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9章 深入
第1779章 深入
密切关注着天墓中情况的张煜，此刻也是精神一振：“终于来了一座不一样的祭坛了。”
确切地说，祭坛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只是天墓傀儡的规模。
天墓傀儡的规模越大，就证明这个祭坛越重要，可挖掘的信息越多。
张路毫不迟疑，立即进入祭坛，霎时间，三大九星驭浑者与百余位八星巨头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杀！”见到张路的瞬间，一群天墓傀儡毫不犹豫攻了过来。
三大九星驭浑者也是瞬间爆发强大的造化威能，将张路围在中央。
所有的天墓傀儡都没有意识，若非如此，他们恐怕还没胆量对张路动手。
瞧着主动向着自己冲来的一群天墓傀儡，张路眼皮都没动一下，随手抓着一个天墓傀儡轻轻一甩，直接甩进一个传送虫洞，不等其余人攻上来，张路便主动迎了上去，要么是抓住天墓傀儡甩进传送虫洞，要么是一脚将他们踹进传送虫洞，短短数息，整个祭坛都安静了下来，三位九星驭浑者与百余位八星巨头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这般阵容放在外界浑蒙中，也不算弱了，但在拥有着万重境王者实力的张路面前，无异于土鸡瓦狗。
就算他们人数再多十倍，也丝毫无法对张路造成威胁。
每一个万重境王者都是能够横扫整个浑蒙，镇压一个时代的无敌强者！
如果万重境王者这么容易被击倒，又有什么资格称之为王者？
将祭坛中天墓傀儡全都送去丹田世界以后，张路没有急着毁灭祭坛，而是来到祭坛中央那一座雕塑前，不同于之前那七个祭坛的雕像，眼前这一座雕像略微不同，雕像表面流转着淡淡的圣洁光晕，与死墓之气形成强烈的反差，最重要的是，张路在这一座雕像上感知到了一丝丝极为特殊的玄奥波动。
那是……高级造化运用的玄奥波动！
张路生怕是自己的错觉，仔细感知了好几遍，最终确定：“真的是高级造化玄奥波动！”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连续找了七座祭坛，都没有找到高级造化运用，没想到第八座祭坛竟然出现了高级造化运用。
张路毫不迟疑，当即仔细感知那高级造化玄奥波动，它的运作原理，它的施展方式。
片刻后，张路缓缓睁开眼，眉头也是微微皱起：“这高级造化运用，未免太鸡肋了。”
通过感知那一座雕像，他已经获取了高级造化运用的信息，领悟了其精髓，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不满意，因为那高级造化玄奥，既不是攻击类型的造化玄奥，也不是防御类型的造化玄奥，甚至与速度、传送等等都毫无关系，而是一种世界构造类型的造化玄奥，学会这个高级造化玄奥，就能够构造出更加完美，潜力更大的九阶世界。
可以说，这对实力的影响趋近于无。
至于高级造化运用的运作原理，张路一无所获，就好像有着一层迷雾阻挡着他。
……
洪荒界混沌。
张煜依旧未能从一群天墓傀儡口中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就连那三位九星驭浑者，也对天墓一无所知，并且他们互相之间也不认识，是被天墓意志操纵着组成的一个队伍。
将他们打发去荒野界之后，张煜便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天墓中，虽然这次依旧没有获知什么有用的信息，就连那高级造化运用，也是十分鸡肋，但也聊胜于无。
张煜并不着急，现在才探索到第八座祭坛，天墓中祭坛多不胜数，他何须着急？
掌握了构造世界的高级造化玄奥之后，张路延续了之前的做法，直接将眼前的祭坛毁掉，不过当他释放浑蒙之力摧毁那一座雕像的时候，竟是感受到了一丝阻力，像是有什么力量在保护着那一座雕像，只是他的实力太强大，雕像的保护力量根本经不起他的攻击，仅仅是挣扎了一瞬，便瞬间湮灭。
稍作停留，张路便继续出发。
他沿着一条直线，不断向前。
如果从上空俯瞰，可以发现，张路从出现在天墓边缘开始，一直都是沿着一条直线前进，直抵天墓核心的方向，即便有所偏差，影响也不大。
没多久，张路又发现了一座祭坛，规模与上一座祭坛一样。
百余位八星巨头，以及三位九星驭浑者，这样的阵容，仿佛成为了这一片祭坛的标配。
“最开始是四十多个八星巨头，一个九星驭浑者。现在是百多个八星巨头，三个九星驭浑者，其中包括一位百重境。”张路隐隐发现了规律，“越靠近天墓核心，祭坛的规模越大，天墓傀儡的实力和数量都翻倍地增加。”
从数十人规模的小祭坛，到百多人规模的中型祭坛，估计后面还会有数百人规模乃至千人规模的大型祭坛，抑或是更加惊人的万人祭坛。
面对百多人规模的中型祭坛，张路毫无压力，一上来就送上集体传送套餐，然后感悟祭坛雕像所蕴含的高级造化玄奥，没错，这座百人祭坛中的雕像又有着高级造化玄奥波动。
遗憾的是，这高级造化玄奥依旧有些鸡肋，有些类似于造化诅咒玄奥，虽然威能相当可观，但实际上的杀伤力却十分有限，只比构造世界的高级造化玄奥稍微有用一点。
“看来，百人祭坛里面的高级造化玄奥大多都差不多。”张路慢慢摸索到了规律，“数十人的小祭坛里面没有高级造化玄奥，百人祭坛里面的高级造化玄奥比较鸡肋，估计只有到规模更大的祭坛里面才能学到真正有用的高级造化玄奥。”
张路很好奇，如果按照这样的规律，身外化身之术应该在规模巨大的祭坛中，以孙梦的实力，是如何走到那么深的地方的？
甩甩头，张路收起思绪，继续前进。
天墓就像是一个八卦阵一样，里三层外三层，如繁星一般的祭坛，将天墓核心围得水泄不通，张路最初所探索的那七座小型祭坛，应该就是天墓的最外围，无论是祭坛规模，还是天墓傀儡的数量、实力，都是所有祭坛当中最小最弱的，而张路现在所处的百人规模的祭坛，应算是慢慢触摸到了天墓的内围了。
当然，天墓具体是什么情况，张路也不清楚，也许这依旧是外围。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路重复着单调的工作，不断地寻找祭坛，每找到一座祭坛，先是给天墓傀儡们送上一个集体传送套餐，然后感悟祭坛雕像上的高级造化玄奥，最后将整座祭坛毁掉，一条龙包干，服务堪称完美，就是不知道天墓意志是否满意。
……
荒野界。
“最近怎么时不时就有九星驭浑者入驻荒野界？”那些原本早已入驻荒野界的九星驭浑者们，包括战天歌、巴格尔斯、林北山等人在内，皆是有点蒙，“这些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天墓傀儡大多都是百万浑纪之前，甚至数百万、数千万浑纪之前的老怪物，就连那些八星巨头，年纪都比堪称活化石的桑南天还要古老得多，其中一些人甚至比浑蒙天那群万重境王者还要古老。
这些天墓傀儡恢复自由，来到荒野界之后，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全都住在荒山后方的荒渊中，一来荒渊离荒山最近，张煜一旦召唤他们，他们可以第一时间赶到苍穹学院，二来阿尔弗斯等人最初就选择的是这个地方，后续之人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相继选择这个地方，有种报团取暖的意味，毕竟，在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有着相同的遭遇，算是同类。
第1780章 新的发现
第1780章 新的发现
大量神秘的八星巨头与九星驭浑者的出现，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猜测这群人的身份与来历，然而迄今为止，除了阿尔弗斯等个别人被认出了身份以外，其余绝大部分人都无人认识。
与此同时，这群八星巨头与九星驭浑者的出现，也是让得原本还略微有着一些地位的八星巨头渐渐变得不值钱了，就连九星驭浑者也不再稀罕，只有修为达到千重境的还保持着原有地位，而百重境强者，亦是地位开始动摇，受到不小的冲击。
天墓。
张路不知不觉中已经毁掉了十七座祭坛，其中七座小型祭坛，十座百人祭坛，除了众多八星巨头与九星驭浑者的收获外，张路还学得十门高级造化玄奥，不过也正如他之前的猜想，这十种高级造化玄奥都比较鸡肋，并不能直接提升实力。
天墓极大，广袤无垠，且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着一座祭坛，张路一路向前，在连毁十座百人祭坛之后，意念感知中终于出现了一座更加宏伟的宗庙。
相对于小祭坛与百人祭坛，进入张路视线中的是一座无比庞大、宏伟的宗庙，那宗庙中的天墓傀儡，数量也是一下子暴增到一千人有余，远远地就能够感受到那强大而浩瀚的造化玄奥波动。
“终于来了个稍微厉害点的角色了。”张路的神情认真了一些。
之前那些祭坛都是小打小闹，无论是那些八星巨头，还是那些十重境、百重境九星驭浑者，张路都从未放在眼里，只当是给苍穹学院送福利的，然而眼前这一座祭坛中的天墓傀儡，不但数量暴增十倍，更是出现了一个千重境傀儡。
要知道，外界浑蒙当中，千重境数量也只有寥寥数人，不超过双手之数。
这样的强者，哪怕放在外界浑蒙当中，也是能够独自坐镇一方的高手。
“一个千重境，两个百重境，七个十重境，还有一千个八星巨头。”张路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有了这群生力军加入，苍穹学院就真的能跟驭浑殿正面掰掰手腕了，在张煜与孙梦都不出面的情况下，苍穹学院不见得会输给驭浑殿，甚至因为八星巨头的数量碾压优势，驭浑殿大概率是斗不过苍穹学院的。
张路看向一群天墓傀儡的目光，就如同看见一件件宝物一般。
此时宗庙中的一群天墓傀儡也是察觉到了张路的存在，他们虽然没有受到任何指令，但似乎脑海中早就被设定了程序一般，一见到陌生的驭浑者，便会群起而攻之。
只见那千重境傀儡爆发一股强大的造化威能波动，带领着所有的傀儡向着张路攻来。
“来得好。”张路哈哈一笑，首先构造一个传送虫洞，然后身影闪烁，直接出现在千重境傀儡身前，手掌按在千重境傀儡头上，“走你！”
随着张路话音落下，他的手掌骤然爆发一股不可抗衡的伟力，可怕的浑蒙之力爆发出无比恐怖的威能，直接将千重境傀儡硬生生压了下去，其正下方，正是传送虫洞所在。
那千重境傀儡奋力挣扎，然而张路的手掌如同钢铁一般，其手掌传递的力量，也是强大不可抗衡，让得千重境傀儡的挣扎徒劳无功，最终伴随着一道光芒闪过哦，千重境傀儡的身影消失在传送虫洞。
将千重境傀儡搞定之后，张路手掌迅速膨胀，化为一座五指大山，将所有的天墓傀儡强势镇压，而后手掌轻轻一扫，一千多个天墓傀儡，包括那几位百重境、十重境傀儡在内，皆是在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之下，被强行送进传送虫洞。
又是一个集体传送套餐！
不过比起之前面对的那些天墓傀儡，这次张路稍微用上了一点力气，没以往那么轻松了。
将宗庙天墓傀儡清空之后，张路目光投向祭坛中央的雕塑，学了十门高级造化玄奥运用的他，更加期待一种新的有着实际作用的高级造化运用。
很快，张路便领悟了一门新的高级造化运用，火之造化，其中包含攻击法门，掌握了它，能够提升近乎三成的造化威能，比起孙兴的意识攻击造化差了点，但也绝对算得上一门强大的高级造化玄奥了。
“好！”张煜精神振奋起来，辛苦了这么久，总算来了点干货了。
跟这门高级造化玄奥比起来，之前那十种高级造化玄奥顿时变得无足轻重了。
在张路领悟火之高级造化玄奥的时候，张煜也是随之领悟了火之高级造化玄奥，原本就远超万重境王者的实力，又得到不小的增幅。
“天墓意志到现在还不出现？”平静下来的张煜，不禁有些疑惑。
要知道，张路已经毁灭了十七座祭坛，眼前这一座千人祭坛也将毁于他手，可天墓意志却依旧毫无动静，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这情况大大地出乎张煜的意料，难道天墓意志不清楚天墓中发生的事情？
这显然不可能。
天墓意志掌控着所有的天墓傀儡，凡是天墓傀儡所见所闻，它应该都十分清楚。
“看来这家伙受伤真的不轻。”张煜若有所思，“也许……它根本就没办法控制天墓傀儡了，更没办法亲自动手，否则，张路进入天墓这么久，为什么还没引来天墓傀儡围攻？”
天墓意志受到重创，这对张煜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样一来，浑蒙分身张路就能够更轻松完成探索天墓的任务了，说不定，这一次探索就能够直接解开天墓乃至天墓意志的神秘面纱。
“本尊，还继续吗？”张路对张煜传音问道。
“当然。”张煜说道：“我怀疑，天墓意志已经失去了对天墓的掌控，现在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许我们能够趁此机会解开天墓隐藏的秘密。”
张路点点头，既然张煜这么说了，他自然得听从。
其实，他本身对探索天墓也并不抗拒，心中也是希望能够学到更多的高级造化玄奥，进一步提升自身的实力。
深吸一口气，张路身体缓缓落地，而后脚掌一踏，以张路为中心，方圆数百公里都如同被大山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整个宗庙，包括周遭的大地，瞬间凹陷下去，地动山摇，顷刻之间，原本庞大宏伟的宗庙，便被夷为平地。
毁掉了祭坛的张路，眉头却是微微皱起：“祭坛的保护力量，更强了。”
他刚刚虽然是随手一击，但他毕竟是万重境王者，随手一击也要比千重境强得多，可那强大的威能，竟是差点没能打破祭坛的防御。
从小祭坛，到百人祭坛，再到如今的千人祭坛，祭坛的规模呈指数级地上升，天墓傀儡的数量也是十倍地提升，而祭坛的保护力量，更是大幅度提升，照这样的涨幅，如果遇到一个更大的祭坛，张路都不确定自己全力之下是否能够毁得了祭坛。
“嗯？”就在张路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脚步忽然一滞，脸色微变。
刚刚那一瞬间，他又感知到了一缕恐怖意念锁定了自己。
天墓意志！
他再一次被天墓意志盯上了！
或者说，它意志都在关注着张路，只不过没有出面，直到张路毁掉了这一座千人祭坛，似乎有些激怒它或者刺激到它，以至于它有些坐不住了。
张路眼睛微微眯起，一时间没有动弹，暗暗警惕着，防备天墓意志攻击，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一缕可怕意念虽然一直锁定着他，给他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但除此之外，天墓意志什么都没有做。
“受伤了？虚弱得没办法动手？”张路越发确信天墓意志受了伤，心中压力减轻不少，脸上则是重新露出了笑容，“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忍到什么地步……”
他当即朝着正前方飞去，直插天墓腹地。
张路像是故意挑衅天墓意志一般，见到一座祭坛，便毁掉一座祭坛，并且将其中的天墓傀儡全都送走，顺便还将祭坛中雕像所蕴含的高级造化玄奥领悟到手，可谓雁过拔毛，每毁掉一座雕塑，张路都能够感知到那一道恐怖意念微微颤抖，似乎在传递着愤怒的情绪，然而无论它多么愤怒，都始终没有动静。
终于，在毁掉十几座千人祭坛之后，张路视线中出现了一座前所未有的宏伟宗庙！
那一座宗庙横跨万里，就如同一座神殿一般立于大地之上，宗庙中央，一座无边巨大的人形雕像静静矗立着，那人形雕像面容模糊，被一股死墓之气所笼罩着，其上半身千疮百孔，仿佛遭受过什么重创，下半身则完全是浓郁的死墓之气，根本不存在。
“好强的死墓之气。”张路神情凝重了几分。
他释放意念，扫过那一座宏伟宗庙，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那宏伟宗庙中竟然连一个天墓傀儡都没有，而且宏伟宗庙残破不堪，很多地方都塌陷了，巨大的裂缝如同蜘蛛网一般延伸开来，就连宗庙之外，都是有着遭受过猛烈冲击的痕迹。
这里发生过一场惊人的大战！
