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七章 布局
宴会结束后，孟玺亲自送走了众人，扭头冲着付震说道：“开车，去一趟楠木。”
“大哥，你说啥？楠木？卧槽几百公里啊！”付震斜眼说道：“明天去不行吗？”
“……不行。”孟玺摇头。
“那你开车？”
“不行。”
“那咱俩换着开？！”
“不行。”
“麻辣隔壁的，给试验田那边打电话，我要回去工作了。”付震急眼了，感觉自己跟着孟玺就是个苦力。
“赶紧的别磨叽。”孟玺催促了一句。
就这样，晚上十点多钟，孟玺只带了付震，连夜赶往了楠木生活镇。
一路上，付震困的眼皮打架，多少有点要发病的意思。孟玺在车后面睡觉，他一个人坐在前面，嘴里不停地叨叨，也不知道在说啥。
……
次日凌晨。
刨地二人组赶到了楠木生活镇，孟玺从马老二那里要到了老齐的联系方式，客气地约了对方一下。
老齐见孟玺亲自来了楠木，也不好再进行推脱，一大早就在家里招待了他和付震。
早餐桌上，老齐剥着鸡蛋，面无表情地说道：“别客气，随便吃，不够让厨房再上。”
与阮家，徐家不同的是，齐家的生活氛围非常接地气，一大家子人也不分啥阶级，闹哄哄的聚在一块，看着很热闹。
早上吃饭，除了老齐他父母单独用餐外，剩下的齐家嫡系子弟，干活的，包括其他亲属，还有什么老人孩子，都聚在大餐厅内，一块开伙，看着非常和睦与温馨。
付震和孟玺赶了一夜的路，都饿得不行，坐上餐桌也没客气，一人干了两碗豆浆，吃了十来个鸡蛋……
老齐见孟玺和付震也挺接地气，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一边抽着烟，一边问道；“孟局长大驾光临，有啥指示啊？”
孟玺握着豆浆杯，看着老齐突然问道：“我是被调来负责此次群体事件的。昨晚我们抓了一个周系敌特，据他交代，你们齐家可能有人变节了……。”
老齐怔了一下后，顿时咧嘴笑了：“呵呵，你想说啥？”
“我想问你，你知道这个事儿吗？”孟玺面无表情的追问。
老齐伸手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说道：“混成旅进川，我们齐家是第一个跟着秦禹的，哦，现在得叫秦司令了。打远山，我死了一个侄子；打重都，我小儿子重伤。帮助八区打内战，后来又进攻盐岛，打五区……我们楠木出来的兵，也都没怂过。"
孟玺看着老齐，没有接话。
“你一会回去的时候，可以去川府烈士陵园和楠木镇外看看，这几年我们齐家和楠木添了多少新坟，战死了多少人。”老齐停顿一下，霸气无比地说道：“七区？周系？他们能策反得了，我们这种家族吗？！我们齐家的子弟，又有什么理由变节呢？”
付震也是军人，听到这话肃然起敬。
孟玺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就不爽，”老齐看着孟玺说道：“很不爽。”
“为什么呢？”孟玺问。
“齐家的人在官员违纪案上，贪污了十万块钱，要被判十年往上，我觉得这就是扯淡。”老齐直来直去地说道：“我可以明告诉你，齐家有一部分人，贪污的钱远远不止这个数。”
孟玺听到这话，有点惊讶。
“但你觉得，我齐家的孩子真的缺这点钱？”老齐问。
孟玺似乎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川府的政治生态就是这样，家族，士绅影响力很大。我老齐家的孩子不收钱，那别人家的孩子也不能收钱吗？人家收了，你不收，那工作还有法干吗？”老齐非常实在地说道：“政务环境出现了问题，你让下面的孩子去买单，而且一判就是十年，这不公平。还有更让我生气的是，警务总局做事儿太过了！他们想立典型，纠正法纪，却只拿地方家族和八区谠开刀，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你想把歪风邪气打掉，那你必须要有公信力，先找自己身上的毛病，再找别人的。咱远的不说，警务总局的丁国珍，他家就有一个亲戚跟张亮的天府集团搞商务合作。这个公司总共就二十多个人，一年却有上百万的利润。我就想问问，这钱是给谁的？我家孩子收了十万块钱，你判十年往上，那丁国珍该判多少年呢？”
孟玺沉默。
“川府的裙带关系，不止在家族和士绅身上，是各个部门都有这种情况，虽然这种情况可以理解。”老齐叹息一声说道：“江山打下来了，流过血，负过伤的人就应该享受享受，具体怎么管理咱不懂，但必须要公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不用担心楠木，我一天不死，这里就没人闹事儿。”老齐皱眉说道：“你也把我的话，跟秦司令反应反应，这都是我心里话。”
孟玺缓缓点头。
“行了，你们回去吧。”老齐掐灭烟头说道：“我一会还要去给区议会那边开会。”
“好。”孟玺起身。
孟玺和付震离开了楠木后，前者心里已经有数，老齐这种人是不会搞事儿的，因为他的不爽和质疑，都已经在行动上体现得非常明显了。
这是个很正的人。
楠木无忧，孟玺放心了不少。
……
下午。
孟玺和付震返回重都后，并没有马上去单位，而是在街上转了转。他见到不少官职部门，依旧有举着抗议条幅，大规模聚集的民众，只不过这些人不再闹了，也不会影响治安。
孟玺看着这些人，突然冲付震说道：“处长同志。”
“啊？”付震在短暂的几秒钟内，已经睡了一觉了。他昨晚开了一夜的车，白天也没休息，几乎处于连轴转的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也就孟玺敢坐他的车。
“秘密行动处，处长付震听令！”孟玺喊了一嗓子。
“我听尼玛的令啊！我三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你拿老子当机器用啊？”付震急眼了。
“干完这一票，就让你回去睡觉。”
“啥啊？”付震狂躁地问道。
“今晚给你十个人，你去干一件违法乱纪的事儿……。”孟玺趴在付震的耳边，轻声吩咐了起来。
付震听完后，直接暴躁如雷地骂道：“费TMB的什么劲啊？！你大致都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事儿了，那直接把人抓到，捆成一排，拉到重都城外去，用最大口径的加特林，全突突了不就完事儿了吗？”
“你能不能正常点？！你再这样，我可要给你脖子拴链子了。”孟玺斜眼说道：“你说你也是将军之家出来的子弟，怎么说话跟脑残似的？”
“……行吧，别磨叽了，”付震不耐烦地回道：“晚上我去。”
“我把试验田的警犬都调过来了，晚上让它们监督你干活。”
“……整条母的，让大爷乐呵乐呵。”付震神经病一样地回道。
“艹！”孟玺崩溃，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晚上把活儿干好，我还是给你安排个人乐呵吧。”
“嘿嘿嘿……！”付震喜怒无常，这会笑得跟个老菊花一样。
……
军政调查局内。
邓文钊拿着资料说道：“基本可以锁定，这个人有问题是吧？”
“对，他既不是家族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官方部门的，就是个在本地挺有影响力的人。”军官点了点头。
“局长有话，先不动他。”
“明白！”
七区南沪。
李伯康看着手里的资料，淡笑着说道：“孟玺，杀冯成章的那个？”
“是！”军情人员点头。
“这是个秦禹的化身啊！”李伯康继续说道：“但他资料怎么这么少，当土匪之前的呢？”
“查不到。”
第二三三八章 凌晨起火
深夜。
重都，远山，陶利三地的大部分“抗议”群众，都已经各回各家，只剩下小部分的骨干份子，还在连夜围堵职能部门。
这些人不走，反而还更加兴奋的“抗议”，主要有两层原因。第一，孟玺上任后，对各地区的罢工事件，抗议事件，是采取观望态度的，并没有以军政调查局的立场，请求警务总局和部队出面强行镇压。这就导致很多领头的民众代表，本能觉得自己一方占据了主动权，政F暂时拿这种大型群体事件没办法。第二，万夫所指的天府集团，目前还没有受到惩处，警务总局那边也没有为此次群体事件付出代价，“部分民众”和“川府内部一些势力”的诉求还没有达到，所以自然是要继续闹的，而且还要加大力度。
如此一来，群体事件的规模和影响力，也正在往更加不可控的状态发展。
七区庐淮，李伯康这段时间一直在关注着川府内部情况。他原本以为此次由纵火案，官员违纪案引起的内部冲突，很快会引起秦禹的注意，随后川军司令部，也一定会有雷霆手段。但让他比较意外的是，川府各地区越闹越严重，可秦禹反而像是睡着了一样，对这事儿不闻不问，而且还抽空给老猫办了个婚礼。
这一系列的操作，不但没让李伯康高兴，反而他还有点心烦。
为什么心烦？
因为政F不正面对抗民众，不接招，那李伯康后续的一些安排就没有办法展开。
办公室内，李伯康抽着烟，正在绞尽脑汁地预想着事件的后续发展。
……
凌晨一点多钟，重都市内飘起了小雪。
街道上十分冷清，只有四处觅食的老鼠，和时不时路过的夜间作业货车。
警务总局正门口处，四五十名民众，窝在自己带来的帐篷里，裹着军大衣，冻得浑身发抖，但依旧在“抗寒请命”。
最前沿的帐篷内，一名从陶利生活村来的中年，盘腿坐在厚厚的棉被上，正在喝着白酒。
“老许，你说这个事儿搞到啥地步算是个头啊？”旁边陪着喝酒的一名男子，轻声问了一句。他是从远山来的，也在这儿待了两天了。
“啥时候收拾了天府集团，给了交代，啥时候就结束呗。”中年撇嘴说道。
“你说，这上面能妥协吗？妈的，我总怕事儿搞大了，最后没办法收场。”男子有些担忧，压低声音说道：“你可别忘了，想当初秦司令进城，一下子弄死了多少闹事儿的。”
“现在和之前不能比。”中年还是很有想法地说道：“为什么呢？想当初秦司令是打江山，哪怕就是打到山河崩碎，一片废土，那最后大不了重建，在打下来的地盘上，一切重头开始。但现在一样嘛？现在秦司令是坐江山，那如果再搞绝户的事儿，打的是谁啊？那不是自己吗？谁会这么蠢，干这种事儿？兄弟，打江山和坐江山是两回事儿，一个是进攻，一个是经营，想要服众发展，就不能闹乱子。”
“还得是有文化的，这说出来的道道就是比我们这些人透彻。”男子佩服地回了一句。
也就是上过几天初中的老许，低声继续说道：“松江系势力太大了，这对发展没有任何好处。各地家族想斗松江系，这对政治领袖来说，也不是啥坏事儿啊！趁着民众反应大，那顺势拿掉一部分松江系的人，平衡内部政策，这不是一举双得嘛？”
“有道理。”
“哎呦，你和我都代表着本地家族，但上层的事儿，咱是插不上嘴的。”中年继续说道：“咱们的好处是啥？就是干完这事儿有钱拿，顺便出口恶气罢了。”
“对对！”男子表示赞同。
“行了，喝完这点就睡觉吧。”
“好勒，干了。”
二人聊完，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过了一小会，从远山来的男子回了自己的帐篷，而叫老许的中年，则是换了一张手机卡，发了一条简讯：“赶紧打钱！这零下三十多度，我们都睡外面，很多人都不愿意干了。”
简讯发完，老许裹上被子就要睡觉。
“警务总局执法不公！”
“妈的，保护伞单位，砸了它！”
“……！”
老许刚刚闭上眼睛，就听见警务总局后院传来了激烈的喊声。
嘈杂的喊口号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到了“帐篷区”这边，很多已经准备睡了的人，全都爬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老许起身后，披着军大衣走出了帐篷，扭头问道：“咋回事儿啊？”
“不知道啊，好像有其它抗议的人，在警务总局后面，好像还吵起来了。”
“哪边的人啊？”
“这谁知道啊，我们也没看着。”
“走，过去看看。”
老许招呼着众人，大步流星的就奔着警务总局后院跑去。
众人刚刚跑了一半，就突然听到了警务总局院内传来了枪声。老许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趴着墙头往院里看了一眼，见到不少警员已经集结，全都是全副武装的状态，端着长枪。
“这是咋回事儿啊？”
“是啊，不是说只抗议，不闹事儿吗？”
“那伙人跟警员干起来了？”
“……!”
