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八三章 冲突爆发
深夜，九点多钟。
吴丰的557团三营某警戒岗内，六名执勤士兵，正披着军大衣，围着一张折叠桌，吃着很简单的水煮挂面。
公路对面，另外一个营棚内，也有一个排的士兵在休息。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一个公路沿线的执勤岗哨，是没必要摆一个排的士兵驻守警戒的。但最近一段时间122旅频繁找茬，他们这边又被通信管制了，所以上层不得不提高警惕，特意在这儿搭了个营棚，增加了兵力。
营棚内的士兵是晚上十点熄灯睡觉，所以此刻大家基本都在洗漱，而岗楼那边刚刚进岗值夜班的六个人，也准备吃点挂面暖和暖和。
就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被西侧开来的三台军车给打破了。
“翁！”
公路上突然响起了澎湃的马达声，岗楼内靠近窗口的一名士兵起身，向外看去，见到路面上有晃眼的车灯扫进了岗哨。
“卧槽，有车过来。”士兵端着面条碗喊了一声。
“滴滴滴！”
紧跟着路面上的越野车鸣起了急促的喇叭声，六名士兵全部起身向外看去，见到晃着大灯的那台车，直愣愣的奔着岗楼冲来。
“妈的，快，快出去，撞过来了！”靠近窗口的士兵率先反应了过来，端着面条碗直接踹开了军事岗楼的房门。
其余人员也回过神来，狼狈不堪的顺着房门，就冲向了外侧。
“嘭！”
“轰隆！”
也就是不到两秒的功夫，从道路上飞驰而来的汽车，直接撞碎了岗楼壁板，带塌了岗楼棚顶，整个车身都开进了屋内。
原本热气升腾的小餐桌被轮胎压碎了，一锅香喷喷的挂面，也被怼得散落一地。
站在岗楼外面的六名士兵，全都懵b地看着飞进屋内的汽车，一时间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如果对方没有鸣笛，他们在晚走几秒钟，那很可能是要被撞死几个的。
安静，短暂的安静过后，公路上又开过来两台军车，下来了七八个穿着川府军装的士兵。
“卧槽，没事儿吧？”领头军官喊着问了一句。
同时，被撞毁的岗楼内，越野车的车门弹开，四名士兵走了下来。他们几乎都没受什么伤，甚至汽车也仅仅只是有点剐蹭伤痕，连保险杠子都没碎。
军事岗楼都是临时搭建的，主要作用是保暖御寒，但坚固程度……就不谈了。它面对上可以全地形越野的军用作战车，那就跟纸糊的没啥区别。
四人撞碎了人家的岗楼后，大摇大摆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其中开车的司机，先行冲着川军的军官喊道：“刹车不太好用，我踩急了，一个转弯，车身不受控制，直接飞下来了。”
“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司机摇头。
“那就行，先把车开出来吧。”川府的军官站在路边吩咐了一句，自始至终都没有跟557团的人说一句话。
这时，六名士兵中领头的士官，额头青筋冒起地迈步上前，扯脖子冲川府那边的人喊道：“你们开的是碰碰车吗？！岗楼里有人你们不知道啊，直接就撞过来了？”
川府的军官斜眼看了一眼对方：“你没听到啊，我们的刹车失灵了，车不受人控制了，怎么考虑岗楼里有没有人？”
“你说的这叫人话啊？岗楼旁边全踏马是大空地，你不会把方向盘往偏了带啊？屋里亮灯呢，你们还往这边撞，啥意思啊？！”
557团的人是真的急了，全都一股脑的上前与川府这边的人理论。而何大川派来的军官也不是什么善茬，站在公路上回道：“什么啥意思啊？都告诉你刹车失灵了，道还滑，车身控制不住才冲下来的，这怎么打方向盘？！”
“别他妈扯淡了，谁不知道你们是故意的。”
“你别血口喷人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故意的了？！”
“你们不就想找事儿吗？”
“你算老几啊，我们跟你找事儿？”川府的人出言讥讽：“他妈的，进了鲁区战场一枪不开的主，你们也配说找事儿吗？”
“你说话就说话，别骂人！”
“骂你咋地？谁特么不知道557团是拿了周系的好处，当双面胶部队，撞你个岗楼你还逼逼叨叨的。要换成以前，老子直接把你们营区冲了！”
“滚尼玛的，你再说一句？！”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互喷后，瞬间就把心里的火儿全勾起来了。
对于川府这边来说，不少人都恨死了557、556两个团，因为如果不是这两个团在鲁区战场消极接战，那很多人的战友就不会死，甚至齐宇航都不用临时带着三百人，去抓大利子。
敌人固然可恨，但导致作战计划流产，造成已方大量战士牺牲、受伤的内奸，那肯定更加该死。
而对于557团的人来说，他们最近也很憋屈。首先是通信被管制了，其次是122旅近几天也在高强度的找茬，欺负他们，这导致很多基层士兵心里都窝火。
矛盾不是瞬间发生的，而是有铺垫，有积累的。
如果说以前的找茬只是在斗殴的边缘不停试探，那这次军车撞倒岗楼，差点导致有士兵被撞死，那就是挑起冲突的爆点了。
双方互骂，推搡了几个回合后，有人忍不住了，率先动手痛殴了对方。
这一动手，事件瞬间升级，近二十号人直接在被撞碎的岗楼附近，发生了肢体冲突。
又过了不到三十秒，从营棚内跑出来的557团士兵，一见自己兄弟与对方打了起来，立马也加入了战场。
就这样，两个部队的基层战士，在岗楼边线附近爆发了斗殴事件。
川府这边只来了三台车的人，所以斗殴规模一变大，他们瞬间就吃亏了，开始掉头往回跑，并且在跑动中，不停地拿着对讲机吼道：“557团的人动手打我们，把军车都扣了。”
外围，艾豪拿着对讲机吼道：“干干干！全给我扑过去，往死了揍他们！”
再过三分钟，正在往团部走的吴丰接到了下面的电话：“咋回事儿，咋又他妈打起来了？不告诉你们，别动手了吗？你等着吗，我马上过去……。”
车内，霍然冲吴丰问了一句：“咋回事啊？”
“对面又找茬，这回干起来了。”吴丰急迫地说道：“咱们得赶紧过去一趟。”
第二三八四章 只盯吴丰
公路上，557团的士兵，刚开始是追着川府那十来个人揍的。双方从路面上打到大雪地里，谁也不服谁，挨打的还在还手，打人的也越来越兴奋。
过了没多一会，122旅的防区内，冲出来四辆大卡车进入了斗殴地点。大量士兵从车厢内跳出来，拿着清雪用的雪铲，以及搭建营棚的木头方子，一股脑地加入了战场。
斗殴胜利的天枰开始倾斜，川府一方人数占了上风，并且手里全拿着“凶器”，所以打的那一个排的557团士兵狼哭鬼嚎，甚至有几个人都被倒栽葱似的的扔在了雪堆里。
原本，557团的三营营部听到斗殴报告后，选择的是往下压事儿，并派连级军官下去控制局面。但他们在来的路上，一听说122旅那边出动了两三百人殴打自己一方的士兵，三营长火也上来了。
“他妈了个b的，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的啊！”三营长咬牙切齿地骂道：“命令部队都给我集合，给我跟他们干！老子就不信了，你撞我岗楼，又派士兵过来闹事儿，最后打官司，能把锅甩到我们头上？！”
双方的积怨在这几天内已经积累了起来，所以三营长一下达这个命令，副营和下面的几个连长也积极响应，立马带着部队，赶往了冲突爆发的地点。
但有一条，双方在斗殴过程中，谁都没有想过动枪动炮的事儿。因为拳脚斗殴的性质并不严重，哪怕在冲突过程中，有人失手打死了对方士兵，那最多也就是斗殴失控，失手误杀，后续会追究管理军官的责任。
但向友军正式开火，那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哪怕开火中没有打死人，但只要枪口对准了对方搂火，那也是武装冲突，部队哗变的性质。甚至核心人员，会被集中调查，看是否有存在被策反，故意挑起军事冲突的嫌疑。
正因为有这样的复杂因素，所以川府这边的人也不敢搂火。而原本就在消极参战上比较理亏的557团士兵和军官，更不可能主动开枪，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所以，双方的冲突仅限于肢体上的，而且打得都比较脏。有几人围攻一个的，也有扣眼珠子，往对方脑袋上蒙衣服猛干的，总之双方的冲突在表面上看更像是憋屈情绪得到释放后的一场闹剧。
……
公路上。
从张达明团行驶出来的七八辆军车，正在向冲突地点赶去。
车上，吴丰心里非常烦闷地拿着电话吼道：“川府那边的人退没退？”
“没有，人越来越多了。”
“开火了吗？”吴丰问。
“都没有开火，就是打乱套了，他们把我们驻防排的营棚都给拆了，连后厨做饭的师傅都给揍了……。”
“他妈的，那就跟他们干！”吴丰咬牙切齿地骂道：“都他妈动手了， 打官司咱也不怕他。”
一向较为冷静的吴丰，此刻都已经有点失态了，挂断手机后，不停地催促着司机：“快点开！”
车内，霍然皱眉看向吴丰问道：“他们这么搞，有啥意义啊？”
“我也不知道啊。你说就不停地骚扰我们，然后又不敢开火，这不跟小孩过家家……。”
“亢！”
话音刚落，公路上突然泛起一声响枪，在前面开路的那台越野车，左侧前轮直接被打得爆开，轮毂甚至都被子弹轰出了一个缺口。
吴丰短暂怔了一下：“是狙击q！”
霍然闻声也扭头看向了外侧，见到大野地内有数名人影举起了像是rpg一样的武器。
“躲避，躲避！”
副驾驶上的警卫军官，立即吼了一声。
这句话说完，大野地内泛起了刺耳的气爆声，七八个rpg直接抛射打到了正面公路的车队中。
弹头在半空中爆炸，无数密度极高的白色磷粉扩散，几乎不到两秒就完全覆盖住了整个车队。
雪地中，小六穿着黑色特战服，脸上裹着防毒面具，一边奔跑一边喊道：“小辉，你带着那个人先不要动，其他人按照原定计划，对车队发起攻击。”
“收到！”
“收到！”
“……！”
对讲机内瞬间传来了回应之声。
公路沿线周围，大约有三十多号人，迅速向磷粉覆盖区域自行奔跑。
短短两个呼吸间，一辆越野车冲出了磷粉区，想要加速逃窜。
不远处，趴在地势稍微较高处的狙击手，瞬间搂火。
三声枪响泛起，冲出来的越野车，左侧两个轮胎被打爆，车身失去控制，当场横在了路面上。
后面的车没有减速，也看不清楚磷粉区外的路况，所以在冲击过程中，撞到了斜着停在路面上的前车。
两车相撞后，又造成了连环车祸，后面冲出来的军用越野，一辆接一辆地撞到了前车。
小山坡上，付震趴在地面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公路上的情况，扭头冲着老詹说道：“妈的，不能留下一点痕迹，不然对面抓住了证据，那八区肯定炸了。”
“我也去吧。”老詹虽然愿意跟付震他们斗嘴，扯皮，但心里还是非常有数的，他知道自己在关键时刻，应该干什么。
说完，老詹起身带着三个人，直接冲向了交火区域。
公路上。
吴丰一边咳嗽着，一边冲下了越野车，低头吼道：“他妈的，是冲我来的，不跟他们纠缠，先出去。”
话音刚落，小六带着四人已经冲了上来，正好撞到了刚要下车的霍然。
吴丰身边的警卫人员，此刻是看不清楚外围情况的，只能隐约在白色雾气中见到几个人从路基下方冲了上来，所以率先开火。
“盾，给盾。”小六冷静地喊着。
两名特战队员举着伸缩防爆盾上前，挡住了对方的火力。
小六猛然起身，端着枪，冲着霍然所在的军车，就是两波三连发点射。
子弹打的车身火星子四溅，车玻璃碎裂，而车内后座上还没下来的霍然，听到枪声离自己太近，也不知道是有些慌，还是想要快点逃出车内，总之是伸手推开了另外一侧的车门。
“亢亢……！”
小六冲到车尾后面，拿着枪闭眼冲着车内扫了一梭子。
“咕咚！”
霍然车里中弹，当场倒在了车坐上。
小六弯腰摸过去，举起枪口，冲着车内再次扫了半梭子子弹。
旁边，吴丰的贴身副官见到车内的惨烈景象，目瞪口呆地呢喃了一句：“完了，联络员没了……。”
话音落，特战队员一同扑上，迅速清理汽车周边的敌军。
……
烟雾外围，吴丰已经被六七个人保护着冲出了烟雾区，顺着大野地狂奔。
斜对面，赶过来帮忙的老詹，从侧面见到对方后，直接单膝跪地，连步枪上的瞄具都没调，完全凭借手感和对距离的观测经验，扣动了扳机。
“亢！”
第一枪，吴丰左腿飙出血雾，身体失去平衡，前倾着向下倒去。
“亢！”
第二枪，吴丰在向下倒的那一瞬间，便于拿枪的右臂，再次飙起血雾。
两枪，十环的精确度，似乎老詹在枪械能力上，好像还比付震强那么一丢丢。
第二三八五章 心理审讯
老詹放倒了吴丰后，立马持枪奔跑起来，并且冲着狙击手说道：“点控，快！”
话音落，狙击手开始点射吴丰身边的警卫士兵。而这时聪明的人已经不反击了，因为团长已经到了，人家外围还有好几把狙在瞄着自己，反抗就意味着作死，所以都向后逃跑，或是受伤后倒地不起。
公然投降肯定是不行的，但不反抗是可以做到的。
山坡上，付震立马起身，扶着耳麦吼道：“通知122旅望风的部队过来接应，我们撤出了。”
“是！”
