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达拉姆执政官塔里斯
一支达拉姆远征军舰队的旗舰内，执政官塔里斯静坐于她那装饰华美的房间里冥想，房间金黄色的合金墙壁上有着一块美丽的天蓝色凯达林心灵水晶，所有的家具都以艾尔欢乐树的木材制成，布置简朴自然，环境静谧。
此时是塔里斯少有的休息时间，她静坐于一块柔软的蓝色蒲团上，在卡拉之海中寻求慰藉用以抚平其因诸多事物而产生的烦躁情绪。这位迷人的星灵女性卸下来一身的使徒铠甲，只身着一件修身的轻薄的长身丝质执政官长袍，凹凸有致的玲珑身体若隐若现，腰肢纤细盈盈一握，长而密的神经束用纤维绳索整齐地扎在一起，一直垂至腰间，尽显星灵女性的柔美。
星灵的生理构造和思维方式与人类迥然不同，他们有着或灰或蓝的皮肤，身体表面光滑而没有隆起的肌肉。星灵绝非哺乳动物与人类也毫无关系，但其男女性的外形特征的差别却与人类的有些类似。
塔里斯徜徉在卡拉温和的心灵之海中，卡拉中的每一份子，每一位卡拉星灵都仿佛陪伴在她的身边，倾听烦恼，抚平创伤。卡拉星灵自出生就不是孤独的，同胞间温暖的心灵连接使得星灵彼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表达不清导致误解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所有星灵都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在遇到困难时卡拉中积极向上的情绪总能引起共鸣，感到快乐时其他人都会因分享这份喜悦而欢笑。
这就是卡拉的伟大之处，塔里斯无法想象有一天她失去卡拉是什么样的场景，好在那一天永远都不可能到来。
这时通讯水晶发出悦耳动听的清鸣，打断了塔里斯在一片静谧中的冥想，水晶耀眼的淡蓝色光芒炫目而美丽。又一份有关圣堂武士大批失踪的报告被送到了达拉姆执政官塔里斯的面前，卡拉中传来悲鸣和哀叹，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份报告。
刚刚得知时光影议会对此震怒异常，要求塔里斯立即找到凶手，萨古拉斯上下群情激愤，凶手的矛头直至欧雷加之拳。在达拉姆星灵看来，这种事情也就那群极度仇视圣堂武士的那些奈拉齐姆极端主义狂热者做得出来。然而经过缜密地调查，塔里斯却发现无论欧雷加之拳有没有参与其中，科普卢人类中的一支，莫比斯人确实是在大肆地抓捕圣堂武士。
而且这些圣堂武士大部分都不属于达拉姆星灵，他们要么来自沉睡的古代星灵帝国远征军要么属于与母星失联的殖民地，很少针对达拉姆，因此光影议会对一次两次的圣堂武士失踪事件并不在意。只是最近莫比斯人似乎是为抓捕更多的星灵才把注意力转向达拉姆星灵，在外执行侦察和保护殖民地的圣堂武士在猝不及防下居然被人类捕获并带往他们的试验基地。
莫比斯人残忍地把星灵同胞当作实验品，他们把圣堂武士们改造成了一种扭曲的星灵异虫混合体怪物，这种混合体能让星灵产生不可遏制的、生理上的厌恶感。毫无疑问的，塔里斯必须击败这些人类拯救同胞，光影议会对此高度重视，大主教阿塔尼斯已经从黄金舰队中抽调部分力量保护偏远殖民地，支援塔里斯。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最早出发的舰队还有一周才能抵达，而塔里斯等不了那么久，每多等待一天，自己的同胞就要忍受更多更残酷的折磨。
幸运的是，塔里斯今日与失踪已久的达拉姆黑暗教长泽拉图取得了联系，那位令人尊敬的黑暗圣堂武士当即同意率领他的部队前来支援，泽拉图的追随者是全奈拉齐姆最出色的黑暗圣堂武士，他们在母巢之战跟随泽拉图远征查尔、保卫艾尔，光成功地刺杀过许多脑虫的功绩就足以证明那些强大的黑暗圣堂武士是奈拉齐姆历史上最伟大的勇士和英雄。
目前塔里斯已经掌握了几处莫比斯人的秘密基地坐标，但她率领的星灵远征军战士数量并不多。而且那些莫比斯人类所使用的科技与主流人类世界并不相同，神奇的莫比斯黑科技总能让星灵感到匪夷所思，为确保万无一失，她正在等待泽拉图部队的到来。
最近发生的事情令塔里斯感到不安，科普卢星区暗流涌动，时局对达拉姆星灵相当不利。光复艾尔卫星沙洛克的远征受挫，星灵异虫混合体的出现预示这一个邪恶的阴谋已经出现，一股隐藏在莫比斯人类背后的神秘力量正在暗中伺机而动，有如阴冷的毒蛇。
而黑暗执政官欧雷加近些年来一直都很低调，尽管在萨古拉斯民间尤其是奈拉齐姆青年人当中他和他的邪恶组织欧雷加之拳依旧颇具影响，但他们的确没有再大规模地攻击达拉姆星灵，也不再秘密地抓捕并处决圣堂武士。
不过光影议会并没有放松警惕，欧雷加的欧雷加之拳已经发展为一个黑暗的星灵帝国，他为实现奈拉齐姆的复兴不择手段。现在看来，欧雷加正试图建立一个以奈拉齐姆为领导者的强大星灵帝国，以证明奈拉齐姆要强于卡拉星灵，证明他们一族放弃卡拉并没有错。
光影议会主教们担心黑暗帝国未来会入侵萨古拉斯，破坏达拉姆星灵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的新秩序。谁也不敢肯定欧雷加不会再屠戮卡拉星灵，或者说他不过是在韬光养晦，针对达拉姆的真正邪恶计划已然悄然开始。
“执政官塔里斯，希望我来的不算太晚。我带来了我忠诚而勇敢的黑暗圣堂武士们。”通讯水晶上出现了黑暗教长泽拉图的身影，这位奈拉齐姆长者身着深色的、用柔软纤维编制的厚重长袍，鳞形护肩上有着一颗闪亮的虚空水晶。泽拉图的头部边缘有着角质的突起，脸型尖锐，与脸部光滑圆润的卡拉星灵有着明显不同的特征。
“尊敬的黑暗教长，能与您一同作战是我的荣幸。”塔里斯站起身来，闪耀的金色使徒铠甲瞬息间已经包裹住了她轻柔的身体，长长的神经束都收拢在高高的头盔内部，“我听说，艾尔沦陷以后长久的岁月里，你一直在宇宙中四处游历。”
“我正在寻找预言的真相，一个有关末日的预言。”泽拉图说，“我正在寻找杜兰，或者说，人类纳鲁德。希望你们发现的莫比斯人类的基地中有我要找的真相。”
第三百零九章 黑暗帝**队
泽拉图的萨尔那加飞船虚空寻觅者在黑暗的深空中高速行驶着，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残影，达拉姆执政官塔里斯的远征军舰队则紧随其后。
莫比斯人类的基地建在一颗巨行星的环形轨道的空间站上，这座空间站隐藏在许多环绕行星运行的小行星和卫星之间。莫比斯空间站俨然是座暗黑色的钢铁要塞，着陆平台上耸立着导弹塔、电磁武器和轨道炮，数个空军中队正在平台上起起落落。
“圣堂武士们，拿下这个人类要塞。”塔里斯命令道。
达拉姆舰队在母舰隐形立场的保护下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莫比斯空间站，几艘虚空辉光舰正在为棱镜核心充能。上百架隐形侦测器从航母的发射港中升起，自各个方向飞抵莫比斯空间站，人类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星灵的面前，而他们却对此一无所知。
“等等，塔里斯。让我的黑暗圣堂武士先行潜入人类的基地，我们的虚空能量会让他们所有的电子设备都陷入瘫痪。”泽拉图的身影出现在了塔达林的星图屏幕上，在其图像的下方是整个莫比斯空间站的立体和平面结构图，密集的红点表示人类部队，绿色的泽拉图部队则是友军的标识。
“当然，黑暗圣堂武士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塔里斯回答说。
话音未落莫比斯空间站突然警报长鸣，着陆平台上的莫比斯士兵全都涌向空间站内部，所有飞行器齐齐点火升空。
“我们被发现了？”塔里斯天蓝色的双眼紧盯屏幕。
“他们的敌人来自内部，人类......”泽拉图顿了顿，“他们混乱的思维正陷入恐慌，死亡来源于未知的阴影。”
“......”塔里斯知道这位黑暗教长的说话风格，他的言语总是那么高深莫测，说话只说一半，想知道另一半那你就得去问他。或者不搭理他，泽拉图自己会说的，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应答。
但不要指望泽拉图一两句话就能把话说明白，当他讲述末日的预言和恐怖场景的见闻时，其难以捉摸的话语时常会让人情不自禁地升起对未知神秘危险的恐惧。
也许那就是泽拉图的目的，也许他其实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这时一架侦测器截获并破译了莫比斯士兵通讯频道信号，将之传回塔里斯的旗舰，这段信息是共享的，泽拉图和塔里斯都能够听到。
“d入口被入侵了，我们需要支援！”
“他们是隐形的，星灵！他们......”
