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三井财团的新战略重心
锦绣华庭小区，柳家。
这阵子女儿一直在家，按说孙丽萍心里挺爽的，逢人见面便掩饰不住满面的春风得意。
可是后来一听说，女儿留在金陵是为了给吴涛做事，那心里顿时有些抑郁起来。
吴涛何许人也，随着柳民浩跟梁言成越久，孙丽萍便越是清楚。
原先还以为以自家女儿的条件和资质，招到吴涛这样的乘龙快婿，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现在，孙丽萍已经很明智地不做他想了。
更何况，那小子已经搬出了锦绣华庭，有阵子没见过了……
直到脚边的菜篮子突然倒地，孙丽萍这才回过神来，抛出脑海里的杂念，系上围裙准备做饭。
女儿在家这段日子，虽然因为工作忙很少回家吃饭，但是每晚她都有在认真准备。
就是为了防止万一女儿突然回来，也能尝到自己的手艺。
正想着，房门传来一阵钥匙的响动。
随后一袭妮子长款大衣的柳若曦进门了，踢掉高跟鞋，换上卡哇伊的粉色绒拖鞋。
这时候，孙丽萍已经兴匆匆地迎上来了，“曦曦，今天回来这么早，那妈多做几个菜！”
旋即，孙丽萍注意到自己女儿手里也提了个塑料袋，“你怎么也买菜了？”
柳若曦眼神有些躲闪，但仍旧是回答道：“因为今天吴涛要来咱家吃饭。”
“他为什么要到咱家来吃饭？”孙丽萍很是不解。
“你邀请的。”柳若曦说完，便走进了厅里。
孙丽萍不傻，很快明白过来，“我说曦曦，咱能不能别对他那么好？”
“不能！”柳若曦回答的斩钉截铁，只是随后补了一句道：“况且我今天请他吃饭，实际上是有事请他帮忙。”
“很大的忙么？”孙丽萍一边盘算，一边从饮水机边兑了杯温开水递给女儿道。
柳若曦接过水杯，捧在手里思忖着道：“反正挺麻烦的。”
“那好吧。”孙丽萍算是认了，紧接着看见女儿进了厨房，摘下围裙系起来，不由愕然道：“曦曦，你这打算亲自下厨？”
“哎呀，妈，我这有求于人的，可不就得亲自下厨，表现点诚意吗？”柳若曦说着便把孙丽萍往外面赶，“行了，妈，你别管了。”
女大不由娘。
孙丽萍被撵出了厨房，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坐，便是忍不住地叹气。
尤其是现在女儿越是优秀，她这心里的不得劲感觉，便越是浓郁。
如此端坐到六点钟，门铃响起的时候，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吴涛是许久没回锦绣华庭了，今儿这乍一回来，正值三月里春暖花开的时候，锦绣华庭四处花香阵阵的，着实挺怡人的。
以至于他来到柳家门口按下了门铃，脸上犹自挂着陶醉的笑容。
结果门一开，便看到孙丽萍摆着一张臭脸，就像是自己把她女儿拐跑了似的。
“孙阿姨，感谢你的邀请。一点小礼品，不成敬意。”吴涛说着，递上手里的那瓶红酒。
孙丽萍一瞅，不由的一脸嫌弃，这么大的一老板，怎么就带区区一瓶酒来？
而且是自己看不太懂的洋文……
好在这时，柳若曦从厨房里迎出来了，结果吴涛手里的红酒一看，“哇，96年的拉菲！”
“哼，还当宝贝了！”孙丽萍不明就里。
柳若曦惊喜的同时，没忘记把吴涛让进来，帮他拿了拖鞋。
之后才对孙丽萍说，“妈，这一瓶大几千呢，你别不识货了。”
这话顿时把一向爱出风头的孙丽萍说得不乐意了，“你妈我不识货？平日里你爸迎来送往的，什么珍惜的礼品我没见过。好歹人家那都是成双成对送的，哪有单个单的？”
“妈，那能一样吗？”柳若曦急了。
吴涛连忙打圆场道：“阿姨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下回一定带两瓶！”
孙丽萍这才借坡下驴，结果把柳若曦惹得不乐意了，“你不稀罕，这瓶酒我自己留着了。”
“别介呀！”孙丽萍二话不说地从女儿手里把酒抢了下来，“谁说妈不要了？”
孙丽萍抢到了酒，便直奔里屋走。
柳若曦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悄声解释了一句，“我爸书房里有个酒架。”
吴涛哦了一声，表示了然，随即看着厨房和餐厅这阵仗，明白过来道：“你亲自下厨？这么麻烦你，早知道我们在外面吃了。”
“不麻烦。”柳若曦灿烂一笑，特别纯净，“我下厨做饭，也是修养身心的一种方式。”
吴涛点点头，唔道：“这下厨的理由，清新脱俗。好吧，我信了。”
“老板～”柳若曦不依地撒了个娇。
吴涛连忙道：“有什么我能帮你的？”
柳若曦迅速抓起一头蒜塞到吴涛手里，“这个重任交给你了。”
于是，俩人隔着厨房的门，一边准备晚饭，一边聊开了。
吴涛很享受这种感觉，尤其是看着柳若曦在厨房里忙得有条不紊的样子，特别的赏心悦目。
简直就是完美版的贤妻良母。
“对了，老板，”柳若曦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道：“最近三井财团有了一连串的动作，藤原社长连续加大对半导体设备公司的投入。不仅资金上倾斜很大，而且连续考察了很多趟。”
“……据说搞得三菱财团，都对佳能的光学业务追加了投资。相当于给东瀛光学业界和半导体周边产业，打了一剂强心针呢。”
介绍完情况，柳若曦紧接着问道：“你是怎么说服藤原社长的？”
吴涛笑着说得轻描淡写道，“其实我没怎么说服她，她那是被阿斯麦公司的情况刺激到了。”
暗地里，吴涛明白，这当然不仅仅是藤原丽奈受到了刺激，更是她向自己表明态度的一种方式。
看来这个东瀛女人值得继续深交和信任呢。
自己这算是不着痕迹地把东瀛拉上了半导体和光学产业的大船了。
恐怕也只有东瀛的科技水平，才能和阿斯麦这样的专业型高科技公司相抗衡了。
躲在书房门口的孙丽萍，偷看着女儿和吴涛这般相谈甚欢的局面，心里头也忍不住一阵憧憬想象。
自己女儿和那小子真的是满配的！
郎才女貌嘛，没有比这个更完美的了。
想到这里，孙丽萍转身回了书房，摸起桌上电话，拨通了省机关大院的一个座机号。
第962章 千禧年的新议题
当柳若曦有条有理的忙完，看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各色佳肴，着实给了吴涛很大的惊喜。
在2号别墅里，能一个人张罗这么一大桌子美食的人，除了施千美这个大表姐，再无第二个人选。
自打过年之后，众人各自投入到事业的忙碌之中，吴涛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般居家的温馨感觉了。
“想不到曦曦平日里只知道埋头做事，却很少说话的，却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吴涛的语气特别的感喟。
这让本就聪明伶俐的柳若曦听出点额外的意思来，那就是安蓉也没有给过他这般的惊喜。
一时间顿觉今晚的辛劳一扫而空，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倒是孙丽萍撇撇嘴，“是你见识少，我女儿的本事，其实大着呢。”
说这话的孙丽萍表面上很是自豪，可是内心里仍有免不了一丝酸楚。女儿的本事她虽然知道，可他们两口子便没享受过女儿的这等对待。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拐，偏心的厉害！
“妈～”柳若曦忸怩地叫了一声，话锋一转便道：“刚才吴涛带来的那瓶酒呢？”
“干什么？”孙丽萍一脸的戒备。
柳若曦顿觉丢脸丢大发了，“咱们这么多菜，怎么能没酒呢？再说了，按照正常的礼节，那瓶酒就是为了这顿饭而开的。”
“我不管！”孙丽萍环抱着胸口，咬死了不给，“就那一瓶好酒，我还来得及跟你毛阿姨显摆呢。”
眼看着这娘俩又要掐，吴涛连忙打岔道：“都怪我，好事成双，应该带两瓶过来的。”
孙丽萍瞥了一眼女儿，一副拗不过败给你的表情道：“算了算了，我给你们拿一瓶五粮液，总行了吧？”
柳若曦还待说话，却被吴涛打断道：“五粮液好，五粮液好，很久没尝过了。”
不多时孙丽萍从书房里摸出一瓶喜气洋洋的五粮液，吴涛接过来一看，嘿，64度的。
这是打算今晚把谁给撂倒吗？
不过酒瓶一开，那散发出来的酒液醇香确实不是盖的，吴涛连连称赞，让孙丽萍格外受用的同时，柳若曦的俏脸上总算好看了几分。
柳若曦找来几个三钱杯，给吴涛满上之后，便要摸起筷子开吃。
“哎，等等……”孙丽萍又说话了。
柳若曦彻底急了，“又怎么了，妈？”其实也难怪一向性格平稳的柳若曦急了，实在是今晚本就是一个有求于人的饭局，结果屡屡被自己亲娘破坏打断。
她面皮子本就薄的狠，这下实在是挂不住了。
吴涛算是看出来了，从刚才仨人坐到桌前，孙丽萍便频频往门口瞅，八成是在等老柳回来。当下便趁机提起道：“柳叔不回来吗？咱们是不是等一下？”
“是是是，吴涛说的对，我们等等。”孙丽萍立即附和道。
柳若曦放下筷子，俏脸急得都红了，张张嘴冲着孙丽萍最终没说什么，反倒是偷偷地冲吴涛眨眨眼，做了个口型，‘对不起，老板。’
对此吴涛一笑了之，只是这桌面上就有些尴尬了。
好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孙丽萍像是弹簧般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冲过去开门。
吴涛随手站起来，冲柳若曦使了个放心的眼神。
门开，柳民浩风尘仆仆地进门，一看吴涛正站在餐桌边等他，而且看那架势是专门等的。
当下又想先放下公文包，又想先换鞋，又想急着过来跟吴涛握手，搞得一阵手忙脚乱。
毕竟家里面老娘们不知轻重的，他作为省委大秘，却不敢在吴涛面前托大，即便是在这种家常便饭上，也不能。
孙丽萍一瞅自家老公这般巴结讨好的做派，顿时更为失望。
她原本是打算把老公叫回来坐镇的，给宝贝女儿撑腰。结果没想到老公更怂，甚至态度上还不如女儿这般不卑不亢呢。
好在这一顿饭，闹了一出又一出的，总算是吃上了。
孙丽萍虽然有些小算盘，吴涛看在柳若曦和老柳的面子上，也不可能跟她计较的。
加之白酒特别醇香，容易调节气氛，再加上柳若曦执意陪上几杯，这场面就更加热烈的不得了了。
酒过三巡，柳民浩的目光便炽烈起来，话匣子也随之打开了。
“吴总，你提的半导体之城计划，实在是太伟大，太有前瞻性了。这下，从中央到地方，很多资源都被调动起来了。一直受到中海压制的江东省，总算是有拿的出手的宏伟蓝图了！”
“……你们等着瞧吧，未来五到十年，全国的发展，就看我们江东省的了！”
柳民浩说的是意气风发，慷慨激昂，连带着不由多喝了几杯。
孙丽萍撇撇嘴，一脸嫌弃地扭过头去，自己抿了两杯。
“吴总，你在国外的事情我们都听说过了，真给咱们华夏企业挣脸哪！”柳民浩越喝话是越多，“不瞒你们说，老板他打算在今年的两会议题上，重点推出半导体之城的五年计划！”
“……听说现在各大高校都运作起来了，各家高校都想第一个设立ic学院，跟上千禧年新世纪的发展步伐。”
柳民浩说的是无比带劲，连带着平常里古井不波的眼神里，都充满着憧憬和希望。
这倒也是不难理解。
作为梁言成的最后一任大秘，原本是没多大前途的。现在有了半导体之城规划的借力，他的前途骤然间被打开，纵使梁言成到年纪退下去了，也挡不住他的青云之路了。
“吴总，我再敬你一杯！”
想到美好处，柳民浩再次举杯道。
结果一顿饭下来，柳民浩话匣子根本刹不住，连带着频频举杯，以至于柳若曦根本没机会插话。
直到柳民浩喝倒了，吴涛也差不多吃饱了。
孙丽萍手忙脚乱地把自家老公往房间里扶，柳若曦看着这满桌子狼藉一片的，更是张不开口了。
吴涛便不多留，起身告辞。
“我送你！”柳若曦连忙主动道。
电梯里，柳若曦双颊如火烧。今晚这顿饭吃得实在是太失败了，以至于她一想起来，便觉得俏脸发烫。
吴涛却是笑眯眯地提起道：“今晚找我什么事，现在再不说吗？”
“啊～”柳若曦顿时惊呼出声，美眸迎上吴涛那好整以暇的眼神，不由心跳加剧，“原来你都知道……”
听完柳若曦的话，吴涛一点也不意外，一点也不为难，“这事好办呀，答复他们，通过电子芯片协会审核的985高校，如果教育部不提供办学经费，可以由天启投资来提供初期经费……”
“这样一来，咱们又把皮球踢回去啦？”柳若曦美眸一亮，“就是要花不少的钱……”
吴涛胜券在握地道：“花点钱不怕，只要能带来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咱就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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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 秀外慧中的秘书长
三月里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金陵古城，因为这场小雨，街头巷尾掩映着在蒙蒙的雨雾中，伴随着妖娆姑娘的匆匆而过，竟然多了几分江南雨巷的味道。
