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雏形
女主角不给，给个配角也成。
关心爱的要求不高。
事实上，关心爱也是没办法，她选择加入心情娱乐，承受的压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未尝不担心心情娱乐的资源。
实际上，正如她所了解到的那样，心情娱乐几乎没有资源，纯靠梨姐的人脉支撑。
有时候光有钱也不见得能顶用！
如果她不上陈默的戏，可能别的戏也接不到，拒绝华艺的后遗症现阶段还是蛮大的。
得尽快打开新局面。
比较意外的是，陈默下部戏不是电视剧，而是电影！
初次接触大银幕，配角的话倒是可以接受，不会掉了身价。而且她这种算友情出演。
……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招聘工作如火如荼。
秦嫣然回归，继续担任总裁助理。
早早完成毕业任务的白雪陌提前归位，原来不正规的美术部撤掉，她正式列入影视统筹小组名单，任组长。头衔貌似比经理差了些意思，其实不然，毕竟直属总裁管辖，算是陈默的御用班底。
最先入职天王星影视娱乐的新人，则是财务部经理，负责管账，自带了几名老人属下。
财务部经理姓马，名成功。
马成功以前混过不少小影视制片公司，有一股执拗劲，可惜运气太背，混过的公司一个接一个倒闭……
沈佳录用马成功，当然不是因为同情，而是看中的马成功简历里有过的几次关于电影票房催账经历。
这家伙，对钱盯得很紧！
另外，行政部之类目前公司内会相对比较悠闲的部门，门槛不高，也陆陆续续搭建起骨架。
唯独人事部门，沈佳始终未放手，自己兼任了人事部经理。
陈默偶尔会跟沈佳一起参与一下比较重要的面试工作，多数时候还是闷头创作。
新剧本，在他几经易稿之后，总算写出来，提交光电审核。
与此同时，《你的名字》下画，公司新任财务部经理有了用武之地。
清楚公司财务状况的马成功感受到了紧迫感，生怕同样的悲催命运再次降落到他头上，奔走得十分卖力。
收到新offer的时候，马成功就立下誓言了。这次，坚决不让公司死在财务上……
几天后，马成功主动找沈佳和陈默汇报，立下军令状，说票房分成一定保证在两个月内到达公司账户！
陈默莫名所以。
沈佳也是一头雾水。
当然，员工有积极性，他们是高兴的，勉励了一番，并且答应票房到账后，给予财务部三十万奖金。
马成功感激涕零，带领自己的团队冲锋陷阵去了。
陈默问沈佳：“小姐姐，我们着急用钱吗？”
沈佳摇头：“不急啊~”
“哦。”
陈默发了会儿呆，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沈佳笑着道：“你的新电影女主角到了，正在楼下签约，你不去打声招呼？”
“也好！”
陈默起身。
忽而，他停了下来，蹙眉道：“小姐姐，我们家都搬了，小不点白脸没再纠缠你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什么时候用我电脑把小不点企鹅号和邮箱拉黑的？”
沈佳没好气的责问道。
陈默：“哈哈，我没有！我不是那样人！你不要污蔑我！”
否认三连击。
过了会儿，陈默又担忧道：“小姐姐，你没重新加回去吧？”
沈佳娇“哼”一声，抱着文件夹走了，好气哦~~
陈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过头了，不过实在忍不住想秀一波操作啊！
貌似，小姐姐没生气？
想着想着，陈默忍不住笑出声，估计此刻某个外号小不点实际叫小白脸的小海龟，正对着他的电脑屏幕一脸茫然吧……
活该！
陈默一点不同情情敌，富二代都该早死早超生，这种人的存在天生给别人压力……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害得小姐姐最近都不怎么用企鹅号了。
07年，正是企鹅号大范围普及的空前时刻，作为一名职场人，不用企鹅号不要太耽误工作。
最主要，陈默给小姐姐发色色的表情的时候，小姐姐经常会因此看不到……
可以想见，收不到小姐姐回信的陈默有有多么的怨念深重，所以，他决心报复案件背后的罪魁祸首。
报复一时爽。
陈默其实真的只是手痒了，所以才会事后马上找机会尽量以委婉的态度向小姐姐坦白从宽。
