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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霖雪夕     君定而国安txt下载     君定而国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6章慈不掌兵

    四象苍龙(6)

    黑衣人跳下房梁,举起最后一枚钢针,他的眸子大大方方的定在了岳凌月的胸口。

    岳凌月死死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明知道这枚暗器的落点,自己依旧无可奈何。

    腿部的伤及经脉,两腿已经无法动弹。岳凌月慢慢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命运的降临。

    轻声道:“哥,来救我一次吧。我不甘心这么死!”

    到黑衣人也不再拖沓,最后一枚夺命飞针应手而出。

    “!”一声金属的脆响,接着便是剑的长啸

    岳凌月猛的睁开了双眼,只见自己的长剑在身前摇晃着。

    死而重生的激动让她忘记自己依旧处于险境,“我的剑救了我?”说着露出嘴角的一对梨涡。

    可空气中却传来了不满声音,“你刚刚不是说让我救你吗,怎么又成你的剑救了你?”唐前说着伸出手来在空中一拉,那柄还在摇晃的汉剑突然自己飞回来了唐前的手中。

    岳凌月的目光随着自己的剑飞到唐前的身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扭曲,一双大眼睛泛起晶莹。嘴上却嘟囔着,“你……?你还知道回来!”

    唐前温柔的看了一眼岳凌月,随即转头看向那人,眼中的温柔变为阴霾。

    “施完毒在和人家比武,啧啧啧小子,你挺会玩啊!”

    唐前说完突然反手背剑,金色的火花划亮了昏暗。

    侧身高踢,在暗影中踢出了一个身形娇小的的女子。

    那女子落地成团,一个翻滚回到了那个黑衣人的脚下。随后起身将其护在身后。

    唐前往岳凌月丢了两瓶印着芸香草的药瓶,“白的可治外伤,黑的是嗜骨散的解药。”

    半蹲在岳凌月身前自己的玄石护臂,在她的腿伤出晃了晃。吸出了一枚闪亮的细针。

    那神秘的黑衣人看到这两瓶药,目光突然一闪而过的冷峻。

    他一把推开护在他的女子,向前跨一步,一只手按着腰间的口袋。

    那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推搡摔倒在地,但顺势在地上一个翻滚起身,双眼依旧盯着前方。

    唐前看到这份光景死死的皱着眉头,因为他觉得眼前这黑衣人十分熟悉。

    特别是他刚刚看到了药品的眼神,也让唐前笃定这人与自己相识。

    在看他手段,唐前大致猜到年前这人是谁。

    “胆子真大,难道你想一打二吗?”黑衣人大大方方的抱着胸轻蔑的说。

    唐前淡淡的笑了笑。

    “你的飞针威力巨大,可是在空旷之地。方才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可以在下看在这狭小的房间中。你的飞针难以施展,怕是没了胜算。”

    屋内狭小又同时站着四人,这也是唐前不用傀儡的原因。芭蕉身上机关都是杀伤力巨大的暗器、火器,这极容易伤到自己人。

    这黑衣人闻言一愣,默默地将抱着胸的双手垂了下来。

    黑衣人便是一个扬手,唐前下意识躲避。可谁知那扬手却是虚晃一枪。

    在唐前躲闪动作已经做出之后,那黑衣人的飞针才后手掷出。

    眼看这一针避无可避。

    在一旁的岳凌月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唐前抬手一脸将迎面射来的飞针劈开。

    而一旁的那奇异女子犹若无骨突盘在地上,随后突然从地上弹起直奔唐前胸膛。

    唐前仿佛早有预料一般,直接拿另一只手的剑直接与她抗衡。

    “嘭!”

    随着声音橙黄色的火花应声闪起,唐前也经过这两招将自己的青龙剑势续满。

    两剑寒光,空中仿佛有低吼的龙鸣。随机狭小的房间里卷起了一缕狂风。

    将那黑衣与那女子便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唐杰、唐蓓这一剑怎么样?”唐前负剑而立,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两个想对自己痛下杀手的同门。

    那黑衣人也不再掩饰一把扯下自己的遮脸布吐了口血,露出了唐前熟悉的面庞。

    那被唐前认做唐蓓的女子也默默地摘下面纱。

    唐前看到这女子的脸却是吓了一大跳,因为这女子的脸上没有五官。

    “《七绝经》?”

    那女子闻言,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在那没有五官的脸上,慢慢的显现出原来唐蓓的那副脸。

    唐前没有修炼过《七绝经》,因为按照唐门的说法,自己的筋脉损坏无法修炼心法。

    但是也曾听闻这《七绝经》修炼到最后副作用极大,可今日一见。反而很庆幸自己经脉损坏。

    想到这儿他突然间开始担心起修炼《阎王帖》的唐影雪。

    唐杰见唐前出神儿,不禁笑道,“打架都不专心,会死的。”

    唐前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唐杰见状便拉着唐蓓离开了。

    靠坐在墙角的岳凌月慢慢的起身,由于唐前用自己玄石护臂吸出了她腿上封闭经络的细针。

    此时她已恢复了行动,走到唐前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唐前并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用极低的声音问:“怎么了?”

    “把我的剑给我。”岳凌月语气中透露着愤懑。

    唐前顿了顿,却还是将自己手中的汉剑交到了她的手上。

    岳凌月拿到了剑,倒也不再看他。而是面向了北边火光。

    抬手指了指,“现在怎么?”

    唐前叹了口气,良久才开口说:“找到左君弼。”

    “嗯!”

    岳凌月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唐前也提了提手中的那兵造型古朴的剑棠溪剑,对着寒意逼人的剑锋言道:“现在可以好好清理清理了。”

    城北的土匪不停烧杀抢掠,从城北蔓延过来的恐怖气氛已经渐渐影响到了全城。

    甚至在从城北逃离的百姓中已经开始有振臂一呼,意图自己当家做主的人出现,“并且喊出造反专用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千古名句”。

    意图制造民变,颠覆庐州。可是唐前早就发现了他们。

    就在唐前第一天来到这座大城时,就发现了他们。

    原本被这伙山匪强盗占领的北城门,突然涌入了守备营的红巾军。

    而庐州城其他地方的守备营的兵卒,也结起了自己的阵型。顺着泸州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一步步向城南推进。

    士兵所过之处皆为尸骨,这种屠杀是无区别的。因为唐前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哪怕是有错杀也在所不惜。

第77章“我”与朱元璋的矛盾(1)

    岳凌月离开了唐前之后,只身出现在南城门楼上。

    提着自己手中的剑,杀到了左君弼的身前。

    被唐杰下毒后又差点用飞针射死,这在华山横行无忌的岳凌月,必然心里窝着一股火。

    看到庐州城中大乱,于是索性把火就撒到了左君弼的头上,可怜的左君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天而降的岳凌月一掌拍在了天灵盖上,顿时头晕目眩的他,就毫无抵抗力的被岳凌月挟持。

    此时的左君弼可真是应了那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的老话。

    在岳凌月的挟持下,左君弼下令城中守备营的军士。清剿城北的暴乱。

    在前后夹攻下,清剿工作摧枯拉朽。最后残余势力退守庐州城中一处望楼。

    勇猛的军士本要一鼓作气,可是突然变的奇怪。

    “报!前骑团副将左君玉阵前倒戈。”

    “传令停止攻击,并在望楼四周街道上架设路障。并让守备营撤出来。”唐前骑着马又突然出现对左君弼说。

    “为何?”岳凌月环手抱剑,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报!右营督尉肖经尧投,投敌了。”

    唐前瞄了一眼岳凌月,叹了一口气,“快下令。”

    左君弼面露难色,毕竟剑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岳凌月冷峻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意,一对酒窝挂在了脸上。“要放过他们?”

    唐前看着岳凌月的神情,“我回头给你解释。”说着便下马走向鸣金台。

    岳凌月脸上你对明媚的梨涡,透露着丝丝浅笑。只见她手起剑落,鸣金台应声被一刀两断。

    唐前生硬的回头看向岳凌月,“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要放过他们。”

    唐前急不可耐的翻身上马,向马下的岳凌月伸出手,岳凌月死死地皱着眉头,脸色明显透露着不悦。

    “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岳凌月在唐前的催促下,搭上唐前的手纵身上马,一路奔驰在这宽阔的街道上。

    沿途那些身经百战的守备兵卒,已经开始三三两两的向城南后退。

    三三两两相互搀扶着,明显是在前线败退下来。

    岳凌月乖乖的坐在马上,心里却是1万个不明白,为什么唐前拱手让出了已经唾手可得的胜利?

    说话间两人已不知不觉地来到离那望楼不远的地方。

    这处望楼四通八达,放楼下站满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人都应该是已经反叛了的庐州守备营的军卒,放眼看去这些人的人数足有上万。

    在这狭隘的巷子里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死死的拱卫着他身后的望楼。

    人墙外围是一群身穿玄甲的身背玄武旗的人,牢牢地遏守在这里。

    岳凌月看到这些装备精良身穿玄甲的这群人,心中自然是奇怪的很,于是开口问道:“这些是你的人?难道你早料到守备营会有人阵前倒戈?”

