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不嫁的理由很中肯
一般的强效麻醉针,普通人只能抗三十秒,护卫可以抗五分钟最多,而江夜宸破天荒足足扛了半小时。
昏沉的男人,在陈旭的指挥下,被安全的护送上武装车。
“陈经理,送总裁去江家的医院吗?”随车的医护问了一句,他们紧张的给江夜宸测量,安排解毒,一切井然有序。都是第一次遇到上司出事这种状况,车上没有一个人的心情轻松。
陈旭却肯定地道,“不必了,直接去机场,江总和上官董事长约了今天出国,直升机已经等着了,国外有我们最专业的医疗合作队伍。”
“可是……这样会不会危险?还有少夫人那边?”陈彪也担忧的问了一句。
“没有可是!”陈旭确切的下令,江夜宸给了他绝对的指挥权。
“少夫人已经落入贼手,只能暗中保护。我们现在的难题,是先管好总裁安危!”
陈旭的手用力捏紧躺在床架上的江夜宸,像是要将一头随时苏醒的豹子,努力安抚住。
男人沉睡着,昏睡中的眉骨皱的尤紧。
“是!”全车听从指挥,开向机场。
一辆更换车牌的黑车,在路上自由的行使,它熟练绕过许多的小路,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绕城大半圈过后,它开进了一家磅礴的大院之中。
这座大院,神秘的伫立在层层环绕的山路之中。周边可见的路段,住宅,全都一模一样,如入迷宫。
黑车驶入大院不久之后,下午五点。
st竣工典礼完成,轰!轰!轰!一场令云天都震荡的轰炸,再一次,颠覆了h市的天空。
半个月后。
“hello,大家好,我们是早间速报!那么今天呢给大家带来明庄二次爆炸重大事故的最新消息!”
“经过半个月的修复,可以看到,基本上周围的村庄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作息,工地也在逐步的恢复当中。然而强烈的毒体烟雾,还是导致了不少的土地受损,水源污染,预计损失5点2亿元。”
“唯一庆幸的是我们的伤亡人员较于6。11爆炸案,伤亡人数大大减少,死亡人数为零,只有几十人轻微受伤,企业的善后工作做的非常妥善。”
“那么专家预测呢,此次的爆炸原因,与地层塌陷,触发山火有极大关系,不由得又让人联想到6。11案的曲折离奇……”
女子关闭了遥控,掀开了床上的被子。经过这半个月的休养,她已能下床了。
“太太,你要下床叫我就可以,你身子没有好利索。上头吩咐,切勿不能再伤了半毫。”
一个年纪略大点的女人,立刻走上来扶住了女子。
“萧丽,你这一声,为谁叫的?”南湘淡漠地看向扶着她的女子,她额头上的红印一天天的淡去,美丽的轮廓藏也藏不住。
除了脸上许久不见红润,至今保留着那天中刀的苍白之色,看上去就如一个不融世俗的清冷美人。
萧丽羞愧不已,至今她都难以在南湘面前抬头。“对不起,南小姐,我还没习惯。”
南湘淡淡看了她一眼,“既然易了主,就别说出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话。”
萧丽感激地点点头,“主人在堂厅等着你。”
“嗯。”南湘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南湘,你真的,同意这场订婚吗?你对江总……”
快走出门口时候,突然,萧丽不放心的问。
南湘转过头来,“不然呢?我和江夜宸的情分已尽!从我小产以后,江家便对我不管不问,将我再一次弃如敝履。没有了孩子,我对他们已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冷笑一声,手抚过看上去十分平坦的腹部,回想半个月前,心中还是痛如刀割,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我也需要一个新的靠山立足,不对吗?”
萧丽缄默不说话了,扶着南湘走出房间。
漫山遍野的寒风,光是单单的站着,都感到一种透心的凉。
五月的天了,不该有这种凉意,让人止也止不住发寒的,是立在山水之间,一座沉重的坟墓。
楚星河三个字,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大院里的人,个个待她“无微不至”,甚至听从病床上南湘的意见,在适当的时间内,处理了楚星河的后事。
唯独这块墓碑,南湘两日之前,才来亲自涂上沥青。
让仇人造墓,已是给了救赎的机会。刻字,他们还远远不配。
南湘跪在墓碑前,面无表情的烧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她没有流一滴眼泪。她的泪腺似乎堵塞了,想来是在仓库的爆炸中,迷了眼。
明明江夜宸将她抱的那样紧,或许,仅仅的是流不出来罢了。
“这一次,老三下手是重了些。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可以提。”
身后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南湘烧完手里最后一张纸时,苍劲有力的说了一句。
南湘无言,再对着墓碑深深的望了几眼,在仆人和萧丽的搀扶下站起。
走出了墓地几步,她才与身后的人张口,“什么要求,都能提吗?”
“你先说说看。”
男人微微笑着,所有的凡尘俗世,在他的笑里都不值一提。
这是一个比江敬逸年长,更加神秘的人。
此人每隔两天,都来大院看自己。每一次只要南湘没兴致说话,他就能在暗处,注视上她一天。
大院的人不多,但守卫森严,每一个下人都对此人,表以崇高的尊敬。他的身份绝对不凡,远远还超出了江敬逸。
“我能答应你,与你择选的人结婚,达到你令江夜宸分心的目的。但这个人,必须除了金铭爵以外。”
南湘语气淡然而确定,从紫罗湾仓库之事以后,她比以前还要清冷上许多。
“理由。”男人推了推墨镜,露出手上一块鲜亮的老款名表,此表和江夜宸佩戴的,不是同款,但价值同样不菲。
想到那个每次索取自己前,都会取下表。那个居高临下的他,唯一的温柔一面只给了她一人,心不可避免的又抽疼了一下,没有表现出丝毫。
南湘回答出理由,“坟中人尸骨未寒,金铭爵保护不当,等同间接杀人。要我嫁给凶手,是逼我不仁不义。”
再提金铭爵,她了无感情。
“这个理由,很中肯。只是,若应了你,会减弱一些我想达到的效果。”男人说着,无论何时,他都是平易近人微笑。(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章 以她为筹码换解药
这种微笑,只要见过一次,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南湘突然也笑了,不过是冷笑,“只要我离开江夜宸,嫁给阿猫阿狗,不都是你的筹码?”
“你怎么知道,江夜宸就一定爱你,我的利用就一定有用呢?”
男人依旧微笑,风开始变得温煦起来,两人的如寻常的长者和小辈对话一般。
只有连不敢飞近的蝴蝶,嗅的到空气里的冷气。
“从前是还有点怀疑,你把我绑架来以后,我就信了。”南湘回答的更清爽。
“好的,我信了。”
“南湘,我很满意你的配合。”男人突然停下来,望着她的腹部,“身子没好透,少点走走吧。”
虽然戴着墨镜,可她能捕捉的到。此人眼镜以下的一举一动,此刻,他又在看着自己,用那种一望就是一天的晦暗眼神。
南湘笑的没有温度,“那是因为我没有选择。”
但凡我有半点,都会选择揭下你的面具,好好的看一看,她在心里想。
“嗯,既然没有,就好好的留下。结婚的人选,我会尽快通知你的。赶在天气热之前,选个好日子。”
“放心吧,解药会按时送去。呵呵,这天气好,万物该复苏了”
男人掏出口袋里的两颗圆润的核桃,放在手中熟稔的把玩,头转向漫山遍野,好像在观看山河好风景。
此人,还重佛。
“好的。”南湘应了两个字,这回很痛快。
医院密区,严密的军事化防护,出动了上千号人,一直到病房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持枪的军队。
病床上的男人,闭紧眼沉睡着,长长的睫毛衬着俊美的五官,只有天神才有的得天独厚容颜。
“董事长,送来的解药,全面测过了,安全。”
病房外,江敬鹤和一位浑身正直气息的男人洽谈。
“曲明,这次多谢你们军事检验所了。”江敬鹤开口,望及病房里人的儿子,语气从未的沉重。
“别这么说,若不是我们司家先辈,当年和老爷子有过一段交好。老爷子也不会为了我们祖师伯,和匪徒斗智斗勇。夜宸这一代本可以好好从商的,千错万错,还是我们司家错啊。”司曲明说。
江敬鹤叹息,“你言重了,等夜宸醒了,我会让他结束st。你们就借那时,清剿地道里最后的脏物。从此以后啊,这桩事就了了。”
“好!”
“爸爸,你和司叔叔多聊一会,这药就让我送进去吧,我也很想和弟弟多待一会。”江夜音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好的,你进去吧。”江敬鹤同意了,他问,“对了,你妈那边怎么样了?”
“还瞒得住,她一直待在廖家,问起来,只说夜宸还在国外出差。”江夜音答道,廖佩妍现在身子大好了,也逐渐接纳了江夜音回到身边。
江夜宸是她多年来,最大的骄傲和寄托,他们不想廖佩妍再受刺激,于是将此事瞒住。
廖元媛难产而死,连个遗腹子也没留住,廖佩妍最近一直在廖家,两家人将此事协商好,没走漏半点风声。
“嗯。”
江敬鹤将解药给了江夜音。
江夜音推开门走进病房,将解药倒入药碗中后,对看房护士道,“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将帘子拉开,光线会影响总裁恢复。”
“是,大小姐。”护士听从的拉上了帘子,与外面隔绝开来……
“嗯,我要给江总喂药,你先出去吧。”
护士走后,江夜音立即将药碗里的药汁,倒进盆栽中,棕色的汁液一滴不漏的渗透进土壤……漆黑的夜晚,一切照常。病床床上的被单,突然脱落一个角。
一个敏捷的身影夺窗而过,替换上去的人,顷刻拉好了被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午夜的码头,人烟稀少,一艘大船缓缓靠了岸。
一箱箱检验合格的“医疗器械”,被一个个搬运工,搬进另外一艘名为英国号的巨轮。
经过“行内”的诸多规矩,检查过后,两头交接人在“英国号”船舱见了面。
沈三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湖的面孔。他舔舐过刀尖的火粉,突然朝空中吹一口气,一鼻子的枪火味。
“就喜欢这个味道,呵呵。老板,咱们这批货,出的迟了点,不过保证正,流入y国,绝对抢手!”
“这是十个亿的支票,其中三个亿,是你的个人奖赏,感谢你给我增加货量。”沈三对面的“卖家”,果伐的掏出一把支票。
“痛快!”沈三露出贪婪之色,“我给你地道的假地图,是让你死了不少手下,不过这也是为了考验你们。明庄南郊有江夜宸太多的人手,他们肯定有埋伏。你们的人能活下来,从正确的地道逃生。说明,和他们不是一道人,我们才敢放心做生意。”
“你懂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点牺牲没什么。我们还做了爆炸掩饰,查不到你们头上,死的人都还没挖出来呢,哈哈哈。”
就在要接过支票的时候。
突然,沈三变了脸色,他推开支票,底下露出一把黑黝黝的枪管,正对着沈三的脑门。
“纪云川,你敢阴我!”
沈三还来不及使眼色,身后欲要反抗的几十号弟兄,全部被军刀搁住了喉管。
他们一瞬间的惊恐以后,马上就去咬纽扣里藏着的毒药,不过也被统一拽下了纽扣。
“价值十亿的军火,沈商封,证据确凿,你说够你们坐几年的牢?”
老板身边的“助理”揭下面具,露出纪云川的脸,旁边戴羊皮面罩的班华也揭下伪装。
“沈家三公子,你给的地道路线是假的没有错,但我们都活下来了,因为我们压根没相信你给的是真的。”班华道。
“什么沈家三公子,我呸,我沈三就是个野混混!”沈三咬牙不认。
坐在居中被称为老板的男人,最后一个揭下了面具,他眼神极深,却清透无比。“沈商封,不认名字,祖籍也不认了吗?”