“六哥，迅速打扫战场，战俘全部带走，不留人。”付震再次喊了一声。
“明白！”
小六回应。
公路上，磷粉烟雾散去后，留下了满地的交火痕迹，小六等人持枪控制住了敌军还能动的警卫士兵，把伤员和尸体划分开。
一切弄妥后，小六带队挟持着战俘离去，并且在中途接上了已经被控制的吴丰。
与此同时，经验更为丰富的老詹，带着六名负责收尾的特战队员，进入了交战区域。
众人动作利落，分工有序，将所有尸体，带不走的军用武器，全部扔在了敌军留下的汽车内。
“咕咚咚！”
数桶成人大腿粗的汽油，被泼洒到了车队上，随即老詹掏出火机扔向车队。轰的一声，大火燃起，整列车队在公路上焚烧了起来。
老詹命令六人先撤，自己在周边仔细检查了一遍，才奔跑着离去。
整个交火过程，大约只有三四分钟的时间，磷粉烟雾起，秘密行动处进攻；烟雾散，活儿就干完了。
由此可见，老詹等十几个人的加入，对付震的这个皮包部门的提升有多大。
人才难得啊！
这也是为什么章天等人，会得到李伯康那样一个性格很独的人的尊重。
……
付震等人来之前，是有两套计划的。如果秘密行动处干得顺利，那外围望风的122旅部队，就立马让开撤退道路，掩护他们出去。
反之，如果秘密行动处被拖在了敌军防区，或者是进攻不顺，那122旅就要正面进来参战，以确保川府这边的人不会被抓，被俘。
说白了，不管付震等人暴露不暴露，今天都必须要拿下吴丰和张达明其中一人。川府这边就是要仗着兵力多，欺负兵力少的一方。
因为两个团消极参战的原因，就只有吴丰和张达明心里清楚，不抓住他俩，秦禹就没办法进攻。
秘密行动处的人撤退后，何大川在外围摆的两个团，直接向前推进，在双方防区沿线，拉起了警戒范围，阻挡住557、556两个团的追兵。
一个小时后，双方在警戒边线附近发生了冲突，赶到现场的张达明指责川府故意掩护袭击人员撤离，而何大川那边回复的也是严丝合缝：“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袭击匪徒，只听到周边发生枪战，所以必须要戒严自己的防区，以保证军事单位的安全。”
这种说辞一点毛病都没有。
张达明如果真命令部队进攻，那他今天晚上肯定也要凉，所以只能忍了。而群龙无首的吴丰团，在没有军事主官的情况下，更是不敢搂火。
与此同时，岗楼外发生的冲突已经结束了，艾豪亲自到场接走了自己部队的人。而双方在这次斗殴上，几乎是谁也没讨到便宜，都被打伤了不少人，不过没有出现重伤，死亡或牺牲。
回到团部后，张达明心里是极为不安的，因为川府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搞部队冲突，就是为了抓两个团的军事主官，所以他现在心里瑟瑟发抖，走又走不掉，打又打不过，这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张达明偷偷命令警卫部队，把自己的住所偷着搬到了防空洞里。
……这样似乎更安全一些。
另外一头，吴丰团的副团长，已经带人来到交火的公路上，看见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车队。
一名从现场侥幸跑掉的警卫士兵，冲着副团说道：“霍联络员和他的助手死在了车里。当时团座先下了车，向大野地撤离时，被敌方狙击手击中……。”
副团长看着烧到面目全非的车队，心脏嘭嘭嘭地跳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上层解释。
……
122旅旅部。
付震冲着何大川说道：“我们就不留了，马上要回重都。”
何大川站在一旁，低声冲付震说道：“兄弟，狠点弄那个吴丰！”
付震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点头应道：“我懂了。”
二人交流了一会后，吴丰已经被抬出了医务室，送上了飞机。
五分钟后，付震带着核心团队离开122旅。
次日一早。
付震短暂休息过后，吃了点早餐，就去了提审室，而这时吴丰已经在医院处理完了伤口，躺在了移动病床上。
室内，吴丰抬眼看着付震等人，冷笑了一声：“我电话突然有了信号，是你们故意漏的吧？”
“……能不能聊聊?”老詹站在付震旁边，没有回答吴丰，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吴丰沉默，一言不发。
付震现在已经开始装逼摆谱了，喝着茶水，跷着二郎腿，都没用正眼看吴丰。
老詹迈步走到移动病床旁边，弯腰看着吴丰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前七区周系海军特战队的一员，并曾担任过中队长，和大队教官。我不光精通枪械，格斗，潜水，开飞机等基本技能，我还学过心理学，极端审讯。”
吴丰脸色苍白地看着老詹，攥紧了拳头。
“五千多年的历史中，我们的前辈创造出了很多审讯方式。”老詹话语平淡地走在吴丰身边，低声叙述道：“就比如民国时期吧，老戴就喜欢用一种特殊的审讯方式，叫坐冰。”
吴丰额头见汗。
“人躺在冰上，不停地浇凉水，皮肤会被冰块沾上，这时候强行拔起，一层皮就掉了……你的皮肤组织在撕裂过程中，会黏在一块，你的皮层组织，脂肪，以及肌肉会被层层剥离……。”老詹双眼直视着吴丰，指着他的鼻子说道：“这比凌迟更可怕，因为你会亲眼看见你的身体被撕裂分解，还能明确地感受到，你的体重在减少……。”
“咕咚！”
吴丰咽了口唾沫。
“为了抓你，我们这边动用了一个旅。你觉得，我会没有办法掰开你的嘴吗？啊？！”老詹掐着吴丰的脖子吼了一声。
三秒后，吴丰闭上眼睛，双手瞬间松开说道：“是……是师部参谋命令我们消极接战的。”
第二三八六章 无意中牵扯出的势力
审讯室内。
“哪个师，哪个参谋长？！”老詹吼着喝问道。
吴丰闭着眼睛，声音颤抖地回道：“是八区956师的参谋长，王宁伟。”
“他是跟你怎么说的？”老詹继续逼问。
吴丰剧烈地喘息两声，心理防线完全被击溃：“调我们去鲁区之前，王宁伟亲自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跟我说，八区上层很多人都对……对……林耀宗司令即将接任总督一职不满。大家觉得这个一体制计划，有点太过于偏向林系，削藩削得太狠，很多战区、军部，在未来都会丧失很多应有的权利，所以……我们要反抗。”
“还有呢？”
“王宁伟跟我说，不用担心上层追责。”吴丰继续陈述道：“老总督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目前无力出面主持大局，而上层不少人都选择抱团了，私下里好像也成立了个什么议会，准备对抗这次联合会的推进。再加上，我们两个团进场之前，陈系也在消极接战，这说明七区那边对此次联合会的提议也是不满的……所以，我们就听从了王宁伟的命令，在与鲁区敌军交战的时候没用全力打，很多炮弹都是对着没人地区乱发射的。”
“啪！”
老詹听完，气得一个嘴巴子抽在了吴丰的脸上。
吴丰被打得懵了，心说我都吐了，你还扇我嘴巴子干啥啊？
“妈了个b的，就因为有你们这帮人，老子差点全家都没跑出来！”老詹瞪着眼珠子吼道：“你说上层成立了个什么组织，这个组织叫啥啊？”
“好像叫军政同盟议会。”吴丰回忆了一下说道：“哦，对了，王宁伟还跟我说，我和张达明都算是议会的议员。”
付震闻声喝问道：“你俩傻b啊？！王宁伟都没让你们跟上层接触过，你们就答应消极参战了？如果上层追查，他们不护着你，你怎么办？”
“王宁伟对我们是不错的，我能当团长，也是当时他跟军部提的。”吴丰如实回道：“所以……我们也算是他这个派系的人。”
“956师师长，知道这个事儿吗？”老詹问。
“那……那肯定知道啊，虽然我没跟师长通话，但王宁伟敢下达这种命令，肯定是得到师长默许的。”吴丰回。
老詹思考半晌，回头冲着付震问道：“956师师长是谁啊？”
“易连山。”旁听的邓文钊插嘴回了一句：“就是那个之前被枪毙的辛子辉的姨夫。”
付震闻声点了点头。
“还有什么没说的？”
“真没了，王宁伟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如果按照你的猜测，这个什么狗屁军政同盟议会，还有什么人参加了？”老詹逼问。
吴丰听到这话，缓缓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了！上层不会跟我说这些的。况且总督目前还在……即使有人要搞权利分裂，也不会现在就跳出来啊！而且我听说，总督的嫡系部队，有很多将领也对这次的削藩不满。”
……
一个多小时后，审讯结束。
付震拿着资料，直接去了秦禹家里。
客厅内，秦禹坐在沙发上看完审讯报告后，目光阴沉地说道：“这份资料转交给八区那边了吗？”
“还没有。”付震摇头。
“你让孟玺直接去联系总督办公室的人，把这个资料交给可靠的人，让总督过目一下。”秦禹缓缓起身说道：“吴丰这边继续审，他家里人是在八区的，可能心里会有一定顾虑，一定要把他肚子里那点东西掏干净。”
“好。”付震点头。
“你这次干得不错。”秦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这个时局上，我们是犯不起错误的，遇到事情多跟孟玺商量。”
付震咧嘴一笑：“好！”
“辛苦了。”
“咱们是兄弟，不说这些客气话。”付震有点飘地回了一句。
秦禹怔了一下，不但没有感觉别扭，反而还挺开心地回道：“……呵呵，行。”
二人正在说话间，秦禹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弯腰在茶几桌上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喂？”
“秦司令，因为什么把我两个团给通信管制了，而且还主动挑衅啊？”打电话这个人叫王胄，是八区的一个军长，之前在几次会议上，秦禹是见过他的。
秦禹皱眉问道：“你哪位啊？”
“我是王胄。”
“哦。”秦禹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说的事儿，我都不清楚，有问题你跟下面对接吧。”
说完，秦禹直接挂断了电话，跟本没把王胄当成同级别的人物对待。
八区，王胄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了一下说道：“备车，去战区司令部。”
……
昨晚的冲突结束后，122旅就全面撤退了，也取消了对八区两个团的军事管制。
时近中午。
八区一战区第七军的直升机，降落在了昨晚的交火地点，七八名军官越过警戒线，来到了被烧成大一片废墟的车队附近。
其中一人脸色凝重，语气梆硬地喝问道：“你们确定看到霍联络员牺牲在车内了……？！”
两名昨晚从战场中逃出去的警卫士兵，指着吴丰坐过的车辆说道：“人……人就在里面。”
领头军官迈步上前，戴上白手套，亲自用撬棍撬开了变形的车门，看到车内数具被烧成了焦炭状的尸体。
其中一具坐在后座上的尸体，手腕戴着一块很昂贵的潜水表。军官是认识这块表的，所以看见尸体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五分钟后。
军官拨通了自己军长的电话，语气颤抖地说道：“军……军长，霍然同志，可能已经牺牲了……。”
说完，电话内足足沉默了六七秒后，才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再过一个半小时，八区一战区第七军的军长，直接强行闯进了战区司令部，冲着总参谋长说道：“总参，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就两个问题。第一，为什么川府无端挑衅556、557两个团？又为什么明晃晃地协助着袭击匪徒逃跑？！第二，我儿子的死，谁应该承担的责任最大？！”
川府绑架吴丰，无意中却打死了霍然，这直接导致原本平静的八区局面，瞬间激起了浪潮。
霍然他爸，不但要求一战区司令部介入，还要求上层必须召开听证会，让122旅的主要军官，进八区说明情况。
……
风暴欲起，连空气中都蕴藏着压抑的气息。
就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秦禹已经制定好行程，明天亲自飞往九区，会见周司令。
第二三八七章 听证会
次日，重都军事机场内，秦禹下了专车，冲着司令部王总参谋长说道：“继刚，关于八区556、557两个团的问题，你不用和对方扯皮。如果对方追要什么说法，你就派何大川去燕北，让他找孟玺就可以了。”
“明白了。”王参谋长点头。
“还有，家里这边……。”秦禹一边向飞机云梯方向走去，一边冲着王参谋长又交代了几句。
二人谈完，秦禹带着二十名贴身警卫，以及小丧，一块乘坐飞机赶往了九区奉北。
