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氪金才能保命
鹅厂非一般的小公司，它所代表的利益之庞大，牵扯的利益方之广之深，可能不论怎么高估都不够。
因此微信在这种状况下遇到一些非商业的阻力似乎一开始就在温晓光的设想之内，只是他不清楚到底牵扯了什么人，也就还是搞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过如今温晓光是全民焦点，太粗暴或是直接的干涉大抵不会来的那么明目张胆，这是底气之一，只能讲暗中的东西估摸着是不会一点都没有的。
“下架应该是个传闻，”他自己这么觉得，“尽管做最坏的打算是原则，但现在的民意，我们也没犯大错，当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但一些限制应该是会有。”
黎文博也是年纪大了，见得多，渐渐也收起了暴脾气，他皱着眉头思索，“如果我是马画藤，如果我是马画藤……”
老黎低语，试图站在对方的角度和逻辑思考。
“这时候最好的手段、最想要的结果肯定是收购微信。”
是啊，收购微信一瞬间就扭转了在移动端即时通讯软件的滞后，这次危机也顺势完全化解。阴差阳错的，还让他们转向到移动互联网了。
转危为机。
至于付出的那点资金，对于财大气粗的他们来说，那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10亿，20亿，甚至50亿，你随便开口，我是氪金玩家的祖宗。
“他确实跟我提过，不过我没给他什么确定性的答案，估计是感受到我没诚意，所以就说了那么一次。”温晓光说道。
黎文博眼睛一闪，“如果明天约谈你，就暗示给你这样的意思呢？这样可伤害不到民意……”
很难说，没这种可能，反而有一定的可操作性。
接受一些资本进来，是完全没问题的，进来之后绑上战车大家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要是舍得氪金，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温晓光开了个小玩笑。
黎文博问：“什么是氪金？”
“就是砸钱。”
不说开出whatsapp那样近两百亿美元的天价，毕竟whatsapp卖身的时候已经搞了好几年有一定成效了，微信还相对年轻。
但好歹也弄个吓人点的数字，比如七八十亿美元什么的那也不错，反正干了几个月赚这个钱，那不然部委那边有人卡着，你说你怎么办？
“虽然我是能不卖就不卖，我觉得还真有可能。”
不能小瞧了，氪金大佬的魄力，这些牛人下决心都很狠，眼界也是有的，鹅厂的一切布局都是围绕qq展开，如果这个心脏出问题，那影响真的不可估量，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小老板大抵会嗤之以鼻，但马画藤说不定就真的一个天价砸下来。
温晓光问道：“若是你，80亿美元砸下来，你会同意么？”
“80亿美元？！”黎文博瞪大了眼睛，“你以为人家的钱就是印的啊？”
没有想象力的老家伙，人家赚钱比印钞机快，比卖毒品狠。
“你要相信马画藤是有能力的人，眼光、决心、以及钱，一样都不缺。”
黎文博啧了一声，“哎哎哎，商量着呢，怎么就说到钱上去了？”
“不是你提收购的吗？”温晓光平声反问。
黎文博：“……”
“我首先表态，我不同意，做微信很有成就感，每天眼睛睁开有事可做，忙了、累了能有所收获，卖了能得到什么？一大笔钱？然后每天跟个废物一样躺在钱里？”
……
“老黎，我第一次觉得我和你有代沟！”温晓光真是不理解他在嫌弃啥，躺在钱里当个废物不好嘛，“而且很大！”
“去你的，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叫苦中作乐。
温晓光笑着拿过之前宋一秋送过来的快递，拆开来瞧，是一本略有熟悉的书名：《何以笙箫默》。
谁会给他送一本言情小说，他拿起来前后看看，没东西。
只能翻开，大拇指那么一划拉，有一张方正行的洋红色卡片在，上面写着名字、地址和时间。
“你干什么去？”黎文博看他马上起身，“事情还没说完呢。”
“和有代沟的人交流不出什么，你回去养好身体吧。”
宋一秋要跟着他一起出去，温晓光却说：“今天下班吧，不用跟着我。”
“啊？”
还来不及问为什么，老板的身影就消失在公司了。
姑娘看了看黎文博，黎文博也看了看她。
“一秋，你觉得和我有代沟吗？”
宋一秋：？？？
我二十多，您五十多，您觉得呢？
……
……
北金有不少好地方，几百年的古都让这里充满了历史韵味，民国至今其实很多都没断过，某种东西概念性的切断了原本是连续的时间线，所谓两个历史阶段，但身处其中的人是一天一天过过来的，简单来说，类似曾国藩，李鸿章的子孙们肯定是比我们这些屁民们混的好。
祖上余荫嘛。
我们不是在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废话，祖宗都是国家支柱了，子孙上哪儿胜于蓝去？上天啊。
只能说是比普通人好很多，当然也要看自身的能力。
文家，就是有祖上余荫的。
当然没有曾国藩那么显赫，但祖上余荫也要看子孙的能耐，不能天天拿100多年前的名字吓唬人，起起伏伏的状况很多，习已为常嘛。
这一路车通进去是干净的羊肠小道，两边树木繁茂，红墙白瓦，雅致悠扬。
“温总，这什么地方？”路华头一次来，越开越虚。
温晓光摇头，“不知道，你就当是四合院就成。”
门口还有安保，下车有专人引路，弯弯曲曲的园林深处，他以为能看到写信的人，却没想到见到一个眼袋极重的白发老头正在钓鱼。
他缓缓而至，有些奇怪。
老人家也看他一眼，“留书的朋友是吧？坐着一起等吧。”
“您认识文留书？”
“认识。”他微微笑，“坐下来吧，留书事情多，但很快也会过来的。”
“您是她的家人？”
“不是，”老头儿摇摇头，“只是认识了些年，我也认识你，温晓光嘛，很有名的，也很有才。”
温晓光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有点搞蒙了。”
“那你等她来了，就都清楚了，又不急的嘛。”老头儿心态极好，“咱们就聊聊天好了。”
老人家问：“爱看书吗？”
“会看。”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你怎么理解？”
温晓光说：“结合时代背景吧，科举虽然给了平民机会，但读书极贵，为了劳作也没时间读书，因此天下英雄多数还是门阀高第；尽入吾彀中，是地方豪强都到了长安，他们有钱、有书、有老师，比平民更容易中举，帝国的中心向他们打开，他们迫不及待的挤进去，但门阀力量多植根于地方，所以实际上科举对于门阀的破坏不是因为给了平民机会，平民连书都没有考什么科举，实际上是因为门阀自己选择了去科举，去长安，一两代看不出来，时间久了就不一样了。所以我的理解不在天下英雄，其实考来考去大比例还是那批人，而在尽入吾彀中。”
老头儿是有些意外，“不一定对，但很新颖。”
很快，有人走过来，说：“惠民主任，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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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老友记
初识不知语中意，再见已非梦中人。
羡州时的温晓光，还没有事业，没有责任，刚刚闯进这个世界时，看到美好的事物单纯的像孩子一样想要靠近。
留书也不是当时那样刘海与披肩的黑发，改换成了盘着头发，长长的风衣，满身的御姐气息。
她的瞳孔像是闪着光芒，由远及近。
“好久不见，”
温晓光也学她展笑，“好久不见，怎么忽然想起来叫我到这里来？”
“你先和陈主任说吧。”
……
……
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温晓光听清楚了不为人所知的错综复杂的持股获利故事，最上面的子弟会找些明星公司占股，公司很难拒绝，也没那么大的意愿拒绝。
院子外，他们两个被送了出来。
“陈主任已经天不假年了。”
温晓光动作一顿，“我看他讲话流利，思路清晰。”
“已经确诊有癌症，胃癌。”
“你该早点告诉我。”
“又不会有区别，对待病人最善良的方式就是把他当做健康的人。”她看起来也有些痛心惋惜，摇了摇头，“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吧，上我的车。”
……
……
“09年初的时候，你看过一个新闻没有？一个姓陈的候补委员出事了。”
乌篷船上，两人倚栏而坐，绿水翠波，微风和煦。
“我主要没关注。”温晓光一点儿印象都没。
“可能确实新闻报道的少，但是作为关联方的感受其实是很大的事，她是惠民主任的侄女，也是我的大嫂，后来又连带了两个人，一个是中海的官员，虽然中海是市，但你想一下，那是省级的，一个就是我大哥，原因我就不说了，总之，打击蛮大的。”
“然后呢？”温晓光问。
“我二哥接替了大哥的位置，留香集团死了四个董事。”
“死？！”
文留书有一个复杂的笑容，“人类其实没有多文明的。就跟真正善良的人从来不以善良标榜，人类一直说自己的灿烂文明，其实是件很奇怪的事。”
温晓光道：“你继续说，你家人呢？”
“我是家里的小女儿，爸爸五十二岁的时候生的，父亲早就已经去世了。”
“你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他跟我不是一个母亲。”
温晓光：“……你说的这些，我能理解了，但有一点我也疑惑，我有个同事叫黎文博，他的亡妻叫文留香。”
“我姐姐，同父异母。”
温晓光：“……”
老爷子一生风流啊，难怪家庭和睦搞不好。
“你爸到底几个老婆？”
“四个吧……”文留书有些不好意思，“同一个母亲的，只有我二哥，还有你说的留香，他们是龙凤胎。他最喜欢的，应该也是二哥的妈妈。留香这个香字，是来自那个女人。”
“这些我都能知道吗？”温晓光感觉有些突破常识，豪门贵族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谁听说过。
文留书说：“没关系，虽然很久没见，但咱们也算是朋友吧。”
是朋友。
本来接触的时间就短，又那么久没见，相互之间多了些陌生感。
“当然算，不过等我有八卦的心思的时候我再好好问你，我现在还是比较关心公事。这些资本进来我不会让它们乱来的。”
“不会乱来的。”文留书笑着解释道：“乱来不是亏自己的钱吗？相比于复杂的人，只要钱的人其实蛮可爱的，第一是他们不懂，第二是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赚钱，可能唯一明白一点的指标就是ipo，这个会期待，我明白他们的心理。”
“ipo不是问题，我本人也期待。”温晓光的人生成就里，还差这一步没有走过。
所以说之前在和黎文博的谈论中，确实是没有想过要接受收购，ipo带来的成就感可不是那些钱能买来的。
照微拓科技的成长速度，资质很快就不是问题了，剩下的是意愿问题。
“只要ipo大赚一笔，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温晓光想起之前和老主任的话，“他们真准备逼着我同意收购的条款吗？”
“嗯。”文留书点头。
“那你怎么知道要这时候来找我？”
“不是我要找你，是惠民主任要找你，我正好到北金来听他们讲起这些。”
温晓光点头，一想又觉得有问题，“不对啊，那你原来不敢找我，现在怎么敢找我了？”
“我二哥被抓了。”
“二哥也被抓了？！那留香集团现在谁管？你是女主人了？”
“不是，收归国有了，我和我弟现在只有一些拥有分红权的股票。”文留书说起来竟然一阵轻松，“文家，已经被败光了。”
这还真叫温晓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本来路上过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心怀敬畏，还想着是不是接触到帝国的内核了。
“娶老婆，一定得娶个好老婆。”她忽然这么告诫，“其实我大哥压根没犯什么事，他是从小在父亲身边长大的，我懂事的时候，他都三十多了，做事稳重，为人谦和，父亲去世之后他这一路走来就是文家的支柱，但我的大嫂就……所以惠民主任也愿意答应我的请求，他知道文家怎么忽然没的。”
娶错了女人，毁的是三代。
“那你现在……”
文留书轻松道：“败光是没有政治地位了，钱还是有点的，要做什么也没什么想法，可能会去重新读书，或者出国定居。，住上几年。”
“想要换一个环境？”
“嗯，我的性格就不是那种爱争斗的，有些天真，所以才去当了老师，这两年家里斗起来，我真是一点用都没有，也觉得很心累，实在是有些待不下去。”
温晓光沉吟良久，说道：“再怎么努力，有些事还是没办法一一掌控，当时在羡州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过会是这种可能性。”
“这种可能性已经是你生活里的现实了。”
“嗯？”
“你也很快是豪门了。”
“我？早呢，卖掉微信可能就算了。”
