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老师
为避免争议特此声明：本章所有物价与工资水平皆来自于生活来自于作者本人亲身经历。05年本人出门打工的工资标准与物价就是如此，一切来自真实状况。
王学武（王长春）本名王五，湘南人。家庭条件很一般是农村人。读书成绩不好，初中毕业就没读了。十五岁那年就和同乡出门打工，去了胡建泉州的鞋厂帮人粘鞋底。
虽然王学武读书水平不行，但是小聪明还是有的。脑瓜转到快。十六岁那年他第一次走出湘南的农村，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大城市。
好吧，其实泉州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大城市，尤其当时还是2005年的时候。不过对于从小在湘南农村长大的王学武来说这里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城市了。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ktv，第一次见识到了网吧，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城市里有所谓的红灯区这些地方。
大城市总是有很多诱惑的，哪怕一个并不是那么繁华的大城市。对于什么都没见过的王五来说，这些都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但是大城市的花销是要钱的，而在鞋厂粘鞋底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一千多块而已。加班多的话能有两千多，运气好能到三千。
是的，在05年的时候胡建做出口鞋鞋厂的工人可以拿到三千块的工资，虽然说这需要一个月上四十五个班（三班倒）。不过需要说明的是粘鞋底用的工业黄胶是剧毒并且有挥发性，工厂发的普通口罩能起多少保护作用就值得商榷了。
当时的人们对员工的身体保障意识淡薄（实际上现在也没有好太多）但是大家哪的工资对于当时不少文员也只能拿到一千多两千出头的工资来说算是不少了。当时泉州一碗特产面线糊不过五毛钱。一碗牛肉羹汤加咸饭也不过三块钱。
平常一个月一千多块钱，旺季加班两千多接近三千块的工资在当时绝对不算少。但是人如果要花钱的话，那就是个无底洞。
尤其是王五出门在外在同乡的带领下染上了嫖娼和赌博的恶习。是人都知道了，黄赌毒三样，染上一样都是要伤荷包的。更何况王五染上了两样。
很快王五打工赚的钱就开始不够开销了，从这个时候起，王五就开始想办法去弄钱了。自此之后他就走上了盗窃的路子。
他很聪明，总是很有耐心。先盯上要作案的目标，然后缓慢接近目标。或者是混进去打工，或者是想办法套近乎。
他曾经通过牌友套上了一个不锈钢家具生产厂的保安队长。两人曾经合伙的干过一次大买卖，找了一辆大货车，晚上直接卷走了厂里刚刚购买的进十五吨不锈钢钢材。还有一批做好了的家具。
王五他们低价处理了这批钢材和家具卖了十万块，几方人马分一分，保安队长拿的最多，但是王五也拿到了两万多块。这让王五尝到的甜头。
不过王五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让这家小厂瞬间损失了几十万，老板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加上家具被偷交货日期没东西交给客户导致客户索赔，然后又因为资金断裂导致员工工资发不出来，几方压力之下破产收场。
可以说王五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只要有钱他什么事情都敢干。骗人偷东西算什么，让人破产算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又不关我的事。王五从来没有在乎过这些事情，只要钱到了自己的口袋，他才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呢。
不过作的案子多了，就算他再小心再谨慎也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不过后来王五学乖了。在每个地方待得时间都不长，花个一个月弄个三五万就走，绝对不在一个地方过多的停留。
在警方天网还不发达的年代，王五靠着自己的小心谨慎和胆大心细活的很滋润。就是钱总是留不住的。不是花在女人的肚皮上就是花在了赌桌上。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两年前，当时他在泰兴车行做事。他来这里工作的时候其实是盯上了车行里的汽车的。
这家车行总是会保养修理改装一些好吃，比如说保时捷，比如说玛莎拉蒂。当时王五都已经找好下家了，对方要一台保时捷911。
只要是没有大修，而且里程数小于三千公里，带原厂钥匙那么就能直接给他三十万的酬劳。
这个价格比市面上收黑车的价格要高不少了，因为对方要求带原厂钥匙，否则不会给出这么高的价钱。
王五准备在泰兴干了这一笔以后就在淮海潇洒个把月的。但是人呐总是有习惯性的。虽然在干活，但是王五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跑去牌桌上和人赌了两把。
淮海市地下赌场玩的数额大的惊人，完全不是之前王五去的小地方能比的。他很快就输了精光，并且还欠了四万多块钱。对方要求三天收到钱，不然的话就砍掉手脚丢进苏州河里喂鱼。
没办法之下王五只能先动手弄了一批钢圈和轮胎出去卖。
不是他不想偷个车马上出去转手，只是那两天也叫赶巧了。一辆修好的车都没有，开一辆有毛病的车出去别人压根不收的。就算是收价钱也低到无法接受和付出的风险完全不成正比。
就在王五找到下家并且出手这批进口钢圈轮胎的时候，王五见到了一个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王五还记得那个人的模样，他从黑暗处走出来。脚步踩在水泥地板上悄无声息就像是一只狸猫一样。
而他脸上挂着笑容，温文尔雅的就像是一个大学教授。不过他的眼神很锐利，锐利的就像是一条毒蛇。在那一瞬间，王五觉得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了，自己说不定被警察给盯上了。
他想要逃跑，但是还没有迈开步伐，对方就直接冲了上来速度快的不可思议。他挡在了自己的面前，用一种奇怪的声音对着自己说道：“不错，不错。是个好材料，只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惜了。想不想成就一番大事业？我可以帮你，金钱，女人，你想要的因有尽有。”
王五并不相信他，因为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我叫什么？”对面的男子温和的笑了笑：“你可以称呼我为【老师】，我的使命就是专门解救向你一样谜途的小羔羊。你们有着非凡的天赋，但是却肆意的挥霍。让我们好好的运用这些能力，把这些能力发挥出来！”
【老师】的双眼好像有着魔力一样，他盯着王五就能让王五专心听他的话。
“不要浪费自己的能力，你可以做出一番事业的！”
第三十一章 旧日支配者
王五最后跟着这个看上去非常和善的【老师】走了。这个名叫老师的人仿佛就像是身穿七彩布衣的哈默尔恩（注）。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没有吹奏魔笛，但是他的话语比魔笛还厉害。
至少对于王五来说很厉害，在迷迷糊糊之中他喝下了老师递给他的药剂。然后，他的整个人生都改变了！
当王五叙述到这里的时候江华敲了敲桌子，她严肃的问道：“说清楚，改变了什么。”
“他给了我一瓶药，我喝了。然后就无法抑制的疼痛。”王五回忆起当时的疼痛依旧心有余悸。但是相比于当时的疼痛他现在更害怕的是对面的女人。
她的疯狂令人窒息，王五已经感觉自己在死亡线上来回走了好几次。他已经撑不住了，他高看自己的忍耐力了。他并不是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都能丝毫不开口的地下工作者。
实际上之前张桐已经敲开过一次他的嘴巴了，当秘密说过一次以后，那么第二次就很难在保密了。
【田毅】和江华将是王五畏惧一辈子的名字，这两个人做事非常不守规矩，尤其是江华。她办案完全没有按王五熟悉的一套来，她摆明车马就是：你不说？那我就整你整到开口！
“当那口药被喝下去之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无数的爬虫在我的血管里爬行着。它们蠢蠢欲动想要破茧而出。就像是有人给我划开了一些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撒上了蜜糖。最后还吸引来了一群蚂蚁。那种痒麻的感觉让我无所适从，最后疯狂的抓挠着我的皮肤。我的指甲里全是我自己的皮肤血肉。”
王五的描述很形象。仅仅是听着他的话，江华和李一珊就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疯狂的抓挠着我的脸，鲜血淋漓。我当时觉得我肯定毁容了，但是我痒，所以我为了止痒已经不在乎了。”王五好像已经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他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各种情况都说了出来。
“但是当我不在觉得痒，并且停止抓挠以后，一切都变了。”
还记得那天，王五在一间地下室站了起来，他终于从痛痒的地狱中解脱出来了。浑身上下**裸的，他站在镜子面前不敢想象的看着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没有想象中的满身血痕，反而全身的皮肤好像是蛇脱皮后长出的新皮一样光滑。
镜子里的自己光滑白净，身上看不出一点体力劳动者应该有的痕迹。无论是手上的老茧还是腿上被热融管烫伤的痕迹都消失了。
而最让人称奇的则是自己的脸。对于自己长的什么样子王五很清楚。就连去嫖娼，小姐都要多收他百分之二十的费用，不然就不接待了。由此可知他的长相是什么样的了。
但是现在站在镜子面前的自己看起来是如此的帅气，而且样子很熟悉，好像自己认识的某个人。是了！英雄本色里的小马哥！自己最喜欢的电影。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师出现了，他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唔，不错的能力。居然是幻形，出乎我的意料，是一个很好的能力。”
王五有些懵：“什么？”
“你是异能觉醒者孩子。”老师语气和蔼的说着：“是天选之子。每一个异能觉醒者都背负着重要的责任。所以你们才被上天赋予了这种特殊的能力，神明需要你们运用这些能力做一些事情。”
“嗯？”王五还处在状况外。
但是老师还是很和蔼的说着：“没关系，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到之后你慢慢会懂的。你来到这个世界的责任是什么。你知道异能觉醒者与归乡者吗？”
当时距离第一个归乡者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八年了，并且还经历过一场疯狂的大清洗。关于归乡者和异能觉醒者在社会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许多人都很清楚归乡者何异能觉醒者是什么了。
王五自然也知道，他点了点头。
“是了，你明白你来到这个世界并且拥有能力的原因吗？”老师这样的询问王五只能摇头了。
“为了让这个世界回归正轨！”老师的话语轻柔的叩击着王五的心灵：“归乡者，实际上他们并不是真的人类！这是一场远古旧神的游戏，地球是棋子。一场进化角逐将在地球上展开。”
“世界很大，宇宙很多，多元重叠。但是只有我们生活的世界才是这个世界的基本界。一切的一切都是以我们的世界为基本的。”老师的话一句一句的流淌进了王五的心里。他牢牢的记住了这一切。
“我们的世界原本是一片混沌而大一统的宇宙。一直到第一个神明的诞生，然后越来越多的神明诞生了。它们被称为旧日支配者。神明也有矛盾，于是这些不合的神明们开始剥离大一统的宇宙，形成无数的宇宙维度。它们与我们的世界紧密相连，但是却又互不干涉。”
老师的声音充满了魔力，王五感觉自己的整个心灵都充斥着老师的话语。
“但是我从八年前第一个归乡者出现开始，从第一个异能觉醒者出现开始，我们的神明就给了我们指示。这是一场生存进化的战争！我们要要保护我们自己。看似无害的归乡者其实是最可怕的地雷。我们要消灭它们！现在加入我们，我们要一起反抗了！只有胜利者才能活下去！”
王五的内心充满了莫名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而听着王五讲述这些故事的江华却有些不可思议，她看了看王五然后问道：“所以你加入了一个邪教？说着什么旧日支配者的故事？旧日支配者好像是克苏鲁神话吧。”最后一句问的是李一珊。
“是的，江姐。”李一珊点了点头：“是一个外国流传的邪神神话。由包括旧日支配者和克苏鲁等邪神支配着我们的世界等故事。目前有简体中文版的小说《克苏鲁神话》出版。不过克苏鲁体系在国内目前还不算主流，所以有不少人都不清楚。”
江华听着李一珊的话然后又看了王五一眼：“你就这么容易上了一个邪教的当？不过他们催生了你的异能觉醒，说明他们手上说不定有能够激发异能潜能的药剂。那个老师找上你说不定也是看出你有潜在的异能潜力。”
江华说的这一切并不难推断，所以她现在越发的不解了：“你就没有对这种邪教起疑？就这么容易相信他们的话？嗯，不过好像你故事里说的老师有催眠能力吧，他是不是把你催眠了？”
江华说道这里，坐在对面的王五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自己这两年过的很多细节都想起来了。
他在组织里代号【千面狐】，可以说他帮老师骗了不少钱了。算一算至少几千万，说不定一个亿都有了。
但是自己居然只是安心的拿着少许的提成？是了！是了！自己为什么要找到田毅，就是因为自己觉得手上的钱太少了。想要从田毅手上骗点零用钱。
所以这仅仅只有几万的小生意他都上手了。自己情愿花时间去骗这些小钱，但是居然没有在那些大钱上动手脚？这完全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居然把所有的钱都上交给老师，然后再让他把活动经费打回来。王五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一瞬间自己好像被点醒了什么一样。