“长官？谁把气阀门关了？”
“星灵。”塔里斯和泽拉图对视一眼。
“黑暗圣堂武士？”塔里斯说。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泽拉图摇摇头。
他们对话的这段时间莫比斯空间站各处都发生剧烈的爆炸，一支由三艘暗黑色航母数百艘海盗船组成的舰队骤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无数的拦截机从航母内部涌出，好似黑色的蜂群。
与此同时有超过两千名身着暗黑色重甲的星灵和追猎者折跃至空间站着陆平台。这些星灵拥有幽绿色的双眼和齐根切除的神经束。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奈拉齐姆，泽拉图甚至可以断定这些战士来自伯洛斯部落，伯洛斯战士擅长利用重甲和集束的幽能直刃撕碎敌人的防线。
这些星灵战士一抵达战场就开始屠戮停留在平台上的莫比斯人类，致密的幽能光刃向切豆腐般轻松的把莫比斯士兵连同他们的动力装甲切成两半，推进过程残肢遍地血腥无比。
“达拉姆星灵，这里是黑暗帝国舰队。我是暗影军团军团长洛克，帝国防卫军的领袖，奉命摧毁这处莫比斯混合体工厂并救回我的同胞。黑暗帝国无意与你们为敌，但我奉劝你们最好不要插手此事。”
达拉姆舰队旗舰的屏幕上同时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铠甲和头盔的黑暗圣堂武士，其铠甲的胸部位置有着一颗暗红色的水晶，自水晶到铠甲四肢乃至头盔延伸出布满铠甲的猩红色树状闪电花纹。这些猩红色的花纹忽明忽暗好似正在流动，有如灼热的岩浆。
“识相点的话就让开，不要挡了我们的道！”
“这里还关着黑暗圣堂武士？”塔里斯不喜欢这些偏执的奈拉齐姆至上者，但她不希望在与人类作战时再与黑暗帝国星灵交火，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
“还能被一群人类抓住，那岂不是和你们圣堂武士一样丢人了。”洛克讽刺说。虽然他不再迫害卡拉星灵，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会给塔里斯什么好脸色。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方式，黑暗圣堂武士。我想我们可以一同救出自己的同胞，毕竟我们都是星灵。”塔里斯没有生气，至少她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心平气和地说着。
“不错的提议。”出乎意料的是，洛克居然接受了。要是一年以前的，莽起来一个勇字当头，不由分说已经连同达拉姆舰队一起揍了。
“我代表欧雷加大人和全体黑暗帝国公民向你表示感谢，但是那些圣堂武士俘虏我们全部都要带走。”
“那不可能，我必须带所有的圣堂武士回家。”塔里斯回答说。
“艾尔已经沦陷，哪里才是圣堂武士的家园？”洛克说，“这里关押的圣堂武士也并不全都属于达拉姆星灵，为什么不先倾听他们的意见，问他们是否愿意跟你回去。如果你真心想救回自己的同胞那就赶快行动，少和我讨价还价。”
“这不是交易，我也不会同意。”塔里斯的声音逐渐变高。
“那就开战。”洛克中断了通讯，画面很快就消失了。
期间泽拉图一直没有说话，他曾经亲自带着黑暗圣堂武士捉拿欧雷加。那位黑暗帝国的黑暗圣堂武士一定对他满怀仇恨和憎恶，因为洛克压根就没有与虚空寻觅者建立通讯连接，不仅如此他还把泽拉图舰船的通讯信号全都屏蔽了。
“黑暗帝国想要对那些被俘的圣堂武士做什么，如果他们想要处决圣堂武士，那为什么还要不惜牺牲奈拉齐姆去拯救。”塔里斯问泽拉图。
“那不一定是坏事，执政官。欧雷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他是萨尔那加预言的一部分，或许......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泽拉图神秘地说。对萨尔那加预言了解的越多，泽拉图就越是明白欧雷加知晓的预言之多有多么不可思议。
“难道他处决星灵帝国古代英雄还不够坏吗？”塔里斯说。
“事无绝对，创始者的归来带来了宇宙的湮灭，而灭世者也会成为拯救的希望。”泽拉图说。
第三百一十章 湮灭将至
洛克的黑暗帝**队与塔里斯跟泽拉图组成的联合部队很快就推平了莫比斯空间站。尽管期间莫比斯人类居然能模仿星灵折跃矩阵，利用星灵水晶塔进行折跃，但那没有为他们带来任何反败为胜的希望。
超过三千名饱受折磨的被俘圣堂武士获救了，他们中不乏高阶圣堂武士和地位尊崇的执法官。至于圣堂武士的归属问题，双方指挥官就此莫比斯人类的指挥中心内部进行了一场简单的会晤。
洛克率先做出了让步，大部分被俘的圣堂武士都是达拉姆星灵，他一个不少地交给了塔里斯，但剩下的圣堂武士他则承诺会妥善安置。
最终塔里斯也没再强硬地要求洛克送还剩余的圣堂武士，洛克在谈判时光刃长燃，身后站着光刃林立的暗堂武士，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架势。塔里斯只能选择不再追究，毕竟那些星灵不属于达拉姆，而且双方开战必定是两败俱伤。
洛克熄灭幽能利刃时，这场谈判也就结束了，他当即准备率领部队离开，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泽拉图拦住了他，尽管洛克传递出的表层情绪殊为不善，但黑暗教长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探寻真相的机会。
“泽拉图，你想要说什么？”要不是打不过泽拉图，洛克没准已经动手了。没人比他们这些一直追随欧雷加的黑暗圣堂武士更仇视泽拉图，当初欧雷加之拳怎么也想不通泽拉图为什么会为卡拉星灵的死审判自己的同胞，况且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审判呢？
“年轻的黑暗圣堂武士洛克，你是我见过最勇武的黑暗圣堂武士之一。我知道黑暗帝国一直在与隐藏在阴影中的神秘力量对抗，你们的军队摧毁了不计其数的人混合体工厂。埃蒙就要回归了，而我们在萨古拉斯的族人却还蒙在鼓里。”泽拉图没有询问预言的真相，只是赞扬。而他说的也的确是事实，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泽拉图的肯定。
“湮灭将至，泽拉图。”洛克闻言心中暗爽，泽拉图是位直率的黑暗圣堂武士，他的赞扬总是发自内心的，绝不会是虚伪的奉承。
告知泽拉图部分真相对大局并无影响，因此洛克抬眼扫视了下这座被摧毁的莫比斯空间站说：“莫比斯人是埃蒙的奴仆，而这样的混合体工厂究竟有多少个，我们也弄不清楚。埃蒙的混合体是没有穷尽的，他们是真正的怪胎，埃蒙基因工程的扭曲产物。混合体继承了星灵和异虫的所有优点，摒弃不足。”
“混合体大军就是埃蒙毁灭世界所凭依的力量。不久的将来，埃蒙的化身回归，混合体大军将肆虐银河系乃至整个宇宙。”洛克的声音一直都很平静。
“它们吞噬生灵，毁灭一切，那就是末日。埃蒙醒来了，他的奴仆也跟着苏醒。它们睁开双眼，我们所珍视和爱的人就会被夺走，那就是预言的真相。”
“埃蒙将在哪里重生？保护者扎马拉告诉我，萨尔那加必须依靠化身才能回归。”泽拉图问。
“他将在艾尔重生，混合体就是埃蒙新的躯壳。”洛克简短地回应说。心说哇你居然还敢提扎马拉，欧雷加大人就是被那个该死的保护者封印的。
“艾尔……”泽拉图陷入沉思，他过去找到的一些线索，渐渐地串联了起来。
“黑暗教长，圣堂武士们告诉我，他们之前被关押在位于阿崔艾斯星系的萨尔那加神庙艾瑞斯里。”这时塔里斯怀着满腔怒火朝着正在交谈的洛克和泽拉图走来。
“塔达林，正是那些远在星灵帝国视线之外的流浪者一直在劫掠圣堂武士。我在莫比斯人类的数据库里找到了艾瑞斯神庙的坐标，那里关押着数以万计的同胞，他们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通过卡拉，塔里斯在很短的时间就获知了圣堂武士们在莫比斯人那里遭遇的一切，并且感同身受。解剖、开颅手术、人与星灵混合体实验......莫比斯人的残忍行径令人发指。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泽拉图立即说。
“感谢您的支援！”塔里斯感激地说。
“不必了。”洛克突然打断说，“我们的舰队已经摧毁了艾瑞斯神庙，泯灭了混合体和他们的塔达林走狗。我们之所以能来到这里，也是因为艾瑞斯神庙的记忆核心中储存了这座莫比斯空间站的坐标。”
“啊……”塔里斯一时间居然没反应过来，她偏了偏头。
“哦……那那些被关押圣堂武士们呢？”
“他们在黑暗帝国生活得很好，一些圣堂武士还光荣地成为了帝国防卫军的一员。”洛克昂起头。
“圣堂武士将永远铭记你们的恩情，但还希望你们能让我带回达拉姆圣堂武士。”塔里斯的双目闪闪发光。
“那你该跟帝国外交官去说，这是外交问题。”洛克一字一顿地说。
“外交官？”塔里斯不理解。
“问答时间结束了，达拉姆星灵。”无论塔里斯再怎么说，洛克都不再回答了，但他并未离开。
“末日......混合体，一个融合星灵和异虫基因而制造出混种怪物，为什么光影议会到现在都对他知之甚少。”几番努力无果后，知晓通过谈判手段从黑暗帝国手里夺回圣堂武士已无太大的希望，塔里斯问出了她现在一直非常担心的问题。
“啊……那都是我的过错，自从拉莎加尔死后，我已经逃避了太久了。”听到塔里斯的话，泽拉图似乎又佝偻了一些，“四年以前我就在一颗未曾出现在星灵星图中的黑月亮上发现了杜兰的秘密实验室。在那里，我们看到了大量用凯达林水晶封存的静滞细胞，里面正是星灵和异虫的细胞。”
“那并非你的过错，至少我们现在还有机会挽回。”塔里斯说，“……末日到来时，仅靠黑暗帝国的力量抵抗埃蒙势必难以为继。我必须立即返回萨古拉斯，警告光影议会和大主教。”
“你们会停止对艾尔的远征吗？达拉姆星灵。”洛克终于出声说。
塔里斯瞅了洛克一眼说：“我相信光影议会做出最明智的决定。”
“执政官，我必须跟你一起返回萨古拉斯，去见阿塔尼斯，趁一切还为时未晚。”泽拉图忽然说。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追思之路
拜舍尔的阴影之都是建立在绿色丛林和美丽湖泊中的城市，成百上千尖锐的黑色尖塔好像耸立的棘刺。所有的建筑物外墙合金都是漆黑的色泽，远远看上去就好像太阳在这个繁荣葱翠的花园世界投下的一片巨大的、无限延伸的阴影。
阴影之都的上空时常能够望见许多被驯化的鲸鸟，它们或三五成群或几十上百只的在城市的上空遨游，每只鲸鸟的身体上都有着水晶矩阵追踪器。
各个鲸鸟族群都由一只飞行探机跟踪管理，防止它们飞出行星大气层，探机会定时检查其身体健康状况，甚至还会为这些已被列为黑暗帝国保护动物的生物提供医疗。
这座如今杂居着四百万星灵的城市布局俨然如同黄金时代的安提奥克，并非建筑风格类似，恰恰相反，阴影之都是典型的奈拉齐姆城市。
黑暗帝国的工程师们为防止这些珍贵的星灵帝国遗产不致在未来可能爆发的战争中被损毁，已经把艾尔上的各个萨尔那加神殿，该搬的不该搬的星灵帝国建筑遗迹都折跃到了拜舍尔。
其中就有埋葬古代英雄的元老地、亚顿飞升地、安提奥克追思之路。追思之路全长数公里，原先通往一座萨尔那加神庙遗迹中用于收集雨水的平台，如今这都神圣之路在阴影之都则是从城市中心的拉莎加尔区起始，一直通往安置在城市西区阿莱萨区的元老地和亚顿飞升地。
追思之路是星灵自发送别英雄的道路，这是万世浩劫时期就有习俗，那时尽管各个部落无比野蛮地相互厮杀，他们仍然会以这种方式送别部落死去的战士。这种习俗是非常有必要的，为守护族人而死的战士绝不该曝尸荒野，成为野兽的食物。
在漫长的纪元中，在追思之路中送别的星灵不再仅限于牺牲的战士，也包括各个阶层的人，受人尊敬的执法官、卡莱阶层的工匠业者、艺术家、科学家和各行各业的星灵。无论他们是声誉斐然的长者还是默默无闻的工作者，只要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心尽力，那就会在死后被送上光荣的追思之路。
黑暗帝国同样延续了这一古老的习俗，在与混合体和科普卢星区其他种族的战斗中，战士的死伤不可避免。每一位战死的黑暗帝国战士遗体都会被送回拜舍尔，送别的星灵将托着遗体步行走完数公里的追思之路把战士送入亚顿飞升地，最后再由欧雷加亲自任命的真理教派大主教，以及两位出身欧雷加之拳和阿莱萨部落的拜舍尔星球执政官中的一位主持英雄的归思和沐浴仪式。
真理教派的大主教会在沐浴仪式上宣读真理教义，赞颂牺牲战士的英勇。这些来自塔达林、奈拉齐姆和扎库林星灵的战士由其亲人和战友沐浴更衣，遗体会停留在亚顿飞升地传说亚顿灵魂升华土地上静静地躺上一个完整的白天和黑夜度过最后一个生命的轮回，接受太阳和星辰光芒的沐浴后再葬入元老地。
星灵没有在飞升地建造任何纪念碑或者祭坛，一切都保持原样。飞升地现在早已开满洁白色鲜花，芳草茵茵纯净无暇。据说，即使是最不安最狂躁的心也会在飞升地得到憩息。
今天是把在远方战场上归来的英灵送上归思之路的日子，在铺满白色鲜花的追思之路两盘站着数万名来自各个岗位的星灵站在道路的两侧，每位到来的星灵都满含沉痛，有五百多位黑暗帝国穿着洁白整齐的长袍躺在由他们亲人战友推动的悬浮平台上，遗体被水晶立场所覆盖，仿若笼罩着神圣的光辉。
雷诺和凯瑞甘也站在道路两旁的星灵中，随行的还有马特·霍纳和加布里埃尔·托什，休伯利安号被获准停泊在拜舍尔的星际港口内，所有的游骑兵目前都处于休假状态。游骑兵在拜舍尔得到了黑暗帝国的补给，帝国工程师还对休伯利安号进行了一系列包括旨在让这艘战舰拥有超远视距轨道打击和隐形能力的军工矩阵升级。
