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4、宁黛归来(58)
元濯随来接他的人一起离开了空白俱乐部,重新上了车,这回车子驶向了朱官的办公大楼。
等元濯站在朱官办公大楼门外时,他生出了一股这趟出门很值回票价的感觉。
在车上的时候,他与来接他的年轻男人稍稍聊了聊,知道了刚才那间空白俱乐部是怎么回事。
眼下又将踏入朱官的办公大楼,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之前爱国还同他炫耀过,到过朱官办公大楼的事,还不止一回。
这下好了,以后不必再听爱国炫耀,自己却不曾见识过宁黛的工作场所而遗憾。
应该还能见到宁黛,真好。
想到这,元濯微微一笑。
“袁先生,这边请。”助理回头,看见元濯面上的笑,不由得被晃了下眼。
男人也会被男人迷住?助理悚然一惊。
不敢再多想,连忙把人往里请。
“谢谢。”
助理领着元濯很快到了朱文政的办公室,这一路引起如何的轩然大波都在员工们的聊天群里提现,不在群里的人没法知道。
“朱老,袁先生来了。”因为宁黛的影响,如今朱文政的身边人也跟着这么叫他了。
不过叫法仍是与宁黛有所不同。
办公室里,朱文政戴着眼镜正在阅览文件,听见助理的话后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元濯。
至于站在元濯身边的助理,着实没有了存在感。
朱文政摘下眼镜,起身迎过去,笑道:“袁先生,你好。”
“您好。”
朱文政一路走到元濯面前,伸出手。
两人简单握了个手后,朱文政将元濯往会客沙发区域引。
助理识相的退了出去,还带上门,刚一转头就见宁黛风风火火的过来。
“人来了吗?”
助理还没来得及回答,宁黛已经越过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后径自打开门走了进去。
助理:“……”
就这么进去了好吗?
但再一想,与其考虑宁黛直接冲进去好不好,还不如考虑下自己继续站在门边好不好。
领导不一定会骂宁黛擅闯,但很有可能责骂自己看不住门。
想到这,助理立马开溜,此地不宜久留。
但令助理没想到的是,才开溜没一段距离,他又被其他同事拦住了,全是问他刚才领进去的那人是什么身份。
问问题的尤以女同事为多,而且问题越问越歪,问的助理一个头两个大,又后悔不迭。
还不如跟着宁黛进办公室呢,还能假装自己在努力拦人。
办公室里。
宁黛一进去,元濯便绽开了灿烂的笑意。
刚踏入这间办公室时没见到宁黛,元濯当真有些失望,好在她还是来了。
朱文政对她这直接冲进来的行为有些不满,私下里也就算了,人前多灭他这当大领导的威风啊。但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的关系,又忍下来,没有真的去呵斥宁黛。
宁黛眼里只有元濯,看人全须全尾的,顿时放心不少。
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元濯上一秒还在笑着,听完她的问题后,面上笑容顷刻一垮:“有事。”
宁黛:“……”
朱文政:“……”
宁黛走到他身旁,顺势问:“北堂宇怎么你了吗?”
元濯非常不要脸的答了声“嗯”。
朱文政保持无语表情。
我问你时,你可不是这么同我说的。
换个人就换套说辞了?
那到底跟谁说的才是真的?
元濯又“嗯”了声,很坦白的告诉宁黛说:“他说要让我有去无回。幸好朱老的助理去的及时,要是再晚一秒,恐怕我真的没机会坐在这里。”说完,他心有余悸的抬手按了按心口处。
朱文政:“……”
真与假的,朱文政已经不想计较了。
只不过元濯这套路,他表示从未见过。
怎么?现在小年轻都流行毫不保留了吗?
换成了自己,朱文政觉得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当另一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既是徒让人担忧,还莫名的磨没了自己的气势。
不过朱文政也不会知道,这是元濯透过爱国的多番教育专门研究出来的针对宁黛的风格。
与其一味强调自己很好,能搞定一切,淡定从容让人放心,不如反其道而来,把自己摆在弱势一方,多招宁黛的一点疼,也能多得一些她的关注。
毕竟,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嘛!
更何况,宁黛可是实打实的爱吃软,不吃硬。
你主意越大,宁黛越对你没兴趣。
这一点,他之前也吃过亏了。
果然,当元濯这么说了后,宁黛虽没有表示什么,但微表情里已经透出了她是心疼他的。
宁黛想了想,安慰说:“没事了,以后朱佬会罩着你。给你安排几名保镖,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元濯闻言,从善如流的回头向朱文政道了声谢。
朱文政:“……不客气。”是的,人是她出,可怎么觉得功劳并不属于自己?
“朱佬,人你也见到了,没什么问题了吧?我领他回家去了啊。”
朱文政气的一噎、
有问题!怎么会没问题!
人才刚进来坐下,沙发还没焐热呢,他也才刚问了两个问题,重点的问题还没问呢,这就想要走?他出人出力就得这么一点点时间?那也太昂贵了吧!
不过再想到元濯刚才也亲口承认他受到了惊吓,朱文政也没好意思强留人。
只有一个问题非得问不可:“袁先生与我们的资金合作,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看法?”
元濯看了一眼宁黛,随即重新变回那个从容优雅的他,用最模棱两可的话语打发起朱文政。
“久经商场”的他多的是应付的手段,哪怕走的路多如朱文政,也很难从中品出不妥来。
宁黛也一直在旁候着时机,看差不多了,立马插进来打断,带着元濯离开,临走前顺便还向朱文政请了一天假。
直到两个年轻人离开办公室,朱文政才反应过来一桩事,请假跟他说什么!请假找人事!