文留书柔声道：“你的事业的确是不错，我真的很为你的成就感到骄傲。你想不到今天，我也想不到，谁会想当时坐在教室里的小孩儿走到今天这地步？真的，你很了不起！”
温晓光忽然有些感动，过往的旧人讲这样的话真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的奉承不同，仿佛他的辛苦与努力都被人理解了一样。
“谢谢文老师。”他还想要再说什么，“对了，那本书到底什么意思？”
“傻呀，当然是喜欢的意思。”
温晓光心跳漏了一拍，
刚要说话，可又听她讲：“但是我不想再入豪门了，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想。”
第405章 那个小镇
温晓光对她印象最深的，除了美丽之外，还有那温柔与善良。
有很多女孩子都温柔，但准确来说那叫性格偏向女性化，有人讲话轻柔，却感觉很作，有人扭动腰肢却感觉丑陋，有人展眉露笑，却感觉狐媚，有人眼神含波，让让人不爽。
“你看我干什么？”文留书笑道。
温晓光觉得很惋惜，“我是一个不相信人能互相理解的人，我自己就做不到，我理解不来你经历这些事的痛苦，但是我知道，你是可以最大程度感受身边人的苦与乐的人。”
“嗯？你要说什么？”
“我对你的善良印象深刻。”温晓光想起来一件事，“如果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不如去做做慈善。”
文留书托着下巴说：“已经做了，我把划归我名下的四套房产全部变卖了，大概有6000多万，田若冰那便有一个慈善基金，主要是用于西部建小学的，我都放到那边去了。”
温晓光愣住，“都捐拉？”
“都捐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本来就有股票分红，而且文家还有许多收藏，古董字画，我最近在想着拍卖，又觉得太过麻烦，所以想要联系联系国家的部门，还有车，两位哥哥的车子都被收走了，不过我父母当年的车一直在。”
这就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随便搞辆车都是普通人一辈子的奋斗所得了。
“我还想要对常春藤做一些捐款，美国的名校都是靠着捐款的，哪一个群体捐的多，才有招生名额，我捐一点，中国人就能多去一个。”
这是常春藤运营的潜规则。
可惜很多键盘侠不理解，但凡有个富商去捐款，就喷人家为什么不捐给国人？
然而实际上，如果华人总是不捐款，人家就不收华人的学生了。
曾经就有一个华人将哈佛大学告上法庭，因为他什么条件都满足了，但还是被拒收。
结果很失败，200年来，人家就这么搞的，白人办的学校当然是给白人上的。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败家娘们儿好，还是说你善良好。”温晓光道：“你要实在钱多的没处花，就投一些放在我的公司上，假如哪一天我成功了，你不管怎么造还是有钱，假如有一天我失败了，我可以找一个败光了你的钱这个借口，去找你，给你赔礼道歉。”
别的不说，什么古董收藏，这是能随便就送人的吗？文家老爷子，说不定还有老老爷子，一个多世纪的收藏，天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文留书温婉一笑，“我当然不希望你失败，不过你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失败了，我会来找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时候你需要我、”
温晓光马上说：“现在我也需要。”
“认真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能抱抱你么？”
温晓光很多次，做梦梦到过。
文留书起身拉着他到船篷里面来，“外头给人看见不好。”
小船这么摇啊摇，晃啊晃，像是躺在梦境里漂泊的小舟。
“晓光啊，觉得疲惫的时候也好好好对自己，”
“你知道啊，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享无尽的黄昏，
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在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翘楚的微弱响声，
像时间轻轻滴落。
你知道啊，我想要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个小镇，
共哼走掉的小曲，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你也不要告诉旁人，
是什么调子都好，
只要带我走进那个小镇。”
……
……
2010年的11月过的好快，冬天来的也很早。
3q大战的余波像是西北刮来的冷风，吹的大家都浑身冰凉。
360在舔舐伤口，鹅厂遇上了大麻烦，至于微拓，他的用户们捏了一把汗，还好之前传闻的下架到底没有出现。
微拓科技公司还进行了内部调整，温晓光降低持股比例至50.2%，让出的5%股份由锋立股份有限公司持股，法人是个没人认识的小人物，让出的另外1%由云舒有限公司持股，法人是文留书。
前者留下了2200万美元的现金，后者留下了1000万美元的现金。
算下来是完全混乱的估值，但付与萱和黎文博都是公司内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必多说，这本来就不是商业，没有一个商学院教过这一套，但不用不行。
而在正规的市场化投资市场，委托科技前端时间的融资很不顺利，但公司内部倒没有出现马爸爸早期融不到资时的困窘，人心也很安定，不说这3200万美元，就是温晓光自己也很有钱。
11月底的时候，鹅厂出了一封道歉信，之前的莽撞让他们付出了代价，但是和360的官司还是在打，最后360输掉了这场官司。也不知道在法官的眼里，出一款完全和人家功能一样的产品这种事，到底算不算侵犯知识产权。
温晓光管不了别人了，他得管管自己。
这一天，微拓科技公司要搬家，联系了搬家公司后倒也很快，为了不大面积的影响只能租房居住的员工上下班，他们没有搬的太远，而只是搬去了两条街相隔的白云大厦。
白云大厦新建，设施现代，至少坐电梯的时候还能宽敞一点，空调给力一点，上了楼全部铺上地毯，再也不用受高跟鞋那咯噔咯噔的折磨了。
刘以琦正对着十六楼的电梯思考着这么将微信的logo摆的好看些，旁边还有付与萱给她指挥，说是高了还是低了。
黎文博在一旁问温晓光下一阶段的工作目标。
“上市，ipo。”
徐春燕穿了件灰色包臀短裙，她习惯了职场化的打扮，其实互联网公司不要求这么多，但公关干了这么多年，很多习惯都改不了，比如见谁都会递个名片。
听了温晓光说ipo，她那个心也是乐开了花。
黎文博却不解，“这种目标，不像是你定的。微拓并不缺钱。”
温晓光嘴皮子一翻：“你搞没搞过商业？互联网公司怎么会不缺钱？”
马爸爸还吹牛皮说钱花不了呢，怎么着，这边投资，那边布局，还不是传出开始筹备在港交所上市的新闻。
未来几年大量的布局需要海量的资金，所以不缺钱这个话，真的不要说，打脸很快。
徐春燕在旁边安静摆着笑脸。
只听温晓光道：“还有，ipo可以被看做是成功的信号，我们的对手是鹅厂，那个巨头矗立着，我们必须得给到人一种’我们在社交成功’了的信号，这很重要，不然人们老是觉得我们的社交不够普及，下载了微信没有好友怎么办？第三，在智能手机爆炸的红利时代，一定要刷脸，吸引流量，而上市就是个好手段！”
纳斯达克的上市标准有三条，分别针对股东权益（公司净资产）在1500万美元、3000万美元、7500万美元的不同情况，老实说，这已经不是问题了。
只是时间太短，还未盈利，股价肯定涨不动，涨不动暂时就没有必要了。
“晓光，怎么样？好看吗？”刘以琦拍着手过来问道。
绿白两色的短消息符号交错在一起，现在这玩意儿和他温晓扯上关系了。
“好看，剩下的13、14、15楼都你去弄吧。”
11月份的记者会招聘起了些效果，微拓科技招到了不少码农好手，温晓光的想法都得靠着他们来实现。
而跨过这个疯狂的一个月后，搬到了新的地点之后，从新的起点开始出发后……
温晓光和他的队友们得真正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应对竞争了。
比如说，在线支付公司该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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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严重，就这一更了。这两周确实有些忙，感觉兼职好辛苦。
主要我运气不好，2019是个大年，事情特别多，因为明年是个神奇的年份，很多政策都以2020作为临界点。
第406章 转变思想，与时俱进
2010年临近年终的时候，冬天的寒风肆虐，却也并未让气氛冷却。
温晓光见到了多日未见的周教主，这些天来，他也在反思3q大战后的得与失。
说起来最夸张的还是跑到香江去。
“我这个人呢，不算什么特别好的人，”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摊着手说道：“但是我也没想到好好的做着生意，有一天会给弄一出逃亡香江。”
“当时心里害怕吗？”温晓光问。
“当时不怕。”周教主做了个类比，“现在有些后怕，创业就像搏击，必须时刻准备出拳打击，可等肾上腺素消失以后，才能真切感受到之前被打的疼，这次360也损失了不少。”
温晓光道：“你是来找我要钱的吗？”
这件事他自己是记着的，那些信息他也都有了，高峰时期下载qq保镖的人数高达2000多万，这都是在短短的几十个小时内完成的，所以信息，是有的。那极其复杂的好友关系链上连带着的到底有多少人就没个准数了。
所以这钱，温晓光不赖。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亲自给你，我说话算话，500万美元。”
至于这钱教主是自己拿，还是入公司的账，那就不是旁人能管的事了。
真金白银，老周也没有不好意思，拿起来摩挲了两下，问道：“那些信息我怎么没见你用啊？”
温晓光说：“工信部发了行政令，不准我们三家做出任何导致事态扩大的事，相关言论和信息都不让透露，这时候干这种事激怒鹅厂不是个好的选择。”
“另外，主动做这种事有些师出无名，效果不好。我要先等马画藤不仁，我再不义。不然喷子会陷入精神分裂的，不知道该怎么喷。”
“第三，”温晓光比了个三的手势，“微信的增长已经受限于智能手机的普及率问题，这时候给用户推也没用，有些人还是诺基亚呢，时机不对，属于浪费。”
周鸿张了张嘴巴，无法辩驳，“好吧，你思虑周到。”
交谈起来的时候，他总是会忘记这个孩子的年纪，不知不觉的就会认为他的思维逻辑、语言表达都是一副成熟老派之象。
“不过你小马哥会给你这个师出有名的机会吗？”一段话下来，他只对这里感觉疑惑。
其实也说师出有名，而是你不以正常竞争手段对我，我也只能还击。
“我的周总你想啥呢，”温晓光笑了一声，“移动端的即时通讯软件，他只能照着微信的模板去做，怎么会不给我机会？这是他最擅长的事啊。”
抄袭啊。
抄袭至少在道德和舆论上站不住脚吧。
“我擦，是我想岔了，”周红衣说起来就气，“他妈的，这孙子真是一招吃遍天下。不过你也是牛比的了，谁也没能在社交这个领域搁他那儿占到好处，就你突然冒了出来。”
温晓光问：“听你这语气，还是觉得他们问题不大是吧？”
“有被颠覆的危险，但是你最好稳一点，他毕竟混了这么久，光是经验也很丰富。”
“可能你小瞧了移动互联网的颠覆能力了，不过要是他有你这么乐观就好了，马总还是有警觉的。”
说起来，温晓光也能理解大多数人。
十年前，电脑是绝对主流。
那时候的明星企业还是联想，靠着广大的中国人民的销量，联想冲到了pc销售世界第一的位置。
那时候手机上网的确可以，但绝不会有人想到竟可以到达代替电脑的位置。
业内的人大多知道这是一个方向，可想象不到能看视频、能打游戏、甚至后来还能直播。
主要是硬件就跟不上，手机的电池、处理器，还有网速，全都不支持手机取代电脑。
可它就……取代了，而且几年之内就取代了，你想想这些公司得多后怕，一切都太快了。
“你好像信心很大？”周红衣饶有趣味的问。
温晓光说：“微信的颠覆，并不是我们比它多多少用户，多多少日活跃量，硬要说的话，这会是我们取胜的基础，但不是取胜的表现。微信有这个用户量，已经不应该再满脑子盯着这个数字了。”
他的话总是让人觉得高深。
周教主也想不通，什么叫用户量不重要？比来比去不还就是这些东西么。
只是猛然间的，叫他去否定温晓光，好像又有些讲不出来。
成功这个事，可以依靠运气，但成功后了不失败，这就得靠实力了。
“我最后想问个问题，你是准备投靠阿狸，还是选择白度？”
背靠一颗大树，就可以给老马添不完的堵。
温晓光顿住，“我那么多事要做，还就真没想过这回事。”
……
……
由这句话，教主知道了少年人的野心。
