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那逃离的
“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样板着个脸嘛。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笑一个嘛。”夏苡雪眼睛弯成一道月牙,虽然团扇遮着半张脸,但是从她轻盈的话语间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丝笑意,芈麒挖了她一眼,知道这女的正在拿自己开心。
“你这玩笑开的我可笑不出来,要是让别人看到了,我这一生的清誉就要毁在你手里了。还是聊聊工作吧。。。你干嘛?”
芈麒看着夏苡雪示意他暂停一下,夏苡雪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刚才接了个念话,我朋友要来看我,顺便给我送些礼物来。”
夏苡雪的朋友?芈麒歪着头,又是这种送礼物的朋友,这很难让人不往坏的地方想,毕竟夏苡雪现在是个非常非常会钓男人的人设,“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不用不用,你要是回避了我反而不方便了。”夏苡雪笑盈盈的挪了挪地方,站到了芈麒的旁边,然后比划了一下芈麒的身高,又往后退了半步,“恩,这个位置就不错,走吧参谋,我带你逛逛我们目前驻扎的营地。”
“你不是要等人吗?而且这样的站位,带敌视你带我逛还是我带你逛?你走前面啦。”
“恩。。。我不太方便走前面,毕竟春寒料峭,风还是很冷的,小女子最近有来了亲戚,所以身子骨更弱了,如果有个充满阳刚气息的大男人帮我挡挡风,我会打心底的感谢他的。”
芈麒撇着嘴,挡风估计是假的,挡人估计是真的,“我就一死宅,肚子上就一块腹肌的那种,要阳刚之气我建议你找个健身房教练,或者黑虎里的人也可以,他们一个个阳刚的火上头,或者你找个热水袋当男朋友我觉得也不错。”
“参谋你又笑话我。”夏苡雪嘟起嘴不满的哼了一声,芈麒摸着良心说实话,夏苡雪这模样挺可爱的。
但是她这可爱有几分真几分假,芈麒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估计很多脑子没长在头骨里面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夏苡雪,肯定会忍不住。
夏苡雪带着芈麒从战舰外绕了一圈,来到了在战舰旁边的成员临时驻地,这里住了大概三百多人,都是年纪不过三十的女性,其中以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女性为主,其中也不乏不满二十岁的少女。
按照夏苡雪当初提供的资料,这些女性大多数都是散户出身,她们在原本的队伍里听到了玉环号组建的消息,出于各自的目的报了名,夏苡雪则是择优录取,现在已经招收了大概三千人不到,基本上满足了玉环号的全部人员需求——和飞翔魔都号不一样,玉环号是主远程炮击的攻击舰,因此人员需求少一些。
“苡雪!你来了!”在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中间,格格不入的有个男的,他穿着黑虎特有的战袍,手里捧着一束绽放的玫瑰花,看到夏苡雪和芈麒走过来立刻迎了上去——顺便选择性无视了芈麒。
“这是你之前说过的,生长在野外的红宝石玫瑰,我今天特意去给你采来的,你看看,每一朵都盛开着,就好像你的笑容一样美丽动人。”
我滴个亲娘诶,芈麒一股子寒气从脚后跟直窜脑门,如果不是工作还没聊完,他都有心立刻把在树林里和玉环号成员玩儿的哈莉喊过来带着他赶紧跑,这是黑虎的人吗?黑虎的人里面怎么有说话这么酸不唧唧的家伙?
“啊!谢谢!”夏苡雪收起团扇,双手捂着嘴做惊讶状,“真漂亮,我好喜欢!谢谢你你人真好,我上次就是随口一说,你还记在心里了呀,现在像你这样的好男人可不多了。”
“嘿嘿,还没完呢,花确实是我精心准备的,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好东西要送给你,看,这是我在采花的时候遇到的野怪群,我带着人把它们干掉之后掉落的道具。”
眼前这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不到的黑虎成员一直无视着芈麒,然后他从背包里取出个卷轴递给夏苡雪,“高级群体护盾卷轴,可以使用五次,每次都可以给最多三十人套上一个可以吸收三千点伤害的护盾,护盾消失之后还会造成一千点生命值的治疗。”
芈麒眉毛一跳,好家伙这可是个宝贝,虽然一次只能给三十个人用,但是足以保护一个小队抗住boss的一次群体高伤害,还附带治疗效果,这简直就是在boss战的时候救命的玩意儿,更何况还能用五次,说实话,这东西的价值绝不会低于鲍里斯的替身娃娃,甚至考虑到适用场合,有过之无不及才对。
但是这样的道具这黑虎成员竟然说送就送了,根本没考虑给自己的队伍用,就为了讨女人的欢心就把这种救命的东西送出去了,芈麒看的直嘬牙花子——这已经不能用爱情是盲目的来解释了,这简直就和杀猪盘一样啊。
“咳咳。”芈麒本着和黑虎本人关系还凑合的想法咳嗽了一声,那个黑虎成员才注意到芈麒,脸色顿时一变,“啊!参谋长,你也在,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
“没事,”芈麒摆摆手,“只不过你把这样的道具送人,你老大知道这事儿吗?”
那黑虎成员面露不悦,皱着眉头,“我们黑虎一向是掉落物谁捡到就归谁,不用上缴的,所以我送苡雪这个,并不需要请示我的上级。”
“好啦好啦,别这样板着个脸,”夏苡雪适时宜的插了话,微微踮起脚尖伸手揉了揉那黑虎成员的脸,“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参谋长说得对,这个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有你送我的花就够了。”
“不行!我送出去的东西!不能再收回来!”黑虎成员瞪了芈麒一眼,然后把夏苡雪递过来卷轴重重的塞回她手里,“拿着,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你安安全全的活着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在芈麒眼里,夏苡雪又惺惺作态的推辞了几句,最终还是收下了卷轴,“那下次我请你吃饭吧,地方你选,时间你定,不过今天是不行了,我和参谋长还有些工作要聊。。。”
“没事,你忙你的,那我先走了,今天我还有巡逻的任务,拜拜。”
“恩,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啊。”夏苡雪挥着手目送黑虎成员传送离开,然后叫来在一旁看着的个玉环号成员,把花给她,让她跟小姐妹们分一分,或者送去公会做成香水也可以。
“说起来,我从头到尾都没听你叫他名字,他叫什么?”芈麒看着夏苡雪收起卷轴,从她刚才的话术来看,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行云流水的操作让芈麒更加确信了夏苡雪不是个清纯的女高中生,而是个迷人但是有毒吃人的狐狸精。
“我看看他叫什么啊。。。哦,杨宗权啊。”
“不是,你,你收他礼物,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送我礼物的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一个个都记住,更何况他也不是什么重要到我需要单独记住他的人,啊不过参谋长你放心,对我而言,你是我需要单独记住的那类人哦,你就算送我一袋垃圾,我也会高兴地收下的,呵呵。”
“除了工作原因,我不可能送你任何东西,而且我也没有那种给人送垃圾还要人笑脸相迎的抖s倾向,只不过你自己别玩儿脱了就行,到时候谁送了你什么你记不住,这些男人打起来就不好了。”
夏苡雪又掏出团扇把玩着,“我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记录,谁在什么时候送了我什么,我不会记错的,更何况,参谋啊,你真以为他们就是简简单单的想送我礼物吗?”
芈麒一摊手,“当然不是,他们想做你的裙下之臣我还是懂得。”
“如果他们只是馋我的身子那就好咯。”夏苡雪幽幽的说道,配合她低垂的眼帘是那么的惹人怜爱,但是毫无疑问,这也是她装出来的。
“他们不馋你身子,还馋什么。。。卧槽不会吧?”芈麒一边说着,夏苡雪一边抬头望着停靠在旁边的战舰,芈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黑虎的人自己弄不到更多战舰竟然打起其他势力战舰的主意了吗?”
“我说过,只有黑虎吗?”
芈麒:“?”
“我也没说过,今天来给我送礼物只有刚才那一个人啊。”
芈麒本来打算聊完工作就回去的,夏苡雪这样一说,他反而来了兴致,没一会儿果然又陆陆续续——当然来的这些人并没有碰面,的来了七八个男的,最年轻的看着也有二十多岁了,年纪最大的一个芈麒查了一下已经四十出头了。
黑虎,羽家,混沌神教,还有散户,各个势力的人都有,而最后一个出现的人则让芈麒大跌眼镜——林朗!林玟林萱的妹妹,在维安军高层中负责对接的林家代表,林朗!
“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碰到你,芈麒。”林朗并没有任何尴尬,他将礼物,一瓶他亲自制作的高级药剂送给夏苡雪之后和芈麒打了招呼,“怎么,你这不近女色的家伙,明敏都有我姐了,竟然还在外面找新欢?”
“别瞎说,我是来和夏苡雪聊工作,”芈麒指着玉环号说道,“倒是你,你家里人知道你这样吗?”
“男人嘛,总得有个伴儿不是?不过像我这种身份的人,想找一个合适的真不容易,很多人都盯着我的身份地位呢,不过夏苡雪并不是这样的人,她从不跟我要什么地位和帮助,同时也不让我帮她什么,我们之间只有纯粹的利益交易,没有任何感情。”
“那可不一定,”芈麒摇了摇头,“不过林朗我还是提醒你,咱们五家之间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都是有君子协定的,你打散户战舰的主意我不管但是如果你想挖走玉环号,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林朗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芈麒啊芈麒,你把我林朗当什么人了?放心,我真的只是来找夏苡雪的,我和她的关系可比玉环号出现要早得多,对吧,夏苡雪。”
“看到两个在维安军里掌大权的男人为我争风吃醋,人家真的好开心。”
“你开心个锤子,我争你的风吃你的醋?醒醒,我在意的是玉环号,别把我和这种管不住自己半身的家伙放在一起说。”
林朗只是笑笑不说话,东西也送到了,他也就准备回去了,今天他就是来庆祝老姘头混得出人头地的,在他离开之后夏苡雪往芈麒身边凑了凑,“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重要了吧?现在收买我还来得及,不管是礼物,还是其他什么能满足我的,都可以哦。”
“我现在应该后悔当初选择让你当战舰舰长这件事儿了,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填不饱的狼崽子,哼。”
夏苡雪陪着笑,轻轻地晃着芈麒,“好嘛,别生气嘛,人家就是开个玩笑的,对于你让我成为舰长这件事,我还是很感激的,更何况你们的队伍里还有白珞诸葛嗣沈浩,就冲他们三个在,我也不会跟别人跑了的,更何况,跟着其他队伍混,我会是什么下场我很清楚。”
一船的女兵,这要是到了别的势力,混沌神教可能还好点,但是像黑虎这样的,玉环号会变成什么样,夏苡雪想都不敢想。
“总而言之,管好你战舰的风纪,我不想听到玉环号有一天变得和抢生意,懂了吗?你们是战舰,不是青楼。”
“小女子谨记在心,放心吧,我在这件事儿上不会对不起白珞的。”
也仅限于战舰这件事儿了,夏苡雪话说一半。毕竟虽然她和林朗走得很近,但是林朗别说在维安军里,就算在林家都不能用完全掌权来说,如果夏苡雪她想榜上更有权势的人,芈麒不用想了他不吃自己这一套,那么维安军里最有权力的,就是诸葛嗣了。
芈麒不知道夏苡雪正准备在诸葛嗣那儿插一脚,他刚一前一后接到了伍静和司徒瑞晖的念话,cz防线上出现了异常的情况,或者说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几个从南边跑过来的,身上就穿着单衣单裤,面黄肌瘦的职业者。
669、两个计划
和芈麒视察飞翔魔都号和玉环号同日,cz外围丛林里,维安六号舰正在配合混沌神教的新战舰毁灭号进行外围巡逻任务,对于维安六号舰的司徒瑞晖来说,这只不过是和所有的巡逻日子一样的,稀松平常的一天。
新华军并不会在这段时间攻过来,这事儿司徒瑞晖已经听芈麒说过了,司徒家作为芈家的侍者,成员从小就会被灌输服从和协助芈家成员的思想,因此他们对于芈家人说的话,基本上不会有质疑的意见,照做,是他们的本能。
因此在芈麒跟司徒瑞晖说最近新华军内部正在肃反,不会在前线有太大动静的时候,司徒瑞晖毫无置疑的就信了,不过信了归信了,正常的巡逻不会说因为新华军不可能有大动静就取消或者减少,在这事儿上司徒瑞晖异常的较真儿,巡逻的频次一点也没少。
“汇报情况。”司徒瑞晖站在战舰的舰桥悬窗往外看着天,地面上则是许如在正正带着六号舰的战斗组,和毁灭号的地面战斗组组成散兵线清理着疯长出来的野草——安全区野外都会有这种不论季节都能疯长的野草,基本上每隔几天就得清理一次,不然这些草能长到半人多高,然后成为天然的藏身之地。
许如在看着队伍里的火系法师控制着火焰将野草烧尽,擦着脑门上的汗,又看了看四周,“没有异常,目前清理了大概四分之一的区域了,混沌神教那边也差不多,再有几个小时就能收工了。”
“好,我这就带人下去换班,你们收拾一下上来歇会儿吧。”
维安六号舰是司徒家和以许如在为首的散户,或者说诸葛嗣沈浩他们的同学及家属,共同组成乘员组的战舰,因此虽然司徒瑞晖是明面上的舰长,战舰的指挥权也在他手里,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颐指气使,反倒是和许如在他们这些散户尽可能地平等,而许如在他们也很配合,因此才有了现在这种舰长副舰长倒班指挥战舰的情况。
就在司徒瑞晖准备带着另一队战斗组下舰去和许如在交班的功夫,舰桥里负责监视和侦查周围情况的乘员突然疑惑的‘嗯’了一声,司徒瑞晖本能的问了他一句,“怎么了?”
“在咱们南边儿侦测到了技能释放的痕迹,大概有七公里左右,但是我查了一下,那边已经属于交战区了,这两天也没有申请在那儿活动的咱们的人,舰长,我怀疑可能是新华军。不过那附近也有一些比较好杀,而且掉落的混沌币也多的野怪群,不排除可能是非新华军和维安军的其他省份的职业者路过,正在刷钱。”
交战区里一般很少有交战双方的人在非战时活动,危险不说,单是被敌人发现就可能被视作是准备开战的信号,因此不管是维安军还是新华军,都心照不宣的在非战时不会去交战区活动,顶多在自家防线前巡逻除草修战壕,顺便种点植物铁丝网。
“许如在,”司徒瑞晖呼叫了在地面的许如在,“南边有情况,大概位置我发给你了,你跟红之主教说一声,看他能不能协助咱们去探查一下情况。”
许如在看了看队伍里人的状况,除了除草弄得人有点疲劳,其他的都没问题,“红之主教,六号舰刚刚侦查到了在咱们南方七公里左右的位置有人员活动的痕迹,你现在有功夫带着队伍跟我们去看看情况吗?”
战舰出现在交战区那是铁定的开战信号,派几个人过去查看一下情况倒是还好解释一点。
红之主教跟自家战舰聊了一些情况之后点点头,“我带人跟你们过去,宣教队,跟我来!”
侦测到技能反应的交战区是一片还没有被摧毁的丛林——或者说是生长恢复的很快的丛林,这地方的树不管被摧毁成什么样,只要树根还在,几天不管就又能长成一个参天大树,造纸商和木材商看了口水都流出来的那种。
“所有人小心点,技能反应正在向咱们这边靠近,但是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先动手攻击。”许如在在队内语音里跟其他人说道,红之主教那边也这么交代了下去,两队人,总共将近五十人的队伍小心翼翼的在树林里握紧了武器,朝着有反应的地方摸了过去。
路上红之主教有命令自己的宣教队散开,从聚成一团变成一条兵线,以包围网的方式想着前面包围了过去,许如在则联系上了司徒瑞晖,“还有反应吗?”
“还有,而且距离你们只有三公里不到了,你们的侦查技能看到了什么吗?”
“没有,树林太密了,暂时看不到有什么东西,但是听得到技能的声音和人的说话声了,大概是人的说话声,听不清楚。”
“看速度,对方应该是在跑,如果不是在被什么追,那他们只可能是在是追什么,小心点,这附近的野怪发起疯来可是能把战场局势都搅成一锅粥的。”
“你是说那些披着重甲的犀牛吧?我见过它们,那些皮糙肉厚的王八羔子顶死了我个同学的叔叔,我会小心他们的。”许如在舔了舔嘴唇,对着身边的一个有侦查技能的职业者一撇头。
一只金丝雀从那职业者肩膀上朝着前方飞去,而那个职业者原本有一只眼被眼罩蒙着,金丝雀飞走之后他就把眼罩换了个眼睛戴上,挣开之前一直被遮着的眼睛,“有画面了,让我看看有什么。。。不是让你看虫子找饭吃!你这笨鸟!”
金丝雀被主人骂了一顿之后委屈的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免费午饭,继续向着司徒瑞晖指定的区域飞过去,终于在穿过一片灌木丛之后,它见到了正主——人,都是人,没有野怪。
“两队人,一队追另一队,”金丝雀的主人跟许如在说道,“追人的应该是新华军,他们有戴袖标,被追的。。。恩?奇怪。”
“怎么了?”
“被追的人不正常,他们没穿装备,也没有武器,基本上没有释放技能,受伤了也没有使用道具,而且穿的很破很单薄,不像是冬天该穿的衣服。”
许如在把消息分享给了红之主教,“主教哥,怎么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去把那些人救下来,之后再说怎么办。”红之主教朝着宣教队一挥手,“准备进攻!”
“小心是陷阱。”司徒瑞晖提醒着许如在,另外他赶紧联系了cz的维安军指挥部,并且把消息发给了芈麒,“战舰进入战斗状态,武器护盾预热,我们随时准备接应前面的兄弟们!”
许如在跟着红之主教,带着人朝着新华军的人冲了过去,红之主教三三制散兵线形成一张包围网,根据许如在这边金丝雀反馈回来的消息将战场包围了个半球出来,一个口袋阵刚组成,新华军就赶着人冲了进来。
亲眼所见许如在才觉得被追着的人太惨了,身上的衣服是单衣不说还破破烂烂的,脚上还有被砸断的铁链,一个个虽然说不上面黄肌瘦,但是绝对营养不良,他们看到从树林里冲出来的维安军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顿时一个个都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救命!救命!救救我们!”
“这些人是我们新华军的逃犯!我看那个不要命的敢救!”后面追杀逃命之徒的新华军大喝一声,但是他也就叫了一声而已,早就憋着动手的红之主教率先举起武器,朝着那领头的维安军就是一发魔法箭,紧跟着他的,许如在手下的远程职业者也都一个个的挽弓搭箭念动咒语,朝着新华军就是一阵早已准备多时的攻击。
追过来的新华军连二十个人都没有,突然见到丛林里冒出来数量是两倍于自己的维安军的时候,顿时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还击,交了一波技能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维安军这边儿的对手,领头的新华军顿时急了,但是他灵光一闪,转头对着正被维安军接收的逃犯们喊了一句,“就是现在!快自爆!”
好家伙这一句快自爆出来,吓得逃犯身边的维安军们跟见了瘟神似的,能跑多块跑多快全都远离那几个逃犯,就连许如在也被吓了一跳,一声‘卧倒’喊出来,就地一滚滚到个树坑里想躲开爆炸,但是他却没等来自爆的爆炸,而是那几个逃犯的惨叫。
“嘿嘿!傻子,被我骗了吧!吃我的小焚天火吧!兄弟们!撤!”
