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前途远大
下雨了，巨大的'微拓wetalk'字样标注着的现代化高楼被包裹在雨幕里，陈北的僵硬身影从廊檐里经过又消失。
要做好新派的任务，他想到一个人。
办公室里的温晓光已经陷入了一个会接一个会的节奏中，从中海赶来的张旭豪等了他十几分钟，进去谈了也不过就十几分钟。
“……有事我们再沟通，我送你下去吧。”温晓光邀他下楼，在门口看他离开，这时候的北金城已经被夜晚的灯光覆盖，但中心城区亮如白昼。
宋一秋站她身后不远处。
“明天上午是什么行程？”温晓光侧身问道。
“日本分公司的张琳应该在来京的飞机上了，明天要见她。”宋一秋记得清楚。
“那就到这儿吧，晚上不是还约了陆勤么？”
他亲自攒了一个饭局，邀了陆勤。
在一家叫清雨涧的中式高级餐厅。
过去的路上他给何雅婷打了个电话，告知她今晚会晚些时候回去。
他找的是陆勤，没想到他把顾青瓷也带着了。
“什么时候回北金的我都不知道。”陆勤落座，“听说你是去了意大利了？”
温晓光说：“是去了意大利，回来好几天了。”
“意大利好玩吗？”
“是去见一个故人，不是去玩。”
顾青瓷大约也是知道的，听说是女人，关注于他的人私下里倒是会说一些这些传闻，温晓光身系巨富，他身边那个位置代表了太多东西，京里这一亩三分地，敢起心思的小姐姑娘多着呢，哪个不关心。
微拓的工作安排顺利，去意大利也算惊喜，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他这段日子的心情是不错的。
于是笑着说：“意大利的见闻回头我和你说，今天找你来呢，是为了公事。”
“先别说，”陆勤一摆手，“我猜猜，我猜猜……是不是与你团队中的付与萱有关？”
还真猜对了。
虽然年关时的红包策略会让微信支付那个独立公司的潜力更被挖掘，此刻谈融资有些过早，不过温晓光早已过了五分钟能谈妥这种事的时候了。
现在开始筹备，需要花点儿时间才能搞定。
“你们该有那儿的资料的。”温晓光心知肚明。
“有是有，但我还是更喜欢微拓一些。”
“你觉得微信支付不好？”
“好，不过事关金融，又在这片土地，我有些看不清楚。”
“你姐夫，是人精来的。”温晓光无奈和顾青瓷说道，“不见兔子不撒鹰。”
顾青瓷今天穿的极美，烫了个微卷的头发，女子只要肤白，身材较好，那么稍微装点一下服饰和发型便会让人觉得很有气质，窈窕淑女的模样显的很足。
她是心里想着，说人家精，你难道不精么？
陆勤笑着也不反驳，妥妥一副厚脸皮的样子。
“那是一家怎样的公司？你是做到了金融的领域里去了？”
“暂时还没有。”温晓光摇头，“目前只是一个纯粹的支付软件。”
“互联网金融目前还是讨论中的概念，为数不多的企业在尝试着做，其中数他劲头最足。”陆勤指着他，“做这个有意思么？事成了国家队进场，事不成白白损失。”
温晓光回道：“这不是有意思没意思的事，做企业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就没法停住，如果只是想着有意思，我泡在女人堆里不是更有意思？”
陆勤认真了些，“你真的很看好？”
“我只和你说一次。”
虽然温晓光自己并不缺钱，但是一直保持微信支付的独资状态不太好，因为它与微拓本身业务高度互补，很多是说不清楚。
“对了，”温晓光和他提了最重要一点，“不知与萱有没有和你提过这点，我先告诉你，微信支付不接受外资，一点儿都不行，不是我们的要求，是政策必须要求100%。”
付与萱现在掌握的也是一家不可小视的企业。
因为脱胎于温晓光和微拓，外界并不将之视为纯粹的初创企业，而单独出来统筹一方，付与萱也被人视为温系的重要人物。
这个出身cfo的女人从中海一路跟到北金，是那几个最幸运的人之一。
对于她来说，自己的日子渐渐被每日的工作塑造的很规律，有时候压力大了，总想舒缓些，于是每晚下班时喜欢在自家楼下的清吧里，听一会儿音乐，看一会儿书，有时候走的早，有时候走的稍微迟些。
偶尔会有人注意到她，大多数时候则没有，不过却也有个中年男人一连好几天也在，这日他主动走过去，请了她一份水果拼盘。
“介意聊聊嘛？”
付与萱看了他一眼，发型简洁干练，带着眼镜，穿着高领毛衣，看起来还挺让人舒服的，“你认识我？”
“你总是坐在这里，我面熟，也在想，北金这座城市，像是你这样的女人一定很有故事，我有些好奇。”男人轻轻笑了声。
那是第一次的接触，付与萱没理他，后来，连续几天都没再见到这个人，直到10月份，他连续出现，渐渐的互相都算多了一个朋友。付与萱知道他叫陆姚。
“今天有很烦心的事吗？我能感觉到你不够放松。”
“不算烦心，是我又要忙了，我们温总回来了，我是最先被召见的几个人之一。”付与萱独自领导一家公司，压力自是有的。
“你是要告诉我，你不会到这里来了？”
“会慢慢变少，年底我本来就忙。”
“这说明你很受你们老板信任和重用，许多人想要见你们温总一面却还不得呢。至于以后如果时间不固定，你想要找人聊天，可以打电话找我，我随时听候。”
付与萱不清楚这算不算搭讪，不过三十多岁的男人所用的手段的确是以陪伴居多，少了份年轻的热烈直接，多了些温柔安全。
与此同时，她不知何时多了些戒心，因为许多人会因为她的身份以及与温晓光的关系而对她另眼相看。
这并非她的自作多情，而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你这是在追求我吗？”付与萱就直接问了，时间紧，事情多，年纪越大越没耐心。
陆姚有些措手不及，但也是回道：“你是一名成功自信的女性，拥有很强的魅力。”
“我的命运也是被裹挟着改变的，我其实不是什么女强人。”
“谁又不是被裹挟的？既然碰上了，那就抓住吧。”
付与萱想起来，自己与温晓光的相识，不过是因为当初朋友把她的房子租出去赚外快，真正的阴差阳错。
“我先回去了。”她起身告别。
陆姚看着她的背影远去，他不认识以前的付与萱，只认识现在的，现在的当然不一样，所以他就是觉得是有很强的魅力，事业成功，是温晓光身边最重要的人之一，也可称前途远大。
第525章 内外有别
倘若陆勤无意，温晓光也能找到投资者，对于今天的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难事，如今不是他追着钱跑，而是钱追着他跑。
眼下陆勤关注的重点还是微拓，微信。因为鹅厂有随时追上的可能。
“现在已经能说了。”温晓光看黎文博已经协调各部推出了红包这个小东西，“红包，这段日子，你可以拭目以待。”
因为关注，所以陆勤和顾青瓷都还算了解。
“类似于转账这个吗？顾青瓷掏出手机来，“有什么巧思妙想在里头？”
在它真正被用于营销之前，的确是鲜少有人明白它的价值。
就算明白，也没有预料到是那么大的价值。
“今天的春节，我没有记错的话是1月23号。”温晓光忽然说了句不着边的话，“你们有看春晚的习惯吗？”
顾青瓷摇头。
但陆勤说：“我与家人每一年都聚少离多，每个除夕的八点，都会陪她们一起看春晚。”
温晓光对顾青瓷道：“我建议你也看。”
“看来，你很有信心啊。惹的我好奇心都起来了。”陆勤弯着嘴角。
“只能告诉你是红包，具体怎么做，方案没有最终确定，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于是陆勤也不强求人，商业上的事情都是点到为止。
“那日本那边呢？”
温晓光讲：“张琳会在明天向我汇报line的进展，你要是有兴趣，可以一起听，作为投资者你也要出点力才行。”
这一趟进京述职，那边肯定会提出要求，要总部支持工作。
按照目前刚刚起步的态势来看，不是钱，就是人，这两样显然温晓光找起来要容易的多，一些高级人才的挖角往往需要提高薪水上限，这个权限温晓光可一言以决之。
真正具有理想的、不为钱而工作的顶级人才那是可遇不可求。
“行，”陆勤答应下来，“明天几点？”
“九点半。”
im的发展都有时间的机遇性，早上线两个月，一切就会不一样。
晚上两个月，神仙也难救。
时间的机遇性在于‘用户的关系链极难迁移’。
一个软件占了，其他就没机会。
就像whatsapp选择的是智能手机的新兴市场、还未被facebook染指的印度、巴西、墨西哥。
日本line在台、日、泰叱咤风云，可小小的韩国怎么也进不去，被先入为主的kakao talk牢牢把持。
从这点上来看，温晓光强调的时间性，派遣本部开发人员前往分公司，比原时空中line早推出两个月是很了解本行业的高明决断。
如今半年之后，别说是竞争对手了，就是总部自己在那边推微信都很难。
这就是im软件，各家都有着自己的主场，相互都难以抢得对方的用户。
除了，拥有qq的鹅厂让微拓有些麻烦。
微拓本身已经先入为主抢到并搭建了用户的关系链，从这个角度来说，本可以高枕无忧，可惜南边儿也是拥有关系链的公司。
因此，目前line的发展势头可能要好于微信在内地。
主要是投入产出比不一样，国内是天天想尽各种心思，那边就是花钱宣传把软件的下载次数提高，用心雕刻用户体验留住用户。
竞争对手？带着望远镜都找不到。
有点早期whatsapp风靡的感觉。
不过这只是刚刚开始，是温晓光要求中的第一阶段而已。
翌日。
微拓总部，所有该到场的人都按时抵达。
相隔半年，温晓光又见到了张琳，一个技术出身，女人味不是那么足的短发职业女性。
总部有些中层领导认识她，因为在初期开发产品的时期，日本的团队里有微拓的人，但渐渐的，温晓光将这些人都调了回来。
一步步的开始让日本本地人接手。
im软件某种程度上来是技术产品，但又不仅仅是技术产品，它其实具备某种文化产品的属性，你无法明确的指出，但你知道它有。
就像你在夜里尿尿，或许你看不到，但你一定感觉得到。
如今line的这个团队也都以日本本土员工为主，不过100多人，并辅以一些外籍员工。
张琳在诸多人的见证下同温晓光握了手，她对这个年轻的创业者还是很尊敬的。
她还带来了一段video，里面记录了许多人对大老板的问候。
算的上是，一个小小的马屁。
温晓光笑了笑和大家一起鼓掌，“感谢各位同僚的祝愿，张总也替我带去我的祝愿，另外在2012年我一定会抽时间过去。那么我们便开始吧。”
“……自今年4月，我们分公司接到这个任务以来，就把line的推广作为头等大事，line有微信这个好老师，我们学习了很多，也在反复思考的基础上结合了日本当地的文化特色。”
“line上线以来发展很迅猛，主要伴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用户对免费好用的im软件的需求，另外日本是动漫大国，微拓也是开发表情包很强的公司，通过这一亲民的设计，line自诞生便获得了用户的喜爱，并远远甩开其他对手，在上线的两个月内，line即收获了100万用户，截止10月底，line在日本的用户数量已突破400万，打开了知名度以后，增长速度还在呈上升趋势。”
温晓光大致记了一下她说的内容。
早些时候他回忆过真正的line的发展史，因为这款软件海外的部分做的其实比鹅厂要好，所以各个地区都有用户分布，具体比例他是记不清的，只大致记得在2013年，差不多该是这个季节，line的全球用户大约在2.3亿。
对比来看，现在的起步略显的慢。
他们要在不到两年的时间，翻上60倍。
在张琳所讲的内容中，用户规模是主要的指标，营收倒不那么重要，因为没多少钱。
黎文博、韩国伟、陆勤都列席在侧。
其他人有其他人的要求，他们可以沟通，不过最后的收尾还是要听温晓光的意思。
他首先表扬一番，随后说道：“科技公司的发展步伐，大致上都可以划分为宣传抢用户、融资、再宣传抢用户。目前line是在这个节奏中的，因此你说的烧了些钱，这没什么，我们陆总在这，花些钱那都不叫事。”
众人会心，发出一阵笑声。
陆勤则是笑着摇摇头。
“从这个点出发，我对line和张总的第一个希望是能多一些自主的积极性。”温晓光撸起袖子，有些随意，但很认真，“一方面是不要畏畏缩缩，不敢去烧钱，im软件这个行业很特殊，要抢时间抢用户，每一天都很重要，所以要敢于花钱，我不是说400万少，我的意思是要有把line做成日本国民软件的那种霸气心态，咱们就是奔着这个去的，如果有其他竞争者，那我弄死它，这个位置就是我的，其他人get out！而不是一边做一点工作，然后扭头看看，诶？总部满意不满意。那个动力就肯定有问题了，明白吗？”
张琳点点头，“明白了，温总。”
因为她不是创业者，创业者不需要让谁满意，但张琳不同，她不自觉的就会考虑温晓光的喜好。
“时间紧，所以我说的直接了点。”他继续讲，“积极性的另一方面是要大胆的突破创新，微信好的创新可以学习，即便是竞争对手也可以相互学习，这没有问题，但切忌把line做成日文版的微信，我一直都这么强调，我找这么多日本本土的员工就是为了这点。这次回去你可以尝试着去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台弯的市场，多去思考，你会明白我说的。”
“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微拓在中国大陆做的平台建设，我觉得line不要学，我这边是没有办法，而且有一个对比，会让其他人都觉得微拓的选择更好。但从商业角度来说，掌握流量入口之后，下一步的本能就是去攻略视频、动漫、游戏，构建闭环，尽管现在有些不顺，但腾逊是非常成功的一家公司，它的做法值得学习，日本的互联网和科技企业做的不好，其实就是给line留下了空间，所以在流量变现这方面，不要学我，学马画藤！”
张琳听到这里颇为意外，这倒是没想到的。
黎文博满含笑意，他知道的，这就是温晓光，他的思维模式，一般人真学不来。
陆勤则细细想了这句话，这就代表，line会在那里走向一个腾讯式的科技巨头。而且还提到了台弯等市场，所以中国大陆和外边儿是两个具有针对性的方案。
亏他想得到。
张琳问：“日本也在经历移动互联网的变革，在刚刚兴起的外卖、电商和金融支付领域呢？”
“那就想的太多了。”温晓光笑着说：“两年后我们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眼下是拿下日本市场，回去之后出一个年度计划给我，2012年要有一个目标。”
“是，我明白了。”
外卖需要规模优势，而且极度烧钱，现在还是得把钱花在刀刃上，金融支付嘛，需要和银行打交道，就他们现在这规模门人家都不让你进，而如果支付暂时无法涉及，那么电商就没有基础设施支撑。
其实line在以后的确是往这个方向在走，上市之后核心业务收入停滞，被逼不断扩张边界，line从像腾逊到像阿狸，但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
总的来说，张琳在第一个半年里的工作还算不错。
不过她还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nhn japan公司有意收购line，并且已经开始询价。
第526章 老板你太坏
事实证明，所谓的创业英雄也只是个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犯错误。
以脸书收购whatsapp为例，早些时候扎克伯格是小瞧了这个小家伙的力量，后来是觉得这家伙威胁实在是大，因而才忍痛割了190亿美元买过来。
190亿美元啊。
买啥它会不香啊。
结果就那么个50多个人的公司，账上就趴着800多万美元的公司，花了扎克伯格先生那么多钱，这份生意，肯定是后悔死了。
他原本可以在几年前就直接ko，但他没瞧上。
只能安慰自己，还好，没有债务，毕竟还能有800多万美元花。
而张琳说的nhn japan是nhn的子公司，nhn本身是韩国公司，是由naver和hangame合并合成，是全球卓越的互联网引擎和网络游戏公司。
说明起来也简单，naver相当于百度，让谷歌在韩国受挫。
hangame相当于腾逊，是门户网站和游戏运营的综合体。
这两家公司合并了，nhn诞生了，还用说么，妥妥的韩国互联网巨头。
nhn在日本有一个子公司，这个子公司是原时空里在2011年6月份推出line的公司nhn japan.