大家都很懵B，快跑着来到了警务总局后院旁的街道上。他们亲眼看见，大约有三十多名戴着跟他们一样袖标的抗议民众，正在拿着然烧瓶，汽由瓶，疯狂向总局后院扔去。
后院内，两间平房此刻已经烧起了大火。
老许看着眼前的景象，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立马摆手喊道：“走，快点走啊！他妈的，要出大事儿了，别一会警员以为我们和他们是一伙的。”
话音刚落，一名带着帽子，三角巾的民众，摆手冲着老许吼道：“来啊，兄弟，一块干啊！往里扔瓶子，烧死他们。”
老许听到这话，心里暗骂M，随即转身就跑：“不要收拾帐篷了，先走，先走，快点！”
三角巾男子见到老许等人要跑，立马也喊了一句：“警员出来了，大家跟着前门来的兄弟一块跑哈！”
老许闻声回头，暴跳如雷地骂道：“你们他妈的是哪个村的啊？！”
三角巾男子双眼中泛起阴损恶坏的神色，低声骂了一句：“……这尼玛的，老子来到川府，就没干过一件正常的活儿。”
第二三三九章 惊天大案
当晚，警务总局后院被“抗议群众”恶意打砸，焚烧，造成十几名警员受伤，警用车辆，公用房屋，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焚毁，损失相当惨重。
警员在集结后，冲出去抓捕了六名民众。但这些人在被捕后，都坚持声称，自己根本没有参与“暴动”事件，只是听到喊声和打闹声才过去观看的，而这些人里，就包括老许……
他太难了，只是过去看了一眼就被警员盯上了。不论他怎么跑，后面的人都一直撵，最后被堵到死胡同里，让警员摁着一顿干，他这才老实。
老许被抓的时候，一直痛骂那个戴着三角巾的同志，话语相当肮脏且下流。
比如：M，你母亲死了啊？我是你爸啊，你一直跟着我？内鬼，这个人绝对是内鬼！那么多人，你非得跟着我干啥……
……
川府自治政F成立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性质如此恶劣的袭击执法单位案件。
政F上层，警务总局上层，以及川军司令部，都极为震怒。
大火被消防单位扑灭后，秦禹的专用座驾，就停在了警务总局的大院内。
一把亲自来了！
据传，当晚秦禹在警务总局的大会议室里，把老猫等三十余名高级官员，一顿臭骂，甚至当场撸掉了四五名区一级高官。
事儿大了！
抗议，喊口号，是一个性质，但攻击执法单位，并且纵火焚烧就又是另外一个性质了。
这一刻起，抗议民众被正式定性为了暴民。
……
次日早晨八点多钟。
川府自治政F召开新闻发布会，孟玺代表军政调查局出场，亲自应对媒体问题和对外宣布一系列处理方案。
发布会现场。
林念蕾穿着工作装，抱着肩膀站在会议厅入口处，观看着台上的采访活动。
发布会正式开始后，一名记者率先举手问道：“孟局长，很多民众目前并不清楚军政调查局的具体职责，所以请你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一下这个单位的具体工作内容。”
孟玺摆正话筒，面无表情地说道：“简单来讲，军政调查总局，是一个对内的监督单位。对于川府内任何军政部门里，涉嫌违纪，涉嫌出卖川府军事情报、利益的官员，我们都有权传唤和进行抓捕。调查结束后，我们会把案件移交给政务司法机构，以及军事司法机构，再进行判决，比如地方法院，川府最高法院，以及军事法庭等等。”
“好的，我明白了。”记者坐下。
“孟局长，我有话要问。”
“请讲。”孟玺冲着想要提问的男记者伸手。
男记者站起身问道：“此次警务总局被袭击的案件，据传，与之前的纵火案，大批官员违纪案，都有相互关联。很多民众不满个别集团垄断川府的商业资源，所以才造成了现如今的局面。所以我想问问孟局长，我们的具体解决方案是什么？”
“首先哈，我要纠正一点。之前的纵火案和官员违纪案，与后续的案件是没有任何直接关联的。如果有，那也是有人在恶意挑唆和煽动。这两个案子的细节和事实，都是非常清楚的，一会警务总局这边会给大家公布详细信息。”孟玺思路清晰地说道：“至于现如今，部分民众不满个别商企垄断资源，我们这边也已经开始介入调查了。我可以在这里公布两个重要信息。”
“您讲，孟局长。”
“第一，军政调查局不会回避矛盾的中心点，也就是天府集团。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今天早上六点，我们已经正式传唤了天府集团的总裁，也就是最大股东之一张亮，并且对他的一些商业违纪行为展开了调查。我不管他背后靠着的是谁，但只要他和他的集团涉嫌违纪了，那一定是坚决处理。所以大家不要听信外部谣言，说什么张亮的很硬。他再硬，也不可能硬过政F，硬过法制。”孟玺眉头轻皱的继续说道：“第二点，对于合理抗议，表达自身想法的民众，我们采取的是零距离沟通，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的态度。但是！哪个人，哪个势力如果要借着民众情绪，在川府搞事儿，那我个人和军政调查局的态度，一定是坚决予以消灭！”
孟玺的回答一点也不官方，因为他在直接面对最尖锐的问题，比如对天府集团的处理等等。
记者得到了满意回答，鼓掌后坐下。
孟玺扫视着众人说道：“警务总局被袭击，这是天下奇闻，是川府绝对不能容忍的恶性案件。所以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宣布，川府全境进入为期十五天的净街状态。员工规模超过二十人以上的企业，全部进入停止运转状态，不准营业。重都，远山，楠木，陶利四城内，除了个别一些政F职能部门外，其它私人单位，商业集团，工厂，等一系列的商业活动全部停滞。我们有充足的的证据表明，此次事件是由敌区军情人员策划，所以在调查结束之前，净街活动就不会结束，以避免我们的司法部门，再次遭受到袭击……。”
这话一出，下方记者一片哗然。
封城了！
由此可见，这次群体事件远不像大家预料得那么简单，也能看出来上层对此事件，对警务总局被袭击后，所产生的愤怒。
……
孟玺讲完话后，第一时间离开。
紧跟着，警务总局在发布会上宣布，原警务总局局长李富贵，正式卸任这一职位，由一名副局长暂时担任代总局长。而局内其他部门松江系的高官，也被调走或是免职不少。
你有些人不是想要借着民众心里的不满，搞松江系吗？
那就搞给你看啊！
老猫卸任了警务总局局长，直接去了政务口当一把，紧跟着警务总局内部的部分松江系成员，也遭到了一定清洗。
再加上，张亮也正式被立案调查，那么积压在普通民众心里的火儿，也瞬间就熄了。
但是，这一系列的操作打完之后，紧跟着的净街行动，却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这才是孟玺真正的杀招！
……
司令部内。
王总参谋长，看着秦禹问道：“净街半个月，这影响太大了……川府的整个经济损失和负面影响，可能是……？”
秦禹直接摆手打断：“我答应给孟玺权限，那就不能出尔反尔。看他后续动作吧！”
第二三四零章 各方反应
净街的命令下达到各地区后，很多地方“士绅”全懵了。
陶利生活镇，阮家大院内，阮老爷子皱眉喝问道：“到底是哪边的人脑袋抽风，去袭击警务总局了啊？这不是找死吗？！”
阮明的二叔，阮志成闻声后，脸色凝重地回道：“我查了一下，我们陶利的人，都没有干这事儿啊！”
“是不是远山那边没搂住，把事儿搞大了？”阮家四房的人，也插嘴问了一句。
“也不是，我给远山的人打了电话，他们那边也说完全不知道。”
“往下查！”阮老爷子神色非常紧张地说道：“把下面领头的人全找到问一遍。他妈的，咱不要忽略了七区周系那边的人，闹不好，这帮王八蛋在背后利用我们，激化矛盾。”
“好，我去处理这个事儿。”阮志成点头。
天府集团和张亮被调查，松江系那边也付出了一定代价，那对于阮家，徐家，八区谠这些地方豪强派系来讲，这个结果是比预想的要好的，他们的很多目的已经达到了。
但阮老爷子此刻却没有一吐为快的感觉，反而内心极为焦虑和忐忑了起来。
警务总局在民众抗议期间，突然被袭击了，这是多大的事儿啊？！
如果不调查清楚，那这个锅最后由谁来背，显然是可以预见的。
但现在想查清楚这个事儿，又谈何容易啊。川府内部目前比较混乱，有不少藏在这里的敌特，那这事儿如果是这帮人干的，并且干完就跑了，那各方家族就等于被黄泥糊了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
远山。
徐家大厅内，徐岩皱眉坐在椅子上，内心也非常烦躁。
“他妈的，这事也不知道是哪个脑残干的。”徐老四同样很愤怒地骂道：“你老老实实的抗议就完了，待在门口，不作不闹，谁拿你也没办法。但这么一弄，直接TM的净街了。咱后面咋弄啊？继续抗议，那事儿越搞越大；但你不抗议，还显得自己心虚了，理亏了。最重要的是，闹不好一样要挨收拾。”
“我觉得这事儿，咱们要极力摆脱关系。”徐岩的小舅子皱眉插了一句：“不行先跟孟玺谈一下，主动约他。”
“出事儿了，我就给孟玺打电话了，但他根本不接。”徐老四摇头。
“这事儿有点蹊跷。”徐岩突然来了一句：“各地区领头的人，都是川府本地的老户，大家都清楚上层的底线在哪儿，我觉得不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情。”
“……你是说，有可能是七区那边的军情人员，在借着咱们的手，激化矛盾？”小舅子问。
“也不像。”徐岩摇头：“他们肯定在暗中供火了，但绝对不希望矛盾一开始，就变得这么激烈。因为这样一来，上层肯定出面解决啊，强压也会把这事儿压下来。站在七区的角度，川府内部长期不和，才是理想状态。”
众人听到这话，表情都很迷茫，心说既不是自己干的，也不是七区那边干，那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徐岩扭头看向众人，再次补充了一句：“……民众按照流程抗议，上层没办法，但如果干了太过格的事儿，那上层就有了强压的理由。这个做事儿风格……有点像新被提上来的局长啊！”
“你是说？”徐老四试探着问道。
“……！”徐岩微微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
七区庐淮。
李伯康正在闭目养神之时，一位军情人员突然推门冲了进来，语气略显急促地喊道：“局长！”
李伯康瞬间睁开眼睛，躺在沙发床上问道：“怎么了？”
“这是我刚拿到的资料，您看看。”军情人员立即把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李伯康坐直身体，皱眉翻看了起来。
大约五分钟后，李伯康放下平板电脑，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孟玺有点意思啊，他等了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想自己演一出戏。”
“您是说川府警务总局被袭击……？”
“肯定是他。”李伯康面色平淡地说道：“本地家族没有那么傻的，而且这个路子明显是奔着破局去的。”
“那这不是正中咱们的下怀吗？”军情人员还挺高兴地说道；“孟玺这么干，无非是想对家族开刀了。”
“正中个屁的下怀！”李伯康见孟玺一步，已经猜出了三步：“净街只是开始。”
“孟玺如果要想借着警务总局被袭击的事儿，强压家族，那地方必然反弹。”军情人员还在说着自己的看法：“因为民众在天府集团和松江系的事情上，是觉得自己干对了的。”
李伯康看向他：“你还是没看懂，孟玺的杀招就是民众。”
军情人员完全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马上通知策划煽动抗议的军情人员撤离，这一仗我们已经输了。”李伯康非常果断地说道：“……川府还是有能人的。此次事件里，我们就花了点钱，但却逼的秦禹不得不自己给自己一刀，这已经算是赢了。小胜就下桌，不要恋战。”
“我觉得还有机会……。”
“你看到的机会，都不是机会。”李伯康淡笑着打断道：“不然的话，这个局长的位置就让你坐了。”
见好就收。
但这时候想撤，真的好撤吗？
从这一刻开始，孟玺和李伯康，正式隔空斗法。
……
重都。
孟玺慢条斯理地端着茶杯，走进了提审室，见到了老许。
老许低着头，一言不发。
“七区那边给了你多少钱啊？”孟玺坐下后，轻声问道。
老许看着孟玺，立即反驳道：“我没有收钱，只是对川府的一些政策和环境……。”
孟玺还没等说话，付震突然走上前，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老许的脸上。
老许被打得眼冒金星，瞬间懵圈。
付震瓮声瓮气地吼道：“再编瞎话，老子把几把放你嘴里。”
老许被一巴掌打的牙齿松动，懵B地看着眼神不太正常的付震，一时间心里发虚。
“昨晚那么多人在现场，警员不抓别人，就抓你，你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儿吗？”孟玺淡笑着说道：“没点证据，你觉得我会跟你这种人谈话吗？”
老许额头见汗，大脑正在思考着孟玺的话。
“啪！”
付震毫无征兆的再抽了老许一个嘴巴子。
老许被打的鼻孔窜血，脑袋磕在铁椅子前面的铁板上，缓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回道：“我……我还没说话啊，你打我干啥啊？”
“玩啊！”
“……！”老许听到这个声音突然感觉有点熟悉。
“啪！”
付震一个脖溜子抽在老许后脖颈，欢脱地喝问道：“想啥呢？说话啊？！”
第二三四一章 等风起，再拿天子剑
付震这个人多少是沾点变汰的，而孟玺之所以能同意他进提审室，也是因为对付震的审讯能力较为信服。
