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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唐人     三国之北境之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5章 提前问世的黄梅戏(上)

    蔡琰的话让韩湛愣住了,他猛地想起,真正的戏曲应该是在宋朝兴起,又经过元代的完善,到了明朝才正式成型。至于汉朝么,虽说也出现了“百戏”,但实际上是民间歌舞、杂技、武术、魔术的总称,并非自己所理解的那种戏曲。既然此时尚没有“戏曲”一说,那么学富五车的才女蔡琰不知戏曲为何物,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见到韩湛沉默不语,善解人意的蔡琰为了化解他的尴尬,笑着说:“公子,不如你给妾身讲讲,如果把刚刚这个《女驸马》的故事,转化为戏曲啊?”

    “前朝有一种以角抵为基础的、有故事情节和配乐的武打娱乐活动,被人称之为角抵戏。”韩湛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不知你可知道?”

    “妾身当然知道。”蔡琰点点头,又接着问:“武帝设置乐府,收集巷陌歌谣,推动乐舞的发展。朝廷开辟西域之路后,西域的一些舞蹈也陆续流入中原,于是,百戏演出盛况空前,甚至连宫廷主持过几次大规模的百戏集演。”她向韩湛简单地科普了百戏的常识后,又试探地问,“公子若需要人来表演,可联系宫中的乐府令,他是负责掌管器乐、歌舞和音乐表演的人。”

    韩湛觉得蔡琰说得有道理,这种事情就需要专业人士来负责,便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来人啊!”

    随着喊声,后院的管家补丁出现在韩湛的面前,他低着头恭恭敬敬地问:“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速速派人,去把乐府令请来!”

    补丁答应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但刚走没两步,却被韩湛叫住了。补丁连忙停住脚步,转身望着韩湛,不知自家的公子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自己。谁知却见韩湛摇摇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乐府令都是朝廷官员,如今时辰已晚,本侯若是贸然将他招进府里,恐怕会引起闲言碎语。还是算了吧。”

    虽说天色已晚,不能请乐府令入府,可是八姑却在府内居住,关于器乐、歌舞、音乐之事,向她请教也是一样的。想到这里,韩湛接着说道:“补丁,去把罗布家的请过来,本侯有要事问她。”

    “罗布家的?”补丁听到韩湛的吩咐,不由一阵,呆呆地问:“公子说的是谁啊?”

    韩湛气得差点一脚踹过去,见过蠢人,没见过这么蠢的,他没好气地说:“就是八姑,他如今不是罗布家的么?”经韩湛这么一说,补丁才明白要叫的人是谁,他傻笑两声,转身跑开了。

    八姑听到补丁说韩湛找自己有事,感到很奇怪。不管怎么说,自己都算是罗布的家眷了,如果有什么事情,应该直接找罗布,再让他把话转达给自己,而不是直接让管家叫自己过去。

    但既然是韩湛相招,八姑不敢怠慢,连忙跟着补丁来到了后堂。

    离着后堂还有老远,八姑就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人唱曲的声音。她不禁放慢了脚步,好奇地问补丁:“管家,侯爷今夜还请了乐坊的人到府中吗?”

    八姑的话把补丁问楞了,他摇着头说:“没有啊,后堂就只有公子、蔡小姐和夏侯校尉三人在。”

    “可是,管家你仔细听,堂内分明有人在唱曲。”八姑用手指向后堂的方向,对补丁说道:“你说堂内只有侯爷他们三人在,总不至于是侯爷在唱曲吧?”

    “没准还真是侯爷在唱曲呢。”补丁把握十足地说:“我估计侯爷连夜招你到这里来,肯定和他唱的曲有关。”

    “管家!”补丁的话引起了八姑极大的好奇心:“侯爷怎么会在突然想着唱曲呢?”

    “八姑,别再问了。”补丁笑着说道:“反正我们马上就要到后堂了,到时你听公子一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走进后堂时,韩湛正唱到后花园赠银那一段里李兆廷的唱词:“……人情冷暖太可恨,世态炎凉令人惊,当年家父官居一品,常施恩惠冯顺卿,今日翻脸不相认,仗势欺人要退婚……”见到八姑跟在补丁的后面,便朝旁边的空位置一指,示意两人先坐下,而自己继续往下唱。

    八姑只觉得韩湛的唱腔好听,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便好奇地低声问蔡琰:“蔡小姐,不知侯爷唱的是什么曲子?妾身还是第一次听到,真的很好听。”

    蔡琰淡淡一笑,低声回答说:“公子说是他编的黄梅戏,曲名叫《女驸马》。”

    “女驸马?!”八姑听完蔡琰的话,顿时傻了眼,迟疑了许久,她才反问道:“蔡小姐,这天底下的驸马还会有女的吗?”

    “此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们还是继续听公子唱曲吧。”蔡琰小声地说:“等他唱完了,他自然会说明为何叫你到此的原因。”

    八姑点点头,闭上嘴巴,静静地聆听韩湛唱的黄梅戏。黄梅戏唱腔淳朴流畅,以明快抒情见长,具有丰富的表现力;表演质朴细致,以真实活泼著称。韩湛穿越前很喜欢黄梅戏,有空就会听上几遍,久而久之,那些著名的黄梅戏对他来说都是耳熟能详。虽说唱的水平比不上专业人士,但用来震撼这个时代的古人,则是绰绰有余了。

    韩湛一口气唱到李兆廷被冯父派人抓走,才停了下来。他接过补丁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招呼八姑:“八姑,听到本侯所唱的黄梅戏了吗?”

    “听到了,侯爷唱得真好。妾身做梦都想不到,侯爷居然有这么一副好嗓子。”八姑听到韩湛问自己,慌忙起来回应,“不知侯爷深夜把妾身召到此处,可是与这个什么黄梅戏有关?”

    “八姑,你猜得没错,本侯招你到此,的确与此事有关。”韩湛走到主位上坐下,望着八姑问道:“你的手下可有嗓子好的姑娘?明天给本侯送几名过来,本侯亲自教她们唱这个黄梅戏。”

第496章 提前问世的黄梅戏(中)

    韩湛吩咐的事情,八姑哪里该怠慢,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带着十八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后院来见韩湛。

    她让众女在院中站好之后,来到了韩湛的房间外,对守在门口的罗布说:“喂,你进去叫一下安阳侯,就说他要找的人,妾身都给他带来了。”

    罗布看到院中站着那么多来自乐坊的女子,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吃惊地问八姑:“侯爷找这么多乐坊的女子来作甚,莫非要编什么歌舞不成?”

    八姑一脸鄙视地望着罗布,不屑地说:“不懂就别乱说话。老娘让你去请侯爷,你在这里叽叽歪歪做什么,还不快点去。”

    罗布在八姑的面前,哪里敢说什么重话,听到八姑的吩咐,立即点头哈腰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一路小跑进了屋里。

    韩湛正在屋里根据自己的记忆,把《女驸马》的故事和唱词写出来。刚写完第一场的内容,就看到罗布从外面跑着进来了。韩湛停下手里的笔,抬头望着罗布问:“罗布,是不是八姑把我要的人带来了?”

    “是的,主公。”罗布连忙回答说:“八姑带着一大群乐坊的女子,正在院中等着您呢。”由于昨晚八姑回家后,并没有向罗布提起此事,因此罗布对韩湛为何要招一群乐坊女子进府感到很好奇,他仗着自己是韩湛的心腹,便嬉皮笑脸地问,“主公,小的能问问,您招这么多乐坊的女子过来作甚,莫非要编练什么歌舞不成?”

    韩湛听到罗布这么问,便知道八姑在家里什么都没说,想到待会儿在外面还要向那些乐坊女子交代如何演黄梅戏,他便不想在此时多费唇舌。起身走到门口,正准备朝外走,忽然想起自己写好的东西没拿,便用手朝桌案上的纸一指,吩咐罗布:“罗布,把那些纸拿上,随本侯出去。”

    来到院子里,八姑连忙带头向韩湛施礼:“见过侯爷!”

    站在她身后的十八名乐坊女子,也有样学样向韩湛施礼:“见过侯爷!”

    韩湛见众女子施礼完毕后,都保持垂头而立的姿势,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后吩咐道:“你们都抬起头,看着本侯。”

    有两名大胆的女子,抬头望向了韩湛,想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很快发现其她的同伴都还低着头,慌忙又重新低下了头。虽说她们抬头的时间很短,但韩湛已经把她们两人看到眼里,他心里暗想:“待会儿让这两名女子唱两句,如果嗓子还行的话,就从她们中间挑一人来出演冯素贞。”

    “八姑!”韩湛见众女一直都低着头,便冲着一旁的八姑说道:“让她们都抬起头来,不然本侯如何给她们说戏。”

    八姑听到韩湛的话,连忙冲着众女说道:“你们没有听到侯爷的话么,让你们抬头就抬头,没人会怪你们失礼的。”听到八姑这么说,众女才重新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站在她们面前的韩湛。

    看到众女都抬起头,韩湛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今日把尔等叫到此处,是本侯琢磨出了一种叫黄梅戏的百戏,希望你们来表演……”他没有直接告诉众女什么叫“黄梅戏”,而是直接把《女驸马》的故事情节说了一遍。

    在讲述故事时,韩湛发现刚刚曾经抬头的一名女子,眼中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似乎对黄梅戏和《女驸马》这个故事很感兴趣,他心里不禁暗想:待会儿我唱一段黄梅戏,然后挑几个女子出来学着唱,如果此女的唱腔不错,就由她来演冯素贞。

    讲完了故事之后,韩湛又试着唱了一段冯素贞的戏:“春风送暖到襄阳,西窗独坐倍凄凉。亲生母早年逝世仙乡去,撇下了素珍女无限愁怅。……”

    唱完之后,韩湛用目光在众女身上一一扫过,然后用手指向自己看好的几名女子,说道:“你,你,还有你,站到最前面来。”被韩湛指到的四名女子,连忙从队列中走出,在韩湛的面前站成了一片,静静地等着韩湛的吩咐。

    韩湛对她们说:“你们刚刚都听了本侯的唱腔,现在,你们一个个来把本侯刚刚唱的,再重新唱一遍。”

    乐坊的女子别的方面能力可能要差一些,但对于曲子和唱腔,却有天生的敏感,哪怕只听了一遍,也能唱个**不离十。四名被点名的女子,纷纷上前把韩湛刚刚唱的戏词,又重新唱了一遍。

    凭心而论,这些女子的唱腔比韩湛唱得要好十倍都不止,虽说她们都是第一次听黄梅戏,但唱出来的戏词,倒也有几分真正黄梅戏的感觉。

    韩湛等四人唱完,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朝自己看好的女子一指,说道:“本侯觉得你唱得最好,那么冯素贞一角就由你来唱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韩湛问起自己的名字,女子连忙躬身施礼,款款地回答说:“回侯爷的话,奴家姓张,小名香儿。多谢侯爷厚爱,奴家定不负侯爷所望。”

    就在韩湛准备再说几句时,一名虎卫军队率出现在院门口,抱拳向韩湛施礼:“启禀主公,沮监军有要事求见!”

    听说沮授有要事见自己,韩湛从罗布的手里抓过手稿,塞进了八姑的手里,对她说:“八姑,本侯还有要事要处理,如何分配别的角色,就由你来负责了。这是其中一部分的戏词,选好角色后,就让她们按照上面的戏词练习一下。”

    “主公!”见韩湛准备朝外面走,八姑有些慌乱地说:“妾身怕做不好此事。”

    “你先分配角色,”韩湛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待会儿本侯回来时,如果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会帮着你进行调整的。”

    来到堂上,见沮授已经等待多时。韩湛和沮授打了个招呼后,就开门见山地问:“公与,有何急事要向本侯禀报?”