第1781章 你过来啊！
第1781章 你过来啊！
张路继续靠近，很快便来到宗庙的正上空。
很快，张路便又有了新的发现。
宗庙的确遭受过一股恐怖威能的冲击，以至于宗庙建筑塌陷了大半，就连祭坛都有着破损的痕迹，但令张路震惊的是，宗庙并非是主战场，而是像被一股余威扫荡之后的景象。
也就是说，这座祭坛并非是被人刻意破坏的，而是被一股爆炸余波所破坏的。
张路神情凝重起来，这宗庙虽然不像雕像那样，拥有着强大的保护力量，但建筑本身还是具备着不错的防御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破坏的，仅凭战斗余波就几乎毁灭一座宗庙，战斗之人实力是何等强大？
目光扫过那半损的雕像，张路神情更加凝重了。
“雕像蕴含的高级造化玄奥波动也消失了。肯定是因为遭受过强大力量的冲击，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张路非常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战斗，竟然会波及到一整个宗庙。
仔细观察了片刻，张路在确定宗庙内没有留下有用的信息之后，便继续朝着前方前进。
随着张路继续前进，视线中的大地越发地残破不堪，就如同经历过末日灾劫一般，千疮百孔，几乎看不到完整的地方，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一条条深渊，将大地分割成无数的形状不同的格子。
不多久，张路又见到了一座宗庙。
不过这座宗庙比起他所见到的上一座宗庙更加残破，几乎成为一片废墟，废墟中一片狼藉，就连其中的祭坛与雕像都仿佛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不复存在。
整个宗庙都丝毫瞧不见天墓傀儡的存在，除了浓烈到极致的死墓之气弥漫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
废墟静静堆积在残败的大地上，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给人一种孤独与沧桑的感觉。
很显然，这里仍不是大战的中心，之所以变成这样，只是遭受了大战余波的冲击。
接下来张路一路前进，接连发现几座大型宗庙，然而他所过之处，无论是空旷无人的大地，还是那一座座宗庙，皆是被破坏得十分狼藉，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不但如此，越是靠近天墓核心的地方，遭受的破坏越是强大，有的地面明显已经凹陷下去了数丈乃至数十丈，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削去了厚厚的一层。
张路心中十分震惊，因为这样的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万重境王者！
哪怕以他现在的实力，全力以赴，也无法造成这样的破坏力！
很难想象，交战的两人究竟有着何等恐怖的实力。
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张路沿着一路被破坏的大地，不断深入天墓，那一道道深渊一般的裂缝，那一个个深深凹陷的坑洞，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遭受过怎样的冲击，他仿佛能够看到模糊的画面，仿佛能够看到两个远远超过万重境王者的可怕存在交手，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让得天墓震荡，天崩地裂。
“能拥有这样实力的，大概只有天墓意志吧？”张路基本可以确定，大战的其中一方就是天墓意志。
但另一方，张路却丝毫猜不到其身份。
到底是什么在跟天墓意志对战？
天墓意志就是被此人重创的？
大战最终的结果如何？天墓意志受了重创，那它的对手呢？
那个神秘的存在，最终是全身而退，还是与天墓意志两败俱伤，抑或被天墓意志抹杀了？
深深吸一口气，张路释放一缕浑蒙之力，开启防御屏障，随着他不断深入天墓，这里的死墓之气威力已经上升到天墓边缘的死墓之气的数百倍甚至更多，死墓之气的侵蚀力与污染力达到惊人的地步，就连张路都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压迫，如果没有防御屏障的保护，恐怕连他都坚持不了多久。
“还没到天墓核心，死墓之气就这么强了，天墓核心的死墓之气岂不更恐怖？”张路神情越发凝重。
他甚至怀疑，就算天墓意志不出手，单是天墓核心的死墓之气，就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
而这，也是更加衬托出那个与天墓意志对战的神秘强者的强大！
对方在如此可怕的死墓之气环境下还能够与天墓意志大战，并且将天墓意志重创，实力简直强得不可想象！
伴随着死墓之气越来越强，张路感受到越来越大的压力，同时也有种直觉，天墓核心不远了。
终于，在张路大概又穿过数座宗庙范围之后，又遇到了天墓傀儡。
只见张路视线中，一群天墓傀儡在残破的大地上缓缓行走，不同于之前那些宗庙，这群天墓傀儡并不受宗庙的限制，并没有祭祀，而是类似巡逻小队一般，在这一片区域巡逻。
“一个万重境，三个千重境，还有十几个百重境。”张路眼睛微微眯起，“光一个巡逻小队，就有着这样的阵容……”
就算以张路的实力，面对这样的阵容，都不敢掉以轻心。
那几个千重境和那十几个百重境不算什么，重点是那个万重境傀儡，要将其送入丹田世界，恐怕得费点功夫。
在张路发现这群天墓傀儡的时候，对方同样也发现了张路的存在。
“杀！”那万重境傀儡喉咙里发出一道沙哑如砂砾摩擦的声音，低沉又刺耳。
下一刻，傀儡小队纷纷释放造物主意志，一股股强大的造化玄奥波动将张路笼罩，被死墓之气污染的造物主意志比起正常的造物主意志更添几分暴戾，那弥漫在天地间的造物主意志，就如同有着剧毒一般，连大地都是受到一丝丝侵蚀。
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们，脑子里仿佛只有一条指令，那就是杀。
但凡见到没有被死墓之气感染的生灵，便将其抹杀！
张路一边撑起防御屏障，一边对着那万重境傀儡冲去，只要搞定了这个万重境傀儡，剩下的小喽啰就可以轻松搞定。
“走你！”张路与万重境傀儡撞在一起，浑身火光大盛，如同沐浴在无边无际的烈火之中，周围温度没有任何变化，可大地却呈现出被烈火灼烧、炙烤的景象，那三个千重境与那十几个百重境傀儡身躯迅速被融化，造物主意志也是以惊人的速度蒸发，可他们像是丝毫没有感觉一般，继续向着张路冲去。
而那万重境傀儡亦是毫无知觉一般，与张路狠狠对撞在一起。
“轰！”
剧烈的碰撞，让得张路身体微微一颤，身上的防御屏障都黯淡了几分，而那万重境傀儡身体则是出现一片烧焦的痕迹，被撞得倒飞了出去，然而他很快便止住身形，喉咙再次发出嘶哑的低吼，不要命地攻了过来。
张路身影闪烁，出现在万重境傀儡正上方，一脚踹了下去。
然而那万重境傀儡像是早就感知到他的行动，身体瞬间侧移，虽然速度远不及张路那么快，但也是及时避开了张路的攻击。
“万重境……真是麻烦。”张路感觉有点棘手，如果没有死墓之气的侵蚀，他拿出百分之百的实力，刚刚那一脚，万重境傀儡绝对躲不开，虽然杀不了万重境傀儡，但也能将其送入丹田世界，可张路一边要抵抗死墓之气的侵蚀，一边要跟万重境傀儡战斗，实力发挥受到极大的限制，以至于他占得的优势并不大。
强攻显然行不通，张路只能怪选择智取。
他注视着万重境傀儡，心神一动，在自己身后构造传送虫洞，然后对着万重境傀儡勾了勾手指，挑衅道：“你过来啊！”
第1782章 抹杀
第1782章 抹杀
天墓傀儡没有意识，也没有任何感情，他们只会按照天墓意志的指令行事。
张路的挑衅，对万重境傀儡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万重境傀儡本身的目的就是要杀死张路，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杀死张路的机会。
只见万重境傀儡身影瞬息间消失，伴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下一秒，他便出现在张路身前方，恐怖的速度，让周遭死墓之气都被卷开，刮起一阵死墓之气风暴。
就在这关键的刹那，在万重境傀儡距离只有数丈的时候，在张路的防御屏障都微微扭曲的时候，张路忽然一闪。
“咻。”万重境傀儡瞬间撞在传送虫洞上，光芒一闪，万重境傀儡便消失了。
传送虫洞上方，张路有些意外：“这么简单就搞定了？”
没想到万重境傀儡这么没脑子，明明看到了传送虫洞，还直直地撞过来，以至于最终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刹住，便一头撞了进去。
解决了万重境傀儡，张路转头看向身躯几乎被融化的千重境、百重境傀儡们，笑眯眯道：“你们老大走了，我也顺便送你们一程，不用谢。”
下一刻，张路身影闪烁，没等众多傀儡反应过来，一个个都被踹进传送虫洞。
几个呼吸之后，张路身影回到了原地，整个傀儡小队，全被送去了丹田世界，无一例外。
“呼……”张路轻吐一口气，虽然开始有点波折，但总的来说，过程还是比他想象中要容易得多，他只是随意用计，就结束了战斗，“看来，这些傀儡真的没了意识，战斗全凭本能……”
这对张路来说，显然是一个好消息。
天墓傀儡不能思考，不懂得计谋，那么他就可以通过刚才那样的方式，将天墓傀儡引进丹田世界，不需要大费周章。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万重境傀儡的数量不要太多。
如果万重境傀儡数量太多，人家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张路该考虑的反倒是自己能不能逃得掉了。
……
洪荒界混沌。
张煜将傀儡小队的死墓之气尽皆抹除。
几个呼吸之后，傀儡小队众人恢复了意识。
“这是……”
“浑蒙，我竟然回到浑蒙了！”
“哈哈哈！没想到，我竟还有回到浑蒙的一天！”
“我们没死，我们没死！”
一群人如同疯子一般，激动的情绪难以控制。
就连那万重境王者都是眼眶微红，内心情绪汹涌澎湃，只是努力控制着，没有完全表现出来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慢慢平静下来，同时也注意到了张煜。
“你是……”那位万重境王者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们可以称呼我……院长大人。”张煜微微一笑：“恭喜你们，重获自由。”
“是你救了我们？”万重境王者注视着张煜，言语中淡然，对张煜并没有分毫的恭敬，作为镇压一个时代的王者，他骨子里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自然不可能向别人低头，更加不可能称呼张煜为院长大人。
张煜淡淡道：“救你们？不，我只是需要有人替我办事，所以，顺便将你们带了出来。”
他感觉，眼前这家伙似乎有些不配合，有意敲打一下，如果对方是在不听话，他也不介意将其抹杀，毕竟，天墓中万重境傀儡多得很，抹掉一位也不影响什么。
那万重境王者眼眉一挑：“能把我们带出天墓，你的本事不低，不过，想让我岁寒替你办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那几个千重境与百重境则是没有说话。
“哦？你不愿意？”张煜眼眉一挑，“也行，我这人，从来都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不愿意的事情，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送你回天墓，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出来。”
岁寒脸色一沉：“阁下过分了。”
“过分？我救你们出来，你们替我办事，你们得到相对的自由，我也得到可用之人，哪里过分了？”张煜负手而立，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做你的天墓傀儡，要么替我办事……”
这一次，他连效命苍穹学院一个浑纪的条件都省了。
“不好意思，我都不选。”岁寒漠然道：“你本事的确不小，但还不至于驾凌于万重境王者之上……我真要走，你拦不住的。”
他丝毫不怀疑张煜的实力，能够将他们带出天墓，并且替他们清除掉死墓之气，张煜绝对已经达到了万重境，而且大概率学得了高级造化玄奥的运用，这样的实力，比起寻常的万重境王者还强大不少，但他如果真的铁了心要走，张煜未必留得住他。
“哈哈，那你试试。”张煜也不争辩，直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岁寒以为张煜是在故弄玄虚，当即脚掌迈出，向着远方飞去。
待得飞离张煜一段距离，见张煜仍旧没有任何动作，岁寒顿时放下心来，同时也更加确定：“这家过果然是在唬我！可我岁寒，岂会轻易上当？”
一群千重境、百重境强者面面相觑，同时心中也是蠢蠢欲动，如果有机会离开，他们当然不会留下来。
然而就在一群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只见张煜轻轻一招手，而后那已经远去的岁寒竟然再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并且以比离开时更快的速度折返，岁寒脸上满是震惊，并且剧烈挣扎，然而他的挣扎毫无意义，他的身体，仍旧以恒定的速度回到张煜身边。
“你，你……”岁寒有点蒙。
“万重境……脾气不小嘛？”张煜淡淡注视着岁寒，“可你知不知道，在真正的强者眼里，万重境，也不过是蝼蚁。”
话音落下，张煜缓缓伸出右手，隔空轻轻一挥。
岁寒顿时如同遭到无比恐怖的冲击，整个身体被拍飞了出去，不但身体被拍得几乎崩溃，就连造物主意志也是剧烈颤抖起来，仿佛要解体一般，意识亦是被削弱了几分。
“噗！”岁寒吐了一口鲜血，脑袋完全蒙了。
他根本无法理解张煜的手段，仿佛对方一个念头，就能够操纵这天地间一切，而且那恐怖的力量，他根本无法抵挡。
“动手啊！”张煜淡淡道：“你不是万重境王者吗？你不是很自信吗？让我看看，你到底凭什么自信，你引以为傲的实力，又有几分？”
岁寒有些恐惧，头皮发麻。
下一刻，张煜再次拍出一巴掌，岁寒像是凡人一般，被轻轻拍飞，那本就到了崩溃边缘的身体，顿时间支离破碎，造物主意志也是快接近其承受的极限。
很快，岁寒重新凝聚身体，只是他的气息变得无比虚弱，脸色苍白，眼中有着恐惧，也有着震惊。
太强大了！
张煜给他的感觉，比天墓意志还要恐怖十倍、百倍！
“我臣服！”岁寒紧握了一下拳头，然后缓缓松开，单膝缓缓跪下。
强如万重境王者，面对更加强大的存在时，依旧还是选择了臣服，他的骄傲，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定，他过往的荣耀与辉煌，也是在他跪下的一瞬间，随风而散。
“臣服？”张煜摇摇头，“晚了。”
岁寒脸色一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然而没等他说什么，张煜衣袖轻轻一拂，岁寒整个人就如同一座雕像，仿佛瞬间经过亿万浑纪的风化，其身体、造物主意志，连他意识，竟然一点一点湮灭，三个呼吸之后，岁寒彻彻底底消失了，什么都没剩下。
一群千重境、百重境强者皆是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传说中的万重境王者，镇压一个时代的无敌强者，就这么没了？
第1783章 天墓意志
第1783章 天墓意志
张煜风轻云淡之间便随手抹杀一位万重境王者，这一幕对一群千重境、百重境强者造成前所未有的心理冲击！
