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船新世界，十二祖巫
所以十人众是真的有事。
上面突然派下任务，说打算在某些世界，某部分区域率先推广邪灵鉴定之术，问地球福地能抽出多少算力，覆盖多大的地盘……这种科学的事当然要问叶寒。
对叶寒来说，这不是多难的题目。
粗略统计了福地的整体算力，估算了虚拟世界模拟以及科研算力的需求增长，再合并随着灵能置换普及，大家修行提速的算力增加，留足服务器波动的余量……
他给出了一个比较确切的数字——十万纤维。
不过他并不建议这么干。
就好像抗生素，一下分量用够了，效果是最好的。断断续续，又用量不足，不仅治不好病，还容易搞出抗药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并不足以形容这种博弈对抗。
“叶神你不能这么说！就算咱们要搞颠覆宇宙的大事情，也不妨碍发一篇小论文先占坑吗……创意已经公开了，技术未必能保密，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咱们岂不要哭死？”
逝大高材生伶牙俐齿说道。
叶寒陷入了沉思。
这当然不是胡斯坦的临场发挥，逝大高材生虽不是书呆子，随机应变能力也没这么强。
主要是叶寒可能的反应，大家来之前早算好了，备全了说服他的套路。
不管怎么接话，总有一套适合他。
没办法，“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话虽然不全对，但其中有心无心、有意无意的道理却十分深刻。
就仿佛薛定谔的猫，有没有人观察攸关性命。
大道之行，有心还是无意，同样很重要！
叶寒知道这样做有功德，能救自己的命，然后奋力去做；和他不知道那能救命，完全是机缘巧合，情势使然……
虽然做同样的事，回报的功德可能相差几倍，甚至更多！
所以小伙伴们虽然知道了前因后果，明白其中的道理，却绝不会跟叶寒说，而必须另找说辞，说服他那样做，帮他保持无心，最大化功德收益。
也幸亏科学家情商不高，遇到这种事从来就事论事，不会怀疑太多。
于是一番唇枪舌剑下来，叶寒一张嘴难敌几十张口，被成功睡服。
不仅同意了邪灵鉴定的推广，甚至迷迷糊糊同意了过段时间就进下轮游戏，刷刷自己那无数个s的金字招牌，给福地新人们振振士气的要求。
是的，下轮游戏，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心魔幻境。
跟赚取功德的有心无意一个道理，心魔幻境的考验也是事先不知道最好。
这回倒无关功德收益，而是知道真相之后，极容易陷入“我在第一层，幻境在第二层？还是我在第二层，幻境已经到了第五层……”这样噩梦套噩梦的无尽循环。
当然，过程中也少不了大明星的绝妙助攻。
苏白白助攻了什么？
她的助攻就是及时撤退。
实在不堪众目睽睽的围观，她不惜穿上十二章服，呼唤十二金人，强行撕开观音坐脸的禁锢，掩面而退！
没了她这充电宝，缺心眼的叶寒很快陷入懵懂，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城下之盟。
否则鉴别邪灵还能用抢占坑位来解释，参加游戏提振士气这么荒谬的理由，怎么可能过关？
要知道，种子选手对应光阴战场，本来就是三个月一轮的游戏。
而从上轮出来到现在，也就刚刚过去三个月，地球时间的九个月……
更别说种子选手还能带薪休假，而且是一年能休半年那么夸张的长假——因为光阴战场任务多收益大，消化吸收需要的时间更长。
基本上，半年一轮是常态，掐着时间进的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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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分寒一边激光核弹打印文稿，一边被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同时，黑洞分寒却遇到了麻烦。
从星机盘化身黑洞以来，福地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地球时间是大半年，而黑洞分寒这边才过去了……不到一天。
黑洞的时间扭曲效应果然存在。
通过消息互传，哪怕分成两半仍旧聪明绝顶的科学家早计算清楚了，两边时间流逝速度比大约50:1。
这是一个极夸张的数字。
虽然没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尺度，却也十分接近了。
不过叶寒此刻最大的麻烦，还不是岁月穿梭催人老，时间于他不公平。
时光回溯的大潮中，他接收了大段大段因切伦柯夫效应而高光发亮如同论坛置顶的论文信号，迅速消化理解吸收，并借星机盘的量子网络推演计算。
然而没过多久，麻烦来了。
来自何处？
十二巫。
因为三花散，五气凋，寿元将近，打算用一些邪门歪道瞒天过海，晋升上三境的十二位阴魔宗长老：钧天、苍天、变天、玄天、幽天、颢天、炎天、朱天、阳天、阴天、雨天、晴天。
他们的召唤仪式被打断，阵心两界池被强拆，吞星颅被夺，玄阴神幡叛逃……原本已是心如死灰，自觉死期将至，甚至被星机盘所化的黑洞吞噬都忘了反抗。
也是不敢。
当时漫天天师神佛鸟人看着呢。
他们一群小小法相，除了抱头瑟瑟发抖，还能如何？还敢如何？
结果毫无悬念的被吸入星机黑洞。
然后闭目待死的他们豁然发现，这竟然不是他们的死期！
不仅不是，还是他们的大机缘！天大的机缘！
黑洞确实是一个世界崩溃陨落的终点没错，但这终点里面，俨然孕育着震惊世人的新生！
所谓不破不立，否极泰来；又有经云：阴极阳生，阳极阴生，物极必反，天地之道，果然是有道理的！
天地间最壮观的破灭，也孕育着最华丽的新生。
难怪玄阴神幡会临阵叛变，甚至自寻死路的投入这片世界，根本就是为了赶紧占坑，免得被别人占去啊。
十二巫为什么能知道这一切？看穿这一切？
说机缘巧合也好，说天命所归也罢，摧毁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的过程，本来就刚好有这么十二个位置，连名字都很像，只是要多一个字——十二祖巫！
盘古劈开混沌，分清浊定乾坤，力竭而亡，死后元神化三清，身体精血化作万物，还有一小部分，可说血脉巡行的规则，天生地长的秩序，盘古力量最直接的化身，便是十二祖巫。
分别司掌木、金、水、火、风、雷、电、空间、时间、天气、毒等等……
十二巫当然不是十二祖巫，除了道家信仰类似，名字相像，数目对的上，无论血统、种族，还是功法、修为，或者别的什么，都相差甚远。
根本不是帝江、句芒、祝融、共工、玄冥、后土、烛九阴……这些上古大神能比。
但是，名字配套了，数目合适了，信仰也擦上边了，经历着毁灭与新生的世界，朦胧中便将那股玄之又玄的意念力量寄托于他们了。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新世界中生命虽多，却全是不知道转弯的死物残魂执念，活人统共就那么几个吧。
总之。
钧天长老渐渐的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浑敦无面目；
炎天渐渐的兽头人身，身披红鳞，耳穿火蛇，脚踏火龙；
幽天则蟒头人身，身披黑鳞，脚踏黑龙，手缠青蟒；
阴天人身蛇尾，背后七手，胸前双手，双手握腾蛇；
…………
虽然世界碎片正四面八方不可逆转的落入黑洞，相互摩擦出惊世的雷霆，碰撞出灼热的火花，挤压的时空空间都乱掉了，物质精神全部灰飞烟灭，无数执念残魂于其间挣扎哀嚎。
但空间的力量向钧天汇聚，让他如鱼得水，轻松避开所有挤压；
火焰的力量向炎天汇聚，令他不惧高热，甚至越来越强；
幽天收拢水气，阴天收拢碎片之末……
十二巫各有力量寄托，梳理整饬着这方世界，让重归混沌的世界渐渐孕育出新的规则，反过来，他们也籍着规则的加持，一跃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外面的世界，他们无论如何无法突破的上三境关隘，在这个世界，在十二祖巫力量寄托的过程中，他们不知不觉就突破了！
不，准确的说，根本不需要突破，因为十二祖巫是天生的上三境。
自从诞生那一刻起，他们便是法则汇聚，大道所衷，根本不知中三境下三境为何物。
当然了，十二巫收获那么多，一切的始作俑者，星机盘的执掌者，黑洞新世界的创造者叶寒，收获不可能比十二巫小。
十二巫成了十二祖巫。
他就算不当注定要挂的盘古，让星机盘承担破而后立的一切，其后道祖三清的位子，怎么也有机会试上一试的。
然而，这是一个盗版的世界，一个复制粘贴既有成例的世界，并不是他想要的世界！
他想这个世界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力量，影响既定的结果，影响科学的结论。
或者就算有，也必须是依循着洛伦茨流形，能够产生封闭类时曲线的世界！
察觉到他危险的想法，虽处于混沌，已经拥有本能的世界意志抛弃了他。
而承载了世界意志十二祖巫，也瞬间将他标记，顺应天意，也服从己心的将他视作了生死大敌！
第420章 宁向曲中取，莫向直中求
此时此刻，黑洞世界是混乱的。
虽然这里没有高峰，没有峡谷，甚至没有物质，一切存在都被碾压成渣，挤压成粉，疯狂的卷向最中心处的奇点……
让整个空间看起来平平坦坦，空空荡荡。
实际上这里一点都不平坦，恰恰相反，充满了褶皱！
就仿佛一个纸团，那些你随手扔掉的用过攥过的草稿纸。
表面看着不算复杂，其实内部空间迂回曲折，复杂的仿佛一群蛟龙在尽情翻腾，绕着自己翻过去，再转回来，打成一个个的环，又缩紧成结……
就是在这样诡异莫名的环境中，叶寒被新世界的意志忌惮，排斥，位置被标示出来，天命所衷规则加身的十二巫跨越立体迷宫似的空间结构，向他逼迫过来。
仿佛回到了第一轮游戏。
接二连三的出风头，刷成就之后，出头鸟被标注在地图上，成为了众矢之的。
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叶寒并没有慌乱。
最差最差，只要他对这个世界说，我投降，我愿意配合，做到三清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惜他不想做顺民，更想成为盘古，和世界硬刚。
劈开天地，为这方世界划定规则，虽然那意味着可能粉身碎骨……
探测系统全力开动，扫描着四周围的空间结构；调配星机盘算力，推演空间扭曲，侦知着一切有用的情报。
募然周身流转着赤色火焰，长的跟黄皮袋子似的怪物划破虚空，挤进了叶寒置身处。
相比猛兽，这玩意其实更像一坨长了翅膀跟脚的蒙皮血肉，说是爬行动物甚至昆虫都更加合理。
不见它有任何动作，仅仅是一现身，破碎、崩塌、无尽循环的道意便充斥空间！
就仿佛三十三天玄阴神幡回到了他手中，而且随时可以摇晃，甚至可以一直不停的摇晃下去，让这方世界七零八落，让世界中的人颠倒倾覆，难以立足。
是十二祖巫之首，帝江赶来了。
这位祖巫执掌的法则就是空间与速度，第一个现身也是理所当然。
它向着叶寒咧嘴一笑，脸上眼睛鼻子耳朵都褪化了，模糊成一团，只有嘴巴还在，怪形怪象。
心中所想直接化作强横意念，在空间中如涟漪扩散：“小子，你跑不掉！乖乖投降吧！”
叶寒冷然一笑，天魔场显化衣袍，挡住了空间碎裂之意的侵袭，仿佛磁场笼住磁屑，令其碎而不乱，裂而不崩。衣袍之下的金身自然也安然无恙。
然而他右手狭缝长剑，左手是星机盘的投影，身躯划出一道玄奥难言的弧线，消失在原地。
帝江的大嘴裂的更大了！
虽然没脸没皮，嘲讽之色尽显无疑。
这里是世界之初，混沌之始，规则诡异难言。
这里没有东南西北！没有上下左右！你以为的前，跑过去才会发现，是往后了；你看见前面似乎有个敌人，一剑戳过去，很可能到最后，是自己的后背中了一剑……
这是世间最混沌的迷宫，最不可思议的困境，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区域。
如果不被世界意志接纳，不被新的规则承认，甚至连站都不知道该站在哪里，用什么姿势。
在这地方，竟然还想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嗯，在别处，这个成语是形容词，用在此处，就是实指的名词！
然而自信满满的帝江，下一秒就张大了嘴，瞪大了根本看不见的小眼……
因为叶寒真的溜掉了，从它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空间囚笼！
怎，怎，怎么可能？
呆滞间，浑身赤红，人面蛇身，闭着眼睛的时之祖巫烛九阴悄然现身：“钧天，你不是说天上地下，无物可以逃脱你的空间囚笼吗？”
帝江张张脸上仅有的嘴，说不出话，混沌的脸孔全是茫然。他完全想不明白叶寒是怎么溜掉的……
呆愣之间，人面鸟身，耳朵上穿着两条青蛇，脚底下踩着两条赤蛇的电之祖巫翕兹也赶到，随后强良、蓐收、天吴、句芒、祝融、共工等大神也在帝江的引导下先后赶至。
然而人已经不见了，就算十二祖巫集齐可以召唤神龙，嗯，盘古真身，也没有用啊。
烛九阴睁开了眼睛。
时之祖巫眼睛一睁，时光之力瞬间将四方覆盖，混沌的世界顿时昭昭如白昼。
然后它眼睛一闭，时光之力如水流淌。
昼与夜的交错，光阴流转之间，祖巫们也通过它的神通，看清了……叶寒从空间牢笼溜掉的全过程，快放、慢放、360°全息放甚至倒带放。
虽然看清了，但是，跟没看清一样。
叶寒的逃跑就仿佛天王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或者鬼手玩的三仙归洞，看上去平平无奇，好像谁上都行，然而……理智与现实又会告诉你，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用个流行的词，就是一看就会，一做就废。
明明那小子就是随便走走，左两步，右三步……溜溜达达的，竟然就走远了。甚至走远的速度，远远超过溜达的步距。
缩地成寸，千里庭户……连串的神仙术浮现于十二祖巫脑中。
可是，除了凝聚了天地神通的它们，普通的神仙术在这片空间是无效的！
神仙都还没生出来呢，哪里来的神仙术？
而且烛九阴的时光操控不仅能把之前发生过的事百分百还原，甚至，它可以把时间直接拉回到事情发生的当时……也就是强行读档，把改变抹销，让事情回到它们的控制。
所以它们十分确定，叶寒没用任何神通，就是无比丝滑的走掉的。
甚至丝滑到了，他身上的时间戳都滑掉了，烛九阴的强制读档竟然无效的程度。
好在叶寒已经被世界意志标记。
十二巫只是稍作感应，便立刻重新追踪到了叶寒的位置，然后……齐齐惊讶郁闷。
就这片刻之间，叶寒竟然已经在遥遥远处了。
这方奇异空间，无法用任何距离单位衡量。
若要形容的话，那是除了空间祖巫帝江之外，其他十一巫只能望洋兴叹的距离。
因为只有拥有空间神通的帝江，可以穿墙一般走最短路径，其它人……只能在曲里拐弯的迷宫里绕行晃荡。
距离近些还好，他们的神通外溢，能够通过灵压流速之类的本能指标，感应到正确的路，就仿佛鲨鱼通过嗅觉捕猎。
可一旦超出神通范围，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即便眼睛看得到目标，因为不知道正确的路，说不定越绕越远，越追越迷……
那小子，那小子明明失去了天道认同，被这世界排斥了……而且分明没用任何神通力量，怎么能溜的那么快？
这距离帝江都得花不少功夫吧！
他们的直觉是对的，这段距离，就算帝江破开空间障碍走直线，都需要一段时间的。
可明明被世界排斥，又没用神通的叶寒，怎么溜的那么快？
很简单。
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黑洞的内部空间，最小的时空结构，叫做卡拉比-丘流形。
这是超越维度的一种超级抽象的几何学！
在这种空间结构中，没有直线，只有各种不同弧度、不同翘曲、不同拓扑、不同张量的弧线。
所以你能够感应到的直线从来不是最短。
这点在地球上其实是一样的。
你觉得两地之间的最短，可能根本……不，绝对不是最短。
因为根据本能划出的最短路径，若从球面几何优弧劣弧的层面分析，极可能是错的。
比如你以为飞美国要横跨太平洋，但其实一般都是绕道北极。
而真正更短也更省力的距离，其实是打一条洞，从中国直接穿到美国。
在一个根本不存在直线，只有各种各样弯曲的世界，这种情况只会更夸张！
用某科普作家的形容就是，卡拉比-丘空间就仿佛世界上最有趣的房子，有很多墙壁围绕着我们，墙壁上又到处都是镜子，镜子里有无数我们自身的影像。
无论我们的目光投向任意一个方向，都仿佛在看万花筒。
那扭曲拉伸五颜六色七彩缤纷的影像，其实都是你自己，只是……未必是此时此刻的你自己。
比如某个时候，你清晰的看到了你的背影，然后冲你的后背扔了个球，猜猜会怎么样？
或许下一秒，你感到自己被球打中了，或许永远没有球打中你，或许……你仔细回想一下，才猛然意识到，那个你用来打自己的球，分明就是之前打中自己的那个……
它跨越时间，完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闭环。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匪夷所思的！
连因果关系都是不存在的。
所以烛九阴想要强制读档根本读不出来。
因果关系不存在，时间线就不存在，时间线都不存在了，又怎么可能强行读档？
同样道理，帝江破开空间障壁走捷径的方式，其实从来不是最短……
因为这个世界的直线，根本就不是最短！而它以为的密不透风的空间囚笼，其实根本漏的跟筛子一样。