    “启禀主公!”沮授向韩湛施礼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对韩湛说道:“属下派出监视刘玄德的探子回报,刘玄德和两位义弟打算北上幽州,去投奔公孙瓒。”

    “公孙瓒如今元气大伤,就算有刘玄德相助,恐怕也难成气候。”对于离去的刘关张三人,韩湛的心里一点都不担心,因此不以为然地说:“就随他去吧。”

    见韩湛对此事如此不上心,沮授不免有些着急:“主公,刘玄德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据说有帝王之相,若不早除,日久必成祸害。”

    韩湛第一次见刘备时,就曾仔细观察过对方,发现他不过长着一对招风耳,要真的是两耳垂肩,那不就成了猪。至于双手过膝,则是患了先天性的马方综合征,这种病是一种遗传性结缔组织疾病,为常染色体显性遗传,患病特征为四肢、手指、脚趾细长不匀称。这个时代的医学落后,还不了解这种特殊的病症,便牵强附会地将其称为帝王之相,真是可笑。

    “放心吧,公与,本侯说刘玄德成不了气候,他就绝对成不了气候。”韩湛冷笑着说:“就算他到了幽州,要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497章 提前问世的黄梅戏(下)

    看到沮授似乎好像说点什么,韩湛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表情严肃地说:“刘玄德不足为虑,但他的两位义弟却是勇猛过人,本侯若是能得他们二人相助,无异于如虎添翼。可要是杀了刘玄德,这两位忠肝义胆的义弟,肯定会为他复仇,到时我们和他们就成了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公与,你想想,这样合算吗?”

    听韩湛这么一说,沮授原先准备好的很多话,就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他的心里很清楚,韩湛一向是求贤若渴,关羽和张飞二人肯定是他惦记许久的人,为了让对方能记住他的恩情,他不惜放走了和自己作对的刘玄德,就是想在关张二人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韩湛看出沮授还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又补充说:“公与,如今刘玄德身边就只有关张二人,文臣简雍、孙乾二人还留在京师,他已经是没牙的老虎,就算回到了公孙瓒的身边,你觉得以公孙瓒的肚量,他会将兵马交给一个损兵折将的败军之将来掌管吗?”

    一提到简雍、孙乾,韩湛的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公与,虽说刘玄德与本侯不对付,但他手下的简雍、孙乾两人倒也是人才,你有机会和他们多接触接触,看能否招募过来。”

    “假如他们不肯归顺主公,又该如何处置呢?”沮授问完这话后,不等韩湛说话,便做了一个砍杀的姿势,自作主张地说:“以属下之见,不如将他们铲除,以绝后患。”

    韩湛等沮授说完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公与此言差矣,这天下的人才,愿意协助本侯的自然要重用;不愿意帮本侯的,说明本侯还有什么地方没做好,以至于他们不愿意归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下唯有德者据之。”

    沮授听韩湛说完这句话,迟疑好一阵,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主公,你刚刚的话说错了。孟子有言,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

    经沮授这么一提醒,韩湛才猛地想起,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这句话,是几百年以后的唐太宗李世民说的。他不禁老脸一红,掩饰道:“还是公与博览群书,懂得真多,是本侯说错了。”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又继续对沮授说:“公与啊,现在本侯交给你两件事。一是想办法笼络简雍、孙乾二人,想办法把他们招入本侯麾下;二是继续派人去离间杨琦和那帮贬官的朝臣,务必使他们之间离心离德,无法再合力来对付本侯。”

    等沮授告辞离开,韩湛估摸至少已经过去了两炷香,也不知后院的乐坊女子们排练得怎么样了?韩湛吩咐罗布说:“罗布,本侯这几天打算在家中排练黄梅戏,若是不相干的人求见,就不必来通报本侯了。”

    “要是郭军师、赵将军他们求见!”罗布试探地问:“是否立即通报主公呢?”

    “你这个蠢货,”韩湛抬脚轻轻地踹了罗布一脚,笑骂道:“郭军师、赵将军等人是本侯的左膀右臂,他们若是有事要见本侯,直接引他们到后院来的就是了。本侯说的不相干的人,指的是朝中那些与本侯不对付的朝臣,明白否?”

    “属下明白!”罗布连忙答应道:“以后若是不相干的人来拜访,属下一定把他们都拦住。”说完这话,他停顿了片刻,又向韩湛请示,“主公,不知接下来我们去什么地方?”

    “还能去哪儿?!”韩湛瞪了罗布一眼,没好气地说:“自然是去后院,看看八姑带来的那些乐坊女子练得怎么样了。”

    两人朝后院走去,还隔着老远,就隐约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唱腔。韩湛停下脚步,自信地聆听,觉得还像那么回事,心中对这些乐坊女子不由刮目相看。

    罗布站在韩湛的身后,仔细地听了一阵从院子里传出的唱腔,也不禁感慨地说:“主公,她们唱的是什么曲子啊,这种唱法虽说是第一次听到,但别说,还真是好听。”

    韩湛一直担心自己提前让黄梅戏出现,恐怕不会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此刻听到罗布也说好,他的心里多少踏实一些。他向前一挥手,说道:“走吧,我们到院子里去听。”

    正在指挥乐坊女子们排练的八姑,看到韩湛进门,连忙迎上前,满脸堆笑地说:“侯爷,你回来了。快来瞧瞧我们练得怎么样了?”

    韩湛在院外,听到院内的唱腔倒还是似模似样的,等看清楚院内的情况后,用手指着正在抚琴的香儿,问八姑:“八姑,香儿是唱冯素贞的,你让她抚琴做什么?”

    听到韩湛的这种说法,八姑一脸诧异地说:“侯爷,乐坊女子在唱曲时,都是一边抚琴一边唱曲,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韩湛瘪了瘪嘴,说道:“本侯推出的这种黄梅戏,唱戏的角只负责唱戏,伴奏的是其她人。”说着,他用手一指正在抚琴的香儿,“香儿,从现在开始,你只需要专心唱戏就可以了,不用再抚琴。”

    香儿停止了抚琴,起身向韩湛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答应道:“香儿遵命!”

    “侯爷!”八姑明白韩湛推出的黄梅戏,和自己以前所了解的东西出入很大,便谦虚地问:“妾身还有一事想问。”

    “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

    “戏中还有不少男子的角色。”八姑为难地说:“妾身总不能再找一帮男子,来和香儿她们搭戏吧?”

    虽说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还不像后世那么严重,不过真的要是男男女女一群人在一起唱戏,恐怕还是会招人非议。他思索了一阵,想到唱越剧的演员,都是清一色的女性,不如让黄梅戏也全部用女性来唱。

    想到这里,他对八姑说:“八姑,虽说本侯的戏中有不少的男子,但你也可以让女人来唱他们的角色啊。这样一来,恐怕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八姑听到韩湛的话,顿时眼前一亮,随后点头如捣蒜,连声说道:“还是侯爷考虑得周全,妾身这就去乐坊选人,让她们来唱黄梅戏。”

    等八姑重新招呼那些女人开始唱戏,韩湛便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急于回去修改原来的《女驸马》中不妥的地方,以便八姑她们能早日把这部戏排练完毕。

第498章 继续推出新剧

    韩湛让汉献帝把杨琦等人贬官去了青州之后,朝臣们不免人心惶惶,他们深怕韩湛会搞秋后算账,把朝中和杨琦等人有关系的人,也统统赶出京师。

    然而过了几日,却始终不见州牧府有任何动静,而韩湛也一直称病未去上朝。和杨琦等人有瓜葛的朝臣们,在庆幸之余,忍不住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个别墙头草,觉得这是一个讨好韩湛的机会,便借着探病为由,前往州牧府,希望搞清楚韩湛一直闭门不出的原因。

    但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去州牧府的那些朝臣,连大门都没有能进去,便被守在门外的罗布挡了驾。对于这些前来拍马屁的朝臣,罗布很客气地告诉他们,说安阳侯感染风寒,身体不宜见客。请他们留下自己的姓名,等安阳侯康复之后,会亲自登门去拜谢。

    虽说登门的朝臣,连门都没有能进去,不过听到罗布这么说,心里还是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踏实了许多。他们纷纷留下自己的拜帖和礼物,又给罗布塞了不少的金玉珠宝,才纷纷告辞离去。

    等朝臣们离开后,罗布转身来到后院,向韩湛禀报打发走朝臣的事情。正在写剧本的韩湛听后,随口问道:“罗布,都来了哪些朝臣,给本侯送了一些什么礼物?”

    罗布连忙把收的那些礼单,恭恭敬敬地放在了韩湛的面前。韩湛随手翻开了几张礼单,发现基本都是金玉珠宝和一些珍贵的药材。看完礼单,他抬头望着罗布说道:“把来访的名单整理出来,改天给他们回一些礼。”

    “主公!”听到韩湛这么说,罗布有些好奇地问:“这些来访的朝臣,几乎和杨琦都有勾结,您真的就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不成?”

    “罗布,此一时彼一时也。”韩湛拿起面前的礼单,递向了罗布,嘴里说道:“既然他们在向本侯示好,本侯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况且朝中正是用人之际,若是和本侯有矛盾的朝臣,都外放的外放,撤职的撤职,那朝中的大事又由谁来做呢?”

    罗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主公,您就打算一直这样待在家里,称病不去上朝么?”

    “时机未到,本侯暂时不宜露面。”韩湛慢吞吞地说:“如今天子在本侯的地盘,若是本侯每天出现在朝堂之上,肯定会遭人非议,被冠上权臣之名。而如今称病不上朝,朝臣对本侯的戒心就会渐渐减弱,没准就会主动向本侯靠拢。如此一来,本侯就能从中挑选一些值得信任之人委以重任……”

    韩湛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些话和郭嘉说说,他还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和罗布说,就等于是对牛弹琴。他停下话头,朝罗布摆摆手,说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退下吧。”

    罗布离开后,韩湛看着接近完稿的《女驸马》,心里在嘀咕,写完这部黄梅戏之后,接下来该写什么呢?自己记得的黄梅戏,除了《女驸马》,好像就只有一部《天仙配》,就仅有这里两部,显然是不够的,看来自己要想办法从自己所记得的京剧、越剧中,再移植几部经典剧过来,改编成新的黄梅戏。

    韩湛正想着,忽然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他侧耳聆听了片刻,听出是管家补丁和八姑的声音,便冲着外面说道:“外面是八姑和补丁吧,有什么事情,都进来说吧。”正在门口说话的八姑和补丁,听到韩湛叫自己进去,不敢怠慢,连忙走进了房间,拜见韩湛。

    “说说吧,你们二人到此,找本侯有什么事情。”

    “公子,”补丁先开口笑着说道:“二小姐和蔡小姐让小的过来问问,你今天能不能过去给她们讲新的故事,那部《女驸马》她们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补丁,你这就回去告诉二小姐和蔡小姐,说本侯随后就到。”韩湛迟疑了片刻,说道:“本侯今天给她们讲一个新的故事,名字叫做《天仙配》,管保她们会喜欢。”

    听到韩湛这么说,补丁连忙答应一声,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欢天喜地地去找韩嫣和蔡琰,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们。

    等补丁离开后,八姑上前一步,态度恭谨地问:“侯爷,不知您把《女驸马》后来的唱词写出来没有,乐坊的姑娘们还等着排练呢。”

    “刚刚写完。”韩湛拿起桌上那一叠刚写完没多久的稿子,递给了八姑,对她说道:“剩下的稿子都在这里,你拿回去给几位姑娘看看,让她们尽快练熟。”

    八姑上前双手接过了稿子,弓着身子后退了两步,才小心翼翼地问韩湛:“侯爷,姑娘们练好了《女驸马》之后,您是不是打算让她们再排练刚才所说的《天仙配》?”

    “没错。”韩湛觉得要想顺利地推出黄梅戏这个戏种,就必须用这两部最经典的黄梅戏来做敲门砖。只有引起了足够的关注,那么黄梅戏很快就能成为大家喜闻乐见的东西。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在《女驸马》排练完成后,《天仙配》也该闪亮登场了:“本侯就是这帮考虑的。”

    “侯爷,妾身还能多问一句吗?”

    “问吧,什么事儿?”

    “姑娘们练好了《女驸马》之后,您打算让她们在什么地方表演?”八姑试探地问:“是在州牧府里宴客时演出,还是派她们到各位大人的府邸去演出呢?”