事实证明，明察秋毫的小姐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沙子早被发现了！
也许，就在陈默作案的第一时间。
只是，小姐姐不说……而已。
陈默悻悻然，一阵后怕，冲动是魔鬼啊！
……
二楼。
心情娱乐经纪人公司。
陈默进门，首先碰到的人正是杨蜜前经纪人赵饶饶。
赵饶饶对陈默点了点头。
陈默也报以微笑，寒暄道：“新工作还适应吗？”
“嗯，挺好的。”赵饶饶为人低调，一般寒暄的话很少，有些刻板。
陈默索性停下，找话题聊道：“心情娱乐短期内不会有大牌明星加盟，赵小姐可能还得从带新人做起。”
赵饶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的给掩饰了过去。
“陈导放心，我会做好本职工作。这些年，我本就是这么过来的。”赵饶饶调整了下，平静道。
陈默将一切收归眼底，不免唏嘘。
赵饶饶绝对是个有能力的经纪人，却一直做着重复的工作，带新人，带新人，还是带新人。
她带出来的包括成就最高的杨蜜，前不久其实都只能被算作小萌新而已。
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迅哥儿”走了，所以，迅哥儿的经纪人来了……
她只能沦为彻彻底底的第二。
以杨蜜今时今日的咖位，第二经纪人实则与助理并无二致，无非称呼好听了些。
这让为人虽然低调，但事业心不缺的赵饶饶难以接受，辞职出走在所难免。
早或者晚的问题。
某种意义上说，陈默催化了她的出走！
若没有陈默的授意以及圈内同行李梨的邀请，她大抵准备暂时告别经纪人行业一段时间。
“赵小姐，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心情娱乐，你可是元老！带洛兰吧，她是我下部电影的女主角。”
陈默宣告道。
作为心情娱乐真正的幕后大佬，他的话分量很足。
赵饶饶不由一怔。
第七十七章 恐怖小说
两人对视着。
陈默得说，赵饶饶姿色真的可以，而且丰满……
赵饶饶先眨眼，为了缓解尴尬，捋了捋发际线，恰到好处的错开视线。
她笑道：“我们经纪人行业，也讲元老资历的吗？”
陈默郑重道：“要讲的！做人、做公司，都得有人情味，你说是不是？”
“是……吧？”
赵饶饶笑得越发灿烂。
“陈导这是表达对我的器重吗？”
陈默调皮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没想到，赵饶饶私底下还藏着点闷骚的小幽默。
陈默不玩文字游戏了，重新打量起赵饶饶。
“赵小姐，你揭开一板一眼的面纱后，还是很有味道的嘛……咳咳，我说的是韵味。”
“继续保持。”
“工作归工作，私底下咱们是朋友。”
赵饶饶红着脸颊点头，恢复工作状态道：“陈导，我现在是工作时间，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陈默觉得有意思。
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他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逛，别喊保安轰我就行，有空请你喝茶。”
“好~”
赵饶饶最后一声应和，答应得有点甜。
……
心情娱乐ceo办公室。
陈默敲了敲门。
“进来。”
李梨特有范儿的道。
陈默推门。
小可将食指架到嘴边，对陈默做出封口的手势，小心翼翼。
陈默：“……”
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大股东！
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洛兰倒是对他点了点头，让陈默找到点存在感。
李梨在跟洛兰交代一些艺人的注意事项，询问洛兰希望公司帮她塑造一个什么人设形象。
行内话，叫艺人关键词。
洛兰全程没主意，她不专业。
李梨却很有耐心，显然已经知道洛兰是陈默下部电影的预定女主角，嘱咐道：“公司先给你配个经纪人，接部戏，那部戏的导演脾气古怪，你得防着点。”
“如果导演晚上找你讲戏，千万不要去，第一时间联系公司，联系你的经纪人，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嗯。”
洛兰煞有介事的记下。
