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二章 金蝉脱壳我尤狂
“小……”
烛龙显然怒极，但是它刚欲发作，就被我狠狠地砸到大地上，所有动作不得不被强行打断。
“子……”
随着又一阵地动山摇，刚才的一幕再次出现，直气得烛龙欲吐血！
当然，前提是它这土石之躯有血可吐。
“你……”
“找……”
轰
到最后，不但烛龙被摔得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我甚至怀疑它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是打算说什么的，早就七荤八素、浑浑噩噩了。
而周围那些被他役使的亡灵似乎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到了，竟不复刚才之勇猛，不断地徘徊在四周，就是不敢上前。
非但不敢上前，它们就连发声也不敢，只是静静地围观着，片刻前的鬼哭神嚎、气势如虹……就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幻象一样。
一时间这片天地内只剩下烛龙鞭影划过空气时的破裂声，以及它最终被砸落到大地时的轰鸣声，再无其他。
当然，如果硬要说的话，还有杜威等人倒吸冷气的呼吸声和烛龙总是被打断的咒骂之语。
这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迅速连成一片，起起伏伏的听得我心情格外舒畅，于是摔起烛龙来越发得心应手，感觉全身细胞无不舒坦。
但是烛龙毕竟是烛龙，哪怕它只是一只死而复生的残龙，也自有其骄傲的地方。
否则的话，它们这一族也不会被妖界妖皇所看重，并被委以剑侍重任，最终在当年被强加到人间的劫难中呼风唤雨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烛龙似乎终于从暴怒中冷静下来，在吃了无数亏后，悄不吭声地施展起它的另一项并不弱于死亡国度的天赋神通了。
这便是当年在东方堡上空给我留下异常深刻印象的空间神通！
当年同为烛龙之体的葬月林妖祖，随意打开空间隧道，从葬月林深处直接伸出一指，对东方堡大阵进行攻击的画面令我印象深刻。
那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施展高水准的空间神通！
那个画面对现实中连黑洞都不曾见过的我的来说，无疑是拥有着颠覆性冲击力的，彻底打开了我的想象空间。
因此，眼下当我又一次抡动手中烛龙的身躯向下砸去，却突然感觉到双手一空时，瞬间就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只烛龙最终还是用出了它的空间神通，以一种非常巧妙的姿态从我手中逃脱。
对于这个结果从，从来不曾掌握空间能力的我毫无办法。
此时为了确保安全，我也只能借着与之同时出现的“用错力”的感觉，将错就错地将自己“扔”了出去。
也就在我离开原地的瞬间，我才明白自己刚才福灵心至般做出的这个举动到底有多么明智！
在我身后，是漫无边际的死灵之海！它们早已占据了我刚才所处的位置，正在疯狂攻击着。
由于这些死灵的数量太多，几乎占据了烛龙死亡国度中拥有的所有灵魂，因此攻击力也是十分骇人的。
在它们各种奇奇怪怪的攻击方式落下后，我刚才站立的空间甚至都被打爆了，直接出现了可怕的湮灭结果。
这可是空间裂缝的顶级状态，直接将一片空间进行归零的操作啊！
因为空间湮灭的突然出现，导致很多强悍的亡灵根本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直接被吞噬，并随着空间的湮灭而一起消失了。
这种消失可是魂飞魄散级的，任凭烛龙的死亡国度如何神奇，也不可能使它们再度复活！
当然，以烛龙的秉性，也不会在意这点数量的亡灵。
哪怕今天算是将它的死亡国度彻底清空，使得其中所有网名魂飞魄散，它也是不会过于在意的，只要能够赢得眼前一战！
毕竟赢了它就有可能真正复活，继而逐渐恢复并超越当年巅峰状态的自己。
从目前仙道世界三宗凋零的现状来看，那个状态的烛龙完全可以在人间横着走了！
可惜，它今天好死不死的遇到了我，真是点背到了极点。
这时我看起来非常幸运地从漫天魂海中逃脱，直看得杜威等人心惊肉跳，毕竟他们刚才就在这些实力不断飙升的亡灵手下吃了爆亏。
此时看到我好不容易脱险，下意识地就要冲过来帮我，然而却被我的眼神给阻止了。
尽管这些亡灵对他们来说是洪水猛兽般的存在，可是对我来说却是最为美味的世间佳肴。
我可不想让他们破坏了我的好处！
同样在刚才，几乎是杜威等人打算冲上来的前一秒钟，我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黄粱欣喜若狂的狂欢乱叫。
“我的天呐，大哥你该不会是下地狱了吧，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亡灵？”
“不要犹豫了！我记得你有一招可以疯狂吸收吞噬周围一切的招式，赶紧用出吧！”
“将这些灵魂状态的亡灵通通吸收到魂戒中来，我们太需要了！”
“只要能吸进来，不管你吸收多少，我都可以借助魂戒的力量将它们变成大哥你的魂奴，从此为大哥所用！”
黄梁一声赶着一声说道，语气越来越急促。
几乎是听到他话语的同时，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出了
“吸星**！”
随着我大喝一声，吸星**骤然展开，从我戴着魂戒的手掌中施展出来。
顿时数之不尽的亡灵在还没有从刚才错失目标的错愕中醒来，便带着极端的惊慌失措以更快的速度朝我飞来。
最终，它们被我借着手掌的掩护，源源不断地吸收到魂戒中。
“小子，你这是找死！”看到我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转过身来吸收自己的亡灵，烛龙怒极反笑道：“正常的人类体内阳气过重，根本不能碰触死亡的灵魂！”
“而你们这些修士，体内的阳气则更加纯粹，甚至还被你们用以激活自身的太初之源……”
“真是可惜了！越是如此就越要远离死灵！可是有人却偏偏无知到去主动吸收！”
“也罢！看样子你是打算尽快寻死，好到老祖我的死灵国度来听令，那么老祖我就满足你吧！”
第五五三章 事到临头各自飞
“虽然你刚才亵渎了老祖的威严，但是你的实力老祖很满意。念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给你在死亡国度中封个王什么的，不成问题！”
随着烛龙的话语落下，顿时它的死亡国度彻底洞开，一股比刚才灵魂数量还要多出好几倍的死灵群顿时涌现。
它们身上的戾气是那么得重，以至于刚一出现就迫得杜威、申屠野和向昨等人迅速后退，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念头。
“这些小可爱们可是当年追随老祖我杀伐了一生的爱将，也是为数不多的与老祖一起沉睡至今的死灵，无不功勋赫赫！”
“它们身上的煞气和杀气，纵使在我同辈的烛龙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在当今世界，能够见识到它们，你们也算是头一份了！就算是死，也足以自傲了！”
烛龙似乎对自己新放出的这批死灵爱惜的不得了，它们刚一出现，就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似乎配合上它抑扬顿挫的说辞，这些死灵的威力会更大一样！
而现场情况看起来也真的在朝着这个方向演化。
随着烛龙每一个字落下，这群死灵身上爆发出的威力就强上一分，到后面竟然使得杜威等人直接放弃了抵抗，仓皇逃窜。
那是真的在逃，没有任何犹豫和迟疑，当然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和负罪感！
因为这种逃亡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们在此时危机下的本能反应，已经强大到超出对自己身体控制的地步了。
这种事，只怕传回书院都没人会相信，毕竟修士不同于凡人，对身体对掌控早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理论上更是已经彻底杜绝了“本能”这种身体的最原始反应。
可是如此荒唐的一幕就这样活生生的在眼前发生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正是这些本能救了他们一命。
纵使如此，几人也依旧险象环生，他们在铺天盖地的死灵面前，就像是怒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这还是绝大部分死灵都遵循烛龙的意志，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的结果。
否则的话，他们三人的结局根本不用去想！
而作为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同时又是烛龙的主要关照对象，我面对的压力无疑是最大的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身处风暴中心的我反而感受不到这些煞气的冲击。
虽然一眼望去，周围的空间都在无尽的亡灵释放出的浓郁杀气中扭曲的不成样子，却偏偏难以对我的心智造成任何影响。
事后想想，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因为我从最开始的认知上，就已经将这些死灵当做自己魂戒的养料了吧！
自觉高人一等，自然不会在意不入自己法眼的喧嚣那几乎已经是两个不同纬度的存在了，完全没有任何比较的可能。
加上黄粱看到还有这么多的死灵意外出现后，眼睛都变绿了，竭斯底里地在我脑海中不断叫嚣着，那种狂热和兴奋，似乎生怕漏掉一条！
当然了，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我身上的气势之法了。
作为九如妙术中“临”字妙术的修行者，我最擅长的就是激发自身气势来御敌。
既然都可以做到这一步了，自然也能轻易的化解各种源自气势的冲击！
虽然这些死灵看起来十分可怖，杀伐气势无与伦比，可毕竟还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那么在我的感知中自然可以归于无害了。
如此种种，诸多利好叠加下，竟使我看起来像是一位超脱世外的绝世高人一样，表情淡漠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对，正是淡漠，而不是淡然！
我的这副“尊容”只顾逃跑的杜威他们发现没有我不知道，但是烛龙却看得十分清晰，因此变得愈发愤怒起来。
看到它变得越来越狰狞的表情，我突然感觉十分可笑，并控制不住的笑了。
不知道烛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总之当我脸上的表情突然从万年不变的淡漠化作如沐春风的微笑时，它下意识地就开始后退。
虽然并没有发现任何实质性的危险，可作为真正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史诗级老怪物，烛龙的直觉真的很敏锐。
虽然，这种感觉很荒唐，荒唐到它的理智都在一直告诫他，不应该怕我这样一位太初境界的小修士。
可是，一切还是晚了！
太久的沉睡，使得它的本能变得有些迟暮。
而它这具完全由土石组成，却并非原本的身体，在反应上也不及杜威他们那般灵活。
或许，还有着它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认并去面对的那份对我的恐惧……
这些最终造成了烛龙在动作上的一丝迟滞！
可是，在修士间的对决中，有些时候任何轻微的失误都是致命的，更不要说动作上的迟缓了！
“吸星**第二重！”我轻笑道，手上的吸力在瞬间呈几何倍数提升。
其实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从烛龙絮絮叨叨中继续放出亡灵，到我施展第二重的吸星**，不过须臾而已，几乎同步！