在付震喜怒无常且以祸害人为手段的审讯下，老许很快就崩溃了。三颗后槽牙被活生生地扇掉，整个身上，男人“最敏感”的部位，全部被掐上了电击插头。
看好，是全部最敏感的部位哦！
老许受不了了，吐了，心理崩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终于发现，付震应该就是昨晚戴三角巾的那个王八蛋。而他是军政调查局的人，那为啥会出现在暴乱现场呢？他妈的，这个事儿太深了，老许觉得不是自己能玩得转的了。
提审室内。
老许看着孟玺，满嘴漏风地说道：“我拿了四十万的好处，就答应帮着对面一块煽动群众。我本来想的是……这事儿很多地方家族都掺和了，我混在里面也不起眼，那能赚点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孟玺：“对面是谁？”
“七区周系的特务。”老许如实回道：“都是级别很低的人，现在一出事儿，可能都跑了吧。”
“就这些？”孟玺追问。
“嗯，就这些。我本来也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就是暗中帮着他们煽动而已……。”老许知无不答地回应着。
“你是从陶利出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此次闹事儿，阮家是否参与了？”孟玺面无表情地问。
老许思考了半晌，用相对含糊的话回道：“没有家族领头，谁敢闹啊？”
“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我就这个级别，知道的情况有限。”老许摇头。
“你要是这么录口供的话，那你必死啊。”孟玺喝了口茶水。
老许有点发懵。
“我给你个思路吧。”孟玺起身在屋内来回走动了起来，思路清晰地说道：“你本来是川府的一个良民，心理阳光，积极向上，但突然有一天七区的军情人员，残忍地绑架了你家里的人，用你家里人的生命安全威胁你，为他们提供服务。你在内心剧烈挣扎下，还是选择了保护家人，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从而越陷越深。在为七区周系提供服务期间……你几次遭受到人身迫害和威胁，甚至他们还用毒P和注射型药物对你的行为进行控制，你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老许一脸茫然。
“……你很后悔你犯下的罪行，后悔为川府老百姓和执法部门带来的伤害。”孟玺继续说道：“但你在自己和家人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又不得不听命于他们，在几次事儿里，你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所以他们给了你正规职务……你是他们军情部门行动队的一个小官，主要负责在川府地区搞恐怖事件，煽动爆乱等等……。”
“你什么意思？”
“你得有人设啊！你得有价值啊！”孟玺指着他说道：“不然我要你有什么用？”
老许完全跟不上孟玺的思路。
“小邓，你按照我的思路，给他做个人物设定。”孟玺喊了一声邓文钊：“快点弄。”
“明白！”邓文钊点头。
付震非常不解地看着孟玺：“这有啥用啊？”
“我的习惯是，不喜欢被动防守。川府内部问题解决后，我必须得拿回主动权。”孟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TM的种了一年多地，总得让秦司令兴奋起来啊！”
付震闻声立即跟上孟玺的步伐：“哎，你也多教教我干这种事儿，我也想当局长，我也想发迹……。”
一个小时后，孟玺找到了何大川，话语简洁地说道：“我要用你的部队。”
“那得有司令部的命令啊。”何大川龇牙回道。
“命令你甭管了，我来办。”
“那就没问题。”
“老何，干完这个事儿，你在川府就没朋友了，你可要想好了。”孟玺提醒了一句。
“我TM是秦司令手下最忠诚的战士，我要朋友干什么？！”何大川觉悟相当高地回了一句。
“呵呵。”孟玺一笑：“好！”
旁边，艾坦克洗了一些水果端过来，放在桌上说道：“吃吧，我再洗点别的。”
付震看了一眼艾坦克，由衷地嘀咕了一句：“这身板，不当海军特战队员可惜了……。”
……
一连一周时间内。
川府境内主要城镇都在施行这净街条例，商企停摆，工厂不准开工，小商小贩不准做买卖，白日间，就连最繁华的重都街道上，都极少看见行人，只有荷枪实弹的士兵和巡逻警员。
初次之外，军政调查局将天府集团的调查结果，对张亮的调查结果，以及对警务总局的人事变动，全部对外进行了公布，让民众们看看，上层是在办事儿的，不是在糊弄大家。
张亮对自己将要面临的刑事处罚，心里是有数的，他也知道天府集团即将成为历史，但却浑身充斥着轻松的感觉。
再出来，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富贵闲散人，虽然没了往日的巅峰状态，但也不会有高处不胜寒，处处小心的心态了。
这一周时间内，普通民众的心态也开始逐渐发生变化。
川府的网播平台上，开始出现大量辱骂抗议群众，闹事儿民众的帖子。
刚开始这些帖子的浏览量，点击量并不高，但随着净街时间的延长，民众自身受到严重影响后，这个抨击，辱骂的舆论，开始发酵！
发酵共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大量普通民众，开始埋怨，咒骂闹事儿民众袭击警务总局的做法，他们觉得表达不满是可以的，但目无法纪的攻击司法单位，就跟暴民没啥区别了。
为什么普通民众开始自觉站队的抨击抗议民众呢，大家之前不是在一条战线上吗？在为了公平而呐喊吗？
很简单，因为具体参加抗议的民众，给大家带来的后果，切身影响了普通人！
工厂停摆，大家就没法上班赚钱，商业停滞运转，老百姓就要喝西北风，而很多人不能上街透气，呆在家里，情绪也会很烦闷，但这时，军政调查局的做法又没错，因为昨天警务总局被袭击了，明天可能政F也被搞了，所以人家封锁调查，一点问题没有！
但这种压抑的氛围，需要一个突破口，所以给大家带来恶果的那一部分人，直接被提出了普罗大众的阵营！此刻，大家觉得他们是不理智的，不能代表民众了！
舆论发酵的第二阶段。
抨击完抗议民众的老百姓，不知不觉的开始把矛盾对准了各地方家族，势力！
为什么呢？因为大家在找抗议的根源，这么多民众有组织，有纪律的进行活动，那不可能没人组织啊？
在地方上谁又有这种组织能力呢？
家族，士绅，豪强啊！
松江系被整了，而谁又能拿到切身利益呢？很显然，也是地方势力啊！
所以，很多拥有一定政治敏锐性的商业集团高层，大老板，也都自发带队抨击川府家族体系，这群人觉得，家族势力就是毒瘤，可以操控民众肆意裹挟政F，早就应该铲了！
商业集团的高层，大老板又为啥会自发抨击这些家族呢？因为此次事件，他们收到的损失最大，老百姓没活干，最多也就是闲几天，但他们每天要面临着数额庞大的资金损失……
节奏起来！压不住了！
老百姓跟着这些商业大佬的思路去看待问题，最终发现自己也被各地方势力利用了，随即想法从嫉妒天府集团，改为嫉妒地方家族了！
他妈的，事儿是我们搞的，最后遭罪的是我们，但你们却达到政治目的了，这公平吗？！
骂声，抨击声，瞬间在川府各大网络媒体上发酵！家族，派系，士绅等阶层，瞬间变得人人喊打！
就在这时，孟玺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他重新被启用后，直接证明了一件事儿！整个川府，只有他有能力拿起天子剑，掌控全局！
你地方家族，士绅想通过民众达到自己目的，那孟玺就要用民众杀他们！
第二三四二章 舆论扭转，清洗开始
净街条例期满的最后一天，军政调查局总部内。
孟玺拿着电话，冲着警务总局的代理局长问道：“各地区的警司、警署，你能控制吗？”
“挺难的。”代理局长如实回道：“地方的警署、警司的主要领导，都是各家族子弟，我们的人过去，可能会遇到阻力。”
“你打前站，进去抓人，剩下的别人来干。”孟玺思考一下回道。
“好，没问题。”代理局长点头。
二人聊完，警务总局以及重都警署，和四个警司单位，同时集合了近一千号人的警力，随即在全副武装的状态下，向各目标地区赶去。
与此同时。
何大川的旅接到了总司令部的命令，这个旅在未来一周的时间内，都由军政调查局调配，不得违抗孟玺的命令。
晚上九点钟左右。
除了齐家所在的楠木生活镇外，其余重镇全部出现了大量警员，警用车。
各地区的家族，这时已经彻底慌神了。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继续选择煽动民众抗议，已经没用了，因为绝大部分人不站在他们这一边。而不继续抗议的话，又会显得自己非常心虚害怕。
怎么办？谁也不清楚。
警务人员出动后，何大川秘密调动自己部队，也向四周赶去。但孟玺给他的命令是，自己没发话，就绝对不能武装进入重镇。
……
外围布局结束后，孟玺这边率先冲重都开刀了。他带着何大川的大舅哥，领着一个连的士兵，快速清扫以丁宣伟为首的八区谠。
其实，丁宣伟早就已经预感到川府要出事儿了，但他根本跑不了，因为警务总局那边一被袭击，孟玺直接就宣布了净街。
啥是净街？人都不让走了，飞机，汽车啥的可能让你随便通行吗？
所以，丁宣伟能做的就是不停地联系八区的关系，给自己身上加码。但比较困难的是，孟玺在川府并无派系，跟八区那边的各势力也无任何瓜葛，完全不卖谁的面子，所以丁宣伟一通操作后发现，八区的大佬谁都帮他说不上话。
艾豪是何大川的大舅哥，俩人之间的关系肯定是共进退的。而何大川又是孟玺的中年迷弟，他坚信孟玺给自己的方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的执行力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何大川的部队兵力来源，全都是打内战时收编的溃军，这帮人从根上讲，也跟川府家族势力的瓜葛不大，除了死抱司令部这一条大腿外，再没有其他出路，所以干起事儿来，绝对不手软。
以丁宣伟为首的这部分八区谠在川府是没有根基的，他们之所以暂时选择跟家族抱团，那是因为他们想获得更强的话语权和政治地位，这中间有很复杂的派系想法。但他们错误地估计了，家族力量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也还在没有搞清楚孟玺是啥人的情况下，就被屠刀摁在了脖子上。
大批八区谠主要干部，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下，接连落网。
重都。
某别墅门口处，丁宣伟以及十几名八区谠的干部被堵在了屋内。
孟玺坐在汽车上，看着嘈杂的别墅门口，目光清明，一言不发。
院内，艾豪穿着军装，站在别墅门口，摆手吼道：“别让我动手，自己走出来。”
丁宣伟脸色阴沉地站在人群后侧，此刻已经是毫无办法了。
“你们没权利抓我们！”一名中年愤怒至极地吼道：“我们都是八区特派过来的，我们要求见秦总司令……请求和八区方面通电话。”
“我再说一遍，马上出来，咱们相安无事。”艾豪再次吼了一声。
里面的人不想走，因为他们非常清楚，只要在这儿被抓了，那即使八区有人说话，他们也不可能再被释放了，所以想要拖时间，退无可退的去找关系。
“大家不要吵！”丁宣伟摆着手吼道：“安静下来，我们不要跟执法单位发生冲突，我要先打个电话……。”
“这里是川府，你打电话有什么用？！”艾豪指着丁宣伟骂道：“给你大别墅住，你TM还想住皇宫，真是惯得你们。机枪手！”
“到！”三名男子迈步上前。
艾豪直接摆手：“进！”
话音落，三名士兵端着机枪进入了室内，艾豪直接摆手，转过了身。
屋内众人全部懵B。
“哒哒哒哒……！”
机枪声响，最前排的人全部倒地，外面的军官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头紧皱，谁也没有吭声。
数秒后，枪声停滞，只有丁宣伟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其余人全部倒下了。
“啊！！！”
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丁宣伟，此刻看着地狱般的客厅，也是精神崩溃地吼了一嗓子。
“把他带走。”艾豪吩咐了一句。
旁边，一名军官低声问道：“有……有这个必要吗？”
“带回去，八区如果有关键的人讲清，上层怎么办？你是处理还是不处理？”艾豪话语简洁地说道：“孟局说了，不能给上层犹豫的时间。人死了，处理结果就不可能被改变了！”
军官沉默。
“按照抗法做报告。”艾豪扔下一句，快步离开了现场。
“我们是有功之人，我们是为川府的建设付出了智慧和劳动……你们不能这么干啊……！”丁宣伟还在崩溃地喊着，但却无人理睬他。
“哗啦！”
孟玺关上车门，坐在车内，拿着电话说道：“警务总局率先进场。”
“明白！”代理局长回了一句。
电话挂断后，一直在等待命令的何大川，也给孟玺打了个电话。
“喂？”
“我们什么时候进场？”何大川问。
“部队一上去，他们就怕了，就不敢反抗了。”孟玺非常冷地说道：“先让警务总局进去，等对抗开始，他们撤，你们再上。”
何大川听到这话，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汗毛炸立，沉默许久后说道：“会不会太狠啊？”
“不疼不痒的处理方式，就是纵容下次问题的发生。”孟玺坚持着说道：“……狭隘的道德观念，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按照我说的做吧！”?