他们向张琳提出收购，自然是意识到了line的市场价值。
他们没有犯扎克伯格那样的错误，既然自己慢了，那就开始收购。
为何会意识到呢？
因为kakao talk于2010年3月就在韩国推出了。
而且是由hangame的创始人，nhn的ceo离职后创立的。
这关系，太复杂，国小人少，绕来绕去就那么些人。
注意到了kakao的发展，很容易就知道line在日本的前景，他们自己的计划折戟，这收购一说，是完全在逻辑之内的。
“所以说，就是很认真的询价？”温晓光问、
这个事，她是和老总在办公室里面对面说的。
张琳点头，“说了好几次，不过我都拒绝了。”
什么？
温晓光一拍桌子，“哎呀，你直接拒绝干嘛？”
“啊？”张琳眉头一跳，“不……拒绝吗？难道您真想卖line？”
“我不想卖。”温晓光有些恨，“但是不卖不妨碍我们谈啊，你调动一点自己的商业思维，想一下他们会什么会想要收购？”
“这个我倒知道，他们自己的项目，晚了一些。”
“对啊。”温晓光一本正经的说：“所以你直接拒绝就等于让人家走绝路，要么停了这个项目，要么和咱死磕，你觉得人家会直接放弃？有可能，但不容易，背后也有大金主，凭啥就放弃了，可要是你应下来了呢？”
“他们会麻痹，会欣喜，会放松警惕，甚至会觉得：可以，line发展的快是好事，我看上的东西还不错，买来有价值。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应下来拖着啊。”
张琳慢慢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温晓光反问：“为什么不能这样？只要不在最后的合同上签字，谈着谈着完全可以用任何一个借口说不接受收购，稍微拖他个小半年，他们还有什么机会？”
张琳重新认识了老板。
这也太……坏了吧。
“你现在就打电话，马上联系nhn japan和人家说这个事！”温晓光大手一挥，他其实有些不高兴的，绝对的良机就被这死脑筋的人给浪费了。
人家给你送上门，你却说我不要。
想到张琳缺了一些灵性，他马上说：“算了，你直接改口容易引起人家的疑惑，你就说你在北金总部汇报此事，总部的意思是可以谈，这样人家就没说头了，然后你叫nhn总部的人联系我！”
再让她谈，搞不好就谈出事情来。
张琳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紧张，因为她感受到了大老板的一丝不开心，“知道了，温总。这个……是我办的不好。”
“算了吧。”温晓光挥了挥手，“还可以挽回，问题不是很大。稍微有些刻意罢了，但假如他们真想要，是会派个人过来试试的。”
哎，你说这个人，人家询价，你就给个价好了，1亿美元，2亿美元还不是随便说，嘴又不疼咯。
“下回这种事，稍微给我吱个声。”
“是。”张琳应声点头。
待她走后，温晓光开始思考line的人选，很显然张琳不是完全合适的，她了解日本文化，技术基础良好，但似乎在商业层面缺乏一些东西。
当然line早期的技术开发、推广由她来负责都不是问题。
可再往后，要学习建成一家通讯巨头的时候，她就有些让人不放心了。
这个难以避免，创业路上，哪里是需要哪种人，上帝就给你安排一个，然后不要你操一点心，漂亮的把你的要求都给完成，还超额完成。
那这个领导者当的太轻松了。
岂不是看着手下干活就行。
事实情况下，那些个人大多不尽如人意，你要发脾气，骂他们，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才说老好人不当领导者。
好在张琳还有一些个优点，尽管在缺乏商业层面的灵性，但她还是很听话，不然就真的一点价值没有了。
温晓光的意思她很快传达至nhn japan。
那边的回复是即时的，几个国际电话的事。
“好消息，温总，那边的负责人说马上将这件事汇报到nhn总部。”
温晓光点头，“他们的谈判团队会到北金来吗？”
“说是要听nhn的ceo的意思之后才能决定。”
你瞧瞧，这就不一定了。
张琳也有些焦急，坐立难安。
温晓光现在并不想换她，所以也就到此为止，“行了，你去忙吧，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就成，再多的，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的推广line拿下日本市场，我自然记得你的大功。”
“是，温总。”张琳瞄了一眼温晓光，见老板似乎没其他的意思，她也就出来了。
出来后呼出一口气，太可怕了。
……
另外一边的nhn自然也是快速应对，line是来自中国的公司所创立，他们也动过直接联系总部的念头，只是没想到还在line这一层就被直接拒绝，本以为是中国大陆那边的授意，完全没机会了，虽然也努力过几次，但心里的念想是慢慢在消失。
却没想到忽然传出中国总部并非是完全不可以谈，真是天降之喜。
从全球范围来看，im软件的前景极佳，从韩国国内来看，这个领域被kakao拿走，那么意味着的就是流量入口被人截胡，相当于百度和腾逊的结合体，搜索游戏都有，但忽然被抽走了社交，这就难受了，也是难受，才意识到line的价值，这点扎克伯格先生现在就不太明白。
总之，他们不愿意再失去日本这个市场。
第527章 互联网思维
谈判是一个很微妙的过程，如果你表现的很急切实际上就给对方一个开口要高价的机会，如果你反应的慢，也可能让人觉得你诚意不够而搞黄了交易。
这其中平衡点的拿捏是需要艺术的，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是否能够承担‘交易取消’的代价。
不管那边怎么选，温晓光是已经决定了，那就是热情招待，他要展现出‘诚意’、
除了line之外，时近年底，他也同样需要关心版图上的另外一块拼图whatsapp。
在09年刚刚成立的时候，他便亲自到美国去以天使投资人的身份拿下了18%的股份，这相当不容易，这家公司的领导者缺乏马画藤那样的气质。
或者是只是单纯的运营着这个小软件，又或许是美国其他领域的巨头太多，没什么机会留给他们，总之whatsapp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纯粹的im软件。
就是守着摇钱树，但不会摇。
这也使得它不需要向其他领域投钱，所有的资金用来付工资、服务器费用就可以了。
赚的不多，甚至拒绝了广告刊登，但花的也不多。
这就最终导致whatsapp并不怎么需要融资。
除了早期接受温晓光的250万美元外，他们还在今年8月接受了红杉资本创始合伙人吉姆吉茨的800万美元，以及莎拉积极活动再投500万美元求得3%的股权。
创始人库姆有点小气，事实上在最后190亿卖身的时候，他个人持股达45%，这在硅谷的科技公司中是无法想象的，投资人就算了，员工也都要股权的。扎克伯格本身就已经算高的了，可也才20几，库姆直接是人家两倍。
不过温晓光也没那么贪心了，五分之一差不多也还行了。
经过和温春景的谈话，以及联系后来脸书的遭遇，温晓光放弃了在社交**这一领域挑战美国流氓的想法，那真是纯粹闲着没事给自己找麻烦，不够头疼的。
目前的股权已经是很多钱了，40亿美元潜在收益几乎超过他现在整个身家，差不多就行了。
因此在这一部分，他只是连线莎拉要求她持续关注库姆和whatsapp。
微拓本身则退出了在whasapp这个项目上与facebook未来可能的竞争。
外国人根本不是亲西派描述的，输了就承认你强大，通过自身努力再公平竞争赢过你那种，一旦他跑去摘下这个果子……
……温晓光甚至不会再进入美国了。
谁知道那些混蛋会不会像抓孟晚舟一样把他抓起来。
因此在美投资实质上变成了财务投资。
但在中国大陆周边地区和国家则不同，他已经表达了要line进入中国台弯的明确要求。
他没有用微信，因为相比于微信，这对line来说更容易，虽然按理来说有些扯淡，但台弯地区更尚日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日本公司进入台弯反而比大陆要顺畅一些，容易被用户接受，也可以避免两岸政局变动带来的政治因素的影响，小英后来已经是逢华必反，因而温晓光当然是会选择用line去攻城拔寨。
而如果line能拿下日本，那么拿下台弯几乎就不算什么难事。
两天后，张琳决定启程返回日本。
这两天里，温晓光让她接触了国内的一些新创的移动互联网企业的述职过程，包括饿了么和美团，此举用以培育她某种互联网思维。
说起来也简单，无非八个字，【小步、试错、迭代、快跑】
这八个字，温晓光写下来送给了她，并让她多多结合实际。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细品这句话。
“应该说，温总的要求都凝结在了这八个字里。”她同自己的助理感慨着，总结的妙到毫巅啊。
年轻的过分就算了，还聪明的过分，新起的微拓公司真是不简单，从他们的领导者开始就很不简单。
这八个字既要她敢闯敢试，也要求她有错误立即就改，即快速迭代，最后是im软件的商业特性要快，迅速拿下市场再说。
日本人讲话动不动就是天才，崇拜强者，如今她的助理也将这个词用在了温晓光身上。
“nhn那边，怎么说？”张琳问道。
“是，我还没有明确的消息，不过依我的看法，他们会很快选派谈判代表奔赴北金。”
张琳点点头，“希望如此吧。”
在忙碌的工作中，普通的微信用户们发现了自己的app里多了红包这个功能，除了亲人外，单个与单个用户之间并不需要这样的功能。
谁也不会没事给谁发个红包。
只不过在群和讨论组这样的形式里，获得了一些应用。
暂时还未有何令微拓的工作团队觉得惊喜的反馈，一切平稳。
平稳中，南边发现了这一细小的变化。
现在最关心的微信版本更迭的，不是用户。
而是我们马总。
他第一时间召集团队，花了数个小时的时间在会议上仔细分析了关于红包的各种功能和前景。
其中最难分析的，是温晓光出于什么考量忽然搞出这个东西？
“自从确立建设四大平台的战略目标之后，微信便将精力集中于此，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进行过明显的功能更新，只不过是做了些优化和微调，而这个时间点推出红包功能……”
“肯定是有特殊的目的的。”马总皱着眉，交手那么长时间，他已经越来越了解令自己头疼的这个家伙了。
只有肤浅的人才关注外貌、口才、演讲的激情，他真正看到的是这个家伙的战略眼光、奇思妙想，此外还有对于移动互联网的理解，由此带来的非常独特却总是正确的未来布局。
这些才是他真正的才能所在。
而非那张帅气的脸。
“应该说，红包功能可以增加一定的趣味性，但涉及到了发钱，又能多获得多少普及……？”
“用户反应呢？”
“还可以，从新奇的角度是好的，实用性则似乎缺乏，而且他们并未特别大力度的宣传，会不会只是一个小改动？”
“不管如何。”马总定了个调子，“最稳妥的法子是他们有我们也有，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他们要用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跟住为好。”
忽然有一个人讲，“不能说他们没有宣传，据说微拓公司在积极和春晚团队接触，他们希望拿下春晚的广告窗口。咱们要动吗？”
“动。”马总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紧张状况下的本能，不过理性思考一下，他马上又道：“等会儿……你让我想想，他们是为了推广微信？还是为了什么？微信一直都在推广，没道理花这么多的钱参合春晚啊。”
似乎是不合理。
……
……
北金，微拓。
“春晚广告的价格不菲，而他们是成名多年的企业，并不需要通过这样大投入的广告播放来为自己获得关注，性价比非常之低，如果真的动手，那就仅仅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节奏？好吧，但这其实是一个好消息。”
温晓光自信的对黎文博讲：“这说明他们已经没了头绪，仅仅是以给我们捣乱为行动宗旨，或者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黎文博并不否认这样的判断。
商业上的斗智斗勇深入到每一个细节。
这个决定需要马总来说，优劣都很明朗，但同样很难，因为错误的代价需要自己一力承担。
“万一他们真的高价截胡呢？”
有这个可能性。
微拓和春晚团队接触并非是什么机密，而且对方如此关注他们，几乎是一举一动很快就传到南方，想瞒住是不可能的。
温晓光认真道：“首先是我们的合作方案要保密，自己倒还好，主要是咱们的谈判对象……春晚某种程度上是政治任务，用一些广告费要去宣传腾逊的什么产品，和用红包结合年味这两种方案对春晚团队吸引力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的计划不能泄露。还有……”
“还有……”温晓光敲着桌子，“考虑好‘关系’的影响，他们手眼通天，真动用什么政治资源来获得我们谈判的进程也不是不可能。”
黎文博沉下眉头。
温总的想法极妙，但实施往往就会遇到些困难，公司难做。
另外一方面，对于马总来说也是两难，放任不管，他有些不太放心，两家竞争么，自然要给温晓光惹些麻烦，可真的截胡了呢？
弄过来自己干什么用？
同行、董事会、甚至公司高管都可能对这样的行为颇有微词。
因为价格高。
