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威廉·史密斯
“不行！我们完全下不到下边那一层！”一个人抱着受伤的手臂，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眼前地面上已经躺了六七名的人了。
刚开始下去的人依旧没有上来，看来，是已经确认被留下了。
到此时，已经过去了有将近一个小时了。
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不见防范措施？
威廉在想着，眼前躺着的人，都是不听他劝阻，反而听从他身旁叫比尔的家伙。
威廉很是纳闷，比尔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魅力，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让几乎一半的人都听命于他。
“乔，乔！”比尔站在他的面前。
他很快意识到，比尔叫的人是他。
“怎么了？”
“连到下一层都没有办法，我们还是会被困在这里。”比尔说道。“而且我们甚至连食物都会失去，最终饿死这里。”
“我们必须有些趁手的东西。”威廉看着比尔手中的电击棍。
他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些人可能会听命于他的原因了。
整个这一层，唯一一样看起来是武器的东西，正在他的手里，更何况，还有强壮的体格，怎么看，都有着强行威慑与人的感觉。
“你是说这个？”比尔扬了扬手中的电击棍。
看来除了他觉的那两样，智商也在线。
威廉点了点头。
“拿着。”比尔将手中的电击棍递给他。
难道...
威廉并没有伸手去接，他看着比尔，思索着对方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更是注意到，在比尔的身后，那名之前跟他说话的眼镜男对他正微微的摇着头。
“趁手的东西，应该适合的人拿着。”威廉脱口而出。
“哦...那你说说，我们要这些趁手的东西干什么。”比尔手拿着电击棍缩了回去，威廉注意到，比尔之前将电击棍的前端，对准的他。
这人不简单！
“每一层的标配，应该都有t型电击棍。”威廉思索着，“这栋楼，由人工智能控制，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关押我们的牢房，是活动的。”
“这个早都知道，这该死的人工智能，是为了迷惑我们。”
“不，矩阵式活动网格。”
“什么？”
“这栋大楼是矩阵式的人工智能，它靠什么来提供能源供给？风、阳光、水等等能利用的能量。”
“我进入的时间较短，这里有没有进入时间长的？”威廉大声地问道。
“我...”人群中，有个手伸了出来。
“你！过来！”比尔举着电击棍，那人从人群中穿了过来。
这人非常瘦弱，脑袋大，四肢短小，看起来就像营养不良。
“你来多长时间了？”
“三年五个月零七天。”那人准确地说道。
“时间确实够长，你...是因为”
“先说你要问的内容！”比尔看起来有些暴躁。
威廉看了看比尔。终于按捺不住真正的自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威廉开口问道。
那人惊恐地看了一眼比尔，小声地说道。“丘奇，丘奇拉斐尔。”
“丘奇，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贩卖信息。”
“信息...明白了。”威廉点了点头，贩卖信息，是那些极具有价值的信息，说的好听点，是间谍，说的难听点，比双面间谍更为厉害，因为他只看信息的可靠性和价值性。
看着丘奇这样的容貌，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样的人居然这么厉害。
或者说，这样的人最为可悲，因为像他被送到这里来，极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他。
“丘奇，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这栋大楼的信息么？”
“我...还真的知道，这栋大楼的信息。”丘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还有身后的比尔。
所有人，都被丘奇的回答震惊，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都安静地围在了他们三人之间。
“这栋大楼的所在地极为神秘，我打探多次都无法得知，我将我所知的都说出来，我只想出去！”丘奇抓着威廉的衣袖，双手打颤，让威廉突然怜悯起眼前的人。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比尔揪着他的衣领，轻而易举地将其抬高，让他远离了威廉。
“好好，我说，这栋由人工智能控制的牢房，据可靠消息是由美国、比利时、以色列和韩国联合负责实施，中国负责土建施工，可这些参与的公司却无从得知。这栋大楼耗时五年，据说，主要投资方，是美国。这也是我通过各方面考虑，唯一认可的事情。只有美国才能丧心病狂地打造这样的监狱，别忘了玛利亚号！”
丘奇大声地说道，他的情绪突然高涨了起来。“我们都以为这栋大楼需要强劲的能源提供，其实并不是！这个监狱，它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能源供应，它完全达到自给自足。我们被关押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你！你！还有你！你们为什么被关押在这？”
“因为背叛...”比尔声音平静地说着。
“因为陷害。”
“竞争...”
“我也是...”