……
当天下午。
八区总督办公室联系上了川军司令部，要求这边把122旅旅长，送到八区开军事冲突听证会，解释一下122旅和八区两个团之间的冲突。
王参谋长得到消息后，严格按照秦禹的吩咐，命令何大川带人赶赴燕北。
一日无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在八区代表川府参加联合会的孟玺，领着何大川，贾冰，艾豪等一众122旅将领，去了八区总司令部。
此次边防线冲突事件，引起八区总督办公室的高度关注，不光一战区司令林耀宗到场了，就连二战区司令顾泰宪，以及其它主要将领，也都来到了会议厅参加听证会。
近一年多，八区军政上层出现了很多重要的人事变动，比如以前任二战区总司令的林耀宗，已经被重新任命为一战区总司令，兼任大区安全部部长，而顾泰宪则是被任命为了二战区司令，其它军级以上的将领，也有变动，但都是部队跟着将领走的，没有出现空降性的任命。
这种人事变动，是有着强烈政治信号的，顾泰安想要扶林耀宗接任大区一把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但林耀宗担任一战区总司令，并不是把二战区所有的林系部队都带来了，而是只划了两个军过来，所以一战区下属的军级作战单位，有很多还是顾系嫡系部队，以及立场较为中立的部队。
比如霍然他爸，霍正华就是一战区的中立派将领。他以前是个师长，在八区一统之战时，因为站对了顾系立场，再加上本身家族在八区也有很强的影响力，所以才被提到军长级别，并且其部队吸纳了很多被收编的原党政系部队，于是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顾泰安这么分化两大战区，并不是为了遏制林系势力在二战区抱团，膨胀，反而是给林耀宗铺路，平衡强大的顾系内部，防止高级将领抱团，搞团体，搞桌下势力。
……
听证会在十一点钟正式开始，主持会议的是总督办公室的主任，也是此事件顾泰安钦点的特派员。他级别不高，但因为身上有总督buff加持，所以众司令，高级将领，也没人敢小看他。
一通没啥营养的开场白过后，双方开始进行对峙，王胄麾下的956师师长易连山，直接冲着何大川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无故对我两个团外的防区空地，进行军事封锁，通信封锁？”
何大川的级别，在这个会议上就跟小虾米没啥区别，但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怵场。他扫了一眼对方，中气十足地回道：“易师长，首先我觉得你在这个事件上的认知出现了问题。第一，我们没有无故对你们两个团的防区进行封锁，而是进攻完鲁区东风镇后，川府司令部觉得对方很可能会在边境继续搞军事冲突，所以命令我们旅，要加强军事上的防范。我是按照正常驻防命令，在规定区域内进行的军事活动。第二，通信封锁更是无稽之谈，我们要防范敌军随时可能发起的进攻，那自然要对特定区域内，进行通信管制啊！这有什么问题吗？”
“扯淡！”易连山皱眉反驳道：“你部队的巡逻士兵，撞碎了我们警戒线的岗楼，并且还动手殴打我们的士兵，这是也是正常的军事活动吗？”
何大川停顿半晌，皱眉反问道：“你们两团的士兵，就没有动手打人吗？没有参与群体冲突吗？撞碎了你们的岗楼，这个事情确实是我方的责任，我们可以道歉，赔偿。但冲突不是啊，双方都有二三百名士兵参与了打架，你凭什么只单纯指责我们一方呢？”
“你不要混淆视听，两方部队在冲突发生时，还有一件军事袭击的事件正在发生。我们的联络员被击毙了，我们的团长吴丰被绑架了，有十几名警卫士兵被射杀。”易连山拍着桌子吼道：“而军事冲突发生的时候，正是你们主动挑起军事冲突之后，两个事件的时间点如此相近，你跟我说巧合，偶然？这说不过去吧？！”
何大川看着对方，沉默着思考。
“我方人员遭受到袭击后，你们的部队又马上封锁了边境线，不让我们的部队进行追击，这也是正常的军事活动吗？”易连山直接起身，拍着桌子吼道：“我看这是有预谋，有组织的军事阴谋！据556、557两个团的士兵，军官阐述，122旅在我方被军事管制期间，曾多次挑衅，甚至还有人往我们营区的食堂外面堆大粪，请问这也是正常的军事活动吗？”
霍正华听完易连山的话，脸色阴沉地补充道：“川府一方的解释明显不够有说服力，甚至有敷衍的意味。”
在场众人听完这句话，除了林耀宗没有点头附和外，其他将领都脸色不太好看地瞧着川府这边，意思是何大川根本不占理。
何大川的文化水平有限，表达能力多以接地气为主，所以在这种场合上，语言组织能力稍显逊色。所以他正在准备回击之时，一直沉默的孟玺突然开口：“我说两句。”
众人闻声看向孟玺。
“第一点哈，956师团长吴丰遇袭后，122旅的部队对边境进行封锁，那是因为他们听到了枪声，炮声，但不明白驻防区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才第一时间对我方驻防区的边线进行军事管制，防止有突然性的军事事件发生，所以完全不存在什么阻隔557团，556团，追击匪徒的用意。第二点，巡逻岗被车撞毁引起的军事冲突，是双方都参与了的，并不是只有我们122旅的人在动手打人。什么是斗殴？是双方都进行了肢体碰撞，这才叫斗殴。你指责我们挑衅，搞冲突，这明显是说不过去的啊！吴丰的团有二三百人参与了打架，这不是事实吗？”孟玺思路非常清晰，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继续说道：“还有最后一点。你们觉得冲突发生的时间，和袭击事件发生的时间相距太近，所以推断这不是巧合，而是什么军事阴谋。我们给出的理由和事实，你们也觉得是敷衍。那我就问一句话，打鲁区东风镇的时候，557、556两个作战团，打沙轩旅的一个半营，都没有打下来；几吨炮弹轰上去，对方伤亡人数在个位数，那这种作战方式，是不是也存在敷衍的可能呢？你们给出沙轩旅战力太强悍的理由，是不是也有些站不住脚，让人难以信服呢？”
话音落，会议室内安静了下来。
第二三八八章 老霍开炮，众将施压
孟玺端坐在椅子上，插手看着众人继续说道：“客观地讲，我们川府系，陈系，以及八区部队，联合进攻鲁区的作战是失败的。我方的战后统计报告显示，直接负伤人员高达六百多人，死亡被俘人员也有三百多人。而我们的对手呢？只有一个旅和一个杂牌到不能再杂牌的地方武装师，就这样的对手，我们付出如此高的代价，根本原因是什么？是陈系的两个团，总共向前推进了不到十公里，是八区556、557两个团，打了几顿炮弹，但却没有对敌军防区构成任何威胁。自川军成立以来，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耻辱的进攻战。那么我个人猜测，战后有很多军官和士兵心里是不平衡的。”
易连山嘴角抽动，皱眉怼道：“我们帮川府打仗，打不好了，出现失误了都不行是吗？”
孟玺立马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直接反驳道：“易师长，我觉得你的政治立场有问题。首先这一仗不是帮助川府打的，而是为了我们的军事同盟。鲁区搞军事冲突，影响的是我们这个集体，是想阻碍联合会的召开进程，所以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地粉碎敌人阴谋，而不是分你我，讲利益。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但在我听来，你这是破坏军事同盟间的友谊，和集体利益。”
易连山被扣了一顶大帽子，当场懵b。
王胄坐在前排，示意旁边的参谋长让易连山闭嘴。
孟玺懒得再搭理易连山，而是直接看向众人继续说道：“部队打了败仗，死了这么多人，而陈系和八区的部队并没有起到什么积极作用，那基层的士兵和军官心里有气，我觉得是挺正常的事儿啊！谁死了战友，没了朋友、亲属，心里能舒服啊？八区956师给出的理由不充分，那要换成我，我可能脑袋一轴，也往作战失利的队友食堂外面堆大粪啊！这是一种情绪发泄，虽然不正确，但也是人之常情嘛。说挑衅，说搞阴谋，我觉得有点上纲上线了。”
霍正华面色阴沉地怼道：“你这是诡辩，是在推卸责任。”
孟玺插手看向他；“如果川府要想推卸责任，那就不会组织进攻鲁区了。我们要打，那是在主动承担责任，霍军长。另外，我对您儿子的牺牲表示遗憾和惋惜，我也代表川府表态，这个事儿，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您调查清楚。”
“调查就不麻烦你们了，我就一个要求。”霍正华直接冲着总督办公室主任说道：“我要求川府交出岗楼被撞事件的核心军官，由我方亲自审讯。”
办公室主任皱着眉头，没有回话。
“这不可能！”孟玺直接表明态度：“川府的军官，凭什么要交给你们审讯？”
“因为他们挑起的冲突，间接造成了吴丰团长被绑架，联络员被杀害，我怀疑他们有被策反的可能。”霍正华的参谋长，面色严肃地说道。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们这边是不是也有权索要，你方参与组织冲突的核心军官呢？”孟玺反问。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一度搞的听证会乌烟瘴气。
林耀宗沉默过后，扭头冲着霍正华说道：“老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索要川府军官，这个确实不太合适。如果你怀疑这几名核心军官有被策反的可能，那不如让川府自己审讯，我们派人监审。”
如果是平常时期，林耀宗说了这话，霍正华肯定不会再争辩，但这一次他死了儿子，至亲骨肉，已经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直接出言反驳道：“司令，川府的人交由川府自己审理，那这审讯还有什么意义呢？！”
林耀宗皱眉看了他一眼，没再吭声。
“人必须交过来。”霍建华坚持着说道。
“是啊，毕竟我们的联络员被袭击身亡，一个团长也被抓了，这不是什么小事儿。”
“对的，两起事件发生的时间太近了，如果用巧合解释的话，那难以令人信服啊！”
“还是把人交出来的好。”
“……！”
会上，死了儿子的霍正华无意中当了那个打响第一炮的炮筒，而八区主要将领，竟都纷纷表示出赞同和附和的态度。
除了林耀宗，林城，顾泰宪几个人很少说话外，绝大部分人都展现出了对川府不满的情绪。
孟玺看了何大川一眼，态度依旧很坚持的冲总督办公室的主任说道：“我方不可能交出任何一名军官和士兵，这没有道理。”
霍正华闻声怼道：“如果是这个态度的话，我看联合会也没必要召开了。盟友之间的关系如此脆弱，那怎么搞一体制，怎么谈一统？！”
这话是非常刺耳且尖锐的， 霍正华说完，满堂寂静。
就这样，听证会在双方激烈辩论下，最后不欢而散，并且也没有讨论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只能后续靠总督办公室主任在中间调和。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川府是绝对不会交人的，而霍正华死了儿子，王胄没了团长，那自然也是不会满意的。
此次事件，是川府系和顾系达成军事同盟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发生隔阂与裂痕。
会议散去后。
王胄迈步与霍正华一同离去，二人走进电梯后，前者轻声说道：“川府现在牛拉，谁的面子也不给了！老霍啊，我能理解你啊……！”
霍正华阴着脸，话语简洁的说道：“这事儿肯定不算完！”
“忍耐一点吧，毕竟秦禹是总督钦点的未来人啊。”王胄语重心长的说道。
霍正华沉默。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调查小组那边的负责人找到了霍正华，索要了他的毛发，用于做dne鉴定，因为霍然的尸体已经完全被烧焦了，光凭手表的问题，肯定不足以确定他的身份，所以只能选择用科学手段验明正身。
霍正华配合了对方，交出了毛发样本。
……
夏岛。
贺冲第一批集结了一个师的部队，准备乘船前往四区。
第二三**章 伺机出手
深夜，九区奉北，周总督的住所内。
秦禹坐在沙发上，喝的面色涨红，舌头有点硬的冲着周总督说道：“说实话，老首长。从我参军的哪天开始，或者说从我进入川府开始，我都没想过自己能走到今天……唉，一念之差就上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没有准备好，就当上了这个一把手。”