领头的新华军丢掉手里捏着的已经化灰的符咒,然后掏出回城石,但这追兵们迅速撤离,只留下正在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和楞在原地的维安军们。
“别傻愣着!”红之主教到底是成熟靠谱的成年人,比傻了眼的许如在更早的反应了过来,立刻组织人开始灭火——尸体可以复活,但是如果烧成灰了,那复活起来的难度就不好说了。
最终十一个逃犯,只有七个可以复活,他们被立刻送回毁灭号,由红之主教手下掌握了高级复活术的职业者进行复活,然后这七人的存在立刻被红之主教和司徒瑞晖上报给了芈麒和维安军高层,并将他们转运回了b市。
“他们人在哪儿?”从视察战舰那儿回来的芈麒,一走到维安军总部门口就看到了正在等他的司徒瑞晖,后者和红之主教把人送来之后就一直在门口等芈麒了,“在里面,红之主教和混沌神教的大主教正在提问他们,羽家的人和黑虎的人估计很快也就到了。”
“跟我来。”芈麒大概了解情况之后,带着司徒瑞晖快步跑到地下看押那七人的房间,伍静正坐在他们对面,一边安抚他们的情绪,一边试图问出点什么。
“他们有说什么吗?”芈麒看着坐在凳子上瑟瑟发抖的七人皱了皱眉头,而伍静摇着头,“都是些断断续续的话,红之主教说他们被小焚天火烧过,就算是小的,那也是焚天火,那是可以造成真实伤害,或者说直接烧毁被攻击目标灵魂的法术,如果抢救及时还好说,但是现在。。。”
到底还是慢了一步,被新华军的追兵摆了一道啊。芈麒看着七人中有个已经只能阿巴阿巴的人叹了口气,伍静拍着那个只能阿巴阿巴的人的脸,对方一点反抗都没有,“看起来只能先让他们静养了,希望他们能有所恢复。”
芈麒把他们的脸拍了下来,打算等会儿去权智书库对照一下,看卡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毕竟能被新华军追杀,这几个人肯定有故事,要不然新华军也不至于为了几个逃犯就冒险深入交战区,甚至都快追杀到维安军防线了。
“瑞晖,你安排一些人手,沿着这些逃犯来的方向找找,看还有没有走散的生还者,或者其他逃犯的尸体,有的话带回来,注意安全,你们要去的地方是交战区,能不暴露自己就别暴露。”
司徒瑞晖点点头转身离开,芈麒又看了看这几个逃犯,即便复活了,他们看着也依旧是营养不良的模样,而且年纪也都不小了,看着都有三四十岁的样子。
“等会儿羽家的人和黑虎的人来了,跟他们说别动刑,现在这些人要先让他们恢复为主,有问题可以往后稍稍再问。”芈麒看着这七人和伍静说道。
“计。。。划。。。”突然芈麒和伍静都听到了七人中的一个断断续续的,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两个字,“两个。。。计。。。划。。。”
“什么两个计划!”芈麒立刻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到那人嘴边想挺清楚一点,但是那人被焚天火烧的神志不清,说话仿佛是在呓语,“。。。两个。。。计划。。。告诉维安军。。。我们。。。就安。。。全。。。了。。。囡囡。。。爹这。。。就带人。。。救你。”
芈麒的脸顿时拧成个包子样,好么,怎么事情的走向突然就朝着黑深残发展了?但是他想再从这人嘴里了解点什么,这人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是重复着这句话,尤其是重复着两个计划这个词儿。
“他之前可能是新华军的什么项目的负责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逃了,但是看起来他是很受重视的,”芈麒擦了擦耳朵跟伍静说道,“这么推断其他几个人估计也差不多,我去调查一下他们的情况,先走一步。”
670、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难得来我这里一次,不多坐一会儿?”一号穿着围裙站在吧台后面,锅里做着热油准备炸猪排,但是芈麒摆了摆手,“今天来你这里就是紧急登陆一下书库,吃饭还是等下次吧。”
一号的餐馆芈麒又日子没来了,自从新华军的事情开始,他闲暇的时间就少了不少,只有必须使用书库的在线功能的时候才会来他这里,或者去公会一躺。
一号看着准备离开的芈麒——他已经查完了自己想查的东西,准备回维安军总部找其他四家的人去了,敲了敲桌子,“你等一下,就算不在这里吃,也把我给你做的猪排饭带回去,还有伍静的那份儿。”
“伍静的那份儿才是重点吧?”芈麒叹了口气找了个吧台的座位落座,一号不会毫无理由,或者说不会因为只是让他带个饭回去就把他叫住,“有事儿?”
“深空咽喉的反应活跃起来了,而且这一次深孔咽喉的投影也会在神界出现,你听诸葛嗣说过这事儿了吗?”
“如果你是说他被撒旦叫去帮忙的事儿我知道,时间快到了?”芈麒掏出笔记本准备记一下情况,宇宙深处的,妊神星防线外的深空咽喉芈麒也知道有这么个玩意儿,看起来新一轮的邪神舰队入侵要开始了。
你们这是什么游戏活动的副本吗?芈麒挺想这么吐槽的,但是他知道这会儿说这个不合适。
“恩,撒旦和阎罗王都给我们发了通告函,让我转告诸葛嗣,通知他提前准备部队,神殿这边虽然也想调他来深空的妊神星防线,但是比起物质宇宙,神界的咽喉投影才是更危险的,因为邪神会直接出现在那里。”
“邪神?他们不是出现在物质宇宙吗?”
“并不是,出现在物质宇宙的,大多是邪神的仆从军,或者是邪神的分身,顶多是一个有些实力的投影,但是因为咽喉还不足以承受邪神本体的能量,本体从咽喉通过会破坏物质宇宙这边的咽喉,但是神界咽喉投影里出现的就不受这个限制了,只有可能是邪神的本体。”
芈麒倒抽一口冷气,邪神的分身就已经够地球这边喝一壶的了,一号曾经跟他提起过物质宇宙这边的咽喉出现邪神分身,一击就将残存的咽喉守备部队尽数摧毁的事情,“这么危险的情况让诸葛嗣上?你就不怕他死在外面?”
“不用担心,之前说过的那种情况并不是一般的邪神就能引发的了得,”一号也知道芈麒说的情况是啥,“一击全灭舰队的至少也是敌人的指挥官级别的,甚至是更高级的将官的分身,虽然他们也必然会带着部队入侵神界,但是他们带着的部队并不是各个都有将官这样的实力的。”
哦,芈麒懂了,也就是说其实这次是叫诸葛嗣去帮忙切小兵的。
“每次神界的咽喉投影出现的敌人都是由邪神指挥官,邪神士兵,还有能够在神界这种地方活动的能量体邪神仆从军组成的,我们这边的战力之前一般是由神造人部队和个神系士兵混编组成,兵对兵将对将,但是这对参战的神系来说风险不小,邪神可以污染腐化我们这个世界的神,因此战斗的久了我们这边的神就会减员,然后投敌到对面去,这一增一减我们可受不了。”
“所以你们准备投入诸葛嗣他们,让他们代替诸神去和邪神战斗?”芈麒一愣,不是说切小兵吗?
“是和邪神士兵战斗,让后让诸神专心对付敌人的将官。”
“懂了,然后呢?需要我把这些事情转告诸葛嗣?”
“恩,然后你还得安排一下,最好能让诸葛嗣带最少一艘战舰过去,一方面这样有利于他们的战斗,另一方面,我们神殿也想看看城市战舰在神界的战斗效果。”
如果没有新华军和维安军的战斗,一号可不会提醒芈麒做一下准备工作的,诸葛嗣去往神界参战必然会带上一些维安军的重要战斗力,至少拉提法和绝望他会带走,至于其他人就看到时候的需要了,但是不管带谁,带多少,维安军这边的高端战力必然会有空缺,而且万一发生了战斗减员,肯定会对维安军这边造成长久的影响。
“在神界,”芈麒思考了一下,他也挺担心死人的事儿的,别的都好说,死人是他挺不想看到的事情,“在神界的话,复活技能和道具能用吗?”
“能,在神界的战斗和在物质宇宙的没有区别,但是你们的能用,邪神那边的也能用,别忘了。”
那么就需要给所有参战的人准备复活道具,但是在那之前必须先确定人数,鲍里斯的人偶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量大从优但是得提前定,另外既然战斗发生在神界的地狱,那么让沈浩去了解一下地狱的情况很有必要,战舰的话武乡侯号肯定不合适,但是让诸葛嗣带走太多又一定会被新华军发现异常,趁势打过来就不好了,因此必须限制在两艘以内,不,就一艘,卧龙岗号上没有乘员全是蜘蛛,送它去就不错。。。
刺啦一声猪排下锅的声音打断了芈麒的思路——其实最主要的是油锅里蹦出来的油星儿烫了芈麒一下,疼的他嗷的一嗓子。
一号打开电饭煲往便当盒里装饭和配菜,“放心吧,这次神殿也会配出高端战力去配合你们的,毕竟是人类职业者在神界的正式首战,父体也希望他们能安全的带着荣誉回来。”
不过神殿现在也是油尽灯枯的处境,剩下的高端战力人王,能拿的出手的除了诺查丹马斯,就只有轩辕了,芈麒想了想了,“你们会把轩辕派出来吗?”
“你好像和轩辕大人见过面了?对,父体说轩辕大人这次会上战场亲自保护和见证人类勇士的战斗英姿。”
“棋子计划的全员都会参见吧?”
“肯定的,近期神殿就会对他们发出调令。”
那还好,芈麒松了口气,棋子计划的人各个都有诸葛嗣这样的战斗力,他们训练有素而且配合又好,相互有个照应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一号将炸好的猪排捞出来切块装进便当盒,淋上酱汁又抓了一把芝麻撒上去,然后把一旁正在做的芝士锅倒在了一个饭盒上,芈麒余光一撇,“谢谢你一号,知道我爱吃芝士。”
“一边儿去,这个是给小伍的。”一号对着芈麒翻了个白眼,“哦对了,我在这便当里下了只针对你的诅咒,如果你吃了带芝士的这份,那么接下来一个月,你说话的话尾都会和奥黛丽雅一样带上喵的,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淦了,一号这也太狠了?芈麒啧了一声,“我出门就把给伍静的那份儿喂狗。”
“那我这就再补一个诅咒,如果伍静没有在今晚十二点前吃到这份便当,接下来一个月你次次喝水都塞牙。”
够狠,芈麒对着一号挑了大拇哥,然后拿着俩饭盒往回走——虽然他并不相信一号有下咒的能耐,但是创世纪之后,这些个神鬼妖魔封建迷信的事儿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芈麒也想把给伍静的那份儿饭扔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他一边儿吃着自己的那份一边儿回到了维安军总部。
“都来了?”推开地下医院的病房门,芈麒看了一眼屋里,除了之前就留守的伍静,羽刘氏,黑虎,还有林朗人都齐了,几个医疗职业者正在这四个大佬的注视下紧张的给七个病人治疗,但是效果不好,这些医疗职业者紧张的汗都下来。
“你迟到了十分钟。”伍静看了眼表说道,而芈麒则把盒饭递给她,“你应该知道谁让我给你带的,能指使动我的,呵。”
伍静立刻就知道芈麒迟到的原因了,收下便当不再说什么,而芈麒则把闲杂人等轰出去,“那么我来简单说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吧。”
“在那之前我倒是想先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对他们用刑。”黑虎阴沉着一张脸。
“黑虎,你能不能别老这样想着用暴力解决问题,”芈麒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他们被焚天火烧了,虽然身体活下来了,但是灵魂都被烧的七零八落了,你再动粗,真不怕他们彻底坏了?”
“焚天火不是只有野外boss才有的技能吗?而且还得是那种有一定智力的人形boss才能掌握的技能,为什么新华军的人会用?”
“他们还有东皇钟呢,还有冥噬呢,还有能让我的情报网都查不到资料的手段呢,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吧?”芈麒看了一眼林朗,后者想了想,但是对于新华军持有焚天火这样的技能赶到了担忧。
“焚天火事儿小,不被打中,或者救治及时都不会有什么危害,”芈麒跳过了焚天火的问题,“问题在于这几个人的情况。”
被维安军救下里的七个人,有六个人的身份都已经查清楚了,这六个人都是在新华军城里的过程中,那些反对新华军,或者说是反对太史悲政策的人,这些反对者当中坐拥一定职业者和势力范围的大型势力的头目,最终都被太史悲击败并抓起来了,他们的势力被新华军收编,而这些头目则成为了阶下囚。
这六个人,就是这样的阶下囚,他们在逃离新华军控制之前一直被关押在sd省北部的一个安全区里的监狱里,这个监狱不是神造人监狱,而是新华军自己在建造的用来收押和改造这些犯人的,因此没有神造人的管理,才会发生逃狱事件。
“因此啊,就算你把他们打一顿,就算把他们都打清醒了,他们也说不出什么来,本身就是犯人,他们能知道什么?”
芈麒一摊手,黑虎听完吹胡子瞪眼的哼了一声,“那这个呢!这个人总该知道什么吧?”
“问题就出在他身上。”芈麒看着那个刚才一直在嘟囔‘两个计划’的人,“他的身份我没查到,应该是被新华军刻意隐藏了。”
手段应该是和陆洁影藏自己和太史悲的一样,只不过芈麒很好奇为什么这人会被陆洁隐藏身份,而且看情况像他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计划的参与者肯定还有,那么这些人的身份资料肯定也被陆洁隐藏了,虽然诺查丹马斯能看到的他们在书库里的资料,但是自己的权限不够,没办法查到。
而且芈麒以两个计划为关键词,对书库进行模糊调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相关有用的情报显示新华军正在进行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
“所以先在的情况就很复杂了,我们不能派出这其实是新华军的烟雾弹,毕竟几个没有装备的人,能从一个管理严苛的监狱出逃,还赤着脚跑了好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直到快到我们这儿才被追上,说实话,算上焚天火,我都怀疑这是不是苦肉计了。”
“你的意思是其实没有什么两个计划?”羽刘氏皱着么头问道。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计划本身存在,但是是陷阱,这种可能现在也不是没有。”
毕竟当年黄盖就是这样害的曹操裤子都烧没了的。
“可是如果真是苦肉计,那这成本也太高了吧?焚天火一个弄不好那肯定是会死人的。”林朗说道,伍静却摇了摇头,“芈麒说的有道理,你想想,一个能把焚天火这样在我们看来不可能由职业者掌握的技能拿来用的势力,怎么可能控制不好火力的大小?而且就这么巧,这个被藏起身份的人还知道计划还没被烧死,太巧了吧?”
“果然还是让我来揍他一顿,说不定他就恢复正常了呢?”黑虎捏的骨头节儿嘎巴嘎巴直响,芈麒赶紧拦住他,“你可歇歇吧,要是打一顿就能说实话,那还要什么吐真剂,这已经不是刑讯逼供的时代了,我的想法是至少先让他们恢复正常再说,就算你要刑讯逼供,也得等他们正常了,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在动手吧?揍一个智障你能得到什么消息?”
671、想钓鱼?那得先下饵
芈麒和林朗好说歹说把黑虎给按下了,林朗随后自告奋勇的从他们家里请了几个药剂大师,以及创世纪之前就是医生的家族前辈,来给这七个病人会诊,几个胡子都长到胸口的老爷子围着这几个病人一通望闻问切,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也只能摇着头开了个药方。
“喂,老头子们,这七个人还有救没有?”黑虎这一个多小时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不停的抖腿就等着会诊结束,现在看几个林家老人直摇头,心里更烦躁了,哑着嗓子就像愤怒的老虎一样,话语间满是压抑的愤怒。
林朗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先把他们送出病房,然后拿着药方,“理论上还有救,但是也只能等病人们自愈了,我的伯伯们给我留了个药方,里面的药也都是以顺气养心神为主的,有利于。。。”
“都是狗屁,浪费时间。”黑虎一肚子气的直接站起身,“我回去了,有这时间还不如照顾一下杜家兄妹,或者想想怎么把顺溜营给端了!”
黑虎并没有放弃在东北计划,杜家兄妹固然已经失败,但是黑虎不信邪,他还准备再一次进军东北,而这一次,他将亲自挂帅亲证——顺溜营他就不信里面一个愿意追随老营长的人都没有!如果那样,那群忘恩负义的人黑虎都做好了亲手将他们一个个捏死的准备。
“说起东北,”羽刘氏在黑虎一只脚都要迈出门去的时候突然说道,“黑虎啊,老身觉得你不用再派人去了,小子你也是,把你的人叫回来吧,我们羽家已经和hlj的友人取得了联系,他已经愿意些协助我们在东北发展了,更何况,你们知道吗?东北现在有一个现成的可以拉到我们旗下的巨大实力出现了。”
芈麒心里就好像戈登局长点蝙蝠灯之前一样——戈登局长心里咯噔了一下。
“在jl省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势力,那个势力已经基本上涵盖了整个jl省的所有安全区,同时影响力正在不断向着周围的安全区扩大,老身暂时还不知道那个势力叫什么,但是我记得有谁跟我说过那个势力的牵头人是。。。哦对,五财散人。”
芜湖,芈麒表面上不露声色的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但是心里简直想骂娘了。
羽刘氏并不知道五财散人和诸葛嗣这边的关系,她也是听hlj的友人说的,因为五财散人的‘那位大人’计划影响力虽然在不断扩张,但是cc市和hlj省离得还是有距离的,暂时在那边,‘那位大人’的名声还仅限于人传人的市井流言阶段,少数去参加过‘那位大人’计划的人把消息带回hlj,就这样而已。
黑虎皱了皱眉头,“jl?我说芈麒,那不是你们队伍的人去的地方吗?你知道这事儿?”
“啊。。。恩,大概知道点,”芈麒含糊其辞,说实话他被羽刘氏的突然袭击搞得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正在飞速的思考该怎么办,“那个势力与其说是势力,不如说是同好会这样的吧,比咱们松散得多。”
“是吗,那没关系,”羽刘氏乐观的很,“这样吧,老身先跟我的友人联系一下,让他带着维安军的代表去和那个什么五财散人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
“我建议不要。”芈麒咳嗽了一声,“我的人一直在jl调查因此有些发言权,那个势力暂时还在协助北半岛和南半岛的人交战,因此这会儿如果我们去和他们接触,商量让他们加入维安军的事情,和可能会被要求派人支援他们的战局,我们已经拿不出更多的战斗力了,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和他们接触之后无法满足他们提出的请求,反而对我们之后和他们的交涉不利,因此羽刘氏,如果你一定要和他们接触,我建议呀只是先看看情况,现在东北局势不明朗,我不建议插手过多。”
想了想,芈麒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新华军没有在东北活动,我们其实就都可以放心不用管那边。”
羽刘氏并不知道五财散人和诸葛嗣的关系,更不可能知道‘那位大人’计划本身就是要把整个东北并入维安军版图的计划,五财散人的计划是等时机足够成熟,在将‘那位大人’的身份和维安军挂钩,在这之前的铺垫得做足,才能平稳过渡,让东北加入维安势力。
贸然让东北人知道维安军的存在是危险的,让东北那边的人知道维安军是为了和新华军战斗才来找他们,这更是危险的,因为从人性角度讲,肯定有人愿意在‘自身利益和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帮助有困难的人,但是在‘自身利益和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情况,还愿意舍己为人,去数数历史书上有几个吧。
如果让羽刘氏在五财散人一切准备做足之前就将维安军推到台前,那必然会让‘那位大人’计划胎死腹中,就算没把东北聚集在‘那位大人’计划周围的人推到新华军那边去,把他们推得远离维安军,甚至让他们独立成为一个大势力,都是可能的。
‘那位大人’计划已经聚集了无法被无视的人数了,这样庞大的势力,如果不能为维安军所有,那么不管是被新华军利用,还是独立成军,都是维安军日后必将头疼,甚至被消灭的隐患。
光是想想新华军和东北前后夹击维安军的情况,芈麒都觉得头疼无比。
羽刘氏露出了微笑——老奸巨猾的微笑,芈麒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羽刘氏则是觉得抓住了芈麒的软肋。
“安心吧,老身并不会大张旗鼓的去和他们接触的,但是相比起你们作为个人,老身的友人去和他们接触,更会引起他们的重视吧,毕竟敲门砖也是很重要的。”
就是担心你这样自作聪明我才制止的你啊!芈麒心里气的起火但是脸上不能带出一点点来,现在制止羽刘氏估计是没戏了,那么就只能赶紧和五财散人联系了,不,在那之前应该先调查一下羽家的行动吗?
见芈麒没有说话,羽刘氏掏出拐杖站起身,“那么就这么定了,芈小子,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让你的人来看看情况,还有黑虎啊,你们的那个什么顺溜营,要不要老身也派人。。。”
“不用你操心老太婆,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吧,别让人把你们没给耍了,到老了你晚节不保。”黑虎垮起个批脸转身离开病房,羽刘氏冷笑了一下,也从病房会自己家去了,林朗看着先后离开的两人,“那么我也就不多留了,我去抓药了,芈麒,这七个人就拜托你了,你安排一下公会的人照顾他们吧,伍静,我先走了。”
“你看上去有心事儿?”伍静在林朗走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之前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保持沉默的,然后她想了想,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然后念话里问芈麒,“你别告诉我,羽刘氏说的那个势力和你们有关系!”
“有关系,但是关系还没硬到牢不可破,所以我才担心羽家坏事儿,这些创世纪之前的老政客们一个个都老油条是没错,但是我担心他们秉持着创世纪之前天下都是傻子只有他们聪明的傲慢来办事儿,自作聪明坏事儿啊!”
“不至于吧,他们好歹也不是白活的,年龄经验在这儿摆着呢。”
“怕就怕这个啊,别忘了他们以前之和同他们一样的人勾心斗角,都是正经的练家子出身哪儿跟街头混混打过啊,街头混混们出拳可没章法,到时候这些老拳师还一板一眼的摆架势呢,混混们早就猴子偷桃了。”
伍静沉思了一会儿,确实,习惯了一套经验的人就很难再用别的方法解决问题了,“这方面我帮不上你什么,但是同为虫族血统拥有者,我和诸葛嗣的关系还不错,我不希望看着他的心血毁于一旦,有什么我能做的吗?我尽量帮忙。”
“伍静你控制好维安军内部的舆论就好了,南边的事情也有的你费心的,这边我自己,和诸葛嗣想办法吧。”芈麒砸吧着嘴摇头,叹了口气,看起来今天又是个不眠夜了。
伍静点点头起身,“那我也先回去了,你有需要的事情叫我。”
“别忘了半夜十二点之前把一号给你的便当吃了,他在那上面下了针对我的诅咒,你要不吃我就倒霉了。”芈麒顺手把神造人护士叫进来给七个人补液,伍静提着便当盒朝他晃了晃表示她知道了。
“对了,伍静,”芈麒想起了些事情,念话打给伍静,“如果我说我准备正和维安军的高层权力,你会支持我的行动吗?”
“只要你能保证混沌神教的权利不受损。”伍静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人就不见了,留下芈麒在病房里,脸上显出一丝心怀奸计的坏笑。
如果有伍静的支持,那么自己削藩的计划就能有基础实施了,芈麒看着神造人给病人上药,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问题,芈麒沉思了一会儿,这七个人里只有那个被陆洁隐藏身份的人他非常在意,“果然还是要小心无大错吗?”
