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七章 抵达途中的四人时光（下）
啊？
被授予学位的一个月前就过完了生日？
这和你20岁就拿到博士学位有什么区别！
听到眼前克里姆这么说，方然和唐冰都是一脸表情包式的疑惑愣住。
想着自己以前好奇查了一下知道的，哈佛的博士大多数都要读上五年，再厉害的也不会少于三年，
就算按照最高标准计算17...不，18岁开始，前面还有硕士...
?)ΩДΩ(你他喵的究竟什么时候上的大学！？
一脸极度的怀疑人生，不敢相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强的人，而且真的就在自己眼前，茫然人和人智力为什么会有如此差距，
一直觉得自己还有点小优秀的唐冰，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可能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而完全不清楚这些，只是本能被字面事实震惊了的方然，仍旧不愿接受事实的汗颜强撑着问道：
“100里...有几个‘9’...？”
完全不清楚他突然问出这种‘客观事实’究竟是有什么深意，克里姆迟疑了一下的试探着的轻声回答：
“额...20个...？”
然后方然一愣，低头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
“学长虽然你只知道错误答案的水平很智障，但你掰手指头数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让抱着靠背看到这一幕的唐冰，嘴角无语的默默吐槽，接着终于数清了真的是20个的方然，看向克里姆确认了他真的是哈佛博士的抱头震惊：
“我去！是个天才！”
“学长我能问下，你究竟是怎么天马行空的想到用这种弱智问题，来检测别人学位真伪的么？”
“我记得初中在老师的推荐下买过一本《哈佛的360种思维游戏》...”
唐冰：“......”
别人的先不说，学长你那本一定是假的...
“方然，你对哈佛很有兴趣么？”
好像略微明白了些什么，克里姆看向方然和唐冰问道，白衬衫温和笑笑的他此刻在两个在校大学生的眼里，散发着强大的神仙学霸光环。
“我在那里生活过不短的时间，虽然几乎都是在图书馆和实验室，但应该能回答你们很多问题。”
啊...抹布吸！我的眼睛！
“那...”
感觉快被晃瞎了的方然，听到他这么说思考了一秒，然后一本正经的严肃凝重的，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那个...哈佛美女很多么...？”
“啊？”
然后在万万没有想到会被问这个，克里姆茫然的这一刻，
听到这和刚见到自己几乎如出一辙的问题，忍无可忍的唐冰隔着座椅气急的一把掐住方然脖子。
“学长，泥垢了！你个丢人玩意儿就只会问这种事情么？”
“不，等等...！我是真的很好奇...”
“快住口！不要再丢咱们京大的脸了！”
神色停留在上一秒愕然，法国乡下风与阳光填满的悍马车内，看着眼前拼命阻止的唐冰，和被她掐住努力解释的方然，这简单打闹的一幕，
克里姆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这回没了深处那抹落寞与勉强...
让听到他笑声的方然和唐冰都是动作戛然的停了下来，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京大是指的京城大学么，在华夏能考进那里应该也很厉害了，”
行驶在旷野吹息里的车内时光，没有需要履行的责任和需要达成的期望，克里姆听着风的轨迹流淌过耳边，这回换成自己好奇的问道：
“方然你现在是在那里进修么？”
而听到哈佛博士这么认真的和自己交谈‘学术问题’，感觉面子层次顿时提高了的方然，努力不露出嘚瑟模样。
“哼，谈不上进修吧...”
“确实谈不上进修，倒不如说从遇见到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学长你这种学渣，真的是考进京大的么...”
然后瞬间遭到了身边唐冰的默默拆台。
“咳咳！葫芦...我只是英语稍微...”
“别再说英语了，学长你分明除了飙车什么都不会！”
看到方然假装轻咳了两声打算狡辩，已经看清了他的本质，回想起昨晚吓哭的经历唐冰近乎崩溃的喊道，然后满脸荒唐怀疑的盯住他：
“喂...学长，你该不会是走后门或者考试的时候用超能力作弊...”
(￣д￣；)额....
已经被葫芦一眼看破真相，看到面前克里姆讶然的神色，方然汗颜了一秒，然后毅然决然的打算把他们两个普通人忽悠过去，义正言辞的断然开口：
“不，我们参加者平时可是很忙的，每天都要不断的精进自己、锻炼能力，通过各种委托来获取报酬增强实力，时刻都要提防着敌人来袭的危险，并且应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的考验，挣扎在夜战世界里艰难的往上爬！”
“我几乎每天都三点半起床，晨练两个小时，根本没有休息闲暇的时间，所以...这个学业方面稍稍...咳！稍稍薄弱了那么一点点...”
听着他这么说，虽然知道他那完全不少稍稍薄弱一点点的程度，但不清楚真伪，唐冰一脸狐疑的看着方然，
而克里姆则是眼神微微讶然，听到方然的话，感觉参加者的神秘稍微对自己揭开一角的感叹：
“原来是这样的么，果然参加者的世界比常人要辛苦太多...”
说到这，他看向身前驾驶位上的奥斯菲雅，出于觉得冷落谁不太好的想法，温和笑笑顺过话题。
“奥斯菲雅小姐的状况也是这样么？”
而一直驾驶着悍马，没有参与三人热烈的讨论话题，但其实从方然醒过来就一直听着的奥斯菲雅，
听到克里姆这么问，湛蓝的眼眸在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某人，然后淡淡的开口：
“后半段的真假不清楚，但符合前面描述的一般只有游荡者，官方参加者的生存环境相对比较安全稳定，尤其是华夏那边的官方...”
让闻言的克里姆和唐冰都是下意识的看向方然。
方然：“......”
奥斯菲雅！你竟然也拆我的台（抱头震惊）！
用‘学长，我现在对你后半段话语的真实性提出强烈质疑’的眼神，无语的看了一眼方然，听到奥斯菲雅终于加入话题，
看着她的侧脸鼓起勇气的搭话，唐冰好奇问道：
“那你也是几乎没有时间学习...或者都不会在学校里花时间的么？”
稍微看了一眼唐冰，对她这种把参加者看的过分神秘超然的观念已经习以为常，奥斯菲雅看着前方平淡否认：
“不，并不是，参加者没有你想的那么神秘，我们平时也会正常的工作学习，普通的过自己的生活...”
现实里的过分优异，夜战里的过分年轻，几乎还是头一次和同龄人这样的闲聊，奥斯菲雅顿了一下，才稍微说了一句有关自己的事。
“我是在德国读完的MBA。”
这个听上去就挺厉害的东西是什么...？
在后面完全没有听懂工商管理硕士的英文缩写，但能感觉到唐冰‘果然，学长只是单纯的学渣’眼神的方然，心里懵逼的茫然了一下，
然后猛的环视了一圈车内！
身边克里姆是20岁的哈佛博士，奥斯菲雅是MBA的毕业生，就连唐冰都是能和外国人对答如流，靠着英语特招甚至公费留学的优等生...
这个事实让方然此刻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等等！
难不成这车里（逐渐凝重）...
!!!∑(?Д?〣)就...就我一个学渣！？
“奥斯菲雅！我们难道不是互相差不多的同龄参加者么！？你怎么可以背叛我自己一个人偷偷去读了什么MBA！？”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胡话，我在认识你的一年前就已经从MBA毕业了。”
“呵呵...方然，不然你也考虑一下怎么样，我可以帮你介绍德国的一些教授。”
“嘿，学长，差不多可以了，接受自己就是个学渣的事实吧。”
“我不听！我不听！”
法国东南境内，阳光蓝天下的无限田园风光美好，偏僻公路上行驶的黑色悍马，在抵达瑞士之前的这半日休假里，
好奇神仙学霸和前贵族大小姐生活是什么样的方然，时不时拆他台吐槽活跃气氛的唐冰，改观印象温和的克里姆，和偶尔才会平淡插上一句的奥斯菲雅，
真的已经像是一个冒险小队一样的四道身影，车内弥漫轻松欢乐的氛围里，度过旅途中这半天的时光...
八百三十八章 导师的地下基地
瑞士，
猛地一提起这个中欧国家，你会联想到什么？
让我猜猜...
中立、银行、GDP、滑雪、钟表、军刀...？
但东面奥地利，北方与德国接壤，南面与意大利相邻，西边则是挨着法国，这个位于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是除了那些知名招牌之外，高度国际化的联邦制国家。
而作为瑞士第二大的都市，世界著名的联合国城市，
日内瓦之中不光有大大小小两百个左右的国际机构设立，同时还有着不少大型科研机构同样设立在此。
黑夜恒远，金橙色的街道灯光交错横斜，分割出一片又一片城区建筑，这座城市的天际线和标志物喷泉的这一幕可以定格成辉彩壁纸。
“我们难道不去城市里转转么？”
在郊外的一处山坡上，眺望着远处日内瓦色彩斑斓的夜色灯光，方然收起那辆黑色悍马，又见过一座城市的夜晚，他看向身边的漂亮身影笑笑：
“别做梦了，十四个小时你还没有睡醒么。”
一个下午阳光车内的闲聊谈笑，玩笑和回应玩笑的话语在悄然间变得熟络，和方然眺望方向完全相反，奥斯菲雅看着远处一座单独设立在僻静位置的研究机构。
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借着夜色漆黑掩盖，用白翼轻松的飞过出入境的公路检查，他们终于来到了克里姆所说的这个地点，
语气换上认真，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克里姆和唐冰，奥斯菲雅看向方然：
“你现在状况怎么样？”
虽然下午聊天打牌的时候看起来很精神，但通过用能力治疗，奥斯菲雅知道经过白天地下矿坑里的交战，还有昨晚巴黎市区那一幕繁盛喧哗，
方然此刻的身体，已经像是承受了超过容量太多的玻璃杯一样开始裂开。
她现在终于清楚第一次给他治疗时发现的，那些刚刚愈合的严重伤势是怎么来的了...
“正常活动没什么影响，但上限透支的有点太厉害了，短时间内我应该没法再像昨晚那样了，”
听到她语气认真的问道，方然如实的回答，在想起自己昨晚的‘放纵’稍稍挠了挠脸颊，用反正零骑都出来了，自己怎么做都免不了一战来说服自己没错。
“不过有你的以太精灵，稍微用用月神狩猎应该没问题。”
在发现参加者空间回归，方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专属魔杖’，要知道为了阻止科洛索斯逃走一口气激活了近十张牌，由银断龙牙所化的巨大银枪可是他在场景里的最强一击，
不过貌似就和青柠、约塔一样，在现实世界里展露力量之后很快就被模拟场景拽回，虽然仍旧可以通过参加者空间再次短暂召出，但那负荷他已经无法支撑。
“那在神术坐标充能结束，呼唤你同伴的时候，你暂时不要再召回你的那个力量，”
听着方然的回复，奥斯菲雅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克里姆和唐冰走去。
“走吧，我们去见导师。”
...
因为高等级的科研机构有着极为严格的门禁，除了克里姆自己，方然、奥斯菲雅、唐冰三人的身份谁都进去不去大门，
所以再次借着夜色遮掩直接飞进围墙之内，四人很快来到了设施入口。
“导师...就在这种地方么？”
看着克里姆输入密码打开门，跟在他身后走入这片区域最边缘的一栋五层的大型建筑，方然看着内部大厅，就是现实里科研机构的景象有些稍微疑惑的问道，
他倒不是觉得眼前的各种设施实验室不够高端，只是觉得...
和他所知‘导师’的层次还差着很远。
“不，地面上的上方区域，这是普通研究人员所工作的地方，导师私人的科研基地....”
对着方然解释了一句，克里姆领着三人走进一台玻璃电梯，在一到光扫描过他全身之后，按下一个按钮的温和轻笑：
“在这下面。”
话音落下的瞬间，
原本1F之下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亮起，地面打开，玻璃电梯下降的这一秒，在他们眼前的玻璃墙壁里，
一个充满科技感的白色空间在方然几人眼前出现！
纯净明亮的光照着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开阔场地，分割成上百个工作区间，
亮着微蓝光芒的白色科技装置随处可见，不知道多少科研人员们正在其中围着它们悄声忙碌着各种实验，
不时还有某一处失败绽放出火光，引得地面立刻升起消防装置，数秒之后就如同从未发生过一样，丝毫没有在整个空间里引起波澜。
“我这是...穿越到未来了么...？”
这远超正常的空间和科技感冲破想象的画面，玻璃电梯下降的途中看着这一幕，唐冰整个人都愣住的呢喃。
“让我们看到这些没问题么？”
电梯门打开，跟着克里姆走入这个空间，也是同样第一次见到这样景象的奥斯菲雅平淡的看着他开口。
“这里只是外围的公共实验场，都是一些并不算是机密的事物和实验，只要遵守保密协议不对外界宣扬，”
走在三人身前，克里姆简单的介绍说道，穿行在这个过分宽敞的空间里，所有路过的看上去都很厉害的人们都对他点头示意。
“当然，虽然有我跳过了设备安检，这里也禁止拍照。”
听到他这么温和笑笑的开口，看着周围各种正在进行的实验，方然甚至认出了其中有正在量产的奥械第三世代！
“她的意思是，你这么私自带我们进入导师的基地没问题么？”
“出于我个人的判断，我认为方然你们并不会对这里造成危害，”
从侧面穿过实验区，克里姆带着三人来到通往更内部的一扇门前，纯白色科技感的门确认了他的身份，自动打开。
“而且在我带你们进来的时候，老师他就应该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
微微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方然看到前方是纤毫不染的白色走廊，他看到克里姆示意己人都把手放在一旁的光感‘扶手’上，
然后走到唐冰身边，在一旁墙壁上的图案上拖动设定的笑笑叮嘱。
“不要放手，它会自动带你去休息的房间。”
接着下一秒...