叶寒看似神乎其神的逃跑手段，说穿了就是：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别回头。
只不过一般人根本找不准所谓方向，更加无法做到一直走罢了。
第421章 时间闭环，神通玩弄
由于理念的不同，之前主动奔向叶寒的世界意志，此刻隐隐有走向反面，试图压制叶寒，纠偏他操作的趋势。
然而叶寒对于世界的认知并不会随着它的改变而改变。
因为那是他凭知识、计算力、科学素养一条条推导出来的，老师给卷子打100分，算是承认了他的正确性，让他得到了该有的荣誉。
但那只是锦上添花。
老师收回了打的满分，也不会让原本正确的卷子变成错误，改变叶寒的认知水平。
虽然世界意志理论上有那样的能力，比如歪曲世界法则，让1+1不等于2，让平坦的世界内弯或者外翘，三角形内角和不为180°……
但再厉害的医生也没办法给自己的脑子做手术。
新生的意志遍及世界每一个角落，它可以随便的更改规则，但更改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它自己也不知道……在这种混沌蒙昧的时刻，它缺乏雕琢世界细节的能力。
否则它只要一个念头，叶寒就该狗带了。
为了不把自己搞的面目全非，为了成长成理想中的模样，它没有选择自己动手，也不好自己动手，于是将神通之力汇聚到十二祖巫身上，由这十二人代天牧狩，排除如叶寒一般的隐患。
可惜十二巫不中用。
虽然有了神通，对神通的理解生吞活剥，仿佛猪八戒吃人参果，根本没理会到真正的玄妙。
反而是隐患叶寒，通过持续的推演，不懈的钻研，自身的领悟加上不断汲取外界理论，终于把这世界的时空结构探索的差不多了。
甚至能够轻松的以意识干预，让因果律不再成立，让自己能轻易的顺空间而行，倏忽远遁……
但凡换一个对象，比如那些在碎片中挣扎哀嚎的残魂们，不管是血肉畸变体，还是不朽之骨、熵魔、劫虫，对上十二祖巫，都只有被碾压至渣的份！
即便上三境的残魂也是一样。
残魂之所以叫残魂，就是灵魂已破碎不堪，只留下了执念而没有多少灵性。
否则世界意志也不必非得托付十二巫了，那候选对象将无穷无尽。
这也是十二巫自信爆棚，决心爆表的原因。
它们可不是仅凭一道世界意志，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强化就那么忘乎所以的。而是自从被世界意志接纳以来，一路横冲直撞、所向披靡，是有着经住重重考验的战绩的。
然而世界终究错付了。
相比残魂执念，活着的十二巫的灵性确实强上许多，很快把各种神通玩的得心应手，甚至能推陈出新。
但这种程度的发挥，跟白手起家的叶寒掌握的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也正是那句话：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
信心满满的围捕，于是无可奈何变成了一场追逐游戏。
叶寒在前面跑，十二巫就在后面追……
你追我赶，你赶我追，在这无始无终，无穷无尽的扭曲虚空。
直到每一个场景似乎都发生过很多次，每一个追逐的瞬间都那么的耳熟能详，猛然烛九阴停下了脚步！同时释放神念提醒同伴停脚：“不对劲！”
烛九阴滞立原地，睁眼闭眼，闭眼睁眼……
周围的世界一会儿白天一会儿晚上，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了世上……
猛然烛九阴一声咆哮，恼羞成怒，激荡风雷：“可恶啊！”原本就通红通红的一张脸，被气成了鲜血颜色，甚至眼睛都气爆了，血泪流下来。
它终于发现，重复多次的场景不是似曾相似，不是既视感，而就是发生了很多次。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寒竟然扯着四周围的时间流打了个死结。
从那一刻起，它们便陷入了时间的无尽死循环，追逐的只是毫无意义的一道残影，一遍又一遍，仿佛猫追着尾巴转圈，仿佛仓鼠在跑轮圈。
它一个时间祖巫，时间规则凝聚的对象，新世界的天选之子，竟然被人用最擅长的神通玩了！玩的六六的！
烛九阴暴跳如雷，愤妒成狂！
啧，被看破了吗？
时间循环之外的叶寒咂了咂嘴。这套路挤出的时间有点不够啊！
此刻他其实也是两难，毕竟他还要读论文，写论文，搞研究，没时间和这帮废物空耗啊……
可问题是，这帮废物此刻天道加持，是不磨不灭打不死的。
甚至不抽出相当的精力压制，他也不能保证不会阴沟里翻船。这些货虽然废，世界意识加持的神通可是真真的，一力降十会。
也是他的灵魂分了两半，就算留在这里的是大头，终究只是一部分，再没法随心所欲的分心数用。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时空需要意志干预才能弯曲，时间流需要意志干预才能打出死结。
他虽然根据理论推演，经过熟悉适应，渐渐掌握了时间闭环的技巧，可是……
这个荒谬诡异的世界，只有意识才能改变，就仿佛第一轮游戏，双缝实验那诡异的响应一般。
星机盘虽然擅长量子计算，可以穷尽一切可能，却并不附带意识。
所以，他尽可以编出最复杂的程式，进行最庞大的推演计算，但设计这世界规则的指令要落到实处，就必须他意志的参与，光靠程序是不行的！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原本注定要毁灭的世界，借由渡劫星机盘的算力，得到了新生的机会。世界想要照它自己的意志演化，而叶寒，想把这世界改造成封闭类时曲线计算机，也就是给程序配时间机器的模式。
现在时间闭环的可行性已经验过证了，可如果每次操作都需要意志干预……
量子计算并行推演，理论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可能性存在于程序中，可他的意识只有一个，所以真正能够执行的可能性，同样也将只有一个！
这样的量子计算机还称得上计算机吗？
连四核八线程的经典计算机都赶不上，顶多手按计算器的水平罢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
他的灵魂只是分裂一次，麻烦就很大了；再多一次他都未必承受得了。
而时间宝石计算机又要求他必须继续分裂，甚至是无穷无尽的分裂下去……
黑洞分寒陷入了沉思！
第422章 苏白白的结婚了？
叶寒猛然从梦中醒来。
心脏还在剧烈狂跳，身上的夏凉被几乎湿透，梦中的场景仍不断在眼前回荡……
看看窗外刚有点发白的天色，摸来手机一看，果然又是三四点钟。脑袋仍旧浑浑沌沌的，睡了三四个小时跟没睡一样。
倚在床头，点一支烟，回想着梦中的情景，他忍不住苦笑起来。
那是怎样光怪陆离的一个梦啊！
时空果然是多重的，而宇宙竟然是一场无限游戏！
最初的怒吼还在深渊回响，无数时空的精英杰才，甚至神仙大能妖魔鬼怪，都在那个世界浴血鏖战，移星换斗，改天换日，参合宇宙！
更有许多自己熟悉的脸孔与名字，在挣扎厮杀……
星球的诞生与毁灭在这里不值一提，甚至世界的生灭都司空见惯！
而自己，还是那般的少年意气、朝气蓬勃，不断探索知识的边界，拓展科学的极限，愣是以一己之力，扛着某个行将陨落的国度披荆斩棘前行，可惜到最后仍是功亏一篑！
更可惜的是，这只是个梦！
叶寒扭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孔苍白，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目光呆滞……
一看就缺乏锻炼，营养不良，作息混乱，没什么出息。
确实也没什么出息。
他苦笑了一下。
镜中的他同样歪扭嘴角，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像，似乎，依稀，十多年前，自己的确也少年意气风发过。
但自从生了一场大病，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成功，什么叫做意气，甚至什么叫做科学了……
那场大病摧毁了他的大脑，击碎了他的智商，他再也不是那个9岁上超常班，11岁imo银牌，12岁ipho银牌，保送科大，联培直博，差点成为最年轻青千的少年天才了！
完全成了一个普通人！
打开床头灯，叶寒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下床。
屋里地面，床边，桌上，墙上……到处是稿纸，裁剪成各种形状的纸片，以及他写写画画的痕迹，有的旧，有的新，有的是词句，也有许多如同天书般的公式。
世间最悲哀的事应该有这一条：明明自己写过的东西，竟然完全看不懂了。
如果是得了帕金森也好，记忆会自动扭曲，让你不知道你忘了……
可自己的记忆清清楚楚，甚至写下公式时的喜悦、激动、豁然开朗的情绪都如在眼前，偏偏公式描述了什么，可以用在哪里，具体如何计算的，他完全记不得了。
准确的说，是他再理解不了了。
就仿佛有的人没有空间感，天生路痴；有的人听不出声调的高低，没法从事和音乐相关的工作；有的人是色盲，根本无法识别红绿、蓝绿……
他对科学、对数学、对公式定理的认知，也这样丧失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先来到培养箱前，拿着笔，对着箱中画面，写写画画起来。时而翻查公式资料，以弥补自己变差的记忆力。
很快的一如既往，沉迷算题，无法自拔。
这样的日子已经十年了，以后还将日复一日的持续，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刻吧。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闹钟声响起。
虽然不想搭理，在闹钟倔强的响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叶寒无奈放下纸笔，盖上培养箱，确认监控，然后收拾洗漱。
虽然智商被腰斩，人生跌到谷底，他不会当废物，班还是要上的……
将演算的稿纸和笔踹进工装，监控手机和怕忘事的小本子插到上衣口袋，叶寒匆匆出门而去。
大学食堂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候，不过人还是很多，从附近的各幢宿舍楼陆续而来，又分散往附近的教学楼陆续而去，没有人注意一个独坐在食堂角落默默吃饭，时而又喃喃自语的古怪校工。
日复一日，虽然每天如此，今天的食堂似乎有点不一样……
相与往日额外的吵闹，甚至超过了新开学和刚毕业的时候。
“那个新闻，你看了吗？”时不时听到有学生这样问。
2030年了，量子原型机都开始推广了，每天网上的新闻千千万万，无穷无尽。
根本没说是哪个新闻，然而听者似乎都明白对方说的哪一个。
连连点头：“当然听说了！网上都炸了！听说头条刚换的量子主机都差点宕机！不过……真的假的？苏星眸竟然结婚了！还隐婚十多年！不可能吧？”
“放心，很快会有辟谣的！”有人信心满满的说。
但立刻有人泼了冷水：“别做梦了。我表哥的二舅母的媳妇的老同学前男友就在民政局上班，他们内部系统能查，那张结婚证是真的。苏星眸，本名苏丽娜。”
仰天长叹，无能狂怒：“啊~~~我的青春啊！my sweetheart loverdream！”
“有没有人知道照片上另一个小子是谁啊！偷偷摸摸和苏白白结婚了，竟然都不说一声。”
“一定是什么财团大佬，隐形富豪什么的吧？”
“未必！瞅着还那么年轻，十有**……是个富二代吧。”
这番对话就在不远处，太大声了。吃饭的叶寒顿了一顿，低下头，继续吃饭。
不过没吃两口，一个身影匆匆奔进食堂，左顾右盼，很快发现了角落的叶寒，健步如飞走过来。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二十七八岁青年。
他来到叶寒面前，问题和别人如出一辙：“哥，那个新闻，你看了吗？”
叶寒瞅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吃饭。
他的亲弟弟叶奥搓搓手，但终究难掩心中的好奇：“照片上另一个人，是哥你吧？家里知道你结婚了，可真不知道……”
叶寒的勺子停住了。
是啊，照片上另一个人确实是他……
他就是此时此刻各种霸占热搜，让全国甚至全世界为之震惊，众多网站濒临崩溃的苏星眸隐婚事件的男主角。
记得那是……十年前了吧？自己确定进入青千名单，回来商议组建实验室项目组的事，飞机上遇见了苏星眸，再后来，飞机事故，自己救了她？
不，不对，记忆好像不是这样的，当时在飞机上……反正不知怎得就熟悉了，再后来就……结婚了？
叶寒猛然抱头，痛苦呻吟起来。
太疼了，发自灵魂深处，仿佛要把脑子撑爆，把脑浆挤成糊糊那么锥心彻骨的疼。
“好好，哥，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你别急！别急啊！深呼吸，深呼吸！保持节奏！”叶奥知道大哥曾经也是天之骄子，十分优秀，比自己更强。
可惜十年前一场大病坏了脑子，从此智商不再超卓，人生也如抛物线般直落谷底，再也难以振作反弹。
甚至某些记忆、行为都成了禁忌之事，不能去想去回忆，否则很可能引发癫痫抽搐。
这也是为什么在那前后，他竟然结婚了，却始终没把对象带回家，大家也没过分追问的原因……
不管父母还是叶奥，都觉得叶寒的对象可能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学生或老师什么的，甚至做好了有朝一日，一个不晓得什么肤色的外国媳妇忽然找上门的心理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会从媒体热搜榜，超一流女明星有点模糊的绯闻结婚照上，看到叶寒的身影。
叶寒缓缓平静下来，伸手示意叶奥无须担心。
那段记忆太痛苦，不是内容痛苦，而是稍稍一想就痛苦……
所以他很久没想过了，如果没必要，以后也不打算想。
就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的思考，认认真真的做题，踏踏实实的生活，挺好的。
不过，叶寒向往的生活注定只是奢望！
这边的他刚平复喘息，恢复平静，四周围的学生们陡然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
“大家快看！快看！又有新的消息爆出来了！”
“有人认出了照片上的男人，好像是几年前回国的一个年轻科学家，姓叶……”
“不是富二代，也不是财团大佬隐形富豪什么的，是科学家？”
“哈哈哈，怎么可能？苏白白，结婚的对象是科学家？她知道科学家三个字怎么写的吗？”
“而且科学家啊，苏白白那点脑容量在他们眼里近乎于弱智吧？怎么可能？哈哈哈……”
“或许，人家就想找个科学家补补智商呢？借腹生子法律不允许，人家就干脆扯个证，别说，依苏白白的性子，未必干不出来！”
虽然在场都是顶尖985的天之骄子，剧组进校园拍戏绝对不会去凑热闹的那种，然而涉及国内唯一的超一线女明星，对象更是个科学家，参与的热情直线暴涨。
沸反盈天，甚嚣尘上。
“诶诶诶，你们看到没有？报道上说，这个年轻科学家似乎是科大的，咱们学校的呢！”
“咱们学校的？姓叶？几年前回国的年轻科学家……”一瞬间，在场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角落里的……叶奥。
本校的，姓叶，年轻时跳过两级，本科三年读完，硕士博士留学国外，24岁回国，别人刚刚本科毕业的年纪，他已经当上了讲师。
如今才27岁，已经是副教授，前途无量，一直是校园内相当惹眼的存在，包括方才他走进食堂的时候。
条条都符合，除了脸孔……有点神似，但又明显有区别。
募然有人注意到了叶奥说话的校工！
“那，那，那……不就，不就，不就是照片上的男人吗！
第423章 热搜霸榜，超一大瓜
叶寒没有立刻暴露。
他虽然反应慢，叶奥反应却快，发现不对劲，赶紧挡住了他的脸，让他从角落小门溜了。
虽然有人注意到了他，毕竟只是一瞥，再想看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仔细想想，马云有个小号分云，力宏有个小号巴甲，小岳岳的小号遍及全国各地各行各业，跟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撞脸，也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与之相比，反倒是叶奥嫌疑还更大。
人流乌泱乌泱的将年轻的副教授包围了。
饭还没吃几口呢……叶寒无奈叹息着，穿过食堂后厨，轻车熟路的出了门去。
后厨有同为校工很多年，认识他的，伸手打招呼。他懒得搭理，也是没注意到。
打招呼的人讪讪放了手，摇摇头，走向学生们热议的现场，好奇打探发生了什么事，片刻后惊呼起来。
相比学生，他们显然更加熟悉叶寒的脸孔。
身后的一切，叶寒就不知道了。
科大，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实验室。
叶寒来到守卫森严的侧门，刷门卡脸虹膜指纹静脉，通过安检进入抵达工作区。
工装已经穿在身上，不用换衣服，早饭又没能吃完，同样省了些时间，所以来的比平时稍早一些。
把各色工具搬上清洁车，准备今天的扫楼，要出门时，他的顶头上司才姗姗来了。
见叶寒要出发了，长的et外星人一样的老阴阳师忍不住发作：“来这么早，表现给谁看呢？告诉你，能看到的只有我，你们唯一的上司就是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都没用！”
来得早了，会被说表现；来的晚了，会被说消极怠工；来的不当不正正合适，会被说掐着表来的，真不白拿工资……