周总督也没少喝，面色有些红润，插着双手回道：“走到今天，不也是你自己拼的吗？”
“我跟您说实话，刚开始我就是想带着身边这些人，混个好日子，奔个好前程。”秦禹表情无奈的回道：“但……到了一定位置，有些事情就由不得我了，肩上扛的东西太多，已经很难活出自我了。”
周总督沉默的看着秦禹，心里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以及说话时语气中充满的无奈和迷茫。
“顾总督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想临走前，搞一体制，扶我岳父上台，其实用意我心里是清楚的。”秦禹喝了口酒，皱眉继续说道：“他越这样，我越感觉自己肩上扛的东西太重。”
周总督看着他，皱眉说道：“这就是你决定去八区的原因？”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头的。”秦禹低着头，有些孤独的说道：“但现在只能是我，我不站出来，愧对很多人啊。”
“小禹，站在历史巨变的风口上，你掌握了权利，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周总督轻声宽慰道：“确实，把一个集体，一个政党，甚至是一个民族的希望，强加的一个人身上，这确实是不人道的。其实有的时候，我挺佩服老顾的，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这份魄力不是谁都具备的。”
“就是这份重压，把总督压倒了啊。”秦禹如实感慨道：“以前我们川府这帮人总闹，但心里却是十分有底的，总觉得搞出多大的事儿，也有老爷子撑腰，其实现在想想，这是挺任性的，也是挺自私的。”
周总督听到这话眼神一亮，叹息一声感叹道：“你能这么想啊，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川府领袖了。”
“呵呵。”秦禹摇头一笑，端起酒杯看着周总督说道：“我说，我现在不想当这个领导人了，你信吗？”
周总督怔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不信。”
秦禹笑的更苦了，举杯说道：“您猜对了，来，我敬您一杯！”
“你知道顾言为什么没有被调回来吗？”周总督轻声问道：“你又知道为什么老顾一定要把总督这个位置，给你岳父吗？”
秦禹与周总督撞杯，重重的点头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我敬你一杯。”周总督与他撞杯：“年青一代，才是希望。”
“哎。”秦禹应了一声，二人仰脖，一饮而尽。
……
七区庐淮，周系司令部。
周兴礼坐在沙发主位上，插着手正在听着众参谋幕僚的分析。
“司令，我觉得咱们可以出手了。”一名参谋面容严肃的说道：“川府122旅与八区两个团，以及陈系之间的矛盾，已经明朗化了。霍正华死了儿子，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如果出面拉拢或谈判，我觉得他们想成立联合会的计划，是肯定要流产的。”
“是的。”另外一名少将也出言附和道：“陈系的两个团，八区的两个团，在战场上消极参战，这已经足以表明，他们内部对一体制计划是非常抵触的。虽然目前陈系，八区方面，都没有人与我们主动接触，但这个时机已经出现了。”
“老顾太急了，一心想当伟人，想临走之前把功绩刻在墓碑上。”中将总参谋长也笑着说道：“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个机会。”
“我有一点想不通。”一名幕僚眯着眼睛说道：“你说这老顾，努力了大半辈子，呕心沥血的把江山打下来了，最后却要拱手送给别人，这……这份胸怀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啊。虽然现在的政治体系当中，不可能出现世袭制的权利延续，但这事儿完全可以人为操作啊，在下层高级将领中，选出一个过渡的傀儡来，让他干两届，然后隔辈传给顾言，这样不还能保证至高权利姓顾吗？何必非得要推林耀宗上台呢？这反而是制造矛盾啊。”
总参谋长听到这话摆了摆手：“顾言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顾泰宪给他保驾护航，八区政务一把又是他老丈人，这种力量绝对可以承接至高权力了。”
“他跟秦禹比，份量是不够的。”总参谋长一针见血的说道：“秦禹岳父是林耀宗，自己又占据川府，而他在九区那边也有布局，郑开是川府老猫的老丈人，历战是一战区司令，说白了，周正民只是个被推到台上的总督，他实际上在九区的控制力，是不如川府的。”
“对的。”周兴礼也较为客观的评价道：“传位顾言，可能引起的动荡更大。老顾一心想要统一，自然不会干可能引起更大分裂的事情。”
众人沉默半晌，那名少将再次进谏道：“我也觉得可以主动出击了，联系八区内部反对人士，让联合会计划流产，拖到老顾一死，大家平分地盘，甚至可以和平共处,共同发展。”
周兴礼有些心动，也有些犹豫。
……
四区，李伯康得知了周兴礼等人正在开会，商讨是否要主动出击的计划时，立马主动出击的给老周打了个电话。
会议室内，老周接过警卫递过来的电话，笑着问道：“怎么了？”
“司令，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李伯康态度严肃的说道：“我就说两点。第一，八区有反对势力是一定的，但不代表人家目前愿意跟我们合作。有可能他们反对的是林耀宗接手至高权力，但并不反对一体制，未来权利斗争结束后，他们会继续进攻我们，因为政治立场，政治信仰一旦形成是很难改变的。第二，对方不出现决定性的变故，我们不要出手！本钱不多，就不能硬碰，先静观其变，让他们自己争斗，不然我们一旦贸然进驻，很可能会成为对方压力的排泄口。”
周兴礼思考半晌，缓缓点了点头。
……
两天后，原本停止进行的联合会，宣布于下周一重新举行。
秦禹得到这一消息后，准备转道飞往八区。
第二三九零章 消失
周五，晚上六点半。
奉北市内的07号小型军用机场内，大量隶属于历战部队的警卫士兵，已经进行了沿途道路管制。
十几台军车从九区总司令部出发，一路疾驰着赶到了机场。
车队在空旷地带进行等待时，负责警卫工作的小丧率先下车，来到了军用客机旁边与历战部的军官对接。
由于秦禹是要从九区飞往燕北的，所以有关于飞机起飞前的检查工作，都是由历战亲自派的人完成的，九区这边的人根本不可能插手。
小丧站在飞机旁看了一眼飞机检测报告，低声问道：“机内都查了吗？”
“查了！”军官笑着应道。
小丧将报告交给了飞机驾驶员，轻声冲他说道：“再检查一遍！”
“是！”驾驶员敬礼后，带着机组人员就去工作了。
历战的下属军官笑了笑，也没有多说话。
小丧摆手叫来了六名警卫士兵，亲自带着他们先进了机舱，里里外外的将机内各设施，角落，全部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站在机舱门口，拿着对讲机喊道：“机舱内没有问题。”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机组人员在驾驶员的带领下重新检测了一下飞机状况，也确认无误后，才向上报告。
一切准备就绪，秦禹的专车开了过来，停在了飞机旁边。
九区的一众将领，包括历战，阮明，齐宇铭等人，全都围聚了过来。
秦禹下了车后，伸手拍了拍历战的肩膀，脸上泛着无奈的笑意，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历战等人敬礼，目送着秦禹等人上了飞机，此次通信人员中，还有几名九区总司令部的参谋人员同行，他们是代表周总督，去八区参加联合会的。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飞机推出待飞区，进入规定航道升空。
机场内，川府众将领离去，各自回了各自的部队，一切跟平常时期没什么两样。
飞机上。
秦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林念蕾和孩子们的照片，沉默许久后喊道：“小丧，给我拿个毯子，我睡一会！”
“好勒！”
……
晚上八点十分左右，飞机离开了九区的空中管制范围，地面单位通知飞机驾驶员，大概过二十分钟左右，他们会掠过无塔台和民航检测设备的待规划区，进入八区空中管制范围，驾驶员需要向其申报高度和航行路线。
驾驶员听完后，立即回复了：“收到！”
二十五分钟后。
八区空中管制单位，并没有收到秦禹飞机的任何报告和消息，他们进行了第一次主动呼叫，但对方没有应答。
一分钟后，八区方面开启第二次呼叫，秦禹的飞机依旧沉默。
两分钟后，八区空中管制单位，用了军用检测设备，并没有在八区管制区域内，发现秦禹所乘坐的飞机！
飞机失踪了！
空中事件不容大意，更何况这涉及到川府第一领导人的安全问题，所以八区空中管制单位立即向军部，总司令部做了详细汇报。
再过五分钟，全范围检测无果后，八区联系上了九区，双方几乎同时派出了航行速度最快的喷气式战斗机，进入了秦禹飞机的原计划航道。
半小时过去，双方均搜索无果。
飞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
八点四十分左右。
林念蕾在家里接到了秦禹飞机失踪的消息，立马赶往了总司令部。
与此同时，秦禹飞机暂时消失的消息，如炸弹一般在三大区范围内，疯狂扩散！
别看只有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但消息扩散的速度，堪比人类冲出银河系。
七区庐淮。
周兴礼被不可思议的冲着军情人员喝问道：“消息准确吗？什么时候的事儿？”
“八点多一点，飞机就消失了。”军情人员语速极快的说道：“现在八区，九区的空中单位，已经开始全范围搜索了，但没有任何消息！”
“他妈的，飞机怎么会消失呢？”一向冷静的周兴礼，竟然爆了粗口：“这架飞机的预定航线你搞到了吗？”
“还没有。”军情人员摇头：“但应该很快就会有，因为秦禹的飞机是被八区空中官职部门监控的，他们消失的时候，很多工作人员在场！”
“赶紧查，要快！”周兴礼声调都变了：“查清楚，他们的预定航线是什么，跟秦禹同行的人员都有谁，川府的，九区的，都要搞清楚！”
“明白！”
“去吧！”周兴礼摆手。
军情人员快步离开，周兴礼有些兴奋和紧张的松了松领口，弯腰坐在了椅子上，面容严肃的呢喃道：“太诡异了，不可思议啊！”
飞机在空中消失，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现象，尤其涉及到的人员还是秦禹，所以得知这一消息的大佬，几乎没有一个认为飞机只是短暂消失偏离了航道，而是都预感到，可以席卷三大区，乃至整个亚盟的风暴要来了！
联合会刚准备重启，秦禹就消失了，而且还是在九区起飞的，这个事件太诡异了，让很多人不由得兴奋，担忧，甚至是恐惧了起来。
晚上九点二十分。
飞机消失了一个多小时了，川府的主要核心领导层，全部汇聚到了川军总司令部，都在等待着确切消息。
与此同时。
八区的林耀宗亲自下令，命令一战区空军作战单位，出动五十架侦察机，沿着预定航线扩散，进行地毯式搜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大约晚上九点四十左右的时候，八区的一架侦察机向上层报告，声称自己在距离津门港外的内海附近，发现海面上有星星点点的火光，并正赶过去侦查。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这架侦察机再次向上报告，声称海面上发现部分飞机残骸。
……
与此同时。
四区的李伯康也得知了这一消息，他惊愕过后，表情归于平淡，只冷笑着说道：“很大可能是个阴谋！！”
另外一头，八区，九区的飞机开始全部赶往津门港内海附近。而川府这边则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林念蕾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脸色煞白。
…………
凌晨两章，晚上四章，已经发了六章。还有三章，11点前发完哈。
第二三九一章 确认坠机
八区的侦察机在内港发现了飞机残骸后，没用两分钟，川府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川军司令部内的所有人全都懵了。
飞机坠海，发现飞机残骸，这意味着啥？
飞机都踏马碎了，人还能活下来吗?
