第166章 我尝尝
“我尝尝。”
老人在朱国清的带领下，到偏房，就这朱国清没开始用的筷子，坐在朱国清的位置上，就开始夹菜。
吃了一个牛肉丸子，老人点点头，也不用米饭，只管用菜。
陆药生也没问他是谁，也只管自己吃饭。
朱国清那叫一个心疼啊：李爷爷，那是我的牛肉丸子！那是我的鸡腿！那是我的孜然羊肉。
“饿了？”李爱民也不抬头，就问了一句。
“不敢。”
“我没问你，你这混小子就该饿着。”
“是！”这顿饭，朱国清别想吃了，而且别想出去打牙祭。
因为老首长有令饿着！
“小峰，你也没吃中饭吧？”老头又问。
“爷爷，我吃过了。”少年乖巧地回答。
“没事，在吃点，米饭有点多，爷爷吃不完。”
“哦。”
朱国清连忙去取了一副碗筷过来，还给搬了个板凳。
李老爷子的孙子，就加入饭局。
“三个人吃饭热闹，陆先生，不会怪我打扰吧？”
“无妨，我一个人吃饭也没意思。您若是喜欢，可以经常来。”
“那好。我家老伴儿走得早，几个儿子又各忙各的，也就乖孙、孙女儿能陪陪我，你这饭做得真好吃，我以后就来你这混饭，我给饭钱。”
“行。”陆药生虽然不擅长跟人打交道，但也明道理。
这种曾居高位的人，肯定不喜欢占人便宜，他也不想巴结人。
他给饭钱，他就收着。
李老心情很好，菜都多吃了几筷子，米饭那是不肯多吃的。
可怜朱国清，只能看着自己的美味午餐，被这爷孙俩给瓜分了。
“李老是来诊脉？”吃好饭，陆药生问。
“是啊，可惜我来早了。”李老头指了指门上的营业时间。
“那您刚吃过饭，先休息一会儿也好。”
然后两个老头，不知怎地就摆开了棋局。
朱国清不爱下棋，也看不懂，还好李老的孙子李华峰也一样，两个人到一旁聊点军队里的事儿，倒是挺合拍。
陆药生是很守时的人，等到下午一点钟，就大开中医馆的大门，并开始正式给李老摸脉。
摸脉之前，陆药生说了：
“这个小区里，住得人都不简单，我一个乡下中医，谁都得罪不起也巴结不起，所以我看病，每个人都要付诊金。”
李老看了案台上贴着的价目表，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钞。
本来陆晓夕想定三百元一次的诊金，陆药生强行坚持，降低到了一百。
这个价钱，比中医院里的专家都贵了。
收了钱，陆药生就进入医者状态，仔细摸脉问诊。
因为李老的到来，小小的中医馆，这一下午倒是聚集了不少人，基本都是来观望的。
“按说，您的腰还是用针灸比较好，可惜我的手拿不稳针了，得等我女儿回来。”
“没关系，我就是来等她的。听我孙女说，你女儿的针灸术很神奇，我想试试。”
“那您先坐会儿。”
李老就像是一块吸铁石，有他坐镇，整个中医馆立刻活过来了，就有不少老人前来摸脉问诊。
老年人吗，身体总有各种慢性病。听说中医调理比较好。
第167章 小神医
李老在一旁有些无聊，都有点昏昏沉沉打瞌睡了，一直等到下午三点，才听到熟悉的声音。
“爷爷！”李长安小跑着冲到李老身边。
李老看到李长安，心情一下就好了，人也精神了，一口一个乖孙女地跟李长安聊天。
至于跟李长安一起过来的陆晓夕，那完全就是背景墙。
还是李长安急着提醒：“爷爷，针灸的时候趴着不能动，我就陪您慢慢聊。”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
“李先生，您跟我往这边来。”陆晓夕开口，把李老请进了单独的针灸房。
针灸房不大，里面就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张床，床上套着一次性的床罩。
陆晓夕从衣柜里翻出个白大褂给自己套上，又套了口罩、拿出针灸盒，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李老也把外套脱了，背上的毛衣卷上来，露出腰。
“扎针时间半个小时，不能起身和移动，您要是想上洗手间，可以提前去一次。”陆晓夕提醒。
“不用。不用，开始吧。”
“好。”
进入工作状态的陆晓夕，自有一种自信气度，让人莫名信服。
陆晓夕取穴扎针手法很精准，一点也不痛。她时不时晃动针尾，还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舒服感觉。
之后李老就顾着跟李长安聊天，陆晓夕一个人无聊地弄弄针。
这个时候，陆晓夕只有一个想法赶紧买一套电针设备！
电针可以通过通电让针自己晃动，她就省心多了。这种腰酸背疼颈椎酸，用电针最好。
李老也就跟李长安聊了十分钟左右，之后就沉沉睡去了。
等半个小时时间到了，还是李长安把他叫醒。
出门的时候，李老伸了个懒腰：
“陆神医，你有个好闺女哦，我这老腰，被你闺女一扎，感觉一下子年轻了十岁。”
“您腰肌劳损严重，怕是还要再来五次看看，就隔天来一次，好在小夕放寒假了可以给您扎针。”陆药生笑了。
“行。我要是还在岗，一定把这小闺女要到我们部队上去。”
“李爷爷，她你就别想了。”朱国清总算有开口的机会了。
“为啥？你家定了？”
“我家也不敢。”朱国清朝陆药生的方向努了努嘴，表情又点滑稽。
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坐在陆药生身边，看着他给人把脉，顺便帮忙收钱，一副自家人的模样。
“小，你怎么也在这儿？”李老其实早从李长安嘴里知道不少消息，还故意问。
顾一点都不害臊，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大大方方地就认了：
“陆晓夕是我未婚妻，她的针灸您还满意吧？”
“你爷爷知道吗？”
“知道。”
“不凑，是个好孩子。我家小安儿说了，你媳妇是个有福气的，你赚了。”
“我也这么觉得。”
顾心情很好地送李老出门。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老人家闲来无事，就八卦着晚辈们的那点儿事儿，看着小年轻成双结对的，他们就开心。