虽然，他不知道这时候微信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有的，温晓光说不必盯着用户量，不是说用户量不重要，而是高度已经够了，接下来要增加厚度。这个厚度，就是生态。
还还记得他最早要想做什么的吗？
是以字节跳动为代表的一类东西，从那里反推回来需要一个流量入口才来怼一把鹅厂。
微信只是开始，拿到用户只是起飞，但降落的动作更重要。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动作，就是如何在微信无法盈利的情况下，不被摔死。
这是后3q大战时代，整个领导层始终在思考的问题，首先qq的那一套增值服务搞不了，目前搞朋友圈插入广告这一套更是无异于自杀。
但不管是谁，信心还是有的，照着qq那一套去做就好了。
只是就依葫芦画瓢吗？会不会缺乏一点想象力？
“不管我们做什么新奇的功能，鹅厂很快就能模仿，”温晓光在公司的战略会议上，不断的努力扭转这些被‘下载量’这个数字占据大脑的人，
他们是一个团队，团队的力量永远大于个人的力量。
“我们应该做出一些他们难以模仿的东西，我知道很难，但这是唯一的致胜方向。所以我要大家正确看待那个数字，不要只想着增加它，而是要想着我们已经有很多用户了，在已经拥有数千万用户的时候，我们能做些什么让自己显得特别？”
温晓光看着黎文博等人的表情，确保自己的话被听了进去。
随后继续，“在线支付是一个重要的龙头，可能起步的问题在于，人们不会放心将大额金钱放在一款软件里，没关系，我们从一块钱做起。”
刘以琦知道，他们之前讨论过。
“从表情包商城开始！”
现在微拓也是有关系的人了，那些股东不能啥活也不干吧，作为中间人介绍一下银行还成问题么。
“这只是我们目前要做的第一件事。”温晓光肯定了她的话，“我相信会取得成功，我也认为，这不该是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林若生呢喃道，“这相当于是一个开源的东西了，吸纳广大的创作者，汇集大众的智慧和创造，一旦成规模，的确是很难模仿的东西。”
温晓光知道时间差不多了，不能再等，至少有些业务量，回头去拿第三方支付牌照啊。
总不能弄个空壳子去伸手要牌照，那特么阿猫阿狗注册个公司都能向央妈要了。
“微信要加入钱包这个功能板块，实名制，允许和银行卡绑定，表情包商城则开放给创作者自由上传表情作品，对于特别优秀的，定价1元进行销售，另外开通‘打赏’的功能，增加创作者收入。只要捧出一个年入百万的典型，微信就是新的创业社区，到时候谁拦着他们下载都不行！”
人多就是有这个好，一人一块钱，聚集起来都是很大很大的数字，至少比打工的要强。
刘以琦捧着下巴说：“要是个大学生创作者就更好了，多令人羡慕呀。”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第407章 你们太慢了
搬到了新地方以后，温晓光搞了个大一些的办公室，他不喜欢老派的厚重感办公桌，还是选用了北欧实木简约风格，桌子上电脑、材料整整齐齐。
其实他不是那种装逼的所谓都市精英，一定要一丝不苟，一尘不染，但是……架不住有钱啊，他自己不干这些琐碎的活儿，有人抢着替他干。
微信转危为机之后，也有人抢着要送钱，其实周弘毅就想要投资微信，只是温晓光没接他的话而已，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都对马芸说不了，还有谁不能说。
360没有他想要的东西，搞过来干什么使。
如今临近年根，又一个事让温晓光有机会走进大众的视野，那就是央视选评的2010年年度十大经济人物中，有温晓光这么一号人，大约在1月18号，央视会播出颁奖的节目，到时候结果揭晓，必定会引起一些轰动。
老实说这个节目搞了这么多年以来，已经越来越不行了。
早期的时候，经济人物好选，因为这个国家还是有在经济方面大作为的人的，选出来观众看了有感觉，但到后面就越来越难了，每年都出来十大人物，观众都不认识几个，可节目组也没办法，这又不是高考，水平哪能一年跟住一年。
选完了马画藤、马芸这些人，后面的就鲜有能跟上他们节奏的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竞争不强，促使温晓光被评上那是绝对事件。
年初的时候优客良品突然崛起，过了劳动节，一则收购消息是惊动全国上下，到了年底又携微信卷土重来，这一年的经济方面，温晓光就是最大的现象。
毫无疑问是被他定义的一年。
正巧碰上他要在媒体和网络上刷脸，所以那边联系到了公司以后，出席颁奖晚会已经是确定的事，随后又有一个节目找到他，可能褒贬不一，但知名度还是有的，那便是鲁豫有约。
虽说以温晓光现在的名气什么节目都上的了，但这一切只在一年的时间里改变，发生的太快还真有些觉得恍如隔世。
鲁豫有约会早一些录制，待到播放的时候和颁奖晚会也差不了多少时间。
不管怎么样，本以为过了11月的激烈，到了12月会悠闲点，现在是没什么想法了。
何雅婷则回到中海去，跟随褚秋晨，商量收购江成医院的事。
温晓晓说假如真的成了，要他弟弟过来剪彩祝贺，其实暂时不会有什么变化，还是孟燕华在管，和她没什么关系，
有人想着往南跑，还有人迫不及待要往北跑。
3q大战平息之后，微信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普及，有智能手机的人会使用微信，这已经是一个趋势。
这就让最早和温晓光结成统一战线的饿了么和皇甫激动莫名。
和十年前不同，现如今qq已经教会了人们一个社交软件的入口该怎么用。
温晓光这段日子一直在跑和银行合作的事，压根就没想过饿了么这个事，但从情理来说，也是必然之事。
“听了你的建议之前，我们准备做的是一个手机网页平台，不过张总回去之后就停了，他分出一个团队开发点餐的app，过程不是很顺利，大家都不知道点餐的app要怎么做，不过好在也在上个月上线了。”
皇甫和温晓光泡在游泳池里，工作强度上来之后，健身锻炼是非常必要的，不然根本承受不了。
温晓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中海的高校都普及了吗？”
他点头，“高校早就横扫了，9月份我们已经针对全中海在服务，服务人群从学生跨越到了白领。”
这应该是两个最容易的人群了。
大学生是没条件煮饭的。
白领那一顿午饭，始终是个问题。在没有点餐app的年代，基本也都是送餐，选一个公司附近固定的饭店，每天送了几十分上来，天天吃，吃到吐。
所以这两个人群最好推广。
“合作餐厅有多少家？”
“一千多家吧，每天都有三、四千单这样子，单月交易额也都已经超过一百万好几个月了。”
其实算是不错的成就，这时候他们还承担着教育用户的成本。
微信则不用，大家都会聊天，
但手机点餐还是有不少人没接触过。
温晓光早已通过投资获得了饿了么20%的股权，作为早期投资人，饿了么长的越大越快，他的收益自然越高，这没什么好说的。
除此外，他也早有一个考虑，那就是未来几年，移动互联网催生了一大批企业，我们不要眼光老是盯着美团滴滴字节跳动这三家大的，明明是茫茫多的app。
普通人遇上一个就咸鱼翻身了，不要膨胀，觉得人家小。
罗振宇的得到app还搞了个几十亿人民币的规模呢，小看谁呀。
所以温晓光要展现自己作为投资人能给人带来的好处，这个‘微信税’收起来才比较容易。
不仅如此，对他自身也有好处，饿了么点餐，得支付吧……那你说咱这个关系，支付不给我开个口子？
在线支付的公司也是个小娃娃，要给点营养才能长的大一些。
再一个，微信能做到这些，也是特色啊。至少明年一整年美团还没出来呢。
听完了皇甫对于目前的汇报，温晓光问道：“那下一阶段呢，是什么打算？”
皇甫讲：“下阶段我们首先是要把中海做透了，另外公司也在思考其他大城市。以目前的进度，商家还是少，那么大城市还不到2000家餐厅入驻，这其实是件对商家、用户和我们都好的事儿，但是很多人不明白我们的模式，做广告的钱张总也舍不得花太多，所以我这才到北金来。”
“我知道你的意思，最早的时候我想过这个事，但有一个逻辑，你先分清楚，投资饿了么的是我没错，但是微拓科技不是光属于我一个人的，换句话说，要签合同，要付钱的。我不能一个拍板就微信让人免费用，不然就是属于用公司的资源为个人获利。”
就算他是老板，这个罪名也叫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但是签了合同就不一样了，公司那帮人现在就在想如何盈利，游戏是个方向，视频、新闻客户端，都是方向，但是吧……好像都是鹅厂的老路，人家做起来比你厉害多了。第三方服务入口则是个新花样，他们接受起来不难。
微信也多少能赚一点回来。
“这钱我们还是舍得付的。”皇甫马上说。
“嗯，还有另外一个。”两人上了岸，温晓光边走边说，“微信是没有物理边界的，全国各个城市都可能有用户，可你们不是，接入了第三方入口之后，如果人家不在中海怎么办？”
皇甫说：“那就只能暂时没有服务了。”
怎么说呢。大多数人点开发现没用也会吐槽微信的。
“可以是可以，但说出去不好听，接了个入口，结果只有一个城市可以用？”他反问着，自己摇头，“至少四个一线城市，以及一些主要的二线城市能提供服务吧？”
“这个做不到的，我的温总。”皇甫掰着手指，“中海已经是接收新事物最快的城市了，目前也只有一千多家商户，其他城市的教育用户成本只高不低，此外，去到一个新的城市，不仅是找几家线上餐厅，我们要有送餐小哥，对食品安全还要负责，要是那么多个城市一起做，难度太高。”
“四个一线城市呢？”
皇甫想了下，“这个可以试试。”
温晓光提醒道：“微信的入口不便宜的，你们买过来大多数地方都用不了，亏的是自己啊。”
“但你是同意战略合作这个事的。”
为什么不同意，好处多多啊。
“原则上同意，细节再说。我别的要求没有……”温晓光也感觉自己之前忽略了人家，但嫌弃起来还是没有丝毫手软，“就是一个……你们太慢了，怎么那么慢？”
皇甫：“……”
妈的，谁都跟你一样啊！
这回头怎么报告？张总，人家说我们太慢了？
第408章 生态
其实慢，或许也能成为一个契机。
温晓光在用晚餐的时候忽然生出这样一个想法，他和皇甫吃了些牛排，吃饭期间也一直在讨论。
慢的好处在于，一旦接入第三方服务入口，那飙升的业务量瞬间就展现出了一款社交产品巨大的力量。
话说回来，这样一个第三方服务入口究竟以什么样的定价才算合理？
没人能说的清。
这是个全新的业态。
但温晓光记得，2014年3月初的时候，鹅厂宣布与某东战略合作，2.15亿美元+旗下一下电商业务+移动流量资源换取后者15%的股权。
15%是什么概念？当时某东的估值就算比较低也达到了94亿美元！
5月份上市的时候，股市竟然出奇的好，中概股的名头下某东市值竟然突破了300亿美元！这一下鹅厂整个赚翻。
而在战略合作过程中，撑起这15%股权的交易代价，绝大多数来自微信的第三方服务入口，基本上就是强东拿股份换了超级流量。
所以到底值多少钱？
至少有一个可以参考的相对标准，在原时空的2014年，作价超过10亿美元以上。
在往后的日子里，这个入口已经不是单单靠钱就能拿到的了，而是必须作为鹅厂战略上的合作伙伴。
鹅厂也不在局限于只靠着这玩意儿伸手要10亿美元。
难度很高，没几个公司拿得出这么多，只要钱也太短视、太贪婪。
实际上后来的办法就是将第三方服务入口作一个不那么贵的价格，同时获取对方的股份。
对方能接受，股份带来的收益也远超过10亿美元。
猫眼、拼多多、京东……都是这个路数。
他们被创业者们羡慕，你瞧，太他妈舒服了，得到了微信这个超级流量入口的加持，我上我也行！
是的，这没有错。
但鲜少有人去真正看过那些公司的相关报表，几乎每一个公司都将从微信来的流量单独列出来，这个入口占他们全部流量从百分之十几到三十几不等。为什么？因为他们一定要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命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也有企业明确发出警告：与滕讯的关系变差，可能对我们的业务及增长前景造成重不利影响。
没错，吃下去的是美妙，但凡你想要吐出来，那就是毒药，到了这个程度，微信就是那些企业戒不掉的毒瘾，越吃越爽，不吃暴毙。
温晓光今天走到这样的关口，虽然微信最后还未成形，不过借助饿了么的契机，已经可以形成某种正向循环：
对于这个时候的用户来说，各个类型的服务类app还不够健全，手机内存不够，下载多款软件变得很奢侈，然而微信服务入口可以不需要下载软件，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服务。
另外一方面，流量入口的在效果显现之后，马上就对业内展示了某种，怎么说，说的柔和一点，是资源，对，好吃的东西。
第三，对微信本身来说也是强化竞争力的一种手段，早期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和2014年不同，不是每一个领域都有多个竞争对手的，比如外卖，虽然美团成立的早，但美团外卖是2013年才正式上线，那么在时间差之内，鹅厂模仿的即时通讯软件产品就总归比微信少些什么。