起初游骑兵的工程师罗瑞·斯旺对星灵相位技师的改造心存芥蒂，对因他们接手休伯利安号的维护改造而导致的无聊生活闷闷不乐，毕竟除了为星灵讲解休伯利安号的运行原理，他是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
但在对新军工武器进行测试以后，斯旺的态度立马友好许多，他亲切地称呼星灵相位技师为宝贝，这让星灵技师们时常会感到困扰。
不但如此，斯旺还提议给圣堂武士装备上电磁步枪和rpg，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项提议不仅通过保护者伊薇尔之口传到欧雷加那里，随后还得到了暗影议会的全票通过。
很久以前星灵帝国就有这样类似的设计，主要是为能让卡莱阶层也具备拿起武器就能登上战场的武器，但在最高议会那里并没有通过。执法官们认为，如果卡莱都要上战场了还要圣堂武士做什么，星灵帝国的阶级制度岂不是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了。
尽管黑暗帝国内部早就自星灵帝国在艾尔的文献库里得到了幽能步枪和便携式幽能炮的设计，但欧雷加还是任命斯旺为黑暗帝**工局荣誉技术顾问，雷诺和斯旺也没有反对。
斯特特曼则整天与黑暗帝国的塔达林星灵科学家混迹在一起研究异虫，那个神经有点脱线的年轻小伙子几乎快把自己当成星灵了。他有一次一连在星灵实验室待了好几天，完全忘记了人类不像星灵，那也是要吃饭的。
但愿斯台特曼不会染上什么不良嗜好。
这段时间凯瑞甘的精神状态恢复得相当不错，经过虫群改造以后，凯瑞甘拥有的幽能已经超越了人类幽能者所能达到的极限，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欧雷加的科学家没有把其当作实验品。所有星灵都对人类非常友好，有专人为凯瑞甘提供心理辅导，那是一位名为伊薇尔星灵保护者，这一天星灵保护者也跟随着他们。
不管是雷诺和星灵保护者都认为凯瑞甘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现在要做的就是与外界社会进行接触，出去与其他人接触。
所幸，凯瑞甘并没有因过去的遭遇而与他人产生交流障碍。
人类与星灵站在一起怀念逝去的战士，这样的场景也许并非第一次发生，但足以证明人类和星灵的悲喜并非是不可相通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真理之狗
“该实验样本——跳虫生命体，额......你们管这小家伙叫什么来着？真理之刃还是真理之狗，啊那其实没什么两样，你们真搞笑。哈哈哈……哈哈……哈……不好笑吗？”
“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这里死气沉沉的，你们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如果星灵有嘴的话……我是说，不必在意。噢听着我现在一点儿不尴尬，不要同情我！”
斯台特曼依旧穿着他那身白大褂，兜里揣着掌上游戏机。他戴着很旧的边框眼睛，顶着很重的黑眼圈，面色蜡黄。
他正和二十几位黑暗帝国科学家待在阴影之都的异虫研究实验室里，这里几乎是斯塔特曼做梦都想得到的顶尖研究所，星灵闪闪发光的心能水晶和人类可能几个世纪都难以企及精密设备让他着迷。
每一位星灵科学家放在泰伦帝国那就是异虫生理学的大师，他们要是想要出书，斯台特曼打赌出版社的人一定能挤破脑袋。
星灵科学家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逻辑缜密学识渊博，科学家们睿智敏锐、善于学习和思考，他们在生活和社交上几乎没有什么要求。在几个世纪的他们一直过着深居简出的简单生活，竭尽全力为抵达着科学的尽头迈出自己最坚实的一步，发明创造造福星灵帝国，那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意义。
重要的是，星灵可能活得比斯塔特曼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久。这些星灵科学家本就是不输于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和天才，在历经几名甚至超过十名人类一生时光的洗礼和沉淀以后，他们在科学的神圣殿堂上已是登峰造极。
斯塔特曼在这些星灵科学家们的身上已经学到了其作为人类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知识，受星灵人工智能科技的启发，他对智能机械的研究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尽管斯塔特曼是个说话不怎么着调，不擅长与人相处科技宅，但他在善解人意的星灵那里总能得到谅解。这位年轻的人类科学家几乎不想离开拜舍尔了，这里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天堂。
“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该跳虫生命体真理之狗的有机组织结构复杂程度已经远超其同类，而肌肉组织的效率则是一般跳虫生命体的五倍。”斯塔特曼看着被封存在水晶静滞舱中一动不动的跳虫断牙，对着身边的星灵科学家们说。
“跳虫源自一种名为沙丘跳跃者的生物——反正我是这么叫这玩意儿的，虫群对这种跳鼠一样的小怪物进行了一系列丧心病狂的改造，糅杂了至少十五种不同生物的基因。异虫一直都这么干，它们喜欢把其他各种生物的优良基因和器官融合到同一个模板上。这么说吧，虫群是最杰出艺术家，它们会将几十种不同的生物切割成基因层面的碎片再把这之中最好最棒的那些组合在一起，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制造属于我的虫群了。”斯台特曼一开始进入工作状态就成了话痨，这与他打失落的维京游戏时的自闭模式完全不同。
“异虫氨基酸能将死去的细胞物质与正常蛋白质结合并形成新的细胞，这种结合并不会受到生代细胞退化规律的影响。简单来说，异虫不会老死，但这不适用于人类，这种对自身细胞的快速改变将永远地作用于细胞结构，其结果不言自明。”
斯台特曼身边的星灵科学家都在进行着手头的工作，有人在操作着控制台，另一些人则忙于用幽能集束刃切割异虫留作研究。这些科学家来自各个部落，有些人曾是艾尔的卡莱难民，不少人亲自上过战场手刃异虫，他们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切割手法也残暴了一些。整个实验室看起来都好像是前线，到处都是处于静滞状态的残肢以及一些半解剖的异虫**。
科学家们时常会停下手中的工作附和斯台特曼几句，这总好过让他看起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
“什么，谢谢我的科普？不用谢。你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打造艾贡?斯台特曼的虫群，那可有的说了......我还没想好。”一个身着轻薄长袍，裸露的左肩有一根紫色肩带的奈拉齐姆学者抬起头问了斯台特曼几句，顿时让这位年轻的科学家不知所措。
这时一位身披暗红色长袍的高瘦塔达林星灵走了过来，斯台特曼知道这位性格跳脱古怪的塔达林西蒙深受黑暗执政官欧雷加的信任，参与过好几项黑暗帝国武器和护甲的设计。
在作为相位技师的同时他还是一名对异虫生理学研究颇深的科学家，其基于异虫独特生理学构造而创造的护甲增强、舰板自适应性修复能力等衍生科技已经在黑暗帝国舰队和建筑上得到采用。
“斯台特曼，欢迎来到我的异虫实验室。”塔达林西蒙说。
“我们对真理之狗的最初改造已经完成了，它的新陈代谢速度被极大地提高了，未来其体内将产生更多的酶以提高能量产生率，这使得它的移动速度得到显著提高。与此同时它的肾上腺系统也被我的手下——我的同胞从根本上改造了，腺体产出将得到有效地提高，超量产出的肾上腺素会大幅地提升了这条小臭虫的攻击速度。这个时候，我就要叫它——疯狂的、断了一只牙的小狗。”
现在黑暗帝国的星灵无论出身都一律称呼对方为同胞或者我的族人，不再以奈拉齐姆或者塔达林扎库林相称。一些塔达林暂时还没有改过来，常常会冒出奴隶仆从、死徒先锋这样的词汇来，这在骂人词汇匮乏的星灵帝国中逐渐成为一种脏话。
“肾上腺素，它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人类的陆战队员都爱它。提神醒脑，很有用。”斯台特曼说，“但你们为什么要叫它真理之狗，我知道母巢之战早期的进化未完善的跳虫看起来真像一条扒皮狗，但我原以为星灵不知道什么叫狗。”
“我当然知道，那是一种跟跳虫长得差不多的哺乳动物，但异虫不是狗，它们是从平静的水面突然跳出来，追着你屁股后面乱咬的丑陋鲨鱼。”西蒙回答说，“至于为什么要叫它真理之狗，这是欧雷加大人的叫法，那么不管这名字多么难听我不会介意。”
“好吧，西蒙，我的地嗪带来了吗。与地嗪相比，速溶咖啡不值一提。”斯台特曼忽然问西蒙。
“什么，什么地嗪，那叫造物主之息，那个东西！走私地嗪是犯法的，我可不想第二天醒来看到欧雷加之拳的人。”西蒙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小罐地嗪。
“人类对地嗪的抵抗力非常差，我警告过你。你要是真疯了，那得怪埃蒙。”
“我会小心的，赞美拜舍尔，地嗪太伟大了。”斯台特曼接过地嗪说。
“好了，我是来把真理之狗带走的，你暂时只能研究其他异虫个体。这是来自真理者之塔的命令。”西蒙说着找来了几个塔达林科学家，“好在黑暗军团长给我们送来了一些混合体和莽兽。”
“带到哪儿？”斯台特曼随口一问。
“泽鲁斯，原始异虫的诞生地。”西蒙说。
第三百一十三章 泽鲁斯
数周后，科普鲁星区之外，泽鲁斯行星。
黑暗帝国暗影舰队中的一支，已通过超时空跳跃后停泊在泽鲁斯的高空轨道上，旗舰正是欧雷加的亚顿之矛。
欧雷加与欧雷加之拳的执行长官西维亚、高阶暮光使徒泰瑞达尔一同站在亚顿之矛的舰桥上，透过舰桥透明的能量形塑墙壁注视着翠色的泽鲁斯行星。
泽鲁斯，一个充斥着异样、原始和危险之感的世界。这里是异虫的起源地，最初的异虫在这片残酷又富饶美丽的土地上上演优胜劣汰的角逐。
千百个纪元以来，原始异虫在泽鲁斯永无休止地战斗、杀戮、进化，臻至最强。
“原始异虫，塔达林异虫生理学家取得这些生物的样本研究后分析认为，这显然是异虫的某一个亚种。科学家们把这些生物称为泽鲁斯族群，完善详实的异虫亚种研究报告还在整理和撰写中。”西维亚对欧雷加说。
“初步研究显示，泽鲁斯族群的生理结构特征更接近于瑞思文顿星系的类爬行类，它们的基因可追溯至泽鲁斯星球诞生生命最初出现的某种寄生生物。”西维亚说。
“泽鲁斯族群的异虫能够汲取猎物的基因，将其转化为有益序列并近乎即时完成进化突变。与虫群不同，这个异虫族群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它们不受控于某一高级智慧生命体。正因此，不仅我们针对虫群最新研究出的幽能诱捕和压制装置对它们都是无效的，也无法通过控制脑虫或者虫母掌控一个甚至几个泽鲁斯的虫巢部队。”
“异虫生理学大师西蒙认为，必须再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才能确认这一新型异虫亚种的威胁性。如果有必要的，毋须控制该族群直接净化该星球即可。”
“告诉他们，这并非虫群亚种而是异虫这一种族的起源，在此基础上继续进行研究。务必尽快完成报告，我希望下一个日照循环以后就能在我的桌子上看到它。”欧雷加说。
“如您所愿。”西维亚转身离开。
“大人，我们真的不需要保护真理之……之狗吗？”泰瑞达尔这时说，“泽鲁斯非常危险，而我们在这只跳虫的身上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不需要，它可是断牙。如果它能被泽鲁斯的生物这么简单地就杀死，那就换一只好了。不管是蟑螂、刺蛇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在我们完成对虫母和王虫的基因剖析后，这样具备幽能潜质和主巢心智的强大异虫个体要多少有多少。”欧雷加静静地注视着泽鲁斯，似乎是被它迷人的绿色光芒吸引住了。
此时此刻，断牙已经被折跃到了泽鲁斯的地表，欧雷加其实正通过断牙的双眼观察生机勃勃又危机四伏的泽鲁斯。
“恕我冒昧，大人。既然如此，我们没必要为一只跳虫派遣舰队。有那么多的混合体工厂，有太多您的敌人需要对付了，不应该把本就不够的兵力浪费在这里。”
“在我看来，这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只需要扮演一个必须团结一切原始异虫力量才能打倒的反派就好了。命令黑暗军团，立即占领原始分裂池并建立基地。”
欧雷加回答说：“注意，所有登陆部队都必须是塔达林，身着塔达林铠甲使用腐化的虚空幽能。如果原始异虫异虫问起，就说是斯雷恩来的，信奉黑暗之神埃蒙。”
“埃蒙，一定能唤醒那些最古老最强大原始异虫发自内心的恐惧。”
……