“我也是背叛...”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道。
“如果仅仅如此，那么还能说的过去，接下来，我说的事实，可能你们并不相信...”
“我相信。”威廉突然插口说道，他看到丘奇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插话，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丘奇身上，他完全可以趁这个时候逃离比尔身边。
可是，他也想知道丘奇想要说什么，虽然直到这个时候，丘奇说的话有些杂乱无章，一直未表达出意思。
丘奇所呆的时间太长了，有些事情，他想更清楚的知道一些。
“这个监狱，它吃人！”丘奇地声音颤抖着。
所有人面面相觑，丘奇看了看比尔，又看向了威廉。
威廉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吃人？
“你们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丘奇再次扑向了威廉，比尔这次并没有再拎起他。
“你冷静点。”威廉双手抓着丘奇，却发现对方看起来瘦弱，手上的力气完全让他无法掰扯开。
“我相信！”突然人群中发出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救了威廉。
丘奇立刻放开了他，“我就相信有人相信我！”
“这栋大楼，的确吃人。”说话的，正是之前递给威廉眼镜片的那位眼镜男。
“你是？”比尔转过了神，疑惑地看着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眼镜男。
“奥康纳乔伊斯，零方的设计者之一...或者说，就是你们说的这栋大楼的设计者之一。”奥康纳摘下了眼睛，他轻轻用衣角擦拭着那唯一的一个眼镜片。
所有人再次震惊，就连丘奇也是愣了一愣，他最先冲了过去，他抓着奥康纳的衣领。“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我也要出去！”人们如同发疯并且找到了救星一般，向奥康纳涌了过去。
“都住手！”比尔抓着他身边的人，像一名勇者正在奋力跨过激流，横穿水流艰难地向奥康纳走去。
威廉更是被人挤到了外围。
他立刻意识到，之所以奥康纳乔伊斯会问他怎么想到那么做，原来他深知大楼的构造，只是却没有去那么做。
间谍？还是？不像。
威廉看着已经被人们拥挤奋力探出头，奥康纳的脸呈现了紫色，直到比尔冲了过去，手拿着电击棍，愤怒地呼喊着，奥康纳的脸才逐渐恢复到之前的惨白色。
“都他妈给我闭嘴！”比尔大声吼道。他拽着丘奇的后背，完全不管丘奇的惨叫声，将其扔向人群。
声音逐渐弱了下来，只有丘奇还在坚持不懈地嘶哑着声音。“让我出去...”
威廉看着比尔正俯视着奥康纳，奥康纳正在大口喘着气。
“这个监狱吃人，是怎么回事？”比尔手握着电击棍，像审判者一般面对着奥康纳。
“咳咳...”奥康纳咳嗽了几声，他清了清嗓子，“这个监狱设计理念很简单，就是进来的人，就别想着再出去了。”
“什么意思？”比尔语气冰冷。
“之所以让我们还活着，那是因为，我们就是零方，也就是这个由人工智能完全控制的监狱。”奥康纳完全缓了过来。“我们就是驱使这个监狱运行的主要能量来源。”
228 虎阳
她，是带翅膀的古老巴特弗莱星人，他，是宇宙里刚刚崛起的新秀冲虚星人。
两个本毫无任何关联的人，却因为宇宙跃进式技术的发达，让他们两个的一生轨迹产生了交汇。
当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外出游玩，见到了那个跟她完全不一样的小男孩。
好奇的她扑闪着可爱的小翅膀，飞到那个独自玩耍的小男孩面前，仔细的端详着。
他并没有想搭理那个带翅膀的小女孩，对于他来说，自己已经够倒霉的了，乘坐着充满人汗臭味和要冲上云霄吵杂声的宇宙飞船，站着或坐着休息了将近三十多冲虚时，来到这个据说是宇宙中心的地方。
本以为自己只是跟着父母来这里游玩，而自己的确也被这颗美丽的星球吸引了几天。但当得知再也不回冲虚了，念旧着自己的故乡和小伙伴，不止一次的跟父母发了脾气，今天他知道父母出去办了暂住手续，他更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生闷气的他决定出去散散心。
在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那个可爱的带粉红色翅膀的外来人闯进了他的领地。
他一开始并不想搭理那个女孩，想着没一会儿那女孩总会感到无聊自行离开。
可时间长了，感受着那个带点灼热的目光，最终忍受不了的还是他。
他站了起来，稚声质问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啊！原来你会说话！”
她看到眼前的小男孩终于开口说话了，高兴的拍起了小手。
男孩诧异了，这小女孩不怒反笑，精神绝对有问题，还是离远点好。
他决定回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女孩见男孩动了，自己也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
小男孩看到她身上的翅膀，顿感有趣，他问她：“你怎么会有翅膀？”