“诶！？？诶诶诶额！？等等！这是啥？学长！救命啊！？”
唐冰的身体微微离地浮了起来，扶手上的光亮起前行，带着她怂的要死的‘helpme’飞速的滑向走廊深处。
知道接下来不适合她在场，所以带着老父亲的慈祥目光，目送着她远去，方然看到克里姆对自己和奥斯菲雅仍旧是温和笑道：
“这个时间老师他应该在实验室，我带你们过去。”
跟着他同样把手放在旁边‘扶手’上，看到他再次用复杂的操作方式设置好目的地，方然感受到一股‘支撑’让自己身体离地，接着快速的朝前牵引，
猜测这应该是什么重力装置，稍微惊叹这超出现实里的科技水平，方然听到克里姆这么说，有些忍不住开口道：
“不，等等，虽然这话由拜托你的我来说感觉怪怪的，但你这么引狼入室...？”
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明显感觉身边奥斯菲雅看了自己一眼，但不好意思的歉然愧疚感，还是让方然把话说完：
“不会被那个导师他惩罚么...？”
然后他看到克里姆又恢复了那种，总让人感觉有些苍白的笑容。
“没关系，老师他不会浪费精力在我身上生气。”
微微一愣，总感觉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从见到他的第一次起，方然就有这种感觉，只是现在变得更加强烈。
“我们到了。”
没有等他想清楚究竟是什么要怎么办，扶手上滑动的光芒让眼前白色的长廊不断后退，似乎是在这个地下基地经过了相当远的距离，克里姆的声音响起，
他们来到了一面对比人类尺寸，过于庞大的大门之前。
“老师，我带他们过来了。”
松开手踏回地面，方然看到克里姆的身形走上前，按下联络按钮在显示接通后直接开口说道。
“进来。”
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平静沉稳的老人声音，对这种突然来访没有丝毫意外。
然后下一秒机械启动的安静嗡鸣声响起，方然和奥斯菲雅都是看到他们面前这扇巨大的白色大门缓缓朝两边打开！
看到内部果然是一个有上百米高的庞大空间，在惊叹这里不知道多少超级科技造物之前，方然发现自己的注意力，
最先看到的还是那道站在一张实验台边的身影！
那是银发白须十分严整，脊梁挺得比年轻人还要直的身影，他戴着金色细索垂落的单片眼镜，穿着象征着‘科技者’身份的白色长衣，一丝不苟的严谨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一直等到克里姆领着方然和奥斯菲雅进来，他才放下手上的实验报告，转过身看向他们，
而这时，方然才真正的看清眼前这个眉眼冷锐锋芒，看上去有些冷淡不易相处完全不像年迈老人的身影，
见到这个他在所有参与了北极行动的零骑中，唯一没有见过的身影，
不夜宫第十一零骑，导师-施密特·爱兰普因坦。
八百三十九章 无法说服和做出交易
大约四十多层楼那么高的巨大空间，那几乎就是座塔的纯白色合金支架，相当于三个六层住宅楼垒在一起，各种机械感绝伦的大型机械在精细有序的运转，
仿佛是存在于未来的工厂。
很难想象这让巨物恐惧症患者当场去世的壮阔景象，
你首先注意到的还是其中的一个人。
跟着克里姆走进这间总感觉有些既视感的‘实验室’，看着眼前这道身影就是传说中的导师，想着有关他的种种成就传闻，方然思考他究竟会如何对待自己等人的时候，
他突然看到身边奥斯菲雅背后空间波动白翼张开，A3合金纯白的科技骨架上微光闪烁了一秒，
然后又随即消失。
不清楚她这个时候启动白翼干什么，但看到那双湛蓝也是有着楞然神色的这一刻，
方然看到面前戴着单片眼镜的白发老人，手上拿着一个屏幕，看着上面所有的白翼运行日志计算出数据结果以科研者的分析口吻，微微颔首的自言自语：
“嗯，同调率44.3%，增幅4环下能使共鸣大部分能力，最高7环的能力登录数1，幽能消耗不到十分之一....”
听到他平静的说着好多根本听不懂的话，最后方然看到施密特审视着这份报告认真的点了点头。
“以不过刚成为适格者不到两年的人来说，算是不错的一份‘成绩’了，和其他都是A级的适格者不同，能力更低对象的数据很有参考价值，看来当初选你成为零骑外的适格者是个正确的选择。”
完全没有询问克里姆为什么带两人过来的意思，也并不关心到来目的，第一时间调出了白翼的启动日志查看数据信息，
初见的第一眼，方然就清楚的感受到了导师的特点。
“所以呢？已经被王庭和结社同时列为通缉对象的年轻新星，来找我的目的应该不是单纯为了送份数据这么简单吧。”
而像是做完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后才会去想其他，施密特放下手中操作终端，这才看向奥斯菲雅的问道，
虽然还是沉稳平静的声音，但方然总感觉能听出来他没有刚才的那股认真。
“久不问候，导师阁下，突然的登门造访很是抱歉，但现在结社在欧洲已经展开了一场危急到现实的庞大阴谋，”
“科洛索斯、费米勒、霍尔蒙克斯都全都叛变，他们借国战困住了赫歇尔女士以及华夏夜局的成员，让不知情的王庭沦陷为他们的计划所用，”
清楚施密特·爱兰普因坦讨厌无意义的开场白浪费时间，带着尊敬的开口，奥斯菲雅直奔正题，简短的说明情况表明来意：
“我们是唯一从中脱离的知情者，需要您的帮助想办法打开模拟场景的封锁。”
但或许该说是在意料之中，即使是第五零骑、第十二零骑、王庭领导者全部背叛的这种惊人事实，并没有震惊到施密特，
只是让他声音里稍微抬.asxs.兴趣：
“哦？确实这次和华夏国战的时间有点超出预计，我还在想是不是对方多出的那个A级造成了麻烦，原来如此...”
施密特稍稍平淡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单片眼镜后转过视线，面前弹出一个虚拟屏幕。
“那既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克洛提德呢？她没有出面解决么？”
“因为安排的计划出现了意外，奥术阁下，她在场景里并没有出来。”
奥斯菲雅深吸了口气的回答，然后看向面前的施密特，言语恳切的开口：
“我们在逃出英国时还遇见了白夜阁下，很明显包括老师在内的各位零骑，都陷入和结社执行官的对抗无法脱身，”
“而且模拟场景的建造者除了奥术阁下，现在就只有导师您才有能力解开。”
阐述了现状以及事情的严重情况，奥斯菲雅看着面前白色身影，虽然和克里姆说了她会想办法说服导师帮忙，
但说实话，假如导师这里拒绝的话，她真的没把握将其说服。
看着面前施密特像是陷入沉思，感觉到了希望让奥斯菲雅心底松了口气，
可是就在下一秒。
“抱歉，想其他事情稍稍出了下神，总之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看到施密特朝着自己转回视线，在听到是在为其他事情思考的瞬间心思猛地一沉，奥斯菲雅看着面前身形挺拔的白发老人，语气平缓的开口：
“但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为什么，导师阁下？”
听到这个答案的瞬间，奥斯菲雅神色顿时停滞，微咬了一下嘴唇，她无法接受的急切开口：
“请相信我，现在的状况已经危及到了极点，英国境内霍尔蒙克斯那些无面人，正拿着您开发的奥械武器胡来，而且同样身为零骑一员，只有您才能打破现状为什....”
“你的话里有数项认知上的误差。”
但还没等她说完，施密特就平静的打断开口，翻着手上一项刚刚上传的报告同时漠不关心的回答：
“首先，零骑只是阵营归属的一种称呼，并不具有强制的义务，我加入不夜宫只是目的和那位女王的理念有所重合，”
“其次，量产化奥械的确是我的发明，但它被什么人用在什么事上，我并不关心，也与我无关。”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听着奥斯菲雅和施密特的交涉，
虽然根本听不懂两人用的什么语言在说什么，但能大致看出果然和描述一样并未成功的方然，此刻从施密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对科研之外的事物淡漠冷傲，
或者该说是纯粹的没有兴趣。
“老师他真的就是这种性格，对已经开发完了的东西很快就会扔到一边不管，抱歉，方然，看来你们要无功而返了。”
听着以自己的了解算是意料之中的拒绝，克里姆有些歉然的看向方然温和轻叹。
这样不行么...
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导师的帮助对他们而言是必需的，眼眸低垂，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能撑多久，
方然心思悄然的思考着其他的办法。
“既然克洛提德已经插手，以她的风格肯定准备了什么底牌，哪怕出现无法挽回的状况，在波及到现实前也还有子夜的那些守夜人，没有非要让我解开封锁的必要，”
即使知晓外界情况已经如此严重，也没有在意，施密特冷静漠然的翻着实验记录开口，然后稍微看了一眼奥斯菲雅：
“而且从你的描述来看，这也不是C级能够插手的事情，想证明自己价值或者想在危机中活跃的话，以你的潜力没必要这么着急。”
以客观陈述的语气说出这有些尖锐的话，施密特拿着手上的资料，再不看这边的走向实验台。
“出于克劳赛尔的关系，我会暂时收留你和你的同伴，克里姆，给他们安排休息的房间。”
干脆利落，条理清晰，
无法说服。
从方然几人进来到现在还没有五分钟，施密特就已经完成了对话，期间甚至还又翻了一份数据报告。
“抱歉，奥斯菲雅，老师他没有恶意的。”
而看着施密特已经做出了表态，克里姆走上前的歉然解释，奥斯菲雅微微攥紧手掌摇了摇头，湛蓝黯然的心神沉下，
话语尖锐但是事实，假如导师不愿出手，那只是C级的她和没有力量的方然，根本无法在这么庞大的计划里做出什么影响，
这场两个庞大势力，零骑与执行官的舞台里，或许也不需要他们的存在...
此刻没有任何办法能说服导师，奥斯菲雅只能暂时放弃，
但是就在她打算跟着克里姆离开的这一刻！
昨晚在巴黎辉煌落幕时的那个气息再次出现，在奥斯菲雅和克里姆都惊然转身，施密特也略微意外皱眉停下脚步的这个瞬间，
所有人看到一直站在最后方的那个黑发青年，他抬起手臂横握着超过五米的巨大银枪，夜鸦在他的肩膀喧嚣着黑暗，
缓缓睁开漆黑燃烧的眼眸，毫不掩饰的肆散着自身气场，平静的话语背后响起威严凛然的叠音！
“假如C级不行的话，那我可以么？”
下一秒，银枪黑眸，周身沸腾的漆黑全都消散，
散去力量恢复原样，澎湃着魔能海啸的巨大银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匣在手中出现，以A级上位的身份正面面对着施密特·爱兰普因坦，
身形挺立，方然眼眸平静的注视着他呼出了口气的平静开口：
“导师阁下，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八百四十章 正确的事物遇上正确的人
千辛万苦从英国伦敦来到这里，却得到了导师本人的拒绝，唯一可以打破局面的方法消失，
看着这没有回旋了的状况，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前一晚在巴黎闪耀的那个气息再度出现！
重叠神王威严声音的话语响起之后，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那道黑发青年的身影，看着他气场平静的开口：
“导师阁下，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没想到原以为是普通人的身影，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气息，产生近乎翻天覆地的印象变换，
比起意想不到的震惊，导师更先表露出身为科研者的探究兴趣。
“哦？明明身上没有任何能量气息，却能拿出这样层次的力量，但单论能级甚至可以达到A级上位，这还真是让人感兴趣，竟然还有这种事，”
施密特看着面前直面自己的方然，沉缓平静的话语里提起了几分好奇，根据他之前的表现换成汉语开口：
“我似乎没在夜战世界里听说过你的存在，你是什么人？”
然后看到眼前神秘的黑发青年无声默然的看着自己，没有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他低头了然的轻哼了一声：
“那好吧，让我听听交易的内容，你也是想解开模拟场景的封锁？”
“没错，毕竟我的同伴都被困在场景里，我没有理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的底牌上，然后去承担无作为的风险。”
清楚此刻对话的人究竟比自己要聪明多少倍，方然让自己尽可能的姿态凛然，话语平静，拿出A级上位的身份面对导师。
在刚才察觉到奥斯菲雅可能无法说服他的瞬间，就开始思考备用的办法，看着面前真正真实掌握知识的‘科技者’，
清楚或许只有用真正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交易筹码，他才会愿意出手帮忙，而在黑匣回归的现在，方然手上刚好有一件和科技有关的事物，
就是玲交给他的那份最终伟力的构成清单！
虽然只是一份目录，但也是达到顶点伟力的蓝图，
方然相信没有哪个科技者会拒绝。
“是么，原来如此，不过在我好奇你究竟能拿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筹码之前，”
听到方然的理由，施密特并不是很在意他与夜局的具体情况，只是抬起视线的声音沉缓淡淡开口发问：
“你从哪里得到这件东西的？”
这件东西？
想着自己还没拿出那个机械骰子，方然微微一顿的这一刻，反应过来了导师说的貌似是...
他手上的黑匣本身。
“紧急状况下链接武器系统的远端空间枢纽，我记得这应该是那架‘游夜’里的东西，哼，原来是这样....你是和她有关系的人么。”
听到施密特轻描淡写的说穿黑匣来历，并貌似进一步猜到了自己和玲的关系，
方然不可思议的眼神停滞！
惊异莫名的仿佛想到了一个可能，但他还是忍住惊然的声音缓缓压低的开口：
“你怎么知道....”
而面对方然的低声惊疑和难以置信，还是一旁的克里姆听懂了前因后果，来到他身边的轻声解释：
“因为老师他就是‘游夜’和‘白夜’开发计划的总负责人。”
什...么.....！？
猜想的可能被瞬间印证，听到克里姆这句话的这一刻，方然直接愣住，无法想象的看向面前这个冷漠、难以相处以及不像是老人的挺拔身影，
不光是那个零骑的....就连玲的机甲也有他....！？
直到这一刻，方然才恍然逃离伦敦那晚从那架‘白夜’，还有刚才进门后对这个巨大空间的既视感来自何方，
这么说这里是那架白夜的维修工厂，而自己眼前的....
是负责过两架最终伟力诞生的创造者本人！？
这过于惊人的成就高度，以至于方然神色都出现了一丝动摇，让注意到这一点的施密特，顿时明白了他想和自己交易的筹码是什么。
“虽然不是全部，但大体就是那么回事，所以你要是想着用从她那得到的什么有关最终伟力的东西，来当和我交换的筹码，这么幼稚的打算你最好还是趁早放弃，”
过于敏锐的思维与洞察力，让他轻易猜到了方然的打算，对自己过去的辉煌成就也完全不当回事，施密特声音平淡的开口：
“我没时间浪费在已经研究过的东西上。”
听到这尖锐的和刚才对奥斯菲雅如出一辙的话语，方然收起黑匣的陷入沉默。
因为低估了导师所在高度，他的打算彻底落空，那份在其他科技者眼中估计会是绝世珍宝的目录蓝图，对于施密特而言甚至可能就是他自己参与编纂的东西。
想到这里，方然心中默然的轻叹，
没办法了么...
看着方然话语沉默，判断他并没有可以和自己交易的筹码，打算再一次转身送客，但是就在导师打算这么做的这一刻，
他听到青年的声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缓缓开口：
“那只要是没研究过的就可以么？”
嗯？
本就如剑锋上挑的眉毛微微一动，施密特单片眼镜后这次是有些意外的看向方然，对这个青年神秘力量的好奇，让他决定再花一分钟听听的环抱双手点头：
“嗯，在此基础上只要有和让我付出解开场景封锁精力相同的价值。”
“那我们来修改一下交易的内容吧，”
听到导师本人的肯定，方然深吸了口气的慢慢抬起视线，语气里有着一种让旁人无法理解的底气和自信，让他说出另一种交易条件。
“我会把一样东西暂时借给导师阁下你研究，作为回报您帮我们解开模拟场景的封锁。”
暂时？？
无论是克里姆还是奥斯菲雅，都对认真说出这句话的方然眼神惊异，因为以一场交易来说，这样的程度似乎不太对等。
而施密特本人则反倒是理解了的，带着几分兴趣的音调拉长，沉稳平静的语气不变的开口：
“哦....？你是在说你拿出的那件东西，只是暂借就有足够的价值？”
“是的，因为她告诉过我这应该是....”