温晓光不可能同意饿了么与去那边再开个入口，虽然对于张旭豪是好事，但这是严重背叛。
他敢去，温晓光就敢整他。
最后的最后，微信也能获得一些营收。
妈呀！
自己给自己这么一梳理，立马就发现皇甫说的这个事一定要做好！
甚至要作为与在线支付平行的一个重大战略来做！
这时候再看对面的皇甫就觉得可爱了起来。
“这段时间噪音太大，事情也多，大家都在讨论3q大战，搞得我都快忘记了，你这次来北金很及时！”温晓光心情不错，内心中一直奔着收微信税的梦想去了。
虽说不至于老是要给人家戒毒瘾，也不能大规模的戒毒瘾，人家觉得你不好就忍痛也要脱离，所以这是互相成就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他这边总是要占着主动的。
皇甫看温晓光心情不错，便知道自己这次大事可期。
社交流量入口啊，创业的小平民们啥时候吃过这种山珍海味！
他说道：“要不要我回头让张总再来北金一次和你面谈？”
鉴于这件事情的代表性，和整体战略的重要性，温晓光觉得细节一定要抓好，“可以，你让他多跑跑。而且你们最近要辛苦一些，尽量做到要在主要的城市能够提供服务，至少是四个一线城市。”
如今的日子已经是十二月底了。
温晓光想了想，“我们尽量在明年的上半年落实这个战略合作！”
毒品喂到了他们嘴里，还没吃，就已经很high了。
“好！”
翌日。
一到公司之后，他就叫来黎文博、林若生和刘以琦开会。
上了班就是会多。
温晓光现在讲的都是鹅厂经历了360事件之后，通过血的教训才得来的深切体会，“微信不必要走qq的路子，手握入口然后什么都做，今天他们搞成这个样子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微信要选另外一条路，我脑子里有想法，但一直在想怎么表达，我觉得赋能这个词可以体现出来，我们要赋能给别人，这里的别人，我把它分为两类，个人和企业。”
“个人就是类似表情包的创作者，或是文章的作者，通过这玩意儿，他们能够赚钱；企业就是类似饿了么，我们为他们导流，向他们赋能，最后的结果就是微信看似什么都没占到，但谁都离不开我！”
林若生脱口而出，“这就是生态啊！最关键是对于用户来说，微信能做到的事太多太多了！”
“所以，一大早我就找你们开会，战略想清楚，目标清晰了，才好使力，我再强调一次，微信眼下的头等大事，是生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断为用户提供新的服务，用户量、日活跃这些数据自然会出来。”
黎文博谨慎的说：“在微信里加东西一定要小心，毕竟有个人在后面盯着，一旦引起用户反感，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这话是对的，几个人听了瞬间就有压力。
温晓光皱着眉头说：“首先战略方向是对的，你说的是具体操作过程……我们得好好研究一下，钱包这个功能到底怎么加会比较好。”
事情如果太多，就要学会分解。
一切设想的基础都是支付，或者说微信钱包，这个他指派林若生全权负责。
为饿了么设计入口暂时不是着急的活儿，但与这个公司要开始接触，互相了解互相的意愿，这个由黎文博负责。
表情包商城已经从概念走向现实，剩下的细节由刘以琦负责，她出身于美工，自然明白怎样让界面更易被人接受。
这样一分，相对复杂的战略就能简单很多，最大的好处是温晓光可以找到负责人。每一件事，到哪个程度，清清楚楚。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还有问题吗？”
他们三个都不动，都有问题。
温晓光也习惯了，老板就是这样。
刘以琦说道：“我的事儿简单，汇报几分钟就行。”
林若生大概有一些关于生态的要聊。
最后是黎文博，他等了两个人都走掉然后毫不客气的占用了温晓光的时间。
“晓光，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一个投资部门。”
温晓光一愣，“这是为什么？”
黎文博缓缓说：“我刚刚顺着你的想法那么一想……个人这个方向就算了，但与饿了么这样的小微企业合作，我们必须得拿些股份，不然咱们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把这些创业企业从上到下打包卖了都付不起！”
商人呐，谁亏谁赚这种事敏锐到了极致。
第409章 聪明
这个时候的微信异常简洁，四个板块中‘聊天’与‘通讯录’不谈，在‘发现’栏下，目前只有一个朋友圈和附近的人。
没有扫一扫、摇一摇、看一看、搜一搜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没有鹅厂直接开给京东的‘购物’选项，另外小程序、游戏也同样没有。
在‘我’那一栏，除了自己的最上面自己的账号，只有设置和表情。
表情点进去就是微信的表情包商城，或许这是现在唯一比较复杂的东西了。
新版本的迭代中，表情商店已经开放给用户添加自己个人表情以及上传自己创作的表情，只不过没有办法收费。
这没关系，爱好这玩意儿的人有的是，只有靠他们把这个商城先丰富起来。
除此外，那些专门运营表情包的小企业更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期购买乖巧宝宝的那些文化公司，很快就放了好几弹的作品上去。
微信有意向用户展示自己这方面的特色，温晓光也是走到哪儿都要提两嘴他们的表情包库丰富了用户的选择。
这个小玩意儿有魔力。
虽然加了上去，但不算广告，也没有给用户的使用带来负面体验，相反是满足了大多数用户的需求。
如此，加的就很成功。
接下来温晓光和他的团队要的就是吸取这一经验，在丰富微信的过程不可避免的‘越来越重’，却不能引起人们的讨厌，这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
但好在现在的情况是，很多服务压根没有……那饿了么这些企业为何能起来？不还是人真的需要点外卖嘛！所以微信能给出这种服务，引起用户的讨厌肯定是不至于的。
只是也要循序渐进的来。
而付出那么大的精力，给出这么多的好处，叫黎文博不从那些公司身上得到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温晓光听后点点头，“有一个情况，我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
黎文博讲：“你说呗。”
“饿了么里面有我的大学同学在，相互认识可能问题不大，但还有一点，我个人的投资公司是持有饿了么股份的。投资部的成立我自然没什么意见，但谈判可能面临难度，他们会担心温晓光所代表的分量太重了。”
这个人的事，黎文博还真不知道。
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倒是信温晓光不会做出那种利用自己是老板来给所投资的公司谋利，这是智商欠费的人才会干的，微信和饿了么，谁前途更大，一看便知，即便是一方为一方输血，也是他给我们输。
所以重点在温晓光提到的事，便是人家害怕你拿了太多股权了，这还没怎么几轮融资呢，大部分股份都归了你了，这孩得了。
“有点影响，但不搭嘎，就看他有多想要这个入口了。”黎文博沉吟着，话语中满是在商言商的感觉，一点情面都不讲的样子。
“我就是告诉你一下。”温晓光道。
“嗯，不过我建议以后这类投资行为以公司的名义进行。”
是的，如果微信支持的公司获得的好处都给你一个人拿走了，这不太正常。
不说员工分到多少，至少可以对微信好一些吧。
温晓光不在乎这些金钱数字方面的事，少一点多一点对他来说区别不大。
就是这投资部的人好物色一下。
2010年12月，马芸忽然到北金攒了一个局，他擅长搞这些事，也热衷搞这样的事，不过说是随便找个饭店吃一顿饭，那叫聚餐，大佬们显然都不缺好吃的。
实际上是一个私人庄园里的内部论坛活动。
温晓光不清楚他公司里的活不干，弄这一套干啥，不过参加参加倒也没什么坏处。
……话说3q大战之后。
若是像上一辈子一样，可能也就慢慢平息了。
但现在因为有温晓光，因为有微信，互联网行业内部起了些波澜。
出现了某种难以预估的重大变化的可能。
这个可能，就是社交领域。
甚至于温晓光点出了移动端的即时通讯软件的些许奥秘之后，有些想染指的企业也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动作频频。
至少他就知道新浪在联合msn做些什么。
剧烈变化的时候，最是混乱。
“眼下看，11月份最重要的事情是周、马之间的矛盾，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十年后再回看这个冬天的事儿，微信崛起带来的影响远远超过3q大战本身。我不知道，你本人感受到这种影响没有。”
他用了影响这个词。
温晓光面前站着的，正是马爸爸，他们在一座现代化建筑的大厅里，两人都裹着羽绒服，黑衣保安把住了三个门口，两人的随行人员都在不远处晃荡，没人打扰他们的交谈。
温晓光揉了揉鼻子，“我知道，微信可能会给国内的互联网带来一些变化，但直到在北金又见到你，我才知道这变化比我想象的大。”
“你现在是抱着个大金元宝，谁看着都眼热啊。”
马总的身材矮小，身体瘦弱，和温晓光站在一起甚至显得有些违和。
在实力决定一切的时代里，这一次温晓光的地位已经不是上一次那个只是有钱的家伙可以比的了。
“不是大金元宝，是大钻石，搞得好就是真钻石，搞不好就是一堆碳。”
马芸道：“我看还行，你们很克制，这几次的更新依然是围绕了更好的用户体验，更好的服务用户，没有急着去做一些牺牲体验换取赢利的妥协。”
这怎么敢呢，鹅厂发布产品已经是近在眼前的事了，快则年前，慢则1月份。
“您这是探我口风来了，”温晓光反应很快，“微信现在的问题就是盈利，好多人关心我们怎么做是吧？”
如果不能盈利，始终是个问题，如果做到了这点，那不说新巨头，至少是个一方大佬就要诞生了。在微信身上的下注也就可以果断些了。
马芸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今天来的人，十有**都极其关心微信，可能是qq太成功了，现在这事关乎money，谁不在乎？现在你张嘴说句话，谁都得认真听。”
这就是江湖地位了。
虽然大家都不缺钱花，但在重要性上还是有差别的。
温晓光自己的战略怎么能都给别人看，他说道：“这次3q大战的确是有些突然，我们本来都在想着怎么增加用户，忽然间用户那么多了，其实有些惊着我们，下一步具体该怎么做，我自己也是进退维谷。”
“那正好嘛，多交流，多碰撞，现在都在谈移动端、无线端，但究竟怎么个弄法，这是个问题。”
正门口，不断有人到达，也不少人都往这里看，他们都在看着温晓光，所想的也不过是过来相互认识一下。
马总说的对，温晓光现在讲一句话，份量已经和过去不同了。
“和我一起迎接一下吧，出门透透气去。”边走边说的时候，马芸又提一句，“除了想听听你对接下来微信的想法，其实人们也很关心另外一件事。”
温晓光双手插在口袋里，说：“我对腾迅那种把触角伸向各个方向的模式，不是很感兴趣。”
马爸爸抿起大嘴笑了，这小孩儿，真聪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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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义正言辞的说一件事：求订阅，看在本猫兼职还努力更新的份上。我倒要看看谁不订。
第410章 我们更欢迎微信
2010年代的阿狸虽说也很强，但还远没有几年无线端大获全胜的那个难以翻越的气势。
就在明年初，因为假货问题，淘宝还面临了一次重大的舆论危机，不过马爸爸相对小马哥就果断、狠厉了一点，他把淘宝的一众高管全部开除，正面面对愤怒的消费者，不断展示自己在打假方面的投入和决心。
比较起来，鹅厂就是把头卖在沙土里，你骂归你骂，我做归我做，反正也不管，或者像11月份那样，公关部经理对着镜头一阵痛苦，要不是360让他疼这一下，感受感受业内和消费者的愤怒，那种后来开放、转型的思路说不定都不会有。
经过这一次之后，鹅厂许多的事便不自己做了，而是联合合作伙伴，最典型的便是将拍拍网转给京东，用流量支持，持有股份，让伙伴去搞电商。
问题在于，因为微信，他们已经没有从容转变的空间和时间了。
360和他之间的事了了。
但用户和他之间没了，这么些年积攒的怨气，总也不至于跟随360退了就散了，微信这个时候还在吃着这一份‘白给的红利’，在已经拥有成型的好友关系链的基础上，自然不断有成熟的消费者转向微信。
温晓光赚的最多，这第二多的，就是雷总。
他今天也来了。
作为早期就比较支持微信的人，雷老板再一次展现了自己作为优秀天使投资人的战略眼光，小米和微拓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与合作。
雷总不断为微拓站台，温晓光也一直催促他赶紧出智能终端。
今年相比去年智能手机销售大涨35%，一大批国产的使用安卓的厂商都已经成功发布了产品，比较成功如htc。
