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章 仇人相见
第1343章 仇人相见
瞧着武坤这样的状态，那时空巡守者有些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武坤竟然不愿意走。
他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不由焦急地说道：“大人，那袁老虎是来杀你的啊！”
用脚指头想想，都能猜到那袁天阳来北仑时空的目的。
整个北仑时空，与袁天阳有关联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武坤。
而武坤是因为得罪了袁天阳，才会被打成重伤，并且被封印修为。
袁天阳是什么样的人，这无尽时空万族生灵都十分了解，没人会觉得袁天阳来这里是为了观光，他不远万里来到北仑时空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绝对是冲着武坤来的，这一点，没有人会怀疑。
“那又怎样？”武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要杀，便任他杀好了。”
那时空巡守者不由一滞，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武坤。
武坤慢慢抬起头，木然地望着天穹，眼神空洞无神，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现在的我，活着又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也许死了更好，至少，死了就不用再承受这些痛苦了。我应该感谢袁天阳，感谢他特来赐予我解脱……”
在最辉煌的时刻被打成重伤，且被封印修为，这对武坤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八轮时空的蹉跎与折磨，早已经将他内心的心气磨灭。
“不，大人，您不能死！”那时空巡守者有些慌了，“您可是我们北仑时空的骄傲，是万族的信仰，您怎么能死！”
在整个北仑时空，武坤都有着超然的地位，是万族生灵的精神支柱。
闻言，武坤身体微微一颤，可随即，其眼中刚刚恢复的一丝光彩，又瞬间熄灭。
“骄傲？哈哈哈……”武坤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充满了悲凉，他的眼角也满是泪花，“你们所信仰的，是那一个纵横无敌，风光无限的武坤，是那一个抗击在修罗第一线的无畏战神，而不是我这个废物！”
他转过头，看着那时空巡守者：“你走吧，不要因为救我而受到牵连。”
他对袁天阳太了解了，要是让袁天阳知道那时空巡守者提前来通风报信，其下场只怕会比他更惨。
那时空巡守者心里十分焦急，看着几乎冥顽不灵的武坤，他又着急，又害怕。
袁天阳随时都可能到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管大人修为是否被封印，在我们心中，大人都永远是那个不败的战神，是北仑时空的大英雄，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那时空巡守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您是北仑万族的精神支柱，您活着，所有人都以您为榜样，刻苦奋斗，您若死了，所有人心中的信仰都将崩塌。所以，对不起了。”
话音落下，那时空巡守者当即抓住武坤的手臂，身影闪烁，瞬息间没入时间长河。
虽然武坤的修为被封印，但身体的底子毕竟在那，那滚滚时间伟力，也是无法伤他分毫，甚至连虚无都难以在短时间内侵蚀他的肉身。
当然，那时空巡守者还是比较照顾武坤的感受，刻意释放一缕时空之力，保护着武坤。
尽管这行为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但也足以证明，他是一个细心之人。
“放开我，送我回去！”武坤却是挣扎起来，他宁可死，也不愿逃跑，他已经被封印了修为，被折磨了无数年，不愿意将最后这一点尊严也丢掉。
他要告诉袁天阳，自己的修为可以被封印，自己的意志，却是绝对不会被击垮，纵然一死，他也绝不会向袁天阳低头。
他要告诉袁天阳，自己的骨头，就是这么硬！
奈何，他修为被封印，与凡人没什么区别，岂能拗得过那时空巡守者？
别说时空巡守者，就是随便来个启旋境小修士，他都毫无反抗之力。对方无法伤害他，却有着无数种办法可以戏耍他，羞辱他。
“大人不必说了，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绝不会让您落到袁天阳手里！”那时空巡守者却是咬牙说道：“这北仑时空，谁都可以死，唯独您不能死！”
这北仑时空，几乎所有人都是听着武神的传奇故事长大的，对于武坤的信仰，早已根植于骨髓，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如同这个时空巡守者一般，愿意为了武坤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但只要有机会，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用自己的方式，去帮助武坤。
之前那个巡守队长，以及此刻的时空巡守者，皆是如此。
而类似的人，遍布于北仑时空每一个角落。
“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武坤心中十分感动，可他却知道，这个时空巡守者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你们没接触过时空之主，根本不明白时空之主的强大……只要还在这北仑时空之内，根本就不可能躲得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上来的。”
虽然他恨极了袁天阳，但也不得不承认，袁天阳的实力是真的很强！
别说袁天阳有着一整个时空的力量加成，就是没有那时空，袁天阳也是一位九转不朽，哪怕他巅峰时期，也不可能是其对手，更何况被封印了修为？
“不试一试，谁知道呢？”那时空巡守者却不愿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尝试一下，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见此，武坤泪眼朦胧，他根本想不到，自己都已经成为废人，却还有人肯为了自己而豁出性命。
他渐渐发现，自己曾经为北仑时空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正当那时空巡守者带着武坤在时间长河中极速穿梭之时，在那更为遥远的时空节点，有着一道身影突然出现，拦在了他们必经之路上，约莫几个呼吸之后，双方在时间长河之中相遇了。
“咦，你们这么着急，是准备去哪里？”只见那人慢慢转过身，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注视着武坤与其身边的时空巡守者，那笑脸带着一丝丝危险，给人一种邪恶的感觉。
那时空巡守者眼瞳微缩，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是他，刚刚在巡守殿外的那个人，他就是袁老虎！”
武坤则是眼神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那恨意犹如万年玄冰，冰冷彻骨，他眼睛死死地盯着袁天阳，脸部有些狰狞，眼珠也是布满了血丝，就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他笑了起来，笑声似颠似狂：“哈哈哈……哈！八轮时空了！这八轮时空，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就连做梦，脑子里都全是你的影子！我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想不到，你竟然追到了北仑时空来！”
此时此刻，他眼中只有那一道身影，那个让他日思夜想，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
“是吗？想不到，在遥远的北仑时空，竟还有人如此惦记着我。”袁天阳故作诧异，“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武坤死死地捏着拳头，身体都在发抖，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是仇恨。
“少废话，要杀我就赶紧动手吧。”武坤一只手推开了身边的时空巡守者，毫无畏惧地注视着袁天阳，仿佛回到了八轮时空之前，那颓丧的气质，也是消失不见，整个人变得锋芒毕露，就如同变回了那一个纵横无敌的八转不朽。
“不！”没等袁天阳开口，时空巡守者便再次挡在武坤身前，仇视着袁天阳，“若要杀武坤大人，就先杀了我吧！”
袁天阳有些惊讶，他眼眉一挑：“你觉得我不敢杀你？”
“大人息怒！”就在此时，远方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声音刚刚落下，一道身影便闯入了众人的视线，正是北仑时空的巡守队长……巴伦。
只见巴伦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道：“袁大人身份何等尊贵，何必与我们这等小人物计较？若章晟有冒犯之处，我愿待他赔罪！”章晟，也就是那个时空巡守者，是北仑时空的后起之秀，天赋异禀，几乎不亚于武坤年轻的时候，被北仑时空视作第二个武坤，这样一个天才后辈，巴伦当然不希望他落得跟武坤一样的下场。
北仑时空已经折了一个武坤，如果再失去章晟，这对北仑时空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这小子叫章晟？”袁天阳目光投向章晟，“倒是有武坤年轻时候的影子。”
章晟想要开口，却被武坤阻止，只见武坤看向袁天阳，冷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想杀我，尽管动手，不要牵连无辜之人！你袁天阳好歹算个人物，不至于欺负一个年轻后辈吧？”
说起年纪，章晟绝对可以做无数人的祖宗，但那也要看跟谁比，跟袁天阳、武坤等人比起来，他还真只能算年轻后辈。
“激将法对我没用。”袁天阳淡淡道：“我若真想杀他，你觉得我会在乎名声吗？”他的名声早就烂大街了，又何须在意。
武坤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巴伦也是十分着急，他根本想不到，章晟动作这么慢，他都已经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章晟竟然还没有将武坤带走多远，此刻他心理十分矛盾，一方面很害怕，畏惧袁天阳，怕连累自己，另一方面，他又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袁天阳杀害武坤和章晟。
出于这种矛盾的心理，他的神色变幻不定，一时间没有出声。
“武坤大人，不用说了，我章晟可不是怕死之人。”章晟大声道：“当年您修为被封印，也不曾低头，我虽不如您，但也绝不会向这个魔头低头！”
武坤不由苦笑，他很欣赏章晟这无畏的勇气，又担心章晟这么说会更加激怒袁天阳。
“魔头？”袁天阳却是不认同这话，道：“你说我是魔头，那就太抬举我了。”
跟苍穹学院那个小邪比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小邪接触业力石时，那如鲜血般刺目的暗红光芒，依旧会让他偶尔心悸。
甩了甩头，袁天阳收起了逗弄他们的心思，神情严肃起来：“好了，我也不跟你们开玩笑了，我这一次来，并非是为了杀你，相反，我来此的目的，是向你道歉！”
说到这，袁天阳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盯着武坤，道：“对不起！”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弯腰，内心那一道坎，终究还是迈不过去，一声对不起，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而武坤、巴伦、章晟，则是全都蒙了。
第1344章 枯木逢春
第1344章 枯木逢春
“你真的是袁天阳？”武坤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霸道冷血，狠辣残忍的袁老虎，竟然会给别人道歉？
他宁愿相信这个袁天阳是别人假冒的，也不敢相信袁天阳会给他道歉。
巴伦、章晟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天阳，只是不同于武坤，巴伦十分确定袁天阳的身份，因为他可是亲自检查过袁天阳的身份凭证，那身份凭证可做不了假。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袁天阳，是真正的袁天阳，并非别人伪装。
当然，巴伦也不相信袁天阳会给武坤道歉，他怀疑的是，袁天阳是不是在变着法子戏耍他们。
袁老虎的心思，谁又能猜得准呢？
“不用怀疑，我就是袁天阳，这无尽时空，恐怕还没人敢冒充我。”袁天阳说道。
他可是出了名的霸道蛮横，而且背景深厚，谁敢冒充他，无异于找死！
巴伦则是对武坤、章晟传音道：“我检查过他的身份凭证，他的确是袁天阳。”
武坤皱了皱眉，在确定了袁天阳的身份以后，他心中却是越发震惊了。
章晟也是不敢相信，袁天阳不远万里来到北仑时空，竟然是为了给武坤道歉。
这根本就不符合袁天阳的做事风格！
要说袁天阳是来斩草除根，彻底抹杀武坤，反倒是说得过去一些。
此时此刻，武坤、巴伦、章晟心头皆是蒙的很，一头雾水。
“对于过去的事，我很抱歉。”袁天阳神情郑重，尽可能表现得诚恳一些，“我会解开你的封印，并且适当补偿你，希望能获得你的原谅。”
武坤神色复杂地看着袁天阳，道：“为什么？”
袁天阳一怔，而后沉默。
他想了想，说道：“具体原因，我不能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会改变自己的一些恶习，尝试着为曾经犯下的错误赎罪。”
“也就是说，你道歉，只是迫于无奈，而非真心？”武坤冷漠道：“请问，这样的道歉，有何意义？”
巴伦心脏一抖，生怕武坤这话刺激到袁天阳，令其改变主意。
章晟则是十分支持武坤，这样的道歉，不接受也罢！
正如巴伦所担心的那般，在见得武坤这样的态度后，袁天阳心里十分恼怒，自己都放下身份，亲口道歉了，这家伙还冷着脸，一副仇视的模样，实在让人不爽。
可是，武坤后面那一句话，却是如同灵魂拷问一般，问住了袁天阳。
他之前只想着做做面子工程，只要武坤接受他的道歉，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可仔细想一想，这样的道歉真的有意义吗？就算武坤接受了他的道歉，会是真心的吗？
不真心的道歉，换来的必然结果，也是不真心的接受。
也许武坤会迫于别的什么压力，或是考虑到章晟、巴伦的安危，不得已答应他的道歉，但这对于他消除业力，真的有效果吗？
袁天阳很想发自内心地说一句道歉，可他做不到。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性格早已定型，观念也是不会轻易改变。
袁天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我也想真诚地向你道歉，但很可惜，我办不到……我已经很努力说服自己，但很可惜，我说服不了自己。”
听得此言，原本冷着脸的武坤，脸上不由浮现一抹诧异。
他了解袁天阳，知道袁天阳没有说谎，并且，这才符合袁天阳的人设。
如果袁天阳说自己是真心道歉，他反而不信。
武坤心里有些好奇起来，袁天阳何等霸道蛮横之人，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违背自身的意愿，迫使他站出来道歉？
是那个圣院院长让他来道歉的吗？
不，那圣院院长对袁天阳极为纵容，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而且，在那圣院院长眼里，自己恐怕跟蝼蚁没什么分别，对方根本不可能关注到自己头上。
很难想象，除了那圣院院长，还有什么人，能够让得袁天阳向他低头道歉。
武坤暗暗摇了摇头，收起了思绪，脸色也是再度变得冷漠：“我凭什么接受你的道歉？”
“我放低了身份，亲自来北仑时空向你道歉，这已经是最大的诚意，难道这还不足以让你接受我的道歉？”袁天阳沉声道。
他虽然不是真心的道歉，但绝对有着足够的诚意。
“可笑！”武坤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丝毫不像别人那样畏惧袁天阳，他站得挺直，像锋利的宝剑，“你可知我这八轮时空是怎么过的？你可知我经历过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抱歉，就想抹去这一切？做梦！”
话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嘶吼。
别说袁天阳并非真心悔过，就算袁天阳是真心悔过，他也不会原谅！
那刻骨铭心的恨意，也是让得袁天阳都隐隐感到一丝心悸，有种立即杀了武坤的冲动。
他从来没想过，这天地之间，会有人这么恨自己。
“我说过，我可以给予你补偿。”袁天阳压下内心出手的冲动，沉声说道。
武坤却是嗤笑一声：“补偿？谁稀罕你的补偿？要是我封印你修为八轮时空，然后给你补偿，你愿意吗？”
他脸上满是讥笑。
袁天阳有些恼了，耐心都快磨灭了：“那你说，到底如何才肯原谅我。”
顿了顿，袁天阳强调道：“我说的是真心的原谅，而非假意接受我的道歉。”
“不可能！”武坤冷漠道：“想要我真心原谅你，永远都不可能！”
袁天阳心里一沉，换作以往，他早就对武坤出手了，少不得让对方受一些教训，可现在，他却必须忍住，哪怕武坤的态度再恶劣，他都不能冲动出手。
“别。”巴伦这时候忍不住说道：“武坤大人，我知道您受了委屈，可希望那您能替北仑时空万族生灵多多考虑，八轮时空了，您已经沉寂整整八轮时空了，北仑时空需要您重新站出来，带领我们万族生灵！”
他言辞恳切道：“整个北仑时空，都在等待着您王者归来，等待着您重振辉煌！”
章晟顿时反应过来，附和道：“武坤大人，您是北仑时空的神，万族生灵都需要您为我们指引方向！”
闻言，武坤不由沉默了。
他看了看巴伦，又看了看章晟，似乎在他们身上可以看到整个北仑时空万族生灵的影子。
他的仇恨，他的不甘，他的痛苦，他的一切，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袁天阳则是暗暗给巴伦、章晟竖起大拇指，原本他还对章晟有些不满，但此刻，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好了。
