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九章 活在宝军一人身上
马老二听到脚步声,猛然扭头向左侧看去,见到那四人已经举起了枪。
“回去。”
前方是出小区的道路,周围没遮没拦,硬跑就是死,所以马老二扯着绵绵就向后侧的门市房逃窜。
“哒哒哒……!”
枪声激烈地响起,马老二弯腰往回跑的时候,明显感觉自己右手拽着的绵绵身体一顿。
“快跑!”
马老二使劲儿拽了一下,强行把绵绵扯上了台阶,躲在了门市房正门口的墙垛子后面。
“咕咚!”
绵绵刚到就身体瞬间发软地倒在了台阶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呼吸急促地看向了马老二。
“媳妇,媳妇!”马老二喊了两声弯腰去扶绵绵,却发现她胸口的衣服开始向外渗血:“你中枪了?!”
“老……老公,我……我跑不动了……。”绵绵似乎感觉不到疼,断断续续地回道:“我喘不上气。”
马老二伸手按住绵绵的伤口,无助地抬起头吼道:“宝军,宝军!”
“哒哒哒!”
话音刚落,宝军拎着微c从道路中央跑来,冲着那四名雷子就搂了火。
“快去,去救二哥。”宝军躲在树后,一边持枪扫射,一边高喊着。
能跟在马老二身边的,那都是刘子叔不知道暗中观察了多久的人。他们的工作性质本就如此,所以关键时刻绝对不可能怂。
二宇领着两个兄弟,借着宝军掩护的当口,弯腰就冲了过来。
“枪,给我枪。”
马老二起身喊道。
“嗖!”
二宇从帆布包内拽出s枪,动作利落地扔了过来。
马老二捡枪起身,没有理会外围的那四个人,而是转身冲着一单元走廊内搂火,将楼上追下来的人压了回去,也把门灯,走廊灯全部击碎。
二宇三人强行冲过来后,一边开枪掩护,一边吼道:“二哥,往外跑。”
马老二咬着牙,伸手抱起了绵绵,拔腿就向小区外侧跑去。
二宇三人挡在马老二身前,火力全开的向对面的四名职业杀射击。
“咣当!”
就在这时,一单元的二楼窗户被砸开,两名男子持枪露头。
二宇听到声音转身,扯脖子吼道:“楼上有人!”
“二哥,先走。”左侧的小伙一把推开了马老二。
“亢亢亢亢亢……!”
楼上楼下,两拨人隔空对射,两名用身体挡住马老二的小伙,当场被射杀。二宇中枪后退,纯仰射着打死一名枪手后,才踉踉跄跄地跟上了马老二。
宝军用微c压制住了四名雷子,他身中三枪,但却只有左臂见了血。他和别人不太一样,每次跟着马老二出来,身上都穿着防弹马甲,并且还亲自验枪。而二宇等人则是认为他小题大做,同时也觉得穿防弹马甲太不舒服了。
但跟班,司机,保镖这种活儿的性质就是,十年不出事儿,但出事儿就是大事儿,所以马虎的兄弟,一个不留神就连命都丢了。
马老二在前猛跑着,不停地喊道:“媳妇,媳妇,马上就上车了。”
后方,二宇咬着牙冲到前边,率先上了汽车。
“咣当!”
马老二打开车门,把绵绵放在了后座,随即一回头,却看见宝军藏在了一处还没盖好的平房后侧,冲着马老二摆了摆手。
“走啊!”马老二招呼了一声。
宝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再次摆手示意他们先走。
马老二怔了一下,也没再废话,立马弯腰上车吼道:“开车。”
“翁!”
马达声音澎湃,汽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地泛起一阵白烟,速度极快地冲向了院外。
大约十几秒后。
七八个人拎着枪从10栋那侧追了过来,宝军低头检查了一下枪械,躲在极为黑暗的房屋后面,偷偷注视着对面几人。
“开车跑了?”
“他妈的,不是说马老二身边的人全走了吗?”领头的中年男子,低声骂道:“怎么踩的点?!”
“是走了啊,都去饭店吃饭了。”旁边的人语气急迫地回道:“我亲眼看见他们进去的,这波人肯定不是饭店的那一波。”
“叫车过来,我们过去追。”
“……!”
几人正在交谈时,宝军缓缓端起枪械,十分果断且狠辣地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枪声突兀间响起, 对伙猝不急防下瞬间有三人被击倒在地。
“他妈的,右边有人。”
“房子后面。”
“……!”
没中枪的几人瞬间散开。
“唰!”
宝军收了枪后,立马掉头就跑,顺着乱糟糟的工地,动作极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领头中年带着几个兄弟追了一段距离后,立马收住脚步说道:“……别追了,他就一个人,是留着拦咱们的。”
“对,撤了。”
众人发现宝军就一个人,且不是主要目标后,立马就向回撤去。
半分钟后。
两台面包车停滞,枪手扶着受伤的同伴,弯腰就往车里钻。
“哒哒哒哒……!”
又是一阵枪声响起,后侧面包车的两个轮胎瞬间爆裂,司机在车内猝不急防地中了一枪,鲜血横流。
“嗖!”
宝军打完后,一边快跑着,一边喊道:“艹,你们还没到吗?”
“他妈了个b的,我去干了他。”一名蒙着脸的壮汉,拎着枪就要追宝军。
“嗡嗡!”
就在这时,院外又开进来两台汽车,之前在饭店喝酒的马家兄弟,终于赶到了。
领头中年一看这个阵势,立马吼道:“跑,从后面跑。”
宝军一个人,鬼魅一般阻击了对方两次后,双方处境瞬间调位,追击的变成了逃窜的。
双方碰面,没有废话,只各自端枪就干了起来。
院内交火激烈,受伤的人躲在汽车旁边,掩护着领队的中年,让他们先开车向后院跑去。
宝军躲在小区后侧的路口想再次进行阻击,但无奈的是他身上弹量有限,四五发子d扫过去,并没有对极速行驶的面包车造成太大伤害。
……
汽车上。
马老二捂着绵绵的伤口,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的冲她说道:“媳妇,媳妇,我们去医院了,没事儿了……。”
“老……老公……!”绵绵攥着马老二手掌,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与此同时。
朱伟接到了马老二兄弟的电话,正带着警司内的值班警员,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第一一零零章 越怕什么,越会发生什么
半小时后,朱伟带着黑街警司的人赶到了枪案地点,见到了宝军等人。
“咋回事儿?”朱伟挑着眉毛喝问道。
“我们在饭店吃饭,宝军给我打电话说……。”一名青年逻辑混乱的就要讲述事情经过。
宝军拉了青年一下,话语简洁地说道:“现场五具尸体,两具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三具是对面的……事情起因是二哥去了嫂子家,遭遇了枪手射击。对面来了应该十个人左右,开了两台面包车,持有自动火器,有两三个人口音像是奉北的,我听到他们说话了。哦,对了,我们这边还抓到了两个活的。”
朱伟听完后,立马问道:“活的在车里?”
“这边。”宝军带着朱伟就走到了汽车旁边。
朱伟弯下腰,伸手抓住一名枪手的头发:“哪儿来的?”
枪手沉默。
朱伟摆手:“把执法仪关了。”
众警员闻声关掉执法仪。
朱伟脸色铁青地看着枪手又问:“哪儿来的?”
枪手抿着嘴,也不吭声。
“亢!”
朱伟一枪崩在对方的大腿根部。
“啊!!”
枪手瞬间惨叫,躲在车内捂着伤口,浑身抽搐。
朱伟死死抓着对方的头发再次问道:“哪儿来的?”
枪手咬着牙,依旧一言不发。
朱伟是从基层干起来的,刑侦审讯经验很丰富,什么人能吐口,什么人短时间内撬不开嘴,什么人宁可被枪毙也不配合,他只要扫两眼就能心里有数。
眼前这俩枪手,明显就是那种身上背着不知道多少大案要案的雷子,短时间内绝对不会吐口。
朱伟斟酌半晌,立马吩咐道:“把他们通讯设备全下了,手机号发回警司,让技术科马上查。同时通知新元区,平道区警司,让他们立马帮忙寻找那两台作案用车。并且通知联防那边,在区外给我拦一下,快点!”
众警员闻声立马动了起来。
朱伟走到一旁,拿起电话就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
医院正门口。
马老二从车内抱出来绵绵,一边向大厅内跑去,一边吼道:“来人啊,来人,救救我媳妇,她中枪了……。”
喊声引起了值班护士的注意,急诊室那边也推来了移动病床,马老二踉踉跄跄地冲进大厅,将绵绵放到床上喊道:“叫医生,叫医生啊……!”
移动病床上,绵绵的上半身都已经被鲜血染红,她缓缓抬起手臂,想要去抓马老二的胳膊。
“我在,我在……到医院了,马上就有医生了。”
“老……老公……我不想死……我好害怕。”绵绵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爸妈年……年纪都大了,还等着我孝顺……。”
“没事儿了,没事儿,别害怕,已经到医院了。”
“老……老公……你求求医生,让他们救救我……。”绵绵缓缓睁开的眼睛,又再次闭上,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微弱。
马老二见过太多中枪后,濒临死亡的人,他看着绵绵的反应和表情,情绪瞬间崩溃:“媳妇……你坚持住……!”
“老……老公……帮……帮我照顾好父母……下……下辈子要早点娶我。”绵绵口鼻开始渗血,说完这一句后,抓着马老二的手掌也突然松开。
左右两侧的护士,见到绵绵这个反应后,全都怔住。
“推啊,推啊,去救她!”马老二无力地吼着。
值班医生从楼上赶下来,一刻不停地来到移动病床旁边,完全出于本能地喊道:“都别停啊,快推。”
说话间,医生开始给绵绵做着心脏复苏的按压,其他护士再次推动病床,奔着楼上急救室赶去。
两分钟后,众人来到三层,医生收起双手,伸手摸了摸绵绵的颈动脉,扒开她的眼皮看了一小会,才冲马老二说道:“……救不活了。”
“求你们了,推她进急救室啊,再救救她。”
“……她……她已经死亡了。”医生皱眉说道:“节哀。”
有的时候,人越怕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马老二见过太多家破人亡的惨案,见过太多被无辜牵扯进局内的亲友,家人,所以他对婚姻很恐惧。因为他跟秦禹,朱伟,老猫等人都不一样,他是被摆在地面上的人,干的永远是脏活,扮演的永远都是最恶的那一个。他交下了许多朋友,可也树敌无数。
他总觉得自己本就过的朝不保夕,完全没有什么权利去组建家庭,他担忧那一桩桩惨剧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不幸的是,这一天还是来了。
马老二趴在绵绵身上,情绪瞬间崩溃:“对……对不起,对不起,媳妇!”
……
待规划区的食宿店内。
秦禹叉腰站在门口,阴着脸喝问道:“抓到活的了吗?”
“抓到了,但还没有吐。”朱伟皱眉回道:“我把嫌犯用的手机号,全部发给了技术科那边,他们已经查出了一些线索。这些卡都是临时卡,没有注册姓名,但这批卡都是奉北那边的一个网点卖出去的,马老二的兄弟宝军也说,有两三个人是奉北口音……。”
“奉北来的人?”秦禹问。
“应该是。”朱伟点头。
“城内搜了吗?”秦禹又问。
“新元,平道,外加我们这边,全都出人搜捕了,但一点线索都没有。”朱伟立即回应道:“不过联防那边的给了一段监控影像,说这两台面包车是从区外来的。”
秦禹仔细思考半晌后说道:“从区外来的,就不可能再从区外走,你马上带人去轻轨站严密搜捕,他们很可能会从那儿跑。”
“这不会吧,坐轻轨走可比走陆路危险多了。”朱伟有些怀疑。
“你傻啊,小角色谁他妈敢动马老二?!”秦禹瞪着眼珠子说道:“松江地面上,肯定有人在帮着他们,这还没看懂吗?”