这又有一对啊？
可惜那个陆晓夕家世也太差了点，配不上顾吧？难道这陆神医真的是神医？
第168章 必须会做饭
李老的到来，给陆药生的中医馆带来生意无数。
哪怕只是单纯好奇，他们这些不缺钱的老家伙，也会丢个一百块让这中医给把把脉看看。
哦，那个针灸也想尝尝呀，奈何那小姑娘给李老针灸完就跑了。
陆神医说他闺女还在上学，不是中医馆的人，不能长期守在这儿，只能偶然过来。
越是得不到的，咋就越想念呢？
有人开了头：“我留个电话给你，你闺女要是来了，你打电话给我。”
“行。”陆药生收了抄着电话的纸片。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为了防止混乱，陆药生就把纸片都按收到的顺序放好，跟他们说了：
“我会按顺序打电话。”
这些老人家都是久病成医的人，身体调养的多了，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们发现陆药生还不错，摸脉很准，开的中药还给解释，不愿意开中药的，他也给讲食疗方法。
此时陆晓夕已经拉着顾先回家了。
“我爸今天生意好，看来我要亲自下厨了。”陆晓夕忙上忙下地清点厨房里的囤菜和冰箱里的东西。
陆药生准备的挺充分，馒头蒸好了、粉蒸肉蒸好了、牛肉丸子炸了不少、带鱼也炸好了，这些东西回个锅就是一道菜。
顾又买了羊肉过来，他喜欢吃孜然羊肉，这道菜陆晓夕比她爹做的好吃。
然后再炖个鸡汤、炒几个蔬菜就是一顿晚饭。
陆晓夕忙上忙下地收拾菜，顾就在旁边看着，偶尔搭个手，帮忙削个土豆皮、剥个蒜。
“哎，都被我爸宠坏了，我好像有半年都没下过厨房了，也不知道厨艺倒退了没有。”
“没事，还有我。”顾笑了：
“孜然羊肉和回锅丸子你来，其他菜我来做。”
“真的呀？你还会做饭？”
“嗯，必备技能。”上个星期刚学的。
因为他那个在军校任教的四婶，准备开始挑预备女婿，第一点基本要求就是：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一定要会做饭，做饭虽然是小事儿，却是一种男女平等的态度，至少证明他愿意分担家务。
只有愿意学做饭的男人，我才能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顾觉得四婶言之有理，立刻行动起来，先学会做饭再说。
虽然只学了一个星期，但顾的天赋很高，已经掌握了几道家常菜的做法。
至于刀工，人家顾根本不用练，一上手就能切出纤细又均匀的土豆丝。
这下换成陆晓夕给他打下手，看着顾手中菜刀如飞，就把洗好的菜切得均匀，陆晓夕都有点羡慕。练家子就是不一样。
“什么时候有空，我爷爷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顾边切菜，边跟陆晓夕聊上了。
“除了明天，好像都有。”
“拿就后天吧，我晚上回去跟他老人家说一声。我三叔四叔都在外面工作，家里就我爷爷和我四婶，还有四婶家的女儿，跟你一个学校的。”
“叫什么名字？”
“顾佳音。”
“……”陆晓夕不想说话了。
第169章 黑历史
“怎么？你们认识？”看陆晓夕那便秘的脸色，顾哪儿还能不明白。
“嗯。”
“有过结？”
“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陆晓夕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交代一下：
“顾佳音也是我们班的，本来跟我也没啥交集，可她被李长安迷得不要不要的，已经来找过我三回了，让我对李长安好点。”
“呵。”顾也笑了：“她就是这么个爱憎分明的性格。”
“可她误入歧途，你这个当大哥的得管管。”
“大哥可不是，我在堂兄妹里排老三，我伯父家还有两个哥哥。”
“哦。你家人真不少。”陆晓夕突然觉得自己对顾，了解真的好少啊。
“你别怕，我家我爷爷一手遮天，你只要哄好他老人家，谁也不敢惹你。”
“那你爷爷有啥爱好？”
“他老人家喜欢研究古董。”
“那我试试。”这个陆晓夕真不擅长！
“你不需要会研究古董，只要能想办法把他眼睛扎清楚点，他肯定很高兴。”
“这个可以有。”她有太素九针呢，会根据不同人的情况自定义针灸方案。
就算不依靠太素九针，老花眼就那么几个主要穴位，陆晓夕自己的医学知识也够支撑。
两人在厨房里边聊边忙乎，很快就把晚饭备好。
陆药生和朱国清是踩着点到家的，刚回来就能混到饭吃。
朱国清手上还拎着一箱子啤酒，他也不嫌沉。
“顾三哥，咱今儿个不醉不归。”
“我是没问题，暂时无任务在身，又在自己岳父家，想怎么喝都没问题。倒是你……”顾笑了。
朱国清咬牙切齿：“我还真不能喝醉！这狗屁任务！不是，陆叔，您别生气啊，我不是说您呢。您是好人，我就是说我爷爷。”
“你竟然敢骂朱首长是狗屁？”陆晓夕眨巴眨巴眼。
朱国清一下子就慌了：“嫂子，我错了，你饶了我还不成吗？”
“你是不是见人就喊嫂子？”
“那哪儿有。我顾三哥这么优秀的男人，桃花虽然多了点，确定名分的嫂子，可就只有您一个。”
“咳咳。”顾真想抽死朱国清这混账玩意儿，酒还没喝呢就开始乱说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事儿，就是没把这个棒槌招到他的华鹰队。
陆晓夕眨巴眨巴眼，笑眯眯地问朱国清：
“顾这么帅，招蜂引蝶也是正常的。他都有什么光辉事迹，你给我说说呗。”
“你不生气？”
“不生气。”才怪！
棒槌朱国清就开始八卦了：
“我记得小的时候，好像是小学三年级，就有个小胖妞给我们顾三哥送情书，还说长大了要嫁给他。”
“后来呢？”
“后来这个小胖妞长大了，就瘦了，还挺漂亮的，性格也是小辣椒，经常追着我们三哥跑，她说：你小时候答应过去娶我。”
“嗯哼！”顾咳嗽一声，提醒朱国清差不多就行了。
“哎呦，我不说戈玉娇了，我就知道你对她没意思，这么黏人的女人，长再好看也不敢要。”