    “等你们练熟之后,我打算让你们进皇宫去表演。”韩湛等八姑说完后,石破天惊地宣布说:“只要圣上能喜欢你们所表演的戏剧,你们就能名声大噪,到时就能有数不清的赏赐。至于你们接下来在什么地方表演,本侯要看情况而定,目前暂时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得知自己可以带着这帮乐坊的姑娘,去给当今的皇上表演安阳侯推出的黄梅戏,八姑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要知道,能在皇上面前露脸,那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即使这位皇上凡事要让安阳侯几分,但他毕竟是皇上,自己将来回乡祭祖时,也能把腰板挺直一些。

    “八姑,你还站在这里作甚?”韩湛见八姑站在自己的桌前,两颊红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忙用手敲了敲桌子,对她说:“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快点回去督促姑娘们排练。早点练好这部剧,你们也能早滴去给皇上表演。”

    “妾身这就去。”韩湛的声音把八姑从失神状态中惊醒过来,她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说:“妾身一定会叮嘱姑娘们好好练习,绝对不会辜负侯爷对我们的期望。”

第499章 陈宫与曹孟德反目

    正当韩湛每日待在府中,督促乐坊女子练习黄梅戏之时,由曹孟德任太守的东郡,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曾任九江太守的边让,辞官归隐后长住在陈留。因为仗着自己的才气,不把曹孟德放在眼里,多次轻视和贬低曹操。有边让的仇人向曹孟德打小报告,曹孟德一怒之下,亲自命人把边让诛杀,并将其的家眷都关入了大牢。

    还在为曹孟德效力的陈宫,得知自己的好友边让被杀,家眷也被关入了大牢,连忙来向曹孟德求情,希望他能网开一面,放过边让的家眷。见陈宫为边让的家眷求情,曹孟德有些抹不下面子,只能含糊其辞地说过几日,就会将边让的家眷放出大牢的。

    谁知过了不到两日,曹孟德却下令将边让的家眷全部斩首示众。陈宫得知消息,立即赶往太守府求见曹孟德,但门口的兵士却说太守有恙在身,无法相见。见不到曹孟德,自然无法让他收回成命,陈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好友的家眷人头落地。

    门外的一名队率,见陈宫黯然离去,心中多有不忍,便追上了陈宫,悄声地告诉他:“陈从事,边太守的家人还有活着的。”

    听到队率这么说,陈宫不禁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不知边家何人还活着,如今人在何处?”

    “边太守之妻栾氏,被曹太守留下了。”队率不敢说太多,说完这句话就匆匆离开。

    陈宫听完队率的话,立即明白曹孟德为何要对边家斩尽杀绝,原来是看上边让之妻。陈宫和边让是好友,自然知道边妻栾氏的美貌,以曹孟德好色的本性,做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说陈宫在这两年,和曹孟德有很多矛盾,但还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可是曹孟德杀死自己的好友,霸占好友之妻,这就让陈宫忍无可忍。伤透了心的陈宫回到自己的家里后,经过反复的思考,决定弃曹孟德而去。不过在离开之前,他打算整垮曹孟德,游说东郡的县令们,让他们脱离曹孟德,让曹孟德变成孤家寡人。

    第二天天明之后,陈宫就骑马离开了东郡,到下属的各县去拜访县令们。作为东郡的从事,他对这些县令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了解,那些对曹孟德没有什么好感的县令,他就直接游说对方,鼓动对方造反;而有些相交不深的县令,他则是先试探对方对曹孟德的态度,然后谨慎地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来劝说对方脱离曹孟德。

    面对陈宫的劝说,县令们都没有立即表态,因为他们搞不清到底出什么状况。要知道,当初曹孟德能成为东郡太守,陈宫在里面可是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如今陈宫居然出面劝说自己反对曹孟德,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阴谋,要是随便答应,没准就会把自己的小命都赔进去。

    正是因为县令们的层层顾虑,陈宫是无功而返。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便决定去陈留找张邈碰碰运气,他很清楚,张邈一直盯着兖州刺史的位置,若是他愿意起兵反对曹孟德,自己可以协助他登上兖州刺史之位。

    来到陈留的太守府,他向门口的兵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得知是东郡的从事来拜访太守,兵士不敢怠慢,连忙入内向张邈禀报。

    张邈正在和部下议事,得知陈宫在府外求见,立即带人迎了出来。还隔着老远,他就向陈宫拱手施礼,笑着说道:“公台,本太守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看到张邈带人出迎,陈宫连忙上前还礼,恭恭敬敬地说:“宫见过张太守!”

    来到正堂之上,张邈招呼陈宫在他的下首就坐后,笑着问道:“公台此次前来,不知可是为曹公前来送信的?”

    “非也,非也!”陈宫摆着手说:“宫此来陈留,乃是有要事和张太守商议。”

    “公台,有何要事与本太守商议,但说无妨。”

    陈宫在说话前,目光在周围坐着的官员来回地巡视,似乎有什么顾虑。张邈看到陈宫的表情,连忙说道:“公台,此处都是本太守信得过的人,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宫点了点头,问道:“张太守,假如你有机会成为兖州刺史,不知你可愿意担任此职?”

    能当上兖州刺史,自然比自己如今所担任的陈留太守强多了。张邈听到这里,心跳不争气地加快了,他望着陈宫试探地问:“公台,本太守确有此意,可惜实力不济,难以担此重任,奈何,奈何!”

    确认了张邈的确有想做兖州刺史的打算,陈宫微微一笑,说道:“若是张太守愿意起兵,讨伐曹孟德,那么事成之后,宫愿意游说兖州的官员,让他们推举你为兖州刺史。”

    张邈做梦都没想到,陈宫到此,居然是劝说自己讨伐曹孟德的。他楞了半晌,才苦笑着说:“公台说笑了,你乃是曹公的心腹之人,居然说出讨伐曹公的话,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张太守,宫所言都是肺腑之言。”陈宫见张邈以为自己在开玩笑,连忙提高嗓门说道:“若是你肯起兵讨伐曹孟德,宫愿意以身家性命向你保证,事成之后,一定能能游说兖州官员,拥立你为兖州刺史。”

    凭心而论,兖州刺史的官职的确很吸引人,张邈做梦都想当这个刺史。但如果当上刺史的条件,是起兵讨伐曹孟德,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张邈很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认为以自己的实力,可以与曹孟德抗衡。

    想到这里,张邈抬手在面前的几案上拍了一巴掌,厉声地说:“陈公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该来此处游说本太守与曹公为敌。来人啊!”

    随着张邈的喊声,从正堂外涌进一群兵士。见到自己的部下到来,张邈用手朝坐在下首的陈宫一指,吩咐道:“立即将此人拿下,关入大牢!”

    那些兵士不久前,亲眼看到太守恭恭敬敬地将此人迎进府邸。才过了没多久,居然就让自己拿下对方,未免太离谱了。兵士们没有遵命上前拿人,只是站在原地,望着稳如泰山的陈宫发呆。

    见自己的部下站在原地发呆,张邈格外生气,他用手一拍桌子,提高嗓门说道:“你们没有听到本太守的话么?还不速速将此人拿下!”

    面对一拥而上的兵士,陈宫没有反抗,而是束手就擒。他望着坐在正中的张邈,冷笑了一声后说道:“张太守,宫方才所言,还请你三思。”

    张邈深怕引火烧身,冲着兵士们吼道:“带下去,快点把他带下去!”

第500章 陈宫劝张邈

    看到陈宫被兵士们押走,张邈之弟张超站了出来,对着张邈说:“大哥,公台是你的好友,就算他的言语有什么不妥之处,也不应该把他下狱啊。”

    见张超率先站出来为陈宫求情,州吏王楷觉得自己也该说两句,便连忙出列说道:“太守,陈公台此来劝说您出兵讨伐曹孟德,肯定有他的理由。您不如命人把他带回,问个究竟,再决定如何处置也不迟。”

    陈留的官吏和陈宫相熟的人不少,见张超、王楷都出来为陈宫求情,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也纷纷出列为陈宫说好话,希望张邈能收回成命,不要为难陈宫。

    “够了!”见自己的属下甚至兄弟都在为陈宫求情,张邈用手在几案上拍了一巴掌,厉声说道:“我不管公台为何要劝说我出兵讨伐孟德,孟德是我的恩人,当初要不是他竭力相救,我已经死于袁本初之手。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孟德对我的救命之恩。”

    听到张邈提起曹孟德的救命之恩,堂上之人都纷纷闭上了嘴。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当初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时,盟主袁绍有时过于飞扬跋扈,张邈看不惯,便当众指责了他几句。

    袁绍本就是心胸狭窄之时,找了一个由头,就把张邈扣押起来,并让命曹孟德杀掉张邈。好在曹孟德据理力争,才让袁绍收回成命,救了张邈的性命。

    见众人不说话了,张邈开口说道:“本太守与孟德、本初从小就是朋友,但袁本初当了盟主之后,就变得目中无人,我只是说了他几句,他居然想杀掉我。若不是孟德竭力相救,恐怕我早就性命不保。如今陈宫劝我出兵讨伐孟德,我岂能做如此无情无义之事。公台先关入大牢,待我修书将此事告之孟德,让他决定如何处置。”

    堂上众官吏散去之后,张超留在堂内没有离开,他和陈宫的私交不错,心知假如自家兄长真的给曹孟德修书,并将陈宫送回东郡,那么陈宫就性命难保。他见堂内只有自己和兄长两人,便开口说道:“大哥,你真的要把公台送回东郡不成?”

    “二弟,”张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和陈宫私交不错,他和我也同样是朋友。可是曹孟德对我有救命之恩,假如我真的听从陈宫的劝说,起兵征讨他,那不是会被世人嘲笑么。”

    “大哥,”张超等张邈说完后,开口问道:“陈公台乃是曹孟德的心腹,当年为了救他,甚至舍弃了自己的官职,和他一起逃走。如今他居然来此地劝说兄长,让你起兵讨伐曹孟德,难道你就不想了解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么?”

    经张超这么一提醒,张邈立即意识到自己好像没等陈宫说出反曹的理由,就命人将其拿下,并送进了大牢。他觉得自己做事有点过于鲁莽,便吩咐张超说:“二弟,你到大牢去探望公台,了解他为何要让我起兵讨伐孟德一事。还有,你吩咐狱卒,要好生照顾公台,千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张超想到张邈曾经说过,要修书给曹孟德,连忙又问:“大哥,你还准备给曹孟德修书,把此事告之他们?”

    “给孟德的书信,肯定是要写的。”张邈若有所思地说道:“在陈留肯定有孟德的耳目,就算我们隐瞒了陈宫之事,想必孟德也能从这些耳目之处得知此事。与其到时被动,不如早点给孟德修书,也避免将来的尴尬。”

    张超思索了片刻,对张邈说:“大哥,我有个想法。你照常给孟德修书,不过派信使在路上有意磨蹭,至少要两三天以后,这份书信才能送到东郡。如此一来,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搞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说得有道理。”张邈听完张超的话,点着头说:“我这就给孟德修书,等明日再派信使送出。等天黑之后,你把公台带来见我,我要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他要唆使我起兵讨伐孟德。”

    天黑之后,张超带着陈宫来到了后堂。

    张邈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陈宫出现,立即迎上来问道:“公台,狱卒没有为难你吧。”

    陈宫看了张邈一眼,淡淡地回答说:“多谢张太守,有了你的关照,狱卒们对宫的态度尚可。”

    张邈讪笑一下,招呼陈宫就坐,随后开门见山地问:“公台,我知道你曾经为了孟德弃官而去,照理说,你们的交情应该不错。可为何如今却要劝说我出兵讨伐孟德呢?”

    陈宫见张超把自己从大牢中接出来,就猜到张邈打算私下见自己,并搞清楚自己劝说他的原因。此刻既然对方已经问到了此事,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便开门见山地问:“张太守可知道边让之事?”

    一提到边让,张邈的脸上顿时变得铁青。过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边元礼得罪了孟德,被孟德派人到陈留抓走。据说此刻都关押在东郡的大牢里,本太守还打算过一段时间,去东郡为元礼求情,希望孟德能网开一面,把他和他的一家都放了。”

    听完张邈的话,陈宫冷笑了几声,说道:“张太守,你的消息未免太闭塞了。边元礼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曹阿瞒斩首。而他的家眷,也在半月前被杀光了。不对,元礼之妻栾氏还活着,不过被曹阿瞒收入了房中,成为了他的宠妾……”

    “咣当”,陈宫的话还没有说完,张邈就把面前的条案掀翻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的好友边让,居然已经让曹孟德杀了,而且妻子栾氏还被孟德霸占。掀翻条案后,他猛地站起身,厉声说道:“曹孟德,你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张邈与你势不两立。二弟,立即集结兵马,我要去向曹孟德讨个公道。”

    “大哥,千万不要冲动啊。”张超没想到自己大哥听说边让被曹孟德杀了,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连忙上前一把抱住他,竭力劝说道:“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见到张邈已经被自己成功地激怒了,陈宫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他接着问道:“张太守,敢问你对曹阿瞒如何?而曹阿瞒对你又如何?”