不过在短短的一瞬间他又有了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是啊，自己应该是可以守口如瓶不会把老师和药剂的事情说出来的，至少自己心里是这样觉得的。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透露消息的呢？王五想到了下午被【田毅】的电击，是了，自己是在那个时候开口的。王五隐约有一种感觉，自己在下午的时候大脑中有什么东西被破坏了一样。这才让他开口说出了各种事情。
一种深彻的寒冷感袭击了王五的全身，他在铁椅子上疯狂的挣扎着：“保护我！保护我！警官，保护我！我是被迫做这些的，我是被控控制的。你们要保护我啊，老师知道我说了这些，还把药全部弄没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你们要保护我啊。”
江华和李一珊对视了一眼，杏山凶案的背后居然牵出了一个这样的邪教组织。这个组织的真实目的是什么？骗钱？还是真的要与所有归乡者为敌？
整件事开始越发的扑朔迷离了。王五背后老师说的一切都是谎言，还是真话？
田毅真的恢复能力了吗？他真的杀了自己的父母吗？如果是他杀的，那么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父母？还有他是怎么找到王五，并且对他实施制裁的。如果他是为了这些药物的话，为什么他不直接把那些药全部拿走呢？为什么要让警方给找到？
但是假如说田毅的父母不是他杀的，那么杀这对老夫妻的人又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田毅的父母？
整件事越发的疑窦重重了。江华知道了东西越多，但是感觉自己距离真相好像越来越远了。
但是自己所知道的这些事情江华是没办法全部和对面的张老板说的。
看着对面浓眉大眼笑容亲切的男人，还有他送来的热汤，江华不自觉的心情好了一点。不论怎么说，自己选择干这一行就是为了保境安民，让民众安居乐业。
对面的小店老板这样支持自己的工作，并且如此的配合，自己有义务保护像这样的好公民的人身安全。这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想到这里江华对着张桐说道：“张老板，你这段时间要注意了。可能有一伙诈骗集团专门针对归乡者下手诈骗。他们行动隐秘，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们很可能没这么容易找到线索。但是这批人也许不会这么容易放手，你需要提高警惕。”
“如果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等的话记得马上报警。”江华很认真的说道，然后她想了想，接着从办公桌抽出了一张纸条，并且写下了一段数字交给了张桐。
“赶紧买个手机吧。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任何人在这个时间段在你店里作出反常的举动。或者你觉得身边出现了不对劲的现象都可以马上给我打电话。我住的地方离你的店不远，记住有任何反常的迹象都马上给我打电话。”江华说的郑重其事。
张桐笑了笑收起了江华的电话号码说道：“买手机嘛，我记得了。明天我就去买。”
注解：哈默尔恩，出自《格林童话-魔笛》。他拥有一支迷惑人心的魔笛，吹奏魔笛的他带走了没有旅行诺言的村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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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买个手机
买手机，这对于张桐来说是一个问题。实际上在昨天和小胖丁的交流中小胖丁就已经透露了很重要的一点：“这个世界现在是移动终端的时代了。”
“你所有的个人信息，包括你的银行卡，你的身份，你的工作。你的支付，你的朋友。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手机上完成。”当时小胖丁无比严肃的说着。
“可以说现代人已经离不开手机了。手机是长在我们身上的另一个有毒的肿瘤，有它在你就无法安心工作和学习，但是丢了它你就无法安心生活，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所以智能手机是现代社会必须要拥有的东西，张叔你也必须要买一个。至少你需要弄个二维码出来，不然在淮海市开店就会很麻烦。现在很多人出门可是不带现金的。”
小胖丁说的是实情，而且张桐也确实遇到了。昨天晚上卖羊肉汤的时候就碰到了这个情况，三个朋友来他这吃饭，一共吃了差不多一百块的东西。
到结账的时候别人开口问微信还是支付宝，张桐就有点傻眼了。因为他这只能收现金，而对方恰好三个人都没带现金出门。
这在张桐从前生活的年代是不敢想象的。口袋里一分钱不带还敢出门吃饭？不过这却是这个时代的常态。
最后这三人还是跟其他的客人通过微信转账还了一百块的现金给张桐才避免了尴尬。
所以对于张桐来说，买手机是势在必行的。更不用说自己拿到了江华的电话号码，这太重要了。自己总的有个手机联系对方吧，比如说以后有机会约出来唱唱歌吃吃火锅什么的。
没有手机的话联系对方总是不方便的。
张桐知道手机，在99年的时候手机已经问世了。不过那个时候的手机还是有钱人的玩意儿。不要说中国了，在欧美国家手机的普及率都不是很高。
手机贵是一点，另一点则是手机的资费也很高。当时手机接电话打电话都要钱，而且比有线电话的资费高的多。
所以张桐虽然知道手机，但是却从来没有用过。当时不要说手机了，身上有个bp机的都是老板了。
那个年代可不是每个人都有闲钱弄个一千多的电子产品戴在身上的。
所以对于张桐来说买手机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刚好今天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材料，昨天杀的一头羊熬的羊汤今晚还能在卖一天，卖完了明天再上新菜。所以他今天上午特别有时间去市场转一转，看看怎么买手机。
早年间买手机不一定要去专卖店，在邮电局也是代卖的。当时邮政和电信还没有彻底分家，有不少邮电局既经营邮政项目也经营通讯产品。
在九九年说到手机大家只知道两个牌子。一个是摩托罗拉一个是诺基亚。都说是国际一流的大厂。品质杠杠的，经抗经摔，质量好的不得了。张桐打算就买这两个牌子的。
张桐去逛了兰溪路上几家经营移动和电信营业厅的店铺，去看看里面卖的手机。
电信营业厅的服务员是个比较娇小的妹子，看着张桐浏览着摆在柜台里的手机马上就上了心。嘴巴甜甜的问道：“先生，要买手机吗？”
“是的，那个你们这有卖诺基亚吗？”张桐很直白的问道。
“啊？”卖手机的小姑娘愣住了，然后她摇了摇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诺基亚。”
“那摩托罗拉呢？”张桐继续问道。
“嗯？”小姑娘再一次呆住了。她只能继续摇头：“对不起先生，摩托罗拉也没有。”
张桐挠了挠头：“这两个大牌子都没有的吗？不是这两个手机的牌子嘴硬吗？”
“噗~”小姑娘看着张桐挠头又听到他这样说话，小姑娘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失礼，所以很快摆正态度对着看向自己的张桐解释道：“先生，你说的两个牌子都快不行了。”
“啊？！”这一回轮到张桐懵逼了。
小姑娘耐心的解释了一下：“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已经倒闭还是在倒闭的边缘，反正手机不做了。啊，好像也不对，应该是也还在做，不知道是诺基亚还是摩托罗拉还有继续在做手机的。市面上也有一些销售，但是很难买到的。因为我们做渠道的都不太想拿货。”
“这两家就这样不行了？”张桐有些不可置信，不是说好了国际大厂的吗？怎么十几年不见就死无全尸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是的，诺基亚反正我是不知道了，他好像还在做手机吧，反正老人机的市场他们有在做。不过摩托罗拉是完了，他已经被联想收购了。”
“先生啊，如果要买手机的也可以考虑一下联想啊。”小姑娘话锋一转就把问题再度转到了销售的环节上。
“联想手机的质量也是很不错的。”反正卖货的一张嘴，好坏都是他们自己说。
联想？这个牌子张桐没有听说过呢，不过这不妨碍他提出关键性的问题：“这个牌子的手机耐摔吗？”
卖手机的小姑娘：……………………
今天见到的这个客户无疑是她六个月销售生涯中碰到的最古怪的一个客户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职业水平。
在小姑娘的一通忽悠下，没有在王五身上栽跟头的张桐居然在她身上栽了跟头。
张桐花了三百多块钱买了一台联想的乐檬k3手机，然后还花了八十多块买了张sim卡和电话号码，接着又办了一个电信什么什么的入网套餐。
接着张桐说起自己要给店里装个宽带什么的，小姑娘又很机灵的推荐了一个什么什么优惠组合套餐。
小姑娘嘴巴甜的不行，然后告诉张桐这些优惠套餐优惠了多少多少，张桐听得一脸蒙蔽。他完全弄不懂那些优惠有什么用，也弄不懂到底有多少套餐服务是自己需要的。
但是因为总价不贵，一共才一千多，所以张桐想了想还是掏钱了账。反正早晚也要买，这个价钱倒也不贵。
尤其是手机居然这么便宜，只要三百多就买到了。唯一的问题是卖货的小姑娘说这手机不耐摔。而且不光是这款手机不耐摔，现在所有的手机都不耐摔。
张桐还记得当年看过有人从三楼掉下一部诺基亚手机，虽然壳子裂了但是其他功能完好无损。
而现在的手机根据小姑娘的讲述最好不要从桌子的高度摔下来，不然很可能就直接废了。
哎呀，真的是。现在手机是便宜了，但是质量变差了很多啊！从三楼的高度缩短到了桌子的高度，差了十倍吧。
也不知道现在的手机厂商是干什么吃的，质量做的还不如1999年的诺基亚呢。
第三十三章 价值九十八亿的塑料小人
在张桐买了手机的当天下午，小胖丁放学来到张桐的店里蹭吃蹭喝，顺便继续教他现在生活的方式。当时时间还早还没到饭点，店里除了小胖丁以外只有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客人在那儿喝羊汤。
“哎，你被骗了。”小胖丁痛心疾首的对着张桐说道：“这个手机你办个手机资费套餐，人家都是直接送的。你还买了电话卡，还办了套餐还装了宽带这手机完全可以送你的。失策失策。”
小胖丁指着张桐新办的宽带和新装的路由器说道，他好像比张桐还懊悔一样：“哎呀！也是我笨。昨天光顾着教你怎么用电脑了，都忘记和你讲了其实现在很多东西和从前都不同了。向这种便宜手机性能都不怎么样的。”
“而且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不一定要去实体店去买的。你不是知道了什么叫做美团外卖了吗？”小胖丁对着张桐说道，张桐点了点头。
“现代人的生活一般都是用网购解决的。比如说淘宝，京东，一号店，亚马逊。”小胖丁打开了自己的上网本后点开了他说的那几个网页，并且一一的对张桐解释了起来。
“去实体店买货最容易出现的问题就是货源不够，款式太少，标价虚高。尤其是电子产品，网上售价和实体店能差距好几百快，你应该要学习网购！”
小胖丁这样说着，他电脑的360杀毒软件自动在右下角弹了小窗口新闻出来。标题写着：《江东一女子沉迷淘宝，借债一年网购百万。债台高铸。》
在这段新闻下面还有相关新闻的推送：《山北一大学生大学沉迷网购超十万，无力偿还借款跳楼自杀》。《校园贷新风波，00后女大学生沉迷淘宝陷裸贷风波》。《淘宝2017年年度账单出炉，一年不到十万都不好意思叫自己剁手族》。
张桐看了眼电脑屏幕然后指了指新闻：“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淘宝什么的好像是一个非法网站？看上去只要在上面买了东西就会莫名的上瘾？而且剁手族？还要花十万块剁手？疯了吧！这些人是钱多到烧手吗？为什么我觉得淘宝这网站有毒？”
小胖丁思考了一下，然后对着张桐说道：“张叔（张桐：叫哥），好吧，张哥。淘宝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购物网站，没有任何的非法成分。”
小胖丁打开了淘宝的页面：“我没骗你，这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购物网站，就是买的东西很多，还有各种奇葩的物品。所以大家很喜欢。”
“有多奇葩？”张桐来了兴趣。
小胖丁不假思索的回答：“比如说卖自由民主的空气。”
“哈？那是啥玩意儿？”
“就是从美国买了个密封的空瓶子，据说里面充满了香甜的自由民主的味道，闻一下整个人就能得到升华。”
“啊？”张桐觉得大脑跟不上节奏了：“这是骗人的吧！”
小胖丁摊手：“鬼知道，反正有人买。一瓶卖99块。”
“这些人脑子不正常吧！”张桐觉得这些人真的有病：“99块能买五斤上等五花肉了啊。一瓶子空气能干啥，又不是氧气瓶。”
小胖丁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反正就是这样了，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大家都是为了方便而选择淘宝的。在这里东西更多，选择余地更多，还有各种奇葩的东西。关键是网购的东西便宜，我们可以省钱。”
“省钱？”张桐指了指右下角的新闻标题：“你是认真的？”
“emmm……”小胖丁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到：“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大家最开始选择网购选择淘宝都是为了省钱来的。”
小胖丁摆了摆手：“算了，张哥。淘宝这个话题有点沉重，我们还是先揭开翻过吧。还是先帮你把微信，支付宝这些常用软件安装好吧。”
“顺便你把我的微信好友也给加上。”小胖丁一边说着话，一边帮张桐鼓捣了起来，同时还在教张桐应该怎么使用微信和支付宝。
张桐注意到小胖丁的微信账号和他的手机号码是一样的，张桐内心一动说到：“诶，小胖丁。你刚刚说现在大家都用微信交流，很少打电话了？”
小胖丁没有抬头：“是啊，都靠微信的。发消息啊，发语音啊。还有天天朋友圈和群啊。我有个同学家里有钱，他爸妈经常带他去高档饭店吃饭，每次都在我们的同班群里发照片瑟。什么今天吃了澳洲龙虾，什么明天又吃了m5级牛排。恶心死了，每次都拍照发朋友圈炫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多有钱似的。”