他猛然伸手,扼住沈三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能拧断了。
沈三被掐的面色剧变,“江夜宸,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医院里吗!你没中毒!”
“沈家的好日子到头了。”将人治的只剩最后一口气,江夜宸才狠狠松开了手。(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一章 竭力护住你
“你们休想,你们没有证据,这点军火算什么,明庄的宝地本来就是我们沈家的,里面的所有财富都该是属于沈家的,是你们江家强取豪夺,不自量力!哈哈哈哈哈哈……”
沈三说着,突然口吐血沫。
“不好,全部咬舌自尽了!”
纪云川迅速挥手,全部控制住人的“死卫”松手,可也迟了一点。沈三一派的每一个人,全部嘴里流血。
沈三坚持的最久,倒下去前从喉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道,“江夜宸,你赢不了,你心爱的女人,就快成为,沈,沈家……”
“全部死了,他们嘴里还藏了刀片,含毒的。”
班华抛下一个检查完的尸体,然后马上指挥手下的死士,“快去码头看看,还有没有遗留搬运工人!”
“是!”一批人浩荡的出动码头,午夜的码头,枪声不止,**的炮火不休。
一场久违的,善与恶的搏斗。
三个人加入了战斗,许久的生死作战以后,他们重回了船上。
班华先说,“岸上没有活口了,海里跳了几个人,可以找找。”
“找,只要没浮上岸,就有迹可循。现在证据确凿,就差个口供。”纪云川深吸了口烟,阴霾的俊脸上,一扫了灰暗,竟然开心的骂了一句,“妈的,细烟真好抽,这些土匪子,不愧地生地长的,关我的半个月。抽的都是自制的粗烟。一笔交易,他们要封闭上数把月。没有顽强的毅力,这么大的组织成立不起来。”
班华也笑了,“哈哈,委屈您了,好在一切值得!”
“不过你的担忧很正确,沈家背后的那只大鱼,没有锋利的齿牙,建不起这么一张天牢地网。没有绝对的内部证人,惟恐还会死灰复燃。”
“无所谓!拿到的笔据和视频,足够姓沈的人元气大伤。”
江夜宸站在三人中央,颇有神姿,“准备最后的收网!”
他已迫不及待。
这几个字,也令一船创下丰功伟绩,潜伏了多年的“死士”,兴奋不已。
夜深的快要亮起,男人毫无睡意,坐在甲板上和兄弟们喝酒。
“夜宸,为什么那么着急?现在就差沈三和沈家里应外合的证据,缓一段时间。再埋伏埋伏,或许他们等不及了,就出现纰漏了。”
纪云川拿起酒瓶,三人一起豪爽的干了一杯。
“我想她了。”江夜宸一口气饮完了整瓶的酒,突然按紧酒瓶,肆无忌惮的说出了想念。
天边绽开一道光,天色大亮。
不过对于国内来说,这会还是昏暗天。
南湘很早就睡了,大院里的生活,枯燥而乏味,她如同之前一样,被囚禁在此。
但区分于江夜宸的束缚,那时的生活,还充满期盼。现在,才是真正的无聊炼狱。
门,悄然打开一条缝,一个人走进来。
南湘闭紧眼睛,假装熟睡。
“你不该趟了这趟浑水。”
那人走到她床前,深深的望了很久,虽然和墨镜男人的感觉很像,可南湘分明的感到,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尤其这人,一开口说话,区分更大,他的声音更磁性,也更年轻。
“不该趟也趟进来了!”
突然,南湘按了被子里的床头灯开关,床边亮起一道光,她也睁开了眼睛。
因为来的很突然,床前的人连戴回面具都没时间,一张温润的脸,就那么暴露在面前。
当看清这张脸时,她并没有多意外,只是怔怔的看着,嘴角溢出了一丝清冷的笑。
而被她看见的男人,除了眼中闪过一点愧疚以外,没有闪避,没有逃离。
“是不是让你很失望?对不起。”
沈谦朝她开口,那种忧伤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将他整个人覆盖。
此刻南湘终于明白,为什么沈谦会有这种气息,她在沈家大院,住了不过半个月,已深觉孤独。
何况沈谦,可能在这座大院,孤独了近三十年。
“聊聊吧。”两个人对望了很久,南湘从床上坐起来。
沈谦点点头,也坐了下来。
“我要嫁的人是你?”
“是。”
南湘问一句,沈谦便一句。
“和江家真正作对的人,也是你们沈家?”
“是。”沈谦回答的过度从容,从容的令人心疼。
明明他眼里,也是那么忧伤,可他毫无解释。
“我不用非要知道里面原因,我可以嫁给你,但,江夜宸得好好的活着,解药要到位。”南湘说的利索干脆,她已经越来越熟悉交易规则了。
“还有孩子的事,你要帮我继续瞒着,我不想让江夜宸知道,你也能少点麻烦。”
手,突然放在隆起的腹部。
夜晚,她不穿防护衣,肚子就会明显。她身子瘦弱,稍微注意点,就不会被看出孕肚,但难免一天天的大起来,终会藏不住。
“南湘,你早认出是我了。”沈谦的声线,突然有一点发深。
南湘也看着他,“否则在这个地方,能帮我隐瞒住身孕的大夫,帮我治疗额头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她突然叹息一声,“沈医生,你我也是共事过的人,你忘记了圣爱的日子吗?还是你根本,连救死扶伤的宣誓,都只是为罪恶遮掩的噱头呢?”
她的语气不重,她的确早已认出沈谦,可也直到今天,才鼓起勇气去拆穿。或许是希望,那个翩翩温雅的公子,在她心中的模样,能破碎的晚一点。
“南湘,不管你怎么想我,圣爱的日子,我对你,都是……真的。”
沈谦突然站起来,黯淡的眸子,升起无比地确定,“这两条,我都答应你。”
“杜若盈快死了你知道吗?”
南湘突然朝他道,“别再死人了,好吗?你还是个医生,沈家还是医药世家!”
“湘湘,我没爱过杜若盈。但我喜欢着你,是真的。”
“她出事的时候,我没有想回来,可是当我知道你……”
沈谦眼神充斥着含蓄的情愫,突然痛苦地说出口,“我保护不了全世界,世界比我们想的复杂太多了。但我会,竭力护住你。”(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二章 你叫他什么
南湘也疲倦地闭上眼,“护住他的性命,就是护住我。”
“沈谦,别忘了,他也是你最好的兄弟。一生受了你这一个知己的欺骗,从此退出最爱的球场。你在他生命里,留下过不可磨灭的记忆。”
这一句话,终究让沈谦颤抖。他握紧拳,涨红的眼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
世界能有多复杂呢,比你想的永远要复杂。
房门关上以后,南湘拉起了睡裙,看着大腿上新鲜的刀疤,突然抱住肚子缩成了一团。
她多希望萧丽没有背叛江夜宸,投靠沈家。这样她们,就还能做朋友。
她希望出现在床前看她的人,不是沈谦。这样,她就不会觉得,身边一片黑暗。
这些天,她见识太多了,多的几乎让她容纳不下。也终于明白了,江夜宸为什么,一次次的让她不要涉入深渊。
豪门里的深渊如海,字字牵扯利益,只有最可怕。
肚子里鼓动,她再次回想到那可怕的一天,泪水终于,纾解的流出了眼眶。
杜若盈的匕首偏了,没有刺中她的腹部!就差那么一点点,那么一点,还好,还好……“宝宝,这一次,妈妈真的别无选择了。”
“我一定要用我的办法护住你,帮助你爸爸!我爱你们!”
身子轻颤了一会,她抹去泪水,眼神变得坚不可摧。
南湘和江夜宸再一次的见面,还是到来了。就在三天之后,廖元媛的葬礼上。
悲伤的气氛,像极了悲凉的秋,适合恋人分手。
廖元媛只是廖家养女,所以灵堂不能设在廖家之内,单独开了一个会馆。
虽没什么名气头,好歹廖家养大的人。廖佩妍,江敬鹤,江夜宸,江家给了面子,一一到齐了。
“元媛,我错了,我该多花时间陪陪你的,我做错了,呜呜呜,我错了啊。”
齐秦裕跪在灵堂前,泣不成声,可一切都已无法回转。
南湘和江夜宸分别上了香,在会馆门外。
两拨人,相遇在一起。
彼此,仿佛最陌生的熟悉人。
男人一如过去的张狂,径直走到南湘面前。
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了,南湘也是,除了肚子平坦,没有别的异样。
“跟我回家。”
触及女人,平坦的腹部时。江夜宸深黑的凤眼里,没有躲过一抹伤。
他朝她确定的伸出手,哄一个回家的孩子般,“来,湘湘。”
南湘站如雕塑,她极力隐忍着望见男人那一刻的悸动,然后平静如水的站着。
那一只手对她的诱惑力,是世界上最强效的**,她的手指颤动,然后一动不动。
“江少爷,您叫错了,这位是沈少夫人。我们沈少的未婚妻,婚礼很快要举办了。”
一只手拦在南湘和江夜宸面前,男人故作着听见大笑料一般,丹凤眼含着冷笑望着南湘,顾自的反笑道,“哦,是吗?”
“是的,若江少爷有心,沈家一定送上一张大红请帖。”沈家下人再道。
“大红请帖……”江夜宸重复这四个字。
南湘嗅到一丝危险,果然下一秒,这个下人就被江夜宸折起手骨,头与另外一个下人头头相撞,爆的两头是血。
江夜宸身后,和南湘身旁的沈谦背后,都冲出来一批保镖,双锋对决。
“夜宸,今天是你廖家旁亲的葬礼,下人没眼力,提了不该提的,我和你道声歉。”
沈谦走到前面,先平息下战火,对男人开口。
两个男人目光相对,一热一冷,依旧是冰火两重天。
“去国外研修,就该好好修全了。还回来,凑什么热闹呢?”
江夜宸目光始终看着南湘,对沈谦的态度,反而变得不明朗起来。
“喜欢上一个人,所以得回来了,收收我的心。”沈谦风度的回道,并且看了南湘一眼。
这一眼,压死骆驼最后一根草,江夜宸的拳,出的极其快,突然暴怒,“你他妈喜欢的全是不该喜欢的人!”
“谦,我累了,回家。”
南湘突然出手,将沈谦拉住,男人的拳,突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距离沈谦的鼻梁,就那么一毫米。
“你叫他什么?”江夜宸的目光,阴嗖嗖地落在南湘身上。
“没有什么,江先生,我累了,你我结束吧。”
隔着几个人影,两个人的视线再次交涉在一起,周围的万物都静止,混沌。
江夜宸试图从南湘眼里看出一点欺骗,可没有,女人**静了。就像是真的如她所说,她累了。
“刚才,吓着你了,闹着玩。”
江夜宸突然松开拳,拍了拍沈谦挺起的胸膛,将他的衣领拍顺以后。
他再站到南湘面前,沈谦看看两人,终究没去拦着,但旁边的保镖一丝不苟。许多的人凑过来看,但不敢靠近,其中也包括了江家父母,许许多多的旁亲朋友。
“南湘,孩子的事,我欠你的,我们还会有的。走,我研究了新口味的煎饼,咱们回家尝尝。”
江夜宸又一次握着拳头,却对南湘坦然的张开来,并露出一个宠溺的眼神。
南湘看着那只手,围观的百来号人,也看着男人那只手。
会馆里面,葬礼的哀乐都停下来。
南湘动了动手,在男人期望的眼里。她抬起手,却是搭在了沈谦的手臂上。
清冷的眼,毫无感情的看着江夜宸,“对,我没法原谅你了,我恨你,江夜宸。这些年的恨和怨,我从来没有忘记,我熬的够了。”
“你我之间,最好永不复见。”
她决绝的说完这句话,空气又陷入长久的凝固。
可见,江夜宸的眼底露出,从所未有的痛。
他的大手,在空中曲卷,然后重重的落下来。
南湘在众人的盯视下,无情的转过了身,正如一个被伤了透顶,再也不会回头的女人。
沈谦拥着她,拢了拢她的外衣领子。鹣鲽情深般的,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廖家会馆。
天上是浓浓的乌云,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终究大变了天色。
倾盆的大雨,班华亲自带人上前拦截,却被雨里浸湿了面孔的男人,冷声大喝,“不用追了!”