“您有说什么?”神造人护士路过芈麒身边的时候听到他的自言自语追问了一句,芈麒摇了摇头,指着那个他在意的病人,“这个人不用给他打药了。”
“诶?可是如果。。。”
“没事,我要带他区别的地方治疗,你把药给我就行了。”芈麒亮出自己的神殿权限,护士顿时一个立正敬礼,不在多说什么,把药交给芈麒,而芈麒在护士们都离开之后掏出一个遥控器,摁着上面的一个按钮,“奥黛丽雅,快来我这里,有事儿找你。”
一日无话,七个病人被安排在维安军总部的地下医院进行康复治疗,半夜时分,三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总部的通风管道旁边,这三人身穿的装备都用黑色染料涂黑,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涂抹成黑色,和夜色完美融合在一起,三人到了通风口旁边,一人伸手一扣自己的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将取下来的眼珠和耳朵顺着通风口丢进去探路,另一人则取出工具将通风口的格栅拆除。
在负责望风的人确认没有人发现他们之后三人在那个探路的黑衣人带领下顺着通风管道爬到了地下医院的病房,一只眼控制着他的眼球飞进病房,然后四处探查了一下,对着身旁的另外两人比划了个手势,确认七个新华军逃犯都在,同时还有两个守夜的神造人护士。
之前望风的人掏出一个装有一群小飞虫的玻璃瓶,悄无声息的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虫子朝着病房里磕了磕,很快这些小苍蝇一样的虫子就让房间里得九人全都欧沉沉睡去,眼见得时机成熟了,三人打开格栅翻身爬进病房。
“是他们吗?”
“我看看。。。没错,新华军给的照片上就是他们七个。”
“动手,把他们拆了搬走。”
安全区里杀不了人,但是如果被切成一块块的,没有意识的身体部分是可以装进背包的,到时候这些人只要带着七颗‘还活着’的人头原路离开到了安全区外再把碎掉的尸体丢了就算完成暗杀任务了。
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在房间的墙角,一片污渍一样黑乎乎的霉斑正长出一只眼睛盯着他们。
就在三人准备动手杀人的时候,病床上,芈麒特别关注的那个人突然蹦了起来,下一秒他就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刺破那一层人皮钻出来一样,那人的身体扭曲变形,最终膨胀炸裂,一只水母一样,但是头部密密麻麻覆盖满了眼睛、下半身则是数不清的触手的怪物钻了出来,那三人见状先是一愣,但是在那水母朝它们发动攻击的瞬间他们就明白了,他们被埋伏了。
“有埋伏!撤!快撤!”
水母一边挥舞着触手朝他们三人发动攻击,一边按动了病房里的警报——本来这应该是由神造人护士来按的。
顿时维安军总部里警铃大作,负责守夜执勤的职业者立刻带着武器冲到了病房,但是在那里的只有一只失去了目标正呆然而立的水母怪物,和它嘴里叼着的一条胳膊。
“喵呀,真让你说对了喵,有人来暗哨那七个人了喵。”奥黛丽雅跟着芈麒,在人群中挤开一条路走进病房,然后从怪物——那其实是奥黛丽雅的合成兽,用她中午吃剩下的海蜇刺身做的,从合成兽嘴里取下那条胳膊,“但是很遗憾喵,人没留下,只留了一手喵。”
“这叫小心无大错,而且留一手也够用了,”芈麒接过胳膊,“有指纹和血液样本,够我查出来他们是谁了,其他人,先把护士弄醒,然后加强守夜护卫,通知外面的巡逻队查查敌人从哪儿近来的,另外通知传送门的守卫,虽然我觉得对方应该直接搓石头跑区别的安全去了,但是还是通知他们加强传送门的筛查,发现断臂的立刻抓捕。”
“是!”
672、阴魂不散
咚咚咚,咚咚咚。
夜袭发生的第二天一早,城里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某处居民区的一户人家的门被猛地砸着,刚起床没多久的住人被吓了一跳,妻子把孩子护在身后,丈夫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穿戴好装备去开门。
门外的楼道里是一队同样穿戴着装备,手里还拎着绳子的职业者,他们手臂上带着维安军维持治安的巡逻队的袖标,“你就是张笑贤?”
“是,是我,怎么了?”丈夫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会知道自己叫什么,而且他显然是来找自己的,惊讶间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回答道。
“怎么了?”巡逻队的人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你应该很清楚怎么了才对吧?张笑贤,现在我们以策划暴动、袭击维安军总部、暗杀维安军要员以及参加情报联盟为理由对你进行抓捕,你无权反抗,带走!”
丈夫瞳孔一缩,手上一摸腰间突然出现了一颗橘子大小的烟雾弹,二话不说他捏碎烟雾弹一丢,一个后撤步再摸出传送石就准备跑路,但是一只大手快如闪电一般穿透烟雾,一把捏住他的喉咙,手上一使劲直接将丈夫的气管捏碎,这手上还附加了火焰伤害,虽然不高但是持续伤害没办法直接使用回城。
紧跟着冲上来的巡逻队队员撞掉丈夫手里的回城道具,一人麻肩头拢二背,另一人则一脚踢在丈夫双脚脚踝上,让他失去支撑,重重的脸朝下摔在地上,第三人则走过来,膝盖顶着他后背把他压在地上,逃出绳子给他给捆个瓷实。
这一切都被屋里的妻子和孩子看到了,被突然发生的一切惊到了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思考会有什么后果的朝着巡逻队发动了攻击,紫黑色的毒液球飞出去,妻子才意识到不能这样,但是攻击已经收不回来了。
不过万幸巡逻队那边似乎早就有准备似的,一个t站出来将毒液球挡了下来,巡逻队的队长叼上一颗烟但是没点上,“你不用紧张,我们调查过了,加入情报联盟的只有他一人对吧?你和你的孩子并没有加入情报联盟,也没有参与昨晚的袭击,对吧?”
“昨晚的。。。袭击?不对,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什么,我丈夫昨晚在家,他哪儿也没去!”
“他确实没去,去的是他的手下,他是下命令的人懂了?”
“不对,还是不对,你胡说,我丈夫平时都在积极帮着你们,而且经常夸你们是保护城市和我们生活太平的人,他不可能是你们的敌人才对啊!”
巡逻队队长看着已经被制服失去反抗能力的丈夫,“知人知面不知心,总而言之我们有确凿证据了,具体细节将在我们之后的简报会上公布,放心吧,你丈夫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带走。”
同样的事情在b市的安全区里不只发生这一次,当天早晨总计有三十二人被抓捕羁押,他们都被解除了武装和道具,等待他们的将是一次又一次的审讯,直到他们吐出所有的情报未知。
“情报联盟。。。真是个阴魂不散的组织,啧。”芈麒捏着眉头,因为有指纹和血液样本,权智书库调查这胳膊的主人是谁并不难,同时有了这个袭击者的信息,再调查和他一起行动的两人身份也不困难,因此三名袭击者是情报联盟的人的事儿芈麒很快就知道了,同样他也把消息共享给了维安军高层。
之前几次和情报联盟的交锋,这组织一次又一次的像是被击败了,被击溃了,但是每当这样认为它的时候,这个组织都会突然冒出来,如同木质桌椅板凳上的倒刺儿一样,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扎你一下。
对她们,芈麒只能想到阴魂不散这个词儿——明明他们老大都死了,到底是谁在组织情报联盟如此有效的且隐秘的活动呢?
“那么今天抓的这些人就是情报联盟的所有人了吗?至少是参与行动的所有人?”黑虎皱着眉头喝着茶,他是一早上天一亮就被芈麒抓起来干活的,今天的巡逻队都是黑虎的人,需要他进行协调和调度。
现在黑虎,林朗,伍静和羽家代表正在和芈麒开视频会,羽刘氏因为早晨起床身体不适派了代表记录会议内容,本人没来,这让其他人都挺奇怪的——创世纪之后还有什么老年病吗?
“大部分吧。”芈麒含糊其辞的回答了黑虎,其实与其说是大部分,不如说是能知道身份的,芈麒相信还有很多的情报联盟的人没有因为这次行动而暴露身份,甚至今天抓的这些,也都是昨晚夜袭的三人中的一人牵扯出来的。
做完夜袭的三人身上有一件事让芈麒很在意,同时也搞不清楚情况,那就是这三人获得袭击维安军总部,暗杀新华军逃离的七人的命令,方式并不一致,三人中只有一人是明确的通过上级单线联系,面对面的将情报下放,也就是顺着这条线,芈麒才能找到今天抓捕的目标。
这部分人都采用了或是面对面或是念话通讯的方式,由上级向下级传达命令,同时由下级用同样的方式将情报和作战结果上报回去,每个上级下面都会有几个下级成员,同级成员之间并不认识,也不会相互沟通,而下级成员也不知道越级之后更高级的成员身份,他们不会也无法联系那些更高级的情报联盟成员,总而言之,这条线很严密,如果不是权智书库能够调查他们的行动,可能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搜集齐抓捕名单。
但是比起这部分来说,另外两名昨晚夜袭的情报联盟成员,他们获得命令的方式和刚才说的那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三个人好像有三种联系方式似的,而剩余的两种方式芈麒都没办法追查。
剩余的两人中,其中一人,也就是断臂的那人,芈麒再调查他的时候发现他并没有直接接受命令的迹象,对他的生活进行调查,他平日里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职业者而已,甚至已经加入维安军,成为了基层分子,要不是昨晚的事情,根本你就看不出来他是情报联盟的人。
此人单身独居,让芈麒在意的是,他昨天并不是一天都在准备晚上的袭击,而是在回家之后,看到宿舍床头放着的几只折纸鹤之后才动身的,显然,这些折纸鹤是他上司下的包含一定密文的命令。
但是折纸鹤这玩意儿,芈麒没办法用书库筛查啊,这东西一点也不特别,没办法作为关键词在书库检索——光是b市的孤儿院,每周都有成百上千的折纸鹤被小孩子们叠出来,情报联盟的人只需要弄到这些折纸鹤,就足以混淆芈麒的视听,让他的调查中断。
当然不是说没办法追查,如果时间足够,芈麒花费大量精力一个一个折纸鹤的去比对去追踪,也是能发现蛛丝马迹的,但是时间成本太高了,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查清楚的——说不定有一天抓到夜袭的人,给他上刑,让他吐出情报都比芈麒自己查快。
而第三人就更让芈麒摸不着头脑了,如果说前两人,一人有明确的上下级联系,一人有可以追查的上下级联系,那么这第三人,芈麒根本就没看出有什么上下级联系!
他平日的身份情况类似于第二人,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完全没有和情报联盟的联系,昨天一天没有任何异常,但是到了晚上他突然就动身去参加了夜袭——说的形象点,他就像是某种日常习惯一样,没有人命令他,也没有人联系他,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动身去了,自主自愿,甚至芈麒一度怀疑他可能是情报联盟的中高级管理人员,下达袭击命令的就是他。
但是就算这样,他有事怎么和其他人联系的呢?芈麒不知道了。
权智书库就这点不太好,如果想要调查什么,首先得有明确目标,比如让芈麒查谁在哪儿吃的饭,芈麒就能查的很快,但是像现在这种情况,芈麒不知道该查什么,那自然就不可能有结果。
但是可以肯定,在他的日常生活中,肯定有什么芈麒看漏的事情,她不可能没有沟通,跟得到了天启一样行动,肯定是在什么芈麒没注意的时候收到了命令,最有可能的是他把和上下级的沟通融入到了生活的一举一动中,比如某个手势或者去的某个地方有什么特殊意义,能够像密文一样被同伴破译和理解,但是对于外人来说就是一团雾水。
但是这个追查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比刚才的折纸鹤还离谱,还不如直接抓人审讯来得快!
而且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情报联盟内部要是用多种多样的联系方式?仅仅是为了同伴之间保持距离,或者是防止其他势力安插眼线进来,也太小心谨慎了吧?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芈麒也都没明白情报联盟到底是怎么招收新人的,也许审讯这些人会问出些什么。
“现在那三个昨晚上袭击总部的人,”芈麒指着手里的资料,“他们三个现在已经逃亡了,目前可以查到的是他们现在正在新华军的控制范围里,再结合昨晚他们的行动可以判断情报联盟就算没有加入新华军,也至少是和新华军有合作关系。”
“他们来刺杀那七人,可不可以判断为那七人掌握的消息,尤其是那两个计划的消息属实?新华军这是来派他们灭口的?”林朗问道。
“我觉得可以,但是还需要先等那个知道计划内容的人醒过来,再根据他知道的情况进行判断。”芈麒扶了一下眼镜。
如果昨晚不是自己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加上运气好撞大运撞上了,提前让奥黛丽雅制作了替身,并把知道情报的那人提前转移,可能这会儿这七个人已经被分尸抛弃在野外,或者脑袋被带走了,如果说演苦肉计能计算到自己这边有准备的这份儿上,芈麒愿意称陆洁是鬼谷子在世姜子牙还魂诸葛亮附体。
这已经超出谋略的级别了,这是算命了,是预知,是拿了剧本。她陆洁,芈麒认为没这能耐。
林朗在画面里点点头,“那我尽快收集药物配置药剂,争取让那七个人尽快恢复神智。”
“辛苦了,这就只能靠你们林家操心了,”芈麒对着林朗道了谢,“另外如果可以,你再准备一些吐真剂类的药物吧,我担心那几个情报联盟的人口风紧,可能得用药才能让他们说话。”
“吐真剂吗。。。这个有点难度,我们需要的一些材料收集起来比较费劲,可能得等几天。”
“没问题,情报联盟的事情不着急,先把他们关押起来再说,黑虎,没问题吧,你的人可得看住了他们。”
“没问题,把他们削成人棍我看他们怎么跑!”
喂喂喂等一下,芈麒伍静和林朗三个小年轻被吓得不轻,虽说安全区里死不了人,但是黑虎你这也太狠了吧?
“给他们上沉睡咒就够了吧,睡死过去不就行了?”伍静吐了吐舌头说道,万幸她有烟雾遮着,外人看不到她的一举一动。
黑虎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但是芈麒估计,他可能正在考虑把那些人削成人棍之后再上沉睡咒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事儿。
阴魂不散的,除了让芈麒头疼的情报联盟,还有让仇家头疼的阮文英。
阮文英现在已经公然的对华夏宣战,他组织起来的军队正在以相当快的速度集结,然后重新整编和安排作战计划,战舰也都重新修好,随时准备开上战场。
“所以说昨晚上你们就不该摆宴的。”沈浩杵着剑,宿醉之后他现在浑身疼。
“少说这话了,你以为我们想?”仇毅同样宿醉的浑身疼,这会儿正喝着药汤,“你来点不?”
“来点来点,速度兄弟。”沈浩头疼欲裂,昨晚上招待何家的酒宴上,到最后他确实喝了个尽兴,但是代价也不小。
何家并没有昨晚上吃完饭就回去,反倒是在仇家的地盘上住下了,但是他们住下,阮文英也不会因为他们而停止进攻,因此仇家现在一边儿得照顾客人,一边儿还得积极备战,折腾的要死。
“后悔啊,”球衣给沈浩倒了一碗醒酒汤,“要是昨天让你们,不,让我带着人去把阮文英老窝端了,该多好,永绝后患!”
“醒醒,别做梦了,昨天我们可没找到阮文英老窝,现在你还是想想怎么迎接挑战吧,大少爷。”
673、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战争已经避无可避了,摆在仇家面前的选项只有两个,要么等着阮文英打过来,要么在阮文英打过来之前先打过去,至于不打这个选项是从根儿上就没有的。
但是仇家面临的问题和维安军面临的问题一样,他们现在也是以寡敌众的处境,阮文英能纠结起多少人数的军队尚不可知,但是仇家这边能把三艘战舰装满,然后再组织散户凑出一支几十万人的松散武装势力也就顶天了,而且这武装势力的士气能有多少,那就只能纯粹看战争的发展情况了,不乐观估计,这些散户出于对自身利益考虑和对战争的恐惧厌恶,哪怕是越南人打到自家底盘上,也可能没什么高昂的士气,直接跑路也说不定。
“但愿人数上的不足,能用蛊虫代替吧。”仇毅脚翘在桌子上,手里拿着小刀剪着手指甲,“但是那可得是一大群蛊虫啊,就目前我们家的情况来说,难。”
沈浩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白珞和林萱也在场,仇家这是准备先开个会讨论一下情况,作为合作方的代表,沈浩他们三人也被请来了,虽然说要和阮文英比划比划的是他们仇家,但是好歹维安军和仇家是盟友关系,这种场合闭门开会肯定是不如找盟友一起商量商量的好。
“参谋的意思是维安军估计很难派出人力来帮咱们了。”沈浩挠着头喝着醒酒汤,“一方面是我们也人力不足,高端战力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没法被替代,另一方面我们也不能派出战舰帮你们,现在新华军盯着我们呢,如果我们的战舰出现在你们这里,新华军的眼线肯定会发现的。”
“比起实际的支援,我爸还有长老他们肯定是更希望有阮文英方面的行动情报,你瞧着吧,等会儿我爸他肯定跟你问这个事儿,看看芈麒能不能提供我们相关的情报。”
会议室暂时还没外人,就仇毅和沈浩他们,他们这是来得早先开小会了。
沈浩手托着脑袋,食指在下巴上来回刮着,现在维安军的内政由芈麒一手把持,甚至不仅仅是内政,情报也是他一手把持的,如果不是羽家和黑虎,可能连军事也是芈麒说了算的,伍静帮他分担了治安维护的工作,但是芈麒也不是说这方面就甩手掌柜了,身兼数职的芈麒到底还有没有能力再照顾别的,沈浩心里存疑,“恩。。。这个我可说不好,我得问芈麒本人。”
“而且就算芈麒能帮你们,如果人数上有巨大差距我觉得也不行吧?”林萱带着大大的黑眼圈打着哈切,转头看了白珞一眼,“我记得之前咱们也有类似的问题来着?”
“在和新华军交战的一开始,面对敌我双方的军力差距,我们曾经想过对新华军的头目发动偷袭,原本是计划通过让新华军群龙无首的方式崩溃,但是后来芈麒让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如果人数上有绝对的差距,而对方又足够团结,那么就算头目死了也会有新的头目出现,而在正面战场上,小聪明是抵不过绝对的军力差距的。”
“所以肯定是要正面硬碰硬了吗?”仇毅手里转着小刀,“那兵员怎么办啊,可恶。”
“能不能考虑一下联络你们的朋友?”
沈浩说道,在他看来,像仇家这种级别的势力,创世纪之前估计就有很多和他们量级差不多的势力做朋友吧?更何况仇家好像还是黑医世家,就算不认识什么白道的人,黑道的人他们横认识几个吧?
朋友?仇毅一时间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也许此时只有苦笑能最好的体现他的心情了,无奈和无力,如果能逃,仇毅这会儿已经撂挑子不干了,但是作为仇家的少东家,自己老爹的族长任期到了之后,作为下一任族长的最有力竞争者,仇毅他现在绝对不能逃,甚至连一点低情商的表现都不能有。
沈浩确实在用他的思考在给自己出谋划策,因此就算沈浩说的话很幼稚,很不切实际,甚至让仇毅感到愤怒,他都不能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来,这个时候不安和郁闷只能压在自己心底,绝对不能对任何正在帮自己忙的人露出一点点来,迁怒,是仇毅绝对严防死守不能出现的情况。
“这估计很困难,”仇毅为了不让沈浩他们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伸直了腿把椅子朝后翘,仰着头伸了个懒腰似的仰头看着天花板,“我们可能没有那种能够托底交心的朋友,附庸可能会有,但是如果没有共同利益,创世纪之前跟我们交好的实力可能只会在现在隔岸观火。”
沈浩脸顿时就垮了,好家伙你们仇家混的也太惨了?和着全是酒肉朋友?
白珞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太对,如果真如就仇毅说的,那么之前他们也就凑不出三船的友军了吧?也许情况确实和他说的沾边,比如树倒猢狲散什么的,但是至少现在仇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阮文英宣战,仇家并非无力应对。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如果真的举国而战,那么光靠仇家铁定顶不住。
白珞扣着手指头,毫无战术经验的她这会儿虽然想说话,但是却不敢把自己想的说出来,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所以她只能给沈浩打念话,把自己想的事儿告诉沈浩——他没皮没脸的,就算说错了被笑话什么的,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唔。。。硬要说我们有没有一战的能力,那还是有的,”仇毅听了沈浩转述的话,“但是从长久来看我们是耗不起的,别忘了,虽然志摩代表的保守派三仙教答应我们稳住三仙教,不在我们和阮文英战斗的时候闹事,但是现在这鹬蚌相争的情况,你不担心三仙教背后捅刀子我们还担心呢。”
哦豁,沈浩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三仙教,本来自己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帮着仇家盯紧三仙教的,结果阮文英自己送上门当了个嘲讽随从。
会议室门外一阵急催细碎的跑步声,两个外门子弟跑着进来,一看到仇毅他们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向他问好,“少爷好!老爷他们快到了,您稍微收拾一下吧。”
仇毅麻溜把腿放下来,把桌子掸干净。
“父亲,长老,”那两个外门子弟将灯和窗户都打开,仇毅刚收拾完仇囚就带着仇家的长老们走进来了,见状仇毅连忙向他们问好让路,林萱白珞也赶紧站起来目送仇囚他们落座——林萱顺便踢了一脚没反应过来的沈浩让他也赶紧站起来。
“去再加几把凳子。”仇囚落座之后对身边的外门说道,仇毅一听数了数屋里的座位,够啊,然后他一转头看门口,差点屁股一滑钻桌底下去——何老太太怎么在这儿?还有她带来的后辈们也在?