朱伟怔住。
“他们肯定知道,咱们跟联防那边的关系很深厚,所以车是从区外来的,肯定就不会再从区外走。”秦禹咬牙说道:“人很大可能会乘坐轻轨跑回奉北。”
……
松江北站,二十几个穿着警服的男子,迅速通过免检通道,直奔轻轨列车走去。
第一一零一章 里应外合的逃窜
待规划区的食宿店内。
“到底咋回事儿?”关琦言语急迫地问道。
秦禹皱眉回道:“有人要动老二,在松江开枪了。”
“那老二怎么样?!”
“身边的人死了两个,对象也中枪了。”秦禹有些焦躁地回应道:“他自己没啥大事儿。”
“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有人要动老二呢?”察猛站起身,脸色凝重地说道:“是奉北忍不住了吗,要整咱们这边了?”
“事儿还没清楚,一切都不好说。”秦禹摆手:“先等朱伟消息吧。”
……
朱伟其实在没有给秦禹打电话之前,就已经让人在松江北站蹲守了,所以他赶到这边时,已经在这儿的警员也立马给了回馈。
站前广场上,一个副队长轻声说道:“刚才一共就发了两趟车,我们严格检查了一下进站旅客,用系统核实了身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确定没有吗?”朱伟问。
“没有。”副队长摇头回道:“枪案现场不是有匪徒受伤了嘛,但我们这边一个伤员都没看到。而且这两趟车发车的时间都比较晚,旅客很少的,我们挨个核实身份,检查随身物品,都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朱伟皱着眉头:“那他妈人跑哪儿去了呢,还能蒸发了吗?”
“滋啦啦!”
对讲机内泛起一阵电流麦的声音,紧跟着有人喊道:“朱司,枪手的作案用车找到了,就在北站不远的工地里,两台车被浇了汽油烧了。”
“确定是那两台车吗?”朱伟问。
“确定,车牌号,车身颜色,以及车身上的中弹孔,我都检查了,肯定是那两台车。”对方非常肯定地回了一句。
朱伟站在原地思考好一会,立马冲着眼前的副队长问道:“除了普通过站旅客,今晚还有没有官方哪个单位的人乘坐轻轨列车?”
“这我倒没注意啊,”副队长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普通进站口堵着。”
“有。”外围的一名警员挤进人群说道:“警署那边刚才有二十多号人走的特殊通道,好像是要去奉北参加什么会议,我看见了。”
“你确定吗?”朱伟问。
“确定,我进大厅的时候看见了,二十多号人一块走的。”警员点头。
朱伟闻声打了个激灵,立马冲着副队长问:“车开了吗?”
“三分钟前就已经开了。”副队长看了一眼手表回道。
“艹他妈的!”朱伟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立马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
食宿店内。
秦禹推门离开房间,站在院外问道:“怎么样?”
“人应该是从松江北站跑的。”朱伟喘息着说道:“我们在车站旁边的工地里发现了作案用车,而警员在检查站内旅客时,虽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有人亲眼看见,警署那边有二十多人上了最近一趟的刚发列车,说是要去什么奉北开会。”
“妈了个b的,还真让我猜着了。”秦禹皱眉说道:“枪手很大可能就在这二十多号人里。”
“我给长吉那边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在过站时上车检查,你觉得怎么样?”朱伟立即问道。
“没用。”秦禹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警署那边都帮忙了,这说明是奉北党政上层有人想动手了,你找的人不一定靠谱。一旦打草惊蛇,他们从长吉下车跑了,那你上哪儿抓去?”
“那怎么办?现在他妈的赶往奉北,已经来不及了啊!”朱伟瞪着眼珠子回道。
“你马上成立这个枪案的专案组,选一些骨干,订最近的轻轨车票,马上赶往奉北。”秦禹立即吩咐了一句。
“我们成立专案组不太合适吧?案子是发生在新元区的。”
“那你就跟新元那边打个招呼啊,让他们成立专案组,我们协助侦查,但不用他们主事儿,案子咱自己来办。”秦禹反应很快地说道:“咱和新元是一家人,想咋弄都行。”
“好,我明白了。”朱伟点头。
……
轻轨列车上。
一名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中年,此刻穿着警服,站在卫生间内说道:“忍着点昂!”
“兴哥,事儿没办妥,上面……是不是得收拾咱们啊?”一名壮汉手臂哗哗淌血,脸色煞白地问了一句。
“活儿没干好,收拾咱也正常啊。”兴哥拧着眉毛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先回去再说吧。”
“嗯。”壮汉点头。
兴哥拿着医用钳子,将壮汉手臂内变形的弹头生生剜了出来,顺着马桶就冲走了。
鲜血滴答答地流着,兴哥夹着消毒棉,使劲儿往他伤口内来回戳了数下,才用纱布帮他包好。
一切弄妥,二人用酒精仔细擦了一下卫生间的血迹,才逐一离去。
兴哥回到座位上后,一名看着书的警员轻声说道:“咱们之前不认识,是在进站口处碰到的。你们说自己是开元区警司的人,我们核实了一下身份,感觉没问题,才一块走的。”
兴哥一愣:“我懂了。”
“下车就分开,各走各的。”警员补充了一句。
“好。”兴哥点头。
……
食宿店院内,秦禹思考了好半天后,才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轻声冲他交代了起来。
聊了大概能有五六分钟,秦禹挂断手机,重新返回室内说道:“先不去燕北了,直接掉头去奉北,马上,就现在!”
“你去奉北?”察猛惊愕的问道:“你没搞错吧?!上层现在这么针对你,去了出事儿怎么办?”
“我他妈就是奔着要出事儿去的!”秦禹愣着眼珠子在回道:“动马老二,就是动我!去奉北,不要墨迹了!”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后,立马收拾东西,结账离去。
……
医院内。
马老二在得知匪徒可能是跟着警署的人一块跑回了奉北后,蹭的一下站起身说道:“给刘子叔打电话,我现在就去奉北。”
“滴玲玲!”
话音刚落,马老二的手机响起。
“喂?!”
“在家好好待着,我不可能让你受委屈。事儿我来办,你等结果就行了。”秦禹沉稳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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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二章 进奉北
凌晨。
奉北轻轨车站内,兴哥等人已经换上了便装,急匆匆地离开出站口,冲着停车场方向走去。
停车场中,一辆十分高大的越野车内,一名瘦弱的青年坐在副驾上,扫视着外面的情况,拨通了一个号码。
……
市区,龙兴集团旗下的酒店内,曹云躺在按摩床上,喝着饮品冲一名身材壮实的汉子说道:“天哥,你咋弄的啊,手下养的这帮人也不行啊。点给你递的这么准,你都拿不下吗?”
身材黝黑的壮汉,沉吟半晌后,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天哥。”
“小兴他们接上了吗?”天哥问。
“接上了,正在往回走。”对方回了一句。
“那你跟小兴说,他那个手连饭碗都端不住,要不要也他妈没啥用了,撅三根手指头,让老板知道他那个钱没白花。”天哥话语十分平淡地说着。
车内。
青年挂断手机,扭头看向了兴哥:“老大说要你三根手指头。”
数秒后。
“啊!!!”
兴哥一声惨叫,三根手指头被活活掰断。
……
按摩室内,云少插手看着黝黑中年:“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活儿干好了有赏,干不好得罚,这是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天哥摸了摸光头,轻笑着继续说道:“缓一段,那个马老二我早晚给你干了。”
“惊了,就不好弄了。”云少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马老二不死,松江地面就乱不起来,下一步也不好走。”
“惊了,我一样能杀他。”天哥再次重复道:“你放心,这个活儿我一定给你干完。”
“呵呵,行,”云少点头。
旁边,福少扫了一眼手机,打着哈欠说道:“松江新元区,黑街区的警司成立了专案组。”
“他们能查出个jb。”天哥撇嘴说道:“人都回奉北了,他们心里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招。”
“等这阵风过了吧。”云少放下饮品,抬头喊道:“来个人,给我按按摩。”
……
清晨六点多钟。
秦禹,察猛,关琦,丁国珍等人从南关口进入了奉北,直接开车去了皇陵区的一家知名酒店。
晚上七点多钟,朱伟,老猫带着三十多名警员,也赶到了这家酒店。
客房内。
秦禹单独叫来了朱伟和老猫,轻声冲他们说道:“那批枪手昨晚刚在奉北下车,我就让人盯上了。”
“盯上了?”老猫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让谁盯上的?”
秦禹停顿一下回道:“之前来奉北,顾言和吴迪给我介绍了一些朋友,是他们帮的忙。”
“靠谱吗?”老猫问。
“都是军政内的人,不会有问题的。”秦禹点头应道。
“能确定他们盯上的那批人,就是枪手吗?”朱伟很激动地问道。
“可以确定,就是他们。”秦禹声音很低地吩咐道:“在奉北抓人,可能会遇到很大阻力,即使咱们手里握有确凿证据,也不见得能把人带走,所以要快干,快走。”
“我明白。”朱伟点头。
“妈了个b的,松江警署是有人在支着他们的,这次我就一个目的,把枪手抓住,让他们吐出来警署里谁是内应,然后我连根拔。”秦禹棱着眼珠子说道:“反正也他妈的撕破脸了,这次事儿如果真是辛署那帮人搞的鬼,老子宁可不在松江待了,也给他拽下马。”
“对。”老猫轻声附和。
“我给你俩地址,你们现在就带人去这个地方。”秦禹轻声说道:“确定匪徒就在室内,那就可以动手,我们在酒店等信儿。”
“没问题。”
“去之前不要告诉任何警员,具体的抓捕地点,要严格注意消息的隐秘性。”秦禹再次提醒了一句。
“好。”
“行,你俩现在就去吧,地址是……。”秦禹掏出手机,话语详尽的跟二人说清楚了匪徒的藏匿地点。
……
晚间八点左右,皇陵区三元小区周边,专案组的汽车停滞,老猫和朱伟一同下车,开始在嫌犯躲藏的单元楼旁边进行布控。
前后都堵死了,朱伟才拿着对讲机喊道:“张威你换上衣服,带俩人上去敲门,就说是超市送货的,看看屋里情况!”
“好!”小组长在对讲机内回了一句后,立马就开始更换起了衣服。
楼上,房间内。
被撅折了三根手指的兴哥,躺在床上正摆弄着手机。
“我觉得天哥做的有点过了。”旁边的壮汉吃着鸡爪子说道:“谁他妈也不想把事儿办黄了,更何况咱还在松江死了三个兄弟,被抓了两个……大家都在用心做事儿,你这有点小失误,就他妈被掰三根手指头……是不是有点不拿人的当人了啊。”
“别逼逼了。”兴哥皱眉回道:“干这一行,又吃着人家给的饭,那挨收拾了,不就得挺着嘛。”
众人闻声无言。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客厅内一名小伙撸动枪栓,站起身喊了一句:“谁啊?!”
“送东西的!”
“……!”小伙伸手打开门,目光阴霾的问道:“送什么东西?”
小组长张威往屋内扫了一眼,立马笑着说道:“我是旁边超市的,你们不是点了……!”
……
市区。
云哥坐在车内接到了电话:“你说什么?秦禹来了?他在哪儿呢?有多少人?啊?松江警员也来了啊?行行,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云哥沉默许久后,突然拨通了福少的手机:“喂?你去皇陵的泰来酒店,秦禹在哪儿呢!是,他带人来的,呵呵,没事儿,我心有数,你往那边去吧!”
“好勒!”