短暂的安静过后，室内竟然泛起了哭声，跟着老猫来的付小豪，丁国珍，以及川府松江系一系列将领全都崩溃了，真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在哭。
对于八区很多高级将领来说，顾泰安就是那个最核心的图腾式人物，而对于这几年疯狂野蛮生长的川府来说，秦禹就是那个最重要的灵魂人物，甚至是很多人还愿意继续征战，玩命的唯一信仰。
“不要担心，海面上只发现了飞机残骸，但还没有发现遇难人员。驾驶员往海上飞很可能是要紧急迫降，也就是说，机组人员可能在遇到事情前是有准备的。”王参谋长立即安抚众人：“有准备，情况就会好很多。秦司令和其他警卫士兵，都是素质过硬的，跳伞什么的都没问题。”
众人听到这种安慰，完全无法平复自己的情绪，室内一片哗然，到处都是打电话的质问声，询问声，交谈声，以及崩溃后的哭声。
林念蕾呆滞许久后，突然起身吼道：“都不要吵了，安静，安静！”
喊声很大，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林念蕾攥着两只小手，强迫自己平复情绪后，先行冲着王参谋长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确实还不清楚，但咱必须得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马上派飞机和司令部检查人员去津门港外，如果要进行打捞和寻找，我们的人必须在场。”
王参谋长心里非常清楚，林念蕾的份量，所以立即点头回道：“好，我马上安排。”
“李总长，你也和我一块过去。”林念蕾冲着老猫说了一句。
“好。”老猫虽然脸色也非常难看，但表现得还算过于冷静。
“大家听我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川府都不能乱。而不能乱的首要因素，就是各位长官，将领，以及政务人员要不受影响，各就各位地管理好自己的部队、部门。”林念蕾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说道：“我和李总长马上飞津门港，有确切消息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众人神色恍惚，有的还沉浸在噩耗中，根本没听林念蕾的讲话。
林念蕾看着众人，突然拉开椅子，拿起桌上的麦克风吼道：“诸位！如果秦总司令出事儿了，那就是有人想要分化、打压我们川府。川府今日之繁荣稳定，是大家共同付出的结果，所以，我们首先要让自己冷静，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得逞。如果秦总司令没出事儿，那我们更应该在这个非常时期，守好川府的每一个环节，等他回来！！”
林念蕾的声音通过音响发散，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大家回过神来，看着林念蕾的目光中有了神采。
“拜托大家了！”林念蕾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11点半，川府的数架飞机冲上云霄直奔津门港。
……
津门港的海军司令部，是直属于八区总司令部领导的，性质等同于一个独立的战区。只不过海军规模肯定是没有陆军大的，但他们在权力上跟战区是同级别的。
确认了飞机残骸的地点后，顾泰安亲自给海军司令部下达了命令，令他们马上出海，确认坠机是否是秦禹乘坐的那一架，如果是立马组织救援和搜索。
海军司令部这边得到消息后，派了一艘很小型的巡逻舰，以及七十多台快艇和船只，进入距离津门港大约三百海里的残骸发现地点。
同时，林耀宗在司令部内命令通信部门的军官，直接链接了津门港的观测设备，零距离地观看现场直播。
此刻，司令部内已经聚集了大量一战区的将领，以及林系核心将领。
不光有官方的人到了，林骁，以及秦禹的丈母娘张岚，在听到消息后，也赶到了这里。
另外一头。
八区两架侦察机上的空军战士，已经锁降到了海面，用绳子拽住身体，开始检查飞机残骸，并且连通飞机上的摄像设备，对残骸进行了近距离拍照。
汹涌且冰冷的海面上，浪潮翻涌，狂风肆虐。
众人检查了几分钟后，信息率先传输到了九区，以及川府，再经过机场工作人员，以及部分军官的认证，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些飞机残骸就是属于秦禹乘坐的那一架。
飞机坠毁，已经可以确定了。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坐在司令部观看现场直播的林耀宗，当场瘫坐在了椅子上。
张岚情绪崩溃，当着众将领的面失声痛哭。
林骁直接离开司令部，乘坐专机赶往了津门港现场。
几乎同一时间，快艇群和巡逻舰赶到，在周围海域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
七区庐淮。
周兴礼麾下所有说得上话的将领，全部聚集在了大会议室，就连驻守九江的许汉城，也带着核心团队返回。
“秦禹的飞机消失了，人也失联了几个小时了。”周兴礼面容严肃的冲着众将喝问：“说说你们的态度。”
“这个事件有点太过诡异。”许汉城率先发言：“顾泰安要强行搞一体制，确实会碰触他们内部很多人的利益，但这些利益是否能促使有些人，做出杀害秦禹的举动呢？我个人觉得，这么干风险太大了。老顾还没死呢，林耀宗也在，对于八区来讲，绝对的控制力，还在顾系和林系手里，这时候有人跳出来，搞死秦禹，那成功率又有多少呢？如果被发现，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确实很诡异，”总参谋长插手附和道：“但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预见性的。近期因为鲁区的问题，陈系、八区，和川府那边都发生了很多不愉快，而且八区霍正华的儿子，据说也死在了明争暗斗里。所以，有人沉不住气，想搞掉秦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许汉城细细品味了一下这个话，也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
对于周系来讲，敌对的这个庞大势力，最核心的点其实就是川府。
秦禹的老丈人是林耀宗，自身又独占川府，并且还几乎实际控制了九区几乎一半的军事权利。
那么秦禹如果现在死掉，以顾泰安这种油枯灯尽的状态，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等他一无力主持大局，那林耀宗没了秦禹的绝对支持，几乎不可能拿到八区的最高权利。他一个人是玩不转的，因为川府其他将领，在没了秦禹的情况下，是否能为林系战今生，这绝对是个未知数。而九区那边没了川府的关系，是否还能支持老林当两个大区，一个自治区的一把手，这也是不可确定的。
北风口的吴天胤、项择昊，本身就跟秦禹抱一把，那么关键人物没了，他们也不见得能支持林系啊。
所以，周系总参谋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个人的建议是，可以出面接触八区高层了。”总参谋长皱眉补充道：“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势力，彻底粉碎顾泰安想要强行一统的计划，并且以鲁区为基点，找准时机，向川府出兵。只要一打仗了，那没了秦禹这个纽带，对面很可能乱成一团。”
……
津门港外，林念蕾等人刚刚坐上船，前面的搜救队就发回来报告，海面上发现了半具尸体，从衣着上初步判断，应该是秦禹的警卫士兵……
第二三九二章 这一生所爱，这执拗与倔强
周系司令部内。
许汉城沉默半晌后，插手说道：“我也觉得可以联系八区的人了，甚至可以试着接触一下陈系那边。”
周兴礼正在思考之时，他的贴身副官从外面走进来，趴在他耳边说道：“李伯康打来了电话。”
“他消息还真灵通啊。”周兴礼淡笑着接过了电话，当着众人面与李伯康对上了话。
会议桌上，总参谋长，以及司令部参谋团，幕僚官们，见到周兴礼态度和蔼的与李伯康沟通，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甚至有的都皱起了眉头。
电话中，李伯康态度明确地说道：“我个人建议继续观望，不要轻易动兵，因为开战了，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同意以鲁区为基点，合理解决目前地方与司令部之间的问题和矛盾，但不要轻易联系八区那边的人。要等他们先说话，不然我们会在谈判中处于劣势……。”
周兴礼静静听完李伯康的话，只简短地回应道：“好，我知道了。”
“就这样，总司令。”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周兴礼将手机递给了副官，继续插手看着众人说道：“李伯康的建议，是不要动兵，可以先整合一下鲁区问题，等机会再战。”
总参谋长姓闫，他是跟随周兴礼多年的副手，虽然比不上那些拥有实际军权的派系将领，但起码是面上的司令部二号人物，所以他此刻很不爽地回应了一句：“司令，我个人觉得，李伯康这个人的想法和思维，是过于保守的。他身上那股子学院派的气质，也是无法改变的。我个人觉得，不管秦禹死没死，此次对我们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主动进攻，才有可能在军事上令地方产生分歧和内部冲突，之前鲁区东风镇之战就是最好的证明。对方没有一个势力与我们联系，但却有四个团在战场演戏，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八区，以及陈系内部，有很多人对顾泰安，对秦禹不满吗？”
总参谋长一带头，剩下的幕僚官和参谋官，就跟疯狗一样开始抨击李伯康的策略和想法。
周兴礼只静静听着，没有反驳，但最后给出的决定却是相对中庸的。