小胖丁的语气有些气呼呼的，不过张桐只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牛晓丽的经济情况很一般，不可能花钱带小胖丁牛去吃那些很贵的餐厅。人均消费一百五的餐厅已经是牛晓丽可以接受范围内的极限了。这还是过节或者牛生日，要么是他期中考考了全班第一的奖励。
对此张桐只能回一句：“嘛，不要在意这些。说不定他吃的那些还不如咸肉菜饭骨头汤再加一份腐乳肉来的好吃呢。”
小胖丁拍掉了张桐的手：“这算不算酸葡萄心理？”
张桐：“这叫阿q精神，用在合适的地方能让人活的更自在一点。”
小胖丁听着张桐这么说，他撇了撇嘴，但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心理这样想一想却感觉心态平衡了许多。
反正他也没吃过龙虾和m5级牛肉，但是咸肉菜饭骨头汤却吃的不少，再加一份腐乳肉的话牛能一人干掉三大碗菜饭。
这么一想，龙虾和高级牛肉也就是这样嘛。
“再者说了，龙虾没吃过大的难道还没吃过小的？我看现在淮海卖小龙虾的到处都是。m5级的牛肉没吃过，难道还没吃过兰州牛肉面里的白切牛肉？小龙虾加白切牛肉沾辣油，就权当是奥龙配高档牛排了。心态放平和一点，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和人攀比。你只要学习上能辗轧他就好了。”
听着张桐的话小胖丁的心情好了很多，不过他还是嘴硬的说了一句：“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喜欢唠唠叨叨。”
小胖丁帮张桐鼓捣好了微信，支付宝还有其他七七八八常用的软件之后对张桐问道：“张叔你钱要不要存余额宝了？”
“嗯？钱不是存在银行里吗？”张桐有些不解。
“余额宝更划算，年息平均百分之四，而且随存随取，比银行方便多了。”小胖丁说起这些头头是道：“我妈的钱就存在余额宝里，比银行合算。她天天念叨着物价上涨的太快了，钱贬值的太快了。除了存起来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投资。”
“张叔，你先试用一下吧。余额宝里面有推荐买基金什么的千万不要随意点同意啊。不然到时候亏了可不保本钱的啊。”
原本看了一个基金收益率年息有9%准备点开的张桐手指停了下来：“这样的啊，我还说年收益百分之9这么好的事情呢。大家都说物价涨得飞快，要投资什么东西来保值。”
小胖丁指了指张桐的店面：“诺，你的店面最保值了。再买一家，把旁边的买下来连成一起，翻倍的保值。”
张桐翻了个白眼：“那也要我买得起。”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之前穿着西装吃饭的顾客站了起来，看上去是要买单的样子。他走到了张桐的跟前，张桐刚想说：一共三十块的时候，对方先开口了。
“刚刚听到老板说的话，看上去您对投资理财很有兴趣啊。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投资理财应当目光长远。福及子孙后世。鄙人姓孙，做的正是投资理财项目的。”对方彬彬有礼的说着。
而张桐则一脸看见了神经病的表情，是不是自己长得一副很好骗的样子？张桐开始怀疑人生了。
而西装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丝毫不受张桐表情的影响说到：“本人手上有一个崭新的理财项目计划，现在正是招募阶段。不知老板有没有兴趣？不知老板可曾听说过价值98亿的塑料小人事件。”
“啊？”
第三十四章 塑料小人理财计划（上）
“本人孙奕，不知道老板可曾听说过价值98亿的塑料小人事件？”穿着西装衣冠楚楚的男人这样说道。他自我介绍名叫孙奕，看的打扮倒是人模人样。
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穿着皮鞋。按照书本上的形容词的话就是：西装革履。这个打扮的人在淮海一般都是从事卖保险，卖汽车，房产中介之类的工作。
孙奕的样子和兰溪路上链家中介卖房子的房产经纪没什么差别。当然了，两者最大的差别就是一个负责卖房子，而这个孙奕则是推销理财计划。
不过他说的理财计划是个啥？什么98亿塑料小人？张桐对于这件事完全不知道，他看了小胖丁一样问道：“什么98亿的塑料小人？你听说过吗？”
小胖丁牛倒是点了点头：“98亿塑料小人的事情我倒是知道，那是前两年哔哩哔哩动画弹幕网站的事情了。当时bilibili网刚刚把他们的看板22娘和33年实体化吧。然后在新年做了一些手办，其中有特殊编号的被拿出来拍卖。最后被人哄抬物价拍卖价格飙升到了98亿。”
b站作为现在年轻人中极具影响力的网站小胖丁是很清楚的，他看动画片都是去b站看的，当98亿手办事件出来以后弹幕里天天刷这个梗，就算是一开始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后面也清楚了。所以小胖丁对着张桐解释了一下所谓的98亿塑料小人是怎么一回事。
为了让张桐弄清楚这件事中所谓的塑料小人是什么，小胖丁还用百度图片搜了2233娘的手办照片给张桐看。
“这玩意儿能卖九十八亿？”看着2233娘的手办张桐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战和侮辱：“这破玩意儿能卖九十八个亿？！你确定是按人民币结算？不是津巴布韦元什么的？”
“很不可思议是吧。”孙奕很恰当的插话：“虽然这里面有炒作的成分，而且最后也没有真的成交，但是却引发了一场全网性质的网络话题，并且热度持续很长，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有人提起。”
张桐听了孙奕的话点了点头，好吧没成交只是作为一个噱头什么的话倒是有可能。这就像是九十年代商场贴出跳楼价的宣传语一样，跳楼是跳楼。就是不知道是商家跳楼还是客户跳楼就是了。
“那个，你吃完了吧？孙先生要么先把饭钱结一下。”张桐注意到孙奕的食物已经吃完了，他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说真的，这是为了孙奕好。因为上一个逃单的家伙已经被送到牢里去了，而且还遭受了双重虐待。为了三十块钱坐牢什么的，张桐觉得不值得。
听了张桐这样说孙奕倒是很爽快的把钱给结了，他倒是带了现金，就是要张桐找下零钱。在张桐找零钱的时候张桐把小胖丁给召到了半开放的厨房来，然后悄悄的和他说：“小胖丁，这里有个电话，你出门去打一下。会有个姐姐接电话，你就说是我找她的，对她说我店里来了个怪人。可能是个骗子什么的。我在这里先把骗子给稳住。”
小胖丁接过张桐递来的纸条，纸条上是江华之前写的自己的电话号码，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个姐姐是警察？”小胖丁也觉得这个孙奕好像是个骗子的样子，理财产品和塑料小人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淮海市用理财产品诈骗的案件太多了。
他最近才听自己的妈妈说过，隔壁一个区就有个老阿姨被人用理财产品作为诱饵诈骗了三百多万。虽然警方立了案，但是对方人跑了，现在还没抓到。而且就算抓到了也未必能追回全款，那个老阿姨眼睛都快哭瞎了。那可是全家人十多年的全部积蓄啊。
所以小胖丁认真的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张桐笑了笑，让他先跑到外面去打电话。而自己则找了零钱给孙奕，然后用一种很感兴趣的态度对孙奕说道：“孙先生是吧，你的零钱。坐，坐。那你刚刚说的理财产品和塑料小人有什么关系？”张桐对于这个还确实是有点好奇。
这也算是对骗子骗人手段的一种好奇吧？反正张桐是这样觉得的。
而孙奕也不客气的坐在了张桐的对面对着张桐说道：“我看外面的店招牌，老板姓张是吧（张桐点头）。那么张老板知道艺术品投资吗？”
“你是说书画作品，雕塑作品什么的吗？”提到艺术品投资张桐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孙奕用力的点头：“不错，就是这一类的东西。张老板知道梵高，莫奈，张大千吗？”
“听说过，都是知名的大画家。”这三个名字张桐还是当年读书的时候从书本上学到的，梵高有个向日葵好像挺有名的（张桐：是向日葵吧），莫奈不知道但是也在书上学过。张大千的《长江万里图》也是上过课本的。
“那么张老板你听说过井上雄彦，寺田克也，鸟山明，大友克洋和宫崎骏吗？”孙奕又这样问道。
张桐想了想回答：“井上雄彦和鸟山明我知道，他们是画漫画的吧。”九十年代《灌篮高手》和《龙珠》的热潮席卷亚洲。在张桐念书的九十年代，淮海市已经有不少少年都开始追灌篮高手和龙珠的漫画了。不过当时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所有漫画的。
所以大多数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凑在一起，决定好你买一本我买一本，买不重样的大家交换着看。张桐也经历过这段日子，所以他对于《灌篮高手》和《龙珠》漫画封面上的作者名字还是有很深刻印象的。
而大友克洋，寺田克也和宫崎骏？好吧，张桐没有看过他们的作品，反正在九十年代的时候他没有看过，对于他们的名字感觉很陌生。不过从他们和鸟山明与井上雄彦并列来看应该也是漫画家吧。
孙奕对着张桐点了点头然后有说道：“那么张老板应该知道米开朗基罗咯。”
“著名的雕塑家。”张桐心里想着应该是吧，总不会是纽约下水道里的小乌龟对吧。
“那么竹谷隆之呢？”孙奕紧接着发问。
张桐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他更是没有听过。
孙奕笑了，他笑的很灿烂，然后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抽出了两张印刷品。一张a4卡纸上印刷着一尊小型的石像雕塑，是一个欧洲人物的雕塑。看上去平平无奇，就像是经常在课本还有雕塑公园里面可以看到的雕像没有差别。
而另一张a4卡纸上则印刷着一位姿态张狂的不动明王雕像。区别于传统佛像中佛陀的庄重，图像里的不动明王呈现站里的姿态，怒气勃发。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宝剑，脚下踩着一个伪装成佛祖的魔鬼头颅。而他所站的地方岩浆滚滚恍如炼狱。
孙奕把两张a4卡纸拿给了张桐并且问道：“张老板觉得那一个雕塑更好看，或者说更能吸引你？”
张桐看了看那个雕刻欧洲人物的雕像，又看了看不动明王的雕像。想了想最后还是指了指不动明王的那张。
孙奕笑的更灿烂了：“张老板知道从价格上来说哪一个更贵吗？”
第三十五章 塑料小人理财计划（下）
孙奕笑着对张桐问到：“张老板你猜哪一个的价格更贵一点？”
孙奕笑了，张桐也笑了。张桐只是笑，但是却根本没有回答的打算。因为他有五成的感觉孙奕也是个骗子。
虽然说不一定和王五一样，因为孙奕身上没有王五那种独特的电磁场，但是说不定是一种新时代的新型诈骗呢？?这一类的诈骗的关键就是引诱受骗者按照他们的节奏进行对话。而张桐很明显没有跟着对方节奏走的打算，他就不回答，就这样干晾着孙奕。
这就让孙奕很尴尬了，本来自己不是已经掌控节奏了吗？怎么对方突然就不回答问题了呢？这让他的笑容浅浅凝固。
“咳～”尴尬的时间有点长了，孙奕干咳嗽了一下缓解一下尴尬。既然张桐不开口那么他就只能自己说了：“既然张老板猜不出价格那么就让我来说吧。”
孙奕又挂上了笑容，他看上去比很多推销卖保险的人还要来的专业。
“这尊石雕像是欧洲一名最近刚成名的青年雕塑家的作品，之前在纽约拍卖行以十二万美元的价格成交。”孙奕指了指那个石造像的价格。
然后又指了指不动明王的部分说道：“而这是在手办业界知名的原型师竹谷隆之的亲手制作的一个作品。目前被一名手办收藏爱好者所收藏，成交价据说在九万美元上下。”
张桐没有接话，他就这样干晾着孙奕。反正他是拖时间等着江华过来的。
而张桐的不配合也没有让孙奕气馁，他继续说道：“张老板，你刚刚不是也看了吗。你是不是也觉得竹谷隆之的不动明王造像做的漂亮？”
对于这个询问张桐到是点了点头，他承认：“至少就我个人角度来说那个不动明王很漂亮。”
啪！孙奕拍了下巴掌：“是了！就是这个道理了。为什么一个刚刚成名的青年艺术家的雕像作品能比在手办，也就是一般人所谓的塑料小人圈子里大神级别的原型师的雕塑价格还要贵？”
说着这些话，孙奕又不断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新的图片。这是很多名画的复印图片。包括《星空》《呐喊》《向日葵》《溪山行旅图》等等。
他把这些图片全部拿了出来并且摊开在了桌子上，接着又拿出了很多其他的画作。或者准确的来说是漫画家的插画。
包括鸟山明的《龙珠》寺田克也的《大猿王》井上雄彦的《浪客行》。
看的出来这些画作都是专门用来表现画技的，并不是一般连载漫画时的赶工之作。而是经过长时间精心绘制的，是用来出画册或者是开画展用的。
“张老板，先不要管我的理财项目，我就单纯的以个人来向你问一个问题。你喜欢这些画觉得这些画作好看（孙奕指着名画），或者还是你觉得这些更好看，更符合你的审美（孙奕指向了漫画）。”
张桐机会不假思索的指向了鸟山明的龙珠画作说道：“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说实话吧，我没有什么艺术修养也不懂欣赏名画，还是龙珠我比较喜欢。”张桐没有看过《大猿王》和《浪客行》并不认识这两个画作里的角色。
但是正如张桐自己所说的，抛开对方是不是骗子这个问题不谈。仅仅谈孙奕提出的这个问题本身，自己到底是喜欢所谓的世界名画还是喜欢漫画？张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如果要追随主流审美的话，那么应该是选择世界名画吧。毕竟几百年来大家都说它们画的多好，多美，多么的有深度。
好吧，也许它们确实很好，很美，很有深度。但是很抱歉，张桐欣赏不来。他并不是美术生，看不懂《向日葵》里面蕴含着怎么样的一股力量和技法。
但是他能从井上雄彦的《浪客行》插画中看到一个很孤傲而坚强男子的气质（主角是宫本武藏）。这种表达的方法很直白，但是画家的意图传递的很明显，张桐接受到了，所以他选了漫画这一边。
至于主流审美或者是说高级审美中对于世界名画的鉴赏？很抱歉，张桐不打算去学习，也不打算去靠拢。当然，这种不大靠拢不学习并不代表着抵制。这只是单纯的就这一次孙奕拿出来的画作对比而选择的结果。
就像是在之前平平无奇（至少张桐看来如此）的雕像和不动明王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张桐不是一个娇柔造作的人，也没有矫情和故意装自己有多高深，多么有品味。他不会因为主流和权威说什么，风向是什么，他就去跟着权威一起去做，并且还附和对方。
因为这样对张桐来说太可笑了。现在的张桐是个活的很洒脱的人，是个真正意义上随心所欲的人。放眼整个世界，张桐没有任何需要值得附和和讨好的权威。现在的他内心深处有着和大多数人不太一样的价值观。