小米介入会促进手机行业的快速发展，虽说早期他们本身就是几十万台的规模，不过引起的效应是很大的，所以对于微信这种依赖智能终端的手机是极有好处的。
但是这些家伙依然在搞miui这种东西。
“妈的，硬件太难搞了，”雷总摇着头，笑的很苦涩，“不像软件，写写代码，凭脑子就可以创造，硬件他妈的，你缺这个屏幕，不行就是不行，所以你催我也没有用，夏普不给我屏幕啊。”
在一间铺着地毯，吊着欧式大灯，摆着一尘不染的大会客厅里，温晓光和这两位坐在一起，大家都翘着二郎腿，看不出多一个少年人的违和。
其他人也分布各处，不觉得温晓光和马总靠近有什么奇怪。
但大家也留了个心眼，是不是微信要找阿狸了。
温晓光并不了解当年小米手机的许多细节，这都半年过去了啊，他问道：“夏普还不给屏幕？！”
“不给，”雷总不断摇头，“就是不给，一开始还见我们，现在每次去就给我们倒杯咖啡，让我们等着。”
“多去几次。”马总的牛脾气上来，“去到他们愿意合作为止。”
温晓光记得这个过程很艰难，但没想到这么艰难，或许是明年311大地震后才有的转变。
雷总笑着道：“妈的，我就感觉我们做什么都难，这小子做什么都一下子爆发成功。”
关于以后的微信。
温晓光想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今天包含优酷、爱奇艺等视频端的人，微博这些人也有……要知道腾迅微博也是叫他们头疼的东西。
“我们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的，基本上公司内部也有讨论过是不是走视频、新闻客户端、动漫这些老路子，但都让我们没什么热情与激情，我自己认为，移动互联网时代会催生出一些新的业态，虽然视频、微博肯定不会衰落，甚至大有机会，但眼睛盯着旧东西，会忽略新东西。”
温晓光下面的这句话才叫大家信服，“而且，我们还面临着鹅厂的竞争，在各个传统领域，这么些年下来他们做的更加完善，马总也在，他是支持我的观点的，走和别人一样的路，人才资源都不如人家，凭什么赢？”
如果有一天，微信可以直接连接外卖，可以直接打车，可以连接大众点评，这虽然只是对外的一个口子，进入的是各个第三方公司的界面，但这意味着微信本身并不需要组建外卖团队、打车团队，却可以为用户提供服务。
当这一天变成现实，微信才可以叫做出了别人搞不出的东西。
也千万不要觉得第三方入口没有人用，包括拼多多、京东在内，他们发布的数据都显示比例不低的流量是来自于微信，自拥有的app本身并没有占据绝对的优势。
反过来想，如果这个口子啥用也没有，人家领导者也不是傻子，给你股份还没拿到多少钱，为了啥嘛。
可能我们习惯了干啥就找啥样的app，但中国很大，人很多。
“温总，你说的新的业态是指什么？”
“看吧，这怎么好现在确定，得观察。”温晓光也不好一口全说出来，那不是微信干啥都给人知道了，“但不管是什么，从小公司到阿狸这样的大公司，对流量的渴求是一致的。”
马芸问：“所以微信是要下场做新的领域了？”
温晓光说：“这个没有，我们希望轻装前行，不想为了一个服务就组建一个团队，那不也是在挤压新的创业者的生存空间吗？”
雷总作证，“我基本是每星期都去的，如果有新团队，我怎么会不知道？”
温晓光看似各个方向都退了一步，但实际上是团结了大部分的互联网企业，总比鹅厂那样与大家为敌要好。
他笑着道：“其实我们内部在讲赋能，帮助大家一起成长。但形式上我们还在思考具体怎么做。太过粗放，会影响到微信本身，所以实际上我们走的很小心，但确实在往这个方向努力。”
赋能这个词太好了。
马总听了心中一动，他的内心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要和微信链接的冲动。流量啊，他天天演讲，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这些。就像后来为了推广ewtp，那是满世界飞，后来感觉差不多了，公开活动就少了嘛。
当鹅厂在各个领域对原创者进行挤压，温晓光一出来就开始讲赋能。
两种概念。
相互比较，大家当然更欢迎微信。
而温晓光对他们也有需求，比如在微博登一登广告什么的，有了大老板的支持，当然是不一样的。
得道多助，能在广告上签署一些合作自是极好的。
也有忍不住说出口的，“温总，您也在讲赋能了，不如就放开了这口子，咱们大家互相合作，一起发财。”
大家似乎心里都有和马爸爸一样的想法，但他们不可能能如此粗放的不断往微信里加东西，那是自杀，他们是要小心的、像绣花儿一样、渐进的不断捕捉用户的迫切需求。
要加的都得是新奇的、也有巨大增长需求的东西，外卖就可以，因为别的地方少或者没有。又或者赋能个人，让他们发财，引起示范效应。
可要是开个视频入口……
这玩意儿用户一点儿‘被你服务到’、‘因为你更便捷’的感觉都没有，这就属于会被吐槽的点。
即便要加，也得是江山稳固了，甚至那会儿都得好好考虑。
都在等着温晓光开口，沉浮了十几年，最后都得跟这个小年轻有商有量、态度和蔼的说事儿，感觉越混越回头了。
第411章 对入口的渴求
12月很冷，略有不同的是北金干冷，中海湿冷。
褚秋晨将自己做的第三个地产项目正式立项，进入施工阶段后，便没前段日子那么忙了，虽然也很忙，但至少比跑拆迁的时候舒服一些。
这一次的项目落在了中环外侧，离中心城20公里的距离，开车出门就是中环高架，小区整体规划了8做30层高的大楼，还12栋联排的带院高级别墅。
这个项目耗资几十亿人民币，几乎将她的已有资金运转到了极致。
老实说这会儿来个金融危机什么的，一切都玩完了，可是不是，2010年，全国房地产市场火热，央行搞了些定向降准之类的东西，说要支持实业，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房地产的回报率高，资金天生的就爱往那边跑。
总而言之她的压力是有些大的。
何雅婷亲眼看她连续工作二十二个小时，而且因为工人受伤，虽说是轻伤，但压力巨大的她大发雷霆，劈头盖脸给项目经理一顿骂。
那天累坏了之后，坐在她家里的沙发上就不想起来，后来干脆就睡着了。
褚秋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何雅婷在台灯下学习，脑门上不知道贴着啥，还挺认真的模样。
“这是什么？”她问道。
何雅婷说：“江成医院的收购方案啊，”
褚秋晨指着那些红笔的线，“我问这些圈起来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因为有些名词太专业我不太懂嘛，就圈起来查查看是什么。”
两岸的文字大多是可以互通的，就算不一样，但能看懂。问题是这局限于日常的交流，一旦上升到特别专业的商业或是法律性文件，用词不仅讲究，麻烦的是专业，也就是术语很多，这种术语有时候就得查查看了。
比如我们用营销这个词，但在那边一般讲行销。
“还挺认真。你不如直接问我得了。”
何雅婷抬着头笑道：“我看你睡那么香，一定是累坏了，怎么忍心叫你啊。”
褚秋晨觉得好玩，“你们这台弯小女生，讲话软绵绵的，是有点和我们不一样哈，难怪温晓光喜欢你。”
“褚姐也喜欢我吧？嘿嘿，今天你还要回公司吗？最近事情忙的怎样？”
“事务上是没问题了，主要是财务，要过年了，要钱的人多。”
“你不是很有钱吗？”何雅婷问道。
这该怎么解释，可能不搞这行不太了解。
“我有的都是小钱，现在你叫我拿200万现金，我都拿不出来了，哪里像温晓光，微信现在估值都奔着上百亿去了。”
她说的是人民币。
但何雅婷还是有些惊诧，“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互联网卖的就是概念和描绘出来的前景，就算不赢利，但微信现在估个十几亿美元的值那是很简单的事，换成人民币就是百亿的规模啊。”
何雅婷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我之前跟我父母讲了，我在这里有房子的事，”
褚秋晨问：“所以呢？”
“就感觉已经对他们产生影响了。”
当然是会有影响，但应该还好，他们大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且局势变化太快，女儿都没搞清楚温晓光到了什么程度，想来父母就更加不清楚了。
“哎，说起来，本来应该是我家里和他结亲的，没想到被你截了胡。”
“褚姐，这可不行，男朋友不能随便送人的。”何雅婷小脸认真了。
“知道了，咱赶紧把这活儿干好吧，干好了让你去北金陪他去，”褚秋晨拿出电话，“我打给那个女人，约她再谈。”
何雅婷突然问：“褚姐，你怎么也不找个对象呢？”
“有钱还不好看的女人，能找到男人，但特别难找到爱情，我自己都接受了。”
何雅婷：“……”
“那你不想么？”这话说的暧昧。
褚秋晨挤兑了一下她，“小妮子，温晓光开发的够可以的，这种话你都问出口了，哈哈。”
“反正我想回北金了……”
年轻就是好。
看着温晓光的大佬们也都这么觉得。
年轻啊，多少钱买不来的东西。
有的时候他们还得再想，如果一个少年19岁做到这样，那往后那么些年的时间，到底会折腾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若是毛毛躁躁也就罢了，可这怪胎明明年少，却不轻狂，游走众人间，利益处置倒挺妥当。
好奇。
他的未来令人好奇。
“……微信始终秉持着简洁、绿色的理念，所以陈总，你说的大家互相支持互相发财，我是完全赞同的，但做法上违背了我们最根本的东西，这还真不是我端着个架子，谁不知道这钱好赚，咱们今天一人都签和合同，我收点钱的同时大家也都开心，但是话说回来，太容易赚的钱，总是有问题的。”
太容易赚的钱是有问题的？
马总和雷总露出了颇有玩味的笑容。
“这话要是别人说一点问题没有，”马芸开着玩笑道：“但是你讲出口，总感觉他妈的哪里不对劲。”
雷君也道：“这么不要脸的话，你怎么好意思讲出口？”
屋子里哄堂大笑。
温晓光使劲拍了拍沙发，揉着鼻子说：“总之大家理解我意思就行了！”
笑声最容易化解一些尴尬。
其实对于一些人来说，只要温晓光不进入他们的领域，今天这一遭就已经达到预期了，在过往他们的概念里，社交的出路就是这样，换成他们也是选这些路。
但温晓光明显表达了不同的思路。
只有我们马总还未达到预期，事后，他还是不放过温晓光，成功人士都是脸皮厚的，无一例外。
给这个好口才的家伙说的实在没理由的，温晓光就干脆讲道：“我也不给你定具体的价了马总，您让微拓科技持有阿狸一些股份，我们一定倾力把电商这个局给你撑起来！”
他说闭着眼睛瞎讲，你说怎么拒绝呢？总不能告诉他明年你们会遇到舆论危机，微信不能在口碑上被连累吧。
但温晓光没想到的事，马芸竟然在认真考虑这个条件。
“这个我得和董事会商量，过些日子才能有个结果给你。”
嗯？？这事儿，都可以商量了吗？
“只是很难，这么些年下来，我们各个股东相对稳定，拆不了多少出来。”
温晓光想说我只是讲着玩儿，但有些怕被打，还是算了。
“不急，您也可以接下来再看看我的动作，瞧瞧我能不能把社交继续玩下去。”
他说的自信十足，叫马芸惊讶。
因为接下来他们肯定会面对腾迅的直接竞争。
温晓光的确有信心，只要在线支付的功能真的具备了，很多动作都可以展开，而办一个这样的在线支付公司没那么难，软件上添加这个模块，业务上要和银行连接，也没什么开创性，支付宝、拉卡拉都是成例在前，照着人家的做就好了。
很多公司都可以做，后来美团也搞了个，有人有钱有心，还怕没东西么……只能说没人用你支付而已，汗。
还有一点，国家规定在线支付企业不能由外资参股，所以温晓光旗下的微信在线支付公司不能放在微拓科技下头，要么就永远不接受外资投资，这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当年为了从阿狸把支付宝剥离出来，马芸遭遇了严重的信任危机。
所以如今他自然要提前避免这点，而无意于独资控股的他决定干脆再成立一个公司……
就在一切都井然有序的推进时，12月14号，这一天还是来了，鹅厂不可能拖拖拉拉太久的，有人嘲笑，说和温晓光讲的毫无差别，有人气愤，妈的，抄袭的臭毛病改不了是不是！
不管怎样，他来了。
第412章 ……温晓光被威胁
鹅厂发布这款产品很低调，他们就是在半夜于几个应用助手上默默上线了，起名还沿用了qq这种风格，现在换了一个，叫mm。
虽说没有什么动静，但因为发布主体是鹅厂，也因为温晓光之前的‘诛心之语’，因此被人注意到之后还是有了一些传播效应。
这时候就体现出，温晓光在业内良好的口碑所带来的区别了，更加欢迎微信，这不仅是一个个人喜好，也一定程度上演化成各个评论文章里的态度。
‘温晓光一语成谶，狼来了！’
‘腾迅发布移动端即时通讯软件，这一次你还会用吗？’
……
小马哥大概知道这时候顶着风头上线，会引来群嘲，但微信的一骑绝尘让他别无选择，而且群嘲这种事大概已经习惯了。
默默上线之后，的确是引来了诸多批评，网络上喷到爆炸，想来这些当也不出他的预料。
到了白天，各类新闻客户端都登了自己的评论文章。
尤以新浪的用词最为激烈：这一次你还会再用他的产品吗？
文章里写了鹅厂的种种霸道行径，以及用户对他的无可奈何，如今到了要革新的时候，作为用户的你依然要给他这个机会吗？
而且关于软件的功能，‘机智’的温晓光全都说中了，设计简洁、语音通话，要说不一样的，就是qq的那一套表情，微信没有使用，而他们自己沿用了多少年来的那一套。