御花园2号别墅里。
吴涛一大早起来，看着外面这湿漉漉的一片，有些发愁。
今儿是电子芯片协会第一次大会的日子，这鬼天气，实在是有些不讨喜。
会议的场地定在了宋巧的项王集团旗下的新世纪酒店，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只是这湿漉漉的天气，南来北往的宾客们难免有些心情不美，这般恐怕更加考验新世纪酒店的管理服务水准了。
等到吴涛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传来了阵阵的粥香。
今天他是特意起了个大早，没想到大表姐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心里正自感动时，抬头一看，蓦然发现施千美正穿着一件华美的真丝睡袍，站在他头顶的楼梯口，舒展着性感的懒腰呢。
“大表姐，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起这么早？”
俩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吴涛旋即指着厨房里的灯光道：“那厨房里的是谁？”
等到俩人齐齐赶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一道绝美的靓影，正在厨房里，左右忙活。
“若曦？”
柳若曦这才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习惯性地双手交叉放在身前道：“嗨，老板好，美姐好！”
吴涛抚额无奈道：“今天是大会第一天，有得你忙的了。你何必起这么早，回头耽误了工作，我可不饶你。”
柳若曦走过来，掺着施千美的手臂，冲着吴涛一吐香舌道：“不会的啦，我准备这些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不信，你问美姐好了。”
施千美领柳若曦的情，于是帮衬着道：“不错，若曦她心灵手巧，做这些自然不花什么钱。要是雪儿来做，恐怕一天也忙不出来。”
“谁在说我坏话了？”身后传来施千雪不悦的声音，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她毫不顾惜个人形象地挠着如云的长发道。
吴涛一脸嫌弃，“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不是你安排的吗？去和东瀛游戏厂家交流漫画、小说游戏化的思路和经验。”施千雪一脸没好气地说。
吴涛反问道：“你这么不爽，难道是这次出差耽误你和联发科太子爷的约会了？”
话刚说完，施千雪便气急败坏地说，“以后别跟我提他，我发现我和他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你以后别胡乱撮合我和他。”
吴涛对于施千雪的不爽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冲着施千美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咕哝着道：“我这不是考虑到他帮了咱很大一个忙么～”
施千雪把腰一叉，像只小雌豹一般凶狠，“他帮了你的忙，你便要拿我的幸福做回报吗？”
恰在这时，柳若曦刚准备了一份早餐，端到吴涛面前，结果被施千雪气势汹汹地截留了……
吴涛挥挥手，懒得跟她计较。
好在柳若曦准备的很充分，2号别墅的每个人，早餐都有份。
吃过了早餐之后，众人各自去忙碌，柳若曦也堂而皇之地跟着吴涛回到了楼上的起居室。
吴涛一回头，发现柳若曦跟在身后，“咦，你怎么跟来了？”
柳若曦扫了一眼偌大的主卧，连带着更衣室和卫生间，起码等于寻常人家的一套两居室了，“老板，我是你的协会秘书兼助理，当然要负责你在协会大会期间的形象管理了。”
吴涛正没主意，该穿什么样的正装、打什么样的领带，以及各类装饰品。
原本这些都该是安蓉给他建议的。
可是蓉蓉现在一心扑在天安公司的业务上，为了避免儿女情长耽误时间，甚至特地住到了学府小区的外公家里。
如此一来，吴涛对于柳若曦的合理要求，也就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那行，你帮忙看看。”吴涛一指偌大的更衣室道。
纵使柳若曦早有心理准备，进了衣帽间和更衣间，仍旧是被惊到了。
偌大的衣帽间，起码二十个平方，四面墙上全都挂满了式样丰富的西装、休闲装、手工皮鞋以及各种名表装饰品。
女孩子嘛，喜欢搭配穿搭是天性。有人甚至打小便喜欢在布娃娃身上实现这类梦想。
如今柳若曦的梦想算是实现了，而且这个被打理的对象恰是她最愿意花心思的人。
“老板，我帮你把大会三天的服装搭配全都选好吧？”
“有必要么？”吴涛眉头一挑。
柳若曦莞尔一笑，旋即敛住，“有必要。”
“好吧。”
就在柳若曦组合搭配的时候，吴涛却在想着工作上的事，“对了，这两天帮我约一下联发科的太子爷蔡文秀，我要单独和他见个面。”
“好的，老板。”
等到八点钟出门的时候，刚在皇冠的后座上坐稳，宋壮便透过反光镜由衷地赞了一句，“老板，今天这身真帅气。”
“是吗？”吴涛笑着看向斜对着而坐的柳若曦，“柳秘书长的功劳。”
秘书长是柳若曦在电子芯片协会的职务。
宋壮启动车子，跟着车队开出御花园，嘴上不忘道：“早就听说柳秘书长的厨艺出众，没想到这审美搭配的能力也这么好。看来柳秘书长真的是秀外慧中！”
“哪有啊，壮叔。”柳若曦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心里却美滋滋的直往外冒。
宋壮不再多说，只是嘿嘿一笑。
吴涛却头也不回地看着窗外道：“壮叔说的对，你确实秀外慧中。”
虽然只是肯定了一下别人的观点，可仍旧让柳若曦欢欣鼓舞、神采奕奕。
车子赶到新世纪酒店的时候，门口的中央南路上已经堵上了。
这一大早的，交警不到位，可是苦了路过这里的人了。吴涛在车子上等得心焦，于是一个电话打到柳民浩那边，言简意赅地跟他提出，立刻派人过来疏导交通。
柳民浩哪敢懈怠，自是满口答应。
挂了电话，又等了十分钟，皇冠车这才驶进新世纪酒店的门口。
只是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从车上下来，面对迎面而来的宋巧，愣是没给她好脸色看。
宋巧顿觉有些委屈，可是刚强在外的，愣是憋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拉着柳若曦，旁敲侧击的打听。
吴涛在酒店里逛了一圈，发现酒店内部对于这次大会的准备尚算充足，不管是各个开会地点的布置和过度，都很清爽明确。
看得出来宋巧是用了功的，于是心里的气便也消了七八分。
其实宋巧也是第一次承办这么大的盛会没经验，只顾着酒店内部落实到位，却疏忽了和外界的沟通和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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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4章 重磅级的新闻焦点人物
柳民浩的动作很快，不出半个钟头，新世纪酒店门前的马路上，拥堵情况得到大幅缓解。
站在宋巧的总经理办公室里，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切，吴涛的心里放下了不少。
柳若曦站在他的身后，眼见着他松开了紧握着的拳头，才发现自己一直觉得无比强大的吴涛，竟也有这般压力山大的时候。
原来强大的实力只是结果，而为了这个结果，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外人根本注意不到。
好在如今自己可以注意到，甚至是近距离地体会到了。
柳若曦心里暗自庆幸的同时，对面前这个阳刚的身影愈发的亲近和理解了。
看着楼下的氢气球飘到了窗外，有关会议祝贺的巨幅标语也随之挂了起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吴涛反倒松了口气，随手打开宋巧桌上的电脑，开始上起网来。
柳若曦看着实在是大跌眼镜，犹豫了半天，终究是上前问了一句，“老板，你要不要把会议上的演讲稿再过一遍？”
“不用了，都在脑子里了。”吴涛随口道，听起来不免有些敷衍。
更让柳若曦苦笑的是，吴涛紧接着打开裘无烟的校内网主页，指着上面裘无烟最近刚发的自拍照，问起道：“你说无烟这个黄毛发型，是不是挺难看的？”
事实上裘无烟染发做这个发型，征询了柳若曦很久的意见。柳若曦始终无法理解这种出挑的发型，但在吴涛面前，一起去批判自己的姐妹，她却是做不出来。
“呃……”柳若曦迟疑着，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设想起来，如果无烟听到这句话，会是怎样暴走的心情。
这般想着，柳若曦终究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
吴涛本也没打算从她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倒是见她这么一乐，不由一愣神，脱口而出道：“还是你这样子，最好看。”
柳若曦瞬间感觉，自己被撩到了，两颊直接红了一大片。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花婶袅袅婷婷地进来了，身后跟着低垂着臻首的宋巧，一副做错了事、无比忐忑的样子。
吴涛长身而起，走过去掺着花婶的手臂道：“花婶怎么亲自来了？”
花婶回头瞥了宋巧一眼，笑着说：“听说巧儿犯了错，自己又不敢跟你承认错误，所以把我叫来了。”
吴涛一瞧宋巧那低眉顺眼、却又梗着脖子的样子，不像是主动认错的姿态。
当下便知道花婶这是打圆场来了，想要不着痕迹地化解自己对宋巧的误会和责备。
其实打在酒店里参观了一大圈之后，吴涛便不把宋巧的失误放在心上了。
不过眼下宋巧这心里既然还抹不直，自己就得让她心服口服。
于是吴涛回头冲柳若曦使了个眼色道：“跟宋总简单说说，今天来参加会议的贵宾阵容。”
柳若曦当下心领神会，“花总、宋总，是这样的。这次电子芯片协会的成立大会，其实是一次国字级的重大盛会。”
“……单单参加大会的部级以上领导9人，两院院士24名，华科院等重要研究所专家40余人，985重点高校领导和专家90余人。”
“……另外还有来自欧洲、美洲和东瀛的外宾专家7人，台岛企业家代表5人……”
柳若曦字正腔圆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宋巧打断道：“对不起，老板，我知道错了！”
花婶拍了拍宋巧的肩膀道：“这么重要的盛会，稍有差池，对新世纪酒店的品牌影响力和服务品质，都会是重大的影响。”
“我知道了，花总，老板！”宋巧惶恐的脸上，哪还敢有半点不满。
柳若曦适时地道：“老板，时间差不多了。”
吴涛长身而起，对花婶说了一声，随机走到宋巧旁边道：“巧姐，细节决定成败。对于服务业来说，更是如此。收拾好心情，这次大会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情。”
“是，老板。”
宋巧一直把俩人送到门外，看着吴涛远去的背影，不由如释负重地长出一口气。
特意辍后的宋壮，瞥了一眼宋巧道：“巧儿，我虽然是你小叔，但这事上我也同意老板的做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老板他能走到今天，连那些老外都对他无比服气，那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你呀！别膨胀，还有很多要学的呢。”
“知道了，小叔。”宋巧规规矩矩地受教道。
待到众人远去，花婶这才拍拍宋巧的柔背，“你至于吓成这样么？”
宋巧吐了吐香舌，若有所思地道：“我是安逸了太久，见到老板发怒的样子，我是真的心虚。”
花婶说的意味深长道：“别说你了，现在小涛在国内随便跺跺脚，恐怕就有很多当官的睡不着觉。”
在新世纪酒店的二楼，国际会议中心。
里头已经是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一片，走廊里还散乱着三五成群互相寒暄的专家和院士。
会议入口处架起了两台摄像机，这让在旁边休息室里等着出场的吴涛感到很奇怪。
