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六章 授衔
大会议室内,第九特区的军歌奏响,秦禹等人穿着墨绿色的军装,从侧门进入,步伐有力,踩着奏乐点,整齐划一地走到了授衔台上。
“升旗!”负责主持的116师参谋长,拿着话筒喊了一声。
室外,五名军官,一名在前领路,四名扯着军旗一角,踢着正步从右侧缓缓走向了旗杆,按照各自位置散开,将旗帜安装好。
军歌演奏完毕,116师的参谋长再次喊道:“宣誓!”
室内,秦禹等人闻声立正,站成了一排,右手攥拳放在了太阳穴旁边。
“全体都有,立正!”
室外负责主持的116师军官,笔直地站在操场中央,冲着四千名天成安保公司的兵喊了一句。
四千人一同昂首立正,举拳向上,身体摩擦产生的声音非常整齐,莫名让人有一种热血沸腾之感。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生逢乱世,时局动荡,或许穿戎装,骑白马,执银枪,轰轰烈烈地创下一番事业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只不过有人能站在这里,有人不能,这是幸运,也或是不幸。
四千人立正举拳,军官高声吼道:“宣誓!”
“我宣誓,我保证忠于第九特区最高军议会领导,忠于民众,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恪尽职守,不怕牺牲!我愿为保卫特区民众,保卫每一寸疆土而奋斗终身……!”
室内室外,四千人的喊声震撼,每一个人在喊话的时候,都受到了氛围的感染。就连秦禹这样的老油子,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同样的民族,同样的肤色,特定的环境下,非常干净的理想目标,这一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这种情感共振,是环境较为复杂的党政不具备的,也不是第九特区其他组织部门具备的,可能只有部队能做到吧。
宣誓结束后,主席台上的总参谋长开始讲话:“经最高军议会研究,二战区司令部过会讨论,一致认为,天成安保公司的政治立场正确,军事立场正确,组成人员素质过硬,公司领导成员思想积极,遂从增加我第九特区军事防御力量的角度考虑,现正式宣布二战区第一野战军116师已被准许扩编。”
大会议室内,寂静无声,秦禹等人站在授衔台上,静静听着。
“考虑到,天成安保公司已有四千名经过培训,素质过硬,服从指挥的士兵,准许扩编人数较多,最高军议会,二战区司令部决定,将116师223团调回第一野战军,改制为军部独立警卫团,原有番号取消,归第一野战军军部直属领导。同时增编116师一个的旅编制,番号为第一混成旅,编制人数6000,特任命松江黑街警司司长,秦禹为旅长,历战为总参谋长,齐麟为副旅长……。”
齐麟和历战听到这个结果,心里都是美滋滋的。虽然他们已经清楚吴局在帮忙运作这个事儿了,结果应该不会太差,但还是没想到上层能给一个6000人混成旅的编制。
这个混成旅的编制最早诞生在清末,民果时期,很多人看过不少影视剧,本能会觉得这种编制一般都是杂牌军,听着更像是汉奸部队,伪军部队惯用的番号,但其实这是被影视剧给毒害了。
为什么要叫混成旅呢?因为它不是单一兵种类型的部队,它可以增设炮兵,步兵,工兵,装甲兵等一系列陆军作战单位,由各种兵混合编成的旅,属于综合性部队。并且混成旅的厉害之处,在于其有一定的军事独立权,并不是完全听从于师的安排。民果时期很多大佬起家,都是靠着混成旅的编制,比如冯y祥。
二战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宣读完收编后,主持人才再次喊道:“授予军旗!”
一阵脚步声从授衔台旁边响起,四名军官捧着折叠好的军旗,踢着正步上台。
秦禹向前迈了一步,敬礼后,双手接过了军旗。
“授衔仪式开始,全体立正!”主持人再次吼道。
四名军官退去,主席台上的各位大佬缓缓起身,拿起了早都准备好的军衔盒和证书。
“授予秦禹上校军衔,授予历战中校军衔,授予齐麟中校军衔,授予王天辉少校军衔……!”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话语简短地读着授衔命令。
二战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率先走出来,来到了秦禹身前。
“首长好!”秦禹敬礼喊道。
“入编了,一切不比从前了。”总参谋长笑吟吟的冲秦禹点了点头:“好好干,三十岁左右的旅长,前途无量啊。”
正常来讲,授衔仪式上的领导是不会这么说话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二战区司令部的二号人物。因为第九特区是没有政委职务的,所以论实权来讲的话,总参谋长是排在副职前面的。
秦禹很感动,他知道总参谋长多说的这一句话,是因为吴局的关系,也是给他一个暗号,你是自己孩子,好好干,上面会照顾你的。
“报告首长,我们第一混成旅,将为二战区的一切军事问题,奋斗终生……!”秦禹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表达战今生意愿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地舔了一下。
“好!”总参谋长点头,亲自给秦禹授衔。
两杠三,上校旅长。
秦禹在松江奋斗六年时间,终于完成了第二次蜕变。
激昂的音乐奏响着,历战,齐麟,王天辉等人,依次被第一野战军军长,116师师长,授予了军衔。
至此,天成安保公司彻底完成了转型,从地区性的武装,摇身一变成了官军。
打龙城,闹松江,论损失的话,每次都是天成安保公司伤的最重,但凡是玩命的活儿,都是要由他们来干。
而今天,秦禹也算给了大家一个交代,基层士兵除了会享受到部队的供养外,还会额外拿到一份天成给的补贴。
中上层干部也都算是苦尽甘来了,一个旅的编制会空出来很多军官的位置,足以去给那些为了天成付出很多的人,一个满意的答卷。
授衔仪式结束后,秦禹龇牙给吴迪打了个电话:“兄弟,我两杠三了。”
“那恭喜呗,秦旅长。”吴迪笑了。
“咱爸爸给力啊,一个6000人混成旅的编制,我就很满意了,但没想到上层还把下面军官晋升的活儿留给我了。唉,还是二战区长官大气啊!”秦禹是得了便宜就笑,吃亏了就骂娘的人,很他妈的现实。
“……你这一口一个咱爸,叫得真像是亲生的。”吴迪笑着回道:“行吧,晚上咱们请116师长吃个饭,一块坐下来聊聊,明天后,研究区内位置的问题。”
“好。”秦禹点头。
……
燕北,林家别苑门前,一辆轿车停滞,林憨憨拖着行李走了下来。
第一一九七章 授业者即为恩师
秦禹很早之前就想去燕北一趟,坐下来跟林念蕾的家里人谈一谈。因为俩人谈恋爱的时间也不短了,并且感情一直很稳定,再加上那段时间秦禹事业上也有很大起色,林家那边的人也算是默认了这个女婿,双方也该谈谈婚姻问题了。
但因为林成栋的突然归来,再加上松江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打乱了秦禹的这个计划。并且因为他没听林家的安排,双方也发生了不愉快,所以谈婚论嫁的事儿,就暂时没下文了。
这种偶然发生的事情,让林念蕾很难受,因为她这次去欧盟区是办理离职手续的,准备回来就谈婚事儿,可没想到家里和秦禹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矛盾。她心里是有些委屈的,一方面觉得家里咄咄逼人,态度太过强硬;另一方面也很气秦禹,为啥你跟我家里吵架,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不过气儿消了之后,林念蕾自己也想到了很多问题。秦禹这些年的努力,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也清楚秦禹为了这段感情,一直在努力缩小着双方家庭的差距。自己委屈,可她的男人也很累,但她家里这边也有着自己的考虑。她身为子女,也要体谅父母的心情,所以一向外柔内刚的蕾蕾,这次回来是准备缓和双方关系的,并且心中也有了决定。
拖着行李进了家门后,林念蕾发现只有保姆在家,老爹一如既往的不着家,母亲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再加上她从欧盟区赶回来有些累,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冲澡,准备等晚上的时候再谈。
……
晚上八点多钟,松江。
二战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第一野战军的军长,以及主要领导,全部返程了,只剩下116师的师长,参谋长,特意留下来跟秦禹聚了一下。
江南区,一家私密性较好的娱乐城内,116师师长刘维仁,轻声冲秦禹问道:“混成旅,一般情况下是由军部直接负责的,可你知道为啥二战区司令部会把你们挂在116师上吗?”
“我知道,吴局跟我说了,他和您的私交很好。”秦禹十分乖巧地点头应道。
“为了让你们来,我被抽调一个满编步兵团。”刘维仁伸手指着秦禹说道:“你狗日的要干不好,我第一个枪毙你!”
“师座,事情我尽全力干好,有不妥之处,你该打打该骂骂。授业者即为恩师,您收拾得越狠,越说明您看重我这个自己人。”秦禹小嘴倍儿甜地说道:“在方向上,那肯定也是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吴迪听到这话,扭头冲历战和齐麟问道:“你俩知道小禹的三大绝招是啥吗?”
“不知道。”历战摇头。
“找大哥,拜老师,认爸爸。”吴迪一针见血地说道:“就这三招,真他妈是所向披靡!”
“哈哈哈!”
二人闻声爆笑。
“你说我咋学不会呢?”历战眨眼问道。
“这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我跟他在一块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学会。”齐麟摇头,举杯说道:“艹,我们都应该检讨自己了。”
“别的不说了,跟着我禹哥就俩字,稳当。”历战也调侃着说道:“你别管他用什么招,但总归能给大家整个好结果。血不白流,累不白出,兄弟们也有奔头!况且每一次奋起反击,说不定咱都能多俩亲戚,哎,这就可以了,我很满足。”
“哈哈!”
三人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旁边,秦禹跟刘维仁师长,以及参谋长都扯得很近乎,因为双方有吴家的关系作为基础,再加上秦禹几乎已经明说了,效忠组织,首先要效忠长官,您今天坐下来的意思,以及吴局给我的暗示,我都明白了。咱是穿一条裤子的人,在各种事件上,第一混成旅一定是拥护师部的。
刘维仁之前没见过秦禹,心里一直觉得这小子可能是个愣头青,不管啥局势,一言不合就掀桌子,如果不是有吴家力捧,在九区可能早都没了。但一见面他却发现,这小子是个地地道道的老泥鳅了,滑溜得不行。先是莫名管你叫老师,再喝点酒一铺垫,回头就他妈管你多要补给。
“师座,咱们第一混成旅,以前是没妈的孩子啊,军械装备都是我一手养起来的。但现在好了我们有亲妈了,有师里照顾了,这身子骨能硬实不少。”秦禹可怜兮兮地看着刘维仁,轻声说道:“咱们混成旅现有的轻武器装备,其实是可以完全达到军事化的,因为我毕竟在地面上有一些这方面的生意,搞起来不难。但重火力配备上,咱是弱项啊!那玩应人家要控制外流数量的,榴弹炮还是我磨了好久,人家才给发了几台……。”
刘维仁假装喝多了地回道:“这个回头让周参谋长问一下军需那边……。”
“那这事儿就是能定了呗,师座?”秦禹眼珠子冒光地说道:“您真是太偏爱我们了!回头我准备成立个炮兵营,其他辅助型军械器材,我可以自己掏钱在外面买,只要您的重炮一到,我保证这个营会是咱116师长的牌面……。”
“我是说,可以问问军需那边,没说……。”
“历参谋长,齐副旅长,”秦禹回头喊道:“快来,快敬师座一杯。他说了,要让周参谋长帮忙去军需那边要一些重火力。”
“……!”周参谋长喝得有点懵,舌头梆硬的冲刘维仁问道:“你说了吗?!”