二人结束了通话,云少立马又给那个叫天哥的发了一条简讯。
……
两分钟后。
皇陵区边缘的物流街上,突然有数十台车开出了大院,各小门市房门口,也是三五成群的不停外面冲人。
与此同时。
张威从楼内走了出来,低声冲朱伟说道:“对面很谨慎,我看客厅里能有四五个人,垃圾桶内有带血的纱布,屋内也有药味儿,极大可能嫌犯都在里面呢!”
朱伟闻声立即摆手:“准备抓捕!”
楼上。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兴哥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喂,怎么了?什么?有人,不可能吧?!”
说话间,兴哥已经从床上窜了起来,迈步向窗口走去。
第一零一三章 谈崩了
小区楼下,朱伟已经集合警员,拿好防爆盾,穿好防弹衣,准备往楼上打。
窗口处,兴哥看见楼下的人后,立马扯脖子吼道:“抄家伙,松江的狗来了。”
客厅内的马仔闻声后,立马全都冲了过来。
“松江的狗怎么咬上来的这么快,他们是怎么知道咱在这儿的?”
“别他妈问了,人都到楼下了。”兴哥咬牙吼道:“兄弟,抄家伙,坚持一会,咱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咣当!”
楼下,朱伟等人已经打开楼道铁门,持枪潜入进去。
……
皇陵区泰来酒店客房内。
“滴玲玲!”
座机电话突然响起铃声,秦禹一怔后,伸手接起:“喂,你好?”
“先生您好,我这里是前台。”服务妹子的声音响起:“楼下有一位先生说,他是您朋友,想约你在一楼的茶室见面。”
“我在这儿没朋友。”秦禹伸手就要挂断电话。
“哦,您朋友还说,小区那边的情况他知道。”服务妹子立马补充了一句。
秦禹愣了数秒,皱眉问道:“他在哪儿?”
“一楼茶室。”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下去。”秦禹伸手挂断座机电话。
“谁啊,怎么回事儿?”察猛问。
“不知道是谁,要见我,他还知道小区那边发生的事儿。”秦禹沉吟半晌:“我们也被盯上了。”
“不能下去,找顾言的朋友来接你。”关琦提醒了一句。
“是人是鬼,早晚都他妈要碰上。”秦禹思考一下应道:“不回避,去见他。”
“小禹……!”察猛拉了他一下。
“没事儿,”秦禹摆了摆手:“下楼。”
……
两三分钟后。
秦禹到了一楼,迈步进了茶室。
窗口处,匆忙赶来的云哥和福少,此刻坐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冲着秦禹摆了摆手:“这儿呢,秦司长。”
秦禹看见福少后一愣,转身冲着三人说道:“你们不用过去。”
关琦点头,察猛抱着肩膀,右手随时准备拔枪。
秦禹步伐沉稳,来到茶桌旁边,弯腰坐了下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福少轻声说道:“这是曹云,奉北青年企业家协会主席。”
秦禹皱眉看着他们:“有事儿吗?”
“你们有能人啊,呵呵,这么快就追到奉北了。”云哥笑着说道。
“我身边有你们的人?”秦禹插手问道。
“别那么敏感,你身边的兄弟都头铁得很,花钱也买不通。”云哥轻声回道:“你现在架子大了,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我能找到你,不算啥稀奇的事儿。”
秦禹没有吭声。
“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谈谈。”云哥喝了口茶水,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从个人角度来讲,我其实挺欣赏你的才能的……。”
“虚头巴脑的话就别说了,直接点,你想干什么?”秦禹问。
云哥一笑,双眼盯着秦禹问:“这几年你在警务系统内的滋味不好受吧?”
秦禹沉默。
“军政的资源不在体制内,你大腿抱的再紧,其实对你个人前景没有多大帮助。”云哥插手看着秦禹说道:“左右你升迁的是总局,你的根在这儿呢,对吗?”
秦禹依旧没有接话。
“刚起家,没关系,没背景,有个大腿就抱住,这也是人之常情。”云哥继续补充道:“但现在起来了,你也得为未来想想啊。如果还想在警务系统内混,或者有更高的政治追究,那为啥不换个东家呢?”
“呵呵!”秦禹笑了。
“换个队站……。”
“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秦禹觉得对方有点脑残,因为他已经是被焊死在了军政派的这艘船上,旗下所有生意都跟军政那边的人挂钩,怎么可能退得出。
“你先别急嘛,听我说完。”云哥不理会秦禹的抨击,只淡淡地说道:“龙兴股份,可以放出来百分之十给你,你的安保公司可以在奉北首府运营,安全总局每年拨至少五千万的扶持经费给你……你那些身上不干不净的兄弟,可以不用再跟区外晃荡,只要上面一句话,他们就白了。响儿,药品,包括铁路项目,以及后续你升迁的问题……只要是军政能给的,我们这边又有哪一点是办不到的呢?”
秦禹怔住,万万没想到对方似乎好像真想跟他谈。
“你改旗易帜,我保你五年内当松江署长,十年内能进松江前三名!”云哥继续说道:“只要你听话,一切的资源都不是问题。”
秦禹搓了搓手掌,突然问道:“怎么才算听话呢?”
“龙兴的股份,可以先给你,”云哥往前弹了弹身子说道:“但我想要吴迪的命。”
秦禹怔住。
“只要吴迪没了,你就是自己人。”云哥插手说道:“但他得没在正规审判庭上。”
“哦,原来你们搞我,也是为了搞吴迪啊。”秦禹终于明白了过来,对方针对他的一系列动作,其实都是奔着吴迪使劲儿。因为他是军政派年轻一代中,最有代表性和影响力的人物,尤其是在松江这边,吴迪的经营是非常成功的。
“我今天跟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可以实现的。”云哥歪脖看着秦禹:“换个东家,你能舒服多少,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有数的。”
“唉!”
秦禹缓缓站起身,扭头扫了一眼福少说道:“你恨我吗?”
福少怔住。
“你说邢胖子恨我吗?”秦禹又问。
云哥也愣了一下。
“我野心是不小,但我不是傻子啊。”秦禹双手扶着桌面,盯着云哥说道:“我来奉北是替马老二伸冤的,他死了媳妇,这事儿大了,”
云哥端起水杯,也站起身回了一句:“就凭你们警司那三十多号人,事儿能搞多大啊?”
秦禹看着他,没有回话。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立场能不能变?”云哥问。
“你让邢胖子和这个傻b从特区塔上跳下去,我就能变。”秦禹笑着回道。
云哥看了秦禹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说抓人了,你自己能走出奉北,我曹云去跳特区塔。”
说完,云哥笑着招呼道:“小福,我们走。”
二人往外走的时候,秦禹扭头看向了玻璃窗外,亲眼见到至少有二三十台车,突兀间停在了路边上。
与此同时。
提前得到风声的兴哥等人,已经在楼道内和朱伟等人交上火儿了。他们人数不少,且也有自d步等强火力装备,所以抓捕进展非常缓慢……
第一一零四章 少年行远,归来已是满身戎装
酒店内。
云哥和福少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察猛也注意到了外面来的汽车,随即立马就要拔枪,先把俩人留住。
“呼啦啦!”
就在这时,茶室另外一张桌上站起了四名男子,率先一步抬臂,将枪口对准了秦禹。
云哥头都没回,迈步来到察猛身前,笑着问道:“要杀我啊?”
察猛抿着嘴唇,看向那四个人的站位。他知道自己拔枪肯定能打死云哥,但秦禹也得倒下,更何况茶室内除了这个四个人,还有没有另外的马仔,他也不清楚。
“这是奉北,你的枪啊,在这儿扣不响儿的,呵呵!”云哥伸手拍了拍察猛的脸蛋子,迈步就奔着室外走去。
察猛回头看了一眼秦禹,后者冲他摇了摇头。
“走了。”
云哥走到酒店正门门口,才高声喊了一句。
茶室内的四个马仔闻声后,立马倒退着从后门离去。
“完了,被堵死在这儿了。”关琦走到秦禹身边问道:“怎么办?”
“别慌。”
秦禹看着街道上的汽车,低头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老猫的号码:“喂,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对面突然有了防备,我们在楼道内跟他们交火,需要点时间。”老猫语气急促地回道。
秦禹闻声咬牙吼道:“你给我听好了,不论发生啥情况,都必须把这波人给我摁住!”
“我知道。”
“就这样。”
说完,秦禹挂断电话,转身招呼道:“走,出去。”
“外面的人太多了,”关琦提醒了一句:“要不我们还是……?”
“走!”
秦禹再次重复了一句,带着众人迈步就向酒店外走去。
……
酒店正门口前的街道上,天哥站在马路中央,单手插兜,叼着烟喊道:“来,人都给我往这边凑凑。”
喊声落,六七十号人瞬间围聚到了天哥旁边。
云哥和福少下了正门前的台阶,转身就往左侧走去。
“咋弄啊?”天哥问。
“他说他不但要走,还要把人抓回松江。”云哥笑着回道:“你不是有战士嘛,这时候不用啥时候用啊?”
“喊的这么响儿嘛?!”天哥闻声迈步向前:“m的,我来会会松江黑太子。”
路边云哥拽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人没走,准备看戏。
天哥一边迈步向酒店正门走去,一边咬牙吩咐道:“干死秦禹,老子发一百万安家费。法不责众,一人砍他一刀,法院他妈的看了卷宗也迷糊。”
“明白!”
“干就完了!”
“……!”
六七十号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天哥就上了台阶,将正门彻底围死。
数秒后,秦禹等人穿过玻璃门,来到了天哥等人的眼前。
“案子好不好查啊?”天哥歪脖问道。
秦禹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好查,我可以明着告诉你,”天哥笑着伸手,指着秦禹说道:“要杀马老二的就是我。”
“啊,我听到了。”秦禹也笑着点头。
“现在我杀你。”天哥退后一步,摆手喊道:“让秦司长感受一下奉北的夜晚。”
“m的,给我剁!”
旁边的马仔突然喊了一声,伸手就拽出了包里的长枪。
“啪!”
秦禹抓住对方的头发,一个仰头磕在他的脸上:“打。”
“亢亢!”
察猛秒拔s枪,压低枪口,瞬间击倒两人。
“嘭!”
关琦顺手抓起垃圾桶,迎头冲着眼前的人堆就猛砸了下去:“小禹,你先往回跑。”
双方一动手,场面瞬间就控制不住了。眼前的七八个对伙马仔,全部亮出了枪,各种刀棍也是冲着秦禹等人就砸了下来。
好虎难架群狼,对方人数太多,一瞬间的冲击力,根本不是个人素质能弥补的。察猛开枪击倒两人后,旁边就有三四把枪对准了他的脑袋。
“给我崩!”
天哥站在人群中吼道。
“扑棱!”
秦禹伸手拽倒一人后,眼睁睁地看着关琦被拽到台阶下面,被四五个人围踢。
“猛子,拉一把关琦,”秦禹吼着:“拉他!”
“唰!”
就在这时,左侧一把钢刀砍来,噗嗤一声剁在了秦禹肩膀上。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兄弟几人马上就要被冲倒,秦禹也没有喊往后跑。
“轰隆隆!”
就在这时,街道上左侧传来了极为沉闷的马达声响儿。
十二辆正规军武装皮卡,架着机枪,宛若天兵一样从街道拐角杀了出来。
秦禹听到动静后,立马向左侧看去。
十二辆武装皮卡行进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来到了酒店门口。头辆车内的一名青年推门下车,直接摆手吼道:“机枪准备!”
“吱嘎嘎!”
一阵酸牙的声音响起,十二挺机枪对准了酒店门口。
“下车!”
