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不急
灯火辉煌的夜，安静而低调的奢华会所里，随着茶香溢起，气氛似乎分外和谐。
武明点头哈腰的倒茶。
张伟点头哈腰的谄笑。
一屋子穿着各种个性化国际大牌的男女。
倒没有回到十年前那种非主流画风。
仿佛浮华宴般的场景，影印在宁晏的瞳孔中，忽然就多了那么一种惹人发笑的意味。
于是，宁晏笑了起来。
“茶就不喝了。”
“我觉得郑总的提议不怎么样，怎么说呢，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建议郑总去看看眼科。”
宁晏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傻。
从昨天开始，就看得出来这个所谓的富二代团体有点煞笔。
明知道煞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别人的智商拉到跟他同一个水平，然后利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人。
还要答应这种邀约。
真是浪费大好的夜晚。
说完，宁晏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跟颜芷一同起身离开。
如影视作品里的那样。
宁晏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人喊站住。
“……”
早有准备的宁晏充耳不闻，走自己的。
然后就听到背后传来郑杰的声音。
“如果宁总离开这间房，那么就将成为我郑杰的敌人！”
语气故作冷淡的像是要去投胎。
宁晏拉开门，头也没回的道：“请便。”
“……”
当宁晏离开许久之后，房间里依旧安静得落针可闻。
似乎连飘溢的茶香都要凝固了。
不管是武明还是张伟这种边缘角色，还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富二代们，都大气不敢喘。
因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坐在主位上的郑杰脸上的冷冰。
铁一般青的脸色。
无不沉默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准备一下，天远金融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良久。
郑杰平静开口。
脸上已经看不到之前的铁青色，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几个富二代连忙附和：“郑总，您就放心吧，我们一直在准备着。”
“这个什么宁晏不知天高地厚，等天远金融的事情完了以后，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癞蛤蟆。”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年轻，怎么都没见过巴掌大的天空。”
“……”
宁晏坐上帕拉梅拉离开这个低调的会所时，颜芷有些疑惑的开口：“还真是图天远金融。”
“为什么在你没来之前一切都好？”
宁晏撇撇嘴：“你继续，继续说。”
颜芷：“……好嘛。”
事情很简单。
在宁晏接管天远金融之前，连天远金融本身的高管等等都不明白天远金融的股份构成。
是的。
在股份构成上动一下操作，让那些企业数据整理收集的软件都分析不出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至少对宁事务管理所来说是这样。
让股份构成清晰，是一件更简单的事情。
所以。
不是说之前这个富二代团体没有想法。
而是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只能是安排一些棋子进入，或者直接拉下水。
比如离开天远金融之后，一直在点头哈腰的张伟。
“跟吴姨说一下，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急着插手，我也想看看这么自信的团体到底能做出些什么样的事情。”
宁晏沉吟道。
“当然，我也还是希望这件事情能大概的限制在商场的范围内。”
颜芷点点头。
换一个人可能不是很能理解宁晏的意思，但她能。
所谓大概的限制这几个字的意思是：
当宁晏通过正规商业手段获胜后，不会有外来力量干涉。
该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
该去上街要饭的就得去上街要饭。
但是，在结果出来之前，宁晏认为可以允许稍微使用一些些外来力量的干涉，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还真不是宁晏狂妄。
没办法，背后的宁事务管理所给了他百倍的信心。
就这么简单。
要是没有宁事务管理所在，宁晏可不敢把会涉及到几亿上十亿的大生意当做是一场小游戏。
主要还是天远金融的资产太实在了。
硬要算的话，天远金融的资产其实可以说是估值百亿的。
天知道宁晏在知道全部信息后，到底有多想吐槽。
还好，正儿八经的资产就那么十一亿多……
颜芷很快给吴忧通了电话。
讲了几句后，颜芷将电话递给宁晏：“吴姨想要跟你通话。”
“小宁先生。”
吴忧道。
“你的意思是暂时不着急让我插手处理这件事情吗？”
“……”
宁晏简单解释道：“就我个人看法，郑杰他们这些人不像是有耐心的，所以我不是很担心这件事情会拖下去。”
“我记着时间的。”
“那行，如果有需要，随时跟我说，毕竟这种盘外的竞争，不会是属于宁事务管理所的。”吴忧随口道。
语气平静，一点都没有波动。
但话语里面蕴含的强大信心，却是淋漓尽致。
宁晏就笑：“吴姨，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不务正业吗？”
“没有没有。”
吴忧连忙道：“你开心就好。”
“合适的时候，我会去郑先生办公室稍微坐坐的。”
宁晏一点都不意外。
在宁波，能这么脑残似的嚣张，还能让那么多的人同时跟着落井下石什么的，只能是排面第一了。
再说了，宁晏早就知道郑杰的身份。
反倒是他自己的身份，郑杰根本没办法知道。
其是宁晏在离开那个会所之后，也不是没有奇怪过，怎么资料显示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煞笔呢？
吴忧说的合适的时候，也就是最后结果的时候。
结果是什么自是不必说了。
宁晏还是很有这个自信的。
帕拉梅拉平稳的行驶在路上，车内安静了下去。
宁晏眉头微皱，对这几天的事情进行了一个系统的简单回忆。
好片刻后，宁晏才开口说道。
“现在安排下去，给李伟鑫他们打个电话。”
“明天所有员工上班后，安排去郊游或者什么的都行。”
“以团建的名义。”
“虽然我很讨厌团建，但这个时候就不讲这么多了。”
一开始颜芷还没反应过来，接着才道。
“不会吧？”
“有备无患嘛。”宁晏倒是很轻松，“就算是猜错了，也不影响，正好明天还是周五。”
“而且也正好有机会看看天远金融员工们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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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先更一章，剩下的看能不能写出来……
第468章 一场游戏
一夜无话。
次日。
周五。
阳光明媚，有微风拂面。
是个郊游的日子。
已经养成了生物钟的宁晏在六点三刻起床。
习惯在公共洗漱间洗漱的宁晏迎面撞上了迷迷糊糊走过来的颜芷。
“早。”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颜芷咕哝一句。
接着两人各自呼噜呼噜刷牙洗脸。
等洗漱完之后，宁晏喊住打算去安排早餐的颜芷。
“不折腾了，我下厨随便弄点。”
颜芷：“！！！”
“宁居然舍得亲自下厨？！”
宁晏会做饭这件事情，颜芷是知道的，水平如何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颜芷更知道，宁晏从里到外都讨厌做饭。
连最简单的蒸米饭也很讨厌。
因为宁晏这人有个毛病，做饭的时候蛮讲究的，比如煮饭，淘米怎么淘，水应该放多少，都是很细致的。
再比如切菜做菜，沾液体马上就得擦干净。
最好是灶台宽阔，手边上有抽纸、湿纸、垃圾桶。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最好这些外物全是‘云’存在的。
比如想要抽纸，一伸手就有，比如想要扔垃圾，一伸手就能扔进去……
所以因为这些过于麻烦的外部因素，宁晏很讨厌做饭。
但另一方面。
宁晏做饭的水平还可以。
怎么说也比颜芷要好一些，家常水准吧。
“怎么？”
“做个饭也很奇怪了吗？”
宁晏一副懒得搭理颜芷的模样，边往厨房走去边说：“我也做不了太丰盛的早餐。”
“煎两个鸡蛋，炒个青菜，再热一杯牛奶。”
跟在宁晏屁股后面的颜芷连忙点头：“嗯，行行行。”
她算是悟了。
宁晏这是对在宁波的伙食产生了意见。
但谁让她也不会做呢。
尽管宁晏进厨房会很费事的样子，但实际上效率还是蛮高的。
也就是七分钟的时间，四个煎蛋，一碟青菜就端上了餐桌。
连热牛奶这种事情，宁晏都没让颜芷动手。
考究的餐厅里面，颜芷吃着最家常的早餐，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名叫幸福的东西。
甚至有意想多说两句话。
只不过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心里小声哔哔：“俗话说得好，犹豫就会败北，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早上8点20分。
宁晏和颜芷坐上帕拉梅拉，直接前往市区外的某个度假山庄。
这点小事情对于天远金融来说，还是很容易安排的。
宁晏只需要吩咐就完事了。
别的自然会有人安排妥当。
“这地方还不错，空气的新鲜度都快赶得上别墅区了。”
宁晏戴着墨镜，走在草地上，随口说道。
还好是没有高尔夫球场。
也就是植被覆盖率比较广，但还达不到球场的级别。
“小城市有小城市的魅力，别的不说，地盘子就大一些。”一旁同样戴着墨镜的颜芷笑着回答。
对这句话，宁晏还是很认同的。
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独特的风光。
在宁晏和颜芷提前抵达度假山庄游览的时候，天远金融公司里却有点吵闹。
“宁总说今天天气不错，这段时间公司的八卦也比较多，闹得沸沸扬扬的，搞得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干活了。”
“所以特地在郊区安排了个度假山庄，让大家去放松一下。”
“……”
“宁总也想趁这个机会顺便认识认识大家。”
“……”
9点钟上班打卡，9点05分，李伟鑫在办公区面向全体员工宣布了这个消息。
同时，十数辆大巴提前在财富中心楼下等候。
因为李伟鑫特地强调是要有时间观念，并说宁总已经提前在山庄等着了，十点钟之前必须赶到等等。
所以效率还是蛮高的。
刚好大家才到公司，甚至有东西都没带放下的那种。
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十数辆商务大巴先后驶离财富中心。
车上，天远金融的员工不免开始讨论起来。
“宁总这次是要干嘛？”
“有点劳民伤财的感觉，而且动静也挺大的，今天这一趟，少说得额外支出数万吧？”
“不好说，公司人还真不少，要是按照年会的标准来，少说就得上二十万。”
“哪来的年会不都是预算一百万起步吗？”
“那不一样，年会是有抽奖环节的。”
“……”
“扯远了，说说看，宁总这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是一般团建的话，也还好，但看样子不是这样的。”
“这怎么能想明白。”
“不过有一点的确是，最近这两天咱们公司的动静有点太大了，一下子撤掉了差不多五十亿的外部资金池，这可是近五十亿的现金，影响还是蛮大的。”
“听说是某些层面在较量。”
“也别听说了，圈内都传疯了，说我们公司投资了一个圈套，有人正在借机发难。”
“不说外部的因素，光是公司内部，这两天确实有点人心惶惶，虽然张伟被辞退确实事出有因，但之后的五十亿撤掉，会让很多项目都陷入停滞，这才是重点”
“……”
从财富中心去预定的度假山庄有些格外的远。
所以天远金融员工们的讨论就格外的无休止。
不只是员工们，高管层也是坐了商务考斯特出门。
以李伟鑫为首的高管团体也在讨论这一出突然的安排。
因为完全没有事先通知的迹象。
甚至，颜芷都只提前告诉了李伟鑫，让他安排下去。
“李总，你跟宁总比较熟悉，你知道这次是什么安排吗？”
“对啊，太突然了，要不是昨晚你告诉我们，我们也得懵逼。”
“……”
李伟鑫苦笑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宁总这是要玩哪一出。”
“收到消息，我就告诉你们了。”
“郊区那个度假山庄还是我找的。”
“……”
高管们没有只纠结这个话题，逐渐的扩散了出去。
“法务部门是不是真的要以各项罪名起诉张伟？”
这个话题被提出来后，小巴车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足有数分钟后，李伟鑫才憋出一句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法院已经送传票了。”
“效率会比较高的那种。”
“……”
这话一出，车厢内更安静了。
谁都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快。
连最先知道消息的李伟鑫也很意外。
他是今天早上忽然得到的消息。
之前法务部门确实在走流程什么的，但肯定是没那么快的，可谁知道一觉醒来，嚯呦，恨不得今天就要开庭。
按照诉讼罪名的严重性，张伟大概率从今天开始将会被羁押。
“……”
…………
…………
十点差几分钟的时候，天远金融的员工们都赶到了郊外的度假山庄。
因为时间节点和预定的缘故，整个度假山庄几乎只有天远金融的员工们。
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指示标。
当然，这也有时间上来不及的缘故。
“刚才我看了宣传介绍，这里挺不错的，什么都有，下次可以私人来试试。”
有员工小声跟同伴说道。
“我也想，但实力不允许，你没发现价格就尼玛离谱吗？”
“没关系，万一有机会完成大单，不就什么都有了？”
“别哔哔了……”
“……”
别的不说，至少当宁晏看到天远金融的员工们汇聚一堂时，能感觉到那种较为放松的状态。
跟这两天公司隐隐约压抑的画风完全不同。
这也算是最鲜明的收获了。
“各位，上午好，可能大家很多都只听过我的名字。”
宁晏站在台上，看向大家，微笑道。
“我是新任ceo，宁晏。”
“……”
“趁这个机会，也算是跟大家认识认识。”
“……”
“……”
“因为明后天是周末的缘故，所以公司提前预定了房间，算是包下了这家山庄三个白天和两个夜晚。”
“当然，公司不强制大家留在这里。”
“等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想回家的就可以先回家。”
“这是第一件事情。”
宁晏简略的道。
话语才落下，空旷的宴会厅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宁总万岁！”
“宁总牛逼！”
“……”
宁晏双手虚压：“第二件事情，上午会有一些小活动，也不能说是团建吧，反正就是一个简单的熟悉。”
“主要是我简单熟悉你们。”
“……”
宁晏很快讲完，接着大手一挥：“自由活动吧，会有人安排的。”
员工们再次发出高声的欢呼。
“卧槽，三天两夜？”
“这是嗨到爆炸啊！”
“牛的牛的。”
“有一说一，宁总确实牛逼，正儿八经的福利啊这是。”
“那确实，先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了……先活动一下。”
“我今天才发现，宁总简直我生命中的男神，太完美了！”
“……”
度假山庄的休闲厅，宁晏和颜芷相对而坐。
颜芷汇报道：“十分钟前，张伟已经被相关部门收押，时间将是72小时。”
“只不过不排除会提前出来。”
“……”
宁晏就笑：“收押就行了，不过今天有点赶，可惜了，谁让他在我眼前晃的。”
是的。
效率之所以这么高，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宁晏看到了晃荡的张伟。
你说你是个棋子，就安心的当自己的棋子呗，还跑出来凑热闹，不打你打谁？
当我宁晏真的那么喜欢开玩笑吗？
“让法务部门上上心，争取固定证据，我是很讨厌这个人的。”
宁晏之所以讨厌张伟的原因，其实还蛮简单的。
就是张伟带来的武明。
所以……
喝了口茶，宁晏看向颜芷：“怎么样，那边有没有动起来？”
“我还蛮期待他们用这种手段的，好歹不浪费我包下一个度假山庄的钱。”
真就还是费钱的。
现在这物价，根本就不是影视作品里的那样。
别的不说，光是基础费用，这一天就得一百五十万。
主要还是这山庄占地面积确实有点大。
而且设施过分完备。
其它的费用还没算在里面呢。
闻言，颜芷翻了个白眼：“我发现你自从开始经营公司后，这主意就多了起来。”
“总想着一举多得了。”
颜芷说的没错。
宁晏明明是想找些借口好歹也多浪费一点钱。
反正也是给员工谋福利。
不冲突。
偏偏嘴上还要说浪费。
要不是这山庄的价格不允许无限拔高，颜芷怀疑宁晏甚至想学一下影视作品里的场景。
反向砍价。
将一天一百五十万砍成一天一千五百万也不是做不出来。
“我问问去。”
接着颜芷又说。
他们现在远在郊外，也的确不知道天远金融公司办公室的具体情况。
因为宁晏的吩咐，天远金融是一个员工都没有留下来。
毕竟是特地给别人唱戏的场子。
几分钟后，颜芷坐了回来。
“有机会看看现场视频，你要不要同步感受一下？”
颜芷从随身公文包中拿出pad道。
宁晏：“？？？”
“刚刚开始？”
颜芷点头：“算是吧，不过之前的时间是在路上和交涉，毕竟涉及了不少部门的。”
“当然，名义上绝对是占据了绝对上风的。”
数十秒后，宁晏看到了天远金融所在的财富中心的一部分公共摄像头的画面。
一些机构相关的人员分乘数部电梯，直抵位于36层的天远金融。
在这之后，宁晏还看到几个眼熟的面孔。
郑杰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的。
所以，才会有人替他过来瞧瞧。
然后……
所有人都傻眼了。
天远金融办公区的灯倒是亮着，但踏马的屏蔽玻璃门挂了一把大锁。
“怎么回事？”
相关人员面面相觑，后道。
“谁知道呢？”
“走吧，这次咱们可能跑空了。”
“真就这么走了？”
“不走你还想上天吗？”
“倒也是，就是也太虎头蛇尾了！”
“……”
宁晏差点笑出声：“没想到郑杰还真会搞这种操作，果然不愧是二代大佬。”
颜芷也是有些无语的摇头：“我还觉得你小题大做了，没想到啊。”
“也不知道那个郑杰知道消息后，会不会砸掉自己的茶杯。”
“嘭~”
几乎是在宁晏跟颜芷看直播的时候，正在会所喝茶的郑杰收到了消息，唰一下将手上的茶杯砸了。
脸色难看的很……
“游戏得开始了。”
宁晏放下pad，平静道。
从今天这场戏开始，天远金融与郑杰之间的矛盾毫无疑问达到了一个顶峰。
接下来才是游戏的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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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一更四千字，算有加更了，毕竟量大。
第469章 一场交流
“……”
“……”
经建议，上午给员工们安排的活动是集体形式的。
不过宁晏和颜芷还有一部分高管是不参与的。
当然，宁晏也特地去观望了一阵。
都是些真人秀形式的游戏。
因地制宜。
听着人群中不时传来的欢呼或者喝彩或者嘘声。
宁晏还是很满意的：“李总，搞得不错。”
“这也是凝聚公司向心力的一种方式。”
“都是宁总领导的好。”李伟鑫连忙谦虚道。
不过有些着急，拍马屁就露了痕迹。
宁晏只是笑笑没说话。
总不能不让下属说真话吧？
“我自己走走，这次的组织很不错。”宁晏就这么说了句后，跟颜芷慢悠悠的到处晃荡。
也没打扰正在活动中的众员工。
“感觉怎么样？”颜芷问道。
宁晏想了想才回答：“冷不丁看着这么多人都属于自己管辖，还是有那么一种成就感的。”
“这可比在公司看到坐在工位上的场景要好得多。”
颜芷深以为然。
“是不是有一种巡视自己领地的感觉？”
说真的，成为一家大公司的绝对掌控者，的确很有成就感。
至少这种似乎掌控了权利的感觉，就相当的不一样。
“看着这些不同年龄层的人凑在一块，我还真有点感触，事实上，天远金融算是一家不错的公司了。”
“按照员工们的状态来看的话，不管是谁来经营，应该都能创造出不错的效益，只要不傻逼。”
颜芷连忙补充道：“可惜咱们宁总偏偏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确实，我忽然觉得郑杰的事情真只能算是一场游戏，怕是比较容易解决。”宁晏道。
颜芷算是认同的：“差不多吧，当然郑杰连上午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也不一定是个理智的人。”
“有什么事情发生，还真的说不好。”
“……”
关于郑杰的事情，宁晏暂时还没有完善的解决方案。
还是类似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方式。
一方面是宁晏确实有耐心。
另一方面则是宁晏几乎毫无选择，都是被动的。
因为这种较量，严格来说，不在一个正确的层面上。
当然这一点宁晏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之所以说游戏才刚刚开始，也跟这有关，郑杰绝对不会这么不了了之，接下来无非就是应付的过程中，找到机会反打。
…………
…………
吃午饭的时候，宁晏特地跟天远金融的高管坐在一个桌子。
脸上的笑容也比往常时候多。
至少在李伟鑫等人看来，宁晏是在表明自己希望与下属亲近的倾向。
宁晏要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
尽管宁晏清楚的知道下周五下班后，他就会离开天远金融。
但至少在这一周的时间里面，宁晏希望得到下属的充分配合，不打折扣的那种。
毕竟现在的时机还是很关键的。
失去了外部资金池的天远金融，还是有很大风险的。
而且是加急抽调了许多投资项目回笼资金回兑给个人资本。
严格来说，现在的天远金融几乎是一个破洞篓子。
到处都有问题。
“都坐，不用拘束，我来天远也一周了，一直没抽出时间跟各位坐坐，刚好趁今天的机会，吃个饭，随便聊聊。”
宁晏语气温和的道。
摆出了足够的友善度。
与之前的强势，完全判若两人。
李伟鑫连忙带头迎合：“宁总您也坐，确实，咱们公司的确需要保持一个良好的沟通。”
他话里面其实是意有所指的。
大家也都懂，不过谁都没主动摊开来说。
已经被羁押的张伟，难道在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
还不是他们明哲保身？
“开吃。”
宁晏先动了筷子，“不用客气。”
“饭桌上没有宁总。”
虽然大家都不会被这种场面话给欺骗，但心里总归是有那么一丢丢欣喜的。
不只是宁晏，颜秘书也在一旁作陪。
整个用餐的过程中，宁晏都没有提及一星半点的工作，大多数的话题都集中在吃这个事情上。
“……”
“来宁波这一周，这顿饭算是吃得不错的。”
“厨师做得还算有水准。”
李伟鑫等人也跟着点评了几道菜。
“要说河鲜这一类的，的确还是江浙一带做得比较出名。”
宁晏也点头。
“……”
反正在吃这方面，宁晏确实知道的不多，但吃得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颜秘书一直脸色平静，似乎有些许的委屈。
这一点，宁晏还是很能分辨出来的。
至于为什么，就不是很懂了。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啊。
明明只是在说吃的，怎么忽然就委屈起来了？
宁晏除了缓缓在心里打出一个：“？”
真找不到别的形容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和谐。
为了营造与员工们在一起的景象，这次特地使用了度假山庄最大的宴会厅，所有员工都在一个宴会厅内不同的酒桌上用餐。
吃差不多的时候，宁晏端起酒杯，里面是车上常备的伊甘滴金。
“各位同仁，你们好，我敬大家一杯。”
“……”
没有搞什么套话。
“下午还有活动，大家别喝太多。”
完事后，宁晏又叮嘱了一句。
“晚上大家可以敞开喝，酒菜管够。”