陈默一百八十度望天，我的一世英名啊！
“咳咳……”
他咳嗽两声，以示警告。
李梨瞪过来，呵斥道：“陈导是吧？有事等会儿说！”
陈默张了张嘴。
小可一个劲冲他拱手，拜托拜托拜托……
陈默：“哼~”
不计较可以，但必须彰显咱作为大导的脾气。
“洛兰，我们先就谈这么多，希望合作愉快。具体事宜我们会有经纪人跟进，帮你把关的。”
“不用担心，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或者再在公司玩会儿。出门左拐是健身房，右拐有一个小的电影放映室，走廊尽头是读书室和活动室，活动室有乒乓球台。”
“对了，四楼室内篮球场也可以去耍耍，那里是专为我们公司艺人专门提供的，钥匙在我手里，你……打篮球吗？”
洛兰受宠若惊，忙不迭摆手道：“不了，我去读书室看看就行。”
“好，公司就是你的家，随时来玩，你可是公司第一批潜力艺人，任何时候，都要展现出强大的自信来。”
李梨满意的微笑道。
洛兰倍感压力的赶紧溜了，到门口才想起来陈默的存在，飘飘乎传来一句：“陈导再见。”
陈默：“再见。”
一回头。
他咧了咧嘴，再见个毛哇，他还有话跟洛兰说呢！
霸道女总裁……
“小可，四楼篮球场怎么回事？我怎么没钥匙？”陈默质问小可，心理非常不平衡。
健身房、电影放映室、读书室、活动室、乒乓球台、篮球场……
他那里一个都没有！
感觉心情娱乐不像一个公司，反而更像一个娱乐场所，特高级、特有格调的那种。
“你会打篮球？”
小可震惊道。
陈默：“是个人都会好吧！”
小可无言以对，默爷说得不差，篮球嘛，拍嘛，扔嘛，的确是个人都会。
“阿梨，你看……”
小可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重色轻友了，影响极其不好，便尝试着与女神进行沟通。
李梨板脸道：“我不看，没空。”
“哦！”
小可表示明白！
“哥，篮球是一项超级讲究技巧的运动，不适合我们读书人，而且，容易受伤。您太金贵，我们还是别玩那个了。”
“今天，我就给你的楼层装一个图书馆。从我那边搬书，不够的话我再叫人去书店拉，整车整车的拉。”
“怎么样？”
都是大佬，一个都不能得罪，小可慷慨大方的道。
陈默服了。
不过他认。
比起小可，他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图书馆就算了，我公司庙小，你随便给我搬点书过去充充门面就好。”
“对了，今年有什么好看的书出来吗？”
陈默撇嘴道。
其实，他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陈默都忘了搞企业文化建设这一块内容了。
一个偌大的千万级别公司，怎么可以没有企业文化！
没有没关系，那就用书的海洋来填充，正所谓海纳百川，便什么都有了。
一谈到书。
小可精神百倍。
作为一名老书虫，耕耘于女频苦虐的缠绵之中不可自拔。他敢说，谁也没有他读的书多。
并且，他最近开始看男频了，玄幻好有意思啊，够乱~
都市好精彩啊，够黄~
还有灵异，我滴个神~
“哥，最近还真瞅到一本有意思的好书！”
小可几个健步飞到陈默边上，调整了状态，才进入角色道：“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陈默一惊。
“我知道我知道，这本书叫什么来着，等等，我快想起来了……”
小可不信。
他看的时候，这书才发几章啊……
“是不是科幻的？”
陈默兴奋的问。
小可摇头：“不，是恐怖小说。”
陈默：“……”
去你妹的恐怖小说！
小可一说恐怖，他立马想起来了书名，明明就是科幻好吗？唉，没文化真可怕。
回头，可以去回味一番。
前世的热门网文小说，可是陪伴陈默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数个不眠的夜晚。
他想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又复得的青春……
第七十八章 坑
李梨发现，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两个混蛋在自己的办公室谈起了文学！
该死的文化人……
“你们说的是哪本？听上去有点深度，可以改编电视剧吗？”李梨加入探讨。
小可摇头。
陈默也摇头。