就算见不着面，他也会在工作群里留下大段大段60秒的难听语音。你还非从头到尾听完不可。
因为这货时不时会在语音里布置任务，万一漏过没听到，就要罚款扣钱降绩效。
叶寒老老实实听着，又似乎每个字每句话都没听见，自顾自推门出去，把这家伙的阴阳怪气抛在脑后。
在实验室打扫卫生，倒垃圾，排查通风换气扇及其他一些附属设施，保证其在正常工作没有问题，就是叶寒这十年的工作。
简单，机械，需要体力但不需要太多脑子，让他可以一边干活一边思索，偶有所得，用纸笔记录下来，也不会有太多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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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按部就班工作的同时，苏星眸的绯闻结婚照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发酵起来。
毕竟是国内女演员的天花板，十几年间从未滑落的巅峰一线，不知道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
虽然学识差了点，男人不就喜欢女人笨笨的吗？
而且人家学识虽差，可业务好啊，也够敬业。
对于这年头的明星来说，后两者能做到已经十分优秀了。至于学识……
九九乘法表都背不下来的比比皆是，小学题算不出来的一抓大把，苏星眸至少乘法表还是背得下来的，都能当特长表演了，还要求什么？
而且人家白自己知道，从没立过什么学霸人设，也就没什么好诟病的，反而得了不少路人缘。
即便偶尔有些风浪波折，也都凭锦鲤体质安然度过。
这还是第一次，爆出如此惊悚，如此离谱，叫人难以置信的花边绯闻呢——隐婚十年！
一时间网上的消息风起云涌，各种流言蜚语传遍大街小巷！
苏星眸的塑料姊妹花、云端亲友团一个个冒出来，跟网友说着各种不着四六的离谱传闻。
有说苏星眸和科学家定情是在她第一部破影史记录的流浪小破球的时候，她是主演，边上那位是顾问。
然而算算时间，她那个时候才17岁……还没成年呢！畜生！
也有说苏星眸和科学家是她去好莱坞领某个奖的时候认识的，或者说科学家是苏星眸的小学同学，两个人其实是从小到大，没人知道而已。
总之，网上对叶寒的好奇很快达到了顶点，然后一直在顶点，就没下去过！
男人想知道谁抢了他们老婆——年近三十的苏星眸也慢慢走轻熟路线了；
女的想知道谁帮她们除掉了生死大敌……
吃瓜群众的八卦力量真是无比强大，前后也不过半天功夫，叶寒残缺不全的履历便被曝光出来，看过之后，全国网友和世界其他国家的白粉都哗然了。
姓叶名寒，国内档案暂时不知，只知道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博士，作为青千引进。
当时似乎还有点名气，上过新闻。
让网友哗然的是，自从回国之后，这个叶寒便仿佛消失了，论文止步于博士毕业那一篇，再没有新作。
而他的博士论文，一种解决蛋白质结构快速测定的基于空间密铺的并行stencil算法，当时评价似乎挺高，仔细研究就会发现，根本没有意义。
当然了，普通吃瓜观众根本看不懂，但总有些人是大致能看懂的。
根据他们四舍五入、重整化的说法，那篇文章发表的前后，学界就在推广人工智能测序了。
那之后，随着人工智能的不断进化，计算机算力的持续提升，这种算法……也就唬弄唬弄外行罢了。
就仿佛某个围棋国手，独自开发出了一套前所未有的围棋定式。
很牛逼，很厉害！
然而同一时期，围棋的人工智能阿法尔狗、绝艺什么的先后完成了对人类棋手的超越，什么妖刀、大雪崩、大斜千变……全都变的没有太大意义。
所谓的全新定式也一样。
在人类的领域或许能显摆显摆，在智能程序面前，毫无意义！
至于算法和围棋定式根本不能简单横向比较——
围棋定式是一步步的，清晰明了的；而算法涉及到大量的定义概念、区间逼近、发散收敛诸如此类的复杂状况；
围棋棋手很容易从人工智能中提取出程序的定式；数学家却很难从蛋白质测序的结果反向搞出算法。
而人工智能的测序效率，主要是由算法效率决定的。
一个好的算法和不那么好的算法，效率相差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倍都是司空见惯的。
这些事，当然是含糊其辞，略过不提的。
吃瓜观众也根本理解不了这些认知范围之外的事。
他们就觉得围棋人工智能和蛋白质测序的人工智能是差不多的，算法和围棋定式也是一回事，14nm+14nm不能等于7nm，就仿佛两杯50c的水加一起到不了100c……
所有人气明星的对象都免不了要遭重，苏白白的白粉就尤其擅长这个。
许多人由此合情合理的怀疑，叶寒那篇拿过不少奖的论文不是他本人写的，根本就是抄的！
只是抄的不是人，而是人工智能！
就仿佛围棋比赛，偷偷用人工智能作弊一样。
合情合理啊！
在他博士毕业的时候，人工智能还不大流行，论文审查也比较松，趁大家不注意，用人工智能下出一番名局，说成是自己的研究……
要不然，这货怎么学术生涯止步于博士论文，一回国后就没动静了呢？
什么，他不搞研究，下海经商了？
他的档案还挂在科大呢，组织关系十年没有动过，大能晒出的记录明明白白的。
再往深处想，说不定，他那霍普金斯大学的博士学位都是假的呢！
就仿佛好多富豪子女被捐进大学一样，说是捐根本就是买，从头到脚的水货。早些年米国不是爆过相关的大案吗。
后来发现毕不了业，故技重施，又搞了一篇假论文，甚至骗过了组织部和负责审查的大佬……
嗯，说不定审查也是花钱买过的呢？
严查组织部，严查审查者！
对了，他的关系还在科大，科大他的上级，相关的院领导、校领导这么些年难道发现不了他是水货吗？为什么不辞退，不开除？或者知道是水货，担心影响仕途，把事情强按下去了……
严查院领导！严查校领导！
还有叶寒他家到底是干嘛的？他爸他妈怎么培养了这货？
肯定和他爸他妈有关！照这货的水平，未必知道怎么买学位，怎么造假论文吧？更没能力让学校领导为他背书。
严查他爸！严查他妈！
都说中国反腐一靠美女脱裤，二靠情妇反目，三靠子女跋扈，四靠名表外露，五靠小偷入户，六靠塌桥垮屋，七靠内讧悔悟，八靠意外炫富……
这个算是美女脱裤了吧？还是子女跋扈？或者意外炫富？
好像什么都有一点，简直是吃瓜观众的狂欢盛宴啊！
虽然一切都是猜测，这个时候，各路网友甚至无法确认这个叫做叶寒的家伙究竟是不是苏星眸的老公，但就仿佛亲见了一样，各种推理脑洞锤叶寒和他的亲朋好友、同事同僚……
也没忘了调侃苏星眸：苏白白不愧是苏白白啊，连结婚都会上这种恶当……
作为霸榜十多年的超一线，苏星眸也不乏敌人。
追她而不可得的豪商二代，因业务发生矛盾纠纷的公司，尤其那一帮被她压了十年的x5后x0后的小花、青衣、花旦们……
借着这个契机，敌人们蠢蠢欲动，各路粉头水军公关也暗暗发力，把苏白白扯成骗局的一部分，要她自裁以谢天下，要她人设崩塌脱粉回踩，要她污点艺人滚出演艺圈！
第424章 学术丑闻，舆情内鬼
作为国内的华五名校，在某两校因种种崇洋媚外丑闻地位大幅下降，拨款不断减少的2030年，华科大凭着多学科的领先优势，积极参与国家大工程的热情，理实交融的作风，渐渐已后来居上，与那两校并驾齐驱了。
超一线的狗血绯闻爱情他们可以不去理会，可能存在的学术**，他们却不能不管。
“那个叶寒怎么回事？听说是咱们学校的？还是青千引进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赶紧去查，彻查！”
素来敢说敢做，语出惊人的校长拍了桌子。
他是七八年前来的，最初是副校，这两年提拔成了正校，对叶寒的事还真不大清楚。
华科大立刻展开了内部调查，这一查还真查出了问题……
十年前负责青千引进的评审团一共五人，包括校领导两人、院士两人、外籍院士一人、院系领导一人、领域专家两人——每人的身份不拘于一种。
目前这五人，一位积劳成疾逝世；一位因外交关系变化，被迫失联；一位退休旅游到失联，子女都联系不上；一位参加国防重点保密项目失联；一位**进去正在吃牢饭……
只有后两位能跟进一下。
然后新校长发动权限人脉，尝试着联系了一下绝密的那位，稍加询问知道，拿这种破事去打扰太不合适了。
那就只能问坐牢的了。
结果这位虽然是在华科大落马，犯事主要在以前的单位，这边可能还没来得及，所以人在外地服刑呢……来来去去的，估计得两三天才能有结果。
通过人一时半会查不出来，难道没有档案资料之类的吗？
当然有。
不过因为十年前某段特殊时期，中米关系全面交恶走向断裂，某些软件有被封锁制裁的危险，为了降低系统风险，华科大进行了档案数据库的整体迁移。
这过程中出过几次差错，丢失了部分档案，其中就包括十年前青千引进的部分。
原始纸质档案也有。
不过由于电子索引丢失，纸质存档又在后来修复中被不断借阅翻查……同样散失严重。
就好像出门找钥匙，可以肯定在家里，就是忘了随手塞哪儿了……大学资料库的档案堆山成海，若是索引出了问题，真是大海捞针一样。
总之，阴差阳错，巧合叠加，一时半会估计是查不到了。
“……”新校长简直要气笑了。
一通操作猛如虎，一看进度原地杵。
而且，查不出问题正是最大的问题啊！
不会是……华科大高层几乎都跟这事有牵连，塌方式**，所以把事情掩藏的如此之深，首尾处理的如此干净吧？
瞅着同样一脸愕然，演技不错的校长助理，新校长怀疑的想道。
总之，越急越卡逼，越渴越吃盐，华科大一番暴风骤雨般的调查，换来的就是，只能安静等监狱那边的消息。
直到第二天早上，连夜出差去监狱调查的人员发回了消息：那位于年前中风，已经因病出狱了。虽然当时救的快算是保住了性命，却已经瘫痪在床，说不出话了。
“……”
至此，线索全断，进展为零！
而这期间网上的舆论风暴还在持续不断的发酵！
科大校园突然多了许多闻风而至的捧着话筒拖着摄像的记者，或者是鬼鬼祟祟的大v播主，东西南北、天上地下的打探关于叶寒的消息。同时也严重的干扰了大学的教学秩序。
围绕着是否要封校以排除干扰，还是大门打开欢迎来查以正视听……不免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不过，目前惊涛骇浪还没有切实的传递到叶寒面前。
反倒是事件另一位主人公，扑面而来的压力铺天盖地！
“嘟嘟嘟……”
助理、经纪人、化妆师司机、公关……工作室每个人的电话都响个不停，有的是亲朋好友好奇打探，有的是网站媒体预约采访……
“滴滴滴……”
宣传苏星眸的官网、微播、自媒体、公号、群组更是疯狂刷屏，一分钟不看，留言就累积到999……如果没到，肯定是网络卡了，得让子弹飞一会儿的。
而且这种火爆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丝毫没有停止的势头。
真是刻刻不得安宁，个个没法清静。
而这一颗的中心点，众星捧着的月亮，子民伺候的蚁后蜂后，却正捏着和叶寒的结婚证，喃喃自语：“锦颜，你说怎么会和人结婚了，自己都不记得呢？”
长相八分，胸大有e的女博士助理推眼镜焦躁：“你不是说那段时间遇到过什么事故吗，或许失忆了吧？”
网上的很多谣言是假的，但苏星眸的结婚证和她已经结婚的事实却是真的。
想想确实不可思议，一个超一线的大明星，结婚了，还好多年了，就算自己失忆了，这么些年，难道民政部门、计生单位、户籍管理人员，包括照片上另一位，也统统把这事儿忘了？
还得苏星眸自己偶然翻出照片来，惊骇之下上民政局查，才知道了真相。
“白白，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工作室有内鬼！”
如果不是有内鬼，明明在苏星眸手里的结婚照，怎么会被翻拍发到网上？
那种清晰度，明显是距离很近的摆拍，不可能是狗仔队大炮的长焦镜头。
“如果不找出内鬼，接下来我们干什么都会被外面人知道的，太被动了！”
苏星眸下意识的攥了攥自己的手机，轻轻摸着手边一株奇特的盆栽。
这是一株很简单的植物，一个单茎，六片叶子，却生出了足足七个花骨朵。骨朵有大有小，不过都抱的死死的，看样子离开花还远的很。
注视着盆栽，苏星眸嘴角轻撇，偷笑的表情一闪而逝，问道：“我比较关心的是，照片上的另一位，找到了吗？”
“找，找到了……”刘锦颜捏着个小纸条。
相比外面的人，苏星眸这边确定的知道叶寒名字，甚至还有曾经的家庭住址。加上凭结婚证，能合理合法的查到很多消息，自然进度比外面更快。
“给我。”苏星眸伸手。
刘锦颜犹豫。
猛然大明星出手袭凶。刘锦颜错愕抱胸的工夫，小纸条便被苏星眸巧妙的抢走了。
“还真是在华科大！马上订机票！安排车！”大明星雷厉风行。
“不要！”同时好几个人跳了起来。
对于苏星眸可能的反应，工作室的员工们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无奈，他们是仆，苏星眸是主！他们是车尾，做不了车头的主……
最终胳膊拗不过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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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尺度物质科学国家实验室。
这里分为原子分子部、纳米化学部、低维化学部、量子部、生物大分子部、bio-x交叉部、理论与计算部七大部门。
有的朝九晚五，有的通宵有人；有的国家级保密，有的高官保密；有的校工禁止进入，有的限时限区域进，有的随便进……
虽然情况复杂，干的多了，也就熟悉了。
下午六点半，比朝八晚六的那一拨稍晚一些，轮到叶寒下班了。
归还清点器械之际，长的跟et外星人似的上司马雨举着手机，比对着手机上的图片和叶寒本人，来来回回，一遍一遍，然后阴阳怪气：
“竟然好意思p图，说自己和苏星眸结婚了，还有胆放到网上……叶寒，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梦的吗！啧啧啧。”
叶寒眨眨眼不说话，摸出了手机。
叶奥正给他打电话。
叶寒的反应印证了马雨的猜测。如果不是这小子自己干的，会这么冷静？表情管理这么出色？
见叶寒一如既往的不打算理自己，马雨阴测测的道：“小子，你这回可把事闹大了你知道吗！都惊动校领导了。领导让我明天跟他汇报你的工作情况，你说，我该怎么跟他说？”
叶寒还是眨眨眼不说话。
自己的工作，做的应该还行吧？按时上下班，按要求完成工作，不拖延不回避……
虽然智商降低了，曾经被智商挤压到萎缩的情商，并没有趁机成长起来，所以叶寒依旧是那个叶寒，完全没听出马雨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
点点头，叶寒推门而出，告辞，留下身后气到不行的马雨。
明明是一校工，装什么特立独行的科学家啊！呸！幸亏上面问的时候没说你什么好话！
至于明天让他汇报的事，当然都是假的。这么大的事，还能拖拖拉拉到明天？下午早问完了，就算他想改口，也是来不及的。
叶寒接通电话向外走去，却又被门口保安拦住，有他的快递。
签字领快递，话筒里传来叶奥焦虑的喊声：“哥你下班了是不？先别出门！别出门！”
然而就在他叫的同时，叶寒已经推门而出了。
“出来了！出来了！”门外正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门开的一瞬间，“嚓嚓嚓”的快门声此起彼伏，仿佛巨星出街。
经过一天的调查，神通广大的记者播主自媒体们终于翻出了叶寒的踪迹，甚至精确锁定了他的位置，已经恭候多时了。
要不是国家重点实验室管的严，他们早冲进楼里去了。
第425章 心魔自惨，玄霄七花
门口等待的时候，各路记者播主自媒体已经在脑补剧情，甚至噼里啪啦的开始编……嗯，写了。
有的比较八卦。
众所周知，苏星眸一直天南地北的飞，堪称娱乐圈劳模，而这位就一直呆在实验室，究竟是怎么维持婚姻关系的呢？
帕拉图的爱情？
双方刚好x冷淡？
或者形婚，各玩各的？
不管是哪种？可以写，嗯，编的太多了！
有的则相对阴谋。
这叶寒究竟什么来头，籍贯履历更详细的求学生涯一直查不到……
难道因为保密级别太高，有郭嘉力量背书？
所以才能和苏星眸隐婚十年滴水不漏？所以十年不**文？
毕竟众所周知，一些保密单位的保密的研究成果是不能写论文发表的！
当然了，如此倾向绝不是出于对苏星眸的好感，或是对这段恋情的看好，或是屈服于某种神秘力量。
更多是因为，这样能打脸网上叫嚣学术**，对苏星眸幸灾乐祸的主流民意……
记者播主自媒体吗，就喜欢反转，喜欢落差，喜欢出乎意料。
一味附和主流民意，如何彰显他们选题之犀利，目光之独到，见解之精妙呢？
如何引发疯狂的转载传播，增加曝光率登上热搜榜？
所以落差不够大，他们会想方设法给落差垫上内增高；反转不够猛，他们会用话术巧妙的把读者晃晕；选题不够吸睛，他们会精心的装上探照灯。
而按这套剧本，完全就是“特种兵王回家，发现媳妇被欺负，愤而出手”，“被网暴侮辱，我院士身份曝光了”……这种把人戳到眼瞎的网络小说剧情吗！
绝对反转！
足够落差！
出人意料！
一边等待一边脑补，明明没有任何进展，颅内已经自口海出了高氵朝。
直到叶寒现身的一刻，实验楼前，一时间寂静一片，鸦雀无声。
因为很明显，叶寒穿着校工的衣服。
不是所有校工都会穿工装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大多数都是上班时穿，下班时脱。
毕竟这玩意处于校园鄙视链的最底层。
但叶寒就会，因为每天可以省下两次换衣服的时间，而且某些高规格实验室，进出工作服是统收统洗的，还省得洗衣服……
虽然衣服多数也是他洗的，能在上班时一块机器洗了，何必下班多费一遍事呢？
智商下降，叶寒选择了勤能补拙。
于是……
∑(°口(°口(°口(°口(°口(°口°?)