此时那些本就疯狂向我冲来的亡灵，速度在瞬间暴涨何止百倍。
明明刚刚还在向我冲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连带着周围的所有熟悉的死灵都换了不止一批！
在第二重的吸星**面前，这些死灵被吸收的速度已经很难用具体数量来描述了。
这完全是一种类似于空间的湮灭，好似一头看不见的噬空巨兽，正在大口大口地吞噬着周围的整片空间一样。
如此一幕，使得后续稍远的亡灵纷纷胆寒。
哪怕它们真的如烛龙所说，是在妖皇之战时就已经名扬天下，凶暴的不成样子也不行。
或者说，正是因为它们已经诞生了简单的灵智，所以才能切实地体会到其它亡灵难以明白的恐惧感！
但是一切都晚了！
后知后觉的它们，以及后知先觉的烛龙，都在第二重吸星**几乎连空间都能吞噬的恐怖吸力面前丧失了最后的挣扎空间。
第五五四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第二重的吸星**当然还不能奈何这秘境空间！
而之所以会造成这样的结果，仅仅是因为它的吸力过于恐怖，以至于看起来达到了这种效果而已。
毕竟，这可是连太初之源都可以撼动的仙术啊！
尤其此刻在魂戒的加持下，更是对一切魂体造成毁灭性伤害。
不管那些死灵愿意与否，最终都被我源源不断地吸了过来，直接送到魂戒中，让黄粱借助其中的山体核心给镇压！
这件事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别说是作为第一当事人的烛龙和死灵，就连杜威等人也没能发觉。
当我仗着施展第二重吸星**，几乎将自己化作死灵黑洞的时候，那些去追逐他们三人的死灵也被拉了回来
虽然这些死灵没能第一时间被吸星**所吞噬，但是它们与杜威等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被迅速拉开的。
以至于杜威、申屠野和向昨继续亡命狂奔了好大一段路，直到发觉自己身后似乎没有死灵追来的时候，这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头查看。
刚才他们实在是被吓到了！
但是此时他们再一次被身后发生的事情给吓到了……
“东方天好兄弟，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去吸引这些亡灵的注意，但你为了能让我们逃脱而牺牲自己，我杜威自愧不如！”
望着身后被海量亡灵淹没的我，杜威早已泣不成声！
“小师叔祖……仗义！”申屠野哽咽道，一身材魁梧的大老爷们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向昨虽然没有说话，可他脸上写满的难以置信，以及那急促到几乎要爆炸的呼吸声，无不深深地出卖了此时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的。
显然，不管我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亦或者我只是因为腿短跑得慢，这才导致自己被亡灵所吞噬，终归是给他们带去了一线生机。
此时无论他们对我的真实想法如何，至少表现出来的是坦荡的，是充满愧疚和心怀感恩的。
对于他们的表现，我只是在战斗之余匆匆观察了一番，便将所有注意力迅速收回。
虽然我在面对死灵群的时候取得了压倒性优势，但是我所要面对的最大敌人还是烛龙。
在真正战胜它之前，根本容不得丝毫松懈！
刚才，烛龙由于一丝丝侥幸心理作祟，导致自己的行动慢了半分，最终没能从第二重吸星**的威力范围内摆脱。
此时它正随着无边无际的死灵之海向我缓慢靠拢着，原本那双象征着生和死，谱写了阴阳传奇的双眼，写满了惊骇欲绝！
而随着吸星**的进一步发作，它身躯上的土石也在被迅速剥离着，在不断离开的同时直接被吸力搅碎，消散在虚空中。
不管怎样看，眼前这条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烛龙，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至暗时刻，随时都可能走向自身命运的终点。
可烛龙毕竟是烛龙，尤其是这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它虽然因为一时疏忽而陷入我的战斗节奏中，却绝对不会是那种甘心赴死的主。
可我还真的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招式，可以让它翻盘。
这条刚复活不久的烛龙无论是物理攻击还是死亡国度这种超强术法，在我面前都讨不到一点好处。
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蛇你给我绞着，是虫的话，任揉任捏还不全看我的心情？
既然这片秘境的规则规定了进入其中的所有修士，其境界要被强行压制到太初，那么被堪称太初霸主的我揉捏，也是毫无办法的事了。
至少眼前的这条烛龙就面对着这样的困境。
片刻前的它还威风凛凛地大杀四方，可是在我出手后，一切都成了回忆，变化快得令人根本难以接受。
尤其当它用出压箱底的本领，却依旧在我面前连保命都难以做到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小子，既然你这么想死，那么老祖今天就成全你！”突然，刚才还在死死挣扎的烛龙突然放弃了抵抗，顺着周围死灵之潮加速向我飞来。
“只是可惜了，老祖最终要用这招来杀你一个区区太初境界的小修士，若是传出去的话，真的太丢人了！”它忿忿道，语气中充满了悲壮。
这种悲愤写在双眼中，看得我阵阵发毛，直感觉自己被一种心惊肉跳的大恐怖笼罩，拿不准这烛龙是真的有些手段，还是说只是唬我一下，为自己制造一丝生机。
“小天，快躲开！”就在此时，杜威焦急的呐喊声在我耳畔炸响。
经过刚才短暂的错愕后，他们三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我这边的异常，知晓我有办法对付这无边无际的死灵。
原本三人心中还一阵窃喜，为自己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为战局的突然转变，更为我施展出的这门威力超乎想象的仙术……
就在他们好整以暇地回归，打算从外围对这些被吸星**吸附住的亡灵进行骚扰，以便于减轻我的压力时，赫然发现了烛龙的异常举动。
无论是杜威还是申屠野，或者向昨，跟我比起来，他们无不是真正的资深修士，临阵经验丰富得很。
他们对潜在危险的感知，更是要强过我不少，而这完全是不可取代的阅历沉淀所致！
因此，就在烛龙加速冲向我的瞬间，杜威就下意识地开始提醒。
即使……这一瞬间的他甚至根本没有捕捉到这丝危险究竟来自于哪里，又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
“虽然大家现在的修为都被压制到太初，可是烛龙这老家伙的真实修为远超你我！”
“一旦你将它吸入体内，到时候它不再受到外面秘境的规则限制，直接爆发出自己的真实修为，你还不被撑爆了？”
几乎跟杜威的提醒同时传来的，正是申屠野的解惑。
看似粗犷的他，再一次展现出自己对战场细节的缜密把控，一语道破烛龙怪异举动的背后玄机！
“真是个全身冒坏水的老虫子！”似乎担心自己的提醒有点晚，申屠野气急道。
第五五五章 猎人熬鹰我熬魂
“君子风！”倒是向昨最为干脆，察觉到不妥后，一言不发就用出了自己的最强招式，剑锋直指烛龙。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
不管是杜威的提醒，还是申屠野的解惑和咒骂，亦或者向昨的剑替人语、身在意先……都来得太晚了！
在察觉到自己的计划被窥破后，烛龙非但没有一丝恼羞成怒的感觉，反而表现得异常兴奋。
“知道老祖的计划了？嘿嘿……没关系，这样才能让你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它肆意大笑道，向我飞来的速度更快了。
说实话，在收到他们的提醒，窥破烛龙目的的瞬间，我心中是有那么一丝忐忑的。
但是，也仅仅只是一丝而已！
如果说，我真的通过吸星**将烛龙给生生吸到体内，那么他们的担心或许会成真。
到时的我是生是死，就只能受烛龙拿捏了。
可我毕竟只是用吸星**做掩护啊！
所有的亡灵都被送到了魂戒中，且在第一时间就被镇压了。
而土石身躯被剥离，只剩下灵魂体的烛龙，也将同样被送去了那里。
“小弟，他们的提醒你也听到了，魂戒可否能够奈何这条烛龙？”我几乎是同步问道。
“大哥，你该不会是在逗我开心吧？所有灵魂，一旦进入魂戒中，还不是任你揉捏，想怎么盘就怎么盘！”黄粱应道，对于我的疑问很是不以为然。
“嘿……这不是担心你吃不消嘛！这条烛龙的灵魂可是非常强大的！”我笑道。
而后气势之法瞬间发动，在得意的烛龙被吸入到魂戒中的刹那，狠狠地给它来了一击。
显然烛龙没想到我还藏着这样一招一直没使用，此刻仓促下根本来不及进行有效抵抗，直接就中招了。
而后浑浑噩噩地出现在魂戒中，被黄粱驾驭着小山一样的金字塔生生镇压！
一切都像黄粱说得那样，所有灵魂进入魂戒后，都只能任我们宰割。
即使强悍如烛龙，也同样如此！
哪怕它的真正实力非常强大，且在金字塔镇压下的瞬间就已经从我的气势之法的攻击中清醒过来，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在魂戒中，它受到了比外面秘境中还要强势的规则压制。
一身修为已经远不只是被压制到太初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被魂戒融合，成为魂戒的一部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可以说烛龙是被完全无法抵御的绝对力量给压制的，此时已经成为了魂戒的灵魂储备部分。
下一阶段，它的具体处境如何，全看我这个魂戒的主人如何打算。
当然了，在这之前，它的意识将始终处于清醒状态，先接受一番黄粱的调教。
这也是我跟黄粱提前商量好的，他认为魂戒中缺少有效数量的魂奴，始终显得魂戒功能不够完整。
不管是在日常修行，还是临阵应敌的时候，都处于一定的劣势。
对于他的提议，我自然是非常认可，同时补充了这些魂奴中一定要有一个强大到能够撑住场面的才行。
而眼前这头送上门来的烛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是肯定不舍得轻易将它抹杀的。
但是我也明白，想要真正收服一个强悍的灵魂，让它心服口服地服从你的意志，单靠强悍的实力镇压，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就像凡尘中优秀的猎人熬鹰一样，我需要有人来熬魂！
所以，我就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深明大义”这部分工作交给了黄粱，由他配合魂戒的威压，去做这件事。
若是以他的手段最终还是不能使得这条烛龙臣服的话，那么我也只有迫不得已，将它彻底转化为最纯粹的魂能，用以给魂戒充能，便于我们日后的修行了！
至此，烛龙带来的危机也算是告一段落，从它被吸入魂戒的那一刻起，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你为什么不像它们那样逃跑呢？自由不好么？”这一刻，望着周围那些在烛龙消失后，随着死亡国度的破灭而重获自由的灵魂四散溃逃的场面，我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烛龙终究还是过于自信了！
其实以它的眼光和手段，哪怕修为同样被压制到太初境界，只要最开始就做好了逃跑的打算，我是根本奈何不了它的。
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就连与我同行的杜威等人都错判了我在面对亡灵时的绝对实力，又何第一次见面的况烛龙呢？
“吸星**！”我突然冷喝一声，手上施展的吸星**威力再上一筹。