    “不!我只是多准了一支兵马而已。”唐前慢慢的说道。

    “那这守备营的红巾兵不是左君弼的心腹手下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岳凌月看着神情凝重的唐前。

    远处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明显有两个团的倒戈相向,让本来已经明了的局势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唐前用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的方向,随后慢慢的向前走了起来。

    只听远处的望楼前隐隐的传来了一声声喊话。

    ……“兄弟们别被骗了,真正的左将军就在这里。”

    岳凌月跟着自己哥哥,在这群玄甲军与守备营混编成的军阵中穿梭。

    而此时在这里穿梭的岳凌月,心中总是那么些担心这些人,会突然将自己与唐前突然间绑起来送到对面。

    这诡异的气氛下,便是这众人对岳凌月与唐前两人注视。

    唐前问声寻人,这好话的正是右营督尉肖经尧。

    唐前驻足向望楼怒斥,“肖督尉,你胆敢阵前倒戈?”

    肖经尧自然是没有见过唐前的,全权将其当作一个五入流的小兵。带着满眼不屑开口道。

    “哼!老子就倒戈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未曾亏待过你,你为何投敌?”

    肖经尧哈哈大笑,然后慵懒瘫在马上。“不为何,咱也想当当主公。”

    唐前被这句话噎得够呛。

    岳凌月站在唐前的身旁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可是对于这个肖经尧的回答,唐前却是一脸满意的样子。

    “好,你就是想当主上了?”唐前顿了顿,“果然小人也!”

    岳凌月回头看向肖经尧,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对面原来肃然的军阵仿佛传出了窃窃私语。

    岳凌月见到此情此景有些安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唐前握着她的手,听到她的叹气声用手指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时施三八却从肖经尧身后的门走出来向下望。可是乌云遮月本就昏暗,加上下面一片玄色盔甲黑压压的一片,便没有看到唐前。

    可是唐前却认出了他身上的铠甲。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遭身边人背叛更加令人愤怒。

    “主上,已按照你的吩咐准备妥当。”

    唐前目不斜视,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前方。“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快开始吧!”

    说完唐前便拉起岳凌月转身离开,身边扼守路口的玄甲军也有序地向后退开。

    望楼上下众人,见到唐前众人退后退面面相觑。

    肖经尧也与施三八相视一眼,可随后就看到了拉着岳凌月的唐前。

    施三八一怔,马上大声下令追击。可此时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下面的士兵回头看了一瞥了眼他,然后朝他的方向啐了一口。

    然后就是一声巨响将他的声音淹没在这黑夜之中……

    唐杰与他身边的唐蓓立足在庐州的城墙上眺望,随着轻微的颤抖动,那处望楼轰然倒塌。

    唐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方向,嘴巴微张,“这,唐前他胆敢做那个东西?”

    唐蓓依旧是那面若寒霜,迎着夜风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们得马上回去报告。”说完他转身要走。

    可唐蓓依就立在原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完成了对唐影雪承诺。”唐蓓在那夜色下,紧身的夜行衣,将她的身体包裹的玲珑有致。腰上别一把格格不入的折扇,披散着头发随风轻扬。

第78章“我”与朱元璋的矛盾(2)

    翌日,唐前与岳凌月从新离开了庐州,善后的事宜全权交给左君弼。

    可在这一路上唐前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岳凌月就在一旁打量了他一路。最后幽幽的说道:

    “自古以来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都将庐州交给了左君弼了,干嘛还这一副担心的表情,让人家看到多寒心!”岳凌月娇媚的笑着。

    他摇了摇头。

    “有一个人的尸体没找到,他不死我不放心。”唐前面对着自己的妹妹,毫不掩饰地吐露着自己的心声。

    “那个死三八?”

    唐前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妹妹口中的死三八说的是自己从安丰带过来的统领施三八。

    “我早就料到他的身份。可是他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而已,不足为虑。!”唐前道。

    “禀,废墟中并没有发现那名囚犯尸体。”

    唐前听到这个小兵的回话,顿时眼望苍天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就不应该心软,应该杀了他断了这后患才对。”

    在一旁的左君弼顿时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一脸歉意的说:“末将,末将失职。都是末将失职,没有守好地牢。”

    唐前赶紧扶起他,“此事不怪将军,事出我之所料。是我思虑不周不够坚决。”

    说着对左君弼一抱拳。“庐州城中的善后,便全权托付于左将军了。”

    说完便翻身上马,“在下先行一步。”挥起马鞭纵马而去。

    岳凌月下意识看了一眼左君弼,左君弼此时也是一脸的忧愁。

    岳凌月本就聪慧,联系昨天晚上,她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这一切都是唐前的阴谋。

    于是她赶快追了上去

    “你早知道有人想捣乱?”岳凌月问道。

    两人并驾齐驱,唐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牒递给了岳凌月,岳凌月接过木碟看到上面的罗网状的符号,便知道这是唐家堡天罗房的标记。

    心中犯酸,“你们唐门的人想知道什么真的好方便。想知道什么事情,都会有人给搜集,给送情报。”

    说着便打开了,“这,这是……”

    “没错,是阿雪亲笔信。是她让人发给我的消息。”唐前一字一顿的慢慢的说着。

    岳凌月看着木牒上简洁写着“三八内鬼,多加防范。”

    唐前良久后接着说道。“这座城那早就有人想图谋不轨,而我们突然出现整编军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这不给他们可乘之机吗?莫非……你是故意的?”岳凌月歪着脑袋问道。

    “他们的计划只是因为我被打乱了,这些人依旧在城中逍遥。他们在城中迟早还会搞事情,与其让他们在暗处放我们的冷箭。不如我索性露出破绽,让他们误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然后再一网打尽。”

    岳凌月听到他这话不一撇嘴,心道如此高风险的想法,估计也只有才能用的这么肆无忌惮。

    她用着十分不屑的语气言道:“呵呵,你这么厉害,怎么还死了这么多人,还一脸愁容?差点儿害得本小姐倒霉,又是有人阵前倒戈反叛。”

    “这些事情里我会意没有料到的,是唐门的会参与进来。唐杰他利用唐门是势力我的地牢里就走了那个人。”

    想到这里他摩挲着自己已经长出胡茬的下巴,“可是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呢?”

    岳凌月听到这个名字突然神情一顿,“在华阴县下被我暴揍的那个傻小子?怪不得的要和我决斗,是想报那在华阴的一箭之仇?“

    岳凌月又歪着头问唐前:“他旁边的女子又是谁?她挺奇怪的,先是保护了我,后来又和那个唐杰一起对付你。”

    “唐蓓保护了你?”唐前听到这句话不由吃惊到驻足,穷其自己的回忆也很难想象,这冰块儿脸竟然也会保护别人。

    这一夜有太多的谜题出现,唐前已经晕头转向。

    不过好在庐州城是报住了。

    唐前想到这里又松我口气,岳凌月在一旁看着他的神色耸了耸肩。

    索性不再理会他。

    ……

    “庐州怎么样了?”徐寿辉一脸焦急的注视着,手拿着罗网标志木牒的唐影雪。

    在唐影雪露出了一丝不被察觉的笑意后,淡淡的说道:“放心吧,已经庐州城保下来了,倪文俊他们没有得逞。”

    “太好了,我就知道唐小兄弟他一定行。对了他什么时候过来?”

    唐影雪玉眉一丝轻皱,“他带着几百人南下濠州定远。”

    “南下濠州定远?为何?”

    唐影雪轻轻地摇了摇头,“有消息传来江北的红巾军两攻集庆城皆败,刘福通钦封的都元帅郭天叙、右副元帅张天佑战死。”

    “哎呀!朕再问你唐前他为什么南下濠州定远?”

    唐影雪眯了眯双眼,仿佛在看一个智障。这明摆着的事情还看不出来?

    朱元璋出自郭子兴的红巾军,这只红巾军实际上是棋央宫安置在江北,用以防御江南元军的。

    可又怕郭子兴是个二五子,自己实力壮大后脱离控制。所以暗中扶植孙德崖与其争斗。

    这不郭子兴与孙德崖都死了,棋央宫便发现这朱元璋比郭、孙更难掌控。

    于是便册封了他的儿子郭天叙为都元帅,妻弟张天佑为右副元帅。

    两人皆无军政实权,个官阶都在朱元璋之上。加之郭天叙是郭子兴长子,军中不乏支持者。因而才意图借这两人来压制朱元璋。

    可是他们都在攻打集庆城时意外身亡。

    那显而易见棋央宫接下来的动作,必然会针对在集庆路越做越大的朱元璋了。

    阿前南下大概是想给棋央宫捣乱的(以上是唐影雪的猜测)。

    她想到这里长出一口气。他们两人本来可以置身事外的。可如今却陷在这乱世的涡流之中难以自拔。

    唐影雪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阿前问自己怎么选,因为他害怕在乱世中的身不由己。

    最后会让他与我站到对立面上。

    徐寿辉见唐影雪出神儿,料想她也不知道唐前为什么在这节骨眼儿突然南下。

    和自己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就这么被唐影雪凉着太没面子了。

    于是在一旁清了清嗓,希望可以引起唐影雪的注意。

    唐影雪瞄了一眼徐寿辉,“怎么了,有病了?”