听着导师那客观的质问，对视着他确信的回答，方然慢慢张开手掌，话语在这个容载巨型机甲的空间里响起的刹那，
一个无数丝束般光线萦绕凝实的白色光团出现在他手中！
“世界上唯一单独存在的机械灵魂。”
机械灵魂？
听到这个称呼的瞬间，惊异难道这就是让方然有底气说出只是暂借这种交易条件的原因，不光奥斯菲雅就是连克里姆也是为之一愣，
他们都发现自己根本不清楚这个名称究竟是什么。
只有施密特本人眉头微微一动，虽然平静的没有表露任何情绪，但在方然拿出机械灵魂的这一刻，他就眯起了眼能力激活，
那团‘白色的光团’在他眼前建立起模型扫描分析，无数的数值演算飞速跳动，可是出乎施密特预料的，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解析出其本质构成！
嗯？
这是什么？
真的是...机械灵魂？
哪怕只有拥有最终伟力的寥寥数人知晓，但担任过两次最终伟力建造工程的施密特·爱兰普因坦，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机械灵魂的存在，只是他有些思考怀疑，
各种巅峰科技碰撞出赋予机械‘活性’，藏在最终伟力之中至今无人清楚正体不明的巧合，
竟然有单独存在的样本！？
放下了环抱的双手，神色缓缓浮现科研者的认真，施密特一步一步直至方然面前，单片眼镜后凝视着他手上的‘存在’，
是长达十秒钟的无声。
然后...
“呵，这还真是超出了我的预想，貌似是波的存在竟然凝聚出了状态奇妙的实体，有意思....”
认真起来的眼眸里划过思索的光芒，确定了不借助仪器无法进一步解析，施密特捏着下巴抬起视线看向方然：
“你怎么得到它的？”
“这个我无法告知。”
“是么，不过无所谓。”
没有过多关心方然是如何得到的，反正样本已经在眼前了的事实才是关键，目光锁定着他手上的机械灵魂，施密特缓缓开口：
“虽然它究竟是不是‘机械灵魂’还需要进一步的解析确认，但确实可以看出具备某些未知的特异性，我对这个事物很有兴趣...”
听到他竟然这么说的瞬间，另一边奥斯菲雅心中微动，泛起不可思议的希冀，然后看到眼前白发挺拔的身影仍旧是那副平静的口吻：
“这个交易，我答应了。”
而终于得到了他的帮助，方然心里松了口气，他攥紧手掌的忍住身体摇晃，
然后把手上的白色光团交托到导师手上。
“你就这么轻率的把它交给我，不怕我直接带着它消失么？”
看着已经到自己手上的机械灵魂，感受着并不接触皮肤的那种悬浮触感，施密特仍旧是过分沉稳平静的语气，对着方然问道。
“这并不是轻率。”
刚才的沉默中不知道经过了多少考虑，方然并没有不安慌张的平静否认。
“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科技者，我一定会怀疑他会不会直接毁约并且处于贪念的将其占有，但如果是只对科研感兴趣、并且帮助她完成了‘游夜’的您的话，”
施密特看着面前的黑发青年并不天真幼稚，只是做出了决定的看着自己平静开口：
“那我愿意选择试着相信。”
达成了交易，他转身朝着实验室门外走去，身姿背影，话语坦然
“老实说，它虽然对我重要无比，但是我对它一无所知，再珍贵的东西也得遇上正确的人，”
“导师阁下你是这世界上最能开发出它价值的人，”
在即将迈出门的那一刻，方然转身回头，看向白发白须身形挺拔的老人。
“我们的目的也重合，不是么？”
一直看着他的身影离开这个空间，施密特才低头再次看向手上的光团，一个个大型仪器在他身边升起，
转身走向实验台的他，语气意味不明的沉声一哼：
“哼，只会逞强的年轻人...”
而此刻门外，
身后大门合拢的下一秒，刚想祝贺他们成功了的克里姆，突然看到身前方然的身影无力的摇晃了一下。
“抱歉，克里姆，能扶我...一下么.....”
八百四十一章 主线完成？
还在惊异刚才一幕的展开，震撼着近距离看到黑发青年力量解放的模样，克里姆刚想笑着开口的瞬间，
就听到方然的这句低声呢喃，然后身形无力的摇晃倒下。
“方然！？”
完全没有想到会这样，克里姆急忙伸出手想扶住他，但比他更快，奥斯菲雅拦住他朝前倒下的身形！
“我不是和你说了暂时不要再用那个力量了么？”
抱住方然肩膀，带着些责问的湛蓝眼眸里更多的是着急担心，奥斯菲雅再次激活精灵加速愈合的力量，阻止他身体的伤势进一步恶化。
“咳！哈.....”
完成和导师的对话，走出门的这一刻再也没有力气撑不住，酸、胀、发麻、脱力...各种负荷感一起涌来，让方然喘息和声音都一下子虚弱了下去。
“只是...稍微拿出来一下...我还好....”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继昨天一连两次的召回力量之后，再次拿出承载大部分‘无限’魔能的银断龙牙，明明北极濒死的重伤刚刚痊愈还没积蓄稳固就又开始透支，
方然这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你个只会乱来的家伙...”
能力激活中听着他的强撑，奥斯菲雅有些无奈的轻叹，不过她也清楚方然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一定程度上的身份对等是达成交易的前提。
看着方然呼吸逐渐稳定了一点，奥斯菲雅看向克里姆开口：
“先带他去休息的房间。”
“啊，好，这边。”
搭上快速移动的重力扶手，在克里姆的路线设置下，三人很快来到了这个庞大地下基地的生活区域，抵达了一处房间门前，
拿出自己的门卡开门，克里姆连忙帮着奥斯菲雅把方然扶到床上。
“方然，你还好么？”
看着方然脸色苍白虚弱的模样，继平易近人之后，克里姆再次不可思议他还有这么一面。
“啊哈哈...还不算太糟，话说刚才那个老爷爷...气场实在太强了....”
回想着刚刚和施密特的对话，总是一幅好整以暇绝对不会慌张的神态口吻，一想到这是科技知识水平不知道高到什么程度，甚至还帮玲完成游夜的存在，
方然就感到压力超级山大。
“那毕竟是导师....”
稳定住方然的伤势，对他总是不顾代价的这一点再次认知，没有询问和质疑他刚才的决定，奥斯菲雅专注治疗的同时轻声开口：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总算是得到了他的帮助。”
从抵达法国的那天开始制定计划，一路上经历好几次危机，他们总算达成了最主要的目标。
“只要等导师阁下找到解开模拟场景封锁的方法，有赫歇尔女士和奥术阁下的存在，王庭应该很快就能恢复掌控，遏制住结社在现实世界计划的发展，”
“而你的同伴们也会平安的解放，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听到她这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稍微一愣，方然看着她低垂精致的侧脸愣愣问道：
“那之后的事情我们不管了么？”
然后他看到奥斯菲雅沉默了一下，轻轻摇头的回答：
“虽然很不甘心，但事实证明了这种级别的事件，并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
“无论是我还是你，从一起行动开始都已经遭遇过数次威胁到生命的情况，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的度过，但没人能保证一直这么好运下去。”
听着她的话回想起两人所遇到的所有危险状况，继续帮自己缓解着伤势，
方然看到奥斯菲雅抬起那双湛蓝眼眸，带着提醒的看向自己。
“你应该清楚你现在已经不能再用那个力量了。”
此刻连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方然无法否认的哑然沉默，
而一旁克里姆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没有插嘴。
“我们已经做好了力所能及范围里只有我们能做的事情，剩下的无论是暗能水晶的秘密，还是邪教团之类的阴谋，”
“就交给奥术阁下，还有老师他们去处理吧。”
总算再次稳定住了方然被魔能负荷压迫的伤势，奥斯菲雅缓缓起身离开之前，回眸看了一眼床上总喜欢逞强的黑发青年。
“导师阁下的基地里应该是安全的，不用再去担心通缉和追杀，”
“所以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
看着她离去的雅静背影，方然一时间有些出神，理智在告诉着他，奥斯菲雅是对的。
下意识的看向时间，时针才指到7的位置，
这已经是晚上了么...
“方然，需要我帮你关灯么？”
“嗯...麻烦你了....”
听着克里姆轻声温和的询问，方然有些声音低弱的笑笑，
然后房间里灯光消失，只剩下漆黑和安静。
疲倦感让方然感觉双眼不受控制的合上，克里姆的脚步声也逐渐的听不太清，负荷压迫的伤势下手臂和侧肋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思考在不断昏沉中记起，这是藏匿在那个巨大英伦都市流浪结束的那个晚上，放弃返回华夏冲入庄园，干掉那个留守的B级所付出的代价，
以及第二天晚上被伊格纳特追上，勉强被奥斯菲雅救走时受的重伤，然后在郊外折转，千钧一发生死关头中逃出英国。
接着又被盯上通缉悬赏的游荡者追击，之后的一整天包括晚上又是邪教团调查又是上流舞会潜入...
明明只是四个夜晚，却因为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导致印象里在超市打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很久一样。
有参加者的夜晚总是会变的十分漫长...
回想着自己这四天过于丰富的经历，总感觉又有刚刚觉醒时的那种感觉，
今晚是他这几天第一个没有遭遇什么事件的平稳夜晚。
“友方人物...的安全据点么...”
最后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方然感觉自己慢慢的睡着。
...
感觉过去了很短，又好像很长...
感觉做了一个梦，又好像没做...
感觉忘记了什么，又好像错觉...
梦境突然苏醒！！！
猛地睁开双眼，仿佛刚在梦里被淹没一样，让方然一瞬间清醒，仍旧虚弱的身体在中途阻止了他惊坐而起的动作！
“啊....呃...！”
忍不住咬住牙发出声音，等待沉重感如潮水般消退之后，方然慢慢的坐起，眼神惊疑不定的皱眉挣扎压低按住额头。
等等....刚才我.....
脑海里记忆在飞速的消失，努力的试着回忆但完全来不及，那醒来时一瞬间所残留的本能，让方然慢慢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的只记起了一点。
我...
刚才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无论怎么努力回想都完全想不起来刚才梦里的信息，偏偏本能又感觉那应该是一件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事情，
眼神发直的出神看着前方将近十分钟，脑海里努力的尝试着回忆，
但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如同一片空白。
让方然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我真的是忘记什么了吗’，想着刚才的惊醒是不是数次透支身体机能所产生的某种错觉。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再次看了一眼时间。
时针指着10的位置。
才过了三个小时么....
揉着太阳穴，方然有些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再次回忆无果后，他看到他对面的床上并没有那道苍白青年的身影。
“克里姆？”
八百四十二章 每个男孩都曾想过的事情
“克里姆？”
从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梦境惊醒，方然看着明明已经过了十点，自己对面却仍旧无人的空床轻声询问，
并没有听到回答，漆黑里他环视了一眼自己所在房间。
这时方然才发现，这并不是想象中那种白色制式的双人宿舍，正常的地板和简约的格局，除了没有窗户证明这是地下科研基地以外更像一间公寓，
注意到这个事实之后，方然才看到更里面房间的门，亮着表示‘内部启用’的光。
嗯...？
再次看了一眼时间，方然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虽然还有点虚但总算能走，他慢慢的来到门前，总感觉应该是在机密重地才有的科技门自动拉开，
一门之隔是和‘公寓’完全不同的空间，只有一张白色工作台的台灯微光旁，克里姆的身影正坐在那里。
“方然？你醒了？你的伤...”
“啊...之前睡的太多了，所以有点睡不着。”
看到他讶然起身的看向自己发问，方然挠了挠脸颊的讪笑回答，然后看着这个房间，
放满资料的柜子，数台大型设备缆线连接向工作台上的终端电脑，摆放着什么的一排展示架，像是一家生产什么的工作室。
“欸...这是你办公实验的地方么？”
看着那些看上去就很厉害的机器，方然眨了眨眼中的惊艳好奇，然后让听到他这么说的克里姆，温和简单的笑笑：
“不，生活区域的实验行为是老师严令禁止的，而且一般的实验也很难在这么小的房间里进行。”
“啊....这样啊（汗）....”
感觉到了自己的没见识，方然默默的汗颜。
“这里的话，只是有时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做些无聊事情消磨时间的地方罢了...”
无聊事情！？
想了想自己无聊的时候基本都在发呆梦游，看着克里姆仍旧是那副苍白笑笑的神色，方然扫了一眼这个房间总感觉有点心思复杂。
你就在这种地方消磨时间么.....
“那这些都是干什么的，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看着方然指着身边的那些仪器，克里姆拿出了一块操作平板笑笑回答：
“这只是些用于加工精密零件的最基础设备，实验区域基本到处都有，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
然后看着他直接启动给自己演示了一下，方然目瞪狗呆的看着他手上的那个东西，投影出一个连边角形状都有详细数据的立体投影。
不！你这东西超厉害的吧！？
心里惊奇的大声吐槽，方然看着他转动了一下空气由蓝光线条构成的投影确认，下一秒房间里机器嗡鸣稳定的亮起蓝光，
大概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克里姆就拿着和投影里一模一样的东西，放到了自己掌心中央。
看着亮银色像是金属又像是结晶的东西，方然小心的将其捏起，明明只有指甲盖大，却无比精细还有拥有纹路，
甚至还有可能是微米单位级别的连接槽和孔洞。
让从进入到导师的基地开始，
已经被太多高科技震惊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无聊的时候就是在做这些么...？”
惊异到无法夫吸，知道了超级天才是怎么打发时间，方然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的感知到了人与人的差距，他看着克里姆懵逼迷茫的问道：
“你做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请务必告诉我！”
让我知道咱们的差距没有辣么大！
而张了张嘴哑然，看到方然一脸强烈好奇，克里姆稍微犹豫，最后还是苦笑的按下照明开关，
房间一角的那排展示架灯光从下至上的亮起。
“并不值得介绍的东西。”
光芒照亮上面摆放着的所有机械人模型，每一个都是极尽还原的栩栩如生。
只是看着那些所有在过去黯然夜晚里诞生的事物，仿佛是每一次消沉失落时间的象征，既不是有用的设计也不是具备威力的武器，
完全够不到任何高度的自娱自乐，想起曾经记忆里那道身影将最初的那个如同垃圾踩碎的话语，
‘我没让你在这些玩具上浪费时间。’
让克里姆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他看着方然走过去的身影有些勉强的笑笑：
“只是些没有什么意义的兴趣造....”
“我去！变！形！金！刚！！还有...这个是...环太平洋！？”
然后在话还没说完的这一刻，
就看到因为还处于虚弱状态所以以龟速冲过去的方然惊呼出声，接着两眼放光的转过头惊奇问道：
“这都是你做的！！？？”
看着方然一脸快流出口水的表情贴着展示柜，没有想到这种态度，克里姆有些愣愣的回答：
“啊.....嗯，确实...是我...”
“哇.....”
这回真的是眼神里看神仙的高山仰止，从因为某些原因再也无法直视的‘威震天’到夜网交易界面上真有的大型装甲武器，
方然看着离他最近大概有一尺高的‘擎天柱’，复杂精细到每块铁皮和零件上的螺丝，完全不像是做出来的，简直就是直接从电影里穿到现实！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能动么？可以变形么！？”
对他这幅惊叹沉迷的模样，一时惊楞的不知作何感受，克里姆下意识如实的回答：
“我扫描影片画面构建出立体模型...然后分析补足整体解析构成零件，有这里的设备...剩下的只需要花时间组装构建就可以....至于动的话因为内部相当于实心所以还...”
愣了愣回神，看着方然对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眼神发亮，克里姆带着些莫名意味的语气，有些意想不到的轻声试探问道：
“方然...你也对这些感兴趣么...？”
“不，每个男生都会感兴趣的吧。”
没有思考的脱口回答，方然眼神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能会让爱好者，斥巨资也想带回家的模型，
用科技者仪器加工的精密零件，全部合金构成货真价实的复杂机械感，黑色的一团看起来软乎乎的科幻外形，大概是每个男生都无法拒绝....