他这个当大领导的还得费心一个助理秘书的请假!?
出了办公室后,宁黛让元濯稍等,她快速回去收拾下东西,随后领着他搭电梯直下停车场,送他回家。
一直到坐上车后,宁黛才状似不经意的问他:“北堂宇真的威胁你了?”
元濯顿了顿扣安全带的动作,心想着,很好,这下他该直接来点嘤嘤嘤了。
1695、宁黛归来(完)
元濯慢慢将安全带扣好,这才转向宁黛,表情变得认真:“你不信我说的?”
顿了一顿:“还是自信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元濯表情变认真后,连带着也将原本表现出来的弱势都收敛了起来。
此时的元濯才趋向原本的他,但意外的,并没有让宁黛懒得搭理。
他话里醋意那么浓,如果她不搭理,鬼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更何况,今天他被北堂宇带走,确实也有她的一点点责任。
明明昨晚上他就闹着说没有安全感,她以为北堂宇至少不会这么快顶风作案,看来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直觉丝毫不逊色于女人的直觉,以后要是愿意听,还是稍微听一听吧。
宁黛想了下,开启安抚模式:“我没有不信你说的。”
元濯静静看着她,没有接话。
没有不信吗?那这么问的用意?
宁黛又想了想,继续哄道:“我只是想说,他还有没有说其他不好听的话。除了威吓你,还有没有做其他事?”
“如果我说有呢?”元濯试探的反问。
宁黛立马问:“什么事?”
元濯注视了她一会儿,随后转回头看着车前,一副不想多提的样子:“算了,也没什么事。”
宁黛:“......”
话说一半留一半,这是想要憋死谁啊?
宁黛瞪着他。
但元濯非常有骨气,既然说了没事就再不回视她,一个人闹起了莫名其妙的别扭。
可结果还没僵持上几秒,他主动转头跟宁黛说话:“起步别这么快,注意安全。”
宁黛甩给他一个冷眼。
“慢点。”见她不听,反而更显张扬,元濯只能再劝。
“呵。”他态度软和了,宁黛反而作起来。
哼完犹觉不释怀,想了想,觉得光这样不够,必须得噎他,于是随心所欲地憋出一句:“北鼻,这话,有本事,晚上让我对你说啊。”
说完,宁黛挑衅地又催了一把油门,车子低吼着往前奔出数米。
元濯:“......”
思想瞬间被带歪。
这一时间,元濯哪里还酿的出来醋意,刚才是为了什么醋起来的,北堂宇又算什么,早没了丝毫的存在感。
他可以将她这话理解为,她在向他下发战书吗?
那他是该接呢?还是该接呢?
宁黛开车间隙往旁瞥了一眼,这一眼只见旁边的人正目光勾勾的盯着她,差点让宁黛晃了神。
转回眼的时候就听旁边人低诉:“好,我接受你的战书。”
“……”
那可真叫人期待。
宁黛勾勾嘴角。
......
到家。
听见开门声音的时候,爱国已经第一时间冲到了门边来,门一开,他蹦跶出来。
“哇……”
原本正想要咋呼,结果看到元濯跟宁黛一块儿回来了,他又当场闭上嘴,把已经到嘴边的担忧都咽了回去。
“哦,回来啦。”爱国一副深沉小大人的语气。
结果刚老成完就被宁黛照脑门赏了一颗爆栗子。
爱国瞪大眼,都被敲懵了。
干嘛打他?!
然而宁黛顺手敲完爱国脑袋后便径自换了鞋,越过他往客厅沙发走去,看来是不会好心告诉他,为什么要暴力对他的原因。
爱国将目光挪向也在换鞋的元濯。
他还是有些关心元濯去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什么事。
元濯接收到爱国的视线关心,微微扬了一下笑,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爱国看懂了,彻底放下心。
正要转向宁黛去的方向,肩膀忽然被按住。
爱国停步,抬头看向按住自己的元濯,疑惑他干嘛。
元濯矮下身,凑到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爱国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元濯说完以后,又冲他一笑。
爱国的小表情纠结起来。
元濯继续冲着他鼓励的笑,末了又附耳说了点什么。
过了几秒,爱国噘噘嘴,转头看宁黛没有注意,迈着快步跑进了卧室里。
元濯直到爱国的小身影消失以后,这才信步往沙发区域走过去。
宁黛已经瘫在沙发上,活像是上了一整天班才刚回来的疲惫模样,看在元濯眼里,又觉无奈好笑,又觉心疼。
在他心里,宁黛不该是为工作操劳疲惫的人。她就该恣意的生活。
但也要怪他,暂时没有能耐让她不用为任何事情烦恼。
元濯扶起她,让她的脑袋枕到自己的腿上,低头询问:“午餐想吃什么?”
宁黛闭着眼睛,侧过脑袋,用脸蛋磨蹭了下,语调含糊的说:“随便吧。”
恰好昨夜胡闹过,可以趁着这会儿眯一会儿恢复恢复元气。
随便啊。
她说随便,他可不随便,垂着眸子仔细想了想,然后报了几道菜,问她可不可以。
宁黛琢磨了下,说:“行。”
然后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睛:“你要做大餐啊?”
元濯微微含笑。
宁黛视线变得探究起来,无事献殷勤吧。
元濯错开她的视线,抬起头扫了眼,很快又低下头,问出压了一路但没来得及问出的问题:“今天那位朱老问我有关合作的事情……,今天他的助理能及时赶到,是因为你事先同他说了什么?”