    徐寿辉阴着脸:“……”

第79章“我”与朱元璋的矛盾

    虽然庐州事件告一段落,可是除了唐杰谁也不知道,唐前是如何瞬间瓦解那些叛军的。

    ……

    唐家堡议事厅上,唐门三十六房的房主们面色凝重。而大厅中央则是一副规规矩矩样子的唐杰。

    大厅中还有很多连唐杰都见过的人。

    唐怀玉用这有些痛惜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昔日出色的弟子。

    唐家堡家主唐天放也同样面色凝重,他的神态相比以往多了几分沧桑。

    几缕白发镶嵌在那整齐的发髻上,又多了几分庄严。

    在他一旁是端坐在副位上的唐老太,虽然时光在他的脸上又多划了几道刻纹,可是神采依旧。

    良久划破凝空的苍劲声音在这空旷的大厅中回荡,“既然你说的情况属实,那就依唐门律去办吧。”

    “火器房唐达抛附议。”火器房房主唐达袍依旧身材臃肿,听到老太太这话,赶紧躬身附和道。

    唐怀玉双手抱胸,厌恶的白了他一眼。紧接着他的话说道,“暗器房不同意,怀玉就想问问这是碰了哪条唐门律。”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怀玉妹子,你护短不能么得限度。”

    “孙儿,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唐老太将话锋一转,侧头问向唐天放。

    “大元不过是将倾之厦,唐门应该早早地做出选择。若是一味的固守唐家堡,恐怕难以善终。”唐天放此语一出,顿时大厅中的讨论之声变得愈加嘈杂起来。

    江湖门派不涉国政、不党争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就变成了人们固有印象。

    唐门作为川西一方势力强大,以家族为载体也比中原的门派更具有凝聚力。

    这也就必然会招致朝廷的忌惮。可依旧传承千年之久。

    其原因是唐门的“为士为商,为工为农”的策略。唐家子弟物尽其才。

    唐天放这个提议可谓疯狂。

    将以唐门这个门派为整体,支持一方枭雄。

    这个提议无异于玩火:先不说能否在造反这事上能否成功。

    就算成功后了,自古以来伴君如伴。一个涉及江湖、朝堂各个方面的大家族。

    怎么看都应该是会被皇帝铲除的命运。

    “火器房唐达袍有异议。”这火器房房主竟是一个皮肤黝黑,腹部隆起的中年胖子,又率先变态了。

    “夺魂房唐蓓有异议。”此时的唐蓓已经取代了她的师傅唐歆,成为了夺魂房的房主。

    虽然唐歆就在一旁。但是,唐蓓依旧毫不犹豫的发了声。

    “凤稚房、画骨房、引羽房有异议”

    一时间大殿有异议之声不绝于耳,唐怀玉看到这幅光景一时恍惚了起来。

    时光荏苒上一次中房主意见一致的反对,还是因为唐前在夺魂试练后的处置。

    终于反对声渐渐平息。

    “机关房唐崇杰附议。”依旧鹅黄色的唐门衣装,在一片黑紫色的人群中和他的声音一样显眼。

    顿时众人目光都在聚焦在,这个身坐轮椅的人身上。

    嘈杂的声浪顿时翻腾,势将唐崇杰吞没之际。

    “攻玉房唐瑛附议。”

    ……“放什么狗屁,你这外门的杂毛也来乱吠?唐门怎么养了你怎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老太太,小辈见的世面少。可不能妄听了这无忌童言。为了唐家堡未来,我肯请老太太全权做主”

    唐瑛的对唐崇杰的声援,算是切底把众房主们反对情绪彻底推向了**。

    甚至有人已经对外门攻玉房弟子唐瑛破口大骂,

    唐老太见到议事大厅已有如此乱象,依旧神闲气定。

    “看来唐家堡那多年的安定日子,把你们养的是贪生怕死。这魄力、胆识还不如一个小辈了?暗器房的唐影雪已经在天完哪里担任要职。”唐老太用这浑厚的声音,将大厅下嘈杂的声音压过。

    众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因为自从唐天放被选任成家主之后,仿佛这一老一小就没有在任何一件事上,统一意见、达成一致过。

    唐老太有些颤颤巍巍的起身,将一身的重量仿佛都压在那根漆黑的手杖上。

    在这一刻,唐怀玉觉得那个杀伐果断、精于谋算的唐老太太老了。

    “怀玉……”唐老太轻唤唐怀玉的名字,“你以夺魂掌令使的身份走一趟。毕竟这两个孩子都是你一手教出来的。”

    唐怀玉觉得这话有些愣神,她呆呆地低下头。看到了那枯槁的手上是一枚夺魂令,是一枚暗红色的铜质夺魂令。

    这一瞬间唐怀玉觉得她自己的周围,那些目光变得炽热。因为如今的唐家堡连铁质夺魂令都几乎见不到了。

    因而这枚铜质夺魂令的意义多么显而易见。

    “怀玉?接令!”

    唐怀玉默默地闭上了双眼,接过夺魂令。

    ……

    岳凌月一个人坐在船头,逍遥的荡着腿。洁白如凝玉的脚趾,在水中破开道道涟漪。

    赛纳则在望台上拄着脑袋看着岳凌月,唐前则在望台下一脸凝重的盯着他。

    “禀报公子,要到渡口了。但是岸上好像旌旗蔽空。”

    唐前看了一眼,在一旁身披玄甲的军士。

    “赛纳?!”

    “……”

    “赛纳?”

    赛纳依旧欣赏着岳凌月的娇媚众生的姿态。

    唐前翻了翻白眼,随即足尖轻点飞身侧踢在那粗壮的桅杆上。船体随之倾斜,赛纳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岸上两边是不是有人?”唐前没等赛纳开口率先出言问道。

    “没有啊!”赛纳脱口而出。

    唐前回头看看那个来禀告情况小卒,小卒顿时吓得跪地俯身。谎报军情,可是要被处以斩首的大罪。

    赛纳仿佛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手脚并用的爬回栏杆。将身子探到半空中去望情况。

    “没有,敌情。”

    赛纳向下面的唐前喊道。

    唐前环顾四周,却也没有发现所谓的旌旗蔽空。

    可他此时没有急于责怪那名玄甲小卒错报军情。船队驶于江心,想完全看到岸上的情况除非向岸边去靠拢。

    或者是唐影雪那种超强的观察力。

    “我请问你,我们现在走到哪了?”唐前黑色冷静的询问道。

    “已进入扬州地界了。”

    唐前略微沉吟。他推断这里什么知鬼不觉的能动用大部队,只可能是驻守采石码头的花云。

    他想到花云便会觉得头疼,因为他这人刚正勇猛。必然不会让自己带着的这些人通过他的辖区。

    正在唐前头疼之时,头上却突然传来了赛纳声音,“江面行来一小舟。上面的人还拿着鸡毛掸子。”

    “鸡毛掸子?”

    “对!一节一节的好几个色(sai)。估计是意思是问咱们‘今儿为毛闯进来?’”

    唐前听到赛纳声情并茂的讲解,已经呆愣在原地。

    岳凌月坐在船头听到赛纳的话,不免笑得前仰后合。

    “真有意思。赛纳,本姑娘问你。那根鸡毛掸子为何一截一截儿的?而且上面的材质还是耗牛的牦牛尾?”

    赛纳见到岳凌月问,一脸自豪的继续说:“不知道了吧!牛尾巴嘛,牛的尾巴是不能摸的,不然会被牛顶。”

    岳凌月被赛纳“有理有据”且充满草原生活常识的讲解,着实惊呆了。

    但是唐前终于从他们只言片语的描述中明白了,小舟上那人手中的“鸡毛掸子”就是象征使者身份的汉节。

    “把他迎上来。”唐前说。

    而且这个担任使者的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朱元璋账下的李善长。

    唐前见到他倒是一愣。几年前见他还是一副书生意气。

    可如今的他容光焕发,体型也是胖了不少。

    “唐先生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李善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可行的却是平辈礼。

    唐前见他的样子便明白,这李善长从心底对自己是有些看低的。他以使者身份出使自己,却不对自己行上位礼。

    而他李善长只不过是朱元璋的下属,却行平辈礼。

    唐前想到这里心中确是一阵烦躁,毕竟这个李善长并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

    突然赛纳一脸的鄙夷乱入,开口便来了句,“你谁呀你?来我们这儿干啥的?”

    可能是赛纳出于武人天生对文人的反感,才这突兀来了这一句话。

    倒是让一向淡定如常的李善长有些不适,唐前见状突然烦躁的心情变得舒畅了一些。

    李善长嘴上扯出一丝笑意,对着赛纳拱了拱手,“这位将军见着面生,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李先生所谓何来?”唐前打断了他的话,又对着赛纳摆了摆手。

    李善长依旧笑意如旧,丝毫看不出有丝毫恼意,“受主上所托,来请唐先生往舍下相会。”

    唐前不答,是转望着平静的江面。语气带着感慨对着李善长说:“想当日我与师姐唐影雪共舟而下,便感叹这江浙之地。记得影雪曾赞美道说:这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李善长对这鱼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是一脸茫然,只听唐前话锋一转,“不知善长兄是哪里人?”

    “濠州定远。”李善长又拱了拱手,“不知唐先生可会去赴宴?”

    “会!”十分简短的一个字。

    李善长又怔了怔,有问道,“敢问先生为何领着虎狼之师南下?”