周围这些四散逃跑的死灵虽然实力一般，可胜在数量众多，就这样放任逃跑的话未免过于可惜。
难得一次性遇到如此之多的灵魂，它们都将成为我为魂戒中充能的最佳养料！
没想到这却导致了另一幕非常诡异的现象发生。
有不少亡灵在杜威、申屠野和向昨的强势追杀下，眼看着就要陷入魂飞湮灭的绝境，可在下一刻突然被一股无法抵御的巨力给拉扯着，生生从他们的招师范围内脱离而出。
最终，变成了杜威他们辛苦地追着亡灵不断出招，却偏偏没能真正杀伤任何一条！
直到三人追着最后的几条亡灵，齐齐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它们被我收去的时候，这场闹剧才不得不停下来。
“那个小天，之前我们不是真的打算放弃你……”杜威看着我的目光，难得的老脸一红道。
“小师叔祖，刚才那纯粹是意外！”申屠野同样辩解道，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意外！的确是意外！”向昨重复道，难得的没有像刚才那样直接喊我名字。
“哈哈哈……没想到你们也有害怕到逃跑的一天，竟然被我给撞上了！以后可要好好哄着我，不然就将你们都糗事说出去！”我夸张地大笑道，试图将这件事揭过。
不管他们三人之前在身体本能下做出了怎样的反应，却也在发现我的行为不妥后，第一时间进行了提醒。
第五五六章 渡迷途仙人指路
而后更是强压下心中理智，冒着危险往回杀来，试图将我救出！
更不要说为了这一点，他们刚才还佯装不知地追着最后的几只死灵乱砍，以看似癫狂的行为颠覆自己形象，只为一个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面前的借口和机会，方便化解跟我之间的误会。
这些行为，根本使我生不起一点气来，心中也全然没有那种被抛弃过的感觉。
看着他们一个个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大手一挥道：“这件事就此揭过，谁也不许再提。”
“其实我这招也刚刚学会不久，还不能很好掌控。刚才幸亏你们跑得快，否则的话，很有可能跟那条烛龙一样，被我给吞了！”我一脸唏嘘道，看起来煞有其事。
“小天，那条烛龙……”杜威小心地问道，经过刚才接二连三的事件，他的表现跟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少了几分自信，却多了几分忐忑。
不过我相信这终究只是一时之状态，是一个人思想转变的必经阶段。
那个自信满满、大局在握的杜威，很快就会回来，而且是以一种比之前还要优秀的姿态回来！
“小小烛龙，已经被我炼化，大家不用担心！”我说道，尽力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而大家也渐渐明白了我的想法，知道很多问题此时不便多问，便也不再言语，只是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杜威。
“你们看我干嘛？”或许是被我们看得发毛了，杜威惊叫道。
“老杜，现在我们该往哪里去？四周的地貌都已经给我们打残了，找不准参照物，赶紧把你那葫芦给放下来，咱们重新定个位，找个方向！”申屠野说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杜威一个不答应，他就要亲自上场拿葫芦一样。
这俩哥们真不是一般的熟！
“还是不要了吧！”杜威苦笑道：“你们看，刚刚我才把葫芦拿出没多久，就引出了烛龙这样的大敌。”
“谁知道这秘境中还藏着多少万年老酒鬼呢？他们要是一个个都像烛龙那样，闻着酒味从坟墓中爬出来，我们倒是真有可能成为别人的下酒菜。”杜威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怕湿鞋就不过河吧！”申屠野不依不挠道。
“杜师兄，当年你来这里的时候不喝酒么？”向昨突然问道。
有时候不得不说，他的脑洞真的很奇特，看问题的角度向来与众不同。
“不喝！”杜威果断地摆了摆手道：“当年的我跟小天一样优秀，滴酒不沾！”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那次秘境之旅结束后啊！”
“为什么又喝了呢？”
“借酒消愁呗！我的心灵可是受到了巨大摧残的。”
……
“行了行了，你们无聊是吧？屁大点事也能说个半天！”终于，又听他们说了几句后，申屠野很是不满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其实，对于杜威为什么从那时候开始喝酒，我倒是有着自己的看法。
诚如杜威方才所说，那次秘境之旅他的确是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创伤。
但是有一点他没讲的是，那一役也使得他深刻认识到自身能力的不足，这才在回来后以大毅力废除自身所学，重新选修酒剑仙之法！
那之前的他的确是滴酒不沾的，那之后的他才是如今我们认识的杜威。
这些也都是他当初跟我说起酒剑仙之法的时候捎带提的，不过由于内容过于理智，我至今记忆犹新。
“或许，我可以指出我们该往哪里走！”我突然说道。
一语惊人，使得原本几乎要陷入争吵中的几人立刻闭嘴，齐刷刷地将目光聚焦到我身上。
“小师叔祖，你真有办法？”申屠野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用呢？反而让我们因为杜师兄弟酒气指路，生生承受了烛龙的攻击！”向昨骤然开口道。
不得不说，他那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配上百无遮拦的一张嘴，很多时候总让人从内心深处难以抑制地生出一股想拍死他的冲动。
就在我控制不住几乎要发火的时候，杜威若有所思道：“小天不是不用，而是不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天一定是将那烛龙拿下后，才有了确定的定位法门！”他说道：“那烛龙毕竟是生活在这里的生物，如果能获得他的帮助，的确对我们大有裨益！”
“还是杜师兄了得，一语道破玄机，的确如此！”我笑道，看都不看那向昨一眼。
之所以这样做，是我觉得对于这种人必须假以颜色，并进行适当敲打，不然的话很可能会出事。
或许他心地并不坏，但是却很难让人生出足够的安全感来。
如果不是因为杜威邀请到他，有着这层类似“信誉担保”的存在，我很难对他产生太多好感和信任。
而且我相信，这种想法不仅我有，那申屠野同样如此！
否则的话，也不会几次三番的进行针对了。
就在做这些事的同时，我已经跟身处魂戒中的黄粱沟通过，确定了那烛龙的态度。
它比我想象中要容易镇压多了！
仅仅只是在金字塔的威压下，黄粱甚至连很多手段都没有用出，这烛龙竟然已经服软！
由于过程太过顺利，以至于黄粱都在深深地怀疑烛龙是不是诈降。
“它可以相信！”这是我告诉黄粱的话。
从最开始第一眼见到这只烛龙的时候，我就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几度怀疑它跟当初我在葬月林中见过的妖祖是不是同一族群。
这种感觉非常玄奇，没有任何根据，就是一种感觉，且刚一出现就坚信不疑。
如果真有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现实世界中的“第六感”了吧！
此时听到黄粱关于烛龙表现得描述后，我终于知道了这种感觉究竟来自于哪里。
这是一条怕死的烛龙！
不管他先前跟我战斗时表现得如何勇猛，都不能掩盖这个事实。
也只有这样的性格，才使得它从当年的一战中侥幸活了下来。
第五五七章 鸡你太美菜虚鲲
既然这样，那一切都好说了！
烛龙对我们的提问简直知无不答、言无不尽，听得黄粱阵阵咋舌。
同时，也让他心中升起新的警惕来。
这份警惕与烛龙投诚的真假无关，而是它的态度让黄粱感受到了危机，察觉自己的地位似乎可能受到挑战。
要知道，当初刚刚臣服我的时候，他的表现也不过如此啊！
当然，这些细枝末节不是我关注的重点，他们两者之间日后可能存在的苟且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对于当下的我来说，如何找准方向，进入秘境的深处才是我在意的。
然而，尴尬的一幕出现了，虽然烛龙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这秘境中的土著了，奈何他平日里基本上都在沉睡，所以对这秘境也不够了解。
而且据他所说，这秘境中所有跟他一样的生灵，其实都有各自的势力范围，就像那光怪陆离一样，也只会在秘境入口徘徊。
虽然他可以无比清晰地指出通往秘境深处的方向，但是却不能说出沿途会遇到哪些危险，这些都需要我们亲自去探索才会知晓。
面对这个差强人意的答案，我心中一阵无语，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知道了大概的方向，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没想到当我将这个答案说出时，杜威他们却表现得异常兴奋。
实在是因为大家从进入这秘境开始，就步步陷入迷失之中，连最基本的方向都难以辩识。
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办法，还召唤出烛龙这样的大敌。
若不是我身上的仙术和仙宝刚好克制他，所有人就都危险了！
“那烛龙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到后面若是遇到打不过的敌人，我们跑就是！只要跑出它的势力范围，就安全了！”杜威中听完我的转述后眼睛一亮，分析道。
“老杜，话说你们当年就没发现这个特征么？”申屠野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们人多，都是一路硬刚过去的！”杜威叹了口气道：“还是无知啊！要是当时就知道这一点，也不会损失那么大了！”
“不，应该说你们运气好，一路上遇到的都是能够打得过的敌人！”向昨突然打断道：“想想刚才烛龙释放全部死灵时的场景吧！”
“向昨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见得就比你当年那帮人弱，甚至只会更强！”
“但是，当烛龙用出那一招后，就连我们都不得不亡命奔逃，更不要说当年了。”
“如果实力不济，在面对那一招的时候，就是人数再多也没用！”我徐徐说道。
杜威看了看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是啊！”
看到杜威的表情，我差点笑出来，他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反驳说我们这些人的实力真的不如当年吧？
若是那样的话，打击士气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打脸。
而且不仅是打我们的脸，还有杜威的脸，谁让我们这些人都是他找来的所谓“太初境界最强者”呢？
“小天，你就直说吧，我们接下来该往哪里走？”杜威笑道，赶紧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在跟魂戒中被镇压的烛龙再次确认后，我毫不犹豫地指了一个方向，说道：“那边！”
望着我指的方向，几个人面面相觑，迟疑中还是申屠野先开了口。
“小师叔祖，烛龙不是想害我们吧？那个方向明显感觉阴恻恻的，不是什么好路啊！”他问道，眼神还时不时地瞥向那个方向。
“放心吧！谅那烛龙也不敢骗我们！”我拍了拍胸脯道：“他要是真骗了，他就死定了！”
话虽如此，其实我心中也是一阵迟疑，因为那个方向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好地方。
就是片刻前杜威他们敌不过烛龙的死亡国度，在本能下疯狂跑路时，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那个方向。
简单说吧，那地方太邪门了！
以杜威他们的见识，这世间的阴邪之地也见过不少，接触过的阴气种类更是繁多，击杀的死灵邪物同样不计其数，却唯独在面对这个方向的阴气时感觉到心中发毛。