何家算上何老太总共五个人,分别是何老太本人,她儿子儿媳妇、孙子和重孙女,至于其他随行来仇家的何家人则没有出现在这会上。
仇毅赶紧跟跟老爹打眼色,那意思咱们家开会他们几个外人什么意思?然而仇囚皱着眉头微微摇头,那意思你别管,我也没辙,少说没用的就完事儿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仇毅赶紧背过脸去不敢正眼看何老太他们,生怕自己哪怕一点点的面部表情变化被他们看到都当成不敬的举动——憋屈,堂堂西南三省都数得上号的仇家,号称yn土皇帝的仇家,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何老太他们没上桌,就坐在屋子的墙边,沈浩他们的身后,一副‘我就是旁听不用在意’的模样,虽然何老太的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孙子都落落大方,但是她重孙女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似的。
“那么我们开始吧,关于越南的事情,现在有几个问题要征求一下各位长老的意见和智慧。”仇囚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两个外门则将准备好的情报板推了过来,仇囚指着上面的东西一一开始介绍当前越南的情况,“目前我们能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派去查证的线人还在不断搜集情报发回来,虽然不全,但是根据他们的说法,越南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举国而战的准备了。”
仇蟾举了下手,仇囚扭过头去,仇蟾就像是用胸口说话一样闷闷的问道,“那么城市战舰,越南现在有多少艘城市战舰?”
“已知的还是三艘,但是在之前的战斗中三艘船都伤的不轻,算上重建的时间,可能现在能用的也就一艘而已。”
说完仇囚看了一眼沈浩,后者正开小差儿呢,直接没看到仇囚的眼神,还是林萱又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沈浩才反应过来——当然这一幕也被背后的何家人都看到了。
“咳咳,是,没错,至少现在是这样。”沈浩顺嘴搭音——他哪儿知道越南现在几艘战舰?虽然说找到了跑路的那艘战舰,剩下两艘战舰也确实需要大修,但是万一越南人这段时间又得到了新的呢?他那儿知道去?芈麒不说他知道个鬼。
白珞挺担心,毕竟如果沈浩说错了那就会让仇家错判越南的战力啊。
沈浩念话里说没问题——等会儿开完会找芈麒确认,有问题再改呗,怎么,仇家还能今天就决定闪击越南啊?那要不要和缅甸的三仙教商量一下,来个华缅互不侵犯条约然后把越南一分为二啊?别搞笑了仇家这么保守,要真这样,我沈浩倒立吃屎然后用脚给仇家鼓掌。
林萱白珞一脸鄙夷恶心。
“那么既然如此,仇毅。”
“我在,族长。”
“你立刻安排泷壶号升空,睚眦号和霸下号今天少晚些时候也会起飞,咱们今天就去把阮文英的总部做掉。”
白珞和林萱看了一眼沈浩——你行啊你,骗吃骗喝的技术见长啊。
沈浩脸都黑了,黑的跟恶魔变身之后又抹了一层炉灰似的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沈浩急的都站起来了,连连摆手让仇毅先坐下,一众仇家长老和何家几人看着他,饶是沈浩脸皮够厚也觉得烧得慌了,“这么着急吗?就不再等等了?”
“不能再等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越南真是举国而战,那么一旦让他们团结起来,我们在兵力上是有非常大的劣势的,更何况从昨天的情况来分析,阮文英是有备而跑的,你们不也说,很可能他在放弃那个基地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和我们打全面战争的准备了吗?”
“但是你们不再等等情报了吗?”沈浩一个劲儿的给仇毅使眼色,后者权当没看见,气的沈浩就差跳过去给他一巴掌了,现在何家还在场,沈浩还不能把芈麒的事儿直接抖搂出来,说让仇家的人等等芈麒的消息,“咱们现在不是连阮文英在哪儿都不知道吗?”
“刚刚随着阮文英自己现身,他们的总部位置已经查明了,并不在任何安全区里,而是在越南南部的一处原始森林里。”
沈浩嘴角抽抽着,仇家怎么这次行动这么迅速?该迅速他们不迅速,不该迅速的他们动作倒挺快的!
“原始丛林的话,那些越南人岂不是如鱼得水?满都是森林,他们随便躲着我们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啊,贸然进攻会不会。。。”
“没关系,我们也有准备,”仇家一个沈浩叫不上名字的长老打断了他的话,并且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淡黄色的液体,“我们从一种产油果树上分离出来了这种类似于食用油的油脂,虽然是最近的事情,但是已经搜集了足够多的油了。不仅有这个,我们还从。。。额,一些别的东西上萃取了一些助燃剂出来,混合制成了一众公会没有的炸弹。”
“等等,你们不会是。。。”沈浩扎巴着眼睛,这玩意儿看着眼熟,历史书上好像见过,“用这玩意儿不犯法吗!”
这不是当年就在越南出现过的,当然不仅限于越南,的凝固汽油弹吗!虽然瓶子里装的油没有凝固就是了,但是细节问题不影响实际功效,这玩意儿,仇家打算放火烧山啊!
确实这确实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对于藏身树林的人只要把树林烧了就行了,仇家人真是思维简单粗暴,但是这真的行吗?
“放心吧,”仇毅显然没get到沈浩的点,“我们仇家有丰富的山火应对经验,就算放火烧山也没问题。”
谁在意山火不山火啊!我在意的是越南人!沈浩头都大了,他现在越来越理解芈麒了。
674、前狼后虎的阮文英
沈浩舔了舔嘴唇,说实话,这种场合并不是他大展拳脚的好地方——他一般喜欢物理层面能大展拳脚的地方,而不是在这种需要靠脑子的地方,他又不能说一言不合就把仇毅他们揍一顿让他们听自己的,暴力是行不通的。
“我能了解一下当前阮文英的兵力储备吗?”林萱喝着不知名的香草泡出来的茶,用缺乏感情的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调对仇囚问道,“不仅是兵力储备,还有支持阮文英的越南人数量,如果不知道具体人数,有多少安全区支持他也可以,还有当前仇家的战斗物资储备,我记得之前几次接舷战让仇家的药物储备见底了吧?说起接舷战,还有战舰的修理工作,我以前亲历过战舰的维修工作,那并不是几天时间就能完成的,我想了解一下这些问题可以吗?”
沈浩松了一口气,摸着椅子把手缓缓坐下,“我也是这个意思,想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因为我毕竟也是要上最前线的,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私人的补给品存货已经不多了,再开战肯定需要补给,啊我的意思是就算我自己花钱从公会买药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个。。。喂,白珞,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什么词儿?”
“就是那个,那个,就在我嘴边但是就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吧?”林萱撇头看了沈浩一眼,他啪的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白珞觉得沈浩的语文需要从小学回炉重造。
仇囚面露纠结模样的看了看何老太,然后又看了看林萱,“阮文英现在具体有多少人支持,有多少安全区支持,我们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人数不少,根据我们在越南的线人提供的消息,阮文英的身边聚集了不少于十万人的部队。”
林萱点点头,比起新华军来说不是很多。
“另外你刚才说的对,战舰的维修确实没有完全完工,但是我们至少已经把战舰的装甲修复了。”
这次连白珞都跟着皱眉头了,他们三个不是没见过战舰的修理的,当初武乡侯号被打的差点沉没,伤的比被接舷战战舰戳过的泷壶号还惨呢,但是武乡侯号的修理工作顺序一直都是优先维生系统,之后是护盾组和火炮组,再是无人机和舰内设施维护,等这些都做完了,最后才是外层装甲的修补,换句话说,武乡侯号就算为了匆忙应战而起飞,外面的装甲看着破破烂烂,里面的设施也都一定修好了。
但是仇家现在显然是反着来的他们优先修好了外装甲——这部分很好修,战舰外装甲都是模块化的,将破损的模块换成新的就可以了,交给公会的话时间上都用不了一天。
但是这显然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操作,泷壶号和霸下号之前受伤的可不仅仅是外装甲而已。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霸下号上的其实挺重的,这样贸然起飞没有问题吗?”白珞举手问道,她问的仇囚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在场的除了仇家,后面还坐着何家的人呢,这不给仇家面子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仇囚脾气好,知道沈浩三人也是为了仇家着想,面子上过不去脸上也绷不住表情了。
“在这方面我们有信心,就不劳你们操心了,”仇囚一句话把沈浩三人堵了回去,沈浩还想说点什么,结果被旁边的林萱踩了一脚,话到嘴边又给他噎回去了。
其实沈浩还挺想问问之前说的仇家的内鬼的,上一次战斗显然仇家这边有人给阮文英通风报信了,不仅如此还把仇毅准备的舰内毒气的配方也供出去了,让阮文英有了准备,很难说这次这个内鬼会把什么消息透露出去。
要是让他把仇家战舰只是看上去修好了这事儿抖搂出去,沈浩都不敢想画面会多好看了——仇家做好准备沉一艘战舰了吗?
林萱则是低头沉思着,双手捧着茶杯,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抚着。
从仇囚刚才的反应来看不难看出仇家其实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所以如此着急的要和阮文英开战,林萱不知道他们的具体原因,但是有了几个猜想。
一方面是仇家做了万年老二,已经不知道当老大的滋味儿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作为领头羊带领团队,毕竟他们当万年老二只需要配合老大的行动就是了。
第二就是仇家求胜心切,他们可能已经对纷争感到厌烦了,不仅是和越南的,还有和缅甸三仙教的,他们可能是希望通过一次闪电一样的胜利震慑南亚诸国的宵小之辈,然后让仇家暂时获得喘息之机,或者是等到维安军腾出手来接管他们老大的位置,继续回去当自己舒服的万年老二。
还有可能就是被何家逼得,林萱闭上眼回想着从昨晚开始仇家的异常举动,明明只是取得了阶段胜利而已,却放弃了乘胜追击的好机会大摆宴宴招待何家人,现在又让他们参加了这种级别的秘密会议,弄得很多明明可以直说的事情不得不通过拐弯抹角的隐晦表达传达——还传达不到,结果弄的气氛很僵。
如果说仇家是在何家,不,何老太的压力下做出的这些事情,那么林萱则完全无法理解仇家的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仅仅是因为一个外人就做出这样的重要决定,何家真的恐怖到了这种程度吗?
昨晚何老太似乎和芈麒通了念话来着。林萱想起来昨晚上的宴会,问问芈麒吧,也许他已经知道点了什么。
如果何家真的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那么维安军岂不是也需要争取他们吗?如果让他们和新华军同流合污,那对维安军来说岂不是一种阻碍了吗。
仇囚看着哑火的沈浩三人,然后又看了看何老太,“何家主,这个我们基本上已经把要聊的聊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细节问题了,要不您和您的儿孙们先行休息一会儿?我们去去就回。”
“不用,不用,我现在啊,身体好着呢,到处看看走走,挺好的,我想去参观参观仇家强大的城市战舰,不知道仇家主能不能让老身,这个开开眼啊?”
如果可以,仇囚真想直接说不行,但是人家何老太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何家主真是吹捧我们了,只不过我们的战舰等下很可能会和敌人进行零距离接舷战,这要是伤着您不老合适的,要不您看这次就算了吧,等下次,下次一定,我亲自带您逛逛我们的战舰如何?”
“哦哦!多巧啊!”何老太的兴致一下子就上来了似的,如同恋爱中少女看到了倾心之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醉人的笑容——再说一次,何老太的外表现在看着跟二八妙龄少女一样,“请务必让我登舰啊,仇家主,哪怕只是安排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看着你们战舰作战都好,我呀,小的时候当过海盗,对船和船之间的对决一直都记忆犹新,还希望仇家主能够成全。”
“诶呦呦何家主言重了,言重了,”看着都站起身给自己抱拳鞠躬的何家主,仇囚就差踩着桌子跑过去搀她了,小跑过去扶着何老太坐下,但是仇囚心里却把这死老太婆骂了一万八千遍,“这,这既然何家主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也就不好拒绝了,这样吧,何家主,我亲自带您在舰桥观摩我们的战斗,不过还请您答应我,如果遇到危险要立刻回城,要是您受了伤,我仇囚,可担待不起啊。”
沈浩白珞脸挤得跟个包子似的——庶民出身的他们完全无法理解这些酸文假醋的客套话都是干什么用的,倒是林萱已经习以为常了,没办法,人家毕竟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
虽然比起仇家和何家,顶多算是老牌暴发户而已。
不过明明战舰状态都不好,还要硬撑着让何老太登舰,这会不会。。。
沈浩正寻思着呢,突然仇毅咳嗽了一声,然后举起手,“父。。。家主,那个我刚刚从公会了解到,我们的霸下号原本预计今天完工的修理工作因为公会的原因不得不延期到后天才能完工了。”
“啊啊,这是何等的!”仇囚肉眼可见的浮夸和棒读,“仇毅,快去联系泷壶号,让他们也先不要起飞了,如果没有霸下号和睚眦号的配合,仅仅只有一艘泷壶号,是没办法应对三艘敌方战舰的,啊啊这真是不幸,看起来我们的作战机会得推迟了。”
你们的作战机会跟儿戏一样吗?沈浩现在想直接拍拍屁股回家了。
林萱却心里咯噔了一声,看起来刚才的三种推断,中了的是第三种,仇家是在何家的影响下才决定仓促应战的,现在因为何老太要登舰,因此不得不将战舰进行更多维修,至少让何老太登舰之后不会觉得战舰有损伤才行。
何老太显然是要去泷壶号这艘旗舰的,因此林萱推测后天能修好的其实是泷壶号而不是霸下号,而公会出问题也不可能,这是借口,把锅甩给公会之后仇家就能撇清责任,反正你何家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堵公会门去吧?
何老太嫣然一笑,都活了这么久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她一眼就看出来仇囚这边有猫腻,但是她也不点破——点破了有什么好处吗?没有,“那真是太不巧了呀,希望这样的以外不会影响到你们仇家的计划,毕竟这可是少有的,额,应对外敌入侵的壮举,是不是?”
“不会的,不会的,”仇囚赶紧接话,“我们虽然说没了战舰,但是这也正好给我们更多的备战时间了,呵呵,也算是好消息吧,正好我们也可以在打探打探消息,这样,何家主,今天我带您逛逛我们这安全区如何?”
“好啊,好啊,那就有劳仇家主了。”
“何家主,请。”
仇囚带着何家人出去——何老太的重孙女临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会议室,嘴角突然上扬,就仿佛是在轻蔑的嘲笑在座的所有人一样。
“这女的什么情况?富四代脑子不正常了?”看着何家人都离开了,沈浩和仇毅一样都松了口气,而仇蟾则拍拍手,“好了好了,散会散会。”
一众仇家长老们呼啦啦的一窝蜂的全都离开了沉闷的会议室——看样子他们也不喜欢这样的会议,跑的要多快有多快,会议室里很快就又剩下沈浩三人和仇毅了,仇毅掏出烟点了一颗一口抽掉半根,起身对沈浩他们一摆头,“走,出去溜溜。”
收拾屋子的事儿就留给外门的弟子们了,仇毅带着沈浩和白珞漫无目的的一边闲逛一边聊着——林萱先一步会药房去了,“这何老太真是难以琢磨的一个人啊,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她怎么突然就想来看我们开会,然后上战舰呢?”
“会不会她向上战舰才是正经事?”白珞顺嘴搭音,“也许何家现在还没有战舰,所以他们想借着仇家的经验,自己也弄一艘两艘的?”
“这很有可能,”沈浩活动着坐的僵硬的脖子,“芈麒说了,gd没有战舰的迹象,何家也没有战舰。所以你们到底是在怕他们什么,瞧瞧你爸,叔叔他明明是能和我们那儿的什么黑虎羽刘氏这样的人平起平坐的,怎么对上何老太人立刻就软了?”
“你不懂,何家的影响力你不懂。”仇毅故弄玄虚的摇了摇头,“这就是上流社会,学着点吧。”
不不,有学这个的时间我不如学学高数,沈浩连连摆手,“但是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和林萱都主张。。。好疼白珞你别踢我!行行行,是我们三个都主张延期开战,等等你们这边的后勤,但是如果你们的家的计划真是打算闪电战的话,这样等两三天不会出事儿吗?”
“我联系了志摩。”仇毅话一出来沈浩和白珞立刻就惊了——仇家明明和三仙教最不对付,仇毅现在缺主动联系了志摩,“志摩同意他们鸽派在这两天帮我们拖住阮文英,他们将在越南发动信众进行抗议游行。”
“也就是宗教战争吗?”
“差不多,但是没到那么严重,”仇毅把烟头掐灭,“不过这样也好,让三仙教多出力,到时候我们还能连他们一起打压!”
675、傀儡集团
“志摩僧友,志摩僧友,留步,请留步。”
寺庙幽静的走廊里,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透过刚刚下完雨的云层的缝隙洒落到寺庙的院落内,纯木质的走廊上靠近房檐的地方有着些许积水,志摩走在前面,从寺庙的大厅往后面众僧人生活起居的地方移动,在她身后,一名看上去别志摩年纪大一些的男僧人喊着志摩的名字快步追上来,甚至连踩到水洼也毫不在意。
志摩停下脚步回过头,“啊,是荣尼哥,有什么事情吗?”
“咳,志摩,咱们现在已经是同门同代的僧友了,没有那些俗世的关系了,你还是叫我僧名吧。”
“也好,那志荣僧友,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志摩淡淡的笑了笑,她和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老相识了,拜入三仙教之前他们就是同乡,男的比她大几岁,所以一直以来志摩都叫他哥,后来二人一同拜入三仙教,属于同代‘志’辈,算是关系非常亲密的那种了。
“志摩,刚才我听你说,你答应了帮着华夏的仇家牵制阮文英了?有这回事?你怎么没提前和大家商量一下。”
“当时时间紧迫,仇家似乎内部有了什么问题,不能按照原计划对阮文英实施进攻了,因此为了不让阮文英巩固势力,他们请我们帮忙牵制一下阮文英,争取给他们几天的准备时间好做好应战,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答应了,武能师兄不是也挺支持的吗。”
“但是这毕竟是要让咱们和阮文英明面上对立的啊,”志荣揉了揉眉心有点苦恼的叹了口气,“我们鸽派控制着的大多数都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僧人,大部分僧兵还都是属于激进派的,这样让咱们和阮文英正面硬碰硬,我担心。。。”
“没事的志荣,我们并不会和阮文英开战,那是他们仇家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摆个海陆宣法大会而已,就算阮文英想,他在安全区里也拿我们没办法,大不了让僧友们躲进公会里,我就不信他们还敢造次。”
志摩说的很自信,但是志荣总觉得不安,志摩看出了他还有所顾虑,“志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于越南,我们志在必得,已经没有退路了。”
“可是三位大主持里,只有悟慧大主持公开支持激进派,悟觉大主持虽然没有明着支持我们,但是他也没有支持过激进派,如果我们还能争取一下他还有悟德大主持,那么激进派也不敢那我们怎么样。”
三仙教并非铁板一块,激进派和鸽派之间存在不小的理念冲突,尤其是在佛药还有传教理念上冲突是最为严重的,但是最近,随着三仙教内部认识到了佛药的潜在危害,开始减少佛药的发放,导致不少依靠佛药支撑实力的三仙教众出现了戒断反应,他们开始公开反对减少药量,这和激进派的理念不谋而合,因此越来越多的三仙教众成为了激进派的一份子,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顶着僧兵身份的战斗类职业者。
他们可能原本并不在意传教的事情,但是因为佛药而加入激进派之后,耳濡目染的受到派系内的影响,也开始反对鸽派的和平演变式传教方式了,并且受到有心人有意无意的教唆,他们已经觉得志摩这些鸽派是三仙教的叛徒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有强有力的教内靠山,鸽派很可能会成为历史上的一粒灰,被清理掉——至于清理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死人,谁都说不好。
因此志摩他们开始寻求三仙教大主持们的支援,同时也再给自己一派留下后退的余地,也就是如果缅甸不再适合鸽派生存,他们必须有一个新的落脚点——也就是说他们要从现有的三仙教里分离处理,虽然依旧秉承三仙教的教派内容,但是成为了类似于英国新教至于基督教的新分支教派。
在东南亚,能够接纳鸽派开宗立派的沃土,其实少得可怜——你说去印度吧?那里当地人自己还因为宗教问题打的脑浆子满天飞呢,三天两头两个信教不同的农村村子还持械火拼呢。去泰国吧?当地南北分而治之正在打国家统一战争呢,北边的军政府和南边的创世纪前的文官政府打的不可开交,在那里传教,分分钟被双方都打上对方间谍的标签弄死。至于什么老挝柬埔寨尼泊尔之流,要么是地方太小没发展前景,要么是当地已经有了本地宗教,迁进去又免不了一场宗教战争,因此综合来看,越南反而是最合适的目标。
虽然阮文英是鸽派最大的绊脚石,但是耐不住他自己脑子一热跟华夏杠上了啊?
“悟觉大主持之前私下跟武能师兄说过,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新的传教地,那么他就支持我们脱离现有的三仙教,成立一个新的宗派,并且他到时候也会说服剩下两位大主持,防止出现迫害我们的行为,换言之,如果我们能拿下越南,能在那里立足,我们就能赢得喘息的机会。”
志摩坚信激进派的做法是错误的,他们的行为必将招致毁灭,但是现在他们鸽派自顾不暇,而且他们说的话也没人愿意听,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活下去,等待着激进派自己把自己折腾死的时候再出现,到那时三仙教将由他们控制——没错,他们现在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悟觉大主教竟然有这种考虑吗。。。”志荣沉吟了一下,“如果是这样也罢,那么就按照你想的,在越南办一个海陆宣法大会吧,我亲自去操办,志摩,你就别操心了,安心的和仇家对接。”
仇家打着让三仙教和阮文英品格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念头,而鸽派又何尝不是打算借刀杀人呢?