轰,又是一阵剧烈雷鸣,吼碎了万物的平静。
“难受就哭一场,这车里没有别的眼线。”
加长的林肯车里,沈谦递给她一条手帕。
南湘一上车,手就捂住胸口。她没有一点表情,心脏却没有因此减少一点强烈的浮动,那里很痛。
想起江夜宸的手帕,想到他专属的气味。
许久才回神推开沈谦,目光清幽的道,“让我回趟南家。”(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三章 额头印记的来源
“好。”沈谦答应。
雨水稍微一碰,额头上的颜料就全部被洗刷不见了。从她答应结婚,这两天他们加的药,很神奇。
跟随了她将近十余年的丑陋印记,就在那些药膏的涂抹之下,全部消失了。
她恢复了容貌!
今天来此,她特意涂了红色颜料,才能掩盖过去。然而天公不作美,下起雨,似乎连天,都不想再让真相被掩藏下去。
“你真漂亮,南湘。”
沈谦看着南湘一点点擦去额头,一张古典美人的脸完全敞露而出,冷艳而高贵,美的找不出一丝缺陷。
他竟然忍不住,沉浸在了女人的容貌之中。
他有多幸运,竟然做了这第一个,欣赏她全貌的人。
“美吗?可代价太大了,我宁可它与身俱来。”南湘的手移到额头,摸着光洁的那一处,拳头骤然收紧。
南家老宅早已迁户,现在的南家在最豪华的别墅区之一,盘下了好几栋独栋别墅。
其中一栋,已是南悦的地盘,完全的私人财产。
南湘进入的时候,这里上演着一场醉生梦死。
她搬了条椅子,就坐在大厅外,等着沙发上的两个男女。
“悦悦,你好美,悦悦……”
“嗯……是不是比你家里那糟老婆好多了?”
“当然,那我呢,是不是比白震强?呃……啊……”
男人发出舒服的低吼声,女人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别提他,他爱的从来不是我,和你哪有半分可比性……我压根没为他怀过孕,我爱的是你这样的猛人,我最好的年华要保留给你,唔唔……”
南悦完全的展露出真实的一面,浑然不知,自己的家中多出了几双眼睛,还放肆的与身上的男人纵情。
“英华,晚上就留下来嘛,我已经掌握南家的百分之六十股权,你还做什么体育老师?”
十几分钟后,两人又来了一发才结束,南悦靠在男人结实的身体上,久久不让他下沙发。
王英华皱皱眉,疼爱的抚摸南悦安慰,“杏子怀孕了,你等等,等她生了我就离婚。”
“那你为什么让她怀孕,你不知道你爱的是我吗?你为什么和她做!”南悦突然醋意大发,非常愤怒。
两人依旧没发现,客厅里多出来的人。
“那还不是你当初和白震先结了婚?我以为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家里人逼的也紧,我没有办法。”
王英华就是南悦曾经的学长,华大的特长体育生,他深爱南悦,可惜被白震截胡。后来就娶了另外一个学妹,叫杏子。
两人婚后偷晴已久,一开始只是浅尝,到现在南悦的占有欲变强,越来越放肆。
可以听出,王英华口气里的无奈,他仍然存有一丝害怕,以及对家中妻子的愧疚。
“怎么你怕了,你说,是那个女人让你爽,还是我?王英华,你给我说!”南悦穷追不舍,问个答案。
“当然,是你了。”王英华很无奈的抱着南悦,吻着她的耳朵服从。南悦便如一个女王一般,哪还有曾经卑微的模样。
得了舒服的南悦,又放柔了语气,玩着男人的胡渣,很委屈的说,“阿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我在南家活的才是真正如履薄冰,这其中的原因,你最清楚了。”
提到南家,她不再是骄傲自豪的,而是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憎恨来。
“不如把原因说出来,让我们也听一听吧。”
南湘从客厅走进来,冷冽的看着沙发上,尚未穿衣的赤色男女。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南悦大惊失色,再看到南湘身旁的沈谦,她敢怒不敢言,失控之下,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刘狗梅!”
王英华更是吓的颜面尽失,从沙发上滚下来,被沈谦扔了一套衣服遮身。
“夫人,他们非,非要闯进来的。我拦不住,他们有武器啊。”
这个刘芬梅就是南悦口中的刘狗梅,她的亲婆婆。
她被一个保镖松绑后,哆哆嗦嗦爬向南悦,模样完全像极了一条狗。
曾经颐指气使的刘夫人,现在和南悦角色互换。
南悦,是这场角逐游戏里真正的幕后赢家。
而这位得到盈利的女人,真实面目绝不是一个“柔弱主妇”那么简单。
“不想今天的事暴露出去,落得一塌涂地的下场,穿好衣服出来。”
南湘面色冷淡的对南悦,给了最后的警告。
从额头治疗好以后,她清楚的记起,十二岁那年,在她从一个人人喜欢的小公主,变成了人人抵制的丑女之前。
是南悦,来到她的房间。对她说,妹妹,今天我们来玩一个贵妇游戏。
然后,她的脸上被涂上了面膜,第二天,就起了疹子。再过了两天,到了她生日的时候,额头就出现了红印。
原本以为,这件事和南悦没有关系,因为南悦也当时涂了面膜。现在回想起来,是她太天真了,那个面膜的味道那么怪异。怎么会是所谓的,南悦口中的,从妈妈房间里偷偷拿的。
“好,妹妹,你别这么冲,有话好好说。虽然咱们没有了血缘关系,可做了那么多年姐妹啊,爸爸这些天还惦记你呢,他去旅游了,他说回来还给我们做最爱的白面包吃……”
南悦试图再打亲情牌。
“咦,你的额头怎么好了啊,湘湘,怎么回事?”她突然后知后觉的喊出来,可眼里,分明闪过的不是高兴,而是一抹嫉妒之意。
话说到一半,南湘就不耐烦的转开了身。“快点穿好,等着拍照留念么?”
沈谦眼神暗示,手下的下人包围住客厅。
南悦咬着牙走进房间穿衣服,或许知道,自己真的栽了。
王英华被控制住,刘芬梅突然哭着跪下来,卷起袖子,露出好多鞭子抽的痕迹,“你们别杀我啊,都是她指使的,白震也被她赶出去了,她留着我,就为了折磨的。南湘,你救救我吧,南悦是嫉妒成性,她嫉妒白震真正喜欢的人是你,所以那么做。”
刘芬梅的揭露,让南湘有一点点的惊讶。不过活到今天,已经没什么想不到事,能在她心中激起太多波澜。
回想起今天和江夜宸的决断,说出那句不复想见,最刻骨铭心的,已经承受过了。
“说,你多说一点,等她先招出供词,你的话就没那么值钱了。”
沈谦的气势也不小,他有意帮南湘找出真相,对刘芬梅开口审问。(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四章 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我知道的不多,但肯定都是真的。哦对了,南悦说服南老爷,配合江老董事长,制造你的假身份,她从小到大都嫉妒你,刁难你谋害你。其实,是因为,因为她才是假的那一个!”
刘芬梅受到鼓舞,苦着脸,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受的虐待太多了。从南悦露出本性以后,她就被南悦报复,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刚才南湘带人进来,她就是有意放了水,才没有一点动静泄露。
“你说什么?我们的身世还有疑点?”
南湘放大眼睛,或许是因为激动,她抓起刘芬梅问。
“是,是啊,南悦她不是南家大小姐,就是一个舞厅舞女的种!”
刘芬梅抖着说出真相,“白震告诉我的,有一次南悦喝醉,全说出来了。”
“南湘,你救救我啊,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们别太信南悦外表了,她真不是个人啊。”
她说完就捂住嘴,慌张的看看后面的房间。
南湘握紧了手,刚要进行下一步询问,突然就听到一声响。
“逃了,从窗户逃了!”
他们迅速走进南悦房间,窗户大开着,南悦已经不见人影。
别墅的建造,房间离地面很近,从窗户逃亡非常便捷,南悦早预想到了这一天。
“我让人去追。”沈谦对南湘道。
“把她还有王英华带回沈家,让我审问。”
南湘走出房间,指指地上刘芬梅,还有王英华。
沈谦点头,“可以,我向上面申请。”
指的上面便是沈谦身后的人,身份已无需多猜。
从南湘和沈谦见面后,南湘在大院的生活,交给了沈谦全权打理。
那个戴墨镜的黑衣人不再每隔两天,过来看她,但从大院生活的蛛丝马迹来看。那个人,还是经常会来这里,沈家大院里,藏着需要被保护的秘密。
“我问过了,他们同意人进来,但只能关在专门的看守室里。另外,进大院以前,他们需要先经过检查。最近我三弟失踪了,管的比较严格,请你理解。”
沈谦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结果。
“这没问题,另外南悦的下落,我要追查下去。”
南湘说道,从南悦的家回到车里,她所提的全是有关身世的事。好像今天没有去过廖家会馆,没有见过江夜宸,更没与他决裂。
终是沈谦忍不住开口提醒,“南湘,江夜宸已经知道你的行踪,我看他的样子不会罢休的。你做好应对的准备了吗?不行的话,先不回沈家大院,我可以再去申请。”
“我现在只对我的身世感兴趣,至于感情方面,已经官宣了。你才是我的未婚夫,不是吗?”
南湘一句反问,令沈谦哑口,也有些期待已久的振奋。多年,黑暗不见底的内心生活里,不知什么时候起,南湘已是他唯一的曙光。
女人是那么淡定和从容,一如想象中的高贵温婉,如希腊里的皎洁女神。
闻知江夜宸苏醒,亲眼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容颜,平安的出现在面前。她都忍下了强烈的悸动,现在就更加不会展露情绪。
“湘湘,你真的想好了,你愿意嫁给我?”