不是一般的难，毕竟作者借用了太多老外的东西，要想改编审核过关，得付给老外天价的版权费。
那些，可都是大热的作品ip。
“不能改编，你们聊个毛线！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小可是真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毕竟有个常用的外号摆在前面，多亏李梨提醒。
陈默则没法忘记，因为太多人提醒他了，见面就陈导陈导的叫，叫得他很舒服~
“李总，给个面子，好好说话。”
陈默严肃道。
李梨扶额：“陈默，你如今已经功成名就，还需要我给的那点面子？”
陈默真需要！
但是，看李梨的意思估计死活是不愿给的……
小可能感受到阿梨对陈默的怨气，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否则不会厚着脸皮留下。
又没他什么事了。
“梨姐，别那么大火，对身体不好。那个，前段时间听心爱说，她最近没接戏……”
陈默心平气和的道。
“不要心爱心爱的叫，我知道你们是同学关系，但没那么亲近，你可以叫心爱关小姐！”
“还有，心爱为什么没接戏，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让她给一个新人当绿叶？”
李梨语气不善。
陈默：“……”
小可在一边急得直搓手。实话讲，他也觉得陈默过分了，铁定的未来小花不用，偏用新人。
一点不靠谱！
“梨姐，我得提醒你，你现在不仅是心爱的经纪人，还是心情娱乐ceo，要顾全大局。”
陈默皱眉。
每个人都有自己感情上的亲疏远近，完全可以理解，但作为一家公司的掌舵者，并不能将这些情绪带到工作中。
“我……比你有数。”
李梨到底没爆发出来，而是气势弱下去的道了一句，后面半句的语气透着不甘。
陈默松一口气。
他不是小可，没办法在李梨身上爱江山更爱美人，如果李梨不适合，他要考虑换人或者撤资的！
矛盾，好在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他不介意继续好声好气，毕竟李梨之所以对他缺乏好感，是源于他的人渣……
以前，李梨就挺好相处的。
“我的新电影筹备估计几天内能搞定，雪陌已经提前去横店布置，你通知心爱一声吧。她的戏少，我想先拍掉，也给其他人打个样儿。”
“以后有机会，我会为心爱量身打造一部电影。至于这部，说实话我自己都没太大信心可以拍好。”
陈默凝重的道。
李梨勉强算是接受了陈默的解释，也不再计较陈默还是心爱心爱的叫。
“剧本呢？”
“我拿给心爱看看。”
陈默一愣。
哎呀，自己果然是飘了么？
剧本……没准备！
不过，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他干咳两声，道：“剧本忘在公司了，我待会儿让小可给你送来，三份够不够？”
“快点。”
李梨没多想。
“对了，片酬怎么算？”
陈默抓头，谈钱就太尴尬了，大家都是熟人……
李梨一看陈默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必须主动争取了，遂道：“洛兰是女主，虽然作为新人，但演过《疯狂的石头》那样高票房、优口碑的电影，给价不能太低，五十万！”
“至于心爱，演员表可以写友情出演，或者特别出演，但片酬还是要的，我们也得过日子。五万块，少一分我直接以心爱经纪人的身份拒接你的片子！”
“陈导，我是不是很公道合理？”
陈默呲牙。
“嘶……”
好好的友情出演，变成了片酬五万。他太佩服李梨的要价能力了，心好黑！
不过，关心爱的人气摆那儿，拍个益达广告，镜头比电影里还少，都几百万酬劳。
这么一想，陈默又觉得自己赚到了。
洛兰的片酬嘛，却实打实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虽说洛兰出演过《疯狂的石头》，但短短3个短镜头，说一句新人毫不为过。
李梨漫天要价，无非看准了他必用洛兰，没有备选。
太狠了！
“梨姐，你还没看过剧本呢。”
陈默伤心的道。
“没事，剧本都是小事，我相信陈导的编剧能力。当然，如果实在不满意，我会重新考虑的。”
李梨胜券在握的道，突然心情感觉爽快了许多。
陈默本想还价，但见梨姐那么开心，算了，还价干什么，都是自己的公司……