周弘毅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什么‘哈哈老弟，你现在明白我的感受了吧，真的是和你一模一样啊！我原来想的就是，他们就是这风格，现在更是急了求快，加班加点搞出来这个东西，做出创新是不太可能了。’
妈卖批。
其实温晓光相信要是可以做的不一样，鹅厂一定是会做的，可惜即时通讯软件就是这么些基本的功能。
也因为如此，新闻上的报道都对其进行激烈的批评，下方的评论更是不能看！
不让他们嘲讽是不可能的，
但微拓科技不能光口嗨一下就觉得舒服了，他们还是提高了警惕。
公司内部马上就进行了会议。
温晓光放下手机，对手之间永远是最先下载的人了。
“不出所料，基本上跟我们差不多。不过对微信的主要威胁，并不来自于体验，而是mm可以做到离线接受qq的消息，所以不要被网上一边倒的利好舆论给迷惑，6亿的qq用户，这都是他们的支撑。”
黎文博问：“昨天其他人的反应如何？”
温晓光说：“都挺想和咱们签署些东西的，不过我都拒绝了。”
“都拒绝了？”刘以琦问道：“马总也被你拒绝了？”
“拒绝了。现在是变革期间，不确定下的每一家企业活的都不容易，咱们没必要为了别人的舒服出力。”
徐春燕则提议道：“温总，我们是不是得发布一个声明，有个说法。这件事，不宜低调，因为咱们有利，占理，可以获得用户的理解与支持，闷着不出声很吃亏的。”
她的建议倒是与温晓光的性格相反。
一般来说，不说什么，默默把事情做好是他的风格。
可徐春燕从事公关有些年，看法和他不同，也算是对他性格的补充。
团队的意义就在于此。
温晓光问道：“从你的专业来说，你觉得我们该发个声明？”
“我认为应该。”徐总三十几岁的人了，也有担当的勇气，她坚定的说：“公关一般意义上是处理危机情况，但主动塑造良好的形象也算是一部分，而且有很多支持我们的人，咱们发出声音实际上是对支持者的一次回应。”
她说完之后，黎文博、付与萱等人没有明确要反对的样子。
“声明，先拟一个初步的，最后我们一起修改。”温晓光做了决定。
徐春燕喜道：“放心吧，温总，您交给我。”
这其实是个小节，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决定竟让其他人多了些发泄的快感，温晓光也意识到他的性格可能也不完全是100%适合公司的气氛的。
鹅厂的这种行为就是进攻，人家都做了，咱说还不让说，这其实是很憋屈的。
“好。”他基本认同了这个建议，又认真道：“但关键还是在于钱包功能的上线，下一次的版本迭代一定得具备。”
林若生点头，但他又说：“那咱们得组建另外一个部门，负责网络安全。”这又需要大量投入，这种人才真的得是绝对高薪了，请个麻瓜过来，你自己都不放心的。所以说温晓光当初先积累些资金再做事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现在整天为资金愁，心都可能被干扰乱掉了。
温晓光不知道鹅厂那边发布后的具体数据，但要说轻而易举就超过他们也是不太可能的，前世里，微信轻而易举击败米聊之后，也是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做到用户破亿。而且还打了一些黄色的擦边球，早期的时候鹅厂手里的微信就是约妹的代名词。
那时候他们没有温晓光的契机，没有遇上全民的舆论翻天运动，只能一点点搞。
而与前世相比，这一次的形势可能更加困难。
一是因为微信捷足先登，已经占据了一部分人的手机，这玩意儿不需要第二个，马画藤也同样面临当初微信面临的困境，即在新的即时通讯软件里，没有编织成网的好友关系网络。也许qq推了给你，你会下载，但没什么好友，有什么意思？
虽说他们手握qq，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去使用新软件的，实际上，前世微信的推广，很多人的情况是工作了之后，有需求才开始用。至少温晓光是在14年才开始用的，这种小玩意儿有一个就够了，没有特别的刚需，正常人不会换地方。
这么想来，慌乱倒也不至于，可有个人在后面追赶，紧张是少不了的。
人们等着温晓光能出来说句话，而他的微博当天只发了一个简单的消息：获了个很重要的奖项，暂时保密，一个月后见分晓。
下方高赞评论：鹅厂要给你颁mm设计大奖？
沙雕网友的恶搞与神奇逻辑永远是叫你忍俊不禁的，这实际上也代表着关心这类新闻的很多人的看法。
本来就没消气，现在又开始抄袭。
更有人在评论疯狂威胁：温晓光，你他妈这次做不成让我回去用他们的产品，劳资一生黑！我说的！
……
你还有心情领奖？能不能认真点？7000万用户要是还玩不过他的话，你以后做啥我都不支持，这话撂这了（微笑脸），同意的点赞。
……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仅是一天的功夫，对鹅厂的愤怒与讽刺竟然变成了对温晓光的威胁……
第413章 微信将去往何方
这波在微博被联合威胁，搞的人措手不及，谁也不会想到是这么个样子。
而在深镇鹅厂总部，虽说公司规模是更大，但紧张丝毫不比微拓少多少。
原时空马画藤也表示，当时若是微信在晚出来半年，一切都完了。
这话其实并不夸张，夸张的是他们怎么会晚了半年呢，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是句正确但无意义的废话。
对于马总来说，更麻烦的地方在于，缺少了章小龙这种愣头青之后，研发团队多少受到了qq团队的干扰和阻挠，内部利益争斗使得他们动作偏慢，效率不高。
发布后的舆论氛围及后续演化也让他们如临大敌。
之前在工信部的牵头下，他开出了48亿美元的天价，压力与诱惑并行之下，内心里其实存了那种希望，可惜温晓光拒绝了，而且后续啥也没发生，这让他始料未及。
与此同时，他还要面对股东的压力。
种种因素累加，使得他们虽然看起来规模更大，但已经不如温晓光那样灵活自由了。
钱多可能真的是个优势，可惜钱没能帮助他们解决问题。
临时指挥室，不仅没有因为360事件而撤掉，反而渐渐有了常态化的趋势。
刘总裁在会议上激励发言，“即使艰难，该做的事我们也还是继续往下做，至少qq的形势还比较健康，我们也有过非常丰富的经验，即时通讯的软件要做足新引力让人愿意打开，过去我们的qq等级、空间装扮这一类的东西都获得了不错的效果。”
这话说的总是会让马总觉得有些不安。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马总抚着额头缓缓低语，“软件的简洁是个优势不错，但像是我们做的好的项目，温晓光为什么全部不予考虑呢？”
他指的就是刘总裁说的那些，什么qq等级、qq秀、qq宠物以及空间装扮，这些东西至少是成功的吧？可在微信里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总裁会议上，其他人也都说不出为什么，这么些年来，他们的思路一直在顺着这个路子走，想尽办法要搞的更花哨、更吸引人。
结果忽然来了一个人说，这些全都不搞了。
咱们以后换个工作内容吧。
等上班了就知道了，领导叫你做你不熟悉的领域，能他妈逼疯你。
这不是一个轻易可以转变的过程。首先这就需要勇气。
再拷问一句灵魂，即使勇气有了，不熟悉的东西你做的过人家么？
“我们一直不了解温晓光的思路。”马总不断试图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上去理解，“如果不从这些地方入手，他准备如何做到盈利呢？”
现在对于鹅厂来说，战略看似确定，转换到移动智能终端去。
但实则困惑，这不是开发一款软件就结束的事，游戏刚刚开始，
下面该怎么做？
谁知道？
他们也不想天天在后面跟着人家的节奏，总归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行。
可恨微信来的太突然，起的太快，他们忙不迭的赶紧跟上，甚至来不及思考接下来要怎么做。
然而这又是一定要考虑清楚的重大课题，尽管很难，非常难，前世的那些公众号、微信号、红包这些策略，也不是微信开发之初就有的呀，你说马画藤现在就很清晰的有路线图了？这是扯淡了。
那些成果都是章小龙团队好不容易慢慢摸索、试探、完善，最后才有一个顺利的推广过程。
或者也类似于早期的qq，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也是在漫长的岁月里被一点点雕琢出来的。
可怕的就是熟悉的路数不管用了。
好在马化腾的警觉性强、多年当老板后魄力也有，他已经定了，“从今往后，我们要转变思想，不能再根据以往经验来看待新生事物，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我们都得培训、学习。qq等级那些，往后都不要提了，我觉得用处不大，再说了，如果咱们开发一个新的软件出来之后，最后还是装扮的和qq一样，即使再用心，意义在哪儿？”
说的对，如果都按照之前的那样，增加用户增值服务导流至视频、输入法、浏览器等各个角落，按照这些来，那还有必要吗？
qq已经很成功了。
问题在于，基于移动互联网时代下，微信这样的产品进一步深化的开发应该往哪个方向，他们竟无人可以明确的指出。
就算有，他们也不敢，万一错了，这么大的公司出了问题，你就是万劫不复。
这就是马芸说的‘困难时候的领导者才是真正的领导者’，最重要的决策、最大的责任人都是你，你跑不掉，甩不开，尤其到了全民关注的程度后，你死都要带进棺材。
砰砰！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是马总的助理。
马画藤问：“怎么了？”
助理回道：“马总，微拓公关部那边公开发表了一个声明。”
大家心知肚明的，谴责他们的借鉴行为吧。肯定是会有影响的，这也明白。但又能怎么办呢？
“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微拓还发布了一则消息……”
说到这儿竟有些停顿。
“讲啊。”
“是……他们说，微信将会在元旦，进行公司开创以来最大的版本变动。”
马画藤心里一沉。
所以他们这边还在思考的‘微信未来化方向’的问题，温晓光已经有了思路，并且还进行了相关开发实践？！
大家都是一个行业的，这种重大变动肯定也有内部测试和继续优化的，这可不是写点代码那么简单。
而且如何能确定这种变动会被用户接受呢？这种信心从哪里来，再说我们发布了产品之后不是应该更小心谨慎才对嘛？！
怎么就这么快！
“有透露是哪一方面或是哪一类型的变动吗？”刘总裁帮忙问道。
“还没有，”助理摇头，“我也在尝试打听，但，没消息。”
废话，总共一百多号人，管理这么点人保密工作再做不好，温晓光可以去吃屎了。
嗒，嗒，嗒。
马画藤不断拿食指点着桌子，他陷入疯狂的思考，温晓光到底会把微信推向何方？这个改动一旦获得用户认可，会不会加固他们的领先优势？
如果有这种突破，那么不管他们现在弄了多少用户过来，最后都会慢慢的被吸到那边去。
忽然间……鹅厂有些慌乱的情绪在弥漫，因为这个新赛道，他们真的是纯新手啊！
这种事情，事后站在2015年往前看是容易的，你可能会说有什么难的，搞啊，那些功能上啊！对不起，这些无法照本宣科，没有任何一本书教你怎么继续往下做，不信你想想未来五年，想得出来微信会变成啥样吗？
大家都说诺基亚的失败在于瞧不起苹果，忽略了智能机的重要性，可假若他们很重视呢？然后又如何？智能机未来怎么做？鬼他妈知道，乔布斯本人都是在尝试中进步的，诺基亚就更是抓瞎！
所以行业的革新最容易扳倒巨头，大多数是因为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太过成功，导致过度自信让他们小瞧了别人，正常的成功人士都不会放弃自己擅长的去跟住别人的节奏。
另外一方面，即使重视了对手，你也很难玩过人家，因为你还没想过这条新路要怎么走。难道诺基亚反应迅速，乔帮主就搞不过他们？难道诺基亚的人就都是弱智，2007年看不出来，2010年iphone都大卖了还看不出来？只是又能咋办呢，就像现在的鹅厂一般，
是，以后做移动智能终端的即时通讯，说着简单，可具体要做，从哪儿入手？
这世上，许多事都比我们想象的要难，而且要难的多。还小的时候，人人都在纠结选北大还是清华。
……
……
至于温晓光发布这个信息，其实也是出于偶然。
因为威胁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所以他就发了微博：微信将会做最大的版本改动，我会向你们介绍它的新功能。
第414章 人性的风险
在鹅厂有动作前几天。
皇甫回到中海，现在其实已经接近1月份的期末考试周，但是饿了么的创业势头越起越大之后，他便没那么关心学习上的东西了，对于他来说，读书本来就是为了赚钱。
一下飞机之后，他就赶到公司。
饿了么的早期策略其实一直不够大胆，或者说，没钱。
外卖风起云涌的时候就是在爆炸补贴的时候，那个阶段许多都市里的人都有印象：2块钱一顿碗红横扫牛肉面，4块钱一盘蔬菜沙拉。
两家公司竞争疯狂烧钱。
假若温晓光愿意通过微信支持他们一些，那么加速饿了么将是他的利益诉求。