在断牙的眼中，泽鲁斯是一个植被繁茂的葱茏世界。空气中的湿度非常惊人，到处都是异世界的奇花异草，树林间的空地上生长着奇异的蕨类植物和茂密的雨林灌木，繁花似锦，苍翠蓊郁。
泽鲁斯的树木或矮或高，有曲折亦有笔直的，千姿百态，各不相同。在每棵青灰色的树上都能找到黏糊糊湿答答的绿色苔藓，它们节瘤密布的躯干上用着许多裂隙和伤疤。
虬结粗壮的巨大藤蔓植物枝叶紧紧缠绕在一起，树枝随风摇晃发出哗哗的声音，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冠，翻飞落下的枯黄树叶衬着藏蓝色的天空，断牙向上望去，只觉流云好似飞马。
这颗星球是个死亡与生机并存的世界，查尔不断喷发的火山和艾尔的葱郁雨林共同存在。一片繁盛的雨林下流动着滚烫的火红色岩浆这样诡异的场景在泽鲁斯常常会出现。
炙热的岩浆流经之处雨林不多时化为一片火海，而在火焰焚尽一切后，繁荣的森林又自冷却的火山熔岩上拔地而起。
断牙在雨林间的空地上缓缓地行走，它感受到许多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但林间始终静悄悄的，暗中观察的原始异虫迟迟没有发动进攻。
“rua！”断牙扭扭粗短的脖子，朝着丛林深处嘶吼了一声。但是四周仍是静悄悄的，这里的蕨类植物拥有近三米长的叶子，泽鲁斯的猎食者借助自身能完美融入周围景色的天然保护色藏身于植物中，静待最佳的进攻时机。
而断牙灰褐色与肉色混杂的丑陋皮肤在绿色的雨林中实在是过于显眼了，它就像黑夜中的灯火一样醒目。
断牙走出丛林，来到铺盖着一层墨绿色真菌的平原带上，泽鲁斯这块区域的平原几乎没什么植物，那层真菌只是一层粘稠的胶状物。空气异常的潮湿，随处可见尖锐的岩石和树干，在一些地方还能看到成片成片的有着伞盖的黑色蘑菇丛。
视野开阔，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断牙都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除非，敌人来自地下。
断牙转悠几圈在平原柔软的真菌丛中躺下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在阴影中注视着它的泽鲁斯生物眼睛蠢蠢欲动了。
这时泽鲁斯的雨林中忽然传来喧哗的嘶吼声，无数好像浮空鲨鱼一般的生物从寂静的雨林中成群结队地飞起。这种生物犹如插上一对翅膀的蓝皮肤鲨鱼，是一种通过深空旅行来到泽鲁斯并在此繁衍生息的奇特生物。
尖啸螳螂。
在遮天蔽日的尖啸螳螂后是三艘暗黑色的星灵航母和一艘圣母舰，那艘圣母舰的下方有着数百道垂直向下的，泯灭一切的净化光束。
大地、森林和惊恐的原始异虫都被熊熊烈焰所吞噬，泽鲁斯，这颗迷人的美丽星球正在逐渐化为真正的炼狱。
第三百一十四章 适应、改变，吞噬、进化
雨林正在燃烧，藏身于树木中的原始异虫大多葬身火海。仍有许多原始异虫成功地逃了出来，最先冲出雨林的是遮天蔽日的飞行生物，尖啸螳螂、孢子刺鳐、原始异龙和泽鲁斯古代飞蝗。
接着就是与断牙外形差距很大，背部有两道鲜艳的帆状棘背的原始跳虫以及暴掠龙、原始雷兽、暴龙兽、钢背兽、掘地虫和恐惧虫。原始异虫与虫群差距很大，它们的外形像爬行动物多过昆虫，更确切地说，更像恐龙多一些。
它们发出惊恐愤怒的嘶吼声，浩浩荡荡，不计其数。
“rua~”断牙橙黄色的眼睛逐渐笼罩着一层猩红色的光晕，双目中倒映在欧雷加的幽能烈焰。
“rua！ruarua！”
断牙朝着多如海沙的原始异虫们奔跑过去，它强劲地后肢能让其像跳蚤一样有力地蹦到身体十几倍的高度，胸前那两对镰刀状的小爪子布满锋利的锯齿，可以撕碎坚硬的护甲和几丁质甲壳。
现在原始异虫只想着逃命，不想理会模样怪异的断牙。星灵的舰队仍在摧毁雨林、平原和草地，舰队比原始异虫的奔跑速度要快上太多，落在后面的原始异虫正一点点被星灵舰队的净化光束吞噬，每只异虫都恨不得再进化出四条腿。
向着原始异虫们扑去的断牙很快就被潮水般的原始异虫淹没了，它当先扑向一只有着强健四肢、状如雄狮却有着鳄鱼般长吻和鳞片的原始异虫。这只原始异虫的体型有如一辆小型重卡，横冲直撞时好似犀牛。它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厮杀上，但断牙扑在其身体上，背部的一对附肢长镰死死刺入它隆起的肌肉中。
这只原始异虫立时被疼痛激起了野性，它用两只粗壮的后腿站了起来，前肢好像灵活的灵长类动物一般伸到背后想要把断牙拽下来，然而嵌在其背后的断牙任凭它怎么拉拽都纹丝未动。这激起了更剧烈的痛苦，断牙的镰刀状附肢已经深深地陷进原始异虫体内，直至脊椎。
紧接着就是令人牙酸的吱嘎吱嘎声，空气中突然响起了好似无数气泡炸裂的声音，强腐蚀性的酸液从断牙背部镰状附肢内的酸液腺体中注入原始异虫的体内，这只原始异虫挣扎了一会儿后就踉踉跄跄地扑倒在地，它的组织、器官甚至是骨骼都开始在强腐蚀性酸液的作用下融化。
小山一样的狮形原始异虫倒下了，亡命逃窜的原始异虫群绕开了它的尸体，一时间断牙就卧在这具尸体上，一边看着远方洪流般滚滚而来的虫群一边撕咬吞食着这只原始异虫的尸体。
不同于可在战场上通过其他生物基因精华即时完全进化的原始异虫，埃蒙改造的虫群出身的断牙尽管与它其他的跳虫同类相比拥有罕见的自主意识，却不具备即时进化的能力，因此即使断牙已经吞噬了许多肉块，本身也没有什么变化。
但那不意味着异虫不能即时汲取其他生物的基因并完成进化，虫群是一个在族群层面上同步遗传基因可怕种族。一旦虫群发现了新的可用性状，这一性状就可通过王虫或虫母这样的幽能生物有选择的加以利用直接并作于虫巢部队，这样的基因计划是可复制的、模板化的、集体性的。
而经过星灵的改造，断牙已经具备了幽能潜质，星灵以被捕获的虫母为模板强化了断牙的大脑结构。同时它的体内布满神经脉络和含有幽能机制的器官，这使得断牙能像王虫一般具备控制部分虫群的能力。它也获得了属于虫群高等幽能生物的能力，能够汲取其他生物基因并通过加速自身细胞的更迭成为一定意义上的即时进化。
现在，它正在自虫群的先祖们身上汲取养分。
断牙不再吞噬狮形原始异虫，它已经自其身体上取得需要的基因。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原始异虫即时演化的能力开始慢慢地在断牙的身上显现，它原本丑陋的，好似结着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血痂的肉色皮肤最先开始蜕变，逐渐变成了浅浅的黄褐色，显露出一条条深绿的斑纹。
随着星灵舰队的越来越近，一些慌不择路的原始异虫跳上拦路的狮形原始异虫尸体想要缩短奔跑时间，它们大多是体型相比大型原始异虫更小巧更灵活的原始跳虫。
而跳虫趴在狮形异虫隆起的背部中间，只是抓住那些敢于向它发起进攻的原始异虫，撕咬它们的血肉。原始跳虫们在经过各式基因强化的断牙面前还是不够看的，断牙能毫不费力地撕碎同等体型的原始异虫，后面的原始异虫迅速地明白了这个道理并趁着断牙享用血肉时快速地绕了过去。
断牙吃掉的原始异虫已经越来越多，在其已变成深褐色的皮肤底下，又一对黑色的双眼从原生眼睛下厚厚的褶皱间睁开了。这一切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新的眼睛睁开没多久就变成了猩红色。欧雷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双新生的眼睛能够感受到更多的东西，就比如幽能信号，热能感应。
这只深褐色的跳虫身体在几分钟的时间里整整大了两圈，它全身的骨骼都在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扭曲的骨骼撕裂声显露出其体内的骨骼经历了怎样的变化。一些骨骼生长的速度甚至超过了肌肉组织和皮肤，以至于许多根尖尖的肋骨和肘骨破体而出，这些凸出的骨骼随即挤压塑形为尖锐的明黄色外骨骼和尖锐的尖刺。
很快断牙的胸部、背部，腿部和头颅上都生长出厚实的外骨骼护甲，而在其他未被护甲覆盖到的部分，诸如脸颊和腹部的位置，原本光滑的皮肤则异化为小型的鳞片好像鱼鳞甲一般环环相扣。
断牙的牙囊不停地变大变粗，数百颗尖锐的巨大獠牙自其中延伸而出，一根根弯曲的，好像刀刃的棘刺自它覆盖着坚硬外骨骼的头颅上生出，它背部那对镰刀状的附肢和很薄的膜翼则退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单扇的帆状脊刺。
它的后肢变得更加强壮，原本短小的前肢也进化得强壮有力并生出了可抓握的四根手指和从肘部延伸而出的巨大弧形尖刺，只是与后肢相比仍然显得非常的不协调。
黑暗帝国的真理之狗进化地更大更强，可抛开变异的皮肤、尖刺、护甲和獠牙，它也还是一只体型大了几圈的跳虫而已。
第三百一十五章 断牙氏族（求订阅！）
“你正在不断地变强，但那还不够。在令我真正满意以前，不要停下来。”
欧雷加的声音在断牙隐藏在皮肤褶皱下的耳边响起。断牙的智力在它诸多的异虫同胞中本就不算低，在经过大脑容量的大幅扩充后，理解和使用心灵语音对其已并非什么难事。
“你的身体将被不停拉伸、延展、重构，你的细胞将与过去完全不同，并且永远都不会一成不变。进化，不断的进化，如果敌人拥有坚固的护甲，那就进化出能刺穿它的尖刺，如果敌人来自空中，那就进化出翅膀，并且要飞得足够快，足够高，足够稳。”
“击败你的所有敌人，吞噬他们的精华，最终成为......他们。现在，建立属于你的原始异虫部落。扩展、建立更多的虫巢，直至统治泽鲁斯。它们已经看不出你与真正的原始异虫有何差别。”
这时黑暗帝国的舰队已经来到了断牙所在位置的上空。一束可怕的净化光束在地面上划出了一道数百米宽的燃烧裂隙将整个平原一份为二，包括断牙在内的几万只原始异虫都被阻隔在了这道燃烧的裂隙和已被毁灭的雨林之间。自此舰队不再追击，此前成功跑过范围而没有被阻隔的幸运儿则仓皇地逃向泽鲁斯的其他地域。
用不了多久，外星人入侵泽鲁斯的消息就会传遍所有的原始异虫族群部落，来自古代萨尔那加舰队的恐惧将重新唤醒最古老的异虫的回忆。
黑暗帝国舰队没有拖泥带水，他们使用炙热的热线枪和净化光束将下方的土地化为一片焦土，不计其数的射线和光束暴雨般落下。在确认地面的生命信号都消失殆尽后，这支舰队和他们的附属舰船一同向着远方，以极快的速度驶离了。
虫尸遍野，焦香扑鼻。
舰队所有的攻击都精确无误地避开了断牙，除它所处的位置，四周尽是死域。有十几只不知是聪明还是运气逆天的原始异虫因恰好处于断牙身边而逃过一死，它们有的趴伏在断牙身边四肢瘫软惊魂未定，有的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瑟瑟发抖，还有几只刨了坑试图把自己埋进去。有一只大概不擅挖掘，或是未进化出掘地之爪，坑不够深只能埋进去一般，躯干和屁股都暴露在外，尾巴好像垂下的绳索一般拉松着。
“rua！”断牙虽然仍然没有学会如何讲话，但其实根本不必指望一群原始异虫听懂星灵语。它能听懂并记住每一种语言，却从不使用这些语言。在正常情况下断牙都是使用心灵语言进行交流的，心灵语言不仅能直达对方的内心甚至还有借此通过精神上的压迫左右弱者的想法，是最高效便捷的语言。
至于它为什么非要rua来rua去的，这个源自本能的习惯是改不掉了。在断牙同卵双狗的跳虫兄弟变成毒爆虫沉入查尔的熔岩湖死掉以前，它的异虫族群里成千上万的跳虫就是这样rua的。
这时断牙正在与那些幸存下来的原始异虫交流，尽管还没从刚才恐怖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原始异虫们也很快明白了断牙的意图，它想要成为它们的首领。
原始异虫中没有一只顺从于断牙，它们是自由的个体，桀骜不驯狂野嗜血，绝不会轻易地服从于其他原始异虫，即使对方可能比它们强上许多。就算是在泽鲁斯的那些族群数量超过百万甚至更多的超级族群中，族群成员也是成天相互厮杀的。
说到底，原始异虫根本就没有荣誉和归属感这种东西，它们不易被控制且是巨大的不稳定因素，这也是埃蒙创造主巢心智和虫群主宰的原因之一。
最先向断牙发难的是一只有着两对眼睛，比初生的原始跳虫体型还要大上不少的原始异虫个体，它看上去毫不畏惧，哪怕断牙现在的体型已经比自己大出好几倍。但这只原始异虫甚至没在断牙的爪下走过两招就被一脚踩在头部，这只敢于挑战断牙的原始跳虫头部都被深深地踩进土壤中，只能无助地四肢乱刨，发出呜咽的声音。
随着断牙脚下的猛然用力，那只原始异虫顿时发出骨头碎裂的咔嚓声，血液渐渐地灌满了其踩出来的深坑。
断牙发出得意的哼哼声，可没想到接下来就有五六只原始异虫见到这一幕直接头也不回地逃跑了，只有几只强壮的原始异虫和头还埋在土里的那只没有逃走。
那些不畏惧断牙的原始异虫都是原始跳虫的进化版本，原始暴掠龙，无论是体型还是利爪和护甲数目都远不是原始跳虫能比的。原始暴掠龙的体型更加巨大，有着魁梧的骨架和比下肢强壮得多的前肢，好似长满龙鳞和利爪的银背大猩猩。但没有哪怕任何两只原始暴掠龙是一模一样的，它们并非虫群，所有的性状都高度一致，每一只的鳞片排列方式、利爪和獠牙的形状数量都各不相同。
断牙狂怒地向着那些挑衅它的原始暴掠龙，把它们一个个都掀翻在地。
“rua~”断牙把每只不服从它的原始异虫都揍了个遍，它不停地强调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背叛的下场，接受过欧雷加良好教育的断牙把原始异虫们都说的一愣一愣的。它们的大脑还无法理解断牙说的种种词汇，只弄懂了一种意思——服从，不服从就死。
它们最终选择只能服从。
......