一片机械的快门声，一片下巴脱臼声。
虽然之前的调查中，已经隐约流露出叶寒此刻只是华科大的一名校工，甚至校工很久了，然而……苏星眸会嫁给一个普通校工？开什么国际玩笑！
就算他学历真的是混的，论文真的是抄的，青千真的是贿赂的，这一切不可能是苏星眸给操办的吧？肯定家庭背景惊人啊？
无论如何不应该沦落为一名普通校工吧？
即便是作弊被拆穿了，家庭破产了，不得不去当校工了，也不必非得在华科大吧？
且如果真是这样？苏星眸还不早跟他离婚了？拖到现在过年呢？苏白白凹的又不是贤妻良母的人设？
众多记者播主自媒体呆若木鸡，惊若傻孢子……
他们期待反转，期待落差，然而当反转落差真的出现了，他们却惊了个呆！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动。
直到叶寒推推眼睛，钻入人群打算从缝隙挤出去，这帮人如梦初醒，话筒递到了叶寒嘴边，镜头兑到了叶寒脸上，肌肉强行夹住了叶寒的通路。
“你是叶寒吗？”
“你真的是微尺度物质&&**……嗯，这座实验室的清洁人员吗？”
“今天网上那个消息，就是你和，和，和……”和了半天，实在不忍心糟踏苏星眸至此，改成旁敲侧击，“……你结婚了吗？”
“你为什么会成为一名校工？是学术**败露了吗？还是家族破产了？你不觉得……羞耻吗？”
“你父母从事什么职业？在哪里工作？是他们把你送到约翰霍普金斯留学，又运作你回国成为青千的吗？”
“你和苏星眸仍然是婚姻关系吗？你们多久见一次面？这么多年一直保持隐婚关系，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为什么约翰霍普金斯官网上查不到你的学籍资料？打电话问也说查无此人？你的学历是真的吗？按说作为青千引进，档案资料不可能不查，可为什么……”
问题越来越刁钻，态度越来越过分，叶寒生生被挤到双脚离地，都不能动了。
实验大楼的门口，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嘈杂喧嚣，宛如红毯发布会。
大楼的保安不是普通保安，那都是正经的有级别、有待遇、有编制的国家公务人员，饱受风霜，久经考验，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太多办法可想。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实验室的人员、财产和数据安全。
虽然叶寒也是工作人员，却不是要保护的那种工作人员……
所以哪怕叶寒腋下夹的刚收到的快递被人扯走了，他们也只是记录一下，都不上前提醒——主要是之前已经检查过，没有危险，更不涉密。
也没法提醒。
此刻叶寒就仿佛可怜的落入鲨鱼群的大马哈鱼，已经被挤到血花翻腾的大海中央，根本上不了岸了。
就在叶寒被记者播主自媒体尽情啃噬的同时，离此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一辆大型开元ev保姆车静静的停在道边。
车上面，大明星苏星眸、助理刘锦颜、法务林画、私人医生陈璐、安全主管李轴济济一车，通过车顶激光摄像雷达窥探着几十米外的现场。
全都静默不语。
他们想不明白自家老板为什么会孤身犯险来到这里……
真和那个叶寒有什么私情？
不可能的！
十年了啊，就算他们加入的时间没有十年之久，至少这段时间，他们可以保证，苏星眸和这个什么叶寒根本没联系。
换成其他明星，或许通过手机啊，加密软件啊，可能会私下里偷偷联系，但苏白白啊，手机都是交助理，不设密码的，下载软件都要别人帮忙……
这样的货，能有私情而不被发现？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米国人竟然不赖皮了，智商110也能考上青比了，柳氏一门也学会爱国了。
再说了，就算他们私下里能联系上，这么年轻的男女，电话爱情就够了吗？
不可能的！
肯定得时不时的约个会，吃个饭，打个狍什么的吧？
然而苏星眸行程满满，除了在外工作就是回家呆着，开车不会，买票不会，认路都困难……就算想作案，也得有作案时间跟作案能力吧？
一车跟班一头雾水，满心茫然。
而她们盯视的对象苏星眸，眼睛却一直盯着她死活要带着的那盆盆栽，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苏星眸其实什么都没想，正忙着和白虎理论呢……
“这花怎么一点反应没有？不会是坏掉了吧？”
【这可是采宇宙树精华，以玄黄之气培育的玄霄心花，你坏了这花都坏不了！】白虎哼然，不满苏星眸的不信任。
玄霄心花，七花六叶，正对应七情六欲。通过提取情绪之力，培育三魂七魄之果。
不管灵魂残破到了什么程度，只要让这花开花结果，吃了果子，就能恢复饱满，健壮一如既往。
“你说的是挺好听的，可这都多久了？这花根本没啥变化呢？”
所谓心魔幻境，听名字就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它会让人心魔丛生，记忆混乱，沉沦于自己最惧怕的情境一遍又一遍，难以自拔。
也就是俗话说的怕什么来什么。
你最怕疼，就会遭到各种千刀万剐的刑罚；你最怕蜘蛛蛇虫，就会转生成蜘蛛子；你最怕失去亲人，就会孤苦伶仃单身一被子……
叶寒最怕之事是变笨，不再天才，再不能通透的理解这世界。
那就会如眼前一般，翅膀刚硬可以展翅飞翔，便被狠狠折断踩落尘埃。
对于道门来说，这种一种自虐式的苦修方式。
而对于栽下玄霄心花的修行者来说，心魔幻境中的喜、怒、哀、乐、爱、恶、惧……任何一种情绪的大起大落激荡变化，都是灵花最好的养料。
虽然幻境以哀、怒、惧等负面情绪为主，只要有熟悉的亲人朋友，愿意将灵魂投入这世界，全心全意的陪主角一起经风雨、受折磨，在人生的大起大落之际，激发喜、乐、爱这些正面情绪也不难。
这能让心花几十上百倍的加速生长，而且功效一点不打折扣，甚至比慢慢培养效果更佳。
所以心魔幻境，不仅叶寒在这，苏星眸、胡斯坦、陈璐、林画……包括叶寒现实中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弟弟，也都主动或者被动的被安排进来了。
灵魂完备的npc，会让心魔幻境更加真实完美。
只不过其他人都根据剧情修改了记忆，就像叶寒一样。只有苏星眸的记忆是完整的。
没办法，其他人演技太烂，知道真相难保不会露出马脚。
影后演技大满贯，这方面却是不用担心的。
不仅如此，这也方便她根据事情发展，实时修正剧情走向，力争让七朵心花一同绽放，药效达到最佳。
毕竟安排剧本也是她一项很强大的能力。
只是……
【谁让你男人情商为零，钢铁直男，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心境不乱呢！】白虎就撇嘴。
第426章 《四体问题的几种特解》
一顿饭过去了，记者播主自媒体仍旧乌泱乌泱，把叶寒挤在中间；
一个小时过去了，情况没有丝毫改变……
只是人群中心的叶寒仰头向天，已经神归天外，放空了自己。
理所当然的，玄霄花同样不给半点反应。哀怒惧恶的花苞焉头耷脑，喜乐爱的花苞静儿悄悄。
完全不照剧本来啊！
剧本是，叶寒在这受困被辱，负面情绪的花骨朵趁机尽情吸收能量；然后苏星眸现身，转移人群火力，美救英雄，顺便与叶寒搭上线，培养感情，正面情绪的花骨朵开始占据上风……
如此一来，前半截哀怒惧恶，后半截喜乐爱，一把齐活。
而且一石二鸟，公私两便。
无奈……
明明被围困至此，被各种轻贱挑拨刺激，叶寒愣是挤而不见，充耳不闻，古井不波。
虽然无奈，戏还是得演下去啊，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在所有人的反对与阻拦下，苏星眸轻而易举的突破阻力，来到了车外。
封锁记忆的同时，各路演员超乎现实的战斗力当然也被封锁了。
超能力太容易让人回忆起纤维竞技场，回忆起时空碎片中厮杀鏖战的画面，进而意识到自己在幻境里，这周围的一切并不是真的。
也是因为同样原因，心魔幻境是从第一章的飞机事故开始推演的。
因为之前的记忆源于现实，当时大家都没有超能力，把后面当作做梦是容易被大脑接受的。同时没有超能力，记忆的写入也就不涉及灵魂层面……
修真境界的提高，本质上说，就是灵魂的一次次突破升级。
升级会产生很多新的数据，但旧的数据往往还是旧的保存方式。比较容易被隔离，封锁，扭曲……
这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
只有苏星眸是例外。
作为把握剧情的副导演，特权是可以有一些的。
所以一旦她做出了决定，已经是普通人的小伙伴无论精神上还是身体上，都不可能拽得住她。
而且这是以叶寒的主体认知为核心的幻境，只要非人类的力量不直接出现在叶寒面前，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苏，苏……苏星眸！”
“苏白白来了！苏白白来了！”
“苏白白来了？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惊呼，仿佛在人群中投下了炸弹。围攻叶寒的记者播主自媒体立刻掉头搜索，并且飞快锁定了目标。
卧靠，真的是苏星眸！
她还真是凑热闹不怕事大啊！
这两天叶寒火了，可火的原因归根结底是苏星眸。
不是和苏星眸隐婚十年，谁知道他是谁啊？谁又想知道他是谁啊？
如今正主儿出现了，“呼啦啦……”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轰然而散，仿佛海啸汹涌澎湃扑向了苏星眸。
苏星眸脸上露出惊讶表情，几秒种后，掉头转身，撒腿就跑。
除了剧情逻辑相当之不合理，演技那是妥妥的。
反正这幻境的目的是让叶寒的情绪大起大落，让心花能够尽情的吸收能量，合理性什么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所以如韩剧一般车祸、癌症、治不好……的狗血剧情从头至尾。
事实上，如果做梦能刺激叶寒的心情大起大落，那光做梦也是可以的。
==========
“苏星眸现身华科大微尺度物质实验室，疑似密会绯闻老公，被围观记者抓个正着！”
“绯闻结婚照大概率是真的！大明星苏星眸丈夫竟然是个校工？”
“是无预谋的私会？还是有预谋的解围？或许……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剧本拿反了？”
以上是各种平面的报道，还有更加火爆的视频证据——
“这是众多记者拍到的现场画面……可以确认，是苏星眸没错。拐角处那辆开元ev也是证据，那是苏星眸的保姆车，很多人都认识。”
“女明星跑的真快啊，不知道是不是天天被狗仔队追练出来的？”
“据运动专家对现场画面的分析，苏星眸就算不当演员，以这种身体素质，当个运动员也是有机会得奖拿牌的，可惜错过黄金年龄了……”
于是这一夜，超一女明星的隐婚绯闻继续发酵，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记者致电约翰霍普金斯官网，请教叶寒究竟是否是该学校学生，然而回答语焉不详，令人生疑。或许，这个叶寒的毕业证都是假的？”
“究竟是谁，有这样的通天手段，不仅造假论文，甚至造假学历。而组织部、宣传部、高校人才引进计划的评委们，连这种程度的审查都做不好。”
“查到了！查到了！据最新可靠消息，叶寒的父母是南都大学考古系资深教授！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不会打，爸爸妈妈手把手的代打！”
“据南都大学内部人士透露，叶寒父母目前正在某地野外考察，没有网络信号。也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真这么巧……”
“经调查，叶寒还有一个相差两岁的弟弟叫叶奥，也是华科大副教授，播主很怀疑他的学历和论文能不能经受住调查……”
“如果真的也有问题，一家子学术**，不，这应该叫学阀式**了。其恶劣程度，与批量论文造假也不遑多让了！播主会尽快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公正公开的结果！”
各路媒体、大v、up主尽情的蹭热点赚眼球，吃瓜观众们也是彻夜狂欢——
“hh爸爸代写文章，yh爸爸代写论文，是不是名字里带寒的，有这种传统啊？”
“如果这是真的，那叶寒的校工身份，根本就是应付记者编造的吧？
“据华科大内部人士透露，此叶寒目前的职称仍然是特聘教授，工资待遇比照正教授！银行账户流水记录在此，请大家只是看看，不要转发500次以上，谢谢……”
“大家争论的那些其实根本算不上证据！论文发表就过时不是司空见惯的吗？我曾经的毕业论文《论二胎政策的利与弊》，写完要上交的时候，三胎开放了，我找谁去？伪装成校工躲记者，难道犯法吗？国家保密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履历档案论文被封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父母也是教授，智商传承，成绩优秀，不是合情合理的吗？”
也有极少数似乎客观仿佛公正的，可惜客观与公正也不过是博人眼球的手段，很快就强力翻转了。
“告诉你们，真正实锤的证据在这里呢！”某播主放出了一份快递的影印件，显示这是叶寒向影响因子不到1的一份国内不知名期刊投稿被退稿的快递。说这是在华科大实验室门口围观叶寒时无意中捡到的。
“让我们一起欣赏欣赏，这位约翰霍普金斯的高材生，华科大的特聘教授，国家保密实验室的资深研究员，水平究竟怎么样吧！”
然后是一片哄笑，满网的嘲笑。
“题目倒是蛮大的，《四体问题的几种特解》……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扫视了几眼，我忍不住笑了呢？”
“顶楼上，我也不厚道的笑了！要知道我可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如今这网上，大神的论文也见多了，百分之一百亿，我等吃瓜群众是半点不懂的，顶礼膜拜就是了！别说真大神的论文了，就是相声公式那种满篇鬼扯的论文也看不懂啊。然而这篇论文，我泪流满面的发现，竟然看懂了！是我双脚离地了，病毒上不去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吗？”
“不不不，楼上的，那只是错觉，只能说明你上过大学。”
“没错，上过就行，都不用上完，上到大二就够了！”
“三体问题至今都没整明白呢，在研究的过程中，诞生了牛顿的微积分、拉格朗日的分析力学、庞加莱的微分方程定性理论以及混沌学……而解四体问题，竟然通篇只用到了微积分！佩服佩服佩服！”
“看到这篇论文，我已经熄灭的对科学的崇敬与向往，忽然又死灰复燃，蠢蠢欲动起来了呢？”
“不不不，那依旧是错觉。”
“没错，动不动就解决了黎曼猜想，推翻了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民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这篇论文，真的很难不让人生出，我上我也行的错觉啊！”
“这种水平竟然好意思投稿？论文是假的，学历也是假的，这货难道就没一点逼数吗？”
“谁说人家没逼数了？人家不是清清楚楚的，但凡有点影响力的期刊，都不可能发表这种水平的文章，所以投了个影响因子不到1的水货期刊。可惜连水货期刊都不敢发啊，估计也是怕丢人吧？哈哈哈……说着说着，情不自禁又想笑。”
“现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货的本科毕业论文都是造假的了！”
“确实，没有比这更实锤的证据了。这要不是**，还有什么算**！”
“从此华科大可以改名叶科大，和许州并列于世了！”
“问题来了？苏星眸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从头到尾不知情？还是也深陷其中，利用了她的影响力？当时她虽然才刚二十，已经票房过百亿，演技大满贯了吧？”
“不过以她白的程度，被人用民科式的论文和民科式的自信骗到，倒也不是不可能……”
爆料一波接着一波，愈演愈烈，彻夜狂欢。
第427章 离婚？分了财产再说
“终于见面了！”
换了一身宽大足以盖住身材的衣服，薄淡足以遮住脸孔的妆容——其实主要是靠能力——苏星眸成功甩开记者，登上了停在两个街区之外的保姆车。