宁黛懒洋洋的“嗯”了声,没有否认。
元濯想具体听听看,她都是怎么跟人家说的。
既然开了头,宁黛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瞒的。
“还能怎么说,就说你人傻钱多,非常看好朱官体系,决意改善朱官一派的条件,经济赶超青白呗。”
元濯没忍住笑了出来。
宁黛睨他,没好气的问:“笑什么?”
“没什么。”他轻柔地抚了抚她额边的碎发。
“又没什么。刚才也是这样!”宁黛说的是车上中断的话题。
她抬起一手,没好气的揪了揪他额前的碎刘海。
元濯任由她上手发泄,嘴边含着的笑意没有下去过,等她发泄到一定程度了,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真的没有什么,就是高兴...,你在意我,把重要人物的位置让给我。”
启动资金是她的,准备拿着钱去朱官大干一场的也是她,但因为他今天突然被北堂宇带走,她把投资人身份按在了他身上,她原先的计划不得不更改。
想到这里,元濯心情更好,再次亲了亲她的眼睛。
然后贴近她的耳朵,轻声说:“我喜欢这样的安全感。”
温热的湿气喷洒在耳廓,宁黛闭着眼睛哼唧一声。
又来了,安全感。
“咳咳!”
爱国没想到一出来就被喂狗粮,感觉非常不好。
元濯抬头看向爱国。
爱国冲他呶呶嘴,指了下卧室里。
元濯眯眼一笑,低头对宁黛说:“等我一下。”
宁黛不解,等他干嘛,他不应该去做饭吗?大餐还做不做了?
元濯没有心有灵犀的回答宁黛这些疑惑,跟做交接似的,跟爱国换了个位置,他走进卧室,爱国则走向沙发边。
爱国看宁黛还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瘫在沙发上,回头先去望了眼卧室方向,随后转回来问宁黛:“你不回去上班吗?”
良心奉劝你还是回去上班比较好哦。
可惜宁黛并没有get到爱国的良心,没好气的回怼:“请假了不行吗?你不上班,你不知道上班有多累!”
爱国这就不服气了,他怎么不上班了?之前他二十四小时上班,她每晚美滋滋的睡觉了他还在待命着的时候,怎么不说?
好气哦。
爱国干脆往旁边一坐,不再搭话。
宁黛掀起眼皮子,看了眼他受气包的形象,过了会儿,又支起脑袋问:“他人呢?不去做饭吗?”
爱国知道是在问他,故意不吭声。
宁黛催促:“你去喊他做饭啊。他说要做大餐,你不心动吗?”
爱国岿然不动。
宁黛嘴里啧了一声,正要再说话,恰好看见元濯从卧室里走出来,宁黛立马抛弃了对爱国的关注,冲元濯所在方向喊:“做饭呀。你不是说要做大餐吗?再不开工,咱们几点才能吃上啊?”
元濯没有去厨房,反而又回到她面前,在她面前站定。
宁黛昂着脑袋,视线追着他的眼。
“干嘛呀?”
元濯蹲下身,与她平视,同时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两人之间的沙发上。
“申请升职。”
宁黛低头一看,身份证、户口本!?
如果没看错,那还是她的户口本。
她的户口本怎么被他拿到的?
虽然她也没有刻意藏起来,但也没有放在很显眼的位置。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拿到的?
宁黛狐疑的抬眼看他:“你刚才说什么?”
“想要升职。”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指点了点户口本。
宁黛:“……”你在想屁吃呢。
室内瞬间静下来。
爱国眼看两人似乎僵持上了,悄悄起身往自己的卧室挪去。
可不管他的事,他只是帮元濯拿了一下户口本而已,那都是因为元濯求助他,他才帮忙的,就只这一桩事而已,其他的,他真的再没有参与了。
万一两个人要是吵起来、打起来,可别算他头上。
特别是爱国将胜算全都压在带鱼姐身上的时候。
爱国消失以后,宁黛才有动作,她将元濯拿出来的户口本、身份证全都揽到自己怀里,然后瞥着元濯,倨傲的抬起下巴问:“升职?你想要往哪个位置上升啊?”
元濯笑睇着她,语气特别谦逊:“您看我适合哪个职位?或许您觉得,宁女士的先生这个职位如何?毕竟这也是我的毕生所愿。”
“毕生所愿啊?”宁黛挑起眉,指尖敲打了几下沙发,“有梦想是件好事。可你的新职位也才上任没多久啊,这么快就想着要实现三级连跳啊?”
三级跳,她自己都还没有实现呢。
元濯回:“员工想签终生约,既想要更好的服务老板,也希望老板能对员工不抛弃不放弃,给员工以保障和安全感。”
说到“安全感”三个字时,他更是将咬音加重。
宁黛听得懂。
但听懂是一回事,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
宁黛手指继续轻点着,似乎是在思考,至于思考什么,不得而知。
还蹲在她面前的某自诩员工的人倒是不着急,除了近距离凝视着她之外,半分没有催促的意思。
过了不知道多久,宁黛停下手指的动作,斜睨着他问:“你还准备做饭吗?跟我僵持在这里,其实只是想趁机罢工吧?”