黑暗帝国的舰队降临在泽鲁斯原始分裂池的上空。
这是一座湖水粘稠，面积广阔四周却了无生机的诡异湖泊，向下望时绿色的平静湖面尽收眼底。这个死亡领域般的湖泊正是原始分裂池，原始异虫的诞生地。
原始分裂池绵延数公里，其内满是绿色的高能催化液，这种能够促进生命进化的液体蕴含着极为庞大的精华力量，只有极强大的生物体才能承受。
湖底隐藏着许许多多的大型生物的骸骨，它们来自于被催化液吸引贸然踏入却因无法承受能量而丧生于此的原始异虫。原始分裂池附近生物体很少，没有遮蔽物，而相对来说它可以躲藏比丛林里要安全的多。
待在原始分裂池附近雨林和沼泽里的原始异虫在一片恐惧中被净化光束烧成了灰烬，几座星灵枢纽和大量的传送门被折跃到了原始分裂池所在的高地上。这些布满尖刺的塔达林建筑都是欧雷加之前从塔达林执政官奈昂那里得到的，现在也算发挥余热。
第三百一十六章 巴拉克和亚格卓拉族群
彼时泽鲁斯星球上的原始异虫族群还没有显露出文明的光火，各个强大的原始异虫部落为了精华彼此厮杀，却没有族群的概念。它们相互厮杀，无休无止。
黑暗帝国的舰队在泽鲁斯的局部区域掀起了极大的波澜，但这颗星球的地域实在太过广阔了，以至于大部分原始异虫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们懵懂无知，并且，只关心精华。
一些族群和部落的首领作为强大的原始异虫个体能够感受到泽鲁斯突然出现了极端强大的意识体和数目众多的幽能生物，这些幽能生物释放出来的能量波动对敏锐的原始异虫来说就像黑夜中的灯火一般醒目。
黑暗帝国闪烁着暗与红光泽的美丽城市在一夜之间出现了原始分裂池所在的高地上。在泽鲁斯黑暗的夜间，这座城市好似燃烧的火焰之城，夜空中秸红色的银河。
原始异虫们被星灵们的幽能所吸引，意图夺取他们的精华。原始异虫们觊觎着强大的力量，也为星灵的到来而感到恐惧，而它们此时还不知道原始异虫实际上不能够吸收星灵的精华。
在万千的原始异虫中，一个强大的原始异虫正在召集它的族群。原始异虫巴拉克率领着它数目庞大的族群在原始分裂池附近集结，它们穿过雨林和沼泽，越过峡谷和湖海，不远万里赶来参加这场享受入侵者血肉的狂欢，聚集在原始分裂池东边的雨林里。
巴拉克族群的异动引起了另一支原始异虫族群领袖的注意，亚格卓拉，一只能够喷吐烈火般强酸的巨虫，它的族群在原始分裂池西北方的蛛蟹沼泽中集结，并且在星灵之前与巴拉克族群发生了冲突。
这两支族群都为同一个目的而来，那就是消灭入侵者并吞噬他们的精华，然而尽管它们都是原始异虫，都要对付相同的敌人，却没有结成同盟或暂时联合。正相反，它们似乎更热衷于与自己的同族厮杀。
无论是巴拉克还是亚格卓拉都打算在消灭星灵的同时一同吞噬对方的族群，而这两支族群在己方首领都参战的情况下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一时间竟打得难分难解，无暇顾及星灵舰队。
午夜时分，巴拉克和亚格卓拉的族群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到最后已经演变为看谁能踏着对方族群的尸山血海获得进攻星灵的资格。
黑暗帝国士兵见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好笑，这帮原始异虫就是这种大敌当前的时候自己先掐起来的种族，而且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对付同族毫不留手。这次欧雷加原本是准备等断牙成长起来挑战各大原始异虫部落族长夺取它们的精华，最终建立泽鲁斯反星灵同盟。
断牙成长的速度没有让欧雷加失望，当然，黑暗帝国的舰队已经为它屠杀了几十万的原始异虫，其中不乏能够比肩高阶圣堂武士的强大个体，它和它的部下在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吸收了其他原始异虫可能历经几十个世纪都无法获得的精华，变得异乎寻常的强大。
舰队为断牙的崛起提供了给养，而欧雷加则将替它扫除主要的对手。正常情况下，欧雷加完全可以把断牙丢到泽鲁斯不管不问，让它自生自灭，但埃蒙随时都有可能回归，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黑暗帝国此次为培养断牙是下了血本的。
巴拉克和亚格卓拉已经亲自下场互相厮杀，却不知道欧雷加并不打算放任它们的内斗以削弱原始异虫的力量，他还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泽鲁斯大大小小部落的首领都挨个锤个遍。
天明时分巴拉克和亚格卓拉仍然战斗正酣，它们的身边尽是各自族群的尸体，成千上万的原始异虫正在相互厮杀，吞吃着敌方或者己方的血肉精华。疯狂而失控的原始异虫们能够通过气味辨析敌友，但原始异虫从不介意在战斗中背刺友军或者顺手杀死重伤的己方部落成员，因此战况异常的混乱。即使是同一部落的原始异虫也会因为精华的分配不均或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在激烈的战斗中大打出手。
“亚格卓拉，难道你就只会逃跑吗？快钻出来，让我撕碎你，享用你的血肉。否则，我就撕碎你，每一个子嗣！”
巴拉克比原始雷兽还要巨大，它本身更像是一只放大版的原始暴掠兽，布满黑褐色坚硬鳞片和外骨骼护甲的头颅上有着三根品字形的尖锐犄角，它愤怒而低沉的幽能嗓音能传到几公里之外。
“我的族群会吞噬你！巴拉克！”
亚格卓拉是能喷吐烈焰般强酸的巨型蠕虫，它最擅长的就是喷吐烈焰似的酸液和掘地逃生，同时还能从那张可怖的巨口中吐出原始异虫的虫卵，驱使从卵中出生的子嗣攻击敌人。
与巴拉克相比，亚格卓拉并非是体魄强健，皮糙肉厚的类型，它能在炙热的岩浆中穿行，最擅长使用最多的攻击手段其实是将敌人拖入岩浆中。
在与巴拉克战斗时，亚格卓拉总是选择避其锋芒，钻入地下后在巴拉克的背后喷吐烈焰强酸，不与这只强大的原始异虫进行正面冲突。每每捉不到亚格卓拉厮杀的巴拉克只能气急败坏地向着那只灰烬巨虫吐出的子嗣和族群成员宣泄心中的怒火。
就在巴拉克愤怒地撕裂亚格卓拉族群成员血肉时，身披湛蓝色长袍的欧雷加忽然在它的面前出现了，普通星灵形态的欧雷加身高在两米五到三米之间，站在体型比虫群雷兽还要庞大得多的巴拉克面前不过只是个小不点，可巴拉克在这一瞬间就生出了掉头就跑的冲动。
这个生物带给巴拉克的感觉远远地超过了虫祖。巴拉克看着欧雷加时，欧雷加也抬起头，露出隐藏在兜帽下的猩红色双眼。
不可力敌！
巴拉克刚想掉头逃跑猩红色的火舌就顺着它脚下的土地席卷开来，它庞大的身体灼灼地燃烧起来，很快就变成了一滩焦黑的肉块。而亚格卓拉在欧雷加出现的那一刻就玩命地掘洞逃向泽鲁斯的地心，欧雷加不想浪费时间追杀它，因此这只狡猾的灰烬虫侥幸地逃过一命。
虽然族群的首领死的死，逃的逃，但两个族群的杀戮仍在继续。在黑暗执政官欧雷加笼罩整片正常的强大精神场下，原始异虫的嗜血本能被放大了无数倍，变得不分敌友。现在，欧雷加已经控制了它们的思想，让这些异虫不停地互相残杀，直至死去。
这时，在泽鲁斯地底沉睡的远古异虫虫祖，身体突然颤抖了两下。躲在原始分裂池不远处的一处高山上正在暗中观察的德哈卡换了个姿势，继续窥视着星灵的城市和欧雷加。
第三百一十七章 唤醒虫祖的正确方式
星灵的城市就在原始分裂池所在的高地上，暗红色的合金建筑依势矗立，高低起伏独具美感，从如今已尸横遍野的沼泽低地上望去，好似天空中的水晶之城。
断牙带着它刚刚收服的族群成员谨慎地走进巴拉克部落和亚格卓拉部落交战的地点。这里原本是湖泊密布的广阔沼泽地，湖泽众多，生活着大量的蛛蟹、黄冠鹿、孢子刺鳐以及极具攻击性的泽鲁斯肉食植物。现在，这片沼泽地的中心一副大旱来临的景象，土地焦黑，干枯龟裂植被不存只有被烈焰烧成渣滓的漆黑骨骸碎片。
在沼泽地更多的地方，地面都被原始异虫的鲜血染成了黑色，尸骸堆积如山，爬满了数目众多的泽鲁斯食腐生物。这样可怖的场景足够让人心生畏惧了，而在断牙和其部族成员的眼里，这些都是唾手可得的生物质和精华。
断牙来到泽鲁斯友军有三天的时间了，它一路上不断地挑战大小原始异虫部落的领袖并收服愿意跟随自己的原始异虫，至此断牙氏族已有将近四百只原始异虫。这些原始异虫都是非常的强大个体，大多是原始暴掠兽和恐惧虫，其中还有不少体型与虫群雷兽相差不多的原始雷兽。
氏族成员在来到原始分裂池附近时表现得惶恐不安，巴拉克与亚格卓拉一战后附近的原始异虫几乎绝迹。少数没有卷入斗争幸存下来的原始异虫都远远地逃离了，它们对那天忽然出现的幽能生物和星灵军队都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尽管原始异虫本身具备幽能潜质的个体是少之又少，但对幽能的感应却十分地敏锐，距离欧雷加出现在此已经过去了两天，这片沼泽的幽能波动还是让断牙氏族的原始异虫们颤栗。
“rua！”与左顾右盼，惊慌不已的氏族成员相比，断牙则显得镇定地多，它站在一只原始雷兽巨大的尸体上淡定自若的向族群成员发号施令，威风凛凛。
断牙这些天来已经吸收了海量的精华，虽然体型仍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普通原始雷兽的大小。其獠牙、外骨骼护甲和利爪都愈加锋利和坚固，皮肤显露出金子一般的美丽光泽，在阳光下就好像闪耀的黄金。原始异虫这种生物一生都在进化，都在迈向生命的终极形态。
此前如天罚般毁灭无数原始异虫的星灵就在离它们不远的原始分裂池附近，这些已经下破了胆的原始异虫要不是实在经受不住这里精华的诱惑，绝对不敢踏入这片骨骸沼泽。有断牙的命令，原始异虫们暂时放下心中恐惧，低下头大快朵颐。
在不断吞噬血肉和精华的同时，这些原始异虫的身体也在不停地进化，它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下生长出更多的眼睛，尖牙利爪愈来愈锋利，骨骼以惊人的速度被扯碎后又重新组合。其他生物在几千万年中才能走完的进化历程在原始异虫的身体上不过只要几秒钟的时间。
......