第170章 很公道
戈玉娇？
这个名字为什么有点耳熟呢？
应该是特别熟悉，因为听到这三个字，陆晓夕心里就有一股怒气，可她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戈玉娇，戈玉娇。
她应该是前世认识的。可她想不起来了。
陆晓夕揉了揉脑袋，强迫自己暂时不要去想，或许晚上睡觉做梦，能梦得更清楚一些。
先吃饭！
放假第一天，陆晓夕也跟着顾他们喝了点啤酒，之后又被顾拉着去逛了一趟夜市回家，睡下已经很晚了。
当晚，陆晓夕梦见了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穿着时尚的女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晓夕：
“笑话，就你这种农村来的土妞，也懂医术？我告诉你，在我戈玉娇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我父亲是局长，我男朋友是少将，你凭什么跟我斗？
我看中了你的东西，那是给你面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陆晓夕猛地坐起来，夜色沉沉，周围安静地没有半点声音，只有一片黑暗。
她没有开灯，只是闭着眼睛回想那段可怕的时光。
前世，陆晓晨就是带着戈玉娇来找她要祖传的太素九针，陆晓晨就是仗了戈玉娇的势，才将陆晓夕活活逼死。
她们还真是有缘呢，居然这一世这么早就遇到了。
等等，她说她男朋友是少将，那是二十年后的事情，她们都是三十几岁的年纪。
估计也只有顾这样的鬼才，才有可能三十几岁就当上少将吧？
上一世她想抢她的东西，这一世她陆晓夕直接抢了她男朋友，很公道！
陆晓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才把床头灯打开。
既是睡不着了，干脆就着灯光，看会儿书。
书是看不进去的，戈玉娇的名字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她陆晓夕还是太软弱了，她一直觉得自己的仇人是陆晓晨，是陆晓晨带人夺取她的太素九针，将她活活逼死。
其实陆晓晨只是引狼入室，她真正的仇人应该是戈玉娇。
戈玉娇才是那个可以随时要她命的女人。
这一世，不会了。
女人都有点儿小心眼儿，陆晓夕也不例外。
一想到前世戈玉娇口中的少将男友，竟然是顾，陆晓夕就特别介意！
气得睡不着哇！
陆晓夕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趴到床边的写字台上，拿了张信笺纸出来，用铅笔一笔一笔地画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就是想画。
画着画着，陆晓夕惊呼一声。
看看纸上已经勾勒出轮廓的人脸，居然是顾！
“哼，怎么画他了。”
陆晓夕撅了嘴，想一把扯了，又有点下不去手。
“我好歹画了半个小时呢，撕了多浪费，留着吧。他那么厉害，说不定能辟邪。”
还别说，顾的画像真能辟邪。
陆晓夕再次躺到床上，后半夜就再也没做噩梦，也没梦到前世的事情，睡得特别香甜。
难得从紧张的住校放假生活回家，又是最适合冬眠的冬天，还有暖烘烘的暖气。陆晓夕就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第171章 说不清楚
顾比她都来得早，现在正在厨房给陆药生打下手，顺便向他老人家请教厨艺。
今天是周六，陆药生为了配合女儿休息，中医馆周六周日都只上下午半天班。
上午时间，他好给女儿精心备下中饭和晚饭。
因为有顾在，朱国清难得能放半天假，回了一趟家。
陆晓夕洗漱完出来，就坐在饭桌前面发呆。
厨房里热闹的声音，感觉好温馨，她的家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这辈子没了太素九针这个惹人眼红的东西，他们家应该不会再被人惦记了吧？
平凡多好，平平凡凡就是福。
“傻笑什么呢？”顾拍了拍陆晓夕的肩膀。
这小丫头，发呆的迷糊样子还挺可爱。
顾竟然有点私心，不希望她发呆的样子被人看到。
“你在学校是不是经常发呆？”顾问。
“才没有，我是认真读书的好孩子，现在是寒假，我这叫放松。你懂不懂。”
“是真放松，放松到偷偷画我们顾三哥。”朱国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手上还拿着陆晓夕的信笺纸。
陆晓夕立刻炸毛：“谁让你随便进我房间的？！”
“这里的每间房间，我每天都要检查，这是我的工作。”
“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我的东西。”
“哦，对不起。”
“哼！”被人当场抓包，陆晓夕气鼓鼓地从朱国清手里抢过那张信笺纸，跑回自己房里关起来。
她其实，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顾。
她就算十张嘴都说不清吧，她真的只是随便乱画。
难道跟他说，因为他长得帅所以不小心就画他了？还是说下意识就画了他？
等到吃饭的时候，还是陆药生把女儿叫出来吃饭。
饭桌上，顾说：
“吃完饭休息半小时，陆叔你陪我们去一趟活动室。我要考教一下朱国清的功夫。”
“三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陆晓夕了！”朱国清嗷地一嗓子，就差没给跪了。
顾笑了：“这是你祖父给我下的命令，要我经常提点你磨练你。”
“三哥，你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
“那三哥，你有没有用陆神医的那个汤泡过？”