说不出个一二三，会招致董事会的反对。
要是几十万的事，谈都不用谈，肯定给温晓光添堵，可这是上亿的合同。
并且如果要截胡，还得再提价，而今年一整年，他们跟着微拓已经花了些冤枉钱了。
北边在看南边的动静，南边在等北边的下一步动作。
空气中的紧张因素在年底忽然骤升，商场如战场，大抵如此。
“总之不能因为对方的行动，我们就不干，我想那边的董事会不会任由他这样瞎捣乱，他至少要有一个纲领性的东西。”温晓光解答了黎文博今天的疑问。
除非，他们知道，我们想要做什么。
“或者我们可以加快签约速度，火速拿下。”黎文博提议道。
那就要提高预算。
不管如何，鹅厂还是给他带来了麻烦。
好在温晓光习惯了，这就是竞争嘛。
“火速拿下吧，既然他们在纠结，就让他们承受纠结的代价。”温晓光决定快刀斩乱麻，不就是钱。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相比于战略布局的推进的重要性，钱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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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大陆的天才商人
2010年时，nhn集团从中国撤资，与鹅厂一样，管你是什么门户还是什么综合体，公司盈利的大头总是在游戏上。
而从这家巨头从中国游戏市场撤资一方面意味着韩国资本的全面撤出，剩下的毕竟都不成气候，另外一方面似乎也从某种角度证明了国内的游戏公司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不会允许外人摘了自家的桃子。
而在韩国国内，kakao自2010年3月问世后迅速走红。
社交产品的爆红，之后的路数……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很固定的模式。
无非就是依靠kakaotalk这一旗舰产品，不断展示出向游戏、广告、电商等方面进发的野心那一套。
同时也如同腾逊旗下孕育了qqgame。
kakao也搞出了自己的kakao game，基于手机的小游戏起势很快，nhn难说心中没有一点苦涩的味道，可kakao talk的用户几乎囊括了80%的韩国国民。
他们这是有苦更难言。
line现在还没有line game的迹象，毕竟刚刚起步，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跟着学呗。
有一款im软件真的太重要了。
日本分公司传来消息第一时间被带到了nhn代表的办公室，这是一个脑袋上脸窄下脸宽的年轻ceo，互联网中老头子无法存活，他呀，也是不到四十岁。
“这样的消息，属实吗？李秘书？”
“是的，郑社长。”白细高挑的女子双手交叉放在腹前，“貌似之前一直是line的张琳在自作主张，她认为温会长在日本设立的分公司不是为了卖的，便一直直接拒绝，不过，从北金传出的消息是温会长愿意接触，另外……他们预先说了，价格，不会很便宜。”
郑社长不是傻子。
“好奇怪啊，不是嘛李秘书？微拓那不是也是im软件商吗？”
“是，郑社长，微拓是目前中国最大的im软件商。”
“那么他们怎么会放弃在日本的line？”
李秘书也说不出，只能猜测道：“微拓面临着中国互联网巨头腾逊的竞争，他们或许也有自己的困难。”
如果是一切都正常的样子，这位社长想着，他甚至愿意自己亲自到北金去和他谈判。
可是，他还算是有脑子，他的时间好似不应该放在这样显得有些不靠谱的事情上去。
皱着眉头沉思一会儿。
他问道：“李秘书，温晓光的资料你有吗？”
“有的，代表。”秘书递上手里的文件，显然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是微拓的创始人，创立微拓才一年多的时间，我问过中国的同行，他们对他的评价是：在战略选择上软手段赢的了互联网行业最多的朋友，将最大的竞争对手腾逊孤立，在战术执行上很硬，控制了以微信为平台的数家企业。脑子聪明，手段新奇，是那种，绝对不会做出愚蠢事情的人。”
“真的吗？可他明明才20出头。”郑社长有些感叹。
“我一开始也很怀疑，这位温会长太过年轻，所以我特意查了他的事迹……”
“怎么说？”
“……是很聪明的天才商人。”
这么说着，郑社长又很想自己去了。
邻国互联网领域出了这样的人，自然是要见一见。
可他本能的觉得在line这个项目上，自己会无功而返。
“算了吧。”他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但line也不能一点也都不争取，董事会心心念念想要im软件，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怕是会惹人废话，就让金玉乔去试试好了。”
“金理事吗？”李秘书确认问。
“是，你先给她相关资料，明天八点我在这里抽出半个小时见她。”
……
……
首都国际机场。
温晓光没有亲自去接人，他会在待人接物中展现诚意，但也不会过分谄媚，这事情本来就不太自然，浓墨过重反倒让人怀疑。
所以只有一辆微拓的商务轿车，还有一位干练清爽的工作人员在同她做邀请手势。
上车吧。
金玉乔带的随行人员不多，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助理。
她自己只拿着件大衣挂在手臂，带着大大的黑墨镜，头发是偏黄色披落在肩，一张网红脸好看是没得说，却也没什么特色，当然身材还是符合我们印象中的那类韩国女人。
“打扰一下，我可以见到你们的温董事长吗？”她用的英文，中国估计掰个简单词汇都难。
微拓的工作人员回道：“上午还不行，温总在开一个投资人电话会议，下午一点还有一个项目推进会，顺利的话，三点钟，温总会有二十分钟的时间。那么现在我送您去酒店。”
“不用了。”金玉乔摘下墨镜，露出迷人而自信的笑容，“带我去你们公司吧，我想要看看，就当是想早点见识温董事长的风采如何？”
“没问题，您请上车。”
她是从nhn来的，nhn是韩国成名好几年的网络巨头，见过世面的人，微拓大楼的高端豪华自然无法震撼到她，反倒是许多人因为她的韩国身份与外形而带着惊讶。
温晓光的确是没时间见她，他在开会，关于为咱们付总筹措资金的会。
过不了多久，‘温晓光发一亿现金’的新闻就会充斥网络，那边的动作一旦开始，就得利用引来流量的窗口期做些事情，而做些事情当然就是要钱。
他本想找国家队入些股，这方面要向马爸爸学习，同时坚决领会万大王总的教训，什么我自己赚的想往哪儿投往哪儿投，瞎说什么，是我自己赚的钱就往国家需要的地方投！
跑去伦敦建高楼，跑去巴黎建大商业中心，脑子瓦塔了，没见多少城市等投资都等得嗷嗷待哺了嘛！
并非他谄媚，只是头不铁罢了，而且微信支付虽然拿了第三方支付的牌照，可这往后还有其他牌照的，比如网商银行牌照，第一批全国就发五家，名额有限，少的可怜呀！
到时人不给你牌照，你再牛，动试试？
可惜那边不愿冒这个险，现在微信支付还小，投资失败了这责任承担不起，虽说等‘它’大了再投资会多花些钱同时收益也小些，但花的又不是自己兜儿里的。
不同的立场，所求不同，人家是稳字当头，可以理解，非常正确。
温晓光并不强求，既然如此，他就找了些私人企业家好了，这也不费什么事，朋友多多嘛。不说关系近的，老乡甘阳甘总，老朋友李科阳李总，就是他从雷老板那儿都能找些钱来。
而且并不需要多少资金，几个亿就足够了。
开会之中，人们告诉他nhn的代表到了，温晓光一愣，不是反应，而是用想的才明白还有这一茬。
“你让一秋帮我订一桌菜，邀请这位代表。白天我没时间见她了。”
员工委屈，小心的讲：“温总，您……说的下午三点有时间，我都和人说了。”
“就说又没了。”他已经低下头看东西，口中淡淡道。
“是，我知道了。”
“等一下，”温晓光转头，“文博你先行接待，咱也别太过分冷淡了。”
“好，听你安排。”
金玉乔正在候客厅喝茶等候，结果等来的却是黎文博。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微拓的coo。”老黎上前握手，“我们温总实在是走不开，为了表示重视，就让我先来了。”
门缝中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董事长办公室，温晓光刚好起身在打电话，那是一个侧影，那就是在公司传开的大陆的天才商人。
第529章 此章无名
甘阳一直让女儿甘霖跟住温晓光，并通过褚秋晨这个具体执行人两方共同在中海的内环投资建设了一座星级酒店，如今已经动工。
温晓光与各地政府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因为他很清楚，最稳妥的发财之道就是‘做对中国和中国人有利的事’，不然那个钱拿着，就是火中取栗，迟早出事。
甘家父女表现了投资的极大热情。
包括李科阳，在温晓光如今的生意越做越大的情况下，他的融资规模都是数亿美元，带着老李玩，他玩不起，硬玩，李科阳自己都觉得没意思，不过微信支付的项目他的实力是可以参与的。
此事不算难，
毕竟是温晓光亲自要钱。
但其中曲折却还是耗费了些时间和精力，再加之最近的春晚红包项目，一通忙下来白天的时间过的很快。
温晓光也依然不能歇息，晚上他还要会见nhn的代表。
金玉乔在微拓总部待了一会儿便走了，温董事长确实一直在忙。
11月中旬的晚七点，天气已经有些冷了。
路华和宋一秋一起在车里陪着他到目的地。
一秋还带了外套叫他穿着，女助理就是比男助理贴心。
温晓光套上又搓了搓手。
近年北金冬天的空气质量是越来越差，雾霾这个词渐渐为许多中国人熟知，这几个月的忙碌期，他这个老板其实和很多背负压力的白领一样，不能生病，也不敢生病。
金玉乔早到，来人不一般，她也不敢托大，不管怎么说，这是身家数十亿美元的超级富豪。
平常她自己也见的不多。
这样的人，大多都活在新闻里。
但相见的时候却也有些令她意外的平常，或者说是平易近人，只是叫她随意些就坐。
还有，这男人很帅。
是真的很帅的那种。
“nhn愿意为line付出多少钱？”
“啊？”金玉乔眉头一挑，她是万没想到简单寒暄之后第一个问题就这么直接。
温晓光放下手中的叉子，“不是来谈这件事的吗？我问的不对？”
倒也不是问的不对，只是节奏令这位女士有些不适应。
“没关系，”他微笑讲道，“我们有一顿饭的时间，我可以把这个问题放在最后。”
金玉乔刚刚是在开小差了，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缓过了神，她想确认一件事。
“温董事长，这样询问或许有些冒昧，但是这个问题是我特别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说。”
“微拓为什么会想到将line卖给nhn japan呢？”
“这叫什么问题，不是你们想要收购吗？”
金玉乔略一思索，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是愿意卖的理由。”
“理由是钱啊。另外，你这个问题的确很冒昧。”温晓光也不较真，随意一笑，“如果金小姐对这点很怀疑，那也无妨，事情谈不成咱们就当互相认识做个朋友，再说了，与美女吃饭，也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女人抿了抿有些干巴的嘴唇，其实她今儿个在那名迎接人面前，在微拓公司里，所展现出的气场还是很强的。
许多人只敢远远望着。
她平时也是这样的。
但在温晓光面前，似乎有些倒过来。
这个老板，不该因为他的年轻而有所轻视。
金玉乔的心底里也略微的涌起不服输的劲头。
她可也是以大胆、心理素质强大而著称的强人，或者说nhn也不会派个毫无经验，涉世未深、单纯天真的小姑娘过来。
谈话的节奏不应被带着走，讲话的气势也不该被人压着。
因而她低头一笑，露出万种风情，“温董事长不必怀疑我的诚意，不然我也不会到北金来，我只是想确认您的想法免得我白忙一场。当然若是吃饭，我想能约到温总这样的青年才俊，我也会很开心。在韩国，你也是有一些粉丝的有名的会长。”
温晓光一边切着牛肉一边抬眼瞧了瞧她，这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男人长相符合韩国人的审美……算是好事吗？
滚你大爷的，劳资和那些娘炮可不一样。
不过到此为止。
“今天叫你久等了。”他举起红酒杯，“来，我们碰一下吧。”
“好。”金玉乔的淑女姿态做的很足，动作优雅，笑容温婉，“很高兴认识您，温董事长。”
这话您还是留着再说吧，认识我值不值得高兴那可说不准。
“kakao talk现在发展的怎么样？”
金玉乔愿意回答这个问题，“20个月的时间，用户超过3000万，已经是大韩民国国内无法取代的社交霸主了。”
这个国家的国民总共才5000多万。
其实也不少了。
如果加上北边儿的2000多万同胞，那就是将近八千万人。
半岛面积22万平方公里，相当于咱们的江浙沪那么大。
真要弄成铁板一块，那也算是强邻，要不说得分开呢，别说老美了，咱都不乐意让你俩真兄弟和睦的过日子。这就是命。
温晓光这是在胡思乱想，大概是这几年互相之间争端的新闻比较多有关。
而回到商业中来看，
kakao talk所代表的社交nhn是想都不要想了。