“我们都有翅膀，不过我妈妈说了，我的翅膀是我们族里最漂亮的！”
小男孩驻足，与小女孩开始了他们第一次的交流，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见面。
只是他不知道，那天小女孩也不开心，她刚刚知道自己已经被选为族里的继承人，以后的日子将面对的是无聊枯燥的各种学习日程。而她也不知道他将无法回到自己的故乡，做了宇宙里的异乡人，面对的是未知的未来和磨难！
只是她觉得他跟她一样，并不开心，而他觉得她跟他不一样，她很快乐。
时光如梭，他和她从当年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长大至18岁。
他在巴特弗莱星已经整整呆了15年，这15年来，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妈妈因过度劳累早早离开人世，爸爸在之后的两年以酒度日，随后也跟随了妈妈。成为孤儿的他刚刚满十岁，之后的八年，他当过乞丐，打过工，因他面容姣好，符合着宇宙各星球的审美观，可怜的他被打工时的老板高额卖给了黑帮。
他历经非人的苦难，受尽各种折磨，忍辱偷生的他放弃过生的念头，可最后老天却给了他希望。
让他瞅准了机会逃了出来，然后为了躲避追杀，花了两个月宇宙时从一个星球到一个星球流浪着，过起了宇宙乞丐的日子。
直到最后他再次回到巴特弗莱星。
她的生活没有他那么的曲折，她的生活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千篇一律。
每巴特弗莱周的九天时间里，她每天的课程排的永远都是满的，看着那厚厚的纸张。
她从刚开始的抵触到麻木，从拒绝到接纳，最后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哪天老师有事情不在的时候，她自己也会习惯性的去学习。
时间也就在她学习中快速的流逝，直到她18岁。
巴特弗莱星年历2837年，她登上巴特弗莱星最大的宫殿接受女王赐予她的爵位，自此正式成为她族的代言人。
她登基为族长后所学的东西早已深入到了她的骨子里。并没因换了身份就手足无措，反而将事情办的井井有条，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兆头。
而他，回到巴特弗莱星依旧以乞讨为生，不过此时的他却有了一个新的目标。
他在他十岁时所打工的饭店门口乞讨着，这时的他早已用污垢将他全身上下唯一没有伤疤的面容遮住。
历经苦难的他身体被大大小小的伤疤一次次的重叠布满了全身。因脸得祸，他被辗转卖了多少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那些所以买他的人都选择了宁肯伤了他的身体也不舍毁了他的脸。
而这些所有的苦难源头都来自这里，他所盯着的饭店老板！
饭店老板来自丑陋却异常精明的星球阿格里星球。这颗星球的人们都是做生意的天才，据说生下来的孩子天生就对数字敏感，敏感到什么地步呢？听到数字儿歌就会甜蜜入睡不哭不闹。
正因为阿格里星球的人会做生意，宇宙里的黑白两道对他们都是又憎又恨，谁都想从中分一道囊，又不想得罪他们。
但他却不在乎这些，自己早已对生活无望，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阿格里人，自己也不会沦落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而现在，明知巴特弗莱星的法律，他还是做出了那种决定，明知杀人违法，但他早已没了生的念头！明知接近仇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主意已定，被仇恨占据大脑的他并没有因此失去理智，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知道的唯一道理就是，没有一颗忍耐的心，做事鲁莽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他早已在饭店门口窝了十个多月，这十个多月里，他总共见老板十次，还是在月底的时候。
与他记忆力在饭店见老板的时间相差无几，那是老板每月底来算账的日子，老板并不是经常来巴特弗莱星，但他每次来总得在这里呆上两三天吧？如果能跟着老板知道他下榻的酒店最好不过了。
马上又是月底了，他制定了几个计划，将以饭店为中心，周围大大小小的酒店都熟记在心。
再除去那些中下等的酒店，饭店周围高等甚至特等酒店还是有个十来栋。
没办法，巴特弗莱星毕竟是宇宙中心，属于整个宇宙最繁华的星球之一。
但他还是利用了乞讨的时候将那十来个的酒店熟记于心，包括所在区域和特点。
他算好了日子，早早的起来，用路边的用来喷洒路边植被的自动喷水器洗漱一番。
换上了冲虚人扔给他的西服，他早已将那二手西服洗干净，穿上时正合身。
衣服正好遮盖了他自己都憎恶的身体，借着路边停放的车辆，透过车窗看着自己，披肩的长发和他的面容，一点也看不到之前他乞讨时的样子。
他很满意。
他走路到了巴特弗莱星的摩斯宇宙港湾，这里是有钱人出入星球的第一大港口，以此彰显他们的地位。
而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当年的他就是在这里被当成货物，在箱子里飞出了巴特弗莱星，自此流浪逃亡，直到再次回来。
他的计划更正了几次，选来选去，最后他放弃了之前的所有计划。