元濯:“……”
语塞了会儿,元濯垂下眼,伸手去拿被她压住的户口本。
手刚碰到户口本的一角,又被宁黛给按住,只听宁黛说:“你又要干嘛?正式申请也不打一份,述职报告也没有,有你这么随便的吗?就你这样不诚心的,你这辈子都别指望升职加薪好吗!老板就不爱你这一款。”
倏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元濯笑意绽起,反手握住她压住他的手,托在手上,另一手手指在她的无名指上抚了一道,说:“元先生如今穷困潦倒,暂欠元太太一枚戒指。但”
宁黛瞪大眼,这也行吗?
“你凤凰男啊你!”
“还有……,你特么抓的是我的右手!”
“还有还有,元什么太太!你怎么不喊我宁太太?!”
“……”
元濯好心情的噗嗤而笑。
“……”
“嗯。我听说你一直梦想成为元首的女人,元首看来是不行了,只能委屈你当元濯的女人。”
他的声音磁性温柔,含着满满的情意。
宁黛:“……”肯定是爱国这小混账胡说八道。
是成为元首,的女人。
怎么从来没人愿意好好断一断句呢?
最终,元濯还真没去做他承诺的午间大餐。
因为他拉着宁黛出了门,目的地直奔民政局。
虽然宁黛说他们不必非赶这一点点的时间,而且说不定过去都到中午休息时间了,与其白跑一趟,不如等吃完午饭再说。
但元濯说什么也不愿意等一等。
好不容易她态度松动了,不趁热打铁盖章打板,别说等到吃完午饭,只怕是一分钟之后,她都会后悔。
他可太了解她了。
爱国听见动静,知道两人要去哪儿后,立马说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宁黛不同意,元濯同意了。
于是爱国立马站队在元濯这边。
宁黛:“……”这特么到底谁家的系统啊。
好不容易出了门,元濯也不让她开车,自己接过车钥匙,来了一回无证驾驶。
一路上更是将车速提到了超速边缘,在反复超速中试探,风驰电掣的到了民政局。
要说今天也真是元濯的幸运日,因为不是什么特殊意义的大日子,来登记的新人不多,加上临近饭点,更没什么人,直接进门就能办理手续的那种。
登记、填写信息、拍照……,一整套流程中,宁黛的脑袋晕晕乎乎,其实早在元濯飙车来的路上,她就觉得有些晕了。
她想,大约是被元濯的车速给飙晕的。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甚至数次想要叫停,但当她转头看到元濯那仿佛占满阳光的侧脸时,又被晃晕了,一字未发。
当代表着法律效应的钢戳盖下的时候,元濯凑过去宁黛耳边,轻声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生老还是病死。”
宁黛一凝,转头看他:“不光生老病死,哪怕死了,也要在。”
她死了那么多回,最是清楚,一旦死了,就代表着离开。
而她,不希望存在离开。
“好。”元濯笑,用最温柔的声音,做着最认真的保证:“无论生死,只在你身边,也只缠着你。”
顿了一顿,又加一句:“我来了,就没打算走。”
他其实知道她的犹豫是什么。
笑意隐隐爬上宁黛的嘴角,但她还是很矜持的说了句:“还是看实际行动吧,元先生。”
“恭喜两位,百年好合。”工作人员将两份结婚证递到两位新人面前。
“谢谢。”元濯向工作人员道谢,抬手取走了那两份结婚证。
保险起见,还是他收着为好。
身后,爱国举着自己的手机给两人拍照片,奈何身高不够,都拍不出唯美好看的角度,直把他给急的泪眼朦胧。
“呜呜呜,我真是太难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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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水长流,平淡是真。
所以没准备写太偶像剧的那些场景。
断了好几天,一直在纠结头秃到底该给带鱼姐画上怎样的句话。到底又是怎样的结局才是令人满意的结局。
要走上巅峰吗?还是要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
这几天一直在想,然后突然发觉,其实无论怎么写,都会有人觉得不满意,我何必致力妄想去当那个能让所有人都会满意的人。
所以正文完结这个点,我放在了这里。
故事没有结束,接下来还有后记二三则诉说着后事。
如有想看的番外,也可留言,能写就写。
完结了。
除了不舍外,更多的是一身轻松。
再就是新文,其实我觉得,我可能还是适合写快穿。唉。
后记一
关于扯证这事,最后以爱国哭着走出民政局收场。
回到车上,看着终是止住了眼泪的爱国,宁黛憋出来一句:“你看看你哭的这劲儿,别人还以为我给你找了个虐待你的后爹呢!”
闻言,爱国猛吸一口气,随即“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有时候,小孩儿也是水做的。
眼泪说来就来,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宁黛:“……”敲里吗,没完没了了还?
但很快,她也想像爱国一样哭一哭。
晕乎乎的脑袋在爱国的哭声里忽然清明起来,宁黛突然觉得她自己很亏。
不是亏一个亿那种亏,而是亏好几个兆亿的那种亏。
不再需要赶时间后,宁黛又变回了唯一能开车的司机,一边往吃饭地方去,一边生无可恋的长吁短叹。
“如果十年前有算命的跟我说,我将来会跟个凤凰男扯证,我一定会砸烂他的摊子。”
元濯:“……”
爱国:“……”
带鱼姐,你醒醒。
十年前的你不是现在这样,别说砸烂人家的摊子了,就是再借你一百个胆,估计你都不敢跟人家算命的哔哔一个字。
不过爱国哭的有点累,外加喉咙也哭的有些干,是以没有去跟宁黛过不起。
也好在爱国控制住了自己,让他在稍后吃到了大餐。
虽然扯了证,但在婚礼这件事上,宁黛和元濯默契一致。
短期内是不可能有婚礼的。
婚礼那必须得是盛世婚礼,但鉴于目前的情况,以及没有资金情况来看,元濯只能再给宁黛打一张空头支票。
连着欠的戒指,这就是两份空头支票了。
宁黛心里不介意,但嘴上不能放过。
“从今天开始,你就改名换姓,叫凤凰男了!”
