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八七章 营救
山脚下，枪声一响，沈系的撤离部队，瞬间进入战斗状态，大量士兵散开，本能的在寻找掩体。
前侧，两名男子第一时间拿起了RPG发射器，仓促间对准了空中。
“亢亢！”
潜伏在大野地周边的狙击手，两枪就干掉了准备架设RPG的士兵，紧跟着林骁在机舱内喊话：“向后拉，注意躲避地面防空单位。”
车队中央位置，沈万洲已经被众人护着冲下了车，他一边往山林里跑，一边吼道：“扣住吴远山，有他谁都不怕。”
其实不用老沈喊，后面的人也清楚吴局的重要性，三十多名士兵，在基层军官的指挥下，已经奔着磷粉D爆开的区域冲去。
路边的壕沟内，吴局没有理会肩膀上的枪伤，而是在稳住身形后，第一时间扶着地面窜起，掉头就往后跑。
磷粉D爆开的区域，能见度几乎为零，沈系的士兵看不清吴局的所在位置，只能凭着感觉，盲目射击。
“亢亢亢……！”
枪声在一片白茫茫的粉雾中乱响，打的路面和壕沟积雪迸溅，吴局弯着腰，一路向后侧逃窜，眼瞅着就要冲出磷粉D弥漫的区域。
空中，直升机在游荡，林骁扶着对讲机吼道：“四组，四组，注意吴局所在的位置，他没有武器，一旦出了视线阻隔区域，很容易被追上，你们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收到！”
大野地内，十五名靠近吴局这边的特战队员，速度极快的正在向路边冲刺。
“狙击小组，落位！”四组组长一边奔跑，一边喊着。
“收到！”
一名狙击手，一名观察手，迅速脱离队伍，在侧面趴下落位。
此刻，四组距离吴局所在的路边，大概还有二百多米远，但就是这么点的距离，却能决定生死。
路上，吴局在奋力狂奔下，已经冲出了粉雾，他扭头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周边唯一能隐藏自己的地方，就是山体，那里有枯树，有岩石，可以暂时阻挡后面的射击。
“往山上跑！”林骁的喊声也响了起来。
吴局稍稍停顿一下，喘息着就向山上跑去。
这时，路面上的三十多名沈系追兵，也冲出了粉雾，向吴局那一侧追击。
“嘭，嘭……！”
大野地内的狙击手开始点射，对方四名冲在最前侧的士兵，被当场狙杀。
枪声一响，沈系士兵瞬间散去，分批冲进了山体。
“推过去，快！”林骁在机舱内吼了一声。
直升机驾驶员，听到命令后，立即提醒道：“对方是有RPG的，正面切入战场风险很高。”
“管不了那么多了，保住吴局要紧。”林骁再次命令一句。
直升机驾驶员无奈，只能降低高度，从山顶位置向下猛压。
“哒哒哒哒……！”
机载重机枪咆哮，冲着刚刚冲到山林内的沈系士兵，展开了屠杀式的攻击。
子弹所过之处，树木断裂，岩石被打成齑粉，沈系士兵无处可藏，在奔跑中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直升机刚刚搂火不到三秒钟，沈系前侧的RPG就再次架了起来。
“嗖嗖！”
两发RPG从山体林中射出，宛若火龙一般射向天空。
直升机内响起了警报之声，驾驶员额头冒汗，经验非常足的向下压了一下机头，而非突然拉升高度，紧跟着他冲副驾喊了一声：“开拦截机枪，快！”
副驾驶上的军官，迅速推上了机载拦截导D系统的控制杆。
“嗡嗡！”
一声沉闷的声响泛起，直升机尾部、机顶、机头，探出了八个拳头大的炮管。
“嘭嘭嘭……！”
炮管内迅速喷出大量机枪子弹，但弹网不是直着拉出来的，而是成喷溅状，向机体四周扫射。
“轰隆！”
第一发RPG直射上来，在距离直升机大约十米远的位置被机关炮子弹扫中，瞬间爆开。
爆炸的冲击波袭来，直升机在空中被横着推远了两三米，机体也斜了过来。
“轰隆！”
第二发RPG紧跟着在直升机上方位置爆炸，距离机体不超过三米，大量爆炸碎片打到了机舱内，机枪手瞬间被扫中身亡。
“嗡嗡……！”
机舱内的报警器响起，驾驶员疯狂吼着：“机体失去平衡了，尾部螺旋桨也有破损，我们距离地面高度太低了，拉不起来了。快，跳下去！”
幸亏这是特战旅的作战直升机，机体内装载了拦截系统，也幸亏直升机驾驶员是特战旅的人，经验老到丰富，头脑清明。
直升机失去平衡后，驾驶员没有急着拉升高度，而是尽可能地操控机体向下滑行，这样一来，机体距离地面的位置更近了。
“嗖嗖嗖！”
机舱内的人没有犹豫，全部打开舱门，一跃跳了下去。
直升机横着滑行七八米后，一头撞在了山体上，轰然爆炸。
“噼里啪啦！”
机舱内七八个人，从大约二楼半的高度跳下，摔在山体上，一路向下翻滚四五米远才稳住身形。
林骁脸上，脖子上全是划痕与摔伤，但行动力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他扶着岩石站起吼道：“有人受伤吗？”
“我，我腿断了。”
“有行动力的留下掩护伤员，其他人跟我进去。”林骁端枪吼了一声，迅速向下逃窜。
路边方向的山体中，没了直升机压制的沈系士兵，已经眼瞅着就要追上负伤的吴局了。
“哒哒哒！”
与此同时，四组的特战队员进场，在侧面与敌军发生交火。
“吴局，吴局，往这边跑！”四组组长高声吼着。
吴局扭过头，满脸汗水的向特战队方向跑去。
“亢！”
山体中，也不知道是哪个位置，有人打了一计冷枪。
“噗！”
吴局肩膀暴起一团血雾，身体前倾着跌倒。
“他妈的，冲过去，护住他！”四组组长扯脖子怒吼了一声。
三名特战队员，支起伸缩防爆盾，排成一条直线，迅速插入。
山体上方，林骁等人也冲了下来，往沈系士兵方向扔了手L。
积雪中，吴局感觉自己喉咙，胸腔燥热难耐，后背与腰部以下，暂时失去了知觉。
……
沈系大部队所在的位置，沈万洲吼着冲下方的军官士兵喊道：“不要慌，大家不要慌。我们还有支援，挺住一会，这只特战队会被全歼在这里。”
第二一八八章 被困山顶
山体中，三名特战队员冒着被机枪扫死的风险，强行冲出了掩体。
“铛啷啷……！”
远处打过来的子弹，在伸缩防爆盾上荡起一阵阵火星子，三名特战队员相互对着战友的后背，硬生生推进了六七米，来到了吴局所在位置。
“啪！”
前排人员将盾牌顶在了岩石上方，扯脖子吼道：“拽他！”
剩下两人弯腰拽住了吴局，拉着他快步向后撤去。
“叮当！”
远处的沈系士兵见自动步，微C没有效果，就开始投掷手L。
爆炸声接连响起，那名最后负责掩护的持盾队员，在回撤时被炸断双腿，盾牌掉落，死在了乱枪之中。
“呼啦啦！”
紧跟着大量的特战队员，也从外围赶到，斜着向沈系士兵方向压去。对方在自知无法抢回吴局后，只能被迫后退。
这时，从第一声枪响，再到吴局被救出来，总共也就是三五分钟内发生的事儿，战场上所有的交锋，都具有绝对的偶然性和随机性。
山上方，林骁等人已经赶了下来，在掩体后见到了吴局。
“他后背中了一枪，打在脊柱边上了，有……有内脏破损的可能。”四组组长按着吴局的伤口，低声说了一句。
林骁怔了一下，立马摆手吼道：“让侧面攻击的直升机过来，把吴局调上去，送回战地医院，快！”
地上，吴局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呆滞了足足有一两秒后，才喘息着问道：“我……我让你做的事儿，你做了吗？”
“做了，秦禹给我打电话了，指挥部已经派兵了。”林骁从腿上的医药包内掏出纱布和止血钳，准备给吴局处理伤口。
“我……我不回去了，你们扶我上山，我要亲眼看着沈万洲死。”吴局喘息着回道。
“我得替你儿子和秦禹负责，你必须得……！”
“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知道……。”吴局坚持着说道：“听我的，带我山上，快！”
林骁怔住。
“……快，快点！”吴局扶着地面就要坐起。
……
沈系大部队所在的位置，六七十名军官、士兵，正在固守防御。
不远处，十几个人稍显狼狈地跑了回来，领头一人冲着沈万洲喊道：“司令，我们没抓住吴远山，他中了两枪，被特战队的人抢回去了。”
沈万洲咬了咬牙，攥着拳头回道：“不用慌，我们还有支援，马上落点固守。”
话音刚落。
特战队在侧面攻击的两架直升机，已经压了过来，与此同时，四周冲上来的特战队员，也与守军发生了激烈交火。
人群中，被挟持的沈飞，木然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情绪极为复杂。他知道，沈万洲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双方激战近十五分钟后，沈系剩余人马，已经守不住外围了。他们在直升机，以及单兵作战能力非常强悍的特战队攻击下，几乎没什么还手之力。
复杂地形作战，极端环境下作战，斩首作战，小规模的部队联动、配合，这都是特战队的强项，普通陆军在不占据兵力优势和军备优势的情况下，是很难抗衡这样的杀戮机器的。
特战队来了六个小组，并且全部配备了单独行动的狙击小组。这些人枪法极准，在外围的杀伤力非常恐怖，只要沈系身边有枪声，有火力点一暴露，几乎就必被点名。
剩下的人没办法，只能不停的向山顶撤退，最后被困在了山体后侧的大岩石附近。
“沈万洲，你走到头了！”特战队的一组组长，高声吼道：“别让你的兵，你的军官白白牺牲了。你投降，我们不杀其他人。”
山顶处。
参谋看着沈万洲说道：“司令，咱们的支援部队还得多久能到？”
“刚才已经联系上了，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还有人，还有部队。”沈万洲在给众人打气。
山坡上。
执拗的吴局在林骁等人的搀扶下，来到了距离山顶不足三十米的地方。
“呼呼！”
吴局右手扶着一棵树干，咬牙吼道：“沈万洲，你走到头了！”
数秒后，沈万洲从山顶喊道：“你TM中了两枪，还没死呢？”
“你不死，我怎么舍得死……。”吴局再次喊道：“你在等什么？等援军吗？”
山顶，沈万洲听到这话，瞬间呆愣。
“呵呵。”吴局扶着树干，咧嘴笑了。
林骁在一旁拉着他的胳膊，低声劝说道：“你先走吧！”
……
交战区南侧，大约四五公里处，有一个团的士兵，于两个小时之前刚刚集结，此刻正在疯狂赶往沈万洲等人所在的山上。
“嗡嗡！”
突兀间，空中泛起了震耳欲聋的直升机飞行声响。
团长扭头看向远侧昏黄的天空，见到至少有二三十架直升机，亮着领航灯靠了过来。
与此同时，西南方向的公路沿线上，雪雾漫天，一列望不到尽头的军车车队，横插着向这一侧赶来。
团长瞬间懵在原地。
“嘭，嘭！”
两声气爆声响起，两架歼敌机从直升机编队上方掠过，随即降低高度，冲着这只孤团两侧的空地，进行了火力极强的扫射！
这是威慑，歼敌机在告诉这个团，你敢动一下，我就屠杀了！
直升机编队缓缓飞行过来，领航的机体上有人喊道：“我是八区二战区第一集团军，第二师的空中直升机编队！！我限你们一分钟内放下武器，接受武装接管！不然就地消灭！”
“完了！”团长无力的看着空中的直升机编队，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句。
……
半山腰处，吴局大口咳嗽两声，呕出一口鲜血。
林骁手臂加力，使劲儿扶了他一下：“你……你没事儿吧？”
“不碍事儿！”
吴局擦了擦嘴角，冲着山上再次喊道：“沈万洲，从你们开始撤军的那一刻开始！你们被打散的每一支部队，被策反的每一只作战单位，我都有详细的记载……其中有一个团，既没有被冯系收编，也没有投降川府，但却无故失联了……哈哈，你在等他们救你们吗？！”
山顶处，沈万洲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咕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轰隆，轰隆！”
交战区南侧，突然泛起两声巨响，清晰的传到了山中。
吴局缓缓抬手，指着南侧喊道：“你听！炮声响起方向，就是你那个团的所在位置！分兵撤离，遇到危险可以立马集结！！老子不拿自己当诱饵钓你，还真TM的钓不出来你这个团！！沈万洲，你以为沈飞是我最后的安排吗？哈哈，他也不过就是个饵！你走一步，我算你两步！你TM服不服？”
第二一八九章 黄昏，谢幕
山顶处。
沈万洲听着交战区南侧传来的炮声，心里已经彻底绝望，很明显，他安排的援军已经被截住了，根本无法赶到现场。