更何况,在和仇家的接触过程中,对各派的一些理念也能有所传播,让三仙教在华夏的土地上开枝散叶也有可能。
志摩点点头,志荣转身离开,他既然答应主持大会,那就要做一些准备,而且得快,三仙教办大会的目的是吸引阮文英的注意力,给仇家打掩护,晚了就没意义了。
志摩看着志荣离开,侧过身看着透过房檐洒下来的夕阳,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一切顺利,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就好。
仇家和鸽派都各怀鬼胎,但是至少目前,他们还有这共同的敌人,阮文英。
志荣组织海陆宣法大会的消息很快就从缅甸传到了越南,然后很快也传进了阮文英的耳朵里,作为一直以来标榜‘纯粹的越南人’为标签的阮文英而言,这是不可接受的事情,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对自己周围的几个安全区进行了清查,所有有三仙教嫌疑的人全都被抓了起来,其中不乏无辜者,但是阮文英不管那么多,他只管抓人。
而另一方面,志荣预料到了阮文英听到消息肯定会这样做,因此提前将宣法大会的选址选在了相对远离阮文英控制的安全区,这样即便阮文英过来捣乱,也需要时间。
看着从越南发回来的消息,仇毅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于志摩的行动效率还是很满意的——白天说晚上就有结果,而且看规模,他们给阮文英填的乱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可真不错。
但是也从侧面证明了宗教到底有多恐怖的潜力,让仇毅暗下决心在处理完阮文英的事情之后决不能放着三仙教不管,不把他们都消灭,也得把他们赶出去。
“三仙教的行动你很满意吗?”沈浩坐在仇毅对面,他俩臭味相投的这会儿正在逛窑子,刚完事儿的他俩这会儿正处于贤者时间,一边休息一边商量着接下来去哪儿接着鬼混。
芈麒给沈浩安排的任务之一就有在这种鱼龙混杂场所闲逛的内容,所以沈浩现在鬼混是毫无心理压力的,甚至比大他好几岁的仇毅害放得开,弄得仇毅都怀疑到底谁才是地主了——怎么都是沈浩带着他逛了?好像自己才是这地方的土皇帝吧?
“那是相当满意,他们要办一个海陆宣法大会,为期四天,足够我们把战舰整备完的了。”仇毅抽着烟,差旁边衣着暴露的姑娘招招手,后者立刻小鸟依人的窝进他的怀抱做娇羞状,仇毅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但是问题就是我们的后勤害跟不上,你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药物吗?”
“其实比起药物,”沈浩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纸递给仇毅,“白天我们三个合计了一下,也许你们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大张旗鼓的主动出击。”
说是三人合计了一下,其实主要是林萱和白珞出的主意,沈浩啥都没说出来。
计划的内容主要是让越南人自己跟自己人斗,仇家只提供协助,也就是芈麒说的五财散人想搞的东西,代理人战争。
这样有个好处就是仇家不用亲自上阵,就算有损失,也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总之代价远小于仇家自己上,但是代价也是有的,那就是有可能不利于之后的管理和控制,毕竟代理人嘛,说白了就是一条狗,养狗养不好狗跑了,甚至反咬你一口,都是可能的。
“你们推荐的人选是黎琳琳?那个奴隶?”仇毅翻了翻计划书,不得不说这篇计划书通篇都是猜测和推断,没有任何可操作性,一看就是外行人写的,甚至都不是照着成功案例抄的,仇毅心理笑了笑,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异想天开有一手。
而且这份东西显然是没有过芈麒手的,不然怎么可能让他看到这么不成熟的计划。
仇毅抬眼瞄了沈浩一眼,维安军,或者说芈麒他们一直都奉行对仇家的政策帮助多余插手,因此断然不会提出这样大胆的干涉计划,只可能是这三人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共识,比如出于对黎琳琳这些越南人的同情而打算帮他们一把之类的。
如果把这份东西捅到芈麒哪里,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仇毅心理权衡着利弊,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对,她对越南的情况很了解。。。说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我对他根本就不了解就是了,我们也就是个建议。。。”
“你不了解她?芈麒没跟你们说说她的情况吗?”仇毅故作惊讶装——活脱一个肮脏的成年人。
沈候僵住了,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说了,他说了,但是我没仔细听就是了。”
果然如此吗,仇毅更加确信了这份计划是这三个高中生自己鼓捣出来的,不过他们的建议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以采纳的部分,如果可以,仇家才不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去越南,能让他们越南人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那再好不过了。
但是扶植黎琳琳难度很大,对方要实力没实力要背景没背景要人脉没人脉,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三无产品,出身更是奴隶——虽然在华夏人这边看来奴隶没什么问题,但是有问题的是越南人怎么看,如果奴隶在越南很普遍,那么他们对于奴隶出身的黎琳琳,会不会跟随她作为领导的势力,就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计划我收到了,我会好好评估一下的。”仇毅说话的时候特意将‘好好’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如果换个人,说不定就能听出他说的话里有话,但是毕竟仇毅面前坐着的是沈浩嘛,他哪儿有这么高的反应速度——他能明天反应过来就不错了。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沈浩笑着点了点头。
白珞很同情黎琳琳他们,因此总想着为他们做些什么,虽然现在黎琳琳这些越南俘虏还在仇家的监狱里被关着,但是至少他们已经不用被铁链子拴着,睡觉也有了被子,饭也一日三餐了,这些都是白珞争取到的。
“今晚还有时间,”说完了正经事儿,沈浩一身轻松,身上一轻松血液就又回流了,“要不要再去别家逛逛?”
“你还真是。。。走吧,我请客。”
676、只有想不到
三仙教的配合给仇家争取到了必要的四天时间,这四天时间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足以将泷壶号和霸下号收拾的七七八八了,重要的设施已经全都修缮完毕,剩下一些舰内的通道地面墙壁之类的细节问题,这些仇家通过支付更多的维修费,让神殿派出了一艘工程舰,带上材料,跟着仇家的舰队一边飞一边修。
当然是在何家人登舰之后,看不见舰外情况之后的事儿了。
“志摩刚刚发来消息,”沈浩靠在舰桥的栏杆上,仇毅正在他对面的舰长位上做全舰的自检,“海陆宣法大会即将结束,她问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告诉她再有十分钟就可以了,何家人即将登舰,”仇毅跟沈浩说完,“各部门最终自检,我们这次是和阮文英的决战了,别给我掉链子!”
“说起来你们蛊坑里面的蛊虫够多了吗?”
“差点意思,但是勉强也够用了一次了。”仇毅眼神全在战舰的各项指标上,嘴上回答着沈浩的问题。
本来按照正常流程,蛊坑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完成一次炼蛊,制作出足够的蛊虫,但是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仇家是下了血本的只用了四天时间就催生出了满满当当的蛊虫,但是这些虫子是早产儿,离不开仇家投喂的药,因此一旦放出去那就是一次性的,就算活着飞回来,它们也只能死在蛊坑里。
“对了,我爸让我问你,你和白珞要不要也在身体里埋一只蛊虫?我们家本命蛊还有剩余。”
和一次性丢出去的炸弹一样的蛊虫不一样,本命蛊可以跟着宿主成长,要么是分泌一些对身体有益或者类肾上腺素的分泌物要么是能够关键时刻破体而出帮助宿主战斗,虽然是寄生虫但是很有用,仇家内门弟子们都埋了本命蛊。
“免了,在身体里养虫子我还是有抵触心理的,跟何况本命蛊受伤宿主也受伤,这我可受不了。”沈浩连连摆手,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够强的了,没必要再给自己整个配件了。
“这样啊,也罢,如果你们改主意了,随时跟我们说。”仇毅说道,“不过之后并入维安军之后,估计找我们仇家要求埋本命蛊的人估计少不了,到时候你们就得排队咯。”
“排队我也不。。。咳咳。”
沈浩余光瞥见舰桥门一开,何老太太带着她家人走了进来,赶紧收声,然后咳嗽两声提醒仇毅,后者早就和沈浩说好了,如果何家人来了提醒他,一看沈浩这样,他立刻关掉了所有的数据板,起身走过去,“何家主,您来啦?这边请,我让人给您和您的家人准备了好位置。”
“真是麻烦你们了。”何老太太面带慈祥微笑的落座,仇毅招呼仇卿继续先把战舰自检完成然后准备起飞,而沈浩啧联系上了白珞,“何老太太登舰了,地面部队准备的如何了?”
“也登舰的差不多了,但是人数上我看着比上次阮文英打过来,仇家迎击的那次人少了很多。”
“很多?”
“最少没了三分之一,泷壶号这儿有大片大片的空位。”
果然仇家还是没能彻底解决兵员不足的问题吗?沈浩皱着眉头,如果说上次阮文英打过来,仇家动员人们反击,人多是因为作为被侵略方人们能愿意参战,那么这次作为侵略者,仇家能找来的人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外侵华夏人并不擅长。
打阮文英这事儿在很多人看来是费力不讨好的。
“沈浩,我有点担心。”白珞在下面的船舱里说道,“我觉得仇家还是准备的太仓促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沈浩瞥了一眼整跟何老太太点头哈腰的仇毅,“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吧,而且咱们前些天给他的计划书也没下文了,我估摸着是没过。黎琳琳那边什么反应。”
“她说她猜到了,但是她也说她有信心仇家改主意,我细问她,但她没和我说,直说先让仇家跟阮文英打一场,之后仇家自己就会改主意了。仇毅他们听了怎么说?”
“她怎么跟芈麒一样神神叨叨的?”沈候皱着个眉头,“算了随她去吧,如果仇家真改主意了,那也是个好事。”
“但是你说,要不然咱们还是把计划跟芈麒说一声吧?我怕咱们写的东西有什么疏漏,毕竟就算是林萱,以前也没搞过这个。。。”
“我和林萱一个想法,这事儿你要是捅到芈麒哪儿,估计就没戏唱了,没事儿出事儿我顶着,再说人家仇毅也是只时候他考虑考虑,到现在也没给我回话,怎么定的还两说呢,到时候真有麻烦再找芈麒呗。”
脚下的战舰一阵晃动,由泷壶号带头,霸下号和睚眦号跟着,神殿派来的工程舰则从上空汇合,四艘船并排朝着越南方向掉头,然后这会儿正在越南山中作为坐标等候消息的仇家人给战舰发送了传送坐标,一阵传送产生的强风过后,四艘战舰从dl上空消失,出现在了距离阮文英大本营不远处的山头上。
“一轮炮击准备!”刚传送到位,仇毅忍着恶心反胃的感觉下达了命令,三艘战舰的火炮组立刻开始校准,在阮文英基地拉响警报的同时,第一轮炮弹呼啸着,将作为阮文英基地的山谷两侧的岩壁轰了个稀巴烂。
碎裂的岩壁形成山崩,泥沙裹挟着巨石,还混杂着决堤的蓄水池的水,形成了一道泥石流将山谷中的基地直接冲垮,越南木质的房屋虽然能隔绝地面的湿气,也能在雨天有效避免屋内积水,但是面对山洪的时候却力不从心。
“报告,第一轮炮击打到预计损伤效果165%,但是我们未发现战舰的反应,是否投放地面部队?”
仇毅盯着屏幕上的画面,无数的越南人在人造山洪中被冲走,如果这里是安全区还好说,被活埋也死不了,但是这里是野外非安全区,这里的人随时都面临死亡的威胁,被山洪冲走的活埋的,基本上跟创世纪之前一样,死定了。
但是有些不对劲,仇毅皱起了眉头,太轻松了,或者说轻松地让人怀疑是在做梦。
“派出地面部队清理山谷,有什么不对劲,让他们小心点,可能有伏兵,战舰加大警戒力度,扩大雷达搜索范围,一旦有敌舰反应立刻攻击。”
“收到,地面战斗组,请前往集结大厅准备投放,重复一次,地面战斗组,请前往。。。”
“稍等一下!”负责通讯联络的仇家内门子弟突然呵止了同事呼叫战斗组,“少爷,刚刚收到族内发来的消息,dl上空发现了未编号城市战舰,根据外观判断,是河内号!等等,又有新消息了,族内受到袭击了!河内号!绕过了我们的防线,和我们一样直接突袭基地了!我们的族产被袭击了!”
沈浩本来都说要去集结大厅准备了,一听这话,抽了一口冷气——好家伙,孙一峰战术领先世界一百年这话不是吹的,这越南佬怎么直接换家了。
“换家吗!”仇毅一把推开通讯员,“情况怎么样!”
“少爷您放心,咳,虽然被炮击了,但是我们这里是安全区,毁掉的只是不动产而已,没有人员伤亡的报告。”
沈浩也赶紧联系了林萱,后者虽然因为药房塌了被埋在地下了,但是由于仇蛇反应快,她并没有受伤,倒是仇蛇被瓦力和碎石砸中压住下半身上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安全区的buff,他估计撑不了多久。
“混蛋!”仇毅狠狠地锤了一拳控制台,“全舰队听令!立刻调转方向,我们回家跟阮文英决一死战!”
“等一下。”何老太太突然叫住了仇毅,“仇少家主啊,这会儿切忌回去啊,支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呢,敌人现在应该只有,这个一艘战舰,出现在你们面前了吧?显然啊,这是诱饵,他们呀,就等着你们回去呢。”
“何家主,您什么意思?”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坐船想吐是不是晕船,但是我看你们刚才传送之后啊,也都一个个一脸菜色,看着挺难受的,想必比这个传送会让人不舒服,海战切忌的就是晕船啊,你们现在开船回去了,敌人只露出来一艘船吸引你们,剩下的呢?剩下的都藏着呢,就等你们回去的时候船员身体啊,不舒服,战斗力打折扣,这会儿他们突然出现,给你们狠狠一刀,这可不行,对不对?”
沈浩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换家战术拼的是谁能撑到最后,你们仇家的老家在安全区里,就算不动产被拆了也还能冲减,但是阮文英这边,在野外的基地如果被毁了,那里面的人。。。不对,有什么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
“你注意到了?”仇毅指着大屏幕咬牙切齿,“如果我没有猜错,在那里的十有**都是奴隶!他留了一个烂摊子给我们,而我们损失的却是整个家族的全部资产,尤其是留有蛊种的蛊坑!”
蛊坑没了还能重建,蛊种要是没了重建时间可就长了,本来为了这次进攻,一次性的蛊虫就消耗了仇家大量的蛊种,现在如果再被彻底摧毁蛊坑,里面的蛊种一逃而空,那么仇家就算没被打在七寸上,也伤筋动骨了。
“所以就算那是一个陷阱我们也要跳进去!何家主,谢谢您的提醒,但是对不住我没办法采纳您的意见,见谅。”
“不不,老身才是,作为一个外人我多嘴咯,作战计划是你们仇家的私事,我呢,就是提个看法,影响到你们的判断就不好了。”
沈浩拽过仇毅,“喂,你真打算一头扎进阮文英的陷阱里去?你这样对方的战舰肯定会冲出来跟你们打近战啊。”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阮文英竟然能安排人到我们家控制的安全区里埋伏,也有可能是那个内鬼,但是他到底为什么要帮着阮文英?”
沈浩哪儿知道这个,“如果被直接打近战,你们肯定是吃亏的,要不然你先把战舰开到dl附近别的安全区?然后飞回去?”
“时间上来不及,没事,你放心,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用神殿的工程舰垫背。”
沈浩没反应过来仇毅什么意思,神殿工程舰目的是在仇家三艘船行进过程中提供维修,就好像当年二战美军抢修约克城号的女灶神号补给舰一样,但是仇毅到底打算怎么用这种工程舰垫背?
“仇家别的没有,多余的混沌币还是富裕的。”仇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工程舰的租用价格也不便宜,“但是为了保住蛊坑,值了,通讯员,联系工程舰!”
在只有仇毅自己看得到的私人屏幕上,带着大檐儿帽的神造人舰长对着仇毅一敬礼,“仇毅舰长,有何贵干?”
“我们要指定新的维修地点,需要你们挪挪船。”
“您要知道,每次更改维修地点都要额外支付费用。。。”
“钱是小问题,时间是大问题。”
“明白了,那您想在那里接受我们的服务?”
仇毅指着三维地图上,阮文英的河内号和仇家老家中间的直线,“我要你们停在这里!”
沈浩明白了,仇毅这是要让工程舰给仇家当挡箭牌啊,确实工程舰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它们是隶属神殿的,就和没有职业者胆敢直接攻击神殿的神造人一样,神殿的工程舰量他阮文英也不敢攻击,只要让工程舰挡住河内号的炮击角度,就能给地面上的仇家基地争取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不仅如此,我还要再预定三艘工程舰。”
“仇毅舰长,您战舰的损伤程度并不需要四艘工程舰进行维修。。。”
“我付钱!”
“了解了,感谢您的惠顾,三艘工程舰已经在路上,请问他们的要在哪里开始工作?”
“跟着我们的舰队,停在我们的正下方和左右两翼!”
沈浩直呼仇毅损透了,他这是明着拿工程舰当肉盾用啊,确实三艘船没办法把整个舰队的下方死角和左右两翼护住,但是哪怕只有一点被误伤的可能,阮文英都不敢贸然发动攻势,这样一来他们接舷战加强型的战舰就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干看着被睚眦号的眼距离炮击击沉!
笋都让他夺干净了!
第六百七十七章 空战
仇家的舰队在仇毅的命令下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重新的整备,就在舰队即将重新传送之前,仇卿叫住了仇毅,“哥,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有话快说。”
“我觉得咱们应该拍一些地面部队下去看看情况,如果山谷里的都是阮文英的有生力量,那么让他们趁着山崩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是一些奴隶或者无辜的平民,地面部队也可以选择救人。”
“我们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如果再派人下去,那么在战斗力上的缺口会更大,我不同意。”
“但是哥,你考虑一下,从你刚才的想法来看,你应该是本着能远程炮击解决问题就不打接舷战的想法的,既然如此我们要这么多地面部队也没有必要,更何况现在我们即将把战场定在我们的大本营,那些不愿意在越南土地上作战的居民们,他们不会拒绝在自己的土地上保家卫国的,因此战力缺口未必会扩大,相反,甚至可能会有更多的人选择站我们这一边。”
仇毅皱起了眉头,确实,仇卿说的有那么点儿道理,现在dl那边因为受到了阮文英的战舰的袭击乱成一团,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仇家站出来,正是笼络人心的好机会,同时也能宣扬阮文英的威胁,一举两得。
仇卿见仇毅的想法有所松动,赶紧趁热打铁,“而且哥,我留下部分地面部队的打算还有一个。”
“什么打算?”
“之前黎琳琳曾经说阮文英控制着很多奴隶,这些奴隶是不被当人看的,因此他们肯定挤压着很多的怨气,如果山谷里的都是奴隶,那我们大可以救他们一把卖个人情,然后把他们打包丢给黎琳琳,她不是想搞个从属我们的反阮文英势力吗?”
“你觉得这就是她说的,只要打一场我们就能理解她的想法吗?”仇毅瞥了一眼仇卿,后者点点头,“很可能,她毕竟也是奴隶出身,她对于阮文英的了解远比我们多。”
“会不会养虎为患?”
“种蛊就好了,对吧?”
别说,仇家什么都可能缺,但是就是各种阴狠毒辣的蛊虫不缺——当然现在要是不能把大本营救下来,那估计连蛊虫也缺了。
但是这就正中了沈浩的下怀了,仇毅想起了之前沈浩给他的那份看上去漏洞百出的计划书,当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用不上这个玩意儿,随手翻了翻就扔一边儿准备拿着这个当做和芈麒的交涉材料,但是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现世现报啊。
难道说那份看着就天真可爱的傻瓜计划其实是出自芈麒之手?只不过是伪装成了由沈浩他们几个外行写的?难道芈麒是在用这份计划敲打我们仇家不要以为他们维安军腾不出手来?
仇毅一时间吃不准了,如果这份计划出自芈麒之手,那么仇家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毕竟不仅出于合作伙伴的角度,以后维安军如果能大红大紫,他们仇家还指望着背靠大树继续当他们的土皇帝呢——想当万年老二而不被第一踩一脚,那唯一的答案就是表现出足够的顺从,该低头的低头。
仇毅的想法要是让芈麒知道了,他肯定赶紧撇清干系——自己是想把仇家当人看的,但是仇家现在自己想把自己当条狗。
“霸下号睚眦号听令,留下三组地面战斗组,泷壶号留下四组地面战斗组,你们的任务是探索山谷,寻找生还者和救助死者,如果确认为阮文英的奴隶则救,不是奴隶的格杀勿论,胆敢反抗的也格杀勿论,听懂了吗?”
仇毅最终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指导精神留下了十组,总共四百人的地面战斗职业者,“战舰准备起飞,目标,河内号!”
此时正在dl上空的阮文英正低头俯视着一片火海的安全区,由于没有任何防控措施,突然出现在dl天空中的城市战舰根本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威胁,哪怕是接舷战加强型的河内号也能轻松用几门主炮将整个安全区炸的稀巴烂,尤其是仇家的大本营,被重点照顾的,现在已经是一片瓦力废墟了。
曾经充满古色古香的庭院这会儿泥土被炮火掀飞,房屋倒塌,木质结构在熊熊燃烧,不管内外门的仇家子弟,只要还能动的,这会儿都在拼命的救火,转移家族物资,万幸阮文英因为害怕地面对空攻击,因此没有飞得太低,炮击精度有待提高的情况下,仇家主要损伤的还是人口密集的居住区,对于储存文献资料的书房和蛊坑,因为人员稀少,暂时没有被殃及到太多。
当然这里面也有仇蛇的一点小心思,他的小算盘盘算着,袭击发生时家族成员和长老们都在住宅区歇着,突然袭击就算杀不了他们,也能把他们吓得够呛,这一群被吓得够呛的这些老头老太太定然会指着仇囚和仇毅的鼻子骂他们废物,没拦住敌人,还把让敌人大摇大摆的把自己家给炸了。
到时候就算不来一波逼宫让仇囚提前滚蛋,之后的下任族长选举他们仇囚仇毅父子也别想落得个好,这不就是仇蛇上位的好机会吗!