他决定，出兵打仗的事儿，先缓一缓，多以观察观望为主。但鲁区地方势力和司令部的矛盾要迅速解决，因为开战后，这里会是战争的基点。
同时，周兴礼也命令军情部门，适时的找机会联系八区方面的反对将领，前提是必须确认对方的态度和立场。
总参谋长听到这个决定后，也没有再反驳，并且亲自揽下了解决鲁区内部问题的这个活儿。
……
深夜十二点左右。
八区海军司令部出动的搜救大队，已经在飞机残骸区内，找到了五具不完整的尸体。
此刻，不论是川府、八区、九区，还是北风口地区，所有跟秦禹关系密切的人，心都沉到了海底。
很明显，飞机成员幸存的概率，已经无限的接近于零了。
消息的扩散肯定是捂不住的，远在北风口的吴天胤，在得知确切消息后，一度准备前往机场，当天就赶到津门，但却被项择昊劝住了。
海域中，林念蕾站在船上，感受着海面上翻滚的浪潮波动，看着解体烧焦了的飞机残骸，木然留下了眼泪。
恋爱，结婚，生儿育女，夫妻出现短暂的感情危机……这一桩桩一幕幕的事情，从她的脑海中掠过。
林念蕾就像是乘坐了一架时光机器，从秦禹问鼎川府至高时期，倒叙着回到了那个他还是一名穷小子，小警员的时期。
一路陪伴，一路成长。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男人，如果突然有一天死了，那她该怎么办。
泪水从脸颊划过，极度悲恸的情绪，如海水浪潮一般蔓延着。
“蕾蕾，你先……。”老猫看着林念蕾，心有不忍的想要劝说两句。
“不，他不会死的！他有我，还有孩子，他绝对不会死的，我了解他。”林念蕾非常倔强地打断道：“我不看见他的尸体，就永远不会相信，他走了。”
老猫无言。
林念蕾用胳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打起精神，红着眼睛吼道：“所有尸体，全部交由川府一方处理。给我拿一套潜水设备，我也要下去搜索。”
“你别下去了，水太凉了，浪也急。”
“不，我要下去。”
就这样，林念蕾换上了潜水设备，与搜救队员一统寻找剩下的人员。
茫茫大海，浪潮汹涌，很多飞机残骸都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了，这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
八区，燕北。
很多将领已经离开了总司令部，其中有一部分，私下里在一处私密性很高的茶馆碰面。
这些人哪一个都是八区数得上名的风云人物，他们肩扛着将星，曾经也为一统大业为之付出过，努力过。
但此刻他们战功换来的绝对权利，也已经彻底将他们自身绑死。
这群人成立了一个军政同盟会，主张反对林耀宗登台座殿。
阴暗的茶馆内，一名中年坐在角落里，率先说道：“已经打捞出了五具尸体，这事儿越来越玄乎了！”
“我还是更倾向于这是个阴谋。”斜对角的一人说道：“我们都没出手，我不信有其他人，具备干掉秦禹的能力。”
“川府内部，七区陈系，有没有干这种事儿的可能？”有人提出了疑问。
“这也不好说……！”
“我建议观望，现在不要搞任何动作！”领头组织的人，插手说道：“我们就掐住两个点 ，那就不会出现问题和风险。第一，老总督不离世，我们不跳。第二，不直接确定秦禹死亡，我们不跳。坚持这两个原则，一切皆有可能。”
众人听到这话，都纷纷点了点头。
……
凌晨两点，飞机坠毁地点在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以及尸体碎块。
林念蕾耗光了所有力气，潜水数次，依旧一无所获。
林骁来了，在岸边见到林念蕾孤身一人坐在船上，久久无言。
林念蕾缓缓起身，抬头看着他说道：“哥，你不用劝我，我不相信他出事儿了。”
“谁要杀你男人，我就杀他全家！”林骁看着妹妹，干脆而又果断的回了一句。
……
凌晨四点多钟。
第二批搜部队进场，而周系的闫参谋长，也乘坐飞机抵达了鲁区泰康镇。
第二三九二章 灭门惨案
泰康生活镇，新一师的师部内，主要将领已经全部到齐。
周系的闫总参谋长高坐在首位上，面带微笑的说道：“我此次来是说两件事儿。第一呢，是关于王正利（大利子）师长的安全问题，我们这边已经制定了营救计划和备选换人计划，有一定把握，可以在近期救他回来。第二呢，大家应该也听说了，川府出事儿了，秦黑子的飞机在津门港外坠毁，刚刚开会前，我得到消息，他们那边已经搜出了五具尸体，也就是说，秦禹生还的可能性是很微小的。由于此次事发突然，我们总司令部也开会进行了紧急商讨，最后经研究决定，准备对川府进行军事行动，而鲁区就是作为开战的基点，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准备好，制定好，作战计划。”
屋内的主要将领，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都非常难看，只有一小部分人，在点头附和着闫总参谋长。
闫总参谋长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开战就在近几日，咱们新一师由于刚被收编，肯定不能作为主要军事力量来使用，但后勤工作，和协助进攻任务，大家要干好啊！”
话音落，大利子的亲弟弟王正武直接起身回道：“总参谋长，我们恐怕没办法参战！”
按理说，鲁区的最高编制就是一个师级单位，那动员他们，或者说是给他们下达战斗任务，根本不需要闫总参谋长出现，所以后者能来，已经算是给足了本地势力面子，但即使这样，闫总参谋长的试探性发言，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反抗。
王正武皱眉继续说道：“之前我就和上层报告过，我大哥目前在川府手里，对方拿他的生命安全做威胁，那我们这些人，就没有办法参战！不然新一师一旦进入战场，那我大哥的生命安全，就没有办法得到保证！”
闫总参谋长听到这话，面部表情也冷了下来，而他带来的一名军官，也是非常不满的冲王正武说道：“在部队里没有大哥，只有命令！”
“这个命令，我们执行不了。”王正武态度明确的回道。
大利子身边的二号人物老何，扫了王正武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你们都是这个态度吗？”闫总参谋长端起茶杯，扫过众人问道。
室内众人几乎全部起身，敬礼后一口同声的回应道：“请司令部先救回我们师长，在命令我方参战！”
闫总参谋长拍着桌子起身，脸色非常难看的说道：“胡闹！”
话音落，闫总参谋长带着身边的人，直接离去，而屋内剩下的大利子一方骨干，则是都不以为然的又坐了下来，并且有几人还抨击了老何，意思是这么重要的场合，为啥你不表明态度？
老何没有跟众人争辩，只是与王正武单独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军车上。
闫总参谋长皱眉骂道：“一群无知的蠢货，以为几个大户，蹿腾一点基层将领，就可以在本地对抗司令部命令了！！太天真！”
副驾驶上，一名军官回头说道：“要不要现在联系一下！”
“我不谈了，你跟他谈吧！”闫总参谋长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先回庐淮！”
当晚无话。
……
第二日早上八点。
周系总司令部向新一师下达了，向东风镇移动聚集的命令，但后者只回复收到，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并且泰康几地，全部出现游行现象，有很多民众甚至打砸了周系的部队车辆，以及军事设备。
九点整。
沙轩旅接到了一条密令，他内心极为抵触，甚至给他父亲都打了电话，但没什么卵用，军令如山倒，给你了，你必须就得执行。
与此同时，王正武正在家里跟众人商谈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条简讯，随即立马召集家族核心成员向东风镇方向聚拢，但他们家的人分的太散了，在鲁区各地区遍地开花，很多人想要实现聚集必须得耗费时间。
九点半。
沙轩旅，沙系三个团，以及周系在鲁区刚调来的一个旅，分几路出兵，开始挺进泰康。
中途，新一师不少部队阻截，反抗，但在正规军面前，他们就跟纸糊的一样脆弱，碰上主力，直接就是溃败的局面。
数路人马推进的过程中，屠杀开始了！
大利子家族在各地的核心嫡系，全部遭受到了几乎灭门式的清洗，周系部队所过之处，道路管制，通信管制，甚至连他妈的空中都被管制了。
消息传不出来，家族核心成员相互没法联系！
这群心思并不复杂，想法也极其简单的家族势力，第一次搞懂了什么叫军事政治！
不服就杀！
不听管理就要被消灭！
他们以为自己在本地的影响力非常巨大，可以调动民众，所以周系想要治理这个地方，就必须依靠他们，他们想效仿当初重都的四大家族，来体现自己的政治价值，军事价值，但迎来的只有无情的枪炮！
激战过后，大利子家族被屠七百余人，包括家族核心子弟，宗亲，以及跟随大利子多年的异性兄弟家族等等，全部被干。
新一师的军官出现了恐怖的断层，连上以上，师长以下，几乎被清理掉了百分之八十，只有那些第一时间投降的，才幸免于难！
中午。
周系司令部宣布，原新一师参谋长老何，正式接替师长职位！
血腥气弥漫了鲁地。
远在重都被困的大利子，从看守人员那里得到了消息，他听完后，瞬间懵了。
缓了许久后，扶着病床，狂呕了两大口鲜血！
他做梦也没想到，原始积累时期，争地盘时期，都没有付出过的惨痛代价，会在被收编后发生……
半天时间，被灭门了。
鲁区内，王正武在其他人的协助下，侥幸脱困，他二老婆和两个孩子，全被杀了。
……
中午十二点钟左右。
已经许久没出现在司令部的顾泰安，突然露面，他着急两大战区将领，明确表态道：“一统势在必行，挡着必死！！”
座椅上，骨瘦如柴的顾泰安，是打了兴奋类药物，才能精神抖擞的坐在这儿，与众人对话，他目光所到之处，所有将领皆不敢与其对视，低头避其锋芒。
与此同时。
川府两大战区司令，历战，齐麟，以及九区政务一把老李，全部返回重都！
齐麟进入会议室后，第一句话就是：“总司令是否遇难还需甄别！在此期间，川府若有乱，我西南战区全员返回，扫乱，杀人！”
四区。
江小龙接起了电话：“喂?”