“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能做到，我就接受你的道歉。”武坤忽然开口。
袁天阳问道：“什么条件？”
武坤注视着他，道：“如果你能封印自己的修为，在北仑时空待一个月，并且在此期间绝对不能解开修为……如果你能做到，我便接受你的道歉。”
袁天阳有点蒙，这算什么条件？
“我的修为被你封印了八轮时空，如今只是让你体验一个月……不过分吧？”武坤淡淡道：“如果你做不到，就请离开吧，不要再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他直视着袁天阳，毫无畏惧，就算袁天阳恼羞成怒，直接对他出手，他也丝毫不害怕。
要不是考虑到北仑时空，考虑到亿兆兆生灵，他根本就不会给袁天阳机会。
而他所说的条件，则是他的底线，只有这样，他勉强能说服自己，接受袁天阳的道歉。
袁天阳却是哈哈一笑：“不就是封印修为，然后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吗？这有何难？”
他看着武坤，十分爽快地道：“行，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也希望你遵守承诺。”
武坤深深地看了一眼袁天阳，道：“只要你能做到，我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封印修为，除了有着无尽的寿元，以及无惧普通伤害，其余方面都与凡人无异，这看上去似乎很简单，可实际上，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其艰难。
以袁天阳那霸道蛮横的性子，如果变得和凡人一样，下场绝对会十分凄惨。
“走吧，先去你的领地，别浪费时间了。”袁天阳有些迫不及待了，封印修为，在异地他乡生活一个月，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不但没有一点担心，反而异常期待。
武坤点点头，然后对章晟说道：“劳烦你送我回去。”
袁天阳反应过来，立即说道：“不用了，我先解开你的封印。”
只见他来到武坤身前，手掌轻轻一挥，那禁锢了武坤八轮时空的封印，瞬间瓦解，那一缕封印力量，也像是蚕丝一般被抽离，沉寂了八轮时空的力量，顿时疯狂地涌动起来，像是迎来了渴望已久的光明，一股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在武坤体内爆发，好似火山一般。
“轰隆隆。”
武坤的身体发出阵阵的沉闷轰鸣，那可怕的气机，甚至牵引周围的时间伟力。
与此同时，他的气势也是节节攀升，仿佛苏醒的老虎一般。
在他的气势上升到顶点的时刻，忽然毫无征兆地破开了那一道桎梏，打破了八转的束缚，直达九转！
突破了！
在沉寂了八轮时空之后，他的修为不但没有倒退，反而在解封的那一刻，趁势打破了八转的桎梏，达到了普通不朽者所能达到的最巅峰……九转不朽！
袁天阳有些惊讶地看着武坤：“你这八轮时空，一直都在修炼？”
“不错。”武坤缓缓收敛沸腾的气息，淡淡道。
即使被封印了修为，即使看不到一丝希望，即使如同废人一样，他也依旧没有放弃修炼，这是北仑时空不败战神心中那不灭的意志！
第1345章 破虚者
第1345章 破虚者
巴伦与章晟皆是崇拜地看着武坤。
这就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永不言败的战神！
八轮时空，整整八轮时空，在看不到丝毫希望的情况下，武坤竟是坚持了八轮时空，日耕不辍，从未放弃修炼，这是什么样的毅力与意志？
换作旁人，恐怕早已不堪重负，在绝望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我们的神！”章晟眼中有着骄傲，“这无尽时空，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击败他！”
当然，他所指的是武坤那不屈的意志，那不败的心。
比武坤强大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可那些更强大的人，就算能击败他，却无法击垮他那坚韧的心，无法抹灭他的意志。
这才是武神武坤最强大的地方，也是他留给北仑时空万族生灵最大的宝藏！
袁天阳心中也是有些震撼，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不朽者震撼住。
被封印了修为，整整八轮时空，在看不到丝毫希望的情况下，却不放弃修炼，这是什么样的信念？
原本袁天阳根本没有正视过武坤，可这一刻，他却是深深记住了武坤，记住了这一个八转不朽者……不，现在应该是九转不朽者。
“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袁天阳注视着武坤，由衷的赞赏。
这是袁天阳第一次用优秀两个字来评价不朽者，可见武坤给他造成的震撼是多么的强烈。
要知道，就连风无常几人，袁天阳心里也不曾瞧得起他们，只是觉得他们运气好，攀上了院长大人那一棵大树，即使他嘴上与风无常几人称兄道弟，可在他心里，风无常几人还没有资格与他平等对话。
而对于武坤，袁天阳则是彻底服气了。
这无尽时空诸多不朽者，除却那些破虚者，能够被他认可的人，屈指可数，而武坤，凭着那不屈的意志与不灭的信念，得到了他的认可。
对于袁天阳的赞赏，武坤无喜无悲，他淡淡道：“也许吧。”
他并不在意袁天阳的赞赏或是厌恶，他只忠于自己的信念。
或许在八轮时空之前，他会因为袁天阳的赞赏而沾沾自喜，毕竟，能够得到一个低等时空之主的真心认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在经历了这八轮时空的沉寂之后，他那原本还有些浮躁的心，得到了沉淀，意志也是得到了升华。
这八轮时空，对他来说，既是祸，也是福。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正是这个道理。
“走吧。”武坤脚掌一迈，周身环绕一缕时空之力，只一瞬，他的身影便犹如喷发的火山一般，穿过层层的空间，巴伦与章晟甚至都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能隐约看到一丝残影，其中章晟甚至连他的残影都看不清。
袁天阳眼瞳微缩：“造化之力！”
巴伦则是有些傻眼了：“这就是九转不朽的速度吗？”
“太可怕了！”章晟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只见武坤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惊讶，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仅仅是从八转不朽突破到九转不朽，自己的速度竟然暴增这么多，几乎翻了几倍，同时，他也感觉到体内那躁动的力量，似乎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威能，时空之力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被赋予了一种特殊的威能。
“奇怪……”武坤有些疑惑，他隐隐感觉，自己的实力提升得有些超出预期。
九转不朽，他还算是比较了解，八轮时空之前，他在沉墟时空担任高级时空巡守者的时候，队长史明就已经达到了九转不朽，可史明的速度，与此刻的他比起来，仍旧有着不小的差距。
就在武坤疑惑的时候，袁天阳踏出一步，同样是穿过层层的空间，来到武坤的身前，他的速度比武坤还要快上几分，更加游刃有余，但差距不再如以往那般夸张。
只见他打量了武坤片刻，这才惊叹地道：“想不到，我袁天阳竟然亲眼见证了一个破虚者的诞生！恭喜你，武坤！”
“破虚者？”武坤一怔。
这时候，巴伦与章晟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正好听到“破虚者”三个字。
他们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袁天阳，显然不曾听过“破虚者”的名号，不过这也并不奇怪，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不朽，在巡守殿的地位也处于中下层，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更深的秘密。
袁天阳看了一眼巴伦与章晟，认为两人没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他本想喝退两人，可考虑到他们与武坤有着一些关系，于是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所谓破虚者，是一群掌握了造化之力的生灵！”袁天阳脸上有着一抹微笑，如果之前他只是因为武坤那惊人的意志与可怕的信念而认可武坤，与之平等对话，那么此刻，武坤已经在真正意义上有了与他平等对话的资格，单是破虚者这个身份，就足以让武坤驾凌于普通不朽者之上。
他继续说道：“所谓造化之力，乃是洞悉时空奥妙，悟得时空的精髓，从而诞生的力量，它脱胎于时空之力，却又驾凌于时空之力之上，拥有着更加可怕的威能。”
武坤若有所思：“洞悉时空奥妙么……”
他的修为被封印了足足八轮时空，除了锲而不舍的修炼，只剩下体验人生百态，感悟天地自然，寻求时空的真谛，他不敢说自己完全洞悉了时空的奥妙，但能够在这方面与他媲美的，这无尽时空的不朽者，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这是他耗费八轮时空，心神完全沉浸在其中的最终成果。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武坤淡淡一笑。
这是他自八轮时空前以来，第一次露出发在内心的笑容。
在修为被封印了八轮时空的情况下，他不但没有荒废，反而更加的醉心于修炼与感悟，而且，这种状态也更加有利于他一心一意地沉浸其中，因为他即使想做别的事情，也无能为力，因此可以说是袁天阳成就了他！
巴伦、章晟不由高兴地道贺：“恭喜武坤大人！”
他们对于造化之力的概念仍旧有些模糊，但这不妨碍他们理解造化之力的伟大，如果造化之力不厉害，袁天阳为何会表现得这么震惊？
“这可不单是运气的问题。”袁天阳却是不认可武坤的说法，他认真地说道：“这无尽时空，从来都不缺乏好运之人，然而掌握造化之力的，却只有那么一小撮，数量比时空之主还要稀少得多，而且其中光是九星职业者就占了不少，足可见掌握造化之力的难度。你能掌握造化之力，除了运气之外，更多的是你的天赋，以及你的……努力与态度！”
袁天阳并不觉得武坤的天赋真的有多强，他见过许多天赋更强之人，却碌碌无为，终生无望染指造化之力，所以，真正让得武坤得以掌握造化之力的，是对修炼的虔诚态度，是那永不言弃的不屈意志。
这才是武坤与其余那些天才最大的区别！
只不过，武坤才刚刚掌握造化之力，不曾接触破虚者的圈子，也不明白造化之力究竟是何等的珍稀，否则，他就会明白袁天阳的态度为何会转变得如此之快，甚至话语之中都是隐约夹杂一丝恭维。
“谢谢夸奖。”对于袁天阳的夸奖，武坤嘴上道谢，可心中却并不在意。
袁天阳暗暗摇头，随即说道：“等你以后进了破虚者的圈子，终究会明白我今日所说之话。”
他不是在吹捧武坤，而是实话实说。
因为他深知破虚者是一群多么骄傲的人，他们对圈子之外的任何人都颇为不屑，甚至连审判长都不一定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在他们心中，只有同样是破虚者的存在，才能够让他们平等相待。
袁天阳记忆最深刻的是他哥哥袁天机有一次在提到审判长的时候，竟是表现出一丝不屑：“审判长？那不过是一群幸运的家伙罢了！”
从这句话，可以看出破虚者内心是多么的骄傲。
相对于别的破虚者，袁天机保持着内心骄傲的同时，行为却是颇为另类。
因为，他接受了审判长的委托，担任了圣院院长之职，并且是审判长的使者。
这样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丢弃了作为破虚者的骄傲，隐隐受到一些破虚者的排斥。当然，在他放弃骄傲的情况下，也是收获了不少的实际好处，他那一件顶级时空灵宝，以及时空种子，都是审判长亲自赐予的。
袁天机与审判长，既是从属关系，也是合作关系。
他听从审判长的命令，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有着不受约束的权利，这是他成为审判长使者的时候，审判长亲口承诺的。
“你只需要知道，在一般人眼里，时空之主高高在上，审判长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破虚者们，对时空之主十分不屑，甚至丝毫不在乎审判长。”袁天阳看着武坤，眼神竟是有着一丝羡慕，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是一个九转不朽的破虚者，而不是一个低等时空之主。
第1346章 骄傲
第1346章 骄傲
巴伦与章晟眼睛瞪得滚圆：“怎么可能！”
袁天阳前面那一番话，只是让他们感觉破虚者厉害，后面那一番话，则是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要说破虚者对时空之主不屑，他们还能勉强接受，可是，破虚者连审判长都不放在眼里？
这可能吗？
七位审判长可是站在无尽时空最巅峰的存在，代表着永恒，代表着力量的终点！
对于万族生灵来说，七大审判长就如同七尊伟大的神灵一般，不可亵渎！
从地狱诞生那一刻起，七大审判长就存在了，他们是古老的化身，更是不可逾越的丰碑，永远矗立在山巅，供万族生灵仰望！
如果说武坤是北仑时空的精神支柱，那么七大审判长，便是这无尽时空万族生灵的信仰。
“这些破虚者，太狂了！”巴伦摇摇头，有些接受不了他们的骄傲。
章晟年轻气盛，不服天不服地，连袁天阳他都敢硬怼，可对于审判长，他却是心怀敬畏，因此，他也无法理解那些破虚者的骄傲。
“狂？”袁天阳哈哈一笑，“对，他们太狂了！”
话到此处，袁天阳却是话音一转：“可他们有狂妄的资本！”
他目光落在武坤身上，道：“因为他们掌握着造化之力，那是驾凌于时空之力之上的力量！这力量，就连审判长都不曾掌握！”
武坤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过通过袁天阳的诸多言语，他也隐隐感觉到破虚者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群体。
他不由得有些期待，乃至有些向往，那个完全由破虚者组成的圈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对啊。”巴伦不知想到了什么，疑惑道：“据我所知，审判长才是这无尽时空最强大的存在，破虚者如此骄傲，连审判长都不尊敬，就不怕审判长惩戒他们？”
破虚者即使掌握着造化之力，也很难弥补修为与力量的差距。
审判长要是真的想对付他们，恐怕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破虚者们不可取代的作用。”袁天阳说道：“破虚者大概由两个群体构成，其中一个群体由九星职业者组成，这无尽时空，所有的时空灵宝、时空造化丹等等，都出自于他们之手，他们的地位无人可取代，如果没有了他们，无尽时空都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另一个群体由类似武坤这样的极战者组成，他们拥有极限战力，甚至在特殊的环境下可以越级而战，不过这都不是重点，真正让他们无可取代的是，他们的力量对修罗乃至魇都有着巨大的杀伤力，若非他们的守护，这无尽时空早已被修罗攻破，成为一片灰烬。”
“这，才是破虚者地位不可动摇的根本原因！”
巴伦眼中有着不可思议，道：“修罗不是被审判会的大人们消灭的吗？”
他所了解的信息，与袁天阳所说的完全不同。
“审判会的确斩杀了不少的修罗，甚至连修罗王都杀得不少，可与破虚者们所灭杀的修罗数量比起来，却还有着一些差距。”袁天阳摇摇头，他并不否认审判会的功劳，包括这巡守殿，严格意义上讲，也受到审判会的管辖，功劳无人能够抹杀，可他也必须承认，破虚者的功劳更大。
瞧着武坤好奇地听着，袁天阳说得更有劲了。
“审判会，包括其下辖各大势力，如巡守殿等势力，联合斩杀的修罗数量，只有破虚者群体所斩杀的修罗数量的一半。”袁天阳说出了这无尽时空的秘辛，“破虚者以极度稀有的数量，却是斩杀审判会两倍的修罗……充当着斩杀修罗的主力！你们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了破虚者，这无尽时空会变成什么样子。”
现在无尽时空还勉强能够抵挡修罗的入侵，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但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完全覆灭，可如果没有了抗击修罗的主力军—破虚者，那么这无尽时空恐怕会在极短的时间里彻底沦陷，沦为修罗地狱。
“那为什么我们不曾听过破虚者？”巴伦问道。
换作以往，他可不敢接连追问这么多问题，可现在袁天阳明显心情很好，他也就没有了那么多的顾虑。
袁天阳淡淡一笑：“很简单，因为破虚者的存在，只有时空之主才有资格知道。而且，他们斩杀修罗，都是以审判会的名义，危急时刻，审判会亦会请求他们帮助……而平常时候，他们只是在审判会挂个名，根本不理会审判会决议。可以说，他们是审判会最特殊的一个群体，他们既算是审判会的成员，又游离在审判会之外，审判会也没有权利命令他们。”
什么是大牌？
这就是大牌！
对于修炼者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向往的吗？
章晟都是听得一阵热血沸腾，心中呐喊：“好一个破虚者！”
他们骄傲，强大，又任性。
审判会无权命令他们，审判长亦是得依仗他们的力量！
这样的人生，才算是真正走到了巅峰！
难怪袁天阳看向武坤的目光充满了羡慕，那可是破虚者啊，谁不羡慕？
九转不朽，九转不朽破虚者，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任何一个低等时空之主都视之为蝼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若胆敢反抗，翻手便可镇压，而后者，即便是最强大的中等时空之主，乃至审判长那样伟大的人物，都得正视其存在，不可轻辱。
武坤，这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听到这里，武坤几人对于破虚者有了深刻的认识。
“这么说来，我反倒是应该感谢你。”武坤神色复杂地看着袁天阳，语气中夹杂一丝唏嘘与感慨。
如果没有这八轮时空的沉淀，他可不认为自己能够洞悉时空之奥妙，踏足破虚者的行列。
他当初心高气傲，只想着斩修罗、斗天骄，与人争锋，根本不可能潜心体悟时空奥妙，袁天阳封印了他的修为，却反而成就了他。