我喜欢我的，没必要去迎合别人。所以他才愿意回答孙奕的这个问题，因为他内心有一点变化了，开始对孙奕说的事情有一些感兴趣。
孙奕听到张桐的回答拍了拍手：“就是如此了！话题转会前文，张老板你知道艺术品投资吧！”
“雕塑和书画什么的。我不是说过了吗？”张桐对于艺术品的投资和大多数人一样知道一点门外的皮毛，具体是什么，怎么操作他是一窍不通。
“是啊，书画和雕塑作品。但是张老板你想过没有，为什么那些世界名画或者所谓的艺术品能卖的那么贵？”孙奕挥舞着拳头：“我们抛开故意的炒作和洗钱不谈，只说那些真正的收藏家。你觉得他们花高价买艺术品的目的是什么？”
张桐想了想：“等着艺术品升值，然后就是他们喜欢。大概就这样吧。”
“哈！”孙奕笑出声：“张老板你说道重点了。升值和喜欢。但是这两点是相辅相成的。收藏家正是因为他们喜欢这些艺术品，所以他们愿意加高价从别人手上买回来把玩。”
“而正是因为他们的买入才导致了艺术品的升值。这才是艺术品市场最本质的地方。喜欢东西，买进它，然后价格上涨！”说道这里孙奕有点激动。
“而我所做的项目正是如此，不是传统艺术品市场。而是一个更加广阔，面向未来几十年后的庞大市场。既然这些艺术品不论是书画还是雕塑都是因为有人喜欢才卖出价值的。”
“那么为什么不把眼光看远一点呢。不把审美放到现在一代，立足二十年后呢？为什么我们不能把精品手办，漫画家的画作当作艺术品来运营呢？！”孙奕大声的说着。
他的想法和独特，张桐有些吃惊了。如果对方真的是骗子的话，也是一个天马行空很有想法的骗子啊！张桐想着：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江华这个时候也悄悄的来到了店里，听到了孙奕的说话。
而之后孙奕更是说出了许多颠覆江华与张桐传统思维的理论。
第三十六章 孙奕的野望
“所有的艺术品也好，书画雕像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其本质上的价值是什么？”孙奕大声的问着。
张桐已经看到进来的江华了，江华摇了摇头示意张桐不要说话。因为孙奕还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江华。
江华拉着小胖丁坐在了店的角落。处于孙奕背身的地方。江华也需要观察一下孙奕。
而孙奕并不知道他已经被一个可怕的“女魔头”给注意到了。
他还是把全部注意力放了张桐的身上，他大声的闻到：“张老板，你觉的从实际出发那些艺术品真正的有价值吗？”
还没有等张桐回答孙奕自己就否定的说到：“没有，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它们在我们饿了的时候不能充饥，冷了的时候不能御寒。”
“啊！我猜你可能会说这些东西值钱，等我们饿了冷了可以换成钱然后买食物和衣服。”孙奕一副我很明白的表情。张桐微微惊讶，他确实打算这么说来着。而坐在角落的江华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考虑一下吧，这些艺术品真的有价值吗？实际上它们的价值都是我们给定义的！”
“为什么一副没有人看得懂的所谓后现代抽象画能在苏福比卖出数百万美元的价格？这就是人为定义的！”
“它对于人的实际价值未必会有老板你做的烙饼意义更大。至少吃你做的烙饼我能感觉饱腹并且有热量抵御寒冷。”孙奕说着这些，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狂热。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为什么还会有人去追逐和喜欢那些艺术品呢？我说的是真正的喜欢，不包括其他附加因数。”
张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回答：“你说的都点过于偏颇了，人除了吃饱穿暖也是有精神追求的。这些艺术品是很多人都精神食量，很多人观看欣赏艺术品而得到内心的满足。”
“是的！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孙奕拍了拍巴掌：“精神食粮。”
“实际上这个世界上很多物品从生活的角度来看毫无价值。它们所有的价值都是人定义的。艺术品就在此类。”
“但是我们必须要看到的一点就是我们能欣赏这些作品吗？这些过去几百上千年的艺术形式是不是应该换一换了？”
孙奕对着张桐说着自己的理念：“为什么只有这些所谓的主流艺术才叫艺术？”
“为什么不能把漫画动画和塑料手办作为新时代的艺术品投资方向？为什么不能让那些优秀的漫画家成为被后世记载进入教科书的艺术家？为什么鸟山明为什么宫崎骏这些大师不能陪享殿堂荣誉？”
“为什么一定要把漫画家的艺术创作就定义的低于所谓主流艺术一等？”
“嗯？”张桐觉得自己有点被前面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理论给惊到了。
张桐感觉对面的人说到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好像有点歪理。
他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因为主流审美和历史祭奠？”其实张桐也有点好奇孙奕的理论，反正现在还没有客人，他倒是不介意听听对方有何高论。
“主流审美？真的吗？”孙奕笑了笑，张桐从他的笑容中看到一种不屑的感觉。
“抛开古典艺术的大师和现代审美的奠基人不谈。看看我们现在一些所谓的特立独行的【艺术家】们弄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弄一些谁都看不懂的东西指着说【这里有深刻的思想】，弄一些丑到令人作呕的作品说到【新时代的审美就是审丑】。这些真的叫艺术吗？”孙奕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是一种已经有判断的口气。
“除了少数所谓的精英以外有多少人看懂了这些所谓的艺术？”
张桐现在觉得孙奕越来越有意思了，他现在有和孙奕聊天的兴趣了。
他颇感有趣的问到：“艺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曲高和寡。”
“不！艺术不该是曲高和寡！真正的艺术应该是被大多数人所能接受，并且从里面感受到美好和潜在的精神力量！”
“艺术永远是大众的，当一门艺术佶屈聱牙到大众已经无法理解了，那么它离死亡就不远了！”
“还有你说的历史积淀问题。实际上张老板你知道吗，现在全中国火爆异常让无数人痴迷的翡翠实际上传入中国才多久？”
“两百年而已！仅仅两百年而已。两百年前中国从缅甸传入翡翠瞬间收到了大家都追捧。不到百年时间就成为和羊脂白玉平分秋色的品种。”
“在翡翠传入中国前中国只有玉这个概念。而当翡翠传入后我们的祖先修改了玉的概念，为了容下翡翠而创造了硬玉的说法。”
“一块异色的异域石头在百年间成为了中国人精神的寄托和奢侈品，艺术品。翡翠能做到，为什么漫画不能做到！”坐在后面的江华听到孙奕说到话有些惊讶，然后她低头翻看起了手机，好像再找什么。
“而漫画也好，动画也好。这些二次元产品的影响力已经远超一般都书画作品了。”孙奕无比认真的说到。
“而其中的精品，在作品内核中传达的精神又真的比传统艺术品来的少吗？好的漫画家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优质的画作，独特的角色，还有各种曲折离奇的故事。”
“在百年前古人们欣赏着那些古画的时候又焉知是不是在脑补各种故事呢？画圣能为洛神赋泼墨作图，这算不算是最早的轻改漫画呢？”孙奕绽放着自己的热情。
“古今同一，未必要我们厚古薄今或者厚今薄古。社会在进步，时代在发展。我们为什么不能以进步的眼光来看待问题呢？”
孙奕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抓着张桐的肩膀说到：“张老板，所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更大点一点呢？”
“当顽固的老一辈退出社会主流舞台，接受着现代动漫化影响的年轻一辈掌握话语权，那么这个世界的审美品味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现在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我们可以推动和改变这个世界！这个项目将会让我和我的伙伴名垂青史！”孙奕野心勃勃。
第三十七章 有梦想的人和被盯上了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那些看起来和艺术无关的动漫acg作品做起来.它们以后肯定是能成为艺术品值大钱的!”孙奕对着张桐这样说道.
而张桐则是笑了笑:”这就是你所说的投资塑料小人项目?听上去有点不切实际呢.”
“其实很实际，不知道张老板玩玩具吗?”孙奕认真的问道.
“嗯，小时候的话玩变形金刚吧.那是很久之前了.”张桐说的很久之前是真的很久之前了.按照地球时间来算的话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玩的是盗版吧.”孙奕紧接着问.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盗版吧.”张桐想到了自己童年十几块钱的变形金刚，那应该是盗版的吧.甚至是不是变形金刚都不好说，说不定是国产莫名山寨出来不知道哪里的产品.
而孙奕则无比认真的说道:”实际很多人对于投资手办和玩具作为理财产品有很多的顾虑，觉得并不稳定.但是转换个想法吧，投资艺术品就真的稳定吗?盛世珠宝，乱世黄金.只有在盛世的时候艺术品和奢侈品才有价值.到了乱世不要说珠宝了，就连黄金都未必保值.最值钱的永远是粮食和军火.”
“其实我们转换一个思路吧，比如投资翡翠或者是红木家具.看似一种保值的投资，但是这也有风险，它们会在一个时间段内波动.价格也会涨涨跌跌的.张老板知道龙桃子吗?”孙奕又问了一个问题.
张桐继续摇头，孙奕说的这些玩意儿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
“实际上龙桃子是一家做盗版[高达模型]的厂家.他们生产的模型并没有来自官方万代的授权，但是他们在国内还是有很多的受众和拥趸.因为他们生产的模型价格便宜，并且质量还算过得去，同时也生产一些官方(万代)不生产的拼装模型.而在前段时间这家淮海市的企业(龙桃子)被万代查封了，因为侵权.”
孙奕借用了小胖丁的上网本给张桐查了一些资料给他看:”老板不如看看自从他倒闭之后，他们的遗作[雪崩能天使]的销售价格.从原本的一两百迅速飙升，到现在已经飙升到了接近四百多五百块的价格.而且现在全网都基本没有货了.”
“还有国产厂家moshow生产的1比72比例的强袭合金高达模型，当初发售的价格不过七百，而不过两年，它的价格已经飙升到了一千多.而这些紧紧只是盗版产物而已.”孙奕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企划书.
“我是真的非常看好动漫相关产品的投资.仅仅是盗版商品的涨幅都如此的大，那么精选的版权产品该如何呢?比如说竹谷隆之为山口海洋堂设计的风神于雷神可动玩具，发售价不过才两百左右.但是在断货之后价格义路高涨，就算是在东洋的二手店买品质一般的二手品价格都涨到了六百.一直到最近再版之后价格才回归理性.”
听到孙奕的话，张桐抓住了一个重点:”是了，你说到重要的地方了.这些玩具和手办什么的.再怎么说都是工业化大规模的产品.我承认设计它们的人很有才华，但是即便某一件产品因为销售太好而卖断货导致价格飙升.但是过两年推出再版或者升级版，那么价钱不就下来了?”
孙奕很认真的听着张桐的问题然后很认真的点头:”没错!我把这叫做市场的周期性波动.就比如说万代之前生产过得ka牛和ka沙扎比胸像，因为断货的原因，在很多年内价格被无限的炒高.而一直到今年再版价格回落.而这些还只是更好生产的大规模拼装模型，而制作精美的手办价格长得更高更快.今日还是茅草屋，明天就变海景房这不是开玩笑的.”
孙奕拿出了一张表格:”实际上动漫周边产品的周期性波动是可以规避的.这就和买股票一样，我的初步计划中是通过在市面上倒买倒卖优质精品的手办而获利.大人气角色或者是造型极优质的手办进行囤积，这是基础的第一步炒快钱.这就像是买股票买基金一样，只是我们购买的是实体产品.”
孙奕指着自己制作的上涨曲线和各种统计数据和资料对着张桐说道:”认真的，张老板我不是一个骗子，我有着一个很长远的规划，刚刚说的只是第一步.也是最难的起步阶段.但是只要完成原始积累.”
“那么到了第二步则是在累积的成本之后购入一些大师的原画画作，或者是大师的手办原型.比如说购买宫崎骏大师的一些手稿原画.宫崎骏大师的作品立意深刻，并且制作精美，画作也有他独特的个性.在宫崎骏大师百年之后价格必然飙升.”
“购买这些大师的作品，然后通过艺术品炒作的方式为他们宣扬名气，给他们贴上各种光环标签，在神话他们，最后他们生前的遗作将会卖出高价!”孙奕的眼神中有着狼一样的凶狠.
“而到了第三步则是我们自己捧漫画家!我的规划是二十年，在二十年后到达这一步.将大众美学的漫画产业艺术化，让大家明白漫画也好，手办也好，除了能给人带来美的享受之外，也能成为一件投资的商品.而到了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利用造星计划，捧红一个个的新锐漫画家.彻底打破传统艺术品市场的规律和格调!”孙奕伸出了一只手对着张桐说道:”张老板，怎么样?加入我们吧!现在是你加入的最好机会，你将成为我的创业合伙人.”
张桐一只手托着下巴的看着孙奕，然后他把头侧过去看向了江华的方向开口问道:”江警官你怎么看?”
刚刚一直在看资料的江华把手机给关上，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孙奕的旁边.这个时候孙奕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背后坐着一个人.
江华看了孙奕一眼说道:”孙奕，淮海市人.正职是房地产推销员，不过已经有多人向警方报案，认为你涉嫌虚假欺诈.不过目前还没有人上当，也没有涉案金额所以也一直没有抓捕你.”
江华坐在了张桐的旁边，看了张桐一眼，又看了孙奕一眼说道:”我认为你说的东西有一点不切实际了.你的口才很不错，但是用错了地方.好好卖房子，你早就成为成功人士了.”
孙奕不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是谁，不过应该是个警官，因为张桐这样称呼了她.孙奕有一种恼羞成怒的样子，他愤怒的看着张桐:”我原本以为能找到一个理解我思想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凡夫俗子!”