沈谦坐在驾驶位上,温润的眼神,突然加深地望着女子,寻求一个答案。
南湘也看向他,微微一笑,“是,想好了,没有第二条路。”
“好,既然如此。未来的风雨,我都陪你一起扛。或许说,谢谢你陪我一起。”
沈谦伸出了手,极其认真握住她的柔软的手掌。
“谢谢,婚礼之前,你我还是相敬如宾。”
“回去吧,不早了。”
南湘将手抽开,机械的笑容里,只有陌然。那是真正的机械的笑,有别于过去在江夜宸面前无奈的假笑,这是真的没有温度的笑容。
未来,风雨难测,谁陪得了谁?沈谦或许无辜,可他逃不出沈家大院,就逃不出旋涡……“好。”沈谦面色微微凝固,但还是对她温和的笑容以待。
回到沈家大院,王英华和刘芬梅被扣押检查,沈谦送她回房后。上了象牙旋转楼梯,去了楼上。
在沈家大院,也有一个外人去不得的地方,楼上。
南湘待在房间里,依旧我行我素做着,日复一日会做的事。
她给阳台的君子兰浇花,这一处地方,是她在沈家唯一喜欢之处。
有一盆的新芽已经长出一指高。还有一盆冬梅发了枝,她心无旁骛的去修剪花枝。岁月静好,世外之事都与她无关。
仿佛今天没有和江夜宸决断,也没有见南悦,没有得知身世的疑点,仿佛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没发生过一般。
她的心界变了,变得更加善于隐忍,喜怒不形于色。
“南小姐,吃补药时间到了,沈少爷亲手熬的。”
萧丽端着药碗进来,闻到浓郁的药味,南湘起身,“放那吧,我爱喝凉一些的。”
萧丽听从的点头,她缓慢的放下药碗在桌上,脚步旋回两次没走。
南湘看出她的犹豫,于是走进房间,萧丽跟了进来。
“南湘,今天是廖元媛小姐的葬礼,日子不宜,江家不适合接你回去。沈家院里已经收到消息,明天,江总会亲自来这里,带你回家。你现在看到外面增加的保卫,是为了明天做准备。”
房间里。没有布置监控。萧丽捂住衣领上的监听器,与南湘开口提了醒。
门口的沈家保卫,南湘看见了,比往常多了三倍。回来摘下眼睛上的布条时,她就发觉了。
听着萧丽的话,她无动于衷,突然反问,“萧丽,你为什么,要投靠沈家?”
终于,她问出这个问题了,从沈家第一次见到萧丽,她就该问的。
萧丽也一直在等,听到这句话,她的眼圈止不住的泛红了。
看了眼自己衣领处的监听器,用手死死按住,目露隐藏的痛苦。“抛弃我和孩子的那个男人,是明庄的匪头。”
“沈家不尽余力,也会留住你。明天,您小心。”
说完这句,萧丽转身跑出了房间,两滴眼泪溢出眼眶,南湘清楚的看见了。
“我会的。”
微微闭上眼,她再豁然的睁开。
当晚,南湘就决定审讯刘芬梅和王英华,明天的硬仗之前,她要先知道所有该知道的!
“南小姐,我们已审出了所有有用的消息,这是他们招供的音频。沈家不收外人过夜,尤其是不干净的,那两个人已经扔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五章 江夜宸亲自来接人了
晚饭后,一名戴面罩的下人,将一只录音笔递给南湘。
大院里,除了萧丽和沈谦以外,其余伺候的下人,包括保姆都是戴面罩的。
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愿暴露身份信息,南湘住在这半个月,出入的两三次,每次戴着黑色布条遮目。
但给她的布条绑的不紧,能隐约看到外面楼房,但是能看见的建筑,几乎长得都一模一样,连小路都是长得毫无二分。
不禁好奇,明天江夜宸,会找得到这里吗?
“好,音频给我吧。”南湘很豁然的接过录音笔,她早料想到这个结果,上面的人表面上给沈谦面子,但没有为他到破规矩的一步。沈家的人来审也好,比她有经验。
录音笔播放的清晰,里面的嘈杂声,都来自于刘芬梅害怕的哭声,大部分有用的信息,都是王英华说出。
“南悦,哦不。张悦,她随生母姓,她每个月都去舞厅,给那个女人送点钱,她生母赌瘾很大,大部分的钱,都是悦悦在南氏套现的...她演戏作恶,就是为了套钱。”
“南湘,我只能说,悦悦她嫉妒你,嫉妒你成性。我认识她以来,她无时不刻因为和你的差别待遇而生气,她嫉妒南父南母爱你的眼神,嫉妒你的布娃娃总是比她打扮的好看。连你变丑以后,她都嫉妒你还能得到父母的千纸鹤...”
“她嫉妒你含着金钥匙出身,而她只是一个被舞女抛弃的南家养女!她在你脸上涂的毁容药,大概是从舞厅里的蛇龙混杂那些人手里买的。唉,我知道的就是那么多了,至于她怎么成为养女的,我真的不知了。求你们放了我,让我回去和我的杏子团聚吧,我以后就和南悦断了。”
......反复听着王英华的供词,听着那些鲜为人知的真相,南湘的情绪突然翻涨而上。
“我要找到这个舞女!”
她捏紧了录音笔,她的身世果然还有可循之处。这盘棋,就如局中局,藏在深处等着她。
“可以,就做为,明天你要委屈藏身一天的补偿,我会请示的。”沈谦早已坐到她的身边。“南湘,你已经来到这里,是这大院唯一留下的外人。对不起,不能放你离开了。”
男人儒雅的面容,布满了歉意,去了一趟楼上,他的惆怅更深了,每一次都是。
“错了,我就是要留下,明天才越不能藏身!”
南湘回答了他。“过了明天,我们才能正式成为未婚夫妇。不过你答应了,得等我孩子出生以后,我们才能办婚礼,我不能带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
“我懂了。”沈谦眉头皱起一道褶,沉重地点了点头。
江家和沈家私下势力,如今不分上下,整个明庄上千遗留的匪头为沈家所用,力量不亚于军队。
可若江家强硬阻拦,沈家也难完全顺心。这两个暗中斗了几辈子的家族,表面上一直交好,就如沈谦和江夜宸一开始的兄弟情义,一般的美好。
但,从揭开面纱的一幕,战争只会越演越烈。
只有南湘,是这个转机,维持住和平的唯一枢纽。
早晨,南湘一早起来,坐在镜子前对镜弄妆,外面的喜乐奏起,这里仿佛真的有人要出嫁。
喜乐每近一分,南湘嘴角的笑就扬起一些,仿佛她也真的要嫁了。
要说结婚的新娘子,臭美打扮是正常,可南湘不一样。她只用刷子,蘸取盘子里稀释调和过的朱砂,一点点在额头上方,涂出一个印记形状。将精致的脸,变得异样。
“萧丽,和我之前像吗?”
“像,像。”萧丽点着头,眼中却有泪水。
“今天你该叫我什么?”南湘又问一句。
“少夫人。”萧丽答。
“嗯。”南湘轻笑,好像还听着萧丽喊她那句,江太太,江少夫人。
“请二少爷,沈少夫人安!”
房门打开,露出的是沈谦欣长的身影,他穿着西装礼服,俊宇不凡。两旁的下人,规矩的问着安。
到底不是那个人,心不会加快跳动,连空气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镜子中南湘的笑戛然而止,起身走向沈谦时,才浮上笑。
“湘湘,准备好了吗?”沈谦皱着眉,仍有担忧。
南湘不语,只将手轻浅的放在了沈谦伸出的手里。
沈谦僵硬一秒,认真的握住。
外面的喜乐在这刻停下来,沈家空荡的大院,一群不速之客,占领与此。
江夜宸的光芒,强的非俗人可以平视。
他今日着实不凡,神采奕奕的坐在一匹红色的汗血宝马上。
马颈上纯正的红色鬃毛,衬着男人身上的大红喜服,英姿飒爽,尤其那双俯瞰万物的凤眸,专注严肃的聚深在前方,如电视剧里走出的“君主。”
古装的江夜宸,俊美到了一个神话的程度。
以他为首的,身后“千军万马”排列有序,跟来的百号保镖,每一个都傲气的坐在马上,形成大院里从未有过的独特风景。
若不知的,以为是穿了越,哪一位将军来迎娶新娘。
“我来娶我的妻子。”
居高临下的坐在马上,江夜宸开口直接。
他勇猛的拉了一把马鬃毛,马儿愉悦的叫。突兀的装扮,与现代格格不入,可男人就是有这个资本,让一切突兀的变得与他相融。
“我答应过我老婆,带她拍一次古装。不然她的性子,要较真。”他笑着,意气风发,“江少开的什么玩笑,这里住的只有沈家少夫人,不知你找的哪门的妻?哪一位老婆?寻错路了!”
沈家大院前,阻挡在最前面的沈商淮,沈家大少爷,年约三十五。
面对着马上不凡之人,他从容而镇定。贯彻沈家一贯温和的作风,独独,沈三,是沈家这代唯一性格上的败笔。不过,他们并不知,沈三已死。
江夜宸继续说,“姓南名湘,她为我生下一儿,还育过一女!”
磅礴大气的宣言,沈家百余名护卫骚动。
沈商淮眉头一挑,微笑按耐住身后沈家护卫,他笑呵呵上前,独自面对江夜宸压低声音,“呵呵,那不如江少考虑放过我三弟?我可以问问我二弟,愿不愿意让他的未婚妻,再与你见上一面。”
“不用你问了!她已经为我来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六章 我无法爱你了
男人突然洒脱的下了马,黑眸聚在前方,自信又情深。
人让开人路,马让开马道。阴阳怪张而紧绷的氛围之中,男人和女人再一次对望在一起。
南湘穿着红色的旗袍,头发简约束成一股。拢起的那股发梢上,配戴着一只”兔子毛绒发夹”,复古可爱。垂下万千柔软的发丝,与微风淡淡的飘于肩头。美中不俗,额头的红印,也变的适宜起来。
她一身温婉的红色,仿佛真与江夜宸的相得益彰。
男人英俊邪肆的冲她笑,随便一个弧度,都是魂萦梦牵中的模样。
她也淡淡勾起唇,在响应一般,很久,他们没有这样好好的对望。这一刻的舒心,于江夜宸是,与南湘更是。
两人“忘我”的美出了“世俗之外”。
只是,南湘的身旁,多了另外一个男人,与她并肩的沈谦。将梦幻与现实,又活活分割出一道界线。
“乖,跟我回家去。”
江夜宸一步步,走到南湘的面前,好像没看见她和沈谦紧牵的手,依旧朝她伸出大手来。
“可是,回不去了。”
南湘望着那只大手,许久,淡如水的回以一句。
“可以的,我说回得去。就回得去,只要你敢。”
江夜宸依旧伸着手,耐心备至。
南湘忽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变成了玩味,“我不敢,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身边的这个人做得到。”
“你敢的,你嫁给我的三年,你每天都很勇敢。”
江夜宸眼里只有她,南湘眼里也只有他,她回答,“所以我怕够了,和阿谦在一起,我才知道。我那三年的青春,比不过被他照顾的三天。”
“江夜宸,我无法爱你了,你停止吧。”她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
“湘湘,闹够了。”
江夜宸的眸光,在南湘从容的喊出那一声阿谦时,微深。
他依旧哄着,当着“千军万马”下人的面,用他从未施展过的温柔,继续哄她回家。
“江夜宸,我会照顾好她的,停止吧。”沈谦也开口,他的语气浓重,很浓很浓。
“湘湘,我今天是来带你回家的,一个人怎么回去?你看我江夜宸,像会空手而归的人吗?”
“听话一点,我能补偿你,什么都可以。”
江夜宸没有理会沈谦,继续的哄他的小女人回家。“别让我发火,我不想和你生气。”
深黑的眼眸,攒动着点点深泽。他在忍耐,从南湘这里,学会的忍耐。
换做平时,有个男人这么和南湘挨在一起,他的手里,早已经见血。
“服侍你四年了,这点悟性还是有的。”
南湘纹丝不动与沈谦靠在一起,突然露唇一笑,笑的入心,然后扎了心。
“江先生,把它带回去吧。”
她突然解下了头上的发夹,头发全部倾泻下来。一瞬之间,两个男人都差点晃了神。
“这个兔子发夹,是你曾与我一起选来给腹中孩儿的。留着它,每一天都记的你带来的痛苦,现在我不想再痛了。”
“还给你吧,你我缘分,就此尽。”
南湘将发夹,还在男人手中。
一如她进江家那一天,江夜宸恶语“标注”了给她的三年冷酷,他做到了。
现在,她准确无误的偿还了,分毫不差的冷酷。从他这里,学了个淋漓尽致。
江夜宸伸在半空的手,捏着那枚粉色的兔子发夹,一点点的紧握成铁拳。
沈商淮身后的百余名手下,全部扬起手里铁棍。
江家队伍马匹上的保镖,也全都不动声色,拿出了腰上的枪。两股势力,一触即发。
从接过兔子发夹那一刻,江夜宸的眼色就变了,变回了极度的冷。天色也变了,比廖元媛葬礼那天的乌云,还阴沉一些。仿佛那句不复相见的临别之言,这么快就被打破了,神明有了意见。又也许是,感动。
“南湘,江湛想你了,他要妈妈。”
男人用着最后的耐心,再与南湘协商。连扬起马蹄的马儿,都感觉到了,这一场对峙的沉重。
“那祝福你,早日寻得良妻。相夫,教子。”
南湘望着男人逐渐腥红的眼,平静的好像她就只有一种情绪。
江夜宸试图从情绪里,找出一点的不一般,可没有。
他突然愤怒至极,掏出一把乌黑的硬物,直指沈谦的脑门。“你敢嫁?我杀了他!”