“我可不敢贪功。”袁天阳摇摇头，“毕竟，我当初封印你的修为，只是为自己出一口气。”
他虽然不是破虚者，但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还不屑于去将不属于自己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武坤哑然一笑，他忽然觉得，袁天阳其实也并不是全无是处，至少，袁天阳不说假话。
“武坤大人，您觉得袁老虎说的话真的可信吗？”巴伦这时传音问道。
武坤瞥了巴伦一眼，传音回道：“真的假的都无所谓了，别的破虚者如何，我不予评价，我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闻言，巴伦看向武坤的目光顿时更加尊敬了，很难想象，武坤在知道破虚者的事情之后，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与理智。
“对了，有一件事，我需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袁天阳忽然说道。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巴伦根本不敢相信，一个低等时空之主，而且是传说中的袁老虎，竟然会对一个九转不朽如此客气，甚至还要征询他的意见。
破虚者，当真这么厉害？
武坤惊讶地看着袁天阳，问道：“什么事？”
“关于你掌握造化之力的事情，我将亲自上报给审判会，不知你是否介意？”袁天阳问道。
发现一个新诞生的破虚者，并且上报给审判会，将会获得丰厚的奖励，这奖励就算对袁天阳来说，都有着不小的价值。
武坤沉思了几息，随即点点头：“可以。”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并且也没有必要隐瞒。而且，他也十分期待，希望能尽快接触破虚者的圈子，去看看袁天阳嘴里的那一群破虚者到底是什么模样，是否真的如袁天阳所言，骄傲得连审判长都不在乎？
见武坤点头，袁天阳松一口气，幸好武坤没有追问，否则，他还真不好解释。
当然，凭武坤的智慧，或许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说透罢了。
转过头，袁天阳目光投向巴伦与章晟，淡淡道：“刚刚我说过的那些话，你们是自己选择抹除那一部分记忆，还是由我来帮你们抹除？”那些信息都是审判会的秘辛，只有时空之主才有资格知道，巴伦与章晟只是普通不朽者，是巡守殿中下层，相关的记忆，是不允许被保留的。
“这……”巴伦有些傻眼了，磕磕巴巴道：“袁大人，难道不能让我们保留那部分记忆吗？”
他十分着急地说道：“我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
章晟虽然没有说话，但也不甘心被抹除那部分记忆。
袁天阳却是冷漠地看着他们：“这是审判会的规矩，凡是与破虚者相关的记忆，都必须抹除，否则，不光我会倒霉，你们更是会受到审判会的惩戒，相信我，那绝对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后果！”他这一句解释，是看在武坤的面子上，否则，他直接就动手了，何需解释？
巴伦神情微变，脸色顿时苍白起来，他可不敢违反审判会的规矩。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您亲自动手吧。”巴伦直接将记忆海洋释放，将关于破虚者部分的记忆呈现出来，至于别的记忆，则是被他隐藏起来，毕竟，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着不希望被人知晓的秘密，而之所以让袁天阳亲自动手，是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更安心一些。
章晟纠结了一下，也放开了那一部分记忆。
“算你们识趣。”袁天阳低哼一声，随即抹除了他们的相关记忆。
武坤并没有插话，也没有阻止袁天阳，直到袁天阳抹除了两人相关记忆，他才说道：“袁大人，该你履行自己的承诺了。”
袁天阳毫不在意：“放心，出了时间长河以后，我自会封印修为。”
巴伦与章晟则是一脸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来着？
对了，武坤大人的速度为何会快得这般离谱？
第1347章 等待
第1347章 等待
几人穿过时间长河的层层空间，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武坤原本所在的时间节点，进入大荒神域。
“袁大人，武坤大人，既然你们无事，那我等便先行告退了。”巴伦恭敬说道。
作为时空巡守者，他们的职责是守护这一方时空，如今已经在北仑时空内部耽搁了不少时间，也是时候回去了。
袁天阳摆摆手，道：“行了，赶紧走吧。”
巴伦如蒙大赦，立即转身，重新进入时间长河。
章晟则是默默地跟随在巴伦身后，并未出声。
待两人离去，袁天阳这才看向武坤，道：“先说好，就一个月时间，时间一到，我便会解除修为的封印。希望你到时候不要食言。”
“如果你真能坚持下来，我便接受你的道歉，过往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武坤定定地看着袁天阳，“可如果你办不到，那就恕我无法接受你的道歉。”
袁天阳深深看了武坤一眼，而后身影闪烁，出现在一座城池内，紧接着，他便将自己的修为乃至肉身的力量暂时封印起来，除非主动解开封印，否则，无法调动那磅礴的时空之力，也无法连通自己的时空，在一定程度上，与凡人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就算封印了修为，凭借着强大的肉身防御，也鲜有人能够伤害到他。
武坤身影出现在他身边，平静地注视着他，道：“这一个月，你便在神武城生活吧，一个月后，我会再来这里。”
说罢，没等袁天阳反应过来，武坤便消失了。
“在这里生活一个月，这还不简单？”袁天阳根本不会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完全偏离他的预期，乃至成为他生涯中的一段噩梦。
……
沉墟时空。
随着苍穹万界比武的落幕，时空乱流不但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发地暗潮汹涌。
无数见识过苍穹天骄们风采的生灵，都是情绪无比高涨，对于加入苍穹学院的渴望也是前所未有，凡是对自己有着足够自信的人，都是朝着荒域的方向汇聚而来，即使是那些自认天赋不行的生灵，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打算来试试运气。
苍穹学院招生考核还未开始，荒域外便已经汇聚了亿万的生灵。
这些生灵，无不是各个世界的天骄，有的甚至在仙域或者一方界域都享有盛誉。
距离苍穹学院招生考核的时间越来越近，亿万生灵也是越发地蠢蠢欲动。
传奇英雄傲坤、传奇英雄吕帝、传奇英雄玉娲皇，以及众多的仙域真神，几乎无一例外来到荒域之外，默默等待着，这其中还有着一些著名的天才，相对于这些仙域强者、天骄们的光芒四射，诸多超脱者，哪怕是超脱王者们，也是显得黯然失色。
原本风光无限的北方界域诸多超脱者天骄们，在那亿万生灵之中，毫不起眼。
苏芮、冷无言等人无疑也是渴望加入苍穹学院，前者见识过院长大人那惊天动地的威能，而后者则是见识过院长大人那些弟子的惊艳表现，他们将这视为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尤其是冷无言，不久前他的家乡世界才遭受巨变，亲朋横死，世界都差点毁灭，也因此，他更加渴望加入苍穹学院！
可以说，自苍穹万界比武以后，苍穹学院便正式确立了它在万族生灵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荒域也正式取代了仙域在万族生灵心中的位置，成为这时空乱流的唯一圣地，且没有任何人能够撼动它在万族生灵心中的地位！
“玉娲皇，你不是没打算加入苍穹学院吗？”吕帝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娲皇，“你来做什么？看热闹？”
玉娲皇寸步不让，反问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怎么，这是你的地盘吗？”
吕帝却是摇头：“我可没说过绝对不会加入苍穹学院，以前不知道苍穹学院的厉害，所以没那意愿，但既然现在知道了，我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苍穹学院师生们在苍穹万界比武中的惊艳表现，足以让他改变主意。
顿了顿，吕帝说道：“可你不同，你可是亲口说过，不愿加入苍穹学院，不愿受到他人的差遣，受到规则的约束。”
玉娲皇皱了皱眉，她的确说过这话，可是……
纵使传奇英雄，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怎么，没话说了？”瞧着玉娲皇那憋屈的表情，吕帝哈哈一笑，他与玉娲皇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玉娲皇吃瘪，而且还没办法反驳。
听得吕帝的笑声，玉娲皇顿时怒了，她气机锁定吕帝，冷声道：“你是想跟我决斗吗？好，我成全你！”
吕帝的笑声戛然而止，感受到那泛着冷意的目光，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随即讪讪道：“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认真吧？”他当然不怕玉娲皇，真要打起来，他未必会输，可这里是荒域附近，说不准苍穹学院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要是他们在这里打起来，只怕后果难料。
见得吕帝变相服软，玉娲皇冷哼一声，这才稍稍平息怒火，道：“以后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乱管！”
“行行行，我不管，放心好了，我以后都不说了。”吕帝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道：“我这是脑子抽了，居然去招惹这疯女人……”他可还记得，当年自己刚刚踏足传奇英雄的时候，意气风发，如锋利的宝剑，携着无敌之威，去挑战玉娲皇，结果被玉娲皇疯狂追杀，绕着仙域时空逃了几十圈才消停，那也是他这一生最狼狈的时刻。
他非常清楚，玉娲皇平时性子清冷，对许多事情都淡漠无争，可一旦疯起来，那可是真的可怕，就好像不要命的疯子一般，真要惹急了她，她甚至敢击破仙域屏障，让所有仙民为她陪葬！
想到这，吕帝不由冒出一丝冷汗，自己没事去招惹这个狠人干嘛？
荒野真神界。
外界暗潮汹涌，苍穹学院却是一片宁静，虽然招生考核的日子越来越近，苍穹学院师生们却不受丝毫的影响，依旧是该修炼修炼，该历练历练。
此时的苍穹学院，并无高手坐镇，只有张浩然帮忙照看着，其余人，无论是诸多不朽者，还是传奇英雄们，除了傲无岩与傲小姌这两个超级吃货以外，全都在废寝忘食地修炼。
不朽者希望修为更进一步，传奇英雄则是希望能够快一步踏足不朽。
连不朽者与传奇英雄都这么刻苦修炼，其余人就更不必说了，哪怕有着一千倍的时间加速，他们也是嫌时间仍不够用，恨不得将一天当成两天来过。
所有人都在暗中较劲，尤其是那些在苍穹万界比武中输了比赛的人，一个个都是发了狠，玩命般地修炼，或是去一些比较厉害的位面历练，磨炼自身的战斗技巧、战斗意识，积累战斗经验，他们要弥补自己的不足，以期在下一次的苍穹万界比武中，夺得胜利。
原本并不是很受大家重视的鸿蒙宇宙和林蒙宇宙，如今却是成为了苍穹学院师生们历练的首选之地，因为其中有着足够多的位面或空间，他们可尽情地在其中磨炼自身，唯一的缺陷是这些位面、空间的强者修为有限，主宇宙还好一点，那几个副宇宙，差得更多，因此，苍穹学院师生们大多都得压低修为，没办法完全放开手脚来打，有时会感觉束手束脚，并不爽快。
“招生考核快开始了，煜儿怎么还没回来？”香榭小居中，张浩然有些疑惑。
他还想跟张煜商量一下招生考核的具体细节。
沈璐璐问道：“煜儿离开前没跟你说他要去哪里吗？”
现在的沈璐璐，倒也不再担心张煜的安全了，以张煜的实力，这无尽时空，也鲜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甚至，她隐约听到过一些学院传言，说是张煜有着无敌的实力，就连审判长都不是其对手。
张浩然摇摇头，道：“他只是说要离开一阵子，招生考核之前会回来，并没有说具体要去哪里。”
“对了，煜儿不是说过，他在鸿蒙空间留有一具分身吗？要不去问问？”沈璐璐提议道。
“不用了，我已经去找过了，煜儿的分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鸿蒙空间了。”张浩然有些无奈，“我倒是在苍穹秘境中遇到过一个很像煜儿的人，但只是模糊看到一眼，也不知那是不是煜儿的分身。”
事实上，对他们来说，张煜分身与本尊都没什么区别。
“那怎么办？”沈璐璐担心道：“会不会耽误招生考核？”
张浩然说道：“如果煜儿不在，肯定会有影响，不过，有着几位供奉和鸿钧长老等人，招生考核还是能顺利进行，只是没办法做到如之前苍穹万界比武那般盛大、震撼。这方面，还是煜儿比较有想法，我不如他。”
张煜不止有着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而且往往有着将这些想法实现的能力。
说罢，张浩然摇摇头，道：“再等等看吧，如果明天煜儿还没回来，我便去找鸿钧长老他们商量一下。”
与此同时，苍穹界中，张煜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缕精光闪烁。
第1348章 最强秘法：虚无剑波
第1348章 最强秘法：虚无剑波
从进入苍穹界起，张煜便枯坐于灵泉一旁的庭院中，如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整个苍穹界，都仿佛进入了时间静止的状态，周遭一切都毫无变化。
在丹田世界的时空乱流中经历过漫长岁月的闭关，现在的张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能够忍受寂寞，能够忍受那种枯燥。
他将那些搜罗起来的秘法，一一查看，甚至连丹田世界中诸天万界的秘法，也被他收集起来，如同信息海洋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环绕，数以万计的秘法，强大的，弱小的，诡异的，刚猛的，什么类型都有，其中绝大部分都对血脉有着特殊的要求，还有许多有着严重副作用的，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类型。
这些秘法当中，有些秘法有着相似的效果，但本质却又不同。
而张煜要做的，便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将每一种秘法当中最为精髓的一部分截取出来，与其余的秘法作比较，然后尝试着融合。
创造一种全新的秘法并不困难，难的是消去其副作用，降低其施展难度，增强其威能。
即使掌握着高级洞察术，张煜也依旧感受到巨大的难度，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秘法不同于功法，功法的运转方式比较单一、固定，哪怕是一些诡异功法，修炼方式也大多一样，只是细节方面有所不同，可秘法不同，秘法千奇百怪，涉及到的范围更广，血脉、修为、神魂、法则等等，几乎牵扯到方方面面，很难达到完美平衡的状态。
张煜需要做的，是先将各种秘法最精妙的一部分摘取出来，然后以高级洞察术为辅助手段，将它们融合在一起，可以融合的，便留下，不可融合的，便舍弃。
可是，秘法太多了，并不是任何秘法都可以互相融合，就算可以融合，也不见得能够发挥出最强的威能，不同的组合，效果截然不同，数以万计的秘法，可以组成无数种组合，即使对张煜来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要从中选择一种最强的组合方式，工作量大得惊人！
最重要的是，每一种组合，都需要用到高级洞察术，才能够分辨强弱。
张煜都记不清自己施展了多少次高级洞察术，哪怕在这个由他绝对主宰的天地，他都隐隐感觉有些力不从心，那庞大的工作量，就算传说中的审判长，乃至系统的老主人来了，恐怕也得望而却步。
理论上讲，这无尽时空，亘古至今，只有张煜，在他的丹田世界中，才有着实现这一个想法的希望！
其余人，即便是审判长，即便是系统的老主人，即便也掌握着高级洞察术，也绝无可能实现这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庭院中，张煜以绝对主宰的高度，以造物主的无敌威能，在时间加速中，排除一种又一种组合，几乎每一秒，都有无数种组合被他排除、否定，继而衍生出新的组合，原本模糊的秘法雏形，也是渐渐成型。
沉浸在秘法演算中的张煜，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直到外界已经过去了数天，直到他心神都几近枯竭，精神极度疲惫的时刻，那最强大最可怕的秘法组合，才终于在他手中诞生。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虽然身体、神魂都感到极度疲惫，但他的眼神却是闪烁着精光，神采奕奕：“最强秘法，终于成了！”
他的精神有些亢奋，因为在经过漫长的演算之后，他终于创造出了理论上最强大的秘法，至少，在高级洞察术的鉴定之下，这秘法在攻击类的秘法当中是最强的，它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是最完美的，并且各个部分都达到完美的平衡，高级洞察术反馈的信息中，其余任何一种秘法，与它相比，都有着巨大的差距，哪怕是威能排名第二的那个秘法组合，都与它有着十倍以上的差距。
这秘法，张煜为它取名为“虚无剑波”。
虚无剑波糅合了数以万计的秘法当中最精髓的部分，并且达到完美平衡的状态！
张煜相信，这无尽时空，恐怕很难找出能够与虚无剑波媲美的秘法，比虚无剑波更强的，更加不可能存在。
“系统，如何？”张煜就像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忍不住向系统炫耀，也只有在系统面前，他才会表现出自己这略微幼稚的一面，“这虚无剑波，比起你老主人创造的秘法，怎么样？”
虽然不知道系统老主人创造过什么秘法，但张煜相信，无论什么秘法，都无法与虚无剑波媲美。
系统沉默了一下，说道：“若论攻击威能，宿主创造的虚无剑波，比老主人创造的那些秘法更胜一筹，这诸天时空，乃至无尽虚无，亘古至今，都没有哪一种秘法能够与虚无剑波媲美。”虚无剑波的强大，即使它不愿意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这么说，我终于有胜过你老主人的地方了！”张煜心中有着一股成就感。