    张邈跌坐在坐垫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双眼没有焦点。陈宫见张邈不回答,便主动替他说道:“当年曹阿瞒身处险境时,太守曾经救助过他,而今他不但不思报恩,反而欲将太守踩在脚下。宫曾听人说,曹阿瞒之所以要杀便元礼,是因为怀疑你只是元礼故意对他不恭不敬,乃是受了你的指使。他打算等东郡的局势稳定之后,就来陈留找你理论……”

    张邈听到陈宫的这番话,从失神中恢复过来,望着陈宫吃惊地问:“曹孟德果然是这么说的吗?”见陈宫点头表示同意,便愤怒地连声说,“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陈宫见张邈对曹孟德心生厌恶,趁热打铁地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太守假如不当机立断的话,一旦曹阿瞒有了准备,再想对付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一旦曹阿瞒的实力超过了太守,恐怕太守就会落个和边元礼同样的下场。”

    张邈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想到边让被曹操派人逮走后,自己就曾经派人去求过情,谁知对方不但没有搭理,居然在没有和自己打招呼的情况下,就擅自杀了边让和他的全家,还霸占了边让的妻子栾氏。假如将来曹孟德看自己不顺眼,自己很有可能会步边让的后尘。

    想到这里,张邈再也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地走动,思索该如何对付曹孟德。过了不知多久,他停下脚步,望向陈宫,态度恭谨地问:“公台,你说说,本太守该怎么办?”

第501章 举棋不定的张邈

    “张府君麾下有雄兵数万,兵甲齐备,又有充足的粮草。”见张邈已经有些东西,陈宫对他的称呼也变了:“若是即可起兵,定能在一月内占据东郡。”

    “一月内占据东郡?”对于陈宫的这种说法,张邈显得半信半疑:“东郡下属十几个县,若是本太守率兵围攻城池之时,他们在后面断我粮道该怎么办?”

    “府君请放心。”陈宫似乎早就猜到了张邈担心的是什么,连忙安慰他说:“宫在离开东郡之前,曾经去游说过郡内的诸位县令。他们中间有不少人,早就对曹阿瞒不满,若是见到府君出兵,定会起兵响应。就算那些不愿反叛曹阿瞒的县令,也大多会做壁上观,不参与你们双方的交锋。”

    “大哥!”张超等陈宫一说完,便冲着张邈急匆匆地说:“如今曹孟德已成为了孤家寡人,若不趁此机会灭掉他,以后再像找这样的机会,恐就不容易了。”

    张邈刚听到陈宫说曹孟德杀害了边让,并霸占了边妻栾氏时,的确是义愤填膺。但经过一段时间的思索,他整个人已经变得冷静了许多。曹孟德的兵固然没有自己多,但却武有夏侯、夏侯渊、许褚,文有程昱、满宠,这就足以弥补他兵力的不足。就算真如陈宫所言,他说服了东郡下属的诸县令,使这些人在自己和曹孟德交锋时,不出来拖自己的后腿,要想胜过曹孟德,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宫看到张邈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心里也暗暗着急,连忙对他说:“府君,如今乃是天赐良机,不知你还在犹豫什么?”

    “公台啊,”张邈有些迟疑地说道:“虽说我麾下的兵马有数万,但却没有好的将领,若是出兵讨伐曹孟德,恐怕胜算不高啊。”他看得陈宫张了张嘴,似乎想介绍什么,连忙抬手打断了对方,“就算东郡的那些县令,在我与孟德交锋时两不相帮,但你想过没有,假如曹孟德向别的诸侯求援,我又该怎么办?”

    听到张邈所担心的问题,陈宫淡淡一笑,反问道:“府君,不知你觉得曹阿瞒会向何人求援呢?”

    “袁公路如今占据了淮南,兵精粮足,再加上又有猛将吕布投靠了他,实力不容小觑。”张邈顾虑重重地说道:“若是曹孟德向他求援,我们恐怕会腹背受敌。”

    “袁术刚刚得了淮南之地,需要时间巩固。而且吕布新归顺不久,恐怕也不会尽力为他效力。”陈宫胸有成竹地说:“宫认为曹阿瞒绝对不会向袁术求救。至于袁本初,如今龟缩在渤海郡,惶惶不可终日,更加不可能派兵救援曹阿瞒。”

    “那安阳侯呢?”张邈此刻冲动的那股劲已经过了,他从心底不愿意与曹操为敌,因此便想方设法地找理由来搪塞陈宫:“若是孟德向他求援,你觉得他会袖手旁观么?要知道,东郡在缺粮时,可是他亲自押送粮草送到了东郡。”

    陈宫是个聪明人,他从张邈说话的语气中,看出了对方的迟疑不决。便苦笑了一下,对他说:“府君,若是你担心安阳侯,宫愿为你的使者前往邺城拜会安阳侯,请他和你一起出兵讨伐曹阿瞒。”

    “这不太妥当吧。”听到陈宫提议与韩湛结盟,张邈变得越发畏缩,他顾虑重重地说:“公台应该知道,安阳侯之父韩馥,就是死在陈留。当时安阳侯还是袁本初麾下的涉国令,听闻噩耗后立即起兵反袁,重新夺回了他家在冀州的基业。我觉得他肯定对韩府君之死,还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我派人去和他结盟,肯定会被他拒绝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陈宫强忍着心中的失望,对张邈说:“据宫所知,安阳侯是个宽宏大量之人,只要你愿与他结盟,昔日的一些恩怨,他是不会计较的。”

    “不妥不妥,”张邈拼命地摆动双手,态度坚决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要从长计议。”说到这里,他扭头望着自己的弟弟张超,“时辰不早了,你送公台去歇息。”

    “送到什么地方?”见到自己的兄长有些反复无常,张超的心里也充满了失望,他随口问道:“还是送回大牢吗?”

    “公台乃是我的贵客,怎么能让他住大牢呢。”张邈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儿,对张超说:“今晚就让他到你的府中安歇吧。”

    陈宫知道自己劝说张邈的行为失败了,今晚住在什么地方,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了。见到张超要往外走,他朝张邈抱拳施礼后,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外面,张超歉意地对陈宫说:“公台,我真没想到兄长居然会如此举棋不定,待明日我再来劝劝他,没准他会改变主意的。”

    “不用了。”陈宫知道张邈根本下不了和曹操翻脸的决心,便拒绝了张超的一番好意:“令兄看来是不打算和曹阿瞒翻脸,就算你去劝他,也无法让他改变主意。将来等曹阿瞒挥军南下,就悔之晚矣。”

    得知曹孟德有可能出兵陈留,张超顿时有点乱了方寸,连忙问陈宫:“公台,若是曹孟德真的出兵,那我们该如何应付?”

    “除非先下手为强,否则就只能坐以待毙。”陈宫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白白错失了这大好的机会,真是可惜,可惜啊!”

    “来人啊!”张超叫过一名随从,吩咐他说:“我要去见我家兄长,你先带公台先生回我的府邸安歇。”

    陈宫知道张超还想回去再劝劝张邈,也没有阻拦。虽说成功的几率不高,但至少有一线希望,因此他并没有劝阻张超,而是朝对方拱手作了一揖,跟着随从离开了太守府。

    等陈宫一离开,张超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张邈,开门见山地问:“大哥,我想问问你,公台让你单独出兵,你担心曹孟德会向他人求援,让我军腹背受敌。提议与安阳侯结盟,你又拿韩府君之死出来说事。这里没有外人,你给我一个准话,你到底出不出兵?”

第502章 平分东郡

    张邈没有说话,因为他自己到现在都无法做出决定,是否应该起兵讨伐曹孟德。

    见自己的兄长不说话,张超急得直跺脚:“大哥,你到底怎么想,总要给兄弟我通个气,你到底愿不愿意出兵讨伐曹孟德?”

    “二弟,”张邈等张超说完后,不慌不忙地问:“你觉得以我们现有的实力,能灭掉曹孟德么?”

    “不能。”张超毫不含糊地回答说:“但公台不是建议我们与安阳侯结盟,共同来对付曹孟德了。有了安阳侯的相助,灭掉曹孟德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你觉得,我们有什么资本,能与安阳侯结盟呢?”张邈冷笑着说:“安阳侯如今是兵多将广,粮草充足,要灭掉曹孟德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为何要与我们联手呢?”

    张邈的话让张超顿时哑口无言,他心中暗自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据说安阳侯刚平定了青州,正是兵强马壮之际,若想灭掉曹孟德,大军可以朝发夕至,直抵东郡城下,到时曹孟德就只能束手就擒。

    张超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大哥,以小弟之见,安阳侯之所以迟迟不出兵,恐怕还是担心朝中有人议论。若是我们与之结盟,共讨曹孟德,他就能师出有名。”

    “就算安阳侯只差一个大义的名义,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什么资本,让他与我们结盟了?”说了半天,话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就算我们能给他一个出兵的理由,但没有让他心动的条件,他能出兵协助我们吗?”

    对于张邈的担忧,张超似乎早就考虑到了,他连忙说道:“这好办,若是安阳侯协助我们夺取了东郡,我们可以和他平分东郡诸县……”

    没等张超说完,张邈就呵呵地笑了起来:“二弟啊,你这个提议,恐怕安阳侯根本不会理财,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轻松地夺取东郡,何必还要和我们平分呢?还有,当初袁本初约公孙瓒夹攻冀州之时,也曾经提出了平分冀州的条件。结果呢,一拿下冀州,袁本初就翻脸不认人,根本不承认,甚至还派人伪装董卓的部下,杀了公孙瓒的兄弟,以至于双方大战了一场。”

    “大哥,此事可以不用我们出面。”张超见自家兄长还是顾虑重重,便小心翼翼地说:“公台与安阳侯有点交情,不如请他出面如何?”

    “让公台出面?”对于张超的提议,张邈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考虑的不光是陈宫能否说服韩湛,还考虑到如果真的拿下了东郡,自己是否应该把陈宫留在身边,毕竟他曾经给自己画了一个大饼,说能助自己成为兖州刺史。但要是韩湛招揽陈宫,自己又该怎么办呢?“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张超看到了一线希望,顿时激动起来,“正好公台在小弟的府中,小弟立即派人把他请过来,一起商议此事。”

    在得到了张邈的同意后,张超立即跑到门口,冲着外面喊道:“来人,来人啊!”

    听到张超的喊声,一名执勤的队率立即小跑着过来,朝他抱拳施礼后,恭恭敬敬地问:“二将军有何差遣?”

    张超朝对方一指,吩咐道:“速速道我府中,把公台先生请到这里来,就说太守有要事相商。”

    虽说张超是张邈的亲弟弟,但对于他所下达的这道命令,队率还不敢轻易领命,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正走过来的张邈。张邈看出了队率的犹豫,便冲他点点头,说道:“就按二将军的吩咐做。”

    队率得到了张邈的许可后,才响亮地回答了一声:“喏!”转身出府去找陈宫。

    两炷香之后,陈宫重新出现在张邈的面前。张邈招呼他坐下后,一边吩咐下人上酒菜,一边歉意地对陈宫说:“公台,今日当众把你打入大佬,我也是不得已,因此堂上肯定有曹孟德的眼线……”

    陈宫是个聪明人,早在张邈下令把自己关进大牢之时,就猜到了对方的真实用意,此刻见张邈向自己认错,便大度地说:“孟卓莫要自责,宫知晓你的苦衷。”他知道张邈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叫回来,肯定是不会为了向自己道歉,便开门见山地问,“孟卓招宫至此,莫非是为了与安阳侯结盟之事?”

    “正是,正是。”张邈点着头说:“公台与安阳侯打过交道,若是此事由你代表我出面,我想他可能会卖你这个面子。若是安阳侯愿意出兵,取得了东郡之后,我愿意与他平分东郡。”

    “孟卓但请放心。”陈宫为了让张邈安心,便大包大揽地说:“宫一定不辱使命。”停了片刻,他又继续说,“待取了东郡,宫还会协助孟卓取得整个兖州。”

    能成为一州的刺史,自然是张邈的愿望,但要让他取代刘岱,他多少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他苦笑着说:“公台,你真的认为我能成为兖州之主么?”