说着他又看向了江华:”在马云没有成功前，所有人都觉得他的理想是可笑的，不切实际的.他能改变现代商业格局，为什么我就不能改变现代艺术品投资格局?!为什么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骗子!甚至现在直接来叫警察逮捕我吗?!”
张桐看着孙奕气呼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家伙看起来真的不是一个骗子.张桐站了起来很正式的对着孙奕说了一句:”我失礼了.有梦想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江华诧异的看了张桐一眼，而孙奕则收起了自己准备好的各种资料气呼呼的扭头就走了.他一直走到了十三号线地铁站才想起自己忘记给暂时寄住在自己家的朋友带晚饭了.不过都到地铁站了，只能凑合的给他带点地铁站门口小摊上卖的煎豆腐和土豆条了.
不过那个家伙沉迷画画，对于吃得到是不计较，应该没什么问题.
而在孙奕离开之后，江华却没有直接走.应该是说张桐留下了她，毕竟嘛，来都来了，唠会儿嗑呗.张桐没话题都能和江华找上话题的.
“江警官，那个王五你们处理好了?他背后是不是真的有组织?是不是真的盯上我了?最近有点风吹草动我都担心受怕的，可能总会麻烦你.我真的是不好意思啊.”张桐说的和真的一样.
而江华则摆了摆手:”保护市民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张桐顺着梯子上:”真的是幸苦了，江警官.要你亲自来保护我.那个什么，刚好晚饭点了，想吃点什么尽管说.要是没时间在这里吃，我一会儿给你们送到所里去.”
江华内心感叹:要是所有的市民都和张桐张老板一样支持自己的工作该多好啊.
而就在张桐和江华聊着这些话题的时候，在淮海市的某处王五背后的老师确实已经盯上了张桐的小店.
第三十八章 无足轻重
淮海市渣北区，这是传奇人物马永贞生前曾经工作和生活过的地方。
虽然说淮海市最近十年发展的越来越快了，但是老式的老石库门建筑在这个区海屡见不鲜。
石库门建筑在百年前是洋行买办或者是生意人住的豪宅，那个时候来淮海务工的js都是沿着苏州河搭帐篷睡觉的。
建国后外商逃跑，很多洋买办跟着主子跑了，或者是在和淮海市第一任市长叶帅的金融对决中输掉，并且被打成了投机倒把。所以有大量的石库门被收归了国有。
为了解决那些住在苏州河边上的工人问题。淮海市把大量的石库门改建成了公寓，还有在淮海路上那些从前洋商的大别墅也拆分成不同的区域。
原本是给一户人家居住的豪宅变成了给十几户，乃至几十户人家居住。时至今日漫步在淮海路上依旧可以看到，上个世纪的古旧洋房中住着十几户不同的人家。这也是淮海市有名的七十二家房客的由来。
原本宽敞的小洋楼也因为住的人太多而显得异常的拥挤，一家三口只能住在二三十平米的区域内，生活也极度不便利。而且住在这些建筑里基本没有什么指望等到拆迁赔偿买新房子的指望了。
很多房子被列为了不可拆迁的保护性建筑，作为淮海的城市文化而保留了下来。外人漫步在梧桐树下柏油路上欣赏着这些洋房和石库门是很漂亮，但是真正住在里面的居民却是真的苦不堪言了。
不过要是你很有钱的话，直接把整套石库门或者整个小洋楼买下来，只是一家人住。那么就很舒服了，生活在古迹中也很有格调。
比如说王五的老师就生活在渣北区的一间石库门里。这是一间独门独院的石库门，在淮海市即便是渣北区，这套房子的价格也价值好几千万甚至逼近一亿元的大关。这是真正有钱人才能享受的住所。
长相温软如玉的【老师】皱了皱眉头，他与王五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弱，自己在他身上种下的种子已经有两天没有反应了。而到了今天更是彻底的断掉了。
作为组织里吸纳成员并且负责对成员种下种子的【老师】而言，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一件事。
通过加密的视屏通讯老师对着上面的人回报了这件事：“千面狐（王五）和我的联系断了。”
在视讯的另一头，一个长相沉稳的中年男子点头回应：“今日你不说这件事，我也要和你说。千面狐被抓了，所有的药丸都被收走了。”
老师有点纳闷：“千面狐做事一向谨慎，他怎么会被抓？”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具体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是很明显是他自己报的警，你刚刚说你和他的联系断了，现在种子还能被激发吗？”
老师摇了摇头：“不行了，好像有人强行的破坏了我植入在他脑中的种子，并且彻底切断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催眠的能力已经开始消退了，如果他被抓的我怕他会吐露关于我们的情报。
“他知道多少？”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
“不多，都是些皮毛。并且我也对他的记忆深处做了模糊化和碎片化的处理。他能回想起的事情很有限。”老师说的这些话让中南男人松了一口气。
中年男人说道：“我们准备的【圣战】计划已经要拉开帷幕。十二长老已经推动了高层同意了我们的计划！”
听到中年男人说的这话，老师激动了起来：“【蜂巢计划】终于要开始了吗？！在哪儿开始！”
“中国第三大岛，淮海市的崇敏岛。我们将会撤空整个崇敏岛，利用岛上本来的设施建立一个新的蜂巢城。我们长老中的一位为高层设计了一个未来城市的蓝图规划，他的设计打动了高层人士。他们想要试一试。”中年男子虽然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但是却依旧有些激动。
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个计划的实施也是很在意的。
“现在整个计划到了关键的步骤，【圣战】不容有失，否则我们将失去生存的权力。”中年男人非常严肃的说。
“所以任何意外的事件我们都要严格把控。千面狐既然被抓了，那么就要想办法除掉。特侦部门中说不定会有人能够找到破解你禁制的人物。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处理。”中年男子话说完，老师点了点头。
“千面狐废掉了那么多的归乡者，现在就让他死掉还真的有点可惜了。”老师有些遗憾的说道。
中年男人撇了撇嘴：“他是弄出了不少的梦境丸，也帮组织赚了点小钱。但是这个人难成大气，即便是天选者（异能觉醒者）依旧没有多大的本事。原本凭借他的能力他可以做更多事情的，就像是《x战警》里面的魔形女一样，但是他的演技太差了。而且好色的毛病一直都改不掉。”
“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种外围的外围身上投下太多的关注和资源，我一开始就不是很赞成你把他吸纳进来。现在不过是他被打回原型而已。不过看在他为组织做了这么多贡献的情况下，我会让他死的安乐的。”中年男人对王五没有任何感情。
他又看了老师一眼：“另外还有件事需要让你知道，王五是被江华抓到的。”
听到这个名字老师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那个传说中的【重力女王】？”
“是的，就是她。她已经破坏过组织很多次的计划了，被她葬送的天选者和被她葬的归乡者一样多。五年前她彗星崛起，不过她做人太刚直不阿，到现在仕途受挫还没有位居高层。”
“而作为天选者，江华无疑是极其强大的。我们相信这两年她仕途受挫必然会在她的心中留下阴暗面。而获得一个如此强大的天选者，对于组织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力量。她可比一千个前面狐来的都重要。”中年男人的话让老师皱了皱眉，他听说这人话里有话。
“所以组织上想要？”
“想要你和江华尝试接触一下，而组织会促成这一次见面。用你明面上的身份去见她。我不管你用任何方法，勾引她，催眠她还是给她下迷药。用尽你一切的办法，把她拉到我们这一边来。这是组织上查到的江华资料，你等会儿仔细看看。制定一个勾引她的战术。”中年男子发来一个压缩文件。
“她已经二十八了居然还没有谈对象，唯一一次谈恋爱还是警校的时候。这种女人多半是空虚寂寞冷，【魔笛老师】给她展示一下你强健的臂弯如何？”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的语气有点调笑的意味了。
而老师点开压缩文件找到了江华的照片，嗯，是个美人。虽然不是自己喜欢的娇小玲珑形，但是自己也不亏。
自己身为【魔笛】在勾引人上面还没有失过手。不过对方也是在特侦部门内大有名气的重力女王，自己还是要上心一点。
“哦，对了。”中年男人原本打算要结束通讯的，但是关机前好像想起了什么：“王五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
“去诈骗一个归乡者的房产，大概能值一两千万，对我们来说也算小补。所以我就让他放手去做了。”老师回答。
“嗯，对的了。通过内部消息，江华当时在店里设伏。看起来是店老板报警了，这种归乡者最讨厌了。你去找个人把他做了。”中年男人已经对张桐下了格杀令。
而对于老师来说这不过是个小插曲，找个人做掉一个没什么屁用，穿越过去开餐厅，穿越回来还是开餐厅的平庸之辈而已，这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而已。
老师拨通了一个内部电话号码对着电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暗影，有个任务给你做。非常简单，解决一个无足轻重的垃圾而已。”
第三十九章 重力女王
王五被江华抓住之后，张桐就三不五时的偶尔发一些消息给江华.他表现出了一个小市民对于可能招惹了恐怖组织的害怕.有鉴于张桐之前都很配合自己办案，所以江华一直对张桐都是好言相劝.
当然了，张桐没有表现的太过火.他总是再总是拿捏着恰当的火候.并且因为特侦科的人手不够，总是要经常加班.现在张桐简直快成了特侦科定点用餐单位了.反正也不用点菜(也不能点菜)每天张桐卖什么，加班的特侦科成员就吃什么.
价格不贵，而且干净卫生，关键是味道做的相当一流.按照李一珊的说法就是:”味道比做的比凯宾斯基的酒宴一点不差.”
所以江华在内的特侦科队员现在全体上下都对张桐抱有很好的好感.同时大家都认为像张桐这样的好市民应该要好好的保护起来.不能让犯罪份子给打击报复了.所以江华对张桐还是挺上心的了.反正住的和张桐的店不远，每天回家路过的时候总会看看.偶尔和张桐聊两句.
张桐本身也是个情商出色的人，总能和她找到话题.并且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的狼子野心.毕竟时机还没有到完全成熟的时候.
而且现在临近年底了，江华考虑要不要再区里树立一个归乡者的典型.张桐就是很好的代表，配合政府工作.而且还自食其力，靠着经营餐馆开始重新融入社会.
这比那些靠吃低保的家伙强多了，说真的江华一直再给上面打报告.认为需要给归乡者集合起来办理一个再就业培训班.
虽然说上面也有组织类似的培训，但是数量还是太少并且太分散.而之所以数量太少还是因为上面有一点不放心.
“虽然维稳是第一位的，但是把大量的归乡者都聚集再一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忘记五年前为什么要进行大清洗了吗?过度的纵容和相信只会是祸苗.先分割出去，然后强制分散培训这是基本原则.我们不想再进行一场大清洗了，或者说你觉得再把局势弄乱一点更好?”蒲驮区特侦局主管工作的副局黄刚这样对着江华说道.
面对黄刚这种阴阳怪气并且话里有话的说法，江华没有给他任何面子:”不要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副局黄刚当时就火了，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江华的鼻子说道:”我是你上级，我是蒲驮区的特侦局的副局长!你就这个态度!”
江华冷笑了一下:”黄刚，别再我面前摆领导架子.我是正处，你也就是个副处.不要做事心里没数，有本事你去中央，叫总局把我的行政级别也下了.”
黄刚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再这个年龄当上淮海市蒲驮区特侦局的副局并且有副处的级别已经很出色的.但是面前的这个女人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是正处的级别.这让黄刚总有一点心里不平衡的滋味.
上头有人再压她窜升的势头，但是这也是一种在保她.黄刚听到一种说法，江华会被压到三十岁或者是三十五岁，然后就会被总局火速提升.也许会直接进入总局工作.
因为总局有大领导欣赏江华在严打和大清洗阶段表现出的狠辣与能力.她在严打和大清洗的阶段是立过大功的.要不是因为出了一个致命性的失误，江华也不会被贬到下面一个特侦科干高级调查员的工作.
不然现在黄刚的位置多半是江华的.所以黄刚一直对江华有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当然嫉妒和恨占据的更多.实际上再严打的时候两人所带的队伍就爆发过各种冲突.只是顾全大局两人一直没有彻底爆发出来而已.
两人的私人恩怨其实相当的重.黄刚也一直不觉得江华比自己更出色，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一根筋，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政治形式和适度妥协.一个正义感过剩的傻x.
这种人就在底层当当大头兵就好了，要是进入了高层必然会搞出各种乱子的.
黄刚是真的看不上江华这种从底层上来的家伙，而江华也不喜欢这个凡事都喜欢讲政治，讲高层.做各种所谓政治正确选择的家伙.他总会做无谓的让步，而且喜欢打官腔.
黄刚压根不批准江华所谓的把归乡者集中起来做培训的想法，第一是出于这确实是危险，如果再次出现[共鸣]现象就是大麻烦.而第二则是对江华个人的讨厌.
“还有杏山的凶案，你到现在还没有提交田毅的海捕通缉.你到底再干什么!我不是说过要尽快抓到田毅归案嘛?!”黄刚站着没有江华高，尤其是江华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的时候.
但是黄刚尽量的展现着自己的气势，没有让自己被江华的势头给压倒.
“杏山凶案有太多的疑点，我不认为可以简单的断定田毅就是凶手.暗中抓捕比大张明目的抓他更好.我怀疑他现在还在淮海市没有离开.甚至我怀疑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双亲遇害了.现场的疑点太多了.”江华也不客气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王五的落网让我们相信这背后是一个有组织的犯罪.需要彻底把整个组织网络打掉才可以.”