结果叫柳若曦去看，不多时便带了一个人回来。
吴涛一回头，“晏记者，你怎么也来了？这次大会都惊动央视了吗？”
别来无恙的晏菲，一身清爽利落的主播打扮。或者是天生有主播的底子，随便一打扮，那扮相就能上新闻联播。
只是如今人还嫩了点，论资排辈还得慢慢磨练。
再度见到吴涛的晏菲，却是无比欣喜，“原来你躲在这里，我特地等在入口处，等着专程采访你呢。”
“……这事你可得给我个面子，有你出场，我这条新闻，才有机会上7点钟新闻联播的专题报道。”
吴涛笑而不语。
晏菲以为他看不上这样的曝光机会，于是连珠炮式地往外抖落道：“焦点访谈的白老师想对你和你创立的芯片协会，专做一期节目，并且打算放到海外宣传，为华夏加入wto添加些正面的素材。”
“……还有东方时空的水哥，想请你当一回东方之子，谈谈这些年的传奇经历……”
吴涛姑且听着，一脸的古井不波。
直到晏菲说起道：“还有赵忠祥老师，也想请你……”
吴涛顿时吓得跳脚，“他找我干什么，拍人与自然？”
看着吴涛吓到滑稽的表现，柳若曦愣是没憋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晏菲也跟着失笑道：“吴总，你想哪里去了？赵老师在央视二套有一套财经节目，想邀请你去做嘉宾……”
眼见吴涛对这一切敬谢不敏的样子，柳若曦迷恋之余，提醒道：“老板，你早就是重磅级的新闻焦点人物了，恐怕这种事早晚会遇上，还是早点做好思想准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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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5章 终于等到这一天
最重要的人物，总是最晚的时候才到。
等到作为东道主的梁言成亲自到了会场门外之后，被安排在主席台就座的一众嘉宾在走廊里，进行着最后的寒暄。
工业和信息化部的一把手吴吉川亲自过来，只是在级别上，却是矮了梁言成一头。
其次是教育部派来个常务副部长韦玉，是个女领导，工作风格上特别大刀阔斧的那种。看得出来，对这次芯片协会的成立格外重视。
而华科院出动了一个副院长白椿力，到了这里，根本就排不上号了。
只能和倪光南、顾学礼成为一组。
而倪光南和顾学礼，身份上都是两院院士，再加上协会主任委员和副主任委员的职务，倒也够得着和白椿力为伍了。
唯独吴涛这身份，比较敏感，可上可下的。
但出于刚才晏菲的一通天花乱坠的邀请，吴涛下意识低调起来，一声不吭地站在队尾。
结果梁言成和其他人握完了手，却不放过他，直冲他招招手道：“小吴，你躲在那里做什么？这个芯片协会就是你鼓捣出来的，这么重要的时刻，你可不能往后缩。”
其他人都是善意的一阵哄笑。
吴涛仗着年轻，讪讪地一笑，挤到梁言成旁边，恭敬地和他握了手后，凑在老梁同志耳边低语了几句。
无非是主席台上座位早就排好了，现在他胡乱插队，指定是不合适。
梁言成也不坚持，握手之后，便放他回队尾去。
这跟梁言成握完了手，吴涛不能厚此薄彼啊。于是从梁言成身边，一直握回到顾学礼这边，然后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队尾。
其他人一见吴涛居功不自傲，纷纷点头，同时投之以善意的眼神激励。
如此一耽误，入场时间又误了几分钟。
会场里面，欢迎进行曲已经播放了好几遍，座无虚席的与会者早就翘首以盼了。
梁言成冲身边的柳民浩一点头，会场大门顿时像两边洞开。
偌大的国际会议中心，足以容纳上千人的会场，这一刻全场起立，伴随着激昂的欢迎进行曲，节奏有序地鼓掌欢迎。
前面几位大佬，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所以仍旧能够哦hold住。
而到了白椿力这边，由于只是出席会议的缘故，所以他倒也还算是淡定。
唯独倪光南，作为电子芯片协会的主任委员，同时也是本次大会的主持人，此刻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以至于走起路来，浑身都压抑不住隐隐的颤抖。
这一刻，倪院士忽然觉得，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值得的。
即便被柳传志踢出联想公司之后，自己损失了那么多的利益；
即便这么多年执着于搞国产芯片，始终不能被人理解，甚至被人冷嘲热讽……
这一刻，倪光南热泪盈眶！
身为副主任委员，兼且各大高校ic学院成立的牵头者，顾学礼敏锐地发现了倪光南的异状，“老倪，你没事吧？”
倪光南陡然一振，闪烁着晶莹泪光的眼神转瞬间恢复了清明道：“我没事，老顾。这么多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吴涛笑着打趣道：“倪总监，这才哪跟哪呀！今后还有更多辉煌和尖峰时刻，等你铸就。”
“老板，谢谢你！”
短暂的入场之后，一身西装革履的倪光南，精神抖擞地走到发言席上，迎着灿烂的聚光灯，面对着长枪短炮的聚焦，神采奕奕地朗声道：“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欢迎大家来参加华夏电子芯片协会的成立大会……”
会议按照议程有序的进行。
首先是梁言成作为东道主对大会发表致辞，同时辅之以半导体之城的雄伟规划，表达江东省政府对于国产芯片产业的寄语和支持。
其次是吴吉川作为芯片产业的政策支撑和主管单位，结合着中央发展高科技的方针，对国产芯片产业的起步和发展，提出殷切的期望。
而韦玉作为教育部的代言人，便着重从教育界、各大高校的角度，提出芯片发展、人才先行的理念，并且明确表态，教育部对各大高校成立ic学院的大力支持。
虽然套话很多，但也包含了不少的干货的。
以前吴涛作为旁观者，听起这些话来，觉得很枯燥很厌烦。但如今，作为参与者，他可以很敏锐地从这些官话套话中，听出各个职能部门的理念和方针。
轮到白椿力的时候，话语权没前边几位领导那么硬气，却仍然从两院的角度，提出加大对芯片产业研究的投入力度。
发言都是慷慨激昂的，面对未来都是充满信心的。
但与会的人员之中，总是不乏一些拥有敏锐商业嗅觉的家伙，定下心来一琢磨，才发现这些干货实在是太干，距离条件成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看来这事还需要等等，至少得有个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探探路再说。
结果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吴涛作为企业代表走上主席台发言。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三十多年前，也就是1965年，摩尔先生提出了著名的摩尔定律，他预言半导体芯片上集成的晶体管和电阻数量将每年增加一倍，后来这一数字改为2年，直至最终的18个月。”
“直到今天，这一定律仍旧在影响着半导体芯片产业的发展！”
“……但是我今天想说的是，未来二十年之内，摩尔定律将面临失效。芯片制程达到纳米级，将不可避免地遭遇瓶颈。”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们华夏泱泱大国，不能在摩尔定律的整个生命周期内，在芯片产业上无所作为。”
“……所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而在高科技发展的今天，更是如此。”
“……所以元启科技为了应对这一严峻的形势，将剥离原有的芯片事业部，成立专门的芯片发展研究所。这一研究所将不以盈利为目的，进行科学研究和学术交流，顺便带动芯片领域的产业化发展。”
一时间，会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伴随着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绝对是大手笔啊！”
“怪不得吴总年轻有为，原来竟然如此有魄力！”
“有吴总牵头带路，我们还怕什么？”
“说的也是，干他娘的……”
“就算咱们搞不了高达上的芯片，但芯片周边的生态产业，也是可以试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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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成为联发科的靠山
吴涛最后抖出来的干货，着实让这次大会的层次，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也注定了电子芯片协会这个组织，自打成立的头一天起，就注定是个务实的组织。
上午的会议结束之后，与会者的热情被彻底点燃起来。
不仅对后续的各种专题研讨会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更有甚者纷纷地呼朋唤友，力荐他们一起来参加这次的盛会。
这倒是寻常会议中不曾有过的盛况。
梁言成刚走出国际会议中心的大门，便回头把吴涛叫住了。
先前论资排辈的，是要注意一些。现在会后说些私底下的话，梁言成便毫无顾忌了。
宋巧便守在会议中心门外，一看这二位都是重量级人物，立刻给他们安排个会晤室。
结果江东省台的记者扛着摄像头便跟着进来了，梁言成一回头喝道，“你们跟来干什么，我们就是说些家常话。”
省台的记者灰溜溜地退出去了。
吴涛陪着笑说，“梁书记，你那么大气性做什么？记者们那也只是工作而已。”
“你先别替他们说话，我还有事情想问问你呢！”梁言成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浓眉一横道：“芯片发展研究所这么大的事，怎么事先不跟我说？莫不是又打算单枪匹马地、单打独斗么？”
吴涛眉头一扬，心下了然，原来是因为这事。
“嗨，梁书记，这算什么大事？这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动作！真正的大事，我这不正要跟您说呢！”
这话一出口，把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梁言成听得一愣愣的。
成立芯片发展研究所，竟然只是个小动作？这可是在全国首创，独一无二的！
不过真正让梁言成震惊的是，竟然还有比这事更大的动作和计划，那该又是什么？
于是，梁言成看向吴涛的目光，陡然变得期待了，“你小子，快说吧，吊我胃口怎地？”
眼看着梁言成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坐在另一侧的柳若曦和柳民浩，忍不住想笑。
“是这样的，”吴涛不紧不慢地道：“事实上，不仅芯片研发这个环节从元启科技剥离出来了，而且芯片的市场和应用也相应剥离出来。我打算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天芯科技。”
梁言成一拍大腿，“没错，这才是大动作啊！”随即频频点头赞许道：“你做的不错，在刚才的大会上，公开芯片发展研究所的事情，比透露天芯科技的成立，更有意义。”
“但就实际发展来讲，天芯科技的起步和发展，才是最关键的。”
梁言成点评完，便一副乐观派头道：“你小子老实告诉我，对于天芯科技的蓝图，是什么样子的？”
“关于这一点，”吴涛顿了顿道：“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计划。”
“你小子对这事会没把握？”梁言成明显不信，“别逗了，以往你白手起家的时候，搞个新公司都能一鸣惊人。如今条件好了，反倒对新公司、新业务没把握了？”
“毕竟是高科技的新业务呀，梁书记……”吴涛苦着脸再三强调。
然而梁言成压根不买账，摆摆手道，“行了，打住，这事我不问你了。反正该配合的，我配合你；该支持的，我无条件支持。到时候天芯科技若是真的做不起来，丢人的是你吴涛的招牌，而不是我……”
即便是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梁言成离开的时候，老脸上依旧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兴奋。
吴涛摇摇头，自己这几年来是太顺当了，搞得现在自己坦承压力的时候，根本没人信了。
送走了梁言成，吴涛回过头来，“柳秘书长，这次会议接下来的内容，没我的日程了吧？”