青年撸动步枪枪栓,拎着就冲上了台阶。
酒店正门口处,天哥等人集体回头,看向了这帮不知道在哪儿来的士兵。
“m的,谁要动我哥?!!”青年穿着板板正正的军装,拎着枪上前吼道:“都给我跪下!”
正门前,鸦雀无声。
“不好使是吗?”青年摆手吼道:“一连,全体都有。”
十二辆武装皮卡旁边,六十名士兵一同架枪,举向天空。
“亢亢亢……!”
枪声震天响,不知道多少年过去,部队士兵第一次在首府城内搂火。
天哥带来的人见到这帮当兵的真敢开枪,立马向后退了数步。
“跪下!”
青年用枪口顶着自己身前的一名壮汉,再次吼了一声。
壮汉犹豫,扭头看向了天哥。
“亢!”
青年一枪打碎壮汉脑袋,动作利落的再次撸动枪栓:“我方偶遇武装暴动,鸣枪示警无效。全体都有,给我就地射杀!”
“呼啦啦!”
六十名士兵,全部将枪口对准了酒店门口的人群。
天哥带来的这帮人懵了,他们不管在区内多牛b,也不敢跟当兵的干啊?!人家打死你了,连本地法庭都不用上,你连起诉都没地方。
顷刻间,台阶上的马仔全部蹲下,起码有一半的人是举枪跪在地上的。
天哥一个人站在原地,嘴上的烟还没灭,目瞪口呆地看着青年,下意识的就要蹲下。
“亢!”
青年一枪崩在天哥腿上,后者当场跪在地上。
“谁告你秦禹在奉北出不去的?谁告诉你秦禹在奉北没人的?啊?!”青年枪口指着天哥:“m,他还有个亲弟弟在这呢!”
天哥捂着大腿,扭头看向了路边的汽车。
青年转身,一时间百感交杂的冲着秦禹敬了个军礼:“特区陆军大第十二届毕业生王贺楠,现已圆满完成学习任务,归调一战区三军,第一野战师担任营长!离家六年,我已长大成人,特来向……大哥报道!”
第一一零五章 大闹奉北
汽车内。
云哥看着眼前整整十二台武装越野,六七十名士兵,也懵b地说道:“军政的人在闹?不可能啊,他们这时候不会动的啊……。”
福少已经在车内吓的瑟瑟发抖了,秦禹一定不敢杀云哥,因为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儿,背后的关系更是通天,现在开火,那军政和党政之间矛盾提前爆发,是谁也承受不起的。
可福少不一样啊,他只是个商人身份,秦禹是否决定干了他,那都是非常没准的事儿。
“快开车,快走!”福少双腿打颤地催促了一句。
“没事儿,警司的人在附近,刚到的。”云哥脸色极为阴沉地招呼道:“先把车开走。”
话音落,云哥立马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事情有点变故,你马上让警司的人去兴哥那边,快点,不然他们保不住了。”
“我知道了。”对方回应一声,立马挂断电话。
台阶上,秦禹拍了拍大牙的肩膀,踩着天哥的脑袋,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弟弟像样吗?m,我能不能走出去?!”
天哥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不光自己走出去,我还得让他们看着,我把你也带回松江。”秦禹指着天哥说完,立马招呼道:“不用管其他人,所有人上车,带着他往外走,快点。”
“那台车上有人是吗?我去崩了他。”大牙看着云哥的车问道。
“没到动他的时候。”秦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不容易毕业了,哥不能给你添麻烦。”
……
小区楼道内。
兴哥站在顶层的楼梯拐角,不停地吼着:“再他妈坚持一会,咱的人已经快来了。”
楼下,四名负责往上冲的警员,有两名中弹,被后方人员抬着拽了下来。
枪声不停地响着,张威回头吼道:“伟哥,他们弹量很足,而且装备不差,再加上楼梯间空间狭窄,我们能冲上去的人不多。我建议还是让外面的人,锁降顶层楼道窗户,从那里跟我们两边夹击。”
“等你锁降,对面解围的人肯定就他妈来了。”朱伟棱着眼珠子吼道:“防爆盾给我。”
“你别上啊!”
“催泪瓦斯。”老猫也在旁边喊了一句。
“都跟紧我,”朱伟根本不听劝阻地说道:“一口气,干上去,千万别停,一旦僵持住,必有伤亡。”
“检查弹药!”老猫喊了一声。
二十秒后。
朱伟突然架起防爆盾,摆手吼道:“冲!”
“哒哒哒!”
霎时间,楼上的枪声再次澎湃响起,朱伟架着防爆盾顶在最前面吼道:“老猫,扔,扔!”
“嗖嗖……!”
数发催泪瓦斯顺着楼梯扶手的空隙就扔到了楼上。
“拿雷。”
兴哥扯脖子吼道:“拿雷啊,往下炸。”
“铛啷啷!”
一发手雷从楼上滚了下来,朱伟想也没想地吼道:“另外一个盾上来。”
“吱嘎嘎!”
楼梯间狭窄,而防爆盾又宽又长,后面的人一挤上来,盾角瞬间在墙上刮出了n条道子。
“摁住!”
朱伟吼了一声,弯腰将防爆盾卡在楼梯台阶上。
“轰隆!”
爆炸声响,朱伟当场被冲击力掀飞,右腿哗哗淌血地栽倒:“别停,别停,往上干。”
老猫扫了一眼朱伟,借着雷爆炸的空挡,瞬间冲了上去。
“哒哒哒!”
其余警员全部斜着向上举枪,一轮扫射下去,兴哥旁边倒下了三四个人。
“别动!”
“m,别动!”
“……!”
警员们冲上台阶,全部神经紧绷地吼着。双方短暂对峙数秒后,老猫一方再次率先开枪。
“哒哒……!”
枪声爆响,又有两名枪手倒地。
紧跟着,后面的警员兄弟拿着防爆盾顶了上来,众人一拥而上,直接将兴哥等人憋到了最里侧,上去就是一通暴打。
兴哥被摁在地上,咬牙吼道:“m,我身上要没伤,你们全得死。”
这种级别的枪手,不知道都蹲过多少次监狱,干过多少脏活了,他们早都做好了随时被抓,被整死的心理准备,所以看着也不太怕警员。
“嘭!”
老猫踩着兴哥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你去松江的时候受伤了吗?m的,四个人给你打的裤衩都不剩了,你还吹什么牛b?!”
“干他个b养的!”
跟着朱伟和老猫的这些警员,常年游走在危险之中,精神压力也很大,也需要释放,那此刻枪手们明显就是极好的发泄工具。
一顿暴揍后,众人押解着六名活着被抓的枪手,以及两名被当场击毙的马仔,一同赶到楼下。
“快走,先上车,直接回松江。”老猫摆手招呼道。
就在这时,小区外警笛声音狂响,本地的警司人员赶到现场。
“快跑,快跑。”老猫知道让对方拦住,人肯定是带不回松江的,所以迅速催促了一句。
众人动作利落,将枪手塞进车内就要跑,但却发现小区后侧的路上,也开进来了数台警车,堵死了道路。
“妈的,给小禹打电话,出不去了。”朱伟冲老猫喊了一句。
不远处,一名本地的副司长推门下车,带着众人就要走向老猫那侧。
“嗡嗡!”
与此同时,四台武装越野从外面杀了进来,大牙营区内的二连连长,踩点赶到。
副司长闻声回头,皱眉嘀咕道:“部队的人怎么来了?”
连长下车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冲着副司长说道:“让路。”
“你有毛病嘛?”副司长皱眉说道:“地方刑事案件的现场,你喊我让路?!”
“里面的人涉嫌刺杀一战区军官,我受营长命令,前来护送松江警员返回。”连长话语简洁地问道:“你需要看调令吗?”
“你们调令我看个屁!”副司长同样强硬地说道:“不可能让路。”
连长闻声也不废话,回头喊道:“路面给我请了。”
“吹牛b,你动我一下试试?!”副司长楞着眼珠子吼道。
连长回头。
“你动我一下试试,”副司长再次吼道:“这是区内,不是你们大营!”
“嘭!”
连长抬腿一脚踹在对方腹部,副司长当场跌倒:“我他妈就动你了,你能怎么样?”
“呼啦啦!”
数十名警员持枪围了过来。
“打仗啊?我怕你吗?!”连长掏枪吼道:“二连一排,全体都有,给我打进去接人。”
四台武装皮卡上前,车内的士兵直接架起了rpg,对准了警员最集中的地方。
第二台皮卡车内,一名军官拿着对讲机问道:“营长,我们遇到了警司的人,他们不让路,僵持起来了,可以开火吗?”
……
一战区,第一野战师师部,师长拿着电话,皱眉问道:“老吴,下面怎么突然闹起来了?”
“松江刚给我回信儿,有人要动秦禹。”吴迪父亲轻声说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我这边?”
“秦禹得回去。”吴迪父亲思考一下说道:“挨打了,得还手啊。”
“行,那我明白了。”
“好,就这样,随时联系。”
二人结束了通话,师长皱眉骂道:“这个狗日的大牙,在我身边待两天,能耐见涨啊,私自就把部队开出去了。”
“二营说是正常调防。”
“调他奶奶个腿。”师长口吐莲花地骂道:“那个秦禹是他亲大哥,他在那儿演呢。”
“那咱们这边……?”
“调一个团去城外,不搂火,咱送人。真他妈搂火了,那就开始了。”师长背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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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更了八章,三章正常更新,三章还更,两章周一额外加更。至此,上周出差欠的饥荒全部还清。大坏蛋巴多这周投的宇宙飞船和火箭下周还。这几天更的太多了,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无更,晚上三章连发。求订阅,求推荐哈。
第一一零六章 一路护送
秦禹心里非常清楚,此刻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不快点从奉北跑路,那朱伟和老猫玩命抓到的人,肯定是带不出去的。
来奉北抓人是临时起意的,并且替马老二报仇的意味更浓一些,军政上层完全没有准备,那如果奉北的警务系统真就集合起来强行留人,被将住的绝对是秦禹自己,部队现在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儿就真的搂火。
综合以上原因,秦禹在接到朱伟电话后,立马告诉对方跟着部队的人往外走,一刻都别停。
与此同时,秦禹等人带着被抓捕的天哥,也跟着大牙的部队向城关外赶去。
……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队停在了北关口。
秦禹坐在车内探头扫视了一下周围情况,见到关口周围起码有四五十辆警用巡逻车,反恐队的多功能作战车也在现场。
关口两侧,一个个武装到牙齿的警员,持枪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大牙的部队。
“咣当!”
大牙推门下车,穿着板板正正的军装,昂首阔步地来到关口问道:“谁负责这里?”
一名扛着警长警衔的青年从岗楼内走出来,敬礼后问道:“哪个部队的?”
“一战区第一野战师三团二营,我是营长王贺楠。”大牙回礼后说道:“我们有紧急任务,请开关放行。”
警长青年沉吟半晌回道:“市区内发生枪战,我们接到警署命令,要暂时锁关。”
“我等不了你们破案,”大牙皱眉回道:“现在就得走。”
“那不行。”警长摇头。
“你说的?”
“对,我说的。”警长点头。
大牙不再废话,闻声返回后,站在车外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句:“二营请求通话。”
两分钟后。
岗楼内响起了急促的电话铃声,一名挂着警司警衔的中年缓缓接起了手机:“喂,您好?”