    “孟卓你担任陈留太守多年,威望极高,麾下又有数万精兵,就算袁本初占据冀州之时,也不敢轻易为难你。”陈宫说道:“如今在兖州,你的实力与曹阿瞒旗鼓相当,只要灭掉曹阿瞒,其余的各郡各县就会拥立你为兖州之主。”

    陈宫画的这个大饼,顿时让张邈变得信心十足。他猛地一拍面前的几案,站起身,对陈宫说道:“既然公台如此说,那我就正式委任你为陈留使者,前往邺都见安阳侯,约他一同起兵夹攻曹孟德。待事成之后,我一定与他共分东郡。”

    陈宫连忙起身,朝张邈躬身施礼说道:“宫领命!待明日一早,即可启程去邺都,说服安阳侯起兵。”

    张超见两人已经谈妥,而酒菜业已上桌,便起身将手里的酒樽举起,对陈宫说:“公台,我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到达邺城。来,我们满饮此杯!干!”

    陈宫也举起手里的酒樽,朝张超示意了一下,随后一仰头,将樽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第503章

    郭嘉自从回了邺都之后,只在韩湛的州牧府里露过两次面,然后就待在自己的府邸里,日日饮酒作乐。而韩湛自己忙着排练黄梅戏,也没叫人去叫他。

    一两天不见韩湛召唤自己,郭嘉还不太在意。可一连半个月,韩湛都不曾派人到过自己的府邸,这就令郭嘉感到很意外了。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决定亲自登门拜访。

    郭嘉骑马来到了州牧府前,还隔着老远,守在门口的罗布就看到了他,连忙迎上前施礼:“小的罗布,见过军师!”

    郭嘉勒住了马,俯身问:“罗布,主公可在府中?”

    “在在在!”罗布听到郭嘉的这个问题,连忙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这半个月来,始终不曾离开府门半步。”

    “半月不曾离开府邸?!”郭嘉翻身下马,皱着眉头问:“那主公每日在府中做些什么事情消遣?”

    罗布伸手从郭嘉的手里接过马缰,拽着马朝府门方向走,嘴里说道:“主公每日在府中领着一帮乐坊女子,排练他新编的黄梅戏。”

    “黄梅戏?!”听到罗布这么说,郭嘉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他惊诧地问:“黄梅戏是何物啊?”

    “主公说,黄梅戏就是一种新的戏曲……”罗布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看到郭嘉皱起了眉头,担心自己三言两语说不清,便嘿嘿一笑,说道:“军师,小的嘴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您还是到府中亲眼去看看吧。一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郭嘉点点头,迈步朝府门走去。站在门口的兵士,连忙躬身向郭嘉行礼,并随后打开了大门。罗布把马缰扔给了其中一名兵士,让他把马牵到后面的马厩,自己恭恭敬敬地引郭嘉入府。

    距离后院还有二三十步时,郭嘉就听到了从院子里传出的唱腔,不禁停下了脚步,对罗布说:“里面正在唱的,莫非就是你所说的黄梅戏?”

    “正是。”罗布陪着笑说:“军师可以到里面去听听,保准您听了救喜欢。”说这话时,他朝正在后院入口处那几名心不在焉的兵士看了一眼,补充说,“您看门口的那几位,就是被里面的黄梅戏所吸引了。”稀奇的唱腔,和门口士兵的失态,让郭嘉对韩湛发明的黄梅戏充满了兴趣。

    郭嘉快步地走进了院子,只见院子中间站着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自己刚刚听到的曲子,旁边有一队乐坊女子正在用乐器为她们伴奏。而自己的主公韩湛,正倚在一张卧榻之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听得不亦乐乎。

    看到韩湛听得如此入神,郭嘉连忙快走两步,来到了韩湛的面前躬身施礼:“属下参见主公!”

    正听得带劲的韩湛,猛地听得郭嘉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等他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郭嘉,连忙坐直了身子,招呼对方说:“原来是奉孝来了,快点坐下一起听曲。”

    郭嘉在韩湛的面前,没有那么多讲究,见他招呼自己坐下,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韩湛的身边,好奇地问:“主公,这些女子唱的是什么啊?”

    “黄梅戏。”韩湛随口回答之后,觉得自己说得不太详细,又补充说:“是本侯自己琢磨出来的。奉孝,怎么样,好听否?”

    “不错,不错。”郭嘉觉得这曲子的唱法固然稀奇,但的确是好听,便点着头说:“不光曲好听,这两个女子唱得也好听。但不知叫什么曲子?”

    “她们正唱的是《女驸马》,左边的女子演的是故事里的公主,而右边的女子演的是冯素贞。这个故事讲的是……”韩湛为了引起郭嘉的兴趣,特意把《女驸马》的整个故事,详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说道:“最后皇帝做主,放出了含冤入狱的李兆廷,并让他与冯素贞成了亲,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趣,的确有趣。”郭嘉听完韩湛讲完整个女驸马的故事,又望着面前唱曲的两位貌美女子,不由连连点头说:“主公所琢磨出来的这个黄梅戏,果然是非同凡响。若是传了出去,想必很快就能风靡京师。”

    “本侯打算过几天带这些女人进宫,把黄梅戏唱给当今圣上听。”韩湛似笑非笑地说:“他整日窝在宫里,也没想着出来走走,总要找点东西给他解闷吧。”

    听到这里,郭嘉不禁沉默了半晌,他原以为韩湛折腾出这玩意儿,是为了自己取乐消遣用的,却没想到是为了当今圣上。别看他是韩湛的军师,但这段时间京师里有传闻,说韩湛欲代汉而立,虽说他并不相信这种谣言,但心中多少有些芥蒂。此刻亲眼看到韩湛为汉献帝准备的消遣之物时,觉得自家主公根本不会有什么反叛之心,否则也不会费尽心思为汉献帝准备这些东西。

    韩湛说完话,以后郭嘉肯定会发表自己的意见,谁知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声音,他扭头一看,发现郭嘉正盯着唱曲的女子发呆,便抬手在他的肩头一拍,问道:“奉孝,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郭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冲韩湛笑了笑,随口说道:“主公,属下是想,仅仅一个《女驸马》,让陛下听两次,恐怕他就会厌烦了。假如能多几部黄梅戏,可能会更好一些。”

    “奉孝莫要担心。”韩湛以为郭嘉刚刚就是在考虑此事,便把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本侯怎么可能只准备一部《女驸马》呢?排练好的黄梅戏还有一部《天仙配》,等这部唱完之后,让她们再唱给你听。除此之外,本侯还有《牛郎织女》和《追鱼》两部,如今正交给昭姬她们润色,等她们写完之后,就可以正式排练了。”

    韩湛脑子里能记得的戏曲固然多,可要是让他一一写出来,可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因此他想了个折衷的办法,就是把蔡琰等人召集起来,把自己所知道的故事,讲给她们听。等讲完后,再让她们去把这些故事整理出来。

    “《天仙配》?!”刚刚韩湛讲述《女驸马》时,就让郭嘉惊叹不已,此刻听说还有一部《天仙配》,连忙追问道:“不知又讲的是什么故事?”

    “《天仙配》嘛,”见郭嘉对《天仙配》有兴趣,韩湛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向他介绍这部戏剧:“书生董永卖身傅家为奴,以所得银钱葬父,孝行感天。恰七仙女有思凡之意,玉帝乃命七仙女下凡,与董永配合百日夫妻。董永于上工之日,在槐荫树下与七仙女结为夫妻。后七仙女一夜织成十匹锦绢,傅员外将三年长工改为百旧;又收董永、七仙女为义子、义女。百日期满,夫妻二人辞工回家,途中七仙女告知董永实情,并赠罗裙、白扇宝,约定来年二月十五日送子相会后,在槐荫树下重返天庭……”虽说韩湛所讲述的天仙配,与后世大家所熟悉的那部黄梅戏有很大的出入,不过还是让郭嘉听得津津有味。

    等韩湛讲完,郭嘉还意犹未尽,连声追问道:“主公,这部《天仙配》着实精彩,但不知那《牛郎织女》和《追鱼》,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急,莫急。”看到郭嘉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索科夫不禁哑然失笑:“奉孝,《牛郎织女》和《追鱼》恐怕还需要一些时日,你还是先安心地听听《天仙配》吧。”说完,韩湛站起身,抬手打断了正在唱曲的女子,吩咐她们说,“《女驸马》就先唱到这里,现在给奉孝唱唱《天仙配》。”

    正在唱曲的两位女子答应一声,转身返回了不远处的厢房,准备换好新的戏服,再过来为韩湛和郭嘉唱《天仙配》。

第504章 陈宫来访

    这帮乐坊女子刚开始学黄梅戏时,都是韩湛唱一句,她们学一句。但她们天资聪慧,不到半天时间,就学会了《女驸马》。既然学会了一部戏,那么学另外一部戏,就要容易多了,韩湛拿出《天仙配》的剧本,她们几乎是一看完,就知道怎么唱了。她们都知道郭嘉是韩湛最器重的手下,唱戏自然是不遗余力,把郭嘉听得如痴如醉。

    韩湛见郭嘉听得如此投入,觉得自己为了黄梅戏提前面世所付出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他趁着第一幕唱完的功夫,侧着脸问郭嘉:“奉孝,你觉得这黄梅戏如何?”

    “甚好,甚好。”郭嘉使劲地点了点头之后,试探地问韩湛:“主公,属下的府邸也有不少歌姬,不知你可否让这些乐坊女子,将此黄梅戏的唱法,都一一传授给她们?”

    大军班师回朝后,韩湛就命人送了不少的歌姬给郭嘉,免得他总是去青楼,有急事时会找不到人。对于韩湛的赏赐,郭嘉很爽快地接受了,每天就待在府内饮酒作乐。此刻听到如同天籁之音的黄梅戏,郭嘉觉得自己府中的那些歌姬所唱的曲子,变得淡然无味,因此才贸然向韩湛提出这样的请求。

    对于郭嘉的请求,韩湛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你可以派府中的歌姬过来学,也可以让这帮乐坊女子去你的府上授艺。”

    见韩湛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郭嘉不由喜出望外,连忙起身向韩湛施礼:“如此,嘉就多谢主公的一番美意了。”

    “奉孝,这乃是小事一桩,不必如此多礼。”韩湛抬手招呼郭嘉坐下:“你且坐下,后面的戏会更加精彩。”

    郭嘉坐下,准备继续听戏时,却见到方才离去的罗布,快步地走了过来。郭嘉从罗布脸上的神情,便看出他有急事要向韩湛禀报,忍不住朝韩湛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罗布!”韩湛站起身,冲着急匆匆走来的罗布问道:“何事?”

    “启禀主公!”罗布在距离韩湛五六步的地方停下,抱拳施礼禀报说:“有东郡从事陈宫陈公台求见!”

    “陈宫陈公台?”听到这个名字,韩湛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郭嘉,既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郭嘉:“他到我这里来作甚?”

    郭嘉哪里知道陈宫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事。他略作沉吟,便对韩湛说:“主公,除了上次东郡借粮和满宠报讯外,我们与东郡就再无往来,嘉实在想不出陈公台到此为的是何事。”

    见郭嘉也猜不到陈宫的来意,韩湛便吩咐罗布:“罗布,你先领公台去正堂等候,吾与奉孝随后就到。”

    罗布刚转身离开,韩湛就冲着那些乐坊女子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等诸女子都进入了为她们分配的房间后,韩湛才转身面向郭嘉问:“奉孝,你说说,陈公台此来邺都的目地是什么?”

    “东郡不久前刚收了粮食,应该不会再出现粮食不足的情况。”郭嘉皱着眉头,向韩湛分析说:“就算东郡境内有盗贼为祸,以曹孟德的实力,也足以剿灭,根本用不着请我们一同出兵围剿?陈公台此来,真是令人费解。

    莫非是那帮被贬官的朝臣,又给曹孟德送书信过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不得不防。为了稳妥起见,属下觉得还是应该派人将他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奉孝,稍安勿躁。”对于郭嘉的提议,韩湛表情如常地说:“待本侯先问问陈宫究竟是何事,再做决定也不迟。”

    两人来到正堂,陈宫已经等在这里。见到韩湛的到来,他连忙上前施礼:“宫见过安阳侯。”

    “公台,别来无恙否。”韩湛朝陈宫拱拱手,权当是还礼。招呼陈宫坐下后,他不等对方说话,又笑着问:“不知公台今日至此,有何贵干?”