一时间，所有人心中皆是震撼得无以复加，脑子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过了许久，他们才慢慢回过神来，恰好，张煜这时候目光投了过来。
感受到张煜投来的目光，众人身体不由得一抖，冷汗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好了，不听话的都解决了，你们呢，愿意替我办事吗？”张煜笑吟吟问道。
听上去十分温和的声音，进入众人耳中，却是如同恶魔低语一般，让他们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愿……愿意。”众人颤抖地回答，身体止不住地哆嗦。
百重境、千重境，乃至万重境，在更加强大的存在面前，与蝼蚁亦没什么区别。
在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存在面前，他们也会感到害怕，会恐惧，会颤抖。
他们的骄傲与威严，只有在比他们更弱的人面前才会有存在感。
听得他们的回答，张煜十分满意地点头：“很好，看来你们都很明事理。也省得我多费唇舌了。”
按照惯例，张煜问了他们一些关于天墓与浑蒙的问题，结果也跟之前一样，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确定他们的确没有隐藏什么秘密之后，张煜将他们送去了荒野界，而后继续关注天墓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张路已经十分靠近天墓核心了，周遭死墓之气疯狂肆虐，虽然暂时还威胁不到张路的性命，但对张路的战力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越是靠近天墓核心，他就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去抵抗死墓之气，否则，不等那些天墓傀儡或天墓意志出手，他便先一步被死墓之气感染了。
在经过一段平静的路程之后，张路明显感觉到死墓之气越发肆虐，威力也是达到极其惊人的地步。
为了抵抗死墓之气，张路不得不降低前进的速度，同时浑蒙之力的消耗速度也是成倍地提升。
不知不觉，张路周遭死墓之气的威力再度上升一个台阶，并且整个天地都弥漫着死墓之气，每一尺每一寸，无所不在，整个天地仿佛都被死墓之气所占据，除了死墓之气，再无他物。
“呼……呼……”张路的压力上升到前所未有的地步，整个人如同扛着一座大山，那坚固的防御屏障，轻微地颤抖起来，与死墓之气互相拉扯、对抗。
到了这里，张路每前进一步，都如同凡人翻过一座大山一般，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汗水。
“我隐隐感觉到了。”张路迈着沉重的步伐，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天墓意志不远了！”
虽然视线、感知皆是受到死墓之气的干扰，但张路却有种敏锐的直觉，天墓意志就在前面。
他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心悸，浑身汗毛竖起，仿佛被什么恐怖之物盯上了一般。
约莫继续前进了一刻钟，张路忽然停下了步伐，目光落在前方那一座死墓之气中若隐若现的超大型宗庙，那种心悸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甚至还有着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到了！”
天墓核心，终于到了！
传说中的天墓意志，那神秘无比的存在，终于要揭开你的神秘面纱了！
虽然浑身竖起的汗毛似乎在预示着前方的危险，虽然死墓之气的侵蚀几乎压得张路喘不过气，虽然整个人状态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但张路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缓缓抬起脚掌，向着那古老、庞大的宗庙走去，一步一步，沉重却又坚定。
巨大的压力之下，张煜每一次迈步，都是如同扛着一座大山，每落下一步，都是引起地动山摇。
越靠近宗庙，死墓之气就越是浓郁，侵蚀力越发恐怖，但随着张路靠近，他的视线，也是越发清晰起来。
神秘宗庙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
一个无比庞大，仿佛没有边际一般的宗庙，矗立在天墓中央！
宗庙之中死墓之气如同风暴一般肆虐，如果把死墓之气与浑蒙之力作对比，那么宗庙内部的死墓之气，甚至快赶得上浑蒙禁区的浑蒙之力了，这绝非是夸张，而是死墓之气真的如此恐怖。
到了宗庙之外，张路缓缓停下脚步，他已经到极限了，再往前一步，都十分艰难。
他甚至怀疑，自己只要敢踏进宗庙一步，瞬间便会被那呼啸肆虐的死墓之气吞噬意识，沦为天墓傀儡。
“到这里就已经是极限了吗？”张路有些不甘心。
他离宗庙的庙门只有三五步的距离，只要再前进几步，推开庙门，就能够抵达天墓的最核心，那神秘意志所在的地方！
深深吸一口气，张路尝试着释放意念，去感知宗庙内部的情况，可宗庙内死墓之气如洪水一般肆虐，他的意念刚透过庙门，就被冲击得溃散，根本没办法感知其中的情况，哪怕一草一木，都感知不到。
收回意念，张路微微抬起头，环视宗庙外部，隐约可以见到一些被破坏过的痕迹。
虽然那些地方已经被修复，但修复的地方明显跟原有的建筑有着差别，不是材料或者外观上的差别，而是那种岁月沉淀的差别，两者经历的岁月有着相当的差距，自然会表现出不同的年代感。
洪荒界混沌。
张煜见到这一幕，也是有些不甘心。
都到宗庙门口了，就差临门一脚，就这么放弃，实在不甘心。
可那死墓之气的确太恐怖了，他不可能真的让张路拼着陨落，强行进入宗庙一探究竟。
“算了，回来吧。”张煜沉默了一下，对张路传音：“下次有机会再来会一会那天墓意志。”
张路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头铁，非要进入宗庙一探究竟，他传音回道：“本来还想再弄几个万重境王者回去，可惜了。”除了岁寒那一个傀儡小队，之后他再也没有遇到傀儡小队了，眼前这个宗庙内部肯定有万重境傀儡，但他自己也到极限了，根本没办法继续前进。
就在张路构造出传送虫洞，准备离开的时候，前方宗庙庙门忽然自动打开，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在安静的宗庙中回响着，让人莫名地惊悚。
“嗒、嗒、嗒……”
只见一个又一个天墓傀儡从庙门缓缓走出，百重境、千重境、万重境，百重境以上，每个级别的天墓傀儡都有，数量最多的是百重境，其次是千重境，就连万重境都不少，并且数量还在逐渐增加。
短短数十个呼吸，足足三万多天墓傀儡整齐排列在张路面前。
两万八千多位百重境，三千多位千重境，以及……三百多位万重境王者！
恐怖的阵势，前所未有的壮观！
放在任何地方，这般阵容，都能够造成前所未有的冲击！
三万多九星驭浑者，而且全都是百重境及以上的九星驭浑者，估计任何人看到，都得震撼当场。
张煜以为浑蒙天的万重境王者已经足够了，足足有着数十位，可是跟天墓中的万重境王者比起来，却根本不值一提，不说那三百多位万重境王者，就光是那三万多百重境与千重境王者，估计都足以对浑蒙天造成不小的威胁。
“要是能把这些人全都搞到丹田世界就好了。”张煜有些眼馋。
对比他那八十万分身，这些天墓傀儡数量远远不够看，但他们的总体修为，却是远远胜过张煜的分身们，只有张路能够跟那些万重境王者媲美。
张路也是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那整整齐齐排列的天墓傀儡，经过最初的震撼之后，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一边猜测着这群天墓傀儡到底在干什么，一边在思考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将这群天墓傀儡都搞到丹田世界。
别人若是见到这幅场景，估计吓得脚都软了，脑袋都无法思考，但张路不一样，他思考的是怎么把这群天墓傀儡搞走。
在他眼里，这群天墓傀儡不是什么可怕的敌人，而是一群宝贝！
“你不是想见我吗？”就在张路思索的时候，一道很是怪异的声音响起：“到了门前，怎么又退缩了？”
张路抬起头，只见庙门内，一股人形般的死墓之气如同人类一般，缓缓走出，那诡异的声音，正是那一股死墓之气所发出的。
死墓之气凝练到了极致，达到实体化的地步，整个天墓的死墓之气加起来，仿佛都不如它，它身体不断吞噬着死墓之气，同时又释放着更加凝练的死墓之气，就如同浑蒙树一般，只是浑蒙树吸收的是浑蒙之力，释放的也是更加凝练的浑蒙之力。
它便是死墓之气的源头！
整个天墓，乃至整个浑蒙无数的大墓，所有的死墓之气，都来自于它！
它便是……天墓意志！
只见天墓意志注视着张路，打量了片刻，而后感慨：“想不到，这浑蒙之中，竟还有人能够构造浑蒙分身……小家伙，你当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只可惜，你似乎还没经过最后一层蜕变，没有到达掌控浑蒙的层次，构造的浑蒙分身，也是差强人意。”
第1784章 惊人的身份！浑蒙之主分身！
第1784章 惊人的身份！浑蒙之主分身！
对于天墓意志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浑蒙分身，张路一点也不意外。
身外化身之术虽然是元清传授给张煜的，但最初的来源是孙梦，而孙梦又是从天墓中学到的，只不过，真正掌握到身外化身之术精髓的只有孙梦与张煜，元清更像是一个传播的媒介，甚至，就连孙梦都不算是真正掌握了身外化身之术，并不能构造出浑蒙分身。
“你就是天墓意志？”张路防备着，眼中有着一丝警惕。
天墓意志身体十分模糊，看不清面容，只是隐约能够看出人形。
听得张路的话语，天墓意志微微一笑：“放松点，我如果真的想动你，你早都陨落了，根本活不到现在。”它言语十分平静，却有着强大的自信，不像是虚张声势。
顿了顿，天墓意志这才回答张路的问题：“天墓是那些驭浑者取的名字，至于天墓意志，那些驭浑者的确是这么称呼我的。不过，比起天墓意志，我更喜欢‘天灵’这个名字。你可以称呼我……天灵。”
它显然对“天墓意志”这个名字有些不喜。
“天灵？”张路若有所思，“你与浑蒙之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墓可以称之为浑蒙之主之墓，而天墓意志，或者说天灵，可以操纵整个浑蒙的死墓之气，更是主掌天墓，要说它跟浑蒙之主没关系，张路可不信。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浑蒙之主真的存在。
“哈哈。”天灵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问这个问题。”
张路皱起眉头：“有什么好笑的？”
天灵说道：“我与浑蒙之主究竟是什么关系，待会儿我再告诉你。倒是你，敢跟我进宗庙吗？”
“你当我傻吗？”张路瞥了瞥宗庙，那里面的死墓之气，足以瞬间吞没他的意识。
“原来你害怕的生命之气。”天灵微微一笑，也不见它做出任何动作，宗庙中那疯狂肆虐的死墓之气便迅速汇聚，并且疯狂涌入它的身体，短短几个呼吸，宗庙中便再也感受不到死墓之气的存在，仿佛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
不等张路开口，天灵转过身，走向宗庙庙门：“想知道天墓的真相，就跟我来吧。”
张路则是疑惑：“生命之气？”
不是死墓之气吗？
甩甩头，张路回过神，瞥了一眼两边整齐排列的天墓傀儡们，深深吸一口气，直接向着庙门走去，三两步便跨过庙门，进入宗庙内部。
天灵似乎笃定张路会跟来，不急不缓地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张路也不知道天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酒，一边防备着，一边跟着天灵前进，尽管明知道可能有危险，可为了搞清楚天墓的真相，不得不冒险一搏。
让张路松一口气的是，那三万多天墓傀儡，包括那些万重境傀儡，都在宗庙外站着，并未跟随进来。
不一会儿，天灵来到宗庙的中央，也是整个天墓最核心的地方，那里有着一道血红的光柱，那光柱仿佛连接着天地，光柱顶端不断散逸出凝练的死墓之气，仿佛整个光柱都是由死墓之气所构成。
天灵自光柱旁边停下，目光注视着光柱，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张路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光柱，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浑蒙天那一座巨大的石台中央的那一道光柱，虽然两者毫无联系，颜色、气息皆是不同，但给他的感觉却是有种莫名的相似，仿佛两者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见张路没有回应，天灵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就是天墓最重要的地方……天启祭坛。”
“天启祭坛？”张路疑惑地注视着天灵。
“天启祭坛的作用，就是祭祀天，以无穷造化，启天涅槃。”天灵缓缓道：“整个天墓，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天启祭坛，这座巨大的天启祭坛，又由无数的小型、中型、大型以及核心祭坛构成。所有的祭坛，共同组成完整的天启祭坛。”
张路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天灵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天墓的真相吗？这，就是天墓的真相。”
“我不懂。”
“没关系，听我说完，你就懂了。”天灵显得很有耐心，“天启祭坛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启天，以无穷造化，献祭于天，再造涅槃。而所谓的‘天’，便是浑蒙之主，这浑蒙的创造者，那至高的意志。”
张路心底一震：“浑蒙之主？”
这是他第一次在天灵口中听说浑蒙之主的存在，而天灵这话，也是彻底证实了浑蒙之主的存在。
浑蒙之主，真的存在，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陨落了。
“浑蒙之主的意志，是这浑蒙最高的意志，亦是支撑浑蒙的存在，浑蒙之主陨落，浑蒙便没有了依托，开始走向毁灭，这是必然的结果，除了浑蒙之主，谁也改变不了。”天灵淡然道：“为了复活浑蒙之主，我以浑蒙之主的意志为基础，开辟了这一方天地，建造了这一座天启祭坛，这是唯一复活浑蒙之主的办法，也是唯一阻止浑蒙毁灭的办法。”
“那么……你是谁？”张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天灵。
虽然天灵一番话看不出什么破绽，但不代表张路就这么完全相信它。
张路现在更关心的问题是，天灵究竟是谁？
它与浑蒙之主是什么关系？
它是怎么知道浑蒙之主陨落的？
“我？”天灵的面容虽然模糊，但隐约能够看出他在笑，“其实我跟你是同一类人。”
张路一怔，一时间没听懂天灵的话。
但很快张路便反应了过来，他惊愕地看着天灵，有些难以置信：“你是……”
“哈哈！你猜对了！”虽然张路没有说出答案，但天灵却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就是浑蒙之主的分身！这浑蒙最高意志的分身！”说到这，他瞥了张路一眼，“不过你的本尊太弱了，还未彻底踏足掌控浑蒙的层次，所以，你这浑蒙分身，实力太弱太弱了……弱得甚至有点给我们浑蒙分身跌份。”