“我是第一野战师三团指挥部,我方二营有紧急任务,你们马上放行。”对方语气强硬地说道。
“现在放不了。”司长皱眉回道。
“我就给你五分钟,二营没出来,我们一个团过去接他,就这样。”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手机。
“他妈的这帮兵痞,一点规则也不讲。”司长被搞得非常心烦,阴着脸骂了一句。
关口路边,皮卡车队并未熄火,士兵们严阵以待,但大牙却并不着急,弯腰冲着车内的秦禹说道:“嘿嘿,我毕业后的假期还没休呢,一会跟团长说说,我回家待几天。”
“两毛一了啊,小伙子。”秦禹虽然在电话里已经知道了大牙晋升的事儿,但还是挺欣慰地点了点头。
“老长官说我岁数太小了,肩上的章太沉,会压的我不长个,哈哈。一般资历老的,陆军大毕业就扛中校衔了,”大牙笑着回道:“但我估计还得等两年。”
“稳着点……。”
“稳个jb啊。”察猛一看这俩人他妈的聊起了家常,顿时很崩溃地说道:“门口这么多人堵着,先研究研究咋走行不?再拖一会,市里来人了,那不白费劲了嘛。”
大牙闻声扫了一眼手表,言语轻松地回道:“没事儿,咱们肯定能先出去。”
话音落,天空中突兀间泛起一阵破空声,两架军用直升机在关外徘徊,高度很低,也不靠近,只在城关上方转悠。
岗楼内。
司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立马拿着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对对,我现在就在北关呢,已经和他们碰上了。第一野战师的三团说……五分钟内我们要不放行,他们就派一个团过来接人。现在直升机已经到了……会不会发生冲突,这谁都不好说,但区外联防那边跟我打过电话,他说三团确实向这边移动了。好,好,我清楚了。”
两分钟后,司长迈步走出岗楼,摆手喊道:“把栏杆升起来,让他们过去吧。”
大牙闻声转身,整理了一下军装喊道:“全体都有,出关!”
……
市区。
云哥坐在车内等了好一会后,才见到前方岔路口有汽车停滞。他扫了一眼车牌,立马推门走了下去。
室外寒冷,云哥步伐迅猛,来到前车旁边,拽开后座车门,先喊了一句:“高秘书。”
“上来吧。”车内穿着风衣,梳着小背头的男子,轻声招呼了一句。
云哥弯腰坐进车内,顺手关上了门。
“你们这个事儿,搞的上层很不满意。”高秘书话语直接地说道:“事情不成,也就算了,怎么还能让对方抓住小辫子呢?!”
“是,是,这事儿是我没有处理好。”云哥连连点头地附和着。
“小苏那边有进展吗?”高秘书又问。
“小苏这个人,有点不太好相处。”云哥皱眉回应道:“关于案子的事儿,他都不跟我们透露哪怕一丁点有用的信息,每次一问他,他就说在做呢。”
高秘书沉默。
“他搞的时间也不短了,但迟迟没啥作用。”云哥试探着再问:“要不,换掉他?”
“性格怪异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怪才。”高秘书插手说道:“都这么久了,继续让他做吧。”
“好。”
“把松江的屁股擦干净,不要再给对面留下把柄了。”高秘书叹息一声说道:“上面发话了,年底之前,一定要在松江拿下他。”
“我明白。”云哥点头。
……
区外。
皮卡车队一路疾驰,很快跟三团在路面上碰到。
大牙下了军车,快步赶到了团长用车的旁边,敬礼后喊道:“报告团长,我方在接受调防任务时……。”
“啪!”
团长一巴掌呼在大牙的脑袋上:“狗日的,陆军大混一圈,你翅膀硬了是不?”
“嘿嘿!”大牙一笑:“小小少校而已,永远是您的兵。”
“狗日的,师长把我一顿臭骂,老子真想拿皮带抽你一顿。”团长也是个喷子,伸手打了两下大牙,皱眉喝问道:“你们二营有战损吗?”
“那肯定没有啊。”
“把部队开回去,老子明天关你禁闭。”团长吩咐了一句。
大牙扭头看了一眼四周,灿笑着上前说道:“首长,禁闭能不能过几天再关。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正好这次送我大哥,你放我几天假呗……?”
团长骂归骂,但显然对大牙还是不错的,他斟酌半晌后说道:“下次换防之前回来,滚吧!”
十分钟后,皮卡车队再次启程,大牙非常兴奋地赶往松江。这些年他除了惦记秦禹,其实也还有一个人,经常在他的睡梦中。
第一一零七章 老冯的提醒
众人抵达松江后,二营的部队一刻也没停歇,直接被大牙调回了防区。
当夜无话,大家各自休息,处理后续事件。
次日一早。
秦禹去了新元区警司,在办公室内见到了冯喷子。
“你太愣了,上层如果不管这事儿,你咋弄啊?”老冯有些无语地看着秦禹问道。
“上层要真不管,那我就服软了啊,直接叛变投敌。”秦禹翘着二郎腿,插手回道:“人家都要杀马老二了,我没反应,那这队伍还怎么带啊?现在党政所有的怒火,就可我一个人发泄,如果上层再不管,那我还坚持啥啊?直接跳槽就完了呗。”
冯喷子听到这话,更加无言。
“你知道那个云哥给我开出的是啥条件嘛?”秦禹问。
“啥啊?”冯喷子也很好奇。
“龙兴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天成安保可以在奉北安家的条件,并且保证我三年升正署,五年能坐市里前三把交椅。”秦禹眼珠子都不眨的跟冯喷子吹嘘道:“就这种条件,你说换谁谁不动心?上层要还不管我,我是没人要嘛?兄弟!”
“嘭!”
冯喷子顺手抄起桌上的文件,直接扔在了秦禹的脑袋上:“妈了个b的,窑子院里坐热气球,你飘的不行啊!你管谁叫兄弟呢?!”
“你看你,我咋说也是个司长了,你咋还打我呢?”秦禹很不满地回道。
“给你惯的。”冯喷子虎着脸吼道:“你给我好好坐着!”
“呵呵!”秦禹虽然跟冯喷子只差了半级,但在心理上永远认为对方是自己的老师。玩归玩,闹归闹,但他辈分永远是记在心里的。
“都跟你说了,你要稳着点,最近党政内针对你的意思很明显,你老这么折腾,一不留神被对方抓到把柄,那就是要吃大亏的。”冯喷子轻声提醒道:“咱们上层对你的位置很看中,你不要图一时爽快,影响大局。”
“叔,不是我要闹,是我天天装孙子,那党政该针对也得针对我。”秦禹脸色也变得严肃:“咱就笨想,我是身在警务系统内的人,老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奉北那边要真想搞我,那是一件难事儿吗?咱军政上层再支着我,可在体制内的话语权又有多少呢?所以啊,这事儿我早都看开了。奉北总局现在之所以没动我,一方面是没有能打倒我的石锤,另外一方面,松江新元区刚刚扩建,首席议员是李叔,跟我穿一条裤子,所以他们是为了求稳,才能忍耐我暂时身处这个位置。而我的想法是,你不让我舒服,那老子就哪吒闹海,装傻充愣。反正最后也是要撕破脸,结果已经是这样了,那咱凭啥要受气呢?”
冯喷子思考许久后说道:“你就记住了,上层不会让对方轻易把你从体制内踢出去的。我说了,你的位置很重要,再配合上你在松江的影响力,以后可能是会起到大作用的。”
“什么大作用?”
“什么大作用你就别问了。总之,你给我老实点,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对方挑到大毛病。”冯喷子嘱咐了一句。
“嗯!”秦禹点头。
“奉北抓回来的疑犯,你准备怎么处理?”冯喷子问了一句。
“这批枪手能从松江逃跑,是因为警署有人暗中在帮他,我怀疑是老辛。”秦禹皱眉回道:“我准备顺着线索查,只要挖出确凿证据,我就对社会公开,狠搞一下警署。”
“我还以为你要用警司的人,去抓警署的干部呢。”冯喷子调侃着回道。
“我又不是傻子,能这么干嘛。”秦禹笑着回道。
“你先查这个案子,如果真找到了警署有人掺和这个事儿的确凿证据,那我给你做主,这事儿绝对不算完。”冯喷子话语刚硬地说道:“哪怕你挖到了老辛那个层次,老子也敢拉他下马。”
“妥,有你这句话,我心里非常托底了。”秦禹龇牙一笑。
“稳着点办这个案子。”
“ok!”
……
下午,两点多钟。
秦禹,老猫等人一块去了医院,看了一下精神极度萎靡的马老二。
绵绵突然遇害,对马老二的精神打击可谓是非常致命的。他本来心里就很恐惧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么当担心的事儿真的出现了,他内心最薄弱的位置,也就被击碎了。
病房内。
马老二躺在床上,扭头看着秦禹说道:“绵绵他爸来了,打了我十几个耳光,一句话都没说……哭着走了,绵绵他妈……一股急火也住院了。”
秦禹坐在椅子上,低头沉默着。
“小禹,我他妈坑了不止一个姑娘,还坑了一户一家。”马老二用胳膊挡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老猫轻声劝说道:“老二,没有谁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你再自责,再愧疚,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希望自己这一辈子能平安喜乐,可这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景啊。磕磕绊绊,有笑脸有眼泪,才是真实的人生啊……!”
“我……我没事儿,我想自己待一会,你们都走吧。”马老二转过身,用胳膊挡着眼睛说了一句。
“你这样有啥用?你是能……?!”老猫还要再劝。
秦禹非常怕老猫这个二b把人家劝得走上绝路,所以起身拽了他一下说道:“案子我会处理好,公司也有子叔照顾,你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
说完,秦禹等人离开。
“唉,这事儿不是劝的,”秦禹站在医院门口,轻声说道:“得自己缓过来。”
“老二也真不容易。”察猛也叹息一声。
“滴玲玲!”
众人正在说话间,秦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接起:“你在哪儿呢,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商场呢,买东西呢。”大牙轻声回道。
“晚上给你安排接风宴,你早点到。”秦禹提醒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嗯,就这样。”
二人说完,结束了通话。
……
晚上六点多钟,天色大黑之后,大牙换了一套干净的运动装,拎着一些礼品来到了88号院附近。
“帅哥,来玩会不?”一家规模较大的卖肉店门前,有一名姑娘笑呵呵地摆手。
大牙停顿了一下,兴奋地走了进去。
第一一零八章 儿时的童话,还能上演吗?
店内。
“哎呦,这才六点多怎么就上人了?!”一位身材肥胖的妇女,穿着紫红色的大棉袄,立马凑上前来,冲着大牙说道:“啧啧啧,这小哥长的真俊啊,六点多就来了?身体可真好,还得是年轻人啊。”
“呵呵!”大牙看着她神经质的一笑。
“来吧,上里屋选一选,你来的有点早,姑娘们还没来齐呢。”肥胖妇女拉着大牙,扭着水桶腰喊道:“来来,大选了!”
“啪!”
大牙伸手抓住了妇女的手腕,龇牙说道:“我想点个钟!”
妇女一怔,回头看向大牙:“你来过嘛?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啊?”
“香香在嘛?”大牙笑着回道。
屋内的灯光是很昏黄和暧昧的,光线不亮,妇女一听大牙这么说,就离近了打量他,并且越看越眼熟:“你……你怎么!”
“花姨,你不认识我了?”
“哎呀,小崽子,你是大牙!!大鼻涕泡!”妇女正是一直在88号院旁经营卖肉店的花姐,她恍然大悟,指着大牙叫出了外号。
“哈哈,我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你这崽子还帮我们干过架呢,姨咋能不记得你呢?”花姐挺开心的问道:“我听你哥说,你不是去当兵了嘛?怎么?退伍了?”
“我休假回来了。”大牙挠了挠头:“下午去了商场,买了一些礼物,就想过来看看!”
“啊!你想找我家香香啊!”花姐大咧咧的回道:“你还挺专一的。”
“呵呵。”大牙一笑。
“我家香香现在可出息了,在念书呢。”花姐拿出电话扫了一眼时间:“哎,巧了,今天周三,她下了晚课,应该能回来。”
“花姨,她在那个学校啊?”