叶寒已经在车上了。
那边苏星眸引开记者，这边她的团队就迅速冲进人群，带叶寒上车离开。
面对叶寒，苏星眸爆发了今生的最强演技，好奇却装作镇定，羞怯又强行坦然，哀怨又故作坚强，哪怕她对一切心知肚明，剧本根本就是她编的。
可惜对面是叶寒，绵绵情意，撞上了钢铁之墙。
“你来了？”只是微微点头，依旧古井无波。
“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主动联系我？”苏星眸撅嘴瞪叶寒。
叶寒皱眉：“你记忆恢复了？”
“我记忆没恢复，你就永远不联系我了？我们好歹结过婚，领了证的！”苏星眸气势十足的道。
当时大家都病了，病的很重。
你说自己要死了，不想死了还单身。刚好我没结婚，一时可怜你就……
后来你病好了，却失忆了，我也病好了，却弱智了，大家正好分道扬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姑娘你怎么把一时的权宜之计，当成了真的似的？
叶寒情不自禁回想起了当初的情形，隐隐觉得有点上头，嗯，不大对头。
“我们真的……”眉头越来越皱。
虽然他智商降到一百了，智商下降并不等于不讲逻辑。二者并没有直接关系。
电影电视的唬弄，桥段的批凑，逻辑的混乱，不需要智商也看得出来，那段回忆也是，满满的……
“好了好了，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苏星眸急道。
但已经晚了。
叶寒抱头呻吟起来。
那段记忆是他最痛苦的心魔，不会去想，不敢碰触，仿佛心脏上的伤疤，疼起来不仅是难受，是真的会要人命。
当然了，记忆本身是虚假的，是苏星眸这副导演加上编剧组的精心安排。至于痛苦，却是真的，是幻境将撕裂灵魂的痛楚巧妙嫁接的结果。
这也是心魔幻境强大的地方，操作得当，可以扭曲愉悦痛苦，把正常人变成受n狂，把受n狂变成施n者，让强者患上斯尔哥尔摩。
不知不觉，忧恐之花成长了一些……
车子里面，苏星眸和叶寒在排戏。车子外面，配角龙套们面面相觑，一脸便秘。
理性上，让苏星眸和叶寒孤男寡女呆车里肯定不对，可感性上，他们反对不了，似乎……也不想反对。
“你们奇不奇怪？虽然这叶寒又是假学历，又是假论文，还疑似民科……但看到他，偏有种不敢冒犯的感觉？”
耳朵贴在车门上，然而改装的保姆车隔音超好，什么都听不见。刘锦颜幽幽开口。
“你也有这种感觉？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车轮底下，陈璐松了口气。
私人律师林画同样深深纳闷：“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在他身上吃过亏的感觉，还不止一次……”
==========
车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苏星眸的“按摩”立竿见影，帮叶寒止住了大圣被念紧箍咒般的剧痛，不过也打散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身在彀中的叶寒当然不知道这是作弊，沉浸在莫名舒适的触摸之下。
只可惜这货天生不是享受的命。
明明舒服的紧，当疼痛缓解，沉迷只是片刻，他便断然开口：“苏姑娘，当时咱们都病都很重，你说不想死了还单身，我是无所谓的，于是就……”
斜眼瞅着身意二叶的变化，苏星眸断然打断：“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你是随便的，我可是认真的！”
这样说的时候，大明星心虚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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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像，就像，倒贴表白一样吗！
强行压下心慌：你是演员！这是在演戏！你是专业的！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目光渐渐坚定，思维渐渐迪化，转眼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你，想跟我离婚吗？”
你如果愿意，那当然很好……
咱们萍水相逢，又没什么感情基础，而且这段婚姻明显对我们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事。
叶寒心里是这样想的，然而瞅着苏星眸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难说出口。
正寻思着，要怎样九十度角委婉的说是，忽然见苏星眸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大摞账本、发票来：“你想离婚也行！”
“咱们结婚快十年了，这是十年里，我当演员的片酬分红，工作室的出入账目，各种股票、房产的详单……大概几十亿不太到一百亿的样子，就照法律规定的，你一半，我一半。”
至于你哪一半，我哪一半，咱们慢慢算，慢慢分。
一百亿！
对普通人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哪怕是苏星眸这样的超一，不经营实业，没有上市的公司，仅靠一个人拍片、上综艺、广告代言……也绝赚不出来。还得靠房产、股票、基金之类增值才行。
然而对科学家来说，一百亿，不够空间站一个零头的……最先进的超算、量子计算机买不了几台；就不远处的那微尺度物质国家实验室，都买不了一层楼。
所以，“不用，不用，你都留着就是了。我不要。”
“你不用，我用！咋的，瞧不起我是不是？”苏星眸斜眼瞪叶寒。
叶寒：(?ˊ?)
恍惚间什么地方不对，然而他又说不出来。
本来情商就低的可怜，现在智商也半残废了，想用智商弥补情商都做不到，唯有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哈哈哈！
苏星眸叉腰得意，第一次在智商上碾压了叶寒！
得意的同时却又微微心酸：幸好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心魔幻境的自限。
所谓心魔，其实就是自我限定的心的囚笼，一旦认准了某种设定，个人能力、行为甚至命运，都会死死遵循限定，很难自我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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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谈话没有任何成果。
叶寒觉得离婚是对的，本来就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苏星眸肯定不能同意啊。
离了还怎么控制他？影响他？让他满脸桃花红？让他心花朵朵开？
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第一次靠智商把科学家拿捏的死死的。
也是弱智后的叶寒确实不太聪明了，一番辩论后二人有欢而散，他下车回家，然后在自家楼底下……又一次尴尬的被记者夹住了。
记者自媒体既然能进华科大，自然早把他的住址摸清楚了。
虽然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一帮人暗戳戳藏在阴影角落，等叶寒走过来，一拥而上！
记者自媒体什么的有权利采访人，但不能生拉硬拽，那涉嫌寻衅滋事甚至是限制他人行动自由，但很多人，不属于一伙的人齐心协力，把人圈在中间挤住不能动，责任归属就很难界定了。
人群里三层外三层，话筒四面八方，黑夜中闪光此起彼伏，画面甚至实时上了新闻热点——
“请问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偷偷见苏星眸了吗？”
“你和苏星眸的结婚证能看一下吗？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结婚的？或者另有隐情？”
“7x8，能告诉我是多少吗？根据你某位姓马的同事的评价，你好像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这套位于校内的房子，似乎是华科大给你的待遇。虽然和肥房价比不上北上广深，但你也……觉得自己配得上这待遇吗？”
记者们半是专业，半也是幻境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个个伶牙俐齿，或者话里有坑，或者果果的恶毒，专挑人的弱点攻击，试图以语言破防。
叶寒智商虽低，反应虽慢，意志依旧强大。
哪怕被如此攻击，心花没有多大反应……
就算有，也是厌恶之花、抗拒之花，需重点培养的愤怒之花、悲哀之花、惊恐之花并没有多少收获。
苏星眸也就不急着去救了，打开保姆车上巨大的显示屏，浏览起新闻来。
热搜置顶的话题，要么是——
#苏星眸隐婚
#苏白白惨遭骗婚
#今夜一起失恋
#隐婚时间线ppt
要么是——
#家族式学术**
#教授校工
#水货青干
#民科论文
#我们的大学怎么了
相关的话题热搜前十占了十个，前二十占了十九个，前五十也有四十个以上，真真是一骑绝尘，排面惊人！可怜的汪老师别说登顶了，前十都挤不进。
各种议论也是甚嚣尘上，通过热搜榜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有哀嚎苏星眸真的隐婚的，有的愤慨学术**的，有嘲讽民科水平也敢写论文的……
这一波话题，真的从各个层面满足了大众的猎奇心理，网上贴吧论坛群组朋友圈里的热议，真的是一秒千楼，楼外又楼，雨后春笋，层出不穷。
话题当中，对叶寒包括叶寒的亲人同学同事朋友，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
叶寒的电话他们打不通，屏蔽陌生号码。叶父叶母人在国外，电话也打不通，叶奥的电话就遭了殃了，被各种轰炸。
华科大官网的电话，微尺度物质研究所的电话，甚至物理化学系很多不相关部门的电话，开始遭到二十四小时无休无止的轰炸。
第428章 教职解聘，工资追回
“这个叶寒的待遇怎么回事？网上的工资单还以为是谣言，一查才知道竟是真的！”
“一个特聘教授，在干校工的活！是校工内卷到这样了吗？还是教授有猫腻？”
“更过分的是，一个十年没有正经工作的特聘，一个从来没有过成果的教授，资料竟然还是保密的？我一个校长，只能看看封皮目录，都没法看到具体内容……”
“这事谁办的？林主任，你负责安全工作，能不能解释一下？武副校，你也分管安保，有没有借口可以说说？”
“堂堂郭嘉制度，竟成了fb的保护伞！真是太过分了！”
华科大新校长在紧急校务会议上暴跳如雷，桌子都拍碎了。
视频还被发到了网上，引发了一轮热议。
这瓜似乎是越来越大了，都涉及郭嘉机密了……
与之相比，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态度就比较玩味了，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讳莫如深。
网友猜测：已经在自查自纠了，只是不想被外人知道；或者只是对华国内部的事情不感兴趣……
虽然网上吵的热闹，这两方都还算平静，最先出现意外的，反倒与事件关系稍远一点的南都大学。
这座国内著名的华五高校历史学院前，出现了静坐抗议的人群。
一开始只是二三人，慢慢的越来越多，既有学校学生，也有社会人士。
举着“解聘裙带教授”、“彻查学阀**”的牌子，喊口号，发传单，还有很多，忙于拍摄现场情况或者自拍，上传网络。
一个明星的绯闻，不知道养活了多少媒体人，也就难怪不管多弱知多奇葩身价越来越高，代言越来越贵。
随着越来越多奇葩网红的介入，事态很快进一步升级。
家人亲戚朋友电话被打到爆只是开始，转天，叶寒家门口就被泼了油漆，窗户玻璃也碎了，还有烂西红柿的痕迹，臭鸡蛋和垃圾的味道……
微尺度研究所大门外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不拘于打横幅、喊口号、静坐示威……
号称绝食抗议请网友监督的；找人来冒充校内保安上演全武行大戏的；对叶寒及亲属发出警告人身威胁的……
之前的媒体很多行为已经挺过分了，但跟群魔乱舞的网红大军一比，纯洁的仿佛小白兔似的。
不过这一切叶寒就不知道。
自从第二次在家门口被堵了几个小时，他智商虽低也意识到，家里是住不得了：明明就在学校里，明明步行几分钟就能到班，他愣是被搞到塞车了。
干脆他就住实验室了。
工装有备用的，饭菜有专供的，至于洗漱……没有比进出p3、p4级实验室更高效而且彻底的清洁方式了！
若说有什么挂念的，也就是家里养的那几箱宠物了：“叶奥，有时间帮我喂一下？”
叶寒两耳不闻窗外事，手机设成陌生人拒接就ok了，叶奥不行啊！
手机被打爆，信箱被骚扰，还是叶寒托人给他带话，他才知道哥哥宅在了实验室，二人在接待室见了一面。
听了叶寒的要求，叶奥面带难色。
哥哥干净利落的闪躲了，爹妈好像预知一样溜掉了，面临外界暴风骤雨般指责质问就剩他了。
从本科到硕士到博士阶段的所有论文都被人拿着放大镜看，从字句到立意，从选题到结论……看有没有抄袭的痕迹；
他开的两门课也堂堂爆满，除了学生，更多是社会人士，试图弄明白他是有真材实料，还是跟叶寒一样的冒牌货。
吃饭路上，上下班路上，更是被从头骚扰到尾，不得一刻平静……
幸好他是有真材实料的，论文都是原创，工作都很扎实，同时情商又不像叶寒那么低，上课气氛轻松活泼，讲解引经据典，怎样都挑不出毛病来。
甚至还慢慢的开始圈粉。
都是一个爹生一个娘养的，一个儿子从小抄到大，抄到国外名校，抄到国内青干；一个儿子从小优秀到大，也是国外名校，也是国内教授……
虽然步骤一样，层次相仿，但做人的差距真的不要太大！
从叶奥身上挑不出毛病来，不甘心的媒体开始搞踩一个捧一个的把戏。
甚至渐渐有流言传出，说叶寒的本科、硕士、博士论文之所以找不到花钱买论文的证据，大数据分析都难以比对出结果，是因为他的论文都是弟弟代写的！
然后有好事者将两个人的论文合并审查分析，结果还真发现了论文中某些遣词用句上的巧合——这兄弟二人的论文相似度，虽然没到抄袭的程度，却远比网络上的其他论文更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所以，哥哥身上的所有光环跟荣誉，都该是哥哥的？
这简直，简直就是小说电视剧里的剧情吗？人生置换，嫌疑犯的现身……
媒体哗然，自然又是一轮狂欢。
作为当事人的叶奥自然知道，二人论文之所以相似，是因为哥哥帮他改过吗。
然而澄清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被许多人认为他在竭力保留哥哥的颜面……
很多人疾呼，“那样的废物根本不值得帮，赶紧放手吧！”“都三十了，帮到什么是个头啊！”“只听说过扶弟魔，没听过扶哥魔的。”
更多人则冷嘲热讽，既然那么喜欢包办，哥哥生儿育女是不是也要包办了？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正好这嫂子是那……说不定……嘿嘿嘿……
黄腔走板的舆论，逐渐迪化的内容，惹的更多好事者参与进来。
荒谬的传言自然也进了叶奥的耳朵。
他虽然也是人类当中十分聪明的那一波，却还没到叶寒我自行我道，诸相不上心的境界，因此见了哥哥，既有帮不上忙的愧疚，也有难以直视的尴尬。
不过当听了叶寒的要求，稍作寻思，他还是无奈摇头。
无能为力。
主角齐齐消失，他现在成了舆论风暴最中心的一人，只要一露面就是巨星出街的待遇，这几天跟叶寒一样，能躲教室就躲教室，能躲实验室就躲实验室，总之，想悄无声息潜进叶寒家是不可能的。
而且若是被媒体看到，说不得又要扣上“毁灭证据”、“图谋不轨”之类的帽子。
“好吧。”叶寒点点头，也不执着，起身便走。
诶……我自己去不了，可以拜托邻居帮忙吗，你有人家电话吗？
叶奥招手想问，然而想想叶寒那一页不满的联系人列表，打消了念头：还是自己托人问问吧。