“从先开始，动用一切资源，准备帮川府在四区护盘！！这边百分百会出问题！”电话内的老板，语气不再是以往的商量口气，而是充满了不可拒绝。
第二三九四章 三家退会
秦禹遇难一事，几乎扰乱了三大区所有派系的布局和谋划。有人猜测这是个阴谋，也有人觉得有关于一统的政治冲突，早晚会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而就在川府无主，联合会也推进困难之时，那个因病在家，许久没有露面的顾总督，拖着佝偻的身躯再次出现了，强压下了秦禹失踪后的暗流和动荡。
这个行为暂时是有效的，但向外传输的信号，却是不太好的。因为顾总督在这个节骨眼主动出面坐镇，也侧面说明了，秦禹已经遇害的几率是更大的。
有人猜测，川府那边可能因为秦禹的失踪，已经陷入了政局混乱的状态，军政方面没有了主事儿人，大家全都懵了。
也有传言说，顾泰安怕秦禹失踪后，川府和九区那边会失去控制，所以他才坐不住了，主动出来主持大局。
总之外面传言四起，内部的很多人也是各有各的心思。三大区表面上看着平静，但实际上已经内起波澜，或许只缺一个火星，就能引起内部的大爆炸。
……
顾泰安在会议上表示，任何人，任何势力，都不能阻挡联合会提出的一体制计划，融合计划，并且亲口表明，川府那边会马上诞生新的主事儿人，与八区总督办公室，共同积极推进联合会的召开进程。
会议上，各方将领对顾泰安的话表示认同，谁都没有提出来反对意见。
会议顺利结束，顾泰安返回了疗养院。
当天下午四点多钟。
北风口吴系来的参会代表，主动与总督办公室的人交谈，声称因为川府发生变故，他们要回北风口司令部，开个内部会议，时间大概为一天左右。会议结束后，再赶回八区参加联合会。
这个理由很充分，总督办公室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立马安排了专机，送胤哥的人返回。
深夜11点多钟。
吴系的参会代表返回了北风口，在司令部内面见了吴天胤，双方交流了二十分钟后，参会代表离去。
办公室内，吴天胤穿着军大衣，扭头看着项择昊问道：“你说咋弄？”
“就按照说好的办，我没意见。”项择昊低头抽着烟，面无表情地回道。
吴天胤吸了口烟，果断伸手拿起电话，亲自拨通了联合会负责人的电话。
“喂，您好吴司令！”
“您好。”吴天胤非常直接明了地说道：“我们刚才开了个会，一致觉得秦司令失踪影响很大，川府内部也没有主事之人，那这个联合会再进行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北风口吴系暂时退出此次会议，直到有秦司令的确切消息后，再做决定。”
双方沟通十几分钟，吴天胤的态度非常坚决，最终八区联合会这边的负责人，无力挽回吴系的态度。
一个多小时后。
联合会内部各方代表，全都收到了吴系退出会议的消息。各界一片哗然，并且各系参会代表，也都积极的与总部进行了沟通。
次日，早上八点多钟。
陈系以同样的理由，正式对外宣布，暂时退出联合会，直到确定秦禹是否遇害后，再做决定。
九点多钟，九区周系也宣布了同样的决定。
至此，秦禹消失了不到三十六小时内，三大主要势力，同时宣布退出联合会。这意味着一体制计划，暂时流产。
吴天胤为什么要带这个头？他可是秦禹最铁的盟友，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把顾系，乃至总督都晾在了极为尴尬的处境中？
具体细节和心理活动，谁也猜不透，所以内部和外部的传言愈演愈烈。
很多人猜测，吴天胤和陈系达成了某种协议；也有人说吴天胤准备和周系穿一条裤子，想争最高权利；更有甚者说吴天胤和项择昊，准备在川府内部，扶出来一个新的领袖。
说啥的都有，什么样的猜测都存在，都成立。
时局更乱了，哪怕是顾总督似乎也要压不住局面了。
……
八区燕北。
956师师长易连山坐在家里，拿着电话说道：“领导，我个人觉得啊，咱们这边不要再拖了。就现在的局面，我们完全可以进攻林耀宗了，先把他搞臭，把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推，把他从第一接棒人的座椅上拉下来。”
“咱们同盟会内部是有沟通的，大家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电话中的男子，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个事情估计没有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现在谁跳出来，谁就可能挨第一枪。”
“问题是谁也不敢跳，那矛盾就永远不会被激化啊！”易连山语气急促地说道：“而且吴天胤，陈系，九区一退会，我个人觉得林耀宗也是要马上进攻的。因为会议已经进行不下去了，现在的局面对他也没有利，他想继续争，只能现在就动手。”
易连山这么与上层交流，也是存在很多私心的，因为他现在完全没有安全感。
八区两个团在鲁区战场消极作战，而主要的指挥官和知情人吴丰也被抓了，而且极大可能是川府干的。
也就是说，这两件事儿连在一块，就等于让易连山彻底暴露了。不管是顾系，林系，还是川府那边，肯定都已经猜出来，他就是那个神秘同盟会的一员，是不同意林耀宗上台的死硬分子。
综合以上原因，易连山才会劝上层现在就动手。这样一来很多同盟会大佬跳出来，他就不会显得太过显眼，也会有人帮他分摊危险和压力。
上层在电话中思考许久后回道：“老易，你不要有过多的担心，如果发生问题，同盟会肯定是要保你的。但在事情没有被看清之前，你千万不能乱动。因为现在的节奏，很像是林耀宗和总督，故意在引诱我们搞一些动作……。”
……
四区。
李伯康看着周系军情部门刚刚传过来的资料，冷笑着说道：“这个吴天胤退会，就是在帮着林耀宗和顾泰安带节奏。他们想先让八区内部乱起来，让心怀不同意见的人跳出来。”
座椅旁边，一名青年虚心问道：“局座，您会不会想得太复杂了？”
“不，我坚持认为坠机事件就是秦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李伯康目露精光地说道：“……只是我现在辨别不出来，三大区都有谁是演员。”
青年完全听不懂李伯康的话，所以也就没有吭声。
李伯康托腮沉思半晌，突然说道：“你把秦禹登机时的随行人员名单，拿来我看看。”
“好！”
……
八区燕北。
孟玺秘密见了林耀宗，话语直白地说道：“司令，我觉得还不够。”
“哪里不够？”林耀宗问。
“我个人觉得，联合会解散，也并不能引出背后有分量的人物，出来搞事情。”孟玺停顿一下说道：“我们还是要进攻，持续给对方压迫。”
“你是说先打已经露头的人吗？”
第二三九五章 令人恐惧的李伯康
孟玺闻声缓缓点头：“对的，先打露头的，逼他们露马脚。”
林耀宗跷着二郎腿，托着下巴，思考许久后说道：“我记得八区有一位军情人员，与川府交往密切，也可以信赖。”
“对，蒋学。”孟玺点头。
“就他了，让他办。”林耀宗非常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是！”孟玺起身敬礼。
……
四区。
李伯康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看着军情部门送上来的资料，大脑飞速运转地扒着各种秦禹遇难事件的细节。
站在李伯康的立场，他是绝对不相信，秦禹真的飞机遇难了，并且已经死亡了。
坠机事件发生的时间节点太过敏感，李伯康站在秦禹的立场上，反推联合会召开时遇到的阻力，最后发现只有秦，顾，林三人，之间一人出现生死攸关的问题时，才可能让八区乱起来，让别有用心之人浮出水面，从而得到一次性解决问题的机会。
再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顾泰安病重缠身，命不久矣，林耀宗想要登台，却阻力重重，那么在这个时间节点上，秦禹本应该非常谨慎才对啊，怎么可能还会主动去一趟九区，高调地出现在九区政界高层视线中，最后还被人在飞机上做了手脚，给干掉了？
仅从这两个点上看，李伯康就已经觉得这事儿疑点重重了。坠机之事，完全不可信。
但不可信归不可信，李伯康还是要详细地扣信息，从蛛丝马迹中，找出来秦禹做局的目的，顺着他的思路，挖出来他到底想怎么引外敌入局，从而判断出他的下一步要怎么走。这非常关键！
周系军情部门给出的资料是很详细的，有完整的秦禹随行人员名单。
飞机驾驶员，与六名主要机组人员，都是川府的老人，他们都是从很多精英和骨干中挑选出来的忠诚战士，并且只为总司令的空中出行服务。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飞机安全问题，对于警卫部门来说，是非常难以管控的。因为飞机在天上，一切操控和驾驶都由专业的机组人员负责，警卫根本插不了手。
那如果飞机正副驾驶被敌人策反了，在总司令的飞机升空后，他们偷着将飞机开走，偏离航道，那谁也没办法。
所以，飞机上的机组人员，都具备两个主要特征：第一，无任何不良记录，并且必须要有家室，要有老婆孩子，不能是光棍，因为这样被策反的几率太大了。第二，机组人员的家人必须长期生活在川府，出飞行任务时，家里人也要被核实，当天人员全部在川府没有外出。
综合以上两点，那秦禹是不可能通过飞机驾驶员做局的，因为这不和逻辑，也没有哪个傻子会相信，飞机失事是坏在机组人员身上的。
李伯康继续往下看，随行人员中的警卫主官是小丧，之前李伯康刚刚就任军情局局长的时候，曾经看过小丧的资料，也知道他是秦禹身边最信任的人，所以这个人也不会是局中一环。
飞机上的第三拨人，是九区周系前去九区参加联合会的代表，总共有五个人。
这批人是具备帮秦禹做局的可能的。除此之外，飞机上还有二十名警卫，他们也是跟随秦禹很久，且被层层选拔上来的。但由于人数众多，难以完全管控，所以他们也是具备配合秦禹做局的能力的。
李伯康缓缓放下资料，皱眉沉思许久后，突然喊道：“小玉！”
“到！”
门开，那名送资料的年轻军官再次走了进来。
“给情报处打电话，”李伯康思路清晰地说道：“顺着两个方向查秦禹飞机失事的原因。第一，查那二十名同行警卫，我要他们的人际关系资料，家庭情况，以及过往履历。第二，查与秦禹乘坐同一架飞机的九区参会代表。同样，有关于这几个人的资料，不论是哪方面的，只要能以文字形式呈现，就全给我弄出来。”
“是！”小玉点头后，目光有点迷茫地问道：“您不是不相信秦禹坠机遇难的事儿吗，那怎么还要查失事原因啊？”
“呵呵。”李伯康一笑：“秦禹飞机失事的原因，是现在所有势力关注的焦点。反动势力，同盟势力，都要确定飞机到底是咋出事儿的，秦禹到底死没死，整个事件的过程是什么样的。所以，我得站在秦禹做局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找到他想怎么引出反动势力主要成员的思路，这样，我就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小玉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没有领会李伯康的意思。
“简单来讲，飞机失事了，总要有凶手吧？它不可能是自己没油了，掉进海里的吧？”李伯康难得主动解释了一句：“所以，我就是要挖出来，秦禹设计的这个凶手是谁。他在接下来的计划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小玉听到这话，恍然大悟，无比钦佩地说道：“局座，咱们周系，乃至总司令本人，能有您这样的军情局长，实乃幸事啊！”
“哈哈，不要瞎拍马屁了。”李伯康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现在啊，不知道有多少周系的核心成员，已经记恨上我了。”
“他们都是庸才。”
“……！”李伯康摇了摇头：“你去给军情处的人通知吧，我还要处理一些其它事情。”
“是。”小玉敬礼点头。
……
陈，吴，周三大势力退出联合会的第三天，秦禹依旧没有消息，而津门港的海军单位，也已经几乎放弃了打捞。因为方圆近百海里的海面，都已经被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川军总司令彻底消失了，生死不明。
八区异常平静，平静到有些沉闷。
大方向上，顾泰安提出来的所有军政改革政令，都没有得到任何反对，只要一开会，那就是全票通过。
反对势力完全没有跳出来的意思。
这怎么办？
事情陷入僵局之时，孟玺找到了已经许久没有露面的蒋学：“林司令亲自点将，要让你担任一战区特别调查组组长。”
“说吧，弄谁？！”蒋学非常干脆地回应着。
第二三九六章 开始进攻
燕北，一间咖啡厅的包厢内，孟玺从包里拿出资料，伸手递给了蒋学说道：“秘密抓捕，秘密审讯，一定不能让谁抓到把柄。”
蒋学打开资料，低头扫了一眼：“哎呦，师级参谋长，这级别还不低呢。”
“老蒋，咱们一块在西伯无人区玩过命，本身是有情义在的，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要说明白。你干这个事儿，可能会遇到很大阻力，甚至是受到生命威胁。”孟玺皱眉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你已经淡出了军情圈子，你可以不接这个活儿。”
蒋学停顿一下说道：“我不信秦老板死了……但如果他确实遇难了，那我也愿意为川府做点事儿。”