饭桌上的几百号员工们立马乌央乌央的鼓掌。
“好的宁总。”
“谢谢宁总。”
“……”
上午的简单活动和中午的这一顿饭，让天远金融的员工们多了些倾诉的**。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放松，没想到这次的成本这么高，听说宁总包了三天，光是这个费用就到了四百五十万。”
“这可不止，饭菜另算的。”
“啊？！”
“要不然你踏马以为桌子上怎么会有飞天茅台跟拉图？光是中午这几十桌的酒钱就十几万了好吧。”
“晚上还能敞开喝，那花销大了去了！”
“有一说一，我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忽然来这么一出。”
“……”
员工们有些疑惑，但已经收到了一些消息的李伟鑫等人却存在着另外的疑惑。
“宁总，我听说今天有相关的机构去了我们公司？”
李伟鑫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好像忽然想明白了。
比如为什么今天会安排这么一出。
估计是故意绕开这个机构的联合检查。
但宁晏怎么会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出？
还是说只是有备无患？
其他几个副总也跟着出声道：“我们公司这方面都是做到位了的，这次好像有点奇怪，应该不像是正常手段。”
“这么故意搞事情，难道上面真的就一点都不管吗？”
“虽然我们是金融公司，但我们每年也不少纳税啊！称得上是宁波纳税大户的。”
“……”
面对这些疑惑，宁晏早有准备，笑着摆摆手。
“我来宁波才几天，这边的关系还没时间去理清。”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公司正在经历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昨天晚上我去见过郑杰，之所以这么安排，只是为了有备无患。”
“……”
这话一点都没掺假。
宁晏没有借用宁事务管理所的资源，当然是没办法提前获取这种信息。
这里面有故意的成分。
也有吴忧默许的成分。
不是必要的事务，她不会出面过多干涉，以免一方面影响到宁晏的决策，令一方面有过分保护的倾向。
“只能说，有些事情确实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但天远金融这么大的摊子在这里，我不能放任不管。”
说到这里，宁晏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桌的高管。
“我也希望大家能充分配合我的工作。”
话语刚落，李伟鑫第一个表态：“请宁总放心，我一定配合好宁总的工作。”
“值此公司风险之际，我们的确更应该同心协力。”
李伟鑫之后，其他所有高管也跟着明确表态。
“宁总放心，我们一定会充分配合好您的工作，天远金融能屹立在宁波这么多年，不是一点风吹雨打就会被打倒的。”
“宁总放心。”
“……”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种表面上的表态，是必须要旗帜鲜明的。
能坐到高管的位子，谁也不傻。
至于到底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还是真的齐心协力，那就得走走再看。
他们只是希望这个时间能更快一些。
宁晏表面上表达了自己的满意。
毕竟毕竟大家还是很配合的。
接着又说：“我对宁波不是很了解，我希望你们能收集整理一些相关方面的资料。”
“尤其是金财猫这个项目，得上心。”
顿了顿，宁晏又说：“另外最重要的是，我需要郑杰的详细信息，和既往的历史。”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李伟鑫略作沉吟，道：“宁总，郑杰这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去办吧。”
从分工和排位来说。
严格意义上，李伟鑫才是第一副总。
不论是在宁晏来之前还是来之后。
张伟排名还是比较靠后的。
在李伟鑫表态之后，另有几位副总分别应承了另外的事情。
宁晏这才道：“那这些事情就交给各位了！”
“我有一种直觉，这次的事情对我们天远金融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考验，甚至说是生死存亡，也毫不为过。”
“所以，请各位务必打起精神来！”
“……”
差不多一点的时候，宁晏一行人结束了午餐。
员工们按照安排，分别去了不同的娱乐场馆。
颜芷有安排下去。
“各位同仁，下午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宁总将随机跟各位中的某些人做面对面的沟通交流。”
“请尽量在这栋楼内活动。”
“山庄给大家安排了合适的室内娱乐活动。”
“……”
有体育类运动，诸如室内高尔夫、乒乓球、羽毛球、篮球。
也有娱乐性质的运动，诸如桌球、桌上足球、……等等。
还是蛮丰富的了。
颜芷最后也特别说明，宁晏不会过分打扰大家的玩兴，但以小部门为单位的座谈环节务必出席。
天远金融是一个大公司，各方面的制度、管理方面都是很到位的。
所以这些事情安排下去一点难度都没有。
等颜芷安排完后跟上宁晏去一旁的小休息室时，宁晏忽然问道：“刚才吃饭的时候，你忽然委屈是什么情况？”
“……没什么。”颜芷貌似略有羞愧的别过了头。
她算是意识到了宁晏早上下厨，中午点评饭菜的源头了。
宁晏：“……”
“行吧，你说没什么，我就真当没什么了。”
“……”
颜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
…………
下午两点三十分，宁晏收拾一新，来到了第一个场馆。
因为安排方面比较宽松的缘故，没有禁止斗地主等带有赌博性质的娱乐项目。
员工们也很守规矩，只是娱乐，绝对不提赌注。
宁晏目光一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见宁晏坐过来，本来坐在一旁的两个女员工连忙起身，打了个招呼：“宁总好。”
宁晏摆摆手：“不用太客气，随便聊聊，你们觉得天远怎么样，工作环境啊，各方面的福利待遇都可以说一说。”
“勉强算是匿名形式的，我不认识你们，等见的人多了，应该也不太能特别关注到你们每一个。”
宁晏选择了一种坦诚的形式开始交流。
这其实跟在天颂公司的操作是一脉相承的。
“挺好的，公司工作环境很不错，工位的间隔也不错，没有那种一览无余的感觉。”
第一个女员工比较实在，有一说一的讲了出来。
她实际的意思是说工位布局上比较注重**，能让她们干的私事不被的发现。
另外一个女员工就稍微注意一些。
“都不错，公司很注重我们女性员工的各项福利，像我因为生孩子休了长假，也没有网上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
宁晏只是点点头，如他所说，是不记录也不问姓名部门的。
“那你们对最近公司发生的事情怎么看，我听说大家都有点不那么安心。”
问出这个问题后，令宁晏没想到的是，两个女员工神色忽然就肃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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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感觉好像太水了，四千字一章都没把事情写完，就先更了吧……
第470章 一场交流(下)
“没有的，宁总，我们都是跟之前一样的心思。”
“对的对的，宁总，我们其实是没什么看法的。”
尽管对面的两个女员工面色肃然，但宁晏并没有感觉到那种对好了台词的感觉。
她们好像只是纯粹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公司**oss交流这样显得很‘高端’的话题。
见状，宁晏没有再为难她们。
说了些闲话。
然后同颜芷离开了这桌。
“怎么说？”宁晏习惯性的问道。
类似于元芳你怎么看。
颜芷也习惯了宁晏的问话，想了想，道：“宁总，宁可能是问错对象了。”
“有时候我们看到的所谓人心惶惶，其实可能跟我们想的不是一回事情。”
宁晏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认同，也不否认。
这算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情。
“走走看，还是要倾向于交流，本来目的也不是为了摸底员工对公司现状的看法。”
最后宁晏决定道。
他要做的是效仿原来在天颂公司随意抽查员工谈心节目。
他也没有具体的目的，但直觉认为这件事情好像还不错。
在这间场馆里面走了走。
期间也跟不同的、陌生的员工们聊了聊。
话题基本上都在一些琐屑的小事情上，倾向于了解员工们对公司的归属感。
不过这也是有点唯心论。
就像是面试时，人力资源总会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一样。
都没有标准答案，但判断标准只是人力资源的当时念头。
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具体到某一个人力资源当时心情不好，任性选择的情况。
在离开之前，宁晏让颜芷安排了部门小组形式的座谈会。
“你们好，都坐。”
宁晏面带微笑，语气平静道。
“在座的各位我都不太熟悉，这次组织大家郊游团建，也是为了跟大家有个初步的简单认识。”
“大家可以简单的、开诚布公的聊一聊自己的一些想法，比如福利待遇啊，公司规章制度，或者个人对公司发展的看法等等，都可以。”
宁晏的话语落下后，在座的一小撮员工们有点面面相觑的感觉。
不等宁晏示意，颜芷起身说道。
“大家所有反馈的内容，我都会记录在案。”
“所有参与座谈会的员工，自动豁免言论责任。”
“免责声明：……”
颜芷简单念了念准备好的免责声明。
这是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准备的，尽管宁晏不认识他们，但只要宁晏想了解，依旧是能很简单的知道谁是谁。
盖有公章的免责声明也发送到了在座的众人手上。
这算是一道‘免死金牌’。
大部分员工都松了口气，因为他们没什么要diss的地方。
不过有想要吐槽的地方也不意外。
“我个人觉得公司的各项福利待遇都很好，但是否可以加入季度形式的考核，将年终奖分成四份发放？”
“……”
在宁晏来之前，天远金融的年终奖就已经足够丰厚了。
所以没人会提出说要多发奖金，那也太恬不知耻了。
而且这方面的内容一向为公司高层最为忌讳的部分。
但提议拆分发放时间，就稍微有些情理之中了。
这一点，宁晏也是比较认同的。
在他还是专职拉网线的时候，他也希望公司的年终奖能丰厚一点之类的。
一般而言都只是一个月基本工资的年终奖。
比起那些传说中能发到26个月工资的公司，实在是不知道差多远了。
天远金融的年终奖是什么情况，宁晏还没来得及了解，不过拆分成季度形式的发放，宁晏是一百个赞同。
最好是一天发一次，那公司也就能快速破产了……
咳咳，开个玩笑。
“我的想法比较异想天开，公司能不能搞个付费员工食堂，中午出门吃饭排队太难了。”
其实公司的员工食堂也是挺挣钱的。
只要别搞什么幺蛾子，绝对是能盈利的。
闻言，宁晏略有莞尔：“看来这个座谈会是开对了。”
除了一些提出要求的员工外，也有人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司的外部资金池撤掉以后，我有一些想法，认为可以收缩一定的金融业务，开展互联网金融业务，比如互联网金融贷款。”
“……”
“这方面的额利润度有点大，不过容易出现大批量的坏账，初期的运营也是个大问题。”
“先不讨论了，我也觉得收缩一定的金融业务是应该的，是不是可以发展一定的不动产投资项目。”
“……”
总而言之，第一个部分小组座谈会达到的效果就远远超过了宁晏的预期。
包括一些异想天开的发展建议。
虽然宁晏是不太喜欢互联网金融贷款业务在国内的蓬勃发展，但也无能为力。
至多只是不主动涉及而已。
这里面的灰色地带太多了。
暴力催债、不太合理的利息费用等等等等。
毕竟有利益在。
宁晏觉得自己能信任的互联网形式的金融业务也就是小马老马两大巨头发展的支付宝和微信支付衍生业务了。
信用卡是传统形式的金融借贷业务。
尽管宁晏也经历过一定的资金困难时期，但大多数是因为**不受控制的缘故。
也真有难处，希望得到解决的时候。
但社会本就是如此，求人不如靠自己。
自己都靠不住，那就谁也靠不住！
“季度奖励这个事情尽快安排下去，付费员工食堂看看能不能在离开前把钱投出去，这样好歹也是一笔较大额开支。”
宁晏道。
颜芷点点头。
从一方面来说，是为员工谋福利，有利于营造更好的企业文化等等。
另一方面，也非常符合宁晏希望能尽可能的消耗掉天远金融的运营资金的计划。
宁晏对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有充分的计划安排。
所以一定都不着忙。
“斗地主呐？”
看到围观者众，宁晏凑过去看了看，调侃了一句。
等员工们反应过来后，连忙道。
“宁总好。”
“……”
“别，你们玩你们的，我只是随便看看。”
见大家一个个都要起身，宁晏连忙道。
“……”
宁晏真就是凑个热闹。
完全没有任何想法的那种。
毕竟难得有机会凑热闹。
至于牌局，宁晏的记忆中，久远得都有些模糊了。
至少宁晏记不得当初围观的牌局上有几个人，是哪些人了。
也没有特地找落单的或者是怎么样的员工。
宁晏偶尔是顺便坐到一些正在聊天的小团体中，笑着说两句闲话。
也或者是意有所指的问话。
比如就有遇到了几个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的员工们凑在一块闲聊的时候，宁晏边走边笑着道。
“大家聊什么话题这么开心呢。”
“……”
一般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再说宁晏好歹是公司**oss。
基本上都会笑脸相迎，顺便引领介入话题。
续几句闲话后，宁晏看向其中的一个年轻女员工，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见小姑娘脸色有些惶恐，宁晏笑着补充道。
“别误会，可能是你很出众。”
“刚好路过，跟大家随便聊聊。”
“你们都是国内股票投资事业部的对吧？”
“对国内股市你们有没有什么看法？”
工作上的问题，员工们还是得认真回答的。
毕竟这是对工作状态的一个考察。
很快就有人回答道：“最近行情应该不是很稳定，有很大的机遇。”
“但风险也同样非常大。”
“国内股市起伏波动都比较小。”
“……”
宁晏又问：“工作强度怎么样。”
毕竟是脑力劳动，不是很好量化。
“还好。”
“……”
这次是完全关于工作上问题的讨论，不同的方式有不同的收获。
至少宁晏自己是这么看的。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正好有个小座谈会，简单组织一下。”
“……”
这次的座谈会更顺畅。
相应的，收到的反馈也更少，且几乎没什么意义。
宁晏也没着急。
分组座谈会这种事情，越是到后面，就越会毫无收获。
变成老生常谈。
“严格来说，天远金融的员工们都比较有冲劲，毕竟是从事投资的，都具备一定的赌性。”
宁晏点评道。
这倒是没什么不好的。
在合理的范围内，盈亏都是存在的。
金融投资就是这样的。
风险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来临。
颜芷也很认同这一点。
宁晏跟颜芷这一路类似于走街串巷的窜门，效果还是有的。
至少跟员工们面对面接触到了。
走着走着，宁晏脚步忽然一顿，“去看看。”
“宁总。”
小伙见宁晏走过来，连忙起身打招呼。
宁晏做了个手势：“怎么，跟大家聊不到一块去吗？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没有没有，刚才运动有点激烈，休息一下。”
小伙紧忙回答道。
“平时很少锻炼？”
“还好。”
“对公司有什么想法吗？”
“感谢，当代社会能有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兜底，已经很不容易了。”
“哦？”
“我农村出来的，考虑的事情可能比较简单，宁总您别介意，我就想着能在老家市里买个房，也算是有了个根吧。”
“现在的工作挺好的，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吗？”宁晏忽然问道。
小伙想了想，回答道：“算是有的，最好能稳定工作十五年，有一套房，有小积蓄，回老家找一份轻松的工作……”
“啊，宁总，不好意思，我刚才都是瞎说的……”
说到一半，小伙子反应过来，有些懊恼的道。
他刚才有点太实在了。
这种话，显然不是很适合跟领导说，这会被认为是不够稳定。
宁晏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不用紧张，我觉得是很不错的规划。”
“再说，一个人想走，留不住，想留，除非恶心，否则不会走。”
“好好干吧，希望你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希望天远金融能提供给你平台。”
宁晏说完就离开了。
他不是突发感想，而是，这个小伙子跟以前的他想法很像。
这其实算是一类朴素的想法。
知道自己是谁，对自己未来有一个模糊的幻想规划，希望能通过努力实现，最终轻松的度过剩下的几十年。
“你的秘书团里面把天颂公司的财务会计田萌萌招进来吧。”
颜芷：“？？？”
宁这思维跳跃太快了。
“好的。”
“刚才这个小伙子让我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我还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小姑娘，挺踏实的。”宁晏说道。
是给颜芷的解释。
之后，宁晏再没有‘走街串巷’，回到休息室，跟颜芷泡茶、喝茶。
直到李伟鑫过来……
“宁总，这是我能收集到的关于郑杰这个人的一些相关资料，也听到了一嘴消息。”
顿了顿，李伟鑫脸色严肃，慎重的说道。
“讲郑杰正在计划在金融行业跟我们硬做一场了……”
======
破碗。
嘿，破碗我越来越会水了……
第471章 且看他起舞
“……”
“……”
宁晏嘴角向下弯曲，微有些不屑的意味。
这位郑杰郑总，毫无耐心的表现，真的是一点都不出乎预料。
讲好听一些，这叫底气十足。
讲不好听一些，这尼玛就叫井底之蛙。
“说说看。”
不知道为什么，宁晏忽然有些理解宁万强某些莫名其妙的安排了。
中国人总喜欢讲一句富不过三代。
翻遍中国历史，财富能绵延三代之后的例子很难找到。
据传，06年时胡润曾经出过一份古老家族企业榜单。
100家家族企业，分布在英法美德意日等国。
排名第一百的企业也超过了225年的历史。
里面没有中国。
尽管有一部分家族的财富已经不那么煊赫，但至少依旧是家族在运营，能顺着一个大方向发展。
有一组数据说明，13年全球富豪榜上有四分之一的富豪财富来源为继承。
但财富普遍继承到第二代为止，继承超过三代的仅有22位。
具体到国内，家族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24年，进入第四代的只有4%。
家族企业的寿命短暂毫无疑问在印证富不过三代。
更为重要的是，大多数的富豪家族企业主的年龄已经达到了55岁。
而企业由家族继承人担任一把手的比重仅为1.42%。
很多富一代还未重视家族财富的保全和传承，只有被梳理出来的财富才可能被保全，继而才能被传承。
这个问题，宁晏个人觉得现在的王思可能有点想要发言。
而具体到宁事务管理所的财富问题上，显然宁万强是会注重财富被继承的同时，能够按照一个经过科学结合实际验证加入了自己想法的大方向运营。
当然，宁晏也明白，宁万强的安排显然有更多层次的深意。
揭开谜底或许是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满打满算，从开始接触宁家背后的故事开始，也就四个月。
宁晏之所以忽然这么想，原因来源于自己的经历。
前17年，上普普通通的学，在穷乡僻壤。
这让宁晏对通过书本、教育、信息的互通，对外界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以及对繁华有了向往。
在被默许不接受更高一级的大众或精英教育后，宁晏接触到了繁华社会的背面。
不能说知道天高地厚，但绝对能知道底层眼里的背面阴暗度。
这一段的经历可以概括为，了解占据最大比例的普通人的学习、成长、生活。
在有了足够的接受能力之后，便被安排了综合学习计划。
见过了单独金钱带来的享乐，也见过了在资本操纵下的众生相。
过去的数个阶段，见到了许许多多的光景，勉强可以说是知道了世界的宽广度。
综合下来，实际上，宁晏已经具备了许许多多的处事经历。
至少，在知道自己背后有多大的力量时，会产生一定的敬畏心理……
李伟鑫认真的介绍起了情况。
“据传，郑杰在今天下午已经开始了一些安排，具体的应该是针对我们公司的一部分投资领域。”
“以公司现在的状态，很容易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问题。”
“更详细的信息，没办法打听到。”
这一点，宁晏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他更倾向于，李伟鑫能知道这个消息，是郑杰团体故意放出来的。
目的还是很简单的。
就是想告诉宁晏，看见没，爷就是有底气！
“嗯，关于郑杰这个人呢？”宁晏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问道。
尽管宁晏知道郑杰是什么人，有什么依仗，等等等等等。
但宁晏确实没有具体了解过郑杰的过往。
颜芷显然也没有倾向去收集这部分的资料。
勉强算是宁晏身为宁事务管理所继承人的自信吧。
更具体一点的说，是的确觉得没必要。
李伟鑫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宁总，您知道郑杰家里是什么情况吗？”
“有一点了解吧，关于家世这方面，就不用说太多了。”
宁晏直言道。
已经了解的事情，宁晏也没心思听第二遍。
而且很可能会被动的被装逼。
还是自己公司的高管，用一种讳莫如深的语气来装逼。
李伟鑫似乎松了口气，接着说道：“郑杰名下没有任何企业。”
“间接掌控一家名为浑天的企业，经营范围覆盖面非常广泛，但注册资金异常低调，只有一千五百万。”
“……”
顿了顿，李伟鑫具体说了说这家公司这些年的发展状况。
这一部分，才是宁晏想要了解的。
“浑天公司成立于2012年，发展一直良好，2015年第一次出现在宁波公开市场上，与某大企业同时投标，不知名的浑天失败。”
“但结果是这家大企业在中标后第二天弃标，按照流程，浑天公司获得了标的。”
“……”
“2016年，……”
“……”
“2018年，浑天公司开始进入公开的金融市场。”
“……”
“2019年，浑天公司进入了蓬勃发展时期，有资料表明，浑天公司目前的资产已经超过了三十亿。”
“……”
“还有一些传言说，浑天公司目前正在谋划更大的市场，金财猫是一颗重要的棋子。”
“……”
总结就是一句话，这家名为浑天的公司背景很复杂，几乎干预了宁波这个地方的方方面面。
什么生意都做。
但都不怎么正经做。
只做二道贩子。
宁晏想起了一个词，倒爷。
有异曲同工之处。
“还有别的消息吗？”宁晏不动声色的问道。
按照他的猜测，郑杰不应该只是这样，虽然说是资产超过三十亿，但他一开始的胃口也不大，只是想要20%的股份。
等于说是牟图的只是不到两亿的买卖。
而且还有投入。
天远金融虽然在宁波算得上一号企业，但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不值一提吧。
而且又表现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奇了怪了。
李伟鑫摇摇头：“没有了，其它的消息都不可靠，反而会干扰我们的判断。”
宁晏想了想，问：“我们公司的负债率怎么样，最大的合作银行是哪一家？”
这些东西，宁晏是不怎么关心的。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既然上午有相关机构上门。
那也保不齐会有更多的事务找上门来。
尽管不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但面对的也不是正常人类。
“最大的合作银行是工行，负债在三亿人民币上下，因为之前我们有外部资金池，不需要负债运营。”
李伟鑫很快回答道。
“之所以有负债，也是合作因素。”
这个宁晏倒是理解。
不过他也没怎么接触过。
怎么说呢。
一般一家运营优良的企业，都会因为各类事务想要扩张等等，而大多数时候这种扩张是比较急切的。
毕竟机会稍纵即逝。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负债。