扬声道：“不过哥，你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听说秦校长拍桌子了，打算对你采取行动，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叶寒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唉，最想知道的还是没机会问……瞅着哥哥的背影，叶奥无奈喟叹。
==========
叶奥的消息说准还是蛮准的，就是有点晚。
姓秦名放的新校长不是打算采取行动，而是已经行动了。
叶寒刚回到自己的地盘，发现尖嘴猴腮老阴阳师的马雨跟三名教务处老师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名举着话筒录制声音；
一名架好了摄像机记录影像；
级别最高那个教务姓高，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却毫不自知的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叶寒，宣布校委会的决议——
即日起，取消叶寒的特聘教授待遇，工资奖金福利一切比照校工；
这十年间，华科大所有额外给付的工资奖金福利会由财政核算后统一收回；
取消叶寒的福利房待遇；
如果叶寒不愿上交多发的工资奖金福利，或者不愿搬出福利房，华科大不介意诉诸法律；
至于叶寒的校工工作是否合格，实验室是否会继续聘任，将由临时组建的清算小组实地调查走访之后再行决定……
马雨挤眉弄眼仿佛跳大神：小子，可算落到我手里了！不是上面调查我都不知道，这些年你工资是我几十倍……怪不得平日里拽成那个样子，该！
这边高一本宣布决议的同时，另一边，华科大的行政命令也同步发到了网上。
吃瓜群众再一次沸腾了。
“不介意诉诸法律……调查之后再行决定……这是打官司奉陪到底，不打官司也要追查到底的意思啊。”
“不愧是华科大，就是干净利落，有礼有节！”
然后，不管是马雨，还是吃瓜观众，所有希望看到叶寒出洋相的人都失望了。
对于校方的决议，叶寒没有一丝丝惊慌，或者不安，或者失措。
仿佛早有准备一样，他平静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来：“这是我的工资卡，除了当校工该拿的，其余都在卡里，一分没动。”
校方以为的惩罚，在他心里，就是事情应该的样子。
当年某些人一意多付，他不会要；
现在这些人想把多付的拿走，他也不会留。
从容不迫，宠辱不惊，这是很多人经历重重修行才能抵达，甚至永远无法抵达的境界，却只是叶寒最基本的人生态度罢了。
与生俱来！
无论是聪明绝顶，还是痴傻顽愚。
第429章 挡刀狗，嗯，溅血……
叶寒的解聘过程全网直播。
于是所有期待看好戏的网友，都有种一拳锤中了目标，却把自己的手硌到流血的憋屈。
这种感觉叶寒身边的人经常有，还是第一次无差别扩散到一个世界。
不过“世界的意志”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更加不会因为他风轻云淡的态度，就降低狂风暴雨的烈度！
“滚吧！滚吧！赶紧滚！清算小组调查走访结束之前，你被停职了！不要再赖在实验室！”
马雨志得意满，兴高采烈的将叶寒赶出了实验室。
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既然被停职，叶寒确实没有理由继续呆在实验室了，无可奈何收拾东西离开。
刚一出门。
“听说你被取消特聘教授待遇，收回这十年不该拿的所有工资奖金，请问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听说你早就把账目盘清楚了，被追讨立刻拿出来了，是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吗？”
“有没有一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感觉？”
“你现在的情况你家里人知道吗？自从事发以来，你的父母似乎从来没联系过你，是被他们抛弃了吗？”
实验室外，早得了消息的记者自媒体仿佛嗜血的鲨鱼，一拥而上，话筒怼脸，问题扎心，一刀一刀又一刀。
不过，并没有多大效果就是了。
为人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又何须他们理解？
就仿佛自己关注的重点，其他人往往get不到；他人关注的重点，自己也向来get不到……
频率都不一样，沟通有什么意义？
不过，有个事情似乎还需要澄清一下。
“那个……”
被围殴这么久，叶寒还是第一次有话要说。
“都闭嘴！都闭嘴！听听他要说什么！”
最里圈的媒体奋力呐喊清场，外圈的人则大为懊恼，那啥没抢着热乎的。
不过几天以来的第一次，一圈人还是渐渐安静下来，听叶寒到底要说什么。
“那个……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水平不足以做特聘教授。不过对《四体问题的几种特解》这篇论文我还是有信心的，虽然只用到了微积分的知识，那并不意味着结论就是错的。我验证过很多次。”
“说论文有问题的人，请从逻辑的科学的角度评论，不要只是因为它用了什么等级的数学语言。”
一番话说完，冷场三分钟。
所有人心中齐齐一个感觉：泥马！
“我们等了好几天，你就跟我们说这？”
“嗯。”叶寒回以最简单的一字。
除了科学，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要跟这个世界交流的。
虽然被舆论暴力，被追讨薪水，被停职审查，大庭广众下被围殴扎心，他既没有多少伤心失落，也不感到孤独彷徨。
所有生命都会凋零死去，所有美好都会消失不见，唯有真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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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还被围在人群的中心，扎心的问题四面八方，一道接着一道。
记者主播自媒体们仿佛陷入狂热的鞋教徒，用一种完全不正常的状态，疯狂刺激、嘲讽、挖苦叶寒。
网上的实时弹幕也是铺天盖地——
“用微积分证明四体问题？依稀回到了初中，为1+1=2要怎么证头疼的时候……”
“而且，三体问题都没彻底解决呢，有那实力，为什么要跳过三体去搞四体呢？”
“这货脑子明显不正常，跟他认真你就输了。”
没办法，这不是现实，而是心魔幻境。
就仿佛某些无法醒来的噩梦，会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各种不合常理的手段，去刺激你的负面情绪，击穿你的心理防线。
可惜对叶寒没什么卵用。
唉……
瞅着动静只有一点点的花骨朵，苏星眸和白虎齐齐叹息。
叶寒这般云淡风轻，心如止水，是通过心魔幻境的不二之选，却绝非培育玄霄七色花的正确心态呀！
原以为灵魂撕裂后他会性情大变，感情波动会更加剧烈……
事实证明，不管智商高低，不管身在哪个世界，叶寒还是那个叶寒，不会变。
说不得只能出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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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暴力还在继续，甚至围殴的场面还在不断扩大……
一些后知后觉的记者自媒体姗姗来迟。
很多华科大的在校学生甚至社会青年也加入了战团。
语言刺激完全无用，人群似乎益发愤怒，有人开始拉扯推搡，有人会偷偷的打上一拳，踢上一脚，甚至有人丢过来鸡蛋酸奶西红柿……
很快的叶寒就衣衫凌乱，嘴角带血，周身挂满了秽物。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干挨着。
进，进不得，所有人都在阻拦着他，推搡着他，把他锚定在人群的正中间；
退，更退不得，实验室的大门已经关上，就算打开，他被停职，门卡被收回，他也进不去了。
只能被挤在人群的中间生受。
实验室二楼，宣布学校决议的高一本、张比心、马雨几人俯瞰着楼下的热闹；
人群外围，整个换了造型的保姆车上，刘锦颜、陈璐、林画……同样通过监控或者网络看着实时画面。
网上“痛快！”“漂亮！”“该！”……的弹幕层层刷屏，然而看着人群中那个孤独却执着的身影，几人渐渐感觉不到本应该有的喜悦。
脊背发凉，指尖发冷，周身又燥热出汗，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一样。
然后，事情就真的发生了！
猛然人群中一声爆喝：“叶寒，苏星眸是我的！”
“噗嗤！”刀光亮起。
“嗤……”鲜血喷涌。
“刀！刀！有人砍人了！”有人大声疾呼。
“啊，我的手！我的手！”有人抱胳膊痛呼。
但并不是叶寒。
人群中的偷袭者准备充分，或许是太充分了，他拎了一把不知是cosplay道具的长刀，还是自己偷偷打造的违禁刀具……寒光凛冽，一看就材料不凡，开过锋的。
可也不晓得是刀锋太长，还是人群太挤意外干扰太多，这第一刀没砍中叶寒，倒把手伸的最长，话筒戳到叶寒脸上的记者自媒体的胳膊，砍了好几条。
同时几条胳膊鲜血喷涌，似乎有砍到动脉，喷泉似的瞬间染红了阵心。
人群哗然，顿时崩散，躲避这大庭广众下砍人的疯子。
然而里三层外三层，仓促间又哪里有空隙？
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瞬间撞成一堆，四仰八叉倒了一地，倒把拎着刀要砍人的疯子和叶寒凸显出来了。
见自己成了舞台中心的主角，头发蓬乱，脸孔乌漆麻黑成一团的疯子愣了一愣，再度大吼：“苏星眸是我的！”
挥长刀第二次向叶寒斩下，刀光锐利，势大力沉！
叶寒呆呆愣愣，纹丝不动。
智商下降，除了逻辑思维能力变差，神经反射速度往往也会变慢，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呢。
千钧一发之际，猛然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人群中蹿出，一把扯过某记者手里的短炮，勇敢的挡在了刀锋前。
“叮当哗啦！”一阵碎响，伴着“啊，我的徕卡”的惊呼，记者的短炮被刀劈的七零八落，碎向四面八方。
长刀余势不止，又在苏星眸肩膀划出了一道长长血口，女明星顿时鲜血崩流。
不过砍人的疯子也被她长腿踹飞，向后连退，倒入了人群。
嘶……虽然是演戏，好疼啊！苏星眸倒抽冷气，顺势倒在了叶寒怀里。
“是那个疯子！把他按住，赶紧把他按住！”
“快来人！快来人！救人啊！有人受伤了！”
“警察！保安！有人行凶看见没有！”
“先止血！先给人止血！”
一团糟乱，五颜六色，七嘴八舌。
“啊，苏星眸也受伤了……”混乱中，终究有人注意到了这幕，有人忙不迭来帮忙，也有人“欻欻欻”用闪光将叶寒和苏星眸包裹。
闪光中，苏星眸面色惨白，又掺着血污，气若游丝，有气无力：“你，你没事吧？”
废话，被砍的是你又不是我……叶寒心说，好在情商虽低还没到这种程度，只是心里想想没说出来。
“我没事。”点点头，“嗤啦”撕开苏星眸衣领，检查她的伤口。
结果一不小心撕的有点大……本来就被刀砍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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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是不在意的，定眼细看起来。
刀口很长，但是不深，血流的虽多，从流量来看，应该没有切到重要的肩胛动脉，也正常，肩胛动脉在骨头下面呢。
幸亏没用血包跟幻术唬弄！苏星眸庆幸。
叶寒不在意春光，别人却是在意的。
差点看到了不该看的，闪光顿时停下了，不过几秒钟之后，“欻欻欻”闪光的频率更快更密了。
你们要点脸好吗！苏星眸翻个白眼，扯衣服把自己盖严实一点。
斜眼瞅见叶寒近在咫尺的疑惑眼神，募然想起来，自己是在演戏啊！
太不专业了！
赶忙低眉垂首，收起精气神，一副马上要挂的样子：“你没事……没事就好！太好了！”一脸情深的抚摸叶寒的脸颊。
然后缓缓转向“欻欻欻”还在拍的媒体：“你们，你们不要……骂他，事情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呃！”就如所有狗血剧一样，头一歪，在最紧要的关头晕倒，将悬念保留在了最后。
第430章 让你朵朵心花开
“啊~~~苏星眸死了！被刚才那个神经病砍死了！”
“凶手哪儿去了？赶紧追，赶紧追啊！”
“警察呢？保安呢？怎么还不来啊！”
“先叫救护车啊！打110！说不定还没死透呢！”
苏星眸晕倒，现场乱掉。
有人陷入狂躁，有人呼唤安保，也有少数人保留了一点理智，然而在无序的现场环境下，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做不了什么动作。
虽然现场兵荒马乱，事情前因后果都不是很清楚，很多网上吃瓜观众却看得清楚明白。
没办法，现场人都是第一人称视角，难免偏颇狭隘；而网上的观众有无人机的俯瞰视角，有某些媒体精心校准的直播视角，甚至还有监控器视角。
所以事情是——
有神经病看叶寒不爽，提刀去砍。
那真是一把好长的刀呀！
结果就仿佛秦王刺荆轲，刀太长卡了一下。
但叶寒还是反应不及。
然后苏星眸不惜用自己的身体给叶寒挡刀……
甚至晕倒之前还努力的替叶寒辩解。
简直就仿佛是：你们不要看我的意中人现在是个土匪，我知道他其实是位盖世英雄，终有一天他会披着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有什么好悲哀……
不好意思，串词了。
但意思大体是这么个意思。
现场观众还在接着奏乐接着舞，网上观众齐齐陷入了沉默。
所以，即便知道了叶寒是个骗子，是个水货，是不知知网的博士，沦落到干校工的教授，苏星眸还是信他，甚至爱他，为救他不惜牺牲自己……
究竟是这叶寒太高明，都这样了，还能把苏星眸骗的死死的？
还是他技术太好，让苏星眸，嗯，嗯，啊……
抑或者是苏白白真的太白，愣是被如此拙劣的演技骗的团团乱转，就仿佛进了骗局的大爷大妈一样，哪怕警察银行员工儿女拼了命的在边上劝也没有用？
片刻的沉默与感动之后，复活的弹幕纷纭如雨下——
“苏白白，去看看脑子吧！叶寒不值得啊！”
“明天的你会痛打今天的自己的！”
“苏白白，他真的不大，你醒一下！”
“苏白白，自古多情出人命，不信问问……嗯，看看你自己啊！”
…………
然而网民再狂躁，改变不了现场丝毫。
被人群堵塞、挤压在实验室里的保安终于挤过人墙踩着人肉地毯拎着急救包出来。
真不是保安差劲，国家级实验室的保安绝对是专业的，大多是退伍出身，但外面的情况如此复杂，人群如此密集，再专业也没法以一敌百。
何况他们还要先请示上级，确保实验室内没有问题，才能获准出去。
人群里有学过医的，叶寒也略懂一些，开始消毒杀菌包扎伤口。
先是受伤最重的苏星眸，然后那几条卡刀的胳膊，最后是慌乱踩踏中受伤的人。
又过了几分钟，警笛声才姗姗来迟。
先是警察局的，控制现场，分开人群，询问记录。
救护车与警车前后脚，叶寒抱着苏星眸，其他受伤者互相搀扶，上车去往医院。
在此同时，学校保安与警察也对那个持刀砍人的疯子展开了围捕。
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抓住！
疯子那么明显的特征，拎着那么长一把刀，离现场稍远一些竟然就无影无踪了……
甚至警方动用了监控系统大数据分析都没分析出来。
要么，疯子那一脸的脏乱差，根本就是一种躲避面孔识别的手段，甚至事发后行进、步姿、衣服、味道……也全都换了，让科技手段甚至警犬都毫无作用。
要么，他能飞天遁地，走了一条监控追踪没有用的路，或者根本没走远，还躲在现场附近，所以外围排查毫无发现。
在警方的通报中，这就是一苏星眸的极端狂热粉，因为知道偶像嫁人而疯狂报复的事件。
但在内部，调查追踪工作十分紧张，因为这显然不是个普通的疯子，甚至根本不是疯子，整个事件极可能是精心策划。
于是他们在校园每一个角落翻找；搜集现场的所有镜头记录的画面视频进行比对分析；询问现场每一个目击证人，从学生到保安到记者自媒体……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线索。
剧情就是这样安排的，他们再努力又能如何？