元濯从善如流的接口:“好的,凤太太。”
宁黛一噎,过后换上一副怨妇脸:“......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这个渣男!我为你付出的青春这么多年,就换来了你的一句‘凤太太’?”
元濯的笑意止不住,顺着话说:“还有,谢谢你对我的成全。”
都是成全,但他话里的成全完全不同于歌里的意境。
听明白了的宁黛傲娇的哼了声,没再作他。
元濯话还没完:“你也变了,变得更作了。”
“什么!?”
“作的我很享受。”
“噫~”嘴上嫌弃,面上已经乐开了花。
身为唯一的看客,爱国用力嗦了一口饮料,淡漠的表情下是被“恶熏”到麻木的灵魂。
宁黛思来想去,觉得像这样的人生大事,如果不索要点福利,实在说不过去。
礼金不说,婚假总能请一下吧?
她也要度蜜月的呀。
于是,在这个美好的下午,朱文政接到了宁黛打给他的电话。
看见来电,朱文政还当是他们未来的投资大户又出了什么事,不做多想便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咱们这个婚假是怎么请的?”
朱文政:“???”
“什么婚假?谁要请婚假?”
“当然是我啊。”
“???”
仿佛听了个天方夜谭。
朱文政没再接宁黛的话,他花了一点时间,先进行了一番思索和消化。
片刻后,才重新在电话里提问:“你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该不会是今天见面的这位?
“事实上,我已经结婚啦。”宁黛纠正他。
朱文政:“......你想请假就请假,别开这种玩笑了。”
说她准备结婚,他还能勉为其难信上一信,结果说她已经结婚了?
朱文政一个字都不信!
宁黛“啧”了声,语气不好起来:“什么意思啊,朱佬。你的意思是说我嫁不出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喽?”宁黛追问:“需要我拿证据给你看吗?那等我拿出强有力的证据,你会给我多送点礼金吗?”
“......”朱文政大脑一闪,立马道:“不用,我相信你。”
与其说他相信,还不如说他怕宁黛为了维持这话的真实度冲动实行,真跑去结个婚,那就真没什么必要了。
宁黛:“......”她可以理解为朱文政是不愿意多送点礼金吗?
电话两端瞬间没人再说话。
安静持续了有一会儿。
片刻后,宁黛打破沉默:“朱佬,真请假啊。”
朱文政深吸一口气:“……你真的?”
“真的啊!”
“……”
“什么时候的事?”
“就午饭前。”
哦,感情她是为了去结婚才请假?
朱文政有些接受这个设定了,但半点不妨碍他心里头骤然升起的难受。
特别是他看中的白菜,结果却被别家的猪拱走了。
唉——,说一千道一万,怪自家猪不争气啊。
感慨了一番后,朱文政正正经经的向宁黛道了恭喜,假也给批了,虽然宁黛在他身边工作没有太久,但朱文政还是很大方的给足了假期。
当然了,唯一令朱文政纠结的是,这礼金是不是得送呢?
宁黛扯证的事情都没有捂上两天,多的是消息源往与她有关的人那边传递。
宁家的人都知道了,宁成周也没落下,就连池承基也知道。
自然,也没有避过北堂宇。
消息递到北堂宇面前时,已经被准备非常的详实,连登记时填写的登记表复印件都附上了。
助理一言不发的站在边上,只敢拿眼偷觑看资料的北堂宇,甚至连偷觑的频率都不敢太高,免得被当事人抓包。
过了好半晌后,北堂宇将登记表复印件扔回桌上。
虽只是一个轻轻的动作,但还是令人心猛的一坠,整个人跟着一凛。
北堂宇只是扔了文件,并不说话。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令人窒息的程度。
助理这会儿更不敢贸贸然开口说话,免得引火烧身。
也在这时,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助理正纠结,是不是该出声提神,北堂宇已经按下了免提键。
秘书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北堂先生,宁芯小姐到访,说要见您。”
听见到访的人,助理先一步皱了眉头。
这位倒真是不气馁,但凡有点机会都不放弃的要往北堂宇面前凑,也不管北堂宇一直以来的冷漠相对。
也亏得是对方姓宁,又正好是宁家人。
要不然,怕是早就被北堂宇当众下脸了,那还留得到今天。
助理猜测,按照北堂宇此时的心情,怕是不会令对方好过。
刚想完,北堂宇冷到极致的声音恰好传出:“让她来。”
助理心里一咯噔。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宁芯。
对面秘书回了一声“好的”,挂上了电话。
助理又偷觑了眼北堂宇。
“你出去吧。“
助理应了声是,立马退了出去。
等到办公室的门阖上后,北堂宇敛着表情,坐直身体,抬手重新拾起桌上的复印件,慢条斯理的塞回文件袋里。
刚把文件袋放到办公桌的左上角,办公室的门传来敲门声。
“进来。”
下一秒,门打开,精心打扮过的宁芯站在门边,手上提着包,此外,还提着一份小点心。
宁芯先是冲着办公室里的北堂宇一笑,确保北堂宇投来正眼,看清楚她今天的打扮后,随后才举步走进来。
“我买了些小点心,恰好路过,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吃,就给你送上来。”边走,宁芯急巴巴的说着她想好的说辞。
等她说好,恰好停在办公桌前。
宁芯满含期待的看着北堂宇,心里更是激动的要死。
没想到宁黛竟然私自结婚了!!!