“你们最想要收购的应该是他们吧？”
金玉乔闭口不言。
“其实也很好猜，nhn掌握了社交，游戏业务就是如虎添翼，很快就能成长为像腾逊那样的真正巨头。”
“不过kakao talk是不会卖的。所以才想要line。”
而且line才刚刚起步而已。
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想要。
金玉乔知道自己没什么筹码，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即使成功，对方肯定也是不讲道理的硬要价。
2亿美元，3亿美元都有可能。
与line本身的价值极为不符。
帅气的男人不懂怜香惜玉，金玉乔在心里给他减了分。
金玉乔轻轻放下高脚杯，眼睛一扬，御姐范就出来了，“来之前，我就知道温董事长是大陆名声很大的商人，他们都说你的聪明能看对手的心思，所以我也就换了策略，不用以前的那些小聪明。而且我在你面前也很难集中心思听你讲话。”
温晓光一愣，“什么意思？”
“因为你很帅啊，不如就这样吧温董事长，我陪你睡一觉，你满足我的请求。”
噗……
温晓光差点没一口饭菜喷了一桌。
他倒是清楚，在商业中，完全存在这样的私下交易行为，销售公关里多的是。
但是还从未有人大胆到把这生意做到他的面前来。
第530章 并非一般人
这个话其实不太好接，因为它就不是什么好话。
温晓光早非男女关系的菜鸟，也不是待人接物的新手，当出现这种花里胡哨的情况，最好的回应是沉默。
因此他眯着眼睛笑了笑，不多言语，只是沉默。
因为沉默，金小姐自己就知道自己在犯傻。
也无法摸得清楚他的心思。
金玉乔看着这个男人略有深意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吃东西，不知他是喜是怒，卡住了。
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她就清楚了，这个男人，难搞。
“金小姐是第一次来中国吗？”
温晓光状若无意的问着毫不相关的问题，又像是主动忽略了她讲的话。
金小姐有些意想不到，同意与不同意，总归是有个意向，却没想到还有第三种答案。
她想靠着女人的天赋掌握一点对话的主导权，也失败了。
“如果是头一次，可以出门看一看我们的景，现代社会工作压力大，我能理解，适度的放松心情也是必要的。”温晓光看她没有回答就自己往下继续说。
“多谢温董事长的关心，不过我的状态还行。”
温晓光瞧了一眼她，随后说：“你大老远的从首尔赶过来，我很感激，我想你也是为了和我、和微拓交朋友而来的，而非像现在这样非要争个高下。”
金玉乔也笑了，“当然，我非常愿意成为温董事长的朋友，而且，我清楚的知道像您这样的男人很难被女人掌控。”
知道就好。
“line是微拓公司在日本的分公司……”温晓光搞定私人关系，又重新说回正事，“互联网科技公司的股东很多，利益相关方也不少，我作为最高领导者要对这些所有人负责，这是我与金小姐在朋友的关系之外的工作关系所应遵行的原则。”
金玉乔有些震撼，逻辑清晰也只是三言两语，却与她遇见的很多男人都不同，尤其是那些在她美色面前唯唯诺诺的男人。
“刚刚是我开错了玩笑。”
温晓光给出大方的笑容，故意惋惜道：“是玩笑啊……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哎。”
金玉乔眉头一颤：嘶！你这家伙！
不过虽然温晓光这么说，但她也不敢当真了。
空气中有一阵互相之间的沉默，女人当然是不开心的，刚刚她被完全的揉捏了。
“吃东西吧。”温晓光轻松的讲，他也算是放过了她。
这之后倒是可以谈些无关紧要的口味，说些红酒的历史装的像是个品味高雅的人，这样的对话也就没了什么趣味。
而且金玉乔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思，味同爵蜡。
晚餐很快接近尾声。
温晓光记起了之前自己的话，“我说把问题放在最后的……金小姐，nhn愿意为line付出多少代价？”
“温董事长真想卖吗？”女人的话里带着怀疑。
“生意人，没有什么能卖不能卖，无非是价格的问题罢了，如果价格令我动心那我自然就会在并购意向书上签字，又或者咱们可以有新的合作方式，比如合作开发游戏业务之类的，nhn的游戏开发人才和line的社交属性相结合也是一个方向。”
金玉乔抿着嘴，她觉得自己是说不过这个男人了。
“我们可以接受的顶价，是六千万美元。”
“知道了。”温晓光穿上外套，准备离开，临走前还转身问：“你如果认定我没有诚意，还到北金来干什么？”
问完也不等答案就走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没有绝对的事情。
就算温晓光不答应，那难道不能通过努力让他改变主意吗？
或者寻找新的合作方式，比如他刚刚说的就是一个方向，line并不存在游戏开发的经验和人员，两家存在共同成立一个新的line game这样的子公司的可能。
又或者不收购line，那么达成一定数量的入股是否可以实现呢？
千变万化的世界里，温晓光也难说想法一直不变，否则那不就成了教条主义了吗？用那句经典却又老套的话讲，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
可是看起来金玉乔小姐和她所代表的nhn的思路有点僵硬。
温晓光的车在外面等着他，坐上车之后，宋一秋便问：“怎么样？温总。”
揉了揉太阳穴，他说道：“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挺有冲劲的，现在应该是老实了吧。”
宋一秋一听就明白了，
又是一个看着我们老板年轻就不当回事的人。
她有时候都搞不明白，那些人就不能动动脑子么，是随随便便的人靠着点运气好就能取得这样的成就的？哪个白手起家的不得带点个性，或是聪明、或是狡猾、或是眼睛毒、或是嘴能说，总之也得有点儿过人之处才行啊。
窗外的北金街头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窗户在距离拉长后显的极小，摩天大楼像是困住人们的鸟笼，每个人绞尽脑汁的想着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温晓光一边休息一边怔怔出神，这个韩国朋友，让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一直忽略了南韩的5000万人和市场，只想着有kakao talk便不去花心思关注了。
“对了，一秋你是韩国裔，你知道kakao talk的创始人叫什么？”
“啊？”宋一秋略顿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还是很快回答：“他叫金凡秀，在韩国是很出名的创业英雄。因为在kakao talk之前，hangame也是他的公司，是两次创业都成功的人。”
喔，那难怪呢。
“kakao talk。”温晓光笑了笑，他想到了。
如果他记忆没有错的话，kakao talk的第二大股东，是腾逊，占股近20%，而且还是创始人主动到深镇找的人。
具体时间记不清，不过肯定还没去找呢，现在他们这两家公司眼睛都互相盯着对方，如果去了，温晓光自信他不会不知道。
而且大陆地区的第一im软件上已经易主，说不定再有韩国人做客北金。
总之机会还是在的……
不过想来金凡秀不会再像对待hangame一样对待这样一家新公司，肯定想自己好好运营下去。
温晓光无所谓，那他就吸取金玉乔的教训，收购不了也可以投资。
kakao talk在未来的市值会达到600亿人民币之巨。
眼下才2011年，自然极具投资价值。
这种外国的钱，不赚白不赚。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金玉乔回到酒店之后也四仰八叉的躺在大床上，眼神空洞看似无神，但忽然之间又浑身充满释放不出的力量，喊着听不懂的韩语对着被子、枕头一顿拳打脚踢！
“阿西！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别人的问题他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喔？他自己的问题也不管别人回不回答！不过是21岁的小子跟老姐我拽什么！啊！”
她就像是把枕头当做是温晓光一样，连续踹了好几脚。虽然如此，她不得不承认，温晓光真的不是一般人。
理性的想是如此。
感性中还是觉得这第一次见面，让她有些懊恼。
甚至于又跑到墙壁上的镜子前，扭动腰肢凹上几个造型，自言自语的说着：“是我不美吗？胡说什么，姐姐我身材在大韩民国都很有名的好么？”
听到有叫喊声，一男一女的助理站在门外，隐隐的也都觉得不太正常，高冷的金淑女被什么给打击了么？
第531章 吵架
在外应酬的温晓光喝了些酒，陆勤还打电话过来叫他出去happy，这一天天高强度工作哪还有时间去和他闹，直接让路华给他送回家去了。
这处房子不小，也不减奢华，最为重要的则是有人在。
“最近有些忙，是不是忽略了你？”
何雅婷叫他躺着，替揉按着头。近些日子，她倒是没忙什么，就是在想着温晓光去意大利的事儿。
原本是欢快跳脱的性子，渐渐的都有些养出沉默的性格了。
“你是不是要问我什么？”温晓光翻过身，看着她问道。
何雅婷讲：“我只是在想着自己。”
“想自己什么？”
“虽然你完全养得起我，可我也总该是有个工作什么的，之前跟着褚姐乱窜了一通，不过，我可能不太适合职场的氛围。”
温晓光觉得也是。
“不上班是很舒服，但没事可做对心理也不好，你自己有什么打算？我可以支持你。”
何雅婷自然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会支持。
“我知道你对我什么都好，愿意为了我花钱，甚至是一大笔钱。却不愿意告诉我意大利那个人是谁吗？”
温晓光愣住了，他可以在公司掌控一切，可以毫无道理的骂一个人，可以命令那些人执行自己哪怕不正确的决定。
但是他不能对自己的女朋友做这样的事，他们不是上下级关系。
如果做的过分了，那他在心里骂的是自己，他是个混蛋。
他也的确是。
“……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但是……”
“开不了口？”何雅婷很难说自己不生气，她非常生气，而且生气的理由充足。
“你还不如早些和我说，那是谁？”
温晓光拉着她，因为担心她转头就走，“是我之前就认识的女孩儿，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
“她知道我吗？”何雅婷抢着问。
“…知道。”
“那是什么样的人，会让你选择这样伤害我？你以后又打算怎么对我？”
不知什么时候，温晓光再看她时，已经看到她眼里噙着泪水。
他还不是那种玩一个扔一个二世祖。
“我知道，是我理亏，但是我从没想过要弃你于不顾。”
何雅婷哭着讲：“我和褚姐聊过，她说要我接受这样的事实，说富人圈是有这种现象的，可是我想了想，实在是无法接受，因为我爱你，你要我怎么想象，你和另外一个女人亲昵无间的画面？”
温晓光也是喝了点酒，他比一般时候也更加情绪化，到这种时候他也不能一点都不说，他的沉默会让这个女孩绝望的。
宁愿是耍流氓，都要说点什么。
所以他是过去抱着她，“不管怎样，我不能接受你离开我，我需要每天从公司回来的时候见到你，喜欢听你讲那些幼稚的抖机灵，我改变了你的生活，也改变了你，无论是出于对你的责任，还是对你的爱，我都不想听到你开口对我说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的话！”
何雅婷是激动的，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时候都是激动的。
她歇斯底里的大喊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学意大利的那个人一样对于对方的存在保持沉默？然后让你开心的选择今天是睡我还是睡她？！你要不就干脆把她接到这个屋子里来，也省得你千辛万苦跑那么远！”
……
……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
除了这件事的任何一件事，何雅婷都不会发脾气，她像是得着一件宝物的小姑娘，知道自己是撞了大运了，所以过于放低自己的姿态去迎合，去满足对方的要求，因为她太害怕失去，害怕自己说了什么重话，轻轻推开温晓光一把他就被别人拿走了。
她也很难像其他那些恋爱中的姑娘一样动辄就任性的、肆意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最后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样的情况下，温晓光既没有允许她离开让她一走了之，也没有对她的生气无动于衷，更没有讲出什么用钱补偿她的混账话。
但这一夜谁都没有睡，直到清晨。
“起来吧，喝点粥。”
何雅婷也没听进去，她说：“你是全中国人都崇拜的创业神话，超级富翁，一个女人而已，我像那样对你发脾气，你为什么不直接赶我走呢？离开你，我过不了这么好的生活的。”
温晓光说：“我没有用拥有它去吸引你，也不屑于用失去它来威胁你。而且做错事的是我，承担代价的则是你，我又怎么会再次基础上去做些过分的事。”