嗯？
等等，等一下。
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正有些出神的眼神一愣，方然默默一点点的把视线倒放，看向展示柜一层的边缘，不知什么时候混入其中的一只喵球，
然后默默的拉开门拿出来，眉头直跳的用力揉着它咬牙：
“你个家伙，昨晚需要你的时候给我跑哪去了！？”
“)°?°(啦喵？”
而从刚才听到他不假思索的轻声回答起，就一直看着他愣住的克里姆，有些呆呆的开口：
“不会觉得很可笑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会得罪多少对科幻Robot怀揣梦想的人。”
抱着自己怀里软乎乎的啦喵兽，方然有些温和无奈的看着眼前明明优秀的一塌糊涂，但总是消沉不自信的克里姆。
“话说这个是你在舞会上就展示过的那种东西吧，用那个大机器，这到底是什么？额...我就是有些好奇，你当时说的法语太专业，没用的葫芦一点都没听懂...”
拿着手上亮银色的零件，一边逗着怀里F-233的尾巴，方然一边不忘埋汰一下唐冰的，看着正愣愣出神的他问道。
“啊...这个啊，这是我最近几年来主实验的一种副产物....”
回过神长舒了口气的笑笑，克里姆和他‘翻译’舞会里的那些话，解释着这种新材料的来源与特性，
只是听着那些能量通透率、超强导能性之类的各种名词，方然最后变成和被他抱着的F-233一个单纯表情，只听懂了开头的发自肺腑感慨：
“原来你现在在忙于这个主实验么，唔，听上去就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其实还好，之前因为实验材料过于难得，不过最近因为一次契机有了大幅度进展，总算接近了完成，包括这种新型材料，我取得了很多的成果。”
“那你应该很期待吧，毕竟研究了好几年的东西终于要成功了。”
对于方然这种外行人完全听不懂的关心，听到他这么说道，克里姆难得笑容有些不再苍白的点头。
“嗯，我很期待。”
然后他又看着方然，尤其是他怀里抱着的F-233，忍住了询问这究竟是什么生物的好奇，轻笑的开口：
“那方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听奥斯菲雅小姐说，你们的任务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对吧？”
“是啊，摆脱了追杀通缉，剩下的就是在这等那个总是板着脸，让人不敢跟他说话的导师爷爷，研发出解开模拟场景封锁的办法救出大家，我就可以回华夏了。”
低头看着这回老实在他怀里、正不断用猫尾巴够自己手上零件的软萌啦喵，方然这时才反应过来的抬起头，
“话说回来，这个你是打算拿来干什么，在拼新的高达么！？”
拿起逗猫用的新材料，看着这个形状像是什么‘鳞片’，他看向克里姆眼神发光。
“高达....算是吧...”
然后听到他笑笑的回答，领着自己走到那个白色工作台前，按下开关让一个真空环境的组装空间出现的那一刻，
方然看到大小甚至超过半米、张开机械羽翼科技感华美瑰丽的巨龙！
像是什么宏伟科幻游戏里最终Boss的既视感，在第一眼的时候就为之失声，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惊叹，
就连方然怀里的F-233都跳到桌上，伸出尾巴好奇的打算戳戳。
“实验产出的这种新材料不算多，说不上珍贵但也算极其特殊有限，所以我就想着用它做件值得纪念的东西，”
“刚好那天我看到了一篇关于龙的故事。”
看着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能让别人如此惊叹，对此刻心底里开心程度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甚至忘记了心里强调的哪怕方然没什么架子，也要当成大人物尊重的事情，
像是想要和人分享一样，克里姆看着空间里已经基本成型的作品，有些忍不住话语升温的给方然进一步介绍开口：
“而且这次我在内部设计了动力系统，只要之后编入程序的话，它应该就能动起来...”
“一定要记得取名字！秋梨膏！”
让方·已经彻底忍不住想要在本上白嫖·然，一脸激动的抓住他的肩膀大声强调，F-233也是跳上他头顶‘啦喵’的大叫了一声。
“我去！你是天才么！？啊，不对，你就是天才！我滴天，你这究竟是怎么想到做出这种东西的点子的！？”
而看着方然这么情绪高涨的开口，克里姆也是发自内心的热切轻笑：
“我只是又一次偶然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机器人动画，当时很想成为那里面制作各种强大机器人的博士。”
“我懂、我懂！我小时候也是想着哪一天开上高达拯救世界！满脑子都是想着和主人公一样把动力油门的操纵杆推到最大！”
而一听到他这么说，方然一幅非常理解的模样迫不及待的应和，也是眼神发亮的和他分享自己的童年，顺带说出某些万恶之源...
“方然你小时候也爱看机器人动画？”
“那当然啊！额...虽然也看了点别的，但你知不知道我人生第一部动画片看的就是....”
...
星夜之下的日内瓦郊外，地表深处的科研基地，在生活区域原本只有一道身影的房间，像是彼此都找到了超级聊得来的同伴，
无论从哪里都各不相同的两个青年，在工作桌旁的微弱灯光下，陷入有关机器人的交谈，在已经深了的夜里仿佛都热切完全不知道疲惫....
八百四十三章 迎向最终阶段！
暗世界，仍旧是永远暗色调的无垠旷野。
但死寂被喧然打破！
明炽光束横穿战场、神术湮灭机械兵群、巨大之影嘶吼咆哮，
神秘、科技，
各种强大能力在此刻碰撞出能量与能量的火星！
圣洁与性感，身后分别是虚幻白翼和次元装置，两名互相极端对立的女性追逐在漆黑巨兽嘶吼的混战上空，
零骑白翼张开的刹那，一连串光环在圣银十字上亮起，增幅夜器的力量轰然召出巨型的圣光十字架！
妖娆尤物的身影直接闪身退入身后的次元光门，挡住这一击的是巨人一般的‘弧光’机甲，
超高额能量炮反击的瞬间，同样张开背后光翼的魁梧身影能力激活，光轮结界包覆在那道圣洁之前！
然后次元传送悄然无声的打开在战场一侧之后，大型能量武器从中开火的前一秒，
崇高教袍的老人就未卜先知的高举权杖辉煌！
六个A级各不相同的强大能力互相碰撞，余波轰鸣一刻不绝，然后这一切，
随着A-39发出威慑的无声咆哮，暗世界此处卷起能量的风暴！
哪怕不是猎杀场景中具备唯一性的概念总和，但仍然有着无比强大且十分棘手的能力，超出上一节点A-44一个层次，
A-39即使被重创也在战场里有着最强的存在感！
从立方形的空间门里出现，崔妮蒂的身影看向不远处空中对面，握着夜器张开零骑白翼的克劳赛尔，看着这个前不久才在北极交过手的身影双手抱胸：
“不愧是导师的最高杰作，单是一件白翼就让常态下能力威力提升了这么多，同样是有着最终伟力，你不能想点办法么？”
“你当我也是活过一个世纪的A级上位么？”
机甲弧光之内，凌沨看着战场A-39不断下降的能量峰值，又看着远处面前和北极一模一样的阵仗，
夜器与强大的治愈力、毫无死角的光轮防御、提前预知攻击的预言能力，仍旧是一样棘手。
“但是...”
看到亚格·那嘉恩光环在手臂出现，光轮屏障在A-39面前扩张，凌沨操控弧光直接再次开火，笑意张扬的悍然施压！
“这次是我们人数优势！”
呼啸喧嚣的能量风暴里，握着辉煌权杖的老人，拜耳迪安斯看着亚格想要阻拦A-39被对方击杀的举动被拦截，
然后堕天使双翼的人影冲入高空，肆意狂然的高举起暗光长矛，暗色的花纹构成巨大仪式的法阵！
“坠落吧、毁灭吧！”
“巨龙的尾巴拖拽天上三分之一的星辰！”
对准正下方的A-39，艾德里安投掷下审判的长矛，冷冽的声音决然响起！
“把它们摔落在地上！”
漆黑巨大的A级编号扬天怒吼的这一刻，无数暗光陨石从高空那个巨大仪式法阵里，裹挟着轰隆隆的狂暴拖拽着暗色焰尾，
如同神话里末日的一角，朝着下方轰炸般降临！
彻底发挥出神话原型能力的强大，这已经可以算是A级上位程度的一击之下，即使有着零骑白影们的阻拦，
但在已经长达数日的围攻之下，哪怕身为A级前一百里已经算是上位的编号再顽强棘手，
A-39最终还是在轰然中湮灭溃散！
“真遗憾！拜耳迪安斯！缺少了一架最终伟力的战力差距，即使你能拖延住我们的脚步，也无法真的阻止！”
陨石坠落的盛大风暴里，年轻男人用着同样的苍老声线，在能量狂卷的气流中张开双手的大声开口，
暗世界里第六节点的混战随着A-39的击杀落下帷幕。
握着暗光长矛的堕天使、控制机甲从中脱离的青年、身形从次元门中走出的女性，三名执行官的身影都是出现在他的身后，
最后握起依旧只差一丝填满的暗能水晶，年轻的男人用苍老的声音意味莫名的轻笑：
“接下来就是最后了，我期待着你们的答案。”
话音落下的瞬间，随着那道妖娆清脆的响指声，次元光门一闪带着他们所有人消失不见。
而看着战场遗留的痕迹，眼眉凝沉的看着结社的一行人消失，克劳赛尔收起白翼的来到拜耳迪安斯身边。
“教皇阁下，需要我把艾尔叫回来么？”
“结社的计划已经步入了最终阶段，最后的第七节点，无论我们怎么阻止，他们应该都能想方设法的完成，”
威严睿智的老人摇了摇头，深邃的眼眸低垂，思虑深远。
“我们只需要尽最大可能，为最终面对这一切的争取到必要的时间。”
“您是指奥术阁下么，还是说...？”
听着拜耳迪安斯说出‘最终面对这一切的’这样的代指，亚格有些沉声惊异的问道，然后握着权杖的老人，
感受着能力预知里仍旧无法窥视真身的那个‘答案’，微微轻叹的复杂摇头：
“我不知道。”
...
德国，柏林郊外，古老城堡。
奢华堂皇的城北内部，在古典华丽的最高处房间里，苍白俊美的男性松开尖牙，他怀里露着肩膀的女性身体一颤的昏迷，
已经吸了超过五十人的血，总算勉强弥补了昨晚力量透支的亏空。
回想着那瞬间逼出自己战略底牌的一击，没有任何花招技巧，单纯的就是强大能量本身的一击，
面朝着阳台外湖泊，银发苍白的费米勒从暗红色贵族座椅上站起，来自血液被能力转换的血红在他手腕上流转，然后猛的攥紧！
会议频道的通讯在此刻连接，六角之一机械怪物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那个废物的位置确定了么？”
听到银发血族的身影冷冽的质问开口，代号‘弗朗西斯’的副官，人体和机械融合的‘怪人’用怪异的声调沙哑低笑：
“请放心，主人已经安排好了。”
...
而与此同时，日内瓦郊外地下。
在某个房间里，黑发青年正惊疑着忘记一件十分重要事情是不是自己臆想的同时！
仍旧是那个可以容纳最终伟力的巨大空间，地面如同拼图不断移动，在达到预定位置之后缓缓打开，
导能装置、数据分析装置、能量监控模组...一台台远超现实科技水平的大型仪器从地面缓缓升起，而地面之下的能量通道，也按照编号构筑连接！
明明整个巨大的空间里只有一道身影，但构筑实验环境的这一幕，却显得无比繁忙，
然后构筑的最后一幕，从实验链末端升起的，
是一架大概有五层楼那么高、最终伟力之下最大的大型单人装甲！
而看着所有部件连接完毕，站在这一系列恢弘的实验场地前，科研白衣的挺拔身影控制着白色光团，从体型最大的导能装置中央升起，
然后按下启动开关！
咔——！咔——！咔——！咔——！
所有能量通道阀门开启，导能装置开始引导的瞬间！
仿佛是因为通道终于构建，如同打开了闸门一样，中央那团白光如同洪水般开始倾泻出海啸般的魔能！！！
整整十六条能量通道一瞬间过载，而实验目标的那架大型装甲，直接...
在轰鸣中解体！！！
爆炸在一瞬间发生，但是装甲残骸撞上微蓝光壁，全部压缩在一个立方空间之中，
只是看着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一幕，
一直神色平静沉稳的施密特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惊讶，他看着在通道‘断裂’之后缓缓恢复原状的‘白色光团’，压低的声音带着严密思索的语气。
“哦...？这是....”
八百四十四章 月神狩猎的正确使用方法
可能是那晚酒店楼顶和奥斯菲雅的对话，也可能是单纯昨天白天睡了太长时间，哪怕昨晚热烈的讨论一直延伸到深夜，
指针即将指向6点的前一秒，方然还是缓缓醒来。
在那仿佛消失了的三个小时里的梦境仍旧一点都想不起来，之后做的梦倒是记得很清楚，
他看着星星逐渐亮起。
昨晚短暂拿出银断龙牙的虚弱感消退，虽然仍处于不能再透支的脆弱状态，但体力已经差不多恢复。
跟着竟然起的比自己还早的克里姆，前往用餐区域的一路上，听着他大致的介绍讲述，
知道了在核心的导师私人区域、慢慢繁多起来的科研区域外，即使是面积最小的生活区域也有着从B1开始划分的十几个区域。
在各种方方面面的细节上，见到不知道多少类似重力扶手这种黑科技，感觉就像身处未来的方然，再次感受到了昨天在电梯下降第一眼的那种震惊。
科研区域，A55，7号小型实验场。
携带着魔能的媒介，以太精灵感受到精神意念，巨大银白的弓身微微亮起光辉，细细的弓弦出现，
平静的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方然手指搭上缓缓拉开。
月神狩猎夭矫的弓身上，神权铭文开始闪耀，源自于夜器本身的一根能量箭矢凝聚出现，箭尖后退，可远远没到抵达距离弓身最近的地方，
才拉开了十厘米左右，方然就眼神猛地艰难压低！
明明如同近战利刃根本没有因开弓而变形的弓身，传来一股巨大的反弹力，让脑海里传来预感。
不行，会断！
一直屏住的呼吸全部垮掉的吐出，没有再继续尝试，放开弓弦，箭矢消失，
方然看着光芒熄灭恢复如初的月神狩猎，银色华美的仍旧如同弦月般安静，第三十次的尝试距离没有任何变化，他感觉到有些感觉任重道远的轻声叹气：
“还是不行么....”
在结束了早餐后，拜托克里姆并且再三谢绝了他帮自己申请高级实验场的提议，主线目标完成只需等待的方然，
首先想到的就是夜器的控制锻炼。
一直以来，他都清楚自己常规力量之外的强大，是源于数量繁多各式各样的能力，以及可以全部支撑，量变产生质变的‘无限’，
哪怕可以达到A级上位，但方然知道那也是有极限的。
就像在北极那已经是最强状态下的他，也依旧无法真正战胜那位女王的光影，缺乏牌本身以外的强大攻击，
让他在邪教团的地下矿坑，明明完全压制两名B级顶点却还是无法一时取胜。
但是在意识到月神狩猎真正的力量，以庞大魔能激活的能力凝聚成箭矢，拉开弓弦射出瀚海贯穿一箭的那个瞬间，
方然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找到了超越那个极限的可能....