听得天灵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张路震惊得出不了声。
浑蒙分身！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神秘的天墓意志，无数人恐惧、忌惮的存在，主掌天墓的存在，竟然会是一具浑蒙分身！
浑蒙之主的浑蒙分身！
张路曾经有过很多种猜想，但却从未朝着这方面想过。
“你既然是浑蒙之主的分身，那这死墓之气？”张路问道。
“这不是死墓之气。”天灵严肃地纠正道：“这是生命之气！”
“生命之气？”
“当年本尊陨落，整个浑蒙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而我，作为本尊唯一的分身，也是因为本尊的陨落，导致体内的浑蒙之力，变化为生命之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但结果就是这样。”天灵平静地说道：“生命之气具有很强的侵蚀力，表面上看，似乎代表着死亡，给人不详的感觉，但死的极致……便是生！当生命之气蜕变到极致，就能够颠覆生死，展露它真正的威能！”
“被生命之气侵入的驭浑者，就算受到重创，也能够在生命之气的帮助下，很快恢复痊愈，拥有着近乎永不枯竭的战力，这难道还不足以体现生命之气的本质吗？”
“表面上，它代表着死，实际上，它却代表着生，颠倒生死，生生死死，无常态。”
“也正因为生命之气的这一个特性，才有着复活本尊浑蒙之主的可能。”
第1785章 示好
第1785章 示好
“那张卷轴的内容，是你写的？”张路忽然问道。
“卷轴？”
“一张记载着天陨的卷轴。”张路描述了一下。
“你说的是……一百多万浑纪以前，一个万重境小子带出天启祭坛的卷轴吧？”天灵说道：“不错，那卷轴上的内容，是我故意写上去的。”
张路疑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灵沉默了一下，说道：“因为……留给浑蒙的时间不多了。”
“什么意思？”
“本尊陨落，浑蒙走向灭亡是必然会发生的，虽然我已经竭尽所能，试图复活本尊，但这个过程遭到太多的阻拦与破坏。”天灵说道：“这也导致，浑蒙毁灭的速度正在加剧，也许再过数百万浑纪，甚至数十万浑纪，浑蒙便将彻底灭亡。”
转过身，天灵认真地注视着张路：“当年那个万重境小家伙闯进天墓，我本来是打算控制住他，但考虑到世人对天墓的误解，最后我故意放他离开，并且让他带走了那个卷轴，希望能够通过他，将天墓，或者说将天启祭坛真正的作用传播开。”
说到这，天灵叹了一口气：“可惜那小家伙似乎并没有领会我的意思……”
它想借助整个浑蒙无数驭浑者的力量最大程度地激发天启祭坛的威能，复活浑蒙之主，然而那卷轴被东王带离天墓之后，却是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半点消息。
“只是如此吗？”张路半信半疑。
“要不然呢？”天灵反问了一句。
张路脑子乱糟糟的，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天灵。
因为天灵所说的一切，都是空口白话，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它说的是真的。
“你不信我，很正常。”对于张路的怀疑，天灵并不意外，也丝毫不恼，它平静道：“我只想复活本尊，至于别的，我丝毫不关心，我所做的一切，也都只为这件事。你可以不信我，但希望你不要阻挠我复活本尊。”
它严肃起来，道：“本尊的生死，关系着浑蒙的存亡。如果天启计划失败，那么整个浑蒙都将彻底灭亡。”
“你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浑蒙之主。”张路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控制那些天墓傀儡杀死那么多驭浑者？”
天墓入口的峡谷外，那堆积如山的尸骨，张路记忆犹新。
“因为我需要生命之气。”天灵耐心地解释道：“天启祭坛需要生命之气来维持，越多的生命之气，就越是能够激发天启祭坛的威能，而生命之气唯一的获取方式，便是灭杀驭浑者……八星巨头，勉强触及了造化本质的门槛，九星驭浑者更是将造化本质理解到比较深刻的程度，他们都能够给天启祭坛提供必备的造化供养，当造化玄奥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能够蜕变成更高层次的造化玄奥，最终与生命之气结合，可逆转阴阳，颠倒生死。所以，要获取生命之气，就只能杀死修为更低的。”
八星之下，献祭生命，提供生命之气。
八星巨头，献祭造化，提供造化玄奥。
总之，到了天墓，基本就不要想着离开，除了极个别运气好的人，其余大多要么被抹杀，要么成为天墓傀儡。
张路皱了皱眉：“你想复活浑蒙之主，我可以理解，但擅自剥夺那些驭浑者的自由乃至生命，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天灵平静道：“你要知道，浑蒙正在走向毁灭，我是在跟死亡赛跑，任何能够加快复活本尊的办法，我都必须尝试。那些驭浑者虽然死了，但他们为复活本尊做出贡献，也算是他们的荣幸。如果他们不死，如果无法在浑蒙彻底毁灭之前复活本尊，那么不单是那些低星驭浑者要死，整个浑蒙，都没人能够活下来。”
天灵淡淡道：“用一部分人的生命，换取更多的人活下来，换取整个浑蒙的存活，我不觉得有错。”
说到这，天灵深深看了张路一眼，道：“你要记住，你虽然不是巅峰期的浑蒙分身，但也依旧是浑蒙分身，不要把自己跟那些低维生灵混为一谈，对他们的仁慈，只会显得可笑。”
“或许吧。”张路不置可否，虽然同样是浑蒙分身，但他并不能接受天灵的理念。
天灵似乎也看出了张路的言不由衷，它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结，而是说道：“你可以不赞同我的意见，但也希望你不要来阻止我，因为要复活本尊，就必须要这么做，没有第二个办法，你若阻止我，那么即使你是我的同类，我也不会手软，到时候，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它跟张路说这么多，大概是因为把张路当作自己的同类，并且感受不到张路的威胁，否则，早在张路刚刚踏足天墓的时候，可能就已经被它抹杀了。
“阻止？”张路摇摇头，“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凭你的实力，你要做的事情，我阻止得了？”
起初他还怀疑天灵是因为受到重创，所以无法对他出手。
可现在他完全改变了想法。
天灵并不是没有能力杀他，而是没有想过要杀他，否则，就算他有一万条命，也不够天灵抹杀。
不说天灵本身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光是那一群万重境傀儡，那数万百重境、千重境傀儡，就足以让张路有来无回。
“你明白就好。”天灵说道：“就怕你不顾实力差距，强行动手。实话讲，你本尊虽然还未达到掌控浑蒙的层次，但既然已经踏足了这一条路，迟早能够达到掌控浑蒙的层次，不亚于我本尊。若无必要，我真的不想成为你们的敌人，不希望被你们敌视。”
天灵忌惮的是张煜，或者说，它忌惮的是张煜的潜力。
张路之前在天墓中的举动，它都瞧得清清楚楚，作为浑蒙之主的分身，他非常清楚，张路构造的传送虫洞，大概率连接的是另一个浑蒙，或者说一个雏形的浑蒙，如果它与张煜为敌，那么只要张煜一直躲在那个浑蒙里面，它就奈何不了张煜，当张煜走出那个浑蒙的时候，就是它陨落的时候。
这才是它没有动张路的真正原因！
“我还以为你是看在我们是同类的面子上，才说这么多。”张路挑了挑眉。
“的确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你的本尊。”天灵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一个未来的浑蒙之主，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那如果……这个未来的浑蒙之主，一定要阻止你复活你本尊呢？”张路饶有兴致。
“那就只能说对不起了。”天灵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复活我本尊更重要。即使得罪一个未来的浑蒙之主，也在所不惜。”它的语气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中，却是流淌着一丝丝杀意。
张路心底颤了一下，而后挤出笑容：“哈哈，我开玩笑的，不必当真。”
天灵不置可否：“希望你真的是开玩笑。”
“对了，我听说，曾有神秘人闯进过天墓，与你大战过一场，甚至将你重创。”张路转移话题，问道：“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打伤的你？以你的实力，这浑蒙之中，真的有人能够与你抗衡，乃至将你重创？”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天灵深深看了张路一眼，语气认真了起来：“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这很重要吗？”
“重要。”
“是一个天墓傀儡告诉我的。”张路说道：“我替他清除了死墓……生命之气，他恢复意识之后，便告诉了我这些。”
天灵顿时松了一口气。
张路则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天灵：“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第1786章 骸无生
第1786章 骸无生
“看来我上次受伤，影响确实不小，竟然让傀儡恢复了一丝自我意识。”天灵皱起眉头。
张路面无表情，他没兴趣跟天灵讨论傀儡的事情，他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打伤天灵的。
似乎察觉到了张路的不耐烦，天灵缓缓说道：“那傀儡说的没错，的确有人闯入过天墓，并且将我重创。”
张路顿时来了精神，神情也是认真了一些。
“那人……名为骸无生。”天灵淡淡道：“此人乃我本尊曾经的得力下属，曾跟随我本尊在另一个浑蒙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他的实力很强，非常强！”
说到这，天灵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认真：“单说强，你可能没有具体概念，这么说吧，万重境与浑蒙主之间，其实还有一个很特殊的境界，这个境界，我称之为无量造化境。这浑蒙之中，共有三人踏足了无量造化境。一个是我，一个是浑蒙树，另一个就是骸无生。而骸无生，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强的。论单体实力，我与浑蒙树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我跟浑蒙树联手，才能够击败他。”
听到天灵提到“骸无生”这个名字，张路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现起骸老的身影。
浑蒙天那位神秘的骸老，会不会就是“骸无生”？
而当天灵说到骸无生的实力之后，张路也是不由得心中暗暗震惊：“无量造化境？比天墓意志跟浑蒙树还厉害？”
如果骸老真的是“骸无生”，那么此人未免隐藏得太好了。
“什么是无量造化境？骸无生为什么要攻击你？”张路立即问道。
“所谓无量造化境，其实也属于驭浑者的范畴，甚至归属于万重境，只是领悟到造化无量，让得无论是造化玄奥，还是造物主意志，都得到数以十倍、百倍的增幅。”天灵不急不缓道：“说到底，无量造化境，仍属于万重境，或者说特殊的万重境，并未打破万重境的桎梏。”
张路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们本质上，仍旧是万重境，只是因为无量造化的增幅，才让得你们的实力暴增？”
天灵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那骸无生为什么要攻击你？”张路又问。
“因为……他背叛了我本尊。”天灵说话的时候，周边弥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杀意，“本尊陨落之后，骸无生妄图鸠占鹊巢，霸占浑蒙，取代本尊的地位，成为新的浑蒙之主。可他没料到，本尊虽然陨落，但浑蒙并不是他能够掌控的，只有真正踏足浑蒙主境界的人，才能够掌控浑蒙，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说，他的野心，超出了他的能力。以至于，他在炼化本尊造物主意志的时候，遭到了反噬。”
“他更没料到的是，本尊虽然陨落，但我并未陨落，在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之后，我便趁着他遭到反噬的时候偷袭他，将他重创，并且以本尊造物主意志为基，开辟了天墓，也就是天启祭坛。”
“只可惜，我低估了骸无生的实力，即使他遭到本尊造物主意志的反噬，遭到我的偷袭，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却依旧没有陨落，而是藏了起来，暗中休养，并且联合那些驭浑者开辟了一个名叫浑蒙天的地方。”
张路有些意外：“你知道浑蒙天？”
天灵淡淡道：“我当然知道。毕竟，我手底下的万重境傀儡可不少，其中有人接到过浑蒙天的邀请，甚至有人曾经就是浑蒙天的一员。被那家伙怂恿来探知天启祭坛的情况，最终却沦为傀儡。”
到这里，张路基本可以确定，骸老就是“骸无生”。
“骸无生一直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一直在找机会报复我。”天灵说道：“不单如此，他背叛了我本尊，也害怕我本尊复活之后找他算账，所以，他千方百计阻止我复活本尊，另外，他还忽悠了很多驭浑者，试图集众人之力，开辟一个新的浑蒙，想借此踏足浑蒙主的境界……”
创造新的浑蒙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借此踏足浑蒙主的境界！
张路不确定天灵有没有说谎，试探地说道：“也许他是想借助开辟新的浑蒙的方式踏足浑蒙主境界，但谁也不能否认，一旦新的浑蒙开辟成功，就能拯救浑蒙中亿兆兆生灵，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这件事对骸无生有好处，对浑蒙无尽生灵来说，亦是一场拯救。
“拯救？”天灵嗤笑一声，“你以为骸无生会这么好心？他不过是想献祭掉整个浑蒙，包括那无尽的生灵，以开辟新的浑蒙。你别看他说的冠冕堂皇，一副怜悯众生的样子，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献祭整个浑蒙，因为这是浑蒙天进化为浑蒙的唯一办法。”
张路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天灵瞥了张路一眼，悠悠道：“你难道没发现那浑蒙天的运作方式与我这天启祭坛的运作方式几乎一模一样吗？我驾驭着无数傀儡，献祭他们的造化玄奥，而骸无生则是让那些蠢货心甘情愿地贡献他们的力量……虽然一个是被迫，一个是自愿，但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听天灵这么一说，张路也有些反应过来。
浑蒙天与天启祭坛的情况还真的有些相似。
只不过浑蒙天没有宗庙，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路有些糊涂了。