“我没说啊。”刘维仁狂汗着回道。
“……那你没说,他咋说你说了呢?”周参谋长眼神发直地问道:“你咋瞎答应呢?你去管军需要啊?!”
刘维仁斜眼看着周参谋长:“你他妈喝多少啊?!”
二人正在说话之时,历战,齐麟,王天辉等十几个人,立马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齐刷刷地喊道:“敬师座!”
刘维仁被吓了一跳,抬头看着他们,又瞧了瞧秦禹:“……就给我架上了呗?”
“嘿嘿!”秦禹一笑。
“你小子啊,难怪老吴说你难摆弄。”刘维仁拿起酒杯,话语简洁地说道:“刚入编,给得太多,会引起兄弟部队的想法,对你们以后在内部发展也没啥好处。一个炮营是有些扯淡,一个连吧,我给你解决一个连的装备,外加增员300台军用车,剩下的再谈。”
“师座大气!”秦禹疯了一样地鼓掌,手都拍红了。
“师座大气!!!”众人立马冲上去敬酒。
收编,肯定是要补发武器装备的,更何况混成旅目前也已经有了四千号人,队伍规模在这儿摆着,上层肯定是有所表示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但刘维仁刚才的回复,还是蛮大气的,起码秦禹等人是对他很有好感的。
……
另外一头。
林念蕾在家里等到近十点钟,她妈妈才到家,母女二人在客厅碰面,后者很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第一一九八章 那抹身影,像是那位已逝的老人
“我办完离职就回来了啊。”林念蕾笑眯眯地说道:“想我没,麻麻!”
“电话都不打一个,我想你个屁。”张岚脱掉外套,话语轻柔地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啊,我做了好吃的,正想跟你一块吃呢。”林念蕾撒着娇,挽着张岚的胳膊说道:“走,尝尝咱的手艺。”
张岚一看姑娘这么反常,顿时很谨慎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没有呀!”
“我还不了解你吗,呵呵。”张岚翻了翻白眼:“咱们不用搞得这么商务,有事儿直说。”
“先吃饭,吃饭。”林念蕾拽着母亲来到了餐厅,帮她拉开椅子说道:“四菜一汤,几乎逼出了我所有的天赋,快来尝尝。”
张岚伸手拿起汤勺,给自己舀了一碗汤,轻轻吹着热气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儿啊,你说吧。”
“嘿嘿,”林念蕾弯腰坐在对面,右手托着下巴说道:“还真有点事儿跟你商量。”
“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赶紧说吧。”
“咦,你措辞能不能文明一些。”
“快说!”张岚催促了一句。
林念蕾眨了眨眼睛,沉吟半晌后说道:“麻麻,我想结婚了。”
张岚端着汤碗,轻抿了一口,脸颊也没有意外之色:“跟谁啊?”
“别逗了,行吗?”林念蕾无语地回道:“你说还能有谁?”
“秦禹嘛?”张岚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地回应道:“不行。”
林念蕾没有想到母亲的回复,竟然这么淡然。她本以为对方要么是态度很强硬,要么是苦口婆心地规劝,却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淡,似乎一切都预料到了一样。
“是秦禹给你打电话说的这个事儿吗?”张岚问。
“是我俩早都商量好了的啊。如果不是松江出了一些问题,他可能早都来了家里。”林念蕾撒着娇,噘嘴问道:“都处这么长时间了,也该结婚了啊。”
“家里和他之间发生的事儿,你知道吗?”张岚又问。
林念蕾皱了皱眉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嘛。但事业上有一些分歧,跟我俩结不结婚,也没有关系吧?”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们是政治家庭,秦禹又走的是条路,门当户对就不说了,但起码政治立场得是一样的啊。如果步调不一致,日后是会出大问题的。”张岚放下汤碗,很现实地说道:“这次松江闹出了动静后,他彻底站在了军监局的立场上,算是跟吴家姓了,未来如果九区时局有变,我们家和他站在对立面上,你怎么办?”
“秦禹求的是一个独立发展的空间,有我在,他是不会跟我们家里产生什么立场问题的,这个我可以保证。”
“你太幼稚了。在政治场上,位置达到一定程度,亲情都是很淡漠的,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张岚抱着肩膀说道:“找一个适合你的,门当户对的,你以后才不会累啊!”
“那你们想让秦禹怎么做呢?”林念蕾俏脸上的笑容已经没有了。
“家里本来已经给秦禹规划了一条非常有利的上升道路。咱们家在九区的部队,直接收编他的天成安保公司,他放弃地面上的生意,清空天成的股份,我们肯定能帮他拿到市议长的位置。这样一来,我们家在军政内部,松江未来政f的话语权上,都有很大的突破。他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天天拿命去折腾,可以给你一个稳定健全的生活环境。但他不听啊,非得跟一战区的人翻脸,还彻底得罪了沈家。面上看他是当了个旅长,但实际上还不是给吴家占位置的?”张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道:“军监局是对内稽查的部门,他们一直没有兵权,老吴这么做,明摆着就是想在部队里摆个自己人,秦禹搞来搞去,也还就是个门生的身份。”
“妈,秦禹是个大活人,不是一个你怎么摆弄,他就怎么动的布娃娃。他有自己的考量和取舍,你让他放弃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他肯定不干啊!”林念蕾皱眉回应道:“人都是有尊严和感情的……。”
“站在我的角度看,他是宁愿给合作伙伴的家里当门生,都不愿意站在我们家的门内,你明白吗?”张岚缓缓摇头:“他现在的选择,有自主权吗?还不是吴家那边让他怎么干,他就得怎么干吗?”
“不一样的,你不知道他和吴迪之间的关系。”
“什么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好,还能有你和秦禹的关系好吗?你为了他,特意回家里跟我喊,他又为你做了些什么呢?蕾蕾,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天真了?!”张岚也有些急了:“家里肯定是不同意的,你甭想了……。”
林念蕾闻声蹭的一下站起,两只小手攥成了拳头,十分激动地吼道:“说这么多都是借口而已,虚伪!说到底,不就因为秦禹没有听你们的话吗?没有按照你们画好的路线做事儿,所以你们不满意了吗?!你们一直都是这样,控制欲太强了。你们让我们这帮孩子干什么,我们就必须得干。我哥小的时候是这个性格吗?你看你们把他控制的,还有独立人格吗?!参军得听你们的,进哪一只部队,几年内到什么位置,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后,他该干什么,都得按照你们的计划来。林骁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啊?!当初要不是你们拦着,他现在都结婚了,孩子都很大了!你们伤害了他,明白吗?妈!”
张岚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闭嘴!”
“对不起,妈,我不是林骁,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活一回,不可能按照别人的意愿,去走完一生。哪怕是父母也不行!”林念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要和他结婚,已经定了,就这样。”
说完,林念蕾直接奔着楼上走去。
张岚气地推开椅子,在客厅内来回走动了起来。
大约五六分钟后,林念蕾扯着行李走了下来。
张岚缓缓坐在沙发上,话语颤抖地说道:“蕾蕾,你要这么做,是不会得到家里任何祝福的。”
林念蕾从兜里掏出钥匙,放在桌面上说道:“妈,从小你告诉我,人要学会经常反思,才能及时地纠正自身错误。很遗憾,我学会了,可你们从来都没有。你和爸爸保重身体吧,我走了。”
林念蕾说完,果断地迈步向室外走去。
“你以为你不是林家的孩子,他还能娶你吗?!”张岚气得猛然坐起:“蕾蕾,你会后悔的!”
林念蕾没有回话,推门就离开了家里。她的背影,以及刚才说话的神态,不像张岚,也不像她的父亲,而是有那么一瞬间,很像已经去世了的林老爷子。
……
室外寒冷。
林念蕾没哭没闹,就拖着个行李箱,孤身一人走着。
走了很远很远,零零散散从天空飘飞的雪花落在她的头上,身上,积攒出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她停住脚步,缓缓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你踏马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林念蕾喝问道。
“……你也没给我打啊。”秦禹的声音响起。
“我无家可归了,怎么办?”林念蕾声音平静地问道。
“你在哪儿?”
“燕北的一条大马路上。”
“我去接你!”秦禹毫不犹豫地回应着。
————————————
连挂了两天水,烧总算退下去一点,保证了今天的正常更新。但耳后的红肿还是没有消,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看具体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话,明天正常3更,然后从周二开始每天加更补上。
今晚凌晨无加更。
第一一九九章 最后的涅槃
松江。
秦禹跟随大家将刘维仁等人送回住所后,立马说道:“兄弟们,我得出去一趟,你们该撤撤吧。”
“你去哪儿啊?”吴迪打着酒嗝问道:“我送你吧。”
“燕北。”
“??”吴迪眨了眨眼睛:“你他妈有病啊,你走不走?”
“我真去燕北。”
“??”历战怔了一下:“你去燕北干什么啊?”
“接我媳妇。”
“不是,你要现在开车去啊?”吴迪问。
“嗯。”秦禹点头掏出了手机:“你去不去,跟我溜达一趟啊?”
“傻b!”吴迪骂了一句,摆手喊道:“我走了,兄弟们。”
“一块吧,一块。”齐麟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秦禹一把抓住历战:“你跟我去呗?”
“大哥,你自己去吧,明天部队得调回116师跟大部队驻训一个月,感受一下营区的氛围,顺便上上洗脑的课程。”历战连连摆手说道:“我一堆事儿呢,就不跟你去了。”
说完,历战不等秦禹回话,转身就跑。
秦禹眨了眨眼睛:“天辉啊,那你跟我去呗?”