这是很不正常的！
其实那是一种阳气，不过细细去感应的时候，却总能察觉到阴恻恻的气息。
简单来说，那似乎是一种病态的阳气，而且是病入膏肓的那种，让人避之不及。
倒不是说其中阳气孱弱到几欲熄灭的地步，而是这阳气里里外外已经被阴气彻底渗透，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总之十分难受。
“怕什么，在这地方大家的修为都被压制到太初境界，谁也不见得比谁更强！”向昨突然说道，试图鼓舞士气。
可是他的话越说声音越低，说到后面看了看那个方向，又瞅了瞅我，渐渐没了声音。
“小天，你仔细问问那烛龙，那个方向到底有什么存在，竟能让我们感觉如此得不舒服！”杜威说道。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虽然我自认自己太初境界无敌，可是在这种令人难受的气氛感染下，也不禁心中打鼓。
于是随手一招，顿时烛龙那硕大的虚影便从魂戒中投射而出，看起来就像他重新君临大地一样。
面对刚才近乎无敌的烛龙，哪怕明知道此刻的他只是一道投影，杜威等人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
“烛龙，你跟大家好好说说那个方向到底有什么！”我说道，同时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大人，您叫我小烛就好！”烛龙笑道，完全是一副阿谀奉承的表情。
看着他的表情，杜威等人不禁动容，原本已经停下来的脚步，又在不知不觉中向后面移动了一点。
“行了，知道了，小烛你捡重点的说！”我不耐烦地说道。
虽然对“小烛”感到几分不妥，却也没时间跟他计较。
“那边有一头鲲，实力很菜，身体很虚的那种，我们通常叫他菜虚鲲！”
“他上辈子似乎是吃鸡不成饿死的，整天在唱鸡你太美……”烛龙似陷入回忆中，徐徐说道。
第五五八章 风口来了猪会飞
“反反复复就那一句，直听得人心里发毛……”没想到强大如烛龙竟也会露出一丝委屈的神情，只听他叹道：“跟那小子做邻居太累！太累了！”
“挑重点说，他有什么厉害的绝招没？”我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实在是因为这种委屈的表情出现在威猛无敌的烛龙身上看起来太违和，同样让人难受。
“鲲嘛，也算是鲸的一种，最喜欢唱歌了。而他的绝招就是唱歌啊！”
“鸡你太美、鸡你太美、鸡你太美……”烛龙说着说着竟然哼了起来，顿时那种阴阳怪气的感觉开始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直让人心中发毛，浑身上下升起阵阵鸡皮疙瘩来。
“好了，知道了，不许再唱了！”我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不然的话，任由他继续唱下去，我们根本不用去那边，直接原地爆炸好了。
“好的，大人！”烛龙立刻止住了歌声，想了好大一会后，才重新开口道：“其实菜虚鲲的招式都跟幻觉有关。”
“刚才的这首歌就是让人在难受中陷入幻觉，这是从听觉入手。”
“他还有一招是突然吐出一颗球来，并在瞬间将它舞的天花乱坠，看起来好像无数颗球在眼前旋转。”
“这便是视觉攻击了，如果你在防备中下意识地盯着那球看，同样会陷入浑浑噩噩中，任他宰割。”
“当然了，除了这两招外，他本身还有一招被动技能，依旧跟幻觉有关，不过是从触觉入手的。”烛龙沉吟道。
“我知道你们在面对那个方向的时候感觉很难受，其实我也是。”
“那股阴阳怪气的感觉正是他的本命气息，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会受到影响，继而陷入幻觉中，也就是我说的触觉攻击了。”
没想到烛龙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竟会流露出一丝后怕的神色，仿佛已经忍了那菜虚鲲很久一样。
“不是吧？都是幻觉，那他怎么伤人？根本纸老虎嘛！”申屠野皱着眉头问道。
“呔！你小子懂什么？幻觉最是折磨人了，会让你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完全陷入他的节奏中，彻底丧失自我！”烛龙怪叫道。
对于除了我以外的其它人，他依旧不假以颜色。
“我的那些死灵的威力你都见识过吧？为了得到那些死灵，我还得费心费力地在它们活着的时候，将它们一只只杀死，这才能在死亡国度中复活。”
“可那菜虚鲲不一样，他的幻术攻击是群体性的，可以让活着的生灵自愿为奴，丧失自己的心智和判断，盲目而主动地去维护他、保护他！”
“厉害吧？这一点不知比我高明多少！”
“也幸好他在自己的地盘中出不来，不然真怕他把我的死灵拐走了！”烛龙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后怕的神色。
“真的假的，连死了的都能被蛊惑？”向昨诧异道，显然被这个答案给惊呆了。
“怎么，不信我的话？”烛龙斜着眼睛看着他说道：“要不我把你变成死灵，送去他的地盘感受一番？”
“咳咳小烛好好说话！”眼看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善，我不得不出面压制了。
“遵命！”烛龙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摆出一副向我靠拢的姿势，那态度看起来要多亲昵有多亲昵，要多阿谀有多阿谀，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小狗般，直让向昨无语。
“其实，那菜虚鲲也有一招杀招，很是了得！”烛龙突然说道。
“对于那些不会被致幻招式蛊惑的人，他便会吐出一张绿虱符进行攻击！”
“你们可千万别小看这张绿虱符，一旦用出，风云色变，乾坤倒转，声威赫赫，很是骇人！”
“若是被吓住了，便会被直接镇压，永世不得翻身！”他说道。
“哦，请问烛龙尊神，这张绿虱符可有什么大的来头？它的真正攻击力如何？”杜威问道。
不同于申屠野和向昨，向来镇定的他并没有因为烛龙被我镇压而轻看，语气中依旧充满尊敬。
这是对一代强者的敬畏，是面对修行路上前辈时应有的姿态。
“还是你小子会说话，老祖很喜欢！”果然烛龙听到杜威的话后，喜笑颜看，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的俘虏身份。
“其实那绿虱符也没什么！”他说道：“菜虚鲲本体缺乏攻击力，每每面对威胁的时候，就只会用幻觉来蛊惑。”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被蛊惑的人为他助阵，保护他！”
“当这些都没用的时候，他就会抖动身躯，将身上那些绿色的虱子给抖下来，由它们去攻击敌人。”
“由于虱子太多，每次出击都是铺天盖地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神符，所以我们笑它是绿虱符。”
“当然了，既然本体是虱子，那也就称不上拥有多大攻击力了。”
“只是每一次数量繁多，看起来十分唬人罢了。”
“要是你真被吓住了，彻底放弃抵抗，那些虱子瞬间会变得非常凶猛，不把你啃到骨头渣都不剩才怪。”
“可是你若是没被吓住，那么这张绿虱符将会对你没有任何效果！”
“毕竟这些绿虱本就是菜虚鲲特有，平日里最喜欢他的血肉，对其它生灵兴趣并不大。”
“只不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们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出击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食物能够多保存一些时间而已。”烛龙不屑道。
“天呐，鲲也会生虱子？还是绿绿绿绿……色的？”烛龙的话听得申屠野一阵咋舌，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那有什么？”烛龙翻了翻白眼，说道：“你们都知道鲲要化作鹏才会飞，可你们知道那菜虚鲲只是鱼身，也能飞么？”
“不是吧？真有这么厉害？这是什么道理？”申屠野目瞪口呆道。
“记得久远前，一位先贤曾说过，风口来了，猪都会飞！”烛龙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
“我的话你们明白么？”他叹道：“一头鲲会不会飞不重要，关键是有一股力量想让他飞！”
第五五九章 妖皇之战的真相
“什么力量？”向昨问道，语气间充满了神往。
“不可说！不能说！不便说！”烛龙摇了摇巨大的脑袋，旋即突然改口道：“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啥也别问了！”
“好了，还是不要问了，这世间总是有些禁忌不方便说的！”这时杜威突然站出来打圆场道。
此话一出，顿时搏得烛龙一阵好感，只听他情绪激动地说道：“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眼力，这处事……啧啧……”
这下可好，原本还是一脸认真的杜威在听到后直接无语，就连我都不得不佩服烛龙，心真不是一般大。
“好了，到此打住！那菜虚鲲还有什么需要我们特别注意的能力不？”我问道。
“大人，没有了！”烛龙认真地说道：“不过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了，再往后还会遇到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处秘境本就是当年的一处战场，因为战斗过于激烈，时空规则都被打乱掉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是这些规则依旧处于混乱中，导致每次进来都会面对完全不一样的状况。”
“有的时候会非常安全，一片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盛景。有些时候就非常危险，比如恰好遇到我这样的沉睡者醒来！所以，你们一定要处处小心。”
说到这里，烛龙似乎陷入到对过往对回忆中，感叹连连。
“该不是吹牛吧？时空规则都会被打乱？”向昨小声嘟囔道。
“你懂什么？也不想想当年交手的都是什么人！”烛龙似被触动了心中隐痛，十分不耐烦道：“妖皇大人那可是这世间最强者！”
“切！说什么最强，最强还不是被封印了！”申屠野似乎很不满意烛龙的话语，不屑道。
“你不服？当年妖皇大人可是独自面对你们儒道释三宗至强者，尤自保持不败！”
“若不是最后因为某些意外事件发生，她怎么可能被封印？”
“以她那样的强者，别说是打乱一地的时空规则，就是彻底打散乃至重组也是十分轻松的！”
“妖皇立处，是为妖界！她周围的世界自成体系，自蕴规则！”烛龙瞪着申屠野，神色不善道。
“如此强悍，比之真仙如何？”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并没有因为烛龙的态度而斥责他。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自己所珍视和守护的那份柔软，我并没有因为烛龙成了我的俘虏而轻看他。
身为过往的强者，他应该保留那份沉淀于岁月中的尊严！
当然了，我心中还有一份关系的亲疏考虑。
申屠野虽然现在虽然是我的队友，可毕竟是外人。
烛龙哪怕刚刚臣服，却已经是绝对臣服于我的下属了。
有些事差不多表个态就行，没必要事事胳膊肘向外拐，那样会寒了自己人的心。
“真仙亦不过如此！”烛龙万分肯定地回答。
“那比之现今通天彻地的修士呢？”我迫切地追问道，他给出的答案已经令我心惊了。
“我不知现今的通天彻地强者修为几何，但是在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妖皇便是为数不多的修为达到真正通天彻地的绝世强者！”
烛龙振振有声道，纵使虚幻的眼神中，依旧燃烧起灼灼光华，可见妖皇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当世的通天彻地强者，以意识取代上苍为己任，以自身取代天道为终极目标，比之当初如何？”杜威开口问道。