天灵不急不缓道：“因为这天启之法，是我本尊在创造浑蒙的过程中感悟出来的法门，它真正的作用是创造浑蒙，还包括维持浑蒙秩序，我作为本尊的分身，自然对天启之法了若指掌，并且借天启之法，另辟蹊径，找到了复活本尊的方法。骸无生作为本尊的得力下属，本尊也将天启之法传授给了骸无生，只是传给骸无生的天启之法，是阉割版的。”
提到阉割，张路似乎很有体会，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尴尬。
“阉割版的天启之法，施展的要求更高，并且消耗更大。”天灵说道：“虽然我抹杀了不少的驭浑者，并且奴役诸多九星驭浑者，但对整个浑蒙的影响，还在浑蒙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如此，便可复活本尊，让浑蒙重回正轨。可骸无生不一样。”
天灵漠然道：“我以本尊的造物主意志为基，开辟天启祭坛，而骸无生什么都没有，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够开辟出浑蒙天，这还只是第一点，更重要的是另一点，我施展的完整的天启之法，条件相对容易一点，骸无生施展的是阉割版天启之法，条件苛刻得超乎你的想象，而想要彻底成功，则需要献祭整个浑蒙！”
说到这，天灵笑了起来：“要么献祭整个浑蒙，要么……浑蒙天便永远都只是浑蒙天。你觉得，他会选择哪个？”
“大概……会是后者吧？”张路沉默了一下，沉声道。
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换作张路自己，他也会选择献祭整个浑蒙。
“你很诚实。”天灵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抹杀无数驭浑者，还奴役诸多九星驭浑者，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我便是浑蒙最大的威胁，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但跟他骸无生比起来，我简直太仁慈了，至少，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献祭整个浑蒙的地步。”
“不是你没丧心病狂到那个地步，而是你没有必要那么做。”张路却是反驳道：“如果真的需要你献祭整个浑蒙，我相信，你会毫不犹豫那么做。”
顿了顿，张路继续道：“而且，你抹杀驭浑者是既定的事实，而骸无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开杀戒过，至于他未来会不会献祭整个浑蒙，那是以后的事情。没发生过的事情，谁说得准？”
“然后呢？”天灵淡淡道：“难道你就因此帮他对付我？”
张路摇摇头，道：“我没兴趣掺和你们的事情。你也好，骸无生也罢，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浑蒙，这浑蒙不错，毁了未免可惜，谁要是祸害浑蒙，我就对付谁。”
他注视着天灵，面无表情道：“以前你做了什么，我不管，但你以后，不得不再随意抹杀驭浑者，不得再引诱驭浑者进入天墓，不得再操纵他们……”这是张路见到天灵之后说过的最硬气的一句话，展示了他强势的一面。
他这话顿时刺激到天灵，后者身体死墓之气顿时间沸腾起来，大喝道：“不可能！”
天灵冷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活本尊！如果停止，本尊便将永远沉睡，浑蒙亦将毁灭……”
“你本尊的死活，与我何干？”趁着天灵情绪激动没注意的时候，张路一边在身后构造传送虫洞，一边淡漠说道：“至于浑蒙，只要你们不乱来，我相信，浑蒙还能坚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足够我想办法拯救浑蒙了。”
只要他能够彻底踏足浑蒙主的境界，必然会找到阻止浑蒙毁灭的办法。
天灵冷冷注视着张路，杀意越来越浓。
第1787章 说谎
第1787章 说谎
张路毫无畏惧地迎着天灵的目光，一脸淡然，仿佛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怎么，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天灵眼神很冷，语气也是有着一丝嘲弄，“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高尚。”
听得天灵的嘲弄，张路平静地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也没兴趣当什么救世主……只是，如果我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既然有这个能力，当然得做点什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并没有完全相信天灵的话。
天灵所说的话，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浑蒙之主究竟能否成功复活？天启祭坛当真不需要献祭整个浑蒙？
谁证明？
天灵说骸无生的天启之法是阉割版的，只有献祭整个浑蒙，才有可能成功，但谁又能证明，天灵所施展的天启之法不需要献祭整个浑蒙？谁能保证天灵施展的天启之法一定能够成功，一定能够阻止浑蒙毁灭？
在结果没有出现之前，什么都有可能。
张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也不想去冒险，所以，他希望由自己来做这件事。
无论是天灵，还是骸无生，他都不会完全信任。
虽然目前看来，天灵似乎在做一件对的事情，但既然张路有着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选择由自己来控制呢？
“说到底，你并不信任我。”天灵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恼怒，“我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是不信任我！”
“换作你，你会仅凭别人一番话，就完全相信别人吗？”张路发问。
“可我不一样！”天灵抬起头，“我是浑蒙之主的分身！你我是同一类人！”
“谁知道呢？”张路耸耸肩，“就算你真的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可谁又保证，浑蒙之主的分身就不会说谎？”
天灵周围再次弥漫杀意：“你确定要阻止我？”
张路没有急着点头或者摇头，而是悠悠说道：“其实我本来没打算阻止你的，只是……你太心急了，太着急证明自己了，以至于露出了破绽。”
天灵一僵：“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你说骸无生的天启之法是阉割版的，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乃至献祭整个浑蒙，才能够创造出新的浑蒙。”张路不急不缓地说道：“而你自己，则是以浑蒙之主造物主意志为基，开辟天墓，建造天启祭坛，再加上完整的天启之法，如此便能够以更小的代价，复活浑蒙之主。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说的难道有什么错吗？”
“你错就错在，太夸大阉割版天启之法的缺点，或者说，你太急于证明自己的正确立场。”张路摇摇头，道：“你只考虑到，将骸无生夸大抹黑，贬低其天启之法，但你忘记了一点。”
“哪一点？”
“你作为浑蒙之主的分身，掌控完整的天启之法，仍旧需要以浑蒙之主造物主意志为基，才勉强开辟出天墓，建成天启祭坛，之后更是需要持续引诱抹杀无数驭浑者，以及操纵这么多九星驭浑者献祭他们的造化玄奥……”张煜注视着天灵，眼中有着自信，“可你嘴里的叛徒骸无生，仅仅跟一群万重境王者联手，就成功开辟出浑蒙天，别的什么都没消耗。难道阉割版的天启之法，比你这完整的天启之法还厉害？亦或者，骸无生的实力当真强大到足以以一己之力，逆改乾坤的地步？”
看着不吭声的天灵，张路笑了起来：“如果骸无生真的这么厉害，又何必跟那些万重境王者联手？他自己偷偷开辟一个浑蒙天，不香吗？”
天墓的开辟条件：浑蒙之主陨落残留的造物主意志、天灵、完整的天启之法。
浑蒙天的开辟条件：骸无生、阉割版天启之法，以及一群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万重境王者。
这么对比下来，漏洞太明显了。
按照骸无生的条件，如果天灵没有说谎，那么骸无生根本不可能开辟出浑蒙天！
他没那个实力基础！
“你太想表达骸无生的野心，太想抹黑骸无生，编了很多理由，只为证明骸无生为了踏足浑蒙主的境界，就不得不献祭整个浑蒙。”张路摊开手：“可如果真的一切如你所说，那么骸无生连浑蒙天都开辟不了……这不矛盾吗？”
说到这，张路忍不住摇头叹息：“你的话看似没问题，但逻辑经不起推敲，稍微细想就能够发现问题。”
这才是张路阻止天灵的真正原因。
如果天灵老老实实说话，如果它真的只是想要复活浑蒙之主，并且不会献祭整个浑蒙，张路自然没有理由阻止它，哪怕这么做对一部分人来说可能会有些残忍，但最终的结果相对来说是最好的。
可偏偏，天灵说谎了！
“啪啪啪……”天灵鼓掌，那弥漫周围的杀意消失，称赞道：“我以为自己已经编的很完美了，没想到，就这么一点小小的漏洞，竟然都被你发现了。不愧是准浑蒙主的分身，厉害。”
张路却是十分淡然，对于一个神棍来说，忽悠就是他的看家本领，是他的立足之本。
天灵的业务显然不熟练，在他这个靠忽悠崛起的神棍面前，企图忽悠他，这不是瞧不起他吗？
“过奖。”张路十分淡然，似乎对识破天灵的谎言一点也不得意，“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天灵淡淡道：“我的身份，的确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唯一骗你的，便是天启之法。其实，完整的天启之法，掌握在骸无生手里，我所掌握的天启之法，才是阉割版的。至于原因，我没兴趣跟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没兴趣解释？是编不出来了吧？”张路似笑非笑。
“你认为是就是。”天灵不置可否，“不过有一件事我没说谎，骸无生要踏足浑蒙主的境界，的确需要献祭整个浑蒙。没有浑蒙的加持，以骸无生的本事，不可能开辟出一个新的浑蒙。毕竟，天启之法，本质上是只有浑蒙主才能够施展的法门。”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向骸无生泼脏水？”张路眼眉一挑。
“事实胜于雄辩。”天灵淡淡道：“等浑蒙天到了那个临界点，你看看骸无生怎么选择就知道了。”
张路说道：“那你呢？别告诉我，你单靠这天启祭坛，就真的能复活浑蒙之主。”
天灵说的话，张路只信一半，甚至连一半都不可信。
“我？如果我说，我也会献祭整个浑蒙，你信吗？”天灵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信。”张路毫不犹豫道。
“恭喜你，猜对了。”天灵淡淡道：“为了复活本尊，献祭整个浑蒙，也是值得的。而我，也的确打算这么做。”它不再掩饰自己的想法，“不过我与骸无生不一样的是，他是为了自己踏足浑蒙主，从而牺牲整个浑蒙，而我，是为了复活本尊。骸无生踏足浑蒙主，浑蒙亡了就真的亡了，可我复活了本尊，本尊或许能够想办法将毁灭的浑蒙恢复过来，毕竟，本尊才是对浑蒙最了解的人。这就是我与骸无生的不同。”
天灵注视着张路：“我不能保证本尊复活之后真的能够重启浑蒙，但可以肯定的是，骸无生踏足浑蒙主，浑蒙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张路静静注视着天灵，试图分辨天灵有没有说谎。
遗憾的是，天灵似乎已经有了之前的教训，这次并没有将话说得太满，也没有讲出什么特别的信息，就连张路，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天灵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跟你们这些老怪物打交道实在太累了。”张路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也懒得猜你有没有说谎了，反正，献祭浑蒙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第1788章 外强中干
第1788章 外强中干
虽然暂时无法分辨天灵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但张煜的直觉告诉自己，天灵肯定还隐瞒了不少的信息，天灵那一大堆话当中，真正可信的没几句。
天灵到底是不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天灵开辟天启祭坛到底是不是为了复活浑蒙之主，都得打上一个问号。
不过天灵应该也没有完全说谎，只是张煜暂时分辨不出到底哪部分是真的。
这也是天灵的高明之处，真真假假糅合在一起，哪怕张煜这个专业神棍，都差点被糊弄过去。
“献祭浑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就算我不做，骸无生也一定会做。”天灵淡然道：“你阻止不了的。”
张路眼眉一挑：“不试试，谁知道呢？”
“你确定要这么做？”天灵的声音漠然，“从你的实力来看，你本尊与真正的浑蒙主应该还有着不小的差距，而这差距，直到浑蒙毁灭的那天，恐怕也难以跨越……”天灵见识非凡，单是见到张路，就大概推断出张煜的实力了。
“也许我本尊修炼得比较快呢？”张路说道。
他都没敢把张煜修炼的时间讲出来，怕吓到天灵。
天灵声音冷了几分：“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与我作对了。”
“怎么，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张路讥笑一声，“忽悠不成，便来硬的了？”
天灵丝毫不在意张路的讥讽，它漠然道：“你不该掺和我跟骸无生的事情，如果我是你，我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作壁上观。”
张路摇摇头：“可你们要献祭浑蒙，我不能不管。”
听得张路这话，天灵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跟你说这么多，原本是想争取你的帮助，没想到，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罢了，虽然凭我自己，难以与骸无生招架，但也不是没有机会。你走吧。就当从没来过天墓吧。”
张路惊讶：“你不杀我？”
“杀了你又有什么意义？”天灵反问：“你不过是一具浑蒙分身，杀了你，对你本尊也没什么影响，只要他愿意，还可以再构造一具新的浑蒙分身。”
顿了顿，天灵继续道：“而且，我不愿与你们为敌。”
一个骸无生，就足够让它头疼，疲于应付了，如果再招惹一个强敌，那它什么都不用做了，直接认输就好了。
“是吗？”张路当然知道天灵不会那么好心放过自己，大概也能够猜到天灵的想法，“没想到，浑蒙之主的分身，竟也会有忌惮别人的时候……”
“你走吧。”天灵似乎没兴趣再跟张路说话，“我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张路却一点也不害怕，他注视着天灵，说道：“我还有两个问题，希望你能解答。”