“哥,我好几天没回家了,男人不能总在外面,不然媳妇容易出事儿,这事儿我经历过。”王天辉自我调侃了一下:“我就不去了……。”
“他妈b的,关键时刻没一个能靠得住。”秦禹借着点酒劲儿,转身就奔着停车场走去:“老子自己去。”
……
南沪市,某小区楼内。
林成栋拎着一些夜宵来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宛若幽灵一般走了进去。
他机械般地脱鞋,机械般地走到厨房,将夜宵放到了自家的碗中。
几分钟后,林成栋端着一碗肉沫青菜粥,配上一张非常薄软的小饼,迈步走到了左侧的卧室。
门开,室内灯光昏暗,一位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口部微张,双眼眯缝着,每一次呼吸都传出浓重的声响。
林成栋一进屋后,立马问道:“都跟你说了,上厕所了提醒我,不要忍着。”
老头嘴部张合数下,想要说话,但却没有吐出什么声音。
林成栋走出卧室,把饭菜放到了餐桌上,走进卫生间拿着清洁工具返回。
老头是林成栋的父亲,在林成栋消失并且被官方认定死亡,以及阳阳也被母亲带到欧盟区后,孤寡老头一股急火就脑梗了,瘫了。
由于老头没办法照顾自己,又没人管他,所以展楠在南沪市区给他找了一家口碑很好的高档疗养院居住,并且交了不算便宜的年费。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其实就已经够意思了,因为展楠也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天天啥都不干,就伺候这么个老头。但疗养院毕竟是由人组成的机构,陪护人员的品性也不都是非常高尚,而恰巧照顾老头的那个中年妇女,人品就不是很好,经常给老人气受。
林成栋回来后,心里是对生活抱有很大希望的,再加上他身为人子,见老头过的并不太好,第一时间就把他接了回来。
但这爷俩万万没想到的是,林成栋不但没了媳妇,而且孩子也没了。
隔辈亲啊,这个事儿是瞒不住的,老头知道了后,又生一股急火,病情加重不少,身体状况也极度恶化。
……
林成栋在卫生间拿了清洁工具后,迈步走进室内,很熟练的将老头挪开,开始清理老头无意识拉在床上的屎尿。
恶臭,尿骚味刺鼻,林成栋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机械严谨地收拾着。
弄了好一会,脏秽物清理干净,床单被罩也换了新的,林成栋摘掉手套说道:“喝点粥吧。”
老头喘息着没有说话。
林成栋返回室外,在厨房稍微热了一下粥和薄饼,才重新回到卧室,坐在床边说道:“有点烫,我喂你。”
老头动不了,只哼唧了一声。
林成栋伸手轻掰过他的脑袋,拿着陶瓷勺,慢慢喂到了老头的嘴边:“慢点。”
米粥缓缓倒进嘴中,老头费力地吞咽半口,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昏暗的室内,林成栋木然看着老头狰狞且痛苦的表情,无视他口中喷到自己身上的米粒和肉沫,只轻声说道:“能吃半口也行。”
老头歪着头,双眼缓缓向左侧的柜子上看去,那里有他和孙子的合照。
“别看了,”林成栋一把摁下照片,面无表情地说道:“继续吃。”
再次喂饭,动作依旧很小心,可老头却一点都没吃下去,倒进嘴里的粥,全部咳了出来,弄的林成栋浑身都是。
“哈,哈……!”老头极为费力地抬起了胳膊,指了指被摁下的照片。
林成栋端着碗木然地看着他,见老头鼻子缓缓流出了鲜血。
灯光昏暗的房间内,老头喘息着放下手臂,双眼看向了林成栋手里的碗。
林成栋这次没有喂饭,而是把碗放在了柜子上,缓缓弯下腰,将脸颊埋在双手中,一动不动。
屋内的窗帘拉得很严,外面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进来,林成栋沉默,室内只有老头浓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成栋猛然抬起了头,双眼通红地看着老头,声音沙哑地说道:“爸,你别活了。”
老头急促地喘息着,歪头看着林成栋,也说不出什么。
“死吧,我帮你。”林成栋非常冷静地说着。
老头似乎听清楚了这句话,呼吸声变得轻了不少。
“我已经生不如死了,咱爷俩解脱一个算一个吧。”林成栋缓缓站起身,弯腰看向父亲:“爸,我是因为你们,才从来没有放弃过活着的希望。呵呵,可命运弄人啊,我在那个鬼地方待了四年,九死一生地跑回来,却……却发现自己的希望全没了。”
林成栋拿起老头旁边的枕头,声音非常平淡地说道:“你放心走,你儿子后半辈子不会再过得那么窝囊了,不会了……!”
说着,林成栋双手抓着枕头两边,双臂如铁棍一般将枕头按在了老头的脸上。
“啪!”
一阵轻微的声响泛起,老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左手死死地抓住林成栋的手腕,不挣扎,不喊叫,除了身体产生的本能生理反应外,看着非常安静。
“爸,今天我和你一块走了啊!”
屋内光线昏暗,沙哑的呢喃声却显得格外清晰。
四年。
四年是什么?
四年是,盐岛绝地,备受凌辱,没有人权的煎熬,但他却满怀希望。
四年是,我九死一生返回家乡,又看到了希望全灭。
他今天死了,也或许是活了。
第一二零零章 我娶你,我跟你走
燕北距离松江大概约有一千三百多公里,如果放在以前走区外公路的话,可能要耗费两天一夜的时间,因为路况太差,各地区治安也堪忧。但自从三大区修了铁路后,情况就略有好转,铁路旁边铺了工程路,不用绕弯,只沿着铁路线开就行。
所以,秦禹在一刻不歇的情况下,于第二日的傍晚就赶到了燕北。
进了城区,秦禹一路急行,很快来到了林念蕾的母校门前。
她站在那里,拖着行李箱,亭亭玉立。
秦禹推开车门冲下去,挠着头,咧着嘴问道:“咋混的啊,怎么还无家可归了呢?”
“嘭!”
林念蕾气鼓鼓的一脚踢在秦禹腰上:“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事儿。”
“那现在怎么办?”林念蕾看似非常随意地问道。
秦禹怔怔地望着她:“我娶你。”
话音落,二人对视半晌,林念蕾缓缓上前,伸手揽住秦禹的脖子:“我妈说,我不是林家的姑娘,你不会娶我的。”
“阿姨太自信了。”秦禹抚摸着她的头发:“我要是只看重这点事儿,林骁当时给我的入赘合同,条件也不错,我为啥不签呢?”
“秦禹,我跟你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林念蕾搂着秦禹:“我们以后都不分开了。”
“蕾蕾,我不在乎你家里人是否能看得起我,任何态度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秦禹声音充满磁性,非常认真地说道:“但我一定要让他们看得起你,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林念蕾磨了磨银牙,伸手揪着秦禹的耳朵说道:“老子就特么喜欢你这股子劲儿,很帅!”
秦禹从兜里掏出早都准备好的戒指:“嫁给我吧,松江事了,我们就办婚礼。”
“好。”林念蕾痛快地伸出手掌:“你给我戴上嘛!”
秦禹拿着戒指,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四周,轻声问道:“我是不是得跪下啊?”
“这还用问嘛?”
“……!”秦禹闻言单膝跪地,郑重其事的给林念蕾戴上了钻戒:“我爱你,宝贝,嫁给我吧。”
“我勉强同意了。”林念蕾微笑着点头。
秦禹猛然起身,伸手抱起她:“走,跟哥回家!”
“好!”林念蕾拖着行李,坚定的跟着秦禹离开。
……
一个多小时后,二人在市区买完食品,缓缓驶出燕北城关。
林念蕾扭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城墙,以及关口上方的大字,心里知道自己这次离开,算是彻底跟家里闹翻了,可她却并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原生家庭对人格的塑造是非常重要的,在林念蕾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母对待亲属和孩子,几乎是没有妥协过的。他们早都习惯了把外面的权利,带到家庭当中,周边亲属又都受到家族的蒙阴照顾,自然也是唯唯诺诺的姿态,在任何事情上也不敢反驳他们,亲情在这种家族中已然不那么纯粹了……
也就是这种家庭,养成了现在林念蕾的性格。她外柔内刚,小事儿不计较,大事儿不屈服,性格有些像她的爷爷,骨子里总有常人看不见的魄力和果决。那种坚持和不妥协,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一点你从她在对待工作上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很慢,这段时间秦禹都在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渡过,他很享受跟林念蕾独处的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她在一块,自己就能安静下来,放松下来。
晚间,天空上繁星点点,秦禹把越野车停在工程路上,拉开天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握着林念蕾的手说道:“我可能要离开松江了。”
“去哪儿呀?”林念蕾躺在秦禹的胳膊上,眨眼看着星星。
“还不清楚,可能和七区的陈俊联合驻防吧,估计是要出去发展几年的。”秦禹扭头看向林念蕾:“这段日子,可能会很遭罪。要不然这样,我在松江找找关系,还把你弄回网播台上班得了。走之前,我勤耕点地,咱俩要个孩子。”
“你滚!”林念蕾啐骂一声:“我不要,我跟你一块去,我不怕遭罪。”
“……跟着部队走,很艰苦的。”
“我要怕苦,我就不去欧盟区了。你信不信,我的忍耐力,比你要强。”林念蕾俏皮地问道。
“这我信。”秦禹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禹,我想好了,理想并不一定非要依附在固定的职业上。”林念蕾依偎在秦禹的怀里,轻声说道:“我不东奔西跑了,跟你走,帮帮你,我们去共同完成大家都认可的事情。”
秦禹听到这话嗤之以鼻:“我不否认搞媒体行业,是你的强项,可跟着部队走,女人作用是有限的,你能帮啥忙?”
“呦,你还挺瞧不起人的呗,秦旅长?”林念蕾揪了揪秦禹的耳朵:“就你?刚进部队几天呀,就摆起谱来了?你可别忘了,我从生下来,身边就全是当兵的,部队里的这点事儿,你真不见得比我懂得多呀。而且我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部队机关学院念完的,同学,发小,朋友,现在很多都在部队里,比你职位高的也大有人在啊。论人脉的话,顾言是你爸爸,那我可能会是你的麻麻。”
秦禹一听到这话,突然眼神明亮了:“对啊,你不说,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你现在说点好听的还来得及。”
“哎,你在八区有人脉,那以后搞点紧俏物资啥的,是不是会很方便啊?”秦禹很急迫地问道。
“呵呵,你这人简直太现实了,好阔怕。”林念蕾撇嘴看着他:“我后悔了,我要下车。”
“车,你肯定是下不去了,漫漫长夜,我劫个色吧。”
“你滚呀,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变t?!”林念蕾推了秦禹一下。
“早耕地,早丰收。”秦禹笑嘻嘻地说道:“真得早点要孩子,我他吗这么大一摊家业,得后继有人啊!”
“哇靠,你现在投入情绪也太快了呀……!”林念蕾磨牙喊着。
十几分钟后。
“吱嘎,吱嘎……!”
……
南沪。
林成栋在家里的卫生间内,正在洗漱,客厅灯光昏暗,父亲的遗照和儿子的遗照摆在一块,看着略显压抑。
第一二零一章 一个署长,一个办公处处长
次日一早。
沈寅返回了松江,暗自跟耿立山碰了一下面,侧面将一战区的意思传达给了他。
当天中午,耿立山约见了吴迪,冯玉年,与他们很正式的商谈起了位置分配的事情。
联防驻军大院的主楼内,耿立山坐办公室内,吸着烟说道:“沈寅今天回来了,找我谈了一下。”
“他说啥了?”老冯笑着问道。
“市警署一把肯定是你的,最多一周内公布结果。”耿立山龇牙说着吉祥话:“老冯啊,这一把你可行了,警务系统单独被拽出来了,你这警署一把,等于是在松江碰到天花板了,只用配合奉北总局就行,但可以完全不听调令,实打实的封疆大吏了。”
老冯摆了摆手:“你甭给我戴高帽,也不用说这事儿是沈寅运作的。警署一把的位置,上面早就定的是我了,而我不客气的说,这个位置也就应该非我莫属。副署长的衔,我几年前就挂上了,论政绩,松江五大区,除了秦禹的黑街,哪一个能比得过新元?”
“是是是,新元区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新建区吸纳了一百五十万民众,能维持的这么好,实属不易!”耿立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才,他两头捧,谁都不得罪。
“咱就简单点,直接说其他位置的分配问题。”老冯的意思是,你就别铺垫了,赶紧说正事儿吧,大家都挺忙的。
耿立山搓了搓手掌:“当初说好的,秦禹挂旅长衔,拿了独立编制,就要把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让出来,对吧?”
“是啊,但也得选一个新司长啊。”老冯点头。
“沈寅的意思是,那个新元区议会的老李可以往上提一提,进市议会当办公处处长,也算三把手了。”耿立山沉吟半晌说道:“至于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可能上面会特派下来一位。”
吴迪托着下巴,话语平淡的说道:“这不行吧,老李现在是区议会首席议员,那是开大会可以上桌发言的人,你让他当个什么办公处处长,那就是个拿笔记本做记录的角色,干啥都得听上面的,这能比吗?”
“级别提上来了啊。”
“级别有啥用啊?”吴迪插手说道:“兼任可以,新元区首席议员还是他,同时兼任办公处处长,这可以接受。”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得再跟沈寅谈谈。”耿立山略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
“老耿啊,咱都是老聊斋了,能不能整点干货啊。”老冯直不楞登的看着耿立山,话语一点不委婉的说道:“当时在城外,你进退两难,那个沈寅却他妈的第一时间跑路了,留你和沙利文收拾这个烂摊子!而我是不是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把这事儿摆了?”