    “这些?”唐前说着指着指身后的这些披甲军士,“行脚商不都是得请些人手护送?在下只是觉得这当中有利可图。”

    唐前顿了顿接着说,“不然我怎么养的起这些个人马。”

    李善长笑了笑没说话。

    显然,唐前的话李善长是有些不信的。可唐前也没打算让他信。

    赛纳站在远处,向唐前点了点头。

    唐前见状了然,“朱公子是那么客气,竟然亲自来接。李兄,劳驾带路引了。”

第80章“我”与朱元璋的矛盾(终)

    唐前刚靠岸,便看见以朱元璋为首,五人在岸边等着。

    当中常遇春自然也在他们那群人当中,岳凌月看到他虽然心中欣喜但却没有表露出来。

    因为他身边还站着一个年纪不大少年蓝玉英气逼人,双目如电。

    唐前的目光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随后对着朱元璋拱了拱手说道,“多日不见朱公子可好、常大哥可好、徐帅可好。”

    “好,好着呐!哈哈……”常遇春哈哈的笑着。

    朱元璋也对着唐前拱了拱手,“有劳先生挂念了。”

    徐达也跟着拱了拱手,面带微笑。

    “唐先生旅途劳顿,朱某特意设酒席为先生接风洗尘。”

    唐前目光向远处推移,蔚蓝的天空下飘着几朵云彩。河岸远处的丘陵郁郁葱葱佳气浮谷……

    他习惯的摩挲着手指的铜戒:几日天气晴朗秋高气爽,不会有佳气浮谷之象。莫不是有伏兵?

    又不见花云花大哥……

    唐前将身后摆了摆手,随后开口言道,“盛情难却,可唐前专程来接流情的。”唐前话刚说完,后身的玄甲军士上岸列队。

    赛纳也与他身后的骑兵上了马,军阵俨然军纪严明。

    “先生不肯赏光?还是因为赵普胜、李普胜之事?”朱元璋索性对唐前开诚布公。

    只见唐前笑了笑,“公子多虑了,李普胜这人唐前并不认识。至于赵普胜,在下也只是一面之缘。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

    唐前顿了顿接着说,“唐前只是江湖人行江湖事。李先生刚刚来请,唐前已经应下,他日必然拜访。”

    说着唐前拱了拱手。

    朱元璋面色有些铁青的看了一眼李善长,笑着说:“好,唐先生既然有事,那这朱某就在家中摆上酒宴,恭候先生大驾光临。”

    说完便领着一干人等让开了一条路,唐前的目光在常遇春的身上稍有停留。

    只见朱元璋又向唐前拱了拱手,“请常将军陪同唐先生吧。”

    “末将领命!”

    唐前一怔,“谢朱公子。”

    随后朱元璋离开,唐前与常遇春两人并行往太平城的路上。

    岳凌月则与蓝玉跟在他们后面。

    常遇春时不时的回头看赛纳领着的这五百骑兵,“兄弟,这都是你练出来的?”说着眼神中透露出羡慕的神色。

    “不都是,关于阵型的演练是赛纳带着他们练的。”

    “兄弟你也给咱也练一支这样的骑兵出来呗。”

    “行!若是空下时间了,就给你弄一弄。”唐前随口应和道。

    常遇春听到这话喜笑颜开,随后又问道,“你为何当众拒绝主上?是不是因为那事儿你还放不下?”

    唐前皱了皱眉头,“我这个人没有那么多心计,但是认理儿。从心底觉得,离朱元璋远点比较好。”

    “哦!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想自立为王?”

    “说打算……还真没有!我想的很简单,想来看看你,所以我就来了。”唐前淡淡的说着。

    常遇春听到他的话,又回头看了那只气宇轩昂的骑兵。说实在的,常遇春也不是傻子。有谁来串门儿走亲戚是带兵的?

    常遇春对着唐前说:“emmm...你等哥哥几天,我去和你嫂子说一声,然后和主上辞别,我们一起再走!”

    唐前听到他的话顿时愣在当地,老实说他确实幻想过常遇春与自己一同离开。

    但是真到那时候,唐前心里有点不忍。可是他知道常遇春有如今是是用自己的命拼出来的。

    他脸上扯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

    “别呀,常大哥。我还想那天天混不下去了,好投奔你呐。再者说,你跟我走了,嫂子怎么办呀?”唐前这句话直击常遇春内心。

    “没事!你嫂子不比一般的婆娘。你这个人给人感觉鬼点子多,但你容易冲动。我在你身边还能提醒提醒你。”

    常遇春的目光中没有一丝顾虑。

    “常大哥!”唐前故意伏到他的耳边,“你不能走,我还想把月儿放在你这儿呢?”

    常遇春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冷峻,“你知道师妹她最恨别人把她抛下。”

    “咱有办法的。可前提是你不能跟我走,不然我可就没有退路了。”

    唐前这话说完。

    常遇春面色潮红,明显是生气了。他转身就走向岳凌月不再理会唐前。

    岳凌月见他与唐前说完话了,刚要兴奋地扑上自己多日不见师兄常遇春。可瞧见那的脸色就知道唐前一定又是说了什么他不喜欢听的。

    岳凌月嘟了嘟嘴,还是十分热切的抱住了常遇春粗壮的胳膊。

    常遇春也在岳凌月抱住自己后露出了亲切的笑容,殊不知在一盘的蓝玉却露出诡异的神情。

    唐前见到常遇春的神情如此心里有些难受,但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也就没有在和常遇春解释什么。

    因为唐前觉得是他自己连累二叔,所以他切实地明白那种失去的感觉。

    “在哪里都好。要好好的活着,在这乱世里。”唐前默默地念叨着。

    ……

    天完国汉阳城外大营。

    倪文俊坐在大营中央的太师椅上,翻读着陈友谅呈上的奏章。

    “很好,我还以为着徐寿辉手下的几万人是多么的铁板一块。原来也不过如此。”倪文俊一边说一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友凉这趟差事你办的很好。”

    陈友谅立于下面,见他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便开口道,“昨日唐影雪来找过友凉”

    倪文俊听到唐影雪这三个字,一对眸子静静地从纸上移开,定在了陈友谅的身上。

    “唐影雪在与赵普胜密谋,来找友凉要汉阳城舆图。友凉自作主张给了她一份假图。”

    随后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陈友谅刚作揖刚要请退。

    “依照你的军功也该出去外面了历练历练了。”倪文俊做沉思状,“今封汝为元帅,领黄州城守备。大小适宜皆可从权。”

    陈友谅躬身行礼,“末将领命。”

    倪文俊轻轻拍着他肩膀,“去吧,好好办你的差。你是有前途的。”

    陈友谅闻言而跪地,双目泛着光。“谢承相栽培,友凉绝不辱丞相使命,唯丞相马首是瞻。”

    倪文俊看着他的样子十分欣慰,随即转身负手离开了大帐。随即便唤来自己的副将,“调整城防,再调五万人进城驻守汉阳。”

    “得令!”

    陈友谅依旧恭恭敬敬的跪在那里,他的嘴角慢慢的挑起。露出了一丝难以令人察觉的邪魅。

第81章来做说客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阴晴不定的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赛纳?”唐前朝身后的赛纳唤道,“化整为零低调进城。”

    “前儿哥,你放心吧!”说着便策马,跑进了唐前身后的细雨之中。

    唐前,常遇春与岳凌月坐在了这静默的大街上。沿途的行人都就近避雨去了,此时意境到符合了那“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幽寂。

    先锋官府,四个鎏金大字跃入眼帘。

    唐前一推大门便看到了,打着嫣红油纸伞立于雨中身着鲜红衣裙的流情。

    在大门打开的一霎,鲜红色的裙摆化作红影。

    “嘭”

    流情伞中剑刺进唐前折扇的精钢扇骨,透着寒意的剑尖在他的胸膛前滴下水滴。

    “多日不见就是这么想我的。”唐前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还是愤我把你抛下了。”

    流情不言翻身抽剑,后手的红伞转着水珠冲向唐前的玉面。

    一点寒光,一条长枪如游龙般呼啸。流情红伞被击的粉碎,她本人也跌坐在庭院中的雨水里,溅起雨水掩盖了泪痕,眼中有些愤愤又有些如释重负的喜悦。

    手提马朔的玄甲军士将其围住,瘫倒的流情殷红的嘴角流下了滴血,依旧从牙缝中蹦出了两个字。

    “无耻!”

    唐前听到流情的话不气不恼,“别来无恙。我回来了!”

    “啪……”

    一声爆竹破碎的响声,将众人的视线拉上了半空。橙黄色的烟火,在半空中久久没有燃尽。

    唐前轻轻地敲了皱眉头。口中喃喃自语道:“或许不该进城……”

    ……

    赛纳让这些玄甲骑兵按10人编队,进入太平城各个客栈中住下。

    但是唐前编的玄甲兵每人三匹马,这500多人,最显眼的便是那1000多匹马。

    这让朱元璋的骑兵统领汤和十分妒忌,于是便领着自己的人来找赛纳的麻烦。

    “都元帅(朱元璋)有令,民用马匹应该上缴。尔等非工非农非士非商,来太平所谓何事?”