“是的。”柳若曦点点头，“不过您让我联系安排会见蔡副总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时间就在一刻钟以后。”
吴涛看看手腕上的劳力士表，“那行，找个地方喝杯咖啡，缓口气。”
不得不承认，宋巧打理下的这家新世纪酒店，确实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仅引进香江的国际设计师进行设计，而且各处用料和布置都是极好的。
而在格局上，更是结合了华夏古典园林水榭的元素，让酒店在现代化奢华的背景之下，不乏一些雅致的古典元素。
十分钟后，俩人从一家亭台水榭主题元素的茶吧里离开，身上的疲乏一扫而空。
再度见到吴涛的时候，蔡文秀不仅没有了先前的倨傲，反而变得拘束，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面对着卡座对面的蔡文秀，吴涛先坐下，随即伸手示意道：“蔡总这是怎么了？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不至于这么生分吧？”
蔡文秀讪讪着坐下，心里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从当初见到这个华夏人开始，他就以为在生意事业上，对方充其量是个青铜，结果到头来人家是妥妥的王者，而且是直接秒杀他的王者。
到后来，眼见着吴涛打算搞芯片，蔡文秀顿时来劲了。
搞芯片这种东西，自己要说是青铜，华夏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就没人敢称是王者！
结果，事实再次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吴涛不仅搞起了芯片，而且发动整个大陆商界、学界以及政府，一起面对搞芯片这事。
此外，出了一趟国，拉了不少的国际合作伙伴不说，而且成功地取代台积电入股阿斯麦公司。
这可是目前联发科远远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很显然，在芯片这一领域，吴涛所达成的成就，已经远超他自己了。
所以说，眼下的局促，完全是因为尊敬而束手束脚。
吴涛也没跟他计较，开门见山地道：“蔡总，这次阿斯麦的事情，多亏有你提供消息。我念你这个情，日后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多多展开合作，有钱一起赚，怎么样？”
一听这话，蔡文秀虽说没有热泪盈眶，但也是感激涕零了。
以往的经验和教训摆在那儿，华夏做什么，什么便要坏菜。
如今华夏搞出这么大动作，真要把芯片这一块做起来，哪还有台岛什么事？
受此影响，导致联发科的上市计划，都受到了影响。公司董事会，更有股东意欲撤股。
现在的联发科，度过了靠vcd、dvd解码芯片的好日子，已经迎来了转型的阵痛期。
个中苦楚，只有公司内的高层才知道。
而蔡文秀，便是其中最为感同身受者之一。
“吴总，有你这句话，我真的好好感动的啦。”蔡文秀一激动，台腔又出来了，“只是文秀有个不情之请，我们的这次会面能否正式一点，让记者拍拍照，写篇报道什么的。”
吴涛有些挠头。
蔡文秀连忙恳切地道：“这篇报道只会在台岛播出，而且吴总如果觉得我级别不够，我可以通知家父亲自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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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谁才是最上镜的人
眼看着蔡文秀话说到这份上，吴涛差不多也能理解对方这种进退失据的表现了。
既然联发科到了这关键时刻，能扶一把就扶一把呗。
更何况，这次入股阿斯麦公司的人情，无论如何，还是要念的。
而且在吴涛的计划里，联发科作为台岛的企业，完全可以成为天芯科技的战略合作伙伴，将来在国际市场上展开合作。
于是吴涛思忖着道：“既然这事对你们联发科来说如此重要，那么我可以配合你一下。这样，你准备好了之后，就跟柳秘书长联系。”
随即二人又谈了一些有关芯片业务上的事情，吴涛这才了解到，如今的联发科公司高层，也是面临着转型和抉择。
一部分人觉得继续在解码芯片上寻求突破，坐拥已经开发好的市场即可；而另一部分人觉得要开发芯片，尤其是移动芯片，才能转型成功，求得生机。
说到这里，蔡文秀忍不住问了一句，“吴总，这事你怎么看？”
吴涛笑了，这事即便他不说，蔡文秀他老子也会选择走移动芯片这条路。
如此这情况下，他不介意推动一把，于是把俩手一摊道：“你看我现在在做什么，你就知道答案了。”
蔡文秀顿时俩眼一亮……
御花园别墅里。
晚饭后，吴涛一副葛优瘫的架势，独自霸占着客厅里的芝华士沙发。
施千雪出国公干去了，他总算是有机会享受这号称等同于飞机头等舱座椅的待遇了。
虽然真正坐起来，感受也就那么回事，但是这独一无二的象征意义，却是不容忽视的。
只是家里今晚除了施千美之外，就没旁人了。
柳若曦倒是想来玩的，但是吴涛念在她也跟着跑前跑后一天了，把她打发回家了。
更何况，每次自己过去，孙丽萍那忌惮而又嫉妒的小眼神，他是忘不了。
施千美泡了两杯茶端过来，陪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大背投彩电里正播放着少儿节目大风车。
眼下刚过六点钟，远没到黄金时间，除了少儿节目，压根没什么台可看。
正自百无聊赖间，门铃响了。
施千美当即长身而起道，“我去。”
不多时，门口传来施千美高兴的声音，“甜甜，你终于回来啦，真是有日子不见了。”
“美姐，人家想死你啦。”丁甜甜那傻乎乎的高兴劲，隔着老远听起来，都极富感染力。
施千美难得地开了个玩笑道：“恐怕你真正想死的人是另有其人吧？”
“就是你，就是你！”丁甜甜努了努琼鼻撒娇道。
施千美刮了刮她的鼻尖道：“还是大明星呢，就知道胡搅蛮缠。”
俩人一起走进来，丁甜甜把手里的水果箱交给施千美道，“这是我从羊城带回来的芒果，赶快趁着新鲜劲儿吃掉。对了，还有美姐你很久没吃到的槟榔。”
“太好了，我这就去弄。”
施千美兴匆匆地走了，丁甜甜俏生生地走过来，美眸盯着陷在沙发里一副咸鱼样的吴涛，反倒是没话说了。
沉默了半响，倒是吴涛先开口了，“坐呀，到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丁甜甜俏脸一红，显然是想到了另外的意思。
电视里大风车的动画片刚放完，丁甜甜眼见吴涛撑了撑身体，一副呲牙裂嘴的样子。
于是走到吴涛身后道：“你要是觉得疲累，我帮你捏捏？”
“嗯。”吴涛点了点头，随即感受到丁甜甜那双柔软的玉手抓住了双肩。
看不出来这白嫩嫩的一双纤手，真正用起来的时候，还挺有劲的。
双肩的酸痛在迅速地缓解，吴涛慢慢地坐直身体，享受着丁甜甜的按摩，嘴上开始过问起丁甜甜最近的动向来。
“听说你打算往港台发展？”
丁甜甜沉吟道：“我想走出国门，那么港台这个跳板，我恐怕避不开。”
“那倒未必，”吴涛摇摇头道：“港台这个市场一直在没落，有好剧本找你，你可以去。但没有的话，你没必要主动去接触。”
说完了，吴涛顿了顿，又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知道了。”丁甜甜欣然道：“我听你的。”
就在这时，门铃再度响起了。吴涛奇怪地看向门口处，今晚这是怎么了。
施千美从厨房里出来，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便匆匆地去开门。
很快，在施千美的引领下，客人转过入户门，一露面，便指着吴涛二人道：“早知道我不作新闻记者了，单凭你们俩这副同框的画面，就足以够我做娱乐记者吃一辈子了。”
丁甜甜讪讪地收回了手。
吴涛却是白了晏菲一眼道：“可惜你不是娱记狗腿子。”
晏菲换掉了白天主播记者那职业的装扮，换了身休闲的毛衣和长裤，却依旧掩饰不掉眉宇间的疲惫和倦态。
“我来是想通知你，一会注意看新闻联播。我们导播小组，马不停蹄地把材料报送上去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今晚7点档，2分半的专题新闻。”
吴涛一看时间，“这还早着呢。”
丁甜甜却是饶有兴致地问，“大师的镜头有多长时间？”
“不足十秒。”晏菲用专业的口吻道，“不过他是主席台上唯一一张年轻的面孔，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丁甜甜当下把电视调到了江东省台，恰好赶上六点半的省台新闻联播。
第一条便是梁言成出席电子芯片协会成立大会并发表重要讲话的新闻，那镜头晃来晃去的，每次吴涛出现在画面里，丁甜甜都比自己上电视还要激动。
施千美也欣赏着道：“哟，看来表弟还挺上镜的，以后真得多上电视。”
“美姐你说的太对了。”晏菲顿时是打蛇随棍上，“你快帮我说说他，现在台里好几档重点栏目都想找他做节目，他偏偏是油盐不进哪。”
吴涛是老神在在，“晏大记者，反正我答应你的事情早就兑现了。你别得陇望蜀啊！”
晏菲一副好气无奈的样子，可是偏偏还要保持微笑。
施千美和丁甜甜全都不说话，她们都很清楚，吴涛打定主意的事情，没人能说得动。
不去看晏菲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吴涛的目光回到电视上，岔开话题道：“我倒是觉得，这里面那么多人，唯独倪院士最上镜！”
第968章 深藏功与名的芯片卫士
晚七点，新闻联播准时播送到千家万户。
晏菲老实不客气地把持着遥控器，牢牢地锁定着央视一台。吴涛知道她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自己答应央视的专访要求，所以也就心照不宣地听之任之了。
倒是丁甜甜和施千美俩人，都对吴涛上电视这事格外有兴趣。即便省台已经放了一遍，央视一台再播一遍，她们也是乐此不彼。
与此同时，首都，联想公司。
当倪光南意气风发地特写出现在电视画面里的时候，柳传志抹了把脸，不由唏嘘万千。
老柳依旧记得，当初自己这个老搭档从这家公司摔门而去的时候，背影是多么的落寞凄凉。
只是当时，柳传志并不在意，他以为用不了多久，自己这个老搭档便会接受现实，承认自己是对的。
然而现在，柳传志不由苦笑。
的确有人要接受现实了，但那个人不是倪光南，而是他柳传志。
这一刻，柳传志看着电视画面里倪光南那精神抖擞的笑容，充满了讽刺。
其实打前段时间，公司决策会议上，提升研发的战略地位时，他老柳便已经输了。
只是他口头不愿意承认罢了。
如今倪光南便昂然地站在电视上，相比于电视机前灰头土脸的柳传志，是那般的上镜、耀眼！
忽然间，柳传志想要打一个电话。
拿起话机才想起自己不记得老搭档的号码，只是这个愿望却是无比的强烈，竟然让他灵光一现。
没错，电子芯片协会已经注册了校内网主页，而且倪光南也拥有自己作为芯片卫士的个人主页，上面都有联系方式。
良久，电话接通。
“老倪，恭喜啊。”
电话那头，明显的一滞，紧接着传来一声眼镜掉在书本上的轻微声，伴随着倪光南意外的嘶哑，“老柳？”
“是我。”柳传志下意识地抚了抚肚皮，坐直上身，这是他以往在老搭档面前习惯地摆起官架子的习惯，只是这一刻，他坐直了之后，才意识到老搭档并不在眼前。
短暂的声音嘶哑之后，倪光南语调陡然变得清明起来，“我听说公司现在花大力度搞研发了，我也得祝贺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我什么错误？”柳传志条件反射地反驳道：“我一贯秉承贸工技，现在只不过是‘技’的发展时机成熟了而已。”
对于柳传志的诡辩，倪光南却是一点都不在乎，“随你怎么说。”
这让柳传志不由得一阵失意，甚至隐隐间，还怀念起曾经一起拍桌子、红着脸争吵的时光。
“你现在还在搞研究？”
“差不多。”
紧接着柳传志一阵哈哈大笑，“你个老小子要保重身体，活得久一点，免得让我轻易地笑到了最后，那样太没意思。”
倪光南揉揉发麻的眼眶，“所以对我的道歉，你打算一直欠下去么？”
“道歉？”柳传志笑声突然心虚起来，“不存在的。再说了，我输了吗？”
“输没输，你心里有数。”倪光南声音愈发平淡。
柳传志心里一愕，“以往这时候你都拍桌子站起来了，现在你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那些都过去了，我心里早就淡了，老柳。”倪光南陡变语重心长起来，“有那生气较劲的功夫，我不如多做点研究，争取早点突破咱们华夏的芯片技术。”
柳传志：“……”