“是,是!”耿立山点头。
“那我在问你,谈和解的事儿,我跟谁都能谈,为啥当初就拦你呢?给你台阶下呢?”老冯用手轻敲着桌面说道:“还不是因为咱们早都认识,大家没必要闹的急头白脸的,你也不容易,我们也就这么点诉求,所以大家要都能轻松点,那我也就不要面子了,当个和事老就完了呗。”
“这话对,我记着你这个情。”耿立山点头说道。
“所以啊,你跟我们谈,根本不用整事儿,能做到哪儿,就直接说,没必要来回扯皮。”老冯继续补充道:“我也不是那种闹起来没玩的傻子,只要你们不太过分,该给你的面子,我一定给。”
耿立山一听这话,非常鸡贼的一拍大腿说道:“老冯你说话敞亮,那兄弟也不墨迹了,这事儿我就不跟沈寅商量了,豁出去挨顿骂了!这样,那个老李可以搞兼任,级别提上去,市议会办公处处长,同时挂新元区首席议长的位置,行不?”
冯玉年早都知道耿立山能做这个主,但这老家伙太贼了,他不直接答应,是想要个人情,体现他在这件事儿里的作用,所以老冯刚刚才把话挑明了。
“黑街地区的情况非常复杂,以前的大案率占全市的百分之七十。这几年很稳定是因为秦禹在地面上的影响力,可你要安排一个生脸的司长进来,跟现有的黑街警司领导合作,我估计是尿不到一个壶里的。”吴迪昨晚已经跟可可通过电话了,聊了这个事儿,所以直言说道:“我个人建议,黑街警司的司长,还是要从内部选拔,直接提上来一个老人就行了。”
“哈哈!”耿立山闻声大笑,连连摆手:“这肯定不行,秦禹当初就是因为同意卸任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上面过会的时候,才同意二战区那边给他一个旅的编制。而你现在又说要从内部提,那不跟秦禹没卸任一样吗?现在黑街警司的领导干部,全是他的嫡系啊,对不?”
“是这样……!”
“小迪,这里没外人,刚才老冯把话说的也很透,那我也表个态。松江不是我家的,我也不想在政f内拿权利,所以谁当司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如果这事儿我能办,你说我有必要卡着你们,得罪人吗?”耿立山直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黑街警司太抱团了,上面肯定是要打乱重组的。你要说把黑街的老猫,朱伟这帮人都提个半级,然后分到其他警司任职,那估计没多大问题,可要让这帮人还抱团在黑街,估计沈寅很难接受,这有点过线了,拿的太多了,对不?”
吴迪也知道这事儿不好谈,所以缓缓点头应道:“行,这个事儿,咱们以后说。”
“那警署一把,还有市议会办公处处长这两个位置,咱们就暂时定了吧。”耿立山点头。
“好!”冯玉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至此,松江闹事儿的好处体现了出来,老李第一个被推到了真正的松江市的权利中心内,虽然以后可能会有些受限,但以他的智慧和从业经验来看,只要级别提上去了,还是有很大发挥空间的。
……
南沪。
林成栋在家里的桌上,铺开一张硕大的白纸,站在旁边,用铅笔非常细致的勾画了起来。
一座岛的雏形,渐渐在纸上明朗。
………………
今天去医院检查了,确定是淋巴结发炎,不算特别严重,大夫让继续挂水,持续观察一周,如果没啥问题,就ok了。
我也缓过来不少了,明天开始加更,如果身体没问题,加更直接持续一周!
第一二零二章 谋划者
下午。
土渣街马家仓库内,马老二吸着烟,轻声冲宝军吩咐道:“给胤哥发的货,这次你来送吧。”
“我去?”宝军有点意外的问道。
“嗯,跑好了,以后这边都由你负责。”马老二笑着回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自己把握住。”
“好勒。”宝军笑的跟个花一样,不停的龇牙点头。
二人正在交谈时,刘子叔在楼下喊了一声:“老二,李叔来了!”
马老二闻声立即站起,掐灭烟头迎了下去:“李叔!”
“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咱俩聊聊!”老李顺着楼梯走了上来。
“啥事儿啊?”
“给你指条道。”老李慢悠悠的回道。
“给我指条道?”马老二很意外,带着老李就进了里侧的办公室,关上门问道:“什么指示啊?叔!”
老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抬头说道:“小禹跟你说了吗?他早晚是要从松江这边调走的。”
“说了啊。”马老二弯腰坐在他对面,轻声回应道:“不是陈俊要拉咱的部队去别地方吗?”
“是啊。”老李点头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马老二没懂:“部队走了,对我这块影响也不大,以前咋样,现在还咋样呗。”
老李瞧着马老二,沉吟半晌后回道:“你现在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老二,你知道吴迪他爸是什么官吗?”老李又问。
“不是军监局局长吗?”马老二伸手递给了老李一根烟。
“军政接管了松江,意味着大批部队内的官员会进入政f工作,同时驻防部队和其他部门也都会进来。”老李深吸了一口香烟,眼神明亮的说道:“军监局作为对内的监督部门,对外的尖刀部门,也一定会秘密的落户松江。”
“什……什么意思呢?”马老二不擅长悟这里面的事儿,他一时间没太懂老李到底想说啥。
“去找吴迪,跟他谈一下,说你想在军监局松江站拿个身份。”老李直接挑明了说道:“军监局这个部门较为特殊,他对内对外都需要收集大量情报和信息,人员构成必须要很复杂,坐在办公室里是搞不出成绩的,而在松江这一块,你耳目灵敏,对上对下的关系一抓一大把,你要主动提这个事儿,很大可能会成。”
马老二怔住。
“小禹走了之后,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尽可能的往自己身上多套一些保险。”老李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在军监局拿个身份,哪怕上层有一天针对地面,想要搞你,那也是很难的,退一万步说,就是我们和一战区的那些人再也不起摩擦了,那有了这个身份,咱们在地面上的生意也非常好做。”
“我大致懂你意思了。”马老二缓缓点头,思考半天后又问:“但军政接手了松江,像警务督察这样的纪律部门也没取消啊,军监局在这边会有很强的话语权吗?”
“那都是摆设部门,干不了什么实事儿。”老李笑着摇头,一针见血的说道:“你想啊,松江已经单独拎出来了,和奉北,长吉,算是彻底分家了,一个特区,三个城市分开治理,以后在政令上,立场上的摩擦是绝对少不了的。这种勾心斗角的活儿,警务督察能干吗?它能盯住谁啊?现有纪律部门的人,不可能全被开掉重新换血,而留下来的人,你知道那个是党政的鬼啊?你知道那个又是学院的人啊?内部成员不纯洁,上层也不会敢用的。相信我的判断,军监局在松江隐秘角落的话语权,会是非常强硬的,而以你在松江地面上的能力,还有身份立场的优越性,只要想,这事儿就好办。”
马老二恍然大悟,笑着搓了搓手掌:“叔,你不说,我真没忘这一块想。”
“你要学学小禹,面对机会的时候,就不能要脸,主动找吴迪谈一下这个事儿,该表忠心表忠心,回头在让小禹帮你说一句话,这事儿就没跑了。”老李话语详尽的提点道:“有个军监局的身份,那就真牛b了。”
“妥。”马老二立即点头:“晚上我安排一下迪哥。”
“哎,这就对了。”老李掐灭烟头,直接站起身说道:“行,你先去跟吴迪沟通,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你要去哪儿啊?”马老二也起身问道:“我让送你呗。”
“我去一趟药业公司,跟可可谈点事儿。”
“呵呵,叔,药业公司的事儿,现在你也管了吗?”马老二笑着问道。
“不是谈药业公司的事儿。”老李摆了摆手,轻声回道:“小禹退了,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可可这姑娘脑袋够用,她不想让这个位置没了,让我去帮她想想办法。”
马老二缓缓点头,竖起大拇指说道:“叔,你要早出关两年,咱现在肯定都上奉北折腾去了。”
“呵呵。”老李一笑,没有接话。
“你的事儿定了吗?”马老二问。
“定了,市议会办公处处长,挂新元区首席议员。”老李如实回道。
“那可以啊。”马老二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办公处处长,也是个挺重要的位置。”
二人正在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一楼大厅,而这时关琦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哎呦,李叔也在呢?”关琦笑着问了一句。
“嗯,我过来找老二谈点事儿。”马老二和关琦并不太熟,只笑着点了点头。
“你去哪儿了?两天没见到人了。”马老二问了一句。
“还是我妈的病,我回去看了看。”关琦摸了摸自己的头:“这处理完了,刚回来!”
“怎么样,挺好的啊?”
“唉,就是岁数大了,维持现状呗。”关琦跟马老二聊了起来。
“行,小琦,你们聊哈!”老李客气的拍了拍关琦的胳膊,指着门外说道:“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
“好,叔!”关琦点头。
二人说话,正常对视,老李瞧着他,略微怔了怔,笑着说道:“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
奉北。
大牙呆在军营里,眉头紧皱的喝着茶,脸颊上满是忧愁。
第一二零三章 想溜了
一战区第一野战师三团二营营区。
大牙坐在办公室内,眉头紧皱的喝着茶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门开,一位青年军官走进来,笑吟吟的问道:“干啥呢?这几天怎么一直绷着个脸。”
“把门关上。”大牙招呼了一声。
来的军官是二营营副,在部队内跟大牙属于穿一条裤子,喊一个调子的死党,并且也是正规陆军大学毕业,个人能力也很突出。
营副关上了门,弯腰坐在大牙对面,再次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有啥事儿啊?是不是跟你那个小女朋友闹别扭了!”
“不是这事儿。”大牙摆了摆手,斟酌半晌后说道:“我想调走!”
“啊?”营副愣住:“调哪儿去啊?”
“调二战区我哥那个旅去。”大牙直言说道。
营副眨了眨眼睛,低声问道:“这干的好好的,团长对咱也不错,为啥突然就要走啊?!”
“我哥和一战区这边闹的挺不愉快的,你知道吗?”大牙问。
“我听说了。”营副点头:“不是因为松江的事儿吗?但这是他们那个段位的人物搞出的事儿,跟咱们关系不大吧?”
“我哥和一战区司令部闹的这么僵,你觉得以后我在这边会舒服吗?”大牙从小饱经人间冷暖,看待问题还是很透彻的:“昨天去师部送材料,碰到沙系那边的人了,他们见我面就阴阳怪气的,弄的我心烦。”
“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副营缓缓点头:“一战区这边也确实一直都是以沈系,沙系,卢系兵团为主,当个营长看不出来啥,可想往上发展,是会有点难受。”
大牙搓了搓手掌,低声继续说道:“除了这个原因,我也想帮帮我哥,他的那个旅以前是安保公司,虽然实行军事化管理,但还是以私营企业的方式在运作,现在正式被收编了,他急需能带兵,能指挥,正儿八经的基层,中层军官来重新构架部队!可他现在手里这样的人特别少,我想带一些人回去帮他!”
“你说啥?带一批人?你是不是疯了啊?”营副无语的回道:“你以为这是公司跳槽呢?谁跟你关系好,开个合适的价码,一股脑的就全走了?大哥,这是部队,你就是申请转业,还得等服役期满才能离开部队呢!更别说,你是想跨战区集体调走了!”