“但是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林萱!拉我一把!疼死我了啊!啊!!!”
林萱试着拉了拉被压在瓦砾下面的仇蛇,纹丝不动,“没办法了,我拉不动你,没事反正你也死不了,别叫的那么大声。”
“你试试被压在下面!我的三条腿啊!阮文英你个王八蛋!啊!我为家族扛过枪我为家族站过岗疼死我了!我血流满地啊!”
林萱捂着耳朵,她实在是被吵得不行——但是又不好说仇蛇什么,毕竟刚才如果不是他一把把自己和仇霜推开,这会儿被压在下面的就该是他俩了。
仇毅他们能不能快点啊。林萱叹了口气想着。
林萱正在这么想着,外面炮击忽然停止了,林萱抬起头看着不再掉落灰尘的天花板,“炮击停止了?仇家的舰队回来了吗?”
然而并不是这样,阮文英看着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挡住他们炮击角度的神殿工程舰,“什么情况?”
“一艘神殿战舰挡在了我们的前面,老大,这我们可不敢随便开火啊。”
“废话!我不瞎!我当然看见了一艘神殿工程舰!我问的是为什么神殿的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阮文英操这一口越南土话骂骂咧咧的让通讯员接通了工程舰,很快,带着大沿帽的工程舰舰长就接通了通讯,朝着阮文英敬了个礼,“我是神殿战舰维修工程舰b-401中队001舰舰长,请问贵舰有何贵干?”
“我是河内号舰长阮文英,舰长,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这里是我们和仇家的战场!”
“公历时间三分钟前,我们收到了仇家的雇佣申请,他们的战舰霸下号和泷壶号存在需要修复的损伤,因此雇佣我们在此等候,准备对他们的战舰进行维修。这是我们的正常工作,还请您理解。”
我理解你个锤子!阮文英气的一口老血往上涌,太损了,仇家这太损了,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啊!
“舰长,也请你理解我们,我们正在和仇家交战,你这样是明显干扰我们作战,并偏袒仇家的行为,如果在我们交战过程中流弹误伤你们,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你们都不好,我希望你们能暂时退出战场。”
“绝无可能,我方工程舰在完成工作之前绝不会做出违约合同的事情,你这是在让我们摸黑神殿的信誉!我不管贵舰和仇家有何过节,但是不管你们如何,本舰都不会更换位置,本舰也不会组织你们战斗,我们只是来完成维修工作的。”
气的阮文英直接把通讯切了。
“老大,怎么办?”阮文英手下的火炮组组长问道,“目前没有角度,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战舰向北,以仇家为圆心进行23度转角移动,绕过工程舰。。。混蛋!再给我接工程舰!”
随着阮文英战舰的移动,他们刚转角绕过神殿工程舰,工程舰就跟着他们动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工程舰都挡在了河内号前面。
阮文英一脸怒相压着火气,“神造人舰长,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的船一直都在拦着我们?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来完成工作的吗!”
“确实如此,但是仇家支付了额外的挪船费,我们只是在遵守合同规定的内容,履行我们的义务而已。”
说话间,那艘工程舰后面一阵拉长的白光化作传送过来的仇家舰队,不仅如此,还有三艘工程舰从三个方向包裹着仇家战舰,阮文英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仇家打的什么算盘了,“火炮组,计算从什么角度可以绕过这几艘工程舰攻击仇家战舰!然后把角度发给海防号和胡志明号!”
“要发动冲锋吗?”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破坏他们的战舰城市核心!”
不管是阮文英的战舰还是仇毅的战舰,虽然都在安全区上空,但是安全区有高度限制,因此他们现在都在安全区外。
仇毅站在舰桥上,扶着栏杆指挥着战舰,“以霸下号为核心,睚眦号计算炮击角度,泷壶号,去舰队左翼,倾角上扬35度,主炮充能,对方的战舰很可能从这个角度冲过来,争取在对方冲过来之前击毁他们!”
“少爷,工程舰舰长发来通讯。”
“接过来。”
工程舰的神造人对着仇毅敬了个礼,“仇毅舰长,现在我们四艘工程舰都已经到达指定的位置了,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登舰维修?”
“请稍等,我们的战舰。。。”
“仇毅舰长!请您注意一件事!”神造人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压过了仇毅的声音,“我们只是工程舰,负责对您的战舰进行维修而已,我们不是你们的肉盾!请不要再拖延了,我们只想尽快完成我们的工作离开这里。”
仇毅啧了一声了,“那么再等我们清理一下维修区域周围的杂物吧,我们战舰内很乱,我怕你们给我们弄丢东西。”
神造人舰长板着个脸,“明白了,那个给您十分钟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足够了。”仇毅说完挂断了通讯,“都听见了?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睚眦号!开始炮击!”
“左翼发现敌海防号!右翼下方发现敌胡志明号!侦测到主炮炮击!所有人抗冲击准备!”
炽热的光柱擦着一艘工程舰的船舷命中了睚眦号的腹部,护盾闪过一阵波澜,“护盾损伤7%,远低于正常炮击伤害,对方是试射!”
“让工程舰挪挪位置,把新坐标发给他们。”仇毅对通讯兵说道,然后转过头命令火炮组,“攻击海防号!优先集火一艘战舰!”
“海防号朝我们冲过来了!”
“不慌,通知领一艘工程舰,挪到我们旁边。”
随着工程舰的移动,它这个位置并不影响泷壶号的炮击,但是却非常影响海防号的冲锋——要是不小心就可能擦伤或者剐蹭工程舰,就算阮文英可以解释这是误伤,但是也是算作对神殿的攻击,神殿的战舰很快就会开过来。
“他们已经输了,”仇毅看着被迫在冲锋过程中调整了角度的海防号,“被我的计策打了个措手不及吧!啊哈哈哈!额咳咳!岔气儿了。”
“不对,哥!你快看!”
河内号此时正笔直的从高出朝着泷壶号冲了下来,但是它这个角度必然会擦到工程舰的,仇毅愣了一下,“他们疯了吗?”
“我觉得没有,”沈浩看着越来越近的河内号,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们别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情冲锋吧?”
“他们疯了吗!连神殿的工程舰不在意了!”仇毅难以置信的瞪着河内号。
“冲过去!管他什么神殿!”阮文英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嘶吼着命令战舰冲锋。
仇毅和工程舰的联系是有一定延迟的,而且工程舰自身一动起来也有所迟滞,因此不可能仇毅有需求它工程舰就跟着动,因此距离泷壶号最近的河内号趁着这个延迟,还有海防号和胡志明号的牵制攻击分散仇毅的注意力,发动了冲锋。
“准备接舷战!”
678、越北平权政府的设想
天空中的战斗还在继续,地面上依旧是一锅粥,而关押黎琳琳他们这些越南俘虏的仓库,因为刚才阮文英的炮击,被波及到,一个墙角的两面墙已经被震塌,倒塌的房梁和墙体让整个仓库的房顶倾斜但勉强没有塌下来,而坍塌的仓库墙面又使得仓库的铁门被挤得扭曲,合页断裂,黎琳琳他们合力将金属门踹开,从仓库里逃了出来。
他们被关在仓库里,并不知道为什么仓库会突然坍塌,但是一出来他们就看到了天空中的阮文英的战舰,年纪最大的越南老者直接腿一软就跪下了,“他来了,他们抓我们来了。”
“伯伯你快站起来,他们不是来抓我们的,你看阮文英的战舰,正在和仇家的战舰缠斗,他们是来找仇家的。”黎琳琳赶紧把老者搀扶起来,然后在废墟里找到个金属碎片,三下两下把自己手上脚上的绳子给割断,然后又给其他人松绑。
现在仇家还留在族内的人都在想办法抢救祖产,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的越南俘虏刨了出来,眼瞅着没人管自己这边,俘虏里的几个脑子里满是小聪明的就准备脚底抹油溜了,虽然不知道能跑打哪里去,但是他们是不想在留在仇家这儿了。
“琳琳,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面对同伴这么说的黎琳琳却摇了摇头,“不,我要留下来。”
“你疯了!现在阮文英打过来,他是怎么过来的?我可是知道的,战舰这种东西没有坐标是不敢随便传送的,他既然能过来就说明在这有他的人!且不说这人知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光是仇家,仇家肯定会认为是我们给阮文英提供的传送坐标,你现在不走,等仇家缓过劲儿来,他们就要拿我们开刀了!”
“现在我们跑了才是坐实了这是我们干的,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黎琳琳找了个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不急不缓的看着天上的战舰战斗,就好像她不是个俘虏,她是个看客,而且还是那种手边放着花生瓜子核桃仁的茶馆看客一样,哪有一点别人的慌张劲儿,她风轻云淡的很。
“你这道理你能和仇家的人讲清楚吗!就他们这脑子,你忘了当初他们怎么对我们的了!你差点被打死你忘了吗!”
“没忘,但是我也没忘那个叫白珞的华夏女孩是怎么对我的,也许仇家确实没有脑子灵光的人,也没有什么善人,但是只要那个叫白珞的女孩子还在,仇家就至少会听我们说话,更何况,如果现在我跑了,我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报复阮文英了。”
在阮文英旗下的奴隶当中分成两种来源,一种是自愿卖身为奴的,这些人战斗力低下,没有队伍愿意收留他们,同时因为没有组织,不管是野外资源还是迷宫资源,整块的肉都轮不到他们,有些甚至连汤都喝不到,不得已他们只能卖身为奴,给大势力做牛做马混口饭吃。
而另一种则比较悲惨,他们是战俘,或是被抓来的平民,大势力之间冲突不断,袭击敌对方控制的安全区,然后抓走里面生活的人,通过严刑拷打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签订卖身契,然后要么等着自家势力拿钱或者拿人来赎来换,要么就只能当牛做马一辈子。
黎琳琳是第二种,原本她创世纪之前有个完美的家庭,爱自己的中产阶级父母,以及可爱的弟弟,但是这些人都在创世纪之后被毁了,父母和弟弟在那阮文英的袭击中生死不明,自己则被掠走做了奴隶,因为学过舞蹈,五官也精致,而被留在阮文英身边,却每日每夜的受到各种凌辱,一只被拴在安全区里她甚至连自杀都做不到。
她曾悲惨的认为自己的一生都将这样度过,直到仇家跟阮文英杠上。
“报复阮文英?你别是真以为仇家会接受你那个可笑的想法吧!你可算了吧!他们凭什么支持你,而且他们仇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创世纪之前华夏就对我们虎视眈眈的,我告诉你黎琳琳,你这是准备卖国你知道吗!”
黎琳琳没有搭理说话的男人,后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抓起黎琳琳的领子拽着她就要走,“不能让你卖国求荣,恩,绝对不能。”
“你给我冷静一点!”刚才腿软的老伯响给了这男的一个响亮的耳光,“你忘了阮文英是怎么对你一家的了?你忘了我可没忘!我的老伴儿被那个畜生的人直接腰斩了!我也差点死了!我现在只有一条胳膊了啊!”
“老头谁管你啊!再说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是这样!我的三个孩子都死了,我说什么了!”
“那你就不想报复阮文英吗!”
“当然想!但是如果要通过卖国,求华夏人,我可不愿意!赶走了一个吸血鬼又来一个,而且还是外国吸血鬼?我呸!”
“现在除了他们还有谁能帮我们,你好好动动脑子!”
黎琳琳挣开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冷眼看着那个男人,“你有这样的力气,为什么不在阮文英抓你们做奴隶的时候抗争到底?”
“你!打不过阮文英的人,我还管不了你个卖国贼?”
老伯一个没抓住,男人一拳打在黎琳琳鼻梁上,顿时黎琳琳一个趔趄坐在地上,鼻血满脸都是,虽然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但是黎琳琳依旧瞪着那男的,“继续,比这个更疼的打我都在阮文英那儿挨过了,如果你这有这点力气,我劝你这辈子都别想报复这事儿了!”
“我打死你个臭婆娘!”
黎琳琳这一批越南俘虏当中青壮年男性本来就不多,现在骑在黎琳琳身上,将一身的怒火发泄到她身上的男人更是没人拉的住的,或者说其他人也没想管的打算。
都说恐惧到极限就是愤怒,男人也是如此,他并非恐惧仇家或者黎琳琳,他恐惧的是阮文英,他害怕和阮文英作对,他害怕自己在沦落为阮文英的奴隶,但是他也愤怒阮文英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恐惧但不想面对,想跑却又想复仇,多种情绪混合而成的怒火,现在他终于有地方释放了。
严惩国贼这种事情毫无疑问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作为正当理由它是充满力量的,但是如果被拿来掩盖恶行,那毫无疑问,也是有效的,披着‘爱国’的外衣,一切暴力都可以被原谅,即便暴力并非对外,而是狠狠地打在自己同胞身上。
“喂!快来人!俘虏们跑出来了!”
男人沾满血的拳头戛然而止的停在半空中,他面前不远处,仇家的外门弟子正掏出武器朝他冲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将毫无还手之力的黎琳琳按在地上打的血肉模糊给了他勇气,捡起一旁瓦砾堆里碎石的男人一脸怒相的冲向仇家人,大有跟仇家人同归于尽的气势。
然而他甚至连仇家人的一招都没挡下,一只蛊虫从外门子弟背后背出来,巴掌大的螳螂模样蛊虫前肢一划,男人的双眼就被划瞎,紧跟着仇家子弟抡起铁锹一铲子拍在他胸口,将他打飞了出去,“别让他们跑了,这次阮文英说不定就是他们引来的!”
安全区里死不了人,仇家子弟扶起黎琳琳的时候,她特庆幸这件事。
俘虏们被重新关押到了仓库里,虽然仓库已经破损但是由几名外门子弟带这蛊虫看守,还给俘虏们都注射了虚弱类的毒素,他们再也没机会跑出来了。
“你说那男的为什么要揍那个女的?”看门的俩外门子弟小声闲聊着,“真是脑子有病,既然都能跑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逃走?非要内讧,瞧,被抓回来了不是?”
“谁知道他们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要我说就是蠢,但凡有点脑子也不至于给人当奴隶,连点反抗精神都没有,活该给人当狗。”
两个外门说话声音小是小,但是依旧被黎琳琳听的清清楚楚,脸上的伤仅仅是被粗浅的治疗了一下,然后缠上草药绷带就给她扔一边儿了,闭目养神的躺在地上的黎琳琳内心满是无奈——虽然她确实和白珞说过自己能够帮助仇家的计划,但是自己的想法到底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
创世纪之前就只是普通学生,甚至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黎琳琳凭着一腔怒火决定报复阮文英,却并没有什么实际计划于打算,她自己知道,现在自己这样的计划,就算真被仇家支持,那自己也肯定会成为刚才那个男人口中的卖国贼,成为仇家控制越南的傀儡。
难道自己真的会成为国耻吗?
这么想着的李琳琳忽然听到仓库外面一阵爆炸的巨响,但是眼睛被蒙着,她什么也看不见。
那是河内号和泷壶号两艘战舰同时爆炸产生的声音,阮文英的疯狂超乎仇毅的想象,他在接舷战还没打响,河内号刚刚戳进泷壶号战舰的时候,先打了一轮主炮,而这次主炮零距离,甚至可以说是负距离的射击直接将泷壶号小半个舰体开个了个洞,空气被加热到瞬间就能让植物脱水的温度,热风席卷泷壶号内部,难以计数的职业者因为这热浪,或是被烫伤,或是被直接烧成黑炭。
但是河内号也没落得好,霸下号依靠自身的撞击将河内号从泷壶号身上撞出来,然后补了一轮齐射,打坏了河内号四个引擎中的三个,靠着仅剩的一个引擎和胡志明号和海防号的掩护,河内号顶着一身的伤率先撤退。
而之前一直待命的四艘工程舰这会儿可算派上用场了,他们在霸下号的掩护下立刻展开对泷壶号的抢修救援工作,他们的支援很及时,要不是这些不仅可以给战舰提供维修,还能救人的工程舰,泷壶号上人员伤亡是少不了的。
不过万幸,工程舰上搭载的设备,就算身体全都毁了,只要灵魂还没去地府报道,就能给你拉回来。
这一波交锋仇家和阮文英互有伤亡,但是双方都没达到各自的作战目标,因此可以说是个双输的结局。
但是这场战斗,仇家和阮文英双方也都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仇家在阮文英的老窝里发现了大量的奴隶,这些人被仇家人救下来之后就地释放,虽然知道他们能不能掏出阮文英的手掌心,就是了。
而阮文英这边也打的仇家十天半个月喘不过气儿来,虽然重要设施没有太大损失,但是这种被人打到老窝的感觉足以让仇家内部产生分歧——是激进一些,还是稳妥一些。
同时正如仇蛇想的,仇囚仇毅父子在长老中的看法也有所动摇,不过这还只是一次可以说是意料外的突发状况,比起仇囚仇毅的策略失误,更多的原因该是仇家内部或者是dl安全区内的越南内鬼。
“看起来你过并不好。”
仇毅和白珞找到了躺在仓库里的黎琳琳——沈浩去救林萱了,她还在废墟下面呢,仇毅蹲下身看着一脸纱布的黎琳琳,“喂,能听到我说什么吗?”
黎琳琳没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仇毅跟看门的外门子弟打了个招呼,后者过来解开绷带,然后将黎琳琳的脸彻底治好,重新看见光明的黎琳琳因为刺眼的光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吗?”
“对于成立一个和阮文英对抗的势力,你有什么想法?”
“。。。总而言之,先废除奴隶制吧,人人,平权。”
“这还真是个意料之内的零分答案,每个想推翻前朝统治的人都会用权利作为诱饵引诱不知真相的人们,”仇毅嗤笑这黎琳琳的答案,“不过这无可厚非,画饼嘛,那么,然后呢?你想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所以说,你要什么没什么,你想怎么和阮文英对抗呢?靠你一张嘴吗?”
仇毅又笑了,他看了一眼白珞,“就这?说实话你放心让这样一个嘴上没毛的女人家家承担这样的重任吗?别到时候想干的没干完,就中道崩殂了,哦不行,拿你比刘备可不行,刘备人家比你强多了。”
679、养一只老虎
经此一役,仇家的祖产算是被毁的七七八八了,充满历史年代和研究价值的老房子被付之一炬,虽然没有死伤者,但是看着祖产被毁,每个仇家人心里也都不好受。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有两件事,第一是蛊坑保住了,仇家代代相传的蛊坑保住了,里面保存的蛊种全都完好无损,这样的情况算是好的了,只要仇家能找到大量的虫子投入蛊坑,很快就能重新生产出大量的蛊出来,到时候不管是自己用还是支援已经确定要成立的越北傀儡政府,都没有问题。
第二个不幸中的万幸是阮文英这次并没有派捕奴队下来——听着这词儿挺魔幻的对不对?这词儿出现在以中世界为背景的魔幻世界观世界不足为奇,不然主角该从哪儿弄年轻貌美的女奴隶呢?但是这词儿出现在前几个月还是文明时代的地球上,就显得诡异的很了。
阮文英养活着一支地面作战部队,这支部队除了正常的地面战斗以外,还负责从进攻区域抓当地人送回阮文英的老窝,通过残酷的刑法,迫使对方签署卖身契成为奴隶——安全区里不会死人的特性让这群畜生根本就是肆无忌惮,不用在意对方的死活,他们虐待俘虏的手段那真是日新月异,就连中世纪的异端审问官看了都甘拜下风。
这支队伍没有出现在dl,黎琳琳估计应该是阮文英不确定dl除了仇家还有多少职业者能成为战斗力,毕竟华夏人多,每个安全区的人也远多于越南的安全区,阮文英的捕奴队在越南耀武扬威,到了华夏,那就有可能是落进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阮文英吃不准的情况下一般是不动手的。
不过阮文英错算了仇家的战斗力,他们的主要战斗力都跟着三艘城市战舰去袭击阮文英的老窝了,内部其实是很空虚的,如果真派捕奴队下来,就冲着留守的那些外门弟子,还真未必能保证没人被抓走,这到时候阮文英手里有了仇家的人质,仇家行动起来就会比较被动了。
但阮文英就算没派捕奴队下来,他的出现也给仇家提了个醒——使用城市战舰的突袭人人都能学会,只要条件允许,这不是仇家的特权,因此仇家只有再也不能用那种顾头不顾腚的偷家战术了,而是需要兼顾自家的防卫和对敌的进攻。
这道理维安军和新华军早就明白了,甚至还签了协议,不过遗憾的是就算神殿拿着这份协议,准备稍加修改作为以后大势力间发生冲突的时候用的保护协议蓝本,那也是需要两个大势力宣布双方进入战争状态,否则神殿也没条件强迫每个势力按照这协议来办事。
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量——仇家内部还是老人执政,老人执政力图求稳,比起年轻人缺乏那种说好听了是拼搏说不好听是赌运的劲儿,但是走的更稳重,出于他们这种思维的考量,长老们同意了仇毅提交的,由沈浩他们三人写的计划书,也就是支持越南成立一个由黎琳琳带领的新政权,分化并收拢越南的职业者,成为仇家和阮文英之间的一道缓冲地带。
对仇家来说的缓冲地带,对阮文英来说,那就是华夏入侵他们越南的桥头堡!