距离原始分裂池不远的一处雨林本属于巴拉克族群，往日原始异虫在此厮杀，争斗不断，现在则宁静了许多。林间枯叶在地面上堆积了一层又一层，欧雷加站在似乎都能渗出血水的厚厚腐殖层上，猩红色的双眼看向林总空地的一处小山包。
小山丘上面生长着许多藤蔓植物? 一些藤蔓上面甚至还挂着红色的小果子? 在小山丘的下面是一个庞大的黑色巨坑。巨坑中好似有着狂风呼啸? 其中是漫天飞舞的枯叶? 一阵被巨坑中的狂风吹向高空? 一阵又极速的落入巨坑中。
欧雷加绕着巨坑转了一会儿? 想着怎么唤醒虫祖才好? 去为虫祖搜寻生物质是轻而易举? 可他仍觉得太麻烦了。忽然欧雷加的一只手上燃起了猩红的火焰，略一思索? 他就把这道比鸽子大不了多少的火焰丢进黑色巨坑中。
那道火焰迎风而长? 刹那间就点燃了整个黑色巨坑。
“咳咳！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随着响起，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的轰鸣声? 欧雷加脚下的土地迅速地撕裂分割开来? 无数的参天巨树拔地而起。在很远的地方，活火山群成片成片地喷发，火山灰被抛向几千米高的空中，熔铁般的红色岩浆从高处高高流下? 连绵不绝的雨林都开始燃烧。
“呃咳咳咳！”
欧雷加借助幽能的力量升到空中，而他脚下的土地早已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墨绿色的巨大头颅。这是一只比星舰还要庞大的原始异虫，它仅仅是探出地表的部分就相当于两艘星灵母舰，脊背上好似剑龙般的鲜艳背板是透着血红的橙色。
“别睡了，祖尔温。”欧雷加平静地说。
口中喷吐着猩红色烈焰的祖尔温从地底爬出，两只极粗的手臂扒开土壤伸了出来，它发出惊怒交加的咆哮，烈焰从它的嘴里喷出，好像是火山爆发。
“一个强大而致命的生物，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萨尔那加的影子。”祖尔温反刍出一些酸液扑灭了口中的火焰，狂怒的它本想以雷霆之势拍死那个胆敢吵醒自己的、比蛛蟹大不了多少的渺小生物。
在感受到欧雷加体内蕴含的，好似一座就要爆发的超级火山般的力量，祖尔温还是理智地没有动手。
“我已回归。我是祖尔温，强大的生物，已经有几千年，也许是更久的岁月未曾有其他生物踏足泽鲁斯。你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这只古老的原始异虫本想做出愤怒的姿态，却因欧雷加强大的力量而偃旗息鼓，但它还是高傲地昂起头看着欧雷加，保持着泽鲁斯最古老最强大异虫的威严。
“埃蒙就要回归了，我到这儿，是为了寻求盟友的。”欧雷加说。
“埃蒙？！他回来了？在哪儿，萨尔那加的舰队已经来到了泽鲁斯？”除了曾经来到泽鲁斯奴役异虫的埃蒙，已经很少有事或物能让历经无尽岁月的祖尔温失态了。
“即使强大如埃蒙，也需要盟友吗？”
祖尔温错误地把欧雷加当成了埃蒙的部下，这是显而易见的，尽管欧雷加此时并没有显露出真实的黑暗执政官形态，但在对幽能极度敏锐的虫祖面前，他就是一团周围辐射着猩红色幽能的可怕阴影。以祖尔温得经验来看，欧雷加更像是如同萨尔那加一般的某种未知的虚空生物。
“让我考虑考虑。”它说。
第三百一十八章 那个欧雷加，不在我虫祖之下
在埃蒙的萨尔那加舰队来到泽鲁斯时，祖尔温甚至都不曾出生。等原始异虫吞噬其他泽鲁斯生物统治整个泽鲁斯时，虫祖也不过是茫茫虫族中的普通一员。
那时祖尔温还没有现在这般强大，不然绝不会侥幸逃过一劫，没有引起埃蒙的注意。虫祖比主宰存在的时间还要久，可以说，祖尔温亲眼见证了埃蒙创造主宰和主巢心智奴役原始异虫。而等被欧雷加唤醒的时候，已是它完成最后进化以后的数千年。
“我并非埃蒙的爪牙。”欧雷加对祖尔温说，“恰恰相反，我是他的敌人。”
“你竟敢与埃蒙为敌，我钦佩你的勇气。”祖尔温说，“但我不会介入到你不自量力的弑神之中，更不会帮助你对抗埃蒙，你一定未曾见识过他的力量。”
“埃蒙到来之日，万物终结。泽鲁斯和你都不可能幸免，如果我们联手，那么总有一线生机。萨尔那加并不是不可战胜的，祖尔温，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与你一样强大的原始异虫个体，好吸收它的精华。但实际上，萨尔那加的精华也并非无法吸收。”欧雷加看着祖尔温说。
“你是说，埃蒙的精华？”祖尔温趴了下来，它似乎好很疲惫。
“我很感兴趣。可你准备怎么做？强大的生物，你并非原始异虫。”
“很简单，杀掉埃蒙，取而代之。你这样的原始异虫个体绝无仅有，绝对能够承载萨尔那加的精华。”欧雷加说。
“呵呵，你不怀好意。”祖尔温发出嘲弄的声音，“你感兴趣的不过是我的躯体，强大的生物。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我能够感受得到，你那无与伦比的意志曾经束缚过多少自由的生物，现在你还想要奴役原始异虫。你与埃蒙没什么两样。原始异虫是独立的自由个体，绝不会屈从于他人。”
“但你们也看重利益，换句话说，你也看重精华。”欧雷加的声音并没有因祖尔温的质疑而出现波动，他的体型比虫祖要小得多，在气场上却始终步步紧逼，“成为我的盟友，服从于我的意志，你的灵魂必将得到最终的升华，升格成为萨尔那加。”
“真的吗？”祖尔温的幽能语音异常迟缓。
“谎言，你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就连你的存在本身都是谎言，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在我与你结盟以后暗下杀手。”
“就凭绝对的力量。”欧雷加已经知道想要说服祖尔温为自己效力是行不通了? 他也对此感到厌倦。原始异虫并不一定会臣服于比自己强的力量? 但要是先把它们揍得满地找牙，起码也会先知晓什么是畏惧。
“我想要杀死你轻而易举，要不是你对我还有用? 现在你已经死了。”
欧雷加在祖尔温的眼前化为了遮天蔽日的黑暗? 这片巨大的雨林转瞬间就从白天转变为了黑夜，猩红色的树形闪电点燃天空? 照亮了祖尔温脊背上的剑形背棘。
祖尔温张大了嘴巴。
停留在泽鲁斯外太空轨道上的黑暗帝国舰队能够观测到这颗星球剧变的气象，雨云开始向同一个位置汇去并形成覆盖整个半球的巨型漩涡，自漩涡正中心发出的可怕幽能光柱在星系之外的探测器都能够观测得到。
“我即是欧雷加。”
......
泽鲁斯所有大型原始异虫部落首领都感应到了虫祖祖尔温的复苏，这只古老的原始异虫曾是泽鲁斯的霸主。即使它在数千年以前陷入沉睡? 那些最强大的原始异虫首领也没有将其忘记。
此前从欧雷加手中逃离的原始异虫首领? 灰烬巨虫亚格卓拉也感受到了祖尔温的复苏，但在欧雷加被击败或者离开泽鲁斯以前，它是不准备从这个距离地面几千米的温暖巢穴中离开了。
忽然之间亚格卓拉的地下洞穴的穹顶塌陷了，一个黑漆漆的巨型生物的手臂从穹顶中伸了出来，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准备逃跑的原始巨虫的尾巴并把它大半个陷入土壤中的身体拽了出来。
“哟? 祖尔温，你也在地底休眠啊。”那个巨大的手死死地握住亚格卓拉的尾巴，在一阵乱刨无果之后，亚格卓拉扭过头谨慎地盯着身后出现的那个愈来愈庞大的黑影说。
“欧雷加来了，你知道吗？”巨大的黑影的幽能语音中甚至蕴含着一丝震颤。
亚格卓拉也是在泽鲁斯活跃数千年的强大原始异虫了，它从未见过虫群霸主祖尔温有这种惨状，作为最古老的古原始异虫之一，祖尔温已经可以说进化到了原始异虫所能进化到的极限，以至于普通的原始异虫精华对他本身已然没有了什么作用。
而现在要不是亚格卓拉非常熟悉祖尔温的气息，它几乎就要认不出这个可怖的生物了。虫祖祖尔温那张血盆大口中的獠牙都已经掉光了，若非大部分强大的原始异虫首领都能靠幽能语言而非嘶吼交流，亚格卓拉怀疑祖尔温说话都要漏风。
祖尔温全身的鳞片、外骨骼装甲和尖锐的棘刺都脱落了，焦黑的肌肉和骨骼都裸露在外，它的左臂似乎是被某种恐怖的巨力齐根切断了，切口光滑整齐，创口散发着一种焦香的味道。祖尔温全身上下都有如焦炭一样地黑。
“欧雷加是谁？那个可怕的外来幽能生物？如果是他的话，那我是知道。”亚格卓拉老老实实地回答说。
“我能够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邪恶，他想要奴役我们！欧雷加的力量不在我之下！”祖尔温说着张开了嘴，一股有着浓浓的，蛋白质焦糊味道的漆黑浓烟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
“听起来你刚刚跟欧雷加交过手？我觉得他可能只是想要奴役你而已，那种神灵般的生物是不会把我们这种小角色放在眼里的。”亚格卓拉想到自己是否可以趁祖尔温虚弱之际杀死他夺取其精华，但评估过祖尔温现在的力量后，仍然不敢贸然发起攻击。
“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欧雷加是埃蒙的化身，所有的原始异虫都将被他奴役，成为主宰的给养。他会夺走我们的自由，那时原始分裂池将源源不断地生出听命于欧雷加的原始异虫，我们必须集合泽鲁斯所有原始异虫得力量对抗他。”祖尔温说。
“如果即使是那样我们都失败了呢。”亚格卓拉的眼睛里露出狡猾的神色。
祖尔温剧烈咳嗽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
“无人为盟，自成一派，杀，或是亡。”
第三百一十九章 刀锋狗王
断牙和它的氏族成员已经吸收了数十万的原始异虫精华，这些原始异虫获得了相当完整的泽鲁斯生物基因链，向着各个演化方向的顶峰不断进化，一些原始异虫甚至进化出了幽能潜质。
它们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有几只原始异虫的自信心极度膨胀之下，竟然还向形态和体型与它们相比没有明显变化的首领发起进攻，但断牙只拍了一爪子就轻松地击碎了这些敢于挑战首领权威的原始异虫并吸收它们的精华。
没虫再敢挑衅断牙。
但在断牙命令它们进入原始分裂池外的星灵城市时，这些对其已是唯命是从的原始异虫们任凭断牙再怎么恐吓都不愿意再向前一步。断牙又叫又跳才没有让这些已经对星灵产生阴影原始异虫逃跑，最终还是一艘停于它们上方的隐形母舰将它们折跃到了覆盖着整个原始分裂池的幽能矩阵网络内。
原始异虫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来到了有着艺术品一般美丽建筑的星灵城市里，它们全都被折跃到了一面积达到四平方公里的大型折跃平台上。这一折跃平台悬浮在数千名高的空中，平台本身却是由透明的形塑能量搭建的，就好像是一片浮空的透明水晶，原始异虫们朝脚下看时就能望见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美丽城市和旷阔的原始分裂池。