    说着便领着20几号人,将赛纳的领着的10人30匹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赛纳本就是蒙古人,他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最善骑射。他们视马为亲人。

    见人二话不说要抢自己的马,他自然不愿束手就擒。可又怕自己的一时冲动坏了唐前的事。

    于是赛纳没有说话,默默拎起了刀。他身后的人拉响了穿云箭,那橙色的烟花划过天空。

    这是请求指示的颜色。

    汤和这人也是久经沙场,他料定这场中必然还有他的同伴。于是再不敢大意。

    “到城西校场在叫几百兄弟过来。”汤和吩咐完,又看了一眼一脸朴实无华的赛纳。

    拱了拱手说道,“你是蒙古人吧,来太平城贩马?”

    赛纳依旧沉默。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去调增员了,可如今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若是要打他是有信心的。

    毕竟在他眼里,这20个的散兵游勇远远比不上自己手下的这十名精兵。

    可若说要跑,自己这一方也有马可以骑。但如果这样必然引起骚乱,怕到时坏了唐前的大事。

    良好的军事素养让他养成遇事不决坏习惯。

    这是西北天空划过一道红色的烟火,赛纳拱手言道,“请等一等,我的雇主会亲自和阁下解释。”

    汤和听道雇主两个字倒是有些一愣,心中思量:毕竟在这太平城中,最有说话权的人莫过于朱元璋了,在军需粮草供应这些后勤的事情上是由李善长主管的。在兵马大权上是徐帅(徐达)统领节制。

    那这眼前蒙古人口中的雇主,又会是谁?毕竟这三个人自己都不太好惹。

    可他立马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念头,因为眼前的这十个人,从被围到现在有时候的慌乱。依旧保持着相互照应的阵型。

    他们身边的马匹也一动不动,仿佛在准备着自己的主人随时骑上。

    凭借他自己精准的判断,料定这些人是兵。而且是以一敌十的精兵。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潜入太平所图为何?”汤和话说着慢慢抽出了腰间的刀。

    四周的20几个人,也慢慢的拿起武器进入战备状态。

    “拔刀”

    “汤和你这小子想干什么?”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人称黑将军的花云。

    “花云你来的正好,这些人是蒙古人。”

    “蒙古人?”花云回过头来审视着包括赛纳在内的10人。

    赛纳依旧不言不语,对于此时此刻,他的不言不语在这两人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你们是元军细作?”花云暗中提了提自己手中的长剑,他持剑的拇指慢慢的推开了剑鞘,“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蠢的细作。汤和你是不是神经过度了?”

    汤和哼了一声,“是不是细作抓过审问了才知道。”说着便摆手,左右的人慢慢的围了上来。

    赛纳听到这些人要抓自己,淡淡的下令,“列阵!”

    唐前的玄甲兵动作整齐划一地抽出了腰上的刀,警惕的看着周围的20人。

    “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汤和继续警告着。

    花云却的这一声音未落,健步窜出。街上的寒光随着他的身形拖出长长的影。

    赛纳提着唐前送的那把刀翻手来架,随着刀剑相碰的声音。赛纳被花云用剑挑翻,创口鲜血淋漓,

    赛纳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余的玄甲军士没有因此做的过度的举动。

    只是有序地将赛纳掩在身后围成了一个圈,击退着意图擒杀他们的人。

    花云没有趁机冲乱玄军的阵型,因为他本来想的就是擒贼擒王。

    以为这个为首的倒下,这些人会不战而降,可谁知道这些人反而没有投降。

    反而十分冷静的保护起了自己的长官。

    在一个团体中不同的个性的人在一起后,依旧可以像一个人一样保持冷静。

    那么这个团体可以说,是非常具有凝聚力了。

    毕竟情绪这个东西,你是可以相互传染的。若是的10人团体中有一人表现的不冷静冲动行事了。

    则必然会影响团队中的其他九个人的情绪行为。

    但是,这9个人全部都冷静下来。并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花云再次打量这个小团队,明显到所有人同仇敌忾。他那明显都感觉到这些人的愤怒,仿佛是一群关在笼子里的野兽。

    等待主人的打开笼子……

    “嗡”

    随着剑鸣的呼啸,花云的瞳孔瞬间放大。

    “嘭!”

    半空中飞起了一根断裂身剑,随后落在地上发出了一连串的脆响。

    花云看着自己手中的残剑,心中大为惊骇。自己的钱虽然不是什么名剑,但也是通体精钢冶炼而成。

    可是刚刚那一剑不光击断了他的配剑,还击他的剑心动荡。半生修为险些毁于一旦。

    唐前对半空中挥手一拉,那柄通体古朴的长剑便顺势飞回,稳稳的落回手中。

    他径直的走向花云,对着花云笑道,“汤和大统领,您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第82章来做说客(2)

    从远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是汤和调来的援军。周围的行人商贩看到这架势,纷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汤和不是傻子,大致猜到了,所谓的雇主可能是眼前的这个人。

    “在下例行公事。”

    “例行公事。”唐前听到这四个字差点笑出了声,是不是每个当差的都喜欢把“例行公事”这四个字挂在嘴上?

    “是例行公事啊,看来你们是日常抢马、无辜伤人?”唐前转过头看向汤和,

    俊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人说朱公子手下兵马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对百姓也是秋毫无犯。今日,唐某真是见识到了。”

    汤和的脸不自然的抽动了下,环视了一下周围自己的人手。“呵呵……百姓?!我看就是你们元军细作。众军何在?!”

    “在!”

    “这些人是大元细作,就地格杀。”

    “诺!”

    整齐盾牌立好,盾墙上伸出了一枚枚寒光逼人的箭头,弓弩手慢慢挽弓弦的声音,像是在发出最后的通牒。

    唐前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他是有些后悔的,因为他确实不该进城。

    唐前静静地看这些箭头,弓弩手引弓手已经微微颤抖。

    “汤和箭下留人!”

    循声看去,一身锦袍的朱元璋。这什么时候站在了街角的尽头。

    汤和闻声驻手。

    而唐前却紧紧的握着手中剑。他身后躺着的赛纳,依旧一动不动。

    “唐先生?”朱元璋轻声唤道。

    一支冰凉的手从唐前身后握住了他持剑的手,耳边传来同样带着冷意的声音,“冷静冷静嘛。”

    唐前闻声垂下剑锋,“送赛纳就医。”

    身后发出了满意的嗯声。

    随后对着远处的朱元璋抱拳示谢。朱元璋对着唐前还礼。

    此时的唐前心中诧异,因为在他的设想中:出现在这里解围自己的人应该是常遇春才对。

    突然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转过头却看到了朱元璋的笑容。

    唐前向他拱了拱手,朱元璋用他的两只手握住了唐前的手又拍了拍,这举动甚是亲密。

    “是朱某对手下管束不严,对不住先生了。来人,快去找大夫来。”

    接着他又愤怒的呵斥汤和与花云两人,然后就是送唐前回来常遇春的先锋官府。

    朱元璋送到门前看到岳凌月与流情便与唐前告了辞。

    原来,在唐前出发前,嘱咐常遇春来解围,可是在临出门的时候被他老婆蓝氏却出现了拦住了他,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式。

    闹的原因却是因为岳凌月抱了常遇春的胳膊,因而认定两人关系不正当……

    这会儿常遇春还在跪搓衣板。

    听岳凌月的转述,唐前皱了皱眉心中难免升起了一种烦躁,慢慢的说道:“通风报信的人,应该是那个小少年蓝玉。”

    岳凌月一怔,后知后觉的向院子中瞄了一眼。

    “可是朱元璋却恰到好处的出现解围,这未免也太巧了。”唐前心中狐疑,毕竟从在驴牌寨第一次与朱元璋相遇的那时候起,就觉得这个人很不简单。

    “是你太多想了。”流情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一时间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吗?你总是磨磨唧唧的,人家可是帮了你的。”流情又冒出来一句。

    唐前听到了流情的话很是不以为然,在江湖上行走这么久了依旧没有一点戒备之心可不行。

    随后朝她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可喉咙涌出一股腥甜。

    下意识用掩嘴,摊开手一看却是一口鲜血。

    唐前自己吐出来的血,一脸疑惑的又瞧了瞧岳凌月,随后双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离他最近流情手疾,接住了将要载到唐前。手足无措的看着岳凌月

    而岳凌月镇定挽起了唐前的衣袖,三根青葱玉指接触到唐前脉搏一刹,她整个五官别扭在了一起。

    流情看着她的神情更是担忧,“他怎么样了?”