孟玺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心里肃然起敬。
蒋学在西伯无人区一战中，已经彻底变成了残废，他整条左小臂都已经没了，平日里是靠着假肢生活，后来又在一次任务中受了腿伤。所以他目前虽然还是特一侦查处的处长，但实际上已经不参与什么危险事件了，只在八区帮助川府收集军事情报，与马老二对接。
“我身上川府系的标签太浓了，呵呵，不论到啥时候，我都得抱紧川府这条大腿啊。”蒋学用调侃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孟玺听到这话，重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交谈了大约十几分钟后，蒋学带着资料离开。
……
次日一早，燕北昌明大街的一栋别苑门口，停着四台军用越野车，路边也有士兵在持枪站岗。
过了一小会，一名中年军官带着三个人走了出来，弯腰坐上中间位置的越野车说道：“去军部办事处。”
“好！”司机点头。
四台车缓缓离开别苑门口，赶往目的地。
整个一个白天，中年都是在参加各种会议，见一些军届的朋友。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多钟，四台车才冲着燕北市中心的一处公寓楼赶去。
车上，中年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地说道：“一会你们在楼下等着。”
“是。”副官点头。
“你给大家发点零花钱。”中年吩咐了一句：“晚上冷，注意保暖。”
副官一听这话，心里清楚中年今晚是要有大活儿干，所以立即回道：“明白了。”
11点。
中年军官带着三个人进了高档公寓楼，而剩下的十几名士兵，则是在车内“警戒”了起来。
公寓1309号房间，三名警卫士兵可怜地坐在门口的鞋柜房里，疲惫地聊着天，而中年人则是进了房中，炮火连天的与小蜜快乐了一会。
一番激战过后，中年军官躺在床上，满身是汗地说道：“过一段时间，我就不会过来了。”
“为什么呀？”20岁的小姑娘，娇滴可人，青春靓丽。
“最近麻烦事儿不少，我要回部队了。”中年军官皱眉说道：“你没事儿不要给我打电话……。”
“那人家想你了怎么办？”
“……咱俩可以视频啊，小宝贝。”中年搂着她，玩法非常多样地说道。
公寓楼下。
八台私家车从三个路口开了过来，停在了军用越野车旁边。
“咣当！”
蒋学迈步下车，直接抬臂指了指中年的座驾。
“呼啦啦！”
两台商务车上，冲下来十几个人，全部蒙着脸，拿着自动步，手l，将四台越野车团团围住。
车内的人懵了，负责警戒的军官持枪推开车门：“你们干什么的？”
“军情局的。”
“别动！动一下打死你！”
“……！”
十几个人围着四台越野车，全部将枪口对准了车内的士兵。
“不要闹出动静。”蒋学吩咐了一句后，带着其他人上了楼。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领头的军官心里焦急，想反抗一下，因为他怕自己担上责任。
但让众士兵没有想到的是，军官刚刚说了一句话，对方一名军情人员，端着装载着消音q的自动步，一枪就崩在了军官的腿上。
“咕咚！”
军官单膝跪地，鲜血横流。
“交枪！”领头的军情人员声音冷漠地命令了一句。
……
三分钟后，楼上。
1309号房的鞋柜间内，三名守夜士兵全部中枪倒地。
蒋学从外面走进来，低头扫了一眼三人，皱眉吩咐道：“把门弄开。”
“处长，这三个人……？”后侧的军情人员还想询问蒋学的命令。
“噗噗噗！”
蒋学低头冲着三人的脑袋，各自开了一枪后，淡淡地说道：“死硬分子该杀。把尸体裹上袋子弄下去。”
“是！”
“咣当！”
二人说话间，两名军情人员已经用撬锁设备打开了房门。
十几个人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屋内只穿着一条裤衩的中年军官，拿着枪，瑟瑟发抖地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蒋学一摆手，军情人员一拥而上，直接将军官摁在了地上。而后者虽然拿着枪，可也没敢搂火。
“王宁伟吧？”蒋学低头喝问道。
没错，此人就是956师师长王宁伟。
五分钟后，蒋学带着众人离开公寓楼，给孟玺发了条简讯：“人抓完了。”
“好！”孟玺回。
……
凌晨12点多。
王宁伟被带到了燕北市郊的一处废弃防空洞内，蒋学坐在椅子上，吸着烟说道：“我知道你背后的势力很有能量，所以我能接这个活儿，甚至都没想过自己最后能活着。”
王宁伟穿着裤衩坐在椅子上，额头布满了汗水。
“我就给你十五分钟时间。”蒋学话语平淡，目露死气地说道：“你把上面的人咬出来，我保你不死。”
“咬……什么？”
“同盟会。”蒋学答。
……
四区。
李伯康拨通了周兴礼的电话，笑着说道：“总司令，这都好几天了，八区一点动静都没有，呵呵，很无聊啊。”
“你有什么想法吗？”周兴礼问。
“我们的军情人员，联系上八区的人了吗？”李伯康反问。
“没有，试着接触了一下易连山，但他根本不想与我们的人见面。”周兴礼如实回道：“这个王八蛋，满口仁义道德，说势要为华人一统奉献终生，谁敢阻挡顾泰安的融合计划，必将成为民族之敌人……。”
“哈哈！”李伯康闻声大笑：“他口才不错啊。”
“你的看法是什么？”
“秦禹设了个套，但却没人咬钩，这让我很着急啊！”李伯康直言说道：“算了，我们主动帮一帮秦司令的场子吧，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的计划顺利实施。”
……
重都。
付震凌晨还没有下班，他坐在办公室内，看着秦禹的领袖照片，双眼泛红。
“兄弟啊，我正一腔热血上涌，准备跟随你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儿，而你却突然就走了……。”付震真情流露，怔怔地看着照片说道：“你踏马挺坑人的啊，你知道吗？”
付震确实心态崩了，他们一家来川府就是为了奔秦禹的，但现在刚有点起色，秦禹就死了。
能让付震服的人是不太多的，他缓缓起身抽出三根香烟点燃，插在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竟然直接给秦禹上香了。
“滴玲玲！”
就在这时，孟玺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二三九七章 魂飞魄散的一枪
次日早上八点多钟，956师师长易连山在军分区高级将领招待中心内，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给他的参谋长王宁伟打了个电话，但后者没接。
“他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女人呢。”易连山了解自己的参谋长，就跟农民伯伯了解大粪差不多，后者但凡有短暂失联的情况发生，那一定是去找小蜜了。
易连山是呼察人，目前他的直系亲属全部在区外的军部大院，根本不在燕北城内居住，这是同盟会上层早都安排好的，算是对于核心将领的一种保护。
不过近几日，三大区内的意外状况频繁发生，这让易连山心里是非常不安的。之前两个团消极参战，是同盟会上层吩咐的，但那时候大家都没想到秦禹能踏马的坐飞机掉海里了，更没想到燕北城内的局势转瞬就紧张了起来，所以这导致易连山的心理准备不足。
吴丰百分百是被川府的人抓走了，而他一个团长面对生死存亡的事儿，嘴肯定不会咬得太紧。也就是说，现在林系，总督办公室那边，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是易连山授意参谋长传话给吴丰和张达明的，让他们消极参战。
如果林系，总督办公室那边，现在就清算这个事儿，那易连山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因为他已经暴露了自己反对林耀宗登台的态度，而且是目前露头之人中，级别最高的。
易连山是不想在燕北待着的，这里完全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他想回部队，但现在燕北这边又在开大会，他是联合会内受邀人员之一，所以他还不敢跑，因为一旦跑了，那反而坐实了他有问题。
走也走不了，提议进攻，上层还不同意，这一点让易连山很郁闷。
忍着嘴内大泡的疼痛，易连山强迫自己喝了一碗粥，吃了两个包子。
用餐完毕后，易连山穿好军装，带着副官和警卫士兵，离开了住所。
这个高级将领招待中心的环境非常好，大院内有温室，有花有草，看着生机勃勃。
易连山带着二十多号人，穿过庭院中心，迈步来到了大门口处的停车场。
外面，司机早都检查好了车辆，并且开着空调等待多时。易连山一出来，直接向左转，奔着自己的座驾走去。
周边，士兵们按照预定地点正在警戒，把易连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就在这时，右侧的路边走过来三名男子，低着头，蒙着脸，步伐很快。
易连山往车辆那边走了一半，突然伸手捂住了肚子。
“咋了，师长？”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等一下，我回去方便一下。”易连山的肠胃、消化系统都不好，经常拉肚，窜稀。
“好，我陪您回去。”副官早都习惯了易连山的一些小毛病，转身就要往回走。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易连山已经感觉腹部泛起了钻心的痛感。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可能臀大肌也不如从前那么有力量了，所以隐约有些要决堤之感。
感觉越强烈，易连山走得越快，眼瞅着就要重新返回大院正门。
就在这时，副官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三个人，并且注意到了他们低着头，衣服下方漏出了自动步的枪柄。
注意，如果易连山没有因为拉肚子往回走，那对面三人走过来的角度，正好是绝大部分士兵的身后。
副官跟随易连山多年，他一看那三人走路的姿势和行进的速度，就感觉出有点不对劲了，所以立马说道：“师长，不……不对。”
易连山停住了脚步。
“来人，拦住那三个人！”副官喊了一声。
士兵们回头，全都举起了枪。
不远处，那三个人见对方已经察觉，所以转身就跑。
“你们追一下……。”易连山肚子内传来的痛感堪比剖腹产，那种要拉稀，肚子里有气儿的钻心之痛，只有坏过肚子的人能理解。所以他刚说完这句话，身体就弯得更低了。
“亢！！！”
沉闷的枪声突然响彻，弯着腰的易连山，明显感觉自己脑皮上方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枪声一响，所有士兵都呼了上来，挡住了易连山的身躯。
人群中央，本就坏了肚子的易连山，在听到枪声响起后，直接吓的身体哆嗦，脸色煞白，注意力全部转到了惊悚、惧怕的情绪中。
“噗！”
后门决堤了！但易连山本人此刻还是没有感觉到的，他只两步窜进院内，声音尖锐且慌张地吼道：“挡住，挡住……！”
谁不怕死啊？
谁不怕自己走着走着道，就被打了黑枪啊？
一枪没打中，但却把易连山吓得魂飞魄散。他连滚带爬地窜进了院内，捋着墙根就先跑了。
院外的马路上，警卫士兵迅速在车辆周边，向狙击地点还击。但对方只打了一枪没中后，就再没了动静。
易连山狼狈不堪地跑到了警卫室里，但也感觉不安全，瞪着眼珠子冲副官吼道：“让他们挡着，你带人先跟我出去……不然万一院里也有对面的人，咱就完了……。”
这话不是命令，更不是头脑清明下做出的判断，而是彻头彻尾的人受惊后的本能反应。
当初在八区战场上，易连山也是玩过命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与战场又不相同。敌人在打黑枪，那肯定是保命要紧啊。
易连山在跑路过程中，甚至脱掉了军服外套，避免自己看着太过显眼。
一路穿过大院，众人在招待中心警卫的保护下，火速离开了现场。而易连山坐上车后，听到屁股传来噗的一声，才知道自己已经决堤了。
怎么说呢？
拉完了，但还没有完全拉完。
里外各一半，肚子依然疼痛难忍。
车上，易连山极为尴尬的想捂着屁股，但用手一摸，却感觉太热了，太大了，根本捂不住。
副官闻到了异味，但面对易连山，也不能完全闻到，更不能挑明了说。
易连山侧坐在防爆车上，拿着电话拨通上层的号码，心有余悸地吼道：“对……对面要搞我，我差点被打了黑枪！”
“什么时候的事儿？”对方也很严肃地追问道。
……
四区。
李伯康接到了军情人员的报告。
“易连山没有抓到，原本我们已经计划好了，但他在出门后，又突然回去了……。”
“呵呵。”李伯康咧嘴一笑：“也好，这样看着更真。而且易连山估计彻底慌了，后面精彩的要来了。”
与此同时，川府重都，军政调查局内，老詹冲着付震问道：“……大哥，我来了不到半个月，这都出几次任务了？你们川府这是高强度玩命啊，谁能受得了啊？！”
付震咧嘴一笑：“不要慌兄弟，让带上精良的装备，那是上层吩咐的，但现在还没有具体任务，我们先去靠近老三角附近的一处试验田。”
“去那儿干啥？”
“我也不知道，但我踏马的自从到了川府，就跟试验田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