还是跟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男人,据说还是个流浪汉。
得到这消息时,宁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宁黛也太傻逼了吧哈哈哈哈哈……
嘲笑完以后,宁芯第一时间想到了要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北堂宇,所以她来了。
后记二
宁芯手捧着路上买来的点心,内心的激动压不住的全数往脸上冒。
她又想着先矜持一下,不要这么快暴露来的真正目的,以至于她一张脸一直处在要笑不笑的状态下,显得有点诡异。
但北堂宇偏偏顶着她这份诡异,定定地望着她,又不说话。
随着北堂宇视线定在她脸上的时间越来越长,宁芯心里那点笑意慢慢地收敛起来。
连带着发觉,捧了半天点心在手上,力道都快耗尽了。
宁芯挤出笑意:“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要不是她很确定她脸上妆容完美,她都要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脸上有什么,才会惹得北堂宇这样子盯着她看。
北堂宇没有回答她,只是依旧定定地看着她。
这下宁芯连一丝笑意都挤不出来了。
他看人的眼神并不带丝毫的侵略性,目光淡淡,叫人品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哪怕如此,宁芯也没来由的发慌了。
心中擂鼓,两手不由自主颤了颤,再开口时,连声音也随之颤颤的:“到底怎么了?”
北堂宇突然往后一靠,轻轻一笑。
在宁芯的记忆里,北堂宇甚少笑,所以这突如其来的一笑,瞬间晃了她的眼。
正当她被迷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北堂宇终于开口:“竟然有人说你和阿黛像,眼真瞎。”
宁芯:“……”
她瞬间感到脸上的每一块皮肤迅速变得僵硬,硬邦邦的像被抹了石膏。
北堂宇继续道:“你拿什么同她比,又有什么能与她比。”
说完,像是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一样别开了眼。
又一句:“你可以走了。”
来之前心情有多么好,这会儿宁芯的心情就被粉碎的多么彻底。
她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北堂宇,不甘不服还有气恨,各种情绪一股脑在胸口处汇结滞塞。
手中的点心落在办公桌上,不过两人都未看一眼。
“你拿我和宁黛比?……你说我比不上她?”宁芯反问,也不等北堂宇来回答,她已经等不及的将有关于宁黛的最新消息说出来。
“你清醒一点!你觉得宁黛好?她宁愿跟个流浪汉在一起也不要你啊,你还觉得她好?”
在说到宁黛的另一半是什么身份后,宁芯禁不住一阵畅快。
重申道:“你知不知道,她结婚了!她跟个流浪汉结婚了!”
宁芯期待着能看到北堂宇变脸色,可叫她失望了,北堂宇的表情分毫不动,淡定如常。
很快,宁芯想通了此中关节。
“你已经知道了。”她说的是陈述句。
下一秒,情绪爆发:“你知道她宁愿要个流浪汉也不要你,你还觉得她好?!你还拿她来羞辱我?!她什么货色,也能拿来和我比!”
说自己不及宁黛,宁芯怎么都接受不了。
还说她像宁黛?有没有搞错,她比宁黛年长,她是姐姐,真要做比较也是宁黛像她才是!更是宁黛不及她才是!
毕竟……
宁芯控制了下冉冉升起的暴戾情绪,再看北堂宇时,告白道:“她能和我比吗?她有我这么喜欢你吗?”
“喜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绝世笑话一般,北堂宇陡然绽出了笑意。
宁芯突然惴惴不安。
眼看北堂宇脸上还带着笑意,但反问的话却字字叫宁芯心凉。
“你一直拿阿黛当白痴,怎么,原来也拿我当白痴看待?这些年你是什么态度,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怎么对待我们的,你以为我都忘记了?”
宁芯哑口无言。
但很快又挣扎着说:“我知道小时候不懂事,说话做事处处跟你不对付,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才会那样,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看看我。”
这番话越说越动情,说的连宁芯自己都快信了。
但北堂宇显然很清醒,根本不信她这套鬼话。
“看在你是宁家人的份上,一直以来我对你诸多容忍。现在我也看在阿黛的面上,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有些话不必说全,效果会更好。
宁芯嗫嚅着想再说什么,但看见北堂宇的目光后,最后一丝挣扎也跟着消弭殆尽。
要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宁芯一定不会来。
直到离开后,她才算是真正明白过来,北堂宇对宁黛结婚的事不是无动于衷,而是表现的方式与一般人不同。
而北堂宇呢,在将宁芯赶走后,一个人坐着沉默了许久,表情才终于透露出迷茫来。
宁黛突然扯证的事不说闹的满城风雨,但与她有关的人在得知消息都是无法接受的多。
就像她老爹宁成周也是其中一员。
用宁成周自己的话来说,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间,他心脏病都要犯了。
宁成周想要消化这个消息,但他发现,根本消化不了!
接下来的举动就是疯狂让人去找宁黛,只为想要告诉她:爸爸不同意这门婚事!!!
如今宁成周还能使唤的人,也就只有管家。
不过管家很快来回报,找不到宁黛。
“怎么会找不到?她人呢?是真找不到,还是她不愿意来见我?”宁成周觉得后者可能性比较大。
管家一脸欲言又止。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管家缓缓道:“先生,我打听过了,小姐去度蜜月了,至于她去了哪里度蜜月。我真没打听出来。”
若是放在之前,管家大可说他去拜托谁谁谁查一下,要不了多久就能有个结果。可现在不是之前,现在的宁成周已是树倒猢狲散,愿意沾边的,根本没有。管家只能紧闭着嘴,再不多说。
宁成周:“……”
心脏病真要犯了!