    岳凌月听到流情急切的声音抬头看着她的脸,默默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岳凌月慢慢的说。

    “……”流情听到这话吞了口口水,对着院子中大喊,“快,快点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常大哥,唐前吐血了。”

    随着流情的求救声,在府中引起了骚乱。

    就在此时门口一个只穿一衲一蓑的邋遢乞丐抬脚就要往里闯。

    门口的守卫哪里能任他进入,刚要出手阻拦可碰不到他分毫。

    “你这乞丐不能进来,这里是先锋官府站住。”

    “让贫道看看。”那邋遢乞丐身形一晃,便坐到唐前身前。

    这个自称贫道的邋遢鬼,让岳凌月与流情两人吓了一跳。

    可是在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这人已经开始为唐前诊脉了。流情见这人不修边幅邋里邋遢。刚要出言制止。

    可谁知岳凌月突然面露喜色,口中默默念叨:“龟形鹤背,大耳圆目,须髯如戟。是真……”

    “不可说,不可说。”那邋遢道士口中笑着说道。最后稍作运气,随即一掌打向唐前檀中。

    唐前歪头又吐了一口暗黑的淤血,后缓缓地睁开的双眼。便看到了这邋里邋遢的乞丐。

    两人虽然离得非常近,可是这个道士的五官依旧像蒙着一层纱一般让人看不穿。

    “剑法玄妙,未及境界修为,在用可要危及性命。施主可要三思了。”

    唐前自然明白知道他口中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却发现内府之中却是荡然无存。

    唐前明白,估计是眼前这人暂时散去了自己的涌动真气。让自己无法再用《青龙剑经》的招式。

    可是唐前觉得自己没有时间了。

    唐影雪直指第二境第二重所向披靡,若是她的《阎王帖》也大成。那她的境界会一日千里。自己想要追赶她更加不可能了。

    这道士似乎看穿了唐前的心思,“唐施主若是愿意帮贫道一个小忙,或许这剑心可成。”

    唐前听到这话心打起精神打量了一番,虽然这老道身上很是破烂,可依旧能看出来那是道家白袍。

    唐前从《道藏》法袍篇上看到过,这是道家封号真君才能穿的衣服。

    再结合样貌,像极了传说中的那一位道家高人。

    唐前稍做沉吟,“我愿意帮真人这个忙,斗胆问一句真人所托何事?就连真人都需要帮忙,晚辈真的可以帮到真人吗?”

    这道士听到唐前对自己的称谓哈哈一笑,“哈哈……贫道可受不起,‘君定苍龙御’的这声真人。不过贫道的这个忙事关武当500年兴衰,也只有汝能帮贫道了。”

第83章帮个“小忙”

    ‘事关武当山五百年的兴衰’,那就说明这个忙一定小不了。可是成就剑心的诱惑力太大了,这是唐前能否凭借剑意步入第二境的关键。

    可能有人要问了,这所谓的剑心究竟是什么。它是一种心境,是将你理解手中的剑的一种看法变成一种信念。

    比如峨眉天师道视剑为天道的利器;华山全真道视剑如己,讲究人剑合一境界;武当既视剑为除魔卫道的法器,也用剑法来感受道法自然的天地至理。

    唐前天生心思繁杂,难以专注。所以他的剑招取巧,与人对战也只出奇制胜。

    这种方法应付一下实力比自己差一点还可以,如果遇到了真正的高手就得依靠傀儡芭蕉了。

    在那个邋遢的老道士离开后,唐前第一次拿起笔给唐影雪传递了消息。

    “朱元璋将夺集庆。”

    唐影雪看着天罗房传递回来的木牒,和那歪七扭八的字体。嘴上挂上了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她仰起头看着自己刚刚才坐下的师傅唐怀玉,起身开口,“师傅”

    唐影雪极快的收拾了一下心情,即可笑盈盈的说道,“师傅远道而来,可是从唐家堡带来了什么消息?”

    唐怀玉抱着自己硕大的胸脯,打量着唐影雪这间,装修堪称豪华的房间慢慢的说着:“唐前那个臭小子又惹祸了,我说你们几个都要20岁了。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唐怀玉用手连拍了好几下座位上的把手。

    唐影雪环视左右,在一旁侍候的下人见状安安静静的退出。

    见周围的外人已经全部出去,唐影雪笑盈盈地凑到唐怀玉身边,抱着她的胳膊,甜甜地喊了一声师傅。

    唐怀玉一脸嫌弃的抖了抖身子。

    唐影雪见唐怀玉的神情缩了缩脖子,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阿前又做什么了,让师傅您老人家亲自从唐家堡跑一趟。”

    “呸呸呸你才老人家。”唐怀玉有些不甘心的捏了捏唐影雪如凝脂的脸蛋儿,“你以后的唐前远一点儿,别那个臭小子学的话都不会说了?”

    “是是是,师傅不老,师傅一直十八。师傅是永远年轻的大美人。”唐影雪立刻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唐怀玉见她那小模样,终是噗嗤一下的笑了。她在路上的怒意顿时荡然无存。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慢慢的开口说道:“唐前那是混蛋,在庐州用了唐门禁忌。”

    唐影雪听到唐门禁忌这个四个字,不以为然的索隆耸肩,“然后呢?那个老太太让你来抓阿前?”

    唐怀玉叹了口气,“二哥在临走前让我好好照顾他,又以《天招》交换,让我教他本事。可他呐?一天天就知道闯祸,不知上进……”

    唐影雪放开了唐怀玉胳膊,现在椅子旁默默看着她。

    唐怀玉自己越说越激动,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把手上。

    木质的椅子应声惨叫,一张完整的椅子就这样一命呜呼了,可唐怀玉依旧保持着坐姿“坐”在了半空。

    唐影雪默默从一旁扯过一把椅子,有垫到了她的屁股下面,“阿前这次究竟犯了什么错?至于唐家堡派您来杀他?”

    话一出房间中的气氛陡然下降了一个温度,唐怀玉周身散发出的冰凉寒意肆意蔓延在唐影雪四肢百骸。

    “哟!看来在外面见见世面,还是挺长本事的。”唐怀玉看抬起眸子,静静定在唐影雪身上。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下是洞穿人心神威慑,一时间让唐影雪竟然动弹不得。

    “唐影雪你得记住,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老娘我养大的。”

    “师傅,你不能杀他!”

    唐怀玉抬了抬眼眉,鼻间轻哼。

    “师傅,徒儿求你了。别杀阿前!”

    唐怀玉优雅起身,“傻瓜!”说完便朝着门口走去。

    “师……”

    “留在这里,好好辅佐徐寿辉。”

    话音未落唐怀玉身形恍惚消失在原地。

    唐影雪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地上,她怔怔看着自己手中的唐前传递的木牒。将木牒置于胸口,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口中呢喃:“阿前,你犯了什么错啊!”

    突然门口人影闪烁,唐影雪淡然的抬起双眸。

    究竟唐杰倚在门框上,竟是满眼的笑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地上多凉啊?”

    唐影雪看他一副欠揍的样子,内心很不想与他搭话。而且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难免不让人想到此事与他有关。

    唐影雪摸了摸自己腰上的紫玉匕首。

    “哟哟哟!你没听见说的话吗?好好的辅佐徐,寿,春!可千万别想着去找唐前报信儿。”

    唐影雪半阖双目,听到他的话反而大大方方地抽出了紫玉匕首,一副浑然不在意的说:“武林门派参与朝堂之事?唐家堡里面的那些老古董们嫌自己活太久了,还是疯了?”

    “姐,有的时候,你真的是妇人之见。自先秦春秋始至今2000多年,江湖上门派更迭如这春秋之交,早就不知换了多少茬了。可我们唐门依然存在。”唐杰说顿了顿,“你以为唐门靠的什么?”

    唐影雪偏了偏头,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依旧熟练的旋转这手中的匕首,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寒意,“给!”

    这简短的一个字还没等唐杰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两道紫色的寒光狠狠定在了唐杰的脚前。

    “能打过他吗?”唐影雪满眼戏谑地看着他。

    “谁唐前?你什么意思?”唐杰死死地皱着眉头,其心中的怒意已是不言而表。

    “因为我感觉你打不过他,这两柄匕首是娘的。也许你拿上它就不用什么歪心思,也能和阿前对上几个回合了。”唐影雪偏了偏头转身离开。“哪怕对不了几个回合也不至于输的那么惨!”

    唐杰听着唐影雪的嘲讽,齿间发出咯咯的声音。

    唐杰撩起衣袍脚下便是一踢,两瓶紫色的匕首,一长一短直奔唐影雪的后心。

    唐影雪足尖轻点,周身旋转身上的衣裙,顿时如一朵盛开的红莲。两柄紫色的匕首从间划过,嵌入她身前的柱子上。

    “唐影雪你给我回来!”唐杰嘶声大叫。

    可唐影雪悠然舞毕,便继续的往前,没有回头看这个和她曾经相依为命的弟弟。

第84章日常被套路

    唐杰本就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怎能任凭唐影雪这般无视自己。

    “背后出手,非大丈夫所为。”

    刚要向她发作,自己的肩膀却被巨大的力量牢牢地按住。等他回头,却看见了五绺美髯,潇洒英俊的张定边。

    唐杰本就是个心气高的人,可是心气还没有高到冲昏了头脑。一只手就将自己死死的按在原地。半截身子却丝毫动弹不得,其指力臂力在自己之上。

    正想该如何脱困之际,就是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放手!”唐影雪这什么时候出现在唐杰身侧,面对着张定边,“他是我胞弟,不会伤我。”

    精于算计的张定边有怎么会听不出来?

    在这暴乱横生的乱世之中,哥哥杀弟弟、弟弟害哥哥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张定边他见太多了。

    更何况唐影雪的那句“不会伤我”,不光张定边本人不信,就连说出这话的唐影雪自己也不信。不然为何这话说出,却没有丝毫的底气?