“大学校勒,松江工商大学。”花姐略有些炫耀的说道。
“她几点下晚课啊?”
“七点半。”
“花姨,那我就先走了,这些东西是我买给你的礼物。”大牙将左手的袋子放到地上,笑着说道:“回头我再来看你昂!”
“哎呦,还给我买了东西,咦,这东西不便宜啊,你想泡我姑娘,还挺下血本的。”花姐干了这么多年的卖肉店,说话风格已经改不过来了,跟谁聊天都跟要收费似的。
“我先走了,花姨!”
“吃点饭得了昂,可不能去开房,我姑娘还上学呢!”花姐担忧的喊了一声。
“……!”大牙尴尬的推门离去,快跑者就去路口拦车。
“哎呀,这孩子也出息了,这套化妆品得一两千吧。”花姐挺开心的将礼物摆在了桌上。
“呵呵,你真是老来福啊。”旁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说道:“姑娘要强,现在还白捡个女婿,挺带劲的。”
花姐一听这话,顿时就想装b了:“什么女婿不女婿的,这俩孩子都六七年没见了,能不能谈得来都是不一定的事儿,更何况,我姑娘长的多俊啊,还要强……学校里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喜欢她呢。”
“你快别装了,谁家的公子哥能有秦禹的弟弟实惠啊。”姑娘挺不给面子的回道:“别看人家大牙在部队干,有秦禹这方面的关系,以后保不准人家阿牙就混成个将军呢!”
“拉倒吧,整个九区才几个将军啊。”花姐坐在柜台内,挺开心的说道:“不过大牙这孩子确实挺好的,小时候就喜欢俺家香香,哪一年因为个地痞流氓,这孩子都动刀子了, 天生有一股狠劲儿,我看他就能出息……!”
这些年秦禹虽然经常不着家,但谁都知道花姐跟他认识,所以黑街警司的兄弟们,也不可能来找她家店的麻烦,而花姐又是个碎嘴子,没事儿就跟老猫,朱伟,甚至是可可等人聊几句,这么一弄,地面上的人也以为这家店,是秦禹他们在照顾。
如此一来,花姐这几年还把店干的挺红火,以前的老房子拆了一半,又扩建成了个三层小楼,平时能有二三十多野花常驻,算是这条街上低价市场内的“领头企业”了。
当然,花姐也不是不会来事儿的人,她知道自己店面没人找麻烦,是暗中受了秦禹的照顾,所以88号院内有啥活儿,她都愿意帮忙,一下大雪,她扫完自己家的,也顺便就把88号院门前的给扫了,而且老猫他们以前喝多了到这儿玩,还能混个vip七折啥的。
当然,这两年兄弟们身价上来了,招待应酬肯定不能来这里,但双方关系却处到位了,老猫闲着没事儿就跟她斗几句嘴,也算把邻里间的关系处的很和谐。
花姐这一辈子,是没少遭罪的,一女人开了个这么个店,又拉扯个孩子,也算是见惯了底层社会的世态炎凉,她自己虽然没啥文化,可却希望姑娘能好,大牙当兵走了没多久,她生意也有点起色了,就把孩子送到了较好的学校内接受教育,也算尽到了一个母亲该尽的责任。
……
松江的工商大院在开元区内,大牙叫了个车,匆匆赶到这里后,正好碰到了晚课结束,大批学生正从门内往外走着。
大牙站在路边,心脏嘭嘭嘭的跳着!
没多一会,一位身材苗条,梳着利落短发,穿着薄薄羽绒服的姑娘领着一大群人从院内走了出来。
“香香,明天约一局,你敢嘛?!”一位姑娘站在道路右侧喊道。
“有什么不敢的呀,你把你那个便宜老公也叫上!”短发姑娘唇红齿白,说话声音清脆果断:“咱们约一局!”
“你等着!”
“我等你!”短发姑娘长的貌美如花,身材也高挑,但却看着凶巴巴的。
大牙望着她怔在原地,有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短发姑娘喊完后,冲着自己身后的朋友挥手:“我回家了,明天见!”
说完,短发姑娘左转,正好走大牙身边路过,二人离极近,但她却没有认出来她。
大牙看着她慢慢走远,突然跑过去,想要呼喊!
就在这时,短发姑娘猛然转身,俏脸惊讶的看着他:“你回来了?!”
大牙怔住一笑:“嗯,你还好嘛?”
第一一零九章 甜甜的
大牙第一年的新兵时期,每逢有休息日,他都会想着给花姐拨个电话。因为那时候香香没有手机,但花姐又是个女街溜子的性格,白天基本不着家,晚上就在店里,所以大牙能跟香香说上话的机会并不多。
新兵期结束后,秦禹帮大牙在部队里找了关系,让他第一次参加了部队的军官培训,补充他的文化课。等有了一定基础后,上层领导见大牙年纪小,为人机灵,小伙长的也干净,就让他去了师部当警卫兵。
再后来,大牙凭借着从小无父无母,在待规划区独自生存养成的机灵性格,以及秦禹这边的暗中帮衬,才考了陆军大学,正式成为一名挂衔军官。
这些事情说起也就是三言两语的事儿,但真正的经历远比这要复杂得多,也更难得多。少爷兵在部队里一抓一大把,从普通军政大院内出来的小孩,家里最少也得有个正团的背景,但像大牙这样二十岁出头,就肩扛少校军衔的正营干部,并且还读完了陆军大学,这也是不常见的。
所以,这些年大牙是没有多少私人时间的。他在师部当警卫兵时,连里是不允许在非公休日时使用个人通讯设备的。到了陆军大的前两年,学校更是严令禁止学生携带手机。而也正是因为这些因素,大牙才跟香香断了联系。
不过,二人虽六年未谋面,可年幼时的约定和情愫,却始终萦绕在大牙心里。这个世界曾给他的温暖并不多,除了秦禹外,大牙始终记得,他刚到松江时,秦禹离家的那几天,香香每日都会偷出一些食物,来88号院里陪他吃……
那种有家,有人陪着的温暖,让从小无依无靠的大牙觉得幸福极了。
……
学院门口。
大牙怔怔地看着香香,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她变了,变成了大姑娘,梳着短发,刚才说话也凶巴巴的,完全与脑中想象的姑娘不同。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呀?”香香莫名变得有些拘谨,双臂搂着怀里的一些课件,俏脸红晕。
“我……我休假,正好碰到我哥去奉北办事儿,就一块回来待几天。”大牙明显有些紧张,不停的用手掌蹭着自己裤子两侧。
“哦!”香香眨了眨大眼睛:“你……你是来找我的吗?”
“是。”大牙点头。
“找……找我做什么?”香香问完就感觉自己有点白痴,可她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俩人六年没见,那种既熟悉又有距离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大牙挠了挠头:“也不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香香听到这话怔在了原地,小心脏嘭嘭嘭地跳着,心里不停的在想着,自己究竟该说些啥,来冲淡这种很突然见面的尴尬。
“……你……你回家吗,我送你吧?!”
“哦,我回家。”香香刚才跟女同学叫板时的凶悍劲儿没有了,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走吧。”大牙招呼了一声。
话音落,二人捋着工商大学门前的街道,保持着一米多远的距离,缓缓向88号院的方向走去。
路上,大牙问了三遍你冷吗,两遍你饿了吗,以及说了五遍,你看路前面有车,就几乎再也没说过啥有用的话了。
二人就这样有些尴尬,有些无措地走着,直到逛了两条gai,香香才实在忍不住地说了一句:“大哥,开元区离我家有二十多公里远,你确定我们要走回去吗?”
“啊?!”大牙懵b了:“哦,对,我们叫个车吧!”
香香歪着头:“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没以前那股灵劲了呢?傻了吧唧的…”
“我……我有点紧张。”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
“就是……就是见你有点紧张。”大牙又开始在裤子两侧摩擦着手掌,立马岔开话题说道:“我去叫车。”
“哦!”香香点头。
大牙转身跑去叫车,却没有注意到马路牙子上全是冰溜子,他一不留神踩空,仰面摔了个屁墩儿。
“你……你没事儿吧?”香香伸手就要扶他。
大牙扑棱一下站起,拍了拍屁股回道:“没事儿,我一点都不疼。”
说完,大牙奔着路边跑去。
香香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抿嘴一笑,仿佛瞬间回到六年前,大牙领着她在88号院周边转悠的场景。
在学校内,香香是一个很强势的女孩子。她参加了网球队,在学生会里也担任职务,进校第一天就跟同班女孩打了一架,并且还动刀了,差点为此被劝退学。
当时花姐很不理解,小时候非常听话的香香,为啥上学之后跟变了个人似的,经常惹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祸,性格上也变得强势不少,但不管她怎么问,香香都不跟她说学校内发生的事儿。
但实际情况是,香香因为是单亲家庭,而且母亲干的行业又容易遭人非议,再加上她从小又在那种环境下长大,所以她发现自己在学校内,如果总是软绵绵的,那是很难融入到集体当中的,并且容易受人欺负。为此她性格上才有变化,意图保护自己。
但香香没想到的是,她变得强势之后,不但欺负她的人少了,反而她还更容易吃得开了,慢慢也结交下了不少朋友,并且自己也变得开朗了不少。
……
电动三轮车,缓缓停在了88号院门前,大牙率先下车,伸手说道:“慢点,地上滑。”
香香迟疑一下后,握着大牙的手跳了下来。
二人对视半晌,大牙挠头说道:“那……那你回家吧。”
“呵呵,你跑那么远,就为去一趟学校接我回家呀?”香香问。
大牙也不是个善茬,二人相处了一会后,他也慢慢放开了,挺贱地回了一句:“我刚才从你家走的时候,阿姨特意嘱咐过了,不让去开房。”
“你滚!”香香捶了大牙一下。
“嘿嘿!”大牙一笑。
“我走了。”香香转身就走。
大牙望着她的背影,犹豫了好久后问道:“……明天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空旷的街道上,柳条上沾染着霜雪,香香缓缓转身,突然问了一句:“王贺楠,我送你的东西,你还留着吗?”
大牙一怔:“什么东西?”
香香听到这话,眼神略有些失望的回道:“没什么,我先回家了。”
说完,香香就要转身。
大牙突然喊道:“是这个吗?”
香香再次回头,见大牙从兜里掏出一副很破旧的绒线手套,顿时怔住。
那日离别前,她身无可赠之物,就织了一副手套送他,而他……留了六年。
“我回家了。”香香甩着短发,笑吟吟地迈步走进了家门。
大牙站在原地,心里美滋滋的,但却并不清楚,他大哥秦禹跟林憨憨在一块,其实也他妈是通过一副手套定的情。
兄弟俩人……手套双杀,也算一段传奇了。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大牙掏出手机接了起来:“喂,哥?”
“你他吗死哪儿去了?给你接风,你人没了,电话也不接,你要给我气死吗?”秦禹心态崩溃地骂道。
“哎呀,我忘了。”大牙一拍脑门:“你们先吃,先吃,我马上到!”
第一一一零章 兄弟间的谈话
接风宴上,大家喝的都挺开心。一来是近两年秦禹团队内在体制里,混的并不如意,不管是奉北那边,还是松江警署这边,其实都在有意无意地针对他们。而这次因为马老二的事儿,大家跟奉北大闹了一通,也算是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主要嫌犯天哥和兴哥全部被抓,意味着反击的弹炮已经提上日程。
二来是,大牙在奉北当兵六年,表现的极为优越,年纪轻轻就当了营长,所以像老猫,齐麟这种,当初跟秦禹一块从雪地里把他捡回来的老兄弟,以及像马老二,刘子叔这些曾跟大牙接触过的人,心里都挺高兴。想起曾经大牙冒着鼻涕泡的样子,总是一边调侃,一边唏嘘着。
酒桌上,扯淡胡闹的闲话暂且不叙,只说众人吃饱喝足后,就各自去了楼上的洗浴中心找乐子,而秦禹则是和大牙单独在浴室池子内泡起了澡。
秦禹脸色涨红,脑袋上敷着热毛巾,笑吟吟地问道:“你晚上去找香香了啊?”