一阵汹涌,马匹突然全部扬起马蹄。
数百名沈家护卫,和马上跳下来的马鞭,枪枪相对。
“江夜宸,你玩的过了,沈谦是我爸妈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得有分寸。”
沈商淮好声好气的与男人张口,眼里却全是杀戮。
“大哥,我没事,让他们别动。”沈谦被枪指着,毫无空间,突然他笑了,对着江夜宸,“开枪吧夜宸,我等这一刻其实很久了。”
“以为我不敢吗!”
江夜宸的拇指压在扳手,戾气增生,突然,一只柔软的手。
碰上他另外一只手,南湘将随身携带的一把枪,硬还到了男人手里。“烦请江先生再累一只手,沈少夫人,愿与丈夫同死。”
她抬起江夜宸的手,熟悉温柔不过的触感。
却是将男人手中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然后闭上眼,视死如归。
空气,死灰一般的静,肉眼可见的,江夜宸凤眸暴怒的染上血红。
胆战心惊的一声枪响,所有人的指头,扣在了扳指之上。
可无血色,他们抬起头来看,云天之上,一层阴霾的灰烟。
众人松口气。
江夜宸扔掉两把枪,赤手空拳的扼起女人的下巴,“我娶别人,你也无所谓了?”
“我祝福你。”
南湘睁开眼,清澈的目光,一片坦然。
“我若真娶了,你没得后悔!你若敢背道而驰,我真的,会给江湛再找一个妈妈!”
他咬牙切齿的威胁。
“好,再见。”
南湘展开祝福的笑容,然后再挽住旁边的男人,轻轻皱眉,“阿谦,我站累了。”
“好,我抱你回房。”
沈谦看了眼,盛怒后直至迷茫的男人,他风度的伸手将女人抱起。(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七章 苏眉生女
南湘自然的将头靠在沈谦的肩膀上,无所畏惧的,当着江夜宸的面,与他人做了亲昵。
砰砰砰的枪鸣,男人愤怒到极端,打落了全部奏起喜乐的乐器。
南湘抱紧了沈谦,没有回头半眼。
“好,走,去上官家!”
大雨滂沱而落,男人血红着眼,踏出大院的那一刻。再度响起的枪声,配着话语,震耳欲聋。
“送江总。”沈商淮收起了枪,所有护卫让出康庄大道。
数百的马匹踏出沈家大院,狂野的奔驰踩踏,沈家大院附近的草地,寸草不留。
“他走了。”沈谦放下女人。
“上官月是个好女孩。”
南湘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眸,进了房里。
门重重的关上,她靠在门上,胸脯剧烈的起伏,她用力将双手压在胸口……许久许久后,才趋于了平静。
一天之后,江家与上官家联姻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
虽跳过了订婚仪式,但公开宣定了不日后结婚,特大消息,更是占据流量榜首。一时间,各大媒体电视台,乃至国外外媒,都大肆传扬这一激动人心的话题。
沈家大院,第一个收到了订婚喜糖。
这天,南湘望着兔子形状的喜糖袋子,望了一天。
“少夫人,您该休息了。这糖,您若是看着不顺眼,我帮您扔了吧?”
一个女仆,走到南湘身边。萧丽休息,沈谦不在的时候,都是这个年轻女仆照料她。
“不用,你们拿去分了吧。”
南湘的视线,终于从袋子上移开,用遥控关闭了电视。
夜晚一二点左右,她睁开眼睛下了床。这一觉睡下去,她没有睡着。
“楼上是什么哭声?”
推开门,她问门口的女仆,夜间的守卫要比白天少一些。但现在,外面的人不断的往里面涌,走向旋转楼梯上的二楼。
二楼——南湘一次没有去过的地方。
“吵到您了吗?”
女仆这个点了,还很精神,显然发生了什么,所以提起精神。而且这事态不像第一次发生,每个人都井然有序。
她紧张的看了看南湘,“您回去休息吧,没什么大事,就是院里领养的一个小孩,夜里睡觉不安分。”
“那个孩子眼睛又疼了,对吧?”
南湘的回复,让女仆一惊。“少夫人……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每到深夜,孩童的哭声,一声声的喊着,哥哥我眼睛疼,哥哥我眼睛好疼。
她有很多次,都跟着这哭声心痛。到了现在,这哭声已经一天比一天剧烈了。
“怎么办,大少爷,止痛药没效果了!”楼梯旁,传来沈商淮和医护对话。可能情况着急,都没发现南湘也在大厅。
“二少看过了吗?”
沈商淮质问,严肃的语气。显然对楼上关押那个孩子,存在一定的在意。
“二少说必须住院,已经很严重了,眼眶有化脓的症状。”医护回答。
沈商淮露出戾色,“不行!他不能离开我们的视野之外,”四少“马上要用到他了。”
“大少爷,他喊疼,疼的直冒汗了。”一个仆人跑下楼。
“大哥,咪咪流的是血脓,必须动手术了。”沈谦走下来,手上还戴着检查用的手套,声音也有点急促。
“那就召集圣爱的医生,在房间进行手术,以免意外!”沈商淮退让一步。
医护又说,“可如果不立刻止疼,只怕他抓坏了急需的”眼球“,绑起手来倒是可以,就怕人昏过去了,到时眼部充血,同样用不了……”
“沈谦!你读了那么多年医书,难道连个止疼的办法都没有?”
沈商淮语气一重,在他们身旁,一个长相粗犷看上去很有威望的胡子男,突然怀疑的看沈谦一眼,“老二,你不会是故意想放掉这个孩子?”
沈谦俊脸微怒,“就算有办法!也禁不起一个五岁的孩子,每天被麻醉灌药,他的细胞已经对止疼药物免疫了!”
“好了,贵叔也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别放心里去。”胡子男对着沈谦,皮笑肉不笑。
“疼,眼睛疼,好疼,哥哥我疼!”一阵阵撕裂般的痛叫,挡也挡不住的传出来。
“咪咪。”沈谦眼中拂过一抹心疼。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走上前,三个男人面色微变。
不等他们先开口,南湘看了看楼上,平静的道,“沈谦,让我试试吧。”
“呵呵,吵到人了。弟妹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有的事,当听不到,看不到,对你只有好处。”
沈商淮对南湘露出一个假笑,果然第一个出来反对。
胡子男也看了南湘两眼,将脸上的面罩,悄然往上拉了拉。
“我在医院和我的未婚夫共事过,如果临时做手术,我会是一个好帮手。”
南湘管自己说了下去,得到沈谦的认可助力。
几个男人犹豫对峙了一番,南湘和沈谦的配合占了优势。
五分钟后,南湘被蒙上眼,准许走上了楼。
长长的楼梯走道,谁能想到,竟是通向地下。即便蒙着眼,地势的高低,她清楚的记在了脑海中。
“只能提前取下眼球了,眼周血管丰富,活取的效果最好。”一个专家对着床上,被捆绑的孩子,如同分析一个没有血肉的机器。
床上,精疲力竭的孩子,左眼已经被取过,装着一颗不会动的假体。整容过的凤眼痕迹,已经因为取眼手术变形。
另外一只待采摘的右眼球,即便还有漂亮的轮廓,也充满了血丝。
那双眼,曾何时或许也充满过阳光。可如今,只剩下满目疮痍。
他,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体机器,在无止尽的受虐中。变成一个除了痛觉,再也感知不到任何的物品。
而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不,这只眼球处于充血状态,不适合移植。再养三个月,这颗眼球,会是世界上最亮的一颗。”
在这间昏暗的地下室内,再一次,她见到了人性的罪恶。
三个月之后。
女人的肚子又大又圆,坐上车需要仆人搀扶。
其实她自己完全可以上车的,控制饮食,加上衣物掩护。即便八个多月的身孕,也看不出是个孕妇。
只是今天出门激动,不小心扭了一下脚踝,仆人见着就不放心了。
“苏护士生了一个女孩,母女平安。”(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八章 他对别人温柔了
一同坐在后座旁边的沈谦说道,俊脸难得展笑。
南湘跟着笑了,三个月来,第一次笑的发自内心。也是,三个月来第一次因为私事,离开沈家。
“嗯,我答应过要陪她的,希望她不会怪我。”
直到最近,她才被恢复了通讯。用上手机以后,第一件事就听闻了苏眉生产。别的事,都可以耽搁,苏眉生了,她必须要去看看的。
“不晚,今天是母女出院的日子,刚刚好。”
沈谦对她微微一笑,不过区区三个月,这个男人的眼中,看上去又沧桑了无数。
“大哥要求你我住到外面的婚房去了,我的通讯也恢复了。沈家觉得我已经没有必须利用的价值了,对吗?”
突然,南湘问了一句。
沈谦的笑荡然无存,他皱着眉,“南湘,江夜宸和上官月的感情很稳定,两家的合作,也很稳固。”
“我猜到了。”南湘面色微滞,随即冷笑道,“所以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沈家了,我这颗棋下错了,没有离间他的心,反而促成了佳话,对不对?”
“还要死多少人会停止呢?那些炮火一开,死伤不是肉眼能计吧。”
她顾自说着,好像在闲话家常。
直到沈谦的脸色,沉的如潭一般。
“湘湘,你很厌恶我,你还是爱着他。”他的语气,难以抑制的痛苦。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拉我下水没关系。最近公安破获了一起又一起的走私案,别连船都翻了。”
南湘淡淡望着沈谦,眼中依旧平静如水。
沈谦却如承受了巨大的选择,许久之后,他认真握住她的手承诺,“翻了的那一天,我替你挡,你本就无辜。”
“还有一段路,我睡会。”
南湘抽开了手,别过了头。
我逼你,是为了你下船,而非护我。
……两人下车时,双手又牵在一起,亲密如恋人。
“他们明明说了,我这b超是个男孩的。真没想到,会闹那么大的乌龙,我准备的衣服都是男孩穿的。”
病房里,处在月子中的苏眉,头戴月子帽,身穿普通的月子服,活脱一个生产后的妇女模样。
见到南湘,没有责怪,没有多的疑问,而是紧紧拉住她的手,姐妹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话。
南湘将一把纯银的长命锁,放在襁褓中漂亮的女娃娃旁边。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这女娃生的极其可爱,生下几天皮肤就长得清透亮丽,越看越喜欢。
“女孩有什么不好,这眉眼多像你,又大又亮,我见着就喜欢的紧。”
“喜欢啊,不如就许给你们家江湛吧!”苏玉珠在旁边笑说道,苏眉的父母不敢过来,怕增加苏眉心理负担。照顾苏眉坐月子的活,落在了苏玉珠和刘国强身上。刘国强不知去做什么了,病房里只有姑侄两人。
“姑姑……湘湘现在是沈少夫人了。”苏眉适时的看了眼苏玉珠一眼,苏玉珠马上露出抱歉的脸色。
“对不起啊,沈少爷,沈少夫人。”
沈谦微笑表示没关系。
“好,那这把锁就当做我的聘礼了,两孩子若是以后有缘分,我没有二话。”
岂知,南湘却笑着逗弄孩子,非常的平易近人,好像把玩笑话当做了真的一般。
“这哪敢受得起。”
苏眉望着这一幕,突然抹了抹眼角,忍住了眼泪。
“小眉,你怎么清瘦那么多?”