    张定边没有放手,只是静静的看着唐影雪。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杀伐果断,仿佛是九天炼狱中的修罗。

    可时至今日,唐影雪在他的眼中变成了凡人。一个有牵挂有弱点的凡人。

    张定边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因为有弱点就意味着能控制……

    唐影雪见他没有放手,唐杰的面色也因疼痛而愈加苍白。

    “放手吧!”唐影雪的语气变得更加冷峻。

    张定边见她如此坚决,也不再自讨没趣。慢慢的松开了手,不动声色的退在一旁。

    唐影雪歪过头看着唐杰,静静的指了指门口,示意他离开这里。

    唐杰转身,走到门前一步。淡淡对唐影雪说:“我劝你还是乖乖听师傅的话,别傻到做忤逆唐门的事,要不和唐家堡为敌。”

    唐影雪偏了偏头,最后自顾自的回到了内房。

    张定边轻抚髯须,自言自语的小声呢喃:“不知道在她心里是这个弟弟重要,还是那个没用废物重要?”

    不知何时他的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

    朱元璋与唐前分坐两侧,唐前一脸轻松的喝着茶。身后立着大伤初愈的赛纳。

    朱元璋身后则站着眉头紧锁的花云。

    “朱某是真心诚意的。”朱元璋再次太高了声调。

    唐前慢慢的放下茶盏,面露难色,“唐影雪还在徐大哥那里帮忙。在下因为闲云野鹤惯了,才在吴地晃来晃去。”

    “那别无他法?”朱元璋仍然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唐前微笑,手指摩挲着装着柔钢线铜戒,“朱元帅若是真的缺人手,而且还有点富裕的钱,唐前手下5000玄甲军可以租借给阁下。”

    朱元璋听到这话倒是耳目一新,可随即他就开口笑道,“唐先生在说笑吗?先生所言是不是朱某当成黄口小儿了,随意耍弄了?”

    “一支只认钱的军队,怎么能保证你的玄甲军对我们的忠诚?”黝黑的花云也忍不住吐槽。“不会为钱出卖我们。”

    唐前耸了耸肩,满脸一副受到侮辱而生气的模样。“花将军竟然质疑我军对钱的忠诚!这是对我等莫大的侮辱!只要价格足够高,让对方给不起,这不就迎刃而解了。”

    “你……!”花云被唐前怼的一时语塞。

    对方话都说的很重。眼看这笔交易马上谈吹了,但唐前心中却是欣喜。

    因为眼前这个局面正是他所想要的。

    唐前坐在这里和朱元璋谈,真是因为日前所答应的那邋遢老道士。

    原来这个道士请唐前帮的所谓小忙,正是朱元璋计划打集庆城这个事。

    一想起来唐前就觉得自己当时很傻。

    剑心哪里那么好成,没有任何凭据的条件。就让自己应下了帮朱元璋夺取集庆城这样的忙。

    这个故事就告诉了我们答应什么事之前,一定不能只听好处。还要多多注意优厚好处背后的条件。

    唐前在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便是主动约见了朱元璋。

    于是才有了头文的唐前与朱元璋对坐两侧的一幕。

    唐前利用突然被约谈时的疑虑,加上一件看是不可思议的事。

    让刚愎雄猜的朱元璋婉拒自己。朱元璋的眉宇间紧皱,似乎十分不悦的审视着唐前。

    这一战可谓生死之战,朱元璋深知集庆城对自己的重要性。

    雇佣一支服务于金钱的军队,实在难以保证它在战场的战斗力和忠诚。

    良久之后,朱元璋开口嗔怪,“花云,不可无礼。唐先生之才是可夺天地之妙。”

    说完冲着唐前拱了拱手,“集庆对咱来说至关重要,这一战不得有失,所以咱实在没有过多余下钱粮……”

    话未说完,他的双眼便瞄向了在一旁恭恭敬敬,立在旁边的李善长。

    最后嘴角抹出一丝笑意,“不知唐先生想要价几何。”

    这句话一出对唐前来说仿佛如雷震耳。

    唐前自己的这群都是人配三马的骑兵精锐,若是阵前倒戈,或者是临阵而逃……那朱元璋岂不是竹篮打水?

    唐前坐在那里沉吟良久,是穷尽心思也想不到朱元璋能如何应对。

    “咱已经是有言在先了,你我好歹也是老相识了。这是先生的第一次生意,给朱某优惠优惠?”

    唐前看着这副人畜无害的憨厚脸,“朱公子愿意出钱雇佣我的玄甲军?”

    “难道朱某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

    “玄甲军只听我的调遣……唐前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

    朱元璋笑着说:“唐先生放心便是了,届时唐先生与常将军统成一部。战场进退皆系于先生决两军之间。”

    这回轮到唐前愣在原地了,朱元璋这些话相当于把自己置于常遇春之上。

    常遇春手上大部分为骑兵,而自己的这些人也都是骑兵。攻打集庆是攻坚战,唐前很难出想象自己能在战场上的作用。

    他甚至都不清楚,如果自己参与了这场攻坚战,自己能做什么?

    可事实证明朱元璋的成功绝非是个偶然。他不只有过人的魄力,还有精准的判断及过人的眼光。

    虽然这一次,唐前被别人慧眼识“珠”了。

第85章集庆门下芸香草前

    (1)公孙凌

    唐前给赛纳看着伤势,却是死皱着眉头。

    赛纳那他这样一副样子,便打趣道,“干嘛呢?不想给我换药就直说,我还不想让你换呢,粗手粗脚。”

    “哦,那你想要谁给你换?”说着撕下膏药的贴纸。

    “啪!”空中传来一声清脆,赛纳有五官瞬间皱成了一团。

    “怎么?疼了?”唐前好,有兴致者上下打量着他的神情,可看到这些伤口,心中刚刚燃起的兴趣有瞬间荡然无存了。

    “前儿哥你知道什么,是人生四大铁吗?”赛纳咬着牙接着说,“一起嫖过娼,一起扛过枪,一起坐过牢,一起分过脏。”

    唐前听到他的话,先是申起双臂狠狠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百无聊赖的向后一靠,脸上皱了皱眉。

    “我听说过,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我说你啊,就别在意那个黑小子在我身上划的着几剑了。”赛纳把衣服胡乱的往身上一披,也往向一旁靠了靠,好能面对着唐前。最后接着说道,“俺都不在意了,你还在意啥?”

    “不行,若是这一剑刺到了我身上,也许我会原谅他,不和他计较。可不知道怎么,目睹了花云在背后偷袭了你之后,这个仇必须报。你别着急……”唐前说完眼睛便移向了窗外,左手轻轻的捏着下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别管了。”唐前顿了顿又道,“本来我也想过算了,可是没办法,人家朱元璋给机会了。”

    说着左手手指向上指了指天,“这是天意。”

    赛纳皱着眉头神情好像有些不满。唐前没再理,边翻身下床向外走。

    赛纳轻哼,虽然知道唐前是为了自己。虽然早听说过唐门人在江湖上行事的风格,可是他就是有些看不惯唐前总是在人后作怪。

    想到这里心中烦躁,索性把身子向下一摊倒,去寻周公去了。

    唐前走到门外,仰头望着天空。房东却传来了的呼噜声,他嘴角挑起,用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这就睡着了?看来伤的不重啊。”

    “有趣、有趣,真是有趣。”

    声音由远及近,唐前眸子微转。只见一个一身紫身,五小身材的玉面少年抱着胳膊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唐前正过脸歪着头,看着这个紫衣少年。少年见唐前像自己看了过来,随意的拱了拱手,“无相李流年。见过苍龙御公孙先生。哦不!是见过唐……我是应该叫唐少侠呢,还是应该叫唐先生呐?”

    李流年三个字穿过唐前的耳朵,倒是让唐前有点震惊,可在江湖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让他变得不再喜形于色。

    他只是拱了拱手,面带笑意的对着李流年说道,“名号而已,李少侠随便叫就是了。”

    “随便叫?哈哈哈哈,那我叫你阿猫阿狗你愿意答应?”李流年话说出口,双眼却盯着唐前的面色。

    见唐前面色如常笑容依旧,李流年便有说道,“好了好了,只是几句玩笑话,几句玩笑话。毕竟我是来求财的,不是来结仇的。还希望唐少侠先生不要生气。”

    唐前笑容可掬的说:“江湖传闻无相李少侠,放浪形骸无牵无挂,只对奇珍异宝趋之若鹜。”

    说着唐前一摊手,“可在下一贫如洗两袖清风,实在难有能让李少侠动心的东西。”

    李流年手指点着唐前,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我可听说了,唐少侠先生这次要价可是高的很集庆地方1年的赋税。啧啧啧,阁下真是好大的气魄啊!你就不怕人家事后不认账吗?”