“这我用你告诉嘛?”大牙要咬人似的说道:“要是好办的话,我他妈能这么上火吗。”
“……这事儿太难了,我帮不了你。”营副摇头。
“我是真想走的。”大牙眨了眨眼睛,看着营副说道:“反正我要走,你必须也跟我走。”
“你可别拽着我,老子不想走。”营副连连摆手:“你滚了,我很大可能就扶正了,凭啥去那边继续给你当副手?”
“你他妈傻啊?那是我大哥的部队,旅级编制,你跟我走,我能亏待你吗?”大牙开始忽悠:“待江山一统,你就是朕的太子了!”
营副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被占便宜,只低声问道:“别整这些虚的,你就说,我要跟你走了,能是个啥职位?”
“至少是个正营。”大牙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哥的部队,可能不设团部,但人数在哪儿摆着,一个加强营,就等于一个团了。”
营副搓了搓手掌:“如果是这个条件的话,那我当个太子也没啥哈!”
“走不了,朕就没有江山,你也当不了太子。”大牙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咱们得他妈赶快找个合适的机会溜了,并且最好还能带走一些人。”
“那你跟你哥商量一下啊,他神通广大的,让他想办法啊。”营长劝了一句。
“不着急,咱俩先研究研究。”大牙摆了摆手,舔着嘴唇说道:“你说,如果团长愿意放我们离开,这事儿成的几率会不会大一点……!”
……
天成安保公司是个什么情况,大牙心里是很清楚的,除了历战,齐麟这种经历非同一般,并且有一定专业性的顶级高层外,剩下的核心干部都是野路子出身,可能做安保公司还没问题,但正儿八经的带兵,他们还是差点意思的。
一个6000人编制的作战旅,要想彻底拉起来,那是需要大量正规军官的,所以秦禹也确实为这事儿犯愁过,他更想过跟上面要人,直接让师部派下来一批军官跟着部队走,但秦禹经历过前段时间被卸磨杀驴的事件后,已经变的很谨慎了,他不想让那么多外人一次性进驻部队,怕出问题。
所以,大牙的想法也算是想到了秦禹的心里,他急于调到二战区,就是想帮大哥解决这个问题,但现在怎么走,却是个难题!
……
一天后,南沪。
从新乡已经返回来的陈俊,坐在一间会客室内,翘着二郎腿问道:“小峰,你收到整备命令了吗?”
“收到了啊,整备驻训三个月,然后调防。”一名长相跟陈俊有些像的青年,笑着问道:“大哥,我听说这次调防,可能还要跟九区的部队协作?”
“嗯。”陈俊缓缓点头:“我回来就是运作这个事儿。”
“谁的部队?”青年试探着问道:“是你那个在松江闹出动静的朋友?”
“对,秦禹。”陈俊点头承认。
“我听说上面还真给了他一个旅的编制啊?”青年有些惊讶的说道:“呵呵,这事儿也就能发生在九区,要放在咱这边,他这么闹,肯定是要挨收拾的。”
“秦禹在九区军政的人脉还可以啊,他是军监局的门生,跟冯家的关系也很好。”陈俊抬头看着他说道:“你日后要跟他多走动,好好处。”
“你朋友,我肯定好好处啊。”小峰点头一笑,再次试探着问道:“哥,能不能给我透漏一下,这次联合驻防的地点啊。”
陈俊斟酌再三,轻声回道:“亚盟,五区边境!”
“啊?!”陈锋当场愣在了原地:“让我们去哪个鬼地方啊?
第一二零四章 借钱
南沪。
林成栋在家里一个人默默地吃完饭,又一个人把室内从里到外地打扫了一遍,然后站在卫生间内,洗了头,刮了胡子,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西装,对着镜子站了好一会,才缓缓走出来。
来到客厅,林成栋用手机给展楠拨了一个电话。
“喂?成栋。”
“哎,小楠,你在忙吗?”
“我在碧水兰庭谈点事情。”展楠问道:“怎么了,有事儿吗?”
“那就算了,等你不忙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吧。”林成栋低头回道。
“我都快谈完了,你有事儿说就行。”
“那我去找你吧,咱们见面谈。”林成栋想了一下回道。
“好,那你来碧水兰庭吧,地址没换,还是以前那儿。”
“好的,我现在过去。”林成栋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大概四十分钟左右能到。”
“行,我等你。”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林成栋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很精神地走出了家门。
……
碧水兰庭是展楠他小姨开的会所,以前秦禹在南沪上学的时候,林成栋跟他们来过这里,所以他对这边也不陌生,出门叫了个车,没用四十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
四年多的时间过去,碧水兰庭也大变样了,店面向左侧扩张了不少,室内室外的装修也都重新换了。虽然还保持着以前地道的中式风格,可看着却更加大气高档了,显然展楠他小姨生意也做得很不错。
林成栋迈步上了台阶,人还没等进门,就有两个美女迎宾替他拽开玻璃门,并且弯腰说道:“欢迎光临碧水兰庭。”
“先生有预约吗?”经理迎上来问道。
“我找展楠。”林成栋笑着回道。
“哦,展总在楼上谈事儿,我先带您去包厢,再去叫他。”经理更加客气的回应着。
“好。”林成栋点头,跟着经理就上了楼。
……
林成栋在三楼包厢内等了大概不到五分钟,展楠就推门走了进来:“哎,我这一天天屁事儿太多了,这刚送走俩朋友,又来两个,呵呵,跟他们又在楼上聊了好一会。”
“呵呵,没事儿,你要忙就先忙,我不着急。”林成栋笑着回道。
展楠弯腰坐下,伸手帮林成栋倒着茶水:“哎呀,生意不是一天做完的,刚才都聊的差不多了,让他们自己呆一会就行。哎,你这段时间怎么样?大爷的病好点了吗?”
林成栋插着手,很平静的回道:“我爸走了。”
展楠猛然抬头:“走……走了?”
“嗯,走了。”林成栋点头。
“这……这也太突然了,他走了,你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呢?”展楠放下茶壶,皱眉说道:“顾言,小禹都不在南沪,但我在啊,你跟我还见外啊?老爷子没了,我怎么也得送送啊,帮你张罗张罗。”
“我就是不想折腾了。”林成栋轻声回道:“人拉出来后,警司的人过来做了个笔录,找医院核实了一下情况,我就把我爸火化了,埋在公墓里了。”
“你这……!”
“安静的走,也挺好的。”林成栋端起茶杯,淡淡的回道:“老头活着的时候,也不喜欢闹腾,这也算遂了他的愿了。”
“那现在你就自己在家呢?”展楠问。
“嗯。”林成栋点头。
“唉。”
展楠虽然是通过秦禹和顾言才认识的林成栋,关系也并不算特别好,可他因为身在南沪,在这四年里没少帮秦禹和顾言跑林成栋家里的事儿,所以他对后者的情况太了解了,打心眼里同情这个人。
“展楠,今天我来,是有事儿要求你。”林成栋不想再谈父亲去世的话题,一句点名了来意。
“你说,什么事儿?”展楠喝了口茶问道。
“我想……想在你这儿借点钱。”林成栋说这话时的表情很窘迫。
展楠稍稍停顿一下:“借多少?”
“三十万。”
“可以,没问题。”展楠基本没有犹豫,只轻声问道:“不过,你要用这钱干啥呢?”
“我以前在警队有个朋友,前几天联系上了,他说想跟我合伙一块从八区那边倒腾点粮食,他有门路,人也挺靠谱,我准备跟他试试。”林成栋把玩着茶杯说道:“我这么大一活人,不能总干呆着啊,得研究点赚钱的门路啊。”
“成栋,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展楠先是用话打了个预防针后,才继续说道:“小禹,顾言之前都跟我商量过你的事儿,他们是想帮你在南沪找个稳定的工作干,哪怕你想换个环境,那去松江或者是燕北,也都没问题啊。”
“呵呵。”
林成栋一笑,一针见血的回道:“我知道你们是好意,想拉帮我一把,但我更想跟你们当朋友,也想自己出来干点事儿。”
人各有志,展楠听着林成栋的回答,也不好说什么,只缓缓点头应道:“行,你等一会,我出去一趟。”
说完,展楠站起身,迈步就要往外走。
林成栋伸手拉了一下展楠的胳膊,脸色非常认真的说道:“这个钱,还有我出事儿的时候,大家给我家里拿的钱,我都会还的。”
展楠怔了一下:“你不用这么见外,那俩人给你家里拿钱,是有原因的。”
“一码归一码,我没了,他俩拿点钱帮帮我家里,这可以,但我回来了,那就得还。”林成栋坚持着说道:“我会尽快还的。”
“哎呀,你就是太见外。”展楠顺嘴回道:“你啥时候有,啥时候再说吧。你等会,我出去一趟。”
“好!”
说完,展楠离开了包厢。
……
松江。
刚回来的秦禹正琢磨晚上带林念蕾在哪儿住下的时候,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小楠!”
“跟你说个事儿,成栋过来管我借三十万要干点买卖。”展楠的声音响起:“我跟他说了你们的安排,但他不太愿意,说是想自己干点事儿。”
“你把钱借他吧。”秦禹思考一下回道:“这钱算我的,明天我让财务打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钱我已经答应借他了,不用你掺和进来。”展楠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成栋现在有点不太一样,你知道吗?他爸去世了,都没有通知我!”
“他爸没了?”秦禹也很意外。
第一二零五章 又见小姨
“是啊!”展楠点头应道:“他爸去世了,但他谁都没通知,自己就把事儿办了,我就感觉他……他现在有点不一样了,看不透,你说他借这个钱会不会瞎折腾啊。”
秦禹仔细思考了一下应道:“成栋这个人做事儿,心里一直是很有数的,他能张嘴借,肯定就想好了这钱会怎么花,你别深问了,我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去七区一趟,到时候找他坐下来聊聊吧。”
“行,我知道了。”展楠点头。
“我一会回去,让财务把钱打给你。”秦禹坚持着说了一句:“你在成栋的事儿上没少费心,这钱就我出了。”
“不用了,不用了……!”
“一码归一码,兄弟。”秦禹再次重复道:“就这么定了,你先拿给他,明天我让财务给你。”
二人扯了一会,秦禹挂断了手机,扭头笑着问道:“咱们晚上住酒店吧!”
“有家,为什么要住酒店呢?”林念蕾不解的问道。
秦禹眨巴眨巴眼睛:“酒店干净一些,也方便,家里我都没收拾……!”
“我不,我要回家住啊,好久没回88号院了。”林念蕾倔强的摇了摇头。
秦禹听到这话,愁的牙花子疼,本能脑补了一下,可可站在房间门口,无意中看到了自己领着林念蕾回家的场景……
妈的,有点吓人哦!
……
南沪。
林成栋等了大概不到十五分钟,展楠就拎着个小皮箱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钱都在里面。”
“谢谢!”林成栋站起身回道:“我会尽快还的。”
“哎呦,没人催着你要,你先用就行了。”展楠一笑,直接岔开话题:“你等我半小时,我上去跟朋友打个招呼,然后咱们回家里吃点饭,我媳妇做菜还是可以的,喝点!”
“算了吧,你还是先招待朋友吧,咱们改天。”
“没事儿,也就半个多小时。”
“算了,改天吧。”
“那也行,明天我让娃娃买点菜,你来家里吃顿饭。”展楠感觉林成栋想先走,也就没再挽留。
“好,咱们电话联系!”林成栋点头。
“行,那你慢点哈!”