“嗯,她这些年一直惦记着我,总往部队给我打电话。唉,或许这就是太帅的烦恼。”大牙在秦禹面前很放松,吹着牛b说道:“哥,要不行,我就娶她吧。”
“呵呵。”秦禹一笑:“你瞧你那个熊样,人不大,都想结婚了。”
“香香现在变得可好看了。”大牙冲秦禹眉飞色舞地说道:“完全不像是花姐生的,我一看她吧,海绵体就容易变硬……。”
“啪!”
秦禹一巴掌呼过去:“哈哈,狗日的,形容词挺多的啊!”
大牙摸了摸脑袋:“部队全是男的,这帮小伙没啥事儿,天天就用嘴说形容词找快感呢,我听都听会了。”
“哎,你在部队的时候,有没有出去偷着找过女人?”秦禹好奇地问道。
“没有啊。”
“别跟我撒谎,到底有没有?!”秦禹虎着脸问道。
“真没有!”大牙急迫地解释道:“我最开始在师部当警卫兵,干部在哪儿,我就得在哪儿,上面管的非常严格。就这种出去招j的,一旦被发现了,那关完禁闭,直接就得卷铺盖走人,谁保都不好使。后来进了陆军大,管理虽然松了一些,但我心思不在这上面。我文化课基础底,如果不趁着这个当口努力追一追,那很容易就被替下来……所以我业余时间都在补充文化课,三年时间,我真是校门都没出去过几次。”
秦禹听着大牙的话,挺欣慰地点了点头,轻声提醒道:“该放松还是要放松,业余时间多结交一些朋友,对你自己发展也有好处。”
“军政大院里出来的那些公子哥,我真是玩不来的。这倒不是我融入不进去,而是我真没时间陪他们作乐子。他们天天喝酒,扯淡,打牌,玩女人,动不动几个人请半个月的假期,就出去旅游了,你说我能陪的起嘛?他们混到四十岁左右,家里找找关系,最少也能混成个副团,可我不行啊。我刚到陆军大的时候,连最基本的夜间作业考核都没过去,四道大题,我一个字都不会写……让教员当着六十多学员的面,讽刺了整整一周。我不努点力,那是混不下去的呀,哥!”大牙用很轻松的口吻说道:“不过我在陆军大,虽然没交下啥圈里的公子哥,但这些年却处下了不少年轻军官。这么说吧,就我带的那个营,整编虽然只有四百人,算是后改营,但我能让这一个营指哪儿打哪儿。那天你给我打电话,让我进奉北,团里的调防命令还没有下来,可我直接就把部队开走了,下层军官连问都没问。哥,你可以打听打听,在部队能做到这一点的,能有几个营?!”
秦禹斜眼看着大牙,抚摸着他的狗头骂道:“你狗日的可不要瞎搞,做事儿的时候要注意上层情绪。不然哪天查你水表,说你搞小山头就麻烦了。”
“哥,部队跟体制内是不一样的。上级天大,效忠某个政党的前提,是要效忠长官的。团里可以直接指挥我,但我的部队只能听我指挥。”大牙轻声回道:“如果你的每一条命令,下层军官都要偷着打听更上层的态度,那你是带不了部队的,所以团长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嘿嘿。”
六年未见,那个痞里痞气的大牙,确实已经长大了。
秦禹笑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好好干,哥不求你升大官,发大财,就想你能踏踏实实的,再过几年成个家,有个孩子,这就行了。”
“哥,其实我挺纠结的。”大牙看着秦禹,思考半晌说道:“自从知道你弄了安保公司,我就想着到底要不要递交退伍报告,回来帮帮你……。”
“千万别。”秦禹立马摆手:“你就在部队干好自己这一摊,不要惦记我这边。如果真缺人了,我也可以去其它公司挖,明白吗?”
大牙低着头,轻声回道:“哥,你听说这两年奉北的变化了吗?”
“什么变化?”秦禹问。
“政f暗中成立了自卫军,在花钱整编地区武装势力,给他们番号,给他们提供军火……我在师部的时候,听干部说,这是要针对军政有所动作。”大牙脸色严肃地说道:“你是军政这边的,我有点担心你。”
“我听说了。”秦禹插着手,轻声回应道:“但上层间的博弈,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那句话,你就干好自己的事儿,不要想那么多,如果真有出啥大问题的那一天,你哥也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嗯!”大牙点头。
“在家好好待几天,抽空去我给你买的那个房子看看,跟你家香香商量商量怎么装修。”秦禹调侃着说道。
“唉,跟你说实话吧,香香现在还没有鸟我呢。”大牙叹息一声回道。
“哈哈哈!”
秦禹闻言大笑。
“滴玲玲!”
就在二人聊天扯淡的功夫,摆在茶桌上的电话响起,秦禹拿起来扫了一眼,按了接听键:“喂?老狗。”
“马上订机票,去一趟南沪。”顾老狗语气严肃地说道。
第一一一二章 紧急飞往南沪
秦禹闻言懵圈:“去他妈南沪干什么?你又去嫖没带钱是吗?”
“别扯淡,急事儿!”顾老狗难得正经的回道:“成栋回来了!”
“什么?!”秦禹猛然站起:“回来了?真的假的?”
“真的,一艘军工的货轮在海上把他救了,人已经到南沪了。”顾老狗语气急迫的应道:“我订完票了,你快点吧!”
“哦,好,好,我知道了!”
“快点昂,南沪见!”
“好勒!”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咋了?哥?!”大牙出言问道。
“我……我一个……!”秦禹也不知道该咋跟大牙解释,想了半天后说道:“一个消失了四年多的朋友,突然回来了。”
“消失了?”
“嗯,当初因为我们的事儿,他被牵连了,一直没找到人,我们都以为他没了,谁成想突然回来了。”秦禹放下电话,语气急促的说道:“我得去一趟南沪。”
“现在吗?”
“嗯,现在就得安排。”秦禹摆手:“别泡了,我去找一下老猫他们。”
“好!”大牙立马爬出池子。
……
林成栋当初之所以被牵扯进来,从根上讲完全是因为秦禹和顾言,所以二人对他的遭遇,是十分愧疚的,如果三个人不是室友,没有处成了铁哥们,那或许现在林成栋还在幸福的过着小日子。
所以,秦禹在听到他回来的消息后,内心非常激动,当晚就找了吴迪安排直升机,连夜起飞赶往江州,准备在哪儿落地后,直接进南沪。
次日一早。
黑街警司提审室内,付小豪转着钢笔,面无表情的冲着兴哥问道:“怎么样,冷静一点没啊?”
兴哥抬头扫了付小豪一眼,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
付小豪缓缓起身,从兜里掏出烟盒,走到兴哥身边递给了他:“来一根!”
兴哥怔住。
“艹,这也不是大烟,我还能害你咋地?抽不抽?”付小豪问。
兴哥犹豫一下,用嘴在烟盒内咬出来一根。
“啪!”
付小豪亲自帮他点燃,轻声问了一句:“你手怎么弄的?”
“什么?”兴哥吸着烟,话语含糊的回了一句。
“我说你手指头怎么折了三根?”付小豪背手问道。
兴哥怔了一下,依旧没有回话。
“我们这边的情况,你知道嘛?”付小豪像是聊着家常一样的问道。
“知道什么?”兴哥反问。
“二哥,子叔,张亮这帮人,那个不是玩地面的?”付小豪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兴哥旁边,眉头轻皱的说道:“所以你们那边的情况,我不用问,也能猜出个大概。老板发话了,那下面端枪吃饭的兄弟就得上,这我能理解,可我就想不明白了,谁也不是他妈的神仙,这办事儿出错,偶遇突发事件,那都是正常的事儿,那凭啥你回去就被掰掉了三根手指头呢!”
兴哥怔住,歪脖看着付小豪,心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兄弟中可能已经有人撂案了,不然他不会知道自己手指头的事儿。
“我们警员抓捕犯罪嫌疑人,都经常有失误的时候呢,更何况还是你们这些非专业的人呢!”付小豪翘着二郎腿,故意用很地面的方式跟兴哥说着:“一件事儿没办好,就掰你三根手指头,这样的老板,你护着他干什么啊?值得嘛?”
兴哥叼着烟卷,一言不发。
“我也不是给你洗脑,只是觉得你这样坚持挺傻b的。”付小豪继续说道:“明告诉你吧,你有个兄弟很不爽上面的做事儿方法,他已经撂了。”
兴哥心里咯噔一下。
“你同案犯不少,不是你一个人死咬住不说,案子就能拖过去的。”付小豪缓缓起身,背手看着兴哥说道:“如果你还想留个脑袋,咱们其实可以谈谈,我要不多,你咬了那个什么天哥,在把当天警署那边是谁联系的你,给我一五一十的供出来,我可以保你一命!”
“你开玩笑呢?事儿闹得这么大,我又有人命,你拿什么保我?”兴哥问。
付小豪闻声拿出几张照片,指着死了的马家兄弟说道:“这个人中了两枪,但现场却有上百枚弹壳,涉案枪械二十几把,我可以说是你开枪打死的,也可以说是别人开枪打死的!”
兴哥怔住。
“你能在地面上混这么久,脑袋肯定不空,你好好想想,究竟是保那掰掉你三根手指头的人,还是保你自己的脑袋!”付小豪说完后,转身喊道:“让他自己呆一会,吃喝别断,别难为他。”
兴哥吐掉嘴上的烟头,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闭目思考了起来。
……
市区警署内,辛署长缓缓关上会议室的门,冲着办公室主任说道:“赶紧把屁股擦干净一点,奉北那边来电话了,说干活的那帮枪手人员太杂,落到秦禹手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吐。”
“这不好办吧。”办公室主任脸色凝重的回道:“干的好好的,突然让人跑路,这……这杂谈啊。”
“不跑路等着被抓吗?他们落到秦禹手里,有好果子吃吗?”辛署长皱眉回道:“无非是钱上的事儿嘛,多掏一些不就完了?”
“好吧,我马上去谈!”
“尽快,从今天开始,就不要让他们在出现了。”辛署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
“嗯,就这样!”辛署整理了一下衣衫,推门离开了会议室。
……
早晨九点多钟,秦禹等人乘坐汽车进了南沪,赶到了码头附近的军工基地大楼。
刚一进主楼正门,秦禹就听到了顾老狗大喊大笑的声音。
“人呢?!”秦禹快步走着,喊了一声。
数秒后。
走廊左侧的房间内冲出来了一波人,林成栋剃着光头站在众人中间,正笑看着秦禹。
“他妈的,你还真回来了?!我以为你都不在了!”秦禹走过去,挺激动的抓住他的胳膊:“你跑哪儿去了?!”
“呵呵,一言难尽啊!”林成栋脸上泛着微笑回道:“等咱们坐下来,我们慢慢跟你们说!”
“好,好,一会咱们找地儿坐一坐!”秦禹点头。
“先等等!”林成栋拉了秦禹一下,表情很急迫的回道:“我想先找找老婆跟孩子!”