“泡过。我肩膀上的旧伤也好了。”
“那谁还是你的对手啊？我不去，打死都不去！”朱国清快哭了。
顾本着欺负人欺负到底的原则，又补充了一句：
“赵亮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华鹰队还有机缘，得到一次体质的突破提升机会。”
“你，你，你也？”
“你觉得我不如赵亮？”
“三哥！你不能这样！你再欺负我，我就去找戈玉娇。跟她说你抛弃了她，让她来缠着你。”
听到戈玉娇的名字，陆晓夕突然就变了脸，一本正经地盯着朱国清：
“听说你的志向是当特种兵，你给我爸当警卫耽误了训练，我挺愧疚的。我有一套针法，可以刺激身体潜能，要不然，只要我在家，就帮你扎一回？”
朱国清立刻来了精神：“真的？嫂子，你真是好人！我错了，我不去找戈玉娇，戈玉娇又没嫂子你那么美丽善良，我三哥根本不喜欢她。”
第172章 黑芝麻馅儿
“我知道呀。”陆晓夕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咱什么时候施针？”
“吃完饭半小时后吧，扎完针再去活动室。效果事半功倍呢。”
“好。”朱国清高兴地饭都多吃了一碗。
顾看了眼朱国清，真心疼这孩子傻孩子。
半小时后，当朱国清杀猪一样的喊叫声不断响起。陆晓夕表示：
“忘了告诉你，这个针法，因为要刺激你的肌肉潜能，会有点疼。”
“那不是有点疼！是非常！”朱国清疼得嗷嗷叫。
“那我下次不给你扎了。”
“不行！这点苦都受不了，你退伍算了！”门开了，朱恒老首长来了。
“爷爷……”朱国清想哭。
他刚想问是谁把他老人家喊来的，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他自己。
陆晓夕吃饭的时候，一个劲儿地跟他说这针法多好，能给他多大的提升，然后他就高兴坏了，就跟爷爷汇报了。
这下好了，感觉他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等等，这个坑好像是陆晓夕给他挖的？！
即便疼得哇哇叫，有朱老盯着，朱国清还是乖乖一边叫一边继续忍耐着酷刑，还得求着陆晓夕明天继续。
陆晓夕笑了，似乎是为了缓解他的疼痛，还讲了个笑话：
“我们班有个男生，想仗着身高力大欺负我。我就给了他几针，然后告诉他，我虽然是包子，可我是是黑芝麻馅儿的。”
“小姑娘真有意思。”朱老不是第一次来陆药生家，却是第一次见到陆晓夕。
这个陆晓夕跟她父亲完全不同，陆药生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老实巴交，接触之后又会发现他很博学很专注，是个了不起的人。
可陆晓夕，看着乖巧，心里可鬼得很。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黑芝麻馅儿的白包子，有意思。戈家怕是要头疼了。
朱国清今天真背运，被陆晓夕虐完之后，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伤痛。
所以，他又不得不跟着顾去活动室，再被虐一次。
偏偏整个过程，他的好爷爷都陪着他，由不得他尥蹶子不干。
陆晓夕也是第一次看顾跟人一对一搏击，准确地说，是一对一碾压。
朱国清也就开始能招架两下，后面就是被顾单方面碾压。
朱国清被揍得嗷嗷叫，他家老爷子还兴奋地给顾叫好，让他别留手。
陆晓夕都替朱国清心疼，这真是亲爷爷？
顾出手，绝对很有分寸，朱国清不会受重伤，却能疼得他几天缓不过来。
在疼痛刺激下，也能让朱国清知耻而后勇。
其实他就是教训朱国清嘴贱。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朱国清可老实了。
“三哥，你爱吃孜然羊肉，多吃点。”
顾没理他。
“嫂子，你不是喜欢吃鸡翅吗？这个翅中必须给你。”
“乖。”还是陆晓夕好。
朱国清立刻找到了组织，发誓赌咒：
“嫂子，我是猪油蒙了心，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戈玉娇了。”
“你刚才说什么了？”陆晓夕放下筷子，决定再收拾他一轮。
第173章 她不配
“猪油蒙了心？”
“我好像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嫂子，我错了！我再也不说那个名字。”朱国清快哭了。
陆晓夕却笑嘻嘻地表示：“跟你开玩笑的，我又不介意。顾这么大的人，喜欢谁他自己心里还没点数？”
这次朱国清不敢单纯相信她了，女人的话要反着听！
“嫂子，说真的，那个谁，她没你好看，也没你可爱。”
“我对陌生人不感兴趣，我要读书，还要学医，很忙。”
“哦。学医确实太虐了，要记那么多东西，给我我肯定记不住。”朱国清叹了口气。
陆神医笑了：“我家二丫，小夕从小就过目不忘。你比不得？”
来了燕京，环境变了，陆药生觉得自己不能再给陆晓夕丢脸。
比如二丫这个小名，陆药生也叫得少了，都改叫小夕。
“卧槽！神童啊！我记得我们小时候，那谁来着也是过目不忘，当时还上节目了。”朱国清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想起来了，是戈玉娇的妹妹戈玉琳。”
刚说完，朱国清立刻捂住嘴。
他真嘴贱，怎么又提戈玉娇这个名字了。
陆晓夕笑笑。
随朱国清怎么想吧，她是真的不屑把戈玉娇当情敌。
因为顾并没有答应跟戈玉娇好，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她陆晓夕却是顾的正牌未婚妻，他自己找的。
这样算下来，戈玉娇跟顾，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怎么配做她陆晓夕的情敌了？
“真的，戈玉琳那小姑娘不错，比她姐姐好多了。平时学习也认真，听说一直考她们学校年纪第一。”