断牙的氏族成员都不会飞行，这些从未飞翔过的原始异虫顿时被吓得够呛。平台由稳定的能量护罩保护，不仅平稳如地面连狂风都不曾出现。但这些从两条腿的到有几十上百条步行附肢的原始异虫都在平台上打起滑，跳起来了太空步，乃至彻底地失去了行走能力，步行肢太多的个体其肢体甚至都向打结的绳索一样纠缠在一起。
异虫们纷纷发出凄惨至极的哀嚎，夹着尾巴趴在平台上，不敢向下看，用前肢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只酷似八爪章鱼的原始异虫用自己的触手把眼睛遮得里三层外三层才作罢。
所有的哀嚎都平息了下来，欧雷加和几十位欧雷加之拳的黑暗圣堂武士一齐出现在了传送平台上，他们身上的幽能强度是这些原始异虫生平仅见的。
断牙一见到欧雷加就欢叫着跑了过去，绕着主人撒欢地蹦跳，带着一根根刀锋般尖刺的尾巴高高竖起，以令人瞠目结舌地速度欢脱地摇来摇去连残影都出现了。
这副景象让它的氏族成员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欧雷加伸出手摸了摸断牙的头，这只在氏族成员面前威严无比的原始异虫领袖居然发出了束缚的呼噜声。
“断牙进化的速度让我非常满意，但它现在就能够承受得住原始分裂池中的庞大能量吗？”欧雷加转过头询问身边的一名身着赤红色长袍的星灵相位技师。
“与刀锋女王相比，伟大的真理之狗还是差了不少，它能成功地吸收原始分裂池中的能量的几率非常低。经过我们的计算，它不被催化液撑爆的几率仅相当于塔达林通过传送门时被鲜血碎片撕碎的几率。”那个相位技师回答说。
“除了吞噬更多的精华，还有办法能提高断牙进化成功的机率？”此时原始异虫中忽然传来躁动的嘶鸣声，欧雷加好似燃烧着猩红色烈焰的眼睛看向这些或是哀鸣或是惨叫的原始异虫。
它们立时就不做声了，安静如鸡。
“暂时还没有，原始分裂池中的催化液对于任何个体而言都是催命的毒药，只有疯子才会想要从那之中汲取能量，即使是塔达林也知道提升实力要稳扎稳打的道理。”相位技师说? “现在只有让真理之狗吸收更多的精华以造就其近乎完美的身体，这样才能承载原始分裂池中的能量。”
“更多是多少。”欧雷加说。
“半个泽鲁斯的原始异虫精华? 或者更多。”相位技师的双眼更明亮了一些。
“如此之多的原始异虫......即使是用明火烧死等同数量的飞蛾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更不要说原始异虫是有智力、会思考的种族。”欧雷加说? “更何况我此行的目的并非单纯地是想要制造出一个拥有主巢心智? 能控制虫群的原始主宰? 控制泽鲁斯以及其上的原始虫群同样是我的目的之一，大肆屠杀原始异虫等同于间接削弱了我们未来的力量。祖尔温的判断并没有错? 我并不打算与它建立地位平等的盟友关系。”
此前欧雷加与祖尔温的交手可以说完完全全地占据了上风? 虫祖全程毫无还手之力，差点就变成了烤肉。
可祖尔温总不至于连逃跑都做不到，加上欧雷加没有想在这个时候就取走它的性命，只是胖揍了其一顿就把它放走了。
可以预见? 害怕被奴役的祖尔温一定会召集所有的原始异虫与欧雷加决一死战。当然，要是祖尔温自此被欧雷加吓破了胆逃离泽鲁斯，欧雷加也自有办法在它逃离时逮住它。
“不用再等了? 我相信断牙能够承受得住催化液中的能量。”欧雷加在成功精神控制断牙以后，与断牙之间就生成了一个独特的心灵链接。必要时欧雷加能直接接过其身体的控制权，也能让将自己幽能的千分之一传递到断牙的身体上。这股力量将能确保断牙被原始分裂池中能量撑爆以后不至于立即死去。
“正在确认矩阵信号? 真理之狗马上就会被折跃至原始分裂池内。”星灵相位技师热情高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自己的实验杰作在进入分裂池以后会有怎样的变化，而这一过程将被详细地记录。
......
刚才还抱着欧雷加长袍的断牙被矩阵网络准确无误地传送进原始分裂池的中央，黑暗帝国直接将一座母舰上的实验室折跃至此并使用反重力网络使其悬浮在距离催化液几米的位置，有三颗乌涅拉心灵水晶分别漂浮在原始分裂池的三个角落? 虚幻的灵氛通过这些心灵水晶连结成一个完整的矩阵网络。
幽绿色的、粘稠的催化液好像煮沸的热水般沸腾起来? 断牙的身体被包裹着在沸腾的催化液中，一颗乍一看好似珍珠般的椭圆形卵状物出现了。与有着坚固外壳的原始异虫卵不同，包裹断牙的实质上是一个巨大的虫茧，虫茧的表面是轻薄的膜状物。
虫茧被环绕着它的、有如裸露肌肉般的有机组织托举着升离原始催化液，一根镰刀状的金色尖刺从虫茧的顶部生出，这根尖刺有着金属般得质感，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子的光芒。
第三百二十章 泽鲁斯反欧雷加联盟
“欧雷加，那个幽能生物是一个你们从未见过的，宏伟、强大而致命的存在。”祖尔温的伤势在很短的时间就恢复了，新生的器官、肌肉和皮肤代替了被烧成焦炭的组织，这时它看着自己召集而来的原始异虫首领们说。
虫祖唤来了全泽鲁斯将近三分之二的原始异虫首领，这些强大的原始异虫有的已经存活了数万年。
泽鲁斯西大陆板块的一片生长着奇花异草的美丽草原上正聚集着上千只强大的原始异虫部落首领，体型最大实力最强的就是虫祖祖尔温。比祖尔温弱一级的则是灰烬巨虫亚格卓拉、永恒虫母斯利凡和毒裂兽之王凯雷斯，而剩下的一些原始异虫未必就比亚格卓拉等原始异虫弱，比它们更强的数量也还有不少。
“他的力量是如此的强大，他的精华一定非常可口，他，绝无仅有。”一只蛇形原始异虫说。
“我们无法杀死欧雷加，我能感应得到他的存在，欧雷加是我无法理解的生物。”有着四对翅膀的原始异龙发出尖锐的幽能尖啸，“我们应该匍匐在他的脚下，乞求能获得生存的权利，舔舐从他口中落下的食物残渣。”
“闭嘴你这只只会嗡嗡乱叫的臭虫！”比巴拉克还要大上一圈的原始暴龙，它好似一只巨型的雷克斯暴龙，背部顶着背棘龙的帆状背鳍。这只原始暴龙忽然双腿蓄力跳至空中，想要猎杀那只一直在叽叽喳喳乱叫的原始异龙，但它没能咬到灵活的原始异龙。
“你蹦蹦跳跳，你追不上我，你咬不到我，那只会徒增愤怒。”原始异龙迅速地飞到了原始暴龙如果不进化出翅膀或者浮空气囊可能永远也不可能抵达的高度。
原始异虫们显然不知道什么是维持会议现场秩序，有序发言。它们吵吵嚷嚷，不只是言语上的冲突，哪怕仅仅是对视一眼就能让这些暴躁的原始异虫双目充血，不顾一切地大打出手。
“立即向欧雷加和他的爪牙发起进攻，没人能阻挡数不尽的原始异虫。”亚格卓拉口中溢出炙热的灰烬强酸，它仰头发出可怕的幽能尖啸，盖过了所有嘈杂的怒吼。
“一些古代种还在沉睡。”无尽虫母斯利凡是一只无比庞大，有如山岳般的原始异虫。它的外表酷似虫群宿主，体型却比其在虫群中的近亲要大得多。斯利凡那有如真菌伞盖一样的后背中的囊状孵化器中有着数以万计正在孵化的原始掘地虫虫卵，每时每刻都有大量刚刚孵化的原始掘地虫夹杂着绿色的酸液从蘑菇状的后背上掉落。这些掘地虫一离开了它们的孵化囊，新的掘地虫虫卵就以惊人的速度孕育而出。
斯利凡的脚下是一片由其孕育出的原始掘地虫和绿色酸液汇聚形成的、蠕动的死亡池沼，没有原始异虫敢于靠近这只可怕的原始虫母。
“那就唤醒它们！这是个好机会，若是它们已经无法再次醒来，那就让我们吞噬它们的精华！”一只浑身长满长戟般尖刺的原始异虫咆哮着说。
“我要撕碎欧雷加，碾碎他，吞噬他的血肉。只有在死去前历经无尽痛苦和鞭挞的猎物的精华才是最可口的！”毒裂兽王凯雷斯好似一只巨型的尖刺豪猪，它尤其擅长以冲撞和使用肌肉弹射背部尖刺来大范围地杀伤敌人。它背部的尖刺是代表危险的血红色，远远望去就好像是如林般耸立的染血标枪。
“欧雷加比埃蒙的威胁更大，他们都想要奴役原始异虫，区别只是在于，欧雷加就在眼前了。”祖尔温其实不关心原始异虫这个族群的命运，作为一只原始异虫，他没有任何牺牲精神，所做的任何事情也不具备利他性。祖尔温只是担心欧雷加把自己变成他的仆从，或者像埃蒙那样给它的心灵施加一个永远都无法挣脱的囚笼。
这种恐惧绝对不是什么幽能直觉，而是有依据的。在面对欧雷加时? 虫祖只觉得欧雷加的精神和意志浩瀚如海。它能够感受得到? 欧雷加就是一个由诸多不同意志组成的幽能集合体? 他的存在简直不可思议? 意志薄弱的弱小生物能被其轻而易举地从根本上扭曲意志? 至死都将是欧雷加的仆从。对强大的原始异虫而言? 这样的命运比死亡还要悲惨。
祖尔温猜测? 欧雷加的身体里很可能有几股不同的意志? 一部分意志曾是指挥官或是战略家，于是他们策划着如何击败自己的敌人? 另一部分学识渊博的意志则负责进一步的补充? 最后再由一些精于战斗的意志付诸实践。也许还有另一部分意志负责咒骂他们的敌人，但从不接过身体的控制权。
这就是欧雷加强大的原因? 祖尔温不是在与单独的幽能个体作战? 而是面对着数以百计的，甚至可能是更多的意志集合体作战。所以，不是它祖尔温太弱，而是欧雷加实在太imba。
“我会唤醒那些沉睡在泽鲁斯下的古代种。”祖尔温继续说。
“如果它们还能活到现在的话。”
在埃蒙和主宰虫群离开泽鲁斯以后? 那一小批侥幸未被埃蒙发现并控制的原始异虫即是如今大部分原始异虫的祖先，除祖尔温外也有几只存活了下来? 它们现在都沉睡在泽鲁斯的地底，有上万年都没有再现身了。另一些古代原始异虫则是自原始分裂池中诞生的原始蠕虫，其中的最强者同样活到了现在。这些古代原始异虫是泽鲁斯各个时代的至尊霸主，只是如今都已沉睡。
“召集你们的部族和贝希摩斯，向原始分裂池进发，否则我就会吞噬你们的精华。”祖尔温忽然仰头怒啸，它的怒吼甚至形成了猛烈的旋风。
“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所有的原始异虫都不由自主地开始仰头咆哮起来，原始而狂野的怒吼响彻整片草原的上空。
这个时候，在距离原始异虫们不远的地方忽然出现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它们保持着伸长脖子怒吼的姿势不约而同地扭过头朝头一个飞行看去，一时间上千颗形状不同，或大或小的头颅都保持着同样得姿势。
那是一只有着两对巨型膜翼翅膀，浑身布满骨质鳞片，脊背上竖立着帆状背鳍，好似从神话中走出的黑色恶龙。那只恶龙史矛格一般缓缓地飞到一片寂静的原始异虫们面前，它爬行动物般的金色竖瞳充满威严，长吻一张一合，露出猩红的舌头和雪白的一排排剃刀般锋利的雪白獠牙：
“rua！ruarua！”
第三百二十一章 rua它！
“新来的原始异虫，就此止步！”祖尔温盯着断牙说。
“你，很危险。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不会有错，可怜的家伙。无论欧雷加对你做了什么，在我弄清楚以前，都不允许再靠近一步！”
“rua？”断牙后腿盘起一屁股原地坐了下来，金色的竖瞳中透着疑惑的神色。
“不要狡辩了，你说你是响应了我的呼唤为对付欧雷加而来，可你身体上欧雷加的味道我是不可能弄错的。”祖尔温此时仍然是将下半身埋在地面以下，它身形巨大，即使是露出来的那部分身体都比在场最庞大的原始异虫都要大上许多，居高临下地看向断牙时也是一副乜视的姿态。
“欧雷加？”亚格卓拉此时正盘在自己在这片草地上挖出来的一个巨坑里，听到祖尔温的话立即钻入大地中，不多时断牙坐立的位置土地迸裂，一只巨大的灰烬巨虫破土而出。亚格卓拉俯下头仔细地嗅着断牙，却被断牙一爪子拍开。