“宿主能取得今日成就，皆因老主人留下的这些宝贵财富，且不说别的，如果没有高级洞察术，宿主能创造出虚无剑波吗？如果没有蛊惑术，宿主能创造这潜力无限的丹田世界吗？”系统问道：“宿主难道不应该对老主人心存感激吗？”
张煜一怔，随即叹一口气，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够看得更远……你的老主人，的确是一个伟大的存在！”
系统有些惊讶，它还以为张煜得意忘形，试图挑衅它的老主人，没想到张煜心里什么都明白。
“就算撇开这个不谈，宿主于秘法一道，也未必胜过老主人。”系统说道。
这次轮到张煜惊讶了，他眉头微皱：“为什么？难道虚无剑波的威能不够强吗？”
系统却是说道：“虚无剑波的威能亘古未有，我跟随老主人多年，都不曾见过比虚无剑波更强的秘法，这一点毫无争议。”
“那为何你……”
“宿主有没有思考过高级洞察术与蛊惑术的本质是什么？”
听得此言，张煜豁然睁大了眼睛：“高级洞察术、蛊惑术……”
系统肯定地说道：“它们本质上就是秘法！”
系统的声音有着一丝骄傲：“它们是老主人亲自创造的秘法！论威能，它们或许不如虚无剑波，甚至根本没有可比性，可是，在它们各自的领域，虚无剑波却也无法与它们相比！高级洞察术，可洞悉天地奥秘，理论上，只要宿主足够强，甚至能洞悉地狱的奥秘，看透魇的本质。而蛊惑术，宿主依靠蛊惑术创造了潜力无限的丹田世界，它的可怕，宿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张煜心中剧震。
高级洞察术、蛊惑术，这两个被他视为神技的技能，本质上竟然是秘法！
他一直以为，那是类似于造物主一般的特殊权限，而他则是被赋予了这个权限的人。
“如果高级洞察术和蛊惑术都是秘法，那么……”张煜不得不承认，这两个秘法是真的强，尤其是蛊惑术，简直堪称逆天，它们虽然不具备任何杀伤力，但它们的特殊作用，比任何一种秘法都要可怕，“我同意你的观点，秘法一道，你老主人才是第一。”
越是了解系统的老主人，张煜就越是感到震撼。
很难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得那么多顶级强者追随，让得系统对其死心塌地，无数轮回过去，仍旧念念不忘，并且创造一种种惊艳的秘法，更是精通各种特殊职业，几乎走到了特殊职业的终点，这真的是一个人能够办到的吗？
想到苍穹秘境，想到系统，想到系统老主人无私留下的诸多宝贵财富，即使不曾与系统老主人见过面，张煜也是透过种种，感受到系统老主人那特有的人格魅力。
“对了，系统，那醍醐灌顶术，也是你老主人创造的秘法吗？”张煜心神一动，忽然问道。
系统说道：“不错。”
“那为什么虚无尊者也会？”张煜感觉自己接近了某个秘密。
系统坦然道：“因为他便是我上一任宿主。”
张煜顿时惊呆了。
虚无尊者，那个倒霉的仙域之主，竟然是系统的上一任宿主！
虽然早就猜到过这种可能，但当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张煜仍旧是免不了震惊，原来系统并不止自己这一个宿主，在自己之前，还有过别的宿主，除了虚无尊者，说不定还有着更多的宿主。
张煜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系统老主人之后唯一的宿主，现在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甩了甩头，张煜不再纠结这一点，他问道：“你不是超级院长系统吗？如果虚无尊者是你的宿主，为什么没有建立学院？而且他为什么成长得那么慢？”
对于一般人来说，虚无尊者成长得已经算是很快了，放眼无尽时空，都排得上号。
可在张煜看来，虚无尊者的成长速度根本配不上其宿主的身份，是他打开系统的方式不对？
这时，系统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原因：“因为他不信任我。”
第1349章 虚无的缺陷
第1349章 虚无的缺陷
张煜沉默了。
从内心来说，他理解虚无尊者的想法。
系统来历神秘，而且存在的方式也十分诡异，这样的未知存在，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让人不安。
反倒是出身于都市的他，接受过现代化信息大爆炸的洗礼，对于系统的接受度，天然胜过这方土地的生灵。
可即使如此，他内心深处，也是仍旧有着一丝对系统的防备。
哪怕他对系统越来越了解，甚至知道了系统老主人的存在，内心深处那一丝防备也始终不曾消失。
可他与虚无尊者不同的是，他可以在一定程度接受系统的存在。
而且，初来乍到时的他，与凡人没多大的区别，如果系统真的对他有什么恶意，他也毫无挣扎反抗的力量。
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虚无是一个天才，一个比你想象中更加惊艳的天才，即使与老主人当年的那些部下比起来，虚无也要更胜一筹，可他同时也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系统说道：“或许是因为他年少的经历，他对任何人都不信任，无论是本系统，还是后来给予他时空种子的袁天阳，包括袁天阳背后那一位审判长，他都不信任。”
张煜静静地听着，他只是从无口中听过一些关于虚无尊者的事情，了解十分有限。
“用宿主你的话来说，虚无应该是患有被害妄想症。”系统说道：“他对所有生灵都十分排斥，对本系统，以及袁天阳、审判长，同样十分排斥，他认为，所有人都想害他。本系统发布的任务，他一概置之不理，甚至反其道而行之，就连奖励醍醐灌顶术的那个任务，都是本系统想方设法让他变相完成的，可这也是本系统能做到的极限……”
为了培养虚无尊者，系统也是煞费苦心。
你见过主动帮助宿主完成任务的系统吗？
要不是实在被逼得没办法，系统怎么可能这么费心尽力去帮助虚无尊者？
可遗憾的是，虚无尊者铁了心与系统对着干，系统的帮助，在他看来，反而是一种行凶的手段。
“虚无的执拗足以将人逼疯，若非他的天赋实在太好，本系统都想放弃他了。”系统那机械的声音竟是隐隐夹杂一丝苦楚，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它对虚无尊者依旧还有着怨念，“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
张煜却是来了兴趣，能够将系统逼到这个份上，这虚无尊者也是有本事。
他问道：“为什么说他不可理喻？”
“因为本系统无论发布什么任务，他都反着干，抑或是干脆无视本系统，不予理会。”提到虚无尊者，系统仿佛再一次回到那一段不堪的岁月，那莫名的怨念开始滋生，“本系统发布任务让他静心修炼，他便四处乱跑，专挑一些危险的地方探险、猎奇。本系统发布任务让他招收弟子，他便向天下人宣布，终生不收弟子。本系统发布任务让他建立学院，他便与所有师者断绝联系，远离学院之人……”
张煜睁大了眼睛，这虚无尊者，有个性！
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自己不如虚无尊者。
在刚刚得到系统的时候，张煜完全是以一种仰视的态度去看待系统，对于系统发布的任务，他会想办法去完成，一方面是为了那丰厚的奖励，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系统的敬畏，毕竟，对于一个从现代化都市穿越而来的人来说，系统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不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但可以肯定，那绝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至少，在他还弱小的时候，是没办法跟系统抗衡的。
虚无尊者敢直接跟系统对着干，这份勇气，还是挺让张煜佩服的。
“他忌惮、不信任本系统，本系统可以理解，可他对那袁天阳，以及其身后的审判长，亦是毫无信任。”系统说道：“那袁天阳找到他的时候，他才刚修炼到灵旋境，他不敢明着反抗袁天阳，假意接受了那时空种子，对袁天阳也是毕恭毕敬，可袁天阳一走，他便变了脸。”
系统叹息了一声，道：“他认为本系统要害他，认为袁天阳也是来害他的，对于本系统，他要么无视，要么反着干，而对于袁天阳，他则是表面上遵从，实际上却也是反着干，比如那袁天阳让他好好修炼，尽早达到不朽，他表面上刻苦修炼，实则极度排斥修炼，甚至从那以后，都不曾主动修炼过……”
张煜瞪大了眼睛：“没主动修炼过？那他是如何成为传奇英雄的？”
系统幽幽道：“这就是本系统选中他的原因，他的天赋太可怕了，除了老主人，本系统从未见过天赋如此出众之人，即使他不修炼，他的修为也抑制不住地增长，再加上他在袁天阳监督下炼化了时空种子，有着时空种子的加成，他的修为提升得更快。”
“也就是说，他没有修炼过，修为却比那些拼了命修炼的天才还要提升得快？”张煜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这虚无尊者，好变态的天赋。
张煜忍不住怀疑，虚无尊者要是认真修炼起来，修为提升速度会不会跟苍穹学院师生们差不多？
这是什么神仙天赋啊！
难怪系统被虚无尊者百般抵抗，却依旧舍不得放弃，这虚无尊者，天赋实在强得离谱！
难怪系统与审判长都同时选中了虚无尊者！
“那位审判长只知道虚无是一个天才，却不知其天赋究竟有多可怕，那是完全超越了幻域之主白露等人的存在，虚无即使不修炼，单凭修为自然增长的速度，都被那位审判长认为是超级天才，是足可与白露等人媲美的存在。”系统言语中有着惊叹，亦有着叹息，“只可惜，他的天赋有多强，他的性格缺陷便有多大……或者说，他并非是性格缺陷，而是患了一种精神疾病。”
虚无尊者本来应该有着光明的未来，有着系统的帮助，又受到审判长的培养，他未来几乎注定会成为这无尽时空最尊贵的那一小戳人，甚至有着超越审判长的希望。
可这一切，都因为他自身的缺陷而葬送掉了。
“宿主应当感谢虚无，正是虚无的存在，让本系统意识到，天赋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心性，一个心理没有明显缺陷，并且能够接受本系统存在的人，才值得本系统尽心去培养。”系统说道：“若非虚无，本系统大概率是不会选中你的。”
张煜却嘴角微微一挑：“难道我们不是互相成就吗？”
他平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寻找一个个宿主，将其培养起来，但可以肯定，你一定有着明确的目的，也许是因为你老主人，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你将来肯定需要用到我们，你确定换一个宿主，能够比我做得更好？从这方面来说，你能选中我，其实也算是你的运气。”
“如果换一个宿主，你确定他能取得我如今的成就？”
“你确定他能够接受你这般诡异而未知的存在？”
张煜能够取得今日成就，有着不小的运气因素，但他脑海中那庞杂的现代都市的信息才是决定因素，那是他最宝贵的财富，如今一切已尘埃落定，他所取得的成就，他自己的功劳，谁都否定不了，系统也不行。
“的确，能够选中宿主您，也是本系统的运气。”系统破天荒地认同了张煜的观点。
它说道：“本系统从未想过，有人能够利用高级洞察术来创造完美的功法；本系统也从未想过，有人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去利用蛊惑术，释放它真正的威能；本系统更没有想过，有人能够在自身如此弱小的时候，却能够扮演出绝世高人的形象，将一个个高手都震慑住……”
在它看来，张煜的思维总是天马行空，想问题的角度也是十分刁钻，与寻常人的思维迥异。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听到前面两句，张煜都快飘飘然了，可最后那一句，却是让他脸黑了下来。
系统转移话题道：“继续说说虚无这个人吧，虚无其实早就达到了巅峰传奇之境，可每当他有着要踏足不朽兆头的时候，便会暗中策划一场仙域与邪王的战争，然后以受害者的姿态，削弱仙域，直到有一次，他实在压制不住的时候，干脆策划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那一战，仙域传奇英雄十去七八，大量的巅峰战力陨落，仙域时空缩小了数倍……”
并不是虚无尊者无法踏足不朽，而是他故意压制修为。
与邪王的大战，可以减缓仙域的成长，所以才有了仙域时空与邪灵五族时常碰撞，才有了后来的那几次惊天大战。
“他就这么害怕踏足不朽？”张煜不解。
“因为袁天阳说过，当他踏足不朽，便会带他去见审判长……”系统说道：“他认为，那是审判长的阴谋，一旦他踏足不朽，便是他失去自由乃至生命的时刻。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拖延时间。”
张煜彻底明白过来，难怪当初穿梭时间长河的时候，见到那一次次大战，难怪虚无尊者从不对邪王下死手，难怪仙域时空巅峰时期都成长到极限了，虚无尊者却不曾踏足不朽。
如果不是系统亲口说出来，张煜根本不敢相信，历史的真相竟是如此的荒诞。
第1350章 收留
第1350章 收留
“他为什么去探寻邪王的老巢？真的只是因为好奇吗？”张煜开始怀疑起来。
系统说道：“虚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很惜命，但同时又喜欢探险，喜欢猎奇。他任何时候都没有安全感，对这世间一切都以怀疑的态度去看待，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希望挖掘出世间所有的秘密，当这世间再无秘密，他才能够安心。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修为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传奇的极限！”
张煜一怔。
“在那之前，他虽然可以踏足不朽，但更多是依靠仙域时空的加成，从而破开传奇的桎梏，只需要削弱仙域时空，就能维持传奇的修为，可他的天赋实在太强了，经过无数岁月，即使仙域时空一次次被削弱，他的修为也是在不断地增长，终于有一天，他的修为达到了传奇所能容纳的极限……虽然他没有刻意去领悟过时空法则，但时空法则仿佛天然与他亲近，即使他不去领悟，也在漫长岁月中堪透……”
“他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修为了！”
“也许再过一天，也许再过一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一年，他必然会踏足不朽！”
“他开始惊慌、惶恐，害怕自己踏足不朽的那一刻，便彻底沦为奴隶！”
“于是他开始疯狂地寻找，寻找逃离时空乱流的办法，他认为，只要逃离了时空乱流，逃离了袁天阳与其背后的审判长的视线，就可以解脱，不受他们的侵害。”
“终于，他找到了超级虫洞，找到了那一处封印之地。他无比兴奋，认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解脱的办法，找到了逃生的路线。”
“结果你也知道，他的确解脱了，只是，他的解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系统的声音充满无限唏嘘，虚无尊者的一生，让人忍不住为其惋惜，他本该有光明的未来，有大好的前途，却因为精神的缺陷，导致这一切都如镜花水月。
“从虚无青年时期，本系统便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陨落那一刻，本系统几乎见证了他一生……这样一个天才，着实让人惋惜。”纵使被虚无尊者如此抵抗，系统也不曾放弃他，直到他陨落，才寻找下一位宿主，可见虚无尊者的天赋是何等的惊艳。
系统轻叹一声，那机械声都略微柔和了几分：“虚无一辈子都活在猜忌与被害妄想当中，即使他成为仙域至尊，成为无上传奇，也不得解脱……甚至连他陨落以后，剩下一道残魂，都不算是真正的解脱。”
“他被害妄想的根源，是他年少时期的经历，而本系统则是诱发这一缺陷的源头之一，如果没有本系统，并且审判长也没有派袁天阳来找他，也许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本系统无法逆转时空岁月，改变过去未来，唯一能帮他的，便是抹去他那残魂当中有关于本系统的记忆，抹去他年少时期那一段噩梦般的记忆……”
张煜恍然大悟：“难怪无继承的传承记忆中没有关于系统你的信息。”
不过，系统抹去虚无尊者的那部分记忆，仅仅只是为了帮助虚无尊者解脱吗？
或许，它也是担心自己的存在不经意暴露出去，所以才会这么做吧？
一般人没有搜索残魂记忆的手段，连张煜在自己丹田世界中都做不到，审判长更加做不到，可是这天地间还有着一种神奇的物种，即使残魂的记忆，都瞒不过它们，而小邪，正是其中一个！
张煜不知道别的邪王，或是那些修罗、魇，是否能够做到，但他可以确定，小邪能做到！
因为小邪已经用行动证明过，它只要吞噬掉残魂，就能够将其记忆也一并吞噬！
“你确定只是为了帮他解脱？”张煜怀疑。
系统顿时间有些尴尬了，故作毫不在意：“这不是重点，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张煜没有再提，再说下去，系统只怕该恼羞成怒了。
“我很好奇，在我、虚无尊者之前，你还有过别的宿主吗？”张煜问道。
现在已知的宿主有两个，一个是张煜自己，另一个则是虚无尊者，可系统存在岁月久远，甚至可能追溯到审判长崛起的时期，在这漫长的岁月当中，系统只追随过两个宿主？
系统沉默了一下，随即说道：“有！”
“谁？”张煜眼睛一亮。
“暂时还不能说。”系统却说道：“当你某一天真正站在这无尽时空之巅，乃至拥有与审判长对抗的力量，我便告诉你。”
“又不是你的老主人，何必藏着这么严实？”张煜翻了翻白眼。
系统却沉默不语。
张煜想了想，道：“那你说一说，除了我以外，你一共有过几个宿主？这个总可以说了吧？”
“两个。”系统的声音很轻。
“也就是说，在我跟虚无尊者之前，你只跟随过一个宿主？”张煜惊讶道。
“对。”系统坦言道。
张煜若有所思。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系统显然不会再回答他更详细的问题。
不过他隐隐猜测，系统第一位宿主只怕极不简单，否则，系统也不会拿审判长来说事。
原本张煜怀疑沉墟时空的时空之主便是系统的老主人，可现在，张煜又怀疑起来，如果系统老主人是审判长当中的某一位，为何要他达到可媲美审判长的时候，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系统对老主人推崇备至，想来应该比第一位宿主还强不少，既然第一位宿主都跟审判长有牵连，那么系统老主人又是何等的可怕？
随着了解得越多，事情的真相，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张煜原本认定的真相，被推翻，真相也是变得越发地不可测。
……
北仑时空。
神武城。