何雅婷轻笑一声，“你什么的拎得清，我哪儿都喜欢，可你就是管不住下半身那点事儿。”
温晓光算是为自己争辩，“那你觉得我这样对你也仅仅是因为这点事嘛？”
倒也不是吧，这种事真的很难说的清楚。
“对不起了，一夜都没让你休息。”
温晓光没那么娇贵。
“你比我难受多了。”
何雅婷又哭了，“晓光，你就让我离开一段时间吧，我心里接受不了，你一直不让我走，我很难解开心里的郁结。”
“可是如果我让你走了，你就得一个人面对着这些，你又要如何面对呢？只能找个地方一直哭啊哭，哭到麻木习惯了，然后称为解开，我在你身边，至少你还有个可以发脾气的人。”
“我去中海找褚姐。”
“我让她来接你。”
她想了想还是点头了，“好。”
温晓光当即就给褚秋晨打了个电话，后者也意识到不是一般的事，立即订了飞过来的机票。
这个上午，他推掉了两项工作，一直等着褚秋晨来接人。
最后要到的时候，何雅婷准备起床洗漱并换衣服，过往他们都是互不回避的，这一次何雅婷说什么也不让他在里面待着。
她没办法这种情况下还和温晓光亲密无间，至于那种事，她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一段时间内，温晓光是想都不要想了，而他自己似乎也领会到了这层意思。
知趣的到客厅里迎接褚大姐去了。
“我就知道，你在女人这方面准要出事，时刻等着这一天了。”褚秋晨摇着头无奈，“她反应怎样？”
“哭了很久。接下来得拜托你。”
“你舒服的时候可没想着我。”褚秋晨也就说了这么一句风凉话，随后就道：“我带去了中海，你最好有时间过去瞧瞧，别忙忘了，去的时机，我会告诉你的。”
“多谢了。”
“我这是帮着男**害咱女人，算了，送佛送到西，褚姐多年的观察经验，女人这种事，最好用钱解决，付钱了事一干二净，尽量不要用情解决，难以收场。”
温晓光自然是懂的。
何雅婷很快收拾好东西出来了，她情绪不高，也少了客套，直接说：“咱们走吧，褚姐。”
“就这样走？”
“走吧。”
上了车，看着后视镜的温晓光，褚大姐故意说：“你这走的也太快了，我都没坐下喝杯茶，我感觉你俩至少再说两句什么的。”
何雅婷头靠着窗户，有气无力，“算了，我知道他就是贪了心，想要我也想要意大利那个女孩，这都已经说开了，没什么好再说的。而且我已经耽误他不少工作，他昨晚一夜都没睡，今天上午也推了两个会。”
“晓光，还是很重视你的。至少他是真的很想要你，当然混蛋，的确是混蛋了一点。但是，男人，不都是混蛋吗？”
没有回应。
褚秋晨没有问什么以后的打算，因为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不知道怎么办。
第532章 一个亿的大红包
褚秋晨带走了何雅婷，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
沾上温晓光这样的男人是福，也不是福，若他真的是那种不讲道理到极致的人，你就走不了了，出现在你身边的那些男人有信心面对温晓光吗？
飞机上，何雅婷靠窗坐着。
“褚姐，你怎么不劝劝我？”
“劝你什么？”
“就你以前常说的，错过了他，就没有这样的男人了。”
“如果这是一道算数题，而带入的量是成就、财富，那他有多少女人都是可以简单计算的，可是不是。”
何雅婷觉得她说的很对。
可是不是。
褚秋晨握住她的手，“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要说的是你的心，还是那句话，你究竟要什么？如果你要他给你的生活，要他这个人，那便只能接受，而若是你觉得自己没有了他也能活下去，活的开心，那就不要受这个委屈。”
温晓光已经在中海送了她一套价值近千万的别墅。
何雅婷想起来了，“所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在我看来，那不是用钱来补偿你，晓光不是这样看待财富和女人的，而是他知道，你有可能会选择离开他，所以那是给你的生活保障。”
“他若是这样对唯利是图的女人，百分之百搞定。”何雅婷哼了一声。
褚秋晨是听话听音，“你不必觉得若是选择留下会让人以为你唯利是图，跟着他是看重了他的钱，而是……这么说吧，见过了大江，小溪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和他人无关。”
“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来是豁出去了准备大闹一场，但我没想到……”
褚秋晨笑了，“没想到他忍受了你的脾气是吧。”
“我以为他会给我一笔钱，赶我走。”
“你走不了了，”褚秋晨还是见识的男人多些，“爱某种程度上是占有欲，像他这样的男人想要占有你便不会让你走，不信你试试他会不会让其他男人靠近你。”
何雅婷还是不敢，“我不想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刺激他。”
褚秋晨大致理解了，看来是时间问题，不敢用这个办法是怕弄巧成拙。
“行了，先跟我走吧，晾晾他再说，这种事你作为女人当然要有所行动，不能当没发生一样，要不然指不定他给你带回来几个呢，我支持你。”
何雅婷不愿承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
……
温晓光还算年轻，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一夜没睡冲个澡还是可以正常工作，问题不是很大。就是积压的事情要在更短的时间内完成有些麻烦。
那日和黎文博商定的快速拿下春晚的广告已经进入最后关头。
付与萱则欲作势宣传‘温晓光发一亿大红包’的噱头。
此话一出想来南边儿就该理解，微信的红包策略是一个计划良久的超级宣传攻势。
在此关头，nhn理事金玉乔想要见温晓光时，自然就被挡在了门外。
温晓光可不是见了美女腿都软的人，家里的宠一宠可以，工作上的那就要公对公，先等着吧。
微信红包抬上春晚的合同一签，断了鹅厂捣乱的后路之后，付与萱便真正放出大招。
于是在这个北金的深冬，微拓和温晓光又成了人们口中讨论的话题。
当日下午在微博、各大门户网站、微信官方公众号的推送新闻中都出现了这一行字眼。
<温晓光，准备在除夕夜发出一亿大红包>
给消费者让利的事情许多商家都在做，但直接发红包还是少。
于是很快的，这条消息便引发了各路人士的关注，有不信怀疑的、有辱骂故意炒作的、有吹捧温晓光牛比的，当然最多的还是……咋领？
在公众视线中消失了一个多月的温晓光忽然来个大炮仗，搞的南边的鹅厂高度紧张。
他们是第一个知道怎么领到红包的。
“技术上应该是和王越的公司合作，并结合春节的氛围，以扫福字领福卡的形式集齐红包福卡，而且微信好友之间可以互赠福卡。”
最后这一步是关键。
微拓可以用一万种方式让一部分人凑不齐福卡，这时候与好友的互相赠送就成了一个成本最低的选项。
“不仅推广了微信支付app，而且加固了微信的好友链条，强化了社交属性。”小马哥真是难言轻松。
这个家伙想的招儿，太妙太绝了。
他第一次觉得，移动端的im软件，腾逊可能是要跟不上了。虽然用户数也在涨，可最严重的问题是温晓光这个人，
许多人倒不是只认他，而是一说起他，喔，知道，搞微信的干鹅厂的。
几乎把微信等同于是qq的替代者。
不对，不对，还忘了一茬！
“如果有这么好的宣传方案，那他们要春晚干什么？”马总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是组合拳，不是一招。
……
……
北金。
温晓光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非常意外。
是小马哥打给他的。
自竞争一来，明争暗斗许多次，对方的一个举动相互之间都很关心，但掌舵人从未直接交流过。
他本来在开会，是宋一秋硬跑进来，说这个电话您得接。
此话不假。
“喂？”温晓光一边带上门，一边等待着声音。
付与萱无聊的转着笔，这会开的好好的，老板突然走了。她把宋一秋招到身前来，悄悄的问，“一秋，什么人打的电话？”
这事宋一秋也不知该不该说，因此回道：“您还是问温总吧。”
这电话时长不过三分钟。
温晓光神色怪异的回到了会议室。
付与萱压不住好奇，“怎么了，温总？”
温晓光坐下，“是那边马总给打的电话。”
黎文博瞬间抬头，“他打电话干什么？”
“我也搞不懂他。”温晓光同样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说了什么？”付与萱问。
“客气了几句，然后还说有机会见一面。”
付与萱即便心思细腻也想不通透，“这是什么意思？服软了？”
温晓光也不知道这时候见他一面能起什么作用，“不知道呢，就约我见一见，”
“去哪儿见？”黎文博问道。
“我去南边我不乐意，他来北边他不乐意，约了个中间的，回头我让宋一秋和他的助理联系。”
“这事儿倒是有趣。”老黎有些看戏的味道，“不如猜猜他会说什么？”
那谁知道。
第533章 转折的时刻
2011年是颇为艰难的一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
在太平洋另一端，美国经济复苏动力不足，量化宽松烧遍全世界，连巴西这种南美的地方都敲锣打鼓的跟住脚步灌水。
亚欧大陆的西端深陷欧债危机，各国的公共福利开支简直是觉得上帝在给他们免费发欧元一样，只有早些年顶住压力削减开支的德国日子还算不错。
只不过默克尔大妈在看着一帮废物小弟的时候不知心中作何感想，而德国民众对于‘德国人工作，借钱给希腊人度假’的现象已经极度不满。
可他们还是想不到，希腊人不仅把最大的港口比雷埃夫斯港的卖给中国运营，而且还公投赖掉了债务……不负责任的政客们美其名曰给民众选择权利，其实是实在无力换钱的情况下带上所有人共同当了一回借钱不还的流氓。
全球经济不景气，而唯一的亮点在互联网领域，美国的FAANG，五大科技巨头逆势扩张，他们赚的盆满钵满，最大的损失是10月5日的乔布斯与世长辞。
这位天才生前的最后作品iphone4S将工业品的美感做到了极致，苹果的影响力又上一个台阶，在iphone的带动下，app开始释放它的魔力，移动互联网就是下一个十年这一点，只有白痴还在怀疑。
而在太平洋这边，FAANG所代表的五家企业几乎都可以找到相对应的中国企业，不过情况稍微复杂些，那便是微拓在社交领域的异军突起。
老牌霸主打了个盹，一不小心让温晓光蹦跶了起来。
当用户过千万，那么‘好友链’就会发挥影响力，自发的扩展，并形成一定的抗击能力，再加上至今温晓光并未犯过‘人设崩塌’这种错误，因此腾逊也是拿它没辙。
除此之外，还有过往十年来，鹅厂自身的霸道行为使得同行和用户都对其不满，一边挨骂，一边赚钱，这在商业史上都是不多的案例。
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们的大胆建立在社交对用户的‘绑架’，而当对手有样学样，便忽然间发现对微信毫无办法。
到了2011年的年关，温晓光自己争气、诸多力量的推波助澜已经使得微拓及其所代表的多家移动互联网公司共同形成的新生势力初见规模。
微信和温晓光也进入了每一位国人的生活中。
再加上这一次的红包营销……
乐观的人已经觉得微拓脱离了被鹅厂一棒子打死的危险期，不再毫无还手之力，并且不断有学者专家建议，
眼下对于温晓光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和腾逊互相拆台，而是要寻找利润，让公司的现金流走向正循环。
带着这样的任务，陈北领头一个八十人的团队共同开发一款基于数据挖掘的推荐引擎产品，他们将在2012年的春季首次和用户见面。
至于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打好红包这一仗。
媒体们喜欢温晓光，因为有他就有曝光率，而当他的旗下公司宣布将在除夕夜发出一亿红包之后……如此‘铺张’行为自是引起了大议论。
尽量简化集五福抢红包的流程之后，微拓从各种渠道发出的声音都在不遗余力的宣讲这个小游戏怎么玩。
而在年轻人中，一鼓扫‘福’字的游戏已然开始。
会有些人发现他们还没有微信支付app，没关系，下就行了。
会有些人发现敬业福很难刷到，没关系，看看微信好友里谁有多余的。
虽然温晓光的一亿，并不如原时空马爸爸的大方。
但问题是，现在的人也少啊，虽然用户多，但不是人人都会参与，大多还是吃饱了撑的大学生才会去关注这些。
尽管如此，此次营销还是崩出了巨大的影响力。
过年好像都多了一件可以期待的事。
媒体们打了无数个电话，过了好多关，终于是拿到了温晓光给的十分钟，这还是得益于央视要拍一个节目，而温晓光是其中一期的话题人物，这段日子正在微拓取景。
当人们问题，为什么要发那么多钱。
温晓光回答是：“长大的过程其实是会发现过年一年比一年无聊的过程，而且我知道很多像我一样大的人都有同样的感受，小时候会磕头领压岁钱，现在好像少了那种氛围，所以我想到了红包，也希望微信的用户在除夕夜能过的有趣一些。”
这本是瞎扯的。
但扯到了马总的内心软处，他们这些人最害怕的是不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
他曾公开表达过，这是他最为担心的事。
看起来，抓住年轻人过年的无趣……这种事大概也只有同样无趣的同龄人才想得到。