亚格卓拉没有在意，又跑去嗅嗅断牙的尾巴，许多原始异虫首领也围了上来，有的摸摸断牙炫酷的骨翼，有的则拿起它有着外骨骼板甲的尾巴啃了起来，只是立即被炸毛的断牙一脚踹开。
“好像有，好像又没有。”亚格卓拉说，“我曾与那个欧雷加有过一场旷日持久的苦战，但一时疏忽没有记他的气温。我记得欧雷加身体上的幽能......等我把它吃掉，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哇呜！”亚格卓拉说着一口咬在断牙的头颅上，周围的原始异虫们见状顿时一拥而上，生怕晚点就会错失断牙的精华。断牙自原始分裂池中汲取的能量对这些原始异虫有着无法拒绝的吸引力，即使是这些强大的原始异虫首领都无法承受分裂池中的高效催化液。而它们如果直接去吞噬断牙的精华，就不比担心会被原始分裂池的能量撑爆。
这无疑是一副相当恐怖的景象，有几十头面目狰狞的巨兽都扑到断牙的身体上张开血盆大口进行撕扯，同时还有更多或像蜥蜴或像暴龙的原始异虫拖着长长的尾巴咆哮着冲过来，转眼间就把断牙给淹没了。那些垂涎于断牙精华的原始异虫首领甚至都没有闲情弄清楚这只突然出现的异虫究竟是敌是友，哪怕断牙真是来帮助它们对付欧雷加的，那也无关紧要，原始异虫没有情谊和荣誉可言，它们只看重精华。
而祖尔温只是冷漠地注视着，毫无疑问，这只原始异虫拥有极端强大的力量，绝不会逊色于亚格卓拉这种货色。但在它如此之久远的记忆里，并没有见过断牙这号虫，如果断牙是这最近几千年里才崛起的强大个体，那在祖尔温沉睡以前就应该崭露头角才对。
不会有错！这只异虫身体上不仅有欧雷加的气味，还蕴含着大量的、原始分裂池高效催化液的能量，此前又默默无闻，更像是......横空出世！
然而祖尔温并没有见到断牙被原始异虫首领们撕碎并分而食之的一幕。已经被众多原始异虫围住，堆的好像肉山一样的断牙忽然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幽能震荡波? 将身体上所有的堆积的一层层原始异虫都弹开? 而其本体除了有些许狼狈以外毫发无损。
原始异虫中拥有幽能的个体是少之又少。在不吞噬其他通过深空旅行来到泽鲁斯的、本身就具有幽能潜质基因的个体的前提下? 泽鲁斯的原始异虫没有通过自身独立演化获得幽能潜质的能力。而断牙所拥有的幽能却大大地超出了原始虫群的正常水平，这本身就不正常。
“ruaruarua！”断牙拨开一只死死咬住自己脖颈鳞片的原始异虫，恼怒地吼叫着。所有原始异虫都能够从它的幽能语言中感受到被诬蔑和被围攻的愤怒。被幽能震荡波推开的原始异虫首领们没有就此放过断牙，它们重新聚集在断牙周围? 伺机而动? 寻找发动进攻的最佳时机。
“因为曾经与欧雷加交手过身上才留下了他的气息？”祖尔温笑了起来? “谎言? 整个泽鲁斯? 除了我，没有任何原始异虫能在欧雷加手中全身而退。至于你，如果遇见过欧雷加? 那怎么可能连创伤都没有。你当我是刚出生的原始蠕虫？”
“欧雷加是你根本无法想象的宏伟存在，是在天上? 你根本不可能触及的太阳！只有我，才能有所企及！”
“我也跟欧雷加交过手? 他甚至都无法击败我。”亚格卓拉忽然小声地提了一嘴，引来众多原始异虫怀疑和鄙夷的目光，“但我觉得，这只原始异虫是可以信任的。
“信任？那是什么？我从未见过它，在我的领地里，我从未见过像它这样可口的精华。”一只原始恐惧虫大吼。
“你的领地与整个泽鲁斯相比不过是无边沼泽中的一个水洼。”一只正划过天际的巨大的原始异龙大声地吼道，“水洼！水洼！水洼！”
“它永远也无法取得我的信任。”祖尔温盯着亚格卓拉说。
“吼！”
突然之间，在惊天动地的怒吼之中，虫祖祖尔温毫无预兆地扑向了正趴在地上朝着周围原始异虫首领们威胁般嘶吼着的断牙。祖尔温深埋在地底的身体又显露出了一部分，超过二十根比灰烬巨虫亚格卓拉还要粗壮的触手从地底破土而出，直直地朝着断牙刺去。
断牙没有飞到空中试图躲避祖尔温的攻击，那样只会让它成为活靶子，同时它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一边奔跑着极速冲向祖尔温，一边收拢自己两对由锋利骨刺和膜翼护住自己的身体。
在吸收完原始分裂池中催化液能量以后，它原本后背上的那对蝉翼般的小翅膀已经进化为能够翼展能够遮蔽天空的骨翼。
这种骨翼并非如刀锋女王仅仅只是由锐利的骨刺组成，组成膜翼的骨架由厚厚的皮膜连接，铁锈色得红色皮膜由层层致密的单分子有机组织构成，比人类已知最新型的合金钢板还要坚硬。
第三百二十二章 泽鲁斯霸主
“负隅顽抗是没有意义的，可怜虫！”
祖尔温的躯体正在一点点地探出它在地底掘出的洞窟，高达数千米的躯体巍峨如高山，其他原始异虫首领们脚下的土地四分五裂，并且迅速地向下塌陷。
整个平原都开始震颤，在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下沉，直至沉没，消失不见。一个由祖尔温一己之力制造而出的深渊巨坑显现而出，这个深渊是如此的旷阔，以至于在泽鲁斯的高空轨道上都能够看到模糊的黑点。
那些被祖尔温召集而来的原始异虫部落首领尽皆嘶吼着沉入深渊，只有几百只原始异虫侥幸存活了下来，这些原始异虫要么会飞行，要么就是像亚格卓拉这种实力最强大的巨头。
虫祖张开它庞大的巨嘴：“你这是自投罗网，我已经有太久的岁月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原始异虫了。你的精华，足够让我果腹。”
“我已经饿了太久太久了！吞噬、进化，这就是所有原始异虫的宿命！”
与其他原始异虫首领不同，祖尔温能够模糊地感受到欧雷加在断牙身体上施加的影响，它永远也不会忘却差点就被欧雷加幽能烈焰烧成灰烬的恐惧。欧雷加拥有极度强大的精神力量，也许在一般的原始异虫看来是这是匪夷所思的，但像欧雷加这种幽能生物要摧毁一只原始异虫的精神并控制它实在是太简单了。
断牙无根无底，就好像是突然冒出来一样的，而且它居然还吸收了原始分裂池中的精华能量，这就让祖尔温更觉得非比寻常，因为它自己是不敢这么做的。
在断牙的身上祖尔温感受到一股绝对能让自己再次进化的力量，这才是祖尔温这时就在原始异虫部落联合盟约已经达成的时候忽然把所有原始异虫首领一脚踹开的原因。只要能吞噬断牙的精华再次进化以后，祖尔温就有信心突破欧雷加舰队的封锁，逃出泽鲁斯！
祖尔温不在乎整个原始异虫和泽鲁斯的命运，什么都没有它的进化和性命更重要。
这只原始异虫的忽然出现只是意外，祖尔温也只是临时起意想要踢开其他原始异虫独自吞噬断牙的精华。偏偏就在这种时候，断牙非常巧合的出现了，如果祖尔温相信并接受了它的帮助，那就不是老谋深算的虫祖了。祖尔温当然知道这很可能就是欧雷加的阴谋，但它无法说服自己放过这难得的机会，它等待再次进化的机会已经等了太久太久的时间。
断牙脚下的土地都向下塌陷、崩碎，它张开翅膀飞到空中，祖尔温的触须紧随而至，每一条触须都有着坚硬似铁的皮肤，只一挥就能折断参天巨兽，将无数原始异虫碾成肉泥。即使完成了进化，断牙的体型也就相当于无尽虫母斯利凡，甚至还没有虫祖的一只触手那么大。
“祖尔温！你居然想要独吞这份精华！”地层塌陷对灰烬巨虫亚格卓拉这样善于掘地的原始异虫而言并没有生命之危，它在不断陷落下沉的地面中自由的穿行，像鱼儿在水中游动一样轻松。
“难道我要你分享？”祖尔温嗤笑着，攻击的动作却没有停滞，它数十条触手高高地升到空中编制成一张巨大的网，将天空中无处躲藏的断牙死死地束缚住。
“你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对付欧雷加? 没有部落的帮助，你必将一败涂地。”亚格卓拉愤怒地说。
“只要吞噬了它的进化? 我就能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就能活得更久，这还不够吗？”祖尔温说着就把被触手缠绕住的断牙，只觉得它就像一只被蛛网缠住的飞虫。
“不要想着躲在一边好分一杯羹。我不介意连同你的精华一同吞噬? 尽管你那点可怜的精华对我没有什么用。”
“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祖尔温? 我会立即离开。不要在意? 这只是一场小小的? 微不足道的误会。”亚格卓拉一听立即重新钻回了地底? 自此消失不见了。
“小虫子? 欧雷加派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为了送我口吃的？”祖尔温用触手把不停挣扎的断牙送到自己的嘴边? 接着伸出一只手捉对捏住断牙的两对翅膀把它整个拎了起来，仔细端详。
这只原始异虫的力量显然已经超过了泽鲁斯上绝大部分的强大的原始异虫? 但在活了无数个纪元的祖尔温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的。在祖尔温无比庞大的体型面前，断牙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断牙金色的竖瞳立了起来? 愤怒地与祖尔温对视着。
双方对视了许久，忽然祖尔温沉沉地笑了起来：“我差点就看走了眼? 你的身上还残留有埃蒙施加的影响，原来你这么个小虫子竟然来自被埃蒙奴役的原始虫群。真可怜? 现在我更确信欧雷加跟埃蒙是一伙的了。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就差明说自己是埃蒙之爪。”
“rua！”这时一直很平静的断牙听到祖尔温说的话，立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声，它口中的助燃腺体开始极速膨胀，好似熔岩一样的橘红色炙热强酸从它的咽喉中涌出。断牙紧紧的闭上嘴，它那有着黄褐色表皮的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最后涨成一个圆滚滚的气球。
祖尔温那仿佛一口就能把断牙吞下去的巨口中释放出恐怖的淡黄色雷霆，这股由雷霆汇聚而成的能量束与断牙口中高温强酸对撞在一起，一时之间竟然谁都奈何不了谁。
但是均势并没有维持多久，祖尔温口中的雷霆短时间内是没有极限的，断牙腺体中储存的高温强酸却是在一直消耗。没多久祖尔温的雷霆就压过了强酸击中了断牙，把它电的外焦里嫩。
“你不是不够强大，只是遇到了我，祖尔温。”祖尔温把被电得全身焦黑的断牙放在自己的翅膀上擦了擦，再次拿到自己面前。
“就算是欧雷加就在这儿，他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断牙金色的竖瞳转瞬间就变成了猩红色，它的鳞片和皮肤的间隙中绽放出猩红的光芒，骨翼也变成了猩红色幽能凝聚的能量光翼。断牙挣脱开祖尔温得束缚腾空而起，吞噬一切光芒的阴影从它的光翼上洒落，其身后的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断牙注视着目瞪口呆的祖尔温，口中缓缓地凝聚着黑红色的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