天灵淡淡道：“你不但不帮我，反而要阻止我，我又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
“回不回答是你的事情，我只负责提问。”张路微笑道：“第一个问题，浑蒙之主究竟是如何陨落的？第二个问题，骸无生既然将你重创，为何没有直接杀死你？”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就猜吧。”天灵饶有兴致道。
见得天灵此时的态度，张路顿时不抱希望了，双方既然撕破了脸皮，天灵显然不可能再向他透露什么隐秘之事。
好在他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尝试着问一下，天灵不说，他也不会太失望。
“行吧。”张路说道：“既然你不想说，那就告辞了。”
他看了一眼远方庙门外那两边整齐排列的天墓傀儡们，数万百重境、千重境、万重境傀儡，可惜了，带不走。
他可没本事当着天灵的面把这些天墓傀儡带走。
遗憾地甩甩头，张路转过身，脚掌一迈，直接穿过早已经构造好的传送虫洞，回到丹田世界中。
那传送虫洞在张路消失以后，也是缓缓合拢，最终消失。
直到传送虫洞完全消失，天灵那完全由死墓之气凝聚的身躯似乎再也无法控制，迅速爆开，化作恐怖的死墓之气风暴，向着四面八方席卷开，天灵也是变成了一团迷雾，十分痛苦地颤抖着，并且时不时传出压抑的低吼。
过了许久，天灵才稍稍恢复了几分，同时愤怒地大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不敢动张路，也没能力动张路，因为他的状态依旧十分虚弱，从始至终，他都是装出来的，实际上外强中干，甚至连控制那群天墓傀儡都十分困难，几乎耗尽了他的力量。
“骸无生！”天灵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终有一天，我必将杀你！”
要不是骸无生将他重创，他何至于这么忌惮张路与其本尊张煜？
就算张煜是准浑蒙主，跟巅峰时期的天灵比起来，仍旧有着巨大的差距，天灵有着自信，巅峰时期的他，就算对上张煜这位准浑蒙主，也依旧能够战而胜之。
离开天墓的张路，丝毫不清楚天灵的情况，如果知道天灵外强中干，一切都是假象，那么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离开天墓，而是趁机把所有的天墓傀儡都掳走，让天灵成为光杆司令，只可惜，天灵伪装得太好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就连张路都看走眼了。
……
洪荒界混沌。
张煜与张路相对而坐。
“你觉得，那家伙的话，有几分可信？”张煜问道。
张路摇摇头：“看不透。”
张煜又问：“那你觉得他真的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吗？”
张路想了想，道：“我相信他跟浑蒙之主应该存在着不寻常的关系，但要说他是浑蒙之主的分身……不太像。”
“为什么？”
“因为他对死墓之气的解释太过于牵强。”张路说道：“虽然乍一听似乎有点道理，但总感觉差了点意思，而且他一再强调，那是生命之气，不是死墓之气，给我的感觉，就像他说骸无生的时候一样，过于用力，反而显得有点假。”
“这么说来，他的身份，并不是浑蒙之主的分身？”
“也不一定。”张路迟疑了一下，道：“此人十分狡猾，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句才是实话。”
尽管十分怀疑天灵的身份，但张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说到底，还是我们对浑蒙之主了解太少了。”张煜无奈地摇头。
“或许可以找浑蒙树问问情况。”张路提议，“如果浑蒙之主真的有分身，浑蒙树肯定知道。”
“不必了。”张煜摆摆手，“与其找浑蒙树了解情况，不如直接走一趟浑蒙天。”
张路一怔：“您打算直接找骸无生摊牌？”
张煜微微一笑：“不是我，是你。”
“呃。”张路苦笑道：“我才刚从天墓回来，好歹让我歇一口气吧。”
“能者多劳。”张煜站起身，拍拍张路的肩膀，然后说道：“天墓意志和骸无生到底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不能冒险……”
张煜惜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真的输不起，谁都可以出事，谁都可以死，唯独他不行。
“现在就跟骸无生摊牌，会不会太早了？”张路有些担心。
跟天墓意志摊牌没关系，因为天墓意志似乎被什么束缚着，没办法离开天墓，并不会影响外界，可跟骸无生摊牌就不一样了，骸无生随时可以离开浑蒙天，而且骸无生的实力很可能比天墓意志更加强大，一旦双方撕破脸皮，那么张煜必将遭到骸无生的镇压，唯一的选择便是躲回丹田世界。
这对院长大人的无敌形象，将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可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张煜说道：“大不了，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最糟糕的地步，我直接放弃荒野界，把所有人都送去丹田世界。”
第1789章 踏足浑蒙主的办法
第1789章 踏足浑蒙主的办法
“可惜当时只顾着问事情去了，没来得及领悟天启祭坛的高级造化玄奥。”张路忽然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他清楚地记得，在那中心的祭坛中，那一道巨大的光柱，蕴含着数量惊人的高级造化玄奥。
如果能够领悟那些高级玄奥，他的实力绝对能够暴增一大截，同样，张煜的实力也能够得到惊人的提升。
想到这，张路有些懊悔地道：“对不起，本尊，这件事我办砸了。”
要知道，他进入天墓的目的，除了探索天墓以外，就是学习那高级造化玄奥。
“要不，我再走一趟天墓？”张路问道。
“你觉得天墓意志会再给你机会吗？”张煜哭笑不得。
他们基本上已经跟天灵撕破脸皮了，就差直接动手了，这种情况下，天灵除非脑子抽风了，否则，根本不可能给张路领悟高级造化玄奥的机会。毕竟，给张路机会，就等于资敌。
“算了，我现在大概也已经猜到，高级造化玄奥的作用仅仅是提升一些战力，或许对修炼也有一定的帮助，但应该无法助我踏足浑蒙主境界。”张煜说道：“否则，那天墓意志早就踏足浑蒙主境界了。”
要说对高级造化玄奥的了解，估计这浑蒙中没人能够跟天灵媲美。
就连骸无生可能都差不少。
既然天灵也未能踏足浑蒙主境界，那么张煜基本可以肯定，自己之前高估高级造化玄奥的作用了。
张煜不再将希望寄托在高级造化玄奥上，而是打算从自己的丹田世界下手。
目前可以提升实力的办法有几个，一个是继续扩张混沌，包括洪荒界混沌与封神界混沌，另一个办法则是想办法将丹田中别的世界也升级成为九阶世界，这样一来，就能够催生更多的混沌，封神界混沌的诞生已经证明过可以极大地提升张煜的实力，那么同样的道理，别的混沌诞生，也可以提升张煜的实力。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如果将丹田所有的世界都升级为九阶世界，混沌的数量，将暴增到数百之多，到时候，张煜的实力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一举打破万重境的桎梏，踏足浑蒙主的境界。
不过这条路十分耗费时间，那些原本就达到七阶或八阶的世界，如今基本上都达到了八阶，濒临晋级，可更多的世界，目前才勉强达到七阶，甚至有些还只有六阶，要将这些低等级世界升级到九阶世界，不单需要张煜投入大量的精力，还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相比之下，扩张混沌似乎更加合适。
现在唯一的难题是，如何才能够扩张混沌？
张煜能够感知到，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混沌也在一点一点扩张，自发成长，但这速度实在不敢恭维，之前浑蒙树还在洪荒界混沌的时候，洪荒界混沌的成长速度还算不错，但浑蒙树一离开，洪荒界混沌的成长速度就被打回了原形。
慢！
慢得令人发指！
对于实力一直保持着快速提升的张煜来说，如今实力增长突然间慢下来，这是他有些无法忍受的。
就算要慢下来，那也得等到踏足浑蒙主之后，现在他连浑蒙主都还没有踏足，当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成长速度。
“得想办法加快混沌扩张的速度才行。”张煜心中有着不小的压力，这压力，源自天灵与骸无生。
他不奢求自己的实力一下子暴增到可以蹂躏天灵与骸无生的地步，但至少也得保证拥有自保之力，这也是他现在必须要尽快解决的问题。
“需要我做什么吗？”张路问道。
张煜摇摇头，说道：“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去接触骸无生，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骸无生怎么说。”这件事情上，骸无生的态度很重要。
张路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得听从张煜的安排。
在洪荒界混沌休息了片刻之后，张路便离开了丹田世界，来到荒野界外的浑蒙中，之后激活孙梦送给他的那一块传送玉牌，伴随着浑蒙扭曲，一个巨大漩涡出现，张路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浑蒙中。
洪荒界混沌，张煜准备亲自去找聂问了解一下情况，聂问虽然是浑蒙树的分身，但与浑蒙树之间有着意识连接，即便聂问不清楚，也随时可以传音询问浑蒙树。
不过张煜还没行动，就停下了脚步，眼睛忽然一亮：“对了，浑蒙树……”
既然浑蒙树能够加快混沌成长、扩张，那么……他如果制造一个跟浑蒙树相似的混沌树，是否能够起到相同的效果？
不一定非得一模一样，也不一定需要像浑蒙树那么强大，只要能够拥有浑蒙树那样的特殊作用，对张煜来说，就足够了。
想到就做，张煜丝毫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开始尝试起来。
他脑海中浮现起浑蒙树的模样，然后调动混沌之力，构造一株与浑蒙树相当的巨树，巨树很快便成型，只是并不具备生命气息，也没有意识与思维，最让张煜失望的是，那巨树并不具备浑蒙树那样的特殊作用，在它成型以后，混沌的成长速度没有丝毫的变化。
“光是外表相似，还是不行。”张煜意识到，巨树与浑蒙树之间仍旧有着本质的区别。
浑蒙树本质上是什么？
他想到了之前与浑蒙树的对话。
当时浑蒙树说过，浑蒙树便是浑蒙的生命源泉，是生命最初诞生的地方。
浑蒙之主创造浑蒙之后，浑蒙便诞生了浑蒙树，浑蒙树是浑蒙第一个生命。
浑蒙树与浑蒙是一体的，浑蒙树支撑着整个浑蒙，如果浑蒙树陨落，恐怕整个浑蒙都将迅速崩塌，彻底毁灭。
“难怪天墓意志和骸无生都没动浑蒙树……”
浑蒙树自身的实力强大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恐怕是他们也知道浑蒙树的生死与整个浑蒙的存亡挂钩，浑蒙之主陨落，浑蒙还能够坚持一段时间，还能够延续一段时间，但浑蒙树一旦陨落，恐怕浑蒙立即就会分崩离析，彻底毁灭。
无论是天灵还是骸无生，都需要时间，需要浑蒙再撑一段时间，自然不会动浑蒙树。
相反，他们还必须保证浑蒙树的安全，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浑蒙树，否则，还没等他们成功复活浑蒙之主，或是开辟出新的浑蒙，浑蒙就已经毁灭。
沉思片刻，张煜渐渐有了头绪：“我明白了。”
混沌与浑蒙最本质的差别，其实就是浑蒙树！
混沌就像是无根之萍，虽然在稳步地成长、扩张，但没有一个可以依托的存在，而浑蒙则是依托于浑蒙树，张煜真正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为混沌找到一个支撑点，这个支撑点可以是类似浑蒙树一样的存在，也可以是别的。
“我需要制造的不是浑蒙树，而是一棵适合混沌的混沌树！”张煜的眼睛越来越亮。
想要制造一棵适合混沌的混沌树，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一旦成功，张煜或许就能够立地踏足浑蒙主境界。
虽然这一切都是张煜自己的猜想，但也值得尝试一下。
……
浑蒙天。
张路是第一次来浑蒙天，但在他来之前，张煜就将其关于浑蒙天的记忆全都传输给了张路，因此，张路对浑蒙天并不陌生。
不得不说，浑蒙天与天墓非常相似，虽然外在形式不同，一个是以大陆一般的形式存在，另一个则是以类似浑蒙一样的形式存在，但本质上，它们都是超越九阶世界的特殊空间，天墓中弥漫着死墓之气，而浑蒙天则是弥漫着介于时空之力与浑蒙之力之间的一种特殊力量。
按照记忆中石台的方向极速前进，不多久，张路便来到了石台外。
视线中，那石台伫立于半空，石台中央，那巨大的光柱，不断释放着某种特殊力量，搅动得周遭空间扭曲。
石台上，骸老与诸多万重境王者缓缓向着那光柱注入造物主意志与造化玄奥。
这一幕与张路在天墓中所见到的天启祭坛的景象如出一辙，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点，换了一群人罢了。
“天墓意志虽然撒了谎，但关于天启之法，其中一部分应该是真的。”张路基本可以确定，骸老就是骸无生，而骸无生，的确掌握着天启之法，这石台就是浑蒙天的天启祭坛，“只是不知道，这位骸老，是否真的如天灵所说，真的是叛徒吗？”
就在这时，骸老似乎感知到了张路的存在，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你回来了。”
不过，没等张路开口，骸老似乎就察觉到了张路的异常，不由惊讶：“你不是张煜？不对……你这是……张煜的分身？”
浑蒙分身！
骸老虽然表面上还算镇定，但他心中却是十分震惊。
“什么分身？”其他人没看出什么异常，也没听懂骸老的话语。
骸老摇摇头，旋即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先继续吧，我与张煜小友单独聊聊，去去便回。”
话音落下，骸老身影闪烁，便出现在张路身边。
第1790章 谁是分身？
第1790章 谁是分身？
只见骸老释放一缕造物主意志，那造物主意志化为一个结界，将他与张路罩住。
“没想到张煜小友竟然是一位准浑蒙主，我看走眼了。”骸老注视着张路，“不知这位浑蒙分身如何称呼？”
“你可以称呼我……张路。”张路微笑道。
骸老点点头：“先前不知道你本尊竟是准浑蒙主，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张路摆摆手，道：“放心，我本尊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对，张煜从来都不是小气的人，他只是有点记仇。
“不知张路小友这次来是？”骸老询问道。
“没什么，就是刚刚去了一趟天墓，了解到一些事情，所以过来找你核实一下。”张路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骸老的反应，“还希望骸老配合一下。”
骸老一怔，旋即说道：“死灵那家伙，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
死灵，指的应该就是天灵。
张路不置可否，道：“天墓意志讲了不少，难辨真假，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找骸老核实一下。毕竟，我不能听信天墓意志一面之词，如果冤枉了好人，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死灵怎么说的？”骸老一点也不急着解释什么，反倒是饶有兴致地问道。