虽然在国战之前被玲说了这是需要长年累月的东西，但这次这场没有力量的异国之旅，一场场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方然知道，
什么事总要有个开始不是么？
数分钟的肌肉休息，空旷的小型实验场内，方然再次抬起接近两米的月白弓身，打算再一次拉开弓弦。
“原来你在这。”
然后在他打算这么做之前，实验场入口的感应门打开，金发柔软的高挑雅静走了进来。
“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感应到了以太精灵的活跃。”
听到奥斯菲雅平淡的回答，方然看了一眼月神狩猎弓身上以能量形态微亮的光点，心中再次惊叹她这个能力的神奇，
然后想起自己和克里姆本来早上打算叫她一起吃早饭，却没有找到她有些好奇的笑着问道：
“说起来你早上去哪了？”
“我拜托了基地里的相关人员，一起去了地面上的机构，帮唐冰办理明天回国的手续。”
额...好像确实是应该有这么件事来着...
已经习惯了唐冰的存在，把要送葫芦回国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听到她这么回答，方然心中大汗了一下。
“话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这么问的瞬间，他看到奥斯菲雅远远的把神术坐标抛了过来。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让导师帮忙打开场景封锁，但情报的获取还是能早一点就早一点。”
看到奥斯菲雅一边这么回答着，一边走到自己身边，明白了她的意图，方然闭上眼睛的握住这条金橙色吊坠，再次试着呼唤夜局的大家。
但是一直尝试了十多分钟，毫无回应的结果，让方然睁开双眼的看着她摇头：
“还是不行，我感知不到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在巴黎连续呼唤到青柠、约塔，用光了所有运气，从昨天在车上几人聊天时就数次尝试，
但场景里的那只以太精灵，像是和他最开始一样迷失在巨大伦敦之中，再没遇到过夜局众人。
“是么...”
不过毕竟是稳妥之上的尝试，状况已经和青柠离开时不同，奥斯菲雅也没有太大的失望，看着他手上的月神狩猎，抬起湛蓝眼眸的清声发问：
“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这个啊，我就是在想难得现在已经安全了，可以有时间锻炼一下对夜器的掌控，”
并没有避讳她的如实回答，方然有些无奈的抬起了手上的巨大弓身，和最开始偏辅助性的夜之巡礼不同，
这件纯粹用于攻击的A级20号的强大夜器能量更加‘暴躁’。
“每次我用它弓弦都会断掉，完全没办法再拉开一点，对了，奥斯菲雅你知道怎么解决么？”
方然举起月神狩猎空拉着‘弓弦’，想象这件夜器拉满的感觉。
“我没有夜器所以不太了解，但从老师那里得知过一些有关夜器的事情。”
“啊...说起来你的老师...”
听到奥斯菲雅这句话，方然想起北极里遇见的那道圣洁身影，明明是‘圣女’这种完全不像是以战力见长的称号，但却依靠手中的那个十字架一直正面与自己交锋，
话说，老哥不就是一直用那个十字....嗯？
而没有注意到方然眼中稍微楞了一下的神色，奥斯菲雅回忆着克劳赛尔对她的教导，略微思索皱眉的开口道：
“夜器的存在某种程度就相当于额外的能力，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我记得老师有一次将其称为‘碎片’....”
碎片？
愣神打断，猛然的记起那个仰望东京塔火红的夜器场景，自己在系统界面上看过这样的称呼，
总感觉还在其他地方也听过一次的方然，看到身边奥斯菲雅似乎是记不起太多的轻轻摇头：
“所以这也是整个夜战世界对S级夜器场景举目以待的原因，毕竟在A级编号前10位都还处于人类未至领域的这个时代，象征S级阶位的力量实在过于让人疯狂。”
然后抬起湛蓝的眼眸，奥斯菲雅看向眼前的黑发青年，
“总而言之，既然和能力一样，就可以通过努力和锻炼慢慢改变，不存在完全没办法这种事，”
说完，她来到侧面双手放在方然手臂上方。
“再试一次吧，这次我会尽可能用以太精灵辅助你控制魔能。”
眼神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金发柔软的高挑身影仍旧和国战里一样凛然美丽，不知为何心中轻松的失笑一下，方然再一次眼里聚精会神的拉动弓弦。
“夜器内部只有你能感知，先试着用微量魔能确认大致‘框架’，不要急着激活能力...”
...
“太快了，弓弦箭矢以外的魔能量很明显与前者过于不平衡...”
...
“注意整体平衡，控制分出一部分魔能加强薄弱点...”
...
“这不是实战，继续放慢速度，只需要成功一次...”
...
“然后记住这个感觉...”
只有彼此两人的实验场里，时间随着一次次的尝试悄然溜走，
国战里让心脏停跳两次才依靠远超她的魔能取胜，发现对于能量控制奥斯菲雅远远超过自己，
听着她平静轻声的指导，脑海慢慢放空只剩对于月神狩猎的专心控制。
魔能的精细控制远比方然想的困难，这并不是知道怎么做，就可以完全做到的事情，光是控制一个点的能量就感到艰难，更别提要兼顾众多这样的地方，
复杂困难的程度像是要在脑海里凭空写出一道难题的解答过程，清晰清楚每个数字、每个符号的所在位置。
这样生涩真的只有用大量长时间的重复练习才能磨平，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不知道第多少次尝试，
汗水从额头流下，眼神集中到近乎发空的只有前方，
控制着以太精灵的整体魔能构成‘框架’，手指缓缓拉开弓弦的瞬间，方然终于感觉到了手臂做出了新的动作！
“呼——！”
总算有了进展的这一刻，方然松开了手指长长的呼出了口气。
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上午没有停歇的努力，奥斯菲雅拿出一块白色手帕递给他，简单轻声开口：
“辛苦了。”
看着她的举动稍微楞了一下，才想道谢接过来。
但是就在方然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实验场里两人前方虚拟投影出现，画面克里姆看着这一幕有些想到什么的温和笑了一下：
“抱歉，我打扰到你们了么？”
总感觉他像是误会了什么一样，心里无语了一下，方然接过奥斯菲雅递给他的手帕按在额头上，收起月神狩猎的看着他开口问道：
“怎么了，克里姆，联系我有什么事么？”
而同样神色平静的奥斯菲雅，也是转过身看向他。
看着他们两人都面色如常，笑笑并没有追问的克里姆，神色话语转向认真的看向方然：
“老师，让我来叫你过去。”
八百四十五章 机械灵魂的真相
导师叫我过去？
听到克里姆这么说，方然微微有些意想不到的诧异。
下意识的和奥斯菲雅对视了一眼，看到她沉思了一下，然后看向自己开口：
“可能是和解开场景封锁有关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去一下。”
“说的也是。”
虽然很奇怪导师这么快就叫自己过去干嘛，但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去，轻呼了口气也是想的，这时才放下手臂，
方然看向手上四方白色的漂亮手帕，想起自己短暂的贵族生活时也随身带过，离开之前看向奥斯菲雅的轻笑：
“抱歉，这个我之后洗过还你。”
金发灿烂柔软的身影转身淡淡的回答。
“没事。”
结束了一个上午对月神狩猎的能力练习，成功多拉开了大约几厘米的距离，方然感觉自己至少已经能清晰的在脑海里写出基础的计算公式。
离开实验场的房间，搭上走廊一侧的重力扶手，克里姆已经帮他预设好了前往导师所在的路线，
怀揣着再一次面对那位白发威严老人的敬畏，方然发现自己来到了和昨天貌似不同的一扇大门前。
自动感应到了他的身份，白色金属的封闭门安静稳定的打开，第一眼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身在其中的施密特。
“叫我来有什么事么，导师阁下？”
视野余光注意到一旁互相连接的大型科技设备，悄然压下震撼，方然看向施密特开口问道。
而听到他的脚步声走了进来，身形气度一丝不苟的挺拔，施密特翻着手上数据终端，声音里带着一股简单明了的淡然开口：
“关于那个东西的研究，我发现了几个问题，需要你本人的配合。”
几个问题？？
想着自己昨晚才把机械灵魂交给导师，这才不到一天就发现了几个问题，方然微微有些楞然，然后没等他回过神，施密特就按动开关让一台仪器升起的开口：
“无意义的废话就免了，开始吧。”
啊？
这就开始了？？？
张了张嘴，对导师这种过分简单的对话方式一时哑然，原本打算询问有关场景解封的话题，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看着眼前一台大型精密的环状机器，方然只能有些无奈的问道：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站进去。”
施密特设置其他一系列的连接装置的各项实验参数，对方然言简意赅的指示道。
站进去....
对于这样除了要做什么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其他说明的话默默无语。
对着眼前看上去就厉害得一匹的机器，右眼里低垂睁开一丝灿金，方然看到一连串构成、零件、功能的描述疯狂的填满视野，
各种字母编号的零件芯片，复杂精密的构成，让他瞬间就感到眼眶开始发热。
连忙撤去能力，大概清楚了这貌似是什么能量监测性质的仪器，方然走进平台上站好，然后看到上方的圆环降了下来。
而看到他已经站好，施密特再次启动昨晚的实验开关，机械灵魂的升入导能装置中央，
阀门开启，实验启动！
白色的光团再次如同泄洪般外放能量的这一刻！
监测圆环上各种光芒亮起，内部的方然微微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导能装置中央的机械灵魂。
等等！
这个感觉是....
‘无限’...？
不可思议愣住的这个瞬间，方然感觉到了自己应该还被封锁在场景里的力量！
为什么！？
怎么会在这....
感知到自己在模拟场景激活的能量波动，竟然从机械灵魂中涌出，
方然有些难以置信，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咔——！
强化了魔能耐受性的装甲，还是在极短时间内就开始解体崩碎。
对又一架装甲的爆炸损毁毫无波动，施密特拿起数据终端，查看监测装置从刚才方然身上得到的数值，
如同最终确认了自身猜想一样的淡淡开口：
“哼，果然是这样。”
从再次升起的圆环下走出，方然惊异的感知到刚才一瞬澎湃的魔能，在那架装甲解体之后，又回归了机械灵魂之中，
白光萦绕的光团缓缓恢复了平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导师阁下？”
听着方然不明真相的惊疑发问，导师看了他一眼，环抱双手低头轻哼的开口：
“所谓机械灵魂，不过是借由最终伟力这个极高程度的载体所诞生的，联系着科技者本人高位力量的一种意志体现，”
“在你说这是机械灵魂的时候，我还在期待是不是真的有无需载体、凭空产生、单独存在的个体存在，开创另一个新事物的领域。”
看着眼前将白色光团和装甲连接，从而近似模拟最终伟力的实验环境，以及两份一模一样的能量波动报告，确认了另一端的力量来源和方然能力的一致性，
“不过现在看来这的确就是机械灵魂，只不过你就是让它诞生的载体，换言之这根本不是科技者最终伟力里那种形式的机械灵魂，”
施密特抬起金边单片眼镜后的视线看向方然：
“这只是你自身能力的‘机械灵魂’。”
我自身能力的‘机械灵魂’！？
听到导师这样的答案，对这样的事实，感到惊异莫名的一时愣住。
直觉告诉他导师说的话是真的，而且他刚才的确从那里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回想当成用【创牌】感觉似乎无法成功创造出机械灵魂那一刻的异样感受，
方然下意识睁大双眼的看向导能装置里白光萦绕的光团。
那这么说，这其实就是....
‘无限’的意志体现？
看到方然整个人愣住的样子，施密特也是能够理解的低声一笑：
“真令人意外，没想到在神秘侧能力里竟然也会出现这种现象，据我所知，即使是克洛提德也做不到类似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从导师口中突然得知自己机械灵魂的真相，方然让自己尽可能的消化记住这个事实，
然后看着眼前白色科研长衣挺拔的身影，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导师特地解释给自己听的话。
虽然眼前白发工整的老人，看起来总是刻板严肃难以相处，但方然发现除了只对科研感兴趣的心无旁骛之外，
施密特·爱兰普因坦是个很有长辈风范，值得尊敬的存在。
“那...导师，请问我该怎么用它...”
回想起玲和自己说过的，从根本上解决‘无限’负担的方然，方然看向眼前可能是夜战世界里最权威的身影，语气带着尊敬和认真的问道：
“创造出属于我的最终伟力？”
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金色细索的单片眼镜转向方然，施密特看了一眼他眼里的认真，然后声音沉静平淡的缓缓开口：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让它诞生的高位力量，并且做到力量和本体分离的，但从昨晚你的能量层级开始爆发的数据状态来看，”
“使用那个层次的力量会对你的身体机能造成相当大的负担。”
身体一僵，没想到在昨晚见面时，导师就已经把自己的事情全部看穿，已经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这位老人的睿智，
听到他这么说的下一秒，已经在地下矿坑里做出决意的方然，直接干脆坦然的轻声承认：
“没错，那是对我而言还太过强大的力量。”
看到他没有保持沉默，也没有试图隐瞒的直接承认，施密特眉头稍微一挑，然后仍旧用惯有的那股语气淡然开口：
“看样子卡洛儿是想让你用它逆向制作出最终伟力，从而达到分担那个高位力量对你身体负荷的目的，”
对于导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深层目的，总感觉这种事情发生在这道身影身上已经理所应当，
方然没有惊讶的无比认真，想知道这位打造过两架最终伟力的老人有什么样的建议。
然后下一秒听到他的否认。
“但那是不可能的。”
八百四十六章 被封死的可能（感谢极夜魔王的盟主十万赏）
“但那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在看穿了自己能力状况和深层目的之后，直接就毫无犹豫的将其否定。
从参与了两架最终伟力制造的导师口中，骤然得知到这样的答案，可能性被封死让方然眼神微微一滞，有些不可思议的惊疑发问：
“为什么？”
“不谈制造途中需要攻克的无数技术难关，光在概念层面上就存在两个问题。”
话音落下的瞬间，无数微蓝的投影界面出现，交错铺开如同一面环形的虚拟高墙，
站在其中的方然震撼的看着上面所有有关‘最终伟力’的资料数据，听着施密特理性客观的声音沉稳平静的响起：
“首先，你和正常科技者完全不同的出发点，就已经偏离了最终伟力是统合一切巅峰科技的设计初衷，它极高的强度的确可以承受一定程度的能量负荷，”
“但作为核心素材的A3金属本身并没有这种性质，而具备这种性质的材料又无法取代A3用来打造最终伟力，”
看着眼前夜战世界科技侧最顶级的材料，A3金属的所有信息资料，施密特指出了想完美解决能力负荷的根本缺陷，淡淡的开口：
“这就是个设计悖论。”
听到导师这么说，方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虽然能承受一部分负担，但最终伟力终究不是为了这个而被设计出来的，材料上的限制让它并不能完美解决自己问题。
“说到底为了解决能力负荷，给根本不具备驾驶资格的人打造一架科技机甲，”
说到这，导师轻声傲然的低头冷哼：
“哼，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了。”
仍旧是直接尖锐的话语，一眼就看出了方然学渣的本质，根本不具备驾驶最终伟力的知识和能力，施密特继续往下的淡淡说道：
“其次，就算你无视最终伟力根本不是为了分担负荷而被设计出的这一点，打算强行打造一架，卡洛儿应该也和你说过机甲为什么大致是人型的原因，”
他伸出手按住上百个投影中的一个界面，然后往前一‘扔’，想起玲确实和他说过这件事的方然，
下一秒就看到面前'游夜'和'白夜'的立体投影扩大展开！
“机械灵魂从最终伟力中诞生二者天生匹配，那反过来也该达到同样的状态，才能与驾驶者产生连接，但是源于你自身力量出现的‘机械灵魂’，以神秘侧能力诞生的力量意志，”
这一刻，方然看到身前挺拔的老人身影，转身看向自己发问：
“它的科技机甲具体应该被设计成什么样？”
被眼前科研者气场的身影注视，听到导师这么问着自己的瞬间，感觉像是公开课上被最具权威的教授提问，
方然发现自己完全想不到任何答案。
看到方然无言沉默，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样子，对此意料之中，施密特转回前方抬头看向导能装置中央的光团，
这世上唯一展现出存在的‘机械灵魂’，正萦绕着无数丝线般的白色光束。
“卡洛儿以为这是凭空纯粹的机械灵魂，所以告诉了你这个方法，但这既然是你自身力量所诞生意志体现，”
“要想用它打造出一架最终伟力，你必须确认出它的形态，可从逻辑顺序上来说这根本无法解决，”
金色细索垂落的单片眼镜后眼眸低垂，施密特声音仍旧古井无波客观冷静的做出结论。
“所以这才是让我直接判断，这不可能的关键原因。”
简单的给他说明最终伟力的相关事情，像是想起某些作为科研者的不愿妥协，他看着眼前两架自己参与打造的机甲投影不满的冷哼：
“不然怎么想都是设计成其他形态更符合效率和威力的规划。”
而听着这些话，努力的慢慢理解了第二点的意思，
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脑发胀、思考已经不太够用的方然，看着眼前的实验链和已经解体了的大型装甲，有些不确定的慢慢迟疑开口：
“那导师...你现在难道不是已经成功连接了么，形态难道没有匹配...？”
“你眼前看到的只是我用导能装置尝试连接，真正成功的话，在解体前的0.05秒观测到稳态数据，并且你能感觉到光靠意志就可以操控的联系，”
好整以暇的环抱双手，围成环形墙壁的所有投影界面消失，施密特声音淡淡的开口：
“用你也能明白的话来说，就是我为它制作了可以安装到其他事物上的插件模组，但显然还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搭载这件神秘侧的‘机械灵魂’。”
“这样么....”