不过想要扶植一个三无产品——无经验无人脉无背景,仇家真是脑袋都要想破了,毕竟黎琳琳嘛,个人实力也不是很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长得好看有不顶用,这年头长得好看的远不如战斗力强的更被人重视,尤其是越南那种创世纪之前就经济欠发达地区,人们还保留着拳头大就是硬道理的想法,比狠斗勇成风,黎琳琳一个弱女子能干的事情真的有限。
不过万幸黎琳琳需要的群众基础还是有的——阮文英在越南也不受人待见,只是迫于阮文英的势力影响,没有那个势力想跟他硬碰硬,如果能将这些散乱的势力组合起来,再加上那些阮文英控制中的奴隶,策划他们造反,两向合力之下阮文英必死无疑。
“现在就看你怎么赢的群众基础了。”仇毅翘着二郎腿叼着烟,在他对面,是洗漱打扮过的黎琳琳,别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话真对,黎琳琳洗漱干净,换了一身纯白的连衣裙,配上一件半透明的绣着淡粉色荷花图案的纱巾披肩,映衬着她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和筋骨分明的锁骨与脖颈,就是见过不少美女的仇毅都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略施淡妆的黎琳琳,原本就精致立体的五官现在看着更如同个画里走出来的瓷娃娃一样可爱,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眉目间略带一点点哀伤的神色更是让她看着惹人怜爱——仇毅现在明白了当初阮文英为什么要抓她做自己身边的奴隶了,就冲着表情和身段,不禁让人有保护欲,还有凌辱她的冲动。
应该说略带魔性吗?仇毅叼着烟,她黎琳琳这个五官太过精致立体,都有些不像亚洲人了,对了,都有些欧美人的感觉了,说起来当初美国打越战的时候,似乎有不少越南女子和美国大兵好过,黎琳琳体内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请问,”黎琳琳抿了一口茶,摸着茶杯上自己的口红印突然问仇毅,她的话打断了仇毅脑子里那点龌龊的意淫,“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唔。。。你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不是全然没有,至少要先聚拢那些被阮文英胁迫的奴隶同胞。。。”
仇毅弹了弹烟灰,“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可不够,你们奴隶的数量看着很多,但是其实比起整个越南的人口来说并不足以撼动阮文英的统治,另外像你这样脱离奴隶身份的人并不多不是吗?”
阮文英的卖身契是一种极端不平等的协议,像黎琳琳这样被抓来的努力更是不平等中的不平等,他们需要为阮文英提供巨额的物资——包括但不限于生产出来的药剂和武器,也包括野外产出的掉落物,金额到了才能恢复自由身,但是一般情况下这个金额是一般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因此想要恢复自由身通常只有表现优异,然后被阮文英主动解除卖身契,从奴隶吸收到他的队伍里成为他的手下这一条路。
当然不是没有别的方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b市那边之前出现的背信之书,卖身契并非是高级协议,因此背信之书一页纸可以消除三到五名奴隶的卖身契——但是考虑到奴隶数量众多,背信之书的需求量也肯定小不了。
因此如果黎琳琳想要通过团结奴隶然后依靠奴隶造反来推翻阮文英,不是不行,就是麻烦点儿——前期刷背信之书能刷的她吐出来,就算有仇家帮忙,想要凑够几百本背信之书也需要很长时间。
毕竟比起新华军那样的大势力大手笔,仇家的体量还是不够看的。
黎琳琳抿着嘴唇,愁容再次爬上了她的脸庞。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这是我们国家的一篇古文中的一句话,你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仇毅略带嘲讽的嘴角上扬,他才不信一个越南猴子能理解华夏的古文。
“阿房宫赋对吧?说的是你们战国时期,战国七雄中六国被秦国所灭,灭亡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而不是秦国,之后秦朝的覆灭,也不是天下人所致,而是因为秦朝自身的暴政,对吧?”
“唔。。。你说对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妈妈非常喜欢华夏的古文,小时候经常让我背诵和翻译,她说这些古文里有着我们越南人所没有,通过历史沉淀下来的智慧,不过我爸爸一直都反对妈妈说的,他还因为这事儿在我小时候和妈妈吵过架,呵呵,真是。。。回忆起来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仇毅没说话,黎琳琳的父母都死在了阮文英手里,半晌,仇毅一口把剩下的烟屁股抽完,“那你应该明白我想说的是什么意思,越南现在缺乏的不是想反抗阮文英的人,而是缺乏领导这些人的头领,你想解放奴隶,那些奴隶将是你的助力,但是你的主力,应该是那些不满阮文英的势力。”
仇毅说话点到为止——不是他想点到为止,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给黎琳琳铺路了,说些指导性意见他仇毅还没问题,假大空的话谁都会说,但是真到实操阶段他仇毅就没招儿了,毕竟他不是芈麒,不知道多少细节问题,真让他说些什么,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黎琳琳建议。
“那。。。我该怎么办?”
黎琳琳抿着嘴唇,她不过是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大学生而已,比沈浩大几岁,比仇毅小不少,虽然凭着一腔热血和复仇心,以及一些机缘巧合被仇家推到台前,但是上了台她就迷茫了。
仇毅站起身,绕着黎琳琳走着圈,黎琳琳高高盘起的长发用一根点缀着翡翠和金丝的木枝固定住,露出了纤细的后颈和挺值得脊背,刚才因为桌子挡住的脚踝,现在随着仇毅走到黎琳琳身后也被他看到了。
仇毅轻轻地将手搭在黎琳琳肩上,感觉到他的手的黎琳琳身体紧张且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仇毅顺着她的肩膀,将双手搭在她颈肩的位置,仿佛要掐住黎琳琳脖颈似的,手上的力道缓缓增加,“上三路的主意我还真没有,但是我可以根据你的的处境给你一些建议,不过下三路的建议。。。还用我提醒你吗?”
因为背对着自己,仇毅没看到黎琳琳混杂着恐惧不甘愤怒和无主的表情——这个表情难度系数十分满分,正常人是很难做出来的,也就小说里的人能做一下。
虽然仇毅看不到,但是他能从黎琳琳微微颤抖的身体,还有颈部动脉逐渐加速的触感,感觉到黎琳琳正在进行非常激烈的思想斗阵。
“如果你还想复仇的话,最好稍微努力一下,对吧?”仇毅缓缓弯下腰,轻声在黎琳琳耳边说道——毫无疑问这是恶魔的低语,仇毅感受着黎琳琳已经加速到快要报表的心跳和手上微微感觉到的黎琳琳光滑皮肤分泌的汗液,他突然有了一种相当卑劣的快乐。
那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作恶的快乐——细分的话,这叫逼良为娼。
仇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yn当地的土皇帝,虽然说不上大奸大恶,但是为了家族利益,做些为人所不齿的事情在他们看来也很正常。
而和章龙一样黑医出身的仇毅更是如此,什么卑鄙无耻的混蛋他都见过了,如果能够量化,他的道德值指针早就在正邪之间暧昧不清了,比起章龙这个好歹还有些良心的黑医比起来,仇毅的良心基本上可以说是被这世道变成的狗吃干抹净了。
此时庭院远处的入口,沈浩大步走了进来,看到他走进来,仇毅知道自己和黎琳琳的茶会结束了,他最后附在黎琳琳耳边轻声,“想好了就来找我吧,我们仇家会安排你和越南的大势力一个个见面的,不过,我们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再之后,等你组织起来一支能和阮文英抗衡的实力再说吧。”
“仇毅!走,吃饭去!”沈浩光着膀子搭着一条毛巾,他刚帮着仇家把建筑材料都运进来,算是健身了。
“吃饭吃饭吃饭,你是饭桶吗一天吃四顿饭!干饭人干饭魂吗!”
“又没吃你们家大米你管我一天吃几顿?再说了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不是吗!饿着肚子可是连脑子都转不动的!”
“我看你每次都是吃饱了就睡,也没见你动过脑子啊?”
“唔。。。做梦也是需要能量的不是吗?”
说这话,沈浩看到了黎琳琳一脸愁容,走过去用拳头顶了顶她的肩膀晃着她,“怎么啦,看上去这么不高兴的?”
“没、没什么。。。”
“安啦安啦!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什么困难问题跟我说,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虽然我之前差点被你们越南人偷袭到死,但是那都是阮文英的锅,跟你们这些也是阮文英受害者的人没关系,这一点我很开明的,所以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那个。。。”黎琳琳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她突然想起了仇毅得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没、没什么事,你们去吃饭吧。”
“是吗?那你有事儿找我也不用客气,走了仇毅,吃饭吃饭。”
680、新希望
当天早些时候发生的事情。
仇家的全面重建工作正价推进,那些在阮文英战舰炮火中被摧毁的建筑需要先清理残骸,然后从残骸中找出那些还能用的部分,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再给它们盖起来,所以现在沈浩正光着个膀子,搭着个毛巾,满身都是晶莹汗珠的拖着一根房梁——药房的房梁。
“来个人!帮我一把,这根房梁看上去还挺完整的!”
沈浩喊了一声,立刻几个仇家外门子弟就赶了过来,搭着手帮沈浩把沉重的房梁抬开,然后编号好放在一旁,而房梁被挪开,药房通往地下的入口也就被清理出来了,虽然一层的地板也有写塌陷,但是对沈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这些破烂砖块毫无回收意义,抡起铲子三五下,沈浩就把塌方的敌方清理的差不多了。
“林萱!听得到吗!”趴在断裂的地下室立柱旁边,沈浩朝里面喊道,很快林萱还没说话,仇蛇破锣嗓子就喊起来了,“快!快来人把这根柱子挪开!我的腿!我的腰!疼死我了啊!”
沈浩赶紧往旁边挪了两步——他可能正踩在仇蛇的下半身上。
很快药房坍塌的废墟被清理干净,下半身已经变成一滩肉泥的仇蛇被仇家人架出来的时候满脸的鼻涕眼泪,想必是疼的钻心才会让个大男人变成这样吧,沈浩嘬着牙花子翻身钻进低矮的地下室,“林萱,仇霜老爷子,你们没事吧?”
“我们还好,但是快,这边,快来搭把手,”林萱指着几个因为震动倒下来互相压在一起的柜子,这些石头柜子比木柜耐用防蛀,但是也远比木柜沉重,它们相互倒伏压在一起,将林萱仇霜和那些被安置在后面的早衰病人隔开,使得他们想确认一下病人的状况都做不到。
沈浩摸了摸几乎已经贴到他头顶的天花板——这地方真是够矮的,他的恶魔变身看起来是没法用了,活动了一下肩膀,沈浩把冬至放了出来,“我去把柜子扶起来,你在旁边撑着点。”
冬至点点头,主仆二人在仇霜的指点下,小心翼翼的将药柜一个一个扶起来,林萱则在一旁清理那些从药柜里调出来的药植,仇霜则仗着自己身材矮小,从沈浩撑起来的半人高的空当中滋溜一下就窜了过去。
“霜前辈!病人情况怎么样?”
“不妙!快让你朋友过来帮忙,有个药柜倒了,压在病人身上了!”
说起放在后面的药柜,林萱想了想,都是些半人高的小柜子,里面装的都是些给蛊虫用的药,“沈浩,加油。”
“加油个。。。锤子!来搭把手!”沈浩涨红了脸,使出吃奶得劲儿才扛起一个柜子,冬至赶紧从旁边扶着,二人合力将柜子摆正,然后用从地上带下来的木棍顶住做了个简单的支撑——但是这样的柜子还有四五个,沈浩头都大了,不能用恶魔变身,他的力量值也没高的离谱好不好。
万幸地上的仇家子弟被仇蛇准许暂时进入药房,他们赶紧下来帮忙,这才让沈浩松了口气,然后将所有倒下的柜子扶正,林萱带着他赶紧找到了后面安置病人的位置,此时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正因卡在病人们的头顶上的两堵墙之间,暂时掉不下来,但是上面的抽屉全都砸在病人身上了,里面的药也撒了一地。
“我去扶柜子,冬至去收集一下抽屉。”沈浩先让林萱把病人抬出来,然后这才有下脚的地方。
“万幸都是皮外伤,”仇霜检查了一下几个抬出来的病人,他们都是些被石抽屉砸的皮肉伤,因为安置的比较靠里,因此他们并没有被砸到头,“恩,心率和之前一样,这个也是,看上去还好,还好。”
“霜前辈!快来看这个病人!”林萱将最里面的病人抬了出来,刚一出来她就赶紧招呼仇霜过来,“病人有反应了!”
“什么!”仇霜唰的一下蹦起来,差点把抱着抽屉的冬至撞个跟头——药房比较狭小,人一多就更挤了。
“水。。。给我水。。。”
嘶哑的声音从病人的喉咙里发出来,就好像破烂的风箱在费力的鼓风一样,如同砂纸摩擦一样的嗓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但是这时候由这个病人说出来的哪怕是梦呓一样的呓语,对于仇霜和林萱来说都是仙乐。
“沈浩!水!快给我水!”
“我又不是你仆人!你自己没带水吗!”沈浩七个不情八个不愿的把自己的水壶丢给林萱,后者赶紧拧开瓶盖,仇霜扶起病人,林萱凑近给他稍微喂了点水。
“这个病人是曾经在我们仇家订购过本命蛊的人,我有印象,他的蛊还是我帮着埋得,当时他蛊种有些排异反应,我给他抓的药,”仇霜看着如同僵尸一样干巴巴的病人,即便这些病人浑身上写的毛发都已经脱落,人也因为早衰而变得皮包骨头,仇霜依旧认得这人,“醒醒,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
而林萱则抓起病人的手腕,看着上面的环带,“是新一批药的使用者,和他一批的还有几个!霜前辈,我去看看他们的情况!”
“好,快检查。”
但是检查了一圈,情况却让林萱失望——这个病人恢复意识是个例,即便是用了同样的药物的病人,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同样的药物却没有对所有用药的人生效?”仇霜扶着病人躺下,后者虽然恢复了一定的意识,但是对外界的刺激依旧非常的迟缓,而且也没过多久就睡了过去了,仇霜检查了一下那些病人,“如果不是他妈的药的原因,那。。。是蛊虫吗!我记得这一批同样用药的病人里只有他有本命蛊对吧!”
“已经在确认了,”林萱掰开另外一个有蛊虫的病人的嘴,熟练地给他洗胃催吐出之前的药物残渣,然后将和恢复意识的病人同样的用药给他灌了下去,但是等了半天,沈浩这边都把药房清理的差不多了,那个病人也依旧没有反应。
“他妈的真见鬼了,难道只是巧合吗?”仇霜坐在地上叼着烟袋大口大口的嘬着烟,而林萱却不这么认为,有果必有因,这个清醒了的病人身上必然有什么原因让他恢复了意识。
“那个。。。林萱小姐,”冬至走了过来,手里那这个空了的抽屉,“我刚才在收拾抽屉的时候,发现这个抽屉里的药材都空了,请问是之前就是空的吗?”
“空了?不可能,老子前天刚补的货,怎么可能他妈的空了,瞪大你的眼睛再找找,肯定是掉在那儿了,应该是一大捆青色的干花。”
“霜前辈,我记得青山茴应该是对蛊虫有刺激作用,能够让濒死的蛊虫暂时重获生机的药物吧?”
“恩,但是那玩意儿很少用的到,毕竟一旦控制不好量,对蛊虫来说就是剧毒,稍微过量一点点就能让蛊虫受到永久不可逆损伤的,所以老子只准备了很少的量,就足够用很久的了。”
林萱从恢复意识的病人胸口的衣襟里摸出一片青色的花瓣,“前辈,你看这个。”
“青山茴?”仇霜眼睛立刻就瞪圆了,他一把丢掉烟袋,抓住病人的衣服扯开,在病人肋骨和腹部的交界处,惨白皱缩的皮肤上吗,有一道核桃大小的新伤口,伤口此时已经愈合,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但是伤口处有些许混着血丝的粘液,说明这个伤口是刚刚才出现的。
仇霜立刻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青山茴的话,在蛊坑应该还有之前我磨得半成品,丫头速去!”
事实证明,仇霜这次的猜测是对的,林萱取回来的青山茴让之前服下了林萱用蘑菇制作的药物的病人很快恢复了意识,虽然依旧不怎么清醒,但是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尤其是生命值正在缓慢的恢复,这是个好迹象。
“但是青山茴我之前就试过了,为什么当时没有作用?”仇霜看着几个病人皱起了眉头,而林萱则搭话道,“前辈,应该和我们尝试的蘑菇有关系,很可能我们一直都搞错了研究方向,与其治疗人,不如让本命蛊治疗他们,而我们只要让本命蛊恢复活力就行了。”
“冬虫夏草吗?确实有可能,”仇霜捏着从病人身体里挤出来的本命蛊,这会儿这蛊虫身上虽然不明显,但是也能看到细细的菌丝附着其上,“人养蛊,而蛊则养活菌,最后菌反哺人,呵呵,啊哈哈哈哈!蛊虫,菌类,药物,三样缺一不可,好啊,好啊!真是感谢老天爷开眼!我们这终于时来运转了!”
“但是前辈,目前不同病人状况也不尽相同,我们还需要继续研究才能发表结果。”
“恩,这是肯定的,不过我估计应该和蛊虫的种类有关系,没事,有了大方向我们就好办多了,啊哈哈哈!”
但是这真的能算得上是治愈吗?沈浩这会儿正坐在一旁不碍事的地方擦着汗,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的跟从马王堆里挖出来的尸体差不多的几个‘被治愈’的患者,这些病人现在送去黑夜传说都能不化妆直接演缺血的吸血鬼,这幅尊容你要说他们不是人吧,他们本质上又都是和沈浩一样的职业者,你要说他们是人吧,这怎么看怎么跟从外星来的似的渗人。
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看起来林萱这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说起来丫头,这次用的是什么蘑菇?”
“编号箱19号的,我问一下。”林萱说着就拨通了克里夫的念话,现在他们用的所有菌类样本,都是在原始森林里做调查的克里夫一行人找到的。
“编号箱19?”念话那一头的克里夫先是恭喜了林萱他们实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然后也翻起了资料,“啊啊,19号箱啊,那个是蚁巢里的一种菌类,它们被蚂蚁们小规模培育,似乎是作为一种相当珍贵的奢侈品在流通,目前我还没有研究清楚这个菌类的用途,但是通过观察,这种我成为摇头菌的菌类在被蚁群中的高等成员食用后,会让它们短暂的进入亢奋状态,属性方面有提升但变化不大,更多的我看他们是在消遣娱乐。”
也就是毒品吗?蚂蚁们的毒品,林萱玩儿着头发,“那这种摇头菌能够大量采集吗?或者人工培育?我们正在以这种菌类作为突破口进行研究,如果确定了药效,以后很可能会有大需求。”
“我试试培育一下吧,但是你也跟仇家说一声,让他们派人过来帮我,培养什么的,首先得有样本对吧?我的黛寇虽然可以分出一小块肉块摸进去观察蚁群的生活,但是如果从那里偷东西出来,是会被蚂蚁们围攻致死的,所以想要采集样本必须有人帮我吸引蚂蚁们的注意力。”
“知道了,我跟仇家说,让他们安排人手帮你。”
攻略蚁巢对于仇家而言本身也是一桩好事,蚁巢里的大量蚂蚁本身就是非常好的蛊虫选择,不管是当做蛊种,还是其他蛊种的饵料,蚂蚁这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可再生资源对于仇家而言都是上天财富,而且以蚂蚁炼制的蛊虫可以分泌让埋蛊人拥有更大力气的分泌物,这种力量上的增加不是短时间的,而是永久的,因此对于力量型职业者来说更是上佳之选。
现在这些蚂蚁还产出能够治疗早衰的蘑菇,仇霜现在都开始感叹,老天爷对仇家真是不薄,这么多好东西全凑一块儿了,就好像年终买的福袋一样,全是赚的。
“派人的事情好说,我去找仇囚谈。”仇霜叼着烟袋站起身,“今天休息了,丫头你自己活动吧,老子先去看看仇蛇,走了。”
“能做出治疗早衰的药物,估计这消息要是告诉诸葛嗣,他能高兴不少吧?”沈浩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走到林萱身边,“恭喜,汪汪队加一分。”
“汪汪队?你再说我是狗吗?”
“啊,难道你是猫猫队的?诶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对诸葛嗣那么上心,应该是忠犬属性的。。。卧槽你给我下毒!”
林萱臭着一张脸收起药王锤,然后踢了沈浩一脚,“去找白珞吧,我再收拾一下,咱们去吃饭。”
“得嘞,您自便,不过能不能把毒给我解了?这安全区是死不了人但是这毒伤害也太高了吧!”
681、有朋自远方来
窸窸窣窣的,男人穿上衣服,厚实的窗帘遮挡了朝日的阳光,屋内只有昏黄的灯光照亮着狭小的一角,床榻上,黎琳琳醒着,但是空洞的眼神又让她仿佛在醒不过来的噩梦里难以安眠。
“反抗阮文英?呵,我看你这个女人脑子绝对是不正常了,”男人调整着腰带的位置,有些肥硕的肚腩卡着装备,让他的肚子有些不舒服,调整了好半天才把腰带调整到一个勉强还算舒服的位置,“不过能玩儿阮文英的之前的女人,我也不算亏,他的品味一直都可以的,哈哈!我还是昨晚的那句话,如果你能组织起来足以对抗阮文英的势力,我猎人盟会不介意加入你们。”
这并不是什么准备合作的答复,仅仅是一种墙倒众人推情况下才会出现的鬣狗的狂吠,并非真的想将阮文英赶下台,而是只想着从将死的猎物身上撕下一块肉,黎琳琳侧头看着眼前的胖子,“那么请你等我的好消息吧,潘吾大人。”
“呵,如果你真能做到的话,我会等的,不过在那之前,如果你又寂寞了,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复仇之路无比的艰辛,黎琳洗着澡,看着身上被潘吾掐出来的青紫色斑块,不由得一阵阵的想哭,但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潘吾的虐待比起阮文英而言,那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的。
摸着还健在的手脚,黎琳琳摇了摇头,现在绝不是气馁的时候,不,现在连气馁的时间都没有,作为越南境内除去阮文英以外,最大的势力猎人盟会虽然没有明确直接加入反抗阮文英的联盟,但是至少放出了积极的信号,现在就是想办法继续组织其他的势力了。
沐浴更衣之后的黎琳琳又稍微化了个妆,至少把昨晚上的疲劳遮一遮,收拾好之后她直接传送回仇家——虽然现在黎琳琳已经开始着手组织反抗军的事情,但是暂时还是暂住在仇家的,越南现在并不安全,阮文英的耳目自从两次被毁基地之后就越发分散了,很难保证安全区里没有他的耳目在监视着。
比起不安全的越南,仇家至少还安全点,而且这里也有人能给自己出出主意,提供一点有限的帮助,黎琳琳宽慰着自己,推开门,正巧跟路过的外门子弟碰了个照面,“早安,请问仇少爷在哪儿?”