“天墓意志说，他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建造天启祭坛，是为了复活浑蒙之主。”张路不急不缓地说道。
骸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咂嘴，却也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问道：“他说自己是浑蒙之主的分身，那我呢？他给我安排了什么身份？”
这话几乎就差直说天灵是在说谎了。
张路也没隐瞒，十分干脆地说道：“他说你曾是浑蒙之主的得力下属，后来浑蒙之主陨落了，你便背叛了浑蒙之主，企图炼化浑蒙之主残留的造物主意志，通过开辟新的浑蒙，踏足浑蒙主境界。”
“哈哈哈……”骸老忍不住大笑起来，“死灵这家伙，编故事还真有一套。”
“这么说来，天墓意志是在撒谎？”张路假装惊讶。
骸老瞥了张路一眼，道：“老夫不信张路小友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张路没有反驳，道：“那么请问，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浑蒙之主的确构造过一具浑蒙分身，但那浑蒙分身不是死灵，而是……我。”骸老淡然一笑，“其实我并不想暴露这个身份，因为说出来可能会给人一种炫耀的感觉，但死灵那家伙竟然假装我的身份，这我就忍不了了。”
虽然猜测天灵应该撒了谎，但张路万万没想到，骸老竟然也称自己是浑蒙之主的分身。
没等张路开口，骸老又道：“张路小友不妨想一想，堂堂浑蒙之主的分身，岂会是死灵那样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说，是因为浑蒙之主陨落，才导致他莫名其妙变成那样。”张路将天灵的说辞复述了一遍。
“本尊陨落，与分身有何干系？”骸老看了张路一眼，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如果张煜小友陨落，张路小友觉得自己会变成死灵那模样吗？”
张路耸耸肩：“谁知道呢？”
“看来张路小友对我有所怀疑。”骸老并不生气，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也对，你毕竟先跟死灵接触，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的确很难相信我说的话。不过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到底谁是浑蒙之主的分身，时间会证明。”
骸老十分坦然，仿佛有着绝对的自信。
“既然你说自己是浑蒙之主的分身，那么天墓意志呢？”张路问道。
“严格说来，死灵的身份，也跟浑蒙之主有点关系。”骸老也不管张路相不相信，直接说道：“张煜小友既然是准浑蒙主，就应该知道，开辟浑蒙，也会诞生出类似浑蒙之灵一样诡异的存在，只是那东西正常情况下一般不会出现，只有在浑蒙之主陨落之后，才会显形，逐步蚕食浑蒙。那是一种特殊的意志，或者说是一种死亡的具化。它并不是某种具体的生命，而是毁灭与死亡的现实显化。这就是死灵。”
“毁灭与死亡的现实显化？”张路若有所思。
“死灵本身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并不实际存在，只有当浑蒙之主陨落之后，浑蒙走向毁灭，死灵才会显化，因为它本身，就代表着毁灭与死亡。”骸老说道：“它虽然看上去似乎有着自己的思维与意识，似乎是某一种特殊的生命，但实际上，这一切都是假象，它其实并没有思维与意识，也不是什么生命，它就是毁灭与死亡本身，代表着整个浑蒙的灭亡。”
听得骸老的描述，张路却越发地糊涂。
很难理解，天灵，或者说死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毁灭与死亡？
这东西还可以现实具化？
“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诞，但这就是事实。”骸老说道：“死灵是无法被消灭的，因为浑蒙之主已经陨落，浑蒙的毁灭与灭亡是无法避免的，除非浑蒙之主复活，否则，谁也阻止不了这一切发生。而如果浑蒙之主复活，那么根本就不需要去消灭死灵，因为它会自动消失，浑蒙毁灭的脚步也将停下。”
骸老这么一说，张路倒是稍微能够理解一点了。
“那你开辟浑蒙天，是为了复活浑蒙之主？”张路问道。
“不。”骸老摇摇头。
“不是？”张路有些意外。
他本来以为，骸老如果真的是浑蒙之主的分身，肯定会想着复活浑蒙之主。
骸老叹了一口气，说道：“所谓复活，根本就是死灵的谎言。是一个骗局。实际上，人死了就死了，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复活的？也许对浑蒙主，乃至更厉害的人来说，可能有着特殊手段，可以让人复活，但我没那个能力。”
他看向张路，道：“本尊陨落得十分彻底，肉身、神魂，乃至意识，都完全湮灭，只有一点残存的意志，你认为，这种情况，还能够复活吗？”
意识是生命的基础，肉身湮灭，还可以神魂转世，神魂湮灭了，还能以造物主意志重塑，哪怕造物主意志湮灭了，还能够意识轮回，可如果连意识都湮灭了，那么这个人就彻底死了，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当然，这仅限于驭浑者层面，浑蒙之主是超越驭浑者的至高存在，是否有着别的复活手段，谁知道？
“既然不能复活浑蒙之主，那你开辟浑蒙天又是为了什么？”张路问道。
面对张路投来的质疑目光，骸老依旧十分淡然，道：“为了开辟一个新的浑蒙！”
“所以，这浑蒙天真如死灵所说，是一个类似天启祭坛一样的存在，未来需要献祭整个浑蒙，才可能升级为新的浑蒙？”张路追问道。
“虽然死灵嘴里没几句真话，但这话，的确是真的。”骸老说道：“要创造新的浑蒙，就必须献祭原本的浑蒙……这还是因为有着天启大阵的加持，否则，凭我的实力，哪怕加上这么多万重境王者，也绝对不可能创造出新的浑蒙。”
“那浑蒙中的亿兆生灵呢？”张路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转移一部分人到浑蒙天，能救多少算多少。”骸老迎着张路的目光，坦然以对，“也许我能救下的人，不及浑蒙生灵万分之一，甚至亿分之一。但……这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
张路则问道：“你就没想过把所有生灵都转移到浑蒙天吗？”
“两个问题。”骸老说道：“第一，浑蒙天装不下。第二，浑蒙需要他们提供的活力，才能够继续运转下去，如果没了他们，浑蒙将迅速毁灭，连带着，浑蒙天也会一起毁灭。”
第1791章 死亡的真相
第1791章 死亡的真相
相对于死灵，骸老说话更让人信服一些。
不过张路心中仍旧有着一些疑惑。
“既然你说死灵是毁灭与死亡的化身，那么它建造天启祭坛的目的是什么？它是如何掌握天启祭坛的？”张路最大的困惑是死灵是如何掌握天启祭坛的，一个毁灭与死亡的化身，却掌握了浑蒙之主与其分身才能够掌握的天启之法，这本就违背常理。
他注视着骸老，想看骸老会如何回答。
骸老则缓缓道：“死灵建造天启祭坛的目的，只是为了强化它自身，仅此而已。”
“强化它自身？”张路一怔，“天启祭坛能够提升它的实力？”
骸老点点头：“其实它施展的并非是真正的天启之法，而是与天启之法相反的一种手段，那是毁灭与死亡的手段，是它与生俱来的能力。天启之法，是为了开辟浑蒙，而它所施展的，我称之为天灭之法，是为了毁灭浑蒙，两者本身就是相对立的存在，也因为完全对立，反而表象看上去有些相似。”
顿了顿，骸老继续道：“它抹杀那些低星驭浑者，是为了消灭浑蒙的活力，它控制那些九星驭浑者，让那些傀儡献祭造化玄奥，是为了让死墓之气更具针对性，更加容易对抗造化，对抗浑蒙。所以，那些傀儡献祭得越多，时间越久，死墓之气对驭浑者的威胁就越大。”
听骸老这么一说，张路还真感觉似乎有点像那么回事。
“天墓，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天灭祭坛，相反，浑蒙天才是天启祭坛。”骸老总结道：“而天灭祭坛，祭祀的对象，是死灵自己，是毁灭与死亡。”
这说法，逻辑上说得过去，至少张路目前还找不出什么漏洞。
比起死灵的那一套说辞，张路更愿意相信骸老的说辞，虽然不确定骸老说的就是真话，但应该更接近事情的真相。
“你的原名真的叫骸无生吗？”张路忽然转到另一个问题，“听说你百万浑纪之前，去过天墓，并且将死灵重创，这件事是真的吗？”
闻言，骸老却是摇头：“我的确去过天墓，也的确在天墓中做过一些事情，但将死灵重创，却并不是真的……要知道，死灵可是毁灭与死亡的具化，并非真实存在的生命，我实力再强，又怎能伤到毁灭与死亡那虚无缥缈的存在？”
张路有点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破坏了天灭祭坛罢了。”骸老叹了一口气，道：“死灵并不具备实际的攻击能力，它的力量来源于毁灭与死亡，那是一种十分抽象、虚无缥缈的力量，就如同冥冥中无形的命运一般，而它唯一能够影响别人的方式，就是操纵死墓之气，可死墓之气只能够感染、操纵驭浑者，却不能直接杀死驭浑者，所以，它想要杀死驭浑者，唯一的办法，就是控制驭浑者，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
听得这话，张路忍不住点头，印象中，天墓中那些陨落的驭浑者，似乎真的都是死在那些傀儡手里的，至少，张路目前还没见过死灵亲自出手杀死谁。
“死墓之气很强，尤其是经过无数浑纪的成长，越来越强，这浑蒙中，没几个能够挡得住死墓之气的侵袭，但我不一样，我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实力更是达到无量造化境界，那死墓之气根本不能影响我。”骸老眼中有着强大的自信，“所以，我进入了天墓，破坏了天灭祭坛的核心祭坛，纵使死灵操控诸多万重境傀儡围攻我，亦无法威胁到我。你应该见到了天墓中很多战斗的痕迹吧？那就是我当年与那些万重境傀儡大战时造成的。”
张路暗暗咋舌。
直到现在，他都对那些战斗痕迹，印象十分深刻。
“事实上，这不是我第一次破坏天灭祭坛。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去一趟天墓，去破坏一次天灭祭坛。具体去过多少次，我自己都数不清了。”骸老说道：“虽然这对死灵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能够拖延死灵强化的时间，减慢浑蒙毁灭的脚步，为浑蒙天争取到宝贵的成长时间。”
他动不了死灵，就只能够破坏天灭祭坛。
不过也只有他，才有胆量这么做。
换一个人，可能还没破坏祭坛，就已经成了傀儡。
估计死灵心中也是恨死了骸老，三番五次破坏它的计划，打乱它的节奏和步伐，可偏偏，它拿骸老毫无办法，因为死墓之气对骸老毫无影响，至于那些傀儡，哪怕全部一起上，也不是骸老的对手，所以，它只能眼睁睁看着骸老破坏天灭祭坛，无计可施。
“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破坏天灭祭坛，拖延了时间，估计浑蒙早已经毁灭了。”骸老平静地说道。
浑蒙能够支撑到现在，他的功劳不可抹杀。
“至于我的名字……这一点死灵倒是没有撒谎，我的确叫骸无生。”骸无生第一次透露自己的名字，“只不过，我不是什么叛徒骸无生，而是浑蒙之主的分身……骸无生。”
“最后一个问题。”张路注视着骸无生，“浑蒙之主究竟是如何陨落的？”
既然骸无生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就一定会知道浑蒙之主陨落的原因。
“说来你可能不信，本尊其实是……被一直像蜜蜂一样的小东西蛰了一下，就受到了重创，并且伤势持续恶化，最终意识泯灭，彻底陨落。”骸无生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恐惧之色，“那小东西十分恐怖，就那么轻轻蛰了一下本尊，就直接杀死了一个浑蒙之主！”
听得这话，张路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蜜蜂？
就这么一个小东西，杀死了一个浑蒙之主？
这简直就是浑蒙中最荒诞无稽的笑话！
可骸无生眼中那几乎快溢出来的恐惧，根本不像在说谎。
“什么样的蜜蜂，能蛰死浑蒙之主？”张路隐隐有些头皮发麻，这鬼东西能够蛰死浑蒙之主，岂不是更轻松蛰死本尊张煜？
骸无生摇摇头，道：“没人知道那小东西究竟是什么，外形看上去跟小蜜蜂没什么区别，仿佛一个凡人都能随手将其捏死，可实际上，它绝对是恐怖到极点的绝世凶物，能够轻易蛰死一位浑蒙之主。说实话，比起死灵，我更忌惮那只‘蜜蜂’，谁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从哪里来，就连本尊也对它一无所知，可它就这么突然出现了，轻松带走了本尊的性命。”
张路脑子有点蒙，对那素未蒙面的“蜜蜂”，产生浓浓的忌惮。
堂堂浑蒙之主，却被一只“蜜蜂”蛰死，这话说出去，谁信？
张路更愿意相信，这是骸无生编出来的谎话，因为真相太离奇太荒诞，也太让人害怕。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本尊应该也快踏上浑蒙主的境界了吧？”骸无生沉声说道：“你们最好也小心一点，那‘蜜蜂’神秘莫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最好还是及早防备，否则……”
说到这，骸无生没有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却表达得十分清楚。
“谢谢你的提醒。”张路深深看了骸无生一眼，“没想到，浑蒙之外，居然还存在着这般诡异的危险。”他完全可以想象，浑蒙之主死得何等憋屈，心中又是何等的不甘，当然，前提是骸无生没有说谎。
骸无生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只要我知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对张路，或者说对张煜的态度，更加倾向于拉拢，自始至终都十分友善。
第1792章 扑朔迷离
第1792章 扑朔迷离
张路摇摇头，他想知道的，基本都知道了，虽然不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但应该离真相也不远了。
“多谢骸老先生解惑。”张路直接提出告辞，“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骸无生忽然喊道。
“骸老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张路动作一顿。
“不知张路小友可否帮个忙？”
“什么忙？”
“助我开辟浑蒙。”骸无生郑重道：“张煜小友既然踏足了准浑蒙主的境界，如果肯出力，定能极大地提高开辟浑蒙的成功率。甚至……也许在张煜小友的帮助下，最后不一定需要献祭浑蒙。”
准浑蒙主虽然离浑蒙主仍旧有着一步之遥，但却拥有着一些浑蒙主独有的能力。
一个准浑蒙主的加入，对于开辟浑蒙，绝对能够起到超乎想象的助力。
张路传音询问本尊张煜，随后收到张煜的传音，他看向骸无生，摇摇头：“很抱歉，我不能帮你。”
骸无生怔住了：“为什么？你本尊助我开辟浑蒙，对整个浑蒙来说，都是好事，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你本尊也可能受到启发，迈出最终那一步，真正踏足浑蒙主境界。这是双赢的事情，为什么不行？”
他跟张路说那么多，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张路。