感觉自己在导师面前，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方然直接放弃了继续强撑着A级上位模样的揉着眉心叹气。
听着大概是夜战世界里最清楚最终伟力，导师本人这么说的话，
让方然彻底明白了，他打造不出一架属于自己的最终伟力。
先不提他根本不知道自身能力的机械灵魂，究竟和什么样的机甲形态设计匹配，
就算他知道而且造出来了，也还有着基于材料上限制的设计悖论，无法完全的、完美的转移来自‘无限’的能量负荷。
更别说在这两座‘大山’之后，相当60多层楼高的最终伟力本身就需要克服无数难关，是个超级难造的玩意儿，
方然至今还记得玲给自己目录简介加起来1.2个T。
这个办法不行么....
解决‘无限’负荷的可能被彻底封死，想着果然还是淬体更现实一点的方然，在下一秒看到导师竟然是用一个老式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接着淡淡的认真开口：
“好了，无意义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吧，而且实验的准备时间已经结束了，虽然无法逆向打造出最终伟力，但这样的存在形态极其具有研究意义，”
闲聊？
为什么我觉得后面的原因才是关键...
换回了平常状态，方然听到这话心里默默的吐槽，然后就看到导师看向自己：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准备好。”
“不...那个导师，我先问一下，接下来的实验要很长时间么，能不能先放我去吃个午饭...”
整个上午一直在实验场锻炼月神狩猎的使用，不光精神体力也消耗了很多的方然，默默的汗颜的问了一句，
然后看到已经转身走向实验台的施密特，回头看了他一眼的淡淡说道：
“你的那个空间枢纽里不是有压缩饼干么，没必要浪费多余的时间在进食上。”
方然：“......”
那个...导师爷爷你们科技者都是一样魔鬼的么....
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黑匣里有压缩饼干！？
看着这简直和玲一模一样的套路，寄人篱下莫得办法的方然，只能无奈的拿出一包压缩饼干叹气，再次走向导师已经给他准备好了的研究仪器。
“嗯，接下来测试一下表现效果...”
...
“准备一下感知实验。”
...
“下面是检测能级。”
...
“之后是...”
...
总之一整个下午，根本就是没有停下！
在导师的实验室里，听着施密特一次次根本听不懂的实验指示，平均二十分钟就换一次地方，
方然感觉自己一下午可能已经经历了正常人一辈子接触大型仪器的次数。
总而言之，大概就是围绕机械灵魂和自己的关系，测这个测那个，尝试这个尝试那个，好多项目根本不明白有什么意义，想着大概这就是科研者的思维吧，
方然这一刻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
因为用不了能力，所以至少一半以上的尝试做不了真的是太好了....
“哼，今天就到这里吧。”
似乎是成果只算勉强满意，施密特沉声低哼了一声。
“导师再见，导师我走了。”
让听到这句话的方然，如获大赦的长松了口气，毫无留恋干脆利落的扭头就走，
像极了被老师留下来干活终于干完了的高中生...
总算‘逃离’了未来科技的实验室，方然看了一眼通道墙壁上终端板的时间，已经到了外面天色大黑的晚上8点
无奈扶额的回想了自己，上午下午全都弄的精疲力尽的一天。
对了，去看看葫芦吧....
想着作为冒险团队里老乡加学长，从到这开始自己还没去看过唐冰，方然这么想着正打算联系克里姆，帮自己设置一下到唐冰位置的路线，
然后就在这时。
他突然感知到黑匣之中，海水传来联络的通知。
深蓝色的‘玻璃’出现在手中，内部亮起的荧幕上，方然有些讶然的看着来电人的名字。
——水琳琅。
而与此同时，导师基地外的夜色山野！
一处俯视着日内瓦郊外这座科研基地的远处山坡，透过地表看着地下的庞然建筑，机械与人体融合的‘怪物’，弗朗西斯拿出他主人交给他的‘武器’启动，
轰然钻入地面的巨大机械，开始扩张成深渊般空的机械深井，他怪异悚然的声音在夜色里高亢响起！
“导师阁下，主人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八百四十七章 械海侵袭！
结束一上午的夜器锻炼和一下午的实验配合，在刚离开导师实验室、正准备去找唐冰之前，
方然突然看到了海水上水琳琅的联络。
水奶奶？
虽然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以水琳琅的能力肯定能知道他已经拿回了黑匣，只是想起拒绝返回华夏的那个伦敦夜晚，
对于一直在默默帮助自己的长辈，自己却总是不听她话这件事，方然有着惭愧歉然。
接通来电，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这一刻，方然听到海水对面水琳琅，像是不懂高科技的老人家一样微笑着询问：
“喂？喂？能听得见么....？”
听到她这故作如此的玩笑，多余的心绪打消，方然有些无奈的拿出晚辈听话哄人的语气。
“能...能，听得见，听得见。”
似乎是对这样的回答很满意，海水另一端水琳琅口吻灵动的轻笑：
“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时间有限，一会我还要看连心在外面玩的开不开心，”
对于她这公然要窥探孙女私生活的宣言无语，还没开口，方然就听见水琳琅轻笑问道：
“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虽然还没问克里姆唐冰在哪个区域，但下意识的总之先往前慢慢走着，
方然对自己这几天的精彩波澜抓了抓头，想着他们现在已经安全的状况轻松笑着的回答：
“我现在在导师的基地，他答应了会帮忙解开模拟场景的封锁，只要再稍微等等，应该就可以救出场景里夜笙姐他们了，”
“导师阁下无论能力还是人格都值得信赖尊敬，水奶奶你不用担心。”
并没有提起一路上的危险，汇报完自己的状况，方然想起来在悍马车里自己那个，有关暗能水晶和各种线索拼凑但仍不明朗的梦，对水琳琅神色认真的问道：
“比起这个，水奶奶你知道结社这次在欧洲究竟....”
“那你现在还不回来么？”
而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一样，水琳琅轻笑着和他同时的开口。
“啊？”
话语被突兀打断，听到她这么问，方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回答：
“不…但是导师他还没有…”
“剩下的环节没有你在场应该也没关系，既然你也相信他的为人不会反悔，那应该已经没有继续留在那里的必要了，不是吗？”
听着她的理由劝说感受到某种异样，虽然和以前一样轻声巧笑但总感觉意味不同，想着她刚才话里说过的‘时间有限’，
方然像是隐隐察觉到什么的，潜意识的加快了脚步。
“水奶奶，你...”
“你从那里十分钟就可以离开基地，现在就开始行动的话，还能赶上最快的一趟跨国列车。”
越是听着她的话就越是忍不住加快步伐，水琳琅仍旧是轻笑的话语，明明和平常一般无二，
但却仿佛隐藏着另一个担心的声音，在再一次恳切的重复确认：
“你真的不回来么？”
眼眸停滞，神色在这一刻有些定格。
听着耳边简直像是在提醒‘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的话语，
方然这回直接在通道里跑了起来！
“果然还是不行么，那好吧，我个老人家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该去看看连心在干什么了，”
而听到他奔跑的脚步，但并没有意外像是无事发生的笑笑，水琳琅闲聊一样的口吻轻笑像是自言自语，
在最后一句话里收起笑意。
“毕竟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通讯挂断的瞬间，感觉到这句话特殊的意味不明，
全力奔跑中方然直接对着通道里的联络装置大喊：
“克里姆！告诉我葫芦在哪！？”
仅仅是一秒之后，克里姆接通联络的投影就出现在身侧，看着他一脸急切担心的大喊，虽然惊奇疑惑怎么回事，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就在生活区c6的女性....”
然后就在这一刻，
整个地下基地传来颤抖！！！
灯光闪动，墙壁微颤，克里姆的联络投影瞬间消失，奔跑的身形也略微不稳的这个瞬间，惊然的抬头，
方然感觉到藏在水面下的那个庞然计划再次笼罩而来！
回想着刚才水琳琅话语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知道预言者无法预言，也不能轻易改变命运，微微咬牙的再次加快速度，
方然猜到了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在暗示提醒着自己什么！
轰——————！
第二次震动袭来的瞬间，睁开漆黑的眼眸，
海基和穆林的黑影，一道低空振翅前冲，一道化作黑光飞向地面！
三重视野在脑海里出现，在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袭来的这一刻，方然首先想到的是找到在这里最没有自保力的唐冰！
他的身影飞奔过白色的通道，低语声紧迫的凝重压低：
“还有十分钟...”
而在第一次震颤中愕然，看到通讯画面像是被什么干扰的突然消失，不可思议的想着这可是在导师的基地，克里姆下一秒像是想到什么的身形愣住，
与此同时，那间小型实验场里，手掌亮着微光轻抚着巨大银狼毛发，一直在恢复图尔力量的奥斯菲雅猛地站起，感知着这股震颤，她湛蓝眼眸里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这难道是...袭击！？
整座地下基地里，分布在各个区域的所有白衣研究人员，全都感受到了这股震动，纷纷停下手中实验，惊奇疑问这究竟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在不安、震惊、疑惑...，这波及整座基地的震颤究竟从何而来的这一刻！
只有基地深处，方然刚刚离开的实验室里，还在整理实验记录的导师本人仍旧平静。
感知着不断传来的震颤，知道这是防护罩正在承受高密度攻击所引发的共振，确认完记录数据的施密特，像是早有预料的低头冷哼：
“哼，比预想中来的还要早么。”
然后一整面巨大的外界投影，从天空视角中的景象在他眼前展开！
一刻不停的索敌报告，标红亮起的敌人目标，从一千米之外一处山坡上巨大能量源中涌出，激活基地地表防护的....