第二三四三章 再杀，拉回川府平衡
孟玺对远山，陶利两地可能发生的事情，判断是准确的。
大批警务总局的警员，在进入这两地后，遭受到了不少本地民众的反抗，就连当地警署，警司的部分干部，也都私下授意警员，不要强行管控当地事态发展，而是磨洋工。
这群人为啥要这样干呢？因为他们都是家族子弟，或者是士绅子弟，帮着重都来的警力干活，那就等于自己下令要抓自己家里人。
此刻，本土势力是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不反抗肯定也要挨收拾，所以如果能把民众再次聚集起来，形成一定规模，那上层也不见得敢动，更何况前来本地抓人的还是警务人员，而有人理解为这是上层的一种试探，在试民众反应。
只不过大的家族派系，顶层的人已经预感到了结果，他们在往下压着失控的局面，只不过下面跟着他们一块闹事儿的小家族，却心里没底了，这群人觉得，你们家族人多，影响力大，最后被敲打一下，可能就不了了之了，但他们不行啊，他们没有民众护着，那就是死路一条。
远山镇内。
“滚出去！！凭啥进来抓人！”
“你们动手试试，牛B把我们全抓了！”
“出去！”
“……！”
远山生活镇的南门出，有大概两百多名民众在呼喊着，在于警员发生肢体冲突。
“亢！”
有人鸣枪示警，但效果并不理想，他们越这样，闹事儿的人越觉得他们不敢开枪。
双方发生推搡，肢体接触，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起来，警员们的车不但冲不进去，还被很多汽由瓶给点燃了。
另外一头，陶利生活镇那边的情况，也跟这边差不多，警员被堵住，无法进入镇内抓名单上的领头人员。
双方僵持到了凌晨时分，警务总局这边的代理局长给孟玺打了个电话：“我们这边进不去啊……！”
“我到陶利了，你让警务总局的人退出来吧，等我电话！”
“好！”
说完，双方结束通话。
……
陶利生活村外，孟玺下了直升机，迈步走进了何大川的临时旅部内，直接说道：“派兵进吧，就在镇口解决！”
何大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向下属部队下达了命令。
大约十分钟后。
两个营分别冲进了陶利和远山镇内，装甲车，坦克，武装越野闪亮登场。
之前由于施行净街管制，何大川这边又有意保密行动计划，提前只跟身边的几位军官进行了任务部署，所以陶利和远山这边是完全不知道部队会到场的。
当一队队士兵和战争杀器进场后，原本正在吼着，喊着的人群，瞬间安静了。
这是新纪元时代，川府内部最为阵痛的一夜！
这是发展与进步的漫长征途中，必须要经历的磨难！
这种充满磨难的历史，就像是天上不停交替的日月一样，不停的出现，不停的轮回着，人们能知晓日月转换的时间，也预测这种阵痛的到来，但就是避免不了！
在人类历史当中，因为贪婪，因为争权夺利等事情，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多了，但依旧还是组织不了这种回轮式的上演。
这一夜，枪声响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这一夜，鲜血浸红了街道，青砖和石台……
据传，这里被封锁三天，事后很多人来到现场，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些带头闹事儿的人，或许真的有为了体制改革而呐喊的先驱者，但更多的都是想要达成自己目的人，说死不足惜太过残忍，说人性本恶，又充满了悲哀。
还是想想好的一面吧，这些人或许也都为川府今日的繁荣稳定做出了贡献。
……
枪声停滞。
孟玺在何大川等人的拥簇下进了陶利城，直奔阮家。
阮家此刻的处境非常危险，所有人家族核心子弟全部被控制，有不少人在警务人员再次进城后，直接被带走。
装修古朴的大厅内，重新穿上了军装的孟玺，扭头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阮老爷子：“你有想法可以，但用民众不行！”
阮老爷子脸色铁青的看着孟玺，沉默许久后喝问道：“我们想法有错吗？！”
“没错，但你们表达不满的方式是有错的。”孟玺背手看向他，指着他说道：“如果，你们阮家不是功勋，今天你都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阮老爷子目光深沉的看着他；“让老百姓仇氏家族！你孟局长的手段可以啊。”
“阮老爷子，我给你两个选择！”孟玺没有理会对方的恭维，而是话语简洁的说道：“第一，家族要交出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和不属于你们的权利，你们要扶着新被提拔上来的无党派干部，干好这里的工作。第二，我宁可让川府在阵痛五年，从今天起，川府也再无家族势力！”
阮老爷子嘴角抽动，攥紧了拳头：“交权怎么交？”
“各家族限定参政人数！政务口，不得高于十人，军部口，不得高于五人！”孟玺显然早都想好了对策：“这种事情不会写在条例里，但你心里要有数！”
阮老爷子闻声沉默。
厅内安静了一会，付震立马开骂：“你在哪儿一句话也不说，是拉屎呢吗！？”
阮老爷子缓缓起身：“行！！”
孟玺听到回答后，一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说道：“你家门槛太高了，人都不好进，砍了吧！”
说完，一行人转身离去。
自此，川府内部的家族势力一蹶不振，政务口，军政口的参政职位，被彻底限制。
孟玺用最快，最简洁的办法，让原本可能无限升级的体系内部矛盾，顷刻间归于平淡。
他在民众对家族抵抗情绪最大的时候，果断砍下了血淋淋的一剑，如果不然，民众舆论持续发酵，剑指松江系，那火儿被供起来了，川府内部再次上演一次松江之变，也不是没可能的。
防御变成了进攻，此次事件内川府受到了不少影响，可也乘势换来了健康的改革，家族系的影响力被无限淡化，如日中天的松江系也受到了一定的教训，他们也明白过来，自己占的资源太多，对川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哪怕这种资源的抢占，本身是出于善意或者是无意的。
……
川府内部问题得到了倾泻后，孟玺开始针对七区周系那边搞事儿了！
次日。
孟玺向秦禹提议，命令川军司令部直属作战单位，向九江方向合围，同时他联系了林念蕾，以及八区，九区的官媒，拉着那名被抓住的许姓中年，开始做巡回发布会。
会上，许姓中年声称自己是周系军情部门的一名行动队官员，他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悲情角色，详细阐述了周系军情人员，是怎么用家人生命安全威胁他，用毒榀和注射药物控制他，逼他当内奸的……并且造成了川府多地出现暴乱和群体事件。
一时间，川府，八区，九区的民众沸腾了，开始愤怒的抨击周系卑劣手段，而周系那边的官媒，则是根本不敢报道这种事儿，一直在压着。
三日后。
一名军情人员向李伯康报道：“局座，九江城外出现了大量的川府民众！他们在抗议，在怒骂，声称我们周系的军情人员手段太过卑鄙，故意在川府制造暴乱，引起了大量民众伤亡……！”
李伯康摸了摸鼻子，非常难得骂了一句脏话：“他妈的，他还把防守变成进攻了？”
第二三四四章 二人小酌
川府的内部问题，在得到妥当处理后，孟玺就开始进攻了。他让阮家，徐家，以及齐家号召陶利，远山，楠木三地的民众，去九江针对周系军情部门的一系列做法，进行抗议活动。
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周系那边头疼了。
庐淮，周兴礼的办公室内，李伯康表情平淡地插手说道：“对面的这种策略，不适合强压。他们搞民众在九江城外进行抗议，无非是想挑起九江城内民众的不满，煽动舆论而已。”
“你怎么看这个事儿？”周兴礼问。
“要论手段卑鄙下流，那秦老黑可以说是三大区第一人了。”李伯康对秦禹的评价很高：“他们既然说我们做事儿没底线，那我们就把他们策反付振国一案的细节公布。绑架、人身威胁，这不是他们先搞起来的吗？”
周兴礼眼神一亮：“可以，你准备思路，我让新闻部门配合你。”
“这种事情我懒得耗费精力，”李伯康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总司令，甚至说话多少有点傲慢：“还是让宣传部门主持这个事儿吧。”
周兴礼明显对李伯康这个人很偏爱，他不在乎对方与自己谈话的态度，而是笑着问道：“那你觉得八区还有机会吗？”
“有啊。川府和八区是两回事儿。”李伯康停顿一下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一边等，一边铺垫。”
周兴礼缓缓点头。
“总司令，还有一件事儿，我觉得你应该留意一下。”李伯康提醒着说道。
“什么事儿？”周兴礼问。
“秦禹在欧盟四区已经开始布局了，我个人觉得，只要不开战，三大区内部的斗争，就不会摆在明面上，外交竞赛也是斗争的一种。”李伯康思路清晰地说道：“你走慢一步，别人就要快两步。”
“这个我也有留意，但那边的环境比较复杂，很难打开局面啊……！”周兴礼缓缓起身：“我让人先接触着吧，如果有方向了，你来负责这个事儿。”
“好。”李伯康点头。
二人在办公室内聊着，外人也不敢打扰，很多在等待接见的人，都焦急地坐在休息室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伯康在周兴礼这儿，已经变成了第一接见序列的人了。
……
重都，秦府。
孟玺坐在秦禹的书房里，喝着红酒，脸色略显红润。
秦禹难得在孟玺面前流露出平常生活的真实状态，穿着大裤衩，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轻声说道：“这次的事儿啊，让我有点后怕，问题出在人上，也出在政治生态的漏洞上。老孟，你有啥具体想法吗？”
孟玺往嘴里扔了两粒花生米，一边咀嚼着，一边说道：“总司令，你要明白，任何先进的管理理念，管理方式，或者你所说的政治生态，时间长了，都是会出现问题和漏洞的。为什么呢？因为具体参与这些环节的人，是一定会变的。”
秦禹沉默。
“打压，清理，铲除等手段，就像是给人在动手术。”孟玺继续补充道：“手术成了，病好了，但你能保证，身体其他部位，永远也不再出问题了吗？”
“这个论调有点意思。”秦禹点了点头说。
“长治，就要常治。”孟玺有些拗口地说道：“就拿警务总局来说吧，李局长卸任了一把手的位置，那这个警务最高权利就被让出来了。我个人的建议是，不要很迅速的再提一个人上来，而是让这个权利有一定的真空期。”
“搞政治平衡嘛？”秦禹问。
“是的。”孟玺毫不犹豫地点头：“有竞争才不会一家独大，平衡好了各派系的关系，他们才不会一出事儿就抱团。就像之前的九区，为什么会有内斗不断的事情发生，因为平衡早都被打破了。军阀掌控部队，党政掌控钱粮，民众……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政见。大家目标一致的时候，亲密无间，可自身利益受到严重损害时，矛盾就来了。川府也一样，家族既参政，又控制着一定部队，他们的膨胀不是自身带来的，而是上层给予的，这就很麻烦。”
秦禹缓缓点头。
孟玺伸手拿起自己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抽出了一沓子纸，放在了茶几桌上：“前段时间净街，我晚上闲着没事儿，写了一点改革意见。总司令，仅供您参考一下哈。”
“你这精力真是旺盛哈！”秦禹很是佩服孟玺，感觉这个人就像是机器，完全不会累。
“……也不是精力旺盛，主要是我晚上没啥事儿。”孟玺有些苦逼地回了一句。
秦禹看着他：“……那为啥不主动解决呢？以你的条件，晚上想有点事干，那不太简单了啊？”