如果张煜不答应，那他说了那么多，岂不是白费唇舌？
骸无生皱起眉头，有些无法理解，他想不通，明明是双赢的事情，张煜为什么会拒绝？
“我们暂时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懂，或者说，没办法确定。”张路说道：“等我们确定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帮你。”
这是张煜的原话，毕竟，这种事情，也只有张煜本尊才能够做主。
“什么事情？”骸无生说道：“你可以问我，这浑蒙中，鲜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张路却摇摇头：“具体什么事，恕我暂时无法透露。”说白了，张煜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事情就是骸无生到底可不可信，在确定骸无生可信之前，张煜不可能冒险出面，他不可能拿自己的命来赌骸无生值不值得信任。
只不过这话不能直接对骸无生说出来，免得这老头多心。
见得张路态度如此坚决，骸无生有些无奈：“看来你们对我还是有点怀疑。”
不等张路开口，骸无生摆摆手：“也罢，你走吧，关于我说的那些话，你们可以慢慢去查验，时间会证明一切。”
他表现得十分坦然。
“那么，告辞。”张路没有解释，因为骸无生说得对。
“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骸无生的态度依旧和善。
“对了，你既然是浑蒙之主的分身，能不能计算出，浑蒙大概还能坚持多久？”张路临走时顺口问了一句。
“大概还有几百万浑纪的时间。”骸无生沉默了一下，说道：“几百万浑纪，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很长很长，就连那些九星驭浑者，也少有能活这么久的，但……对整个浑蒙来说，却是生命的最后时刻，连千分之一都不到。这也是我如此心急的原因。”
要在这最后几百万浑纪的时间里让浑蒙天升级成为浑蒙，太难了！
骸无生没把握。
“几百万浑纪么……”张路稍稍松一口气，“行，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张路当即穿过结界，破开浑蒙天，身影消失在骸无生的视线中。
目光注视着张路消失的地方，骸无生忍不住暗暗摇头：“这小子，也太谨慎了。”
……
洪荒界混沌。
张路与张煜相对而坐。
“骸无生的话，可信吗？”张煜对张路问道，像是自己问自己。
张路沉默一下，道：“相对于死灵，我觉得骸无生更可信。不过，我总感觉，骸无生似乎有所保留。”
骸无生越是表现得坦荡，张路就越是感觉骸无生有问题。
“那你觉得，他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吗？”张煜又问。
“这一点，他应该没撒谎。”张路想了想，说道：“如果他不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又如何能够掌握天启之法？而且，他还知道浑蒙之主是如何陨落的，虽然听上去有些荒诞，但越是荒诞，反而越是接近真相。”
说到这，张路又道：“不过也不一定，没有切实证据，谁知道他跟天墓意志到底谁在撒谎？”
按照天灵的说辞，骸无生是叛徒。
按照骸无生的说辞，死灵是毁灭与死亡的现实具化。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天灵肯定没有完全说真话，除了被张路拆穿的部分，其余的话也多半存在着虚假的成分，只是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而骸无生，到目前为止，张路还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漏洞，只能靠直觉来判断。
如果一定要在天灵与骸无生之间选择相信一个人，张路更倾向于相信骸无生的说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是头疼啊！”张煜轻叹一声，“如果我踏足浑蒙主境界，也许还能逆时间长河，洞悉浑蒙的过去未来，只可惜我现在还没那个能力。”
虽然找到了可能踏足浑蒙主的方法，但这需要不短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张煜的意志而转移。
张路则道：“天灵肯定说了谎，骸无生则有可能说了谎。具体情况，还得继续调查。”
“算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张煜懒得再多思考，他需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创造混沌树上，只要他能够踏足浑蒙主境界，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也根本不必在乎谁说谎谁没说谎了，“希望在我踏足浑蒙主境界之前，你能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不能换一个人去调查吗？”张路叹了一口气，“酒剑仙、天机老人他们也不比我弱多少了……”
不知不觉，张煜的那些分身，已经完全踏足了九星驭浑者境界。
足足八十万！
估计整个天墓、浑蒙天，以及浑蒙的九星驭浑者加起来，都比不过张煜一人的分身，也许质量还差点，但数量上，张煜一人便足以碾压整个浑蒙。
“等他们什么时候踏足万重境，就可以替代你的工作了。”张煜说道：“没办法，能者多劳嘛！谁让你是万重境呢？”
张路嘴角微微抽搐：“我宁愿跟他们换一换。”
抗议无效，张路也只能接下任务。
“话说……”张路忽然想到什么，道：“本尊您不是会蛊惑术吗？如果对着骸无生施展蛊惑术，会不会有效果？”
张煜摇摇头：“这个想法我也有过，不过，骸无生实力比我超出太多了，蛊惑术不可能蛊惑得了他。如果能够把他们忽悠到丹田世界来，估计蛊惑术还能奏效，但在外界，根本不用考虑效果的问题。”
蛊惑术其实就是一种天道催眠手段，只是因为丹田世界的出现，发生了某种变异，拥有更加强大的蛊惑威能，就连驭浑者也会中招，但前提是张煜的实力必须达到接近他们的层次。
如果实力不够，强行施展，不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可能会被他们察觉。
没把握的情况下，张煜不会轻易施展蛊惑术。
毕竟，这也算是他的底牌之一。
“好吧，当我没说。”张路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道：“本尊您继续忙吧，我再想办法调查一下。”
张煜摆摆手：“去吧。”
……
荒野界。
张路找来了聂问。
“你知道浑蒙之主的分身吗？”张路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聂问立即与浑蒙树本尊联系，后者将有关于浑蒙之主的信息传输给他。
几个呼吸之后，聂问回过神来，对张路点点头：“浑蒙初期，主人曾经构造过一具分身，并且赋予那分身掌控浑蒙的权限，替主人管理浑蒙，我也收到主人的命令，要求我与主人的分身配合，共同监察整个浑蒙。不过后来我被主人打入轮回，也不知道主人的分身后来如何了。”
确定了！
浑蒙之主真的构造过一具分身！
那么，那一具分身，究竟是天灵，还是骸无生？
“天墓意志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吗？”张路问道。
“怎么可能？”聂问哭笑不得：“天墓意志是浑蒙的毁灭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它绝对不可能是主人的分身。我与主人的分身配合监察浑蒙无数浑纪，他的气息，我太熟悉了，天墓意志不可能是主人的分身。”
排除掉第一个选项，那么……
骸无生没有说谎，他真的是浑蒙之主的分身？
“这么说来，他应该没说谎。”张路喃喃自语。
“谁？”
“骸无生。”张路说道。
“骸无生是谁？”聂问不解。
“你没听过骸无生这名字？”张路有点蒙了，聂问与骸无生合作无数浑纪，连骸无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聂问也是有点迷茫：“这个名字，很特殊吗？”
“他不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吗？”张路越发糊涂了。
“主人的分身？”聂问一怔，“谁告诉您，他是主人的分身？”
“难道不是吗？”张路皱了皱眉。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就像是一团迷雾。
聂问说道：“主人的名讳是浑蒙的禁忌，无人可知，但主人的分身，我却记得他的名字，根本不是什么骸无生，而是姓孙。”
“姓孙？”张路眼睛微微眯起，“这么说来，骸无生也是在说谎？抑或……他改了名字？”
第1793章 孙炎与骸无生
第1793章 孙炎与骸无生
“这浑蒙中有姓孙的，并且很厉害的人吗？”张路仔细想了想，却没有一点头绪。
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孙兴、孙梦、孙武几人，孙武连万重境都不是，可以直接排除，孙兴、孙梦都是万重境王者，也都有着各自的特殊之处，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但他们的实力并不会比别的万重境王者厉害多少，尤其是孙梦，实力其实跟普通的万重境王者差不多。
综上所述，孙兴、孙梦虽然有着一点点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实际上也可以忽略不计。
“具体叫什么名字？”张路追问道。
光是一个姓氏，张路根本无法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聂问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浑蒙之主分身真正的名字：“孙炎。”
“孙炎？”张路一怔，这名字十分陌生，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浑蒙中有孙炎这个人？”
他微微皱眉，而后问道：“孙炎实力如何？”
聂问想了想，说道：“主人的分身，实力比我更强，在无量造化境界当中应该也是属于高手。”
“浑蒙主之下真的有无量造化这个境界？”张路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天墓意志与骸无生是在忽悠他的，没想到真的有这个境界。
聂问点点头，说道：“无量造化也属于万重境，您可以当作是万重境极尽升华的状态，虽然本质上仍属于万重境，却比寻常的万重境拥有更强的造化威能，并且威能无穷无量，因此才会被称为无量造化。”
“可是……不对啊，如果浑蒙中当真存在着这么厉害的高手，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张路有些疑惑。
目前已知的无量造化境界的高手只有三个，一个天墓意志，一个骸无生，一个浑蒙树。
当然，天墓意志是不是无量造化境高手，还得打上一个问号，毕竟，天墓意志有可能是毁灭与死亡的化身，并不能以驭浑者的境界去衡量。
“这我就不知道了。”聂问摇摇头，“我只知道，主人的分身很强，实力还在我之上。后来我被主人打入轮回，也不知道主人的分身情况如何……”
“会不会是他改了名字？”张路沉吟道：“按照你的描述，我倒是觉得，他跟骸无生有点相似。”
骸无生的实力毋庸置疑，连天墓意志都丝毫奈何不了他，更是凭一己之力开辟浑蒙天。
聂问却是十分笃定地道：“不可能的。主人的分身名字是主人亲自取的，其名天授，岂可随意更改？而且……就算真的改名，也不可能连同姓氏也一起改了。要知道，这样的行为，可是对主人的大不敬。”
“那就奇了怪了。”张路说道：“既然他没有改名，那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浑蒙中没有他的消息？另外，他不是骸无生，那骸无生又是谁？”
他看着聂问：“你可知道，这浑蒙中，除了你，除了你主人的分身，除了天墓意志，还有无量造化境界的高手吗？”
聂问说道：“在我印象中，整个浑蒙，除了我和主人的分身，再也没有别的无量造化境界的高手了。我和主人的分身能够踏足这个境界，是因为我们皆与主人有着关系，其他人想踏足这个境界，很难很难……”
顿了顿，聂问又道：“如果天墓意志真的是毁灭与死亡的化身，大概也可以当作是无量造化境界高手，可那骸无生……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能够踏足这个境界。”他甚至怀疑张路是不是感知错误了，“义父是不是被他骗了，也许他并没有那样的实力呢？”
骗？
张路基本可以确定，骸无生的实力是实打实的，毕竟，天墓意志都不是骸无生的对手。
“那有没有这样的可能，天墓意志与骸无生，本就是一体的存在？”聂问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也许他们本身就是同一个人，或者同一物。而他们所说的，所做的，只是在您面前演戏，扰乱您的判断？”
张路一听，一时间还真有些倾向于这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天墓意志与骸无生真的是一体的，倒是可以解释通很多事情了。
但很快张路又摇头：“不对，他们不可能是同一人。”
他皱眉说道：“虽然不知道天墓意志具体是什么，但可以肯定，骸无生是一个正常的生灵，他拥有正常人类的意识与生命，虽然我看不透他的修为，但这一点我还是可以感知清楚的。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体，一定是正常人类的身体，是一个实力强大到极致的生命体。”如果骸无生真的有着别的什么异常，他早就感知出来了。
聂问挠了挠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连你都不知道，恐怕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张路有些失望。
他还想从浑蒙树这里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结果不来还好，一来，反而更加混乱了。
“骸无生到底是谁？”张路眉头深深皱起，思考着各种可能。
还别说，思考片刻之后，张路还真的想到一种可能性。
“会不会……他其实就是浑蒙之主的分身，只是被人夺舍了？”张路试探地问道。
聂问没有第一时间否定，他似乎也是在思考这种可能性，但随即又摇摇头：“应该不太可能。主人的分身，最强的其实就是他的神魂与意识，那可是从主人身上分割下来的，那可是属于浑蒙之主的神魂与意识，就算真的有着厉害的高手能够杀死他，也绝无可能夺舍他。除非那人的实力比主人本尊还强。”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张路实在没招了。
他已经做出各种大胆的推测了，但没有一种推测是经得起推敲的。
首先逻辑上就说不通。
“好一个神秘的骸无生。”张路越发好奇骸无生真正的身份了，“难道这家伙，并不是浑蒙中的生命？”
想了想，张路对聂问说道：“你把浑蒙之主分身的形象传输给我吧。”
他还是有点不死心，虽然基本可以排除骸无生就是浑蒙之主分身，但万一呢？
万一是聂问搞错了呢？
“好。”聂问没有犹豫，立即将浑蒙之主分身孙炎的模样传输给张路。
让聂问意外的是，在接收到他传输的孙炎形象之后，张路脸上露出了惊愕：“这不就是骸无生吗？”他脑海中浮现着孙炎的模样，语气十分肯定，“除了气质略微不同，别的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