“司令，我安排人从山背面向外打，先护送您……！”参谋站在旁边，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不折腾了，我认了。”沈万洲叹息一声，摆了摆手：“你们准备投降，叫沈飞过来。”
“司令！”
“听我的，去叫沈飞。”沈万洲靠在岩石上，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参谋咬了咬牙，扭头离去。
半分钟后，沈飞被带了过来，站在了自己的亲大爷旁边。
沈万洲睁开眼睛，脸色极为认真的问道：“小寅，真……真是你杀的？”
这话有些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想听沈飞亲口承认。
“是。”沈飞低着头回道。
“为什么？他是你哥啊！是你至亲啊！”
“……！”沈飞猛然抬头，双眼含泪：“狗屁的至亲！？你们有拿我当过至亲吗？我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条跟他同姓的狗而已！”
沈万洲目光有些惊讶的看着沈飞，呆愣许久后，再次闭上眼睛：“是……是我这些年，忽略你们的成长了。”
“你别TM装好人了！”沈飞看着穷途末路的沈万洲，内心极为复杂，这毕竟是将他养大的亲大爷，双方共同生活了很多年，他心里有恨，自然也有情，所以他需要找一个绝对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做的是对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当初是怎么死的！沈万洲，先杀兄弟的是你！”
沈万洲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攥了攥拳头：“小飞，你爸的死，我确实有责任……可没有想过要杀他。”
“你在狡辩！！我妈活着的时候跟我讲过，他的死跟你有很大关系，只不过是她不敢说，没证据而已！”沈飞极为失态的吼着：“她最后死的时候还在跟我说，让我远离你，说你是畜生！”
“当初，大区刚要建立之时，你爸万宏，比我和沙中行都更早起步，他在整合关系，以及看风站队的事上，确实要比我们强，当时也备受第一任军部总政司令的信任，更有一些欧盟区的政治势力，在背后支持着他……但这种频繁使用政治投资，站队的方式往上爬，自然是有利有弊的……很快，我们三个出现了政见上的不同，你爸当时想上一战区司令的位置，而我和老沙觉得太早了，他个人的威望和资历积累不够，太早冒头，容易遭受到打压。”沈万洲淡淡的叙述道：“但他不听，硬是准备在上一任司令准备连任的关口，发挥自己的政治能量，一步登天……后来的事儿，你应该也听你妈妈说过……他没争过上一任司令，并且欧盟的政治势力，也逐渐在九区失去了顶级的话语权，因为那时候，党政，学院，以及军政三个派系，都在提出华人掌权的思路，所以……你爸在这件事儿上，也丧失了总司令的信任……从此一蹶不振。”
沈飞攥着拳头，静静聆听着。
“但你爸虽然被军部总政边缘化了，可他管理的部队还在，那些人都是和他一起滚起来的兄弟，也愿意听他的。”沈万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这时老沙提出建议，想让他卸任职位，由我来接手部队，这样他既可以躲避政治打压，又可以保住我们三个，有一人能冲上来，以确保沈沙系的权利，不会被消磨掉，因为我当时也有司令部的人支持。不过你爸觉得我这是在趁机夺权，他和我谈了两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搞到最后我们俩已经是撕破脸的状态了……就这样僵持了好一段时间，我们俩的关系越来越恶化，而我的幕僚团队，也想让我尽快掌握军事权利，这样才能确保我在下一轮的大选中积累出足够的话语权……但我当时不想跟你爸谈，我心里恨他，觉得我们是亲兄弟，我又是他大哥，他还怕我算计他。”
说到这里，沈万洲突然流下眼泪，声音哽咽，表情极度自责和委屈的说道：“……就因为我拖了一下，这下面的人，就觉得我没有办法说服你爸，而你爸也不会交出军权……所以，他们策反了你爸当时的一名核心参谋，在你爸住的疗养院里，让一名护士给你爸打了心脏骤停的药……等我知道的时候，万宏……万宏已经没了。”
沈飞呆愣的看着他，双眼也涌出了泪水。
“小飞啊，……你爸是我一奶同胞的兄弟，我在狠，也不可能对他下手，但他的死，确实跟我有关系……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儿……是因为我也害怕，我也自责，我不想回忆起那段日子。”沈万洲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看着沈飞说道：“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因为我的私心和欲望，我……我侄子，也杀了我儿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沈飞听着沈万洲的叙述，心里莫名相信了他说的一切。
“小飞，好好活下去，你是沈家最后的希望了。”沈万洲看着他，声音颤抖：“这……这些年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心态变化……我对不起你。”
“你不要说了！！”沈飞攥着拳头：“你不要临死之前，露出一副什么都释然了状态！就是你的责任，沈家走到今天，就是因为你的自私和贪婪！”
沈万洲扶着地面缓缓起身，伸手拍着沈飞的肩膀：“不……不要在掺和到政治圈了，给……给沈家留个后。”
说完，沈万洲迈步就冲山下走去。
“司令！”
山上的士兵，全部起身喊道。
“我下去，你们不要动！”沈万洲背对着众人摆手：“感谢你们，我沈万洲临死之前，还有这么多人跟着，这一辈子，我值了。”
……
几分钟后，半山腰。
沈万洲怔怔的看着吴局，以及特战队的队员，掏出枪，顶住自己的太阳穴，话语简洁的说道：“自我而起，自我而终。兵，军官，在任何事情上都没有决定权，希望我死之后，你们不要难为他们！”
山中安静。
“吴远山，你赢了！！呵呵，再给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会用你……！”沈万洲闭上眼睛，缓缓扣动了扳机。
“亢！”
一声枪响泛起，乱世中的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落日余晖，照耀着山体，那昏黄的一缕阳光洒在了沈万洲身上，逐渐失去光彩。
沈万洲倒下的那一刻，他最后的一位对手，也目光失去了神采，一头倒在了林骁身上。
“吴局！！”林骁吼了一声。
第二一九零章 干冯系
沈万洲死后，山顶剩余的军官、士兵，全部被俘。
吴局身负重伤，处境极为危险，林骁让直升机载着他先行赶往最近的战地医院，接受治疗。
特战旅的战士，全面打扫完战场后，也迅速撤离。
至此，沈系兵团被彻底击溃，成为了九区历史的一部分。
……
直升机上。
秦禹接到了林骁的电话：“喂？”
“吴局状况不太好，我已经让人送往战地医院了。”林骁语气急促地说道；“沈万洲已经死了，剩下的核心军官，也全部被俘。”
“哥，你马上安排战地医院那边准备好，人到了，立即救治。”秦禹同样急迫地说道：“你催直升机飞快点，一定确保他能被救过来……。”
“我尽力！”林骁低声回道：“嗯……你也做好思想准备吧。”
秦禹无言。
“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见面谈。”林骁说完，主动挂断了电话。
机舱内，秦禹不安地看向窗外，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沈万洲死了？”林耀宗问。
“是。”秦禹点头：“吴……吴局情况也不太好。”
“唉。”林耀宗长叹一声，插手吩咐道：“你要稳住神，先把前沿阵线的事情布置好。”
秦禹明白岳父的意思，立马打起精神，拿着电话拨通了王贺楠的号码。
“喂？师长！”
“沈万洲死了，外围大局已定，你进攻松江吧。”秦禹正式下令。
“是！”
说完，二人结束通话。
……
松江外围。
川府第一野战旅的旅部内，响起了警铃声，大批待命的高级军官，立即从各自营房内赶来，进会议室落座。
大牙扫视了一眼众人，话语简洁地说道：“我已经接到师长的进攻命令，现在分配一下作战任务。一团！”
“到！”一团长听到喊声，立即起身。
“你团排在第一进攻序列，在半小时后，从正面攻击松江南关口。此次，我们没有试探性进攻，一触城，你就要让部队给我打出最佳状态。”大牙声音清楚，极为冷静地说道。
“是！”一团长敬礼回应。
“三团，四团，你们把团内的坦克、装甲车、武装越野，以及多功能作战车，全部集中起来，交给二团。”大牙继续说道：“一团在撤出战区后，二团无缝连接，继续向敌军南关口进行攻击。你们记住了，部队的撤出与进场，交替时间不能超过五分钟，并且攻击火力不能中断，要让敌军在南关口，处于持续作战状态。”
“是！”
三名团长起身回道。
“最后的火力营，与从川府赶来的黎世宏炮团，全部按兵不动，等我命令。”大牙布置完非常简洁的作战计划后，立即拍手喊道：“快，全给我动起来，各自落位！”
一团长听完如此简洁的攻城计划后，一脸懵B地问道：“旅长，这……这攻击计划，是不是太直接了点？我们只打南关口一个点吗？”
“是的。”大牙点头。
“这……这是不是太草率了，攻城战好像没有这么打的先例啊？敌军在南关口有一万多守军，我……我们团很难啃下来啊。”一团长费解地说道：“而且只一个团进攻，万一被拍住，那……那就全团报销了啊。”
“纪元年前的现代战争，就没有多少攻城战的案例，而且那个时期的城市都没有特区墙，所以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大牙话语简短地回应道：“纪元年后发生的攻城战，几乎全在三大区，并且我们都参与了，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有话语权。按照我说的做，就这么打，先用一个团进攻。”
野战旅的军官都比较年轻，而且对大牙有着莫名的崇拜感，所以一团团长在听完大牙的话后，也没有争辩，只敬礼回道：“是，我团保证完成作战任务！”
“快，动起来！”旅部参谋大声吼着。
……
半小时后。
第一野战旅的一团部队，突然开出防区，一千五百号人，驾驶着机械化行军车辆，呈一条直线状地扑向松江南侧。
部队动了不到三分钟，城内负责防守的新二师师长李杰，就接到了侦查单位的报告。
“第一野战旅来了多少人？要具体数字！”李杰几乎是喊着问道。
“兵力不多，只有一个团。”对方回。
“他们的其它部队动了吗？”李杰又问。
“都在向前移动，但活动区域不大，暂时没有攻击的意思。”
“好，我清楚了。”
李杰挂断电话，伸手拿起外套走出休息室，语速极快的冲着副官说道：“马上通知前沿一团、二团，进入防守状态，其余点位也全部给我打起精神。他妈的，川府要进行总攻了。”
“是！”副官点头。
二人正在对话时，师部走廊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参谋长也面色紧张地跑了过来，出言问道：“师长，我听说川府那边动了，来了一个团？”
“是的。”李杰点头。
“这肯定是佯攻啊，其他点位要进入状态了。”参谋长皱眉说道：“王贺楠这个人善于用奇招，我们要在南侧的特区墙，建立起完整的侦查系统，以免他们偷袭。尤其是平道区那边的工厂比较多，城内全是空地，要防着那一侧被炸开。”
“你去部署吧，我去南关口看一下。”李杰回应了一声。
……
松江南侧外，大牙已经来到了指挥阵地，士兵紧急搭起了隐藏帐篷，并且架起了军事望远镜。
大牙外表淡定，但内心是很紧张的。他拿了一块口香糖扔进嘴里，面容严肃的用望远镜看向了松江南关口。
一团奔袭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已经兵临松江城下。
“嘭嘭嘭……！”