“能让我晚上有事干的人太多了，但有趣的灵魂太少了。”孟玺很是文艺地回了一句。
“别装B了。”秦禹斜眼看着他：“你不会性取向有问题吧？”
“这个问题我认真想过，但有的时候，我自己也很矛盾。”
秦禹笑呵呵地看着孟玺，立马警告道：“你矛不矛盾的我不管，但你可不能把心思放在付震身上。老付对他这个儿子是寄予厚望的，你要给他娶了，那我TM的麻烦就大了。”
“哈哈哈！”孟玺闻声大笑。
秦禹也笑了。
“总司令，没想到你还挺愿意扯淡的。”孟玺挺开心地评价道：“你跟外面传的不太一样，挺接地气的。”
“唉。”秦禹叹息一声：“不是我不愿意开玩笑，是踏马的现在也没人跟我开玩笑了。”
孟玺没有接这个话茬。
秦禹拿起桌上的材料，一边翻着，一边说道：“川府人才供给不足，家族既要打，也还要用……你这回做得不错啊。”
“主要是你权利给到位了。”孟玺笑着回。
“老孟，七区的问题是早晚都要解决的，我们现在需要积蓄能量。”秦禹扭头看向他：“我明告诉你吧，过一段时间，你可能要走的。”
“去八区？”孟玺想了一下问道。
“对。”秦禹点头。
“……总司令，我不想去八区。”孟玺有些抵触地回道。
第二三四五章 内部善后
秦禹饶有兴致地看着孟玺：“为什么不想去？”
孟玺直视着秦禹，停顿一会后说道：“……我怕自己水土不服呗。”
“呵呵。”秦禹莫名笑了一下：“你真是怕这个吗？”
“不然呢？我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在川府由你总司令罩着，还能放开手脚干一些事儿，但在那边……我也没啥施展空间啊。”孟玺灿笑着回道。
“就你去了。”秦禹不容置疑地回道。
孟玺脸上泛起很无奈的表情，不由得感叹了一句：“唉，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去归去，但你不能干过线的事儿。”秦禹非常突兀地警告了一句。
“卑职不敢……。”孟玺敷衍着抱了抱拳。
“来，继续喝酒。”秦禹放下资料，张罗了一句。
当晚，孟玺在秦禹这儿待到了凌晨两点多钟，俩人谈话，谁也不能打扰，弄的林念蕾一度以为，这俩人是脱了衣服，躺在沙发上谈的……
在交谈过程中，孟玺给秦禹提了不少控制派系膨胀，有效平衡川府内部团体的方案。而秦禹则是通过自我分析，决定采用孟玺部分的建议。
……
川府内部出事儿，其实也影响到了不少外放的将领，比如小白和阮明。
川军，西南战区的191旅部内，徐娇坐在小白的床上，正在低声抽泣，抹着眼泪。
小白吸着烟，站在窗口处，一言不发。
“家里不少人都被抓了，弄得人心惶惶的……老公，你是秦总司令身边的大红人，你能不能帮咱徐家说说话啊！”徐娇声音颤抖：“咱爸这几天都病了……。”
“别嚎了。”小白皱眉呵斥了一句。
徐娇被吼地怔在了原地，她从跟小白谈恋爱到现在，后者还没用过这种语气吼她。
“这个事跟我是不是总司令的红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小白吸着烟，话语梆硬地说道：“做错了，那就得挨收拾。”
徐娇听到这话也生气了，起身喊道：“你这人怎么一点人性都没有？！自己家的事儿，你都不想管是吗？我叔都被抓起来了。”
“我怎么管？你让我去带部队上执法部门给你叔抢回来啊？”小白扔掉烟头，瞪着大眼珠子喝问道：“你这不开玩笑呢吗？！”
“我说让你抢人了吗？我是说，你能不能在总司令那儿，帮徐家说说情。”
“你怎么蠢得跟个猪一样？你用屁股想想，为什么这个事儿非得让孟玺来办，而不是其他人呢？”小白心里也很烦躁，火气很大地怼道：“禹哥，找个谁都不认识的人上来，就是为了要严办这个事。你告诉我，我怎么去讲清？”
“你骂我？！”
“我是在跟你就事论事。”
“你就是怕摊责任！算了，老子不求你了，你自己在这儿当你的大旅长吧。”徐娇气地拿起床上的包包，转身就走。
“大半夜的，你去哪儿啊？”小白吼着问道。
“死去，用不着你管！”徐娇负气离开。
“爱死不死，老子就是把你惯的……！”小白气鼓鼓地坐在床上，心情烦闷的再次点了根烟。
三分钟过后，小白极为无奈地站起身，扔掉手里的半截烟头，拿上外套，追了出去。
开车一路追撵，小白在离开旅部营区的主干路上，拦住了正要坐车返回川府的徐娇。
“你别生气了，你下车行不行？”小白站在车边喊着。
“不用你管，你起开！”徐娇负气地推搡着车外的小白。
小白急眼了，也不理会徐娇了，直接冲着徐家的司机骂道：“有点眼力价没？大半夜的，你开车带她瞎走什么玩应？去去去，滚回旅部睡觉去。”
司机一听这话，如蒙大赦，立马下车跑路了。
小白拽着车门坐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徐娇的胳膊，低声冲她说道：“大姐，你冷静地考虑一下这个事儿，行不？带点脑子的那种？”
徐娇噘着嘴，也不吭声。
“这事儿我没有办法管。第一，咱俩结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小白出身一般，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背景，能走到今天，全靠禹哥关照。要是没有他，我肯定还干着以前的事儿，别说当旅长了，现在坟头草可能都TM有两米高了。所以，我是不可能给他添麻烦，添堵的。用你们重都的话说，这袍泽兄弟，咱们是不是得讲个义字啊？”小白耐着性子解释道：“第二，就现在这种情况，我要是多说话，不但救不了徐家，反而可能还会害了家里的人。”
徐娇听到这话，挑着眉毛问道：“怎么会害了他们？你说一句话，家里的人可能就不会……。”
“小傻子，憨宝宝，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小白用着令人作呕的昵称，轻声补充道：“这次上头连张亮都动了，你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吗？说是严打，可打的是谁呢？不就是家族势力，派系团体吗？如果我帮徐家说话了，那是什么性质呢？”
徐娇怔住。
“那我不也成了家族派系的一员了吗？！政务口的事情，都已经引出部队的人出面说情了，那在上层看来，问题不是变得更严重了吗？”小白眉头轻皱地说道：“所以啊，我要是说话，那被抓的人，判得可能会更重。上层一定不会卖我面子，而且还会影响到禹哥对我的看法。”
徐娇听到这里，心里的气儿已经消了大半。她也不是傻子，知道小白说的是对的。
“媳妇，别生气了，听话昂……！”小白继续哄着：“徐家是有功勋的家族，上层会有自己的考量的，不会影响到太多人。”
当晚，小白为了哄徐娇开心，一怒之下把她开导到了早晨。
当初的莽撞青年，现如今也已经成熟稳重了，心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变得睿智了不少。
另外一头。
阮明抽空跟历战请了个假，从九区返回了陶利，进屋后第一句话就是：“谁组织的这个事儿，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在部队里，直接就被抓起来？啊？！”
厅内沉默半晌后，阮家五房的人站起来，趴在阮明耳边说道：“是……是老爷子授意的，不然谁敢干啊。”
“……！”阮明沉默半晌，心说自己也不能骂自己爹啊，随即皱眉回道：“他岁数大了，脑袋考虑事儿不周全，你们也跟着犯糊涂？！”
……
两日后，阮明悄无声息的给家里人开完批斗会，才又偷偷返回了九区。
与此同时。
川军的司令部直属作战单位，四个野战旅，突然向九江方向合围，这是孟玺的意思。
第2363章 进攻
川府的四个作战旅途径江州，直抵九江附近扎营，做出一副要打仗报仇的姿态。
但其实以目前的情况来讲，开战几乎是不可能的，九区内战刚刚结束一年多，川府没有缓过来，八区也没有缓过来，外围还有六区，五区，以及欧盟区的军事威胁，并且顾总督的身体状况也非常差。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强行用兵，很容易内部崩盘，并且可能丧失主动权和优势，因为一旦开火了，对于周系来说，川府，八区，以及九区的军事震慑力就不存在了。
既然是这样，那为啥孟玺还要提议这么干呢？！
吓唬！
周系政F和部队，得到的信息肯定比普通民众多，他们十分清楚目前川府和八区的状况，也知道这边极大可能不会开火，但普通民众不知道啊？
普通民众是厌战的啊！
九江遭受到军事威胁，进入紧张状态，这会切身的影响到老百姓的生活状态！
周系企图用舆论瓦解川府内部，孟玺就要用舆论反击！
……
三四天后。
川军的部队抵达九江附近后，在外围占据了主要公路沿线，负责守护九江的许汉城部队，立马紧张了起来，全面进入了随时待战状态。
同时，原沈沙兵团重新整编出的一个师，也从自己防区被调离，投放了九江南侧。
外部舆论和新闻报道，周系的官媒是可以封锁的，但大规模的部队调动，这个消息是完全瞒不住的，一时间九江城内散发出了浓烈的火药味，原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城内各主要街道和区域，放眼望去全是当兵的。
九江城外的部分地区也被进行了军事管制，很多城内经商的买卖人受到了影响，逐渐将外部的一些信息带回了城内，闹的人心惶惶。
如果没有八区，九区的内战，这种短暂的军事紧急态势，或许不会让普通民众恐慌，因为没有前车之鉴，老百姓就无法清晰的知道，战争到底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但八区，九区的内战已经打完了，死了多少人，老百姓是有所耳闻的，最重要的是，川府的秦老黑在军事进攻上，是踏马不走的脑子的，纯莽夫一个！
他说要干，那就是真的敢干的，当初说要动九江，立马就开火了！
有了这种历史性的记录，普通民众是真的觉得，川府可能会对周系进行打击报复。
这样一来，外部的军事压力有了。
九江城外的川府民众还在闹，还在声讨周系！
城内各地区，也出现了各种传言，声称此次事件的起因是周系军情部门，派特务在川府恶意煽动民众，造成了大量的普通民众伤亡，甚至川府上层还出现了政变，所以人家才报复。
更有人说，周系为了报复，曾派人刺杀过付振国，还有人说，川府警务总局局长在结婚的时候，秦司令在退场时，遭受到了不明人士的伏击，屁股上挨了一枪……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民众得到的外部信息和内部信息也逐渐增多，但有真有假，而九江内部的一些网媒平台上，也有人翻墙找到了很多关于“川府政变”的报道，那名被孟玺抓到的许姓中年间谍，哭着说，自己是如何被周系军情策反的，如何遭受到手段恶劣的人身威胁，和家人安全威胁……
九江的民众得到的消息越多，心里的怨气越大！
事件持续发酵十几天，被半封锁的九江城内，开始出现游行，抗议的群体活动！
拒绝内战，停止内战的条幅，开始飘荡！
而最先感受到这份压力的，就是许汉城部和他主管的政务部门！
……
庐淮地区。
周系司令部内，一些参谋将领，正在面见周兴礼。
“总司令，九江那边闹的动静不小，区内大约有三四千人参加游行，而区外的人更多，哪儿的老百姓怕打仗影响到自身利益，已经和川府来的民众，一块在城外嚷嚷，聚集了快上万人了。”一名大校参谋低声说道：“现在庐淮也收到了不少影响，部分地区，也出现了抗议群众。”
周兴礼阴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这事儿可能是川府砸钱了，故意煽动区外民众也跟着凑热闹。”一名睿智的分析家，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宣传部门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城的舆论都压不住吗？”周兴礼面色很难看的骂道。