这是常见的。
另一部分，就是合作因素。
一家运营良好的企业，其实很多银行都希望能放贷。
从银行的层面来讲，它既需要拉存款，也需要放贷，有了存款，才能放贷产生利益。
有了贷款才能有利息。
而天远金融又是一家金融企业，与银行少不了打交道，比如怎么将资金合理的用在境外的金融投资上。
而在世界范围内，就没有宇宙行搞不定的事情。
所以，为了更有利的合作关系，明明有外部资金池的天远金融也还是会负债。
不过钱这个东西嘛，没有任何企业嫌多的。
所以这种合作关系也一直存在。
“李总，你应该懂我意思了。”宁晏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李伟鑫：“！！！”
“宁总，这件事情不会发生吧？这样就彻底摊开来了！”
宁晏反问道：“为什么不会呢？现在又不是正常竞争。”
“有备无患。”
“即便所有的合作都是正常的，但也有备无患得好，至少不能轻视对手的能力。”
其实宁晏心里更想说，老子就是纯粹的认为这个逼又坏又蠢。
但宁晏也认为不能轻视任何人。
毕竟他不希望最后借用宁事务管理所的手，才能保全天远金融。
他想做的事情其实蛮矛盾的。
一方面他希望以商业手段打垮对方，获利，另一方面他还希望在获利之后，又亏个底掉。
但这两部分最好是同时进行就好了。
不过世界上没有这种美事。
最终李伟鑫还是下去安排了。
不过在临走前说了一句：“宁总，如果我们要准备这部分的款项，公司的资金就真的捉襟见肘了，是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撑可能会出现的风险。”
宁晏摆摆手道：“如果到了那个地步，那我们就先如对方的意，结束掉一些投资项目，来回流资金。”
“当然，我希望金融行业的竞争，我们能拿出应有的水平。”
李伟鑫严肃的点头离开。
这件事情还是蛮复杂的。
等李伟鑫走后，宁晏看向颜芷：“颜秘书，你来说说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应对。”
“直到现在，我们都在被动的应付，似乎完全没有能力反击。”
“比如说，你觉得能不能推动金财猫走b轮融资流程？”
“既然那位韩小非先生敢让出80%的股份，那我们也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运营企业吧？”
颜芷还真的很仔细的想了想。
最后才说道：“这只是一个手段，下周一就可以启动，只不过不在你原本的计划中。”
“我觉得还有另外的方式，被动应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见招拆招嘛。”
“反正从前天到今天，郑杰他已经间接的帮你解决了很多的事情，都是你希望要解决的。”
“清理外部资金池，整合员工，这两件事换做往常，半年都不会有成果的。”
宁晏深以为然：“等最后把他打趴下了，得跟他说声谢谢的，毕竟是我宁晏的感谢。”
颜芷：“……”
牛的牛的。
其实更严格一点的说，天远金融不是不想反击，而是在目前的环境下，资源不够。
因为这就是郑杰的主场。
很多方面的资源，他都是很轻松的就能借用。
而对天远金融来说，这些全都会成为掣肘。
也不难怪从15年开始到现在四年时间，浑天公司每次都无往不利。
很多大型企业都是望而退却。
干脆让出来，让浑天当他的二道贩子，顶多是成本稍微高了些，但少了很多麻烦。
但做生意，往往就是利益交换。
只要是值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所以才会有人说，只要成为了资本家，就成了资本的奴隶。
“那就且看他起舞吧。”
宁晏笑着道。
在宁晏挑选合适的茶叶，挑选合适的水，挑选合适的壶，挑选合适的燃料，来泡一壶心满意足的茶，以金钱换来极致的享受时。
郑杰也在喝茶。
他一点都不带让宁晏多等的。
“郑总，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有人说道。
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都没有人叫郑杰郑哥，因为郑杰讨厌这个称呼，他喜欢郑总。
“工行答应了周末约个时间跟天远金融聊聊。”
郑杰没头没尾的说道。
旁人眼前一亮：“还是郑总厉害。”
“郑总目光卓绝。”
“……”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另外，安排一下，让小张先出来，别让人说我没有情面。”郑杰又道。
“好的。”
“……”
郑杰喝了口茶，淡淡的道。
“既然事情都安排好了，那就动起来吧。”
形态像极了古代那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谋士。
比如诸葛亮之类的。
只不过有形无神。
毕竟连郑杰自己都觉得自己还年轻，还小，经历还不够丰富。
估计等个几年就会好很多。
郑杰也是有野望的，他觉得宁波太小了，这个地方哪哪都熟悉了，他有点腻了。
旁边的魔都就挺好的，不过目前资本还不太够。
或许吃掉天远金融后，就会好起来。
“得快一点了。”
郑杰低声道。
在郑杰的安排下，宁波的金融圈都被动的动了起来。
郑杰的手段很简单粗暴，基本上就是老一套，硬杠。
这次没什么掩饰。
直接借用其它金融公司的手，直接针对了天远金融最重要的投资版块1
1：等一个大佬。
======
破碗。
ps：有时候多看看书还是蛮有意思的，归根结底书，是一种思想的归纳输出，可以产生思想碰撞。
第472章 全面针对的开始！
浑天公司毫不掩饰的借用其它金融公司的手，直接针对了天远金融最重要的投资版块
投资银行业务！
应该说，目前除了投资银行业务以外，其它的业务都因为外部资金池的撤销，而停滞了。
原本天远金融最挣钱的业务模块其实是基金管理等等。
因为天远金融有令人艳羡的庞大资金流。
想收尾在今天才完成的外部资金池撤掉。
就在宁波金融圈引发了广泛的热议。
当针对的消息出现后，热议更大了。
“听说这次那位郑公子打算赶尽杀绝了。”
“这不是已经明摆着的事情了吗，将近五十亿的外部资金池，天远金融的新任ceo说撤就撤掉，肯定还是因为外部压力。”
“我也认同这一点，传出来的消息都说这位ceo年轻气盛什么的，这种话，听听就算。”
“谁会放弃到手的利益。”
“肯定是因为不放弃这一块肥肉，将会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无非是入股天远金融……”
“我可是听说了，天远金融以4000万占据了金财猫80%的股份后，那位公子哥就说要以4000万换天远20%的股份。”
“这胃口还是蛮大的，一口就是几个亿。”
“那可不是几个亿，在入股之后，外部资金池肯定会归位，甚至更壮大，可以预料的是，每年会有几个亿的利益。”
“天远的财报不对外公开，但投资水准确实非常高，要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大资金池业务。”
“胃口这么大，难怪天远会选择硬杠，引狼入室以后，更加麻烦。”
“所以啊，连我们这种老东西都没法同意，传说中很年轻气盛的天远ceo会同意吗？当场就谈崩了，今天早上还用法律手段将离职的副总送了进去。”
“也不知道最后这事情要怎么收场喔。”
“……”
“话说回来，你们怎么看这次的情况？就天远金融的现状，能不能撑下去？”
“不好说，反正从明面上来看，那位公子哥的资源太丰富了，据说还说动了工行出面。”
“多大仇啊！”
“……”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这位实际上持有天远95%股份的ceo，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背后又是谁？或者说家里的长辈是谁？”
“你难道没查过？”
“就是查过才会好奇，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确实，很神秘，我怀疑，其实那些散股也是被这位ceo交叉持有的。”
“可能有一场好戏要开始了，以那位郑总无往不利的心态，怕是不会关心这个事情，毕竟每次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这倒是事实，这里面的东西有点复杂。”
“……”
金融圈内的讨论归讨论，是影响不到事情的发展的。
因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宁晏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按常理，这个时候已经是下班点了，再加上天远金融的员工早都开始玩嗨了，哪有心思处理什么工作业务。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场针对就这么发生了。
天远金融有一部分比较优质的投资银行业务债务融资。1
这个业务是什么意思呢？
等于说是：
让别人借钱给客户，产品还是客户的，客户赚了钱加利息还给别人。
这个业务优质在哪里。
稳赚不赔。
为什么稳赚不赔，原因很简单，天远金融相当于中介。
它不需要有任何金钱上的付出，就能获得双倍的回报。
但肯定是需要付出其它资源的。
所以，即便宁晏知道这个业务的麻烦程度，也还没打算停掉，毕竟这是很多员工的吃饭家伙。
因为它真的有挣钱，但确实没法暴利。
郑杰的针对是怎么回事呢：
发动了熟悉的金融朋友，去抢走天远金融手里的所有‘别人’。
这只能算是抢生意。
还不算过分。
下一步就很过分了，提前伙同‘别人’结束合约。
这个操作对天远金融本身影响其实不大，影响的是天远金融的‘客户’。
但如果丧失客户公信力，还直接损失了客户，天远金融的业务怎么开展？
相当于说，债务融资这个业务也将被迫关闭。
尽管是硬杠，但一开始的针对还真只是间接的。
但是！
当天远金融什么业务都没有了的时候，再加上巨额债务，天远金融的下场是不是可想而知？
…………
…………
“温水煮青蛙？”
宁晏翻了翻消息汇总，挑着眉说道。
颜芷蹙了蹙眉：“你别不当回事啊。”
“你是觉得这样都还不够严重？”
宁晏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不像是郑杰的手笔，有点小儿科了。”
“实际上对天远金融影响还不算大，开场怎么都得声势浩大一点吧？”
“比如动用数亿资金，在期货市场狙击天远金融。”
“再比如发动他的资源，让天远金融的大批量小额证券托管客户来搞事。”
“……”
颜芷：“？？？”
“你别不是想直接干脆坐享其成，等郑杰直接打垮天远金融后，再来事后清算吧？”
“要真是这些针对全部开始的话，天远金融就离倒闭不远了。”
“你还是三思吧。”
宁晏摆摆手：“我还不至于这么玩，报仇不隔夜，现在只不过是在看戏，在宁波，我确实是没什么资源的，主动层面没有优势。”
“所以才说先等他起舞，然后我才好应对。”
“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安排下去了吗，别管周六日，直接搞起来。”
颜芷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休息室安静了下去。
“你说，对于金融公司来说，是不是足够的资金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少片刻，宁晏忽然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任何公司都可以这么说。”颜芷想了想才回答道。
宁晏嗯了声，没再吱声。
宁晏跟颜芷在沟通应对的时候，李伟鑫等高管也在讨论突发情况。
尽管天远金融的员工都被宁晏拉出来度假了，但该找上来的事情一点都不耽误的。
毕竟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他们这些高管是没有休息时间的。
在不在公司都能处理事务。
更何况很多事务的处理方式就很简单。
无非就是人脉资源的交换。
所以，在天远金融员工还在享受这难得的全方位休闲时光时，天远金融外部已经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上午的相关机构上门查询就不说了。
现在的业务模块针对，才是比较大的风险，而且现在基本上已经是事后收尾了。
需要决定的，无非是收尾上的方式方法。
小休息室，天远金融的高管层齐聚一堂，多半是男性，再加上事态比较严重，不可避免的烟雾缭绕起来。
为数不多的女性高管也早就习惯了这种二手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李伟鑫掐灭烟蒂，声音低沉的说道。
“宁总说他知道了。”
李伟鑫的脸笼罩在烟雾和茶雾后面，在旁人看来都不那么真切。
“你们的看法呢？”
李伟鑫的话语落下后，休息室陷入了沉默。
宁晏的意志，对天远金融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硬要举例说明的话，就相当于是古时候的皇帝意志，只能执行，除非走人。
毕竟，天远金融亏了，该他们的工资他们还是能拿到的。
“李总，宁总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讨论出一个应对方案，再提交过去？”
“……”
有人说了一句废话。
但这句废话似乎又必不可少。
有时候，在任何一个行业混，都免不了揣摩上意的。
“在讨论之前，还有一件事，我先说一下。”
李伟鑫忽然开口道。
“宁总认为对方会通过银行向我们公司施压，因为我们跟工行一直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也因为这种合作关系，所以，我们在工行贷款了三亿。”
“宁总的意思是，我们要有提前准备。”
顿了顿，李伟鑫咬了咬牙，冷声说了下去。
“据可靠消息，工行将于明天约谈宁总。”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面面相觑了数分钟。
李伟鑫其实也很意外。
他没想到真的会被宁晏猜中。
在知道消息后，李伟鑫对年轻表现出温和倾向的宁晏莫名的多了一些敬畏。
他有一种直觉，从金财猫忽然冒出来有问题后，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没有脱离过宁晏的掌控。
包括昨天下午在公司的会议。
看上去宁晏似乎有些生气上头，故意搞成这样那样。
但在事后，李伟鑫分明在ceo办公室看到宁晏云淡风轻的样子，说明一切都是表现出来的。
再联合这次的事情。
李伟鑫想得就更多了一些，看起来好像天远金融危机重重，但危机这个词语一向被翻译成危险与机遇并存。
所以到底是机遇还是危险，这就很考验他的经验了。
“这件事情不展开讨论。”
李伟鑫强调了一句。
休息室的烟雾更加浓烈了一些。
良久，才有人开口道。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首先是我们手上的一些资源已经旗帜鲜明的支持了对方，而且是绝大部分，我想，这应该不是短时间内我们能改变的事情……”
“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还是有可以选择的地方，虽然资源支持了对方，但我们的客户还在，否则就没有讨论的必要性，直接砍掉债务融资就得了。”
“我再说一下目前的详细情况，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部分变更了支持力度的人已经通过我们，希望提前结束债务合约。
具体来说，涉及到12个客户，原始款项是3.6亿。”
“有更具体的数据吗？”
“有的，所有的债务融资合约都具备约束力强的法律责任，提前结束合约，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尤其是现在的这种非协商模式。”
“……”
原始款项3.6亿，原本要求获得的回报综合下来是4.14亿。
也就是说综合回报率15%左右。
时间一般在一年以上。
别小看这15%，就拿常见的余额宝之类的稳定投资型理财方式，年化利率已经只有3%不到了。
当然也有基金的年华回报率能到将近30%，但毕竟是少数。
至少在没有合适的市场情况下，除非放高利贷，要不然回报率都不大。
或者做小额网贷，一般靠谱的都在年利率18%及以下。
但因为提前强制性解除合约，综合算下来，大概付给的钱应该会低于3.8亿。
也就是说要多付出两千万的样子。
“我们目前其实只有两种方案。
一种是，损失所有的客户信任，让客户自行处理。
第二种是，我们直接接管合同，日后的收益都是我们的。”
“第一种方案的结果很显而易见，债务融资这个业务基本上可以宣告结束。”
“第二种方案的结构也比较清晰，我们得填补一个大窟窿，在加上银行贷款……”
“……”
在座的都是高管。
其实大家心里早就想明白了。
之所以一直很难表态，也是因为不管什么决定，对天远金融都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最重要的一点是，宁晏希望看到他们的表态。
如果外部资金池没有撤掉的话，不到七亿资金的流动，根本都不会对天远金融产生什么影响。
说不定等到年底财报出来后，还会吸引一大批的客户。
但现在……
总资产只是十亿级别的天远金融，面对这七亿资金，脑仁都疼。
好半天后，李伟鑫打断了大家的争论，道。
“举手表决吧。”
“……”
“好，我也支持由公司接管合约，我去向宁总汇报我们的讨论结果。”
“一些前期的事情，做起来。”
“……”
尽管天远金融的员工全部都在度假，但一些业务骨干，心里还是有一些逼数的，肯定不会过分放纵自己。
所以事情还是有人在处理的。
宁晏听完李伟鑫的汇报后，稍加思索，点了点头：“行，既然你们觉得可行，那就这样。”
“市分行的林行长跟我通过电话了，邀请我明天一块喝杯茶。”
“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李伟鑫点点头。
1：了解内情的大佬请不要细究，本来想随便写个什么期货之类的，发现不好操作，事赶事到这里了，抓着就上了，可能解释都不对，但从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没错。
======
破碗。
ps：听说这种商战套路已经过时蛮久了……嘤嘤嘤，破碗哭了。
第473章 乌鸦嘴
“……”
“……”
宁晏没有出席晚上的员工宴会。
不只是他。
天远金融的所有高管都没有出席晚上的员工宴会。
有一说一。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员工们用餐的时候更加自在，气氛也能更欢乐一些。
反正什么都准备好了，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想怎么嗨皮就怎么嗨皮。
所以，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高管不入席，还是蛮好的。
当然，实际上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是因为天远金融的局势不好看，得忙……
开往市区的帕拉梅拉上，颜芷沉吟着问道：“现在的局面，李伟鑫他们竟然会讨论支持由公司接管合约？”
“有点不正常吧？”
宁晏想了想，不太确定的的说道：“不好说。”
“不过越是高层，知道的消息越多，越容易人心浮动，这很正常。”
接着补充道：“也有可能是在试探。”
“我从来都相信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傻子。”
是的。
没有傻子。
但是有煞笔。
这是两种生物，不能混为一谈。
宁晏之所以这么说，原因也很简单，一个资产只有十亿左右的金融企业，在面临银行可能提前索要3亿贷款的情况下。
高管层居然会做出决定，接管需要3.8亿资金的合约。
尽管这3.8亿的合约在不久的未来能带来3千万以上的纯利润。
但面临的支出将近7亿。
谁给的自信？
这里面要是没有李伟鑫等人对宁晏的试探，狗都不相信。
“你打算怎么做？”
颜芷偏过头问道。
现在这事情明显看起来有些意思了。
天远金融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深了，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有各自的想法。
“先看看再说，接管合约，给了我一些亏损的灵感，或许真能两全其美也说不定。”宁晏随口道。
对于宁晏来说。
天远金融这家公司，必定只会是过客。
说实话，他一直就不怎么上心，要不是有阿猫阿狗跳出来，他都懒得搭理。
按照自己的计划慢慢亏损就完事了。
所以，即便郑杰跳出来，宁晏心里始终也是把亏损放在首要位置。
面对这种特意针对，是肯定要打疼对方的，但怎么打疼对方，又能亏损，才是宁晏要做的事情。
至于这些有的没的，在宁晏眼里，也就算是一场游戏。
毕竟适应学习不是抛弃记忆，也不会抛弃经验。
只是临时多了一个身份。
在一个相对独立的环境中，宁晏的身份只是一家资产十亿级的公司ceo。
但并不意外着宁晏就没有在这层身份之外的观察力。
所以，在很多人眼里的难事，就成了游戏。
“哦豁。”
颜芷眼前一亮，不过并没有追问。
“工行行长约你明天喝下午茶，你要去吗？”
宁晏道：“去看看吧。”
…………
…………
作为一个ceo，宁晏是不需要亲自去处理具体事务的。
公司高管就是用来处理具体事务的。
他要做的是决策。
在确定要接管债务融资业务上发生的事情后，包括李伟鑫在内的高管都忙碌了起来。
李伟鑫代表天远金融答应了借贷方的商谈。
同时帮忙约了客户方。
12家客户，对应的是三家借贷方。
因为中国人讲究财不外露，在那些所谓的榜单之外，有的是富豪。
甚至说有一部分人是很讨厌上榜的。
在某个时期，曾有人称所谓的富豪榜单就是杀猪榜。
所以，尽管在宁晏眼里，宁波是个陌生城市，但这里有钱人还真不少。
前有五十亿外部资金池，后有债务融资的借贷方。
不过想想是计划单列市，以及年gdp过万亿，也就能理解了。
“李总，感谢赏脸。”
借贷方的代表，一个笑呵呵的中年男人主动打着招呼。
一开始，大家都是很和气的。
应该说，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谁也不想搞的太难受。
说句不好听的，都是一个圈内的人，抬头不见低头的，以后没有了外界因素，还是要一块恰饭的。
“……”
也是饭点，吃饭的事情肯定是不耽误的。
等吃个差不多的时候，李伟鑫主动提起了话题。
“这次特地把几位约过来，也是因为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解决。”
“首先是几位老哥，希望强制解除合约。”
李伟鑫也没有瞒着大家的意思，开口就是正事。
也不藏着掖着。
话音刚落，12家公司的总经理或者副总脸色就是微变。
他们都不是金融行业的人，消息没那么灵通，才知道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过毕竟都算得上是历经风雨的人，也没有马上着急反问。
耐心的等待着下文。
胖中年男人笑呵呵的道：“几位都是熟人了，有些事情也不瞒着大家，我们也是没办法。”
“强制解约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做得有点不对，但这个真没办法解决。”
“因为我们已经与天远金融这边解除了合作关系，目前我们是与小连金融合作。”
“因为合约是三方签订的，只有先强制解除合约，才能转让。”
“……”
闻言，李伟鑫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脸上倒是不动声色。
当面挖客户这种事情，在他可以说是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也不罕见。
不仅如此，他也没说话的意思，准备是先看客户们的选择。
反正这钱，天远金融是打算挣的。
“我先说一下我公司的情况，大批量资金的输出是很难了，目前是产品酝酿上市的关键时期，哪怕是一来一回的耽误，也伤不起。”
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先开口。
“但，合同条款里面有相关内容，作为贷款方，我们也没什么选择，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天远金融是打算怎么处理。”
“……”
这是很明显的商业竞争。
而且显然是比较疯狂的那种。
尽管现在大家都和和气气的谈事情。
但不意味着实际情况就如同现在这样平淡。
在青年说完之后，其他的11家公司负责人或高管也先后开口，阐明了各自的情况。
因为债务融资合约剩下的期限有长有短。
短的就是类似于青年这种的，已经不想再转签合约了，产品马上面世，合约结束在即。
长一点的，还是有些动心了的。
从目前的表面情况上来看，天远金融陷入了泥潭。