东京，三井财团总部。
亚莉莎拿着一份透着油墨味的传真文件，敲开办公室。
藤原丽奈头也不抬地坐在办公桌前，审核着连篇累牍的文件和资料。
“社长大人，来自华夏的最新传真。”亚莉莎说着，把传真文件递上去，方才在办公桌前躬身而立。
藤原丽奈扫过传真文件的抬头，美眸为之一亮道：“纳尼？吴桑为了半导体产业，专门成立了一家公司和一家研究所？这可是个大动作，吴桑的魄力果真是无与伦比呢。”
“嗨以，”亚莉莎颔首补充道：“这件事在华夏的影响力极大，听说官方都已经宣布支持这一计划，并且推动这一计划的实施和发展。而且，华夏官方对外界，甚至把吴桑的这一计划，当作是开放程度提升的重要里程碑。”
藤原丽奈精神振奋，“吴桑的商业战略果然是独一无二的，这和财团这段日子的一系列动作，相得益彰。看来吴桑对于我们在半导体产业上的跟进和推动，很是满意呢。”
“可是～”亚莉莎迟疑道，“华夏官方一反常态地高调，会不会让吴桑和他的一揽子计划变了性质？”
“你是说，吴桑的半导体发展计划会被华夏官方主导，或者说摘了桃子？”
“嗨以！”亚莉莎点头道。
藤原丽奈思忖了片刻，随即俏脸上陡然明亮起来，好整以暇地摆摆手，“不会的，吴桑才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呢。”
“如此便好。”
主仆俩人说完了这事，藤原丽奈便拿起桌面上一份文件道：“亚莉莎你对于元启科技提交过来的，这份关于微型摄像机镜头的业务需求，怎么看？”
“那份手机摄像头的产品需求文件吗？”
“没错。”
亚莉莎沉吟道，“社长，这种需求听起来真的不可思议呢。那么大的相机，竟然可以做成那么小的镜头，放在手机上吗？”
“……不过如果以后我的手机上拥有了摄像头，可以随时随地拍照，亚莉莎倒是挺喜欢这个功能的。”
藤原丽奈靠向椅背，“其他手机厂商或者相机公司，有类似的需求或者业务吗？”
“据亚莉莎所知，暂时还没有。”亚莉莎回答道，“如果社长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确认一下。”
“没有就对了，”藤原丽奈猜忖道，“这恐怕又是吴桑提出的需求。你也知道，他的需求一向是领先于时代和潮流的。”
“……所以亚莉莎，吩咐下去，看哪家公司有意向接手这一业务。”
“……另外，和元启科技的冷总监确认一下，这样的微型摄像头产品，每年有多大的需求量，增长预期怎么样。”
亚莉莎一个颔首，“嗨以，社长，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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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今非昔比的玻璃厂
三天的成立大会圆满结束。
电子芯片协会，作为国产芯片的执牛耳者，终于的名正言顺了。
作为协会主任委员的倪光南，在这三天的会议里，大放异彩。在全国半导体专家和教授的面前，展现了作为芯片卫士的实力和胸怀。
对于倪光南来说，个人知名度的大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有了很多致力于国产半导体产业的志同道合之士。
不过在芯片卫士光环中的倪光南，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以及肩上的重任。
即便在成为众人耳濡目染的公众人物之后，他的生活依旧低调如初，每天出入于家庭和研究所之间，生活简单而纯粹。
除了吴涛派来的专车和司机之外，他拒绝了任何其他个人生活上的安排和照顾。
这样纯粹的科学品质，令人钦佩。
所以在被晏菲连续纠缠了多日之后，吴涛把手一拢道：“我给你推荐个人，保准你能跟台里交差。”
晏菲双臂一环，抱住胸口道，“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的话，说明我也不值当你们台里这么重视。让你一个美女主播，成天地在我办公室里耗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俩有什么关系呢。”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晏菲急得直跺脚，旋即又一拧巴，“反正我跟台里要了两周的时间，不拿下你这个硬骨头，我就不回台里了。”
吴涛继续埋下头来，捡起启华电子科技公司提交过来的生产线更新换代申请报告，一边翻看着，一边意有所指地道：“你不回就算了，反正我是听说央视那种地方，漂亮美女和才女遍地都是，一个两个的全都整天钻营着，怎么找机会往上爬。”
“……你这两周时间跟我这儿耗，不知道要痛失多少好机会哟。”
晏菲顿时妥协了，“算了算了，你说说看吧，推荐的是谁？”
“电子芯片协会的主任委员，芯片发展研究所的所长，工程院院士倪光南教授，怎么样？”
晏菲心里一动，嘴上却没有马上答应下来。美眸打量着吴涛，心里却在细细琢磨。
然而吴涛根本不给她琢磨的时间，当即道：“你要是不愿意，我马上把倪院士安排给其他电视台了。听说东方卫视、湘南卫视都在找他呢。过这村，可就这个店了……”
“哎呀，好啦，好啦，我试试，还不行吗？”晏菲无奈。
翌日一早，晏菲前脚带着倪光南的专题节目策划回首都了，吴涛后脚便也跟着回去了。
当然，晏大记者那是坐飞机，当作出差公干回去的。而吴涛自己个，则是搭乘自己的车队，从金陵一路向北。
这一路，要先回北江一趟，出席北江玻璃厂和中光钢铁集团的战略合作仪式。
中光钢铁集团是萧锐光的产业，在这个节骨眼和北江玻璃厂展开这种合作，那就是为了玻璃厂上市架架势的。
别人给咱们捧场，自己肯定要上路子。
更何况这人还不是别人，而是萧锐光，萧紫霞他哥。
结果吴涛的车队刚进入北江的地界，前头立马有警车开道，后面也被两辆警用摩托车押车，搞得宋壮一阵紧张。
到最后才弄清楚，这是刘全有下的命令，武装押车来着。
最终吴涛的车队，在警车开道的情况下，硬生生地从开发区，开回了北江大酒店。
车子在门口刚停稳，得到消息的刘全有便从酒店大厅里冲了出来，握住正开门下车的吴涛的手，一个劲地道歉赔不是。
“都是我的错，我也是没办法。我不这样做，根本没法和日理万机的吴总搭上话呀。”
吴涛也是无奈，这刘全有当上一把手了，人却是越来越赖皮了。
不过安叔那边倒是提醒过自己，说是刘全有这边，无论如何还是要给点薄面的。不能釜底抽薪，不管不问的。
安定国提醒的没错。
更何况这北江毕竟是自己的老家，旁的不说，这提携家乡的意愿还是得有的。
毕竟人不能忘本哪。
不过吴涛下了车，并没有往酒店里走。
虽然李湘湘经理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也是没进门。而是转身便让着刘全有上车道：“刘书记，咱有话容后再谈。现在玻璃厂那边的战略合作签约仪式，正等着我开始呢。”
“……既然赶巧了，您就跟我一起走吧。”
“嘿～”刘全有虽然哭笑不得，但还是抬脚上了车。别的不说，单这劳斯莱斯的体验机会，就不是轻易能遇上的。
车队一行在北江大酒店停留了仅仅五分钟，便又在警车开道的情况下，直奔开发区而去。
如今的北江开发区，早已不是玻璃厂刚刚迁址时的那么荒凉了。
安定国这个搞经济的狂人，在明知道即将左迁离开的情况下，依旧给北江拉了不少的好项目和好投资机会。
而刘全有接班之后，碍于这业绩压力，跑得也是一个马不停蹄。
毕竟北江这盘子已经在前任父母官手里转起来了，总不能传到他手里，便停摆喽。
如果说北江开发区，已经成为北江市的一张城市名片；那么北江玻璃厂便是整个开发区的名片。
清清爽爽的厂区，清一色现代化的厂内园林，簇拥在玻璃厂巍峨主楼的周围，显得格外耀眼明亮。
丁海丰和程建，汇通中光钢铁集团的萧锐光一行，早就等候在厂门口了。
除此之外，沿着玻璃厂大门外主干道，延伸到主楼之间的数百米大道上，站满了莺莺燕燕，手举着花团锦簇、挥来舞去的一众女职工。
车子刚一停稳，丁海丰便屁颠颠地跑过来替吴涛开门。
吴涛下了车，真准备接刘全有下车。结果刘全有不敢托大，径自从另一边自己推门下车了。
“老板，您终于肯来我们厂子视察啦。”丁海丰一握上吴涛的手，便忍不住老泪纵横地道。
吴涛笑了，“哎哟，丁总，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还整伤感了呢？”
刘全有绕过车尾过来附和道：“就是啊，老丁，你这样真情流露，可让我有些嫉妒啊！”
“我就是迷了眼而已。”丁海丰连忙把眼泪一擦，引着吴涛一行人往里走。
吴涛指着这浩大的迎宾队伍，笑说，“怎么还搞上这么一出了呢？”
不等丁海丰解释，程建便抢先道：“我就说老板不喜欢这一套吧，丁总偏要发动女职工出来迎接。就这些还都是厂里特地选出来的呢！”
吴涛一瞧，还真是。容貌离得远看不真切，起码个个都是身高腿长、亭亭玉立的。
对此，丁海丰把脖子一梗，“老板一介年轻有为的未婚男子，我这样做，是给广大单身女职工留一个念想，近距离瞻仰瞻仰老板的风采，怎么了？”
程建缩缩脖子，无话可说。
倒是刘全有指着丁海丰笑道：“老丁，有日子不见，你这马屁功夫倒是炉火纯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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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你对萧家的背景一无所知
萧锐光还是那副冷厉样子。
即便包装在名贵西装的外表之下，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时半会的很难磨灭。
萧锐光迎上前来，主动伸出手来，“好久不见，吴总。”
吴涛上下打量了萧锐光一眼，不乏玩笑地道：“萧大哥，别来无恙啊。”
“和你比，差远了。”萧锐光话不多，但谁都能感觉出来他对吴涛的熟悉和热情。
这让程建很惊讶，原来这位大佬也有平和可亲的一面。
之前和中光钢铁集团代表接触的时候，程建还以为这位大佬就是那样不苟言笑的死板脸呢。
和萧锐光寒暄之后，吴涛转身便介绍刘全有道：“这位是北江市的刘书记。”
“刘书记，这位是中光钢铁集团的萧总。”
刘全有主动地伸出手去，结果萧锐光只是敷衍般地虚握了一下。
这让刘全有心下有些不爽，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一闪而过，便带过去了。
倒是程建看在眼里，暗自惊讶。
这个萧总对老板热情大过刘书记，这没毛病。毕竟自家老板现在的影响力，是高上刘书记好几个台阶。
但也不至于对堂堂一个市高官，表现的如此冷淡吧？
莫非这位萧总来历不凡……
就在程建心里打转的时候，众人寒暄之后，已经开始往厂里走了。
一进大门，旁边站着一排抱着鲜花的女职工，冲上来把鲜花往吴涛手里一塞，便掩嘴娇羞地跑开了。唯独有个大胆的女职工，先斩后奏地给了吴涛一个大大的拥抱。
嘴里还说着，“老板，我可以抱抱你吗？”
吴涛苦笑，你抱都抱了，还问什么，岂不是多余么？念在这乡音听起来亲切的份上，大方地点点头，“可以。”
在一阵哄笑声中，女职工总算是放开了吴涛。
只是怀里的鲜花已经被挤压的不像样子，后头有大胆的职工起哄道：“虞美人，刚才你抱的可真够紧的啊，瞧把那花儿挤的……”
丁海丰一声断喝，泼辣的女职工们顿时停止了哄笑。
回过头来，丁海丰又换上嘻皮笑脸的样子道：“老板，我们全厂上下早就盼望着您来了。现在你感受到了吧？’
对于这话，程建也是感同身受，“是啊，老板，如今我们总算是幸不辱命！”
“行啦，”吴涛挥挥手，“让大家伙都散了吧。”
说着，一行人往主楼走去。吴涛左边走着萧锐光，右边跟着刘全有。
“萧大哥，咱们厂搞得不错吧？瞧瞧这环境，这面貌……”
萧锐光点点头，“不错，我去过那么多工业大厂，北江玻璃厂是我见到最干净清爽的厂子，没有之一。有什么秘诀？”
吴涛冲着萧锐光旁边的程建道：“程副总，你来说说。”
程建一脸自豪地道：“好的，老板。”随即指着远处的厂房道：“北江玻璃厂打改制之后，便引进了东瀛的生产线。虽说工艺上可能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但是环保环节的工艺，绝对是最为领先的。”
“……当初改制时，厂子的案例上了省政府的内参，这一点众所周知。但是大家所不了解的是，额外投资的这套环保净化工艺，才是最值得大书特书的举措。”
萧锐光思忖着道：“这样的工艺恐怕要花不少钱吧，日常运行的成本也不少吧？”
程建点点头，“全套工艺大概三千万左右，每年新增运营成本近一千万的样子。”
“这么多？”萧锐光不由乍舌。