温晓光还在采访中表示，“红包不是平分分配的，因为我觉得这样没有惊喜、也没有失望，不管哪一种的缺失都不是什么好事。因此最大的红包我们定了8888，在中国传统文化里这是个幸运数字，不过这么大的红包只有一个。”
记者问：“会不会有人领到一毛两毛？”
“当然会。”温晓光毫不掩饰，“但这才有趣不是嘛？谁都不知道自己打开的会是什么。”
“但是按照现在我们看到的热度和数据，可能很多人都是在做无用功，最后没多少钱。”
温晓光心想你什么居心，他马上说：“没关系，视情况而定，如果真的得到了特别多的用户的支持，我就再多花一个亿好了。”
他当然不是人傻钱多，而是希望火烧的旺些。
果然，这句轻松的多花一个亿，很快沦为被用户善意取笑他的又一例证。
这是一次考虑周到的推广营销，温晓光毕竟是有先知，他知道这个方法管用，所以就铆足了劲搞。不像最初的支付宝，大概也是尝试性的，最终只有79万人，共同分了2.15亿现金。到了第二年真正重视了，用户也反应过来，最终是2400万人瓜分了2亿。
到了温老板手里则不同，他亲自出马宣传这事儿，自带的流量不用白不用，而且也没什么试探不试探，所有的玩儿法细节，都已经在温晓光所下达的要求里了。
气势快，来势汹，
微拓势头已成。
但也不能说鹅厂就完犊子了，不至于，因为qq本身还是受到低龄用户的喜爱，那里更多的闷骚劲迎合了伤春悲秋青春期孩子。
可以想见，在一段时间内，两款软件会在细分领域共存。
对于吃瓜群众来说，会觉得大概便是如此了。
但企业家和投资者从来不会只看眼见，对于腾逊来说有一个真正致命问题，青春期的孩子会长大，进入工作岗位，不，只要进入大学校园，他就得用微信。而微信用户，大概率会让自己的qq头像和签名成为他们自己都不愿意翻看的羞耻过往，运用毕生功力封印。
而前景不明，作为上市公司的腾逊会不可避免的进入股价低迷期。
因此，虽说共存，但实际上和杀死区别不是特别大。
温晓光甚至觉得这样，反而会让微拓内部那些一直胜利的骄兵才能老实些，利大于弊。
而在这样的时刻，转折的时刻，他还真猜不到，马总为何要见自己……
第534章 你就是我的代价
春节。
一个文化意义上的传统节日，现在被赋上了一些商业的味道。
温晓光的意大利之行多少使得一些人对他有些微辞，当然信任他的投资者还不会如此鲁莽，尤其是他待在北金专心‘治理’公司一段时间后，推出的手段新奇而有效。
用户之间的讨论所形成的氛围、以及多项数据、还有微信的曝光率，都已经使得春江水暖鸭先知的研究人员和行业内部从业人员明白，有一个转折点到了。
它并不代表新老交替，霸主易位，但它至少代表微拓第四互联网公司的地位应该得到承认，尤其是腾逊应该承认。
如果连正视对手的实力都做不到，那便说明你没有真正看懂它，看都看不懂，还谈什么击败。
从互联网内部来说，2012年春节这个时间点，或许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时势造英雄，聪明人都意识到节点到了。
因而在这样的节点中，马总在中海私下与温晓光做了第一次的会面。
会面相当私人，没有谁带了高管或是什么团队过来，只有助理、保镖。
那天，付与萱有一句话意思讲对了，但用词不对，她说的是服软，温晓光不觉得一个这么牛比的人会轻易服软，但其中应该是蕴含着一层意思的，那个词叫正视。
小马哥的性格中没有一般意义上的领导者的那种所谓的霸气，据说在腾逊内部的会议中，产品经理可以直接当众驳斥老大的意见，而不会受到批评。
温和，应该算是他的特点。
所以这两位身边的人倒是都不担心他们会发生什么冲突。
虽然握手时难有那种多年神交的默契，但总归是要笑的。
宋一秋还觉得，自家老板笑的帅一些，事实也的确如此。
……
……
在人们的想象中，总觉得大佬该是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那样才符合戏剧化的感觉。
温晓光也曾这样觉得，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特别，是财富让别人以为他们特别，真的见了会发现他们也互相客套，讲脏话，来一句艹他妈的。
小马哥还好。
他的第一句话是笑着讲的。
“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笑有些苦。
温晓光一愣，随后也笑了，“您赚的那些钱容易，好多人都眼红，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这倒是。
谁不想要社交啊，有这流量入口，弄啥产品起步都不会低。
不过本人从来不这么想，有点别人的老婆是最好的味道。
小马哥摇着头，“那是外界的误解，我们经受的煎熬一点不比其他公司少，只是不会喊而已。”
温晓光沉默笑着，这事儿就主观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但是你还是很了不起的，这个年纪能带出这样的公司，如果不是搞我，我一定大力投资你。”
“我也很意外，我以为你会来和我吵架，”温晓光不是说假话，是真的这样想，“来之前不曾觉得你看事情和人的角度如此客观。”
“吵架解决不了问题。”
温晓光问：“拿马总想怎么解决问题？”
“我可以先听听你的。”
“我没什么说的，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约我。”
小马哥喝了一口茶，放下之后酝酿了一会儿。
“人们都说BAT，搜索、电商、社交……但每一个领域是养活不了两个巨头的。”
温晓光点头，“这我完全认同。”
“那你认同会在短时间内将我打败吗？”马总问道。
“不太容易做到。”温晓光想了想认真说。
“反过来也是一样。”这老实人也算是实诚，“我承认，我始终慢了你的微信一步。”
“所以……”温晓光大致猜到了。
马总讲：“所以与其两虎相斗，不如我们携手，两家公司的合并，会带来一个市值数千亿美元的公司。”
这个方案算是为数不多的能在两家之间找到共同点的地方。
温晓光其实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纠结，“其实……我也想过，要不就把公司卖给身给你算了，CEO不好当，尤其是聚光灯下的CEO更不好当，我拿一笔巨款，我想腾逊完全付的起。但是我经历过卖掉优客，我想手里拿着10亿美元和50亿美元，其实没多少区别。”
这说话大喘气，搞的小马哥的内心七上八下。
他马上否认说：“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买，我是说合并。”
“一样的，不可能了。”温晓光直接拒绝，“不是我年轻气盛，而是太多的利益纠葛，涉及到太多的人，我的投资人在做着孙正义那样的梦，他们决不允许我做这个选择，我自己的意愿也不大，我的团队也不希望见到第二个优客，他们跟我一起创业，不是为了培养一家一家公司去卖掉的。”
马总不在温晓光的位置上，不知他承担着多少责任，以及期望。
有些期望是单纯的合作伙伴从经济利益考虑，还有一些是与他共同奋斗的人对梦想的期望。
马总争辩道：“这并不影响啊！微拓还是可以继续成长下去，你们所期待的都可以在未来成为现实！”
温晓光并不真正讨厌他，大家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马总……”这一声喊打断了他，“你约我，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事吗？你心里清楚，这个可能性很低，而你的时间也很宝贵，总不至于为了这个可能性就来中海吧？”
虽然知道可能性低，但小马哥倒也没预料到这么低，甚至于连条件温晓光都不想听。
看起来这个年轻人也没有表现的多么傲气，身处其中的马画藤也都明白，做企业就是这样，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不是个人意志能完全决定的。
这都市看似繁华，他们也算是人们眼中的成功者，可所遭遇的压力和烦恼一点都不因为钱多而减少。
这些日子，董事会对他的不满在滋生，社交基础都不牢了，那些董事就是我佛慈悲，那也会有金刚一怒的。
对于马总来说，他必须寻找一个出路。
“我认真看过你经略公司的思路……”马画藤在静默里缓缓出声，“你似乎真的放弃了在游戏、动漫、视频等各方面的业务。”
温晓光眉毛挑了挑，“纯粹的模仿您的路，意思不大。”
到底是年轻，有朝气。
“既然如此，把这方面继续留给我们的。”
“没人去抢啊。”温晓光没听懂。
小马哥解释说：“你虽然小，但我想你明白，企业的方向有时候是由人决定的，更多时候是由势决定的，形势比人强，到了那个关口，你不喜欢，有时候也没法拒绝。”
那这是什么意思。
温晓光试着去理解，“您是要我的承诺吗？可你刚也说了，承诺并不管用。”
“所以我相信利益，互不损害对方利益的最好方式，就是你的利益里有我的关切。”
激进而有魄力的提议。
“您是要把社交留给我，其余部分让我留给你。”温晓光眯了眯眼睛，“老实说我很难分清是敌是友，是机会还是陷阱，如果我真的找不到盈利的渠道，那我怎么办？”
马总道：“你胸有成竹，应该是有的吧。”
“那我要是拒绝呢？”
“你不会的，你喜欢古代中国智慧的中庸思想，不喜欢极端化的处理方式。”小马哥立即就开了口，“眼下我们虽然失了先机，股价跌了些，营收也在下跌，但我不是显摆，腾逊家大业大，一点损失不算什么。而你要真正击垮我，咱们两家至少先烧三年的钱再说。”
“当然我知道，你不缺钱，投资人肯定会给你提供资金，因为你看起来就要胜利，可对于微拓来说……这种胜，也是惨胜，浪费了大量的资金不说，还浪费了时间。有一个我，或许注定失败，但拼死挣扎会打乱你的节奏。”
温晓光摩挲着手指。
你很难说人家的话不对。
“流量最终是要变现的，你把流量向我供给，腾逊现有的变现渠道不动，其他公司想在这些领域掘金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问题。”
温晓光明白他的意图了，“而我能得到的是社交。”
“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社交嘛？”
“可我原本就能得到啊。”温晓光的逻辑思维能力也不是盖的。
马总一伸手，“这没问题，我给补偿，给你现金，给你公司股份，我变现得来的利润分你，一起发财嘛，你只要把流量的口向我打开就可以，这样微拓也可以分得利润。我境界不高，上市公司有增收压力，因此我私底下说这句话：流量……总是要变现的，这些渠道就算你真的不想做，可它们的确是变现方式，温总不会和钱有仇吧？”
温晓光真服，这些聪明人，思路真是绝。
“不用我亲自做，但也能分得利润。”
“没错。”
“把微信的流量完全对你开放？”
“是的。就像你对那些创业公司做的一样。”
温晓光奇了，“那主动性就在我手上，说不定哪天我想做就做了，管那么多。”
马画藤又讲：“当然要有合同、要你持腾逊股份。”
这样就算温晓光反悔，那就是左手拿刀砍自己右手。
温晓光笑了，“那要是我的确找到了新的变现渠道呢？”
“那我会恭喜温总。”
“可若是找不到……”
马画藤笑而不语，找不到，微拓就是昙花一现，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来拥有它的人手里。
不答应，马画藤准备和微拓玩命。
答应，微拓就得持续创新，走一条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的路。
马画藤知道，温晓光心中是有路的，不然不会轻易选择不模仿腾逊，关键在于能不能走的通，想和做是两码事。
也正是他确信温晓光心中有一条路，才会认为对方会同意自己的提议。
温晓光忍不住要为他鼓掌，“姜还是老的辣，我不是骂您，但这是给了我两个都很难的选项，哪条路都不好走，但腾逊依然可以像以前一样轻松赚钱。”
马画藤并未很得意。因为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他和他的公司，未来极度不确定。
“我不这么想。轻松……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的。就像你，就是我的代价。”
温晓光得好好想想，对于腾逊来说转折点到了，其实对于微拓也是一样的。
“我考虑一下吧，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马总冲着他的背影喊：“你不听听，我愿意出多少钱吗？”
温晓光径直走出不回头，“战略抉择时，钱是干扰因素。而且我不缺钱。”
第535章 拒绝
温晓光回到了自己在汤臣一品的住处，他给何雅婷打了个电话，因为心里头实在有些不放心她，不过两人都没什么话说，那便算了。
总之这个电话得打，如果放着不管不顾，最后要出事的。
汤臣这地方他来的比较少，但日常都是有人照料打理，温晓光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一下，所以跑到这里。阳台上略微有些冷的天气能让他保持清醒，对面就是人流不息的外滩风景线，江面上一艘一艘游船缓慢驶过，这样的晚间充满繁华。
他接到一个电话，是金玉乔打来的，问他在中海哪里。
温晓光好奇，“我的私人行程，你怎么知道我离开北金了？”
金玉乔小姐说，这种问题对美女而言不是难事。