袁天阳从未如此憋屈过，他感觉心中就像是有着一团火，不，不是一团火，而是一座火山，这一座火山随时都可能会爆发，淹没他的理智。
封印修为的第一天，他便沦落到露宿街头的惨境，露宿街头也就罢了，关键是旁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鄙夷，一些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更是变着法子戏弄他，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且让人感到屈辱，最重要的是，他们只是一群凡人，他袁天阳，竟被一群凡人戏弄、羞辱！
从高高在上的低等时空之主，到被一群凡人混混戏弄羞辱，这样的身份转换，几乎将袁天阳折磨得崩溃！
可他还是忍了！
他咬着牙，忍受着这一切，为了加入苍穹学院，他什么都愿意忍受。
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他低下高傲的头颅，找人借宿，并且承诺日后报答，却被人无情拒绝，他问了很多人，却无一人肯收留他，或许是因为他面相不善，或许是因为他身份不明，总之，没有人愿意帮助他。
他无处可去，只能继续待在街头。
而那一群混混，也是不出意外地再次找上了他，开始以更多的花样来戏弄、羞辱他。
袁天阳几乎忍到了极限，恨不得立即解开修为封印，将这群蝼蚁般的存在，悉数抹杀！
终于，到了第四天，在袁天阳几乎忍无可忍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好心的老妪愿意收留他，并将其带回家中。
老妪十分慈祥，在聊天的过程中，袁天阳得知，老妪的丈夫早年病逝，留下无依无靠的她，以及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她靠着给大户人家做针线活，养活自己和几个孩子，直到将几个孩子拉扯大，成家立业。
如今几个孩子都在城中有着正当的活计，原本是想接老妪过去跟他们一起住，只是老妪舍不得离开这老宅，故而留了下来，几个孩子几经劝说无果，最终只得放弃，只能时不时回来看看，顺便添置一些生活物资。
一向对这些家长里短不感兴趣的袁天阳，这一次却是听得格外的认真。
因为这是第一个愿意收留他，愿意让他借宿的人！
哪怕一向不懂感激的袁天阳，这一次也是真心地感激这老妪。
老妪并不健谈，也不知道如何表达善意，她所能做的，就是做一些自认很珍贵、美味的糕点，给袁天阳品尝，她味觉已经退化，并不知道自己的糕点做得甜到发腻，可袁天阳却是一口一口地咀嚼，仿佛在享用天下间最美味的食物，他一脸赞赏：“您的手艺比那些酒楼大厨可强太多太多了。”
用心做出来的东西，也许未必美味，但却能甜到人心。
“当不得公子如此夸奖，老身的手艺可上不得台面。”老妪微笑摇头。
尽管如此，看着袁天阳享受地咀嚼着糕点，老妪却是十分开心，孤独的老人，更加需要陪伴，哪怕一个陌生人的夸奖，也能让她开心半天。
老妪将装着糕点的盘子推近袁天阳，说道：“喜欢就多吃。”
袁天阳能感受到老妪的善意，他点点头，快速咽下嘴里的糕点，再次拾起一个，一边往嘴边送去，一边说道：“您累了大半天，快坐下来休息吧。”换作以往，袁天阳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类关心别人的话语。
虽然他的年龄比老妪大无数倍，但他心里却十分尊敬这老妪。
“不累不累，老身平常也没事做，就当是锻炼了。”老妪依旧微笑着。
她满脸的皱纹，笑起来更是皱纹密布，瘦削的脸庞，脸色蜡黄，若是以往的袁天阳，只会百般嫌弃，不远与之接触，可现在，袁天阳却觉得无比亲切，让他有种回到小时候父母健在时候的错觉。
“我吃饱了。”袁天阳将空空的盘子放下，真诚地道谢：“谢谢您的款待。”
老妪则是取过盘子，说道：“旁边那一间屋子是客屋，以前是我大儿子住的房间，后来大儿子搬出去了，便改成了客屋，你如果不嫌弃，就住那一间屋子吧。”她絮絮叨叨，有些浑浊的眼睛，隐隐夹杂着一丝思念，“对了，看你的服饰，应该是外地来的吧？我们神武城没有宵禁，夜里也十分热闹，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走一走。别忘了把钥匙带上，钥匙在客屋门槛下面……”
袁天阳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老人唠叨了，他以为自己会烦躁，结果他不但没有觉得烦躁，反而倍感亲切、温馨。
老妪的关切，也是让他有一种异样的温馨感。
这是……家的感觉！
第1351章 善与恶
第1351章 善与恶
这一晚，是袁天阳来到神武城后过得最舒适的一天。
这破旧的老宅远离市井纷争，让他免于为生活奔波，也不用再受到那些地痞的滋扰，尽管生活寡淡无味，但袁天阳却十分满足，每天与老妪聊聊天，品尝品尝那甜到发腻的糕点，偶尔亲自上手，帮老妪做点力气活，袁天阳从来没想过，这般平淡的生活，竟是有种莫名的惬意。
几天时间，袁天阳与老妪也是渐渐熟悉起来，由于老妪姓尚，故而他对老妪的称呼，也是从最初的“您”，变成了“尚婆婆”，而老妪对袁天阳的称呼也是在袁天阳一再要求下，改成了“小阳”。
期间，他见到了回家探望老母亲的林氏三兄弟，老大林虎在一家客栈跑腿，老二林江在一个大户人家做长工，老三林落最有出息，被一个修炼家族雇佣为家丁，不仅体面，而且收入不薄。
林氏三兄弟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总归是衣食无忧，偶然还能帮衬老母亲，给老宅添置点什么生活物资，相对于一些破落的贫民，他们的情况算是不错了。
老妪也没有什么大的愿望，只希望后人们健健康康，为林家开枝散叶，让林氏香火不灭，如此，她百年之后，也能够瞑目，安心去见先夫。
“袁哥。”林家老大林虎临走时对袁天阳恳求道：“家母早年太过劳累，落下一身病根，做不得力气活，您若得闲，还请帮衬着点，拜托您了。”林氏三兄弟都十分孝顺，对老妪十分关心，只是他们各自有正当的事情要忙，只能时不时抽空来看望老母亲，如今正好袁天阳借宿于此，他们自然希望袁天阳能够帮忙照看一二。
袁天阳郑重地点头：“放心吧，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老太太收留了他，不仅留他借宿，还嘘寒问暖，几乎无微不至，他心中已经将老妪视作自己的亲人，岂会眼看着亲人受累而置之不理？
“那就太感谢您了！”林虎握住袁天阳的手，十分感激。
林江、林落也是纷纷道谢。
袁天阳想抽出手，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他能感觉到林氏三兄弟的善意，他们由老妪抚养长大，骨子里也和老妪一样善良，他们不善言辞，但十分踏实，由于对老太太的感激与尊敬，袁天阳对他们也充满善意，并没有将他们当作蝼蚁。
林氏三兄弟走了，有袁天阳照看着老母亲，他们还是比较放心的。
自那天后，袁天阳几乎整天呆在宅院，与老太太聊天，他丝毫不避讳老太太，讲述自己在外界的经历，甚至还说到自己与武坤约定的事情，说是等一个月期满，他便可解除修为的封印，到时候一定报答老太太的恩情，并且送林氏三兄弟一场大造化。
老太太只当是故事听，根本没有当真，她也并不在乎袁天阳的报答，只笑着说：“好啊，那老身就等着。”这略微敷衍的回答，可以看出，她并没有相信袁天阳的那些话，只认为这孩子是故意编一些高人的故事来哄自己开心。
至于袁天阳提到的苍穹学院，老太太也是并未当真。
倒是袁天阳说起他曾经做过的一些恶事，老太太颇为在意。
“老身不知道恶业力是什么，但老身相信，只要你有心，一定能将其洗净。”老太太宽慰道：“老身看得出来，你这孩子，心底还是很善良的，也许因为什么特殊的经历，走上了歧途，但老身相信，你迟早能回到正途。”
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孜孜不倦。
听得老太太的言语，袁天阳沉默了。
“您真的认为我心底是善良的？”袁天阳怔了许久，方才问道。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坏人，哪怕是那些杀人无数的刽子手，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坏人，他们都会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或是被逼迫，或是生活无奈，或是形势所迫，袁天阳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他心中，却以一个比较正面的形象来标榜自己，如果人分为正派和反派，那么在他看来，自己一定属于正派一方，即使他做出过一些不是那么正派的事情。
老太太慈祥地说道：“人性本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内心一定是纯洁无瑕，向往光明，厌恶黑暗，只是因为经历的不同，才沾染不同的习性，成为不同的人，老身相信，这世界上每一个人心里都有着一份善良，只是有的人，善良被掩盖，所以才会做一些错事。”
她始终相信人性的美好，即使她曾经遭遇过不公，遭遇过苦难，也依旧如此相信。
人性本善与人性本恶一直都是存在着争议，谁也说服不了谁。
持人性本善论的人，认为人生来便是善良的，认为只要加以引导，修养德行，宽以待人，严以律己，认为所有人都应当如此，世间便再无纷争。而持人性本恶论的人，则认为人有七情六欲，必须以严苛的律法来约束，才能够制止纷争，否则，纷争将永不停息。
就如同华夏的儒家与法家，儒家以人性本善为基，发展出自身的体系，并且衍生出人治，而法家则是以人性本恶为基，有着另一套理论，从而衍生出法治，儒家与法家之争，不在于势力、权谋的争斗，而是两种不同的思想碰撞。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人性本善，或者说，他们更乐于接受人性本善论，因为他们的命运并不受自己的掌控，强大的修炼者更是可以驾凌于律法之上，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人性本善，如此，便无人再压迫他们，无人再欺辱他们……
相对于人性本恶，人性本善，至少给予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与老太太相反的是，袁天阳信奉的是人性本恶，他认为，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一旦将魔鬼释放出来，哪怕平时再善良的人，都会做出不可想象的恶事。他认为，那些伪善之人，只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或是某些特殊条件的约束，才会那般假仁假义，更多的人，则是在拥有了可以满足自身**的力量或是权势以后，便会暴露本性。
袁天阳一直是人性本恶的坚定支持者，可现在，他有些动摇了。
他并不是被老太太的说辞动摇了，而是被老太太那不求回报的无私帮助动摇了！
诚然，老太太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想作恶，也没那能力，可袁天阳却相信，即使老太太真的拥有滔天的权势，拥有着主宰亿万生灵命运的力量，她心中的这一份善良也不会磨灭，她的善良，仿佛与生俱来，融入了骨子里，无论世事如何变化，都无法改变她的善良。
在寻常人眼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妪，可在袁天阳看来，她却如同圣人一般。
“尚婆婆真乃大智慧之人！”袁天阳心中有些折服，由衷地夸奖。
他不经意发现，自己对人性本恶的支持并无自己想象中那般坚定，事实上，在自己有意识的那一刻，就已经受到了人性本善的影响，正因为这个思想，自己才会在潜意识里给自己以一个更为正面的评价。
人性本善的思想，早已在不知不觉渗入每一个时空，每一个世界，每一方土地，每一个生灵。
老妪哭笑不得：“你就别打趣老身了，老身不过是个无知的朽朽老木，连字都不识几个，哪有什么大智慧？”
是啊，她不识字，不曾听过讲学，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但她这一生的经历，却是蕴含着学问，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她当然没有达到世事洞明的地步，也算不得人情练达，但她的一生，便是做学问的过程，当她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自然会领悟一些人生哲理。
“行了，小阳，你早点歇息吧，听老身唠叨这么久，累了吧？”老妪善解人意道。
袁天阳虽然封印了自己的修为，但也不至于真的跟凡人一样，就算他一直不睡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之所以来借宿，并不是真的要找住处，而是要远离市井的是非，顺顺利利地度过一个月。
他笑着说道：“我不累，倒是您，是该早点歇息。”
“你这孩子，帮老身做了一整天的力气活，还说不累？”老妪根本不信，催促道：“快，去洗漱，早点休息。”
袁天阳无奈，也不好反驳，只好顺从地点点头，道：“那好，您也早点休息。”
片刻后，见得老妪进了旁边的屋子，熄了油灯，袁天阳轻轻走出屋门，坐在门前，背靠着门栓，斜望着天空，嘴里轻声喃喃：“七天了……”
再有二十几天，他就可以解除自身修为的封印，完成与武坤的约定。
他轻轻撇过头，看了看尚婆婆居住的屋子，脸上不自觉浮现一抹温馨的笑意：“我说过，一定会报答你们，送您三个孩子一场大造化……相信我，您一定会满意的！”他忽然有些期待一个月之期的到来，他希望尚婆婆可以看到，他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没有一句虚言。
第1353章 幽灵时空（上）
第1353章 幽灵时空（上）
对于张煜那炫耀般的感慨，系统很明智地选择了无视。
“宿主打算何时走出沉墟时空？”系统问道：“难道宿主要永远龟缩在沉墟时空吗？”
对于张煜这位宿主，系统总体还是非常满意的，论天赋，张煜是几位宿主当中最差的，但其可塑造性却是最强的，而且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在同阶段下，前两位宿主都远不如张煜，更重要的是，创造出丹田世界的张煜，有着让人难以估测的恐怖潜力，未来有希望取得超越老主人的成就，这是过去两个宿主都不曾具备的优势。
张煜在很多方面取得的成就，都超出了系统最初的预期，甚至超过了它的老主人，可唯独一点，这位宿主实在太惜命了，说难听一点，那就是太怂了，根本不愿意承受哪怕一丁点的危险，除非有着十成的把握，这位宿主绝对不会轻易下场。
系统跟随老主人征战，其后又跟随过两位宿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可是，如张煜这般惜命，这么怂的人，它是第一次见到！
哪怕是那几位审判长，也是驻扎在最危险的第一线，与魇对抗！
张煜隐隐能感觉到系统言语之中的鄙夷，可他不在乎。
他浑不在意道：“别着急，当苍穹学院有了撼动诸天时空力量的时候，就是我走出沉墟时空的时候。”说起走出沉墟时空，实际上张煜比系统更急，毕竟，只有走出沉墟时空，踏足虚无，才能够触发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任务，才能够得到那终极奖励，并且搞清楚系统老主人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张煜比任何人都更加渴望了解事情的真相。
可是，他不敢冒险！
如果是他孤家寡人，以他现在的实力，再加上有着时空至宝的庇护，危险时刻还能躲进丹田世界，他根本不怕面对沉墟时空之外的那些时空之主们，哪怕对上审判长，他也不是没有逃生的机会，可是，苍穹学院师生们怎么办？苍穹学院师生们的亲人、朋友怎么办？
现在的苍穹学院还是太弱小了，随便来一个时空之主，都能够横扫苍穹学院，拥有着金色令牌的鸿钧道祖、风无常几人倒是勉强能支撑一阵子，可其余人呢？
就算张煜赐予每人一枚金色身份令牌，以他们那修为，也根本发挥不出金色身份令牌的威能！
别说众多师生，就是风无常几人，也是远没有发挥出金色身份令牌应有的威能，理论上，只有审判长，站在这无尽时空之巅的存在，才能够完全发挥出金色身份令牌的威能，在审判长的控制下，纵使这无尽时空所有的时空之主一起攻击，恐怕也无法打破金色身份令牌的防御，那才是金色身份令牌最巅峰的威能。
苍穹万界比武中，鸿钧道祖仅仅是发挥出那金色身份令牌威能的皮毛，时空之主之下，无人能够打破其防御，可要是遇上低等时空之主，就说不准了，而若是中等时空之主，张煜几乎可以肯定，那金色身份令牌绝对扛不住其攻击，不是金色身份令牌的防御不够强，是鸿钧道祖暂时还发挥不出它的最强威能。
不单是鸿均道祖，风无常、秦虎、洛青云也不行。
就连张煜自己，也不敢说能够完全发挥出其威能，可即使如此，张煜也有信心与中等时空之主争锋，毕竟，他自身实力远胜于风无常几人，煜城的威能更是比最顶级的时空灵宝还要可怕，堪称时空至宝。
甩了甩头，张煜对系统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让我走出沉墟时空，但我相信你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等着吧，长则百年，短则五到十年，我迟早会走出沉墟时空的！”以苍穹学院的发展速度，最多几年，就会诞生一大批传奇英雄、不朽者，到那时，苍穹学院也就不再那么依赖张煜的庇护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先举行第二届招生考核。”张煜说道。
苍穹万界比武与第二届招生考核时间十分接近，如今苍穹万界比武已经过去数天，第二届招生考核也快到了，这一次招生考核，也是第一次面向整个时空乱流开放，规模之宏大，前所未有，可谓是仙域时代以来，最为轰动的一次盛宴！
对于这一次招生考核，张煜极为重视，绝不容出丝毫的差错。
片刻之后。
荒野真神界，苍穹学院。
“煜儿！”沈璐璐忽然欣喜地站起身。
张浩然在见到突然出现的那一道身影时，眉宇间的忧虑尽去，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你总算回来了。招生考核的时候，还需要你来谋划。”
“父亲，母亲，辛苦您们了。”张煜轻声道。
张浩然摆摆手：“我好歹是苍穹学院的创始者，如今能够为苍穹学院贡献一点余力，高兴还来不及，何来辛苦？”
说话间，张浩然向着办公大楼的方向飞去，道：“走吧，去办公楼详细策划一下。”
……
北仑时空。
袁天阳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白天帮老太太做些力气活，到了傍晚，吃了晚饭，便走出老宅，出去溜达溜达，如果排除头几天不愉快的经历，他更像是来这里度假的，清闲、惬意、放松，并且有种家的温馨感。
他甚至诞生出一个念头，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来这里小住一阵子，相对于外界的纷争，这里的生活实在太悠闲太惬意了。