吴涛却指示道：“程建，老丁，这套环保工艺必须坚持用下去。增加成本可以从其他方面找补回来，一旦环境破坏了，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
丁海丰喟然道：“老板，你的深谋远虑，我们早就领悟啦。玻璃厂运营这两年来，但是职业病患者便少了很多，比起以前老厂子来，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否则哪有这么多漂亮女职工，愿意到我们厂来上班。”
萧锐光皱眉道：“吴老弟，你们这般大费周章地搞环保，耗费的成本不是一点半点，将来公司上市，股东能答应吗？”
这个问题，丁海丰和程建明显也很关心，于是全都关切地盯着吴涛。
“这一点要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吴涛对众人讲道：“环保上的那点成本，完全可以用工艺上的进步和效率的提升来弥补。这反过来促进工艺进步和发展，能让公司拥有更长久的生命力和更强大的竞争力。”
萧锐光陡然明悟，“这就是你们的核心竞争力？”
“不错。”吴涛自信地道，“好环境引来好员工，好员工早就了好工艺，反过来弥补好环境的成本。整个流程都是自发向前、自发改进的。”
萧锐光暗中思忖，和玻璃厂比起来，自家那个钢铁集团的污染体量大多了。或许应该考虑考虑，主动迎接挑战。
战略合作的签约会，因吴涛的晚到，而推迟了十多分钟。
好在宾主双方都不是外人，仍旧愉快地签了下来。
中光钢铁集团将利用新引进的车用板材生产线，和北江玻璃厂的车用玻璃生产线进行合作，在合资汽车厂和国产化汽车厂之间，共同寻求合作，打开市场。
这无疑是强强联合的节奏。
对于一个月后的北江玻璃厂在香江上市，是个极大的利好。
会后，萧锐光和吴涛单独在会议室面谈了十来分钟，便匆匆地走了。
刘全有在丁海丰和程建的陪同下，早就感到不耐烦了。毕竟他好歹也是一书记，放下架子挡吴涛的车队，已经很放下身段了。
如今却还要排在一个企业家的后面，等着吴涛的接见，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吴涛送走了萧锐光，迎上刘全有的时候，便直接转身往外走道：“刘书记，有什么话，我们车上谈吧。”
“这……”刘全有老脸一红，来了脾气，“合着我只有车上的这点时间啊？”
丁海丰也跟着挽留，“老板，宴席都准备好了，你好歹吃个饭再走吧。”
吴涛挥挥手，“不了，你们干的很不错，继续保持下去。我也没有多留的必要。”
就在这时，丁海丰兜里的手机响了，而且一连响了好几遍。
迫不得已接起来，丁海丰顿时愕然道：“老板，瑞显、瑞声的林老板和郑老板，正在大门口呢，说是要拜访您。”
吴涛俩手一摊，“你看吧，再不走，我就脱身不得了。”旋即看着刘全有道：“刘书记，你的所有疑问，在车上我都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
“那好吧。”
劳斯莱斯车队从厂子后门离开，刚出开发区，刘全有便憋不住地问，“吴总，刚才那姓萧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萧家的人。”吴涛言简意赅。
“什么萧家？”
吴涛不由失笑道：“还能是哪个萧家？刘书记，你对萧家的背景，还真是一无所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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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天启投资的骚操作
刘全有从高速北江段出口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
刚才在吴涛车队上、穿越整个北江城的二十分钟里，是他的世界观被彻底刷新的过程。
没想到那样一个做生意的企业家，竟然是传说中的红二代。
怪不得他连鸟都不鸟自己一下！
尽管是乍暖犹寒的初春，刘全有依旧控制不住满脑门子的冒汗。
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刘全有长出一口气。好在吴涛已经答应适当的时候为自己说一句好话，以挽回刚才在对方心里的失分印象。
更进一步的，刘全有也不乏心存幻想。
类似于再有机会见到萧锐光的时候，兴许可以扯着吴涛的虎皮做大旗，和这位红二代好好套套近乎。没准能让他在副厅级干部的位置上，更进一步。
回过神来，刘全有心里清楚，这样的希望其实并不大。
吴涛的车队出了北江的地盘之后，沿着高速一路向北。安保组的随行人员轮流开车，一路不停地直接赶赴首都。
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清华园里。
连饭也没顾得上吃，吴涛便来到了经管楼，敲开了钱主任的办公室。
一开门，吴涛陡然一凛，“院长？”
怪不得钱颖一在电话里说是十万火急，原来竟是经管学院这位声名显赫的院长要见自己……
和这样的大人物，在如此私密下的场合见面，吴涛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看了看左右，似乎没人给自己递上一个台词本什么的，照着本子对答之类的。
不过作陪的钱颖一，显然也没什么准备。只是这位一向以口直心快著称的钱主任，此时在首长面前，竟然是一字一顿地说得极慢。
吴涛原先以为钱主任这是随心随性的表现，直到看到对方额头上那细密的汗珠才明白，这话虽然说得不快，可脑子里却是丝毫不慢。
如此一来，吴涛也跟着照葫芦画瓢，字斟句酌地慢慢对答。
十分钟之后，目送着院长离开的时候，吴涛和钱主任交换个眼神，齐齐地大松一口气。
“你小子学得倒挺快！”
“一般一般，”吴涛难得跟钱主任开了句玩笑，“全赖钱主任言传身教，教的好。”
钱颖一挥挥手道：“行啦，你小子就别拍我马屁了。刚才院长提到的一些问题，虽然是官样文章，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这个电子芯片协会在你的手里，不能做有悖国家利益方面的事情。”
对此吴涛只有点头，“是是是。”
钱颖一见他应付的有些敷衍，知道响鼓不用重捶，当下挥挥手道：“去吧去吧。”
吴涛如临大赦，抬脚便走。
“对了，别忘了顾问委员会的事，抓紧时间准备。无论如何，四月底你得准备一堂公开课。”
总算是脱身了。
离开清华园，吴涛连天景公司也顾不得去了，径自回了熙春园的住处。
这一天奔波的，让他倒床便睡。在意识失去前的那一秒，吴涛还不由怀念前前世四通八达的高铁线路，那才是真正的方便快捷。
翌日一早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说是日上三竿，其实外头并看不到太阳。
虽说千禧年刚过，首都的天气已经有了初步雾霾化的迹象。总之便是灰蒙蒙的，忒不爽利。
洗漱之后出了门，吴涛推出蒙尘的山地车擦了擦，抬腿一跨，便骑回清华园。
路上买了个驴肉火烧，凑合着一杯豆浆。等到消灭完了之后，人也差不多到了清华园里。
南门大门口，正立着一幅巨幅海报，吸引了不少学生驻足观看。
“关于组建ic专业班的重要公告”
和其他高校纷纷花大力气组建集成电路（ic）学院不同，清华只打算组建一个ic班，而且招收的是大二、大三的在校学生。
虽说是别具一格，但谁也不会质疑这个ic班的含金量。
毕竟是有着整个微电子所背书，又兼有电子、信息、自控以及及计算机等强势学科做基础，而这个ic班级的学生，必将是优中选优的结果。
这就注定了，首届ic班级的毕业生，注定要成为社会争先追捧的人才宠儿。
而吴涛这次回来，除了昨晚的事情之外，也不乏有借着和微电子所打交道合作的机会，先在这个即将组建的ic班里插个眼。
近水楼台先得月，好歹咱同时清华人嘛。
清华园最不缺的便是各种牛人，而微电子所里大约是云集了最多的奇葩。
吴涛仗着这段时间积累的影响力，顺带着扯了昨晚首长亲自接见过的大旗，想要在微电子所来个左右逢源。
结果，让他直接怀疑人生。
没人搭理他。
准确地说，愿意搭理他的人，都不是他要找的。而他想找的大拿，全都不把他当回事。
这简直就是出师不利。
从微电子所出来，吴涛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倪光南。
结果倪光南在电话里笑了，一点也不意外，“老板，你要会那帮子老顽固，你交给我呀！”
吴涛一拍脑袋，也对，这世上，自己确实是越俎代庖了。
“行了，你什么时候过来？这事得尽快。”
倪光南施施然道：“老板放心吧，央视那边催我过去，我现在已经在进京的火车上了。”
妥了，这下自己可以坐等好消息了。
落实了两件最重要的事，忙碌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推上山地车，正准备去天景公司看看，结果秦潇潇一个电话追了过来。
“老板，听说你到首都了？”
“是啊。”吴涛应道：“什么事？”
秦潇潇的语气有些忍俊不禁，“你的异国红颜追过来了，她们对我们天启投资的近阶段投资策略颇有微词。”
“……另外，阿里巴巴的马先生那边，也碰上点难题。想跟您见上一面。”
“哟，”吴涛一脸意外，“赶巧了，怎么一下子都来了？”
一个钟头后，西单的天启投资公司。
吴涛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莫莉，自打在荷兰一夜之后，这个漂亮洋妞便有点拿自己不当外人。
“吴，我不明白，为什么天启投资洛杉矶分公司，仍旧一直在做空美国股市？这是什么操作？难道你对美国股市的后期，依旧不看好吗？”
吴涛俩手一摊，“只要我们赚钱就行了，不是么？刨根问底想那么多，有必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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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跟我装逼跟我飞，不好么
对于吴涛此刻的表情和反应，莫莉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没错，自己当初名声在外的时候，面对那些业界新手的不礼貌追问，也是这般表情。
因为干投资这一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和观点。但是同行之间，跟风可以，却很少对旁人的判断，如此的追根问底。
莫莉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俏脸，一副很是挫败的样子，自己怎么可以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
吴涛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揽上对方的柔肩，一边轻拍一边：“我也很遗憾，你在量子信投最近的一些多单，损失了不少。可是为什么不听取我的判断，难道是吴莹莹没有转达给你和帕里斯？”
“不，”莫莉松开双手，俏脸上不免一丝憔悴道：“吴莹莹说了，但是我和帕里斯也有自己的专业嗅觉和判断。”
吴涛俩手一摊，“好吧，所以你和帕里斯这次都损失不少，不是吗？”
“这不一样！”莫莉声音有些急了。
吴涛失笑道，“有什么不一样？量子信投和摩根亚信也有我的股份，采纳我的建议，有什么不可？再说了，我们三家潜力股投资公司，拧成一股绳，有什么不好？”
言下之意，就是我带你们装逼带你们飞，有什么不好的。
莫莉深吸一口气，然后坚定地摇了摇头。
“吴，我说过，在投资上，我们有自己的嗅觉和判断。只要我们还做这一行，就不能失去自己的嗅觉和判断。即便我们一错再错，也不能轻易失去自己的头脑。”
吴涛心里很遗憾，原本想要潜移默化地把这俩洋妞和她们的投资公司，为我所用的。
现在看来，还是未能奏效。
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浑不在意地道：“好吧，莫莉，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决心。但我还是要说，做空美国股市这个计划，至少会延续到明年九月。”
“……在那之前，我都会让吴莹莹坚持沿着这个趋势，往下走。”
“难道美国经济在经历了互联网泡沫之后，便不会复苏了吗？”莫莉反问道，“而且吴，我记得你说过，它会复苏的，不是吗？”
吴涛点头，“当然会，但不是现在。而且我敢断定，即便美国经济要复苏，也要等到华夏的经济腾飞之后。”
莫莉一脸狐疑。