    刚刚坐下的陈宫,听到韩湛这么问,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拱手对韩湛说:“启禀安阳侯,宫是奉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之命,前来拜访安阳侯,邀您出兵夹击东郡的曹阿瞒。”

    陈宫的话一说完,室内立即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韩湛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听错了,他一脸疑惑地和郭嘉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也看到迷茫之色,便试探地问:“公台,不知你奉曹孟德之命到此,是准备约本侯出兵夹击何人啊?”

    “安阳侯听错了。”韩湛的反应,显然早就在陈宫的猜测之中,他不慌不忙地向韩湛解释说:“宫说的是,封陈留太守张邈张孟卓之命,前来邀约安阳侯出兵,共同征讨东郡太守曹阿瞒。”

    陈宫的话再次令韩湛和郭嘉震惊了,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之色,不知陈宫什么时候变成了张邈的手下。好在韩湛知道陈宫背叛曹孟德的这段历史,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小心翼翼地问:“公台,本侯记得你是曹孟德的部下,不知何时改投了张太守?”

    陈宫既然会建议张邈与韩湛联盟,绝不是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觉得韩湛完全有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张邈联手,铲除自己身边的隐患。他把曹孟德所做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后,态度恭谨地说:“宫已说服张邈张孟卓,起兵讨伐曹阿瞒。若是安阳侯肯助我们一臂之力,那么灭掉曹阿瞒就易如反掌。”

    韩湛等陈宫说完后,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扭头望着坐在下首的郭嘉问道:“奉孝,你觉得本侯该如何做?”

    “曹孟德杀掉边太守,霸占他的妻子,这一点的确做得不妥。”听到韩湛的问题,郭嘉谨慎地说:“假如我们就以这个理由,出兵讨伐曹孟德,恐怕是师出无名。”

    郭嘉的话提醒了韩湛,自己与边让素未谋面,对方的生死与自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打着为他报仇的名义出兵,恐怕朝中会有诸多的朝臣趁机在汉献帝说自己的坏话。出兵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郭嘉的这盆冷水浇灭了。他沉吟了半晌,对陈宫说道:“公台,本侯对边太守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要以此事为名义,出兵讨伐曹孟德,本侯觉得恐难服众。况且,当初朝中有人准备暗算本侯时,曹孟德还派满先生前来通风报信呢。”

    “安阳侯……”陈宫听出韩湛不愿意出兵,张口想再劝,但却被韩湛抬手打断了。

    “来人啊!”韩湛冲外面大喊了一声,等在外面的罗布便快步走了进来,叉手行礼问:“主公有何吩咐?”

    韩湛用手一指站在堂中的陈宫,吩咐罗布说:“把公台先生安置在驿馆,好生招待,不得有误。”对罗布说完后,韩湛又面向陈宫说,“公台,你舟车劳顿,可能有些倦了,不如先到驿馆休息。本侯有空,定会前去拜会,我们到时再商议出兵一事,如何?”

    陈宫见韩湛虽说没有答应出兵,但也没有拒绝自己的提议,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思,便向韩湛告辞,跟着罗布离开了正堂。

    望着陈宫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后,韩湛就迫不及待地问郭嘉:“奉孝,你觉得本侯应该怎么做?是出兵相助张太守呢,还是坐壁上观?”

第505章 举棋不定

    “回禀主公!”郭嘉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不得不说,此刻出兵,是灭掉曹孟德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这个良机,等曹孟德占据了周边郡县,成了气候之后,要再想灭掉他,恐怕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韩湛听得郭嘉的说法有些模棱两可,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试探地问:“奉孝,按照你这么说,你是同意出兵了吗?”

    “出兵讨伐曹孟德,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我们冀州大军一出动,要夺取东郡,那简直是易如反掌。”郭嘉有些为难地说:“但就算张邈派陈宫来约我们出兵夹击曹孟德,始终也有那么一点名不正言不顺,属下担心朝中大臣们会对此事有微词。”

    凭心而论,韩湛是非常想答应陈宫的请求,和张邈一同出兵讨伐曹孟德。别看自己已经把曹孟德手下的文臣郭嘉、荀、荀攸,武将典韦、徐晃等人挖了过来,但以曹孟德的本事,要不了两年,就能重新组建起一帮能争夺天下的班底。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这么大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的身边,自然是越早除掉越好。可自己要仅仅因为陈宫的几句话,就答应张邈的请求,出兵讨伐曹孟德,恐怕会招来朝中的非议。

    郭嘉看出了韩湛的犹豫,便试探地说:“主公,若是你拿不定主意,不如把子龙、汉升他们招来,问问他们的意思如何。”

    “有道理,有道理。”韩湛连忙起身,冲着堂外大声喊道:“罗布,罗布……”

    喊了两声,却没看到罗布的踪迹,韩湛正想发火,郭嘉提醒他说:“主公,你让罗布带陈公台去驿馆,难道你忘记了?”

    经郭嘉这么一提醒,韩湛立即想起自己的确派罗布送陈宫去了驿馆,便连忙改口喊道:“来人,来人啊!”

    随着他的喊声,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兵士,拱手行礼后,齐声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你们速去城中军营,把子龙、汉升、子满他们请到府内来!”

    “喏!”两名兵士答应一声,转身走出了正堂。

    “奉孝,”等两名兵士刚离开正堂,韩湛就正色问郭嘉:“本侯再问你一次,我们是否应该答应张邈的请求,出兵讨伐曹孟德?”

    郭嘉没有正面回答韩湛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主公,我军只要一出兵,灭掉曹孟德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属下想问的是,您打算如何处置曹孟德?”

    “曹孟德乃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郭嘉的话音刚落,韩湛就本能地说出了后世对曹孟德的评价。看到郭嘉脸上露出的惊诧之色,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说:“不过本侯要灭掉曹孟德,那是举手之劳,他肯定做不了奸雄,那就让他到朝中做一位治世能臣吧。”

    没等郭嘉说话,刚刚出去的一名兵士忽然又走进了正堂,躬身向韩湛禀报:“启禀主公,子龙、汉升、子满三位将军到了!”

    “什么,这么快就到了?”韩湛心想估计这兵士连州牧府的大门都还没走出去,怎么就把赵云他们请来了,连忙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正朝这里而来。”兵士禀报说:“我们还没有走出府门,就看到三位将军正朝这里而来,小的便赶紧过来向主公禀报。”

    工夫不大,赵云、黄忠、典韦三位迈步走进了正堂,躬身向韩湛施礼:“末将等参见主公!”

    “本侯正想差人去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却先来了!”韩湛朝左右一摆手,说道:“都坐下吧。”

    赵云等人又和郭嘉见礼后,才找座位坐下。等众人都落坐后,坐在郭嘉身边的赵云,朝韩湛一抱拳,说道:“主公,末将等听说你近日在府中排演什么黄梅戏,正好闲着没事,就相约到府中来。不知你找我们,有何要事?”

    “子龙将军,”坐在赵云身旁的郭嘉,见韩湛朝他使了个眼色,便主动把陈宫来访之事,向赵云等人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主公派人请你们到此,是想问问你们的想法,我们究竟该不该出兵?”

    “曹孟德与我等无冤无仇,我们为何要出兵攻伐他?”出乎韩湛意料的是,首先发言的居然是典韦,他不屑地说:“更何况还是张邈这类的小人一同出兵。”

    听到典韦发牢骚,韩湛猛地想起典韦曾经是张邈的部下,是专门负责举旗帜的小兵,因为看不惯张邈的作为,才离开了陈留,阴差阳错被自己收留。如今自己要和张邈合作,典韦的心里没有情绪才怪了。

    “你们呢?”韩湛把目光又投向了赵云和黄忠:“你们又是怎么想的。”

    “主公!”韩湛的话音刚落,黄忠就站起身回答说:“末将听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是要出兵征讨曹孟德,末将愿为先锋!”

    而赵云则沉默不语,韩湛也不催促,而是静静望着他。等到他说出心中的想法。过了良久,赵云终于开口说:“主公,当初朝臣让曹孟德出兵袭击我班师大军,他不光没有出兵,反而派出满宠前来报讯。虽说报讯的人来得有点迟,但毕竟算是对你有恩,若是你出兵讨伐对自己有恩的人,恐怕会招来不少人的非议,到时会影响你的名声。”

    赵云的话正好说中了韩湛的心事,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几案后面来回地走动着,脑子在思索此次出兵的利害关系。不出兵吧,曹孟德早晚会成为自己的心腹之患;出兵吧,对方曾经派人向自己示警,这多少算是一个恩情,若是自己忘恩负义,肯定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主公,”见韩湛举棋不定,郭嘉站起身,向他建议道:“若是你拿不定注意,不妨让长史、监军他们过来参详一番,没准他们能化解你的后顾之忧。”

    “奉孝言之有理,那本侯就把长史、监军他们都招来,看看他们是怎么想的。”韩湛说完,又把门外的兵士叫了进来,吩咐他们:“速去将长史、监军他们都请到这里来,本侯有要事和他们相商。”

第506章 先礼后兵

    刚刚回到府邸的荀,听到家人说韩湛派人前来传讯,连忙吩咐把人叫进来。等兵士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问:“主公招我,有何要事?”

    兵士摇摇头,老实地回答说:“回长史的话,小人不知。”

    听完兵士的回答,荀不禁暗暗蹙了蹙眉头,脑子快速地思索起来,考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是被自己所忽略的,否则韩湛也不会急着招自己去州牧府。荀望着兵士问:“如今都有谁在府中?”

    “回长史的话,”兵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郭军师、赵将军、黄将军、典将军都在,他们似乎在商议什么要事。”

    “商议要事?!”荀听到这里,不禁暗吃一惊,连忙问道:“在他们几日进府之前,可有什么人去拜访主公?”

    兵士思索了片刻,回答说:“有一位来自陈留的使者,曾经拜见过主公。但主公和他没有说几句话,便吩咐罗侍卫送他去驿馆歇息了。”

    “陈留的使者?”荀听完兵士所说的话,心里更加疑惑不解,心说冀州和陈留因为韩馥之死,一直没有什么往来,怎么会突然有陈留使者来访呢,难道出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又问兵士:“你可知使者姓甚名谁?”

    “小的听到主公和军事称呼他为公台,”兵士有些尴尬地回答说:“至于姓什么,小的就不知道。”

    荀在心中把字公台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想到了陈宫。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他心里暗想:这不可能,陈公台乃是曹孟德手下,怎么会成为陈留使者呢?肯定是自己搞错了。

    打发走了兵士,荀匆匆赶往州牧府。在门口,他遇到了刚从马车里下来的沮授,便和对方打了一个招呼,主动问道:“公与,你可知主公召集我们来此,有何要事?”

    听到荀的这个问题,沮授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反问道:“难道长史不知主公为何召集我们议事么?”

    “不知。”荀如实地回答说:“主公自从出征回来,每日在府中与乐坊女子厮混,从来没有过问政事,此刻招我等进府,肯定是由大事发生。”

    两人正说着话,又看到了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下,徐庶从马车里走出,看到站在府门外的荀和沮授,连忙上前施礼:“见过长史!见过监军!”

    “元直啊!”荀作为冀州长史,每天代替韩湛上朝议事,和州里的这些官吏见面的时间不多。此刻见徐庶出现,猜到他肯定也是被韩湛招来的,拱手回礼后,反问道:“你可知主公招我等到此,所为何事?”

    “卑职不知。”徐庶本想从荀和沮授这里,了解韩湛招自己来府邸的原因,见两人也和自己一样一无所知,不禁吃惊地说:“难道二位也不知主公召见我们的原因吗?”

    “不知。”荀和沮授两人红着脸回答道。

    “三位大人,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闲聊,主公可一直在里面等着你们呢。”正当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站在府门外的罗布走了过来,催促三人道:“你们快点往里面请吧。”

    荀猛地想起前来通知自己的兵士,曾经听到那位来自陈留的使者,是由罗布带往驿馆的,便上前一步,抓住了罗布的手臂,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我来问你,你带往驿站的陈留使者姓甚名谁?”