“在餐厅,你回来的真是时候,走吧,还能赶上早饭。”
跟着外门弟子一起,黎琳琳在餐厅找到了仇毅,不仅仇毅在场,她还在餐厅的一角看到了正抱成一团吃早饭的自己的同伴——那些同样由仇家从阮文英基地里,说好听点是救出来,说难听点是俘虏过来的越南人们。
虽然嘴上说着华夏的不好,但是早饭吃的一点都不落后,半自助形式的仇家早饭,越南人们的盘子里堆得老高。
仇毅打量了一下在自己对面落座的黎琳琳,即便化了妆,仇毅也看得出来她面容上的疲惫,虽然穿了有领子的衣服,但是脖子上依旧隐约看得到青紫色的瘀斑,“作为第一个接触的人,怎么样?猎人盟会的老大?”
“没印象了,昨天好像到一半的时候我就昏过去了。”黎琳琳捧着热茶喝了一口,并且拒绝了旁边仇家小姑娘递过来的炼乳。
“谁问你这方面的事儿了,工作,我问你工作怎么样了,对方有打算支持你吗?”
“。。。如果我能组织起一支能够有效对抗阮文英的势力的话,他说他会支持我的。”
“哈哈,真是笑话,你要是能有这样的势力,还用得着他支持,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吗,虽然你们的人不喜欢阮文英,但是没胆子反抗他,为了现在虚假的和平和稳定,甘愿被阮文英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哈哈,笑死我了。”
仇毅虽然嘴上说着笑死了,但是眼眉之间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的,喝着咖啡冷眼看着黎琳琳,后者被他看得低下了头,“这我知道,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什么?没办法?不是吧不是吧?你的决心就这啊?”仇毅阴阳怪气儿的冷嘲热讽着,说实话比起从零开始培养黎琳琳,他更倾向于去联络一下越南境内的大势力,少个黎琳琳这样的中间人,仇家亲自下场操盘组织人手对付阮文英。
因此黎琳琳越是打不到仇毅的预期,他就越没好气儿。
“喂喂大少爷,你这是怎么啦?”沈浩和白珞林萱三人端着盘子溜达过来,他们三个刚来吃早饭,一进餐厅就听见仇毅在这儿阴阳怪气,又看到黎琳琳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赶紧过来解围。
不过他们三人都没注意到黎琳琳的身体上的异常。
“没什么,我只是在笑话一个空谈误国的人罢了。”仇毅下巴看人的指了指黎琳琳,沈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仇毅,“嘛嘛大少爷宽容一点嘛,我认识的人里除了芈麒,那货我摸着从娘胎里他就开始憋坏水儿了,其他人都不是生而知之,不少都是赶鸭子上架的后来才满满学会的,给黎琳琳点时间,她一定能熟能生巧的。”
这话乍一听没有任何问题,是合情合理的宽慰别人的话,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落在黎琳琳的耳朵里这话就全变了味儿——别忘了她昨晚刚经历过什么了,本来沈浩是安慰人的话落在她耳朵里顿时就让黎琳琳控制不住的颤抖。
黎琳琳现在甚至怀疑当初对自己好的沈浩白珞到底想的是什么,难道他们的和善只是一种伪装吗?本质上他们和仇毅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看着沈浩和蔼可亲的笑容,黎琳琳突然觉得有些恶心了。
“恩,我也是支持沈浩说的,”白珞拉起黎琳琳的手,虽然从年纪上看黎琳琳要比他们三个年长,但是这并不妨碍白珞安慰她,“和人勾心斗角的谈判扯皮这种事情,我很清楚它有多累人,所以琳琳,不用怕,大家都是一点点学会的,你只要按照你的节奏去做就好了,我们会支持你的。”
“光说没用,”仇毅打了个哈切,“黎琳琳,你说吧,你觉得下一步该干什么?如果你自己没有想法,那就按照我们说的去做。”
“我、我想。。。”黎琳琳被仇毅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林萱看了黎琳琳一眼,又看了看仇毅,“仇少,别把她逼得太紧了,人在紧张的情况下是想不出东西来的。”
“我没逼她,是她自己紧张好不好?”仇毅一脸无辜的一摊手。
“但是有一说一,有些时候大少爷你是挺吓人的,恩恩,我也被吓到过。”沈浩附和着林萱。
白珞握紧了黎琳琳的手,后者看了白珞一眼,似乎从她哪儿得到了勇气似的,“我想先在远离阮文英南部大本营的安全区里把我们反抗军的总部和旗帜竖起来,然后暂时放弃游说大型团体,转而游说散户们。”
“想法不错,散户比大势力更好鼓动,但是问题是散户的团结性差,容易被阮文英的突然袭击击破,对于新诞生的你的反抗军而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第一次没能成功,被袭击了,被抓了奴隶,那么再想起势就难了。”
“所以需要仇家的帮助。。。”黎琳琳的话音越说越小,毕竟是从仇家借兵,黎琳琳不知道仇毅会不会同意,也许他会直接拒绝。
“当然可以,这没问题,”出乎意料的,仇毅非常好说话的答应了,“但是你想好用什么理由让我们入局了吗?提前跟你说好,想让我们给你们打头阵想都别想。”
仇家培养黎琳琳就是给他们打头阵的,要是反过来,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嘛!
因此仇家顶多帮忙照顾一下还处在萌芽期的反抗军老家,防止那些阮文英的捕奴队突然袭击反抗军营地抓走黎琳琳好不容易招募来的散户的家属。
“就说是我们邀请的你们来帮忙。。。”
“笨死你!”仇毅一拍桌子,黎琳琳吓得一哆嗦,“这地方不能用邀请这个词儿!你这在你自己的同胞眼里毫无疑问你就是个国贼,你们和阮文英的矛盾顶多算内政,邀请我们插手了,你这就是外部势力干预,我们算阮文英的外敌了,这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好歹你要说是联合,这样至少你我双方在一种平的水平上合作,而不是我主你仆的上下级关系。”
虽然事实上,确实是仇家主黎琳琳仆的设定。
说完话的仇毅就被白珞和林萱和着又瞪了一次,看着黎琳琳扣扣索索的样子,他咳嗽了一声——得,自己又把黎琳琳吓到了,“算了这些东西,演讲稿什么的我找人给你写,你不是要聚拢散户吗?有自己的想法了吗?比如怎么聚拢他们?你要是有就跟我说,我想办法给你筹备,你要是没有当个花瓶就行了。”
说完仇毅起身,“行了,你先歇会儿,沈浩,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去见三仙教的人。”
“三仙教?志摩来了?”
“来了,在旅店住着呢,”仇毅端起盘子,“这次他们也打算插一脚,毕竟阮文英不能光靠仇家一家对付,他们想分好处,也得出力!”
黎琳琳听着仇毅的话,心里无比的憋屈和难受——自己的国家,竟然在别人的嘴里,只是‘好处’而已。
比起‘帮助’一词,‘施舍’这个词更适用于现在,黎琳琳一股子屈辱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在心底蔓延,但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此时仇家已经和阮文英划等号了。
白珞跟黎琳琳一起吃了早饭,女孩子之间总是能有些话题的,更何况白珞比较外向,因此更擅长于找话题和活跃气氛,沈浩则三口两口的吃完自己的早饭,“我先找仇毅去了,你们吃你们的。”
林萱点点头,她今天也有任务在身,药房里配置的抗早衰药——回春散,还没有完全的完成所有的测试,她需要回去继续实验,以及考虑一下如何在没有蛊虫的病人身上也让回春散起效。
仇毅已经在门口抽烟等着沈浩老半天了,看着他的出现,仇毅将烟头弹掉,“走吧,这次志摩带了几个人过来,我估计他们合计好了,也准备武力插手了。”
“武力吗,他们鸽派不是并没有什么战斗力吗?”
“只是比起激进派的没有而已,可别小瞧了人家,他们现在可是缅甸国教级别的大势力,仨瓜俩枣的拎出来还是比我们仇家更有头有脸的。”
沈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跟着仇毅,还有几个仇家内门子弟一起去找旅店志摩,“诶对了,说起来何家人呢?”
“回去了,不过过两天还来,他们好像也打算弄个城市战舰玩玩,所以想来找我们取经。”
见识过了城市战舰的强大之后也想武装一下自己的势力吗?沈浩表示可以理解,但是自从神殿放出城市战舰的大更新之后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们怎么才开始着手准备?
“我也很奇怪这事儿,不仅是我,我爸也挺奇怪的,但是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人力和精力去打听何家的情况,所以只能先搁置了。”
你们搁置我可不能搁置,沈浩心里小算盘打的噼啪响,这事儿他得跟芈麒说一声,说不定芈麒那机灵鬼儿透亮奔儿的脑子能想出点什么呢?
旅店门口,一个穿着三仙教僧袍的僧人正在等和仇毅他们,看到仇毅沈浩从远处走来,他立刻迎了上去,“各位施主,久仰了。”
“带我们去见志摩吧。”仇毅也没和僧人客气,单刀直入的让他带路,僧人双手合十,带着仇毅他们上楼,找到了正在茶室里喝茶的志摩一行人,“志摩主持,人到了。”
过不比起志摩,沈浩看到她身旁的高大男人的时候突然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卡夫特!?”
682、会叫的狗不咬人
沈浩是认识卡夫特的,这都要归功于拉提法,但是正式和卡夫特见面,这还是沈浩的第一次,而卡夫特并不认识沈浩,他还挺奇怪怎么在遥远的国度还有人认识他。
卡夫特这次是作为三仙教鸽派教众跟着志摩来的,之前在三仙教获得佛药之后,卡夫特没过多久就入教了,不过作为德国人,或者说作为白种人,他生活在一个充满了基督教氛围的大环境中,加上他们家庭或多或少的和基督教的联系——这里特指圣乔治屠龙的传说和他们是圣乔治的后人这事儿,对于佛教这类其他宗教,卡夫特本人并没有过分亲近的感觉,因此对于狂热传教的激进派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反倒是保守派,这种备受欺凌的角色激发了他的保护欲,因而加入了保守派帮助他们。
对于保守派而言,传教全凭随缘,缘分到了信徒自然就来了,显然眼前这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德国壮汉就是个缘分到了的主儿,因此保守派欣然接受了卡夫特,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外国人,或者曾经有着别的信仰这种问题而排斥他,相反的,因为卡夫特依靠佛药从人生的低谷中走出来,重新变得开朗乐观,鸽派也乐于有一个阳光大哥一样的外宣人员和信众们打好关系,所以现在卡夫特在鸽派里也是小有名气了。
这次卡夫特跟着志摩来找仇家商量对策,也说明了卡夫特在鸽派里已经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一些重要的场合和一些派系重要的会议也会让他参加了。
不过就算有佛药支撑,卡夫特的属性依旧不是很好看,相比起同等级的人而言,他的属性低了两成左右,而相比起同龄人而言,他的等级低了5级左右,总体而言卡夫特是个进度慢于正常人情况。
“卡夫特皈依三仙教了?”
“可不咋地,一开始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不过聊了两句他还真是你大舅子,他还挺奇怪我是怎么认识他的呢。”
仇家和三仙教谈事情的时候,沈浩起身走到旅店走廊上,明着是吹吹风,实则是给诸葛嗣打了念话,因为时差的关系,沈浩这边还是上午,诸葛嗣那边则已经吃中午饭了,听沈浩说卡夫特出现在仇家的地盘上,诸葛嗣一个咳嗽,米饭粒儿直接呛进鼻子里去了,弄得他折腾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诸葛嗣心情难受了起来,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说漏了嘴,把三仙教有佛药的事情告诉了他,卡夫特现在也不会在三仙教这儿了,佛药这种揠苗助长的玩意儿,后害无穷,自己这是害了他卡夫特,害了拉提法的哥哥啊。
“他看着怎么样?”诸葛嗣踌躇了一会儿问道。
沈浩回过头看着站在志摩身后的卡夫特,“身高一米九,体重八十公斤,胳膊肉绷着脸蛋子肉嘟着,唇红齿白一个大背头,面白无须也没穿环纹身,标准阳光帅气开朗现充脸,嘁,现充给老子爆炸吧!”
诸葛嗣听了沈浩说的苦笑了一下,看起来卡夫特过得还不错,至少没有因为同时服用佛药和其他揠苗助长的药物导致早衰,看起来他还是听从了自己和拉提法的建议的,“没事儿就好,最近我和拉提法走不开,没办法去你那儿看他的情况,你帮我和拉提法,跟卡夫特带个好吧。”
“行,虽然我觉得你还是自己给他打个念话比较好。”
“这个嘛。。。我们的关系有点尴尬,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话呢,啊哈哈。。。”
沈浩哼了一声,“那行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了,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我这儿好久没听你或者芈麒给我消息了。”
“总而言之统而言之仇家养了条狗准备跟阮文英互掐,然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是三仙教显然也想分一杯羹,但是三仙教内部也非列成两派因此目前什么状况还不好说,至于早衰症,林萱最近有了突破性进展,她自己说的,病人能够恢复意识了,虽然我觉得这算不上什么突破进展就是了。”
“这不都是好消息吗?”诸葛嗣听到林萱有了突破性进展的时候眼前一亮,她可真能啊!
“眼瞅着就要和越南打起来了还好消息个屁呢,不过唯一我觉得是好消息的事儿就是至少到今天,我们这儿都没看到新华军的影子,连个屁都没有看到过,这要是仇家跟越南打成一锅浆子,新华军再来插一脚,好么,那就真是整个西南乱成一锅粥了,恩,一锅杂货菜粥。”
沈浩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最开始只是抱着帮仇家对付三仙教的念头来的这边,芈麒也说过客随主便,但是现在这状况,他想回家了。
“至少情况还在你们的控制内不是吗?对了,白珞和克里夫怎么样?过的好吗?”
“白珞的话,她现在正和越南妹打得火热,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芈麒似乎对她和越南妹的关系有考量,最近嘱咐了我一下多关注一下黎琳琳的情况,从过往的经验来看,我怀疑芈麒准备越过仇家直接和黎琳琳接触,但是是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至于克里夫?他还没死呢,只不过是天天在原始森林里数蚂蚁呢。”
啊这。
“你别说我了,你那边呢?我前两天听参谋说了一嘴,你们现在跟着五财散人打到釜山了?”
“恩,我们昨天刚刚打下来釜山的两个安全区,一会儿下午新一轮攻势将冲击釜山的中心城区,但是今天下午这估计是一场硬仗,釜山这儿的南半岛人还挺多的,三星的人在这里也有不少,他们很团结,不好对付。”
“喂红叶。”沈浩叫了诸葛嗣一声后突然沉默了,诸葛嗣等了他一会儿,“怎么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问这个有些娘了吧唧的,但是你。。。还好吗?”
这次轮到诸葛嗣沉默了。
一路从济州岛安全区杀到釜山,从地图上看不是很远,夜间在云层上飞行的时候往下看,这两地之间有灯光的安全区也就那么几个,但是每到一个安全区都会发生战斗,北半岛人和南半岛人新仇旧恨交至之下的战斗,说零伤亡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所有参战的人怎么可能手上不沾点什么。
“如果没有拉提法,还有贝雅蕾拓月桂叶她们陪着我,我可能早就自闭了。”诸葛嗣靠在墙根儿,手里端着的,是拉提法早上给他做的盒饭,拉提法手艺一般,但是诸葛嗣能吃出浓浓的爱意,所以说甘之如饴也不为过,但是一想到战斗的事情,顿时嘴里的饭就不是滋味儿了。
“这事儿我不会跟白珞和林萱讲的,但是你自己把握一下程度,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那倒不至于,你身边跟个满嘴黄段子的女汉子,你试试你精神能崩溃?崩溃也是被她气的崩溃。”
这倒是,贝雅那一嘴荤段子的女流氓活跃气氛真的有一手,宴会上有她就不用看别人了,沈浩这点还是清楚地很的,如果不是蕾拓能当刹车,贝雅那嘴能一路狂飙到把在场人全撞死都不带停车的,到最后那已经不是活跃气氛了,那简直是气氛杀手。
沈浩干笑了两声,对于正处于心力交瘁的人而言,贝雅那种搞怪一样的活跃气氛有些时候说是折磨也不为过,“你真是怪辛苦的,不过我倒是觉得问题不到,毕竟你还有个女朋友陪着。”
“恩?这拉提法有什么关系?”
“诶?那可是女朋友诶,你女朋友,除了抱抱亲亲以外还能做很多事情的女朋友啊,喂诸葛嗣你跟我说实话,你们俩到哪一步了?该做的和不该做的。。。”
“你可闭嘴吧你,少琢么点杂七杂八的,把心思放在任务上!滚吧,老子要吃饭了。”
“啧,跟兄弟说说能死?我这儿吃不着肉还不能闻闻别人家炖的肉香了?决定了,一会儿晚上我就在青楼里过夜了!找肉吃!”
“沈浩,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你都没有对象吗?”
“。。。挂了。”
跟好朋友斗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诸葛嗣心满意足的把沈浩呛闭了嘴,挂断念话三口两口将拉提法给他准备的午饭消灭干净,然后掏出面包啃起来——没办法,拉提法做的饭量不够诸葛嗣填饱肚子的。
突然视野里弹出了五财散人打来的念话,“人在哪儿?”
“卧龙岗号上,怎么了?”
“来半岛统一号一趟。”
半岛统一号是北半岛的城市战舰,在诸葛嗣和崔全安他们攻击全罗南道区域内的几个安全区的时候,北半岛那边给崔全安分配的战舰,当然舰长不是他,只是听从他的命令,并且给北半岛的军事力量做转场地。
诸葛嗣三口两口消灭了午饭,把在不远处还在个橙和紫玩儿的月桂叶叫回来,一个传送到了半岛统一号上,迎面五财散人就已经在等他了,此时半岛统一号的传送门附近人还挺多,诸葛嗣让过一个个正脚步匆匆的北半岛军人,“什么情况?”
“调查队回来了,”五财散人带这诸葛嗣挤开人群,“不过情况有点麻烦,釜山中心安全区的两个安全区被把守的非常严密,调查队没能在哪里找到什么突破口,安全区传送门附近有很多职业者在看着,偷袭估计很困难了。”
“地下掩体和战壕呢?”
“城市外围有三圈儿战壕,南半岛人现在也学会怎么对付战舰了,城市内估计也有不少地下掩体,调查队发现了一部分,但是估计还有很多没被发现的。”
五财散人说着还将几张照片传给诸葛嗣,“而且调查队还发现了数量很多的巨人。”
巨人,这是南半岛特有的一种天赋,持有者可以将自己的身体部分或者全部巨大化,同时属性上有二到五倍的增幅,体型越是巨大化的,属性提升的就越多,像之前野外袭击崔全安的那个巨人,他算是比较小的,属性只提升了两倍,目前在首尔,存在着巨大化后身高超过三十米,属性提升五倍的职业者,而根据小道消息,这种巨大化理论上是没有上限的,换句话说应该还存在可以更加巨大化,属性提升更多的可能。
“巨人很多这事儿就麻烦了。”诸葛嗣亲自领教过巨人的战斗力,对于他这样跑的足够快的还好说,但是对于那些力量型职业者,或者跑的不够快躲不开攻击的职业者,巨人是非常棘手的敌人,普通攻击就自带范围打击效果不说,力量上的巨大差距还让攻击带有击退或击飞效果,而且就算是主智力的职业者,巨大化后生命值也非常高,能打能t能打乱敌人阵型,这些巨人毫无疑问是硬茬子。
北半岛和东北都拿不出来足够多的兵力,北半岛是真的人力有限,光是维持在首尔北方向南推进的战线就已经然他们兵员吃紧了,而五财散人又不想让东北这边人过多的参与进来——至少在俄罗斯的油气联合插一脚进来之前是这样的。
“强攻不行的话有没有智取的方法?先用战舰的远程炮击削弱传送门附近的巨人和南半岛职业者数量,然后再利用隐身药剂摸过去呢?”
“这是个办法,但是突袭只能用一次,因此现在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连带你,和崔全安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崔全安怎么想的?”
“问题就在这儿了,他给出了两个不同的方案。”
“方案?”
五财散人突然停下脚步,诸葛嗣差点撞他身上,“你干嘛突然停了?”
“诸葛嗣,我跟你说,为了防止等下你暴走,所以我先跟你提个醒,崔全安这次干的事儿我看来没问题但是你看了可能会觉得他老缺德了,但是考虑到我们的关系,你不能有异样。”
“他准备干什么?”
“他组织了一群南半岛人当敢死冲锋队。”
诸葛嗣心里只剩下卧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