“如此作为，简直荒谬！”烛龙瞪着大眼问道：“敢问当世可有人真正成功过？”
然而，根本不待人回答，他便自语道：“不用说了，肯定是没有的！区区修士，身为这天地间的一份子，竟想取代生自己养自己的上苍而代之，真是人心不及蛇吞象！”
“敢问前辈，当年的通天彻地强者是怎样一个标准和目标？”杜威拱手道。
眼下既然已经排除敌对身份，且双方在一定程度上已是队友，他对烛龙的态度也在快速发生着变化。
“标准？哈哈哈……以妖皇大人之能为，也只不过是以自身演乾坤，继而以这小乾坤来影响大乾坤，最终不过成就妖之一界而已。”
“纵然如此，他亦只是妖界芸芸众生之一，根本不敢生出丝毫取代天道的想法。”
“不仅没有，甚至随着修为的提升，她对天道的敬畏愈发强烈！”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对，一定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妖皇大人，我终于明白了！”
然而，烛龙说着说着却开始狂笑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难以抑制的喜事。
“小烛，你到底明白了什么？竟然高兴成这样？”待他笑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及时打断道。
“大人，你可知当年妖皇为什么要攻打人间界？”烛龙突然反问道。
他的话刚一出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大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巨口，试图第一时间听到当年答案。
毕竟妖皇一战的缘由至今仍然成谜，没有人知道在那久远的时代前，为什么会爆发妖界入侵这样的祸端。
现在突然听到一个当年事件的亲历者讲到如此关键的节点，如何不让人动心？
“是敬畏！”烛龙深吸了口气道：“当年妖皇大人一直说人类缺乏对上苍的敬畏，恐怕会引来灭世祸端，所以主张先拿下人间，再一统四界！”
“涤荡灵魂，格律精神，从此整个天地间再也没有生灵敢对上苍不敬！”烛龙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当年因为身份和修为的缘故，始终不能理解妖皇大人的想法。”
“但是刚才听你们说起如今人间通天彻地强者所走的路时，我瞬间开窍了。”
“人类不懂敬畏，太具野心，会给四界生灵带来无穷祸端，让这天地沉沦！”他说道，言语间满是感慨。
“等等，你说四界？哪里来的四界？四界又是哪四界？”突然，我和杜威等四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实在是烛龙口中所谓“四界生灵”的说法对我们来说过于陌生了！
第五六零章 人鬼妖灵四界传
而在我问出的时候，脑海中下意识地想到的儒门浩气长河背后的浩然世界，佛门拥有的佛法世界，也就是当初金刚召唤巨大佛像幻影的来源。
当然，也包括理论上道门所倚重的世界。
不过这样一来，儒道释三宗，再加上人间和妖界，那可就不止四界生灵了，而是五界！
而我到现在为止还没跟道门的人接触过，而且齐天书院藏中也没有相关典籍记载，所以并不清楚道门背后所倚重的到底是怎样一股力量。
“奇怪，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想到去查阅或者问询关于道门背后的事情？”
我暗自嘀咕道，背后早已一片冰凉。
感觉这世间似乎存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使得人们，或者至少使得我，注意力很难在道门上关注太久。
尤其那些涉及道门隐秘的问题，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就忘记。
包括现在这般，我很担心下一刻，不仅关于道门背后隐秘，就连此时好不容易发现的这个关于隐藏道门秘密的神秘力量的端倪都可能会忘记。
“什么，你们竟然不知道这天地间共有四界生灵？”烛龙问道，这次轮到他的脸上写满震惊了。
同样，他的问题也在瞬间打断了我心中升起的这缕关于道门的疑虑，注意力彻底被他的话语所吸引。
“是了，难怪人类不懂敬畏，就连你们这些修士都不知道四界的存在，不知道这天地究竟有多大，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凡人呢？”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不懂生命的本质，思想困顿一隅之地，不懂敬畏也算是正常了。”
“只不过更让我难以理解的是，当年妖皇都打过来一次了，到现在你们竟然还不知道四界的存在，更不知道当年一战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可怕！可怕！可怕啊！你们人间的水真是太深了……”烛龙感慨道。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就像傻子一样看着他，一字一句听他说完每一句话。
正是因为这些话语中所包含的信息的震撼性，这才使得我们的呼吸变得十分紧促，就连思绪也几乎陷入停滞。
如此一来，就是想表现得不像傻子一样都难。
“那么，四界到底的哪四界？”杜威固执地问道。
“人、鬼、妖、灵！”烛龙沉吟道：“人界自不用说，就是你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了，又被称为人间或者人间界。”
“妖界，想必你们也已经了解。当今人间绝大部分的妖，都是当年随着妖皇大人征战至此的。”
“至于灵界生灵，你们不久前才接触过一位……”说到这里，烛龙突然卖起了关子，只是看着我们，却不载讲话。
“可是那光怪陆离？”申屠野若有所思地问道。
同样，他的话也代表了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哟！没想到你这小子反应倒挺快的！就是那光怪陆离！”烛龙诧异地看了眼申屠野，缓缓说道。
“能以虚无缥缈的光，通过机缘涉足修行最终诞生出生命，并开启灵智的，也只有灵界生灵了。”
“其实那陆离也只有你们人类见识少，才会称呼它为光怪。从本质上来说，它应该是光灵才对。”
“而且陆离不是单只光灵的称呼，而是光之一灵整个族群的名称。只不过在你们人界仅此一只，故称之为陆离也并没有错。”
“这也是那灵界特有的规则蕴养，所有物质均有可能诞生灵智。”
“光我知道的就有光灵陆离一族，火灵祝融一族，水灵共工一族等……其它诸如山石草木、水土风声等都会诞生灵智。”
“所以灵界的生灵也是最奇特的，总是会带给你各种各样的颠覆性认知。”
“四界中人类修行天份最好！妖族天赋神通最强！”
“灵族诞生十分困难，但是一旦诞生，必然拥有近乎永无止境的寿命！”
“而且它们因为生命的特殊性，根本不怕受伤，也很难被真正杀死。就算是不小心陨落了，过些时日也能重生。”烛龙笑道。
顿时我们心中之前的一个疑惑得以解开，那就是我们遇到的这只陆离与很久以前，杀死杜威众多师兄弟的那只是同一只！
它从来没有真正死亡过，只是在不断重生而已！也难怪烛龙总是在强调“一只”陆离。
当然，带给我们更多震撼的依旧是他话语中关于灵界的描述，没想到我们生活的世界竟然这么大。
以前总以为所谓仙道世界不过就是人类世界而已，顶多再加上个意外入侵的妖界罢了。
“灵界的那些生命不也应该是妖么？”突然，向昨打断了烛龙的话，问道。
而这次烛龙难得的没有发火，反而耐心地解释道：“不懂了吧？也就你们人类会把自己不认识、不理解、没见过的各种生命称为妖。”
“事出反常必为妖……哈哈哈，见识浅薄的人类啊！”
“其实关于妖和灵，在四界中有一个共认的划分标准。”
“除了人类外，只有那些原本就拥有生命的动物和植物等开启灵智，踏足修行后，才会被称为妖。”
“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妖修！”烛龙强调道。
在这段时间内，他同样不断强调“你们人类”来区分自身，但是我们也没有感觉被侵犯。
除了被接二连三的消息震撼外，更多的也是关于彼此身份的认可。
烛龙毕竟是妖，而我们是人，他这样说并没有错！
“而灵族，就是那些原本并不拥有生命的，所有你认识或者不认识的物质。”
“只有它们诞生了灵智，才会被称为灵！”
“简单来讲，妖和灵就是以修行前是否拥有生命来区分的。”
“不过这这里面有一个特例，他们一族虽然也是妖族，却在更多的时候自认为灵族。”突然，烛龙若有所思道。
然而，停顿了一会，看我们似乎没有反应，烛龙顿时感觉无趣，自顾地说了下去。
“那就是植物一族，包括各种树妖、草妖等。”
第五六一章 末法时代属当世
“植物相对于动物来说，除了生而拥有生命外，几乎没有特别明显的灵智特征，因此很难修行。”
“也就是在灵界那样的特殊规则下，植物才更容易诞生灵智，踏足修行。毕竟那里连一块石头，一缕光，甚至一段声音都可能修行啊！”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植物类的妖族更多生活在灵界。别说你们人间，就连我们妖界也不多见。”
“同样，因为诞生地的不同，不同界的植物妖修也很容易辨别。”
“诞生在妖界的就是妖，全身上下妖气浓郁，残酷而真实。出生在灵界的则为灵，周身气质空灵出尘，与那个世界脉络保持一致。”
随着烛龙徐徐开口，我脑海中原本陌生的妖界和灵界，顿时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
同时我也意识到，自己小时候生活在葬月林附近，那里面妖气如此浓郁，却从来不曾听说过有花草树木成妖的事情。
就算是能够使得普通野兽进化成妖兽的化妖果，其本身也不过是一种功能奇特的灵果而已，距离妖还差很远。
原来，其症结竟然在这里！
“那么四界中最后一个鬼界呢？又是怎样一个地方？”杜威问道，此时的他眼中充满了求知的**。
“至于鬼界，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那里是其他三界生灵死后的最终归宿！”烛龙想了想，缓缓说道。
“那地方，想必除了身死外，没多少人能够在活着的时候窥见真面目吧？”
“可是，死亡又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就算是有人抱着大无畏的精神，通过牺牲自己来达到探索那个世界的目的，却也没有机会将自己所见所闻传回来了。”
“所以，我们对鬼界的认知极度匮乏，那里始终都是最神秘的一界！”烛龙叹了口气道。
“按你所说，既然鬼界是万灵的归宿，可是你的那招死亡国度，为什么可以驭使这么多的死灵？”
“他们不应该在死亡后就被接引到鬼界么？”这时我突然问道，将自己心中升起的疑惑一股脑抛出。
“大人，一切都是因为这片天地的规则啊！”烛龙长叹道：“也不怕告诉你们，妖界一直都有一个传说，说我们烛龙一族原本是鬼界的使者，自由游走于其它三界接引死灵归位。”
“我们的这招死亡国度，之所以是天赋神通，而不是后天修行来的，就是因为我们身上存在着鬼界的规则延续，使得我们可以囚禁死灵。”
“原本这些死灵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过客而已，等回到鬼界后，就会将他们释放。”
“可是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四界的规则发生了很大变化，导致我们自由穿梭四界空间的能力消失，从而滞留在妖界，慢慢融入其中，成为妖族一员。”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传说，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也深感震撼。”
“但是我也听说，烛龙里面有一些前辈修为达到极高程度后，他们的死亡国度会发生异变，其中的死灵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对于修为越高的强者来说越是如此。”