“好勒。”
二人寒暄几句,展楠一直给林成栋送到楼梯口后,才跟他分开,回楼上去陪朋友了。
林成栋拎着装钱的箱子刚走出碧水兰庭的大门,正准备下台阶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左侧响起:“哎呦,这是成栋吧?”
林成栋闻声看向左侧,见到一位很贵气的漂亮女人,站在一辆紫红色的豪车旁边,正看着自己。
她是展楠的小姨,碧水兰庭的大老板,很早之前因为在区外汽车出故障的事儿,正好赶上了巡逻的林成栋,二人结下了一点小缘分,后来秦禹带着林成栋来碧水兰庭聚会,他们又再次碰上了,并且展楠的小姨还单独管林成栋要了联系方式,似乎对他有一定好感。
林成栋也一眼就认出了对方,顿时笑着打了声招呼:“徐薇姐!”
徐薇是一个非常洋气且会保养的女人,这几年一直坚持吃素,并且定期健身,那身段,那皮肤,真就跟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似的,顾老狗一来南沪玩,只要见到她,立马就会对别人说:“展楠的小姨是真不错……!”
“我听小楠说你回来了,还想着等有空的时候,和他一块去看看你呢。”徐薇拎着包包走上台阶轻声说道:“但他说……你家里出了点事儿,最近想静一静,我们就没去。”
“是,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林成栋缓缓点头:“都过去了。”
“是啊,人回来就好了。”徐薇打量着林成栋,叹息一声应道:“你刚出事儿那会,我们都以为你没了呢,弄的我还挺伤心。”
林成栋当初跟秦禹一块来碧水兰庭的时候,是和徐薇交换过联系方式的,后者还单独跟他发过简讯,而那一段时间,正好赶上林成栋因为孩子要去欧盟区上学的事儿,跟老婆还有岳父家里闹的很不愉快,所以俩人私下里是有“交流”的,可也仅限于交流,并没有过线的行为发生。
“我也是幸运,死里逃生的回来了。”
“你爸身体怎么样?!”
“我爸去世了?”
“呀,什么时候的事儿?”
“……!”
二人碰面自然少不了寒暄的话,站在台阶上聊了足足能有十来分钟。
林成栋注意到徐薇穿的很少,就主动说了一句:“外面挺冷的,要不你先回去吧,那天我和展楠一块登门拜访!”
“行,哪天一块吃饭吧?哎,你现在电话是多少啊?”
“哦,我给你打过去吧。”
就这样,二人再次留了联系方式,徐薇冻的直哆嗦,双脚不停的跺着地面说道:“那就这样,我先进去了,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好,好,徐薇姐!”
“说了不要叫我姐,叫出皱纹你负责呀?”
“呵呵,好。”
“行,拜拜昂!”徐薇摆了摆手,推门就走进了碧水兰庭。
林成栋回头望了一眼徐薇的背影,驻足半晌,才果断转身离去。
……
大约两个小时后。
林成栋走进了一家很小的面馆,点了一碗刀削面,大口的吃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小面馆的棉布帘子被掀开,一位穿着警员制服的青年走了进来,抬头扫了一圈后喊道:“成栋!”
林成栋抬头,起身招呼道:“来,小亮!”
这位警员是林成栋在南沪警司时认识的朋友,但对方级别更低一些,就职于警司下属巡逻站站点,说白了,就是那种只管街道治安的小警员,并且四年多过去,他也一步没动,还是原先的职位,原先的职称。
青年走过来,伸手说道:“哎呦,咱们可是有年头没见着了啊!”
“呵呵,能还见面就不错了。”林成栋一笑,摆手招呼道:“来来,坐下说!”
警员摘下帽子,弯腰坐在椅子上感叹道:“哎呦,当年警司里都传,说你人没了,我还以为……!”
“是差点没了,哈哈,捡条命!”林成栋一边跟对方寒暄,一边细细的打量着他。
一间小面馆内,两个老熟人碰头,刀削面,散装酒,林成栋的新生就从这里开始……
……
松江。
秦禹正琢磨怎么才能不回88号院的时候,兜里电话响了起来。
“喂?干啥?”
“哥,我……我想调到二战区,去你们旅,你觉得咋样?”大牙的声音响起。
………………
原计划是今天要发五章,但晚上的三个小时还是没码出来三章,越急越不出活,写的全身都是虚汗,算了,今天就加一章吧,但这周我肯定会把饥荒清了的,大家放心。
第一二零六章 临走前的各种布局
秦禹拿着电话,眉头轻皱的冲大牙回道:“这事儿我考虑过,但现在办不太合适。松江这边正扯皮呢,我再从一战区要人,会显得很过分,缓一缓的吧。”
大牙在秦禹面前是没脾气的,一听大哥这么说,也就点头应道:“行吧,那你看什么时候合适,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跟团长通个气儿。”
“不,要走的事儿,你先不能跟任何人说,不然上面会对你有看法的。老实待着,剩下的我来办。”秦禹很耐心地提醒道:“即使真要走,我也会去奉北安排一下你的直属长官,毕竟对你有知遇之恩嘛。”
“嗯,我知道了。”
“行,那就这样。”
“好。”
兄弟二人聊完,秦禹挂断手机,扭头瞄了一眼林念蕾,心里还在琢磨怎么找个借口,才能不用回88号院住。
“滴玲玲!”
就在这时,秦禹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
“你是不是回来了?”老李的声音响起。
“回来了啊,你找我有事儿啊?”秦禹很急迫地问道。
“嗯,有点事儿。”老李缓缓点头:“你在哪儿呢?咱们见一面。”
“啊,你在天禧酒店呢,叔?行行行,你在那儿等着我,我马上过去。”秦禹非常鸡贼地说道:“很近,我马上就到。”
“你在说什么呢?”老李问。
“行,我知道了,我尽量快点,你就在天禧酒店等我吧,叔。”秦禹说完,直接挂断了手机。
林念蕾眨巴着大眼睛,黛眉轻皱地问道:“怎么又要去酒店?”
“李叔在那儿谈点事儿,让我赶紧过去。”秦禹非常随意地回道:“一会到了,我先给你开个房,你洗个澡啥的,先休息休息。”
林念蕾歪头看着秦禹:“不是回88号院吗?”
“李叔找我有急事儿,我得先跟他碰个面。”秦禹重新启动汽车:“这大包小裹的,你自己回88号院也不方便,先在天禧住下吧。”
“哼哼!”
林念蕾撇嘴扭过了头。
“你哼哼什么啊?”秦禹斜眼问道。
“渣男。”林念蕾磨牙骂道:“88号院里有故事啊!”
秦禹意识到这是个送命题,也就没有接话,只立马开车赶往了江边方向。
女人的直觉是很神奇的,再加上林念蕾的智商也不见得比秦禹差,很多事儿或许她早都看出一些端倪了,只是不说而已。
……
大约半小时后。
二人赶到了天禧酒店,秦禹开了一间套房,先帮林念蕾把行李拖了上去,一切都安顿好后,这才匆匆下楼。
酒店大厅门口,老李背手看着秦禹,话语简短地问道:“叫我来干啥啊,开房啊?”
“挺大个岁数,你咋没个正形呢?”秦禹狂汗:“我媳妇来了,她要回88号院住,我……我这不没办法了吗,才想了这么个招。”
“啊。”老李缓缓点头:“我忘了,可可那小姑娘好像对你……。”
“别说了,叔,脑袋该疼了。”秦禹摆手打断:“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儿啊?”
“去公司说吧,可可和吴迪在那儿等着呢。”
“行,走吧。”秦禹点头。
二人离开酒店,开着汽车很快就赶到了天成建筑公司。一进门,秦禹就看见可可和吴迪已经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
“哎呦,都在呢啊。”秦禹一笑,弯腰坐在沙发上问道:“怎么样,我走这两天,家里有啥事儿没?”
可可扭头看了一眼秦禹,没有吭声。
“没啥事儿,我们三个研究了一下怎么保住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吴迪转过身,轻声说道:“弄出了几个方案,咱们讨论一下,哪一个可行。”
“嗯,你说。”秦禹点头。
“第一,牺牲天成集团一部分股份,让利给一战区那边,把司长的位置换回来;第二,让出部分铁路承包的管理权,直接去和沈寅谈,看他感兴趣不;第三,天成集团向新政f的领导班子捐款两千万,直接把这个位置买下来。”吴迪翘着二郎腿,话语简短地说道:“总之就是让出咱们手里的部分核心利益,去跟他们置换。”
“股份肯定不能给。”秦禹沉思半晌后应道:“给少了,他们不会干;给多了,咱们股份结构出现问题,以后会很麻烦。至于让出部分铁路承包的管理权,肯定也不行,因为我已经答应把这活儿给陈俊了,不可能再弄一家进来,这很没信誉。”
“那就只能给钱了。”可可吃着苹果插了一句。
“给钱可以,两千万虽然有点多,但能保住黑街警司司长的位置也算值的。”秦禹搓了搓手掌:“主要是人家能不能答应啊,一战区的太子爷要当市长,那部队的财务还不玩命的给他批经费啊,人家差这两千万吗?”
“怎么不差啊?”吴迪轻声回道:“组建部成立,上面一共就给批了一亿五的经费,而且还是分期到账的。咱们军政跟党政的财力是比不了的,部队是只花钱,不赚钱的地方,随便动一动都是黄金万两,你让他们给沈寅长期输血,那是不现实的。所以沈寅找钱还是要在地方上找,这两千万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
“还有一个关键点。”老李站在旁边,话语平淡地说道:“老冯是警署署长,铁一把,那沈寅新派一个生脸去黑街当司长,小禹下面的人不买账,直接就架空他,他们也会很难受的。”
“对的。”可可点头:“警务部门的调动,冯叔说的算,朱伟,老猫他们只要不被分开,沈寅的人是很难从黑街警司拿走什么权利的。这一点他们估计也清楚,是要个鸡肋部门,还是拿钱实在,这题不难选的。”
秦禹大致明白了三人的意思,搓了搓手掌后说道:“既然这么说,那我同意花钱解决。如果钱不够,我个人再补点也没问题。”
可可闻声看向秦禹:“如果事情成了,黑街这边怎么安排?”
“老猫,朱伟,一正一副,大队长让小豪来干,珍珍负责后勤。”秦禹脑中早就有了蓝图:“这四个人一直是黑街警司的核心,只要他们不散,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吴迪坐在沙发上,也缓缓点头:“就这么办,如果还谈不拢,我就把最后一张牌打了。”
“什么牌?”秦禹问。
“……保密!”吴迪龇牙回了一句。
……
奉北城外的营区内,沙轩站在一辆越野车旁边,轻声说道:“反正这事儿你得帮我,不出了这口恶气,我是没办法平静的。”
“……帮你搞可以,但这事儿是不是应该跟你大哥商量一下啊?”旁边的青年压低声音说道:“松江那边好不容易消停了,我建议你稳着点,别惹事儿。”
“一战区自己的事儿,跟松江有什么关系?!他违纪了,老子就弄他,有毛病吗?”沙轩梗着脖说道:“不用跟我大哥商量,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第一二零七章 小鞋来了
沙轩就是一个真小人,也没啥城府,从小被娇生惯养惯了,是个根本吃不了亏的主。
整个松江事件就他的那个团“最出彩”,号称欧系王牌兵团,但两个营在松江刚一开火,分分钟就被缴械了,成了一战区最大的笑柄,而沙轩本人也是被军监局带走一顿收拾。
公子哥不缺钱,不缺地位,唯独在乎个面子。秦禹让他出了这么个大丑,他心里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松江现在局势趋于稳定,上层也在积极沟通,沙轩没办法冲秦禹使招,就只能想了个自认为聪明的报复办法……
沙轩在营区内跟朋友聊了好一会后,刚准备乘车离开,就接到了沙勇的电话。
“喂,怎么了?”