武坤最初几天还暗中观察着袁天阳，见得袁天阳即使被街头地痞欺辱，也不曾解除修为的封印，武坤颇有些惊讶，心中对袁天阳的印象，也是有所改观，后来袁天阳住进了老太太家里，武坤便不再关注袁天阳了，不出意外，袁天阳应该能够完成他们之间的约定。
“看来，他是真的想改变自己。”武坤不再怀疑。
其实，从修为突破那一刻起，武坤对袁天阳的恨意便已经消散了，只是就这么原谅袁天阳，实在太便宜袁天阳了，他内心也无法接受，念头不可通达，所以他才会坚持那一个约定，那个约定的意义，并不是要为难袁天阳，而是用来说服他自己的。
就在武坤准备进入深层次修炼的时候，神武世界之外，那时空乱流毫无征兆地投射出时间长河的投影，紧接着，时间长河映照现实，两道散发着可怕气息波动的身影从那时间长河之中走出。
这两人，武坤十分熟悉，一个是北仑时空巡守队长巴伦，一个是时空巡守者章晟。
“他们来做什么？”武坤疑惑。
下一刻，巴伦与章晟身影一晃，瞬息间出现在武坤身边。
“武坤大人，出大事了！”章晟一脸焦急，语速极快。
巴伦稍微镇定一点，但也是脸色凝重无比：“北仑时空，恐怕要有麻烦了。”
武坤皱了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请武坤大人随我们走一趟，出了北仑时空，您便会明白。”巴伦说道，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事情太过于诡异、离奇，除非武坤亲眼所见，否则，就算他说出来，武坤也未必会相信。
“那行，我先过去，你们跟上。”武坤身影一闪，瞬间进入时间长河。
巴伦与章晟见得武坤亲自出马，不由松一口气，还好北仑时空有着武坤大人坐镇，也幸亏武坤大人修为封印被解除，并且更进一步，成为九转不朽，否则，他们还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去通知巡守殿高层，根本就来不及。
片刻之后，武坤一人率先走出北仑时空，进入那无边的虚无。
下一刻，他的眼瞳不由微缩：“这是……”
在距离北仑时空不远的虚无中，有着一道庞大的模糊的虚影，那虚影的体积甚至快接近武坤曾经见到过的特殊时空—沉墟时空，在那虚影之下，整个北仑时空都如同一个幼小的婴儿一般，这种诡异的情况，在武坤漫长的生涯中，从未见过。
“武坤大人。”巴伦气喘吁吁地赶来，停在武坤身边，“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们正在北仑时空周边巡逻的时候，这玩意儿就突然出现了。我跟其余人打听，却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甚至，所有人都不理解这是什么样的存在。”缥缈虚无之中，除了时空，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能够独立存在？
武坤没有说话，继续盯着那庞大的虚影，似乎想要分辨那虚影到底是什么。
“我们尝试过接近那虚影，甚至攻击它……”巴伦说道：“可一切都毫无作用，无论我们做什么，它都毫无反应，甚至，我们可以直接从那虚影中穿过，毫无阻碍，就好像它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这才是他们感觉诡异的地方。
这虚影，肉眼可以看到，但神念捕捉不到，也触摸不到，仿佛存在于另一个维度，就好像他们处于不同的时空节点。
可是，虚无连时间长河都不存在，哪来的时空节点？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武坤问道。
“大概出现了一刻钟了。”巴伦如实地回答：“至于怎么出现的，我们也不清楚，好像是突然就出现了，那种感觉……怎么说……像是，像是从隐身状态退出来一般，反正不是从别的地方飘来的，因为它一直都没有动，从它出现到现在，都一直是这个样子。”
听得巴伦的叙述，武坤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以他的见识，根本分辨不出这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武坤凝重道：“你们先在这守着，我去找袁大人问问。”
正好袁天阳就在北仑时空，以袁天阳的身份，说不定知道这虚影的情况。
没等巴伦回答，武坤身影闪烁一下，便瞬间消失，在知道了这虚影的存在以后，他便无法平静，他必须搞清楚，这虚影到底是什么，对北仑时空有没有危害，毕竟，这虚影与北仑时空离得太近了，如果这虚影真的存在着什么危险，北仑时空必定首当其冲。
很快，武坤便来到了神武城，那一个破旧的老宅。
“袁大人。”武坤站在老宅门外，沉声唤道。
老妪怔了一下，感觉武坤有点面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她看向袁天阳：“这是小阳你的朋友？”
袁天阳点点头，道：“尚婆婆，您先忙吧，我去去就来。”
说完，袁天阳走出老宅，奇怪地看着武坤：“你怎么来了？”
“袁大人，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武坤立即将北仑时空外的异象描述了一下，问道：“大人可知道那虚影到底是什么？”
袁天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他隐隐记得，似乎听人提到过，但具体情况，因为太过于久远，一时间想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袁天阳才缓缓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虚影，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幽灵时空。”
“幽灵时空？”武坤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幽灵时空。
凌晨一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1354章 幽灵时空（下）
第1354章 幽灵时空（下）
论实力，袁天阳虽然是时空之主，但在诸多时空之主中却是远远排不上号。
可若要论见识，低等时空之主，无人能与他媲美，甚至连许多中等时空之主都没他知道得多。
而这，当然要归功于他的哥哥，圣院院长袁天机。
“你算是问对人了，如果换一个时空之主，就算中等时空之主来了，也不一定知道答案。”袁天阳淡淡一笑。
“袁大人，敢问幽灵时空是什么？”武坤问道：“可曾有什么危险？”
幽灵时空是否存在着危险，才是武坤最关心的问题。
袁天阳却是不急不缓道：“别急，等我说清楚以后，你就明白幽灵时空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武坤无奈苦笑，事关北仑时空的安危，自己能不着急吗？
“说实话，这幽灵时空，我也只是听人提到过，却不曾亲眼见到。”袁天阳说道：“幽灵时空的传说由来已久，据传，在永恒界时代，就出现过幽灵时空，尤其是圣界到修罗界过度的时代，幽灵时空出现最为频繁，到了地狱时代，幽灵时空渐渐消失，或者说，地狱时代之后，幽灵时空就没有再出现过了，就算出现了，也无人发现……”
武坤心里越发着急，你倒是赶紧说重点啊！
他不关心幽灵时空怎么来的，有过什么传说，他只关心幽灵时空有没有危险。
瞧着武坤着急又无奈的样子，袁天阳越发地感到有趣，说话也是慢吞吞的：“真没想到，北仑时空附近竟然会出现幽灵时空……可惜我封印了自己的修为，要不然，我还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幽灵时空，到底是什么样子。”
听来的毕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
武坤嘴角微微抽搐，快忍到极限了。
见此，袁天阳正经起来，不再卖关子，他说道：“放心吧，幽灵时空并不存在什么危险，过一阵子就会自动消失，直接无视就行了。”
听到袁天阳这么说，武坤这才稍稍松一口气，毕竟，袁天阳没必要骗他。
在确定那幽灵时空并不存在危险之后，武坤不再担心北仑时空的安全，对于幽灵时空的好奇，取代了原本的担忧。
“袁大人，幽灵时空到底是什么？”武坤问道。
“幽灵时空是什么？这个问题，我也曾询问过我哥哥，他给出的回答是……意志投影。”袁天阳说到这里，神情凝重了几分，眼神中也是有着几分尊敬，“从圣界时代起，无数强者涌现，之后的永恒界，我们万族生灵达到了历史最巅峰、最辉煌的时刻，那个时候，九阶不朽犹如凡人，时空之主随处可见，那时候七大审判长依旧主宰天下，但除了七大审判长之外，还有着一群无敌般的中等时空之主，各种各样的天骄涌现，万族争锋。”
地狱的历史，只要踏足不朽，都能够了解，袁天阳说的这些，武坤也并不陌生。
永恒界，那个万族生灵最辉煌的时代，也是最让人向往的时代。
现在的无尽时空，总体实力甚至不及那个时代的十分之一，乃至百分之一。
那是一个让人怀念，又让人向往的时代。
说到这里，袁天阳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道：“有争斗，自然便有死亡，修罗，便是万族大战所形成的产物。”
武坤点点头，修罗的来源，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幽灵时空，实际上就是曾经在大战中陨落的那些无敌强者残留的意志。”袁天阳深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对于那些古老岁月中陨落的无敌强者，即便是他，都是深怀敬意，“传说，当一个人强大到极限，即使陨落，其意志亦不灭。哪怕这漫漫岁月，无尽的轮回，亦不可磨灭他们的意志！”
“那是超越物质层面，乃至超越精神层面的力量，那是……真正的永恒不朽！”
听到这，武坤心中也是不由得涌上一股敬意，漫漫岁月亦必不可抹灭的意志，很难想象，他们生前是何等的强大，他们的意志是何等的恐怖。
武坤自认不差，能成为破虚者的人，意志都是超越常人的存在，可是，他丝毫不怀疑，那些古老岁月中陨落的无敌强者，他们的意志只会比自己更强。
“这世间没有人能够真正不朽，审判长亦不行……能够不朽的，唯有意志。”袁天阳说道：“不朽的意志，才是那些无敌强者最可怕的地方，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无尽时空破灭了，万族生灵覆灭了，那些无敌强者的意志依旧不灭，依旧……在这无尽虚无中长存。”
这话可不是袁天阳自己说的，而是他的哥哥袁天机讲出来的，他只是重述一遍罢了。
袁天阳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武坤身上，道：“说到意志，这无尽时空，恐怕没人能够比得上你们这些破虚者，或许……那些幽灵时空的主人，曾经便是一位破虚者，而且是一位极致强大的破虚者。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胡乱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武坤顿时间敬意更重。
“继续说幽灵时空，这幽灵时空，是那些无敌强者的意志投影。因为他们早已经陨落，凭着那不灭的意志，干扰现实，形成虚假时空的影像，犹如幽灵一般，所以被称作幽灵时空。”袁天阳说道：“那时空影像，便是他们生前所掌控的时空，只是那些时空随着他们的陨落，便化为了虚无，所以，幽灵时空只是虚假的影像，并不会影响到现实。既然不会影响到现实，北仑时空自然不会存在危险。我怎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这还是袁天阳第一次这么耐心地解说一件事。
并不是说他突然间就转性了，而是武坤破虚者的身份，让他十分重视。
若换一个人，袁天阳虽不至于如以往那般无视，但大概率不会这么耐心解说。
“我明白了，多谢袁大人解惑。”武坤点点头。
袁天阳问道：“还有别的事吗？若无事，我便回屋了。”
武坤摇摇头。
目送袁天阳走进破旧老宅，看着袁天阳挽起衣袖，帮着老妪提水，武坤心中不由感慨：“他真的变了！”
很难想象，那个横行无忌的袁老虎，竟然会帮着一个凡人老妪做粗活，以往，他可是一直视这些凡人如蝼蚁，虽不至于去伤害他们，但也对他们的死活毫不关心，对比八轮时空之前的那个袁老虎，武坤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武坤在宅门口站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约定的一个月时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他不会主动取消。
而且，袁天阳是真的变了，还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谁知道呢？
当然，武坤还是更愿意相信袁天阳是真的变了，毕竟，他实在想不到袁天阳有什么理由做样子给自己看，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一步跨越亿万光年，转瞬之间，武坤便进入时间长河，逆着长河而上，再次来到北仑时空之外。
“大人！”巴伦、章晟，以及时空巡守队其余的巡守者纷纷靠拢过来，恭敬地行礼。
其余那些时空巡守者，在见到武坤以后，皆是激动而又崇拜，他们没想到，武坤的修为封印真的被解除了，并且比八轮时空之前的他，更加深不可测，犹如那不可捉摸的虚无。
曾经那个无敌战神，那个北仑时空的精神支柱，回来了！
看着情绪激动的时空巡守者们，武坤淡淡一笑，道：“我已经找袁大人问过了，这虚影名为幽灵时空，是传说中古老岁月中陨落的无敌强者残留的意志投影，是他们生前所掌控的时空投影。幽灵时空只是虚假的影像，是不灭的意志干扰了现实从而形成的，并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影响。你们直接无视即可。”
巴伦等人顿时大大地松一口气。
“没危险就好。”
“太好了。”
“这下子不用担心了。”
见众人放松下来，袁天阳不再逗留，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尽管袁天阳并非北仑时空巡守队的人，但他的话，却是比巴伦这个时空队长还管用，所有人都对他的话奉为圣旨。
很快，众人便纷纷散去，有人一边走，一边看着那幽灵时空，惊叹道：“这幽灵时空的主人，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强者，与这幽灵时空比起来，北仑时空就像蚂蚁一样……”
他们惊叹于幽灵时空的庞大，更惊叹于幽灵时空主人的强大。
的确，这幽灵时空体积真的很庞大，就连见识过沉墟时空的武坤，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可以想象，那位无敌强者生前是何等的强大，只怕连审判长都无法轻易击败他。
武坤远远注视着幽灵时空，眼神中有着惋惜，也有着唏嘘，就连这般强大无敌的存在都免不了一死，只残留那不灭意志干扰现实，以证明他们的存在，那么究竟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够真正不朽？
感慨许久，武坤摇摇头，不再多想。
只是他心中还有着一个疑惑未曾解开：“袁天阳说幽灵时空已经无数轮时空都没有出现了，为什么又突然间出现在北仑时空？难道这无尽时空，或是地狱，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
第1355章 柳未央
第1355章 柳未央
武坤也说不出具体原因，但他却有种预感，幽灵时空出现很可能并不是偶然。
自地狱时代之后便不再现世的幽灵时空，如今再度出现，应该在预示着什么。
武坤不知道的是，不单是北仑时空附近，在其余的一些时空附近，也是突然有幽灵时空出现，将一个个巡守队吓得不轻，并且立即将这件事上报给巡守殿，而巡守殿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上报给审判会，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有一群时空之主从审判会出发，查看各地的幽灵时空。
幽灵时空太庞大，也太引人注目了，根本就瞒不住。
当许多不朽者都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审判会的时空之主们，却是眉头紧锁。
在他们查看几个幽灵时空以后，他们彻底确定，这些虚影的确是幽灵时空，与传说中古老岁月的幽灵时空毫无二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幽灵时空大规模降世？”审判会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曾见过幽灵时空，对于幽灵时空的认知，也是来源于世代相传，当亲眼看到幽灵时空的时候，他们内心还是很震撼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很难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着幽灵时空这般奇诡的存在。
“执事大人，您可知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虚无中，一位中等时空之主对另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恭敬问道。
审判执事，是审判会地位崇高的存在，仅次于七大审判长与三大理事。
在审判会中，审判长无疑是地位最高的存在，他们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但审判长根本没精力来管理审判会，于是就有了三大理事，平常时候，三大理事便是审判会权力巅峰的存在，且每一个都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每一个都堪比圣院院长，可独霸一方。三大理事之下，则是七大审判执事，他们地位同样尊崇，战力惊人。
这次领头负责调查幽灵时空的，就是一位审判执事，柳未央。
此刻，众多审判者的目光皆是汇聚在柳未央身上，眼中有着尊敬。
“幽灵时空一向神秘，除了知道它是无敌强者陨落残留的意志投影，以及不会影响现实之外，其余的，我亦一无所知。”柳未央摇摇头，道：“不过既然确定了这是幽灵时空，大家就不用担心了，它们并不存在什么危险，直接无视就好了。”
见众人依旧有着一丝忧虑，柳未央说道：“放心吧，这幽灵时空，我曾见过不少，且比这更多，规模更大，无数轮时空过去，也没发生过什么危险，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过些时日，它们便会自动消失。”
审判会之所以派他领头调查，就是因为他是七大审判执事中活得最久的一个。