“你消息落后了，这次期末考试她是第三。”
“你怎么知道？”
“因为第一是我。”
“嫂子，您真是我的偶像！听说学霸的大脑跟正常人都不一样，怪不得我会被嫂子收拾。我这下算是服了。”朱国清可了劲儿地夸陆晓夕。
“呵呵。”陆晓夕笑了：
“你放心，我一直最崇拜朱老首长了，他的吩咐我一定一丝不苟地完成。我不会因为你提戈玉娇，就故意敷衍你不给你好好扎针的。”
“嫂子~~”要是时光能够倒流，朱国清一定不在陆晓夕面前说戈玉娇三个字，哦，对，也一定不敢动陆晓夕的东西。
陆晓夕这个小魔头，简直比顾还可怕。
更可怕的是，陆晓夕还伸手找他要钱：
“听说现在中医馆给我针灸一次的定价是三百块。你好，请把下周的两千一百块先付一下，今天这次就算了，就当感谢你守护我父亲了。”
两千一百块，一周！
那一个月要多少？八千多？她咋不去抢？
简直了，受虐还要给她钱！
朱国清脑子一转：“那我没钱给你，是不是就不用捱针了？”
“我是医生，当然是收钱后才给你针灸。至于你没钱怎么办，是找父母要，还是爷爷要，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
听到爷爷两个字，朱国清立刻萎了，乖乖跑出去取了钱给陆晓夕送回来。
还好有顾在，否则他连取钱的自由的没有，这日子过得悲催的！
第174章 你愿意吗？
还好收了钱的陆晓夕，很好说话。
“你的身体素质一般，估计也就只能撑一个星期。至于到时候要不要加几天，你可以找我看过再决定。”
“那我不找你看，是不是就不用加了？”
“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还盯着你？”
“嫂子万岁！”朱国清立刻高兴了。
“对了，你说的戈玉琳过目不忘，还上过节目，是怎么回事儿？说详细点。”
“行，那时候我年龄也不大，就是觉得她特别厉害。
不过现在想想，当时的节目也有些漏洞，东西都是电视台提前准备好的，她记性或许不错，过目不忘我是不信。”
朱国清详细地把当时那个节目给陆晓夕说了一遍。
大概就是类似天才少年这样的综艺节目。
十年前电视台频道都还特别少，好多地方都买不起电视呢。
那个时候出名点的电视台，就是燕京电视台，燕京电视台搞的综艺节目也是最热门。其中有一个频道就是少年综艺。
少年综艺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介绍一位特别厉害的少年人。
戈玉琳就是因为记忆力好，上了节目。
听朱国清仔细回想，好像人家也没说自己过目不忘，就是说她记忆力好，六岁能背长篇晦涩古诗《离骚》，一般大人都很难背下来的东西。
“我家小夕，五岁就能背。可惜我们那儿太偏僻，没人宣传这个。”
“那是，那是，嫂子威武霸气，无人能敌。”朱国清算是明白了，陆晓夕绝对不能惹！
陆晓夕又问了：“那你说说戈玉娇的情况。”
“嫂子，我不敢说！”
“我让你说的，你照实说就行。”
“戈玉娇幼儿园、小学、初中都跟我和顾三哥一个班的，她自小聪明机灵，长得也好看，学习成绩只比顾三哥差一点。
后来我和顾三哥从军了，她就考了燕京军医大，现在应该是大三了。”
“哦？”陆晓夕扫了顾一眼：“那她靠军医大，该不会是为了方便给顾治病吧。”
朱国清捂着嘴，不敢说话，这要答不好，嫂子又得发飙啊。
还是顾站起来，无奈地摸了摸陆晓夕的脑袋：
“乖，我从爷爷书柜里拿了几本古董鉴赏书籍，咱们回房看书去。戈玉娇是谁，我都不太记得了。”
“嗯。我知道，这不怪你，有人喜欢才代表你优秀吗。”
“就是，就是，嫂子真大方。”朱国清连忙怒刷好敢赌。
谁知道陆晓夕撇撇嘴：“别叫我嫂子，我跟他又没订婚，他说我是他未婚妻，难道就是？
那我从路边找个乞丐，让她说是你未婚妻，你认吗？”
“那哪儿能一样，顾三哥说的怎么会错。”朱国清都晕了。
顾也抬头看向陆晓夕，微笑地开口：
“对不起，陆晓夕同学，是我错了，我不该不问你的意见，就自作主张。
那么，请问陆晓夕同学，你愿意做我的未婚妻吗？”
“不愿意！”陆晓夕哼了一声，转头就抱着桌上的书，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欲哭无泪，只能对朱国清说：“明天，继续活动室。”
“三哥，我错了！嫂子，救命啊！”
第175章 女人不讲理
第二天一早，陆晓夕穿了一套淡蓝色的毛衣裙，外面拢了一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
陆晓夕又将左右耳边的头发，各捞起一缕编成辫子，然后用发夹夹在脑后，剩下一半披散。
她的头发本来就乌黑柔顺，这样的发型洋气里又有点小妩媚，比她平日上学时一个马尾的发型，要显成熟一些。
头发衣服都收拾好，陆晓夕又习惯性地把书包背在背上，才跟着顾出门。
燕京虽然比新省暖和些，但也是地处北方，也会时不时来一场雪。
比如今天，就是雪天。
大片大片的雪花痛快地落在身上，陆晓夕最喜欢这种感觉。
还好陆晓夕的羽绒服是带帽款，拉起帽子就能遮住头顶和大半张脸，帽子边还有一圈毛毛，防雪又暖和。
她这件羽绒服是来燕京之后，上次去逛商场，趁着打折买下来的。
挑衣服的人是她，最后付钱的是顾，也算是顾送她的礼物。
顾看着厚厚的羽绒服里露出的巴掌大小脸儿，忍不住笑了。
陆晓夕白了他一眼。
顾立刻不敢笑了，还小声问了句：
“我都跟爷爷说了，你是我未婚妻，这个场子，咋圆回去？”
“所以你现在不想承认我是你未婚妻了？”
“……”昨天，不是你自己说不愿意的吗？
好在顾情商比朱国清高一些，真话没敢问出口。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陆晓夕吐了吐舌头。
顾一头黑线。
“我跟戈玉娇，真的不熟。”
“嘘。”陆晓夕大胆地伸出手指，把它放在顾的双唇中间。
顾都愣住了。
除了那次中巴车上救人，他还是第一次跟陆晓夕这么近距离的肌肤接触，而且是唇。