反倒又惹来了谣言，明明只是疯子伤人事件，虽然有人受伤，但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因为苏星眸受伤了吧？结果警方全军出击，如临大敌。
搅乱校园秩序，骚扰现场观众，渲染紧张气氛……根本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钱财吗？
不过对于这一切，苏星眸毫不关心。
白虎是总导演，布置了片场，提供了演员、道具；她是执行导演，从剧本到拍摄工作都是她一手包办，会担心自己写的剧情反噬吗？
这又不是动不动打穿第四面墙的漫画。
她只关心玄霄七色花骨朵又开了多少。
结果让她满意。
测量之后发现，这一番波折，七色花骨朵直径平均增加了三毫米！
其中喜、忧、恐、惊几朵甚至达到了四毫米！
虽然依旧不用量的都看不出来，相比之前十年的纹丝不动，前段时间的纹丝动动，这绝对称得上进步巨大了！
就算这次不成，还可以再来一次；不行就三来，四来……
积少成多，聚沙成塔，总有一天能让叶寒心花开满的！
到那个时候，沈轻舟拿什么跟我斗，哈哈哈！
心魔幻境，虽然是幻境，又并不完全是幻境。
即便出去了，这里的记忆情感依旧会留着，否则怎么能修复灵魂上的损伤呢？
亲了就是亲了，睡，嗯，爱了就是爱了，霸王硬上弓了……那就是上了，到时候想不承认都不行！
这里与世界外本体的关系，就仿佛前世今生一般，虽然飘渺，终究是相连的！
苏星眸躺在救护车上，耳朵听着救护车刺耳的警报，仿佛听到了婚礼进行曲，脑子里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攥叶寒的胳膊情不自禁更紧了一点，蟒蛇缠腕，老树盘根！
“……”
叶寒纳闷看着昏迷中的苏星眸，这抓的有点紧啊！到底是醒了还是昏着？
苏星眸赶紧闭紧眼，再不敢瞎寻思，专心演戏。
==========
这又是躁乱的一夜。
苏星眸叶寒你侬我侬，网上继续舆论汹汹。
有被苏星眸真爱感动的，但更多还是怀疑苏白白被pua洗脑的……
有嘲讽警察姗姗来迟的，更多还是质疑事后那么大动干戈是否合适的……
甚至不乏有脑洞大开者，怀疑行刺事件是不是叶寒或苏白白主导的一出苦肉计，好骗取大众同情，转移舆论焦点。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的——
某些明星收到风声可能被爆料，就先爆别人的料转移大众注意力；
或者被爆料之后，借用其他事件冲淡舆情；
甚至是通过编造一些莫须有的情节、人物撒谎，反转公众认知，比如被盗号啊，视频被剪辑啊，有第三方甚至第三方吃完上家吃下家啊……
以苏星眸的资源，想主导这样的事件未必不可能。
同时以她的智商，虽然未必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但万一愚者千虑偶有一得，确实也是那种一时冲动失心疯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甚至有人拼凑现场画面，通过分析苏星眸入人群，夺相机，挡刀……一系列的动作判断出来，女明星大概率不是偶然在现场，更像是蓄谋等待着那一刻。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让他们真相了。
只是他们猜到了第一层——苏星眸确实是在演戏，却绝对猜不到第二层——这个世界所有人其实都在演戏，配合总导演预设的剧情。
原本顶苏星眸的人还很多，苏白白智商应该没高到那种程度。
但随着技术分析贴上线，很多人被说服了，舆情于是一变。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就这样汹汹热议着，直到第二天上午，苏星眸缠着绷带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一时间记者云集，当真是万众瞩目。热度简直可以媲美奥运会。
发布会实况全网同步推送。
所以这边苏星眸说着话：“大家的质疑我知道，有些事本来不应该说，也不能说的……”
弹幕便铺天盖地而来，几乎遮住了屏幕。
什么叫不应该说？什么叫不能说？说来听听呗？
不应该说好理解，不能说……除了涉那啥，有啥是不能说的？
苏白白，你竟然也学会装神弄鬼了，你变了。
“但叶寒被误会成那个样子，我真的忍不了了！今天特别澄清一下。”
“首先，他不是什么水货教授，裙带优青！他是真正的天才……”
是你心里的天才吧？
没错。在你心里，智商超过一百就算天才吧？
你怕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微积分，什么叫四体问题吧？
苏星眸不理会，继续：“他9岁上智力超常班，11岁imo银牌，12岁ipho银牌，然后保送科大……”
与有荣焉的将叶寒履历说了一遍。
虽然曾经不知道这些话的意义，架不住她会演戏啊。一番贯口背的比叶寒还熟。
呦呦呦！苏白白竟然知道imo！ipho！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11岁的奥赛银牌，这可以和陶哲轩媲美了吧？肯定会留下记录的，撒这样的谎有意思吗？
弹幕一如既往的满是调侃挤兑。
然而慢慢的，风向开始拐弯，有人意识到不对劲了……
等等，这履历，有点眼熟啊。
记得十多年前，确实有个归国的留学生，拿过不少奖，甚至有望诺奖菲尔兹什么的，和曹元并称双子星……
好像，好像就是叫叶寒。
第431章 给老娘哭……
会关注这件事的，除了凑热闹的网民，还有很多，是本来就对华科大、对学术界的事比较关心的，相关的事情了解很多的人。
所以苏星眸稍稍提个头，他们立刻联想到了更多。
恍惚间仿佛打开了封印！
随着弹幕上“觉醒”的人越来越多，风向渐渐变化。
开始有人说是不是自己记差了，是曼德拉效应？
但人的记忆可能出错，网络的记忆不好伪造。苏星眸提到的内容，仔细搜搜还是能找到的，虽然过去了十年……
很多普通人的痕迹，十几二十年后都还留着，何况这种理应载入史册的记录？
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强大的记录，之前竟没人查到？
不说破纪录的拿奖，只是上少年班，就很值得说一说了……
学历可能造假，论文可能掺水，少年班的经历难道也能伪造？甚至奥数、奥物的银牌都是假的？
虽然称不上绝对，可能性真的极小极小了！
而且这么牛逼的人物，之前自己向往过甚至敬仰过，竟然完全忘记了？
当年少年班的同学，后来出国留学的同学，肯定有很多功成名就的，认识叶寒知道叶寒，这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面为他澄清？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剧情需要！
以苏星眸为首的导演组，演技固然是没问题的，但剧情设计……
要剧情跌宕起伏，要最大限度的刺激叶寒的各种情绪……
苏星眸第一时间想到了网络小说先抑后扬，先憋屈然后反转打脸的套路以及狗血韩剧车祸、失忆、治不好的法宝……
于是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吃瓜观众确实是被解除了封印，通过执行导演的一番话。
封印打开了，疑问于是铺天盖地而来。
如果，如果这个叶寒真就是那个叶寒，不是水货，为什么他的论文那么……次啊？苏星眸你能不能解答一下？
如果他真是个天才，为什么会甘于在华科大当个普通校工？
还有，你们秘密结婚十年了，好像……并没有生活在一起啊？既然你这么……爱他，甚至愿意为他挡刀。
“一切都是因为……十年前的一件大事。”苏星眸缓慢的凝重的开口，“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曾经发生过的大事。”
十年发生过的大事？
观众的思维情不自禁的被她带到了十年之前。
每年发生在世界上，发生在大国中的大事不计其数，但不需要任何指代，一提年份大家自然而然就知道的大事……
就仿佛提1945年就是二战结束；1949年就是祖国成立；2001年就是911；2008年就是金融危机……
十年前还真有那么一件大事。
自从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几个月便席卷全球，并在接下来几年持续肆虐，深刻重塑了全球的经济、政治甚至军事格局的一件事。
甚至十年之后的现在，仍然有那次事件的余波影响，还未能完全平息。
苏白白你是说，那件事？
“是的。不能说也不能提，更不能写的那件事。”【这只是纤维游戏里的心魔幻境里的仅存在于npc记忆中的一次事件，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以及对号入座。】
“大家今天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真的要感谢叶寒！”
当然记得！
可那件事跟叶寒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凭什么感谢他？
“当然有关系。因为我和叶寒当时，就在事件最初爆发的那次航班上！”苏星眸说出了石破天惊的真相。
事件爆发的航班？你在说什么胡话？
事件爆发的航班？爆发不是在哔哔哔哔哔哔哔哔的吗？
事件爆发的航班？不是至今没能搞清楚真相的吗？
舆论哗然，纷纷质问。
但早准备好剧本的执行导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四面八方的刀枪稳稳的接住。
为什么叶寒的信息仿佛被封锁了，华科大校长都表示他的档案自己没资格看？约翰霍普金斯那边也是讳莫如深，不承认也不否认？
因为涉及某个层面的交易，叶寒的信息被刻意抹除了，不管是国内，还是某国外，甚至是网上。
当然了，其中有上面的意志，也有叶寒自己的选择。
因为在那场危机中，叶寒中招了。
不仅是他，包括苏星眸，还有航班上的其他人，绝大多数都中招了……
如果不是叶寒敏锐的发现了某几名乘客的异常，配合空警采取措施，申请航班隔离，那场灾难，必定会以更加剧烈、广泛且难以质疑的方式爆发出来。
不说政治博弈的层面。
航班隔离之后，拥有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博士学位和计算化学博士学位的叶寒，就成为研究解药的最佳人选。
虽然最后的成果中没有他多少贡献，但起初分析数据，整理资料，精确锁定毒物成分，找到其传播路径，全都是叶寒带毒坚持研究的成果。
而后来的事大家就都知道了……
这种毒不仅会大规模攻击人体的各种器官，对神经系统的攻击尤其过火。
会让中枢神经系统脱髓鞘变，出现退行性改变；
会导致脑功能障碍，让人谵妄或精神変态；
会引发中风，令外周神经出现问题；
会诱导免疫系统攻击神经，引发麻木及瘫痪死亡……
最终，叶寒虽然收集了很多数据，找到了罪魁祸首，并为后来的研究指明了道路，他自己却被毒素严重影响了脑神经。
以至于智商大幅下降，甚至达不到黄种人的平均水平了，再也不是那个11岁imo银牌，12岁ipho银牌，21岁博士毕业，22岁成为特聘教授的少年天才了！
所以后来的研究中没有了他的身影——他的智力条件和身体条件都不支持那种程度的研究工作了。
或许只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或许，是智力的下降让他受到了打击，后来他回到华科大，却无法继续特聘教授的工作，只好隐姓埋名成为一名校工。
纷如雨下的弹幕凝住了，很久才会刷一条。
卧槽，真的假的？
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不过对比时间，比较种种疑点，似乎……对得上啊！
难道我们真的冤枉了叶寒！农夫和蛇，东郭先生和狼，大国和米国？
不不不，还有一个疑点！很重要的疑点！
既然叶寒不是水货，救了很多很多人的命，苏星眸又那么爱他，还跟他结婚了，他们为什么没生活在一起呢？
“因为……”苏星眸的眸中长含泪水，“我也被毒素攻击大脑，失忆了！
“后来只记得那段时间大病了一场，具体经历了什么完全不记得了，直到我发现了这个！”
这一刻苏星眸的泪水夺眶而出，演技爆表。
大屏幕随即开始投射一段段录像。
录像中，大多是叶寒站在电子显微镜前，戴着口罩做研究的画面。
即便他不时的佝偻着背剧烈咳嗽着，即便某个同样戴着口罩世人皆知长的什么样子的女子树袋熊一样磨蹭他，丝毫不影响他的专注。
苏星眸：“叶寒你知道吗？昨晚我做了一个梦，现在实现了~”
叶寒：“什么梦？”
苏星眸：“和喜欢的人聊天~”
叶寒：“谁啊？”
苏星眸：(?i_i?)
苏星眸：“叶寒，你是什么血型？”
叶寒：“o型。”
苏星眸：“是我的理想型诶~”
叶寒：“理想型是什么分型？”
苏星眸：(￣▽￣“)
苏星眸：“叶寒你会喜欢我吗？”
叶寒：“不会。”
苏星眸：“那我教你好了。”
叶寒：“你，想教我做事？”
苏星眸：(⊙?⊙)
苏星眸：“叶寒，你的手给我看看。”
叶寒：“干什么？”
苏星眸：“给我吗……我给你看手相。”
叶寒：“手相？那不过是因为巴纳姆效应blablabla……”
苏星眸：(；′⌒`)
哈哈哈，下一句应该是，你这是命里缺我吧，被钢铁直男怼回去了！
苏星眸这也太会撩了吧？
真亏这家伙顶得住……这已经不是钢铁直男了，钛合金直男吧？
现场的和网络上的吃瓜观众开怀大笑。热闹的刷屏了一阵子，然后弹幕渐渐稀疏落寞下去。
因为他们渐渐意识到了，录像中的画面有多甜，接下来的现实就有多虐……
录像中的天才少年，钢铁直男，很快被毒物击破大脑，泯然如众人矣；录像中当时已是超一的女明星，很快也因此失忆，全然忘了这段过往。
虽然忘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一直再没有恋爱结婚，马上都要大龄剩女了；
虽然记得，或许因为自卑，以及别的原因，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电视上光彩照人的妻子，同样单身至今……
就在此刻，屏幕上出现了两人结婚的场面。
其时二人皆已病重，插管躺在床上，神志显然已不够清醒。只能听到婚礼进行曲在公证人员的引导下，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们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也不想同年同月同日死。”
“此时此刻在一起，”
“就够了……”
╥﹏╥
第432章 正道的光，照到了大地上
wokao！哭了！
我也哭了，婚礼进行曲响起的那一瞬间……
你那时候才哭？苏星眸反撩的时候我就哭了！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两个人明明彼此倾心，却狗血的错过吧……
只能说，苏星眸不愧是苏星眸！
虽然剧本稀烂，不讲逻辑，就凭网络小说的套路、韩剧的狗血定律，生生以影后级的演技、强大的共情能力，把线上线下的吃瓜观众整哭了。
满屏“哭了”的弹幕、颜文字以及表情包，量子主机都差点崩溃的刷屏之后，两个字慢慢变成了三个字——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他们好像早就在一起了吧？
那就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现场的呐喊地动山摇，线上的弹幕纷如雨下，一发不可收拾！
几乎忘了他们是来质疑，是来看戏，凑热闹，不是来给明星加油打call的！
听着台下的喊声，看着屏幕上刷屏的弹幕，主要是摆在发布会桌上那株不起眼的盆栽，苏星眸泪水早已消失不见，笑靥如花绽放。
玄霄花骨朵又变大了也！
这回看样子比昨晚长的更多……
看来叶寒就如预料那般醒了，而且通过医院闭路电视看到了发布会全过程。
观众的围观起哄良久良久，然而才慢慢反过味来，除了个人感情问题，苏星眸在发布会上透露的讯息似乎也不得了啊！
明里暗里都在说，当初那种掀起轩然大波的毒素是人工制造不是天然提取的，当初扑朔迷离的大事件，果然是冤有头债有主的，只不过……
意识到这点并开始议论的网民，发现自己掉线了。
想重新登录，发现发布会的链接404了。
想找别的地方讨论确认一下，发现很多关键词命案了。
虽然各种渠道都被阻止，这不正说明了有问题吗？说明苏星眸极可能没撒谎吗？
吃瓜观众越禁止越好奇，越封堵越沸腾的议论，苏星眸就不管了.