“是城内有人在供火，我们已经开始秘密抓捕了，但甄别也需要时间。”大校参谋停顿一下后，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很多人对李伯康的这次策划，非常不满，尤其是许系那边的将领，他们……私下里发了不少牢骚啊，说仗打不来，部队还要长时间进入紧张状态，这种消耗是无意义的，而且城内一乱，老百姓对部队的抵抗情绪也很大……！”
周兴礼没有吭声。
“总司令，不瞒您说，我这儿也接到了不少攻击李伯康的电话。”总参谋长皱眉说道：“……不少人希望，司令部能撤他的职。”
周兴礼闻声猛然坐起，脸色阴沉的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帮人怎么想的，很多人猜测李伯康上来，是要着手处理派系和家族问题的，他们心里发慌，想要干掉发出不同声音的人！越是这样，老子越要重用李伯康！不然付振国被策反的事儿，就还会在庐淮发生！”
这话不但是外部将领说的，也是冲着司令部内部这帮人说的，因为很多人都对耿直，进攻性非常强的李伯康心生反感，觉得这个人那个派系也不站，但偏偏周兴礼又愿意听他的。
“罢免李伯康的职位不要想了，司令部马上给我拿方案解决这个事情，要快！”周兴礼扔下一句，转身就走了。
庐淮市一家小酒馆内，李伯康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一言不发。
“听说很多人想要搞你啊，这次你危险了。”一名中年笑着说了一句。
“有啥危险的，让我干，我就干，不让我干我就回去教书。”李伯康到是看的很淡，扭头看向窗外说道：“如果周兴礼扛不住压力，这也说明，周系烂到了骨子里，神仙也难医！”
……
川府，重都。
付震回到了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老爹说道：“我现在还行，是军政调查局秘密行动处处长！”
付振国闻声挑起眼皮：“这是个什么部门？”
“呃……一个秘密部门！”付震坦然回道。
“主要是干啥的？”
“秘密！”
“……”付振国沉吟半晌：“好他妈秘密啊，连我没听说过调查局还有这么个部门。行吧，你好好干，别秘密的死在外头了。”
这爷俩沟通的方式，非常直接且刺激。
第二三四七章 川府神秘的一家
重都付家。
付震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给家里报个平安，想告诉父母自己目前有正事儿干了，让他们不要在跟着操心了。这份心是好心，但家里人对他不稳当的印象，在短时间内也挺难扭转的，尤其是母亲，完全不放心他。
跟老爹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后，家宴就开始了，母亲走进客厅喊众人开饭。
一家人走进客厅，付振国，付母张悦，大哥付宇，还有付震围着餐桌而坐，一块吃起了饭。
其实细想想，这一家子目前的处境，都挺冷幽默的。老付本人目前因为川府的军舰迟迟没有到位，手头很多工作无法展开。虽然川军总司令部已经设立了海军司令部门，并且也已经开始扩编，增收兵源，但短时间内想要正规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目前海军司令部下属部门很多，光听名字的话，也都正规得一批。但有的部门除了一把手，二把手外，根本没有具体办事儿的工作人员。整个盐岛司令部筹备处，放眼望去全是大官，搞得很多校级军官只能干一些跑腿的活儿，因为普通的警卫士兵，根本不懂“海军业务”……
人才缺少，基本建设几乎为零，兵源还没有招收完毕，所以老付这个司令，是比较光杆的。他最近也在频繁骚扰秦禹，让他赶紧从八区借人，解决司令部基本运转问题。
至于大哥付宇，更是难受得一批。他以前是周系那边陆军科研单位的高级知识分子，被挖过来后，也进了川府的科研单位，并且拥有了头衔很高的职位。但他深入了解了一下发现，川府这边的军工单位太过原始，有不少基层工人都TM是文盲。他们只能干一些很单一的机床性工作，想搞研发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付宇这段时间也非常上火。原本他一个搞研发的高知人员，现在只能干一些提升军工产能的活儿，他很憋屈，感觉他们一家都上当了。但好在他耐性极好，不浮躁，没事儿回家和老付喝点，相互开导，相互画饼，自我安慰春天肯定会来的，川府有八区支持，一切都会变好的。
再来看看付震，他这么一个爱吹牛B的人，回家都没敢具体吹秘密处是干啥的，由此可见他现在是啥处境……整个军政调查局秘密行动处，就踏马他一个处长。
这一家子，难啊！
张悦吃着饭，扭头看向了付震：“儿子，你做事儿有点毛躁，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别跟着那个孟局长一块工作了，回海军部门吧，让你爸给你安排个事儿干。”
“不去，我现在挺好的啊。”付震报喜不报忧地说道：“军政调查局是新的纪律部门，权力很大，而且受上层照顾，我一个处长那待遇老好了，而且工作相对自由……。”
“你怎么那么傻啊，这个部门是很得罪人的。”张悦皱着黛眉：“而且你又不懂政治，不懂为人处事儿，一旦有点啥问题，后悔都来不及。听我的，别去了。”
“我在家待着的时候，你嫌我没事儿干；我现在有工作了，你们又说这说那的。”付震有点烦地回道：“我年纪不小了，自己该干啥，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你有数我们能莫名其妙来川府吗？”付宇斜眼骂了一句。
“你这话说的……我自己来了，但我也没让你们来呀？”付震不太讲理地犟了一句。
“都别嚷嚷了。”
付振国抬头说了一句。
众人沉默，付振国放下筷子，扭头冲着张悦说道：“他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甭管了。”
“我是他妈，我怎么可能不管？！”
“你管了二十多年，你管明白了吗？”付振国淡淡地说道：“让他去吧。”
张悦听到这话没再吭声。
“还有你，别整天阴阳怪气的，来都来了，要坚定信念。”付振国主动给大儿子洗脑：“天天老发牢骚，让外人听见了多不好。”
付宇不敢和他爹犟嘴：“我就在家开玩笑说说。”
“开玩笑也不行。”
“……知道了。”
“行，你们吃吧，我上楼了。”付振国转身就走。
老爹走后，大哥和张悦就又开始了，对着付震进行了深入的思想教育，劝他不要再跟孟玺混了。最后付震急了，饭也没怎么吃好，转身就去了楼上书房。
……
书房内，付振国正在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地问道：“你要干啥啊？”
付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厚着脸皮说道：“爸，我需要你秘密地支援我一笔经费，用于我秘密的零花。”
付振国听到这话彻底懵B了，抬起头看向儿子：“你们局连工资都不给你开啊？”
“我这不刚当处长嘛！我有一些卡，在这边用不了。”付震有些羞愧，在家里一顿吹牛B，最后的结果是管老爹要钱。
付振国无语，沉默，缓了好一会才起身打开旁边柜子的抽屉，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两沓子现金，直接扔在桌上说道：“他妈的，你省着点花吧！现在不比从前了，我也是光杆。”
“爸，我一定好好干！”
“你赶紧秘密地消失在我面前。”付振国直接摆手。
“是！”付震龇牙一笑，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伸手拿起了钱：“那我走了啊！”
付振国没有搭理他，弯腰坐回了椅子上。
付震跑到门口，刚拽开门，就听到身后传来老爹的声音：“你年纪不小了，以后不管干什么，首先要记住两件事儿：不要再让家里为你买单了，更不要让无关的人替你买单，因为你是男人。”
付震回过头，敬了个军礼：“是，付司令！”
“去吧。”付振国点头。
……
当晚。
付震跟母亲和大哥道别，拎着简单的生活用品，离开了家。
重都总司令部内。
秦禹拿着电话冲马老二说道：“赶紧谈，不然我真的跟老付那边没法交代了。他现在跟我玩冷暴力，我一打电话，他就冷嘲热讽的……。”
“马上有结果了，”马老二龇牙回道：“叶戈尔的报告已经打上去了。”
第二三四八章 孟玺的想法
孟玺是总局一级的领导，个人待遇肯定是非常优越的，上班有专人伺候，下班有专车接送，并且还在重都顶级高干大院分到了一处上下两层的独栋别墅。
重都的朝天花苑，是川府权利中心的代表，左侧是嘉陵江，景色美不胜收。
这个朝天花苑总共分为两个区，A区主要是军部高干居住，B区才是政务口这边，而孟玺的房子就在B区。
昨天跟秦禹谈完，孟玺的心情多少是有点低落的，他其实有些抵触未来去八区干事儿，但他也清楚秦禹这么做的用意，更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的。
八区那里对孟玺来说，是有很多不美好的回忆的，甚至他听到那里的地名，内心情绪都会有负面波动，但人啊，总要适应现在，适应眼前。
白天处理完工作，孟玺晚上买了一些食物，独自开车回到家里做饭。
朝天花苑的房子，大多数都是四大家族，三大公司时期留下的老宅，有的地方重建翻新了，因为有人说这里死了太多人，住着不吉利，但也有些地方的建筑是充满历史性的，需要保护，所以得以留存了下来。
孟玺是不信鬼神的，所以当时军政调查局的后勤部门，让他选房子的时候，他是选了一处装修完整，房龄很老，但看着却很有历史古韵的宅子，并且他入驻的当天，后勤部门就拉来了家具和生活用品。
在试验田呆了一年多，孟玺的厨艺稍微精进一些，没多一会就做出了三菜一汤。
饭刚好，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孟玺开了门，见到付震领着一大堆生活用品，穿着飞行员的皮夹克，自认为帅气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付处长目前没啥资质分房子，所以孟玺让他跟自己一块住。
“你做饭拉？”付震问。
“嗯，一块吃点吧，我做了三个菜，一个汤！”
“我买了点酒，咱俩喝点！”
二人聊着，一块放好了东西，进了餐厅。
付震在家里是吃过饭的，所以坐在餐桌上，主要是想喝酒。
“……跟你说个事儿。”孟玺给自己少到了一点酒后，轻声说道：“这个秘密行动处吧，还真不是我为了忽悠你，随便瞎编的。”
“啊？！”付震懵了：“我一直坚信，军政调查局是有这个部门的啊？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瞎编的啊……！”
孟玺沉默数秒，连连点头：“那就行，那就行！”
“……你继续说！”付震干了一杯冰镇啤酒，爽的不行。
“当初成立这个军政调查局，是上层临时决定的，所以吴迪才被临时调过来当了局长。”孟玺轻声解释道：“但他这个局长当不长，估计很快还会被调回军监局，跟马局长一块做事儿。”
“嗯。”付震点头。
“他走了，这个部门肯定是我来接手，然后我马上就会宣布秘密行动处的成立，不跟你开玩笑，我真让你当处长。”孟玺脸色认真的说道。
付震听到这话，立即举杯说道：“好兄弟，处长什么的都是虚职，我根本不在乎，主要是咱们兄弟能在一块愉快的干事，这就行了！”
“从小我就看你有觉悟！”
“那必须滴，政治家庭出身的嘛！”付震豪爽的说道：“来，干了！”
话音落，二人撞杯一饮而尽，付震擦了擦嘴，看似很随意的问道：“这个处长不挂点啥其他职位啊？”
“啊？”
“一般核心部门的处长，不都是得挂个副局啥的嘛？”付震斜眼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哈，就是单纯觉得得挂点啥……!”