旁边,展楠听着林成栋的话,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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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坏蛋巴多的打赏的太空人,四发火箭,还有伪戒书迷009的宇宙飞船,以及f280960376,gmingm,等读者的推土机!感谢大家,还更在下周一。
第一一一三章 物是人非
南沪市中心,天虹大厦的餐厅包厢内,展楠轻声招呼道:“菜点完了,都坐吧,咱们简单吃一口。”
林成栋有些不安的望着众人,再次问了一句:“我老婆和孩子到底咋了?你们咋都不说呢?”
众人一怔,秦禹思考一下回道:“楠,情况你了解的最清楚,你说吧。”
展楠将外套挂在椅背上,缓缓坐在林成栋的身边,点了根烟后,才轻声说道:“成栋,这个事儿呢……哎,我!”
林成栋看着展楠脸上的微表情,见他吞吞吐吐,立马主动问了一句:“她……她改嫁了?”
“嗯。”展楠怔了一下,轻声回道:“她好像又嫁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林成栋似乎有些紧张的在桌子下面搓着手掌,再次问了一句。
“唉。”展楠叹息一声,皱眉说道:“你刚出事儿的时候,我们找了很久,但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都以为你没了……顾言就和小禹一人拿了几十万,让我给你老婆汇过去,怕她和孩子在欧盟三区日子不好过,但我没想到的是,钱拿了没多久,她就不跟我联系了,电话号好像也换了,后来我听说,她在那边已经嫁人了,找了个华裔老外。”
林成栋双手紧握,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展楠,似乎有点懵了。
“你出事儿不到一年,你岳父他们家也搬到欧盟三区了。”展楠再次补充道:“好像在哪儿常住了,中途她托人又从我这儿拿走了三十万,说是要买房子,之后再也没联系过,当然,这钱也是顾言给的。”
林成栋听完展楠的叙述,整个人显得更加呆滞。
顾言喝了口水,看着林成栋劝说道:“兄弟,你出事儿之后,我们让人在码头查了很久,但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那时候我们真以为你没了,都在想,是不是那个混地面的人,失手把你打死了,然后咬死不敢说……所以,你媳妇改嫁这事儿,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她毕竟年纪也不算大,总得继续生活嘛。”
林成栋听完,抬头回道:“是,这我能理解,我还没出事儿的时候,她跟我感情就不太好了,因为孩子的事儿吵过几次。”
秦禹递给林成栋一根香烟,也轻声宽慰道:“成栋,你人回来了比什么都强,老婆没了咱在找就是了,她年轻,你岁数也不大啊。”
“我……我能理解,呵呵。”林成栋此刻的表现,一如当初他刚认识秦禹和顾言时一样,很沉稳,很冷静,即使听到媳妇已经改嫁了,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
但外人不知的是,林成栋心中的苦涩和崩溃,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他在盐岛呆了四年,像随时可以被剥夺生命的奴隶一样,绞尽脑汁的生存着。更是家庭的原因,才让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想要逃跑,可回到这里后,他却发现脑中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家人相聚场面,完全都是臆想,都是不存在的。
其实媳妇改嫁这事儿,只要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难预想到,林成栋还在家的时候,二人的感情就并没有多好,那他一出事儿,人家女方还不到三十,怎么可能等他一辈子,在嫁人是早晚的,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林成栋没有想到,自己刚出事儿还不到一年,她就在欧盟三区嫁人了,七年的夫妻生活,就像是人死如灯灭,当他闭眼的那一瞬间,就意味着啥都没有了。
包厢内,秦禹,顾言等人陪着林成栋喝了不少酒,也一直在劝他。
“回来先稳定一下,我让展楠打听打听,她们现在跟欧盟三区在哪儿住呢!”顾言舔着嘴唇说道:“有消息了,咱们一块去一趟,把孩子接回来,那毕竟是你的种,没理由在外姓人家长大啊。”
“她够呛能让孩子跟我回来。”林成栋脸色煞白的一笑,摇了摇头。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我个人推测,她现在巴不得你把孩子领回来。”展楠在一旁轻声说道:“她岁数也不大,又再婚三四年了,可能不给新找的人在生一个嘛?你儿子呆在哪儿……!”
“哎!”顾言立马打断,皱眉回道:“艹,你行不行啊。”
展楠一怔,领会了顾言的意思,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说。
“没事儿。”林成栋冲着顾言回道:“我心里有这个准备,而且小楠说的也没错,她改嫁了,肯定得跟新找的老公再生个孩子。”
众人没有接话。
“小禹,小言,我在外面呆了四年,真是彻底废了,现在没能力去欧盟三区那边打听这事儿。”林成栋明显很急迫的说道:“反正就得麻烦你们了,尽快找到她,我想看看孩子。”
“行,这事儿包我身上了。”顾言点头举杯:“来,四年多没见了,咱404三剑客干一杯!”
“来,干一个!”
“……!”
众人提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当天,酒席宴结束之后,正好顾言让人把在养老院的林成栋父亲接了过来,他因林成栋消失,孙子也被领走的事儿,遭遇了很大打击,患了脑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成栋见到老爹后,情绪彻底崩溃,攥着他干瘪的手掌,一直哭着。
……
松江,天成宝丰药业集团的大楼内。
可可坐在办公室内,皱眉冲着秘书问道:“老张还在请假吗?”
“是,这几天一直没来。”秘书点头应道:“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还是说身体不舒服。”
可可喝了口水,思考半天应道:“算了吧,回头你看看行程表,找个我闲的时候,咱们拿点东西,去他家里看看!”
“好的。”秘书点头。
……
奉北某专案组租赁的办公地点内。
小苏看着墙上的人物关系版,皱眉喝了口咖啡,抬手指着一个人物相片说道:“就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办,从这里开始,一点点剥开!”
“这边已经沟通上了。”旁边的人立马出声回道:“随时可以见面。”
第一一一三章 苏庸
小苏缓缓放下咖啡杯,抬头看着墙壁上的人物关系图,背手说道:“既然随时可以接触,那就给松江那边打电话,我们晚上过去。”
“晚上过去,这么急?”旁边的人有些惊讶。
“奉北出事儿后,上层给的时间很紧,白吃了这么久的经费,也该拿出一份合格的成绩单了。”小苏转身回道:“晚上就过去,我要见见人。”
“好。”助手立即点头回了一句。
……
南沪。
由于林成栋这次回来,家里的变化比较大,媳妇改嫁了,老爹也患有重病,重逢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所以众人晚上也没有去花天酒地,而是早早散场,给林成栋陪陪父亲的时间。
天虹大厦,顾老狗的公寓内,秦禹借着他的浴室冲了个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说道:“成栋这次回来,本来是喜事儿,但家里的情况给他的打击不轻啊。”
顾老狗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回道:“咱们三个里成栋的智商是最高的,我觉得啊,他这四年多没回来,对家里的情况是有预见的。”
秦禹比较赞同顾老狗的话,因为他也一直觉得林成栋的头脑,是强于自己和顾言的。从他刚进404寝室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他不管是在学院内的各方面成绩,还是在专业上展现出的水平,其实都挺异于常人的。只不过他之前为人太佛系,在社会上接触的面也有些窄,所以在有些事儿上是欠缺一些眼界和经验的。
“有预见性和事情真的发生了,这是两回事儿。”秦禹放下毛巾,皱眉说道:“我感觉这次对他打击挺大的。”
“这一定的。”顾老狗表示赞同。
“他回来了,应该不会被复职吧?”秦禹问。
“够呛。”顾言摇了摇头:“人都走了四年了,当时结案的时候,也是按照疑似死亡判定的,估计警籍都被封存了。”
“说实话,成栋搞成今天这个局面,跟咱俩关系挺大的。”秦禹搓了搓手掌:“这人回来了,怎么也得安排一下啊!”
“今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事儿,”顾言抿了口酒,轻声回道:“最后还是觉得,这个选择权交给他自己吧,我们尽力帮忙就是了。”
“嗯。”秦禹点头。
顾言半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天花板问道:“成栋说他在盐岛被囚禁了四年,话挺含糊,也没讲清楚……小禹,你说他这四年都经历了什么啊?”
秦禹思考半晌,缓缓摇头:“这他妈上哪儿揣摩去?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吧!”
“我成栋兄弟命真苦啊。”顾言闭着眼睛叹息了一声。
市区,某警务系统的宿舍大院内。
林成栋坐在家中,呆愣愣地看着瘫痪的父亲,久久无言。
家里冷清无比,林成栋脱掉外套,转身想回到自己曾经的卧室,换一件松快点的衣服穿,却偶然看到了客厅电视柜上摆着的一家三口合照。
昨日种种,如镜花水月,虚幻的就跟梦境一般。
……
晚间九点多钟。
辛署长亲自在松江北站接到了小苏团队,极为客气地伸手说道:“你好,你好。”
小苏总共带来了二十多个人,几乎全部是男的,见到辛署长后,只礼貌地回道:“你好,辛署长,这几天要麻烦你了。”
“钦差大人办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地方配合是应该的。”辛署长从行政级别上来讲,要比小苏高整整一级,所以他说这话完全是客气,毕竟对方是首府警务单位的嘛。
“什么钦差大人,奉命办事儿而已。”小苏回应的很生硬,话说的很没意思。
辛署长一怔后,立马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走走,饭店我订好了,政务署的耿署也会过来,咱们先吃个饭,聚一下。”
小苏皱了皱眉头,明显犹豫了一下后,才轻声回道:“好吧。”
“来来,上车。”
辛署长只带了四个人,且都是跟在他身边很多年的嫡系人马,五人招呼着奉北来的小苏团队,一块上了汽车。
一个小时后。
众人抵达饭店,政务署的耿署长也只带了一位秘书赶到,同样很客气的与小苏寒暄了起来。
小苏名叫苏庸,正规警务学院毕业,但在校时成绩很普通。毕业后分到了分区警司,熬了几年后,初露锋芒,有过数次侦破大案要案的经历,但警衔和职位却迟迟提不上来,混到现在也就是个正司级别,而且还是前年提的。
苏庸的正司级别看着很唬人,但实际上他跟秦禹却完全比不了。在奉北首府,随便从总局扒拉出一个清闲部门的领导,可能就是正司长,或是副署长,但实际权利并不大。而像秦禹这样分管整个一个分区的司长,手下那是有数千号人的,并且还拥有极高的自由裁量权。
不过苏庸虽然混的不咋地,但在奉北警务圈内是很有名的。三年前也是总局的一个领导决定启用他,点名让他负责了一项较为特殊的任务。
喝酒应酬时,苏庸表现的有些古板,席间都是辛署长和耿署长的秘书在说话,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敷衍着回应。
辛署长是个老人精,看出来他对喝酒沟通感情没啥兴趣,就准备安排他和他的团队晚上找地儿乐呵一下,但没想到苏庸却直接说道:“辛署,我来这儿是做事儿的,咱们尽量务实一些,低调一些,消遣娱乐的事儿,等事情结束后再说。”
辛署被怼了一句,也不生气,还直夸苏庸比他觉悟高。
宴席草草结束后,苏庸再三嘱咐道:“我们来的消息,暂时要保密,尽快让我见到已经沟通好的那个人。”
辛署听到这话,自然是客气地回应着,连说没有任何问题。
晚上十点多钟,苏庸等人被送到了辛署特意给他们安排的居住地点,一切弄妥后,辛署才带着随行人员离开。
刚一上车,辛署立马拨通了政务署耿署的电话:“就这号人,能干事儿吗?我怎么看他木了吧唧的呢?!”
“呵呵,恰巧相反,我觉得这样的人有点意思。”耿署笑着回道:“你尽全力配合他。”
“好吧。”辛署点头。
……
次日,十点多钟。
展楠离开家门后,第一时间拨通了秦禹的手机:“有成栋媳妇的消息了,咱们集合一下,看看是不是要一块去欧盟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