看过了孩子,她把注意力放回苏眉身上,看见苏眉眼角的泪痕,不悦的为她抹去,“哭什么?落下了沙眼病,一辈子的事。”
“我是开心,开心的。”
苏眉不提三个月的艰难,一个苦笑带过。
三个月左齐阴晴莫测的骚扰……左齐新女友乔如颜的恶意刁难……多少的苦楚,难以言诉,只将一个原本阳光的女孩,打磨成了一个满腹心事的悲苦人儿。
千辛万苦她才能生下了孩子,所幸是个女儿,左家尚未来闹。
“湘湘,晚上和沈医生都留下吧,国强去饭店定酒了,他们老家有规矩,这孩子生下来就算刘家的。出院那天要办喜酒,请朋友吃饭的。”
苏眉尽量表现的高兴,这个孩子的降生,让她感受到为母亲的喜悦,多少熬受的苦难,都有了意义。
“你们成了?”南湘不意外,没有刘国强,苏眉很难撑过去。
“嗯,我答应了,现在他伤好了。我们租了房子住,吃饭的饭店在不远处,很方便的。”苏眉挤出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无二样。
南湘还是看出了其中的的苦涩,她握住苏眉的手,应下来,“好。”
“沈医生可以吗?”苏眉小心翼翼问出一句。
“我听湘湘的。”沈谦一句话,充满宠溺。
如果这个男人,换成另外那一个,甜蜜会溢满空气吧。
苏眉忍不住在心里幻想起曾经眼中的那对金童玉女,却一个字都不提。仿佛那个神尊一般的男人,真的从他们生活中消失了,一干二净。
办好了出院手续,刘国强回来了,他还是那个健硕的熊大个。肋骨长好了,拆卸了绷带,恢复了曾经的朝气。可能肩上多了负担,疲于奔波,整个人看上去又黑了不少。
“国强,饭桌都订好了吗?”苏玉珠对刘国强很客气。
“订好了,不过,不过……”刘国强看着沈谦和南湘两个人,久久憋不出一句话。
“不过什么?”苏眉如今也懂察言观色。
“我去下洗手间吧。”南湘明白的往外走。
“我陪你。”沈谦默契的随后。
刘国强一急,喊出来,“江先生带着上官小姐来了!”
话音刚落,南湘抬起头,目光便落在门口,那一对挽着手的璧人身上。
三个月不见了,视线再聚焦那一刻,南湘的手还是轻颤了一下,被沈谦很恰好的握住了。
两对人,面对面相碰,不过门口那一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里面的人。
“夜宸,我最近有点感冒,还是在外等待安全一点,别传染给产妇和小宝宝了。”
上官月比过去更为美丽,气色更好了,光是对男人说话的娇柔语气,就能听出来她的受宠。
“感冒了,怎么没和我说呢?”
高大的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南湘的存在,伸手亲昵的拿起上官月的手,关怀备至。
上官月脸颊幸福的羞红,“没多大事,想陪你一起。左家过不来,咱们和左家关系这么好,是要代劳的。”
“要是不舒服的厉害,要随时和我说。”江夜宸搂过女人在怀里,低头轻语的动作,像极了曾经每一次嘱咐南湘时的温柔。(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九章 一顿酒泯恩仇
满眼贵重的宠溺,完完全全的转移给了另外一个人。
“好。”上官月娇羞的收下了男人所赠的每一缕温柔,仿佛这天生就只着属于她一人。
南湘不动声色的转开眼,三个月不见了,男人一如想象中的模样。而那些两人谱写过的美好未来,却再也不属于他们。
最好是不见,可偏偏逃不掉。
“苏眉,国强,想起来我和沈谦还有点事要做,下次再来探望你们。”
她转身,对苏眉和刘国强开口。
满屋子的沉默,谁都不说一个字。
“南湘姐..”上官怔怔的看着南湘,没想到会撞在一起,也对她换掉了称呼,曾经那声嫂嫂已非常陌生了。
“江少夫人好。”南湘豁然的先开口,这个称呼,没想到有一天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挺不顺口。
上官月受宠若惊,心中的敌意少了许多,甜美的回应道,“嗯,沈少夫人你好。”
一句沈少夫人,隔起无数的阻隔,彻彻底底分做两路。
江夜宸对女人的出现浑然未觉,曾经承诺的挚爱,在无情的背叛以后,在他这被判了死刑。灰沙不如,不配入眼。
他搂着上官月上前,径直到沈谦面前,薄唇一勾。“好久不见,今天好好喝一杯。”
“左齐为什么没来?”沈谦对于江夜宸的主动邀请,难以回应,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今天乔如颜进左家的门,他没空。”
江夜宸薄唇轻启,淡漠的说出残忍的一句话,普天之下,只有这个人,有这份独到的魅力,将任何惊心动魄的事说的平淡如水。然后看着一室的人,因此失色,抖颤。
苏眉正喝着一碗汤,听到这句话。
她手里的汤碗突然打翻,烫的呼痛,孩子也被吵醒,发出最揪人心的哭啼声。
上官月和江夜宸,齐齐往摇篮里看了一眼。上官月痴恋的看着男人的眼神,脸色微微的红润。
“眉眉。”几个人都凑到了苏眉身边。
只有江夜宸,依旧问着沈谦。“一顿酒泯恩仇,敢喝吗?”
沈谦眉头深锁,做了许久的思量后,应下一个字。“好!”
“夜宸,你最近刚断了解药,毒性刚清干净,不可以喝酒的。”
上官月担心的说道,江夜宸轻笑着握住她的手,“不是有你陪我吗?醉了也有你在,怕什么。”
南湘给苏眉擦好了手,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温情的一幕,心如被刀子一刀刀割过,只痛不见血。
“好,不能多饮。”
上官月满足的答应。
“当然。”江夜宸又是一个宠溺的笑,一次次的将气氛带至他的主场。
沈谦也走到南湘身边,温柔寻求意见,“湘湘,今天留下喝一场,为你朋友庆祝。家里的事情不着急,回去还可以办。”
“没问题。”
南湘一口答应,她要先逃开这个窒息的画面,不管下一场有没有生路。
刘国强选的饭店是普通的菜馆子,排场不大,但也弄了个包间。
来的大多是刘国强做生意的老顾客,一个菜场的摊友,亲戚没有一个请过来。
一来非亲生骨肉,又是个女儿,不想操之大办。刘国强遵守农村的制度,也有着刻骨的封建思想。
他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表示对苏眉的尊重在乎,但人非圣人,能将别人之子视若亲生那般去欢喜。莫说非俗人,刘国强是肯定做不到的。
来的人纷纷恭喜着刘国强,刘国强对这些恭喜都照单全收,但脸上的笑容几乎很少出现,做为这场酒席里,身份最贵重的四个人。
刘国强不敢怠慢,单独安排了一桌,选用了最好的靠窗位置招待,还用了屏风遮挡,以免俗人冒犯。
菜馆子里的好酒好肉,跟七星级里的饭菜相比,就如糠咽菜般的难以下咽。
上官月放下大小姐架子,夹了一块玉米烙,努力的吃了两口。
“这个玉米烙饼,还蛮好吃的,沈少夫人,要不要尝一块。”
南湘没有找到借口逃离,只能也坐下来,在古怪的气氛中,陪着两个死对头的男人喝着酒。
“不了,我很久不吃饼了。”
对于上官月的问话,南湘委婉拒绝,她最好是不要坐着,坐下来要很小心照顾腹部,以免有一点的露馅。
听到南湘这句,江夜宸眉头微动,然后就扯开一个啤酒,又扔一个给沈谦。
江夜宸和沈谦话很少,从坐下来开始,酒就一瓶接着一瓶。
“这种罐装的啤酒,大学时候,我们男生宿舍熬起夜来,都是成箱的喝。”
沈谦大口又喝掉了一瓶,突然说起曾经。
“你喝醉的样子,我还记得,蠢的很。”
江夜宸也喝下一整瓶,又接着下一罐。
沈谦已有三分醉态,突然捏紧酒罐,“你的醉模样,我也记得。你就是你,什么时候都像铁一样的不可摧,喝醉了也没人弄的动你。”
“原本你也可以,是你选择不做自己的。”
江夜宸看了眼南湘身旁,默默无闻喝着水的南湘,突然冷若的加深语气。
沈谦笑的同样冷漠,突然他眼中掠过巨大的痛苦,沉沉的说,“是,一步错了,步步错,罚,所有的酒都让我喝吧。”
“我没看好你,也是一种错,该我来喝。”
江夜宸沉默一分,抢过沈谦拿起的酒罐,一句话,不知是对沈谦说,还是同时也对另一个人说。
“你们两个人,喝酒也和绕口令似的,你们都喝了不少了。真该让云川他们都来,华大理科四子,当年是多么的风云。要是能重聚,一定很震撼人心。”
上官月天真烂漫的说了一句,试图带动气氛,并融入其中,可气氛却僵了进去。
男人手里的酒罐,都停了下来,南湘在紧张的气氛中,缓缓站起来,“苏眉住的地方,就在饭馆旁边,我再去看看她。”
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借口,这个时候,苏眉从医院回来安顿好了,也是最好的时机。
“也好。”沈谦看向她,或许是喝醉了,他的情意都真实的迸露出来,“你小心。”
他认真的对南湘嘱咐,这抹认真,落入对面男人眼中,悄无声息的滚成雷电。
第七百八十章 原来就是你
“好的。”
南湘风速的逃离这里,好像离开逃难现场。
“夜宸,我是不是也该去一下?都还没替左家和苏小姐表达意思。总要告诉一声的,左家就决定接回小小姐。”
上官月终于感觉到气氛里的异常不和谐,有点尴尬的问道。
“不用了,你不是想知道,华大四子曾经的故事。留下来,想问的都跟他清楚。”
江夜宸突然扔了酒罐子,笔挺的身影站起来,跟着女人刚才离开的方向,紧随而去。
“夜宸,你去哪?”上官月吃惊的看着,醉态浑然不见的男人,急忙站起来。
“上官小姐,你开口吧。”
沈谦又开了一瓶酒,还放到上官月面前,“就一会儿时间,动摇不了什么的。不把这酒喝完,他才会生你的气。”
他撒了谎,来安定住上官月。
“是,是吗?”
上官月抖着手臂坐下来,牵强的露出一抹笑。
看着兀自喝酒的沈谦,男人那明月一般的眼里,存满天地间的忧伤。
“你为什么,要和夜宸作对呢?你们曾经是很要好的兄弟,到这个地步,是逼不得已吧?”上官月警惕的问了一句。
“大约是喝醉了以后,走错了分岔路,从此就各自不能回头了。”
沈谦笑着笑着,一罐酒又见了底...走出饭馆以后,南湘就立刻去打车,这是她逃离的最好机会,她太了解江夜宸这个人了。
外面有不少的沈家线人盯着,她只要随便上辆车,很快能被带回沈家大院。
今天晚上,是咪咪和沈家“四少”的秘密移植手术,筹谋了三个月,她必须得早点回去。
车子没有打到,很快,南湘就感觉到了身后的男人身影。
她的心脏,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跳的那么快。她四处寻觅,着急的寻找隐蔽建筑。
“站住!”