“小可，走，去拿剧本！”
陈默一拽小可，就往门外冲。
“慢走，不送。”
李梨适时的道。
小可：“……”
他才没有想走啊~
心情娱乐外。
“不是拿剧本吗？怎么去五楼了？”电梯里，小可傻傻的问，依依不舍的目光一直往李梨的办公室瞅。
陈默冷道：“拿什么剧本？没有剧本！先去你那里搬书！”
“靠~”
小可恨啊。
富二代活该被剥削吗？
搬书。
陈默很愉快，想着再搬一点应该能赚回给洛兰和心爱的片酬差价了。
自己果然太聪明，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小可没法理解陈默的心情，苦兮兮道：“哥，我的默爷，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书，你看几年也看不完啊~”
“你懂个p！你家女人坑了我，我不从你这里坑回来，我傻还是你傻？”
陈默鄙夷道。
小可眼睛一亮：“哥，你刚说什么？我家女人，哈哈，我家女人……”
“嘿嘿。”
“哥，你尽管搬，全搬了也没事。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哈哈。”
陈默白眼一翻，更用力的搬书了，果然还是你傻……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全体总动员，都加入到搬书的行列，还干什么工作，哪有书海重要？
正所谓，书海无涯……
直到迟迟没等来剧本的李梨亲自找上门，陈默才悻悻然终止搬书之大工程。
热心的跑去打印剧本。
李梨拿了剧本，也搞清楚了状态，捂脸逃走人，怎么能那么笨，一忽悠就找不着北了！
还想我做你家的女人？
呸！
第七十九章 要坏事
李梨拿到剧本，回自己办公室后，第一时间翻阅，说不在乎剧本，那显然是客套话。
归根结底，陈默其实根本没拍过实打实的大银幕电影。
《爱情公寓》系列，即便反响热烈，也不过只是电视剧而已，要求很低，走的快节奏小成本的制作套路。
所以，不足以代表陈默已经具备向电影方向挺近的资格！
殊不知，多少电视剧导演转战电影圈后，皆扑得一塌糊涂，灰溜溜只好再次滚回老本行赚钱填坑。
这也是电影导演地位始终要高于电视剧导演的症结所在。
至于《你的名字》。
知道内情的圈内人，佩服陈默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年轻人真敢玩！
接近一亿投资。
前所未有。
而且，运气也足够好，岛国那边的动画技术支持和好莱坞的特效相当给力。
否则，哪怕陈默再敢玩、会玩，也翻不出一江浪花。
这不是旁人能学的！
现阶段，恐怕老谋子说要拍一部一亿投资额的大片，别人都得审视一二，再三，四五六……
剧本开头。
陈默仔细罗列了投资预估。
“还好。”
李梨看着那些详细的投资预估，与总值，缓缓松了口气，因为没达到一亿投资额。
总计约两千万……而已。
哪怕《你的名字》赚翻了，普通人也吃不消动辄上亿投资的电影制作，万一翻车呢？
这个，真说不准。
07年，以及再往前的几年，国内电影一直处于小心翼翼试探阶段，风险太高，大导都不敢说自己的电影稳赚不赔。
当然，心里有谱是肯定的，电影圈多少会讲究点“人的名，树的影”，俗称票房号召力……
这一点上，陈默是吃亏的。
因为动画电影与真人大银幕电影完全属于两回事，而陈默肯定不能一直拍动画电影。
国内技术不支持，几年后倒可以试试看。
最关键，陈默本人是表演系毕业，总归要学以致用。
李梨想到这，莫名打心底涌出无限感慨，怪物啊！
陈默是怪物。
小可也是怪物！
两个疯子，愣是吓了整个华娱圈一大跳，估计被不少人记恨了吧？
如果同期的电影票房总额是固定的，那么陈默和小可无疑抢了太多人的鸡腿……
最鲜明的，当属与陈默在《疯狂的石头》里有过合作的演员徐征，徐征出演的《爱情呼叫转移》被《你的名字》和《007：大战皇家赌场》双重夹击，死状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据说全靠着前几年终于从冯小罡电影《手机》里突出重围，不再是小透明的金锁姑娘卖力跑宣传，才勉勉强强赚回成本。
谁知道呢……
时也命也。
金锁姑娘尚且不是这部电影的唯一女主，这部拼凑电影可谓美女扎堆，然而照样跪。
原世界，《爱情呼叫转移》刚拍完，马上便开始了筹拍续集，今时今日怕多半要夭折。
同是爱情题材。