黄刚脸皮跳了跳，江华真的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步调来办案，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这个副局长啊!黄刚真的很生气，非常生气.
但是他强压着火气说道:”王五的问题局里已经知道.我们会安排一名国际上最出色的心里咨询师和迷幻药剂研究专家跟进.他会协助你破案，你负责接待.这两天可能就会到你们所里去.”
江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直接转身准备离开.黄刚看着江华准备离开的背影心里就蹭蹭的冒火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对着江华的背影说了一句:”现在不是严打也不是大清洗时期了，维稳第一!你少弄点幺蛾子出来，不要以为再弄出什么社会上的乱子你就能再得到机会往上爬!”
原本走到办公室门边准备离开的江华停下了脚步，她双手握拳后放松，”咔嚓”她把办公室的大门反锁上了.
她转过头眼神锐利:”我的职责是打击罪犯，社会安宁才是我的理想，并不是和你一样一心往上爬.人说:天公地道，但是这人间的公道总是要由人去践行的.”
说完这句话现场气氛一片安静，有一种沉默的尴尬.而过了三秒后黄刚低吼了一声:”江华，不用你来对我说教!”
江华嘴角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站着有些激动的黄刚说道:”黄副局长(副字江华加了重音)，不要太激动，坐下!”
当江华坐下两个字说出的时候，蒲驮区特侦局总部这栋二十八层高的大楼内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轻微的震动.
有办事员好奇的问道:”刚刚楼是不是动了?”
旁边的人拿着自己的水杯说道:”肯定动了啊，天花板都落灰下来了，这杯水都没法喝了.”
一个年轻的女办事员小林好奇的说道:”淮海市是不是轻微地震了啊.”
旁边一个老调查员摆手:”小林啊，你中学的地理没学好啊.淮海市是冲击平原根本哪里会地震?可能是旁边省份地震的余波影响到了吧.”
小林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
黄刚的办公室内，黄刚还站着并且盯着江华看.江华冷哼了一声，打开反锁办公室大门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而就在门被关上的一刹那，整间办公室的大理石地板从出现第一条裂缝到所有的地板都出现蛛网一样的龟裂纹之花了两秒钟.
龟裂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再一个瞬间，就好像所有的地板统一商量好了一样.它们再同一时刻全部碎裂成粉末.就像是数吨重的面粉被倾倒于此处，满天扬尘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黄刚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的软到在了自己的办公椅内.
“啊!”再刚刚接触到椅子的一瞬间，这把椅子也散架了.毫无防备的黄刚摔了个四脚朝天.虽然没有被人看见，但是黄刚却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但是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点，这个被人称为[重力女王]的江华比五年前更强了!
而就在江华和黄刚不欢而散的时候，张桐正好再铝川路海鲜市场买菜.不过他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自己好像被人给盯上了.
张桐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说你们这些反派能不能不要这么套路，抓了小的来了老的什么的这种套路也太多了.自己再七点看网络小说就已经受够这种套路了，结果你们现在把这种套路放在我的身上玩?
张桐叹了一口气，唉好吧，想玩就玩一玩吧.我今天可是买了河鳗准备做鳗鱼餐的，还得赶回去马上处理，希望这个来找麻烦的反派能有点意思.最好不要想七点小说中的那么无脑，不然就太没挑战性了.
第四十章 我叫暗影
我艺名叫暗影，黑暗的暗，影子的影。今年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五，体重75kg；婚姻状态：未婚，职业：杀手，不是专杀人手的杀手；是专门要人命的杀手。
我的口号是：杀人，我是专业的。你的小学同学又在年末同学会上炫耀他花两千万买的豪宅了吗（银行贷款30年）？你的隔壁邻居又在炫耀他刚买的轿车了吗（京东白条用车36期）？
从前和你一起追隔壁桌女神并且追到手的死秃头又来和你炫耀他和女神生的可爱宝宝吗（哼！这么浓密的头发，一定是隔壁老王的种！）？
你的上司还在虐待你，你的同事还在排挤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社会都在对你不公平？
没关系，请联系我。我将替你摆平一切苦恼，让这一切你觉得讨厌的家伙都从世界上消失！
再提一句，我的口号是：杀人，我是专业的！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本人目前年收入大约有一百多到两百狗（注1）。目前在航州萧山买了一个联排大别墅（没有贷款）和一辆保时捷718（也没有贷款），有房有车父母双亡，嗯，本人未婚。
今天是我今年第三十次任务，作为颇有名气的一名杀手我工作其实很忙。许多工作都需要提前预约，我的宗旨是便宜量大又实惠，经常会给人买一送一的服务。
在深网（注2）的杀手俱乐部给我点赞转发，集齐三百六十个赞和五百条好评就可以免费在获得一次服务。
十一月份了，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也是我业务最忙的时候了，每到这个时候社会上各种恶意就会袭击各种【狗】。
包括单身狗（过年的父母和亲戚和同学和朋友：xxx你还没对象呢？隔壁的（同学的，朋友的，亲戚的）xxx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包括没房狗（过年的父母和亲戚和同学和胖：xxx你还不买房子呢？隔壁的（同学的，朋友的，亲戚的）xxx今年年初都买了房子了，你看到年尾房子都涨了好几万了！）
没有年终奖狗（同上：xxx你的年终奖是多少啊？同上的xxx今年年终奖都够买一辆奔驰了。什么？你才拿这么点啊，也就买个奔驰的车轱辘吧。）
还有学渣狗（同上上：xxx你今年期末考了多少分啊？同上的xxx今年都被学校保送读研了，什么？！居然还挂科？花钱给你读书简直就是浪费水去洗碳啊！）
还有穷逼狗（同上上上：xxx你现在工资多少钱啊？年薪多少啊？什么！才这么点啊。我和你说啊，同上的xxx今年养了条名狗，一个月给狗话的钱就两万了，人家名狗一个月花两万，我看你只能算是一条中华田园犬了。）
每到年末的时候总是各种社会恶意深刻爆发的时候。我暗影是一名爱狗人士，我强烈谴责这种伤害狗的行为。
而且年末我也需要冲一下一年的营业业绩，好让我的排名在深网的杀手俱乐部提升一点。
去年我在深网的杀手俱乐部的排名里是位列华东地区最受欢迎的杀手第十五名。今年的初级目标是挤进前十，而大目标是进入前三。长久的职业规划中，我希望能够进入大中华区职业杀手排行榜前十。
但是这有点困难，不过我这个人最不怕困难了。
所以在年终岁末，很多职业杀手都准备开始买年货买红包抢火车票，准备着回家过年的时候。（为什么职业杀手也要抢火车票？其实职业杀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风光的。看过李连杰的《杀手之王》吗？除了在顶峰的那些以外，其实有很多扑街杀手的。杀个人几万块，食宿装备自理。一年都接不到几个单子。这些在外面打拼的死扑街不坐火车回家难道走回去吗？）
在他们准备回家过年的时候，我依旧奋斗在职业的第一线，所以我希望我的客人能给我更多的好评。
而今天，我收到了一个来自于我老主顾的信息。他在深网的网名叫做【x教授】，可能他本人是一个双腿残疾的秃子。因为他总是雇佣我杀各种人，看得出他是一个对社会有很强仇恨感的人。
而今天我要杀的对象是一个餐饮店的小老板，据说是个归乡者。嗯，归乡者我也杀过几个了，现在这个年代，归乡者多如过江之鲫。现在去商场逛街碰到归乡者的比率就像是在淮海市的街头碰到外国人一样普遍。
好多年前，归乡者刚刚出现的时候，国家把他们当国宝一样养着。后来国家发现很多归乡者其实没有什么屁用，他们的档次立刻从国宝掉到了垃圾。大多数归乡者并没有什么能力，而这个店老板也是如此，根据归乡办的检查他完全没有任何能力
按照我的推测，这个店老板多半是个歧视光头残疾人的人渣。对于杀掉人渣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有负担。
我在跟踪他，在铝川路海鲜市场，他居然买了鳗鱼！难道他不知道鳗鱼都快被人吃到绝种了吗？！（注3）这个人居然要成为毁灭地球生态的帮凶？！我一定要消灭这种人渣。
我远远的跟着他走着，我手上有一把及其锋利的小刀，使用了我的异能一种独特的能量传导形式让它变得更加的锋利。
这小刀捅人就非常锋利，而且因为我能量加持的原因，被桶的人甚至不会感觉到痛感，血液和伤口也不会第一时间爆发。而是会在几分钟之后，等到加持在刀上然后又传导到伤口上的能量完全逸散之后才会爆发。而那之后自己早以远遁。
铝川路海鲜市场人潮汹涌摩肩接踵，暗影正悄悄的靠近张桐。他已经准备好了，在他的口袋里抓着这把锋利的小刀。等着好和张桐交错的时候，直接捅进张桐的肾脏。
暗影的能力是让伤口爆发延迟，但是一旦爆发却会迅速加重。如果一个人被桶伤了肾脏，只要第一时间得到救治还是可以活命的。但是肾脏重伤而且等到十分钟，那么基本上必死无疑了。
暗影对自己的暗杀技巧很有信心，毕竟他觉得自己是专业的。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在他要和张桐交错的一刹那，他刚刚从口袋里想要抽出刀子的时候。在他的手和衣服摩擦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秋冬季节太干燥，也许是因为身体内的电荷有一点太多了。
一道强烈的静电感从暗影的手上直击大脑。“啊！”毫无防备专心致志的暗影被突如其来的静电给电到全身打了个哆嗦，而抓着的小刀也一并飞了出去。
他这一声大叫也引起了周围来铝川路买菜的阿姨爷叔们的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过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注1：一狗约等于两万元人民币。
注2：深网是一个都市传说，传说这么多年来互联网沉余信息很多，我们使用的网络实际上只占据了整个互联网的百分之五。很多未知的信息都藏在深网，传说中就是集合地球所有计算机都很难把整个深网都搜索一遍（不知真假）。
传说中深网内有各种不为人知的交易，枪支，毒品甚至核原料和生化武器等等。传说他们一般用黄金，美金和乐高积木作为结算货币。
注3：在上一章的本章说有朋友提出鳗鱼成了濒危物种，我一开始不信因为有很多的鳗鱼养殖场。后来搜索资料才知道，鳗鱼虽然可以人工养殖，但是却不能人工繁殖。
所有的鳗鱼苗都来自野生，所以鳗鱼真的快被人吃到绝种了。而在后续有关鳗鱼的剧情会做一些适当的修改。因为把一个物种吃到灭绝这种事情确实有一点残忍了。多谢书友指出这一点。
ps：家里水泵坏了，今天我要修水泵，会很忙。并且也周一了，求个票，求个收藏！
第四十一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啊~！”暗影被突入而来的静电给电的抽搐了一下，手上抓着的刀子也飞了出去。之间刀子远远的朝着一个卖帝王蟹的海鲜摊子上飞去。
摊子上长得胖胖的老板正在和准备买螃蟹的阿姨推销着：“阿姨，我这螃蟹都新鲜的不得了啊。你看还是活的呢。这是从北海道进口的嘞，昨天刚刚到，不骗你。”
打扮的挺贵气的阿姨看了看，螃蟹够大而且看上去确实还算活泼。不过阿姨还是有有点迟疑：“就是价格太贵了，超市里一只才卖几百块，你这个要卖三千多。”
老板用力摇头：“我跟你说阿姨，超市卖的是从美国进口的冷冻蟹，我这是活的，我们不一样。冷冻的是便宜的多，但是只能烤着吃，要不你只能辣炒着吃。不然那种冷冻的死螃蟹吃着很腥的。我这种你回家放到蒸箱里面蒸着吃是甜的，好吃的不得了！”
买活帝王蟹的顾客还是比较少的，因为价格确实贵。这种走北海道空运过来的帝王蟹在淮海市卖的价格会比在东洋卖的还贵，甚至比东京卖的还贵。因为中国的海域并不出产这种海鲜，进口的话要加不少其他的成本和税。一整只帝王蟹有好几公斤重，一般要卖到几千人民币。
这种活螃蟹而且是这么贵的活螃蟹自然越早卖掉越好，越新鲜越能卖上价钱。所以胖老板在极力的推销着自己的螃蟹并且把螃蟹从养殖箱里拿出来给阿姨看。
最后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总算是把阿姨给说动了。三千三的价格成交了一只帝王蟹。就在阿姨准备用手机扫码付款的时候，暗影的刀子刚好从天而降。
唰~就像是切豆腐一样，刀子直接把老板手上拿着的帝王蟹给扎了个透心凉，而且去势不止的直接掉进了养殖箱里。把用玻璃做的养殖箱给打碎了。
碰~玻璃碎裂，水花四溅。阿姨被吓了一跳：“哎呀，你这水族箱怎么质量这么差的啦。诶？我的螃蟹怎么死的了？”
刚刚好活蹦乱跳在老板手上挣扎的大螃蟹现在死的透心凉，一动也不动了。阿姨不依不饶：“螃蟹死了我不按刚刚的价钱买哦。老板你弄死了要给我打对折哦！”
胖老板现在骂娘的心都有了：“那个孙子丢的刀子啊！看看看！你们都是死人啊！把螃蟹都给我抓起来，快找一个新的水族箱啊。这些螃蟹可是好几万块钱啊。”
胖老板对着自己海产摊的店员怒吼到。没有了水族箱的限制，帝王蟹们开始了自己的末日求生之旅。
而造成这一起海鲜逃亡奇迹的暗影目前正惨叫的抽搐着。他想不通一个道理，为啥仅仅是一道静电怎么就有这么强的力道呢。电的人都快麻痹了。