是虫群般漫山遍野的机械兵潮！
十架？百架？？
日内瓦远郊这座科研基地之外，侦查报告中发现的是上千架的目标！
双腿、悬浮、四足爬地、履带式的车轮、霸王龙式的力量型两足，近战、远程、狂暴化、自爆兵种和小型无人机群！
从小型机械野兽，到未来化机械装甲，机械海洋里如同各种技术设计的疯狂杂烩，种种形态的‘机械怪’，亮着唯一相同的红色单眼，
在黑夜里如同象征毁灭的机械浪潮，涌向亮着一层半透明白光的防护壁垒！
信息干扰、能量阻断、虚拟入侵！
各种各样的科技手段，在光束发射的同时夹杂在其中，完全不顾能量和机体的损耗透支，当场破损的直接被‘同伴’拆下零件吞进自身，
这让人心颤的一幕，比起正常机械军团式的进攻，这更像是不计代价的撕咬啃食！
而站在‘母巢’，已经在山体内部扩张的机械井之旁，血肉里融合机械的人体怪物，弗朗西斯看着这一幕，感到狂热欣喜和发自内心求知欲的怪异大笑嘶喊！
“导师！导师阁下！这一幕！这样的一幕您究竟要怎么解决！”
八百四十八章 科技风暴！
轰————！
地面上那个第一个质变的机械兵器开火的瞬间，整个地下基地里的人们全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从斜上方传来！
而通过一整面虚拟投影看着地表上的机械潮，看着依靠机械井那恐怖的生产力，不计损毁甚至反而利用残骸核心诞生更强个体的战斗机制，
一眼就认出这独一无二的能力方式是谁的手笔，施密特沉声的淡然。
“还是那么粗暴的缺乏秩序。”
然后看了一眼最先从机械浪潮里‘脱颖而出’那架兵器轰出斜向下的通道，看穿了这想入侵内部的想法，
张开避免外界观测的光幕，他打开整个基地的通告广播。
“下面进行第42次灾害演习，所有人员按照预定章程进入避难区域。”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基地的光调暗下一个档次，所有通道内的重力扶手亮起红光！
而听到导师仍旧平静简洁的话语之后，基地内部所有的科研人员全都恍然，停下手上的事情打算回来再继续，
和之前的41次一样搭上最近的扶手，从各个地方鱼贯般汇聚向一个地方，
然后所有实验强制停止，各种设施仪器降入地面，整座基地开始进入警戒模式！
克里姆跑到通道走廊，看着所有公共投影画面上全部亮起避难提示，他抬起手动了动手腕，想起房间里那些陪自己度过不知道多少夜晚的机械模型，
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他咬牙飞快的打开墙壁上的操控板，强制修改出一条通往自己房间的路线。
实验场里，听着导师的广播，知道刚才那个波动绝对不是正常的演习，
竟然袭击导师的基地！？
奥斯菲雅不可思议的惊异着这个事实，然后也是突然想起了唐冰的存在。
糟了，自己跟她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房间！
“图尔！”
急切的低喊了一声，巨大的银狼直接化作精灵萦绕在她的身边，同时张开白翼飞速的冲出实验场！
地表之上，越来越多爆发出全部能量的残骸，黑夜械潮里诞生了越来越多的强大个体，一架架巨大恐怖、形态各异的机械‘怪兽’，都是斜下方对准地面轰出一条又一条隧道！
地面之下，则是整个基地在不断运转着所有人员，一个个逃生区域在满员之后，如同运输带上的箱子一样，在地下运输飞驰向远方！
此时此刻，如同一场科技的风暴，开始酝酿生成！
攻击越来越猛烈，一味防守的防护壁，根本撑不住机械井源源不断制造的机械浪潮，
红光单眼遍布的黑夜恐怖里，捕食了大量消耗尽能量的残骸，其中甚至包括最初质变的那一架，
众多核心融合生成的额外代码，诞生出机械浪潮里最强的一只个体，强度威力超过A级，零件拼凑狰狞狂野，
力量感在体型和能量熔炉中爆炸的机械霸王龙！
如同巨吼一样张开巨鳄，啃食咬住地面，然后体内能量聚变传导，强大毁灭的光束绽放的那一刻，
终于贯穿了地表之下基地的光芒护壁！
轰————————！
一声前所未有的震颤摇晃感传来，在最后一个逃生区域冲向远方的这一刻，
地表之上近千架机械从数条隧道开始涌入地下基地！
在哪！在哪？在哪啊！？
而用了数分钟时间从导师实验室穿过实验区，已经冲进生活区域的方然，睁着黑眸的视野拼命的寻找着唐冰的身影！
然后在穆林抵达地面上空的这一刻，他看见了今晚袭来的这一幕恐怖危机！
这是...什！！！
从高空目睹了机械兵器如同虫群一样疯狂钻入地面的一幕，看着其中还有不少强大个体，方然咬牙心急的加快了奔跑速度！
该死，大意了，
原本以为在导师的基地就不会再有危险了的，没有摆脱定式思维，是我太天真了！
出于性格使然，从来都会在脑海里模拟各种情况的应对，但完全没预料结社会知晓导师基地位置，并且发动大规模袭击，方然这次毫无准备！
在哪？葫芦到底在哪！？
这一刻才深切意识到光最外围实验场，就有几个足球场面积的基地究竟有多大，看着十分钟的时限已经快过去了一半，
看着机械兵潮已经破开基地外壁入侵其中的这一刻，
方然终于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唐冰的身影！
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拿出月神狩猎直接强行破开房门，
在看到唐冰哆嗦闭着眼拿着笔和本，藏在桌子底下念经祈祷的第一时间，方然就把她拽出来的大喊：
“别卖萌了！赶紧跟我走！”
“诶！学长！？等等！我的笔记！”
还以为地震了的唐冰，回头呼喊着自己才重写补了两页的笔记，然后就在他们刚刚冲出房间的刹那，
眼前视野切换，海基预警！
方然猛地把唐冰抱起，千钧一发的躲开一道光束的射击！
“啊！！！”
在她的尖叫中，方然黑眸里的视野看到一架飞行的小型机器，红光单眼下还残留着能量余温！
都已经闯到基地里来了么！？
不行！得趁它们还没大量涌进来之前从这逃出去！
脑海里确认了此刻应该做出的行动，召回穆林和海基，围绕在自己附近搜索敌人的分布数量，
方然直接抱着唐冰，一路避开所有机械怪物朝着克里姆带他们进来的入口电梯冲去！
而与此同时，听着最后一块逃生区域也驶离基地的提示，
各种仪器缓缓降入地面的空旷实验室里，只有导师自己的挺拔白影仍旧淡定平静，他大致看了一眼机械‘浪潮’入侵基地的速度，
竟然直接关掉了地面下的防护措施！
将其全部转移到对地面设施的保护与对现实遮蔽中之后，他看向实验室里唯一还在运转的一台大型装置，立方体的科技板缓缓升起封箱，
然后能力激活将其镀上一层蓝光，次元光芒一闪的直接消失，
一个只有魔方那么大的‘缩小版’出现在导师手中。
对还未将其完成这一点感到不满，做完了这最后一件事，施密特直接启动了一个空间装置，迈过次元光门之后，
他白衣挺拔的身影直接从基地深处来到了地表上空！
仿佛根本不存在让这名真正的科技者露出神色波澜的事情，施密特脸上仍旧冷静淡然的俯视，地面上浪潮般的机械怪物冲进自己的基地，
他看着远处一处高地山坡上，源源不断连自身也快要成为残骸了的机械井，已经狂热看向自己的机械怪人，
并没有立刻出手将其歼灭，反而环抱双手的冷哼了一声：
“虽然早就一直觉得，但终于要站到那边了么？”
黑夜风嚣，机械的浪潮汹涌，
导师话音落下的瞬间，在他高空的对面血红弥漫，鲜血颜色越来越浓郁到极致，被凭空出现的气流吹袭成龙卷，
A级气息强盛扩张的顶点所有血红轰然散开，露出被鲜红巨大的血族双翼包覆只露出面容的身影，
然后银发男性冰冷俊美的脸庞上，缓缓睁开一双血红色光芒的双眼。
月夜之下如同故事里的血族始祖，费米勒张开鲜红的双翼，看向高空面前的施密特的身影平静的开口：
“导师阁下，好久不见。”
八百四十九章 零骑内战，空间压缩！
夜色浓郁，机械浪潮在地表上疯狂下渗，
如同伦敦那一幕再次上演，
两道同样都是零骑的白影在空中互相对峙！
听到导师已经察觉到自己存在的话语，直接现身出现，费米勒声音淡漠的开口：
“我只是意识到了，单单是在规则允许之内，以零骑的这个身份，”
他抬起那双血红色明亮的双眸平静的看向导师。
“我永远都无法获得像那位女王一样的伟力。”
夜风呼啸的黑夜高空之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一身白色的零骑礼服，开始被漂浮的黑色沾染。
“就像导师阁下你只会考虑研究实验一样，我心里的那个声音在告诉着我...”
如同做出诀别，身上的象征彻底变成漆黑的这一刻，银发、黑衣、血红双翼，费米勒昂起视线冷傲决然。
“我想要更强的力量。”
而看着这一幕，听着他这样的理由，明明对这种事最不屑无感，但却并没有嗤之以鼻，清楚这是每个参加者都无法抗拒的‘本能’，施密特环抱双手了然的淡淡开口：
“哼，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没错，而难得的机会，”
猛然张开血红色的双翼，传说中古老血族的力量展露无遗，费米勒横抬起手臂平静的眼眸里血色躁动，
“我很早就想亲眼见证一下导师阁下你的力量。”
他身影瞬间消失，巨大的鲜红在黑夜喧嚣的高空一闪！
而面对着他的攻击，导师却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然后被称作最接近A级上位的力量袭来的那一刻，
白骑士一样的巨型机甲，握着纯白的机械光刃从天而降！
体型尺寸天差地别的两股力量碰撞，最终伟力在逼退血族黑影的瞬间，明炽的白色光束悍然开火，然后被炼金魔偶的法阵抵挡抵消！
电光火石的刹那，数次骤变的交锋！
在施密特身前，突然降临的‘白夜’机甲上，艾尔贝希里骑士一样的白影风度凛然的轻笑：
“导师，我还没来晚吧。”
而在对面同样出现的一道佝偻身影，披着炼金符合的神秘长袍，炼金术师的低笑沙哑。
“施密特阁下，向您致意。”
又是两道身影出现的这个瞬间，这回是整整四名零骑聚集在这片高空！
看着这样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施密特的声音只是在高空夜色里，仍旧风波不起的沉声轻哼。
“真是，麻烦的家伙一个接一个...”
眸光血红，身影重新出现在原处，鲜红双翼张开，费米勒看着阻止了自己的白影话语漠然，
“别碍事，我对你的力量没有兴趣。”
而从‘白夜’上缓缓落下，艾尔贝希里看着眼前已经把零骑礼服染黑的身影，面对已经背叛了的同伴眼神转向平静。
“还是那么傲慢，费米勒，”
然后白骑士抬起手臂，操控身后巨型机甲开口的下一秒，
“那正好，那这一次我们来真正的分出胜负。”
最终伟力带起狂风呼啸的启动，鲜红双翼的人影丝毫不让的前冲，
佝偻与挺拔的两道身影，一个沙哑低笑一个沉声淡然，炼金魔偶机械武器与纷纷出现的这一刻，
立场决裂，身份更改，
一场前所未有的零骑内战彻底爆发！
而与此同时，地下基地。
抱着唐冰飞奔在白色通道之中，方然无论神色呼吸都是急切！
警戒状态的空荡通道里只有扶手亮着红光，唯一一人的奔跑脚步声显得格外明显，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不过幸好怀里的女孩很瘦很轻，
可问题是即使有着海基和穆林的侦查搜索，尽可能的避开路线上的机械怪物，但是随着涌入基地的数量越来越多，
他还是发现自己已经快要无路可走！
眼前的转角越来越近，但是即将到达的瞬间，方然却猛地刹住身形飞速的转身，在唐冰吓了一跳的尖叫中，
几架小型履带和无人机型的机械怪物，在数秒后亮着红光的单眼出现在那里，抓住了他在转回上一个转角前的身影，然后飞速的追来！
该死....还是被发现了！
黑眸里闪过皱眉无奈，看到它们射出光束镭射，方然提前的朝着一边闪开，
让看到了通道墙壁直接被融出几个窟窿的唐冰，吓得紧闭双眼的一把搂住了他脖子！
“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知道以自己还抱着一个人的脚力，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这些机械怪物，方然召出黑色透明的屏障封死身后通道，
扭头看向身后确认的同时，不忘对又吓得惊叫慌张的唐冰大喊：
“葫芦，你就只会喊这个么！能不能换点新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云盘里的BL文和小黄片还没删呢！！”
“我——去！我没让你换这样的新的！！”
对唐冰这一到生死关头就疯狂自曝无语的大喊，不断应对阻挡着身后如同洪水般追来的机械怪物，
身影穿过一个个区域朝着入口冲去，疑问在方然碎发纷乱的奔跑中冒出。
这到底是什么？
导师他现在在做什么？
奥斯菲雅和克里姆现在都在哪？
不过暂时没时间思考，一路上弯弯绕绕，看着前方终于抵达入口的那个巨大实验场，
方然刚想冲过去的这一刻，身后的一侧墙壁轰然破碎，
一架八只尖脚遍布武器的恐怖机械冲了出来！
汹涌的追兵直接被它切碎了一半，与体型不相符的迅猛冲来的瞬间，看着这架在机械浪潮里的强大个体，黑眸里瞳孔一缩，
再也顾不上通道塌陷，方然直接抬起一只手低喊的攥紧！
“暴食！！！”
一路撞碎墙壁、天花板冲撞在通道里的机械怪物，下一秒被一层黑暗遮挡再无动静，而借着它掀起的冲击，方然抱住唐冰直接飞扑出了通道内部！
感到一阵头晕的支撑起身体，黑眸看着暴食‘吃’掉了那架格外恐怖的机械，并且顺势堵住了后方所有汇聚追来的小型敌人，
方然终于松了口气，把身边唐冰扶起来，抹了抹她脸上惊慌未定的泪痕。
“葫芦，怎么样，没事.....！”
然后如同喉咙被扼住般的突然失声！
方然看到唐冰身后，这个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外围实验空间，几十米高的一整面墙壁轰然碎裂，
无数零件狰狞狂野，内部聚变的熔炉能量甚至让体表微红，
超大型的机械霸王龙直接撞进这个空间！
正面目睹这只已经达到A级、恐怖震撼的机械怪兽，看到它在发现自己的第一时间直接红色单眼亮起，
巨颚张开凝聚毁灭能量的瞬间，方然黑眸凝然睁大！
糟了！
暴食还得挡住追兵，现在撤掉反击一样会被后面的敌人打成筛子！
发现没有办法抵挡眼前攻击，微微咬牙眼神缓缓沉下打算不顾一切的这个瞬间，金发的白影突然从另一条通道入口冲入实验大厅，
在机械霸王龙咆哮释放出毁灭的一击之前，白翼全速的冲到两人身边，神术坐标的光芒一闪，然后，
轰————————！
轰鸣震颤在地下基地爆发的这一刻，爆炸波动甚至在地表之上都能感觉到动摇！
而此时此刻的高空之上，属于零骑的战场之中，
不断从科技者空间中放出各种类型的武器，应对着霍尔蒙克斯炼金魔偶的施密特，往下瞥了一眼的沉声一哼：
“总算逃出去了么...”
看着地表上已经没有机械怪物的存在，白发白衣的挺拔身影淡然的激活能力，
然后所有人都突然发现下方地表再次震颤，
仿佛深处有什么东西启动运转！
操控最终伟力的白影和张开鲜红双翼的血族都是后撤停手，炼金术师眼里闪过惊异的光，
在基地内部正搜寻着某个目标的所有机械怪物，全都动作被什么阻碍了的僵滞，而在它们逻辑出现混乱的这一刻，
整个地下基地全部镀上一层蓝光！
然后在高空导师单片眼镜后，眼眸平静抬起的这个瞬间，无数模组的功能激活，
整个庞大的地下基地，空间压缩！
所有浪潮般的机械怪物，所有吞噬残骸诞生的强大个体，甚至包括那只A级的机械霸王龙，全都在这个瞬间直接被收缩的空间压碎！
机械浪潮顷刻间覆灭的下一秒，
整个地下基地除了支撑地表避免塌陷的框架外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
是在施密特身后缓缓从空间传送中出现的巨大机械立方，强大的能量光弧在纯白的表面蜿蜒闪烁！
八百五十章 计划窥探，夜色轰鸣！
光弧明灭，强大的空间波动引发虚幻异象！
金色细索的单片眼镜，在身后巨大机械立方能量耀眼之下，导师本人工整的白发下神情依旧平静。
“损毁率3%么。”
看着身前机械立方微型投影旁无数数据，施密特沉声淡淡的开口，而此刻看着他的其他三人都心中惊异，
谁都没有想到，并不是以战力见长，而是凭借真正掌握知识、开发出无数造物被世人尊敬的导师本身，竟然还有着这样强大的力量！
空间压缩。
光是想象一下，就能知道是多么强大的能力，看着这把那么大的科研基地压缩成这么‘小’的一个立方，即使是和导师关系最近的艾尔贝希里，都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样么...要有这样的力量才可以么...”