大晚上的邀请到家里来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在隔壁的某西餐厅要了个靠窗的位置。
“……每个人都怀着每个人的心思，他们都说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我好。”这都市看似繁华，而他作为繁华本身，所遭受的就是被惦记。
金玉乔大冬天还穿着露膝的裙子，头发微卷，胸脯怕是垫了东西，跟上次翘的都不一样高。
刚坐下就听到温晓光的这句话，她疑惑道：“怎么突然间有这样的感慨？是针对我们NHN的吗？”
是也不是。
围绕在身边的人，都等着他做决定。
手中握有的资源太多，是幸福也是烦恼。
温晓光也懒得去矫情，许多人还在江畔遥望这大都市的江景而艳羡不已又无可奈何呢。
早些时候马画藤的想法其实挺绝的，而且相当有魄力，大概是了解社交这一领域翻盘的难度，与其情绪化的不服输硬搞，倒不如早些放手，而且还真就让他在两家高度竞争之间找到了共融点。
牛人都有牛的道理。
他一口断定温晓光不喜欢极端化的处理方式，通常会选择中庸，这眼光极准。
的确是这样，完全弄死对手，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做到代价也不小。
可话反过来说，温晓光也不想把微信的资源全部给过去，那和人自己拥有微信有什么区别，养的人家肥肥的指不定回头咬你一口。
就跟我们的北邻一样，一口气没喘上来不是咱乐意见的，但要见他风风光光那也不是啥好事，这不都属于极端化么。
问题关键还在于，温晓光能从那边得到什么，
似乎……并没有，除了钱。
又或许是对方彻底放弃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IM软件，可就是不放弃，又能怎样？
而马总得到的就多了，直接把微拓变成了一个工具人。
是个绝佳的折中方案，可没人愿意费那么大劲最后当个工具人，或者从私心的角度来说，好不容易看着你发病了，体弱了，我还去给你输血？
就这么吊着吧，那些变现渠道暂时也不会完全断绝，吊着是最好的。
“温董事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温晓光摇摇头，“如果工作上的事情算是心事，那我无时无刻都叫有心事。”
金玉乔温婉一笑，“如果心烦，那咱们可以暂时不谈心事。”
“那谈什么？”
“我还，挺想了解你的。”是实话，但想了解温晓光的人多了，理由无非是年少成功那一套，听都听腻了。
他不信任这个女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温晓光有了富人自保并怀疑靠近他的人的用意的怀疑心理。
这与性格无关。
有媒体做过调查。
大富豪的痛苦就是没有安全感，和这个富豪是什么样的人无关，而是身边总是有以不正当目的接近他们的人，久而久之，不管你是谁，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变化。
没有哪一个富豪还和愣头青一样，以对脾气作为交朋友的唯一准则，那样的话，他一定会从富豪行列里消失。
“Line在日本的扩张很迅速，你不必花太多时间在我身上，我对你的感官一般，收购是谈不成了。但是Line作为社交软件，会向其他领域导流，在这一点上是有合作空间的。”
总是要找个理由说不的。
温晓光找了个最硬核的。
气的金玉乔后槽牙咬的紧紧的，美女会从这个世界获得一些便利，这种话自然是不太常听到。
可她面对的是温晓光，不高兴又能怎样。
金玉乔忍着不满，提醒道：“温董事长是很专业的CEO，怎么会在公事之中掺杂个人的喜好呢？”
“所以，我做错了事，金小姐是准备教训我一顿？”
温晓光嘴角一翘，有一丝不屑。
不过也懒得去刺激她了。
“这句话说给自己听听吧，公事里不要掺杂个人情绪，今天我的一个老对手说，我做事不喜欢做到绝，的确如此，给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花钱买一些line能提供给贵公司的东西，这是我留给你的另外一条路，金小姐好好考虑一下。”
温晓光随即起身，“这一餐我都已经付过了，算是招待远来的客人，你慢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以想见金玉乔气成了什么样子。
趁着温晓光听不到，都用韩语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表情中很有大韩民国撇笑、瞪眼等表演常用表情。
大概是没心思和她做这些无聊的对话，所以才这么直接，这个锅，马画藤得背。
回到自己的地方之后，温晓光连夜召开了高管团队的电话会议，这个决定不算小，他也想听听身边人都是什么意见。
而且黎文博等人都等着消息呢，毕竟这次见面很离奇。
与此同时，
不是资本在接到温晓光的要求之后，开始赶往韩国，他们的目标是kakao talk。
……
……
“据说晓光到中海来了。”
一间屋子里，褚秋晨端着咖啡对正在看书的何雅婷说。
“我知道，他打电话和我说了。”
褚秋晨问：“你不见他？”
“他来工作的。”
其实褚大姐也是明知故问，其他人不晓得温晓光来干什么，她们都是知道的。
“我觉得你应该见他，然后恭喜他，这个时候。”
“恭喜他什么？”何雅婷问。
“恭喜他创业成功，其实你别看微拓风头无两，但腾逊一直在后面紧追不舍，我记得老陈和我说过，当初对手模仿微信推出产品的那一夜，他们很多人紧张的失眠。不过这一次，算是创业真正成功……”
或许是觉得有些不准确，褚秋晨想了想又调整，“创业是个过程，应该说是阶段性成功。”
“在我的定义里，我刚知道他在这个城市买那套公寓的时候，就已经认为他成功了。”
“所以你还不去恭喜他？”
何雅婷抬起了头，“……我不是野心很大的女人，其实我更愿意他没有那么成功。”
“事不遂人愿，许多人想要还要不来，人要学会根据已经拥有的来获取快乐，而不是想着那些不可能的。”
何雅婷还是性格软。
褚秋晨又添油加醋，“而且你看他给你打电话了吧？没有人会一直主动的，如果你总是没有回应，积怨一生，很难消除，除非你真的打算离开他……”
“……听我的，就发个简单的消息，恭喜他。”
何雅婷不想，这才几天啊，好像事情就跟这么过去似的。
“我不要，要发你发吧，他来都还没来一趟呢。”
褚秋晨笑了，好吧，是得有一个长时间的过程。
第536章 家人
消息由点散开的传出。
温晓光见了那一位的消息，以及所谈话的内容，在外界看来应该是值得微拓人高兴的事情，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团队内部陷入了比较激烈的争吵。
在人们看来，温晓光的确是个神奇的人，但再神奇也不会抹平团队里各个成员的性格。
有的人想要继续进取，野心极大，有的人觉得这是个机会，微拓的营收本就存在问题，这个时候不妨考虑一下腾逊伸过来的橄榄枝，一方面缓和了矛盾，算是创业被认可的真正象征，另一方面也拿到了一部分变现成果，何乐而不为呢。
温晓光知道，小马哥有一句话是很对的，微拓是因为吸取了腾逊惹了众怒的战略决策所带来的教训，因此才不会在相关的变现渠道上做文章，不然就是有一个令人讨厌的霸主的崛起，无端带来些阻力。
但话又说回头，那些渠道里满地的真金白银呢，不说别的，游戏这一项就占了后来腾逊营收的一半。
和什么有仇，都不会和钱有仇。
在这一点上，林若生觉得可以，投资部的李一丹也觉得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会议陷入了争吵。
这才是创业的常态，而不止是鲜花和掌声。
以前的温晓晓可能还不理解，公司的老大还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现在她运营着一家规模不小的医院。
“……你们公司开会，都是这样的氛围吗？”温晓晓坐在客厅里，看着从房间里出来的弟弟问道。
刚刚在里面听他喊了半天了。
温晓光神情还算轻松，“吵架这种事一个月总会有那么一两次，不过没有吵的这么厉害的。”
“为了什么？”
他走过来坐下，说道：“南边儿，想和和我们握手言和，大概是很合适而且条件诱人吧，所以一丹觉得我直接拒绝有些缺少心胸。”
温晓晓不理解了，想了想蹙着眉疑惑道：“既然很合适，又有好的条件，你为什么拒绝？”
这怎么解释呢。
“如果有一个一直等着你出事的公司，你是愿意他半死不活的呢？还是拿人家一笔钱就给它吃好喝好呢？”
温晓晓大手一张，“这是生意，只要有的赚，那就没问题啊。”
“贪图小利以养巨患，”温晓光摇头，“这不叫生意，这叫见钱眼开，我有一些决策是纯粹的财务投资，只是想赚一些钱，但有一些决策就不能这样选，现在我是越来越知道，这世界很复杂。对不是对，错也不是错。”
“你可以简单着过啊。”
温晓光知道，“我也想啊，要是我就是单纯的想多赚钱就好了，金融和房地产都是好选择。”
“少吹牛了，你说赚钱就赚钱啊，还有很多人血本无归呢。”
这就难以解释了。
他总不能说我知道特斯拉的股票涨到200多美元，杰夫贝佐斯因为亚马逊的股价上涨身价都一千多亿美元了，将来苹果也达到了一万亿美元市值，而我们的房价在2016年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
“不说这些了。”温晓光看她吃水果吃的很惬意，自己伸手去拿了几个，“你们医院的主楼建的怎么样了？”
温晓晓笑眯了眼，“已经从地底冒头了，这事儿你别担心，只要甲方钱到位，冬天都有三班倒。谢谢你啊，破费了。”
“也不算破费，把钱换成楼，在商人的思维里不叫花钱，叫财产再配置，换了一种形式，本质不还是钱嘛？不过你要谢我，给我做顿饭吧，我饿了，想吃咖喱牛肉土豆饭，多放土豆。”
温晓晓：“……”
“你不说和一个韩国女人吃了晚饭才来的吗？”
“吃不饱的，而且跟他们吵架也很累。”
……
……
温晓晓大概还没完全忘记以前的手艺，她也一直没有请厨师，现在的她更多的把做一顿饭当做是生活的一种情趣。
人类真是个奇怪的生物，许多时候都是走了很远然后想着还是原先好。
黎文博给温晓光来了几个电话解释。
温晓光也懒得听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吵架，吵完之后还是该干活干活，最重要的是得听他的。
厨房里，姐姐还真就系了围裙，像是披挂上阵一样。
以前天天在一起，那隔三差五要干架，现在一年见不了几次，你使唤她，她还很高兴，你说这事找谁说理去。
“最近网上到处炒作你要发2亿现金红包，这事儿真的假的？”
温晓光一直没走，算是和姐姐聊聊天。
“真的。而且是我们自己炒作的。那个游戏，你玩了吗？”
“怎么没玩，还有可能是因为咱俩这关系，所以你那边有什么事，我们医院的人都积极，领钱就更别说了，而且已经有好多人开着玩笑让我问你要敬业福和和谐福了。”
温晓光哑然失笑。
“这是概率，我有什么办法。”
温晓晓强调说：“但是这个敬业福确实有些少，听他们讲好多人都扫不到。”
现在自然是要控制着些，都扫到了，好友之间的相互赠送那不就是个弱智操作了嘛。
“哎，对了，微信红包你们觉得怎么样？”温晓光自己在公司听到的都是歌舞升平，不过那些都是数据上的歌舞升平。
“多了个功能，有经济来往走账不大的，会方便些，我自己觉得是微信群里的红包有些意思，平时可以给大家发点红包，五百的，一千的，反正让医生护士一起抢着玩。”
你是大方，发个红包发那么大的。
温晓光倒也不会去操这个心，好玩就行。
“一直没和你说，因为这个红包，今年春节我大概不会那么轻松，到时候你去北金吧，我们在那边过。”
温晓晓有些没听明白，“啥意思？春节不放假啊？”
“不是全部不放。但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我这CEO不在的话不太合适，没关系，反正你到时候就去好了。”
这倒没什么，反正就是他们两个人而已。
“那其他也很会有高管在吗？”温晓晓抬头问。
“黎文博应该在，他就一个女儿，其他有家庭的大概是不会在。”
“那不如这样好了，”姐姐有了好主意，“既然你们因为特殊情况要忙到那个时间点，不如就在一起过个除夕，我来准备年夜饭，你把留下叫过来，当然要是人家想自己过的就算了。”
温晓光大致想了一下，感觉其他人应该都想自己过自己的吧。
“有必要吗？”
温晓晓点头，“有啊，就重要的人，你看人家乐意不乐意，我看你们这吵了一整年，到了年尾总该有个欢快的结束氛围。”
“行，那我去提一下。”
“那你快些，没多久了，我得事先准备。”
这一天天糟心的事太多，还是有个亲人好。温晓光心想到底是自家人，所以不管别人说他为了姐姐花了多少多少钱，在他看来那都不叫事。
有时候他觉得为了藏富，还得把一些资产放到她的名下。
因为温晓光有预感，因为那些具有先知的投资，他的个人财富会在未来几年出现比较大的增长，单是微拓本身就比较吓人，再加上、uber以及国内的一些创业企业……那个时候其实麻烦与虚荣要多。
第537章 好评年终奖
在温晓光看来，江成医院新建的主楼有些丑，整体上可以形容为一个“L”型的结构，那一竖高24层，横的部分只有六层，除此外在这个的确与后门那条路中间依然留了两块小空地，预留出未来扩张空间。
这家医院原本是以美容为主，而后扩展到皮肤科，妇产科。
一个大老板的新入住总是要带来一些新的气象，而这往往是一定数额的投资，不过这座楼的物业产权只有一部分属于江成医院，百分之八十还是归属温晓光和褚秋晨成立的那个星夜之光不动产管理公司，建成以后以租赁的形式供江成医院使用。