毕竟太慢了。
皇甫因为办成了些第一轮融资的大事，也因为对外卖还算理解一些，更因为与温晓光的特殊关系，所以尽管他年轻，但在公司里的团队里已经是最重要的几个人之一。
出现在公司之后，别人叫一声皇甫经理也是蛮正常的事。
“我找张总，他在么？”皇甫问一个同事。
“在的，他一直在等您。”
重要的信息已经在电话里说过了，温晓光同意让微信帮助饿了么导流。
这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办公室里。
张旭壕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之情，他走过来拍了拍皇甫的肩膀！
“辛苦了，辛苦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带来好消息！来，和我说说细节！”
皇甫也是难藏兴奋，“我给您带来了图，这是温晓光和我谈的时候提到的，他们内部正在对微信做些改动，这些图是概念，最后可能会有些不同，但方向是没错的。”
皇甫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档案袋，保护的特别好。
张旭壕疑惑：“什么东西？”
“就是饿了么的链接会在微信的哪一个位置。”
“我们会在哪儿？！”张旭壕瞬间心揪了起来。
这就跟写书有好的推荐位是一样的，这类性质的‘位置’甚至可以明码标价。
就像鹅厂给京东在‘发现’页面的位置一样，拿了人家15%的股份，自然就愿意给好位置。
温晓光给了两个选择，他们最想要的自然是在一级页面，也就是在发现页面，朋友圈和附近的人下面，直接添加外卖的选项。
对于用户来说，如果不需要这玩意儿，对你也没影响，该聊天聊你的，核心的是【它不会打扰你】，没有广告，不占用流量。
如果你打开了，觉得有用，自然就会觉得微信真方便。跳转的是饿了么的界面，包括ui设计这些都不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了。
显然，这儿是最好的，每天有多少人会打开朋友圈，这令张旭壕不敢想象。
“但这是有条件的。”
皇甫的出声打断了他陷入了兴奋中的幻想。
是的，有条件的，这么好的位置。你能给我什么？
我们，都是商人啊。
皇甫简单说：“这个位置的价值自然不用提……我和微拓的黎总也接触过，他们的条件就是公司15%的股权，并且会派董事，帮助公司发展。”
温晓光作为后来人当然知道饿了么是很有前途的，未来怎么样也是以近百亿美元的价格卖身的，但是黎文博不知道啊，花那么大代价，搞个董事去代表微拓的利益诉求，这太正常不过了，没有派去什么职业经理人去管这家公司就已经是他认为的‘不过分’了，你想想谷歌，投资人不放心两个创始人，直接给你搞个ceo过来，不接受也得接受。
张旭壕听完后陷入了不安之中。
皱着眉头细想一下，眼角不自觉的瞥了皇甫一眼……他，可是温晓光的好朋友啊。
“这样一来，温晓光所代表的股份就占据了35%之多，还要有董事的名额……”有句话，他没好问出口，这温晓光到底要干什么？
据说也是以前想要做外卖的，难道现在也有心思了吗？
皇甫也不好说什么，这个决定实际上就是将自己……不说委身下嫁，但基本也是那个意思了。
业务上依赖、资金上依赖，公司的独立性肯定会在某种程度上受损。
若是老好人的温晓光，一定不会做这种事，但干公司久了之后，他明白了，在这里你退一步别人保准进两步，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该取的时候，没人会想着不好意思，他甚至还想多拿点。
软弱即是自杀。
而且他的确有自己的目的，微信想要构建生态，他不放心对重要的合作伙伴没有一点影响力，别的不说，万一，哪天这些家伙有点心里不乐意了或者因为什么事有点矛盾了，人家跑去投靠腾迅怎么办？
有可能吗？
可能性不大，但若是真的发生呢？
这世界上要皮的树多，不要脸的人一抓一大把。
你看苹果对供应商的控制，基本已经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皇甫见老板不说话，又讲道：“晓光也给了第二个选择。”
张旭壕不似刚刚那样高兴了，创业过程中，痛苦的抉择太多太多了，哎。创业不易，真不是说着玩玩。
“他们计划在微信中加入钱包的功能，点进去之后会出现二级页面，在二级页面的最下方他们可以做一个第三方服务，饿了么的入口放这里。相应的，他们减少的股份诉求，只要10%，另外再补50万美元。”
当然，董事该派还是得派。
至于给钱，温晓光也会希望他们快一些好配合微信。所以钱么，给了就给了。
“二级页面大概会比一级差多少？”张旭壕问道。
皇甫难受了，“张总，这些东西都是全新的，即使他们自己也无法预测，甚至钱包功能会不会成功还另说。”
沉吟了几秒。
张总还是问了，“对于饿了么，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我们没有这样谈过，但张总您换个角度想想，他也得为微信负责，而且我可以保证，温晓光绝对不会对我们这行有什么想法，如果有，他当初没必要不选。”
人是会变的，这可说不定。
“我去一趟北金吧。”他想凭近距离的感受确认一下。
皇甫双手赞成，“好的。我和他约时间。”
当天晚上，他就飞到北金，都已经12点多了，温晓光还是见了他，在夜晚的城市热烈中张旭壕跟在他后边儿一起走在大厦的走廊。
“微信该怎样正确的使用自己的流量优势，这是个很大的命题，皇甫是最早来的，但不是最早和我提过的，最后我只选择了你们，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温总您说。”
温晓光讲：“我们加一个东西需要考虑是给用户增加了负担还是增加了服务，我认为外卖入口的后者多过前者，所以我同意了。我们不追求并购公司，这与微信的‘赋能’理念有冲突，但是……张总，你也管了一个公司那么久了，你觉得治理公司的根本在于什么？”
“是什么？”张旭壕摇头，在这个19岁的人面前，他的思维竟然只能在后面跟随。
“是人性的风险。”温晓光缓缓出声，如果不并购，也没有影响力，不讲有什么意外的恶性时间，仅仅是反水到鹅厂就不可接受。
人性不能考验，更不能不防范。或者说，不防范就是对人性的考验。
张旭壕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温晓光越发的像是人们口中的大佬了，不论是言语、思维还是气质，又或者是这些全部加起来所体现的强硬。
第415章 北美来客
张旭壕最后还是选择了第二种方案，他要折中一下。
温晓光是没什么所谓的，他的目的不是要控制或是拥有这家企业，只要保持一定的影响力存在就好了，他会这么说，也会这么做，在这一点上保持一定的强硬是必要的，但没必要在合作的过程中搞的大家哇哇叫，最后结果整不好就是众叛亲离。
他主要也是想在饿了么的身上做出示范效应，谋求股份，维持影响力，但不会要求控制权，合作之后饿了么能获得极大的发展。
这样一来，后人可以看前人，微信以后的谈判价格高可以被人在更大的程度上理解，谈判的难度自然也就降低了。
但是饿了么的推广速度过慢使得近几个月内微信不会开放对他的导流。
张旭壕满是委屈，他觉得自己答应了几乎所有的条件。
而温晓光只问他一个问题，“现在饿了么一个月的交易额是一百多万，你知道微信有多少人么？你做好了一个月一千万甚至三千万营业额的准备了么？”
这并非一个简单的数字增长问题，服务量的增大必然加重系统的负担。
而且温晓光估计这个数字增长的会很吓人，这和放个新闻链接不一样，在微信看新闻有方便多少？不见得。但外卖养出了饿了么和美团两大企业，这背后隐含着的是巨大的市场需求，需求一直都在，且仙现在还没人开发过，忽然间打开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们已经准备在中海都市圈内的几个城市进行推广了。”
温晓光说：“具体的营运我不感兴趣，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决策肯定还是要信息充分的人来做，我本人也相信你。”
这句话说的算是有点味道，张旭壕心中舒服了点。
讲话就是这样，讲过了头就叫人烦，事无巨细啥都要说，感觉你是这家公司的老大一样。所以适可而止，但意思还是传达到了。
他不懂温晓光说的提速么？自然懂。
他会把温晓光的话当成狗放屁么？当然不会。
所以，够了。
老实说也该快一些，这可能和领导者的性格有关，你看王兴就胆子大。
温晓光估计他们200万美金都没花多少，可能是放在账户上心里安心吧。
张旭壕准备回中海去，温晓光却把他留了一天，就像当初李科阳带着他一样，现在他也带着自己投资的人。
领导者的成长快慢直接决定了企业的未来。
微拓科技要成立一个投资部，这个负责任是陈北给他找来的，是的，这家伙终于从北美回来了一趟。
北美的投资策略就和饿了么这些不同，温晓光自然也会保持自己的影响力，以免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玩些花的，搞掉你的股份，但是只是以保护利益为主，并不怎么关心他们具体怎么运营。
目前投资的三家企业都是如此。
至于陈北为他找来的这个人，叫李一丹。是美国aig集团的亚太地区的副总裁，说名字是如雷贯耳。
aig是美国国际集团，全美首屈一指的保险公司，两年前的金融危机中，就是这家公司为投行搞出来的那些次级贷款做保险。
简单来说就跟给人上保险一样，平时我给你钱，‘人’出事了你赔我钱。
那么可想而知金融危机爆发后，大量的次级贷款索赔金额基本能要了aig的老命，但是aig大而不能倒。
随后前财政部长盖特纳以1820亿美元的巨资救助aig，这其中大部分进了高盛的口袋，他们在危机前‘送’给了aig一大笔钱，危机后，自然是请你赔钱。
而这1820亿美元是纳税人的钱。
所以一个很神奇的逻辑出现了，危机的始作俑者，收割了中产阶级的人最后还得用中产阶级的税款给他们续命。
讽刺的事儿多呢，就像***先生明明是资本家，却通过天天骂华尔街精英成功的获得了白人群体的支持，一个富豪成了工人阶级的代表，他妈的真是看不懂这世界了。
不管怎样，能有这样履历的人，温晓光自然是要一见。
倒是也好奇，她怎么会看上自己这座小庙。
带着张旭壕一起，温晓光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内接见了两位，陈北，以及与他一起回来的李一丹。
李一丹年纪却也不小了，32岁，不过以她的职位来说，相当年轻。
她本人的装扮极具精英气质，身材瘦削、皮肤白皙使得她穿上黑色无袖长裙高贵逼人，盘起的头发露出天鹅颈，微微微笑的时候令你如沐春风。
张旭壕有些紧张，环境和人都让他紧张，不过他得习惯，这以后可能就是他主要需要打交道的人。
李一丹初见温晓光的时候薄薄的嘴唇微微一笑，握手半蹲腰身，眼睛里含着的都是温柔，却无妖媚感觉，反倒有距离感，笑容但到位，太熟练了。大公司出来的都搞这一套。
“幸会啊，温总。”她的坐姿一点儿腰都不弯。
“幸会。”温晓光顺便介绍了一下张旭壕，“这是饿了么的创始人，正好找我有些事，我就让他一起来了。”
李一丹有些疑惑，陈北倒是清楚，“也是移动互联网下新的业态，发展很迅速。”
“这次回国的时候就听说了，从北美到中国这股风刮的盛呢。”
温晓光问：“这是你辞职回国的主要原因？”
“不是，我辞职很久了，这次想要重新工作，所以来您这边试试，希望我可以获得这个机会。”
其实有个问题，温晓光好奇很久了。
“李小姐，我是纯个人好奇，人们一直都说美国的金融发达，形容华尔街有各种各样的词，我问一下，它的金融到底有多发达？”
李一丹微笑了，“这个问题答案的维度有很多个，从整个业态来说，华尔街的金融衍生品的种类之多，花样之繁，国内大概只占5%。从人才来说，那边聚集的的确是全球智商最高的，至少是学历最牛的一群人，就是这群聪明人想出了各种各样赚钱的点子，不创造产品、不建设任何东西，却很暴利，现在全美gdp的大概80%是金融及依附它的服务业。”
“说的简单点。”
李小姐也很泰然，“美债不是债务，是资产。因为有人买，有人卖。”
她未解释过多，这里面需要一些经济学的头脑，不要被常识左右。简单的说，有人买，有人卖，一买一卖就有了价格。
“那你喜欢它么？”
“年轻的时候喜欢，华尔街崇尚aggressive，急功近利，现在不怎么喜欢了，年纪大了会觉得……自己创造的那些其实是什么贡献也没有，但赚了不少钱。”
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有趣。
“到底在卖什么让你不喜欢了？”
李一丹想了想，“卖的是希望吧，比空气还要虚无缥缈的，希望。”
第416章 事无巨细（感谢圳南盟主的打赏！）
“辞职的这段时间我去了些国家，令我惊讶的是在不同的国家我竟三次了解到您的新闻，一次在韩国的街头小报上，一次在n的版面，还有一次是听到的，听人说在古老的中国出了个神奇的人。”李一丹讲述自己的见闻，“那些瞬间拼凑起来形成了我对您的最初印象，并且让我感到好奇。”
搞得温晓光有些不敢相信，“我都全球出名了吗？”
“不必谦虚，全球也找不出几个像您一样的人。”
这么说倒也对，稍微膨胀一下，叉腰。