“区外要来一批人,家里负责接待,老头的意思是你也回来,没事儿跟我走走,混个脸熟。”沙勇直言说道。
“我不去,行不行?”
“反正我告诉你了,你愿意回来就回,不愿意就拉倒。”沙勇懒得跟他废话,只扔下一句,就挂断了手机。
沙轩坐在车内,莫名烦躁地骂道:“这一天天的,怎么这么多屁事儿。”
……
秦禹一回到松江,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一方面是天成安保公司刚被收编,秦禹作为旅长有很多事情要亲自处理,比如要积极参加二战区的高级军官会议,频繁跟师部各部门沟通,拿军费,拿物资,拿补给等等。
除了部队上的事儿,秦禹还要快速安排好松江这边的事情。他想在部队开拔之前,将手里的这些产业,这些人都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以此保证即使自己走了,松江这边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所以他回来的这两天,几乎每天就能睡五个小时左右,其他时间要么是在应酬,要么就是在赶路,总之是一刻也不得闲。
还好,林念蕾对秦禹比较宽容,知道他事业正在抬头阶段,所以也不粘着他。并且这个以前最反感走后门,拉关系的姑娘,竟然也开始主动联系以前的一些同学,朋友,在有意识地活跃自己的人际关系。
这种转变侧面说明了,林念蕾愿意跟秦禹走的决心。
……
秦禹这边越干越来劲儿的时候,大牙却在奉北遇到了一些麻烦。
这天中午,一战区第一野战师三团二营营部内,大牙正在电脑上填联合演练人员名单时,营副突然走了进来:“出事儿了。”
“怎么了?”大牙抬头问道。
“一连的张玮被军纪纠察带走了,”营副脸色凝重地说道:“人是在市区被摁住的。”
大牙愣了一下:“带走他干啥啊?喝酒了,还是找女人了?”
“都没有,张玮今天本来就休假,去市里参加婚礼了,在回来的路上被军纪纠察的人拦了,直接带走的。”营副话语详尽地回应道。
大牙皱眉起身:“谁给你打的电话?”
“是张玮让他一个朋友,给我打的电话,听说纠察去了两车人。”
“是驻团部的纠察啊,还是军区的?”大牙又问。
“这不清楚。”营副摇头。
“他妈的,这个张玮惹啥祸了,怎么还能突然被纠察带走呢?”大牙思考半晌,伸手就拿起了座机电话:“我先给团部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话间,大牙正要拨号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进!”大牙站在办公桌内喊了一声。
门开,一名在楼下执勤的士兵走进来敬礼,话语干脆地喊道:“营长,军区纠察部的人来了,让您和黎副营长一块过去一趟。”
“来了?!”营副看向大牙:“咱俩下去?”
“走吧,下去。”大牙招呼了一声,快步如风的奔着楼下走去。
……
三四分钟后,楼下正门口处,大牙等人见到了军区纠察部的三台汽车,以及十几个站在一块的军官。
双方碰面后,先是礼貌性地敬礼问候,随即还没等大牙问话,对方领头的一名青年就率先说道:“王营长,黎副营长,我们是军区纠察部的,有一些事儿要找你们了解,还请你们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什么事儿?”大牙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领头军官低头看了一眼名单又问:“二连连长欧晓斌在吗?”
“他也在问话名单里吗?”大牙问。
“是的,叫他一块跟我们走。”领头军官点头。
大牙听到这话,心里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他自从当兵以来,一直是严格约束自己的,背地里也并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他也不太怕纠察这帮人,只以为是下面的哪个军官出了问题,对方才要叫他问话的。
黎营副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见纠察来了十几个人,阵仗也不小,生怕会出点什么事儿,所以特意冲旁边的兵说了一句:“我们出去一趟,团部要来电话,如实说明情况就行。”
“是!”士兵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二连连长欧晓斌被叫过来后,众人就一块上车,跟着纠察的人走了。
下午一点多钟,正在市区办事儿的沙轩接到了一条简讯,他低头一看, 顿时笑了
“正在办他。”
这四个字让沙轩很舒服,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算吐出去了一些。
……
七区南沪市。
陈俊坐在公司办公室内刚打完电话,一名中年就走了进来:“五区来信儿了。”
“谁的?”陈俊回头问道。
“玉佛。”中年走近,低声说道:“他有话给你。”
“什么话?”
“近日,西北线恐有异动。”中年如实回道。
“没了?”陈俊问。
“嗯,没了。”
“……!”陈俊背着走,在屋内连续走了两圈,立马吩咐道:“把这个消息传给军情处。”
“好。”中年点头。
“以为还得有一段时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反应了。”陈俊斟酌再三,轻声吩咐道:“叫车,咱俩去一趟部队那边。”
……
两个小时后。
奉北军区纠察部办公大楼内,大牙原以为对方叫自己过来问两句话就完了,但却没想到,纠察的人却把他直接带到了审讯室。
第一二零八章 找茬
审讯室内,几名纠察人员不像在外面时对大牙那般客气了,而是冷冰冰地说道:“坐在椅子上,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大牙皱了皱眉头,弯腰坐在了铁椅子中,插手看着对方,也不主动说话。
领头的纠察人员坐下后,另外俩人一个负责记录,一个把录像机对准了大牙的正脸。
“你们二营在奉北城内开枪的事儿,你还记得吧?”领头的纠察人员,很突然地问了一句。
大牙怔了一下:“记得啊,怎么了?”
“当时是你下令冲民众开枪的,对吗?”对方又问。
大牙听到这里,眉头拧了个疙瘩:“开枪命令是我下的,但当时是事出有因。”
“你不需要说自己的理由,只回答我的问题。”对方阴着脸,转着笔,轻声又问:“当时在泰来酒店门口,有两拨人发生了冲突,其中有一伙人里,有你的亲属,对吗?”
大牙歪头看着对方,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你的亲属叫秦禹,正是他在泰来酒店门口,跟另外一伙人发生了冲突,所以你赶到后,第一时间下令开枪,对吗?”对方再次问了一句。
大牙依旧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对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大牙,吐字十分清晰地质问道:“我们是否可以怀疑,你命令士兵开枪,是存在个人情感因素的?你是为了替你大哥解围,才选择开火射杀民众以及冲突人员的,对吗?”
“我们营是正常调防,在区内无意中碰见了大规模火拼,并且在鸣枪示警无效后,才选择开枪的。”大牙皱眉回道:“这跟什么我个人情感没关系。”
“秦禹在场是事实啊,你命令士兵开枪后,替他解了围也是事实啊。在这种情况下,你说没有个人情感因素在里面,是不是有些牵强呢?”对方指了指大牙,翘着二郎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怀疑,你当天并不是按照正常调防流程带走的部队,而是出于个人目的,私自调动了整整一个营的兵力。”
“呵呵。”
大牙挠了挠头,突然问道:“想整我是吗?”
“整你什么,这是正常问讯,你态度端正一些!”
“我端正个jb啊!”大牙表情不屑地回道:“这破事儿都过去多长时间了,现在往外翻,不就是想搞我吗?人要被放在放大镜下面看,那浑身上下就全是毛病,你们愿意咋整就咋整吧,我没话说。”
“王贺楠,这是纠察部,不是你的营长办公室,你给我老实点!”旁边的记录员拍桌子吼了一声。
大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用给我来这个,我就是没话讲,你愿意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纠察部门是军队内部的纪律主管部门,他们虽然没有军监局的权利那么大,但基层士兵,基层军官都在他们的管理范围内,所以一般的兵在营区见到纠察的人,那都挺迷糊的。
其实大牙也不想得罪这帮人,但他此刻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次被“叫”来,明摆着就是上层有人要整他,可又没啥切入点,所以才把以前的这点破事儿翻出来。
这种纪律部门,他要真想找你茬,那你呼吸都是错的,解释根本没用,所以他只沉默着抗拒问讯。
半小时后,第一次问讯结束,纠察部的人直接把大牙扔进了一间没有暖气的房间,不给吃的,也不给喝的,就纯晾着他。
……
楼上,科室办公室内,之前与沙轩在营区见面的青年,拿着电话说道:“呵呵,是,是,就正常询问。好的,好的……知道了。”
电话挂断,审讯大牙的青年走了进来,拿着一摞子问讯记录说道:“这帮人硬气得很啊,我问话,人家都不鸟我。”
“慢慢整,不着急。”青年点了根烟,龇着一口大黄牙问道:“把人扔哪儿去了?”
“呵呵,扔储物间了,那傻b冻得跟个狗似的。”审讯人员放下材料,低声说道:“王贺楠这个事儿,我还真特意了解了一下,他当时绝对是为了帮秦禹,才命令士兵开枪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违纪的,我们抓他完全符合流程。并且团部当天并没有给他下达任何调防命令,是后来事情结束了,团部后补的,这个我也能搞到证据。”
“嗯。”青年点了点头。
“狠整他一下?直接扒他衣服,追他责任,这事儿搞大了,他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审讯人员双眼冒光地说道。
“不会的。”青年悠哉地抽着烟,淡笑着回道:“整他,是因为沙轩气不顺,想要恶心恶心秦禹,报复一下。但这事儿要有个度,松江那边正在谈,我们现在把王贺楠搞得太惨,那不好收场的。”
“那你的意思是……?”
“留这儿祸害他两天,先给沙轩少爷出出气,然后给他记个大过,挂档案里,以后他就废了,没啥进步空间了。”青年很他妈阴地说道:“其他抓来的人,可以不用惯着,狠点弄着。”
“咱们这么搞,三团不会急眼吧?”主审人员问了一句。
“他确实犯事儿了,三团急什么眼?!”青年皱眉吩咐道:“你就按照正常流程办,别让人抓到小尾巴就行。”
“行,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
……
八区燕北,顾泰宪办公室门外,一名军官敲了三下门后喊道:“报告!”
“进!”顾泰宪低头看着文件喊道。
军官闻声走进室内,腰杆溜直地站在办公桌侧面,双手奉上手里的文件说道:“报告首长,西北线112军情站突然发来了密报。”
“念!”顾泰宪终于抬起头,看向了军官。
军官得令拆开密报,低头读道:“绝密,顾泰宪军长亲启。近一月,西北线浦沅部队调动频繁……。”
顾泰宪静静听完汇报,皱眉骂了一句:“这个浦瞎子,就是他妈的欠收拾了,隔三差五就给你搞点事儿出来!”
第一二零九章 师长的面子
大牙被整的消息,秦禹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因为根本没人通知他。大牙自己打不了电话,二营的主要军官也都被搞了,没人能联系上秦禹,所以他是不清楚奉北这边发生了啥情况的。
两天,大牙整整在纠察部被关了两天后,事情才有了转机。
……
冰冷的储物间内,四处漏风,也没个暖气,晚间的温度能达到零下三十多度。大牙虽然身体很好,可也扛不住这么折腾,昨晚就感冒了,一直在发烧。
熬到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走廊内才突然传来了声响,大牙缓缓睁开眼睛,见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负责主要审讯大牙的纠察人员,迈步走进来后喊道:“王贺楠,起来!”
大牙本能忽略了这个人,抬头看向后侧,见到了自己团部的参谋长。
“起来吧。”参谋长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大牙扶着床面起身,声音沙哑地喊道:“刘参谋长!”