“混账!简直是混账!”宁成周也不知道该骂什么,只能翻来覆去的念叨“混账”两个字。
管家候在一旁尽职的当着哑巴,偶尔出声提醒宁成周注意身体,不要动气。
宁成周怎么都不甘心,为难起管家:“去查!立刻把她给我找回来!”
管家:“……”
“好的,先生。”
……
这时被念叨的宁黛,正拖家带口的窝在渡假海边,灿盛的骄阳下,欣赏着蓝天白云和碧绿的大海,白软的细沙,还有一众沙滩裤、比基尼。
惬意是真惬意,只可惜,身边有人管得紧,她能往哪儿看都被某人束缚着。
她没吃到什么嫩口的豆腐,反倒是便宜了沙滩上往来的老少妹子们,把她男人视x了一遍又一遍。
这笔生意还有点亏!
后记三(完)
宁成周终于见到宁黛,是在宁黛度完蜜月回来之后。
打听到宁黛销假上班,宁成周赶在朱官办公大楼外堵了一下午,这才终于见到了人。
乍见面,宁成周便情绪激动的一把拽住宁黛的手,劈头盖脸的嚷道:“今天必须给我把婚离了!混账东西,不经我同意你就擅自做出这种事!简直是丢人现眼!”
宁黛都被他嚷懵了。
宁成周蛮横地想把宁黛拉走,可才刚踏出去一步,自己又弹了回来。
拉、拉不动……
转头一看,宁黛穿着高跟鞋的两脚分立与肩同宽,竟是当场扎了个马步。
见他看过来,宁黛手腕一个使力翻转,从宁成周手上挣脱。
不过这么做的结果是她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红痕,特别显眼。
活动了下手腕,宁黛没好气的说:“了不起了,你这是东山再起了?底气这么足啊,都敢当街绑架了。”
东山再起这四个字犹如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宁成周脸上,疼极了。
也让宁成周更加怒不可遏,要是手里有棍棒,该往宁黛身上招呼过去了。
但因为没有道具,宁成周的火力输出只能靠咆哮。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立马跟我去离婚!”
宁成周咆哮这些时,办公大楼里走出来不少人,不过都是来看戏的,少部分想来帮忙,但一个个听见宁成周吼“离婚”时,自然而然停下来了脚步,当场加入了看戏大军。
“别吼了好吗?不明真相围观群众都要以为是你跟我离婚。”
宁成周被噎住了。
趁着宁成周被噎住,宁黛表示自己的坚定立场:“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你不满意这门婚事?那你就憋着啊。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么具有传统美德的话,你竟然都不知道的吗?竟然还想强行叫我离婚。hei~tui!”
宁成周的脸色更精彩。
宁黛刚说完,来接她下班的元濯刚好走到她身旁。
宁黛随即一脸惊喜往元濯身上靠:“呀,你来啦。”
元濯不由得好笑,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说的都是特意说给他听。真心程度……算了,反正都已经在一起,他已经是合法的正室,不用计较那么多。
“你没事吧?”温热的手握住宁黛的手腕,指腹慢慢的揉按。
“哎呀,人家好痛痛呢。也吓死了。”宁黛见状又开始戏精。
不过倒是让元濯确定了,她没事。
没事就好。
至于嚷着让宁黛离婚的这位……
元濯转身,将宁黛护在身侧,与宁成周打了照面。
朱官的这些同事都是头一次见元濯,原本就对这人好奇不已,现在一见,不得不惊为天人。
部分人更是突然理解了宁黛英年早婚之举,被这样的美色所惑,那谁顶得住啊。
宁成周见过元濯的照片,但照片总是比不得真人,特别是气质这方面。
一个人的气质真的很能从照片上看出个全面。
就像此刻,宁成周万没有想到会从元濯身上感受到上位者的气势,可他不就只是个来历不明的流浪汉吗?
宁黛一看形势她男人比较强,立马又可以了,跳出来道:“来来来,择期不如撞日,丑女婿正好见见岳丈。哦,前岳丈。丈母娘看女婿是心生欢喜,前岳丈看女婿,现在是什么感想啊?”
元濯视线紧对着宁成周的眼睛,几秒后,缓缓露出个淡淡的笑:“久仰。我是元濯。”
宁成周:“……”他倒是想像刚才同宁黛说话时那么气势汹汹,但被元濯这么看着,不知道何故,气势全无,就连话也不说出来。
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宁成周瞬间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当然,他身高确实要比元濯要矮上一些。
“之前没有上门拜访是我的疏忽。”元濯看似谦卑,实则警告的说:“但如今我和阿黛已经是受法律保护的关系,我希望您能试着接受我。我真心想和阿黛在一起,我也会倾尽我所有对她好。”
元濯的话同时也传入了看热闹的人的耳里,不管芳龄几何,听了元濯话的女同事们,全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姨母般的会心一笑。
这个年轻人很好,长得好,说话也好听,语气也特别诚恳。
可以可以!小伙纸,我们相信你!