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全球报道不代表全球出名，可能就是哪个版面提一下，信息爆炸的时代也不会有太多老外记得你。
温晓光说：“这些新闻至少让李小姐坐在我面前。”
李一丹眉目一闪，笑道：“那是，后来我也听闻了陈北提到您的公司需要一名投资部的负责人，我很有兴趣加入，和您一起工作。”
“我工作就是普通人的样子，您对微拓或者说微信的理解是怎样的？”
微拓的投资部门主要的还不是为了在资本层面的投资获利而是要配合微信的整体战略，所以并不是纯金融，而是以理解微信为主。但温晓光倒也不会那么苛求，李一丹的履历有些夸张，她的年纪和她的职位不相匹配，必然有些特别的才能。而且支付多少会在以后涉及金融。
互联网金融这种新生业态到哪里去找专家，都是学习能力强的人慢慢在局势的变化中、和别人的交流中慢慢品出来的。
李一丹很诚实，一种建立在自信之上的诚实。
“科技行业我略有涉猎，听的多，做的少，硅谷去了很多次，但大多是公司并购中的资本重组，融资、上市这一类案子，在这过程中只是听人讲的多，当然我会对这个工作感兴趣肯定不会是科技盲的。”
“至于说看待微信，我认为它有潜力成长成为规模超大的公司，我从顶级的跨国公司出来并不感到后悔，反而对重新参与一家公司成为巨头的过程感到很有激情。”
重要的话都在后面。
其实微拓科技这段时间不难招人，这世界聪明人很多，看到这里有一家成长潜力超好的公司自然就愿意来。
好奇温晓光这个原因可能真的存在，但本质上还是……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钱，对于李一丹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就职业生涯是否成功以及带来多少成就感的问题。
不管怎样，除非有明显的人品问题，温晓光不好拒绝陈北推荐的这个人，否则作为老板也实在是太膨胀了。
陈北等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问了，“聊完了可以吃饭了么？”
李一丹和温晓光相视而笑。
“边吃边聊吧。”他说道。
李一丹开始发问：“温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到组建投资部门呢？据我所知微信的融资额度大部分还是要用于业务拓展、”
企业早期的时候，创业公司的钱不可能拿过来再送给别人。
但这是一般情况，有些特殊情况，需要展开布局就另说了。
温晓光解释道：“这大概是微信的特殊性质决定的，一款即时通讯软件自己赢利很难，即便真的做到了，它的意义也不在于挣了用户多少钱，而是在自身掌握的资源对其他企业的辐射能力。”
“另外，微信走的是与鹅厂截然不同的路子，我们并不谋求通过流量入口的优势对整个互联网行业进行某种意义上的清扫式占领，我们希望通过这些资源支持其他人的发展，形成一个相互共生的整体生态。”
这是他比较完整的阐述公司的核心战略，同时也是说给旁边的张旭豪听的，听的这家伙心里一阵后悔和愧疚。
温晓光即使再忽悠人，也不会忽悠自己的高管，那不然最后整个团队都迷茫了，老板您到底要干啥？
张旭豪抬头想插嘴说点什么，却发现温晓光是在认真的解释，而李一丹和陈北是在认真的聆听，他莫名意识到自己在某个细微的层面上自绝于核心圈。
温晓光如此聪明绝顶的人，对于他的犹豫和背后的原因肯定是心知肚明，只是智慧的人都不讲罢了。
“……关键词在于赋能。”温晓光结语。
李一丹听进去了，她略作思考，“所以投资部门也是依附整个战略的产物。”
温晓光继续直言，“可以这么理解，但也很重要，微信有竞争对手，而且是你干什么都模仿你的竞争对手，这种情况下需要保持我们在合作企业里有一定的影响力。”
陈北问道：“赢利模式也是从这边出么？”
他摇头，“肯定会收取一些费用，但利润不能依靠出售流量。”
李一丹眉头一挑，疑惑道：“这是为什么？这是很珍贵的资源。”
温晓光吃了一口牛排，放下叉子缓缓说道：“因为人类的贪欲很难战胜，如果微信主要靠出售流量入口给合作企业来赢利，那么就是恶性循环的开始，首先社交极容易获得垄断地位，之后我们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涨价以获得更多的利润，尤其是上市之后，受压于一些股价压力，这么简单的增收手段，很难忍住不用。”
“用了一次就有无数次，形成依赖之后会不会形成价高者得的局面？我也不确定，我只能尽量不去挑战人类本能的**。”
价高者得，这就麻烦了，那推给用户的服务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了。而且到时候你想摆脱，可就不容易了，忽然砍掉很多钱，是极为痛苦的决定。
李一丹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东西方的经营理念真的完全不同，今天之前我从未在别的地方听到这些话。”
尤其是这一份长远的眼光，令她折服。
“都是从百度身上看来了，它的竞价排名是恶因，终有一天会结出恶果。”
张旭豪也是只有赞叹，人与人的差距是能清晰看到的。
“温总，”他想要开口……
温晓光打断了他，大度的说：“我既然给了两个选择当然是都可以选的，不会有不同的。”
张总哽住说不出什么，人家是真的考虑到了每一个细节，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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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盟主~昨天的打赏刚刚才看到，搞的不好意思，谢谢了~！
第417章 魅力爆棚
创业公司到了这一步，都会迎来一个特殊的时刻。
付与萱与刘以琦看着履历辉煌的人，由温晓光亲自把员工证套在她的脖子上，并为她鼓掌。开心是有的，但很难说100%的开心。
创业公司这个特殊时刻就是规模扩大之后，‘野路子’来的人总归是上不了台面，一些外部高端人才开始入驻公司，他们拿期权、领高额年薪，而且因为雄厚的工作资历与背景，深厚的知识背景以及超绝的思维逻辑能力，往往表现会更加突出。
尤其是在刚刚加入的时候，没有新秀不想在新赛季秀一把的。
温晓光没有为李一丹搞一个什么欢迎仪式，只是介绍给了大家认识一下，然后带她去装扮好的办公室。
李一丹全程微笑，她身材瘦削，只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很有干练的气质。
黎文博首先来造访，他敲了敲门。
“哎，黎总，我正准备一会儿拜访您去呢。”正在收拾东西的李一丹抬头开口，“快进来坐吧。”
“好，怎么样，还习惯吗？”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又不是头一天工作的小女孩儿，就算不习惯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地方比我想的好多了，我以为要从车库开始呢。”
“哈哈，那怎么可能。”黎文博以为这姑娘高冷呢，没想到待人热情还挺会开玩笑，“总之呢，我们都欢迎你到来，成立投资部门这个决定，是我们团队一致通过的，大家认可晓光的价值取向与核心战略，认为投资部门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能加入，我们都很欢迎！”
“谢谢黎总，”李一丹理了一下额前流海，“这搞的我还有压力了，我一会儿和大家打个招呼去。”
“行，那我不耽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或是想要问的，你就直接找我，晓光他不一定都在公司。”
女人点点头，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也还真没什么客气的，她问道：“黎总，你晚上有空么？”
“有啊。”
“那我请您喝个咖啡，咱们聊聊，关于微信。”
“我请你吧。”黎文博想了想说。
“哈哈，都行。”
她想要从整体上把握以下这家公司，温晓光管的很宏观，细致的活儿都是黎文博干的，甚至于她以后工作中打交道更多的可能都不是温晓光。
“还有一个问题，除了饿了么以外，公司现在还有关注的目标么？”
“还真有，一会儿我把资料给你。”黎文博说：“这件事我们还未对外整体发布，你可能不知道。按照温晓光的战略设想，接下来微信要上一个基础的模块或者是功能，说基础并不是简单，而是因为它是后面一切的基石，就是支付。”
“支付？”李一丹眉头一挑，“什么支付？”
“通过微信支付。”
“支付什么？”
“目前的技术可能只是小额的，而且是线上的支付。”黎文博见她不是很明白，“算了，你会慢慢熟悉的。总之这是一家二维码技术研发公司，但我们还在考察，因为它们创业了十年了，一直半死不活。”
陌生的东西实际上令李一丹感到新奇，二维码？还有人关注这玩意儿么。
1988年，日本人就搞出来了，三十多年来发展出啥了？基本是被人忽略的东西。
其实这个技术，某种程度上这家公司具备了不少，只不过是没机会，直到2013年微信开始尝试推广扫一扫和手机支付，算是给了他们机会。
在此之前如果要说技术问题，更不如说是应用场景少，网络跟不上罢了。
3g之前的扫码，手机反应需要7秒，这对支付来说是不可忍受的，排队付款的时候体验太差，劳资还不如掏现金得了。
现在黎文博他们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温晓光要搞，你有什么办法呢？
……
……
cfo办公室。
刘以琦半屁股坐在她的桌上，“与萱，你说这女的来头这么大，怎么就愿意落在我们这座小庙了呢？”
付与萱道：“从财务的角度来说，微拓科技估值可达十几亿美元，上百亿人民币，不要妄自菲薄，虽然人不多，但这是互联网，所以我们不是小庙。”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我明白，新来的投资部经理气质好，学历高，活成了女人的榜样啊。”
其他的刘以琦都不难受，就是学历这玩意儿……妈的，那些有学历的狗比天天说学历不重要，你特么知道真的没学历的人心里怎么想吗？
最可气的是那些人有了，老是说不重要，然后说的没学历的人真相信了！
“她是哪个学校来着？”
“哥伦比亚大学。”付与萱摇头说：“没办法，厉害啊。好像现在的美国总统***就是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不过我看人家还挺谦虚挺热情的，你现在纯嫉妒心作祟。”
刘以琦也没办法，换谁谁不难受啊。
“为了你好，也为了公司好……”付与萱劝说道：“心里流流口水就罢了，不要代入到情绪、语言和行为中。”
“我知道了。”她像霜打了茄子一样。
砰砰！
有个小年轻敲了门进来，“刘总，你还真在这儿，温总找你呢。”
“去吧。”付与萱转正了椅子，对着电脑准备工作。
温晓光现在真是操了心多，眼光也毒辣了，看到刘以琦默默的跟着付与萱就去了，大致猜到了一些。
“找我什么事？”
“最近什么法餐、泰菜，国内各类的菜都快吃腻了，不知道晚上吃什么，想要吃些羡州的菜，你还会做么？”
刘以琦心里冒着小欢喜，脸上装模作样的当做啥事没发生，还问道：“新来了高端人才，您不得给人接风洗尘啊？”
“美国那边没那么多讲究，我也就不和她讲究了。别打岔，你到底会不会？”
“那要看你爱吃什么了。”
搞定了。
通过这一招温晓光让她回忆起了老乡的旧情。
真的是，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老狐狸方向发展了。
夜晚。
刘以琦明明要下厨房，却好好给自己打扮一番，围裙里面是紧身的白色短裤，勾勒的身材轻盈动人。整出了满满的美厨娘feel。
羡州吃食偏甜、偏精致，像是什么桂花糕、糯米糕这些玩意儿，温晓光哪里那么爱吃了，不过是个说法而已，而且也顺便找机会聚聚。
“最近太忙，都没怎么正经吃顿饭，都是餐厅。”
刘以琦拿了酒终于忙完坐下，唏嘘道：“好了，别扯了，我的大老板，你还记得我们卖20多块钱一件衬衫赚几块钱的时候吗？那会儿出入高档餐厅，吃一顿饭上千上万的可是理想。”
温晓光一笑，“倒也是。就像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而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刘以琦抬头看他一眼，“不是你说的吧。”
“看来的，佛朗索瓦斯萨冈原创。”
“……你还不如说是温晓光讲的。”刘以琦完全没听过，名字太复杂，“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时候的样子，感觉深不可测，男性魅力爆棚！感觉我都要沦陷了。”
“好好吃顿饭不行么？”
“不冲突，好不容易不在公司了，你还不让我说两句？”
“你要说什么？”
“我想灌醉你。”
她可没有矫揉造作的矜持或是莫名其妙的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