“呵呵，行。”孟玺笑着点头：“儿子就是父亲的政治生命延续，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啊？”
“你给我局长，我给你养老！”付震真诚的说道。
“行行！”孟玺点了点头，端起饭碗说道：“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去八区做事儿，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去之前呢，我会先拨一部分人，去你这个部门！你主要工作就两点，第一是训练他们的军事侦查能力，军情能力，第二是要把这些人，变成我们的核心嫡系，要做到能指哪儿打哪儿。”
“我有多少编制啊？”付震问。
“暂定一百人。”
“……那要是一百人的话，你就不用给我拨人了，我一个电话，这个部门人就满了。”付震淡淡的回了一句。
“咱俩好好说话，你能别吹牛B嘛？”
“这我跟你吹啥牛B啊！”付震瞪着眼珠子说道：“妈的，你忘了我曾经是干啥的了啊？老子是海军特战部门的，身边的生死战友一抓一大把！你也知道，这种部队的战友感情，那都是非常深厚的。”
孟玺眼神一亮：“你能从周系那边挖过来人？”
“高层肯定挖不动啊！但普通战士，士官，军官啥的，那还不好挖啊！”付震立即回道：“在哪儿干不是干啊！”
“那太行了啊，这帮人素质高，来了都不用训练了！”
“艹，我现在就打个电话！”付震立马掏出手机：“这是人你甭管了，我自己办！”
“哎，你别用自己电话打啊！”孟玺立即提醒了一句：“特殊部门是有军事监听的！”
“艹，我还不知道有军事监听？”付震拿着手机打开了一个社交软件，轻声说道：“我用虚拟号打，监听查不到，而且能接电话的，现在肯定是休假状态。”
“行，那你打吧！”孟玺点头。
十分钟之后，付震打了五六个电话，对方都是处于关机状态，随即他在电子通讯簿上，又翻找了几个号码，逐一拨了过去。
又打了两个，电话终于通了！
“喂？”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喂，老詹，你猜猜我是谁？”付震龇牙问道。
“谁啊？”
“好兄弟，我是付震啊！”
“……谁？”对方明显停顿了一下，才再次问道。
“艹，我是付震啊，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最近忙啥呢，我跟你说……！”
“嘟嘟！”
付震正在兴高采烈的说这话，对方却突然挂断了手机。
一阵尴尬的气息在室内蔓延，付震扭头扫了一眼孟玺：“他可能信号不太好，我再给他打一个！”
孟玺点头。
付震立即将号码拨了过去，对方却TM的直接关机了。
“……他可能信号不好，直接给电池震碎了。”孟玺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你别打了，我还是给你拨人吧？”
“他绝对是没听出来我是谁！你别着急，我在联系几个……你放心，就我在部队的人员，拉个百八十人，根本不费劲……！”
“……喝酒，喝酒！”孟玺举杯。
“你信我，真不费劲！”付震很尴尬的强调道。
……
当晚。
叶戈尔给马老二回话，告诉他上层已经批了军舰交易的事情，条件是，川府割让出一部分在四区的矿产利益。
双方一拍即合！
历经磨难，军舰终于是要回来了，而光杆司令付振国，也彻底要起飞了！
第二三四九章 努力，奋斗
三天后，川府重都。
叶戈尔带着前进谠代表团，抵达川军总司令部，而秦禹则是与付振国一同出面，与对方签署了长达十年的各种合作条款。
至此，双方彻底进入了同盟阶段。
当然，川府这边在军舰问题上，也是掏了不少真金白银的，代价不小。
军舰谈妥，秦禹立即命令部队武装部门继续加强增兵，同时也把之前征收上来的一个团新兵拨给了海军司令部。
这样一来，付振国也算是告别了光杆司令的时代，手下有人有钱了。
……
军政调查局，秘密行动处的办公室内。
付震摆弄着电脑，在键盘上敲出了一大串数字，这些数字排列奇特，每三四个数字为一组，每六组为一序列，表面上看着毫无规则，但实际上也是军事电码的一种。
牛B已经跟孟玺吹出去了，付震觉得自己要是干不出点战绩，那很难在每个无聊的夜晚，面对自己的这个室友。
旁边的办公室内，孟玺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文件，轻声冲着邓文钊说道：“这是你们部门组建的章程，你拿回去看一下。”
邓文钊接过文件后，粗略扫了两眼：“我们自己还要搞军情处吗？这不是军监局应该干的事儿吗？”
“对外，我们是对内调查的纪律单位；”孟玺面无表情地说道：“对内，我们是对外的军情部门。”
这话有点拗口，邓文钊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立即小声问道：“我们是要分走一部分军监局的活儿吗？”
“不，我们不分走他们的活儿。”孟玺摇头：“简单来讲，在军情工作上，军监局负责内部防御，我们负责进攻。”
邓文钊一点就透：“明白了。”
“这个部门组建完，就由你带，后续我会挑选一些骨干拨给你。”孟玺起身说道：“快速筹备，这个部门要尽快运转起来。”
“保证完成任务。”邓文钊兴奋地敬了个军礼。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跟着孟玺这样爱折腾的领导，非常对他的胃口。
“去吧。”
“好。”
与邓文钊谈完，孟玺拿上外套离开办公室，转身去了付震的房间：“走啊，吃中饭了。”
付震摘掉耳麦抬头，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不吃了，很忙。”
“忙啥呢？”孟玺问。
“回头你就知道了。”付震神秘兮兮地说道。
孟玺无语地看着他：“你不要瞎搞了，你打个电话，直接就给人家干关机了，这意思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那边现在管控很严，你瞎联系，弄不好是要坑人家的。”
“你别管了，一百人我拉不过来，但拉几个骨干过来，肯定是不费劲的。”付震现在已经不把牛批吹得那么大了，开始拿话往回找补了。
“你真不吃啊？”
“不吃。”付震摇头。
“行吧，那你干吧。”孟玺笑着关门离去。
付震从抽屉里拿出一点牛肉干，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啃着，工作状态看着十分努力。
……
七区庐淮。
李伯康这两天很少去找周兴礼，因为九江城那边还在闹，周系军政内部，有不少人对他颇具微词。他也知道自己干的事儿不讨喜，所以就很少露面，只让总司令自己去应付这些事儿。
下午，四点多钟。
李伯康从半米高的文件堆里，挑出了十几本原军监局局长亲手抓的一些工作，而这些工作主要是针对收编待规划区民用势力的。
原本这些工作，都是要司令部特批后，再拨经费给军监局具体运作，所以保密等级都是最高的。只不过九区内战时，周系已经吸收了很多沈沙兵团，冯系兵团，以及多方溃军的部队，上层要搞精英化，勒令收编区外势力的事情暂缓，所以这些资料就被封存了。
李伯康将这些资料仔细翻阅了一遍后，抬头喊道：“小汪。”
“到，局长！”门外走进来一个青年。
李伯康将自己挑出来的资料，规整地摆在办公桌右侧，抬头问了一句：“这些收编待规划区私人武装，民众势力的事儿，目前还有人跟进吗？”
“有。”青年立即点头：“三处在管这事儿，局座，要不我去叫三处处长过来？”
“等一会。”李伯康摆了摆手，皱眉问道：“上头要暂缓这事儿，无非是因为九区内战，我们吃的部队太多了，想要内部先消化一下，但方向肯定是不变的。那为什么上任局长，好像没多大心思追这个事儿了呢？我看不少文件都封存了啊。”
“呃……经费是一方面问题，跟地方的民众势力和私人武装谈，那就是要动钱的。而沈沙兵团和冯系剩余部队，以及其它被收编部队一进来，军部那边的财政压力也很大。再加上，民众势力，私人武装，在收编序列中也不高，所以我们这边很难批下来大笔的军费，这样一来，局长就不愿意干。”青年低声说道：“民众势力，地方武装，人都很杂，这事儿干好了没啥功劳，但万一有敌特潜伏进来……我们是要背锅的。”
“呵呵。”
李伯康听到这话冷笑：“庸才啊！”
青年没敢接这话。
“你让三处处长过来吧。”李伯康吩咐了一句。
“是！”青年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李伯康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些资料，脑中的思路越发清晰。
“啊，该走的人，啥时候能走呢？”李伯康嘀咕了一句。
……
两天后。
付震低声冲着孟玺说道：“我要带十个人，去江州办个事儿，你给我批点军费。”
“靠谱吗？”孟玺问。
“不是很靠谱，但我有信心。”付震直爽地回道。
“艹，你这是什么话？”孟玺崩溃：“到底靠不靠谱啊？”
“你给钱就完了呗，我还能坑你啊？”
“……钱不是主要的，主要我怕你把自己搭进去。”
“我跟你保证，我就在江州不走，”付震赌咒发誓地说道：“绝对不会出事儿。”
孟玺扫了他一眼，根本不吃这一套地说道：“去可以，把行动内容详细向我报告一下。”
“你真磨叽……。”付震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后，拉着孟玺坐在沙发上，就跟他聊了起来：“我这边联系上了几个，都是老人，目前处境不太好的……。”
……
鲁地，某独栋楼内。
一名中年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说道：“之前，我们拿了不少人家的好处，现在有要求了，那就配合呗。”
第二三五零章 十一个精神小伙
孟玺听完付震的详细汇报后，才插手说道：“如果只是在江州办事儿，这个没问题，那边毕竟有陈系的部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你不能唬我，明白吗？”
“明白。”付震爽快地点头：“给我批钱吧！”
“多少？”孟玺问。
“五十万就够，后续如果涉及到安家费，我再管你要。”付震回。
“行，你去财务领吧，我给那边打个电话。”孟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给你四天去办这个事儿，到了时间必须回来，过期按照违令处理。”
“好，没问题。”付震点头应下。
孟玺面色严肃地看着他，脸上完全没有嬉笑之色：“你们七区的海军，就教你这么回复上层的命令啊？”
付震眨了眨眼睛，立即站起身，敬礼喊道：“报告长官，军政调查局秘密行动处处长，已经完全领会命令，必然按期返回！”
孟玺这才满意：“去吧。”
“那我走了。”付震咧嘴一笑，转身离去。
孟玺缓缓起身，走到办公桌旁边，拿起座机给财务打了个电话，让那边批给付震五十万经费，并且让他自行抽调了十名骨干成员，一块去办事儿。
……
一个小时后，军政调查局外勤处。
邓文钊指着五十多号人说道：“执勤的都叫过来了，这些人都是从松江时期跟我们一块做事儿的，底子干净，绝对可靠。”
付震扫了一圈众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突然喊道：“身高一米八至一米八五左右的出列！”
五十多号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大概有二十多人迈步出列，呈跨立姿态站好。
“有过安保经验的出列！”付震再喊。
话音落，又有十几个人，迈步向前一步。
付震背手打量了一下出列的人，动作很快地挑选了十人，随即才冲邓文钊说道：“OK，就这十个。”
“还有啥要求吗？”邓文钊问。
“咱们军政调查局有便服吗？要那种定制西装，皮鞋，统一配备同款腰带，武器上，要有腰缠战术包，配备P226-1手枪，子弹袋，伸缩警棍，都要特战队同款的。”付震提出了一大串要求。
邓文钊有些发懵，心说他这是要带着他们走秀去啊，还是干活去啊：“……我们有便装，但……定制西装啥的，肯定没有准备……你要的其它武器装备都有，但能不能凑出十套同款的，我……我不好说。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部门是后组建的，东西不是很全。”