而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群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都在围观着他。而自己的目标，也就是那个名叫张桐的小店老板也提着一袋子水产在围观。
而自己方圆两米之内大家很自觉地隔离出了一个距离，没有人靠近。
“哎呀，哈死宁嘞（吓死人了）。叫这大声，小伙子你是不是犯病了？”一个围观的老阿姨好心的问道。
她旁边一个带着围巾的大叔接话：“刚刚他全身都抽抽了是吧。”
提着一袋子水产的张桐打点其头：“爷叔你说对，他刚刚抽的好厉害。兄弟你是不是羊癫疯要犯了？要不要帮你打救护车啊？大家让开一点啊，听说羊癫疯病人需要氧气啊。”
围观的人群呼呼啦啦的又退开了半米，大家就像是围观大熊猫一样的围观着暗影。原本应该暗中行动的杀手瞬间成为了大家瞩目的焦点。
暗影看着站在外围好像很好心的在维持秩序的张桐就恨的牙痒痒的：你tmd才羊癫疯犯了呢。
不过这一次的暗杀肯定是失败了，现在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虽然暗影有信心强杀张桐。但是这样的话自己就暴露了。
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是在淮海市的中心地段光明正大暴露身份的杀人？暗影不会这么傻，如果真这么做的话，怕是淮海市的特侦局领导要全体炸毛。他们肯定会出动所有的力量来找自己。自己未必能活着离开淮海。
暗影一年能做这么多案子并且还活了这么多年，成为暗网内出色的杀手，很重要一点就是他一直很注意隐藏。这也是他活下去的主要原因。
他有着一张平凡的大众脸，丢到人群里谁都记不住的那种。每一次行动也都是暗中进行，绝对不会让人在现场找到他的蛛丝马迹。
一击不中，远顿千里。这是一个职业杀手的职业修养。不要和暴力机关硬碰硬，不要妄想依靠个人的力量去和国家最强大的暴力机构作对，这是傻子的想法。
这是暗影的保命秘籍，所以他甚至没有在多看张桐一眼，他准备就这样离开这里。这一次失败是一个意外，了不起下一次再来就好了。
不过就在暗影准备离开的时候人群被分开，胖老板带着自己的店员杀气腾腾的进入了围观圈。胖老板还一手提着一只死掉的帝王蟹。
胖老板是真的心疼啊。刚刚被刀子扎死的帝王蟹不说了，之后水族箱破裂帝王蟹跑了出来。
在铝川路海鲜水产市场这人多脚乱的地方再去抓这些家伙是真的麻烦。
尤其是还有看到帝王蟹跑出来以后浑水摸鱼的家伙。最后除了被刀子捅死的一只以外还有一只被踩死了。还有几只被找到的时候蟹脚被人拔掉了好几个。
有残缺和死掉的帝王蟹是卖不上价的。这一下海鲜店就最少损失了一万多块，所以胖老板气呼呼的带着三个身强力壮的店员走了进来。
胖老板甩了甩帝王蟹的尸体指着暗影说道：“刚刚是不是你这小子乱掉刀子把我的螃蟹给弄死的！”
有一个店员拿着暗影的刀子展现了一下。暗影的眼睛眯了一下，是自己的刀子。
“小子别走，把我的螃蟹弄死了还想就这么走了？！”胖老板招呼着三个店员把暗影给围了起来：“我和你说，不赔钱就别想走。”
暗影一言不发，自己的刀子是要拿回来的。一个胖老板和三个伙计，自己只要两秒钟就可以搞定。不用杀人，把这些家伙打一顿后直接跑了就好了。特侦局的人还不至于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管自己。
暗影已经打定主意了。他今天感觉很不爽，没有杀掉张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有一群傻逼在自己面前叫嚣。他们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暗影声音低沉的说道:”把刀子拿来，不然有你们好看。”暗影散发出一种气场，让他说话低调但是却霸气，这有一点把海鲜店的老板给镇住了。
但是店老板想想自己的损失就又有胆气了：“你吓唬谁啊！我们这里可是四个人（老板伸手比了个四的手势），而且就算是报警你也要赔钱。你把我螃蟹给弄死了！”
“哼~。”暗影冷酷的笑了一声：“既然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了。”强烈的杀气从暗影的身上发出。
“警察同志，快点快点！这里，对就是这里。这个小同志快被人打死了。你们快点去帮他，不然那个胖老板和他的店员真的要打死他了。”一道声音打断了暗影高涨的气势，一群穿着黑制服的警务人员拨开了人群。
他们在张桐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张桐指着被围在中央的暗影说道：“警察同志你看没错吧。这个小同志之前发羊癫疯了，而且精神好像还有点不正常。现在打破了人家的水族箱弄死了人家的螃蟹不赔钱，现在被人围着呢。你们要是不来我估计他要被海鲜店的老板给打死了。”
张桐神气活现的就像是个读小学时候喜欢和老师打小报告出卖小朋友而换取老师表扬的马屁虫一样。
海鲜店老板和暗影都死死的盯着张桐看，而被张桐强行带来的警察则指了指两人说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你们这是什么眼神？要打架是不是？”
原本带队在铝川路附近巡逻的警官让自己的巡逻队员把海鲜店老板和暗影给分开。然后打着官腔的站到了两拨人中间：“要不是有刚刚的小同志报警，你们是不是要打起来了？你们知不知道打人伤人可是犯罪。而且犯罪成本很高！你们要感谢刚刚的小同志，现在说说吧，是个什么情况。”
暗影看着身边的两名巡逻队员，然后实在是忍不住的狠狠的看着正在远处围观当吃瓜群众的张桐。
张桐彻底的打乱了暗影的计划。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张桐已经被暗影给碎尸万段了。
而张桐那边还提着一袋子水产，他看见暗影投过来的眼神后报以微笑的回答道：“不要感谢我。帮助弱势群体是应该的。”
暗影：我弱你个xxxxx！
第四十二章 是你们逼我的
“说吧，怎么回事。我看你们气势汹汹的是要打架还是要怎样啊。”负责在铝川路附近巡逻的李警官让自己带着的巡逻队员把两边的人给分开了。
因为归乡者的出现和异能觉醒者的变多，现在社会上的突发案件也变的多了起来。淮海市作为中国最重要的一个经济都市，市领导对于社会安定还是很在意的。
最近两年淮海市的警察队伍有扩编，巡逻的人员也增多了。李警官就是两年前从军队退役专业后来淮海市当警务人员的。
他说话和做派还有着浓重的军队风格，他指了指海产摊的老板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海产摊的胖老板指着字破裂的水族箱和死掉的螃蟹说到：“警察同志，你看我这可是昨天才刚到的北海道帝王蟹啊！刚刚就因为这家伙乱丢刀子给我打碎了箱子，还弄死了这么多螃蟹。我是不是应该找他赔钱？！”
胖老板让店员拿着刚刚暗影丢出来的刀子给李警官看。然后又仔细说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刀子是怎么扎死螃蟹然后打破水族箱的。
“所以警官，你说这小子要不要赔钱？我这可是损失了一万多块啊。”胖老板也没有讹人的意思，他就实打实的说了自己的真实损失。
李警官也不傻，他也知道秋冬季节到了，活帝王蟹在铝川路卖的价钱。知道胖老板没有撒谎，所以他走到了暗影的面前，拿着那把属于暗影的刀子说到：“这是你的刀子？”
暗影现在真的想要杀了张桐了，因为这家伙也太多事了吧。本来自己刚刚走了也就好了，现在突然来了一群警察。这个事情就更加麻烦了。
就算自己可以搞定这群警察，但是引起的动静肯定很大。严重袭警的话警察方面肯定会全城抓自己的。而杀掉这几个警察的话那麻烦就更大了。自己肯定会捅马蜂窝的。
所以暗影真的想要杀了张桐，甚至连李警官拿着刀子走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而始作俑者的张桐则是一点都不着急，他就和其他一起围观看热闹的大爷大妈叔叔阿姨一样，提着水产袋子站在外面围观。
完全是一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的样子。
“你带着个刀子出门还把刀子甩出来，你要干什么？！”李警官颇有气势的喝问。
暗影还没有回答，站在外面围观的张桐抢答：“警察同志，警察同志。刚刚这个小伙子好像是羊癫疯犯了，所以抽抽的很厉害，好像是那个时候才把口袋里的匕首甩出去的。”
张桐完全是一副热心市民的模样，警察是他找来的，现在又热心的帮暗影解释。再加上张桐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觉得这人感觉特别正派。
所以周围的人都没有觉得张桐这样搭话有什么奇怪的，就只是一个很热心肠而且很正派的好市民而已。
李警官也对张桐点头示意，这个同志把自己拉过来是对的。要不然这里真发生了暴力冲突，不管是谁被打伤了，在自己的辖区内都算是自己的失职。
所以李警官对着张桐问道：“你当时看见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桐忙不迭失的点头：“是啊，是啊。当时情况是这样的，这位小兄弟迎面像我走来。大概在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他忽然惨叫了一声，然后就全身抽搐。”
“当时他插在口袋的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但是因为抽抽的太厉害了，所以就飞了出去。当时我隐约看见好像就是这把刀子。但是我没在意，因为这个小伙子叫声太惨，而且抽的太厉害了。我的经验是可能羊癫疯犯了，所以我当时让周围的人都退开了一圈。”
张桐表现的就像是个现在年代越来越少见的见义勇为的好市民一样。他把自己如何组织大家退后，给暗影留下呼吸空间之类的事情都说的很详细。
李警官点了点头，然后站到暗影的前面说到：“诺，现在事情很明显了。你是羊癫疯犯病了？”
暗影真的想要骂一句：你xxxx的才羊癫疯犯病呢。但是他还是忍住了。强行说到：“就是抽抽的一下而已。可能是被什么电到了，可能是静电吧。”
“所以这把刀子是你的吧。”李警官拿着刀子在暗影面前比划了一下。
暗影想要狡辩也没用，因为不止张桐一个人看到了暗影甩出了这把刀子。所以暗影只能点头：“是的。”
李警官也不废话：“好，那么就很清楚了。不管如何，算你有心还是无心，你总是把海产摊上的水族箱打破了，还弄死了老板这么多螃蟹，赔偿也是应该的。”
李警官转头看向胖老板：“一共损失了多少？报个实际数字。”
胖老板把死了的，还有伤了品相的螃蟹集中到了一起清点了一下然后说道：“包括坏掉的水族箱最少一万三千块！我没有多算一分钱！”
李警官点了点头，他用在军队里雷厉风行的态度的说到：“这样吧，这个小伙子不是故意的。你让他全责也有一点过分，我做个和事老，让这小伙子赔你一万块，这些死了的和品相不好的螃蟹你就全给他了。两边各退一步什么事情都好了。”
胖老板算了一下，这样的赔偿方法自己是没得赚的，但是也没有亏。要是能干脆利落的解决这事不在扯皮浪费时间的话也行。
所以稍微思考一下他就点头说到：“行吧！警察叔叔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书里都教育咱们要听警察叔叔的话嘛。”
李警官看向了暗影。现在暗影觉得自己正处于人生中最丢人的阶段，自己的目标正站在外围看着自己的热闹。而自己却被警察给按住了，太tm丢人了！要是这件事传出去，自己以后怎么在杀手界混？
现在为了防止弄出更大的动静，暗影只想尽快结束这种尴尬的事情。所以他没有任何反驳的同意了这件事。
“那就扫码赔钱吧！”李警官也干脆利落的说着。暗影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通过支付宝的蚂蚁花呗转了一万块到胖老板的账上。
现在胖老板也就没有找他的麻烦，反而让店员把那些死了的还有品相不好的帝王蟹全都给装了起来交给了暗影。
加在一起差不多十多公斤的帝王蟹交到暗影的手上还是很有分量的。胖老板说了一句：“便宜你了。”
暗影瞪了他一眼，但是没有真的干什么事情。
而就在他准备取回自己刀子准备离开的时候，李警官叫住了他：“小伙子，我说你可以走了吗？！”
暗影很诧异：“我已经赔钱了啊！”
“我说了你赔了钱就能走吗？”李警官面带笑容。围观的张桐也面带笑容，现在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
暗影觉得有点委屈：“赔了钱我怎么还不能走了？！警察也不能欺负人啊！”
李警官呵呵一乐：“谁欺负你了，谁欺负你了。别乱给人民公仆扣帽子啊。你赔偿人家海产摊的事情完了，可是你出门带着个管制刀具上街，你是什么意思啊？这么锋利的刀子你准备干嘛啊？”
暗影忽然一阵窒息。李警官对着暗影说到：“一件事了了，另一件事还没了呢。刚刚那小同志报警的时候就说了你带着管制刀具，怕弄出人命。谁没事在自己口袋里揣着这么锋利的刀子啊。”李警官这样说着，周围围观的群众一阵附和。
其中张桐用一种焕然大悟的声音说道：“是啊！他手一直插在口袋里握着刀子，该不是要准备捅人吧！”
张桐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瞬间都觉得很有可能。张桐接着又说道：“难怪手一直插在口袋里抓着刀子呢。我看着他的刀子从手里飞出去，看的真真的。警察同志，你们要好好调查啊！”
张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而李警官则对着暗影说到：“怎么样？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吧。咱们哥俩好好聊聊你打算干什么啊。”
暗影眼睛瞪得大大的，去派出所？怕是进去了自己就出不来了啊！要是让特侦科的人来鉴定，一定能找到刀子上残留着自己能量的痕迹，到时候自己恐怕就暴露了。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自己想要息事宁人恐怕都不行了。暗影把一大袋帝王蟹往旁边一丢，语气阴沉的说到：“是你们逼我的！”
第四十三章 起哄架秧子
“是你们逼我的。”暗影阴沉的说到。而李警官和四个跟着他来的巡逻队员则有些警惕的看着暗影，甚至有人摸到了腰间的泰瑟枪上。
泰瑟枪是一种非致命性但是停止效果很好的武器，一般民众也把泰瑟枪称呼为电击枪。