“毕竟越高的修为代表着越高的实力，同时也意味着对自身全方面更进一步的掌控。”
“但是没有一头烛龙能够查明原因！就算是邀请历代妖皇一起施法，也同样如此。”
“慢慢地大家开始相信，那是因为死亡国度在修行到足够高的层次后，其实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与鬼界贯通的。”
“'只不过那种贯通的规则或者层次，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这一世强者的认知，所以探查不出来！”
“整个天地间的强者，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说到这里，烛龙仰天长叹，似乎在感慨自己生不逢时，没有诞生在那可以自由自在穿梭四界的时代里。
我对他说的这些话倒是没有太多疑虑，毕竟曾经跟葬月林中的妖祖交手过，对烛龙一族的空间能力印象十分深刻！
而眼前烛龙的死亡国度同样恐怖，两者结合下，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那个年代烛龙携带大量死灵穿梭四界时的滔天威势！
“难道我们当世的强者真的不如以前么？整个天地间的修士，真的一代不如一代么？”杜威自语道。
听起来既像是在问烛龙，又像是在问自己。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显然被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给难住了。
可是我们偏偏又不由自主地承认它，因为我们所见的确如此。
至少我知道的，就包括飞升仙界的路径关闭，世间再无真仙！
而刚刚烛龙又说到，当今世界所谓的通天彻地修士路都走错了，而当年妖皇才是真正的通天彻地强者。
这一点从双方的战绩上就可以看出。
当年的妖皇是以一己之力对抗儒道释三宗高手且不落下风的绝世强者，而如今的通天彻地强者，却从踏足通天彻地领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彻底迷失自我！
孰高孰低，高下立判！
至于战力，根本没有比较的必要！毕竟我那师兄，齐天书院的太上长老无涯子，仅仅多炼了一把无涯之剑，就拥有了对抗通天彻地级强者的实力。
这种事要是放在当年，根本不敢想象！
除了这些外，更为明显的就是当世罕见的神器了！
传说它们都是由埋葬在过往历史中的各个时代意外保存下来的。
即使不是每个时代都有神器存留，至少我们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一把由当世之人锻造出来的神器。
这样一比较，还真显得当世修士的孱弱。
就更不要说大荒中那些大大小小、神出鬼没的秘境了。
它们跟此地一样，都属于某个时代的时空碎片，除了种种危险外，往往还可以在里面发现不可思议的宝物。
有些秘境中发掘出的功法，甚至直接引领当代！
包括儒门的浩然空间、佛门的佛法世间，也都是从过去继承而来。
这样看来，当世真的算是末法了！
第五六二章 妖皇神器玄武甲
烛龙作为当年妖皇入侵事件的亲历者，同时又有着独一无二的妖界视角，因此说出的消息可谓一个比一个劲爆。
这些信息是当年没有直接参加过妖皇一战的无涯子和那一战前就已经存在于儒令中的海夫子意识所不能告知的，他们同样不知晓！
我相信，有些事就算是当年重伤而归的儒门宗主同样未必了然。
无它，看事情的视角不同，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不一样！
烛龙所说的隐秘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说，对心灵带来的震撼和冲击不可谓不大。
单单这些，就已经是此次秘境之行中很大的一份收获了！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要是就此撤出，也不枉此行。
“既然妖皇那么强，当年又是如何败亡的？你不是说发生意外事件么？又是怎样的意外？”我问道。
随着烛龙的诉说，我们对他口中的妖皇升起了极大的兴趣，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以我当年的修为，也不属于妖皇大人最信任的那帮核心成员。”
“但是有传言说，是当年的某个重要盟友突然背叛，最终导致妖皇大人猝不及防下应对上出现瑕疵，被三宗所趁！”
“这件事的真相早已消失在了那久远前，除非妖皇再现，恐怕很难有人知道当年的叛徒到底是谁！”烛龙恨恨道。
“盟友？强大如妖皇，也需要盟友么？这样的盟友又会是什么人？”我继续问道。
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就与妖毗邻而居，且一直生活在妖皇佩剑的结界中，总感觉与她的纠缠过深，所以对有关妖皇的信息也格外上心。
“回大人，你们人间不是有一句话么狮子搏兔，亦需全力！更何况妖皇谋的是整个人间界啊！”
“为了一战竞全功，她自然需要盟友，而这盟友出于可靠性考虑，也只能是来自灵界，甚至鬼界！”
“不过具体是哪一界之人就不得而知了！那一战后人间既有妖割据，也有灵纵横，更有鬼物肆虐……”
“这些混乱已经将当年的真相隐藏得太深太深了！”烛龙说道，言语间充满了无奈。
尽管如此，他的话依旧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在以前，我只知晓，人间的妖基本上都是从那一战后才开始出现的。
没想到不仅是妖，还有灵，甚至还有鬼和死灵，也大都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比较活跃地出现在人类世界中。
可以说，当年的妖皇虽然失败了，却依旧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四界格局。
尤其这些散兵游勇以及他们后代的存在，更是对人间造成了深刻的影响，甚至在一定范围内改变了整个人间的时空规则！
当年的妖皇入侵，直接打断了三宗蒸蒸日上的发展前景，使得儒道释三者不但没有一宗一门最终统一整个人间界，后续更是因为自身实力的整体降低，而不得不放弃对整个人间未知领域的持续占领和统治。
当今人间，依旧有很大一部分区域游离于三宗势力之外，它们包括但远远不限于葬月林这种妖族聚集地！
“烛龙尊上，我心中有一个疑惑始终不得解，但是它事关本次我们秘境之行的初衷，希望你能帮忙解惑。”杜威走上前一步，对着烛龙拜道。
随着时间的流逝，烛龙灌输给我们的未知信息越来越多，也开始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大家对他的态度。
杜威从最开始的敌对，到此刻的敬畏，就是其中最明显的变化之一。
“哦？听起来很有意思，你说吧！”烛龙应道，对杜威的问题明显充满了好奇。
“在数百年前，我曾意外来过一次这里，当时发现了疑似神器的存在。”
“敢问烛龙尊上，当年的妖皇是否拥有神器？又是怎样的神器？”杜威问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烛龙大有深意地说道：“妖皇大人作为妖界第一强者，当然是有神器的。”
“不但拥有神器，而且那件神器在妖界非常有名，可谓是家喻户晓、尽妖皆知！”
“它便是传承于一代代妖皇身上的玄武战甲！”
说到这里，烛龙的语气有些急促道：“这件战甲我当年也曾远远地看到过，真的很不凡！有传言说，它维系着整个妖界的气运！”
随着烛龙的话语传出，我和杜威的脸上同时出现了错愕之色。
杜威固然是因为妖皇的战甲似乎与他当年所见疑似神器的存在从外观上有些不符，而我则是被这个名称所震撼。
毕竟玄武乃是跟白虎齐名的圣兽之一，能以它命名的战甲，且还是神器，不得不引起我的关注。
因为，我身上就有同是神器的白虎战靴啊！
我不得不怀疑，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些关系，甚至还会涉及到我后续的修行功法也未知！
“那玄武战甲具体长什么样子？”杜威不死心地问道，此时内心焦急的他已经顾不上对烛龙的敬语了。
而烛龙显然也不在意这些细节，似陷入对过往的回忆般，语气悠长地说道：“玄武战甲千变万化，没有统一形制。”
“它会根据穿着者的具体体型来调整自身规格和尺寸，使得能够完美贴合拥有者的体型，以便于发挥出彼此的最大威力！”
“在我们妖界的皇宫中，就矗立着历代妖皇的雕像。”
“当年我曾有幸前去一观，真的被深深震撼到了！尤其他们身上的玄武战甲，尽管每一幅看起来都不一样，却是实打实的同一件，威武非凡。”
“可惜呀！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摸上一摸，更不要说穿上了！”烛龙满是遗憾地说道。
“哦……”杜威同样满是遗憾地应道，显然这副战甲怎么也不会跟他印象中那个神器的影子重合起来。
“烛龙大人，不知那副玄武战甲最终归宿如何？以您对这处秘境的了解，可知这里是否可能存在着其它神器？”
此时向昨突然小心地问道，显然大家都被那玄武战甲吊足了胃口。
第五六三章 娘炮攻击好犀利
“玄武战甲乃我妖族至高神器，当然是与妖皇同在了！”
“有它在，妖皇纵然不敌，但也绝对不会身死！所以当年她才只是被封印，而不是陨落。”
“至于这处秘境里面是否有其它神器还真不好说，这里虽然也是当年的战场之一，却是在大战发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而妖皇大人与三宗强者在这里的交手也不过是匆匆一瞬，他们的战场转移很快的。”
“很不幸，我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陨落在这里的！”烛龙自嘲道：“能残存至今，也不过是凭借我们烛龙一族在灵魂控制上的天赋而已。”
“你看，以我在灵魂方面的造诣，能活到现在都已经非常困难，就是用苟延残喘来形容，都一点不夸张。”
“跟我同时期的其它老怪，估计也死的七七八八了。”
“不说远的，就是隔壁这位，我也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或许他已经再一次陷入沉睡来自保呢？”
“所以说你们在这秘境中只要不是碰到光怪陆离这种寿命近乎无限的灵界怪物，基本是安全的。”
“老怪沉睡，至于那些零星小怪么……相信你们足以应付。”烛龙说道。
无论如何，他的话也算是解答了杜威的疑问，同时给我们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秘境虽大，却已开始腐朽。
时空长存，却也开始变质。
并不是总能遇到类似烛龙这样的怪物，即使遇到了也不一定是苏醒的，就算是苏醒的也未必有烛龙这样强悍的战力！
“谢谢烛龙尊上，我明白了！”杜威拜谢道，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很显然，只要烛龙没有确定地说这里没有神器，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我们原地调整下，过会就出发吧！”杜威说道：“希望每个人都能有自己的收获！”
这时，我也将烛龙重新收了起来，到魂戒中进行温养。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已经发现烛龙灵魂有缺！
虽然他看起来十分强势，战力也足够骇人，可毕竟陨落多年，在这个过程中不过是凭借烛龙一族的天赋神通，才使得自己没有彻底寂灭，并逐渐醒来。
但是灵魂残缺严重，如果不是这次遇到我们，相信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杜威的酒将它意外唤醒，却也提前开启了他的生命倒计时。
那一战，不过是回光返照式的最后辉煌。
最终，处于对还有一波人也在这片秘境内探索的担忧，我们并没有休整多久，就再次出发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方向，那一切自然都好说。
只不过，越接近那地盘，浑身上下鸡皮疙瘩就越多。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影响着，哪怕我们身为修士也难以抵挡。