她的手指冰凉，他的唇却越来越热，热到发烫。
陆晓夕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手指在他唇上停留了几秒，方才收回。
她在顾眼里，看到的全是她自己。
“我说过我相信你，不用跟我解释的。若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请像对待戈玉娇那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我不会。”顾现在脸还有点烧，情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接触中，她冰凉的手指，像是有一种说不清的魔力。
陆晓夕眨巴眨巴眼：“我想听一个字的答案。”
“好。”
顾回答完了顺杆爬：“那你现在愿意做我的未婚妻了？”
陆晓夕小手背在身后：“只是女朋友，而已。”
“有什么不同吗？”顾有点郁闷。他更想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这是他未婚妻。
“不一样啊，未婚妻基本都要结婚的，但男女朋友可以经常换，这是我们以前宿舍的舍花田冰冰说的，她高中一年半就换了三个男朋友了呢。”
顾一头黑线。
“所以你的意思是，随时准备把我换掉？”
“看心情吧。”陆晓夕俏皮地眨眨眼，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露出的两个小虎牙格外俏皮可爱。
顾的心里开始下雨。
他不禁想到了他的老光棍三叔的名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只对工作管用，对女人不管用。因为女人，她不讲理！
第176章 演技派
顾家只有顾的爷爷顾司令、四婶欧阳静和她女儿顾佳音三个人在。
顾家显然是欧阳静在管理家务，不过欧阳静倒是没亲自下厨，而是在外面请了个厨子在搁家里做。
她自己就带着女儿招呼客人。
顾佳音看到陆晓夕特别兴奋：“陆晓夕，没想到真的是你，我都不敢相信。
听说你考了年纪第一，我可崇拜你，可想跟你做朋友了。”
“是吗，谢谢。”陆晓夕笑了。
这个顾佳音挺会演啊，她想跟陆晓夕做朋友，只有一个原因帮她的李长安。
听到女儿这么说，欧阳静对陆晓夕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不停给她摆水果，还问了顾佳音一些她们学校里的事儿。
在顾佳音口中，陆晓夕就是十佳转学生，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考试成绩就能说明一切。
这什么鬼逻辑啊？
“妈，你都不知道，陆晓夕和李长安一来，那个初中到高一次次考年纪第一的神童戈玉琳，就只考了年级第三名，我都替她脸疼。
真想去她家看看，她有没有把眼睛哭肿。”
“胡闹，不许去戈家。”欧阳静白了女儿一眼。
“我知道，哥哥不喜欢戈玉琳，戈家总想找咱家茬。我爷爷还没退下来呢，他们就这么不把我们家放在眼里。”顾佳音倒是心直口快。
“小孩子家家，胡说什么！回你房间去。”
“那嫂子去我房间玩呀。”
陆晓夕不想去！她灵机一转：
“听说顾爷爷收集了不少古董，我想去参观一下。”
顾佳音撇撇嘴，只能转身回房，走一半她还不忘回头给陆晓夕对了个口型。
从她明显的口型里，陆晓夕分辨出那是两个字虚伪。
陆晓夕笑而不语。
……
顾司令本来不太看好顾和陆晓夕。不是他思想古板，非要门当户对。
只是他觉得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怕是很难为顾打理好后方。
所以对陆晓夕，顾司令是不看好，但又不好意思拂逆了顾的意思，就用了不闻不问的态度，准备吃中饭的时候在看看这个姑娘。
谁知顾就带着陆晓夕到他的书房，说陆晓夕想看他的古董。
他的古董就是他最骄傲的飞行兵，提起古董顾司令脸上都有了笑容，但一看陆晓夕稚嫩的脸，他又板起脸来：
“我可提前跟你们说了，我的收藏，只给行家看，你若是分不清真伪、叫不出名头，我可不会给顾面子，到时候就把你轰出去。”
顾佳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好心劝陆晓夕：
“陆晓夕，我爷爷把古董看得比我三哥都重要，你还是别凑热闹了，乖乖跟我去学习呗，我还有两道题不会呢，正好向你这个学霸请教。”
“我想试试。”陆晓夕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心里其实很没底气。
她唯一的自信来源，就是顾给她找的几本书。
论过目不忘，陆晓夕才是正牌，她不但把书里的内容都记下了，连图片都记得清楚。
只是，听说古董这东西，以假乱真，假的比真的还真，想分辨真假可没那么简单。
第177章 天赋
顾司令看陆晓夕坚持，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不管她有没有底气，至少是个坚韧的性格，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左右。
反倒是顾佳音，因为完全不懂古董，就被她爷爷给轰出去了。
为了防止顾给陆晓夕指点，这次老人家连顾都没带，就带了陆晓夕一个人，进了他的书房。
别人的书房，书桌、书架、字画、文房四宝。
顾司令的书房特别宽敞，旧瓷器、旧铜器、旧家具、旧首饰、旧玉器……有字画，可惜堆在一堆。
别说，不懂行的人会觉得有点像垃圾回收站~
或许唯一不像垃圾站的，就是一张桌子上摆着的一些坦克、飞机、枪支模型和荣誉徽章，彰显着他老人家一生的功绩。
“看看，有没有认识的？”顾司令一进书房，就莫名兴奋。
过目不忘是个好本事！
陆晓夕随便拎起一件青铜酒爵，就开始背书：