尽管这个强制解除合约的事情他们没有事先听说，但天远金融的外部资金池撤销的事情，他们是听说过的。
现在的事情看上去是墙倒众人推的迹象。
所以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得有一些退路的选项。
“……”
笑呵呵的中年男人回答了一些问题：“其实还是很简单的，强制解除合约，对你们的损失并不大……”
“我们基本上承担了损失。”
“小连金融也是宁波有数的大金融公司，债务融资这方面，说实话，比天远的规模还要大。”
“……”
“李总，你们怎么说？”
李伟鑫清了清嗓子：“我们天远有两种处理方式。”
“既然是强制解除合约，身为担保方，我们其实也可以接管合约。”
“第二种就是身为担保方，我们什么都不管，只牵线搭桥。”
“……”
李伟鑫的话语落下后，包括12家公司负责人在内的15个人都愣了下。
总是笑呵呵的中年男人也不笑了。
他也没想到，天远金融居然会这么选择。
实在太出乎意料了。
“李总有格局！”
好片刻后，竖起大拇指夸了一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简直就是到嘴的买卖没了。
合约转移，他们最后还是能收到应有的收益，尽管有一些损失，但影响不大。
然而现在天远金融的做法，就让他们有点难受了。
强制解约，这可不只是得罪人的活了。
“这再好不过了。”有几家企业的负责人立马就说道。
如果天远金融接管了合约。
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省事的选择了。
根本就不用考虑其它事务，继续力推产品上市，挣钱就完事了。
这也是他们心里的想法。
没想到天远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这种选择。
最后，这顿饭的结果是，以笑脸中年男人为首的借贷方心里很不是滋味的离去。
他们什么目的都没能达成。
合约的解除倒是流程开始了，不过资金的流动还需要最少等到下周一。
也就是说，其实一开始天远金融就有周末的两天时间筹资。
当然，李伟鑫也没能达到全部的目标，当场被接管的合约只有六家，还有六家表示要考虑。
虽然过程不是很顺利，但结果还是蛮好的。
因为这一来一回，天远就把自己完全摘了出来。
客户信用度是没什么损失的。
甚至还变相收割了一波人情。
因为只要稍微打听一下金融圈内的事情，就都知道目前天远金融是什么个状况了。
谁都没想到，天远金融竟然会做这样的选择。
“……”
上车离开的笑脸中年男人忽然感慨了一句：“这是要变天了。”
接着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今天晚上的情况……
“嘭~”
“天远金融这是在加速灭亡！”
“郑总，我们别等了！”
“对啊，郑总，还等什么，都这样了，还在硬撑着，真当我们在开玩笑吗？！”
“而且那个什么宁晏，气势相当嚣张！”
“……”
坐在中间位置的郑杰面无表情的听着其他人的七嘴八舌。
没有开口。
房间里面的声音一下子就安静了下去了。
数分钟后，郑杰才缓缓开口：“都动起来。”
“……”
这句话落下后，整个房间的气氛才忽然变得喧嚣起来。
“好的，郑总！”
一个个的都在摩拳擦掌！
“郑总，今天晚上我们就会动用所有的资源，让天远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全方位的针对！”
“……”
…………
…………
又是一顿不怎么合胃口的晚餐后，宁晏和颜芷回到了家里。
才坐下喝了半杯茶，颜芷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语。
“你还真是个乌鸦嘴。”
宁晏：“？？？”
他这正打算过老年生活呢，忽然来这一句，还是有点懵逼的。
颜芷叹了口气，坐下来道：“你之前不是说场面不够大吗？”
“在李伟鑫将债务融资的业务谈完以后，郑杰那边发动了全部的人脉资源和力量，在晚上开始狙击我们在国外市场的期货交易。
据可靠消息，也发动了大批量的小额证券托管客户，就等明天上午，会来公司。”
“……”
“还有其它的安排，总而言之，就是你所有想象的事情，都发生了。”
宁晏：“……”
“那现在，期货市场的情况怎么样？”
主要的问题，宁晏还是得关注的。
再加上他也不懂期货市场的交易。
颜芷解释了一句：“这个倒是不用太在意，期货交易，不那么容易有结果的。”
“但怎么说呢。”
“金融市场其实很适应蝴蝶理论，一只小蝴蝶扇了下翅膀，隔壁就会起台风的那种。”
“所以，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真是不好说，应该说比股票市场更不好判断。”
“因为期货还受市场调节。”
虽然颜芷解释得也不算太清楚，但宁晏基本上还是听懂了。
换句话说，这次郑杰是正儿八经的真刀实枪的开始硬杠了。
不是之前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严格来说，如果所有的业务模块都没有了，天远金融也就没有了。
通过直接竞争的手段，郑杰显然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甚至很可能比之前的还要大。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才算是真正的竞争开始。
因为……
郑杰要的不再是天远金融的股份，而是整个资产。
并且是在最短时间内解决。
最后倾囊拿走。
“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有点乌鸦嘴了。”
宁晏笑了笑。
“也行吧，看来明天的下午茶要好好喝一下了，想彻底掏走天远金融，那还真得我乐意。”
“其实我蛮喜欢这种方式的，不就是比谁钱多嘛……”
“多简单的事情。”
======
破碗。
ps：原本破碗以为几章就能写完，但顺着思路写，再加上查了些资料，没想到越来越顺了……预计还得几章才能结束。
ps1：我学会了真水文大招！
第474章 宁决定
“……”
“……”
颜芷眨了眨眼睛，缓缓开口：“你不会是要打我的主意吧？”
“钱，我们肯定不缺的，不说别的，我的信用卡额度的确是有三十亿，另有一张信用卡临时可调整为至多三百六十亿，这张是以宁事务管理所的名义申请的公司信用卡，授信行是工行。”
“当然，是比不上宁爷爷唯一持有的摩根信用卡。”
“不过我自己的卡，和公司信用卡，都不允许动用，要真到这一步，吴姨肯定会干涉的。”
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而且单从表面上来看，天远金融跟郑杰为首的富二代团体对上，确实毫无胜算。
尤其是天远金融的规模不够。
至少从现在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来看，天远金融完全处于被动挨打模式。
毫无反抗力的那种。
在半天时间里，就废掉了天远金融至少花了五年时间才经营出来的外部资金池。
这里面涉及的人脉、关系、资源，是个人都能看明白。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要不是宁晏见过郑杰，觉得这个人的格局不大，今天特地把公司员工拉出来团建、休闲。
那上午一波相关机构检查，也会很恶心人。
然后立马就是业务针对。
发展到晚上的时候，已经成了全面的业务针对。
这个时间窗口真不是一般的紧密。
宁晏笑着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不存在的，如果我乐意靠你的话，我何必拒绝吴姨的帮忙。”
“毕竟这的确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这就不是一个对等的商业竞争。”
“要不然吴姨能忽然跑过来？”
“先看看再说，不用着急的。”
“你仔细想想，我们最大的优势其实是什么？”
听宁晏这么一说，颜芷还是仔细想了想的。
以天远金融的底子来看，优势到底是什么呢？
一帮有能力的员工？
是宁波金融圈的头部企业？
这些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处。
“额外的身份？”
颜芷试探着说道。
宁晏摇摇头：“不。”
“是我们光靠自己就能碾压郑杰这样的人物，都不需要借助宁事务管理所这个过大的牌子。”
“而郑杰，你认为他有胆子跟他爹说他做过的事情吗？”
“顶多就是他在关键的时候，只能搬出他爹来解决问题，比如求救。”
这几个月以来，宁晏看待事物的眼光在不断发生变化。
对一些事情，他看得分明许多。
通过李伟鑫收集整理的资料，其实不难看出，这些年浑天公司的发展虽然可以说是爆炸形式的。
但其实在一个相对可控的范围内。
而且手段也很单一。
可以说是从不越界，也从不做复杂的事情，更是从来都不参与不可以参与的事情。
包括当二道贩子，也是在合理范围内。
比如李伟鑫提到的一些大公司的招标事务变更什么的。
其实还是这些所谓的大公司排面不够，涉及的项目也很容易搞定。
而且浑天公司也不是纯粹的只索取不付出，一些流程比较复杂的官方事务，他们是一并解决了的。
所以大家都乐得相安无事。
严格来说，浑天公司是第一次介入金融行业。
以前的介入都不算什么。
这次才算是正儿八经的介入。
而且是深度介入，直接想要吞并一家头部企业，而且还赤身上阵。
意义完全不同。
之所以宁晏一直觉得郑杰傻逼，就是因为这个。
光是知道天远金融换了ceo，连股份也跟着清晰明了起来，是一块难得的大肥肉。
而且天远金融除了在金融圈内有业务，其实发展很局限于宁波范围内。
包括外部资金池是宁波本地个人资本。
包括债务融资，也是使用的宁波本地个人资本。
再加上身份，里应外合等等情况下，忽然有了很大野心，实属正常。
可是完全不考虑前因后果，就直接硬来？
甚至昏了头！
这还不是傻逼是什么？
当然，宁晏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加入里面。
郑杰之所以这么大的野心，都是因为宁晏是一个年纪相当相当年轻的人。
比起满世界的老狐狸老油条，宁晏这样一个年轻人，显然在郑杰眼里更容易摆弄。
尤其是郑杰从来都是无往不胜。
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众生。
颜芷忽然明白了宁晏的意思。
等于说是，宁晏其实是可以靠自己的。
毕竟。
他现在自己也算一方大佬……
这一夜，许多的事情正在发生，或者已经发生。
明明是处于漩涡中心的天远金融，员工们正在郊区的度假山庄休闲娱乐，有一部分甚至在彻夜狂欢。
被包下来的山庄有足够的娱乐可以做。
额外的，宁晏还让人安排了足够多的酒水。
在酒精的刺激下，同事之间的气氛才会和谐起来。
所以，几乎没有被影响到。
而作为唯一决策人的宁晏，则早早的离开了度假山庄，人在家里乐得清闲。
这可就苦了李伟鑫为首的高管，和一众骨干员工。
因为期货市场的风起云涌，骨干员工们忙于应对，高管们忙于调集资源。
可以说是忙得很了。
“也不知道宁总这个时候在做什么，这次的事情有些过分了。”
凌晨的夜里，一众高管凑在一块吸烟，有人开口说道。
“商业上的全方位针对，仅从商场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特例，每天都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所以说，这次的事情跟以往有不一样的地方是，对方用了太多的堂堂正正手段。”
“问题其实很简单，还是一个钱字。”
“只要有大笔的资金注入，我们就有喘息的机会，接下来的应对就会很轻松，而且我也相信一些非商业场合上的竞争不会一直这么的频繁。”
“所以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对方的针对有策略性的，先去掉我们的外部资金池，瓦解之后，再有其它的操作，一步一步，现在已经是四面危机了。”
“我想说，期货市场，可不是他们想针对就针对得了的，也就是会有些影响，把一部分资金给牵涉进去而已。”
“……”
聊来聊去，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资金的问题。
而资金的问题，又让李伟鑫为首的高管们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比如……
工行3亿贷款、暂时将近2亿的接管合约款、以及明天上午必将来临的大批量小额证券托管客户。
综合下来，在周一的时候，要面临的应该是总共将近十亿的资金缺口。
当然，工行3亿贷款，在宁晏的安排下，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也就是说，7亿资金从哪里来。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在问题回到原点后，很快聊天就宣告了结束。
而在这之后，天远金融高管层更小范围内的交流就开始了。
“听说工行的林行长约宁总明天下午喝茶，你觉得会不会有其它机会的可能？”
“不好说，不过九成可能没有任何可能，毕竟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我听说可能下周张伟的羁押就会解除。”
“但，我也还是认同一些判断的，很多人都只看到宁总的年轻气盛，就没想过为什么他这么年纪轻轻就能接管天远吗？
据判断，宁总实际年龄绝对没超过25岁。”
“这么看来的话，好像有很多判断失误了。”
“所以，这才是为什么大家在经过了一番讨论后，今天会支持一种可以说是很荒唐的决定，由公司接管债务融资合约。”
“本质上来说，这种做法，其实是相当于放弃了债务融资的本质，这个业务的核心意义其实已经变了。”
“……”
交流停顿了稍许。
“你的意思是，一条路走到底？”
“你难道不是？”
“……”
类似的交流在不同高管之间发生，无非就是更清晰的判断形式，交流各自的意见看法。
当然……
最后的结论是有所不同的。
比如。
“你问我，我也不瞒你，我向来是个比较习惯保守的人，所以我的看法是先观望，想来结果不会让我们等太久。”
“……行，那我也跟着观望一二，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其实都对我们产生不了太大的影响。”
“尤其是我个人的感觉，这位宁总似乎不是很热衷于调整公司的人事架构，将人事权限收束再分配。”
“……”
再比如。
“其实事情的结果已经是可以预料得到了，缺口7个亿的资金，李伟鑫委婉的试探已经全部失败了，我听说这位宁总甚至不打算管太多。”
“毕竟仔细想想也知道，他的身份简单不了，实在不行，拍拍屁股走就行，到时候，哭的就是我们了。”
“不瞒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已经准备了随时走人的准备。”
“骑驴找马？”
“咱们经历职场风云这么长时间，还需要骑驴找马？”
“说得有道理，且看吧。”
“……”
这个夜晚，注定有很多人是要失眠的。
还是那句话，圈子这种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有些消息一经流传，就会变得人尽皆知。
也会影响到许许多多的人。
不只是天远金融的高管们会失眠，也不只是牵涉颇深的小连金融。
还有那些在这场在外界看来一点都不声势浩大额的‘战争’中看到了利益的人。
但。
对于宁晏来说。
这个夜晚却跟往常的夜晚没什么不一样，该睡睡，该干嘛干嘛。
所以，十一点三十分前，他就已经躺在了床上，缓缓进入梦乡。
…………
…………
“咦，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儿个比我还起得早。”
穿着睡衣的颜芷揉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已经在忙着做早餐的宁晏。
宁晏挥舞着铲子，抽空回头望了眼颜芷：“等你起来，我得饿蒙了都。”
“……”
颜芷吐了吐舌头，飞快的洗漱收拾。
“这两天是心情好，还是怎么了？”
餐桌上，颜芷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一堆的烂摊子，我心情好？你是怎么想的？”宁晏没好气的道。
“那你……”
颜芷其实心里已经有些许了然，但依旧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宁晏就小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宁波这边的特色不是很符合我的口味，有点吃不下了，干脆试试自己做。”
“可惜了，我的生活秘书居然不会做饭。”
“其实我也不是很挑，家常菜就行。”
颜芷：“……”
“！！！”
我！
太难了！
我只是想当个优秀的秘书，为什么要我接触这样的困难。
wdnmd。
这是个什么社会啊！
“要不……我这两天报个班？”
犹犹豫豫的，最后颜芷说道。
宁晏不明所以：“报什么班？总裁班？”
“不是有吴姨吗，我觉得吴姨能运营宁事务管理所这么多年，比那些所谓的总裁班的教师得强多了。”
“一些人非常积极于这个，是因为他们希望扩展人脉，但我们不需要的。”
颜芷：“……我是说厨师班。”
宁晏：“？？？”
“你确定？”
“不是你先嫌弃我的吗？”颜芷一脸委屈。
明明是你先的。
怎么现在一副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还这么诧异？！
我，真的太难了！
宁晏当时就笑了：“这算什么嫌弃，要说嫌弃，我也是嫌弃宁波的餐饮。”
“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行了行了，吃早餐吧，算是标准版的健康饮食了，一个鸡蛋，一杯牛奶，一小碗粉。”
家常早餐，宁晏还是拿捏得住的。
他跟颜芷都是自小打湘南地区长大，对米粉这种食物并不陌生。
甚至从初中开始，早餐基本就是米粉。
颜芷哦了声，果然不再说话。
吃过早餐后，颜芷就硬气了起来，开始监督宁晏的日常健身计划。
增肌已经完成。
但健身这种事情，一直是必不可少的。
基本上无论宁晏在哪里入住，健身设备也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健身这种事情，也一直没落下。
“快点的，别墨迹。”
换上运动装的颜芷板着脸，一脸严肃。
“今天的任务得加重！”
宁晏：“……”
“行了行了，宁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笑起来吧，大周末的，干嘛板着脸。”
“……”
颜芷望着这个惫懒货色，一时没说出话来。
与此同时。
经过了一个晚上的较量，小连金融和天远金融都没有在期货市场上分出胜负。
但随着白天的到来，天远金融又面临了新的问题。
大批量的小额证券托管客户纷纷通过不同的途径找上了天远金融的不同员工。
有骨干员工，也有高管。
因为郑杰没打算藏着掖着是他在背后主导这一切的缘故，所以，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是有备而来。
诉求都一样，希望解除托管合同，拿回属于自己的资金等等。
反正都是有合同的，一点都不麻烦的亚子。
宁晏是在翻开毛五的时候，接到的李伟鑫拨过来的电话。
“宁总，有近七成的小额证券托管客户通过不同的途径，希望解除托管合同，诉求都是一样的。”
“是很明显的联合行为。”
“您看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为好？”
宁晏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们有没有解决方案？”
“我们简单商量过这件事情，认为可以暂时冷处理。”
李伟鑫一五一十的说道。
“现在的时机不太凑巧，有很多方面的项目都在面临着资金的危机，所以我们也是希望能够先拖延一段时间再说。”
“……”
李伟鑫还是挺称职的。
另一方面，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在面临这种大事情的时候，一点都不托大，会商量好对策，但不会直接执行。
他太清楚了，这种时候，任何一个决定都可能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当然，李伟鑫也看出来了高管层里面的不同倾向性。
有明哲保身的。
也有比较激进的。
还有的是冷眼旁观的。
一样米养百样人，在这样的危机关头，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齐心协力。
无非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罢了。
听完李伟鑫的回答和分析，宁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旁的颜芷也没打扰宁晏下决定。
因为……
连她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宁晏可能的选择。
毕竟，现在的情况与想象中的可完全不同。
在数十分钟前，吴忧才打过来电话，询问宁晏的想法，看看是不是需要介入。
就在李伟鑫都以为宁晏是不是没在听的时候，宁晏缓缓开口。
“首先我需要确认一件事，类似于这样大规模的统一性行为，而且可以明显看得出来是有联合的行为，是不是在法律范围内可以认定为商业上的恶意竞争？”
这个问题其实很重要。
尽管从现在的情况上来看，不管是不是商业恶意竞争，都不会有什么意义。
但。
宁晏还是问了。
因为他跟别人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李伟鑫很快回答道：“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这样的行为的确算是恶意竞争。”
“可以申请一些机构介入。”
闻言，宁晏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
“首先，第一件事，固定证据，向相关机构反馈，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案件被受理。”
“第二件事，劝慰客户，拖延时间至下周一，用合理的恰当借口。”
“我记得对公账户的规则限制上比较多，有很多业务是只能在工作日处理的。”
李伟鑫张了张嘴，最终点头道：“好的，我会马上去安排的。”
“宁总您放心。”
结束通话后，一旁的颜芷道：“你这是要从全方位范围内反击了？”
“也不算吧，但是得有一些准备了。”
宁晏回答道。
“不管怎么说，所有的行为都不能是有任何的碰线，我跟郑杰这类人，是不一样的。”
其实宁晏心里是清楚的，有很多事情他是完全不能去碰的。
即便本来可以利用起来的。
顶多都是一些在合理合法范围内的放肆。
这个道理，没人跟宁晏讲过。
但宁晏还是明白。
有时候，社会其实是可以很简单的。
“先不说这个事情了，李伟鑫他们要是连这点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的话，那天远金融早就没了。”
宁晏大手一挥。
“金财猫那边怎么样了？”
颜芷飞快的回答道：“刚才在你通电话的时候，我已经了解过事情的进展了。”
“就目前来说，已经是按照你的吩咐安排了下去，进展还不错……”
早在昨天下午，宁晏就给颜芷安排了工作。
既然事情是从金财猫开始的，而且这家公司还明显藏着很多的故事。
又加上事情已经到了一个现在的地步。
总不能总是被动挨打。
不管金财猫是棋子还是别的，从法理上，天远金融是持有金财猫80%股份的大股东，具备很大的决策权。
所以，在昨天下午，颜芷便按照宁晏的意思开始安排助推金财猫的产品上市。
一个晚上就砸进去数千万。
这样的做法，直接导致的结果是，金财猫刚刚从天远金融这里得到的融资几乎被挥霍一空。
偏偏结果是好的。
而且这也是为了金财猫好，韩小非也挑不出什么理由。
再加上韩小非也没有保留完整的决策权，天远金融身为大股东，想搓圆捏扁其实很简单。
于是在今天上午，韩小非在天远金融的干涉下，不得不启动b轮融资。
别的不说，天远金融还是有一定的人脉的，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完成了b、c、d三轮融资。
目标已经直指上市了。
而天远金融持有的股份也从80%稀释到了60%。
至于韩小非的股份也等比稀释到了一个可以随时被踢出局的地步。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迅速？
几千万的推广费用不是白花的，这是第一个，第二个，金财猫的各方面资质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第三个，资本从来都是有钱不挣就是亏的王八蛋。
于是，一切都按照了宁晏的预想发展。
“金财猫这边你还得多上心，不能白白浪费投资的4000万，在合适的时候转让股份，我相信应该是能让人感兴趣的。”
宁晏这也是学的郑杰。
而且，他还有个直觉，金财猫对郑杰的重要性可能会比较高。