    罗布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姓陈名宫,字公台,是陈留张太守派来的使者。”

    确认了陈留使者就是陈宫后,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自言自语地说:“奇怪,陈公台怎么会成为陈留使者呢?”

    “叔父,”荀攸走到他的身边,恭恭敬敬地对他说:“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进去问问主公。”

    “没错没错。”对于荀攸的提议,荀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只有见到主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人跟着罗布走进大厅,见到里面坐满了人。荀大致看了一下,只要在邺都的冀州文武官员,基本都到齐了。

    韩湛等荀等人见礼过后,招呼他们坐下,随后开口说道:“不久之前,陈留太守张邈派陈宫陈公台来见本侯,约本侯一同出兵讨伐曹孟德。本侯把你们召集起来,就是为了此事。”

    除了郭嘉、赵云等人,新来的文武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堂内沉默了好一阵后,立即传来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看着交头接耳的部下,韩湛没有说话,只是想听听他们都有一些什么看法。

    “主公!”徐庶站起身,躬身施礼后问道:“陈公台不是曹孟德的手下么,为何他要充当张邈的使者,来劝说主公出兵夹攻曹孟德呢?”

    郭嘉见不光是徐庶,很多冀州文武都想搞清楚陈宫为何会帮张邈,便起身把陈宫与曹孟德结怨一事,向众人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强调说:“主公请诸位到此,就是希望大家能畅所欲言,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这样他也能做出决断。”

    “启禀主公!”郭嘉的话刚说完,沮授就站起身说道:“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若是出兵讨伐曹孟德,……”

    可沮授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荀打断了:“沮监军此言差矣。曹孟德与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要出兵讨伐的话,就是师出无名。况且他上次还派人来向主公示警,揭露了朝中那帮企图暗算主公的朝臣,在这事上他对我们有恩,我们欠他一个人情。若是出兵对付自己的恩人,恐怕对主公的名声有碍。”

    冀州文武有的支持沮授的意见,赞同出兵讨伐曹孟德;有的则赞同荀的意见,觉得韩湛不应该做背信弃义的事情,免得引来朝臣们的非议。

    “安静,安静!”韩湛被两帮人的争执吵得头都大了,他连忙用桌上的镇纸,使劲地在桌上敲了几下:“都给本侯安静!”

    正在争论不休的冀州文武,听到韩湛的喊声,纷纷闭上了嘴,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韩湛,想听听他将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韩湛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后,开口问道:“谁还有不同的意见?”

    “主公!”存在感一直不高的田丰,从队列中走出,来到了堂中,向韩湛躬身施礼后,不紧不慢地说:“属下倒是有一策,可化解当前的困局。”

    韩湛见田丰出列,猜想对方的想法肯定和荀、沮授不同,便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元皓,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我们可以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听到田丰这么说,韩湛不禁一愣,心说你说了等于没说,便追问道:“元皓,不知何解?”

    “我们可以奏请陛下,授予曹孟德朝中的官职,命人克日上任。”田丰胸有成竹地说:“若是他肯老老实实地到朝中上任,那么主公和张太守就能兵不血刃地瓜分东郡。”

    典韦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若是他不肯呢?”

    “若是他不肯,”田丰说到这里,冷笑一声说:“那么主公就可以用抗旨的名义出兵,到时谁也找不到话说。”

    “元皓的这招先礼后兵不错,我觉得可行。”郭嘉对田丰的提议表示了赞同,随后扭头问韩湛:“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第507章 釜底抽薪之计

    田丰的建议,对韩湛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名义上给曹孟德升官,但实际上却把他调离了东郡,就算他能把自己的那帮心腹武将带到邺都来上任,也不可能把东郡的上万兵马调过来。这就好像西游记的玉帝,见自己的天兵天将打不过孙悟空,为了安抚对方,便封了个齐天大圣,但其实就是一个虚衔,什么实权都没有。自己完全可以让汉献帝招曹孟德入京,授予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职。

    看到韩湛沉默不语,田丰还以为对方不同意自己的观点,连忙又补充一句:“主公,若是取得了东郡,冀州就能与青州连成一片。不管今后是北上幽州,还是南下徐州、扬州,都比如今要方便许多。”

    把冀州和青州连成一个整体,这一点很让韩湛心动。有一块完整的地盘,就能把宝贵的兵力,集中到几座重点的城池进行防御,而位于腹中的城池,只留下少量的警戒部队,全力发展农业和商业。

    想到这里,韩湛冲田丰点点头,赞许地说:“元皓此计甚妙。曹孟德肯乖乖地入京,我们便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一半的东郡;若是曹孟德不识好歹,非要抗旨不遵,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策应张邈,夹攻曹孟德,平分东郡。”

    说到这里,韩湛把目光投向了站在沮授身旁的荀身上,对他说道:“长史,明日早朝之际,就烦请你向陛下禀报,说东郡太守曹孟德才德兼备,又深受百姓的拥戴,若是继续担任太守之职,恐怕有些委屈他,因此立即把他招入京师,为他加官进爵。”

    虽说韩湛的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大家的心里都明白,把曹孟德调入京师,无法是为了削弱他的实力,消减他的兵权,免得成为冀州的心腹大患。因此荀等韩湛一说完,立即爽快地答应道:“属下遵命!”

    郭嘉见荀答应明日向汉献帝上本,保荐曹孟德入朝为官,便走过来提醒韩湛:“主公,既然我们已经有了计策,是否把此事通知陈公台?”

    “来人!”听到郭嘉的提议,韩湛连忙朝外面喊了一嗓子:“来人啊!”

    听到韩湛的喊声,陈到和罗布两人快步地走进了正堂,向韩湛躬身施礼,问道:“不知主公有何吩咐?”

    “你们二人速去驿馆,把陈公台请到此处。”韩湛吩咐对方说:“本侯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主公,”看着陈到和罗布两人离开,沮授有些担忧地问韩湛:“莫非你打算把实情,都告诉陈公台不成?”

    “这是自然。”韩湛虽说不明白沮授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若不能实情相告,我们与陈留一方又如何合作呢?”

    “可要是一旦走漏了风声,让曹孟德有了警觉,想让他入京,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沮授着急地说:“还望主公三思。”

    “公与莫要担心,”见沮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郭嘉连忙安慰他说:“难道你方才没有听到主公所言,只要圣旨一下,无论曹孟德是否奉诏,东郡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唯一的区别,一个是兵不血刃,一个是与陈留联合出兵讨伐。”

    经郭嘉这么一解释,沮授立即自己钻了牛角尖,田丰所提出的计策,让曹孟德不管如何选择,都无法再保存东郡这块地盘。运气好,他可以在朝中担任一个无足轻重的官职;运气不好,在韩湛和张邈夺取了东郡之后,就只能成为一名阶下囚。

    过了没多久,陈宫便出现在正堂之上。陈宫见到堂上有二十几位文武官员,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向韩湛见礼后,吃惊地问:“安阳侯,不知唤在下至此,所为何事?”

    “公台,”韩湛让人给陈宫搬来一个绣墩,招呼他坐下后,开口说道:“本侯已经把你的来历,告诉冀州诸位文武。喏,就是他们。”

    陈宫起身,朝众人做了一圈揖后,又重新面向韩湛问道:“安阳侯,你召唤在下至此,莫非就是与此事有关。”见到韩湛点头表示认可,陈宫的心情顿时变得阳光明媚,他连忙追问道,“不知安阳侯可曾商议出什么结果。”

    “公台,本侯可以同意与张太守平分东郡,”韩湛笑着对陈宫说道:“不过本侯目前暂时不能出兵,还有,你返回陈留之后,也要劝说张太守暂时不出兵。”

    韩湛的话把陈宫搞糊涂了,他不明白,为啥韩湛同意平分东郡,但自己不出兵不说,还要劝说张邈不要出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着这个疑问,他不解地问:“安阳侯,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不知你可否讲解一二?”

    见陈宫不明白,韩湛便把欲与汉献帝的命令,招曹孟德入朝为官的釜底抽薪之计,对陈宫说了一遍。最后胸有成竹地说:“不管曹孟德如何选择,东郡都不会再姓曹了,到时本侯就可以与张太守平分东郡。”

    陈宫听完韩湛的计策,不由连连点头,一叠声地说:“妙计,安阳侯此计果然是妙计。想必圣旨一到东郡,曹阿瞒只能乖乖来京师为官。”停顿了片刻,陈宫又有些着急地说,“在下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太守,不如就此告辞。”

    “公台莫要着急,时辰不早,城门已经关闭。”韩湛见陈宫急着要走,便开口挽留他,“就算要走,也在城里歇息一晚再走也不迟。”

    听到韩湛开口挽留陈宫,郭嘉也附和道:“公台,稍安勿躁,不妨等待明日朝中下了圣旨,你再赶回陈留也不迟。”

    见韩湛和郭嘉都在挽留自己,陈宫思索了片刻,觉得此刻匆匆赶回陈留,恐怕也暂时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如再留一晚,看朝廷是否会下旨招曹孟德入京。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返回陈留,与张邈商议如何与冀州平分东郡也不迟。便朝韩湛躬身施了一礼:“既然安阳侯竭力挽留,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罗布!”听到陈宫愿意留下,韩湛大声地叫起了罗布。等罗布出现后,他便直接吩咐道:“立即安排宴席,本侯要宴请公台。还有,你顺便去找八姑,让她后院的乐坊女子,到这里给大家唱一出黄梅戏。”

第508章 曹孟德的官职

    “黄梅戏?!”听到韩湛这么说,除了郭嘉、陈到、罗布等少数几个知情人外,其余的文武都是一头雾水。他们面面相觑,纷纷低声地问周围的同僚:“你知道什么是黄梅戏吗?”

    “不知道!”被问到的人自然摇着头,一脸茫然地回答说:“我也是头一次听说。”

    也有人回答说:“黄梅戏中间有一个‘戏’字,莫非就是我们所知晓的百戏?”

    郭嘉见众人议论纷纷,便站出来冲大家笑着说:“诸位,请稍安勿躁,都回各自的位置坐下吧。想知道什么是黄梅戏,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还是等乐坊女子来了之后,尔等便知晓了。”

    工夫不大,一群乐坊女子便在八姑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堂。看到堂中坐着这么多人,她们都被吓了一跳,八姑壮着胆子上前给韩湛施礼:“妾身见过侯爷!”

    “八姑!”韩湛见八姑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便笑着对她说:“本侯今日在此处宴请冀州文武,你可以命乐坊众女给我们唱黄梅戏助兴!”

    “敢问侯爷!”八姑有些慌张地问:“不知唱哪一部?”

    听到八姑这个有点画蛇添足的问题,韩湛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随后说道:“如今你们排练熟悉的黄梅戏,不是只有两部么,今晚就全部唱一遍,让本侯的属下也见识见识。”

    八姑答应一声,招呼诸女子就位,准备唱戏:“姑娘们,就安排平时排练那样,各就各位,准备开始唱戏。先唱《女驸马》,再唱《天仙配》。”

    坐在一旁的两名文官,听到八姑对乐坊女子们说的话,其中一人好奇地问:“女驸马,好奇怪的名字,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女人成为驸马呢?”

    被问到的人,自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苦笑着说:“贤弟稍安勿躁,片刻之后,你的疑惑就能揭晓。”

    等到乐坊女子纷纷就位,准备开唱《女驸马》时,罗布已经带着人把酒菜送了上来。刚刚开始饮宴的官员们,一听到女子们唱起了《女驸马》,立即停止了吃喝,开始认真地听着女子们那优美的唱腔。

    当主唱香儿唱完第一段后,韩湛首先拍案叫好:“唱得好!”

    他的话音刚落,堂中的众人也纷纷附和:“唱得好,果然是唱得好!”

    田丰甚至还站起身问韩湛:“主公,此曲如此动听,属下还是第一次听到,但不知是何人所创?”