江夜宸还是来到她面前,喝了十八罐啤酒,眼里看似没醉,却也醉了。
南湘置若罔闻,快速钻入了一家开着的门面,也不管里面经营什么。
电梯门正好开着,她快速窜入,并且紧急的关上。
江夜宸长腿迈上旁边楼梯,三步并做一步。
“先生,我们澡堂现在还没营业,那位女士是你同伴吗?”
澡堂突然闯入两个人,老板马上追赶过来,男人头也不回上去,“那是我们老板和老板喜欢的人,闹了别扭,你多担待。拿了钱,一个小时内别放人进来。”
陈彪快速跟进来,豁达的递上卡,拿到卡的老板马上化怒为喜,“好说好说,我明白。”
电梯一点点上升,南湘的心紧张如麻。
门打开了,男人果然站在电梯门外,那双黑深的凤眸,一下子就扎进了南湘的心灵深处。
“喂,你们进不进,出不出啊?”
电梯里一个客人,疑惑的看着电梯里外的男女。
就在电梯门自动要关上时,江夜宸一把将人拉了出来。
“沈少夫人的名分,做的很快乐?”
“是还不错。”
南湘借着男人的醉意,乘机挣脱出了手。
江夜宸乘胜追击,对她冷然的出声,“你现在认错,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
“江夜宸,你看看地上,看一眼!那是什么?”南湘突然紧张的指着地毯,女人的衣着换了,再也不是他眼里熟悉的那几套,发型也变得陌生了,变得更像一个大家里的年轻贵夫人。
唯独不变的,竟然只剩下额头的红色印记。
没想到有一天,他能与她对外缅怀的,会只有这个印记。
江夜宸紧抓她的手,想忍,却难忍。明知是骗局,眼睛还是往下看去了。
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场景,一个曾经他在梦中,回味过千百次的回忆。
南湘又何曾不是一样呢,她曾经遇到过一个变态的醉酒男人,她现在使用同样的伎俩,没想到对方也同样上当了。
只是当时她害怕的很,连那个男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没想到会在今天,从江夜宸身上,找到一模一样的感觉。
江夜宸往下看的时候,南湘可以脱手逃跑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回过头,抬脚就往江夜宸的脚上,碾踩了一脚。不是很重,但很铭心。
“变态先生,你离我远一点吧!”她说完,继续往前跑。
江夜宸往地上看,什么也没看到,听到女人的话。
他握起拳,也露出被戏弄的愠怒,可这一次他的愤怒里,还参了其它,一种深不可拨的情愫。
“你敢踩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这样冒犯!”男人回答出一模一样的话。
南湘跑进一个澡堂,眼泪突然喷涌而出。
是他,她十八岁遇见的那个变态,竟然真的是他。
狂傲的话语,她一记就记了小半辈子,能将这话讲得滴水不漏,又让人气恨难当的,这种感觉,忘记不掉的。
江夜宸很快追了过来,隔着一张帘子,他对女人耀武扬威。“给我出来!”
“我已经脱光了,你要进来,你就是变态!”
南湘红着眼,回答着当年如出一辙的对话。
“道歉!”
江夜宸沉着声继续说。
“你偷窥我,还要我道歉,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南湘语气一如当年气愤,只少了一些青涩。只不过当年,她参加南氏的宴会,弄湿了衣服去换。身上只裹了浴巾,如今却是穿着衣服的。
当时,她裹单薄的浴巾等了仆人很久,没人给她送衣服,察觉被戏弄了她,独自出来找衣服。
她心慌的碰上了一个喝醉的男人,只记得男人眉眼挺帅的。谁知就因为不小心踩了他一脚,被跟进浴室要求道歉。还拉开了她的浴巾,她差点就走光,躲进洗澡的帘子后,气的要报警!
“你踩了我,就要道歉!你是第一个踩了我,还骂我的女人,你想轻易的让我放过你?”
江夜宸语气又沉又稳,比当年要成熟了无数。当年的他,是真的被气着了。
“你还是第一个咯着我脚的变态呢!”
南湘的眼泪一滴滴落下。
“再骂一句试试?”
“你不要再过来!变态先生,算我拜托你好吗?”女人声音畏惧的放柔了,好像真的不着寸缕,害怕被男人看光了。
“为什么这么不敢被人看见?你脸上写着丑字?”江夜宸问。
“是。”南湘的声音有点低了。
第七百八十一章 我没有放下你
“那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他又说。
“我姐姐他们不允许我说,你也别问了好吗?”
“我的外套放外面了。”江夜宸真的去脱外套。
“!流氓!”
“我不要变态的东西,你走吧,快走。”
“不可理喻!”
...一段对话的重现,两个人都感触至深。
“南湘,你还爱我。”
江夜宸走到帘子前,他去扯帘子,南湘又紧紧抓住帘子的边缘,挡住彼此。
“我说过我爱你吗?江先生,请你不要再妄自菲薄了。”
南湘的泪水模糊视线,却很出息的抹了干净。
“我没放下你。”男人的声音突然低哑下来,满是醉态。“跟我走,我既往不咎。我也可以马上和上官月停止演戏。”
“我不爱她,从来没有动摇过我的心。”
“醉了的话我不会当真的。”南湘靠着一层薄布,忍下要掀开的冲动,也忍下全部所有。
江夜宸紧抓住帘子,强忍着没有撕下来,他的语气突然发狠起来,“沈家做走私生意的证据,我已全部抓牢。两个月以后的黑货交流会,他们的交易大船就会断裂,纵然明庄有再多的土匪头子,被一网打尽,也撑不起沈家的一片天了!”
“江先生,荣华富贵险中求。断了的缘分,才最不能强求。”
南湘闭着眼,不悲不喜,不露情绪。
“我要强求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
江夜宸眸光猛然一重,抵不过情思,不管不顾的要撕开帘子。
他想了她三个月,想的肝肠寸断,这三个月,浑浑噩噩,从没有过的抓心难受。
突然,南湘抓紧了帘子,抓出一个冷硬的褶子,“江夜宸,是你欠我的三年,是你冷落奚落的对不起我三年!你若不想我对你恨之入骨,不想收获我的一具冰冷尸骨,你就走!”
她生平第一次,发出这样狠的憎言。冷漠的目光,看了眼衣领上发光的一物,悄无声息的藏起了自己。
女人的威胁太沉重,江夜宸真的就停下了手,仿佛他往前一步,真的就只能得到,南湘冰冷没有温度的尸体。
是,这个铮铮铁骨的男人,真的有了软肋,让他无可奈何的弱点。
曾经他的冷言冷语,他从未放过心上。如今切换的感受到了,才体会到了,被冷落的滋味,原来有多痛。
“好,我放过你,给你自由。”
凤眸闪着幽冷的光,好像失去了光彩。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没有解下那一层薄薄的布帘,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澡堂。
沉寂了几百秒以后,南湘才拉开帘子,外面空无一人。
她的手痛心的捏紧了,又如释重负的离开。
走出了澡堂,仍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谦喝醉,被扶到了车里,南湘淡定的看着车窗外,扶江夜宸上车的上官月。
她沉默的为沈谦盖上小毯子,然后呼唤司机,“开车吧,送少爷回去醒酒。”
他们的车先开走了,南湘并不知。
在这之后,江夜宸便推开上官月,并且亲自坐上了他车子的驾驶座。
“夜宸,你喝醉了啊。你不能开车的,这是醉驾!”
上官月恐慌地看着坐上驾驶座的男人,本来还想问话,问问江夜宸去了哪,现在吓得不轻。
江夜宸双目腥红的掐着方向盘,鬼魅一般冰冷,“怕死就不用坐。”
他将车门全部闭紧,没有等上官月。车子就如火箭一般,驶了出去。
“夜宸,夜宸!”
上官月喊了两声,迅速招来司机,跟了过去。
刘国强也喝的烂醉,所以没有注意到他们已经走了,更没留意喝没喝醉。
“呵呵,对,我的媳妇,当然是我的孩子。”
“那你说说,为什么认识四个月就怀孕,孩子都生了。你家孩子,只要孕育四个月啊?孙猴子的后代,石头里秒蹦出来的吗,哈哈哈。”
喝醉的老爷们,说起话来,都肆无忌惮了。
“你们懂什么,我们有感情的!苏眉是个好女孩,是别人骗了她,她心地很干净,她很纯的懂吗!”
刘国强争的面红脖子粗。
“纯纯纯,不纯能让你喜当爹吗?”
“其实国强啊,你条件也没那么差,不至于。”
又是一阵醉汉哄笑。
“你说什么呢,再给我说一遍!”刘国强恼羞成怒,突然抓住那开玩笑者的袖子。
“别乱说别乱说了,大家都一个菜场做生意的,别戳人痛处。”
“对对,今天开心日子。人家愿意认,那就是亲的,别吃不到葡萄说酸了,孩子的母亲我见了,是长得不错。眼睛啊,比鱼眼灵光多了,又大又亮的。”
“死鱼眼吧。”还有人开玩笑。
刘国强醉醺醺的举着酒瓶喊,“你们等着吧就,等喝喜酒的那天!我堵牢了你们的烂嘴。”
“好好好,我们等!”
酒过三巡,苏玉珠突然从妇人那一桌起身,走到刘国强身边,“强子啊,那个苏眉有点涨奶,我先回去看一看。”
“好的姑姑,和小眉说,我一会儿也回去了!让她多吃点黑鱼汤,我有钱,饿不着她们母女。”
“行,少喝点哈。”
苏玉珠尴尬的走出去了,一到外面,她就走进一条偏僻的路,一辆豪车下来两个高大的保镖。
苏玉珠接过一袋子的东西,又接过一张红纸条。
“拿着吧,少爷说了女孩子要叫左雪凝,左老太太亲自取的。本来要马上接走孩子,不过少爷的意思,要孩子喝母乳。”
“我不能保证,小眉能答应,不是说了女孩不接走的吗?”苏玉珠很为难的说。
“怎么,钱也不打算要了?”保镖语气冷冷的。
苏玉珠抓紧袋子,“别,小眉他们现在没有房子住。他们的积蓄全给强子住院治疗花完了,现在还欠了十来万,这钱左家也是该给的。”
“那就按照少爷的命令来,好好照顾小小姐,否则,你的摊子也别想开了。”对方给予警告后,就转过身。
苏玉珠谨慎的看看四周,“等一下,我还想问问,今天乔如颜是不是和左齐在一起了啊?”
“乔小姐已经住进左家了,获得了左家老太太的亲自认可,不和少爷在一起,难道还和你在一起?”
对方嗤笑一声,不再理会苏玉珠。
“行,我知道了,我尽力吧,这事你们别说出去。”
苏玉珠连连叹气,咬牙把钱收下了。
“这个花心的萝卜,哎,我们小眉真是作践了。”
苏眉已经付出太多,得不到别的,起码温饱的钱要收下来。
苏玉珠傻傻的这么想,熟不知收下的钱,有一天会变成烫手的山芋。
第七百八十二章 顶多瘸了而已
雪凝这个名字,属实好听。
苏眉一看到红纸上的字,以为真的是苏玉珠从外面求来的,一看就同意了。
但她没有打算叫做左雪凝,而是决定叫苏雪凝,跟她的姓。
这一点,在和刘国强确认关系之时,便得到了同意。
“少爷醉了,所以今晚这场手术的麻醉师,就由我来替他做。”
回到沈家大院,南湘便以这个由头,发了话。
沈家大院聚集了几个千挑万选的,专门为手术做准备。
“哥,她没问题。”沈谦也开口,他的确喝的太多了,连白大褂都穿不上。至于喝醉的原因,有保镖跟着,沈家人能清楚知道原因。
“马上你就能被放出大院了,别玩花样。”
沈商淮提醒了南湘一句,三个月下来,南湘被观察的滴水不漏。即便恢复通讯,也从未在她身上找到一点和外界融通的漏洞。
初步来说,她基本获得了沈家内部的信任。
“摄像头监听器,遍布整个沈家大院,我想玩花样,玩的了吗?”