就连宁黛也觉得元濯这番话说的好听,认同的点了点头。
宁成周见宁黛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别提心下有多怄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刚吐出一个“你”字,元濯眼神一瞥,他当即嘴皮子秃噜了。
宁成周无法想象他竟然被个年轻人的眼神给吓到了,连北堂宇都不能做到。
结果就是元濯携着宁黛离开,宁成周气势汹汹的来堵人,最终却成了一场笑话。
在错失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后,宁成周再想要堵到宁黛,也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
宁成周再没见过宁黛,宁黛却不时听到宁成周的消息。
实在是有太多人来跟她说宁成周的近况。
大约是宁黛的“东山再起”几个字给了宁成周动力,宁成周回去后痛定思痛,还真的就开启了“东山再起”模式。
不过宁成周的东山再起这条路并不好走,挡在他面前的不仅有北堂宇这个**oss,还有白官体系中数不清与他有过节,或者投靠了北堂宇进而不想他重新上台的小boss。
宁成周这打boss之路,持续了三年多也没个进展,等同于原地踏步。反而是宁黛完成了初步构想,成功上台,成了白官一派的新发言人,惊艳世界。
新一轮三方会议,与会记者团团围住宁黛,不问此次会议的话题,全在八卦她的上位之路,以及白官如今雄厚财力的来源。
换了别人或许会避之不及这样的问题,但宁黛显然很喜欢记者们的提问,非常开心的畅所欲言。
“说起我们白官的财源,我不得不说说那个我背后的男人!他为了我的事业,牺牲了很多,我能毫无顾忌的站在这里,离不开他的支持,他的付出......”
在场记者们各个两眼放光,提问更加踊跃,直到作为助手的苏吴上来结束采访。
又来了!又不是获奖感言,可就别再提你身后的贤内助了!
离开记者的包围圈后,苏吴不太赞同的劝谏说:“有些事情,其实你不必都同记者说。”
宁黛横他一眼,也很不赞同:“又没啥见不得人的,我为什么不能说。”
苏吴头疼。
自从宁黛上位后,苏吴好像每天都在忙着头疼。
他之前从不知道宁黛这么能折腾,但凡他一个不留神,她必定能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事。
正因为如此,苏吴越发好奇,她那位撑起了白官财务的贤内助平时都是怎么忍她的。
“你就别整天露出一张便秘脸了。”宁黛辣眼睛的对苏吴说:“本来长相上就吃亏,再天天这表情,吓跑女孩子,得让你外公多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啊。”
苏吴:“......”
“会议快开始了,进去吧。”苏吴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特别还是当下的场合,催促她入场。
宁黛回了声知道了,想了想,又加了句,“以后你别随便打断我发言,我可是当过元首的女人,我能没有分寸吗?”
苏吴:“......”行了,元濯的首长是吧!
两人往会议厅走,通道另一边,北堂宇与一干白官代表盛势浩大的走过来。
两方打了个照面,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北堂宇停了停脚步,率先向宁黛点头致意。
宁黛提着嘴角微微上扬一下,恰好这时候还没关机的手机震动起来。
“进去了。”苏吴在旁小声提醒。
“等下。”宁黛选择先接电话,因为来电显示是爱国的班主任。
爱国如今已是一名光荣的小学生了。
学习方面完全不用宁黛操心,已经达到了散养标准。
所以会接到班主任的电话,宁黛还挺意外,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班主任给自己来电,要知道一般情况下学校有什么事都是联系元濯的。
谁让元濯又闲,又能刷脸呢。
而她这位监护人,就是个摆设。
宁黛接着电话往另一边走,“老师你好。”
“爱国妈妈,我需要你尽快来一趟学校。”电话里,班主任的声音很严肃。
“怎么了吗?”这是叫家长?叫家长不都是学渣的专利吗?什么时候学霸也有这种待遇了?
“有些关于爱国同学的问题,我需要和你好好沟通一下。”班主任的声音仍是很严肃。
“需要来学校?老师可以联系孩子父亲......”
“不,不能是元先生。”班主任强势拒绝,“一定得是您来才可以。”
宁黛沉默了下,心想难道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难道她家小爱国早恋啦?不应该啊。
“老师,我能问问,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吗?”到底是什么事,怎么就不能让元濯出面呢?
难道这便宜爹当的不称职?那更不可能了,他都被推选为学生家长会会长了。
当然了,有大半原因还是因为脸好看。
班主任犹豫了片刻,随着一声叹气后,小小向宁黛透了个底:“你们家爱国最近和年级里的女孩子们走的比较近,有几个女孩子还为了爱国争风吃醋的,具体的情况,还是请你过来说吧。”
宁黛:“……”
真的假的哦。
爱国竟然这么给力了吗?
这么八卦的事,她怎能错过,几乎不做考虑,宁黛满口答应:“好的,老师你放心,我现在就过来!你等我!”
班主任心说果然这种事还是找妈妈比较靠谱,挂断电话后,班主任耐心等着宁黛来报道。
电话一收,宁黛收起八卦表情,一脸急切的找到苏吴,说:“这会我不参加了,你代表我参加,我要去趟学校。”
苏吴看她脸色不好,被她带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宁黛“嗯”了声说:“爱国出事了,班主任让我立即赶过去,不说了,我现在得立即过去。会议就交给你了。”
“行,你去吧。”苏吴揽下公事,还不忘宽慰她:“你别急。路上小心。回头有事找我。”
宁黛敷衍了几声,快速离开了会议中心。
……后来,苏吴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气的肝疼。
撇下这么一个重要的会议,竟只为了跑去学校听老师八卦几只小萝莉和一只小正太的情感纠葛?
宁黛,我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