特区墙上的守军，见大部队已经进入了重炮射程内，立马组织开火。
密集的炮火瞬间蔓延在进军公路线上，大量向前奔袭的军车，产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攻城战就是这样，进攻方想打出超低战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只需要定点防守，而你需要不停的推进，这样一来，部队一旦进入远程火力的打击范围，几乎都是处于无法规避的状态。
不过好在第一野战旅有攻城战的经验，所以士兵们并不太慌乱，而是成扇形散开。
军车上，一团长冷静地看着前沿炮火着陆点吼道：“各营各连，不要他妈的给我急着还手。低打高，根本不可能打出优势，尽量给我规避特区墙上的炮火，在南关贴脸后，进行反击！你在墙下，他们的重炮优势就不大了。”
“是！”
“收到，团长！”
“……！”
前沿指挥阵地内，大牙看着密集的炮火在大地上升腾，目光聚焦地说道：“记录，南门正中央为基点，向左右两公里延伸，是他们重炮的攻击范围。马上把这个消息传给二团。”
“是，旅长！”
“让参谋部把南门情况绘测，以图纸的方式传给黎世宏和火力营，让他心里有个数。”
“好。”副官点头。
话音刚落，一团的前沿部队终于穿过炮火覆盖区域，顶到了松江南关口。
“川军必胜！冲锋！！”
“嘭，嘭！”
十几辆装甲车，瞬间撞进了南门外的战壕，一团开始进攻。
……
冯家别苑内。
冯成章站在书房窗口处，看着眼前忙碌的军官，听着回馈回来的消息，面容平静，但右手却死死地攥紧了拐杖。
川军来了，他心里也不是百分百有底。
第二一九一章 只打一点，强攻
一团触城后，城内的冯系守军开始全面反击。
枪声、炮声大响，特区墙上可以打穿装甲车的机关炮、喷火机，以及可近距离抛射的掷弹筒，轮番上阵。
双方只接火五分钟，大牙就接到了一团团长的报告：“旅……旅长，一营残了，装甲车损毁一半，士兵减员过半，一营长带着剩余部队搅在了敌军前沿战壕里，现在想撤都难了。”
大牙嘴角抽动一下，低声回道：“二营铺进去，继续进攻。”
“旅长，这么打没效果，你就算拔掉关外的战壕、据点，我们也很难打进南关。他们有一万多的守军，还有地利优势，我们根本撬动不了南门。现在撤军，分点进攻还来得及。”
“执行我的命令，让二营扑进去，给我拔掉敌军的关外守军。”大牙不容置疑地说道。
一团长咬了咬牙：“是！”
结束通话后，大牙拧着眉毛观察着前沿作战情况，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口香糖。
……
南关外。
一团长摆手吼道：“M的，二营，给我往上扑，不要让火力断掉！”
“妈了个B的，冯系是追击方，两万多人都没吃掉沈系残部，就这种部队，怕他个卵！”二营长大声吼道：“二营的，给我冲进敌军防守区，支援一营兄弟。”
话音落，二营的五百多号人，猫腰从进攻线切入，全部撞进了敌军的防守区域。
惨烈的近距离作战打响，南关口外绵延数公里的防线，到处充斥着川府的士兵，以及冯系的士兵。双方在战壕内厮杀，相互射击，留下遍地尸体、鲜血、以及弹坑。
城墙上。
李杰在警卫队的保护下，来到了指挥区域，低头看向交战地点，目光惊愕。
“他妈的，我怎么看着川军不像是佯攻啊？”李杰观察着下侧战场，皱眉说道：“他们短时间打出这么高的战损，但进攻态度还这么坚决，这有点反常啊？！”
“是啊，我也搞不懂。”新二师的四团长回道：“一个团的兵力就想撬动南关口，这不是做梦吗？”
李杰皱着眉头，转身喝问道：“川军后续部队有动静吗？”
“没有，还没有大规模进攻。”负责侦查的军官摇头回道。
李杰双手扶着特区墙墙头，斟酌半晌后说道：“王贺楠在指挥作战上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不可能让部队白白消耗。你马上命令三团进场，补充南关防区，其它点位，时刻给我准备进入作战状态。”
“是！”参谋长立即回道。
……
松江南关口正前面的川军一团指挥阵地。
一团长抬头看着特区墙，突然来了灵感，立即冲着警卫连连长吼道：“你过来！”
连长弯腰上前，蹲在了军车旁边。
一团长伸手搭在连长肩膀上，指着特区墙上方说道：“你看见没，他们的上层火力很猛，有喷火设备，还有机关炮，以及落位密集的掷弹筒，我们在下面，现在就是处于白挨打的状态。咱得想个招，限制他们的火力发挥。”
“咋限制？”连长问。
“你给我带人，把废掉的装甲车探照灯掰掉，把线拉出来，拉远了弄亮，给我斜着向特区墙上层支起来。”一团长咬牙说道：“就支南门左右两侧一千米左右的位置就可以。”
“明白了！”连长点头。
前方激战，后方的警卫连长带着六十号士兵，沿途开始寻找被炮弹击中的武装越野，以及装甲车。
有的作战车辆，是被炮弹炸得粉碎，电路系统早都报废了，但有的却是受弹面积较小，车身虽然无法再次启动，但电路系统完好。
士兵对军车的维护，维修，都是非常熟悉的，这也在正常的军事训练课程里，所以这帮士兵轻车熟路的就把能启动的车载探照灯，全部弄亮，并且用军刺掰开凹槽，拽出电线，让灯头可以向上发亮，直接照到了城墙头上。
灯光一亮，城墙上的很多守军点位就出现了盲点。他们往下看，全是黄色的明亮光芒，根本看不清川军士兵的移动方向。
李杰在墙头上，亲眼见到了川军指挥官的临阵反应能力，内心是极为震惊的。
这种反应肯定不是天生的，也跟天赋没啥关系，就是仗打多了，指挥官在场上才能不慌乱，有独立想法。
川军指挥阵地内。
大牙看着一片灯光亮起，扭头冲着参谋长说道：“我特么没白提拔这个何木，他反应很快！你马上让曲刚给我扫一眼前沿战场，一会二团上去，也这么打。”
“是，旅长！”
……
晚上八点。
一团已经进攻了大约俩小时左右，战损过半，机械化军备几乎全部报销，沿途亮起的探照灯，也被对方狙击手给打碎不少，很多区域又再次黑暗了起来。
这一战，对于川军来说，惨烈程度堪比当初的盐岛登陆战，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就是大牙坚持要强打，而不是分兵，多点进攻。
这样一来，一团就要面临整个松江南门的冯系火力攻击，那自然战损是小不了的。
部队减员过半，一团长还在组织残兵继续进攻。
这时，指挥阵地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旅长！”
“冯系在外围的守军，基本清理干净了吧？”大牙问。
“几乎清理干净了，只剩下西侧那边还有几个据点。”
“你不用管了，再坚持五分钟，二团接替你们进入战场。”大牙回。
“还要只掐一个点打吗？”一团长问。
“是的。”大牙点头。
一团长本想劝几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立马回应一声，就着手安排部队撤离。
数十秒后。
集合了全旅装甲作战机械的野战旅二团，气势如虹的从外围冲进了战场。
二团长曲刚现学现卖，在进攻时，命令士兵全部卸下探照灯，斜着支向了特区墙上方。
大部队瞬间冲了过来。
一团在保证火力不出现真空阶段的情况下，缓缓后撤。
双方五分钟内完成了撤退与进场，大量坦克、装甲车，直接越过冯系关外的战壕，据点，杀气腾腾地冲进了关门。
与此同时，大牙联系上从川府赶来的黎世宏：“南关口的宽度太窄，大部队冲不进去，你给我集中火力，把南门撕开。”
“你咋指挥的啊？攻城战只打一点，你能打进去吗？”黎世宏费解地问道。
“你给我瞪大眼睛，我教教你什么叫，有什么食材，做什么样的菜！”大牙扔下一句，摆手指挥道：“火力营，给我开火！”
第二一九二章 枪出如龙，破难关（天仙更）
大牙一声令下。
黎世宏炮团的炮管子，在松江南侧的炮兵阵地集体抬头。
与此同时，火力营也已经全部就位。
“按照刚才下发的图纸，给我开火！！”黎世宏下达了进攻命令。
“轰隆隆！！”
一百多门远程重炮，集体搂火。
松江南的大地震颤，方圆数公里内积累的浮雪，竟肉眼可见的下沉了数厘米。
松江南关口。
“嗡嗡！”
防空警报声作响，大量防控单位，自行进入防护状态。
西侧第一野战旅的火力营所在位置，营长摆手吼道：“拦截导D，横射三波，给我拦截城内防空单位的火箭炮！”
“嗖嗖嗖……！”
大量拦截导D射入空中，整齐的顺着抛物线，进入城内。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城内响起，冯系防空单位射出的火箭炮，在升空后被火力营横栏了一大部分炮D，产生了如烟花般璀璨的橘黄色光芒。
“轰隆，轰隆！！”
黎世宏炮团发射出的炮弹，在被敌军机关炮少量拦截后，直接砸在了高耸沉重的特区墙上，炮弹落点几乎全在南门附近！
三四公里的特区墙上，守军士兵感觉到墙体明显剧烈摇晃了起来。
爆炸声持续了不到十秒钟，南关两侧的墙体，出现了大量的倒塌区域，墙上的士兵或被活埋，或被当场融化……
黎世宏的炮团只打了一轮后，就立即停火。
墙上，李杰等人被警卫连的士兵保护着冲了下去，混乱的城内战场，有人不停的吼道：“特区墙塌了！补位，补位！”
李杰没想到川府的炮团火力如此凶猛，他身形狼狈的跑到安全地点，喘息着吼道：“不是佯攻，他们不会多点位进攻了，命令周边所有部队，驻守南门！快，快！”
南关口，集结了野战旅所有装甲军备的二团，把坦克，装甲车，列成两队，顺着炮火，废墟弥漫之处，强行向城内冲去！
与此同时，大牙拿着对讲机，目漏精光的吼道：“三团，四团！！给我从刚刚炸开的特区墙缺口，直接打进城内！”
“是！”
“是！”
两名团长立即回应，随即带着各自团内士兵，蜂拥着向前冲锋！
南关口正门的城门楼子下，二团在这里集结了二十多辆坦克，三十多量装甲车，完全不计战损的往城内冲刺。
城内的冯系部队，用反坦克，反装甲的重炮，接连轰碎了十几辆坦克与装甲车，但依旧不能阻挡川军的冲锋，对方没了一辆坦克，就立马顶上来一辆，特区墙又被炸开了，关口横向面积变大，口子根本堵不住。
这时候步兵单位的作用，几乎为零，血肉之躯，咋跟坦克干？咋跟装甲车干，只能不停的向后撤退。
就这样，二团几乎损毁了过半的坦克与装甲车后，终于冲进了城内，并且第一时间，向四周散去，用装甲作战单位，给后面的士兵赢取活动空间。
“M的！！南关碎了，我看冯系这帮王八蛋还往哪儿藏！”二团长冷着眼珠子吼道：“步兵全给我上刺刀！那里有缺口，就从那里冲，咱们近距离和他比划比划！”
“呼啦啦！”
两个步兵营，全员上了刺刀，蜂拥着冲进了关内！
与此同时，南门左右两次被炸开的缺口处，也出现了大量野战旅三团，四团的士兵，开始与城内冯系守军，展开了极为激烈的阵地交火！
这时。
城内的冯系守军已经彻底乱套，因为他们的兵力太多了，并且太分散了，各团级，营级作战单位，从其它固守点位赶来支援，与南门守军混在一块，导致了各部的活动空间受到了大量积压。
简单来说，南门就这么大，一万多人，在街道上，在关口附近，怎么可能全部展开？！
特区墙下的部队还有作战能力，它就不可能退下来，而后续上来的守军，又在哪儿驻防呢？
南门，以及关口左右两侧只有三个缺口，一万多人不可能全都扑上去，进行防御和射击，部队无法展开，就没有办法打出理想效果。
所以，兵多，城内反而乱了，赶过来支援的作战单位，不可能进入友军防御阵地瞎几把乱窜，这样军官根本没办法指挥，所以后赶来的人，只能沿着街道两侧，以及周边，进行防区构建。
南关口附近的新二师指挥部门口，李杰已经反应过来了，扯脖子冲参谋团下达命令：“命令警备旅，以及三团，四团，不要进入防区，只沿着交战区周边位置进行防区构建，前面的部队顶不住了，他们在上！我们跟他们打车轮战！川军的野战旅，就是要从一个点位打进来，这样我们的部队没有办法展开，优势就无法体现！”
……
野战旅指挥阵地上，大牙见部队已经打进去了，立马吐掉了口香糖，咬牙说道：“命令火力营放弃重型装备，全员参战！！一团休息半小时后，也给我进入战场！”
话音刚落，一团长跑了过来，浑身都是污垢的冲着大牙说道：“旅长，我知道你为啥只打一个点了！”
“我们的本钱不多，就不能分兵！你从多点位进攻，部队兵力就要被摊薄，一个点位能有一个团进攻就不错了！而敌军有一万多人，如果分散着防守，每个点位至少能铺满两千人！”大牙一边走，一边话语简洁的说道：“这样打，你兵力不占据优势，也没有地利，更没有城防优势，那不就是找死吗？”
“对，对！我看见二团打进去了，就明白你的意思了。”一团长点头。