“……”
最后，宁晏平静的说道。
“下午在我见林行长之前你联系一下几个熟悉的朋友，我想，我也该适当的让朋友们给我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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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ps：这一章稍微有点长，一来是周六固定休息的补充，二来是剧情刚好在这里转折……
ps1：至于说想要看看铺垫出什么大**的hxd，只能说，宁高看我了……
第675章 重新认识一下
9月21日。
下午。
晴。
有微风。
帕拉梅拉平稳的行驶在主干道上。
坐在车上的宁晏玩着手机，跟着来的颜芷也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
身为秘书，颜芷向来比宁晏忙碌。
从很多个角度来说，颜芷都非常符合秘书这个人设。
有事情的时候，宁晏几乎都是安排了颜芷来做，没事情的时候，也不带人颜芷假期的。
人家当秘书的，好歹还有个周六日，还有个自由空间。
她颜芷，是一点都没有！
“事情办妥了。”
颜芷回复道。
宁晏随口问了句：“谁的门路？”
真要说起来的话，特别想帮宁晏忙的人，非常多。
有些甚至宁晏都不熟，甚至到现在可以说是不认识了，但还想上赶着来帮忙。
在中国一向有一句话，人情债难还。
不过一点贷款上的小事情，宁晏不觉得有多难，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颜芷的回答让宁晏愣了下。
“辛宁。”
宁晏：“？？？”
“这点小事情，不是随便找找什么林眠谁谁谁的，就能解决的吗？”
“通过朋友渠道在宁波本地的银行拆借几个亿，不符合规则吗？”
宁晏的话语落下后，颜芷眼睛瞪大了一圈。
“我……”
颜芷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以为你是要说服工行林行长，让工行再贷几个亿给天远……”
虽然看起来都是贷款。
但这里面的意义不一样。
这位林行长既然是郑杰搬出来的，相互之间的熟稔，自是不必多说。
所以，宁晏纯粹只是在身为天远金融ceo的时候，按照常理见见这位被搬出来的工行行长。
根本就没想过要怎么怎么样。
毕竟工行也算给面了，行长亲自出面。
也只是贷款上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牵涉到其它方面的任何合作。
即便只是这样，都已经算是触碰到红线了。
宁晏当然明白颜芷的意思。
颜芷认为宁晏是想当场打脸。
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有些曲折离奇了。
“李承泽说，可以，但比较麻烦，建议我试试找辛宁，所以我才找的辛宁。”
颜芷补充解释道。
“……”
事情都办完了，宁晏也没什么好说的。
反正结果都差不多的亚子。
“行吧行吧，就这样。”
再十五分钟后，帕拉梅拉抵达了工行林行长约定的地方，比预计时间早了十分钟。
好在宁晏到的时候，工行林志远林行长已经到了。
单是这一点，也算是表达了工行的一丝态度。
合作是肯定要合作的。
至于其它的，需要聊一聊才知道……
服务员帮忙推开包厢门时，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林志远站起身来，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望了过来。
“宁总，很高兴见到你。”
宁晏微笑道：“林行长，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
林志远心里的惊讶远远不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平静。
尽管早就有传闻说，资产超十亿，掌控近百亿现金流的天远金融换了一任年轻的ceo。
可林志远也没想过，会是这么的年轻。
当然。
出于天远金融这些年与工行的良好合作，林志远对天远金融也是有多一分的关注的。
毕竟是大客。
光是天远金融的公司账户和资金流走工行过账，就得关注一下了。
毕竟……很多其它的更大型企业他们的公账不一定放在宁波。
他林志远也得关心业绩的。
谁还不是个吃五谷杂粮的人了？
年轻，就意味着当下的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请坐，冒昧约宁总喝下午茶，多有叨扰，请宁总见谅。”
林志远一脸和煦的笑容。
“……”
与所有的陌生见面一样。
林志远跟宁晏都没有开门见山。
都是些没有营养的寒暄。
诸如茶叶的质量，泡茶的功底等等，随意起兴吧。
喝完一杯茶后，林志远才提起正事。
“宁总，这次冒昧约你出来喝茶，也是有一件小事情想要谈一谈。”
“……”
“贵公司，天远金融一直与我行保持了非常良好的合作关系，毫不夸张的说，贵公司甚至是我们行最大的客户之一。”
“……”
林志远讲了讲一些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包括他跟天远金融的上一任ceo的交集。
一副很坦诚的样子。
但宁晏也不傻，向来有句话叫做铺垫越久，要说的事情可能就越大。
所以，宁晏也只是简单的附和两句。
没有说太多。
虽然是周末，但目前来说，宁晏的业务时间还是很宽松的。
他也没什么事情要做。
也没有地方要去。
所以，他是一点都不着急。
跟林志远这一类的交际，在宁晏的经历中其实并不多。
但也耳闻过，总会有过于沉稳的时候。
“宁总，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贵司曾与我行有过借贷的关系。”
在说了差不多半小时的废话后，林志远终于说起了正题。
“……”
宁晏也没装模作样，开门见山的道：“林行说的是今年三月份，我司从贵行借的一笔三亿，为期一年的款项对吧？”
事实上，如果不是合作关系。
以公司形式的借贷，一般会稍微长一些，比如五年期。
另外，正儿八经的银行贷款，年利率基准是4.35%，五年期的是4.75%，在这个基础上浮动20%左右……
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理解的样子。
那么换成很容易懂的方式，常见的借呗年利率最高是18%，同样借一万，一年的利息分别是银行：435块。
借呗：1800块。
然而在很多普通人的眼里，借呗已经是非常靠谱的网贷了，毕竟方便快捷，利息也好像一点都不高……1
闻言，林志远微笑点头：“是的，按照合同，这笔款项到期时间是2020年的3月12日。”
“……”
在简单的阐述了一些事实后，林志远话锋一转。
“我们听说了一些关于天远金融的风险信息，不知道宁总方不方便谈一谈？”
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志远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硬了。
虽然从流程上来说，他这次的行为完全合乎银行的相关规定，但从表面上来说，天远金融根本还没有到那种高风险时刻。
这么说不是很好理解。
约等于是曾经刻意跟宁晏交好的小伙伴王思的家里前两年遇到的事情。
只是体量不一样。
宁晏笑了笑，没有拒绝，很坦诚的道。
“林行的消息没问题。”
“昨天我们公司彻底结束掉了维持数年之久的外部资金池，这笔款项想必林行也有所耳闻，将近五十亿。”
“昨天下午，我们公司运营良好的债务融资业务出现了一些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公司计划将投入两亿以上的资金。”
“昨天晚上，我们公司的期货业务出现了波动……”
“今天，我们公司的小额证券托管业务也有一些异常……”
“大概就是这么些吧。”
“林行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宁晏的态度是比较配合的。
也没有太多的推诿。
只是从始至终都过分的平静，让林志远心里的念头越来越丰富多彩了。
“宁总别介意，我只是按照我行的流程，进行一个简单的询问罢了。”
林志远先是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过据我所知，天远金融的负债率很低，持有大批量的现金，即便这样的情况下，应该也不会引发总行的风险通知吧？”
所谓的风险通知。
你要当真，它就是真的。
你要当做看不见，它也可以是假的。
没错。
就是这么个意思。
以今年的经济运行状态，这种风险通知不要太多。
宁晏道：“其实能理解风险通知。”
“在负债率之外，还有很多的事情，比如根据现在的协商结果，天远金融的风险概率确实比较高。”
“短时间内需要大批量的资金介入。”
“而且资金一直在大批量的流动。”
基本上，宁晏说的，都是林志远想听的。
在林志远打算开口的时候，宁晏又补充了一条：“其实如果林行不介意的话，我还想替公司再贷一笔款项。”
“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按照天远金融的规模，目前的负债率非常低，我觉得还是可以谈的，林行觉得呢？”
听宁晏这么一说，林志远感觉自己都快被意念练成了铜头。
从宁晏的话语中，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满。
林志远清了清嗓子：“宁总，如果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的话，有必要说明的是，这已经超过了总行给我们普通市一级的分行划分的红色警告线了。”
“说句不好听的，别说新的贷款了，还会有其它的问题。”
宁晏做了个手势：“林行不妨直说。”
林志远严肃的道：“根据宁总您说的这些情况，我们行里会进行会议讨论。”
“有很大可能会是派遣团队查账。”
“恕我抱歉，天远金融的风险远比我想象的要高，远超总行划定的安全线，或许这就是总行提醒的风险来源。”
“在特别的时候，我们行会通过会议研究决定，是否要提前追回贷款。”
“……”
说这些话时，林志远的语速非常快。
等说完后，林志远悄悄的松了口气。
只要把这些话带到了，他答应别人的事情就做完了，剩下的会不会发生，其实跟他林志远关系不大。
尽管他的意志占主导。
宁晏端起茶杯，缓慢的捻着，似笑非笑的看向林志远。
“是吗，林行确定贵行总行是这么安排的？”
林志远推了推眼镜，感觉有那么一丝的被轻视了。
于是，他说：“是的，宁总。”
宁晏便给颜芷丢了个眼神。
从来不在正式场合拉了的颜秘书迅速回应。
“林行，因为一些原因，在来之前，我们曾与贵行总行有过交流。”
“请稍等一下。”
颜芷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
然后递给了林志远：“麻烦林行接听一下。”
“很快的，不耽误时间。”
林志远：“……”
他有些摸不清这两个看着特别年轻的人的道道。
等他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领导，您好您好。”
“……”
“是是是。”
“我明白的。”
“……”
“领导再见。”
当林志远接完电话后，整个人后背都湿了。
那边的话语不轻不重的，还有点软绵绵的味道。
但林志远攀爬打滚多年，哪能不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坐蜡了。
相较于地方的约束，林志远显然更需要接受的是总行的约束。
因为地方的约束力度不那么直接。
但总行的约束会很直接了当。
尤其是跟林志远通话的这个人。
宁晏不慌不忙的道：“重新认识一下，林行，我叫宁晏。”
“宁总。”
当林志远再看向宁晏的时候，眼睛里面的神色完全变了。
他再傻逼。
也知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一位跟他关系亲近，相当于他最大后台的人物跟他通话的能量有多大。
比起来，郑杰请求的事情，已经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至少林志远很清楚的知道，郑杰包括那位郑先生，都没能力办到。
中间差了多少，林志远心里其实有点数的。
“您其实可以早说的。”
这句话在喉管子里面转了一圈，林志远硬是没敢说出来。
他太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样阶层的人了。
心道：“果然，忽然之间冒出来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
“这次真是太莽撞了。”
“可惜了……”
“一开始给了我这么多的机会。”
“……”
可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所以林志远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两句。
什么年代了，还玩儿这套扮猪吃老虎。
“宁总能具体谈谈天远金融的需求吗？”
索性林志远也不绕弯子了，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宁晏自然也不会兜圈子，直接道：“贷款五个亿。”
“用天远金融的物业等来抵押。”
宁晏可不会用自己的名义来贷款，得是公司名义的。
“好。”
林志远一点都没犹豫，直接道。
“周一宁总派人来我们分行，我会给你办理好，款子周一上午就能到账。”
其实如果没有外界压力，天远金融的资质贷款五个亿，玩儿一样。
所以，林志远才会这么的畅快。
当然，这里面的决定性因素，是刚才的那个电话。
简单谈妥后，宁晏便告辞离去：“林行，有机会再见。”
1：刚好想起，随便写了下，有点感慨万千……
======
破碗。
ps：今天晚了太久，这一章不知道为什么写得挺慢的，从开写到结束，花了四个小时……
第476章 第一重天
（上章标题序号错误，不好意思。）
“……”
“……”
目送帕拉梅拉离去，良久，站在原地的林志远深深的叹了口气。
“林行，现在去哪里？”
他的秘书很会察言观色，见状上来问道。
“回行里。”
林志远收回目光，平静道。
秘书愣了有三秒钟，这个回答完全没在他的准备范围内。
接着立马反应了过来：“好的，林行。”
坐在奥迪后排，林志远的思绪有些混乱。
今天的经历，让他忽然有了一种明悟，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把自己的眼界也带小了。
常常觉得别人是井底之蛙。
殊不知，自己也不过是一只可怜的井底之蛙。
连巴掌大的天空都看不到。
自始至终，林志远都只感觉到了宁晏的一步步退让，和微微的不满，这比类似于郑杰的高调等操作，其实更令林志远难受。
因为。
这代表着一种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高高在上。
“年轻的时候很稳重，人到中年，倒是冒头做了这种事情，真是……”
林志远心里万般感慨。
“连在领导那里都失了分，去省行怕是这两年都没可能了。”
“怎么就……”
林志远是真的挺后悔的。
他完全是看在郑杰背后的那位郑先生的面子上，才决定出面在适当的时候约谈天远金融的新任ceo。
只是林志远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没想到之后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尤其是，在这之前，林志远从来没想过要多了解了解天远金融的背景，又或者是新任ceo的背景。
轻易的答应了郑杰的请求。
而且直到现在，林志远也摸不清宁晏的来路。
现在的结果完全不是林志远想象中的那样。
“……”
林志远在心里叹了口气：“稳重了一辈子，到中年就有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呦……”
“……”
林志远在心里想得其实更多。
包括对宁晏身份的猜测。
他心里是很想知道宁晏到底是什么来头的。
只是很遗憾。
“若是……”
想着，林志远又不禁想，如果要是刚才自己的脑袋更清醒一点，在这种不断被提醒的基础下，慢一点思考，会不会能得到一定的友谊？
这绝对比帮助郑杰要来的有效。
“……”
事实上，天远金融与郑杰之间的矛盾，林志远是洞若观火。
很是清晰明了。
说句不好听的，林志远甚至比宁晏更清楚的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毕竟事情是发生在金融圈里。
而在金融圈里的事情，又有几样能直接撇开银行呢？
在抵达分行门口的时候，林志远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林志远眼神一阵闪烁。
数十秒钟后，林志远接通了电话。
“喂，是郑总啊。”
“有什么事情吗？”
“……”
郑杰笑着道：“林行，听朋友说，刚才在竹林晚见到了您，不知道林行晚上有没有时间吃个便饭。”
“……”
郑杰的意思虽然很清晰，但说话的方式还是很委婉。
毕竟好歹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人，倒是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有感觉的亚子。
林志远笑呵呵的道：“晚上怕是没时间，不好意思，让郑总浪费一番美意。”
“刚好在竹林晚跟天远金融的宁总一起喝了杯茶。”
“简单聊了几句。”
郑杰‘哦’的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这样的吗。”
“那，天远金融那边是什么样的状态呢。”
林志远心里有些好笑。
到这份上了，还搞什么委婉。
像是昨天求我去约见天远金融ceo的人不是你一样？
“是这样的。”
想是这么想，林志远嘴上还是说得很清楚。
“经过初步评判，天远金融的资质、负债率等等，都在良性范围内……”
“……”
“根据评估，天远金融完全可以在任何一家银行进行贷款合作。”
“我们工行与天远金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在经过初步的评判后，我们行将与天远金融建立更加深入的合作关系。”
“……”
林志远话里的意思其实是很明确的。
一是简单的表达了天远金融的现状。
二是告诉郑杰，就算没有工行，天远金融也一样能从别的银行进行融资贷款。
三是，作为天远金融的合作伙伴，工行经过评估后，不打算落井下石。
四是，工行不仅不会落井下石，还会给天远金融提供一笔贷款。
郑杰也不傻，在林志远开始解释后，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收敛了。
这跟他预期中的剧本完全不同。
所以，郑杰没忍住问了一句：“林行，是不是有哪些地方搞错了，据我所知，天远金融目前的状况不是很好。”
“在昨天晚上的国外期货市场上，投入了相当批量的资金。”
“还听说有大量的小额证券托管客户准备与天远金融进行结算……”
郑杰对天远金融的状况还是很了解的。
毕竟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他得全面了解天远金融的状况。
才好全面针对。
所有他说的这些，都是他花了大力气针对的，人脉、资源、金钱。
所以，他比外人更清楚现状。
或者说，郑杰更清楚的知道，再用什么样的方式，能让天远金融全面崩塌。
“郑总说的这些我不是很了解，不过从目前天远金融提供的资质证明来看，没有任何一家银行会拒绝给天远金融提供贷款。”
林志远道。
“目前我们已经收到了天远金融的贷款申请，预计将在下周一进行讨论，如无意外的话，大概率会批准。”
郑杰一张脸已经完全冷了下去。
林志远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现在的状况，与预计中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尽管是周一才会决定的事情，但以林志远现在的口吻，这件事情已经是十拿十稳。
在这个瞬间，郑杰的脑子里面冒过非常多的念头，最后道：“林行方便告诉我，天远金融申请了多少额度的贷款吗？”
这是郑杰最后的挣扎。
相较而言，他比其他人要更能理解林志远话里面的意思。
不是说因为他爹，又或者说是耳濡目染的缘故。
郑杰之所以能明白，是因为，除了今天这次以外，他都是施加方。
所以，他实在不要太懂这些话的意思了。
林志远平静道：“5亿。”
“嘟~嘟~嘟~”
当电话挂断后良久，郑杰依旧一脸茫然的举着手机……
…………
…………
“宁今天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车上，颜芷笑着问。
“算是给了人林行很多的面子了。”
宁晏就笑：“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的一意孤行，也不知道郑杰给了他什么许诺。”
“可能人最难的是，看清形势吧。”颜芷补充道。
她也很费解。
在茶馆的时候，宁晏从一开始的态度就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按照常理，以林志远这样的人物，早应该反应过来的。
可是即便这样，居然还要坚持到底。
可以说是很令宁晏跟颜芷诧异了。
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宁晏跟颜芷都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为什么会坚持到底。
比如郑杰到底给了林志远什么样的承诺。
又或者，林志远到底是想从郑杰那里得到什么。
才会这么愿意付出。
宁晏甚至可以看出来，即便最后林志远已经认命了，但仍旧有些叹息。
有些遗憾。
“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下周一你安排一下。”
宁晏做了个手势，说起了另外的事情。
“金财猫的事情，继续加大力度，最晚我要在周二看到效果。”
“我要让之前那些联合起来，委婉的表达想要拿回资金的所有个人资本们心疼！”
“……”
颜芷点点头：“都安排好了，放心吧。”
“不出意外的话，周一就能有效果。”
宁晏接过话头：“第二件事情，周一接管了债务融资合约后，要迅速的接管所有在今天提出过要解除合同的小额证券托管客户。”
“不管他们说什么，这件事情上午就固定了！”
这只是宁晏安排的一小部分。
他还有更多的事情没安排。
“……”
“我看你一直在玩手机，忙什么呢？”
忙完正事后，颜芷问道。
从来的路上，到回去的路上，她看到宁晏都在捣鼓手机。
这跟平常的宁晏很不吻合。
“坐车无聊，打发时间。”
宁晏把屏幕给颜芷一看：“看个直播。”
“今天无意中点开的，还挺喜欢的。”
颜芷一愣：“又是驼驼？”
“确实很招人喜欢，这种女孩子好像就是那种怎么都高高在上不起来的邻家小妹。”
“……”
颜芷仔细看了眼，疑惑道：“咋还换号了？”
“这不是上次打算不看了，也觉得没时间，就把账号给驼驼了，你忘了？”
宁晏解释道：“不好意思上号，干脆开个小号。”
“反正也不麻烦。”
的确。
开个小号，一点都不麻烦。
“这是干嘛呢？”
“周六，平台有个割韭菜的活动，在商量要不要打。”
“你账号上不是预留了几千万？”
“谁知道呢。”
“你这打算用小号打一手？”
“再看看，我其实比较喜欢白嫖。”
“这一手得多少钱？”
“不超过五万。”
“卧槽……”颜芷没忍住，口吐芬芳。
“别这么意外，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她有个外号，抠子姐。”
“……”
最后颜芷看不下去了，一把拿过手机，当时就来了个超火秀。
还发了条弹幕：“一点小事情，不用磨叽，爷帮你上了。”
颜芷还挺会看规则的，根据规则说明什么的，直接给打了50架超火。
提前问鼎。
这种小型韭菜活动，也就这个水平了。
一如既往的，驼驼愣了，然后感谢道：“谢谢wdnmd的超火。”
“球球宁开个爵位吧，我看不到宁弹幕……”
这个时候颜芷已经关掉了直播软件。
宁晏也不意外：“行吧，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么大一波礼物，估计又是一个嗯混。”
“……”
“也不知道郑杰还有什么样的后手。”
宁晏随口道。
语气里面没什么重视的意味。
实在是这几次，郑杰的做法完美演示了一个井底之蛙的江湖手段。
当然，更重要的是，吴忧还在背后呢。
她拥有的可是宁事务管理所的资源。
宁晏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玩儿。
在宁晏想起郑杰的时候，郑杰刚跟林志远通完电话，举起的手机都还没有放下。
“郑总，怎么了？林行那边是不是已经把天远金融的贷款搞定了？”
安静的休闲室，安静了稍许，有人打破了这份沉默。
郑杰没吱声。
其他人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渐渐有了变化。