吴涛很坦然地开诚布公道：“如果你不信，可以趁这个机会在这块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未来全球经济的增长点，都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正所谓，纵观世界风云，风景这边独好。”
“我会的。”莫莉耸肩点头。
莫莉前脚离开办公室，秦潇潇后脚便进来了。
手里头拿着一份文件道：“老板，这两位异国红颜没那么容易被你迷惑，是不是？”
吴涛无奈地笑着指指对方道：“你呀，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我们只是很正常的合作伙伴关系而已。”
“好吧，我信了。”秦潇潇撩了撩鬓角的卷状发丝，眼神里逸出一丝促狭道。
吴涛摇摇头，这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往后这队伍还怎么带？
秦潇潇递上来的报告，是阿里巴巴马先生带过来的关于‘淘宝网’的企划草案。
这动作可真够快的。
吴涛只扫了一眼标题，便抬起头来问道：“马先生呢？”
秦潇潇俏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看了看腕表道：“您和马匀先生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中，想必现在马匀应该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吴涛哦了一声，将淘宝网的企划文件扔在桌面道：“这个项目不错，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和马先生深度合作一下。”
“可是马先生自己对这个项目都还有所保留，”秦潇潇思忖着道：“老板，你怎么这般笃定呢？电子商务可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在国外兴起很多年了，但据我们调查，潜力也就那样。”
吴涛双手一拢道：“电子商务在国外发展缓慢，很大一方面的原因在于国外的人力成本很高，导致电子商务相对于传统卖场，没有突出的优点和长处。但是国内情况不同……”
聪明人总是一点就透。
秦潇潇美眸一亮，当即打断道：“国内的人力成本低廉，电子商务的优势便体现出来了。再加上电子商务在门店成本上能够节省一大笔钱，商品成本比传统卖场更有优势。”
“不仅如此，”吴涛笑着补充道，“国家在电子商务方面的法律法规尚不完善，免交流通税也是其很大的一个利好。”
秦潇潇思路跟着豁然开朗了，“这么说来，老板是想借助马匀的淘宝网，发展自己的物流体系？”
吴涛点点头。
“那么这事交给李虹做合适呀，”秦潇潇当即想起自己这位好闺蜜，“现在元康公司的物流体系，不管是完善程度还是管理水平上，在国内都数得着的。再复制一个快递公司，对李虹来说，应当是不难。”
“可以是可以。”吴涛特别指出道，“但你转告她，这个快递公司，将来我可是打算纳斯达克上市的。”
秦潇潇顿时深吸一口气，“老板你这么高的要求，我都不知掉这事对李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前世对于吴涛来说，马匀绝对是值得仰望的存在。
如今情形却是反过来了。
在富丽堂皇的天启投资公司，见到吴涛的马匀，那谨小慎微的样子，让吴涛不由泛起这般感慨。
然而在吴涛看来，一直对马匀和他的项目表现出特别的重视和看待。
这一点，连秦潇潇都察觉出来了。
但是作为马匀自身，却是不敢托大。
毕竟在他看来，眼前这位年轻人手下的数家it公司，随便拉一家出来，便足以秒杀现在尚在襁褓期的阿里巴巴和淘宝网了。
虽然他常常为自己的构想和胆略而自矜傲然，可是在这样一位投资人兼业界前辈的面前，根本是高调不起来。
“吴总，关于淘宝网的构想，我想说……”
虽然有些不礼貌，吴涛仍旧是打断道：“这些我都知道，我支持你的想法，大胆去做吧。”
“可是……”
“物流方面，你不必太在意。我的元康公司，会极力配合你们淘宝网，构建一个覆盖全国的完善物流体系。”吴涛接着道。
“那……”马匀一阵愕然，这谈话才刚刚开始，便已经结束了。
自己心中的疑问还没说出口，便被对方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果然和高人说话交流，就是这般省心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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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3章 未来全球经济的增长点
回到首都饭店的莫莉，把自己大字型地扔在床上，脑海里始终盘桓着吴涛对于未来美国经济走势的判断。
信还是不信，这不是什么问题。
跟还是不跟，这才是一个问题。
从小顶着天才之名，到如今掌控量子信托，甚至最有希望在未来掌控整个量子基金，莫莉从不习惯被别人所支配。
她习惯的是支配别人。
这一点，在遇到吴涛之后，彻底发生了变化。
在莫莉自身最擅长的领域，被吴涛的光芒掩盖，这不是最残酷的事情。
当她放下身段把自己这不到一百斤的曼妙身体扔到对方床上之后，吴涛依旧是爱搭不理的，这才是最残酷的。
这种打击，一直在打击着她的自信和理智，从而影响到她的职业判断。
以至于连以往半成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莫莉在床上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天花板，脑门上盘旋着无数个问号。
回到‘跟还是不跟’这个问题上，莫莉忽然想起，吴涛做出这个论断的依据。
那就是他认为，未来全球经济的增长点，在华夏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这一点，莫莉想不通，甚至也有些不敢苟同。
这片神奇的土地，除了拥有13万万庞大基数的人口，还有什么？
辗转反侧了半天，莫莉最终决定亲自去看看。
跟于不跟的问题先放在一边，还是先找回自己的判断力，最重要。
更何况，如今肚子真的有些饿了。
所以在刚刚结束对马匀的接见，吴涛紧接着便见到了换了一身阿迪运动装的莫莉。
那夸张的身段，掩映在宽松的运动服下，若隐若现之间，愈发的妖娆动人。
“我还没吃饭呢。”莫莉一屁股往吴涛的桌前一坐道。
“这个时间，”吴涛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旋即又话锋一转，“好吧，我陪你。”
然而等到吃饱了饭之后，莫莉依旧没有放过吴涛的意思，依旧挽着他的手臂，在大街上晃荡来晃荡去。
吴涛意外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走在西单的繁华街道上，被这么一个脸蛋身材俱佳的外国妞堂而皇之地挽着手臂，甚至偶尔有些亲昵的举动，这绝对是一件倍有面的事。
不管怎么说，看起来像是为国争光了。
至少在不时回头看过来的眼神中，吴涛大抵读出了类似的艳羡情绪。
直到莫莉一个猝不及防的喷嚏响起，二人这才结束了这般漫无目的的扫街局面。
把莫莉送回首都酒店。
套房里，莫莉穿上宽大的羽绒服，揉揉通红的鼻子，一副抬脚往外走的架势。
“你还想去哪里？”吴涛屁股却分毫未动。
莫莉俏然转身道：“刚才我的确看到了华夏这个庞大市场的新活力，但那并不够。市场再大，如果缺乏自身的工业体系以及科技生产力，依旧只能成为别人的蛋糕。”
“……除非你能让我看到那些。”
吴涛心里一动，看来这个洋妞还是被自己的观点影响和左右了。
既然你要看，那就让你看个够。在首都这个地方，是最不缺这些东西的。
车队从西单，一路开到了中关村。
和以前相比，这里从卖电脑、卖光盘占据主流的局面，已经过渡到大大小小的新创业公司占据主流的局面了。
随便不起眼的一间门面，都有可能是一家大有潜力的独角兽公司。
吴涛带着莫莉溜达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一家名叫京东的公司，它的业务主要是在网上销售盗版光盘。
貌似业务还不错，看那门面堆积如山的盗版碟便知一二。
只是这种行径，注定是入不了莫莉的法眼。
即便如此，一路逛下来，数百家大大小小的互联网公司，以及充满活力的创业环境，让她彻底惊到了。
这样的局面，丝毫不亚于美国互联网泡沫崩溃前夕的景象。
“莫非华夏也正在酝酿着一场互联网产业的泡沫？”莫莉挑着淡眉，说了这么一句不怎么讨喜的话。
意外的是，吴涛并没有反驳，而是肯定道：“你这样说，倒也不能说是不对。关键看同样的互联网泡沫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崩溃。”
这是很纯粹的投资理念。
莫莉也不得不承认，只是嘴上仍旧质疑道：“同样都是互联网泡沫，难道华夏会比美国有所不同？”
“那当然。”吴涛理所当然地道，“至少我们的市场体量不同，互联网泡沫崩溃的临界点也必然不同。”
虽然有些谬论的感觉，可是听起来真的好有道理。
离开中关村，吴涛带着莫莉，接着回到了天景公司。
再次迎来了新的一年，天景公司的前台已经不再是杨薇，而是换了另一位身高腿长的姑娘，吴涛不认识。
然而人家姑娘却一眼便把他给认出来了，“老板？”
“你是？”吴涛礼貌性地回问了一句。
对方欣然道：“我是老板博客主页的头号粉丝，我叫乐青。”
居然还有这个姓？吴涛心里一转，当即便记住了这个名字，“杨薇呢？”
“杨主管现在主抓行政管理工作，所以现在是坐办公室的了。”
走进天景公司内部，总体的格局没有太大的变化。倒是这人气格外的旺盛，似乎是多了不少人，以至于整个办公开间都有些拥挤了。
四处悬挂着校内网多次举办主题活动的玩偶和吉祥物，给整个枯燥的工作环境添了许多有趣的点缀。
吴涛带着莫莉走过，相熟的员工全都激动的站起来。可是一看到莫莉这位外宾，却又生生地忍住了，只是跟吴涛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工作。
俩人刚走到总裁办门口，身后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道：“哟，这不是老板么？您还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家小公司么？”
莫莉虽然听不太懂，却不妨碍她和裘无烟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个裘无烟，自打天景公司盈利挣了钱，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性格中的跳脱和泼辣也都毫不掩饰了。
“其实我早就想来了，”吴涛走过去道，“只不过在博客上看到某个人的新发型，实在是不敢恭维，所以迟迟没有来……”
裘无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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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4章 新世纪的投资热土
莫莉在华夏首都盘桓三天，之后便乘坐飞机离开了。
原本这次过来找吴涛，是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结果几天下来，吴涛什么也没说，只是带她随处转转，便在潜移默化之中让她有了很多的体悟。
作为全国中心的首都经济圈，虽然带有很大的政治成分加成，但依然能够反映出华夏这片大地上日益增长的不俗潜力。
这意味着，吴涛选择看衰美国经济，而看涨华夏这个市场，其实是大势所趋。
再加上，新兴市场的发展势头，往往很容易超越成熟市场的。
而且这个新兴市场，还是一个人口基数全球第一的庞大市场。
所以吴涛在金融投资和实业投资上的很多举措，便显得那般的理所当然了。
回到洛杉矶的莫莉，是帕丽斯带车过来接的机。
这一对密友在和吴涛的合作中，面临着同样的问题。所以俩人在回程尔湾别墅的路上，便坦诚地聊开了。
只是当莫莉和帕丽斯坦诚这次的见闻和感受，并且最终得出自己转变的观念时，帕丽斯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没错，莫莉，我同意你的观点。”
然而这却让莫莉意外到了，她没想到帕丽斯居然这么容易被说服，所以问了个：“为什么？”