让子弹飞一会儿吧！
她起身离开发布会现场，开始照写好的剧本去找叶寒。
跟在她身边的刘锦颜、林画、陈璐、李轴……个个眼眶红润，泪水打转，心情激荡，都无力也没心情阻止她。
接下来的画面，依旧全世界都知道。
就仿佛刚刚发布会上，叶寒做实验，苏星眸各种反撩，以及他们弥留之际结婚宣誓的画面，始终有一个近乎完美的镜头，忠实的记录着这些**的画面，煽情的情节。
其实这很可疑。
但执行导演不让人往这边想，于是全世界没有一个人能质疑。
他们就看到，苏星眸的vip包间里，叶寒正攥着遥控器，看着手机，若有所思。
募然苏星眸推门而入，单膝跪地，手捧鸽子蛋大亮瞎人眼的钻戒：“叶寒，你愿意嫁，嗯，娶我吗？”
肩膀上被砍了那么重的一刀，一尺多长的刀口，绷带已经撤了，伤口连疤都没有……仍旧无人关注。
“我们不是结婚了吗？”叶寒扭头，表示纳闷。
而且没离婚，还处于结婚状态呢。
“之前的不算！”苏星眸斩钉截铁，“你不也认为不算数吗？所以我想重来一次!”
卧去！谁是男谁是女？
卧去！谁是攻谁是受？
卧去！谁是高富美，谁是白瘦幼！
卧去！谁……接不上了，谁能搭把手？
聒噪的弹幕一点不重要，叶寒看看苏星眸，看看鸽子蛋，抿抿嘴：“如果你坚持，我倒是没什么好反对的……不过有件事我得先处理？”
苏星眸：“什么事？”
全世界观众也在问同样的话：什么事？能比接受苏星眸求婚更重要？
“我家里有个培养箱，好几天没喂了。我得回去喂喂，不然就要饿……”
苏星眸：╮(╯▽╰)╭
吃瓜观众：╮╯▽╰╭
空气中一时间充满了快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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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子弹也开始飞。
更多关于当年那场危机的影像资料、官方记录、政局动态……被人搜集整理出来，网上掀起了翻旧账的热潮，试图找出隐藏在故纸堆中的真相。
许多人在政府某些部门、华科大官网、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官网、某些少年班学员、imopho获奖者的自媒体上留言，询问苏星眸的爆料对不对？
如果对，之前为什么不做确认？
如果不对，现在为什么缩头乌龟不说话了？
苏星眸的粉丝量是巨大的，之前因为隐婚的关系，导致压抑郁闷。现在终于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不管是真的是假的，蜂拥而上。
当然她也不乏敌人，很多人表示质疑。
因为澄清时间线什么的虽然对得上，也能解释一些事情，但缺乏关键性证据，尤其是主流媒体包括某些权威部门的认证！
所以是否是真的，还是她的一厢情愿，或者整件事根本就是某个电影的宣传活动，尚未可知。
毕竟类似的事情不是没出现过。
多空双方势力剧烈交锋，一时间互联网战场上硝烟弥漫。
直到某国政府向苏星眸提出了严正抗议，要求她撤销发布会上的某些无理推测，否则，不排除收回她某些奖项甚至某些职位的可能性，比如gold faecer啊……之类。
本来苏星眸的话有人信，有人不信，将信将疑的人最多。
某国这一抗议，反而让人觉得，事实如此的可能性大增！
随后，一直沉默的有关部门也终于发声了。
这一发声就不是点到为止，而是已然达成一致，盖棺定论了——
首先，苏星眸所说，除去某些她未经历过的，就她能够接触到的部分，基本属实！
其次，某国不要以为十年了，事件慢慢平息了，事情就算过去了！要知道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他们做的恶，早晚会有清算的一天！
最后，关于功臣叶寒，“回华科大，不做废人”是他的选择，有关部门理解并且尊重，所以保留了他的职称待遇，并按他的要求封存了档案，尽量的不去打扰他。
但最近网上某些流言太过分了，有必要澄清一下，虽然这会打破他的平静，但不能让一位英雄流血流汗流泪，最后还要背负骂名！
在规格要简朴很多，但更加正式肃穆的发布会上，有关部门郑重通告了如上内容。
就在这场发布会上，华科大脾气火爆声望颇高的新校长低头弯腰，向叶寒道歉，为自己工作粗暴，没有调查清楚就贸然处置。
随即微尺度实验室，许多研究人员断断续续贴出了他们偶尔拍到的叶寒工作情况。
保洁工作单调枯燥没什么可说的，但极少的工作间隙，一定可以看到他捧着一个小本子，写写画画，沉迷计算难以自拔的场面，让人泪目！
在这股拨乱反正的风潮中。
某个叫马雨的校工主管瑟瑟发抖；
某个叫高一本的校务成宿成宿的掉头发睡不着觉；
某些辱骂叶寒太甚，涉嫌了人身攻击的记者播主自媒体，收到了请喝茶的通知书，某些据说还是来自安全部门；
某些骂叶寒主要为了踩低苏星眸的花啊草啊，也面临水军大范围失连，粉丝团持续倒戈，公司讷讷不敢撑腰的局面……
没办法，娱乐只是娱乐。
平日里仿佛能呼风唤雨，一旦触及法律、正义、公道，没有它们长袖善舞的空间。
与之相比，有了高层背书的叶寒紫的发烫，苏星眸同样也是铸就金身，这一公一母现在，真的是谁碰谁死，没有例外！
甚至连国外都有许多他们的支持者，愿他们身体健康，祝他们爱情美满。
而随着封存的事情曝光，叶寒昔日的科研实力得到认证，之前一度成为网络热点，被人疯狂诟病嘲讽的那篇关于四体问题的论文，也终于被重视起来。
调整了态度的科学界，于是惊讶发现……
虽然论文中只用到了高数的知识，虽然叶寒的智商降到了据说只有105，但他给出的四体问题的几组特解，似乎还真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是对的！
只是论文缺乏证明推理的过程，只给出了几组结果。
而确定的结果，四体之间的引力、离心力、角速度动量等等，确实是可以用高数级的数学证明的。
只是，没有过程只有结果，他是怎么做到的？
简直就仿佛印度神童拉马努金一样了，推理的过程是唔知的，女神梦里告诉我的答案……比如在人们还不知黑洞为何物的世代，就写出了拉马努金黑洞公式；甚至数学大满贯得主德利涅，就靠搞定某个拉马努金的猜想拿到了菲尔兹奖。
看到了几位明星级科学家及科研单位发布的评论文章，吃瓜观众们又是一波欢呼。
叶神666啊！
叶神yyds！
就好像射击不需要视力，结婚不需要男女，搞科学果然也不需要智商啊！我忽然又对学术充满信心了！
不不不，那只是你的错觉！
就在吃瓜观众为此狂欢的同时，主流科学界在认证了叶寒成果的同时，却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吃瓜观众只在乎剧情反转，只有他们明白这反转的难度。
简直就仿佛……棒子学会不作弊了？月本知道要脸皮了？米国真的滋油和皿煮了！
第433章 叶寒的小手段，世界的一大步
真就那般不可思议！
因为三体问题太难了！
虽然束缚它的只是简单到直白的牛顿运动定律。
但其与制约流体运动的ns方程，制约大量分子运动的bte方程一样，都是至今没办法精确求解的偏微分方程，是数学及计算机领域依然存在的乌云问题。
不仅数学家、物理学家搞不定，计算机学家通过超算进行海量模拟推演都难以得出答案。
否则天气预报就准了，股市就可能预测了，混沌也就不混了……
具体难到什么程度呢？
前面说过的，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场方程很难很难了，科学家算了一百多年也只是得出几组精确解。
更具体一点，场方程是由十个方程组成的；
而三体问题每个天体的运动方程是6个一阶常微分方程，三个加起来，就是十八个方程；
虽然单个方程的难度逊于广义相对论场方程，组合起来，其难度直线飙升。
从牛顿力学诞生，三体问题相伴而生；到1885年，瑞典国王奥斯卡二世正式将多体问题提出；再到现在……三百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多少数学家、物理学家包括计算机学家都深入研究过这个问题。
然而直到1993年，也只有三个类型的解被发现，包括：8字型族，拉格朗日-欧拉族【也就是推导出五个拉格朗日点的那一族解】以及布鲁克-赫农族。
在1993年，通过计算机模拟，科学家才又得出了十三类新解……
然而离彻底解决仍然遥遥无期。
因为这些解都是特解，是给出合适的初始条件，起始点、速度等，在理想情况下才有的特殊周期解。
而三体问题的通解是非周期无限混沌的。
以上才只是三体问题。
四体问题比三体多了一体，复杂度自然又一次指数飙升。
现实中由于三体问题都没有搞明白呢，越过三体搞四体，很少有科学家去做。
因为限定三体问题，需要参照二体问题的通解；四体问题的解，也要参照三体才行。
就仿佛盖楼，二层都没盖好呢，就直接上三楼了，怎么可能？这根本不是正常的顺序啊。
所以叶寒的研究无人重视。
直到他们开始重视之后，主流科学界惊呆了！
叶寒的四体特解竟然确实存在！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分析，一次又一次的验证，通过数学方法，通过计算机模拟……
而所有反馈都告诉他们，答案是对的，没有问题。
答案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别人了……
这样的成果即便没有推导过程，能够通过验证，也足以进入s级的刊物了，但竟然接连被拒，甚至那么次的水刊都发不出去？
于是许多曾经拒绝叶寒稿件的刊物开始瑟瑟发抖。
尤其那些水刊。
机会摆在面前了，不中用啊！
而主流科学界更好奇的是，既没有实验狗，也没有超算权限，连智商都只有105，叶寒是怎么给出的这五六族特解的？
别说靠用功，现代科技早就离开普通人靠用功就能取得成功的阶段了；
更别说靠热血，这又不是热血番……
“其实不难。”
叶寒没有隐瞒，被问就公布了答案。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再也回不到当初，无法快速高效的思考，就开始寻找某种替代方式。”
这并非不可能，比如计算机，就是人类制造的辅助思考与计算的工具。
不过计算机是有明显缺点的，其思维方式太过死板，没有出错或者联想的空间，难以进行预设程序之外的逻辑推演，还存在各种不可判定的难题……
关键是，计算机只能进行辅助，想靠计算机创造性的解决科学问题，其中的创造性99.999%仍然依赖人的大脑。
所以对于叶寒来说是不够的。
“最终我选择了一种很有意思的生物——黏菌！”
说到这里，普通人可能懵然不懂，许多科学家已经明白了。
黏菌，真的是一种很神奇，有趣到了极致的生物！
它有多神奇呢？
虽然是一种单细胞生物，它天生知道如何以最少的消耗建立能量网络。
月本人花了几十年时间建设的东京地铁，它仅需几个小时就给出了最优线路，甚至比现实的设计更加合理。
它能控制机器人，知道如何走迷宫，吃东西严格遵循最佳营养配比，如果给的食物配比不对，它会通过多种食物搭配，调制出最适合自己的口味。
就仿佛一种天生会编程的生物，基因里铭刻了蚁群、退火之类的诸多算法。
更不可思议的是，它的记忆可以用一种很神奇的方式传承。
将一团大黏菌分成一个个小块，则每个小块都有大黏菌的记忆，哪里可以走，哪里不好走，清清楚楚；
将一个小块融入到一团大黏菌中，则小块的记忆也会被大黏菌继承和接受，同样掌握行走的技巧……
而且以上所有不可思议都不是江湖传闻，是科学家反复验证，论文发到了nature、biophys as上的。
当然了，黏菌虽然神奇，局限性其实很大，更类似于一种量子优化算法，只解决特定问题有专长，缺乏通用性。
所以叶寒想靠它辅助计算三体问题甚至四体问题，必然得从头建立一种实验方法，将黏菌的强项用在正确的方向上。
这必然是一个艰苦而漫长且枯燥且煎熬的过程！
但叶寒没得选。
智商不足，超算没有权限，量子计算没有资格，黏菌就是他最经济、方便的选择了。
从验证最初的二体问题的解；
到通过气凝胶构建立体模型，通过同样需要偏微分方程描述的图灵斑图机制，建立反应扩散平衡，成功进入三体的领域，验证那十六种解集；
再到继续提升系统复杂度，尝试求解四体五体甚至更多体的特定周期解……
叶寒用了整整十年！
虽然心魔幻境模糊了时间观世界观甚至逻辑性，但叶寒是这个世界的原点。
他严格遵循逻辑，这个世界就会遵循逻辑；他严格以待时间，这个世界的时间就不会轻易出幺蛾子，除非幕后导演横加干涉。
苏星眸当然没有。
叶寒对于研究有多认真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只会偶尔骚扰，绝不会横加干涉。
任由叶寒思考、发挥，顺便积累玄霄花所需的情绪之力。
经过叶寒、苏星眸事件的一推广，好多吃瓜观众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黏菌这么神奇的生物，关键好用还不贵，几十块包邮，很多人当园艺养的，在科学家的小圈子中早就风靡。
一时间淘京菌贵，许多商家赚的盆满钵满。
而叶寒于立体空间构造黏菌扩散模型，通过加入抑制剂的反应平衡来更加灵活的筛选特定解集，也为他们打开了一条全新的思路！
虽然2030年的计算机技术更发达了，速度更快了，但是算法其实大多还是平面，甚至一维的——通过对近乎无限长的纸带编制加工，得到想要问题的答案。
但其实效率并不是很高，浪费极大，相当不直观。
叶寒的黏菌模型或许没有量子计算快，但调制手段多，通用性比量子计算强上不少；
它或许没有通用计算机方便，但许多问题都能直逼本质，甚至突破目前计算能力的上限；
而且够便宜，耗能低，无污染……
可以说开拓了一种的新的计算领域。
不说他之前曾经做出的贡献，单单一种崭新科学领域的拓展，就足以将他重新推上神坛了。
一时间，有说他被提名了诺贝尔化学奖的，毕竟众所周知，诺贝尔化学奖本体是生物学奖，而黏菌模型毫无疑问属于生物学范畴；
有说他极可能获得图灵奖的，因为黏菌模型说穿了是因为混沌计算而存在的；
也有说菲尔兹奖也考虑颁给他的，因为四体的通解显然是数学问题，而且叶寒才三十出头，远未达到菲尔兹的上限；
而除了成果，他的经历显然更加传奇——
身残志坚，永不放弃；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一时间叶寒的人气扶摇直上，甚至很多人开始讨论，苏星眸配不配得上他的问题？
虽说凭身家凭地位凭颜值凭社会影响力，苏星眸没什么配不上的，然而考虑到后代遗传，天才基因延续的问题，智商不过百的苏星眸显然不是个合格的对象……
于是正主儿还没说什么，两边粉丝先掐起来了，互相鄙视，沸反盈天，吵到崩溃。
但这一切，对于玄霄花的成长几乎没有半点干扰……
倒是重新成为微尺度研究所在编人员，甚至成为了最新的生物计算项目组的负责人，从此有许多题可以做，有许多菌可以用，有许多人给自己打下手……让叶寒心花颇开了几朵。
他这边风波渐平，亲亲我我，春风得意。
但这世界的其他地方，却仿佛蝴蝶煽动翅膀，三体通解的平衡被打破，无论如何平息不下来了。
关键还在叶寒。
因为对他的澄清，暴露了某国拼命隐藏十年的某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