再片刻后，郑杰语气寡淡的说道。
“林行约见了天远金融的宁晏，说，根据初步的评判，天远金融目前的运营状态很好，资质、负债率都远低于危险线。”
“天远金融准备向其它银行贷款，林行根据工行与天远金融一直以来的合作关系，认为工行不应该拒绝天远金融的贷款。”
“预计将在周一向天远金融提供5亿贷款。”
“这件事情已经是定局了。”
最后这句话，郑杰说得最认真。
越是他这样的人，越是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下，会绝对的无能为力。
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明朗，林志远就几乎全面倒向了天远金融，就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
“林志远居然会这么做？谁给的胆子？”
当时就有人跳了起来。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结束！”
“对，我们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开弓没有回头路！”
“不管那边用了什么手段，我们都不可能就这坐视不管。”
“是！我还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金融公司，这是要打翻天印吗？”
“……”
郑杰做了个手势，淡淡的道：“这件事情就不用在讨论了，将剩下的事情全部安排下去，不用留手。”
“这个事情，我会记住的。”
只有郑杰自己心里清楚，这个不曾闻面的耳光，扇得有多痛！
这是几乎从他记事起，到现在，脸最疼的一次！
而且来得那么突然。
那么的不讲道理。
那么的……
让他难忘！
======
破碗。
听说是平安夜，听说现在快乐很难，那就祝大家平平安安，借用一句话，世间万字，唯有平安二字最经得起推敲。
第477章 接踵而至
有句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消息的传播速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这里面也包括了宁晏。
他也没想到消息会传的这么快。
没有逗留在外界，帕拉梅拉很快驶入了别墅地下停车场。
回到别墅的宁晏坐在二楼的小露台半躺椅上，翻动手上有些破旧的毛五。
喧嚣与繁忙被一水隔开。
直到，宁晏接到了李伟鑫打过来的电话。
“宁总，我听说您跟工行林行长沟通良好，达成了新的合作？”
李伟鑫语气有些委婉。
不敢那么的肯定。
宁晏回答道：“还行，林行认为我们天远的资质，负债率都还处于绝对安全线，所以愿意提供给我们一笔新的贷款。”
“额度是五亿，借款期限三年。”
“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对接，周一上午你亲自去一趟工行，跟林行完成对接。”
“效率要高一点。”
李伟鑫声音中带上了笑容：“宁总果然厉害，您出马，顶我们一个公司。”
“……”
“行了，别拍马屁了，原计划要归还给工行的那笔款项，你可以用在期货和债务融资上，争取下周一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
宁晏随口道。
“接下来公司将厘清所有的业务，轻装上阵，任务会很繁重，要做好准备。”
李伟鑫立马表态：“好的，宁总，随时准备！”
在获得了宁晏的亲口承认后，李伟鑫彻底松了口气。
在天远金融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危机后，他是第一个旗帜鲜明的投诚的。
现在的事实也证明了，他赌对了。
在所有知情人士看来，天远金融这次都非常够呛的时候。
宁晏却很轻松的解决了最大的危机。
并且还带来了新的希望。
无论是什么样的公司，只要有钱，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了。
真要摊开来说，郑杰之所以操作这么多，不也是为了钱吗？
李伟鑫跟宁晏通电话的事情，是没有当着其他高管的面进行的，甚至其他高管都不知道李伟鑫会这么快更宁晏沟通。
不过身为高管，在这么些年的过程中，还是建立了自己的人脉关系。
自然也是有获取消息的渠道。
所以也很快听到了消息。
发生在不同高管之间的讨论也接着开始了。
“听说了？”
“嗯，这算是极限翻盘了，据传，工行的林行长是那位郑总特地搬出来针对我们公司的，可是谁都没想到，只是喝个茶的功夫，就改旗易帜了。”
“这里面肯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现在的局势逐渐明朗起来了。”
“确实，尽管郑杰从中牵线搭桥，让公司失去了外部资金池，但现在资金短缺的问题应该是解决了，剩下来怕是有好戏看了。”
“确实，不过不能小看郑总的能量，估计接下来还有一番斗争。”
“还好我们一开始就选择了明哲保身，现在看来是对的。”
“……”
“还好我们是按捺不动的，这次的事情真的非常看不懂。”
“确实，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还好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都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出现了这么重要的转折，否则的话，我们现在的处境会非常艰难。”
“是的。看来这摊浑水，是越来越深了。”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么年轻的ceo背后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尽管已经足够高看了，可还是没想到，能让工行都改旗易帜，这背后的能量，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恐怖得多。”
“现在那位郑总或许在掀桌吧。”
“不好说，我们冷眼旁观即可，不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得稍微改变一下策略。”
“……”
一时间，天远金融的高管们、骨干员工们在通过各种渠道获知消息后，有了各自的准备。
人心。
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判定的东西。
所以，决定自然是各有不同。
与此同时，金融圈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在上周三忽然出现的对峙后，天远金融与郑杰控制的浑天公司以及小连金融就进入了很多人的眼界。
没被转入进来的大多数人都选择成为看客。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事情的发展会如此迅速。
当然，大家也从这里面意识到了郑杰的那种决心。
所以没人看好天远金融。
毕竟双方存在了阶层的差距。
一开始的发展确实都如大家所料的那样，天远金融疲于应付。
甚至为了躲避一些难缠的事情，不得不被动的离开公司，搞团建。
这个事情，一度让很多金融圈的人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尽管大家都是作壁上观。
但其实哪个心里不明白，天远金融的今天，很有可能就是大家的明天。
但仅仅时隔一天，便传出了消息，说原本准备对天远金融启动调查的工行忽然准备批给天远一笔大额的贷款。
惊掉了一地眼球，也引发了喋喋不休的议论。
各种猜测甚嚣尘上。
“现在看来，包括昨天的所谓团建，都是天远金融那位新任ceo在示敌以弱啊！”
“那可不，简直是极限翻盘。”
“看来周三的事情，和传出来的那些所谓年少轻狂的消息，都是这位ceo刻意为之。”
“图啥呢？”
“不好说，不过据我所知，天远的外部资金池其实只是支撑了天远有更多的项目运营可能，但也存在两面性，就比如这样的事情发生后，天远的风险指数简直爆表了。”
“或许现在的天远金融已经不需要这个资金池了，不仅需要付出高额的运营成本，还需要付出很大的运营代价，最后的收益可能远没有那么好看。”
“总而言之，从现在来看，很多的事情应该都与这位ceo的刻意为之有关。”
“我也认同这一点，有了这一笔贷款，天远金融什么做不到？”
“只是小连金融还有郑总，也不好相与的角色，接下来应该还会爆发更大规模的摩擦，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确实，我听说郑总那边正在准备全面发动自己的资源，跟天远金融硬碰硬。”
“……”
这只是个开始，没有人认为天远金融同小连还有浑天公司的对峙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即便天远金融有了新的银行贷款。
但资金没有落袋为安之前，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而且，就算多了运营资金，现在天远金融面临的问题也有很多，这里面就必须要做出不同的决策。
只能说，大家都认为需要继续观望。
然而，令大家更吃惊的事情紧接着发生。
在所有人都没什么准备的时候，金财猫这个明明是一切的源头，但却偏偏没什么关注的公司忽然在宁波甚至更大范围内刷屏了。
一开始只是广告的大批量投放。
但紧接着就是业务模块的高爆发增长。
尤其是金财猫曝光已经在上午完成了e轮融资后，更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金财猫这是要做什么？”
“到e轮融资了，那是不是意味着金财猫的实力绝对不再是天远投入的四千万那么简单了？”
“这个先放一边，我听说，投资金财猫是天远ceo的主意，但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就没这么简单了，要知道当时天远金融是有外部资金池的。”
“哦豁？”
“有点问题！”
“我记得天远金融的模式是一半对一半，也就是说，投资金财猫的四千万，天远原本占两千万，剩下的两千万会按照一个分配标准，分别向不同企业分发。”
“……最新消息！”
“最新消息！金财猫的比价平台软件一经上市，在短暂的推广之后，全平台下载量已经超过了3000万。”
“有数个规模庞大的机构适时更新了对金财猫的全新评估。”
“根据报告显示，有数家机构认为，金财猫目前的估值已经接近了10个亿。”
“虽然数轮融资稀释了天远持有的股份，但如今天远依旧是最大的股东，根据目前的推算，天远这笔投资的回报率已经高达1500%。”
“……”
宁波金融圈内的人都惊呆了。
这样的投资回报率，在金融行业不能说有多罕见，但绝对是没有这么短暂的。
15倍的投资回报率。
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套现的话，这一轮下来，天远将获得超乎想象的利益。
关键点并不在于天远获利，而是原本属于个人资本的那一部分利益没了。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金财猫这个公司明显是浑天公司精打细算推出来的。
从公司的发展历程来看，这家公司可是一点都不简单。
毫无疑问，郑杰是绝对在这家公司上有大的谋划……
也就是在消息传出去的第一时间，郑杰就耳闻了。
“郑总，天远这是在找死！”
“金财猫是我们精心运营的一家企业，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韩小非这个人虽然情商不行，但智商真的非常高。”
“对！这个桃子，绝对不可能让天远摘走！”
“按照现在的流程，我们至少会损失几十个亿！”
“……”
消息一出，比郑杰更着急的是混在一起的富二代团体。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为了将金财猫推动到现在，他们的投入有多少。
不光光是金钱，还有难以想象的人脉、资源倾斜。
之所以金财猫会忽然在今年衰落，也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计划，和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郑杰为首的这个富二代团体的胃口一向都很大。
也从来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道理。
只不过分为不同阶段的利益获取。
比如短中长。
而在目前的阶段，天远金融才是最大的目标。
这也是因为与宁晏初次会面谈崩导致的结果。
郑杰也从来没想到，几乎是同一天时间里，会收到这么多的坏消息。
接踵而至。
见大家都看向了自己，郑杰不动声色的道：“小事情。”
“目前的情况其实还在掌握中。”
“换个角度想，这件事情也不是坏事。”
听郑杰这么一说，富二代们立即发动了自己的思维，要吹捧还要舔，还要不露痕迹。
毕竟……
能长这么大，在一些方面的智商和想象力还是有的。
虽然因为环境的因素导致一路都是顺风顺水，少了些顾忌，行事从来都是大开大合的沙雕。
但也是建立在有足够的背景和靠山的基础上的。
“郑总的意思是？”
一人开口，立马有人接话。
“好像还真的不是坏事。”
“对对对对，郑总这一说，我也有点被点醒了。”
“我们现在针对的是天远，只要把天远拿到手，所有这一切不还是会回到我们手上。”
“天远不是金财猫大股东，我们控制了天远，那跟我们控制了金财猫不是一个道理吗？”
“咦，这还得感谢天远这么大规模的帮忙运营，我们少了很多的功夫啊……”
你一嘴，我一嘴，把事情分析完成后，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精彩。
一个个的看向郑杰的眼睛变得明亮了起来。
仿佛郑杰整个人都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郑杰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司马脸，对他来说，高深莫测就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当大家都走了之后，郑杰抓起桌上的茶杯等杂物，气急败坏的摔到地上。
他太知道现在的状况了。
天远，不，应该说天远的新任ceo，有些太出乎预料了。
一环接一环的应对。
说白了，他们的针对完全没有伤害到天远的核心，反而可能在某些方面帮助了天远减轻负担。
郑杰的脸色一阵变幻，一个又一个的念头浮了上来……
======
破碗。
ps：有一说一，经过了三本书后，破碗深刻体会到了一件事，写书这件事是很私人的，自私到个人认为无法接受任何人的劝解。
尽管现在没什么人看，但依旧会有一些评论提供建议。
个人认为，往好的方面说，是提供优良建议；往坏的方面说，是支配我的写作思路；
显然，在体会到写作本身的私人属性后，破碗很难接受。
也很明白，三本书的成绩都算不上好，这么说吧，第一本成绩最好，第二本最次，这本中等；
而这本书从现在回头看，是高开低走型，为了避免系统这个万能金手指，在设定上很驳杂到有些嗦辣鸡；
按照原来不那么成熟的想法（当然现在也远谈不上思想成熟的地步），破碗的最佳选择是与第二本一样，达成签约合同上的百万字数便草草完结。
但这次没有，不是坚信坚持会有更大的收获什么的，而是逐渐理解到作者这两个字的本分，与人言者是作品本身的完成度。
第478章 周一见
“……”
“……”
没人知道郑杰在这个黄昏的下午做了些什么样的决定。
更没人知道，在黄昏的光晕一圈一圈的透过偌大的落地窗洒进屋内，渲染成一地的金黄色时，郑杰的心里经过了怎样的反复。
只有后来打扫卫生的阿姨，从满地的狼藉中隐约感受到了郑杰残留的怒火。
“这不是郑总最喜欢的瓷器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全都摔碎了？”
“……”
打扫的阿姨也就只能一边打扫一边猜测。
某些独属于郑杰的场所里，郑杰是不希望被打扰到的。
所以，外面是无法听到内里声音的。
自然也没人会知道之前郑杰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势砸掉的东西。
“……”
这个晚上，郑杰没有出现在任何的饭局中。
甚至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连跟得他最近的某个富二代，也找不到他的人。
没人知道郑杰去了哪里。
但，富二代团体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们中，有的人是很了解郑杰的。
从认识郑杰起，就见过太多次郑杰的人脉、资源、手段了。
私底下，富二代团体有过简单的沟通。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那哪能呢，就是一点小事情。”
“郑总应该是被气到了，或许去哪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发泄了。”
“看来这两天会不平静了。”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对劲，天远的那个宁晏，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郑总的身份？头就这么铁的吗？”
“应该不至于，只是或许有可能不用在意郑总这层身份吧……”
这句话说出来后，聊天就再没有后续了。
毫无疑问，这是大家藏在心里面的话。
一旦被说破，所有人都只能用沉默来对待。
以应对心里的那种茫然。
与无措。
还有……
紧张。
对于这个不同寻常的安静夜晚，有很多人彻夜难眠。
诸如富二代团体中的一些个，干脆整宿都在狂浪。
让酒精麻醉自己。
又比如宁波金融圈内操心这场商战的人。
风雨欲来的时机，他们也无心睡眠。
很简单的原因，大家都想从中获利。
光是一开始的五十亿资金流，就有目光卓绝的，从里面获得了一小部分的利益。
这不叫火中取栗。
也不叫坐收渔翁。
而是跟着喝口汤。
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
…………
星期天的上午，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应颜芷的意见，宁晏决定出门走走。
比起五月份之前的宅男从不出门，比起这两个月的四处浪荡。
宁晏的确很少有这种正儿八经没有目的的出门，就随便走走。
在得到宁晏的认同后，颜芷似乎很是开心。
来来回回的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出门得穿休闲一点。”
“那得换衣服了。”
“……”
嘀嘀咕咕半天后，颜芷忽然喊道。
“宁晏，你赶紧，去换一套更休闲的衣服……”
宁晏也没反驳颜芷的意思。
的确是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得休闲、舒适。
所以说颜秘书的安排没有半点毛病。
接下来的事情就更简单了，颜秘书根据自己的想法，支配了宁晏忙着忙那的。
一点都不带停歇的。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按照一般女孩子的出门速度，这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
宁晏还是很满意的。
主要是方方面面的确都被考虑到了。
“走吧，去哪？”
最后，颜芷背上双肩小背包，换上小白鞋，蹦蹦跳跳的望向宁晏。
宁晏想了想，道：虽然我很想说随便，但我们去踏青采风吧。”
对于出门走走，宁晏的思想一向简单。
不是很拘泥于一定要出门做什么，目的属性愿望没那么高。
但对于带有目的的出门，他的目的属性才会很强烈。
“才从郊外回来，没必要吧？”
颜芷有些犹豫。
不是有了提议不好，而是她习惯性的会从宁晏的体验感出发，所以考虑得就会比较多一些。
“有道理，那我们就在市内随便走走吧。”
宁晏一想觉得有道理，便道。
“宁波总不能只有繁华的商业街吧？”
帕拉梅拉驶出别墅区，按照颜芷的意思，想着宁波的上规模休闲场所行去。
好半天后，颜芷忽然道。
“诶，你不喜欢打高尔夫，那我们去骑马吧？”
宁晏点头道。
“也行，有时间的话，可以搞个马场玩玩，听说有钱人都喜欢自己养马。”
颜秘书便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给你安排下去了，刚好需要一些时间，等咱们结束运营企业的适应学习，应该就差不多了。”
听颜芷这么一说，宁晏又想起了自己已经花了几十亿的那个小岛。
随口提了句：“你说碎山岛现在的建设怎么样了？”
“按照进度，年底能不能先简单的玩起来？”
颜芷翻了翻信息资料，回答道：“应该是可以的。”
就这么闲聊着，帕拉梅拉驶入了一座大型会所……
………………
在很多人眼里消失了一个晚上的郑杰在上午的时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小帆，有时间吗，出来走走？”
电话那边是富二代团体里的某个，闻言连忙点头同意。
挂掉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起床开车，赶往郑杰所说的地方。
“郑总。”
驱车抵达某个大型场所时，见到了郑杰。
“走，跑两圈，听老陈说新到了几匹马，特地来试试看。”
郑杰面露微笑道。
被叫来的小帆有点琢磨不准郑杰的具体想法，但不妨碍他同意。
两人一路走向了马场。
“郑总、帆总，您来了，快请。”门口有眼尖的服务人员看到郑杰走过来，连忙迎了上来。
“你们陈总呢？”
小帆随口问道。
这种事情，向来都不需要郑杰亲自开口。
服务人员连忙回答道：“来了贵宾客户，陈总正带他们在马场挑选马匹。”
“您看看，要不咱现在直接过去？”
小帆看向郑杰，郑杰微微点头。
于是两人跟在服务人员的身后向马厩走去。
一路上，郑杰跟往常一样，几近面无表情，话也很少。
穿过长长的廊道，再经过一段青石铺就的路，郑杰和小帆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抵达了马厩。
正巧看到了马场总经理的背影。
小帆就喊了声：“老陈。”
“呦，是郑总和帆总啊。”老陈连忙回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然后立马意识到不好。
正好这时，郑杰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一身休闲的宁晏和颜芷也回头看到了郑杰。
宁晏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郑杰脸上的阴沉一闪而逝，强挤出了点笑容，不轻不重的打了声招呼：“原来是宁总。”
“当日一别，如今当刮目相看了！”
小帆也看到了宁晏跟颜芷。
他是见过宁晏和颜芷的。
前几天宁晏在郑杰的邀请下，去跟郑杰见了一面，全程不欢而散。
这才有后来的全面针对。
所以，其实当天富二代团体们对宁晏的熟悉度还是很高的。
因为宁晏是第一个当面没给郑杰面子的人。
当时他们认为宁晏的未来会很凄惨。
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宁晏一点都没有尊重郑杰，肯定是会被恶意针对。
事情的确是这么开始的。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到现在的发展，一点都不是郑杰为首的富二代团体所预料的那样。
“宁总，好久不见！”
小帆冷冷的打了个招呼。
他不是郑杰，还要做出一副绅士的样子，小帆的目的就是直接了当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既给宁晏看，也是给郑杰看。
“没想到宁总还是蛮有闲心的吗，公司都要垮了，还有心思来骑马。”
“……”
夹在中间的马场总经理老陈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气氛一下就给他尬住了。
宁晏有些好笑的摇头：“我说郑总，还有这位不认识的先生，你们要不要这么着急。”
“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吧？”
的确。
宁晏还一句话都没说，这边就有些着急忙慌的样子了。
小帆还要再说什么，郑杰提前开口打断了。
“看来，是我打扰宁总骑马的雅兴了？”
“……”
一听这话，宁晏就很有点无语。
这尼玛什么人呐？
天有这么聊的？
上次也是，一见面，茶都没喝，就要用4000万换走天远金融20%的股份。
这次也是，一见面，两句话都没说完，就成了阴阳人。
真是令人难受。
宁晏叹了口气：“郑总，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
一听这话，小帆当时就生气了。
“怎么个意思，难道这地方就你宁总能来？”