除此之外，就是那无处不在的阴阳怪气了，紧贴着我们的皮肤，试图从每一个毛孔渗入体内，严重引起各种不适。
歌声更是响彻在整片高原上，拥有着特殊的穿透力，哪怕我们将耳朵塞起来，并开启护身真元，依旧难以抵御。
要不是这些令人不愉快的氛围和声音始终萦绕，说实话，这里真的很美。
绿草茵茵，一望无际，直让人生出一种策马奔腾的冲动。
目之所及，处处充满祥和，简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般的盛景。
然而，当我们真正走在上面的时候，却是每一步都生出一种大恐怖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下一步踩下会有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发生。
这种感觉伴随了我们一路，越是接近高原的中心越是明显，让我们的心神不得不时刻紧绷着，以便于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然而，说也奇怪，这一路上除了紧张外，却并没有遇到过任何危险。
哪怕是一两次零星的袭击都没有！
但是，这种情况明显不正常，越是如此，我们心中的警惕感就越发强烈。
而这种警惕和不适，也在我们逐渐接近高原中心的时候达到了极限！
肉眼可见，前方草地上矗立着一座不高的小山，上面的绿草更盛，一切不适的源头都来自于这里。
那种阴阳怪气，化成风，化作云，化作雨，以此为中心缓缓升高并不断地向四周驰去，最终影响着整片高原。
“没想到，你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突然，烛龙那高大的虚影再度出现在我们身边。
刚才在接近这高原中心，并感觉到强烈危险后，我便与他进行了沟通。
奈何烛龙表示有些事情必须要亲见才能判断。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烛龙在出现后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死了？”杜威皱着眉头望向眼前山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么我们还要不要继续往前走？好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啊！”向昨自语道，而后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
“小心！速速后退！”就在此时，烛龙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地呼喊：“当心！”
而后只觉得一股庞大到近乎凝实的精神力从他身上爆出，包裹着我们四人迅速向后退去。
就在我们离开的同时，只见那原本一片祥和的小山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而后直接炸开，一朵庞大无比的蘑菇云从裂口处极速涌现。
而后一股完全无法抵御的飓风呼啸而出，形成肉眼可见的环形冲击波，向着四周不断肆虐。
我们自然也在这股冲击波笼罩的范围内，但是却还没有到难以抵挡的地步。
尤其最开始得到烛龙的提醒，并被他及时“搬运”到稍微安全的地段后，大家都已经有了准备，因此影响不大。
然而，很不幸的是，烛龙由于强行爆发，导致潜力燃烧过甚，巨大的幻影在将我们向后搬运的过程中直接就崩溃了。
我能察觉到，他的意识就此陷入沉睡中，正在金字塔下缓慢地恢复着受伤的身躯。
尽管发生了这样那样的变化，可是我们的注意力却始终都在与天齐高的蘑菇云那。
“娘/炮攻击……”这是烛龙陷入沉睡前在我脑海中说出的最后的话，同样也是眼前这招蘑菇云的名称！
第五六五章 你若认真便输了
这时，即使他不说，我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那颗从蘑菇云中射出的绿球，竟然在刚刚离开的瞬间，直接就爆炸了，消失得干干净净。
前前后后，绝对没有超过一秒！
“烛龙前辈说的真准，我好生佩服！”杜威说道。
没想到沉稳如他，都因为这件事，在这一刻显露出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杜师兄啊，你还真是有一颗年轻人特有的调皮心啊！不皮一下你就不开心么？”我心中想道。
至于向昨，更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中的蘑菇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如此，可是那颗珠子爆炸后产生的冲击波却是无与伦比的强大。
这股新的力量直接将下方蘑菇云撕裂，继而推动着暴涨了数百倍，勉强可以看出蘑菇云轮廓的巨型云墙向着四周横推而去。
所过处茵茵绿草为之湮灭，皑皑高原随之起伏，仿佛这云墙就是一柄史无前例的超级大犁，在绿珠爆炸后释放的力量推动下，犁翻一切，毁灭一切！
看在我们眼中，根本就是一堵完全无法跨越的墙凭空出现，并突然以排山倒海之势极速撞来。
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们根本生不出任何反应就已经到了眼前。
“完了！”
“没天理啊！这就是秒，也有如此威力？”
“你就不懂了吧！内心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显得很脆弱，容易发脾气。这脾气呢，一旦上来了，往往就是雷霆之势，也只有这样才能看起来像是保护自己啊！”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最后的娘/炮攻击其实跟小媳妇受了委屈发怨气一样！”
没曾想，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招，申屠野和向昨竟然还在有恃无恐地彼此打趣着。
就连杜威也不过是将葫芦稍许变大，立在地上后顺势坐在葫芦背面，大碗的喝起酒来，直接无视了这样一击。
对于他们的表现，我也有些无语。
心想死者为大，这招毕竟是生命凋零后的最后一招，既然看起来有些唬人，那我们就配合一下也不要紧嘛！
对的，这招的确有些唬人！
别看它的威力已经超出了太初，可我们几个人也不是纯粹的太初修士，对于如何应付这等程度的攻击，更是心中有数。
别看杜威、申屠野他们表现得有几分浮夸，其实我也不比他们强多少，甚至还有些过份。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管杜威也好，还是申屠野，或者向昨，虽然在言语和态度上表现出了对这招的无视，但是行动上多多少少还采取了防御的姿态。
我就不一样了！
面对这接天连地的浩渺云墙，我双手抱臂，直直的站在那里，以这种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大无畏心态，直面云墙冲击。
说实话，攻击也不是没有一点威力，却根本达不到可以撼动我肉身的地步，因此我表现的很是有恃无恐。
还有一点则是在我看到那颗绿珠后，很是自然地想到了他的绿虱符，心想那珠子该不是同样由绿虱所化吧？
要是那样的话，这招就真的只是吓唬人的成分更多了。
当然，这招毕竟是一代强者留下来守护自身最后尊严的安排，如果被那绿珠近距离直接命中的话，还是很有破坏力的。
其中包含着太多的未知！
这也是刚才烛龙哪怕拼着重伤沉睡，也要将我们向后挪移的原因所在。
奈何已死太久，尸体内阴阳怪气紊乱，除了导致招式威力大减外，就连攻击方向也已经控制不住了。
至于那颗在全套攻击中被委以重任的疑似“绿虱球”，更是因为阴阳怪气的流逝导致动能不足，继而只飞出了一秒不到就炸开了。
这便些综合下来，使得最后的攻击范围锐减，有效杀伤力更是降低到令人心疼的地步。
无论如何，它还是发动了，而我们此刻就要赢来这最终的考验！
就在我们或轻蔑、或无视、或打趣的准备下，这轮冲击波终于到了身前，见我们彻底淹没……
那么结果如何呢？
风轻云淡！简直不能更没存在感！
在我的感觉中，只有一股微风从脸上身上拂过，而后便是熟悉得绿草茵茵、天高气远再现眼前。
不久前那片祥和的草原再现，看着眼前如此静谧祥和的一幕，令我心中一阵唏嘘，竟产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来。
毕竟刚刚这里还是一副灭世场景，可现在一切都反转了，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唉哟，我的脚！”
“妈呀，我的手！”
突然，申屠野和向昨略带痛苦地夸张叫声传来，当我看过去时，却发现他们正一个捂着脚，一个捂着手在原地转圈圈。
“这是怎么了？”我问道。
“早告诉他们，面对这招最后的攻击时，认真就输了，可他们就是不听。”
杜威懒洋洋地瞥了他们一眼道：“在那最后时刻，申屠野犯贱地踹了一脚，向昨打了一拳，就这样了。”
听他这样一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因为最后那颗绿球的缘故，果然使得这最后的娘/炮攻击带上了绿虱符的效果。
就像杜威说的那样，认真你就输了！
哪怕申屠野只是踹了一脚，向昨只是打了一拳，依旧被判定为反击，底子里是另一种认真，所以他们受伤了。
好在这伤势并不严重，在他们各自掏出一颗丹药吃下后，很快就得到了缓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
“这攻击还真是诡异，我们越是认真，反击越是强烈，受伤却也最为严重。”
“反之，如果采取无视之态的话，反而没事！”向昨叹道。
“不是没事，是我们没事，但是他却有可能受伤！”杜威缓缓站起身来，同时将那酒葫芦重又收了。
“他会受什么伤？况且还是一头死鲲？”申屠野不服气地问道。
“当然是憋出内伤了！哈哈哈……”杜威笑道。
“哈哈哈……”被他这样一说，我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五六六章 一代名鲲化黄土
“幸好他已经死了，不然真的可能会受内伤！”杜威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让人生出一种忍俊不禁的冲动。
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杜威么？
不过这次大家反倒是都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试想一下，当你很认真的在吓唬一个人，然而对方却没有被吓到时，那的确有可能将自己憋出内伤。
就算是没有直接的内伤，那种失望的情愫，怎么也算是一种小伤害吧？
能想到如此绝佳的比喻，杜威还真不是一般的鬼才。
我能感觉到，随着这次秘境之旅的深入，杜威曾经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正在慢慢呈现。
或许，真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会找到自己突破的契机也说不定。
“走，我们看看那鲲去！”他说着说着便迈出大步，踩在脚下的草原上，向着高原中心行去
我们也很自然地跟了上来，还别说，让这片草原一小下变得真正祥和、明朗起来。
不仅如此，就连那一路上听得人脑瓜疼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没了潜在的危险阻挡，没了磨人的歌声困扰，使得我们返回的速度很快，只是一会就重新到了那处爆发蘑菇云的小山旁。
可是，原来的小山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硕大无朋的白色鲲骨。
从大小上来看，与原先山体无异，由此我们很容易判断出，从来不曾有过什么小山，一直都是这具鲲骨横亘在此。
只不过先前的它在岁月中被逐年累月降下的尘土覆盖，后来这些尘土上又长出来绿草，使得此处看起来与周围草原别无二致，彻底掩盖了这里的一切。