“没事儿吧?”参谋长过来伸手扶了一下大牙:“咋了?”
“闹点小感冒,没事儿。”大牙摆了摆手,很感谢地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先走吧。”参谋长拍了拍大牙的后背。
“刘参谋长,王贺楠的事儿还没搞清楚,人你可以带走,但他不能出区,不能离开奉北。”领头的审讯人员说了一句。
参谋长看了看他:“知道了。”
“以后规矩点,别给你们领导添麻烦了。”主审人员阴阳怪气的冲大牙说了一句。
大牙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吭声,只跟着参谋长离去。
……
十来分钟后。
大牙在院内上了参谋长的车,言语急迫地问道:“刘参谋长,小黎,张玮,欧晓斌他们怎么样了?”
“还在办,但要慢一点。”刘参谋长摆手示意司机开车后,才继续说道:“你这个事儿,团里使不上劲,团长没办法,就现给师长打了一个电话,弄了两天才把你弄出来。”
大牙是给师长当过警卫兵的,后者挺喜欢他这个小孩,对他很重用。尤其是大牙从陆军大毕业后,师长有事儿没事儿就会提起他一嘴,也算是大牙在部队的有恩之人了。
“谁弄的我,你知道吗?”大牙问。
刘参谋长叹息一声:“你脑袋也不空,这话还用我说吗?”
“是沈家找的人,还是沙轩找的人?”大牙追问。
“是沙轩找的他同学。”刘参谋长想了一下回道。
“艹他妈的!”大牙阴着脸骂道:“这也太下作了,整不过我哥,就整我呗,欺负我没长开啊?!”
“你老实点吧。”刘参谋长善意地劝说道:“你哥因为松江的事儿,跟一战区闹得很不愉快,有不少人都记恨他。你在这边受点气,那也是没办法的。师长不可能次次都管你啊,你要心里有点数。”
大牙心里是很不服的,可他也知道刘参谋长说的是好话。师长是什么人物?人家不可能天天啥都不干,就照顾你一个人啊,这根本不现实。再加上秦禹最近在松江也取得了很大突破,大牙不想这时候给家里添麻烦,所以想了一下回道:“我懂你意思。”
“你这个事儿还留了个尾巴没处理。”刘参谋长低声提醒道:“师长发话了,纠察这边不好不给面子,但他们明显还想整你,才弄出了一个暂时放人,继续调查的处理结果。唉,反正以后你注意一点吧,被沙轩这样的老**盯上,也挺难受的。”
大牙搓了搓脸蛋子,心里差点就说出了自己想调走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
南沪。
林成栋这几天闲着没事儿,就跟以前的那个同事小亮出来坐一坐,刚开始后者还以为是他家里最近出了很多事儿,也没个人说话,所以才叫自己出来喝点,聊聊,但二人连续接触了几次,小亮却发现林成栋很少提自己家里的事儿,只是在拉着他闲扯淡。
晚上七点多钟,市区一家很小的餐馆内,小亮喝了点酒,实在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成栋,你跟我说实话,这段时间你老找我,是不是有事儿跟我说啊!”
“呵呵,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出来了啊?”林成栋笑着问道。
“不对,你找我肯定有事儿。”小亮脸色张红,伸手指着林成栋说道:“你以前就不是个愿意喝酒扯淡的人!说吧,你到底想找我干啥,咱哥俩不用藏着掖着的!”
“呵呵。”林成栋又笑了笑,拿着酒瓶子说道:“先喝,先喝!”
“你要这的话,我可就有点毛了昂!”小亮见自己这么问,林成栋都不说明来意,心里莫名有点发慌:“不喝了,你直接说,到底有啥事儿。”
林成栋停顿一下,将酒帮他倒满,话语很平淡的问了一句:“你缺钱吗?”
小亮眨了眨眼睛:“钱?钱谁不缺啊?你看我这样,像不缺钱的人吗?”
“小亮,我有个活儿,能赚很大一笔钱。”林成栋体态松弛,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轻声说道:“很危险,需要跑一趟远门,但干成了,你后半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小亮懵了。
“我有门路,但手里没人。”林成栋继续说道:“你要干,我算你一股,你找人,我来操作!你要不干,今天咱俩继续喝酒聊天,但桌上的话,你忘了就行了。”
小亮缓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道:“能说是什么活吗?”
林成栋看向他:“不能说,但很危险,干成了拿麻袋装钱,但要干不成,咱们可能连命都没了。”
小亮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数下,陷入了沉默。
……
松江。
秦禹回到天禧酒店内,一边掏出电话,一边奔着电梯走去。
大厅内硕大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新闻。
“今日下午17点左右,川府,藏原,待规划区周边,发生近百公里的武装冲突,浦系军团毫无征兆的向西北线内推进驻防区域,引起了当地民众不满,经驻地记者报道,这次冲突以致百余人死亡,具体消息,请继续关注本网播台……!”
秦禹听到这个新闻,本能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但也没当回事儿,电梯一到,人就走了进去。
————————————
今天第四章,9点左右还有一章!
第一二一零章 太下作
南沪,小饭店内。
小亮足足沉默了能有两三分钟后,才端起酒杯回道:“成栋,我说实话,现在我过的并不好,很缺钱,但……我这家里有老婆有孩,都指着我养活呢,我他妈的折腾不起,你明白吗?”
林成栋立马也端起酒杯:“好,我明白了,不说了。”
“唉,到了咱们这个岁数,都不是给自己活着了。”小亮叹息一声:“喝酒吧!”
“好勒,喝酒!”
二人点到为止,并没有继续刚才话题,只推杯换盏又聊起了闲话。
又喝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林成栋感觉差不多了,就冲小亮说道:“你坐一会,我去个厕所!”
小亮知道林成栋是去买单,但也没拦着,只点头回道:“呵呵,行,你去吧!”
林成栋顺手打开桌面上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抽出了两张,迈步就奔着卫生间走去。
小亮坐在原位上,又喝了两口酒,吃了两口菜,借着酒劲儿总是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林成栋放在桌上的包,刚才后者拿钱的时候,他看见了里面的东西,心里莫名有一股冲动。
也不知道是内心的**在作祟,还是出于好奇,小亮攥着筷子,轻挑了一下手包口。
包很鼓,小亮拿筷子一挑口就开了,里面露出了足足五六摞现金。
酒劲上涌,灯光明亮,小亮看着包里的钱停顿了半晌,就又把筷子放下了,随即脑中控制不住的在想,林成栋现在到底干啥呢?好像混的还不错啊……
吧台边上,林成栋买完单走了回来,笑着说道:“来,咱把杯中酒干了,今天就差不多了。”
“你买完单了?”小亮问。
“嗯,顺手买了。”林成栋点头。
“哎呦,我还想着今天请你呢,你这老买单,我也不好意思啊。”
“都一样,以后让你请我,呵呵。”林成栋根本没看手包,坐下来就继续跟小亮喝酒。
……
奉北营区内,大牙回来后,先是打电话谢了师长,团长等人,然后才去医务室挂起了点滴。
连续被折腾了两天,大牙身体疲倦的不行,在加上药物作用,让他很犯困,躺在病床上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已经被拔了针的大牙,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他侧过身,刚一睁开眼睛,就见到黎营副,以及二连连长走了出来。
“你俩回来了啊。”大牙缓缓坐起,还笑着调侃道:“怎么样,遭罪了吗?!”
“张玮住院了。”黎营副直接说了一句。
大牙一怔:“住院了?”
“被打的。”黎营副点头回道:“刚被纠察的人送到了市里医院!”
“艹!他们冲我来的,打张玮干什么?”大牙用屁股想也是纠察的人干的,立马下床问道:“在那个医院呢?”
“221医院!”
“走,开车去看看他!”大牙拿起外套,迈步就往门外走。
……
一个多小时后。
医院外科住院部内,大牙在病房内见到了一连连长张玮,他浑身两处骨折,无数挫伤,整个脸颊看着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战友之间的感情,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们在一块的时间,那比跟亲属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一块滚过铺,一块扛过枪,处的好了,那就真跟亲兄弟差不多。
所以,大牙一看见张玮被搞成这样,当场就气炸了:“他妈的,多大仇啊?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他……他们先抓的我,一直在问……哪天在泰来酒店门口,是不是你下令开的枪,是不是你故意有目的性的把兵带到哪里……去替秦禹解围……!”张玮躺在床上,喘息着说道:“我不说,他们就打我,打了他妈的一天一宿!”
大牙叉着腰,额头青筋暴起。
“你为啥比我俩后出来的呢?团部不是一块办的事儿吗?”黎营副问道。
“哪天在泰来酒店,主要是我们一连开的枪,我的口供比较重要,他想让我咬营长,我他妈死都不吐口……一直说是士兵自发开枪的,因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说的,只能咬死这个。”张玮喘息着回道:“所以,他们就一直弄我啊,并且已经按照违纪处理了……艹他妈的,我可能要被扒衣服了,弄不好还得被搞到军区等候开庭。”
“啊?!”黎营副不可置信的问道:“还要开庭?”
“他资料都给我做满了,我不咬营长,他们没办法收尾啊,只能把锅往我脑袋上扣了呗。”张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去他妈的吧,当天谁都知道咱们营过去,是为了整党政,团部,师部都默认了,却回头被自己人搞了……行,我认了,老子大不了不干了还不行吗!”
转业和被硬扒掉衣服是两回事儿,更何况张玮还有可能被内部诉讼上庭,这种处理方式,相当于已经是认定了张玮在服役期间犯罪了,以后回到地方,那身上是挂着污点的,并且部队不会再给他任何福利!
这么恶心的处理结果,让大牙彻底心态炸了,他看着张玮话语简洁的说道:“……你就是脱衣服了,我也能给你找个好的下家!但这事儿不算完!”
说完,大牙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黎营副感觉不对,立马追出去喊道:“你别冲动,你要干啥啊!”
“m的,不出了这口恶气,老子白当一回兵!”大牙瞪着眼珠子骂道:“狗日的,军监局收拾不了你,我收拾你!”
“你别冲动,你弄他……!”
“没有这个事儿,我也早都想走了,去他妈的,不受这个气了,干他!”大牙脚步不停,迈步走向了电梯。
“我他妈也去!”二连长也跑了过来。
……
市区内。
沙轩耸搭个眼皮,打着哈欠冲沙勇问道:“到底哪边要来人啊?架子这么大吗?”
“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一会,把嘴闭上!闭上行不行?!”沙勇烦躁的回了一句。
“不是,咱俩有啥仇啊?我他妈现在说句话都不行吗?”沙轩要急了。
沙勇扫了他一眼:“你怎么跟脑瘫似的呢?!这么多人在等着,那个不比你级别高,你逼逼叨叨个什么劲儿呢?!”
“你他妈在骂我一句!”
“滚!”沙勇骂了一句,转身就走。
“m的……!”沙轩冲他背影骂了一句,低头就掏出了手机,倍感无聊的摆弄了起来。
……
晚上。
小亮躺在不足十平米的卧室内,久久不能入睡,他满脑子都是林成栋在吃饭时跟他说过的话。
人就是这样,心里的一个念头如果反复出现,那就说明人可能已经快要控制住不住自己的想法了。
熬到半夜,小亮站在阳台抽了根烟,低头给林成栋发了条简讯:“我想在了解了解你说的那个事儿。”
家中。
林成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也没有马上回复,只低头继续用老款的笔记本电脑查着一些信息。
……………………
今日五章更新完毕,明天继续。剧情需要铺垫,秦禹新的蓝图也漏出了一角,高c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