他在港口门口耐心的等待着，这里将是他唯一的机会，既能将老板刺杀于此，又能造成一定的影响，自己就算判了死刑，也能将老板的黑暗行为曝光与世。
当然，这样做的后果自然是他被抓，法律程序所承担的后果是死亡。
他早已有了心中的决定。
族人安排了她今天需要亲自去迎接巴特弗莱星另一大族的族长。
这一族族长改变了世世代代巴特弗莱星的传统，只是因为他是一向以女性为主的巴特弗莱星所有种族里唯一的一位男性族长。
而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她来说，族人一致推崇的不过是举票所选，或许那一族的人想借此一举提高自己一族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而她所接受的教育告诉她的是对此毫无好感，当然也让她不会就此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按照行程带领了几个随从早早地到了摩丝宇宙港口，她一向很少有时间出来，这次自然借机出来透透气，所幸距离那族长的飞船到来还有段时间。
她漫无目标的在港口附近转着，直到她看到了他。
她看到他，感觉异常熟悉，她干脆直接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
他依旧静静地等着，她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他的面容，而是他紧锁的眉间和深邃的眼睛，以及那时不时抿了一下嘴的薄薄嘴唇。
她看到的是，他并不快乐，而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宇宙港口门口，不知道他等的什么人，让他如此心情沉重，只是她并不知道他是当年的那个小男孩。
他一直盯着宇宙港口的门口，他知道，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从这个出口出来，以此彰显他们的权势。
只是耐心足够的他也在等待中消耗着自己的勇气，他不确定在这样的等待下，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冲上去！
直到他注意到站在身边不远处的她，他看到她，一直盯着他，他看到她身后的翅膀，很漂亮，还…有点眼熟？
他唯一确定的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因为买他虐待他的都是男性，也有几个女性，但他确认他并不认识她。
只是一直被人盯着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更何况，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暴露了 意图。
忍无可忍！
他转身，向盯着他的她走去。
她看他走了过来，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面无表情，甚至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走过来。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呵，原来你会说话！冲虚？”
他和她面对面，场景如此的熟悉。
他扬了扬眉头。
“是你。”
她看着眼前的少男，思索了片刻，终于认出。
“是你！”
“虎阳本张”
他伸出了手。
这是他们时隔十几年后的再一次相见，也是他仅有的彩色记忆。
229 黑影
黑影静静地，一声不吭地，听着虎阳本张的描述。
他从里边听到了虎阳轻描淡写地对自己遭遇的描述，更多的，却是虎阳跟那个少女之间的故事。
“所以说，你只是自我介绍之后，发生了一些...恩...不好的事，你们两个就到了这里？”黑影声音很低，之前虎阳的声音也是特意压的很低，他清楚是为了不吵醒那个少女。
“这种不好的事，可能是因为她吧？对我来说，我完全能应付过来。”虎阳平静地说着。“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你是冲虚人。”
“这里可不是冲虚。”黑影想给他做些解释，可他自己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们现在是在地球。”
“有区别吗？”虎阳疑惑地看着他，“不管在哪个星球，都有人吃人的现象，利益的纷争，苟死的情况。”
黑影张了张嘴，他从一个少年的口中，听到这样的事情，他竟然无言以对。
“她要醒了...”虎阳转身离开。
“等...虎阳。”黑影声音不禁大了一些，虎阳回过头，他的双眼充满了凌冽。
“你等我片刻。”黑影摸了摸胸口上的盒子。
虎阳先是看了看厂房角落的正安静地躺着的少女，他看着黑影，点了点头。
黑影看着那唯一一扇锁着的门，他蹲了下来，取下了便捷式空间盒子，将其打开，他拿着依旧跳动的心脏，站在那大锁面前，锁一声脆响，自行解开。
他取下那锁，将欧罗巴跳动的心脏再次放入那折叠盒子，重新挂在胸前，他这才打开锁，将锁抓在手里，他拉开了大门，门缝刚好够他进入。
他站在原地，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虎阳。
“这是我...我们这个冲虚时代所拥有的技术。”
“空间折叠？”
“是...”