“便装我自己解决，但这些装备必须给我弄好。”
“妥，”邓文钊点头：“我尽力给你办。”
“谢了兄弟。”
“不用谢，你是孟局长身边的红人，我肯定给你伺候好啊。”邓文钊冲着付震眨了眨暧昧的小眼神。
“兄弟，就你这个情商，你未来至少是个将官。”
“一起当将官。”邓文钊笑着伸出了手掌。
二人默契的将自己和对方划到同一阵营后，就狼狈为奸地笑着离开了，而被点到名的那十个人，也被付震带走了。
……
众人开了两台车离开重都，又一块去了本地最好的西装裁缝店。这些人身形高大，且全是年轻的壮小伙，现量体型做衣服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付震直接掏钱买了最好的成装。
好在前段时间老猫结婚，不少本地有头有脸的人，都过来做过衣服，尤其是婚礼主持方和警卫单位，在这儿定制了大量统一型号的成装，付震火速挑了十件，把这群小伙子给装扮上了。
晚上九点半。
邓文钊让人把装备也送过来了。付震给众人发下去后，直接开了三台军政调查局最好的私家越野车，奔着江州赶去。
……
一路风驰电掣，第二日中午时分，众人抵达了江州，在陈系军情人员的安排下，在街里最好的酒店住下。这也是付震要求的，不然的话，他们应该是在军方招待所居住。
下午，十一个人饱睡了一觉后，付震开始在包房给大家开会，言辞兴奋且激动：“好兄弟们，咱们这个活儿，其实非常简单。我不需要你们干什么，大概明天晚上，我见的人就要来，你们全程不要说话，但一定要拿出精气神，要看着就有气势，要专业……主要感觉参考欧盟一区的谍战电影……。”
众人仔细听完后，面面相觑，心里都嘀咕着，这个付处长怎么看，都怎么不像是很靠谱的样子。
由于上层给批了军费，所以付震花钱也不在乎，当晚给众人开完会，又领着大家在江州公款嗨皮了一下，弄的这十个小伙紧着说：“跟着付处长，几把简直太有前途了。”
……
足足等待了一天后。
次日晚上八点四十分左右，付震叫上十个人，去了江州城外。
这一点是违规的，因为孟玺不让付震离开江州，只让他在川府势力影响范围内活动。但对付震来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快，他要接的人，同样要非常小心才行。
三台车停在路边上，等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远处大荒地的路口，才走过来三个人。他们都是身着普通便装，戴着绒线帽子，离远了看非常像是周边跑商或者是干小买卖的人。
三个人来到汽车附近，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后，其中一个人才冲着付震的车摆了摆手。
付震坐在车上，穿了一件雪白的西服，脚踩四十七号的尖头皮鞋，小寸头发也重新剃了一下，看着跟纪元年前混迹非洲的大毒.枭差不多。
“咣当！”
车门弹开，付震领着四名身着黑色西服，腰板笔直的小伙，迈步迎了过去：“哈哈，老詹，好久不见啊！”
老詹惊愕的看着付震的打扮，伸手低声说道：“妈的，你以为是在谈国际买卖啊？你穿成这样，也太浮夸了，艹！”
“呵呵，没事儿。”付震一笑，淡然说道：“江州以南，现在没人敢拍我照片！”
三人无语，老詹皱眉骂道：“你狗日的是不是疯了！他妈的，九江都封城了，你没事儿老给我打什么电话，你想害死老子啊？！”
“……先不说这个，上车，上车！”付震招呼了一声后，立即冲着自己来带的精神小伙使了个眼色。
精神小伙心领神会，面容冷峻的走过来，低声说道：“检查一下！”
老詹怔住。
“我们负责处长安全，这是流程！”精神小伙直视着老詹说道。
“算了，算了，都是自家兄弟，检查什么！”付震假惺惺的就要将小伙拉开。
“处长，组织有规定，您的安全问题，局长和总司令特意嘱咐过我们要严格对待！”精神小伙入戏太深，连付震的面子都不给。
“那就检查一下吧……！”老詹主动举起了双手。
……
鲁地。
当初跟叶子枭有过一战的大利子，此刻坐在自家的别苑内，正在喝着茶水，看着七区周系来的人。
第二三五一章 川府何人不识付处长
鲁地，大利子的私人别苑内。
七区，周系军情部门的人，以及总司令部外联部门的人，还有海军单位的一些军官，全部坐在客厅左侧的位置，而大利子等人则是坐在右半边的沙发上。
“呵呵，也别光我们说啊，你们自己也看看，我们开的这些条件，你们还有没有想要修改的部分。”军情部门的人看着大利子，笑呵呵地说道。
大利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话语平淡地说道：“这个事儿呢，其实没啥可说的。你们七区周系那边，也养了我们挺长时间了，要钱给钱，要枪给枪，这些账我心里都有数。咱拿了粮饷，那就得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办事，不能食言，所以我对这些条件，没啥别的看法。你们说要正式入编，那就开始呗，我们配合就完了。”
七区的谈判方，听到大利子的话，都不自觉地赞美起他的为人。
“说道做到，讲究啊！”
“呵呵，跟你办事儿痛快！”
“……！”
溢美之词，接踵而来，大利子笑着摸了摸脑袋，轻声说道：“收编归收编，但有三点原则，咱们是不能打破的哈！第一，我们的人，以及部队番号必须是独立的。第二，我们现有的活动范围不能缩减，入编了，我哪儿都不去，就还在鲁地待着。第三，政务部门也要独立，我们的人自己管理民众。这个条件也是为了你们好，因为这块的民众野惯了，不是那么好管，其他部队冷不丁过来了，民众也不一定能适应。当然，如果有战事，咱们这帮人也肯定不拖后腿，说上哪儿打仗，部队肯定执行命令。”
“这都没有任何问题。”七区司令部的人，立即表态：“谈好的事儿，就不会变，你爽快，我们也不磨叽。”
“那就行。”大利子点头。
“如果没啥问题的话，这几天我们就先把条款签了，后续我们的下方军官，也会陆续入鲁地，帮助你们完成部队建制啥的。”
“好，可以。”
“行，那今天就这样。”
双方的交谈十分愉快，大利子对七区周系提出的一些条件，也都没有过于抠字眼和苛求。而七区这边也是适可而止，给予了大利子他们很高的自由度。
其实在枭哥上次跟大利子干那把事儿之前，他们这个队伍就已经跟七区谈好了合作。不然当时大利子以地方势力的立场，肯定是不敢跟川府“掰透”一下的，因为他后面有人，所以干事儿才硬气。
但现如今的三大区内部环境，已经是今非昔比的状态了。川府，八区，九区实现了军事上的绝对联盟，七区内部还有一个势力庞大的陈系，所以对地方武装来讲，他们的可选性是非常多的。而周系在收编地方势力上，也是不占据什么优势的，甚至很多人较为抵触他们。
所以，大利子决定投靠周系这个事儿，其实内部也有不少反对声音。有一部人认为，去九区或者去川府更好，因为那里现在综合实力更为强劲一些。当然也有人愿意去周系，因为这边有钱，给的待遇也好。说句难听的，未来就是周系不行了，士兵和基层军官也不会有啥影响，最多是谁牛B，就听谁的呗。
不过这些声音几乎全让大利子给压下去了。他正值壮年，在鲁地的威望特别高，甚至比刚进川时的秦禹还有统治力。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本地知名人士，堂兄弟十几个，所以他在自己队伍内是说一不二的。
大利子没有选择其它派系，原因也很简单。他这个人做事儿非常讲究，秉承着我拿了你周系的钱，就不能骗你的原则，所以才干脆利索地答应了收编。
……
晚上11点多钟。
江州，某私人会所内，三台车停在后门，老詹还没等解开安全带，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小伙，就已经帮他把门打开了，腰板笔直地站在车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詹怔了一下，弯腰下车。
六个小伙沿着街道立马散开，右手按在腰间，目光犀利地扫向四周。
前方领头人员护着付震等人进了会所后，直接跟对方报了陈俊的名字，一路坐着专用电梯上楼，排场不是一般得大。
老詹等三人全部都是从海军特战部门出来的，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他们一看付震身边跟着的这十个人，个个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年轻，壮硕，双目有神，最重要的是小皮鞋，小西服穿得都非常精致，往那一站，颇有点黑客帝国的风采。
这帮人确实不像是小部门出来的安保人员，最次也得他妈的是将官身边警卫。
众人来到客房，老詹率先开口：“行啊，付震，看你这样，现在确实在川府混得不错啊！”
“哎呦，啥不错啊，挺一般的。”付震坐在沙发上，不自觉地甩出了世界知名飞行员手表，话语非常淡地说道：“太累了，跟我在庐淮的时候完全没法比。川府这边工作强度非常高，我上个月还飞了一趟欧盟区呢。”
“你去欧盟区干啥啊？”老詹问。
“呵呵，这不能说。”付震咧嘴一笑。
“啊！”老詹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你现在管这一摊，下面有多少人啊？”
“核心有一千五百多人。”付震当着精神小伙的面，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始吹牛B：“外勤和后勤，大概也有四五百人。”
“卧槽，这么多啊？”一名叫小六的青年，不可置信地说道：“那你不比马老二还牛B啊！他那个部门，也就跟你人数差不多吧？”
付震根本没有解释，只淡淡地说道：“他和我们是两个系统，老二我们没事儿就在一块喝酒，但不谈业务。”
老詹有些好奇：“你刚去，就能让你管两千多人的队伍，而且整这么多人干啥用的啊？”
“呵呵，这是秘密。”付震再次一笑。
“艹，你忘了人家小付是谁的儿子了？”小六已经脑补了无数付震在川府发展的细节，语气低沉地说道：“人家是付中将家里的太子爷，那能不被委以重任吗？”
“呵呵。”付震矜持一笑。他在装B上的功力，起码到了渡劫的阶段了，他深知逼这玩应不能硬装，要半真半假，虚虚实实。有的时候你说得越少，却越像那么回事儿。
老詹搓了搓手掌：“小付，我跟你说句实话……。”
“咣当！”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推开，一名精神小伙拿着电话快步走进来，左手捂着话筒，弯腰冲付震说道：“处长，总司令来电，说三天后，让你飞去八区，总督办公室那边有……。”
付震闻声立即起身，扭头冲着三人说道：“我去接个秦司令的电话。”
老詹有点懵B：“哦，好。”
说完，付震转身就走。
三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后，小六率先小声说道：“付震现在真是川府的红人啊，我看……他这边确实挺有发展的，不行，我们就投了他……。”
老詹挠了挠鼻子，低头压低声音回道：“别着急答应，他有一千五百多人呢，你得问明白了，他能让咱管多少，咱再回话啊！”
“咱都是一个班的兄弟，他能亏待咱吗？”另外一人笑着说道：“我看呐，阿震靠着他爹的关系，必然是明日的川府之星。”
走廊内，付震拿着根本没有接通的电话，冲着那名刚才进屋的精神小伙说道：“艹，你劲儿用大了，稍微往下压一压行不？你上来就提总督，给我都他妈干懵了。吹牛B不是这么吹的，好兄弟……！”
“我寻思大点吹着，他们也不好证实。”
“压一压，压一压，稳当的。”
“我明白了，哥！”
“行，晚上再给你点一下小丽。”付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
重都。
秦禹在家里接到了顾言的电话：“……怎么了，大哥？”
“我媳妇怀孕了。”顾言兴高采烈地说道。
“艹，好事儿啊！”
八区，疗养院内。
瘦弱的顾泰安躺在床上，连说了三个好字后，才缓缓呢喃道：“心无牵挂了，该做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