“这个青铜酒爵，应该是出自三国时期，三国时期的青铜酒爵，有着很明显的特点……”
“不错啊，有点见识。”顾司令虽然夸了陆晓夕，但心里还是觉得，陆晓夕这知识，八成是顾给她临时补的。
也难为这孩子了，至少态度端正。
谁知陆晓夕突然摇摇头：“可惜，这是个高仿赝品。”
“你说什么？！它哪里像假的？”
“这件东西只有三年的时间，当然不可能是古董。”陆晓夕脱口而出。
是的，陆晓夕不会辨别真伪，但她的手专心摸在那青铜酒爵上，脑子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青铜酒爵三岁。
就像她摸在人身上，脑海里也同样有个声音会告诉她这个人几岁。
“三年？你怎么知道我这个宝贝买回来三年了？是顾告诉你的？”
“不是。它是三年前被人造出来，所以不可能是古董。”陆晓夕摇摇头。
“这不可能！这可是我高价寻回来的珍品，怎么可能有假。”
“是真是假，您自己心里没点感觉吗？”陆晓夕无奈地摇摇头：
“若您不信，把它砸了，从切口也能看出端倪。”
顾司令的美好心情，荡然无存了。这东西，那位鉴宝专家也说是赝品。只有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为了打消顾司令的疑惑，她又把手伸向半片斑驳的古玉：
“可惜了，距离现在只有八年。”
下一个目标，一个大花瓶：
“两年。”
在下一个目标，一张字画：
“三年。”
陆晓夕心里很清楚，她从书上背来的知识，顾司令肯定不看重。
而她的这份鉴别能力，才是真正的水平。
感情他屋里这堆古董，都是些赝品啊？！
顾司令脸色愈发难看了，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来。
陆晓夕眼睛眯了一下，轻咬嘴唇。
她可不喜欢被人拿枪指着，哪怕是顾的家人也不可以。这老人若敢有下一步动作，她不介意让他尝尝被针扎的滋味。
好在顾司令只是赌气地把枪往桌上一丢：
“那你看看我这把枪，有多少年了？”
陆晓夕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摸那把枪。
第178章 喜爱
刚准备开口，陆晓夕突然觉得不妥，又把枪拿在手上、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方才开口：
“十六年。”
即便磨蹭了这么久才给答案，顾司令眼中还是流露出震惊之色：
“我这老伙计，竟然已经跟了我十六年了吗？好像，还真的是十六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陆晓夕不再言语，她现在内心的震撼绝对不比顾司令少。
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句话：万物有脉络。
只要抓住脉络，就能辨别物体的特征和年份。跟人把脉是一个道理。
陆晓夕的手按在桌子上，突然惊呼：
“爷爷您这里原来藏了王羲之的珍品。”
“是真的？可那有个错别字！”
“谁说名人就不会写错别字？”
顾司令的心情立刻明朗起来，亲自动手把那幅字帖给挂起来，然后又拉着陆晓夕看其他东西。
陆晓夕却摇摇头：“今天差不多了，我改天再来看爷爷的珍品吧。”
顾司令点点头，这才正常吗，这小姑娘能力逆天，自然不可能持久。
不过来日方长，反正是自己的孙媳妇，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天看一件都能看完。
吃饭的时候，顾佳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爷爷竟然亲自给陆晓夕夹菜！
这个待遇，除了他家最受爷爷宠爱的三哥顾，好像没人享受过。
陆晓夕还是个外人呢。
甚至于，胳膊肘往外拐的爷爷还当场表态了：
“顾，你小子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找女朋友还是有点眼光。我就觉得陆晓夕好，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狗屁，她可比大院里那些宠坏的女孩儿懂事儿多了，我就要这个孙媳妇。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给我把小夕娶回家。”
“是。”顾脸露喜色。
能得爷爷的喜欢，陆晓夕就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他家谁也不会再敢说陆晓夕一句不是。
四婶其实有点看不上陆晓夕，但她没表现出来，就是想先看看爷爷的态度。
如今老爷子拍板了，四婶就热络多了，不停找话题跟陆晓夕聊天。
临到从顾家出来的时候，老爷子又说了：
“小夕呀，儿要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收拾他。”
“谢谢爷爷，我会常来看您的。”
等到第二天，反倒是顾老爷子去看了陆晓夕。
因为陆晓夕空下来，去中医馆就诊，等着针灸的人都来了，也包括顾司令。
“爷爷，您要针灸直接喊我过去就行了，怎么亲自过来了？”
陆晓夕把姓去掉，直接喊了爷爷，而不是顾爷爷，让司令心情很好：
“这里好，人多，热闹。”
陆晓夕也笑了，她知道顾爷爷是来给她家撑场子呢。
“老顾，你怎么插队呢？”看陆晓夕要先给顾司令针灸，就有人提出异议了。
“我孙媳妇儿在这儿，我当然要插队，我不但插队，我还不给钱，怎么着，你嫉妒呀？你嫉妒也生个好孙子呀。”
那个说他插队的，指着顾司令：“你，你个老不羞的东西，欺负我没孙子是吧？”
旁边又有一人出来：“我也有孙子，我孙子今年二十三，燕京大学毕业，姑娘，你考虑一下？”
第179章 太打击人了
陆晓夕忍不住笑了。
人们说得没错，老小孩老小孩，这几个老家伙，可不就跟小孩儿一样吗。