“妈了个B的，南关口就那么大，他一万多人能全给我堵窟窿吗？！”大牙挑着眉毛说道：“我们就要像一杆长枪，从一点扎进去！城防优势一没有，就冯系部队这个战力，老子七千就敢打他一万五！！”
“旅长，我部休整半小时后，可以在战！”
“把伤兵全给我运下去！参谋部监督这个事儿，警卫连，跟我进城！”大牙说话间，已经上了军车。
……
新乡生活镇。
孟玺已经听说野战旅攻破松江南关，他站在指挥部内，走了两圈后感叹道：“川府第一猛将的宝座，非大牙莫属啊！”
“孟指挥，我听说您也的指挥能力也很强啊。”马老二试探着问。
“我的长处不在指挥上，跟大牙比差多了。”孟玺摆手：“老二，让你的人动起来吧！”
“好！”马老二点头。
第二一九三章 松江的呐喊！（金仙更）
城内，冯家别墅内。
警备旅的副旅长，穿着军装走进了书房，敬礼后冲着冯成章说道：“司令，川军打进南关了，我们商量了一下，您在城内是有风险的，所以我们决定护送您去长吉，那边无战事，相对安全！”
“嘭！”
冯成章一脚踹翻椅子，瞪着眼珠子喝骂道：“从开战到现在，四个小时不到！你们在有城防优势，兵力优势的情况下，竟然没有抵挡住川府的一个旅！他妈的，你们这些军官全是饭桶，老子养你有什么用？啊？”
话音落，屋内众将沉默。
“一万两千多人，你就是一个子D一个子D的打，也不可能就坚持不到四个小时啊？！”冯成章是真急眼了，心态炸裂的吼道：“川府第一野战旅驻兵松江南多久了？一周多了吧？他妈的，上帝都给你们这么长的准备时间，你们就打出这个战果？让我一个老头子撤掉，你们还有脸吗？”
警备旅旅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坚持着说道：“司令，这里不安全，请您马上撤退！”
“撤他妈撤！老子就坐在这儿，你们守不住，就让秦禹把我们一块毙了！”冯成章气的头晕眼花，踉跄着差点跌倒。
副官立马上去搀扶，冲着警备旅旅长使了个眼色。
众将上前，伸手直接搀扶住冯成章，强行架着他，向外撤离。
“废物，饭桶……！”冯成章被众人架着的时候，还在失态的怒骂着。
也就是这些冯系将领，大多数都是冯系子弟，或者亲属，不然也说不准有那个将领会直接翻脸。
……
冯系此次防守失利，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其一，新二师的师长，在知道对手是川府第一野战旅后，行事有些太过谨慎和胆怯，他本来对正面交手就没啥信心，因为川军在几次会战中，都有不俗表现，而这就导致，他在揣摩大牙的进攻意图时，会想的太多，太杂，以至于指挥部队时，总是慢上半拍。
其二，冯系在军事作战能力上，本来就不强，可能在九区内，它也处于末尾地位，不论是跟沈系比，还是跟贺系，卢系比，他们的表现都一般，且从来没有过大型会战经验。
其三，冯系部队是地道的政治部队，他们的长处是在谈判桌上，是在玩政治手腕上，冯系部队的崛起，也都是以收编，吸纳为主。
前几日，沈系溃败之时，吃兵最多的是他们，收编最多敌军将领的是他们，而这才是冯系的长处，川府系的短处。
川府系醉心于作战能力的培养，也有大战经验，但兵力却一直不算拔尖的，部队扩编相比冯系来说，也相对缓慢，当然，这中间也有经济因素等等原因。
一场战争的胜负，是不能光看纸面实力的，当年张作霖与直系的吴将军开战，原本他信心爆棚，但一真打起来，十几万大军，数条战线，在短时间内全线崩盘，以至于他们最后不得不退回关内。
所以，只拿纸面实力去衡量哪一个军阀实力更强，那都是外行中的外行，因为决定一场战争胜败的因素太多了。
今天也一样，冯系的保守，谨慎，胆怯，在这场松江南关的争夺战上，起到了非常负面的作用，大牙只抓住了一次机会，就率兵打了进来。
……
南关口，激战还在继续。
冯成章被众人拥簇着离开别墅，大步流星的奔着军车方向赶去。
城内太乱，八区还有空军，警备旅的军官不敢让冯成章做直升机走，怕被拦截或者击落，所以他们选择的是多条路线出发，并且还特意安排了负责引诱和迷惑的车队。
冯成章上了车后，精神极度萎靡，跟在身旁的副官立即喂他吃了降压药。
“出发！”
警备旅的副旅长，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车队在两个连兵力的保护下，迅速撤离别墅周边。
沿途，每个不到两公里，就至少有一个排，或者是一个连的兵力在巡逻和警戒。
车队畅通无阻的穿行在城内道路上，一路向西行驶。
大约十几分钟后，江南区某主干路上，三十多名士兵正在驱赶着街道上的民众行驶车辆，并且堵住了两侧路口，准备放冯成章的车队离开。
黑夜中，车队缓缓行驶过来，居民楼上，有人拿着装着屎尿的袋子，疯狂向下猛扔，并且吼道：“祝冯司令全家死光光！！祝冯家断子绝孙！”
“老冯死了，松江就没仗打了！”
“冯成章，我M！”
“……！”
城内的民众在怒骂，在发泄，大多数的人都在咒骂冯成章，也有部分人在骂川府，在骂秦禹，因为在他们眼里，内战的爆发就是这些军阀政权夺利的结果，民众恨啊，他们活着难啊，所以在用自己的方式反抗。
楼下，警卫连的士兵在冲楼上开枪，镇压着喊话的民众，但他们也是人，也有情绪，枪都是奔着无人地点打的，并没有真正屠杀居民楼内的民众。
车内，冯成章脑袋靠在车玻璃上，捂着胸口喘息着。
“嗖！！”
气爆声毫无征兆的响起。
“轰隆！”
冯系车队的头车，被一发RPG打中，当场暴起一团火光！
“咣当！”
车身失去控制，直接撞在路边的栏杆上，冒气了阵阵白烟！
车是防弹的，车内人员并没有出现死亡，只是受了轻伤。
街道岔路口，负责警戒的士兵迅速集结过来，奔跑着喊道：“敌袭，敌袭！”
“嗖嗖！”
冯成章的驾驶员，立即将车开进了胡同内，继续向外围逃窜。
“哒哒哒……！”
西侧楼房房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一名中年一边扫射，一边冲着空旷的街道喊道：“老少爷们，我们干死冯成章，你们答应不答应！”
安静，短暂的安静后，街道两侧爆发出了雷霆一般的回应之声！
“干死他！！！”
“杀了他！！”
喊声久久回荡，冯成章坐在车内惊愕的看向四周，目光竟有些茫然。
……
新乡生活镇。
孟玺低着头，看着手表说道：“拖住冯成章，等大部队进城，干掉他！冯系肯定乱套了！”
与此同时。
秦禹在刚刚抵达旅口战场时，就接到了林骁的简讯。
“吴……吴局可能不行了，他想见见你！”
第二一九四章 问君此去几时还
林系战地医院。
秦禹匆忙下了飞机，一路在警卫的带领下，快步走到了战地急救室内。
走廊里站了不少人，有林骁他们，也有听到消息赶来的吴系军情人员，众人面色凝重，正低声交谈。
“让一让，秦师长来了。”警卫一边喊着，一边挤进了人群。
秦禹走进来后，看着林骁问道：“情况怎么样？”
林骁摇了摇头：“打……打了强心剂和吗啡，吊着一口气呢。”
秦禹攥了攥拳头：“吴迪呢？吴迪来了吗？”
“已经在里面了，”林骁皱眉回道：“你赶紧进去吧。”
“好。”秦禹命令自己人在走廊内等着，随即先脱掉了帽子，孤身一人走进了抢救室。
……
战地医院是在室外建造的，周边全是大野地，急救室内虽然有完整供暖设备，但还是略显阴冷。
秦禹进屋后，抬头看向病床，见到吴迪哭着趴在父亲的左手旁，正在跟他说话。
病床上，用于急救的医疗设备都已经撤掉了，吴局面色苍白，身体僵硬地抓着吴迪的胳膊，轻声说道：“……早……早晚都有这一天，你长大了，我也老了，你有孩子了，我也就快走了。”
吴迪听到这话，情绪瞬间崩溃，身体抽搐着，无声地哭着。
吴局缓缓扭过头，看着秦禹声音沙哑地召唤道：“你……你来了，小禹。”
秦禹立即迈步上前，弯腰蹲在了床边，双手抓住了吴局的胳膊，内心情绪极为复杂，甚至有愧疚。
“小……小禹，说……说实话，我在有些事情上，确实道德绑架了川府……。”吴局凝望着秦禹，双眼浑浊：“没，没有吴家，或许川府不用这么着急进九区。”
“叔，没有您，哪有今天的川府呢？”秦禹声音也有些哽咽，这个老人在天成前期，真的给他太多帮助，也让整个秦禹派系，在松江完成了先期的资本积累。
“……我得拿……拿出一些成绩，做出一些事儿来，才不算辜负川府对我的信任。”吴局看着秦禹：“……沈万洲一死，我的心结也打开了……走了啊，能闭眼。”
秦禹听到这话，紧咬着牙关。
“自西北第一次开战以来，三大区暗流涌动，军阀林立，几年时间内，战火蔓延南北，经济下滑，遍地尸骨……乱世之像已显。”吴局喘息着呢喃道：“若想止乱，就要归拢权利，而权力的归拢……却离不开战争啊。小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终将会退出历史的舞台，你年纪轻轻，坐拥川府，人脉殷实，既得民心又有猛将……你在万人之上的处境下，是肩负着责任的……望你看清前路，担起重任，也不枉这么多人，给你铺路。”
“……我明白，我都明白，叔！”秦禹虎目含泪，哭着点头。
吴局油枯灯尽，缓缓抬起胳膊，抓起了吴迪的手掌，缓缓放在了秦禹的手上：“……一家老小，就交给你了。”
秦禹重重地点头：“您……您放心吧……我在哪儿，迪哥就在哪儿。”
“路我给你铺好了，跟着小禹好好干吧……！”吴局扭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我虽然不是司令，但我一直很骄傲……我有个好儿子，他比沈寅强……比沙勇强……儿子啊，你要善待吴系军情的这些人，他们对我老吴，对大区……没得说。”
“爸！！”吴迪死死攥住吴局的胳膊，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吴局缓缓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有……有遗憾啊，我还没见到儿媳……孙子……。”
话音落，吴局突然剧烈喘息了起来，口中不停地抽着气。
秦禹猛然起身，回头吼道：“吴系军情的人，全部进来！”
“咣当！”
早就在外等待多时的吴系军情人员，全部冲进室内，看向了病床上的吴局。
“列队！”秦禹哭着吼道。
众人短暂呆愣后，瞬间列成四排，将室内填满。
吴局被喊声叫醒，扭动着机械般的脖子，看向了那些熟悉的面孔。
“脱帽，敬礼！”秦禹再次喊了一声。
众人脱帽，手臂微微颤抖的向吴局敬礼，喊出了他们刚进军监局时，在大区军旗与军徽下的誓言。
“我宣誓！坚决服从大区军部总政领导，服从军监局指挥，忠于民族，忠于人民，随时愿为我大区之崛起，为隐蔽的军情战线，奉献自己的生命……！”
喊声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吴局看着众人，微笑着闭上眼睛。
当他离开的那一刻，屋内铁骨铮铮的汉子们，哭得泣不成声，他们敬着军礼，声音沙哑地吼道：“局座，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
吴局死了，一代军情领袖，在这一刻谢幕。
从军监局没落开始，吴局几乎以一己之力，扰乱九区军政格局，谋算掉老贺，布局击杀了沈万洲，为川府后续的崛起，以及三大区一统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政治立场上，吴局主张一统，主张将权利归拢，这一观点到底是对是错，就留给后人评说吧……
临死之前，吴局为自己的儿子，以及川府，积累了很多隐性财富。
挖沈系溃军，挖九区知名商企集团，都是在给川府后续的彻底崛起添砖加瓦，给吴迪入驻川府，送上一份完美的嫁妆。
他牺牲了，脊椎骨中部断裂，身体两处内脏受损，临咽气之前，他已经不能直立着站起。但他在很多人心里，永远是那个腰板笔直的局座、领导。
如果说九区之中，秦禹跟谁感情最为深厚，那无疑是吴家。
近十年的荣辱与共，太多的情感，已经超脱了所谓的权利、利益。
秦禹坐在吴局的病床边，久久不愿意离去。他想到了好多，包括在九区刚刚见到吴局的场景，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还未显苍老……
八区。
顾泰安接到了下层的报告电话，声音略显落寞地评价道：“九区军监局今日承担起的责任，已超过他们应该承受的范围了。老吴啊，一代人杰。”
第二一九五章 冯成章的提议
吴局牺牲的那一刻，松江还在激战。