    唐前耸了耸肩膀,“所以呢??你说来求财?你要怎么个求法,直说吧。”

    “我说了呀,万一他不认账呢?”李流年依旧一副皮皮笑脸的样子。

    至此唐前也便明白了他此行来的目的八成是说,如果朱元璋不认账他可以提供帮忙催账这一类服务。

    可是唐前不信他,这种不信任感是从心底由内而外的。就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作证的。

    他收起了那可掬的笑容,“在下,不需要告辞。”

    依据请辞说完,抬腿离开没有任何的犹豫,甚至还有些坚决。

    李流年站在原地,他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可能依旧的笑容中却又掺杂着那些许看热闹的嘲笑。

    唐前在辞别了突然出现的紫衣少年李流年。独自一个人在那先锋官府衙内的石子路上行走着,拇指不停地摩挲着手上其他手指上的铜戒指。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待一会儿。

    仿佛一个偌大的先锋官府,没有任何一个可去之处。他头一次感到了孤独和无助,习惯性的回头想看那人的身影时,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不知道我给她的信,她接到了没有。”唐前自言自语的说着,眼神却已不自觉的飘向了西方。

    “嗡…”

    唐前被本能驱使向后侧身,寒光刺骨的剑锋只是须臾便至。

    “仙人指路。”“”

    剑刃贴着脸颊刺出,虽然剑刃没有碰到。可是剑身周遭的剑气却划破了唐前的脸。

    霎时带有五个铜戒指的左手做出抓握,五跟柔钢线顺势射出。可这人却不收剑,整个人腾空跃起与地面平行。顺着身体驭剑旋转横扫。“横扫寰宇”

    唐前猛踩地面,身子顺势向后退了数步。

    岳凌月依旧是一身华丽的妆服,见唐前拉开距离也不再不追击。只是抱着那柄古朴的八面汉剑,依旧像往日那般娇媚的笑着。

    “你若总是这般心不在焉,可是会死的哟。”岳凌月声音爽朗如银铃一般清脆。

    唐前那这话先是一怔,因为这样的话有人曾经对他说过。

    “我知道了。”用手指碰了碰自己脸颊的剑伤,然后一脸幽怨的看她,“但你也不用来真的呀,我要是破相了要怎么赔我?”

    “哎呀,不要在意嘛,反正你长得也不好看。大不了,陪个猪头给你喽!”

    “……”唐前本就幽怨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怨。

    岳凌月见唐前将要发作,于是赶快转换话题,“对了,我找你是有重要事情的。刚刚师兄去找过你。”

    “常大哥?”

    “30日之后大军开拔誓师,在此之前还有事情要你去做,具体做什么他没跟我说。你去中堂找师兄吧!”岳凌月笑盈盈的看着唐前。一双眉眼弯成了月牙。

    唐前见他她这幅表情仿佛若有所悟,可是又说不出什么。每次被坑之前好像她都是这副表情。

第86章集庆门下芸香草前

    唐前刚要抬脚前往中堂,岳凌月却在背后对他言道,“哥,总感觉从唐紫芸姐姐逝世后,你这几年来漫无目的似的。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想过以后吗?”

    唐前听到岳凌月的话其实也是自己常常想而不得其索的,如今她问出来,这心中自然是一阵烦躁。

    “如今天下枭雄,每一个看上去,都是一样爱民勤政的贤君。谁知道这里面有多少伪君子?我没有打算过为谁效力。”

    岳凌月嘟起嘴吹了一口自己的发帘,神态尽显着她心中的无奈。

    唐前没有长远目标。乱世之中所有人都是朝不保夕,若是遇事都不有索打算,那在这儿是绝对活不下去。

    可是唐前的说辞又让岳凌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劝说他,直到最后岳凌月对着唐前耸了耸肩膀后转身离开了。

    唐前见她离开远也索性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哪怕并没有自己想去的地方,他也没有留在原地。

    岳凌月刚才也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所以唐前也是看出来岳凌月对自己刚才的说辞是不满意的。

    唐前几天来熟读史书,自古以来造反想成为天子的人成千上万,可有九成都是粉身碎骨?

    就算造反成功了,在日后万君如伴虎的日子里,也难保不会被主上因猜忌索杀。

    这样受制于人的日子不是唐前想要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才是他真正的理想。

    背对唐前而行的岳凌月,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便停下脚步,索性扬起了自己那好看的脑袋仰望天空中疾走的行云。

    这忽明忽暗的天空仿佛是这阴晴不定的天下大势,岳凌月两片嘴唇开合,“哥,在你决定帮他们拿集庆的时候,有些事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先锋官府邸幽长的回廊上回荡着一个人的脚步,往常下人簇拥的先锋官府邸。不知为何,此时却如此宁静。

    唐前走在这幽静的路上而心中奇怪有这些许狐疑。但是很享受着独自一人走在这路上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转过一个回廊,便看见了坐落在府中轴线的府中堂厅。中堂厅门前有一座开满莲花的石缸。

    此时方想起常大哥找自己有事儿。

    唐前习惯性的观察四周,发现

    这里四周围绕的回廊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独立的院子,院子中青黑色的石板铺满。石板上各有花纹,共同组成了一幅图案。

    唐前行至门前推开了中堂紧闭着的木门,发现大堂中却是空无一人。

    看到这番光景的唐前再结合了先前岳凌月那笑容,顿时明白了“常大哥找自己有要事”一说,又是岳凌月信口胡诌的。

    得知真相的唐前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关好房门。远处就传来了常遇春标志的笑声。

    唐前可出于谨慎,并没有直接迎上去,而是连忙翻身上房把自己藏了起来。毕竟来人中有修为高深的常遇春,唐前将自己死死的藏进房檐后,不露丝毫马脚。

    心中暗暗揣测另一人身份,这两人脚步声很大且沉闷,足说明这俩人都是高大的身材。脚步声中仿佛还有“哒哒”的脆声,这应该是鞋上金属敲击石砖而发出声音。

    因而可以推断两人都是穿得马靴。跟这种鞋的人必然是常年骑马,这人又能和常遇春并肩而行,那身份必然不一般。

    唐前想到这里料定此人必然是此时的三军统帅徐达。

    “果然这里正在富庶之地啊!”常遇春大声笑道。

    “可是,这批辎重粮草是非同寻常。到底该让谁去押送?”

    下面的话偷偷流进唐前双耳,一对眼珠在眼眶里打转。押送辎重粮草?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闲差。他满意点了点头。

    “实在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就让老常我去吧,保证不会闪失。”这句话说出同时还带着几声急促的duangduang声。

    唐前猜测这是常遇春用厚实的肉掌拍在胸甲上了,这样猜着脑海中便出现了常遇春对这人拍着胸脯保证。

    想到这儿唐前得意的轻哼,随后房上房下便是死一般的沉寂。

    “汪汪汪……”

    常遇春默默地松开了按在剑上的手,“原来是房子上的野狗!吓我一跳。”

    唐前见蒙混过关,长处了一口气。

    房下放松警惕的两人一前一后也进了中堂内。

    唐前趁机离开。

    中堂内的两人,听到动静后相视了一下。

    良久后常遇春似有些忧虑的问徐达,“你确定要他来?这样的差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交给他真的合适吗?”

    徐达笃定的看着常遇春,“毕竟是武林中人,他说想脱身离开,这战场上没人能拦的住。”

    说完徐达有顿了顿又道,“不过这房顶上的野狗真是可笑。”说着扶着下巴的山羊胡。

    “家人不想露面,总得给人家一个薄面吧。”常遇春顿了顿,“那这个差事就交给他吧。”

    “行。不过具体事宜,还得听我来安排。”

    ……

    岳凌月从见过唐前之后,并在自己的院子里练起了剑。

    毕竟在墨阳取剑的时候,遭到披甲军士的围攻,虽然那次有惊无险,可是却动了公孙剑意。

    虽然三剑破阵固然痛快,但是对于天生争胜好强的岳凌月来说。这无疑是触碰了她内心里最不想触碰的东西。

    如今时隔近一年,她的内心依旧没有回归到那之前的平静。

    华山剑法讲究人剑合一。

    若是心中有杂念了,每一次出剑便有了牵挂。

    剑随身动,身体周遭划出了无数冷艳死亡的光弧,这些光湖仿佛组成了一朵绚丽绽放的花朵。而处于有花朵中心的岳凌月,安详的暝闭着自己的双眼。

    静心感受着从剑上传来的微妙感受。

    可是公孙剑意却在岳凌月每一次握住剑柄的时就,会侵蚀她的剑心。

    终于在一声凄惨的剑鸣之后,质朴的八面汉剑飞到了半空。

    最后随着剑身划过青石,带着火花躲进了角落。而院子正中的岳凌月略显疲惫的坐在原地。

    赤红的双颊上是因汗渍紧贴的发细,略微起伏的胸口。终在这片刻化作满腔的失声怒吼,“公孙钰为什么?我们两不相欠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来招惹我十几年了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啊啊啊啊”

    随着这一声长啸,院子中空气被剑气化为厉风摧枯拉朽。

    立于一旁的房檐之上,却是身穿灰白裳的唐前。常遇春却在突然间从天落一旁,巨大的身形让这木质的房檐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唐前眉间轻皱,一双眸子全目不转睛地依旧盯着处的小院子。

    常遇春依旧是一副憨憨一笑的样子,伸出自己厚重的肉掌轻轻地拍了拍唐前的肩膀。

    “自从十几年前的江湖上出现了两代公孙氏的剑侠,一时间江湖上有不知多少人想一窥公孙家的剑法。先看一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套减法,能让这一个家族中出现了两个足以搅动江湖风雨的剑客。”

    常遇春可说完便是一脸的担忧的同唐前一同看向那座院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沉,“可这殊不知,公孙家御剑为器的本事是天生的。”

    “看来月儿和那个申车厘,是有点故事的。”

    常遇春怔了怔,因为这个申车厘正是那日在华山上的苗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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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古老家族的男孩,被唐家当成弃婴买走了。君定而国安,持仁剑谁为明主,救下万民。君定而国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定而国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定而国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