“我跟你讲，不要以为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就觉得自己了不起。”
“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小帆每句话都落地有声。
一副要教训宁晏的态势。
其实心里面想什么，就只有自己知道。
他还真的不至于这么的脑瘫。
他是因为知道郑杰昨天晚上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所以故意表现出来的。
其实早在昨天听说一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小帆就通过自己的朋友圈去了解宁晏的信息。
但直到现在都没有获得任何正面的答复。
心里其实一直有了一些不是答案的答案。
但……
很多事情完全就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尽管小帆大概知道了真相，但没办法改旗易帜。
因为他知道自己入不了一些人的眼。
在宁波可以。
出了宁波，谁知道他小帆是谁？
宁晏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不再搭话。
他甚至在想，这俩是不是故意过来搞他心态的。
要不要这么硬？
就在宁晏犹豫着要不要走的时候，郑杰再次开口了。
“宁总要是有雅兴的话，不如我们赛一场。”
“买卖不在，仁义在。”
“虽然我是很想跟宁总坐在一块喝茶聊天的，但宁总不乐意，当然，我也知道宁总志向远大，看不上我们这些小地方人。”
宁晏做了个手势：“郑总抬爱。”
“我对赛马一窍不通，就不参与了。”
“另外郑总的茶太贵，我喝不起。”
顿了顿，宁晏又说。
“郑总，我真的想说，有什么话，咱们可以直说，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了，你不会停手，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真的没必要这么虚与委蛇。”
他是实实在在的讨厌这种阴阳怪气的对话。
听起来好像很委婉的样子。
实际上真的很累。
踏马他又不想介入某个写一下就会404的行业。
顶多他就是继承一个商业帝国。
在那个时候，他想要怎么说话，他就怎么说话，没谁能拦着他。
他不乐意的话，他就安排乐意的人去面对。
所以，宁晏觉得自己何必迁就郑杰。
小帆再次表现出了愤怒的一面：“宁晏，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郑总，我们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其实……
他是想缓和一下现在的气氛。
这么针尖对麦芒的下去，很难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反正他是讨不了什么好。
郑杰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小帆的话，面无表情道：“既然宁总希望坦诚的谈一谈，那我也说说我的想法。”
“我知道你从工行贷款五亿，会认为你能解决现在所有的事情。”
“但我郑杰也不是一个任由人拿捏的人”
“有句话我想认真的跟宁总说，在哪个地方做生意，都要和气生财，进庙烧香，如果宁总现在愿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坐下一块饮茶。”
“对于天远，我认为它的价值是2000万20%的股份。”
“不知道宁总认不认同我这点。”
听到郑杰这样的说辞，宁晏叹了口气，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
“周一见吧。”
说完，宁晏也没搭理郑杰跟小帆，向马场老陈点点头，自顾自转身离去。
短暂的对话，宁晏也明白了郑杰的想法。
没有聊下去的必要性。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结束这件事。
这么些天以来，天远金融也遭受到了不少的损失了……
看着宁晏远去的背影，郑杰脸色铁青，有那么一瞬间，他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
在宁波，他什么时候要这么给人脸色了？！
======
破碗。
ps：这一章是一个过渡，其实可写可不写，但……看到了就证明我觉得还是得写。
第479章 一日安排
“……”
“……”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坐在车上往回赶的宁晏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多的变化。
颜芷却很是有些不忿。
“现在的人自我感觉都这么好的？”
“我算是涨了见识了！”
“好好的周末，就这么给搞没了！”
“……”
宁晏笑了下：“总不能不让傻逼说话吧？”
“不过我总觉得这不像是智商上的缺陷，而是真的就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不是很懂他接受了什么样的教育，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倒是那个跟班，能看出来言不由衷，只不过没有办法。”
对于今天这样的扫兴，宁晏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说真的，在马厩碰到郑杰的时候，宁晏根本没想过接下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甚至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对话。
阴阳怪气也就算了，宁晏当他是阴阳人。
当他也不会好好说话。
尽管现在似乎在某个层面把狗脑子都给打出来了，但宁晏认为碰到了，是可以好好说话的。
别一上来就恶心人。
这可倒好，先是阴阳怪气恶心人，接着要开诚布公谈了，那条件就尼玛的离谱。
进庙烧香的事情，宁晏没做过，也没接触过，但他知道天远金融能在宁波发展壮大，肯定免不了这些事情的。
有人眼馋天远这块肥肉，他也能理解。
但好歹踏马的稍微有点诚意啊？
从四千万换20%降到2000万换20%，也太尼玛的离谱了。
而且这还是在天远获得了银行提供的五亿贷款的基础上。
这样的沟通，根本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性了。
正当世界皆你妈？
“……”
大好的周末，不应该碰见的双方相遇，颜芷有些不忿，宁晏也有些不开心。
相比较来说，另一方的郑杰跟小帆也一样不高兴。
甚至是愤怒的。
看着宁晏和颜芷毫不停留的走后，小帆实在没忍住，道。
“郑总，这个宁晏也太过分了！”
“要不我来做点事情？”
说得特别诚恳，其实心里慌得吖匹。
现在这样的局势，一点都不明朗，小帆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其实心里已经是完全不敢掺和了。
但谁让他跟郑杰跟得最近，现在已经是毫无退路了。
小帆心里是一点都不希望郑杰忽然同意的。
但脸上的愤怒，那是很难看出伪装。
郑杰比小帆更愤怒，只不过他毕竟一直端着架子高高在上，像是高居庙堂，俯瞰芸芸众生。
所以，脸上没有表露太多。
毕竟只要摆出一副司马脸，就能掩盖所有的情绪了。
他这个时候的怒火若是有形，足可以冒出来六丈高。
什么时候，他，郑杰在宁波要这么给人脸色了。
不说之前在隔壁的胡建，那是纵横一督府，就说现在，不比当时差，只不过主业在宁波。
但去隔壁的杭城，那也是能畅通无阻的。
什么时候需要给一个年轻商人这么好的脸色了？
“不用。”
郑杰摆摆手。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跟马场老陈说道：“老陈，听说新到了几匹好马，拉出来跑一跑？”
站在一旁尴尬了许久的老陈一听这话，连忙道：“好咧好咧，郑总，您这边请。”
“这几匹马是特地从西北那边找过来的。”
“我们刚刚驯服。”
“……”
郑杰微有笑容，道：“那正好。”
跟在郑杰身边的小帆有些摸不着头脑。
接着在老陈的介绍下，两人各自挑选好了新到的马匹，被足够的驯服，有足够的体力和耐力，毛发看上去顺滑……
等的优良马匹。
“小帆，跑一圈？”
郑杰意气风发的道。
小帆点头应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郑杰骑着马驰骋在马场中，在马匹累瘫之后，才停下。
郑杰看着倒地不起的马匹，随口道。
“也就是外强中干。”
老陈一句话都没敢说。
他太懂得有些事情碰见了，就是自己的过错。
这跟是否有主动行为，毫无关系。
跟在郑杰旁边的小帆心里悄然一抖。
他总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这是在敲打我？还是在说宁晏？”
“……”
“既然这么没用，老陈，这匹马我买了。”
郑杰不慌不忙的脱掉手套。
也没等老陈同意，顺手抽过马鞭，一鞭朝马蹄‘砸’了下去。
“……”
“嘶~”
“……”
郑杰毫不犹豫的面无表情离开。
…………
…………
好不容易动了出门走走的念头，被捣乱后，宁晏索性也没了兴致。
直接回了别墅。
“找个机会跟吴姨聊聊，经营企业的适应学习，我可以继续下去，但不想再有涉及到商场之外的事情。”
客厅沙发上，喝了两口温茶的宁晏放下茶杯，忽然开口。
“应该这么说，我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兴趣。”
“这只会让我徒增困扰。”
“让我产生烦躁的情绪。”
“以宁事务管理所的庞然来说，有些事情与我而言，其实是可以没有意义的。”
颜芷想了想，道：“我会找机会跟吴姨聊的。”
“虽然我个人认为，不管在哪里，都无法避免与人接触，但的确可以有选择的拒绝跟一些傻逼接触。”
“跟这种人接触，只会降低自己的智商。”
颜芷是很认同宁晏此时的观点的。
若是没有遇见过郑杰，颜芷也没法想象，真的会有这种自我感觉过分良好，而且行事完全无所顾忌的人。
哪怕宁晏背靠了宁事务管理所，行事乖张之时，也是遵循基本规则的。
比如已经消失了的某些富豪家族，宁事务管理是付出了同等乃至超等代价的。
所以才会被认同。
这跟郑杰的做法是完全两样的。
“行，这件事情先这样。”
宁晏也没多说。
接着道：“给李伟鑫打个电话，让他安排下去，将所有能动用的手段全部用上，在可以干涉的业务模块范围内，砸钱。”
“我要的结果很简单，第一，让那些原先站在郑杰那边的个人资本后悔，甚至跟郑杰反目。”
“第二，扩大小连因为针对产生的亏损。”
“第三，借助外在力量，表达天远的决心。”
“……”
宁晏说得比较简单，但表达的意思是很清晰的。
他要全面反击。
从工行贷款五亿，已经将金财猫推出去，都只是顺手为之。
现在要做的是，主动的反击。
在商场这个层面，必须让郑杰知道，什么叫做打脸。
“好的，我这就去办。”
颜芷转身离开了客厅。
她知道，这次的应对，与之前的应对，从方式上和结果上，是完全不同的。
以前是看戏，现在是要彻底掀桌子。
十数分钟后，颜芷回到客厅：“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李伟鑫的意思是，目前天远的资金还是可以支撑一些项目运营的。”
“具体来说，第一部分是接管过来的债务融资，这里面其实是有加速手段的。”
“第二部分就是金财猫，这个已经被估值10亿的企业，还可以再进行一次加速运营，加大融资力度，让软件平台覆盖全国，前期烧钱运营，有足够的基础支撑，可以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者。”
“在合适的时候，天远抽身而退的话，对小连、浑天公司的打击会比较大，光是明面上，这两家公司在金财猫的投入就超过了五千万。”
“……”
颜芷一条一条的汇报。
“除此之外，还可以针对小连公司的业务模块，进行扰乱。”
“郑杰之所以花这么大力气将小连推出来，一是让小连接手天远的盘子，二是想侵吞一些资本。”
“天远在宁波这么多年，也还是有自己的人脉网的。”
“……”
颜芷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在天远有足够资金的情况下，其实是能办到很多事情的。
不说世界这么大的范例，在宁波的金融圈里面，最真的东西是利益。
郑杰之所以能说服这么多的个人资本、小额托管用户，包括金融圈内的其它公司，有身份的因素，也有利益的关系。
最直白的利益就是天远被收购或是破产会留下来的市场份额和利益效应。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天远表现出了比以往更加恐怖的营利效应，这是暂时愿意跟郑杰合作的资本受到了直接的利益损失；
这两种因素作用下产生的对比，会让郑杰陷入泥沼。
当利益没有了的时候，这些只会跟着利益走的人对天远是怎么嘴脸，对郑杰的嘴脸只会更过分。
到了那个时候，郑杰的身份可不管用了。
毕竟。
郑杰只是个有靠山的人，剥离这一层后，屁都不是。
资本可是最追逐利益的。
如同最近几次反复的王思事件一样。
资本确实有可能会看在背后有人的基础上，态度有所不同，但在利益问题上，那一定是睚眦必较的。
“嗯。”
宁晏点点头，没再多说。
午饭后，上了二楼的小露台，比不上大南山紫园里的独栋庄园别墅那么舒服，但也可以偏安一隅。
两条躺椅并排放置，中间有一个小边桌。
宁晏和颜芷一左一右并排躺着，安静的享受秋日逐渐来临的下午时光……
…………
…………
“各位，宁总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吧？”
李伟鑫看向所有天远高管。
“我再声明一点，受限于一部分合同只是签订，还没有进行合同款付给，一部分的运营需要低调。”
“我不希望明天正常上班后，出现意外！”
“……”
“放心吧，李总。”
“……”
大家七嘴八舌的应承了下来。
李伟鑫将事务分成了不同的部分，由不同的高管来负责。
首先是金财猫这边，李伟鑫亲自跟韩小非进行了交流。
“韩总，目前产品的运营形式大好，趁着周末，我们应该加大力度，你觉得呢？”
韩小非语气里的警惕意味已经没有了，在电话里说道。
“没问题，我也认为应该加大力度，争取在明天的工作日时，让比价app推广到全国范围内。”
韩小非已经被疯狂的估值给惊到了。
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傀儡。
现在这样的结果，本来就是他最希望出现的。
所以可谓是一拍即合。
于是接下来金财猫再度进行了私底下的融资，在这之后，金财猫的比价app的风头甚至超过了某并夕夕。
在宁波金融圈内的个人资本看来，这一轮的运营，可以预见，将会获得相当丰厚的回报。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比价app很可能真的被运营成为一切购物网站的前期流量入口。
这将产生比百度竞价更可怕的收益。
资本的嗅觉远远比大家想象得到的更加可怕。
所以，当金财猫开始疯狂运营之后，就有资本主动接触金财猫。
尤其是在了解了金财猫的资质后。
这是一个可以随时推上市的公司！
李伟鑫搞定了金财猫之后，天远的高管也分别在运营其它的项目。
比如因为受到郑杰的影响，一众决定强制结束债务融资合约的人。
这部分合约被天远金融接管了过来。
尽管只是签字画押，还没有进行款项交割，但经历了强制解约的客户，肯定是更倾向于天远。
“是这样，我听说你们公司的产品已经成熟了，随时可以推上市，不如就从明天开始吧？”
“那可以的。”
“我们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今天先准备好。”
“为什么？”
“有些事情，大家其实心知肚明的。”
“我懂了。”
“这件事情得保密的。”
“……”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天远金融的高管与债务融资的客户之间。
宁晏一句话下去，再加上李伟鑫的安排。
一份大礼就给郑杰准备好了。
其实很多时候，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还能使磨推鬼。
这个阳光正好的周末，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在某个马场，有一匹刚到的好马被打断了马蹄。
比如在某间私人会所，有一间房被砸掉了。
比如在很多地方发生了很多的交流。
比如很多人都知道风雨欲来。
比如大家都在期待新的一个工作日的到来……
而入夜后，这座海滨城市，格外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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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ps：今天加把劲，希望再次双更8000字+
第480章 第二重天
9月23日，周一。
当第一缕阳光从海面飘到宁波上空时，这个城市的繁忙早已开始。
从城市某处的第一个闹钟开始响起，逐渐蔓延至全部的区域。
忙于生计，奔波的人群们，感叹新一天的到来，感叹时间不够用，感叹昨晚又没有休息好。
时间，就在感叹中流逝。
匆匆忙忙的梳洗，三步并两步的赶车，逐渐扩散成一种普遍的行为。
赶着早班车，从城市的各个角落，跨越整座城市，抵达工作的地方。
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忙。
这是城市生长的力量面……
早晨。
颜芷循着香味，又看到了在厨房中忙碌的宁晏。
打了个哈欠，靠在餐厅门框上。
“现在是喜欢上了做饭吗？”
宁晏头也没回，道：“没有，也就这两天起得早。”
生物钟的养成的确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经历这个过程后，会逐渐形成习惯。
包括睡眠质量大幅改善。
包括身体状态也在改善。
所以，现在清早起床，对宁晏来说，已经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颜芷哦了声，颠儿颠儿跑去洗漱。
对于现在这样的生活，她还有点……满意。
用过早餐后，帕拉梅拉已经等在了院子里。
颜芷帮宁晏拉开车门后，绕到另一侧上车，帕拉梅拉开出别墅区，往公司行去。
惯例是比正常上班时间晚到十五分钟。
当宁晏走进公司之后，经过两天休息的员工们早已精神饱满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毕竟……
休闲了三天两夜，得开始处理工作的。
…………
…………
上午十点。
天远金融与工行的贷款合同签署完毕。
随后，一笔五亿的款项转入天远金融公司账户。
对于这个注定会发生的事情，宁晏没有一丝意外。
说起来如果郑杰有办法破坏这笔贷款的话，也不会昨天意外遇到有这样的表现。
李伟鑫等高管也松了口气。
“有点做梦的感觉，头一次感觉到贷款会这么顺利。”
“对啊，顺利得都有些过分了，亏我还担心周末两天又有新的变化。”
“说实话，我也有点担心，还好一切顺利，有了这笔资金，所有的计划都可以加速推进了，包括昨天我们进行了预处理的事务。”
“有了钱，期货市场我们都可以硬碰了。”
“都忙起来吧，上午的事务还有很多。”
“……”
不只是高管层觉得这笔贷款下来得有些迅速，连经手的财务会计们，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流畅性。
尽管天远金融很少需要贷款，但也是要与银行长久交道的。
还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没有一点阻碍的顺畅。
本来就因为上班了解了这两天发生在天远金融身上事情的员工们又多了一条谈资。
“看来宁总是早有准备。”
“应该是，只要是有消息的传递存在，想要彻底瞒住，就很难，难怪忽然有一次团建。”
“看来暂时的机构危机是度过了，接下来怕是有的忙了。”
“已经是忙碌中了，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款项这么顺利，就是一场我们看不到的交锋。”
“不多说了，赶紧忙起来吧，都堆满了任务。”
“……”
正如员工们讨论的那样，正式上班后，一堆堆的任务就发了出来……
“李总，怎么样？”
胖胖的中年男人代表借贷方，在十点多的时候来到了天远金融。
坐在一间会议室中，笑呵呵的看向李伟鑫。
“刚才在路上还听说你们向工行申请的贷款通过了。”
除了胖中年男人以外，六家愿意转移合约的公司负责人也坐到了办公室。
李伟鑫微微一笑：“钱总的消息真灵通，确实是通过了。”
“合约我们周五就已经签订完成了，现在只需要进行款项交割即可，钱总没有什么其它意见吧？”
“……”
除了胖中年男人确认外。
其它六家公司的负责人也点头确认。
于是李伟鑫接着说道：“根据合约转移的条款，我们天远需要付给钱总一共是1亿9千6百50万。”
“根据相关的条款规定，这笔款项需要一次性以现金的形式付清。”
“……”
“……”
“根据相关的条款规定，在结清款项的同时，合约关系完全转让至天远金融。”
“……”
“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的话，可以签字了。”
李伟鑫说完后看向众人。
胖胖的中年男人第一个拿起签字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加盖章印。
接着是六家公司的负责人签字盖章。
最后是李伟鑫代表天远金融签字盖章。
一切流程确认后，李伟鑫跟旁边的秘书说了两句。
再几分钟后，李伟鑫道：“款项已付给，钱老板查一下。”
早有准备的胖中年男人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说了两句挂断电话。
“合作愉快，李总，真的非常希望以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在这一刻，钱姓胖中年男人，终于说了一句心底的话。
他其实已经感觉了天远金融背后可能藏有的能量，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释放自己的善意。
李伟鑫也跟着打了个哈哈。
然后胖中年男人当先离去……
与此同时，在天远金融的另一个会议室，几名高管和一部分骨干员工也正在处理小额证券托管客户的合同解除事宜。
“根据合同条款解除条例，合同已经解除，款项已经退回，没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签字。”
“……”
类似这样的对话，不时响起。
这种类型的客户，天远金融其实也没有那么多。
不过如果只是一个人处理的话，进度是很慢的。
所以才会有好几个高管和一部分的骨干员工共同处理这件事情。
签订合同的时候比较顺利，解除合同的时候自然也不差。
原因还是很简单的。
既然天远金融的决策人宁晏已经决定了要彻底处理好这一摊子的事情，让天远金融轻装上阵。
而且还提前找了资金来源，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理由消极怠工。
甚至为了更加美好的个人未来，他们还必须得付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
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刻。
最是能被宁晏看在眼里。
谁都不傻，谁都有心思。
毕竟人生在世，如果无欲无求，何必出门上班，累不说，不一定有好的收获，对吧？
在紧锣密鼓处理合同解除事务时，有一个也是小额证券托管用户的人来到了会议室。
中年，不戴眼镜，短发。
有点矮胖，穿着还不错，有那么一种中产阶级的味道了。
“在来的路上听说你们天远从工行贷了一笔款子，听说额度还挺高的，方不方便说说，是不是准备拓展什么新的业务？”
这个话一出，会议室里面的嘈杂声音都小了下去。
一些用户也在拉长耳朵，想要听一嘴内部消息。
听到这么问，员工们也不好回答，最后一个女高管笑着说道。
“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内部机密，您这问得有点不太合适了。”
中年矮胖男人嗨了声：“这不是想知道，你们公司是不是有打算投入更多的资金成本进入证券市场吗？”
“听说最近的股市也有了一些新的消息出现。”
“……”
女性高管发誓，这个人她真的不认识，也没有收到过任何消息说会有托来。
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周末这两天的事情发生的变化。
“看来，这可能是个不错的机会。”
“轻装上阵是宁总的计划，但可以稍微运作一下。”
“……”
眼珠子一转，女高管就有了主意。