城内。
川府第一野战旅的大部队，正在南关口外，向内猛突，而这时冯系负责指挥的新二师师长李杰，也已经彻底回过神来，开始重新部署战术。
指挥部内。
李杰拿着对讲机吼道：“我们的主力部队，在南关口无法全部铺开，所以要层层构建防区，在街道上，在空旷地域，在一切川军可以打穿的地点，设置防守网，消耗他们的主力部队！最前沿顶不住进攻的防守单位，在部队减员过半后，可以马上撤下来，换其他单位上。”
“是！”
“是！”
“……！”
各级作战单位，纷纷回应。
南关口外。
大牙站在指挥阵地内，拿着望远镜看着城内的情况，也临时调整策略：“还是要掐一点打，要快攻，在他们外围防区还没有完全构建时，我们的主力部队就要打穿！不然陷入僵持局面，我们会被消耗！二团，马上组织突击队，先打穿第一层防区，进入街道跟他们进行巷战！”
“明白了！”二团长立即回了一句。
大牙舔了舔嘴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二哥在城内安排了不少伏击人员，我们今晚必须得打出结果，不然这帮人就要白白牺牲！传我命令，旅部所有军官做好参战准备，一会我们带着警卫连，也一块上！”
……
松江，江南区内。
冯成章遭受到了伏击，但车队却没有停下来与马老二手下的军情人员死拼，而是准备快速穿行过，对方的伏击地带，完成撤离。
车队穿过胡同，继续向西逃窜，但沿途全是川府军情人员设置的伏击点，并且每个点位人都不多，基本上秉承着打完就跑，就撤离的原则，所以冯系这边在街道上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没有抓到几个活口。
车上。
冯成章的左手已经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他刚才是愤怒，但现在已经变成了紧张，因为城内到底藏了多少川府的军情暗杀小组，谁也不清楚，街道上到处都在响枪，好像已经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完全安全的地点了。
“滴玲玲！”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副驾驶的警备旅副旅长，按了接听键：“喂？”
“旅长，我们刚刚得知，去往长吉的轻轨被炸断了，不知道谁干的。”对方语气严肃的说道：“车站已经派维修车过去抢修，但全部弄妥，怎么也得六七个小时，这对司令撤离是有很大影响的。”
“好，我知道了。”警备旅副旅长阴着脸，挂断了手机，扭头看着冯成章说道：“司令，轻轨车轨被炸了，现在车站那边正在抢修。”
“本来轻轨也不安全，乘坐它撤离，路线太过固定了。”坐在冯成章旁边的参谋长说道：“还是从公路走，相对比较安全！”
“那就要加强人手。”警备旅副旅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从南门调一个团过来，亲自保护司令离开！”
“这样会不会目标太大了。”后座上的人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军情暗杀小组的人再多，也不可能有一个团！！”警备旅副旅长皱眉说道：“硬打到长吉，也没啥问题。”
“要给司令换车。”
“这是肯定的，军车搞多一些，让他们也不知道司令到底在那一台车上。”副旅长点头。
“先去防控单位那边休整，等那个团过来。”
“好！”
二人商谈完毕，车队临时更换路线，去了江南区最近的防空单位。
后座上，冯成章斟酌半晌，立即拨通了卢柏森的电话：“喂，老卢！”
“你们松江怎么搞的？为什么四个小时都没坚持住，就让川军打进南关了？”卢柏森非常不解的问道。
“我们部队的战力确实不如川府，目前松江情况有点危险。”冯成章倒也没有争辩，解释，只直接说道：“你们奉北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和刘争谈完了，他们准备打开北侧大门，先让我们进关。”卢柏森皱眉说道：“跟我们相比，沙系部队的人，显然更恨二战区，更恨川府那边！”
“问题松江这边守不住，会有很大的麻烦啊。”冯成章皱眉说道：“我看北面不用等了，直接亮最后的牌就完了。”
“这个事情我跟贺冲提过，他个人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自己能控制住局面，就不要用外力。”卢柏森停顿一下回道。
“贺冲年纪小，看事太近。”冯成章毫不犹豫的回道：“旅口战场，目前林系有三万兵力左右，从新河口方向围堵过来，而靠近奉北这一侧，有川府两个旅，以及刘维仁一个师，他们总兵力大概五万多！我们这边，贺系有四万人，冯济带领的部队有不到三万，从兵力上来看，我们的优势并不大……所以，战果非常好预测，那就是我们的部队，短时间内肯定没有办法回防奉北！”
卢柏森沉默。
“旅口那边的主力回不来，九区这边的问题就要我们自己解决。”冯成章继续说道：“松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所以，即使你拿下了奉北，我们也是要丢一城的局面，最后损兵折将，也闹不好得到的却是个，再次对峙的局面！”
“我懂你意思！”
“所以，现在不要考虑什么立场问题了！先保自己站住，才是正确选择。”冯成章非常果断的说道：“尘埃落定了，九区还是我们自己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好吧，我给薛怀礼打个电话！”
“尽快决策，不要拖了！”
“好，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
五分钟后，卢柏森在电话内跟薛怀礼说了老冯的意思，后者思考半晌，直接将手机交给了贺冲，并且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做决策！”
“我们自己再试试吧！”贺冲有些犹豫。
“没有试试的时间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薛怀礼逼着贺冲做决断。
贺冲攥了攥拳头，双手扶着作战沙盘，斟酌许久后说道：“好吧，我同意！”
……
深夜。
欧盟一区的最高军事议会，直接联系上了六区自由谠。
大约四十分钟后。
原本按兵不动的西伯无人区的六区部队，突然全面推进，直扑北风口！
吴系佣兵集团总部内，安仔急匆匆的跑进来喊道：“自由谠的部队来了！”
第二一九六章 起风，北风口
吴系佣兵集团司令部内，吴天胤立即起身回应道：“通知前沿部队，立马进入防御状态！给项军长打电话，让自卫军在丘山方向，先干起来！”
“他们会不会只是向前推进？”安仔有些担忧的问道：“目前自由谠的部队，还没有进入我们的领地范围，如果先开火，这会不会有问题？万一他们只是向之前那样，出于恐吓的目的进军，那我们……！”
“不可能。”吴天胤直接摆手：“这回肯定不是恐吓，我回来的时候，孟玺就已经跟我说了，自由谠的部队，如果在沈沙兵团没有溃败之前动手，那一定会在沈沙兵团溃败后动手。”
“我懂了。”安仔瞬间明白了吴天胤的意思。
“快去传令！”
吴天胤拿起外套，拨通了孟玺的电话。
“喂？”
“自由谠动了。”吴天胤直言说道：“六万多人，全部扑上来了。”
“吴司令，切记不要冒进，你们只固守在防区内就可以！如果第一次交战失败，那就用狭长的防御线，来拖缓敌军的进攻节奏，总之是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孟玺非常严肃的回了一句。
“我懂你意思！”
“吴司令，此次会战的成败，不在于九区，而在于北风口！”孟玺停顿一下说道：“我们这边会加快进攻节奏。”
“好，我尽力而为。”
“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吴天胤迅速离开司令部。
……
新乡生活镇。
孟玺坐在办公桌内，率先拨通了阮明的电话：“喂，阮团长！”
“你吩咐，孟指挥！”
“旅口战场，就一个战术目标，咱们川府的两个旅，以及刘维仁师，只要配合林系，把贺冲的部队，以及冯济的部队，给堵在山里就行。”孟玺语速极快的说道：“不要让他们回防奉北，你们的作战任务就算完成了。”
“我们和林系加在一块，兵力跟对方是差不了多少的，我们有主动进攻的本钱。”阮明思考了一下说道：“林城将军的部队也很硬，作战风格凶悍，如果我们主动出击，是有击溃部分敌军的可能的。”
“你出去打，我们的战损就会控制不住。”孟玺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明跟你说吧，我不要求你们在旅口港能赢，但一定要保证川府的主力部队，不会出现大量伤亡！固守，让对方无法回防，是你们的主要任务，而确保川府主力部队，不会被消耗，是你们第二任务，明白了吗？”
“是！”阮明也没有在追问，只听孟玺语气严肃，就立马应了下来。
“有特殊情况，可以直接联系我。”孟玺客气的回道：“旅口港，就拜托你们了！”
“是！”
二人结束了通话。
此刻孟玺的状态，明显比之前观测战局时更为紧张了，因为他早都预料到，六区的兵力会在这个时候进攻。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欧盟一区，真的决定放弃九区的内战不掺和，那就没有必要在沈沙兵团彻底溃败后，还让自由谠的盟友部队，继续在西伯无人区驻扎。
他们在等什么？
很明显，他们就在等待进攻时机！而这是非常浅显的动机。
除了这个浅显的动机外，还有更深层次的政治谋算。
沈沙兵团是欧盟一区的铁杆盟友，也是他们多年布局三大区，扶持力度最大的一个军政势力。
那么沈沙集团彻底败掉，就会直接导致，欧盟区的诸多势力，在三大区之前的投入打水漂，而这种结果，显然不是欧盟势力想要看到的……
但他们为啥会在沈沙兵团最难的时候，最终选择了捅自己的这个盟友一刀呢？就白白看着他们被消灭，被击溃，却没有一点出兵帮忙的意思呢？
很简单，因为欧盟一区有了新的扶持对象和盟友。
就是贺冯卢三系！
沈万洲杀老贺的事儿一暴露，引起了九区军阀的众怒，那他们的败亡，是不难预见的，所以欧盟军政势力，即使出兵帮忙，恐怕也无力帮沈沙兵团回天。
但那时，沈沙兵团是欧盟军政势力，在三大区布置的最后一颗极为重要的棋子，他们明知可能会是失败，也想要支援一下，不然九区快速一统，肯定是已成定局的。
而就在这时，贺冯卢三系主动联系上了欧盟军政势力，并且愿意展开合作。
这么做是为啥呢？
因为贺冯卢三系败不起，一旦一锤子干不死沈万洲，那他们就完蛋了，所以为了确保不让欧盟一区进场，支援沈沙兵团，他们就要得到欧盟军政势力的支持。
这就是为什么，沈万洲最开始联系欧盟区的时候，对方是愿意出兵协助的，但在战局刚刚被扭转时，欧盟区又出尔反尔的按兵不动了，因为那时候，他们与贺冯卢三系已经谈完了。
这些桌下交易，布局，很多人都是预料到了的，这就是为什么，孟玺几次劝秦禹放弃周系，主动回川发展的原因。
因为北风口外，还有趴着一只，一直没动的恶虎。
办公室内。
孟玺打完第一个电话后，立即又联系上了周司令，亲口跟他说道：“司令，北风口那边，最晚几个小时内就会开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定要先拿奉北！”
“我知道。”周司令立即回道：“松江也要再快点！”
“这边我来盯着。”
……
奉北内。
刘争已经准备敞开奉北北门，让卢系进关，条件是，他们可以安全撤离出交战区。
城内，九区政务大楼内。
项总长坐在窗边，扭头看着外面的景色，犹豫了许久后，终于掏出了电话，拨通了项择昊的号码。
“喂？”项择昊正在西伯无人区内调动部队，身边全是风声。
电话接通，项总长却突然发现自己没什么话说了，整个人有些拘谨的坐在原位上沉默。
“喂，听得到吗？”项择昊不认识自己父亲的新号码，所以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听得到。”项总长低头回了一句。
“爸?”项择昊怔在原地回了一句。
第二一九七章 在役人员，全部参战