早在永恒界时代，柳未央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候的他，毫不起眼，别说跟那些无敌时空之主比，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天骄，都能够轻松碾压他，他如今能够坐上审判执事的位置，只因万族凋零，强者零落，再加上他这无数轮时空的精修，实力大有进步，这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柳未央十分低调，且从不摆什么架子，因为他经历过那个万族争锋的时代，见识过那些无敌时空之主的英伟身姿，即使他修炼无数轮时空，实力有了长足进步，也不是那些惊艳时代的雄主们的对手，甚至没把握与那些天骄争斗。
他有时候都不由自嘲：“我能有今日之风光，不在于我的实力有多强，而在于我活得够久！”
熬死了那群无敌时空之主，熬死了那些天骄，熬过一个又一个时代。
在他看来，当今时代，真正能够与那些无敌时空之主、天骄们争艳的，排除破虚者当中那群疯子以外，只有三大理事、圣院院长袁天机、巡守殿殿主等个别人，甚至，就连那袁天机，实际上也是破虚者的一员。
众人听得柳未央的话语，稍稍放心一些，但想要完全打消担忧，显然是不可能的。
别说他们，就是柳未央自己，其实也无法做到完全无视。
毕竟，幽灵时空太诡异了，不可捉摸，任谁见到，都无法淡定。
最重要的是，幽灵时空到底有没有危险，其实柳未央自己都不确定，他只是通过过去的经验，得出幽灵时空没有危险的结论，但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虽然幽灵时空爆发什么危险的可能性很低，但万一呢？
之所以告诉别人，幽灵时空绝对不存在什么危险，是害怕引起混乱，造成无尽时空的动荡。
至于幽灵时空到底有没有危险，按照经验来看，应该没有。
柳未央也不算撒谎，因为自古以来，幽灵时空的出现的确没有任何危害，凡是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人，都把它当做海市蜃楼一般的存在，或许心底深处有着那么一丝忌惮，但总的来说，还是不怎么担心。
“行了，回去吧，将调查结果汇报上去。”柳未央说道：“郑理事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们出来的任务是调查，顺便安抚各地的巡守队与诸多散修，如今任务已经达成，也该尽早回去了。
“是！”众多时空之主，包括那中等时空之主，皆是恭敬应道。
……
荒野真神界，苍穹学院。
张煜与张浩然商议着招生考核的细节，时间早已定下，用不着商议，地点则是定在煜城，这一点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商议的主要内容，是招生考核的方式、录取人数等等。这次面向整个时空乱流开放招生考核，参考的人数将会是以往的万倍不止，录取人数自然也可以适当地放开一些，毕竟，苍穹学院如今虽然规模还是太小了，急需补充大量的新鲜血液。
另外，招生考核不止面向现实世界，还包括丹田世界，所以，丹田世界也要举行一场招生考核，并且需要另一套规则，而不能将总院这边的招生考核规则全套照搬。
这是苍穹学院第一次大规模招生，张煜不得不慎重。
未来，这些人将成为苍穹学院最重要的基石，当他们成长起来，甚至可以撼动诸天时空，将那圣院远远地甩在身后！
在经过深思熟虑后，张煜最终决定总院这边录取一千人，分院则各录取一百人，在第二届招生考核的基础上翻了十倍，这个数字并不是张煜脑袋一热就随便做出来的，而是与父亲张浩然商量许久才定下来的。
以苍穹学院现在的体量，总院这边培养一千个学员，没什么压力，可要是一万个学员，资源等各方面都会出现问题，别的不说，就是让萧岩日夜不停地炼器，让舞默无止无休地炼丹，也难以满足一万个学员的庞大需求，而第二届学员们的特殊职业等级又还达不到相应的标准，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培养一千个学员，压力则要小很多，以苍穹学院现在的能力，完全不用担心培养不了。
“至少要等到第二届学员彻底成长起来，苍穹学院才能进入最佳的良性运转状态。”张煜对于苍穹学院的情况还是比较清楚的，“等这一次招收的学员成长起来，苍穹学院便可撼动诸天时空，成为真正的庞然大物！”
一千多个拥有着可怕战力的不朽者，并且人手一件时空灵宝，那样的场面，想想都激动人心。
这样的阵容，估计连时空之主们都得头皮发麻。
如果加上分院，场面更是宏大得不可想象。毕竟，每个分院招收一百个学员，各大分院加在一起，足足两千人！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苍穹学院得先将他们培养起来，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总院招生人数定为一千，分院定为一百，那具体考核方式呢？”张浩然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煜想了想，道：“用幻境吧。”
“幻境？”
“父亲还记得苍穹秘境吧？”张煜说道：“我打算布置一个类似于苍穹秘境的幻境，让所有人进入其中，能够闯过所有的关卡，率先走到最后的一千人，便录取。其后之人，则淘汰。”
顿了顿，张煜补充道：“当然，如果闯过了所有关卡，但又在一千名之后，可以给予一定的嘉奖。可如果没有闯过所有关卡，那就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那个造化。”第三届招生考核与第二届招生考核的方式很像，但细节方面有了诸多变化，更偏向于秘境闯关，而且是单人闯关，这更加考验个人的能力、天赋与人品。
张浩然有些惊讶：“看来你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在苍穹秘境出现的时候，我就有想过。”张煜笑道：“只可惜，我布置的幻境，没有苍穹秘境所具备的特殊效果，他们如果想借此提升修为，或是感悟什么的，只怕会让他们失望。”苍穹秘境可不是谁都能布置的，至少张煜没这个能力，他甚至怀疑，审判长都未必能办到。
而且，苍穹秘境的特殊效果，还跟荒野世界的特殊经历有关，恐怕连系统老主人也想不到，他当初埋葬诸多部下的地方，如今竟是会衍生出种种夺天地之造化的功效！
第1356章 惊变
第1356章 惊变
在与张浩然商定招生考核诸多细节之后，张煜便着手准备起来。
他先是找来诸多师生，了解苍穹秘境内部的诸多情况，之后才按照苍穹秘境的模式来布置幻境，幻境的入口便是煜城的城门，步入城门，就进入考核幻境，幻境分为一百个关卡，能闯过六十个关卡的人，就算合格了，能闯过八十个关卡的，则是优秀，而能闯过九十个关卡的，必然在某方面有着独到之处。
可对于苍穹学院来说，这还不够！
想要加入苍穹学院，必须闯过一百个关卡，只有各方面都有着足够惊艳的表现，才能够打开苍穹学院的大门。
这样的天才十分稀少，但这偌大的时空乱流，总是不乏这样的天才。
如果最终没凑够一千个人，张煜宁愿招不够人数，也不愿意降低录取的标准。
现在的苍穹学院，早已不再需要张煜如几年前那般忽悠着别人加入，就算他把标准定得再高，想加入苍穹学院的人也是多不胜数，说是从荒域排到仙域都毫不夸张。
就在张煜告别张浩然，准备布置幻境的时候，系统出声了。
“宿主，最后一关幻境，可否由我来安排？”系统从来没有对张煜提出过什么请求，这还是第一次。
张煜有些惊讶：“你想布置幻境？”
系统说道：“我没有能力布置幻境，我的意思是，希望宿主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来布置幻境。”系统除了布置任务以外，从来没有插手过苍穹学院的事情，可这一次，它似乎想要亲自插手。
闻言，张煜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说说，如果我答应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罢了，宿主您自行安排吧，刚刚那话，就当我没说过。”除了那终极任务奖励与诸多隐秘，其余那些东西，张煜根本看不上眼，可问题是，那终极任务奖励与诸多隐秘，在张煜完成任务之前，它不可能发放给张煜，也不可能泄露诸多秘密。
“罢了罢了，没好处就没好处吧，谁让你是系统呢？”张煜不再逗弄系统，他问道：“说吧，你想怎么安排？”
系统认真说道：“我希望宿主将最后一关幻境布置为一个末日世界……”
……
北仑时空。
在确定幽灵时空没有危险之后，武坤便返回了大荒神域，临走时，他告知巴伦，可以让巡守队的人轮流跟着他学习，他会将自己一些所感所悟传授给他们，至于他们能够领悟多少，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第一个被巴伦派来学习的是章晟，武坤的狂热信徒，或许是因为他与武坤接触过，且视武坤为信仰，巴伦在选择的时候，第一个就想到他。
此刻，武坤正耐心地给章晟讲解着时空，讲解这天地奥妙，虽然有些感悟是没法用言语来描述，但也不是全无效果，至少能够让得章晟在未来的修炼道路上少走一些弯路，如果章晟天赋足够强，并且足够用心，必然会有所收获。
幽灵时空降世的第二天。
当武坤正在给章晟讲解的时候，那无际的时间长河陡然自天穹倾泻而下，巴伦慌慌张张地出现，气息波动极为厉害。
“武坤大人，不好了！”巴伦的神情十分惊慌，比起昨天幽灵时空降世的时候还要惊慌十倍、百倍，他一来到武坤身边，便急促地大喊：“变了，那幽灵时空变了！”
武坤给章晟讲解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色微变，抬起头，看着巴伦：“你说什么？”
巴伦焦急地道：“那幽灵时空所在的区域发生了变化，原本我们从那里经过，毫无影响，可就在刚刚，那幽灵时空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我们穿过那区域的时候，就像陷入了泥沼，那种感觉，就像空间束缚……我都差点出不来！”他脸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武坤有些无法理解。
难道袁天阳在骗自己？
可是，袁天阳宁可封印修为，在神武城呆一个月，又何必骗自己？
“大人，我们还有两个队员困在那幽灵时空中，还请大人出手相救。”巴伦着急地道。
谁也不知道幽灵时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虽然那两个困在其中的时空巡守者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但以后呢？
武坤一听，立即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我先去救人，你们跟上。”待巴伦与章晟反应过来的时候，武坤的身影早已消失，武库的速度太快了，他们连武坤是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北仑时空外。
在那空旷的虚无中，那庞大的幽灵时空，较之昨天，显得更加清晰了，原本模糊的虚影，如今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一丝轮廓，它的体积没有变化，也不曾移动，仿佛亘古便扎根于此，仿佛早已与那一片虚无融为一体。
幽灵时空边缘，有着几个巡守者焦急地看着幽灵时空内部的方向，眼中有着焦急，也有着害怕。
他们所注视的方向，有两个巡守者惊恐地挣扎着，其中一个大呼：“救我，救我！”
另一个则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不停地做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武坤来到幽灵时空的时候，正好见到这一幕，他看着那有着明显变化的幽灵时空，眼瞳微缩了一下，可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幽灵时空的变化了，在确定了两个时空巡守者的位置，他身影闪烁一下，便进入了幽灵时空。
“大人不可！”
“危险！”
边上的几个巡守者惊呼出声。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可怕的空间束缚，对武坤几乎没有什么限制，短短几个呼吸，武坤便来到那两个时空巡守者身边，而后一手抓住一人，提着两人的肩膀，轻松穿过那幽灵时空，将他们救了出来。
救出他们之后，武坤松开了他们的肩膀，皱眉注视着幽灵时空：“果然变了！这束缚，只怕连不朽中境都很难挣脱……”
别看他进出都十分轻松，可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一股阻力，只是他实力比诸多巡守者强大得多，这才能够突破空间束缚的阻碍，强制将两个巡守者救了出来。巴伦能够从幽灵时空中逃出，也是走了天大的运。
最重要的是，这与袁天阳描述的根本不符！
“谢，谢谢大人！”两个时空巡守者终于得救，十分感激地向着武坤跪拜下来。
武坤却是摆摆手，阻止了他们下跪，道：“举手之劳，不用行此大礼。”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这幽灵时空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变化，以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化。”说到这，他不禁有些生气，他感觉袁天阳在撒谎，因为这幽灵时空与袁天阳所说的完全不同，要不是他来得及时，天知道两位时空巡守者会遭遇什么。
他对众人说道：“你们在这盯着，一旦有任何变化，都立即告诉我。我先去找人搞清楚情况。”
说完，武坤立即返回北仑时空。
途中，他遇到了还在努力赶往虚无的巴伦与章晟，但由于时间紧迫，他也没跟两人打招呼，身影一晃，便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
直到武坤消失，巴伦与章晟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更不知道武坤与他们擦身而过。
神武城。
武坤闪现来到那破旧的老宅外，目光落在宅门中那正在锄地的身影身上，沉声道：“袁大人。”
“咦，你怎么又来了？”袁天阳惊讶道。
“袁大人骗我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我会再来吗？”武坤盯着袁天阳的眼睛，眼神有些不善。
“骗你？”袁天阳茫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武坤心中不由疑惑：“难道他真的没有说谎？”
可是，如果袁天阳真的没有说谎，那幽灵时空的变化又该作何解释？
他不动声色，依旧沉声说道：“若袁大人不曾骗我，那请问幽灵时空的变化该作何解释？”
袁天阳皱了皱眉，心中越发不解、疑惑：“幽灵时空的变化？什么意思？”
“您真不知道？”武坤问道。
“我袁天阳的为人，你应该了解，我这个人，或许霸道，或许不讲理，但根本不屑于说谎。”袁天阳平静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幽灵时空的变化指的是什么，但我保证，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些关于幽灵时空的信息，一字不假。而且，我也没有必要说一个迟早会被拆穿的谎言，毕竟，你迟早会进入破虚者的圈子，这些信息，在破虚者圈子里面可不是什么秘密。”
武坤深深看了袁天阳一眼：“好，我暂且相信您。”
袁天阳道：“说吧，幽灵时空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幽灵时空所在的区域，出现了强烈的空间束缚，就连不朽中境都很难挣脱，而且那幽灵时空比昨日更加清晰了……”武坤将他发现的变化仔细地描述了一遍，问道：“袁大人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袁天阳有些震惊，因为武坤描述的幽灵时空，与他认知中的幽灵时空截然不同。
“不可能！”袁天阳实在不敢相信，“幽灵时空的传说，自古就有，幽灵时空没有危险，也是所有人公认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变化……”
武坤不由苦笑，看来，袁天阳这里是给不出答案了。
第1357章 复苏？
第1357章 复苏？
“袁大人若不信，大可到北仑时空外去看看。”武坤平静地说道。
袁天阳犹豫了一下，但最终却摇头：“不行，你我之间的约定还未完成，我不能擅自解除修为封印。”
武坤有些无奈，都什么时候了，袁天阳还惦记着约定的事情。
他深深吸一口气，道：“约定的事情就此作废吧。相对于约定，我更希望袁大人能去看看那幽灵时空，保证北仑时空的安全，若袁大人保北仑时空无忧，你我过往的恩怨，便一笔勾销。”
袁天阳眼睛一亮：“当真？”
“当真！”武坤慎重地点点头。
他对袁天阳早已没有什么恨意了，他的心结也已经解开，如果袁天阳能够庇护北仑时空，保证北仑时空的安全，他不但不恨袁天阳，反而会感激袁天阳。
“那好，我这就过去。”袁天阳笑道。
他倒是不介意在神武城呆一个月，但能够提前解除修为的封印，他当然不会拒绝。
没有人会喜欢修为被封印的感觉，更没有人会喜欢被欺辱，袁天阳亲身经历了被一群地痞欺辱的事情之后，深知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也幸亏是老妪出现得及时，否则，袁天阳现在恐怕已经主动解除了修为，将那群混混送入地狱，如此一来，便等于是他违反了与武坤之间的约定。
只见袁天阳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手印，下一刻，他的修为封印便瞬间瓦解，那压制了许久的恐怖能量，在他体内汹涌奔腾，浩瀚的气息，让得整个北仑时空都微微颤栗。
袁天阳迅速收敛气息，只一瞬，便尽皆收敛，变得如同一个真正的凡人一般。
“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袁天阳对武坤说道。
武坤点点头：“我在巡守殿等你。”
只见他身影闪烁一下，便进入时间长河，快速赶往巡守殿。
袁天阳则是转过身，推开门重新走进破旧的老宅。
这时候老妪正一只手撑在一个大缸边上，另一只手握着一个葫芦瓢，费力地弯着腰，试图从那大缸中舀出一些米。
袁天阳急忙上前，从老妪手里夺过葫芦瓢，将米舀出，然后盖上大缸。
待得将米倒入一个铁盆之后，袁天阳才放下葫芦瓢，郑重地对老妪说道：“尚婆婆，感谢您这些天的照顾，一会儿我便要离开了，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片刻即可，也许数天，也许更久……”说到最后，袁天阳声音越来越低，言语中也是有着一丝惭愧。
幽灵时空发生惊变，牵扯这无尽时空，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无法独善其身。
“你要走了？”老妪身子一僵，那本就浑浊的眼睛，越发地黯然了。
事实上，在之前武坤来找袁天阳的时候，她就隐隐有种预感，袁天阳可能在这里住不长了，因为袁天阳宣称武坤是他的朋友，既然朋友找上门来，他自然也就用不着再在这里借宿。