“最近天远的事务比较复杂，就算是平时也不会单独关注一个国内股票市场，所以你说的新消息，我没有耳闻。”
“至于我们从银行贷款的资金要进入什么行业，想必大家其实心里是有数的。”
“就目前来说，我们只会保留原有的股票业务范围，应该不会扩大。”
“我们天远金融有足够的能力处理所有的突发事情。”
“也将以最高的效率，处理与各位的合同。”
“……”
矮胖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看来搭不上这班车了。”
“行吧，我也把合同解除吧，想必就算我不来，你们也会通知我，以另一种形式解除合同的。”
“……”
的确。
早在昨天，宁晏就已经让颜芷下达了指示。
在今明两天，将彻底清理完毕天远的所有业务模块，包括砍掉所有直接关联的用户模块。
第一个是债务融资业务。
第二个就是小额证券托管用户。
加上上周就已经彻底完成合同解除和款项付给的外部资金池。
天远已经再没有能被外部力量干涉的部分了。
这所有的有外部资金干涉的部分，其实都是宁晏的眼中钉，也是宁晏迫切的希望彻底解决掉的。
好在郑杰给了一个良好的契机。
宁晏几乎没费任何手段，就完成了天远的完全私有化。
一整个上午，天远金融的事务都比较繁忙。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才算是处理得差不多。
也是在这个时候，李伟鑫跟六家合约转移完毕的公司负责人完成了沟通。
“……几位老总，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可以对外宣布消息了。”
六家公司的负责人都笑着点头。
“确实应该公开了，谢谢天远帮我们公司这个忙，提前让产品上市盈利。”
“……”
这是一次皆大欢喜的合作。
于是，在宁波本地的消息窗口，六家公司的产品同时上市，铺天盖地的广告打响了第一枪。
一时间，所有关注天远与小连的目光都被震撼到了。
“这是什么情况，早有准备？”
“看来天远这次所谋甚大，我们怕是连参与进去喝口汤的机会都没有。”
“不用说了，肯定是周末就准备好了的，刚才有消息传出，钱老板跟天远的债务融资合同彻底解除，这才多久，这些公司的名字都对的上。”
“看来有很多人要后悔了。”
“天远的新ceo，是个狠人。”
“不动则已，一鸣惊人。”
“……”
消息沸沸扬扬传得正猛烈的时候。
天远金融通过多个渠道公开发布声明。
“即时起，天远金融已经完成了全部业务的整合，完成了绝对的私有化……”
“……”
“即时起，天远金融的业务模块将进行重大重组，拟投入数亿资金，以公司的独立形式介入股票市场。”
“目前运营良好，截止至中午收盘时，浮营利三千万……”
“……”
声明不是很长，但内容却非常的丰富。
这更让人惊到眼镜。
“一个上午，浮营利三千万？天远这是投入了多少？”
“这帮小额证券托管用户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小连有点难办了。”
“本来上周五小连公司仓促在国外期货市场针对天远金融，就是在冒险，现在还四处煽风点火，一切正常还好，不正常的话，必然受到反噬！”
“那可不，现在反噬不就来了吗？我相信有比较性急的用户现在就会去找小连公司，问问能不能兑现原本的承诺。”
“……”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作孽不可活。
对。
如金融圈内的人预料的那样，前脚天远金融发布声明，后脚小连公司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因为……
除了天远的股市发展良好外，六家公司的产品上市，即刻盈利，才完成合约转移的钱老板，一个眨眼功夫少挣了数千万。
还丢掉了原来在金融圈内的良好名声。
那些被强制解约后，听了钱老板的话，转而将合约转给小连公司的公司用户，也是傻眼了。
越是有消息说这事情跟天远一点关系都没有，越是有人会无尽脑补。
“这别不是天远的帮忙吧？”
“那天远背后的资源到底有多恐怖啊？”
“……”
而在这个时候，金财猫冒了出来。
“我司已经完成了最后的融资计划，将启动上市流程。”
“根据相关的资本机构给出的最新评估，我司估值已经突破了五十亿……”
“今天的早些时候，天远金融出让了手中握有的一部分股权，回笼资金数亿元……”
“……”
如果说前面的消息，针对的都是小连公司的话。
那么金财猫的忽然冒泡，则是直捣黄龙。
捅到了郑杰为首的富二代团体的心脏深处。
因为金财猫的底子，是他们花了大价钱打造出来的，之前推出来只是为了钓鱼，现在可倒好。
鱼还挺活泼的，桃子已经被人摘走了！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郑杰当着许多富二代的面，一怒砸掉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
一地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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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ps：两更8000字！
第481章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
“……”
房间里的气氛徒然凝固。
在这个小团体所有人的印象中，郑杰是第一次当着他们的面表现愤怒。
往常的时候，郑杰从来都是一副司马脸。
不苟言笑的样子。
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佬。
似乎只有这样的表情，才能维持他的大佬级格局。
这种愤怒状态的郑杰，是这个小团体里面所有富二代们都有点发憷面对的。
正因为他们形成了小团体。
他们才更清晰的知道，郑杰的身份，在宁波，在更大的范围内代表的是什么。
“去查，天远的套现股份和资金规模！”
郑杰的声音低沉阴冷，每个字都仿佛透着一股寒意。
让所有在座的富二代们，心中没来由的一紧。
“好的，郑总，我现在安排。”小帆立马接过话头。
说完连忙走到一角赶紧打电话。
一点都不带耽误的。
这个时候，要的至少是表面上的绝对执行。
否则后果会更加严重。
郑杰抬头扫了一圈室内：“你们，也都下去安排，发动所有的力量，我要天远从今天开始彻底灭亡！”
“别怪我没提醒，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人，真要敢消极怠工的，有我郑杰在的一天，别想好！”
“能用上的所有手段，都给我用上！”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负面的消息。”
郑杰很生气，特别的愤怒。
这种生气等于：
辛辛苦苦的，从一开始选了树苗，种下去，浇水、除草除虫、施肥，呵护开花，去除劣质果子……
等等等等事情都忙活完以后。
一转身，一眨眼的功夫，那颗最甜的果子被人摘走了。
不！
还不仅仅是这样，还得加上辛辛苦苦追了十来年的对象长大后，自己踏马脑瘫送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还是自己主动给送上门的那种！
何止是心态崩了。
整个人都崩了。
所以，浑身上下的怒火根本就压抑不住。
等郑杰绷着脸说完后，屋内的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是，郑总，我们这就去办！”
“我马上给家里打电话……”
“我这就去联系小连……”
“我马上去……”
富二代团体里的十多个人呼啦一下子走了个干净。
这次的事情不比往常，确实是已经被人骑到头上拉屎拉尿了，这要是没点反应，根本都混不下去了！
郑杰的怒火需要个发泄的渠道。
所以他也离开了这间会所。
他需要把自己能够想到的办法都安排下去！
在郑杰得到消息迅速反应之后，这个富二代团体展现出了令人心惊的能量。
圈内圈外都有人被惊动。
“老黄吗，今天上午的事情有听说？”
“什么事情？？”
“天远金融跟浑天对上了，狗脑子都打出来了，你不知道？”
“没太注意，现在是什么个情况。”
“你儿子求到了我头上，希望我能在能力范围内帮帮忙。”
“……”
“……”
类似这样的对话，发生在很多人之间。
人脉两个字看起来很简单。
但具象的是，一个个人组成的。
所以，当郑杰希望动用所有力量的时候，消息自然而然的会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扩散。
相较而言，金融圈内的关注力度会更大一些。
“什么情况，怎么忽然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了天远金融今天大爆发的事情了？”
“别问了，那位郑总发话了，说要动用全部的人脉，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天远倒下。”
“不挣钱了？”
“还挣狗篮子钱，连狗脑子都打出来了，现在这种情况，考虑的都不是经济利益了。”
“不过如果天远破产，利益是可想而知的。”
“主要是谁都没想到，天远这一手会玩得这么溜。”
“我听说直到现在，那位郑总还不知道天远到底从金财猫套现了多少股份，换了多少资金，正在让人拼命查呢！”
“这消息天远隐藏得很深，我也没查到相关的消息。”
“我们也就只能在一旁看戏了，越闹越大，怕是最后会惊动很多人的。”
“……”
“……”
“到现在这地步，事情已经完全不是我们可以参与进去的，天远背后肯定隐藏了很多的东西，敢跟那位郑总直接叫板，不可能没什么底气的。”
“现在不是参与不参与的问题，而是天远想要做什么。”
“完成绝对的私有化？站在现在回过头去看过去几天发生的事情，给我的感觉是天远故意的。”
“所以那位新ceo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好说啊，或许，那位郑总的谋划，是被完全的利用，天远原本要完成绝对的私有化，需要很大的整合力度，可现在效率高得吓人。”
“我听说就在昨天，在老陈的马场里，那位郑总把一匹良马的马蹄给打断了。”
“难怪今天的场面这么大。”
“天远的那位新ceo真不是吃素的。”
“……”
因为郑杰的愤怒，宁波这个地方，排面稍微高一点的企业主，富豪，都被牵扯了进来。
不过尚未去波及到另一个圈子。
…………
…………
天远金融，ceo办公室。
临近中午下班前，李伟鑫敲门走了进去。
“宁总，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全部处理完成了。”
李伟鑫笑着汇报道。
“按照您的要求，我们公司已经彻底没有了外部干涉渠道。”
“包括债务融资业务。”
“包括小额证券托管业务。”
“……”
“我跟几位副总简单的讨论了一下，根据目前的形式，以及对行业的发展评估，还有未来的发展趋势。”
“从大方向上，我们一致认为宁总您定下的轻装上阵策略是合适的。”
“天远金融原先的业务范围杂乱，甚至可以说是没什么秩序，抗风险能力不是很强……”
说到这里，李伟鑫顿了顿，见宁晏没什么表示，便接着说了下去。
“以目前公司的业务发展情况，我们酌情讨论过，债务融资不再单列为一个业务方向，直接合并在实业投资大事业部。”
“这部分的业务，将以一种简单轻快的方式发展。”
“……”
“……”
“经过整合后，我们公司只需要三大事业部即可涵盖所有主营业务。”
“首先是实业投资事业部，包含整合后的债务融资，包含实业投资……”
“第二个事业部是资本投资事业部。”
“……”
“……”
不得不说，天远金融的高管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几乎将所有事情都给梳理完成了。
包括宁晏希望的精简业务模式，集中发展金融业务。
包括宁晏暂时不考虑的小额群体业务模式。
一样一样，都被整合好了。
宁晏嗯了声：“不错。”
“这个事情在酝酿一周，到下周一的例会上再最终确定，涉及到一部分的人事变动，得集思广益……”
一听这话，李伟鑫心里大松一口气。
他还真怕宁晏不管不顾，直接就执行下去了。
这样中间没有半点的酝酿时间的话，真的会造成很大的人心浮躁。
上周本来就有这样的迹象了，要不是宁晏来了一出三日团建的操作，一直积累下来，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尽管今天的消息传出去后，天远的状态空前大好，但那也是根基不稳。
至少在事情没有彻底结束之前，不适宜大动干戈。
延缓到下周一，结果是肯定会出来的。
不是李伟鑫有这样的信心，而是李伟鑫听到了关于郑杰行动的消息。
尤其是之前的飞速发展，李伟鑫不认为在现在这样的状态下，还会拖拖拉拉的。
一周的时间，早就足够有结果了。
说不定今天就会有大致的结果。
毕竟……
李伟鑫对天远的状态是了如指掌的。
“从金财猫上变现了多少股份？换来的资金是多少？”
宁晏想了想，问道。
这个事情，也是交给了李伟鑫处理，所以他也不清楚具体的结果。
闻言，李伟鑫连忙道：“我正要汇报。”
“经过几轮融资后，我们原本持有80%的股份降到了60%，这次是预备上市前最后一轮融资，各方资本都希望能够谋划最大的利益。”
“……”
“最终根据相应的协商后，我们保留了40%的股份，减持的20%股份，换成了3亿人民币。”
“多方机构非常看好金财猫的上市进程，保守估值已经到了15亿。”
“……”
其实李伟鑫想说，如果不是为了反击，这个时间点，天远是不应该减持这么大批量的股份的。
因为可以预见的是，利益的大批量损失。
毕竟，金财猫的底子真的很好。
当时郑杰定下所谓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多少有点脑瘫。
当然郑杰认为自己有着绝对的把控力。
一点都不带怂的。
而且当时天远的重要高管也是他的人。
只是谁都没想到，宁晏的选择会这么的坚决而直接简单粗暴。
宁晏略作沉吟，道：“让财务整理一下公司的财务报表，今天下班之前提交给我。”
李伟鑫点点头：“好的，宁总。”
“……”
“适当的时候，让消息传播出去，可以稍微夸张一些，我相信那些已经成为金财猫股东的资本也很乐意在这个时候有利好消息。”
宁晏又说。
李伟鑫再次点头，离开了ceo办公室。
李伟鑫走后，颜芷道：“今天要把事情搞完了？”
“郑杰那边现在是不管不顾了，据说宁波的富豪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惊动了，要全面针对天远。”
宁晏就笑：“你觉得商人最看重什么？”
“利益？”
颜芷下意识的回答道。
宁晏做了个手势：“所以有什么用呢？这些富豪哪那么容易参与进来。”
“我想，有些人也想看看，郑杰到底能不能有额外的力量帮忙。”
“大家的选择大多会是旁观的。”
“我懂了，因为你的出现。”颜芷一下子就弄明白了这些。
宁晏的忽然出现，绝对不是悄无声息的。
要不然上周不会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发生。
再之后，宁晏表现出来的能量，也不是原先的天远能拥有的。
所以很多人都对宁晏产生了好奇。
但偏偏又不够知道宁晏的身份，所以作壁上观是最佳选择。
宁晏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再次吃完颜芷安排的午餐后，宁晏终于忍不住点评了一句。
“宁波的餐点不是很好吃。”
“才一周多就有点腻了。”
“……”
颜芷：“……”
她一把就捂住了脸，没吱声……
‘我除了不会做饭，连点餐都不会？’
…………
…………
中午稍晚些时候，所有的公共消息都汇总到了郑杰这里。
“6亿！”
“金财猫已经在酝酿上市？！”
郑杰每说一句话，房间内的温度仿佛就降低了一度。
大好的艳阳天，偏偏让在座的所有富二代都感觉到了秋天的味道。
“其它方面呢？”
郑杰又问。
小帆赶紧汇报道：“其它方面没什么事情，不过听说天远金融准备调整组织架构，好像是要针对期货市场出手了。”
“……”
郑杰摆摆手：“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在协调中……”
“有些人不愿意现在参与进来，他们认为天远金融现在的资金流太充足了，要花费的代价太大。”
“……”
“嘭！”
又是一个茶杯被砸了。
郑杰冷冷的道：“由不得他们！”
“……”
也是在这个时候，在上周才被郑杰以小连资本的名义拉过去的个人资本们跟小连资本的数位高管坐在了一块吃午饭。
酒过三巡后，有人当先开口。
“李总，不知道今天的消息你们有没有听说？”
“……”
被叫做李总的是一个小连资本的董事长，年过四十，没有秃头，一副年富力强的模样。
听到大家提出来的疑惑，李总笑呵呵的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能没听说。”
于是有人就说了下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就是听说天远金融啊，投资的金财猫初期回报率已经到了百分之一千五。”
“……”
李总打了个哈哈：“这个事情略有耳闻。”
“不过跟我们小连资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另外，金财猫这家公司的背景有些复杂，我想，在座各位心里都是有数的。”
又有人接过话头：“倒不是有什么关系。”
“金财猫的背景，我们当然是有所耳闻的，不过这不影响资本投资的吧。”
“……”
“对对对，是这么个道理，我们手上的资本刚好比较多，也是希望能有一点点用处的。”
“对的，因为金财猫的特殊性，我们已经有所控制了。”
“……”
李总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还是面带笑容，但心里其实已经叫苦不迭了。
跟郑杰的合作，是没办法的办法。
小连资本可不像对外说的那样，排面高。
尤其是进入2019年后，连连亏损，账目惨淡的无法直视。
这个时候，是郑杰帮了李总的忙。
牵线搭桥，让小连资本得到了一笔可以救活公司的巨额贷款，之后的发展才算正常起来的。
当然，世界上是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的。
郑杰也拿走了小连资本的一小点股份。
价格比第一次给天远金融开的稍微高一点，毕竟情况不大一样。
郑杰为首的富二代团体都不简单，也会估算每次投入的力量，和相应的折算价值。
报出来的价格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然，是存在巨大利益空间的……
见大家的意见都逐渐往某个趋势走去，李总略作沉吟，道。
“金财猫的事情，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部分的结果，有没有没必要参与，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思考的。”
“……”
“可是李总，如果我们参与的话，现在我们投入的资金就能得到一个飞快的充盈。”
“……”
“当然，投资这种事情，我们不在行，所以，我们比较关心的是，李总曾经给我们的承诺还能不能达到。”
“1500%的初期回报率，确实很罕见，但我们希望得到的年化30%的回报率，我们希望能有个准话。”
“是的，李总，我们的交情在这里摆着，但我们也是要恰饭的。”
“……”
三五几句话的功夫。
李总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这些个人资本的目的就是来逼宫的。
不管金财猫的背景如何，金财猫的目的始终是要上市的，要上市的话，就得接收各种投资机构的投资。
等于说是，根本就不影响他们这些个人资本的介入。
不管之前的做法是什么，但现在的结果已经表明了，天远金融这笔投资是大挣的。
所以，这些个人资本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说法。
或者说，他们希望能得到小连资本的即时回馈。
如果达不到要求的话，他们的损失应该怎么计算？
这些问题，在一瞬间全部浮现在李总的脑海中。
并迅速的思考对策。
“……”
“我……”
正要开口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等李总接完电话后，脸色稍微出现了变化。
事情已经不再是局限在个人资本们的逼宫了。
借贷方也来了。
比如那个钱姓胖中年男人。
是的。
在刚开始的时候，他选择了站在小连资本这边，但他前脚刚离开天远金融，后脚转移的合约就获得了持续性的盈利。
而且会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回笼资金。
这一来一回，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就是几千万。
他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一来一回的几千万损失，可承受不了。
尤其是当初强制解除合同还有一定的后果。
这就让钱姓中年男人有点忍不了。
一直没等来小连资本的解释，所以他干脆主动找上门来。
“我们当时跟天远签订债务融资合同的时候，有一个保底回报，和一个追加投入的分红回报。”
“保守估计的话，光是到今天为止，我们的损失已经上亿了。”
“所以，我很想知道，小连资本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损失！”
这边，干脆是连一点的掩饰都不加了。
李总当时就哑口无言了。
接着是公司内部的反馈。
原属于天远的小额证券托管用户们，在听到了天远准备大规模介入股市之后，就希望得到小连资本的同等积极回应。
因为他们也是希望能够让自己手上的资产更加升值，才会选择小连。
现在可倒好。
还没怎么呢，可以预见的亏损就已经出现了。
如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自己也什么都没做，大家会没什么想法。
但现在明显是有了行动，所以就会有想法。
如果自己没因为承诺退出的话，我的资产是不是就已经开始盈利了？
浮营利三千万，会不会有我的一部分？
人都是这么想的。
时时刻刻都处于一种矛盾的思维中。
这种压力，李总是扛不了，他的肩膀可没那么宽，只能直接跟郑杰联系。
“郑总，事情是这样的……”
李总用尽量简洁的话描述了现在小连资本面对的情况。
那边听电话的郑杰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起来。
“行，我知道了。”
郑杰道。
说完挂断了电话。
“刚才小连资本的李总打来电话，个人资本、借贷资本、小额证券托管客户，全部都在向小连资本施压。”
“希望得到肯定的答复。”
“尤其是有些亏损比较大的，情绪还很激动。”
“扬言要来找我！”
郑杰的话语落下后，在座的所有富二代顿时脸色一变。
在这之前的六亿消息，才让郑杰脸色铁青。
现在的‘逼宫’消息，绝对是会火上浇油。
在这样的压力下，他们根本来不及思考，当时就生气了。
“都是这个天远！”
“这事情绝对忍不了，他天远就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放出各种消息的。”
“我现在就请人去天远捣乱！”
“不让我们好过，他也好过不了！”
“对！”
“真当我们是吃干饭的！”
“……”
郑杰淡淡的道
“我会联系一下几个机构，下午请他们去做过检查。”
“……”
四十五分钟后，天远金融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以抽查的名义对天远金融办公区进行了一次检查。
但从头到尾都很守规则。
宁晏都没被打扰到。
消息很快反馈到了郑杰那里，知道消息后的郑杰在心中叹了口气。
“没什么用。”
“没办法影响到天远金融。”
“我约一下宁晏。”
这一次，郑杰碰了个硬钉子，电话没打进去，转接到颜芷那里的时候，颜芷很平静的说道。
“不好意思，郑总，宁总晚上的时间不工作。”
郑杰气得直接砸掉了手机。
目光从屋内的众人身上一扫，忽然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责难的怜悯。
这让郑杰非常的愤怒。
通过大规模的不正常竞争之后，居然还是有这样的结果。
尤其是团体内部的不言表的质疑。
让郑杰终于做出了决定。
“你们能出多少力出多少力，我晚上回家。”
一听这话，小帆等人脸上出现了愕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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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
ps：今天只有一更六千多字了。
ps1：大概还有几章，这一段的剧情就完成了。
ps2：所以，还在追书的大佬们，来一波经营方向的建议？
ps4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