当然，在白骨之前，很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一具完整地鲲尸，这才具备承载落尘，以及维系阴阳怪气不散的能力。
但是这一切到现在都只能是猜测，所有都成了历史。
可叹他苦心孤诣留下的这一招，还是没能将自己留下的痕迹彻底抹去，徒留皑皑白骨横陈于此。
“没想到一代强者鲲，死后也是这般落寞，这便是我等修士的最终归宿么？”杜威叹道。
“任你风华绝代，冠绝世间，终究敌不过岁月摧残。”
“哪怕你曾经惊艳了一个时代，留下传说无数，最后也难逃路边遗尸，冢中枯骨。”
“强者会陨落，传说会消失，精神难传承，肉身更是注定消散天地间！唉”他长叹道。
而后杜威便在这叹息中倒了一碗酒往地上洒去，算是对眼前已逝强者的一份尊敬，一份祭奠。
他的言语，他的行动，一下子使得场中氛围变得沉重起来。
尤其此时恰好遇到草原山的凉风刮过，萧索之意又添了几分。
在这种氛围下，我们也无意言谈，都学着杜威的样子，对着这具完整的鲲骨拜了拜。
“那个……我想说，这鲲骨也是尚好的炼器材料，我们既然遇到了，就不要浪费了吧？”久久后，在这祭奠已成，但是萧索之意并未完全散去的时候，申屠野突然问道。
随着他的话语传出，眼前鲲骨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了，仿佛一下子从路边朽木化作了堂上栋梁，分外珍贵。
我们眼神火热地望着眼前鲲骨，心中却是想着什么强者？什么祭奠？什么尊重？什么萧索？都去他一边吧！
眼下谁挡老子发财，就跟谁没完！
“那是当然！这是属于我们的造化，岂有不取的道理！”没想到，就连杜威也是很干脆的应承道，跟片刻前祭奠鲲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要知道我们此刻就怕他会有其它意见呢！
看着我们疑惑的目光，他哈哈大笑道：“方才我祭奠他，乃是出于对一代强者的尊重，更是对我等修士最终归宿的哀叹。”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获取各自的造化！而眼前，最大的造化自然是这具鲲骨了。”
“我相信它一定是前辈特意留给我们的，是对我们这些晚辈的照扶，是对整个修仙界做的最后贡献。”
“只有将这些鲲骨进行祭炼，使得前辈与我们同在，发挥修仙光芒，发扬修士传统，才是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我相信这也是他的意思，这样的话，前辈也算是得到了另类的永生！”
“当然了，若是有缘的话，我们中或许有人还能从这些鲲骨中感悟还原出前辈的无上神通。”
“若真能做到那一步的话，我想前辈就算是死了，也是含笑九泉而去的。”
“因为他断掉的传承将会重新在这片大地上得到接续，他的精神和理念也算是后续有人了！”
“无意间称宗做祖，前辈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没想到杜威竟然洋洋晒晒的说了一大堆，可偏偏他的脸色是那么多严肃而正经，让我们把握不准他的意思。
“杜师兄，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这段不是悼词？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敌人的前辈，至于么？”我问道。
“就是！就是！再说了，谁要学他那阴阳怪气的传承？还都是幻术，各种虚的。别说是感悟，就算是送给我，我也不要！”申屠野同样嚷嚷道，盯着眼前鲲骨哈喇子之流。
“我倒是觉得这些招式还有几分可取之处……”向昨悄然开口道，看向鲲骨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火热。
“哈哈哈……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习惯了主持书院中大大小小的仪式，一时没把持住，大家不要见怪！”杜威笑道。
而后他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向昨，话锋一转道：“我也没让你们真的去学那前辈的传承，那股子阴阳怪气我也受不了。”
“不过其中的幻术倒是有几分可取之处，你们若是觉得有用得上的地方，大可以去借鉴。”他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菜虚鲲前辈在修行路上的一点探索和沉淀！”
“好了，动手吧！需要哪个部位自己还不赶紧去抢！”杜威笑道，而后化作一抹流光，当先向前驰去。
第五六七章 镜花水月一场空
眼看着杜威说着说着就向前驰去，我们顿时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抓向那鲲骨。
倒不是说大家此时就没有一种更平和的分配方式了，而是眼见危难解除，无不想借助这种方式发泄一番，庆贺一番！
而这次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向昨，果然不愧是修行过齐天书院身法类仙术排行第一君子风的人，那速度竟然比杜威还要快，竟后发先至，第一个抓到鲲骨。
突然，让人感到困惑和不安的一幕发生了就在向昨的手指碰触到鲲骨的刹那，只见原先小山一样的鲲骨，竟然像冰雪一样快速消融。
等我们也不受控制地隐约摸到鲲骨原先的位置时，那里已然空无一物。
前后不过一瞬而已！
这鲲骨的消融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直接化作点点光芒，融入到周围的空间中，就好似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若不是看到脚下大地上被压出的轮廓，根本不敢想象片刻前这里曾存在过一具鲲骨！
这镜花水月般的一幕让我们在惊疑中驻足，不知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杜威果然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老修士，面对此情此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从容地收回抓空的手，扼腕叹息道：“天意啊！”
“老杜，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申屠野问道，似乎并不能理解杜威的深意。
事实上何止是他，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也不是很明白杜威为何会有如此感慨。
“你们真的没有发现么？”只听他问道，而后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唉那目的，终究还是达到了。”
“虽然他尸体产生的阴阳怪气在岁月的流逝中已经消散了很多，导致最后挽回尊严的一击威力大大降低，就连准头也偏了很多。”
“若是倒退些年月，这样的一击，或许并不足以毁灭他的尸身。”
“但是，对于在岁月中残存下来的已然接近腐朽的骸骨，还是保留着足够的毁灭力道。”
“如果说这一击毁灭了鲲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的话，那么刚才向昨的轻轻一碰，恰好就是那最后所缺的百分之零点零零一了！”
“他还真是幸运！如果我们早来些时日，他的尸体还没有彻底朽烂。”
“或者晚来些时日，等这些阴阳怪气再消散些，那么这具鲲骨即使不能全部保存下来，也会留有部分，而且是最坚硬最精华的那部分。”
“可惜了！”杜威摇头叹道。
“不是吧？向昨刚才一摸有那么大力道？”申屠野问道，脸上满是遗憾。
“你以为呢？刚才大家争先恐后地向前冲，生怕自己会慢上半分，谁手上的力道都不小吧？”杜威反问道。
“嘿嘿嘿……”申屠野含糊笑道：“也不错了，如此壮观的鲲骨，我也是第一次见。值了！”
对于他们的对话，向昨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依旧保持着刚才落地时的样子，看向空无一物的手心，眼神中满是落寞。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要瞎想了！”杜威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至此，向昨才像是刚回过魂来似的，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结果，自然让我们唏嘘不已。
在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会有一场不亚于对付烛龙那种程度的大战，可后来发现死了！
而等我们准备拆解他的遗骨收获造化时，却又在最后关头眼睁睁地看着那硕大无朋的鲲骨消散一空。
这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纵使我们保持着非常乐观的精神，不断地安慰自己，也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让心情得到彻底修复。
在这个过程中，得益于秘境中远超外界的灵气浓度，所有人身上的潜在伤势都得到很好的治疗，渐渐地恢复到全盛状态。
期间谁也没有提到去追赶那提前进来的竞争者的事情。
先后经过光怪陆离、大妖烛龙和鲲的事，我们已经彻底认清了现实，明白眼前秘境已经跟当初杜威来时完全不同。
正如烛龙说的那样，我们很不巧的进入了秘境中一处危险的时空。
而与我们从同一个方向来的那帮人，处境想必也不会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保证我们每一个人都处在最佳状态才是最明智的。
这样一来，不管到后面遇到什么危险，至少安全上能够多一分保障。
嗯，也就多一分，不能再多了。
谁让发生在凌久身上的事情，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解释呢？他是死了还是消失了，没人说得清！
“出发吧！”许久后，依旧是作为此次秘境之旅发起者的杜威率先起身，招呼我们继续前行。
而经历过不久前错失鲲骨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气，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寻到自己的造化。
不然，这一趟冒险也太亏了！
眼看着大家都准备好了，随着杜威大手一甩，他那变得小山一样大的葫芦顿时出现在眼前。
这次不用他招呼，我们直接就坐了上去。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哪怕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有着这葫芦仙宝的阻挡，至少可以给大家争取到足够应变时间。
至于后续的方向么？由于先前烛龙已经指出了，所以我们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迟疑，朝着那个方向疾驰而去。
尽管如此，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时刻准备着应对各种未知危险。
“杜师兄，你这葫芦到底是什么材质？每次坐到它上面都感觉格外安心！”途中我问道。
“是啊，老杜你说说看？小师叔祖的这个问题，我也困惑了好多年了！”申屠野附喝道。
至于向昨，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他看向杜威的直勾勾的眼神已经说了一切。
“哈哈哈……材质嘛，我也不知！我也想知！”杜威笑道：“不过嘛，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这葫芦便是当年我在这秘境中的最大收获了！”
听他如此说，我们眼中的好奇光芒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