院方的主体投资还是落在了引进设备和人员上面，并且还积极与中海大学医学院结成战略合作关系，总的来说现在虽然还是净亏损状态，不过那也是因为刚刚开始的关系，温晓光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第二天，温晓光现身医院，算是看看姐姐怎么做的，此外在某种程度上，他的出现也是一种支持，不管多少种光环加在温晓晓的身上，她还只是个24岁的小姑娘。
事先没有通知，姐姐也不想他来一趟搞的跟领导视察一样，所以算是一种突然袭击。
从车里已经可以看到温晓晓说的建筑露头了，基建工程的确是中国最擅长，地基打了几个月很费时间，但只要一冒出来，那就非常快了。
虽然中海的冬天湿冷，但施工的人员还是一大早就开始忙碌。
温晓晓驾车从正门进去，保安都是认识她的车的，但没人想到副驾驶上还下来一个年轻男子，八卦之心还没来得及烧，就有人认出那是温晓光，随后从一进门开始就引起些骚乱。
“医院平时很忙，我就不让专家来给你汇报什么了。”温晓晓走在他的身侧，两人一起在电梯门口等待。
温晓光很随意的点头，“当然不用，你是老大，他们向你负责就行了，跟我这个外行人汇报什么，我就随便看看。”
这的确不是视察，也视察不着。
孟燕华通常来的早些，听到秘书汇报说温晓光来了，于是赶紧出了办公室，电梯门一开就看到这姐弟俩。
“哎，孟总，好久不见。”温晓光打了个招呼。
孟燕华疑惑的看了看晓晓，“完全没听到通知啊，今天是有什么事？”
温晓晓解释说：“没事，他就是来看看，买下来之后还一次没过来呢。”
这一层值班的护士医生也都在慢慢聚集。
温晓光向虚按着手，“都回到工作岗位，照顾好各自的病人。”
众人面面相觑，
果然是人心浮动。
温晓晓笑了笑，“正好我也要去各病区，你和我一起吧。”
院里主要的医生很快也都上楼了，其实并无人召见他们。
好在小温总如今是习惯这些场景了，既然来了那就一一握握手。
“原先的主任医师都挺有经验，我和孟总都信任他们。”温晓晓大致介绍了一下，“后来我又去请了几位专家，年轻的居多，还有一位来自哈佛的。”
因为美容和妇产科大多做女性的生意，而江城不是公立医院自然要做好贴心和服务，碍于妇产科特殊性，他们在引进医院时在性别挑选上会有偏向性，这就导致这儿的‘好手’大多是女性。
不过偶像剧中的年轻、学历高还颜值高的人设并没有，医学这玩意儿学着磨人，即便底子好的，念了这么些年书黑眼圈还是有的。
“温总好……温总好……”
温晓光回应着问好，向她们点头，本来是希望大家各自工作，不过人还是越来越多，温晓晓似乎并不阻止，那心里像是在显摆自己有个这弟弟似的。
温晓光也没办法，最后是在走廊里，对着十几位医生说话。
“感谢大家的热情，还有对我姐和江成医院的支持。”因为他很随意，所以气氛也就轻松，“其实我来江成的早一些，对这里也熟悉，印象最深的是卫生，还有笑容，我那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孟总要求这样的服务态度，现在我发现还有，这是挺好的。”
他就双手抱胸倚着强，站也没个站相，但没人觉得这家伙没正行。
这世界就是这样，你要是没钱，那这就叫吊儿郎当。
但是……dohe player， blame the game。
“……我姐以前是医院出身，我是不懂的，所以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唯一的期望就是这张笑脸，不是只对我，对着患者。也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大家能在新的大楼里办公，大楼有些丑，他们说空间有限玩不出花，不过我知道里面装修非常好，可以期待一下。最后就是我要求大家不要坑患者，我收购江成没有给出任何一点点的盈利的要求和压力，只是单纯的支持姐姐自己喜欢的事业，当然我理解私立医院要自负盈亏的压力，可赚钱要赚的合理合法，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互相之间不信任，江成不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年头急功近利的多，三年盈利、五年翻番这类要求出现在很多行业，但千万不能出现在人命关天的医院，这其中尤其不能在江成医院。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大家少赚很多钱，其实我倒有个设想，弄一个好评年终奖。”
他看了一眼温晓晓和孟燕华，双方都点头，“增强服务意识的吗？患者评分？”
“对，统计好评率，如果能做到，到年底由我来给医护人员发奖金。做不到么，就当大家替我省钱了。”
医院有好的名声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这种事患者都很害怕，所以一旦赢得患者信任，有些能跨越大半个中国跑过来，基本上不会亏损的。
只要做到不坑人，温晓光也非常愿意发一笔钱作为奖励，这是支持社会正能量的好事，功利一些说会有无形的好处的。
老做霸道的事，迟早有一天要还。
“我来把关方案吧。”孟燕华并不反对，她一直都强调私人医院的服务意识奖励的钱由旁人发，那更没关系了。
啪啪啪！
“好！谢谢温总！”
鼓掌声伴随着笑声回荡。
温晓光还记着这是医院，所以快速说了些，然后还是挥挥手，“谢谢大家，都回去工作吧。”
他是平时不管着这群人，又很平易近人，这些人三步一回头的，直到孟燕华小脸一冷，这才都散开。
有能量。
难怪皇甫会被老阴吃小鸡。
运动鞋、牛仔裤、黑外套，温晓光就以这样的形象在医院里晃，照片也被拍了不少。
走进治疗区，一张一张床摆着，上面有个喷雾的机器照着人脸喷，这个过程叫雾化，现如今，美丽都要人民币的，医疗美容还整出医美贷出来。
没办法，这世界很讨厌的，有些人天生丽质还有钱，但实际上她们并未做什么，还有些穷就算了，还丑，总得想办法，不然还叫不叫人活了。
大致上看了看，温晓光下午便启程回到北金。
微博上还留有这位网络红人现身医院的图片，所讨论的对象也波及到了温晓晓，她已经成了最被羡慕的人，也是这会儿许多人才知道温晓光话了一亿多买了家医院给亲姐，他们的世界，常人已无法理解。
江成医院因为他有了更高的知名度，也因为好评年终奖的设立而收获众多掌声。虽然会让一些刁民以此耀武扬威，不过没办法，这就是服务行业，不讲道理的人折磨销售人员的可太多了，那又能怎么办，赚这个钱，受这份苦，要不就回家躺着。
温晓光的话还是管用，不久之后江成医院的确出了细则，针对每位患者医院都会请他们评分，总体好评率分层各自设立数额不等的奖金，做到最高的95%，全体工作人员可以共同分享一千万元的奖金。
这样，也免得以后出什么医疗上的事件给他带来麻烦，同时还促进了江成医院的招聘工作。
事情越传越悬，到最后引得官媒来评述：本该做到的服务与信任，是不是需要真金白银的奖励。有点类似拾金不昧是不是需要给予奖励。
这个问题留给时代和官方吧。
温晓光则启程北返。
第538章 推荐的人
红包营销的势头铺开，腾逊在某种意义上正战略性的考量放弃移动互联网时代的SNS，这使得微拓身上的压力减轻了些。
不过事情有好有坏。
以前有外部压力，微拓内部是拧成一股绳，所为的都是如何在腾逊的高压之下生存下来，不断的烧钱、不断的扩大用户规模，这都没问题。
而这份压力一撤，再加上马总的确给了一个变现来源，微拓内部也开始争论以后的方向，本质上是打赢了如何收割以获得利润的问题。
温晓光既然说了不合作，那大家自然遵守，可后面怎么办，总该是有个方向。
这种时候便能看出当初召回陈北、另外推进那个项目的意义了。
因此不论下面多少种对微拓未来的担忧，温晓光一直稳坐钓鱼台。
之前反对声最大的投资部经理李一丹找来陈北，公司高管倒是知道温晓光让陈北率领了一个团队开发一个新的产品，内部有些声音还认为有了微信还要其他的产品做什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温晓光是重生者，但不是神，无法避免那么多人心的不同想法。
“温总，到底是和你怎么说的？”李一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老神自在的陈北。
“你想问什么？”
其实没人要反对温晓光的权威，大家都是出于对微拓未来的关心，因为在乎才想要了解它每一个动态的细节。
“温总否决了腾逊的合作议案，虽然从经济上来说有些亏，但既然他坚持……不过我还是没能懂，如果那些领域真的都不涉及，微拓用什么来盈利？”
陈北摸了摸已经半光的脑袋。
“与腾逊走不同的路，这个决定不是早就已经公开说过了吗？”
李一丹笑着摆摆手，认真道：“那就是说说而已，当时那个条件只要足够聪明当然会选择那么说，但是说了就不代表要做啊？”
陈北愕然，“你是华尔街待久了吧，既然说了，而且是公开说的，怎么能不做呢？”
“这和华尔街没关系，商业上本来就是如此，那不然要契约要合同干什么，而且这也不算丢脸，很多大人物他们都推翻过自己过去说的话。”
陈北还真的不这么认为，“我所认识的晓光还不是那样的人，这不仅涉及到面子，也涉及到同行的态度，而且他当初那样讲，不单单是为了赢得行业内的伙伴支持，也是看到了腾逊的霸道所带来的弊端，甚至微拓可以运用自己的流量地位，支持其他的小公司给腾逊添麻烦，而不必亲自介入那些领域与腾逊竞争，这怎么会是说说而已？”
李一丹来的晚，与温晓光的私人关系没那么深，大多是工作上的接触，她也不像其他年轻一些的美貌女子，心里总是盘算着一些歪门邪道。
其实她真的以为就是说说而已。
如果现在当真的话。
李一丹问：“那微拓的未来的盈利之道在哪里？”
陈北劝道：“对晓光有些信心，和他在一起工作，有时候会受累，因为他毕竟年纪小，有代沟的情况下不太能百分之百理解他，但有时候也很轻松，那就是你所忧虑的问题，其实在晓光的脑袋里都有答案，当然我知道，你是出于对微拓的认同感，所以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李一丹心里稍微舒坦一些，最后的一句话算是说道她的心里。
“那是和你正在负责的项目有关吗？”
陈北点头，“算是吧，而且现在就急于盈利其实为之过早，移动互联网正是待开发的蛮荒之地，包括你一直负责观察的那些企业，我们这些人在未来几年之内都不会真正做到盈利的。我呢，算是一次探索，失败了也没关系，时间还是有的。”
关于内部的这些声音。
陈北也都传达到了温晓光的耳朵里。
拒绝马总，就会带来这些副作用。
说白了，公司内有些人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某个梦想，但多数人都是为了钱在工作，甚至于发展到但凡公司老板光谈远景、梦想不谈钱的都是耍流氓。
因此拒绝了这么明显的利润，要说一点波澜都没有，那应该就是CEO自己蒙着眼睛骗自己。
不过温晓光也不会被下面的意见裹挟。
温晓光对陈北说：“我之前便预感到会有一些声音，但不会有问题，微拓还是发展势头最猛的企业。”
“那那些声音……”
“CEO的工作不是听下面人的话，而是叫下面人听话。”温晓光讲了很直接的话，然后问：“你甭操心这些了。你负责的项目那边呢，进展如何？”
陈北坦言，“设想很美妙，但做起来有难度，单纯的新闻类app太过简单，而要说到你说的个性化推荐……又太难，你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应该知道模型这俩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不容易。”
“具体，难在哪儿？”温晓光问道。
陈北仰着脑袋想了想，他那个头发是越来越少了。
“按照你的要求和设想，我们要根据用户的社交行为、阅读行为、地理位置、职业、年龄等挖掘出他的兴趣，如果要真正实现大致上要分成两步，第一步就是通过用户的阅读行为，计算出用户兴趣。第二步，要在用户的每一次动作之后捕捉其动态，然后更新用户模型。”
“你不必和我讲这么专业的东西，我并非计算机出身，听不懂你说的用户模型的内涵，你只告诉我，难在哪儿？”
“哪儿都难啊。”陈北都要眼含泪水了，“要从每一条信息中提取几十个到几百个高维特征，然后进行降维、相似计算、聚类等方法去除重复信息，之后要进行机器分类、LDA主题分析、信息质量识别……”
“更关键的是，你说的是做到实时推荐，那需要计算机在多久时间内计算出结果？”
温晓光确实不大懂，“既然是实时，总归是得很短很短才行，1秒？”
“真1秒就好了。”陈北扯着嘴巴苦笑，“考虑到巨大的用户规模，每个实时推荐的计算要在0.1秒内得到结果，用3秒钟完成文章提取、挖掘、消重、分类，5秒计算新用户新区分配，10秒内更新用户模型。”
好吧，听起来是不大容易，温晓光原谅了他的抱怨。
“既然这样的话，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找到他，可以给他高薪，但能不能弄过来，得看你的本事。”
陈北陡然有了兴致，眼睛瞪大了问：“谁？”
“张一名。九九房的CEO，你去碰碰运气吧。”
陈北呲溜一下就跑了。
“要的确是人才，我真的会给很高的薪水的，反正到时候你发！”
温晓光微笑不语，他是无所谓的，这种人才不是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