自从归乡者和异能觉醒者开始变多以后，社会安定程度有一定程度的下滑。尤其是部分暴力事件开始变多。仅仅依靠警棍和拳脚已经很难阻止一些暴力犯罪了。
所以中央在经过考虑以后开始对所有的警务执法部门开始列装泰瑟枪作为制式装备。比对真枪实弹的手枪，万一走火就会打死人这种难以挽回的后果来说。
泰瑟枪是一种更加安全但是却更加有效能够阻止犯罪分子的武器。现在警方列装的新式泰瑟枪有效射程十米，装填好后可以发射两次。
击中目标以后会瞬间释放强大的电流，这种电流不致命。但是却能让人瞬间失去抵抗能力，就算是强壮的如同巨石强森或者是三十岁时期的阿诺施瓦辛格这样的猛男只要被击中，那么至少在十五分钟内是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甚至是不能动弹的。
现在警务人员出来执勤都会陪泰瑟枪，至于李警官腰间则是别着两把枪，一把泰瑟枪一把真枪。他也把手摸到了腰间两把枪上，准备看情况使用哪一把。
就在李警官等人戒备万分的时候，暗影忽然之间就倒在了地上。并且放声大叫：“打人了！警察打人了！警察联合无良商家强买强卖，而且要打人了！”
李警官：哈？！
张桐则是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哎呀，妈呀！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方式的吗？长见识了啊！
原本在暗影付钱之后围观的人群就散去了不少，但是现在经过暗影这么一叫唤，瞬间又有一堆人围了上来。
“什么什么？警察打人了？在哪儿呢，我看两眼。”这是某好奇的围观群众。
“警察打人了？有没有王法啊，这是知法犯法啊！中国的法律就是毁在这群人的身上了！”这是某刚刚生长出来的野生大v。
“拍视频，拍视频，我要上传到网上去。作为ab站的阿婆主，我终于找到火一把的机会了！哈哈哈哈！”这是某个关注订阅粉丝数不到五百人的扑街视频作者。
菜市场本来人员流动就多。很多刚刚看到了前因后果的群众都走了，现在来围观的这一批都是新来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听到暗影高喊：警察打人了。所以很多人都来看了。
李警官瞬间怒了，在军队里当兵的暴脾气瞬间上来了：“起来！我叫你给我起来！”
但是暗影就是躺在地上不起来，他在地上打着滚，也不觉得地上脏。刚刚海产摊的水族箱破裂水在门前聚集成了一小滩积水。
暗影就在油水的地面打滚，看起来无比狼狈。很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真的以为警察打人了，而且还帮着强买强卖。
很多人拿起了手机开始录像。暗影很清楚现在社会的吃瓜群众是什么德性。反正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而且自媒体发达到不行。
一段给小猫洗澡的短片都能有数百万人观看。自己这段撒泼打滚的视频只要有人随便找个uc震惊部的实习编辑起一个标题，比如说《震惊！淮海市中心地段警察暴力执法。》这样的震惊标题，肯定有数千万人点击的。
至于事情是不是真的？无所谓啦，就算是弄错了，最多也就是在不起眼的角落刊登个道歉申明好了。反正造谣又不需要什么成本不是，难道为了一个小警察，整个警务部门要和这些新闻媒体打官司？不存在的，成本太高了。
这个社会毕竟是按闹分配嘛，暗影深谙其中之道。而张桐则是有一点大开眼界了：哇！现在的坏蛋都是这么嚣张的吗？连警察叔叔都不怕的？
李警官很愤怒：“我叫你起来！”他真的很火，很想打暗影了。但是他不能动手，一旦动手就真的成警察打人了。
那么到时候不管真正的事情是对是错，在舆论上面自己就肯定是错的。因为抨击官方是网络世界的【政治正确】嘛。
而站在李警官身后的一名巡逻队员则开口说道：“我叫你起来！你耍赖没用的。我眼镜上装着执法记录仪呢！赶紧的和我们走一趟。”
这名巡逻队员带着一副眼镜，他要不说的话张桐还真没有注意到他的眼镜和一般的眼镜造型不太一样。如果张桐对电子产品有研究的话就会知道，这眼镜盒谷歌眼镜非常相似。
听到自己手下这么说李警官才松了一口气，是啊，自己都忘记还有执法记录仪了。刚刚一时间激动的有点忘记了。
张桐站在一边有点心凉，他听到身边有不少的议论。
“诶，诶，警察把这人打了吧。”
“还没呢。”
“还不动手？不动手我们的视频怎么做啊？现在要火这么难，我们不用些有标题性的东西博出位我们的公众号哪里还经营的下去。”
“我跟你说，等会儿你去找人去起哄。把事情给闹大一点，管他警察打不打人呢，往死里整玩命的起哄架秧子。”
“行了。”
两个拿着手机和单反的年轻男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但是他们说的话都落在了张桐的耳朵里。
这世上的人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可以完全不辨青红皂白了？张桐回头看了两人，然后冷哼了一声：“哼！”
之间一道电光闪过，两个年轻男人飞快的丢掉了自己手上拿着的相机和手机。因为刚刚它们的电池过热到烫手并且发生异响，两人都觉得要爆炸了。
他们想的却是是不错，张桐刚刚直接让他们的手机和相机电池过载把价值两万多的电子设备全部都给烧掉了。
做完这一切张桐才觉得心情好一点，而对于场中耍赖的暗影，张桐现在已经没有耐心了。
原本还抱着玩一玩的心态，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想玩了。这个人所做的事引发出来的后果可能比打人伤人还严重。李警官他们是自己叫来的，不能让他们吃这种无赖的哑巴亏。
铝川路水产市场是一个有顶棚的半封闭市场，所以就算是白天阳光也没有办法完全直射进来。所以就算是白天都会开一些灯来辅助照明。
就在暗影还在打滚的时候，一条给铝川路海鲜市场顶端电灯供电的电线看起来已经老化了，正在一点点的从旁边的立柱上剥落下来。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条电线，一直到大家忽然觉得好像周围暗了一点的时候忽然才有人看到一条电线从旁边的立柱上落了下来。
“小心电线！”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原本围观的人群呼啦的散开。只有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的暗影还没来得及第一时间站起来。
而这条还带着电流的电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他的身上！
“啊！”这一次可是真的如遭雷击了，暗影瞬间失去了知觉昏厥了过去。而李警官看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句：该！遭报应了吧！
“带走，先送到医院去，再查查这个人还有这把刀子。这小子一定有古怪！”李警官没有在给人围观的机会直接把暗影给带走了。
没有热闹看了，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只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刚刚被暗影丢到一边装着帝王蟹的袋子去哪儿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张桐一手提着一袋子的鳗鱼，一手提着一袋子的帝王蟹。他在纠结，自己今天应该是卖鳗鱼好呢？还是卖帝王蟹好呢？
哎呦，这个选择好难哦！暗影这个人就先给李警官料理吧，反正自己已经标记了他的电磁信号也不怕他跑得掉。
嗯，算了，晚一点做个鳗鱼汤给江华喝吧。她应该会喜欢吧。再加清蒸帝王蟹腿也不错。
就在张桐想着江华喜不喜欢吃这个的时候，江华正在接待一个由上面指派来负责王五案件的人，世界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和迷幻药剂学家季晓春。对方正带着一脸温和的笑容看着自己，并且开口说到：“久闻大名了，江警官。”
在恍惚间江华觉得季晓春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第四十四章 记忆分裂
季晓春，国际知名的心理学专家和迷幻药剂专家。他在现代心理学尤其是在催眠学上有很深的建树。他利用自己独创的催眠疗法帮助不少的人走出了心理疾病的困扰。
当今社会如果不是讳疾忌医的话，其实每个人心理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疾病，或者说是不健康的现象。
比如说突入而来的暴怒，或者是消沉。因为现代社会生活节奏过于的快了，尤其是大城市的精英阶级更是如此。
今天上午还在淮海市和a公司的老板谈判，到了下午就要去往东京和b公司的总裁参加晚宴。到了午夜又踏上了前往纽约的班机。
要么就是码农，写完一条代码还有一条代码。等到全部程序写完进入测试阶段又发现有bug。于是又要通宵赶工修改。码农在公司里准备一张行军床，可以随时在加班到凌晨后就直接睡在公司里。
还有如同设计师。当你好不容易兢兢业业的设计出一个觉得很不错的方案的时候，甲方却直接打枪：“不行，我觉得要改xxxx。”对方明明是个连伯里曼是谁都不知道的艺术门外汉，但是却有对自己的作品指指点点。
然后按照甲方的要求一改二改三改，等到改的快没有工期的时候甲方又来了一句：“还是用你的初稿吧。看来看去还是那张好看点。”这样简直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在这种生活节奏和工作状态之下，谁的心里没有点心理疾病？睡不着觉做噩梦什么的都已经是小意思了。
躁郁症、抑郁症、神经衰弱、焦虑症、强迫性神经症等等疾病在现代人身上屡见不鲜。
生活在现代这种快节奏的社会，没有人敢说自己的心理健康是非常好的，或多或少都是有一点点问题的。
季晓春在处理这些疾病上非常出色，今年才三十二岁的季晓春已经在许多专业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文章，在业界备受瞩目。
尤其是他三年前跟踪观察自闭症儿童的实验治疗项目。通过他独创的催眠治疗结合药物的方法成功的让一些自闭症儿童有了一定程度的缓解。（注）
这在世界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预约季晓春看病的人也多的不得了。实际上有钱人也有不少有精神健康问题的。所以季晓春是一个大忙人。
在了解到季晓春的背景之后江华有些好奇的看着季晓春：“季老师这么忙还有空帮助我们警方办案，真是辛苦了。”
江华称呼季晓春为老师而不是先生是因为季晓春更喜欢这个称呼，季晓春是淮海市医药大学的外聘教授。
季晓春笑了笑，作为刚刚迈入三十的中年男人他有着自己的魅力。他笑起来特别有亲和力，江华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江警官客气了。我除了开个小诊所帮人看病顺便研究一些心理疾病的干涉性药物以外，我也是淮海医药大学心理系的特聘教授。我们科系和警方有过多次的合作，这一次的案件本来是由我带的研究生助手处理的。”
“不过我看了卷宗以后对这个王五所说的案情很感兴趣。一个利用迷幻药剂和催眠做诈骗的团伙？确实很有意思，我想知道他们幕后的主宰是谁。”季晓春站在江华的身边这样说道。
两人正在前往关押王五的地方，这里有两名警员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因为江华感觉王五案件和杏山凶案不是一个简单的案件。尤其是现在田毅没有抓到，而王五又说【田毅】恢复了能力这档子事。
所以江华对王五的案子很上心，她想要把王五背后的组织连根拔起，找到幕后的主事人是谁。他说的那个老师又是谁。
而听到季晓春这么说，江华点了点头：“是的，我们也在好奇这一点。所以才向上面请求了心理学和催眠学方面的专家来帮助。”
“我们想要王五对他身后的【老师】做样貌拼图，但是王五死活都记不起来【老师】到底长得是什么样子。他的记忆很模糊，除了部分记忆以外他的很多记忆都很零散和混乱。”江华带着季晓春朝前走着。
季晓春点了点头：“看起来这个名叫王五的人被所谓的【老师】用催眠的手段下了暗示。对他的记忆做了处理。”
江华停下脚步看着季晓春：“怎么说？”
“我们的记忆是有保护机制的。比如说我们曾经目睹过一些惨剧或者是让自己不愉快的记忆，那么我们为了保护我们的精神不再受到记忆中的二次冲击，大脑会自动的将这些记忆体封存起来，就像是封存进入仓库一样。”季晓春为江华做着讲解。
“或者是将曾经见到过得事件打乱重新排铺。比如说我们小时候喜欢某种东西，无论是食物还是电影明星还是某件事。我们的脑海中每一次回想起来都会将这段记忆不断的美化，不断的添加上新的枝节。让我们的回忆越来越美好，从而让我们在这其中获得一种满足感。”季晓春说的话让江华点了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而令我们难过的记忆则会反其道而行之，当这段记忆触碰到大脑觉得会对精神状态产生威胁的时候，会自动的模糊省略掉其中的细节。让大脑保持愉快，这几乎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毫无疑问，王五的这部分记忆就是被人修改了，有人把他的大脑做了处理。把关于他在组织里的记忆当成了一段危险的记忆从而深埋在了最深处。很难让人挖掘的地方。这也是你们在办案中遇到的困境，即便是王五配合你们办案，你们也很难问出什么东西来。”
季晓春这话刚讲完，江华就拍了下巴掌：“说的对啊！季老师你说的有道理！”
季晓春对于江华的赞誉保持微笑，而江华看着季晓春的微笑模样没由来的觉得面前这个温和而且书卷气息很重的男人竟然很有魅力。
不对啊！自己从小开始明明喜欢的是《亮剑》里面李云龙李团长那样的硬汉啊，什么时候对赵刚赵政委感兴趣了？
就在江华纳闷的时候她和季晓春已经来到了关押王五的大牢。
而王五看着江华和季晓春走进了来的时候忽然变得很激动，不对，准确的说是看到季晓春走进来的时候王五显得特别激动。他的脸都快贴到铁栏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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