“很老的技术了。”虎阳平静地说道，他看似随意，他抬起了手，随意一抓，他的手中平白无故出现了一把匕首。“空间折叠技术很容易留下时空痕迹，只有那些有钱人，他们所配置的虽然也能留下痕迹，不过不仔细检查，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这么厉害！”黑影惊讶地向少年走去，他想近距离再看一遍，谁知虎阳猛地倒退了一步。
“你专心搞你的东西。”
黑影愣在原地，虎阳手中的匕首早已消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怎么了？”少女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站了起来。
黑影看了一眼虎阳，虎阳背对着他。
原来，这小子早已经知道少女醒了过来。
他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一会儿一个样子，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看了看外边天空已经开始微微有着亮光，天已经快要亮起来了，他必须在极短的时间里将事情办完。
他匆匆瞥了一眼少年，少年已经走到了少女面前，挡着少女，并且搂着她，少女正一脸天真可爱地仰着头对少年笑着。
他第一次有着一种渴望的感觉。
莫拉...
他转过身，直接进入了门缝。
他仰头看着所有的东西，在这巨大的空间里，他宛如一个进入巨人国一般，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按照高等人类的标准，不管是单人治疗平台，还是各种黑影连见过也未见过的东西。
毕竟欧罗巴是朱庇特身边的侍卫长，拥有着这些东西，应该也是习以为常的。
黑影不禁暗伤，欧罗巴此时的结局，却是为了救另一个高等人类，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东西，黑影决定永久地封存这个空间。
他找到了高等人类所用的单人治疗平台，将其装入便捷式折叠空间盒子，不禁感叹着虎阳所处的冲虚，科技的发达，让他也想拥有着随时可用的空间折叠，这样他就没必要每到一个地方，就先设置折叠空间。
他出了欧罗巴的折叠空间，先是朝着那一对少男少女的位置望去，居然没有人。
“糟糕！”他看了一眼天，天已经大亮，他在里边耽误的时间太久了，他立刻动作快速地将厂门锁上，接着，他的手亮出耀眼白光，对着锁轻轻一挥，锁如同玩具一般被轻易毁掉。
他再次一把拉开了厂门，里边同样是空荡荡，满地灰尘未曾有人进入的厂房。
他已经将这折叠空间永久封存，欧罗巴的空间依旧存在，不过，他的空间所在位置，只能跟着欧罗巴永远的消失，而那道密钥，只是在黑影的折叠空间里。
黑影快速地离开了这个厂房，厂房里的尸体和院子里的尸体，只能留给发现他们的人去处理了。
他在汇入早晨的晨跑途中，他一身的运动装，是由作战服所伪装。
他一边慢跑着，一边想着。
那一对少男少女，他们会到哪里去？
尤其是那少女，那背后色彩缤纷的翅膀，在这个世界，是在太过耀眼，不管他们去哪里，都将会被发现。
难道...
黑影想着唯一的可能性。
少女带着那个少年，再一次回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星球？
那少女...拥有着来回自由地穿行电子通道的能力，这一点，他根本无法想象得到。
还有那少年，轻描淡写地在他眼前所展现随用随取，随用随存的空间折叠技术，让他引以为傲的技术，看起来成了幼稚的笑柄。
他之前所强烈的**，就是想着那个少女，如果，那个少女，能将带他回冲虚，他自己的冲虚宇宙。
他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得回j市了。
在此之前，他还有着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他必须在刘墨卿身体尚未完全垮掉之前，让其兑现他的诺言。
只要他唯一的高等人类成员复活，那么他就可以完全地保护好他的姐姐，等禺谷方面让他们返回冲虚之后，他就完成了他的使命。
到时候，他就可以向张楚兰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没有任何领主管辖，姐弟相认，不会有着任何惩罚，在禺谷可以静静的享受平静的生活。
黑影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230 时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