下方山顶仰头看着上空导师一瞬间湮灭掉机械浪潮，如同找到了答案，弗朗西斯由衷的欣喜狂热，启动了机械井最后的一个功能！
“那感谢您！导师阁下！！！”
然后在他身后轰隆隆的震颤声响起，所有剩余幽能过载式投入，大量‘零件’诞生后被机械井本身直接吞噬，
一个超级核心开放代码的瞬间，绞碎金属的恐怖黑井里亮起红光，
下一秒诞生的是仿照神话中世界之蛇，上百米金属身躯狰狞通天的机械巨蟒！！！
远超刚才那只机械霸王龙数倍的体型，单论能级、破坏力的数个方面达到A级上位，机械制成的尘世巨蟒呼啸绝伦的冲上高空！
“别来碍事，导师的对手是我！”
对于这擅自的安排，费米勒直接眼眸一冷的张开鲜红双翼，率先朝着导师冲去，
而看着对方多出了的强大战力，开始朝己方不利的战况，拿出那个未完成的‘魔方’扔进传送，高空夜风呼啸中施密特低声一哼：
“不惜做到这种地步也要抓到他么，还真是一次麻烦的交易。”
然后仿佛无尽的科技武装、大型能量武器，从他身后空间压缩的‘基地’中显现而出！
而与此同时！
在刚才千钧一发之际，被奥斯菲雅用神术坐标从地下基地救出，方然抱住唐冰翻滚的卸掉白翼速度的惯性，
然后在日内瓦远郊漆黑无光的荒野上撑起身，看着高空上导师和冲天而起的机械巨蟒，最终伟力、炼金魔偶和鲜红双翼，
对着还要超过他们逃出伦敦时的一场大战，黑眸不可思议的震惊。
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用了一个呼吸稳住白翼全速的冲劲，召出巨大的银狼，奥斯菲雅话语飞快的对着方然喊着，而刚把唐冰扔给她的下一秒，
方然就看到一批幸存下来的机械怪物们，从附近的隧道坑陷中钻了出来，同时朝着他和奥斯菲雅冲来！
阴魂不散的家伙！
“将其斩断、贯穿它们！”
感到麻烦的皱眉，但看着奥斯菲雅操纵着风刃、土枪一一将其消灭，刚刚松了口气，海基高空视野里，
方然就看到一只漏网之鱼，借着极小的体型和夜色掩盖冲到了他们身前！
糟了！
来不及提醒奥斯菲雅，触碰不到她们不能召出暴食，看着那只机械怪物瞄准了最弱的唐冰瞬间，方然挣扎了一瞬的咬牙决意！
但是！
砰——！
没等他付出代价动用最后手段，一颗亮着微弱奥术光辉的手枪子弹突然将其射穿，动作猛地戛然而止，
方然看着不远处苍白的青年艰难举着那把格洛克，靠传感装置连着手枪的‘巨龙’亮着微光！
“克里姆！？”
不可思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能多说什么的时候，看着奥斯菲雅朝自己伸出手，方然正打算抓住跳上银狼带上他一起离开，
可在那前一秒，黑眸一动，
方然突然毫无征兆的霍然转身，直接召出屏障挡住一道袭击，但力大势沉的这一击还是让他身形倒退！
这种程度的力量....！
撑住漆黑透明的护盾，方然黑眸压低的看向面前机械与血肉融合的弗朗西斯，瞬间意识到这同样也是站在B级顶点的参加者！
“方....！”
对着猝不及防的骤变没有预料，奥斯菲雅刚开口急切，就湛蓝眼眸陡然一缩，同样的袭击也出现在她身侧！
没有任何犹豫就白翼和精灵结界同时张开到最大强度，然后在挡住魔能炸弹的一击身形吹飞的那一刻大喊，
“图尔！！”
巨大的银狼授意，哪怕不愿还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在唐冰不明所以尖叫中顺势将克里姆挑到背上直接飞奔的离开！
然后张开白翼稳住身形，奥斯菲雅看向面前夜色荒野中现身的女性，湛蓝眼眸凝沉的压低：
“是你...”
“这回不会再让你们逃了。”
看了一眼银狼逃走的方向，脖颈丝巾，布莱安娜神色清冷的开口，她手上握着的魔杖亮起猛烈的光芒！
而撑住了弗朗西斯的一击，止住身形的瞬间月神狩猎在手上出现，拉开弓弦还是崩断感在即，
但依旧张弓欲射准备反击的刹那，方然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危机感觉袭来，让他放弃反击的直接低喊！
“暴食！！！”
召出瘆人微笑的漆黑玩偶，暴食亮着两点巨大通红出现在荒野之上，黑暗缓缓暗淡透明的内部，
缓缓呼出口气，方然抬起黑眸的看向缓缓从半空降落，奥械幽蓝、体表赤红燃火的身影。
狭长的眼眸冰冷，握着刚刚开火的审判，回想上次无法动弹的恐惧，伊格纳特一语双关的话语冷然。
“这次没有人再来救你了。”
看着再次出现的伊格纳特和布莱安娜，以及第一次现身的弗朗西斯，
三名B级顶点的敌人，握着夭矫的月神狩猎和虚幻的精灵之森，方然和奥斯菲雅互相背对而立的站在包围之中！
导师和白夜还在上方那场零骑的内战中鏖战，已经因为对方多出了那近乎A级上位的机械巨蟒，被压制的抽不出来手来救他们，
而即使联手，再场任何一个人也都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不过这过于绝望的战力差距，
只剩下一个选择，反倒让方然坦然了下来。
夜风荒野里，碎发飞扬下他黑眸平静的抬起，看向眼前的敌人总算有时间思考，出动了这么大规模的战力袭击，
果然...是为了那颗暗能水晶么...
“从不到一周前开始，你已经给我们带来了很多麻烦，甚至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所以...”
怪异的声音，偏偏语气平和，弗朗西斯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听着‘不可挽回的损失’这种话眉头微动，脑海闪过他们难道知道了那颗暗能水晶已经销毁的惊疑，
但还没来得及深想，方然就看到机械改造的怪人悍然出手！
“请你这次乖乖束手就擒吧。”
绝境一触即发的刹那，脑海心神集中的空明！
从巴黎逃出之后的那个梦境，意识到地下矿坑里自己已经错过了一个重要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方然无论如何都不打算放过，
哪怕要动用他最抗拒的力量。
看着眼前弗朗西斯身体机械扩展，悍然冲锋而来的瞬间，
方然双眼眼角鸦羽纹路亮起，黑眸直接沸腾燃烧，只不过和以往只看穿思考不同的是，
这一次穆林的力量也在其中！
实验、罗马、第七节点、引擎、关键之人.....
哪怕尽可能的只搜寻目标，但力量激活的那一刻，还是大量的记忆涌来，视野里强大的攻击袭来，方然横抬起右手打算再次握起那柄‘永恒之枪’！
看到大量记忆的思考加速，总是伴随着时间的延长，
海基视野里看着弗朗西斯和伊格纳特全都朝自己冲来，布莱安娜法术轰向奥斯菲雅，唐冰和克里姆还在图尔飞奔的背上，
这场旅途已经让他迈出脚步做出了决意，并不会后悔，只是想到可能回不去那间小屋，
让方然在再次握起银断龙牙前，听着身体发出悲鸣，思绪略微偷懒。
这一次，
我还能活下来么...
...
然后这个念头诞生的千分之一个刹那！
参加者空间里的黑匣突然凭空出现，接着在方然身前亮起微光！
嗯！？
原本做好了迎接A级上位力量冲击的弗朗西斯、伊格纳特眼神一惊，而方然自己也是惊疑愣住这是什么情况的下一个瞬间，
感知确认、空间标记生成、坐标传导、身份权限最高确认....
一系列步骤即刻完成，黑匣开解变幻的这一刻，
远在华夏京城郊外地下的机械微城中，如同繁夜星辰一般夜色钢铁，名为‘游夜’的机甲张开单侧羽翼，
超远距离的空间传送启动之前，机甲头部猛然亮起苏醒的幽光！
而感知到一股强大的空间波动再次诞生，无论地面还是高空的战斗都为之一停，
然后下一秒，
所有人或是震撼或是惊异的看着次元光门中，一架深邃美丽的漆黑机甲，巨大圆环环绕的它如同神秘瑰丽的机械天使，
在夜色轰鸣中，缓缓的降临！
八百五十一章 逃亡再启，罗马奔袭！
夜色轰隆隆的震颤，超远距离的空间传送卷起能量乱流，神秘瑰丽的巨大机甲从次元光芒中现身，
庞大的最终伟力在荒野上掀起气流的这一刻，
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心中惊异！
高空之上，控制着身后的基地立方启动能量盾挡住机械巨蟒的撞击，施密特看了一眼下方那架许久未见了的机甲，仍旧是好整以暇的沉声一哼：
“果然是这样么。”
因为科技者身份没有参与北极行动，艾尔贝希里看着下方那无论机甲还是本人都算是自己‘前辈’的存在意外惊奇，
这就是导师参与打造的另一架最终伟力？
而和并不在意只是低哑笑笑的霍尔蒙克斯不同，费米勒看着下方那代表游荡者之歌no.vii，游夜天使存在的漆黑机甲冷然皱眉，
这次的计划，她也打算插手？
而在其他人心思各异的瞬间，此刻现场，只有方然自己的惊楞感最为强烈！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架神秘瑰丽的机甲分明远在华夏京城的夜局地下，而它的主人前不久才刚刚进入休眠。
站在日内瓦郊外的夜色荒野上，打算再次握起银断龙牙的动作停下，方然黑发被狂风吹乱的仰视着巨大的‘游夜’，原本绝境中的决意变成呆呆的不可思议，
玲！？？
尽管无法像在北极时，制霸天空战场的倾泻磅礴火力，
但降临到这片战场上的第一时间，莫比乌斯环中央瑰丽的‘游夜’，还是张开了背后武装构成的单翼，两个适用于这种场合的对人武器开启！
【编号13-生物死锁离子光锥】！
【编号16-立体浮游机隼】！
然后因为‘游夜’突然降临而暂停下攻击冲锋，弗朗西斯和伊格纳特这一刻感到某种锁定，包括在另一边的布莱安娜他们全都看到，
黑夜之下几十架集群式的浮游机隼和拖拽着离子光束的光锥，从磅礴的机械天使背后单翼中发射而出！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接着高能射线的光雨顷刻降临，一道道光锥的光束冲入其中爆炸起的能量光晕，
一瞬间弗朗西斯、伊格纳特以及布莱安娜，全都感受到一名真正的a级上位加上最终伟力的强大，b级顶点的实力总算让他们没有立即重伤的同时也危如累卵！
“这是...？”
数秒前还在拼命思考的奥斯菲雅，震撼的看着半空漆黑的机械天使降下轰然威力，不可思议他们的绝境就这样被打破，
而同样也有这种感受的方然，则是在看着这一幕恍惚之时，突然看到夜网界面弹了出来，一个清脆但平静傲然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你还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从这离开。”
真的是玲？？
“我们快走！”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惊异，方然直接冲向奥斯菲雅的所在喊着，而抓住他的手，奥斯菲雅也是没有犹豫的张开白翼，追着银狼的方向全速启动的飞进漆黑夜色！
看着他们两人的身影逃离，整条手臂变成屏障，护盾值已经跌破一半的弗朗西斯，想起刚才被那双沸腾黑眸注视的异样感，
突然产生一种今晚让方然逃脱，绝对会引发巨大变数的预感。
但仿佛是很期待一样，机械的怪人拿出了空间水晶，看着难以继续抵御的浮游机隼群和一道道光锥袭来，直接捏碎的在通讯频道中怪异大笑：
“撤退...！”
不用他说，知晓自身根本不可能挡住‘游夜’，伊格纳特和布莱安娜也是在光雨再次落下时，皱眉咬牙捏碎水晶离开！
并没有展开拦截追击，在莫比乌斯环中央的漆黑机甲瑰丽深邃，似乎确认了黑发青年已经平安脱离，
下一秒，‘游夜’直接推进启动，冲入夜幕高空战场！
夜幕般深邃的装甲表面流转着光辉，巨型武器编织的机械单翼再次启动，编号12和编号14亮起，幽能光束和能量脉冲轰射向通天的机械巨蟒，
这一幕磅礴壮阔的超出想象！
鲜红的双翼抵挡能量余波，控制着飞行魔偶朝旁闪开，费米勒和霍尔蒙克斯看着和握着光刃的‘白夜’明显侧重不同，
悬浮着巨大圆环，未来武装构成机械单翼磅礴震撼的‘游夜’，缓缓升到导师身侧。
一生所参与打造的两架最终伟力，黑与白此刻都出现在他的身边，这像是戏剧性的一幕导致的是，
械海侵袭的这个夜晚，出现第五个‘零骑’！
...
而此时此刻，
被风精灵托起身体，在白翼全速之下飞快的远离战场，方然回头看着身后已经被遮蔽了的战场，
然后在气流夜风中，对拉住自己的奥斯菲雅大喊：
“他们的计划进入到最后阶段了，我们必须得想办法做些什么！”
“你说什么？！”
刚刚平静下从绝境中逃脱的惊心动魄，就又听到他突然这样的大喊，奥斯菲雅意外惊奇的回答。
黑发青年松开手从黑匣中拿出载具，在半空中点火落到地面之前，金发白影召出风精灵的柔和气流缓冲，
砰的一声，
默契的配合平稳落地后，呼唤就在不远处森铃中的图尔，奥斯菲雅收起白翼的跳到车内，金色发丝在脸庞边凌乱的追问：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莫斯科、伦敦、巴黎、柏林、华沙、马德里！”
然后她看到驾驶位上方然，轻轻喘息的话语有种深层的急切，念出一串欧洲各国首都的名字，黑眸有些挣扎。
“结社已经在这六个节点完成了准备，只剩下最后一个节点也即将完成...”
脑海里闪过弗朗西斯电影般快进的人生，从被迫改造到效忠又想摆脱，承受着他人记忆的‘痛苦’，搜索着一切和这场计划有关的信息，
“等到材料收集完毕，从某个关键人物的手上拿到引擎...”
艰难的出声之后，方然轻呼出口气的话语凝然沉重：
“他们就可以启动实验！”
一直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庞大计划缓缓揭露轮廓，而听着他突然开口说出的大量情报，
节点、材料、关键人物和引擎、实验，这莫名的信息让奥斯菲雅一时无法接受的看着他：
“你到底在说什...不，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看了刚才那个人的记忆！”
黑眸视野里，看到了森林之中正朝着他们飞奔而来的巨大银狼，方然一拧方向盘朝着那边转弯的喊道，
听着他这样的答案惊讶诧异，但迅速冷静了下来还是选择相信，奥斯菲雅首先追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那他们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不知道....”
看到了图尔背上唐冰和克里姆都安然无恙，对这个问题，方然也是话语微微的无奈，‘游夜’降临前惊鸿一瞥，
他看到的大量记忆混乱又有断层，只窥知到大体的计划缺失了太多太多的细节。
“他的记忆里似乎也不知道这件事，不过他与其相关的印象大概是，假如这个‘实验’成功，”
努力清晰着记忆翻阅中那抹晦涩的感知，方然深吸了一口气，黑眸不带玩笑的看向奥斯菲雅。
“某个结果会大规模的影响到现实世界。”
影响到现实世界！？
听到方然口中说出这样的呼吁，呼吸微停，奥斯菲雅湛蓝眼眸感到压力的压低，飞速的思考，然后看向他话语轻快急促：
“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得先想办法逃出这场计划，然后寻求帮助。”
“没用的，他的记忆里貌似因为...可恶，这段没有，总之结社不知为什么一定要抓住我们，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且不光夜网和王庭的通缉，他们已经封锁了各种通道，即使我现在想带你回华夏也做不到。”
深切的意识到水琳琅之前电话里话语的意思，方然现在知道从导师实验室里出来的那几分钟，
真的是他最后一次机会。
而听着这样四面楚歌的状况，如同前几天在英国境内，两人被追杀孤立无援的处境重演，微微压低眼眸的下定决心，奥斯菲雅看向方然的话语凛然：
“不能坐以待毙，那我们只能想些办法阻止他们，第七个节点在哪！？”
问出这个问题的这一刻，奥斯菲雅看着方然深吸了口气，
缓缓认真的说出了让自己绝没想到的答案。
“在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