“若是你们不放心,延期再找个麻醉师便是。”南湘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扭头便走。
“怎么延期?老四急需换眼,就今天!”沈商淮一锤定音。
南湘将沈谦扶进卧室,展现“未婚夫妻”“感情升温”状态,两人在沈家一直是分居,沈家下人将她看的滴水不漏,但从没逼迫她。这大概也是她做为一个人质,最独特的一点。
“咪咪的眼睛,以后我会想办法补偿的。”
南湘要走之时,沈谦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南湘沉了一口气,“还不了,他的眼睛打了太多抗生素,不摘取下来,也会加重溃烂。”
她扯出了手,“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让我可以完成星河的心愿。未来,我想好好照顾这个孩子。”
楚星河要找的弟弟,应该就是咪咪,这是她的猜测。她曾经在咪咪耳边,叫了亮亮一声,那孩子剧烈的反应过来,还叫出了星河哥哥。
但总有哪里说不过去,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存在杜若盈生下咪咪。
咪咪明明是楚星河在福利院奶大,尔后被偷走的,楚星河死前的证词,一定不会有错。
沈谦醉眼里浮上浓重的痛楚,道,“放心吧,取了眼睛之后,这孩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南湘看看外面,她和沈谦独处的时候,房间里都不会有外人在。沈家的目的很明显,希望她和沈谦培养出真感情。这少许的不受监视的时间里,她抓住机会问。
“告诉我,老四呢,他到底是沈家什么人?”
“沈家四的少爷。”沈谦僵了片刻,道出了真相。
“死去的沈夫人,只生下你们三个人。沈三不见了,应该就只剩你和沈商淮。”南湘快速询问。
“对,另外的女人生的。五岁,先天性失明,他是爸爸最喜欢的,因为贵叔稀罕这孩子,贵叔稀罕,整个明庄就稀罕。”
提到老四,沈谦突然幽深的闭上眼。
“难道?”南湘脑海中,闪过一个最可怕的念头。
她没有说出来,光是想一想,就肝胆俱寒。
“杜若盈生的竟然不是咪咪。”她浑身冒出一层冷汗,复杂的关系可能,再一次超出她的所想。
“对,咪咪只是老四的药。福利院找来一个最好的,治失明的药。”
沈谦默认了南湘的猜测,道出了真相。
或许是他今天见了江夜宸,回忆起华大无忧无虑的大学时光,让他对失去自我的生活,越发萌生了厌恶。
其实沈家嚣张纵恶的程度,早就超出了想象。封锁,看管,只是不想压不住的内部消息泄露出去。
以他们的势力,就算暴露,百分之九十的风声都能压下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有本事和江家作对了几十年,还能藏到如今。
也是为什么南湘待在沈家那么久,还可以被放走,即将被允许和沈谦出去过日子。
沈家唯一的善心,是想放过沈谦,并再用沈谦继续束缚住南湘,与江家不死不休。
沈家,是一条烫不死大鱼。他们手里一定还捏着王牌,令江氏都无可奈何的王牌。不找出这张牌,江夜宸就算打断了表层的所有交易链,除不去毒瘤的根本,罪恶也依然会卷土重来。
“...做土匪头子的孩子,原来才是最可怕的。”
南湘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出了房门。
沈谦的醉拳,无力的打在枕头上。生而为人,他是那么绝望和无奈。
南湘,我能为你争取的,只有这么多了。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贵叔会记你这份恩的。他同意了,等过两天,老四的眼睛没问题了。就让你和阿谦出明庄,你们在沈家名下小区弄套房子住。结婚以后,股份也会给你们。”
从地下室走出来,南湘脑海里仍然是咪咪脸上,被取出眼球后,剩下的那一个空荡荡的黑洞。
“咪咪能让我带走吗?我想完成星河的遗愿。”南湘对沈商淮说话,没有一点拐弯抹角,实话实说。
沈商淮心狠手辣,对这样的人,切莫自作聪明。
“可以,反正这人也废了。不过,若他学会了写字,说出去半个字,那就手和嘴,都是留不住的。”
沈商淮比起沈三套路深的多,他仔细瞧着南湘,反复确认她眼里没有任何他意,才点了头。
“好。”
南湘一口回应,没有表现出一点波涛汹涌。只要带出咪咪,把他从沈家大院带出去,她的心就稳了。
“哦对了,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南湘问。
沈商淮毫不顾忌的露出笑意,“今天晚上,你的前夫醉驾了,他出了车祸,你和阿谦的喜酒,可能他喝不上了。”
南湘的脸色瞬变,情绪不用藏也藏不住,“你们说过不会伤害他的,他怎么样了!”
“南湘,我们只答应给他解药,何时答应过别的?江家要我们的命,我们傻傻的也给吗?”
“怎么,我看你还不是真心想和阿谦在一起?”沈商淮眼神犀利的眯起。
“我真不真心,你们不是早就知道吗?只要达到你们的目的,别的不都是摆设吗?说!他到底怎么样了?”南湘坚定的要立刻知道男人的消息。
“死不了,顶多瘸了而已。”
第七百八十三章 把你当妹妹
沈商淮给了准确的回答,南湘这样的反应才正常,若是对深爱过的人满不在乎,才反倒引起怀疑。
“我们倒是希望他死,但没必要惹火烧身,是他自己喝醉酒,醉驾的。不过也好,做个瘸腿总裁,总要弱一些了。”
南湘因为担忧,一瞬间皱起的眉头,在听到男人安然之后,稍稍静下。
不过心,还是揪的非常痛。
江夜宸,你就是故意的。
江夜宸出车祸是h市大新闻,一个晚上,就在市里沸腾开来。
情况,比想象的严峻的多。
车祸后,江夜宸被紧急手术,入住豪华总统病房。醒来之后,他不许任何人探望。
董事会各路合作方提着补品来,又灰头土脸的提着礼回去。
就连江家父母走到病房门口,都被送了回去。
僵硬的状况,一直维持到了上官月忍不住,在门口痛哭起来。
她实在担心的很,江夜宸不仅不许人近身,他还继续酗酒!
每天都有大量的酒送入病房里,医生不敢怒,也不敢言。但从他们叹气摇头来看,江夜宸这次是真的不惜命,不要命了!
“上官小姐,总裁允许你进去了。”
班华突然为上官月开了门,上官月非常激动,立刻走进了房里。
“夜宸!”
上官月看到床上的男人,眼泪再次呼之欲出。
江夜宸没有想象中的醉态,床头柜摆了不少酒瓶,还有一侧柜子直接镂空做成了水晶酒柜,病房打造的好像他的私人会所。
这会他没有饮酒,可以说酒量又提升了,几个小时前喝了几大瓶,睡了一会功夫就清醒自如。
他的右脚打了厚厚的石膏,但没有影响面部颜值,和自身气质,病号睡衣也穿出了国际男神的味道。
“解除婚约吧。”
男人放下手里的财经报,淡漠的扫了眼进来的上官月,语出惊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解除?”
上官月刚为见到男人,欢喜了片刻,听到这一句,面色瞬僵。
“你愿意后半生,交代给一个废人?”男人的回答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
上官月微松口气,原来他只是为自己担忧,她温柔的坐到床边,“夜宸,医生说只是中度骨裂,调养一段时间就见好,你不要太悲观了。就算,你真的要在床上度过下半身,我也做好准备了。”
她说的认真,如今她彻底承认自己爱上了江夜宸,并且舍不得再放手。
“可我对你没有半分感觉,我这个人,不喜欢凑合将就。就算残疾了,也一样。”
江夜宸瞥她一眼,极果断的下了通知。对,他只是通知她,无关对方同不同意。
上官月犹如遭到晴天霹雳,从男人眼神,她就看出,他认真的。”
“夜宸...不是说好了?沈家还没落网之前,你我就继续配合下去的吗?上官家,现在可以任你差遣,只要我们关系和睦。”
她咬着唇,羞耻的将所有诱惑条件说出口。乞求一般的挽留,这在过去,对她这位被捧在上官家的掌上明珠,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
这场戏,我演着演着,已经舍不得放手了啊。
甚至,她产生一种逆反的希望,沈家可以和江家,永远的斗下去...江夜宸继续说,“谁和你说,我配合你是为了公事?别忘了,三个月前,是你求我帮助你,让你父亲手术做的安心,要与我合作。”
他区分的格外清楚,“你曾经帮我在老爷子那里蒙混过一次,现在,一桩还一桩,你我各不相欠。”
上官月的眼泪忍不住再流下来,三个月前,她被上官悦榕他们逼的没办法,去求了江夜宸。
恰逢江夜宸从沈家大院独自回来,心情极度不好,就答应了上官月的请求。这三个月里,两人虽以未婚夫妻对外,可连一次牵手都没有。
可她依旧无法自拔的深爱上了他,即便男人总是望着一个兔子发夹发呆,却从不拿正眼看她。
她悲伤的问,仍旧怀着最后一丝期盼,“这三个月,你对我,果真没有一点点的感觉吗..?”
“有,你的眼睛三分像她,是我能容忍你在我身边的原因。”
江夜宸冷淡的目光,“上官月,你该知足了,除了我爱的女人,你是唯一在我身边,待了三个月的人。”
“这三个月看着你,我越来越明白,这天下只有一个她。”
...上官月啜泣了一会,自己抹去泪。她早该清楚的,强求来的终究有限。是她不该天真了,天真的以为没有了南湘,江夜宸会看到她。
“我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她要和沈少公子结婚了。你也不愿意,未来和你以政治婚姻走在一起的人,是我吗?”
她痴痴的再问道。
“不愿意。”
江夜宸毫不犹豫,俊眉间溢出一点厌恶,有关这个问题,他排斥的很明显。
上官月心里的幻想被粉碎干净,原来真的都是她在做梦,无论做的多么好,终究比不上那个早就住进,男人心里的女孩啊。
江夜宸突然又冷道,“上官月,你父亲根本没做关节手术,我知道你被逼的紧。现在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在我心里,至今还是干净的。别让迷雾,蒙到了无法入眼的那一步。”
他揭开了最后的一层遮羞布,彻底让上官月心态瓦解了。
“对不起,夜宸,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贪心了。”
上官月转过身,痛苦懊悔的掩面哭泣起来。
“她从不在我面前说哭就哭。”
江夜宸自言自语了一句,他的脑海里,再一次想起他的小女人,过去独自躲着难受的模样。
眸底暗沉,他抽起一张纸,递给了上官月,“擦擦吧。”
上官月从江夜宸提起南湘时,就止住了哭声。
她感恩的接过纸,擦去了泪痕,最后期待的问,“夜宸,那我以后还能以朋友身份,来看望照顾你吗?”
“现在的形势,暂时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稳妥。放心,我不会再痴心妄想了,等你好了,我就发布记者招待会,和平解除婚约。”
“可以,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
江夜宸友好的回道,他的性子从前坚硬如铁,遇见南湘以后,才被磨出了温柔。在这世间,只要有一片叶子的形状,与她相像,他都会舍不得踩踏,何况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