帕丽斯双手抚在膝盖上道：“这几天你去华夏所以不知道，目前美国金融界已经传开了。由于美国官方的放水，华夏距离正式加入wto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据说最迟三个月，快的话，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月。”
莫莉顿时愕然，俏脸上的美眸瞪得大大的，嘴巴意外的都合不上了。
毕竟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么说来，帕丽斯，华夏很快就会成为下一片资本投资的热土？如果是这样，恐怕我们要加快进入华夏的计划，不是吗？”
帕丽斯毫不迟疑地道：“我完全同意。”
人间四月芳菲尽。
华夏在千禧年的四月中旬，迎来了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华夏在加入wto的谈判中，取得了重大突破。
这意味着距离最终加入wto的日子不远了。
一时间，国际资本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蚂蟥一般，纷纷把眼光聚焦到这一片热土。
受此利好消息影响，北江玻璃厂在香江上市的当天，股价强势上涨，势如破竹，截至收盘起，竟然翻了一番以上。
而北江玻璃厂的市值也超出预期地突破十五亿大关，市盈率达到了二十之多。
站在维多利亚酒店的落地窗前，吴涛手里擎着一杯红酒，眺望着灯火通明的维多利亚港，心里头也是热血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北江玻璃厂的成功上市，对于吴涛名下的企业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也让北江这个末流小城市的名字，头一回登上世界级传媒报纸平台，知名度大大提升。
杯中红酒喝完，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吴涛应了一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推门而入，操着北江口音的腔调，犹如机关枪哒哒哒地直道：“老板，丁总和程副总都喝多了，大家刚刚把他们带回酒店。万经理派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你就放心吧哈。”
听着这爽快利索的乡音，吴涛意外之余，忍不住扶额失笑。
笑得对方一愣，随即张嘴结舌地，连话都不会说了。
为了打破这个有些小尴尬的局面，吴涛忽然记起对方的那张脸庞道：“你是虞美人吧？”
“原来老板你还记得我呀？我叫虞小舞，公司行政部的职工。”
吴涛点点头，“你看，这普通话不是说的挺好的么？”
虞小舞嘻嘻一笑，“主要是刚才见到老板太亲切了，所以家乡话便脱口而出了。”
“行了，你回去告诉万芳，我知道了，麻烦她指派专人照顾好丁总和程副总。”
“是，老板，你人真好。”虞小舞双手束在身前，娇俏地道。
吴涛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会跑过去把他们俩臭骂一顿吗？北江玻璃厂能有今天，是你们所有人努力的结果，值得高兴庆祝。没什么，这都是人之常情。”
“主要还是跟老板的英明领导分不开，嘻嘻。”虞小舞是越聊越胆大，越胆大越是什么话都敢说。
吴涛白了她一眼，“我才领导你们几天？”
“哈哈，老板连翻白眼都那么帅……”说完，虞小舞转身跑开了。
虞小舞离开没多久，薛佳倩便敲门进来了。
作为投资公司代表，参加上市公司的敲钟仪式，这对薛佳倩来说，已经不是头一回了。
所以薛佳倩就像是一次日常的出差般，面对这次的事情。
而且在一天的上市日程结束之后，依旧有余力来和吴涛这个老板洽谈公司的业务。
“老板，受到华夏加入wto消息的刺激和影响，现在国际炒家的资本和热钱，都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涌入华夏市场。”
“……我觉得咱们天启投资的海外资本，是不是也要考虑进行投资比例调整，适当加大华夏本土的投资份额，免得国内市场被国际资本瓜分殆尽，失去先机。”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比起记忆里2001年11月方才加入wto的结果，如今华夏加入wto的日程足足提前了一年半。
这引起了国际资本的疯狂追捧，同样也让吴涛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吴涛沉吟之后，依旧坚持道：“天启投资的海外资本，目前保持这般局面不动。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明年10月份。”
“……另外，天启投资的国内资产，应该足够支撑我们的投资需求了。未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你们除了日常的投资业务之外，主要协助华耀房地产公司，在各大一线城市拿地！”
“……记住，是不惜代价，不惜成本，越多越好！”
薛佳倩不由暗吞一下口水，拿那么多地干什么，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然而老板的思路，从来都是出其不意，出人意表的。
薛佳倩思忖了一下，除了在本子上默默地记了下来，什么也没说。
不过对于海外资本的投资重心，她还是忍不住地追问了一句，“从眼下到2001年10月份，海外资本的主要投资中心是什么？依旧是做空全球股市么？”
“没错，具体的战略，我已经和莹莹交代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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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5章 资本的表演刚刚开始
尽管北江玻璃厂的成功上市，对于吴涛及他旗下的产业集团来说，意义不算重大。
但对华夏国有企业的改革，甚至对北江市来说，却是树立了一面响当当的旗帜。
所以回到了江东省的玻璃厂班底，受到了政府方面的极力推崇和业界的热烈追捧。
对于丁海丰来说，这几天见过的大世面，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多。
尤其是梁言成的接见，让他这个国有企业老干部出身的高管，简直是受宠若惊。
只是在和梁言成对话的过程中，听到对方提起自己老板有如提起个老朋友般的熟捻口吻时，方才如梦方醒。
自己这才哪跟哪呀，比起老板来，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在结束梁言成对话的第二天，吴涛在天启投资的总部，便迎来了臊眉搭眼的丁海丰。
“老板，我错了。这段日子我太膨胀了，我该检讨。”
一落座，丁海丰连吴涛的眼神都不敢看，便低头干脆利落地承认错误。
吴涛却是靠向椅背，轻描淡写地失笑道：“老丁，我批评你了么，你这么急于承认自己的错误？”
“啊？”丁海丰越看自家老板如此笑容满面的样子，心里越是发虚，“我已经推掉了很多企业的邀请，打算今儿就回去老老实实地搞生产，做管理，争取让北江玻璃厂的业务更上一层楼……”
耳听着五十来岁的老丁碎碎念地说个没完，吴涛实在是有些忍俊不禁地打断道：“老丁，丁总，一码归一码，这件事上你没错，所以你不该认错。”
丁海丰愈发惶恐了，想也想不明白，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一抹脑袋上日渐稀疏的头发，梗着脖子绝望道：“老板，你撤了我吧……”
啪的一声，吴涛突然一拍桌子，丁海丰立刻止了絮絮叨叨的话头，同时心里的惶恐也散去了几分。
为人处世几十年的老丁同志，在这个时候秉承着一条理念，那就是不怕老板发脾气，就怕老板不发脾气。
所以吴涛这么一拍桌子，他反倒是安心了。
“老丁，作为国企改革成功的第一炮，北江玻璃厂迎来了个开门红。所以你有膨胀的资格，北江玻璃厂有出风头的理由。”
“……但是如果在你们大出风头的同时，抓紧机会为北江玻璃厂的未来宣传宣传，甚至捎带手地拓宽一下公司的发展与合作渠道，这不更加两全其美了么？”
丁海丰如梦方醒，“这么说来，老板，我不该拒绝兄弟厂商和友商的邀请？”
“没必要。”
“我不能回绝电视台和报纸记者的专访请求？”
“当然不能。”
“那么各家公司的考察团、政府的调查组之类的，更不能拒之门外了？”
丁海丰倒是问上瘾了，结果最后一句却被吴涛骂走了，“滚回去自己琢磨！”
刚轰走丁海丰没多久，薛佳倩便拿着一份报告文件走了进来，“老板，这是你要的资料。”
吴涛接下来，便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只是薛佳倩却没有走，略显迟疑地道：“老板，你这样背地里审查天安公司的财务报表，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常规操作么？”吴涛反问道。
薛佳倩提醒道：“可安总毕竟是你女朋友，我怕她会多想。”
吴涛笑了，“我主要是担心她预算太紧，会吃苦。现在想做个搞计算机的公司，其实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薛佳倩柳眉一挑道：“老板，这你倒是低估安总的能力了。至少以我们投资公司的角度来说，天安公司的发展状况良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吴涛指着薛佳倩道：“你这话，得扣除百分之三十的水分！”
“即便那样，天安公司的潜力也不错。”薛佳倩坚持道。
说话间，吴涛便翻完了整个审查报告，稍一琢磨道：“这天安公司的资本利用和现金周转才吃紧了吧？”
薛佳倩一点也不意外地道：“这就是我评判的依据所在啊。天安公司的现金流周转率，绝对超出大多数新公司的水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然这和老板的影响力也不无关系，即便安总不想借助于您的影响力，但是各大零配件厂商依旧会看在老板的面子上，给天安公司最大的便利和支持。”
“……这样才能支撑天安公司的低仓储成本和高周转效率的策略。”
吴涛却是有些乍舌道：“这样多费脑筋呀！不行的话，给天安公司追加点投资。”
然而薛佳倩却是摇了摇头道：“不行，安总并不接受。实际上我们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了，但都被安总拒绝了。”
追求卓越和完美，这是存着心在跟自己较劲呢。
吴涛心里一动，挥挥手道：“算了，随她去吧。”
二人结束了这个话题，薛佳倩便自然地汇报起了其他方面的事情。
“随着网易公司多媒体新业务的开展，网易的股价再度回到上涨的轨道上来。目前已经拉回了一半的发行价水准，增长势头强劲。”
吴涛想起前段日子在首都见到丁磊的时候，对方都瘦了一大圈，看来这卧薪尝胆的日子，总算是没有白费。
“天启投资对网易的持股达到了什么程度？”
“按照回购计划，刚刚达到抛售前的一半左右。”
吴涛思忖着，“通知吴莹莹，可以适当地加速回购，尽快达到回购目标。”
“好的。”薛佳倩记了下来，随即又问起，“关于天行游戏公司和天景科技的上市，老板你有什么想法？”
吴涛笑了，“看来王总没少在你耳旁吹枕边风呀？”旋即又叮嘱道：“这事得再等等，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你可得坚持原则。”
“老板，你放心。我巴不得多耗耗呢，让他多求我一段时间。”薛佳倩的回答让人不禁莞尔。
“……对了，老板，还有华耀公司那边……”
就在薛佳倩刚刚提起华耀公司的时候，吴炳华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小涛，你让我们收购那么多块地干什么？”
“……这玩意占据现金流那么大，我这公司都快周转不过来了。”
“……再说了，这么多块地在手上，全都是烫手山芋，搞得我连觉都睡不安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自家老子一连串的发问，吴涛不由苦笑，看来是时候去华耀公司走一趟，亲自教教父亲，这房地产究竟该怎么玩！
从今往后将是资本的舞台，资本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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