为了防止这些老家伙们吵起来，陆晓夕只能开口调解：
“顾爷爷是我的长辈，今天他的名额是额外的。约好的三个人不变。”
“好吧，好吧，真羡慕有个好孙子的。”
“哎呦我的老腰，为什么更疼了。我知道了，因为老了没有小姑娘疼。”
这几个老前辈也就是开玩笑，人到老了，心态反而返璞归真，平和纯真许多。
陆晓夕请了顾司令进去，陪同的是顾本尊。
然后陆晓夕就长见识了。
顾司令才到针灸防，就从宽大的呢子军大衣口袋里，掏出好几块古玉：
“丫头，快帮爷爷看看年份。”
“爷爷，不急，我先帮您把针扎上，咱们一边针灸一边看好不好？”
“嗯好。你给我扎得针，跟老李他们一样吗？”
“必须不一样。您可是我亲爷爷。”陆晓夕的小嘴儿，也相当会讨好人。
顾爷爷一听就开心了，乖乖趴好。
为了表示真的不一样，陆晓夕就说了：“顾爷爷，您还在部队里，经常锻炼，年龄也比李老年轻，您的腰可比李爷爷的好多了。”
“那当然！”顾老爷子好骄傲！
“所以呢，您其实不用扎针治疗腰疼，就是您身上以前有旧伤，我帮您调理调理，疏通筋脉，之后您注意饮食、继续锻炼，身体就很好了。”
陆晓夕这么一说，顾司令心情就大好了。谁也不希望人说自己有病。
顾给了陆晓夕一个感激的眼神，陆晓夕朝他俏皮地眨巴眨巴眼。
“别在我背后眉来眼去的，小年轻想说话就当着我的面说，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顾司令不高兴了。
“爷爷您真厉害，好像背后长着眼睛一样。您年轻的时候，功夫一定特别好。”
“那当然，我的枪法，要是去参加那个奥运会，都能拿个冠军回来。可惜我们部队里头的人，不准去参加那玩意儿。”
“是啊，爷爷的枪法比我厉害。”顾补充了一句，陆晓夕才信。
她是被老爷子单纯可爱的性格给蒙骗了，也不想想，若是没点本事，人家能混到燕京军区总司令的位置上吗？
谁的军功，还不是年轻时候一点点拼出来的？
至此，陆晓夕对这个老人，心里又多了几分敬重。
“你可千万别学你四婶她们，我不要你敬我怕我，我就想要个可爱的孙媳妇。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真想不通，你们一个个那么怕我做什么。”
“爷爷您不可怕，您就算是老虎，也是头上一个王的卡通版大猫。”陆晓夕是真会说话。
顾爷爷心情很好，就跟孩子一样催着陆晓夕给他鉴定古玉。
“三年。”
“一年。”
“半个月。”
“……”
陆晓夕这一番鉴定下来，顾爷爷就想哭了，感情他看好的古董，有一半都是假货。
“爷爷，您就别买这些东西了，您又看不准。”顾也是挺无语。
本来老爷子有个爱好挺好的，那些破烂玩意儿，不管真假，他收藏着开心就好。
这下被陆晓夕鉴定出来年份，明知道是假的，老爷子肯定不愿意收藏了。太打击人了。
第180章 去我家过年
老爷子眼珠子一转，就差没直起身子。
“以后有小夕帮我，我就不会买到假货了。”
“对，以后我帮爷爷把关。我就在十三中住校，您随时都可以去找我呀。”
“不耽误你学习？”
“不耽误。”
“哦，我忘了，佳音说你是超级学霸。”
这爷孙俩聊得开心，顾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小夕啊，过年上我家来，我让你四婶给你包饺子吃。”
“那还不如您到我家来呢，我爸厨艺特别好。我们家每年过年都烧一桌子菜呢。”
陆晓夕心里有点私心，她还没出嫁，就去人家家团年，她家家世又不如顾家，到时候容易被人瞧不起。
“真的？那我带着儿去你家团年去。”
“嗯。我觉得欧阳阿姨一看就是特别有气质的职业女性，让她做饭挺可惜才华呢，不如您把欧阳阿姨和佳音也一起带来，我们一大家子人在一起才热闹。”
“好，听你的。”
顾家去她家团年就不一样了，顾家有这么个老司令在，谁也不会说顾家贪人便宜。
至于她父亲那边，陆药生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本来就觉得孤单，多点人他才高兴。
陆晓夕想了想，到时候把李爷爷和李长安也请过来。
不知不觉中，陆晓夕心里还是接纳了李长安。
因为放假之前，李长安就跟她说过过年的事儿，李长安说：
李家是可怜我、知道我有用才收留我，他们都不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只有姐姐你，过年我只想跟你团圆。
李长安的话，竟引起了陆晓夕的共鸣，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同样是形单影只。
顾爷爷精神很好，针灸的过程中嘴巴都没停过，一直趴在那儿跟陆晓夕讲他的古董。
这老头，爱古董成痴，眼神儿又不好，不骗他骗谁呢？
……
还有一周时间过年，陆药生只能在小区内的商店和菜摊上买点东西，不能出小区。
好在他们这小区里设施齐全，基本日用在商店里都有卖。
过年是大事儿，商店里的东西明显满足不了需求。采购年货的重任就交在陆晓夕身上。
本来顾说好跟她一起出门，可惜在大年二十五的时候，顾临时接到任务就出门了，归期未定，或许不能回来过年。
陆晓夕只能自己乘坐公交车上路。
燕京市的公交车跟她们偏僻县城的中巴车不一样，人家这个要比中巴车长多了，容纳的人也多，还有固定的站牌。
当然，也更拥挤。
座位就别想了，能有站的地方就不错。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上塞满人的公交车，陆晓夕找个地方站着缓了口气，才开始怀念顾。
若是顾在，骑着摩托车带她出门，虽然冷了点，可空气清新又宽敞呀。哪儿像这公交车，连摇头的位置都没有，空气里满满地都是汗臭味。
大冬天的，能挤出汗臭味，也挺不容易。
售票员带着燕京腔的高亢报站声，或许是这趟公交车上唯一的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