项总长低着头，用左手搓了搓脸颊，声音沙哑的问道：“你最近……还好吧？”
“我，我挺好的，您……！”项择昊同样非常拘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在这时候主动给他打电话。
“北风口要开战了。”项总长打断着回道：“你……你注意安全。”
“爸！”
“我挺好的，不说了，我去开个会。”项总长抢着回了一句，伸手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爸，爸？”项择昊连续喊了两声，才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他立马按了回拨键，但听筒内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办公室内，项总长皱眉看了一眼窗外，低头擦了擦眼角，回头喊道：“正伟。”
门开，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走进来：“怎么了，总长！”
“部队马上就要打进城了，你通知救济总局那边，把囤积好的粮食，医疗用品，还有生活用品，全都按区域给民众发下去。”项总长神色恢复正常，话语详尽的吩咐道：“让警务总局那边，也多出动一些警力，尽量维持城内秩序……！”
男子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因为这种事儿，平时根本不用项总长操心，有专门人会督办，但他虽然心里疑惑，还是立即点了点头：“好，我马上让人去办。”
“还有，你通知部队那边，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咱们这边这么多文职人员，需要保护……！”项总长背着手说道：“就让他们在南门的驻防地点，进行集结吧。”
“是。”男子也没多想，立即点了点头。
……
北风口，自卫军的前沿阵地内，项择昊在接完电话后，心里情绪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父亲，以前他总觉得项总长对亲人太冷，太过于端着，内心执着于政治，甚至为此可以牺牲家里人的一些感受和权益。
但自从项择昊离开奉北，退出党政系后，这个对亲人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人，却宁可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也在无形的给他送着温暖。
当初两个俘虏营的自卫军打出来，别人可能不清楚原因，但项择昊却知道是为什么。
现如今北风口即将开战，父亲打来电话，寥寥几句话中，已经饱含了他对儿子的惦念。
“唉。”
项择昊长叹一声，低头给秦禹发了条简讯后，立马调整心态，冲着放区内的士兵吼道：“快，再加快速度！指挥阵地的战壕挖完，马上去帮前面的部队构建防区！”
……
靠近北风口一侧的西伯无人区内，吴天胤坐在军车内，拿着对讲机喝问道：“还有多远？”
“敌军先头部队，大约还有一百五公里，就会正式进入我军防区。”安仔在前沿阵线回话。
“他们前沿部队有多少人？”吴天胤喝问。
“他们有十几股进军路线，从我这里看，军车连成一线，根本望不到尽头。”安仔如实回应道：“空中侦查单位反馈回来消息，他们光坦克，就至少有八百辆！”
吴天胤攥了攥拳头：“自卫军那一侧肯定会率先接敌，一旦开打，你们要确保防区不被切割，要随时能支援到项择昊那边。”
“我明白！”
“就这样，我在开战前，应该可以赶到前沿阵线。”吴天胤回。
“好！”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西伯无人区静谧无比，只有车辆的轰鸣声在响彻。
吴天胤坐在军车后座上，扭头看向窗外，目光坚毅。
……
松江南关口内。
大牙已经率领自己的警卫连进入战场，但局面依旧处于胶着状态，敌军的新二师，警备旅，在丢了关口后，反而心态稳定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急躁了，并且在李杰和警备旅旅长的指挥下，开始有序的进行车轮战防御。
一个团被川府野战旅打崩了，就马上换另外一个团上，秉承着可以换人，但绝不放弃阵地的原则，无限实行添油战术。
这么打肯定非常伤，但他们兵力占据一定优势，暂时经得起消耗，而这也是唯一能抵挡住川军进松江的办法。
南关口。
大牙正在指挥前沿部队往里渗透时，参谋长弯腰跑过来，拿着电话说道：“孟总指挥的电话！”
“喂？！”大牙接了起来。
“王旅长，交战情况怎么样？”孟玺急迫的问道。
“目前交战态势有点胶着，但我有信心能打进去，你在给我一点时间。”大牙语气急促的回道：“南关口毕竟有一万两千人的冯系部队，他们就是站着让我抓，不还手，那这活儿也得小一天能干完啊！”
“北风口那边要开战了，松江和奉北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孟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天亮之前，必须得打穿松江，扣住冯成章！”
“我就一个旅啊！而且还打的是攻城战……！”大牙急迫的回道：“天亮之前难度太大了。”
孟玺思考半晌：“你们坚持一下，我来想办法！”
“好！”大牙点头。
……
一个半小时后。
松江南关口突然大灯光芒闪烁，公路沿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军车，而且绝大部分都是拉载重炮的牵引车，军备车。
大牙看见光亮回头，目光愕然。
“咣当！”
头车车门弹开，黎世宏拎着枪窜了下来，摆手吼道：“他妈的，炮兵变步兵！！目标松江南关，给我冲！！”
喊声回荡，冲锋号的声音响起，一千五百多号炮兵，携带着简单的步兵装备，蜂拥着冲向了战场。
后侧。
孟玺，马老二，宝军等人，全都穿着大头兵的装备，带着指挥部的警卫连，甚至是后勤单位的补给兵，一同下了车军车。
这群人大概也有三到四百人！
孟玺没有钢盔可以戴，只举起枪吼道：“川府第一旅，已经把活儿干的差不多了！现在冯系就吊着最后一口气，我们他妈的冲进去，把这个口气给他打散！！松江必然会被我们拿下！！兄弟们，跟我冲！”
“杀！！”
喊声呼啸，川府在九区附近的所有兵力，此刻全部冲向松江南。
大牙回头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奔袭而来，咧嘴一笑：“M的，我们的伙夫都干来了！不胜利，没天理！！一鼓作气，给我冲！”
第二一九八章 分兵数路，快打
黎世宏的满编炮兵团，外加孟玺指挥部的警卫连，军官，总共进场了不到两千号人，但就是这点兵力的介入，彻底打破了松江南关口的僵持局面。
孟玺说得是对的，对于冯系在南关口的守军来讲，他们就是在吊着一口气防御。城关已经丢了，总司令冯成章也准备往长吉跑了，而基层士兵和军官，又感觉川府的兵就好像打不散，杀不完一样，永远在往里冲……
所以，这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位，城内的防区也开始全面崩盘。之前，新二师的几个团，都是在战斗减员超过百分之五十以后，才被撤下去休整的，也就是说，他们的精兵都在第一道，第二道防区内，而一旦这两层防区被撕碎，那剩下的残部，可能连一半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
再加上，黎世宏的炮团，与孟玺的指挥部参战，那川军在人数上，是不比冯系少多少的，攻城的总人数，也快要过万了。
……
松江南关口，冯系一处防区被打穿后，他们的大部队就开始往街道里侧撤退。
这时，孟玺单独叫来了黎世宏，大牙等人。
“现在城内彻底乱套了，冯系的部队在向后撤。”孟玺语速极快地说道：“李杰如果选择打巷战，继续反抗，那我们的主力部队，想推到城中央，还是需要大量时间的，但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了。”
“为什么这么急？”黎世宏有些不解：“我们现在两线战场，都不是劣势，为啥非得打得这么激进？”
“因为北风口马上就要进入交战状态了。”
“不是，吴系佣兵集团，外加自卫军，也有近七万人啊。”黎世宏皱眉回道：“北风口就是交战了，暂时对九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啊？”
“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大牙插嘴说道：“吴氏佣兵集团和自卫军，是很难挡住自由党部队的，所以，我们必须要快打。”
“对！”孟玺立即点头：“我们必须要弄清楚一点，欧盟区这一次联动六区的政治盟友，会倾尽全力保住贺冯卢三系，所以北风口的压力是最大的。只有我们先把活儿干完了，才有可能彻底胜利。”
黎世宏是炮团团长，指挥能力毋庸置疑，但对大局的把控，还是有目光局限性的。
“听我说，王旅长现在带着部队继续向前推进，缠死新二师和警备旅的溃军。”孟玺语速极快地说道：“而我，马站长，黎团长，分别带兵向四周渗透，由城内潜伏的军情人员带路……。”
孟玺是秦禹钦点的指挥官，众人自然会仔细听着他的命令，并且无条件执行。
命令下达后，川军再次临时调整战术，大牙率领野战旅主力部队，顺着敌军撤逃方向，准备跟新二师，警备旅进行巷战。
而黎世宏则是带着一千多号人炮团士兵，从东侧向外突围。
剩下的孟玺，马老二，一人带了五百人，准备自行从敌军防区内选点突围。
分别之前，孟玺又单独冲着马老二说道：“老二，战争时期，我们绝对不能手软，只有彻底击溃敌人，战争才能结束，和平才能到来。所以，我们能赢两步，就绝对不赢一步，遇事一定要果断！”
最近一段时间，只有马老二是长期跟孟玺混在一块的，俩人关系已经很熟络了，这也是为什么，孟玺在私下里会称呼他为老二的原因。因为双方年纪差不多，在某一些事情上，也相对对脾气。
马老二看着孟玺点头：“知道了。”
“就这么干，我走了。”孟玺拍了拍马老二的肩膀。
“你注意安全！”马老二嘱咐了一句。
孟玺咧嘴一笑，摆手冲着自己的警卫连，以及大牙派给他的兵吼道：“从西侧跟我往外打，沿途全部快速通过，不要恋战！”
五百人启程，从西侧一处敌军据点，开始向外突围。
城内的公路两侧，到处都充斥着居民楼，生活区，重炮在这里没有办法使用，不然一炮砸下去，一栋楼都塌了，这对民众伤害太大了。
部队往前推进，街道两侧到处都是冯系的伏兵，但组织较为松散，明显是被打残的部队，在自行发起防御。
孟玺弯腰跑在路边，不停的冲着身边警卫连说道：“不要理会胡同内，小区内放冷枪的零散士兵，我们就快速向前推进，遇到大股部队，选择绕行。快！”
孟玺的命令很赶，甚至可以允许部队出现小规模的减员和伤亡，但速度一定不能降下来，而就是要目的明确的向前快速推进。
……
江南区，防空部内。
冯成章坐在办公室中，拿着电话吼道：“北风口那边为什么还没响枪？！他们打了，我们的压力才能减缓。贺冲，我告诉你，松江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你必须得给欧盟区施压。你告诉他，如果北风口再不动手，九区就大局已定了，就这样！”
电话挂断，警备旅副旅长迈步上前说道：“司令，南关口彻底守不住了，川军那边又增派了近两千人左右，目前新二师和我们警备旅已经撤下来了。刚才我跟李师长通了个电话，他的意思是……新二师和警备旅回防到防空部，我们集结一下，大部队集体撤进长吉。那边有卢系的部队，我们进去会非常安全，而川军的第一野战旅，绝对没有再下一城的本钱了。”
冯成章思考半晌，心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直接摆手说道：“执行吧！”
……
平道区边缘，一栋大厦侧面的胡同内。
孟玺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摆手吼道：“人呢？！”
“孟指挥，这呢！”一名中年在警卫士兵的带领下跑了过来。