    韩湛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地笑了两声。坐在下首的郭嘉连忙说道:“元皓,这还用说么,黄梅戏自然是主公所创啊。甚至连正在唱的这个《女驸马》,也是主公亲自动手写的。”

    得知黄梅戏是韩湛所创,田丰先是一愣,随后冲着韩湛竖起了大拇指,态度诚恳地说:“主公真乃奇才也。”

    韩湛原以为按照田丰的性格,可能会劝谏自己别玩物丧志,可听到他居然夸奖了自己,还是感到有些意外,心里不禁有些喜滋滋的。趁着高兴,韩湛对着堂中正听得入神的文武说:“诸位,若是谁喜欢听这黄梅戏,大可以派家中的歌姬过来学唱,这样你们就算待在家中,也能随时听到黄梅戏。”

    众文武听到韩湛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慌忙起身一起向韩湛致谢:“属下(末将)多谢主公!”

    …………

    第二天一早,荀像往常一样去上朝。刚走到宫门处,就看到许多朝廷的文武官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到荀出现,众人立即变得安静起来,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正准备进入宫门的荀。

    “荀少府。”太仆赵岐从人群中走出,朝荀拱手施礼,笑着说:“有礼有礼!”

    荀是冀州长史,同时也在朝廷里担任少府一职,职位要赵岐低,此刻见对方主动过来和自己打招呼,慌忙躬身回礼:“见过赵太仆!”

    赵岐走到了荀的身边,将一支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揽着他朝宫里走,看似漫不经心地问:“荀少府啊,本来昨日想约你到本官的府中饮宴。谁知差人去了之后,才知道你去了州牧府,真是可惜啊。不如今日散朝之后,就到本官府中做客,如何?”

    荀是何其聪明之人,从赵岐主动给自己打招呼,就猜到对方肯定知道昨天冀州文武都去了州牧府之事,他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地了解大家去州牧府是为了什么事情。毕竟前段时间把侍中杨琦等人贬到了青州,曾经让朝中百官胆战心惊,估计昨晚都有很多人彻夜未眠,就是想搞清楚韩湛召集部下是所为何事。

    见到不光远处的百官,一脸惶恐地望着自己,就连自己身边的赵岐,也是表情不自然,荀淡淡一笑,随后开口说道:“我家主公说,东郡太守曹孟德乃是治世之能臣,若只是当一个太守,未免太屈才了。我家主公让我代他向陛下保荐曹孟德入朝为官。”

    “此话当真?!”赵岐听到这里,不禁停住脚步吃惊地问:“昨日安阳侯招尔等入府,就是为了保荐曹孟德入朝为官?”

    “没错,正是此事。”荀笑着反问道:“莫非太仆不信本官所言么?”

    “非也,非也。”赵岐连忙摆着手,陪着笑说:“本官岂有不相信荀少府之理,方才不过是那么随口一问,还请荀少府不要放在心上。”

    远处的文武百官,见到赵岐与荀谈笑风生,料想昨晚的事情,恐怕与自己无关,便也纷纷朝着宫门走来。他们走近荀时,还主动打招呼:“荀少府,有礼有礼!”荀见那么多官员主动向自己打招呼,也满脸堆笑地和众人一一打招呼。

    众人来到朝堂之上,刚刚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个小黄门就从旁边的幔帐中走出,大声地喊道:“陛下驾到!”话音刚落,汉献帝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

    等文武百官见礼完毕后,小黄门走到正中,用尖细的嗓门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班!”

    小黄门的话音刚落,文武百官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荀,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本奏。在众人的目光中,荀大大方方地从队列中走出,躬身对汉献帝说:“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汉献帝也得到了密报,知道韩湛召集冀州文武入府一事,他担心韩湛会对自己不利,因此一听到荀说有本奏,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过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还是强作欢颜地问:“荀卿有何事上奏啊!”

    “启禀陛下。”荀从赵岐等人的态度,就知道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在场的人恐怕心里都不踏实,便按照昨晚和韩湛商量好的口径,先把曹孟德狠狠地夸奖一番后,最后说道:“陛下,我家主公认为曹孟德是不可多得的治世能臣,让他担任区区的太守之职,未免太屈才了。特恳求陛下降下恩旨,招曹孟德入朝为官。”

    得知韩湛昨晚召集冀州文武议事,居然是为了让自己招曹孟德入朝为官,汉献帝不禁愣住了。过了好一阵,他才试探地问:“荀少府,安阳侯就让你代为上奏此事?没有别的事情了?”

    “只有此事,绝无他事。”

    荀的话给汉献帝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原以为韩湛招冀州文武议事,可能会危急到自己的地位。此刻得知议事只是讨论让曹孟德入朝为官之时,便放下了心头的巨石,随口问道:“不知安阳侯觉得朕应该授予曹孟德什么官职啊?”

    “朝中的太常卿一职空悬,”荀早就和韩湛研究过给曹孟德授予什么官职,因此面对汉献帝的询问,他胸有成竹地回答说:“可授予曹孟德此职。”

    太常卿是负责祭祀的官员,职位虽高,但却没有什么实权。不光汉献帝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要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韩湛提出的要求,他都一律会同意。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后,说道:“准奏!马太傅何在?”

    听到汉献帝叫自己的命令,站在队列中的马日立即走了出来,躬身施礼:“臣在!”

    “朕封你为天使,前往东郡曹孟德处下旨,授予他太常卿一职。”汉献帝望着马日说:“命他速速入京上任。”

    分列两侧的文武百官,听到汉献帝下旨,招曹孟德入朝为官,心里都不禁暗松了一口气。昨晚得知冀州文武都前往州牧府之时,这些人都成了惊弓之鸟,担心韩湛又要搞什么大动作,以至于人人自危,此刻得知只是为了商议招曹孟德入朝为官,都不禁暗松了一口气,自然不会有人反对韩湛的提议。

    看着汉献帝拟好了圣旨,交给马日前往东郡宣旨,荀又重新出列,躬身说道:“陛下,臣还有本奏!”

    汉献帝猛地一个激灵,心跳骤然加速,望着荀战战兢兢地问:“不知荀卿还有何事启奏?”

第509章 一说陈宫

    “启禀陛下!”荀态度恭谨地回答说:“我家主公虽说近日在府中养病,可是担心陛下在宫中无聊,便训练了一帮乐坊女子,排练了几出黄梅戏,准备择日入宫为陛下献艺。”

    得知是韩湛训练了一帮乐坊女子,准备用来给自己结盟,汉献帝顿时觉得兴趣索然,他心想自己每天在宫中看各种歌舞,都看得快吐了,就算韩湛别出心裁,训练出什么新的舞蹈,也很难引起自己的兴趣。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汉献帝从荀摆了摆手,苦笑着说:“荀卿,你回去转告安阳侯,朕多谢他的一番好意,宫中的歌姬已经不少,就不必再带乐坊女子入宫见驾了。”

    没等荀再说什么,太尉杨彪听出其中的玄机,连忙抢在荀开口前问道:“荀少府,不知何为黄梅戏?”

    “回太尉的话,”听到杨彪问自己,荀连忙半转身子,面朝着杨彪回答说:“是我家主公独创的一种新鲜玩意儿,有点类似于百戏,不过却要精彩多了。特别是那唱曲的乐坊女子,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昨日主公请我等前去听戏,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

    站在两侧的文武百官,听得荀说昨晚韩湛请他们去听戏,都不禁睁大了眼睛,心里暗暗在想,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安阳侯召集他的属下去州牧府,就是为了听听什么第一次听说的黄梅戏,以及讨论曹孟德入朝后所担任的官职,根本没有对付自己的意思?

    众文武放下了心头的巨石之后,纷纷对荀所说的黄梅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过他们都没有贸然开口,以免打扰正在向汉献帝和杨太尉介绍黄梅戏的荀。好不容易等荀介绍完,他们个个的心里都像猫爪似的难受,恨不能立即赶往州牧府,亲眼看看到底什么是黄梅戏?

    原本对黄梅戏还有抵触情绪的汉献帝,在听完荀的介绍后,不禁两眼放光:“荀卿说得可都是真的?”

    “臣所言,句句属实。”

    汉献帝在那一刻,恨不得立即吩咐摆驾出宫,前往韩湛的府邸,去亲眼看看荀所说的黄梅戏,究竟是怎么样的。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真的要出宫,肯定会劳师动众,只能把心头这个诱人的念头压了下去,竭力用平稳的语气问荀:“荀卿,不知安阳侯准备何时可以带那帮乐坊女子入宫啊?”

    “快则三日,慢则五天。”荀从汉献帝的表情上,猜到对方也想尽快看到黄梅戏,便向他解释说:“我家主公说,再晚几日入宫,可以再多排一部戏出来,这样入宫唱戏时,陛下就能多听一部了。”

    得知三五日之后,才能听到荀所说的黄梅戏,汉献帝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能多听一部,晚上几天也是值得的。于是汉献帝点点头,对荀说:“既然如此,烦请荀转告安阳侯,朕希望能早日在宫中见到他。”

    “臣遵旨!”荀躬身回答说:“臣一定将陛下的口谕,转达给我家主公!”

    …………

    与此同时,韩湛带着陈到、罗布以及一百虎豹骑,亲自把陈宫送出了南门。临别前,他对陈宫说:“公台,你返回陈留把京师之禀报张太守后,督促他尽快出兵。估计等陈留兵马到达东郡之时,曹孟德已经做出选择。”

    听韩湛这么一说,陈宫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试探地问:“安阳侯,宫想请问一句,若你生擒活捉了曹阿瞒,不知准备如何处置他?”

    韩湛先是一愣,但随即想到陈宫虽说与曹孟德反目,到处游说各地官吏起兵反曹,但两人毕竟有多年的交情,还是担心对方最后的下场,才会有此一问。好在韩湛心中早就对曹孟德有了安排,对于陈宫的这个问题,他才能胸有成竹地回答说:“曹孟德乃是治世之能臣,若是他不肯入朝,非要与本侯兵戎相见,待本侯夺取了东郡之后,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好的官职,让他一展才华。”

    听完韩湛的答复,陈宫先是浑身一震,随后向韩湛长揖不起,嘴里说道:“宫多谢安阳侯的宽宏大量。”

    “公台!”韩湛的心里还是很看好陈宫的,以前对方在曹孟德的手下,他不好挖墙脚。如今,对方既然已经离开了东郡,正是自己出手的好时机,因此他在踌躇片刻后,试探地问:“不知等东郡事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陈宫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张孟卓碌碌之辈,做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就算此次安阳侯分一半东郡给他,想必过不了多久,陈留也会落入他人之手。宫等东郡事了,便去做一个闲云野鹤,浪迹天涯。”

    得知陈宫有归隐之意,韩湛有不乐意了,这么好的军师,如果不招揽到手下,简直就是浪费。再说了,如果和原来的历史一样,他跑去投奔了吕布,对自己将来平定天下,也是一个障碍。

    想到这里,韩湛朝陈宫一拱手,说道:“若是公台不弃,可否为冀州效力。本侯向你保证,一定能让你一展平生所学。”

    韩湛的邀请来得如此突然,让陈宫暗吃一惊,他心里开始琢磨,如今不光当今圣上迁都邺城,而是韩湛手下也有冀州、青州两地,实力大增,只要不出什么差错,要称霸天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同意韩湛的请求。但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止住了,他觉得如果轻易地答应了韩湛的请求,以后难免会被对方看轻,因此,他委婉地说:“回安阳侯,此事关系重大,容宫思考一些时日再说。”

    韩湛虽说早就觉得没有那么容易说服陈宫,但真的听到他拒绝了自己,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望。他点了点头,对陈宫说:“即使如此,那本侯就不耽误公台上路了。”说完,韩湛从旁边兵士的手里接过了马缰,递给了陈宫,客气地说,“公台一路好走!”

    陈宫在兵士的帮助下翻身上马,拱手向韩湛施礼,嘴里说道:“安阳侯,后会有期!”说着,拨转马头,带着几名随从朝着陈留的方向策马而去。

    韩湛望着陈宫远去的背影,心里在暗自琢磨:不知陈宫此去,能否再回邺都?若是他真的去投了吕布,那么自己将来在战场上与他相见,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站在一旁的陈到和罗布,见到韩湛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宫远去的方向,还不时地长吁短叹,两人对视一眼后,陈到走到了韩湛的身边,态度恭谨地说:“主公,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城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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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境之王介绍:
在博物馆参观的韩湛,意外地通过八阵图回到了东汉末年,成为了同名的冀州牧韩馥之子。他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纨绔子弟,每天没心没肺地过日子,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饱喝足后就带一帮家丁恶仆去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但随着冀州被袁绍巧取豪夺,他的梦想破灭了。三国之北境之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境之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境之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