要说她把袁天阳当作多么亲近的亲人，那倒不至于，但多日的相处，她终归还是有些不舍，而且，袁天阳一走，她也没有了聊天的对象，没有人陪伴在身边，重新变得孤独。
年纪越大，越是需要人陪伴，越是害怕孤独，老妪也是如此。
她收留袁天阳，让袁天阳借宿于此，除了可怜袁天阳外，还因为她觉得家里多一个人，便多一丝生气，她太孤独了，希望能够找个人说说话，让自己不至于每天无所事事，睁眼闭眼脑子里都不自觉回忆年轻时那些事情。
不过老妪很体谅袁天阳，她虽然希望袁天阳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但也明白事理，不会强留袁天阳，她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道：“没关系，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尤其是男孩子，更应该为事业奋斗，去吧，老身衷心祝愿，未来某一天，你能成为神武城的大人物！”
“我会回来的，到那时，我一定兑现我的承诺！”袁天阳认真地说道。
他对老妪十分尊敬，这种尊敬与实力无关，与年龄无关，也与身份无关。
老妪笑着说道：“那好，老身便等着你兑现承诺。”
只是她心里却觉得，自己恐怕已经活不到那一天了，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这几年时间，她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五十几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是比富贵人家七八十岁的人还要苍老，她隐隐感觉，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最多不到十年，自己或许便会入土。
当然，对于平民家庭来说，能活到六十岁的人本就不多，七十，就已经算高寿了。
袁天阳看出了老妪的言不由衷，他微微一笑：“您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老妪一怔。
“我是一位修炼者，并且实力比这神武城的城主还要强一千倍、一万倍！只是因为与朋友的约定，这才封印了自身的修为，来这里度过一个月时间。”袁天阳重述道。
老妪无奈地笑道：“信，老身信你。”
嘴上说信，可她心底却是当袁天阳是在哄自己开心。
城主大人，那可是通天的大人物，是老妪认知中最神圣尊贵的强者，他的力量，可令苍穹变色，风云退避，那是何等的人物？这世间真的会存在着比城主大人还强大一千倍、一万倍的人吗？
在老妪看来，也许只有传说中那一位盖世英雄，那个流传万古而不朽的武神大人，才拥有着如此力量！
别说袁天阳比神武城城主还强大一千倍、一万倍，就是袁天阳是修炼者这件事，老妪都充满了怀疑。
“我知道您不信，不过没关系，很快您就会信了。”袁天阳自信地笑道。
话音落下，只见他气息激荡，身体缓缓升空，身上释放一股璀璨的神光，照亮整个世界，甚至穿透世界，照耀整个时空乱流，连那时间长河，都阻挡不了他的威势。
老妪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那浑浊的眼睛里，浮现一抹震惊。
袁天阳笑道：“等我，很快我便会回来履行承诺！”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微微闪烁，便陡然消失了，那让得天地颤栗的气息，也是转瞬消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他没有说谎，他真的有着比神武城还强大一千倍、一万倍的力量！
老妪双目失神，仿佛在做梦一般，她绝没有想到，自己好心收留的一个年轻人，竟是一个如此了得的人物，她脑海中再次浮现起袁天阳的那一句话：“我是一位修炼者，并且实力比这神武城的城主还要强一千倍、一万倍！”她现在开始相信，袁天阳也许真的没有说谎。
“老林，你看到了吗？林家，也许要飞黄腾达了！”老妪低声喃喃，眼眶微红。
在神武城耽搁了一些时间，袁天阳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层层的时空，穿梭时间长河，比武坤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只片刻时间，他便已经穿过了时间长河，来到了北仑时空外的巡守殿。
袁天阳一出现，武坤，以及巡守殿众人便围了过来。
“袁大人您看。”巴伦指了指远处那越发凝实、清晰的幽灵时空，眼中有着忧虑，“就在刚刚，它又凝实了一些，变得更加清晰了，我们都不敢再靠近。”
袁天阳目光投向那幽灵时空，仔细观察起来，眉头微微皱起：“不对，这与传说中幽灵时空的描述不太一样……”
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也许这并不是幽灵时空，而是别的什么诡异存在。
“它昨天并不是这个样子。”巴伦说道：“昨天它还只是一道虚影，十分模糊，连轮廓都看不清，也对现实没有任何影响，可今天，它开始发生变化了，比起昨天，它更加凝实，清晰了很多，不过最大的变化还是空间束缚，在那一片区域，有一股束缚力量，普通不朽者很难挣脱，若非武坤大人及时赶到，我们巡守队两位队员恐怕已经深陷其中……”
顿了顿，巴伦继续说道：“就在刚刚，您到来之前，它又变了，更加凝实，更加清晰。”
武坤点点头，道：“巴伦说的不错，就在刚才，那片区域的束缚力量更强了，就像有一股强大的拉扯力，要将人扯向未知的地方……”
“我先试试。”袁天阳凝重道：“你们在这等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去圣院找院长袁天机，他会有办法救我。”当然，以他的实力，这幽灵时空就算有着空间束缚的力量，也暂时威胁不到他，但交代一句，总归要保险一些。
他袁天阳可不是什么伟人，如果真的确认有很大的危险，他绝对不会去送死。
之所以敢去，是因为他有着自信，自信不会被那束缚力量困住。
转过身，袁天阳直接闪现到幽灵时空的边缘，而后深吸一口气，迈出一步，身体没入幽灵时空。
巴伦、章晟等人皆是紧张地看着袁天阳，一旦发生任何意外，他们都将立即找人求救。
武坤倒是要镇定一些，以他对袁天阳实力的了解，这束缚力量，暂时还奈何不了袁天阳。
果不其然，一个呼吸之后，袁天阳便走出了幽灵时空，显然，那幽灵时空暂时还困不住他。
只见他脸色更加凝重，眉头也是皱得更深了。
“好强的束缚力量！”袁天阳都有些后怕，虽然那束缚力量并没有困住他，但他能感觉到，如果那束缚力量再强一点，不需要太多，只要再强一倍，只怕连他都难以挣脱，而按照幽灵时空的变化来看，恐怕用不了太久的时间，束缚力量便会达到那种程度。
“袁大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巴伦紧张地问道。
其余人也是纷纷望着袁天阳。
袁天阳摇摇头，道：“暂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可以确定，这东西也许并不是幽灵时空，只是表面上和幽灵时空很像……”传说中，幽灵时空不存在任何危险，是纯粹的虚影，是对现实毫无影响的意志投影，可这东西，却在现实中都有着如此强大的束缚力量，与传言不符，“上报巡守殿总部吧，将这里的详细情况告诉他们……这情况，只有审判会才能够处理。”
遇到这种情况，来再多的低等时空之主都没辙，甚至连中等时空之主都未必能奈何它。
袁天阳没有告诉他们的是，他心里有着一个可怕的猜测，只是那猜测太过于惊悚，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隐隐感觉，这如同幽灵时空一般的存在，宛如一个真正的时空在复苏！
第1358章 气息
第1358章 气息
消失的时空，再一次现世，这绝对是足以引起无尽时空轰动的大事件！
袁天阳不敢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一来他的猜测未必是真的，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二来如果他将自己的猜测宣扬出去，恐怕会引起巨大的恐慌，引起诸天时空的动荡，如今诸天时空外有魇虎视眈眈，内有修罗作乱，如果再发生什么动荡，绝对会陷入毁灭性的灾难。
诸天时空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是，我等现在就去上报巡守殿。”巴伦立即说道：“袁大人，我等先行告退。”
当巴伦一行人离开，去上报消息的时候，武坤却是目光落在袁天阳身上，他犹豫了一下，问道：“袁大人，您刚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袁天阳惊讶地看着武坤，他认为自己已经藏得够好了，没想到还是被武坤察觉到了端倪。
想了想，袁天阳传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能泄露出去。”
武坤点点头，如果是别的事情，他根本不会好奇，但这件事关乎北仑时空的安危，他不得不上心。
“通过观察，再联系你们昨天的描述，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袁天阳神情凝重起来，眼中甚至有着几分忌惮与紧张，“我怀疑，这并不是真正的幽灵时空，而是一个早已消失的时空正在复苏，重新降世。”
其实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幽灵时空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幽灵时空是否能够复苏。
闻言，武坤瞳孔放大，眼中有着骇然：“时空复苏！”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天阳：“消失的时空，还能重新出现？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袁天阳摇摇头，道：“按理说，时空之主一旦陨落，时空便会化为虚无，彻底消失，古往今来，莫不如是，但现在这情况，除了这个解释，我想不到别的可能了。”幽灵时空的变化，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时空正在复苏，重新降世。
武坤转过头，目光投向远方虚无中那庞大的幽灵时空，这般庞大的时空，至少也是一个中等时空吧？
甚至，他见过诸多中等时空，却不曾见过能够与这幽灵时空比肩的中等时空，它的体积比起沉墟时空都差得不多了，比普通的中等时空大上一倍都不止，跟它比起来，北仑时空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这幽灵时空，真的会是一个正在复苏的时空吗？
武坤沉默了。
“不管这是什么，北仑时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袁天阳说道：“只要不主动靠近这片区域，就不会遭遇危险。”
的确，这幽灵时空只影响它所在的区域，对于外界，没有丝毫的影响。
武坤叹了一口气，眼中有着忧虑：“希望吧。”
他感到有些无力，面对这幽灵时空，他束手无策，除了眼睁睁看着它变化，没有任何办法。
“成为破虚者又如何？”武坤心中自嘲，“遇上这种事，不还是毫无办法？”
袁天阳继续说道：“在审判会的人赶来之前，我们就一直在这守着吧，如此一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能及时应对……万一，北仑时空遭遇什么危险，便想办法转移一批生灵去我的时空。”
这也是袁天阳唯一能够想到的处理办法。
……
柳未央刚刚才回到审判会没多久，茶水都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再一次收到消息，说是各地的幽灵时空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让他赶紧带一群人去调查、处理。
“不就是一些幽灵时空吗？能发生什么变化？”柳未央不懂，对于理事的命令也是分外不解。
但他并未违抗理事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点齐人马，然后再一次奔赴四地。
当柳未央注意到幽灵时空的变化之后，心中极为震惊，他之前可是见过幽灵时空变化之前的样子，那与他记忆中古老岁月中的幽灵时空一模一样，他敢肯定，那绝对是幽灵时空，不可能是别的什么，可是，记忆中的幽灵时空绝无危险，只是意志投影，是虚影，也不会发生什么特殊的变化，可眼前这幽灵时空是怎么回事？
这诡异的变化，是柳未央始料未及的。
他丝毫不怀疑，就算审判长来了，恐怕也会跟自己一样发蒙。
“走，再看看别的幽灵时空。”柳未央顾不得安抚当地的巡守队和诸多散修了，他立即带上队伍，赶往另一个发现幽灵时空的地方，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毫无疑问，所有的幽灵时空，都发生着同样的变化，只是有的变化得更快，有的变化得稍微慢一点，体积越是庞大的幽灵时空，变化得越慢，反之则变化得越慢，可无论体积大小，它们的变化都是可以明显看得出来的，并且，每一个幽灵时空都出现了那诡异的空间束缚力量。
当柳未央与诸多审判者来到北仑时空外的时候，遇到了袁天阳、武坤。
“袁公子。”柳未央对袁天阳微微点头，他虽然不太瞧得起袁天阳，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哥哥呢。
袁天阳并不在意柳未央对自己的态度，这位从永恒界时代活到现在的超级老怪物，尽管实力不如他哥哥袁天机，但在某些方面，却有着独到之处。
众多审判者也是纷纷与袁天阳打招呼，他们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表现出对袁天阳的尊重，丝毫没有将内心的情绪表露出来。
“我正好在这附近办事，既然柳执事来了，那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您了。”袁天阳的性子稍稍收敛了一些，换作以往，他恐怕都仗着他哥哥的这一层关系，对柳未央颐指气使了，可现在，他却是变得低调起来，让人感受不到以往的那种盛气凌人。
柳未央有些诧异，狐疑地看了袁天阳一眼，他怀疑，这个袁天阳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袁天阳疑惑道：“柳执事怎么了？”
“没什么。”柳未央摇摇头，目光从袁天阳身上挪开，问道：“袁公子能否详细说一下这幽灵时空的变化？”
在他查看过的众多幽灵时空中，眼前这幽灵时空目前是最庞大的，比他记忆中古老岁月中的那些幽灵时空还大得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世间存在过这么庞大的中等时空，它都快足以与特殊时空媲美了。
袁天阳没有回答，而是介绍武坤，道：“这位是武坤，北仑时空的人。”
柳未央看向武坤。
“对了，武坤是一位破虚者。”袁天阳补充了一句。
这话顿时让得柳未央的眼神一变，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郑重起来，道：“原来这位先生是一位破虚者，柳某失敬了。”看得出来，他对武坤十分尊重，甚至比对袁天阳还要更为重视一些，这种重视，来源于武坤本身。
袁天阳则是在武坤耳边说道：“这位是审判会七大执事之一，柳未央柳执事。”
武坤有些吃惊，审判会执事，那可是通天的大人物，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大佬，竟然会如此客气地对待自己，受宠若惊倒不至于，但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在下武坤，见过柳执事。”武坤拱拱手，不卑不亢。
见此一幕，柳未央眼中有着欣赏，虽然武坤只有九转不朽的修为，但单凭这气度，便不堕破虚者的名头。
“武坤是北仑时空的人，也是他们最先发现幽灵时空。所以，由武坤来说，更合适。”袁天阳说道。
柳未央点点头，然后对武坤说道：“劳烦武先生详细说一下这幽灵时空的情况。”
武坤也不跟柳未央客套，直接说道：“这幽灵时空最初出现的时候……”他把幽灵时空出现的时间，以及先后的变化都详细告知了柳未央，因为幽灵时空距离北仑时空很近，就在巡守殿旁边，所以他们发现得很及时，包括变化的时间，变化的结果，都比其余地方上报的消息更为细致。
听武坤说完以后，柳未央陷入了沉思。
武坤则是有些忐忑，问道：“敢问柳执事，这到底是不是幽灵时空？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化？最重要的是……它有没有危险？”
他最担心的是幽灵时空危及到北仑时空，至于别的，他并不是很关心。
“暂时来看，只要不主动靠近它，就不会存在危险。”柳未央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至于它是不是幽灵时空，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是！”
一旁的袁天阳，不由吃惊，真的是幽灵时空！
可是，既然是幽灵时空，为何会发生如此诡异的变化？
“我听说，幽灵时空只是意志投影，是虚影，并不存在什么空间束缚力量……”袁天阳问道：“这与传说似乎不太一样。”
柳未央说道：“我亲眼见过幽灵时空，所以可以确定，这的确是幽灵时空，至于它为何会发生如此变化，抱歉，我暂时也还没有调查出原因，不过可以肯定，这无尽时空，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导致幽灵时空发生如此变化。具体原因，还需要等我们消息汇总之后，慢慢分析、调查，短时间内，我们也很难找出原因。”
说到着急，柳未央也很着急，虽然幽灵时空暂时影响不到他的安全，但这种诡异变化，谁也不知道预示着什么，如果再来一群修罗那样的怪物，或是诞生出“魇”那样恐怖的存在，那他这个审判执事也无法独善其身。
就在几人对话的时候，不远处的幽灵时空再一次发生异变。
一股令人惊悚的可怕气息，陡然自那幽灵时空爆发，那气息极度恐怖，比起七位审判长的气息都差得不多了，与此同时，那幽灵时空以惊人的速度凝实，从半透明的状态，变得越发地清晰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彻底变成一个真正的时空，那一片区域，不再是半透明状态，而是如同北仑时空一般，只能看到模糊的时空壁障，内部的景象，一片模糊。
巴伦等诸多巡守者皆是吓得脸色惨白，惊慌失措。
柳未央等人亦是神情变得无比凝重，眼神中有着忌惮。
武坤则是眼中忧虑更重，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袁天阳在经过最初的那一瞬慌张之后，眼中闪过一抹古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