孟玺皱眉看向他：“马站长的人？”
“对，我是行动六组的。”中年点头。
“目前冯成章在什么位置？”孟玺立即问道。
“他在防空部。”中年立即回应道：“他原本是准备跑的，但我们的行动组中途对他的车队进行了阻击。”
“多少人能打防空部？”孟玺又问。
“那边现在至少有四千人，城北的两个团全都被调过去了。”中年思考一下说道：“我……我们强攻的话，没有差不多的人数，是绝对打不下来的，因为城北的部队，都没有消耗，军械完整。”
孟玺思考再三，低声问道：“马站长之前给你们布置过特殊任务吧？”
“有的。”中年立即点头回道：“但战事一起，很多人都在往外跑，尤其北门那边，走了不少人了……。”
……
平道区警司附近。
“这个大院有人吗？”马老二指着里面问道。
“有。”一名军情人员点头回道：“这边一直是我盯着的，第二间房里，是有个防空洞的，司长他们没来得及跑，就躲在里面……。”
马老二犹豫了一下，皱眉摆手：“管不了那么多了，给我冲进去，拿人！”
第二一九九章 执天子剑，杀伐果断
松江，平道区警司附近的一栋大院外。
“嘭！”
十几名川军士兵炸开了围墙，摆手吼道：“快，冲进去！”
院外，上百人闻声一同冲进，大院内泛起了零星的枪响。
不到五分钟，战斗结束，一名军情人员跑出来喊道：“站长，院里就十来个警务人员，都投降了。”
“走。”
马老二迈着大步进院，跟随众士兵开始搜索，没多一会就在第二间房内，搜到了一间地下防空洞。
士兵用炸耀炸塌防空洞的钢板门，端着枪冲了进去。
廊道内，二十几个人瑟瑟发抖地举起了手，张嘴吼道：“别开枪！”
“别打，投降了！”
“……！”
这二十几个人中有男有女，还有十七八岁的青少年，其中几人身上还穿着警司工作服。
“杨威在吗？”川军士兵端枪吼了一声。
昏暗的廊道内，有一名中年缓缓举手，张嘴喊道：“我……我是杨威。”
“举手，走出来！”士兵皱眉呵斥道。
杨威是平道区警司司长，也是冯磊的亲姑父，冯家接手松江后，在警务系统内大量清洗了外部人员，扶持自己人上位，而杨威就是那时候上来的。原本冯成章的意思是让他当警署副署长，但冯玉年极其讨厌这个人，所以就卡着这个事儿，一直没通过。
其实，杨威这些人也挺惨的，别看他们借着冯家的光，都混得风生水起，但在很多事情上，都没啥主动权。
比如，川府第一野战旅进攻松江之前，城内很多高层都已经预感到了大战要发生，很多外姓官员，害怕被战乱牵连，都已经该辞职的辞职，该跑的跑掉了，但像杨威这种人却跑不了。
因为冯成章还没有走，那家里有官职的人，怎么可能会被允许放弃岗位，私自外逃呢？
所以，杨威的老婆，也就是冯成章的亲闺女，早都跑到长吉避祸了，但他却不能走，一直在松江坚持着。但没想到川军打进来得这么快，上层还没等正式下达撤退命令，他就被堵在了地下室内。
地下防空洞内，不光有杨威在，还有亲近冯家的多名警司高管，现在也被一窝端了。
人抓完，马老二立即带兵离开。
……
这样的场景，在城内不停地发生着，孟玺，马老二率领的部队，在打穿防区后，由城内的军情人员领路，开始大规模抓捕，冯系铁杆，以及冯系核心将领的亲属，家庭成员。
城内到处都充斥着枪声，唯有市政F和警署，没有遭到川府渗透部队的攻击，因为这些地方都是冯玉年的活动区域。
川军高层在尽可能不影响自己的作战下，也算充分给予了老冯的尊重。
大约一个小时后，江南区。
黎世宏率领的炮团士兵，在大牙半个团的掩护下，付出了战斗减员三百多人的代价，率先打出了新二师固守的防区，直插着顶到了冯成章所在的防空部外围。
这个防空部是军事单位，所以周边没啥居民区，生活区，两侧都是营房和大野地。
黎世宏站在士兵中央，观察了一下左右环境，立马指着一处垃圾倾泄区说道：“就在那儿，给我构建迫击炮攻击阵地，把携带的所有炮弹，全都砸进防控区域。”
“团长，迫击炮打防空单位没用。”一名营长跑过来吼道：“机关炮拉一层弹网，我们这点火力，瞬间就报销了。”
“不是为了真打他，而是告诉他，咱们来人了。”黎世宏急迫地吼道：“以拖延他们撤离为主。”
“好，我知道了！”
营长得到命令后，立即让士兵构建防御阵地。
与此同时，防空部内的侦查兵，已经向冯系上层报告，声称在营区左侧三百米左右的方向，发现了大量川军渗透人员。
警备旅的副旅长亲自离开室内，来到院外指挥。他命令两个营固守左侧区域，并且准备不等李杰他们向防空部靠拢，而是先行让司令部向长吉撤退。
大约五六分钟后，炮击声音狂响，防空部院内的机关炮也开始扫射。
冯成章等一系列高级将领，快步走出室内，在一个半团的保护下，准备先行向长吉方向撤离，并且命令新二师殿后掩护。
“踏踏踏！”
就在这时，一伙三百人的部队，先行往防空部正前方的街道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马老二。他们从平道区一路渗透，交战，才打到了这里。
这伙人刚到，孟玺也带着部分士兵，从南侧冲了过来，双方在路口，与冯系士兵交火。
“老二，人带来了吗？”孟玺吼着问道。
“带来了一部分，剩下的还在抓。”马老二回。
“他妈的，把喇叭给我拿过来！”孟玺躲在一处围墙后，冲着警卫士兵喊了一嗓子。
过了一小会，一名士兵拿着喇叭走了过来。
孟玺接过后，直接冲着冯系外围守军吼道：“停火，我手里筹码，咱们聊一聊。”
对方刚开始没有理会，还在开枪进行还击。
孟玺连续喊了足足十几声后，对方的枪声才开始稀疏了起来，但他们依旧躲在掩体内不敢露头。
“你们回去人，告诉冯成章，我抓了不少冯系核心将领家属，以及他冯成章的子子孙孙。”孟玺声音洪亮地吼道：“他冯成章只要宣布投降交枪，承担战败责任，这些人我可以不动。要不然，老子五分钟杀一批，让尸体填满这条街！”
话音落，马老二示意自己的军情人员，带着被抓人员，走出掩体，让冯系守军亲眼看到了他们的面孔。
果然，对方没再回话，但也没再开枪，并且有几名军官大步流星的向防空部跑去。
“滴玲玲！”
就在这时，马老二的私人电话响了起来，他低头扫了一眼号码，见到是冯玉年打来的，顿时有点犹豫。
“谁啊？”孟玺问。
“冯……冯叔。”马老二擦着汗水回。
“不接。”孟玺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不能不接。”马老二挠了挠头。
“那我接。”孟玺一把抢过电话，按了接听键。
“喂，老二吗？你……你们能不能……？！”
“冯先生，我是孟玺。”
“……！”冯玉年听到这话，当场愣住。
“人可以不动，但您父亲必须投降。”
“他们跟战争没有关系！”
“那谁跟战争有关系呢？”孟玺皱眉反问道：“士兵跟战争有关系吗？民众跟战争有关系吗？我也叫您一声冯叔……会战打了这么久，几十万人卷入战场，这时候是没有私人感情可讲的。要么，我们是一伙的；要么，我们就是对伙的。我就一句话，冯成章宣布投降，我立马放人。”
说完，孟玺不待对方回答，直接就挂断了手机。
大院内。
警备旅副旅长，低声冲着冯成章说道：“他们抓了城内很多军官家属，以及您……您的亲属……现在要求我们投降，不然就要……。”
冯成章站在汽车旁边，攥紧了拳头，愤怒地吼道：“他妈的，不走了，跟他们打！”
话音刚落，一名军级参谋长直接上前，毫不犹豫地架着冯成章喊道：“司令，我们冯系几万部队投入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就是亲爹被对面抓了，您也不能烽火戏诸侯，拿几万将士的性命开玩笑。您必须走！”
“放开我！川府欺人太甚，太下作，我不走了！”冯成章挣扎就要推开参谋长。
“警卫，护送司令离开。”参谋长强行吼了一声。
冯成章一边怒骂着，一边被强行架上了汽车。
外围。
孟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皱眉吼道：“先杀冯家人。除未成年的孩子外，全部给我拉成一排，准备击毙！”
命令下达，周边的军官都有点懵，包括马老二都劝了一句：“击毙局内人，这没有任何问题，但……但那些女眷……？”
“我说的是除了未成年的孩子外，其余冯家人全部击毙。”孟玺强调了一句。
马老二看着他半秒，低声吼道：“那些女的，不是端枪的。”
孟玺瞪着眼珠子，伸手指着身后那些川府士兵吼道：“你回头看看，你看看，他们的样子！”
马老二缓缓抬头看向后侧，见到川府的兵，全部脸颊漆黑，浑身冻疮，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身上裹着纱布，穿着从炮火里，枪弹里，滚过不知道多少回的军装。
“他们不可怜吗？！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我TM再说一遍，结束战争的方式，就是战争。只有胜利了，才有和平！”孟玺掷地有声地吼道：“冯家的人不杀干净，冯系的那些将领，就不会怕，就不会担心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被处决掉。你必须用行动告诉他们，不投降，他们谁都保不住，他们就要家破人亡！”
马老二攥紧了拳头，沉默数秒后，背对着冯成章的部分亲属摆手：“举枪！”
杨威，以及平道区警司的大量冯系干部，以及他们家里的女眷，全部被推上了街道。
马老二嘴唇抽动，举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亢！”
孟玺冲天打了一枪，摆手吼道：“执行命令！”
“投降吧！！！你们投降吧！”
三十多名川府士兵，举着枪，看着自己身前的那六七名女眷，带着哭腔吼道。他们也痛苦，他们也内心充满挣扎……
“执行命令！！”
孟玺再次吼道。
“哒哒哒……！”
一排子D扫下去，第一批被推出来的冯家亲属，全部被击毙，没留一个活口。
孟玺攥着枪，冲着敌军防区再次吼道：“还有五分钟，不投降，继续杀。”
防空部内，两名营长站在高塔台上，看着冯家的人全部被干死后，心里完全懵B了。
他们的家里人，都在城内的军属大院，城破了，他们的家人极大可能也要被俘。
就这一次枪决，胜过万人冲锋。冯系核心将领，指挥官，心里全都没底了。
院内，车上，冯成章听着街道上传来的枪声，双拳紧握着，低声冲司机说道：“开车，走！”
……
市政大楼内。
冯玉年穿上了得体的西装，在腰间插了一把枪后，迈步走下了楼，赶往了防空部……
第二二零零章 提前谋算，封死一切外力因素
松江城内已经彻底大乱，除去靠近北关口的行政区外，其它地域全部充斥着激烈的枪声。
城内地形复杂，街道四通八达，蜿蜒扭转，周边全是民宅，高楼大厦，川军又施行的是多股部队渗透原则，秉承着哪里防守点薄弱，就往哪里打的战术，所以小股部队，都已经完成了突围，一路奔袭到了江南区。
……
防空部附近，孟玺一直观察着手表上的时间，他心里非常焦急，因为这时候北风口那边应该已经要接敌了，这留给他拿松江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一处大楼旁边，孟玺正准备沟通大牙之时，对方却先联系到了他：“我这边有大约一个半团的兵力，已经渗透到了江南区，而我带的主力部队，还要等一会。我们在江南区外的马沟桥上被缠住了，要打过去，才能进场。”
“这一个半团的兵力，是集中的吗？”孟玺问。
“肯定不是啊，都是小股部队渗透进去的，总兵力有一个半团。”大牙摇头。
“好吧，你马上下令，让他们往防空部这边打。”孟玺咬牙回道：“老子硬啃，也要把冯成章干死在这儿。”
“好，你们动吧，我这边下令。”大牙显然与孟玺的看法是一致的，果断回应一声，就挂断了对讲。
胡同边缘。
孟玺扭头看向一名指挥部的军官说道：“把冯系军官家属，全部散到外围，给我卡在各进场路口上，拦截对方的支援部队。你记住了，一定要让这些俘虏，站在敌军能看见的位置。如果他们硬打，你就开枪，不要手软。”
军官犹豫一下后，目光坚定地敬礼：“是！”
“去吧。”
孟玺回应一声后，右手拿起自D步，扯脖子吼道：“准备进攻！”
“哗啦！”
马老二等人，也全部撸动了枪栓。
……
防空部内，护着冯成章的两支部队，已经启动，大批士兵冲出营区，在道路两侧方向，掩护车队向外突围。
防空部东侧，黎世宏冲天鸣枪，振臂高呼：“冲锋号吹起来，全员给我阻敌突围！”
话音落，冲锋号的声音响彻，炮团士兵涌出掩体，开始对突围的冯系兵团，进行阻击。
“哒哒哒!”
另外一侧，十几挺机枪同时咆哮，孟玺，马老二等人，率领近六七百号人，也开始冲击防空部。
冯系指挥车上，副旅长拿着手机吼道：“李师长，你马上把新二师的所有部队撤下来，向江南区方向回防，司令这边需要保护。”
“我已经下令部队向江南区撤退了，但城内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在放枪，都在打仗，小股部队的移动，很容易会遇见敌军渗透部队，撤出去，是需要时间的。”李杰很无奈地回道。
“能撤多少撤多少，先到长吉再说。”
“好，我先让最近的部队，往江南区赶。”李杰立即应了一声。
……
平道区的街道上。
三十多台军车，正在疯狂向江南区赶去，李杰坐在车上，拿着对讲机吼道：“一团三营，你们不是已经在江南区边缘了吗？对，现在就往里打！不管你是阻敌进攻，还是协助司令部撤离，都要马上给我投入战斗，就这样！”
江南区，马沟的一处桥梁上，川府第一野战旅的参谋，低声冲着大牙说道：“各点位报告，咱们很多的小股部队，都在突围路线上，碰到了敌军的小规模撤离部队。我看呐，他们是怕老冯出危险，所以现在准备集体回防。”
大牙眨了眨眼睛，擦了擦脸上的机油污垢，立马低声说道：“我们也调整战术，告诉后侧离江南区较远的部队，让他们不要进行突围了，他们肯定赶不到第一战场了。作战任务马上变成阻敌增援，只要沿途看见新二师和警备旅的撤离部队，就上去给我干！打不过就拖延，骚扰。”
“明白！”参谋长点头。
大牙下达完命令后，扭头看向眼前这一处不足一百米的桥梁，回头吼道：“这么打太慢了，来两个会水的，直接下河里试一下冰层硬度。如果能通行，我们绕开这座桥。”
“旅长，对面沿岸是有大量守军的，从冰层上走太吃亏了。”
“就这么点距离，闭着眼睛都TM跑过去了！”大牙心里也很急迫：“分散着跑，快速通过。”
“是！”
……
市政F周边的街道上。
“嗡嗡嗡！”
数台闪着警灯，鸣着警笛的警用车正在飞速行驶着，冯玉年坐在正数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上，正催促着司机：“再快一点。”
“亢！”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枪响泛起。
“吱嘎！”
“咣当！”
头车左侧后轮胎爆裂，车身失去了平衡，直接撞在了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剩余警用车立即减速，停靠在了路边，车内的特警全部持枪，持盾下车，准备进行防御。
前方大约几十米的胡同内，一名中年走出来，举起了双手，冲着车队喊道：“我要见一下冯先生。”
“别动！”警务人员举枪吼道：“抱头蹲在地上！”
冯玉年推开车门，迈步走下来问道：“你是谁的人？”
“孟指挥让我来的，我有几句话跟你说。”中年喊。
冯玉年听到这话后，左拳紧握，低声吩咐道：“想办法挟持他，我要过去。”
特战队的人闻声准备射击，但没料到中年率先喊了一声：“冯先生，孟指挥让我告诉您，任何个人情感，都不会阻挡战争中必然会发生的事儿。您不过线，我就撤了；您要过线，市政大楼内，可能会有无辜伤亡出现。”
冯玉年听到这话，内心升起一股极其强烈的无力感。
他是松江一把，兼任警务警署署长，可他在这种大势之下，依然像落在深海里的石子一样，激不起任何波澜，也改不了什么……
……
防空部附近。
十几股川军小规模部队，也已经与黎世宏，孟玺，马老二等人汇合，一同在攻击着风雨飘摇的冯系防守区域。
冯系车队的最前方，黎世宏一马当先地吼道：“看见没，他们的车队已经往前顶不动了，兄弟们，就差最后一口气了，打过去，松江再无战事！”
“轰隆！”
爆炸声响，正在喊话鼓劲儿的黎世宏，被旁边掉落的一发炮弹弹片击中，当场仰面倒地……
第二二零一章 这走不出去的防空部
黎世宏倒地，腹部，胳膊飙血。
“团长！”
周边的警卫军官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全部扑了过来。
黎世宏此刻没感觉自己有多疼痛，只使劲儿甩了甩脑袋，减缓眩晕感后，扶着地面就要坐起，但身体用力，左侧肩膀窝处，突然喷出了一股鲜血。
是的，血是直接喷出来的！
黎世宏怔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伤口处，才发现有一枚弹片镶嵌在了肩膀窝的肉里，而自己腹部，以及左臂，都变得血肉模糊。
“团长，你没事儿吧？”警卫官冲上来，扶住了黎世宏。
“他妈的。”黎世宏用右手按了按胸口，发现腹部疼痛难忍，他是老兵了，知道身体出现这个反应，那肯定是弹D打进了腹部内：“别动，弹片打……打进去了。”
众人用身体护住黎世宏后，警卫官立马吼道：“团长负伤了，担架，担架过来！”
黎世宏此刻感觉自己腹部内滚烫，他扶着地面扫了一眼前沿战场，还在吼着：“团参谋长接替指挥，攻击间奏不要断……！”
参谋长跑过来，扫了一眼黎世宏的伤势，立马摆手：“抬着团长走！”
“……一定要打下来……不然北风口的坚持毫无意义!”黎世宏抓着参谋长说了一句，双眼一黑，直接晕死了过去。
团长重伤，依旧不能减缓战争烈度，参谋长连接棒指挥，继续向前猛压。
路边上，冯系车队的阵型，以及两个团的守军，在川军不停的冲击下，已经出现了缺口和混乱的情况……
不远处，马老二，孟玺等人，端着机枪，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已经打穿防空部的一侧防区，直奔中心车队赶来。
冲锋过程中，孟玺的电话不停的响着，他听见了，但一直没接。
后来，马老二的电话也响了起来，他也听见了，不过同样没接。
……
中心站场外围。
新二师一团三营的残部，此刻距离防空部大约还有不到三公里，但他们却在回防的途中，被孟玺安排的外围人员，给拦住了。
营长躲在一处高楼后面，摆手吼道：“快，后侧部队快点，先行通过，试试他们的火力！”
话音刚落，一名排长从前面跑过来，指着交叉路口的川军士兵吼道：“营长，你看，你快看！”
营长闻声抬头。
交叉路口处，十几个名川军士兵，与他们抓到的冯系军官家属站在一块，队形拉成了一条直线。
“冯系的兵，你们给我听着！！不打，咱们相安无事，打了，老子就带着这些人，一块往前冲！”川军的军官扯脖子吼道：“怎么选，你们看着办！”
营长听到这话，拿着望远镜扫了一眼被俘人员，见到被绑的那些人，都不是自己营内的军官家属，但有两人他认识。
营长心里憋屈，高声怒吼：“他妈的，你们是爷们吗？！部队开战，咱们真刀真枪的干就完了！你们绑军人家属，这TM还算军人吗？”
川军军官闻声立即回骂道：“放尼玛的P！我们是不是军人！早已在老三角战场，以及盐岛之战证明过了！真刀真枪的干，你们南关口不到四个小时就被打崩了！你还跟我谈尼玛的爷们不爷们！冯成章已经是穷途末路了，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如果不是北风口战局紧迫，我们打完松江还要支援吴系，你们连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营长咬牙沉默。
“政见不合，三大区内部需要通过战争来决定全力归属问题，这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但冯成章，薛怀礼，卢柏森，贺冲这些人，为了自己的权力稳固，从六区招来了六七万的外敌！！现在虎视眈眈的要进攻北风口，这难道不过线吗？这难道是真刀真枪的干吗？你们TM的上过区外战场吗？你们见过八区，川军的士兵，一个个死在异国他乡的场景吗？”川军军官振聋发聩，口才极好的吼道：“大家都是穿军装的，有办法谁都不会选择这么干！松江之战不尽早结束，北风口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冯系真的还有翻身的可能吗？你们过去了，真的就能改变战局吗？醒醒吧！”
营长看着远处的川军士兵，斟酌半晌后，扭头喊道：“准备进攻！”
“三团二营的老刘弟弟在那边！咱打过去，他们真开枪了，咱咋跟老刘交代？”旁边的排长低声问了一句。
“开枪，进攻！打不过去是打不过去的，但命令必须要执行！”营长低声回道。
众人闻声后，立即投入“战斗”，卡在墙边不停的放枪，却没有再次发起冲锋。
李杰心情急迫，亲自电联了这个营，但营长却这样回道：“我们遭受了大股敌军阻截，暂时无法突破……！”
混乱的松江城内，有的小股部队就像这个营一样，彻底选择了放弃进攻，也有的对冯系忠心耿耿，宁可战死，也要回防，但这样的毕竟在少数。
……
防空部外围，越来越多的川军突围后，聚集在了这里，疯狂蚕食着冯系最后的残部。
两个团的防守区域逐渐被打穿，开出去的车队，最后只能返回大院固守。
胜利就在眼前！！
孟玺看着乌泱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川军士兵，拿着对讲机喊道：“院内只剩一下一小股溃军了！！跟我冲，吃掉他们，活捉冯成章！”
最后的总攻开始。
防空部的大楼内，冯成章看着外围密密麻麻的人群，他搞不懂，为什么拥有两万守军的松江城，不到一天就被拿下了，更他妈的想不通，为什么城内还有这么多作战单位，但最后赶来支援的却这么少。
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冯成章心有不甘，他再次拨通了贺冲的电话。
……
孟玺不择手段手段的要拿松江，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风口很快给出了答案！
六区自由谠的近七万人部队，在马上接敌吴系和自卫军时，大部队突然停止前进！
紧跟着，六区边缘两处自由谠控制的空军机场，出动了四百多架轰炸机！
与此同时，拥有弹载量一万两千发的四个火力团，开始冲吴系防区发起覆盖式火力打击。
自由谠背后，站着的是欧盟军政势力，他们集合近三个大区的力量，用五十几个军工厂和战备基地，在给前线输送炮弹……
为什么要快？
因为国门危在旦夕，必须要快速结束内战。
为什么这么多军政势力，在打压着我们三大区？
遥望历史，以前我们是羸弱，所以在国际上饱受欺负，而现如今，天下九区，华夏厚土独占三个，灾变过后一切归零，巨龙就要惊醒，所以举世皆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