《爱情呼叫转移》想表达真实，偏搞出个yan遇手机，还有丑到令人发指的天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的名字》前脚刚热，这时候同题材的《爱情呼叫转移》凑上来，除了打脸啪啪响，能赚回票房，实属不易。
影片中那可怜的天使吊威亚镜头，天使面都找不着了，衣服都翘老高了，粗糙之处，令人发指。
即使有e神的同名主题曲相助，也渲染不出该有的氛围。
如果说《你的名字》勾起了观众对美好的向往，那么《爱情呼叫转移》则在观众浑浊的现实中狠狠扎了一刀。
选择去看哪部影片，已经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分题。
可怜的《爱情呼叫转移》。
可怜的猪哥哥。
李梨感慨完，调整好情绪，开始看剧本。
首先有个故事大概。
俗不可耐的剧情走向，主打感情牌？还是主角和小女生的感情牌！
背景设置，更是一点都经不起深入挖掘，给人的感觉太假！
李梨越看越心凉。
她都想要站起来，去找陈默好好聊一聊了。
鉴于陈默我行我素的风格，以及以往的成绩，她按捺住了性子，接着往下看。
有几个分镜头，陈默做了比较详细的注脚，看起来倒挺有感觉，然而，与主剧情非常偏离！
黔驴技穷？
这就十分可怕了。
李梨半推半就加入心情娱乐，接受心情娱乐ceo职务，赌的便是陈默的潜力。
她从陈默的剧本中看到了诸多《无间道》的影子，但粗略扫下来，剧本并不如《无间道》那么惊心动魄与刺激。
最最最无法接受的是，缺乏脑洞！
陈默前期无论《武庚纪》、《爱情公寓》，还是《你的名字》，甚至仅限于网络播出的《万万没想到》，都有大量脑袋。
唯独她今天看到的剧本，一板一眼，无法达到叫人眼前一亮的预期。
她已经没多少心情继续看剧本了，掏出手机，给关心爱打电话。
“心爱，做什么呢？”
“洗澡~”
“啊，方便来公司一趟吗？”
“梨姐，我想睡觉觉~”
“行吧，我去找你！给我留门。”
“好的，你快点来呦~”
“死丫头！”
抱着剧本，李梨风风火火离开公司，开车到关心爱小窝。
“叮咚~”
“来啦！”
门开。
“梨姐。”
关心爱昂着铺满黄瓜片的小脸，招呼道。
李梨在关心爱脑门上敲了一记，宠溺道：“不是说好的给我留门吗？”
“哎呀，人家怕有坏人嘛~”
关心爱撒娇。
李梨顿了顿，转而正色道：“坏人没有，不过，这回怕要坏事！”
“怎么了？”
关心爱摘掉黄瓜片，露出美如画的面庞，水淋淋，不用特效，自动闪光灯。
好闪！
李梨用剧本挡住眼睛，然后拍给关心爱。
“你先看，看完说说看法。”
关心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梨姐第一次忽视她的撒娇忽视得如此决绝。
而且，还忽视了她的美。
不正常，太不正常！
是我不美了吗？
还是梨姐变了心？
耐心，看剧本。
她本以为是陈默写的，但显然不是！
那梨姐为什么给我看？
好奇怪耶，莫名其妙……
第八十章 选角
两个小时后。
关心爱将剧本看过不下三遍，有仔细的地方，也有一扫而过的地方。
“梨姐，你是说，这……真的是陈默写的？”
关心爱始终难以相信。
按理说，这类题材早已经被人拍烂，市场已经难以接受，高票房的更是没有。
她同样在其中看到了《无间道》的一些影子。
毕竟同类型题材，《无间道》系列的巨大成功，掩盖了其他影片的锋芒。
其他影片也多模仿《无间道》。
她倒不认为陈默黔驴技穷，怕只怕陈默没有去了解市场，对电影圈不了解，导致失败。
陈默的失败，便是她的失败……
“是的！”
李梨沉声道。
毫不夸张的说，李梨将陈默的这个剧本，这次制片，当成了一次巨大危机。
整条船上所有人的危机！
关心爱蹙着弯弯的眉，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话接茬。
“我建议你拒接参演，给陈默敲个警钟。”李梨语重心长的道，她很担心关心爱飞蛾扑火。
关心爱捂住耳朵，眉头蹙得更紧，她绝不是针对李梨的劝告，而是出于本能的想要静一静……
“怎么办？”
想是想不出办法的，毕竟她们所有的担忧全部源于莫须有的猜测，以及自以为是的行业经验。
电影行业处处危机，时时危机，所有人都在承受着压力前行。
陈默亦不例外。
他跟李梨说，对新电影没有太大把握是真心话。当然，李梨一开始不在意，如今恐怕也已经当成了是他的真心话。
横店影视城。
陈默作为导演，比演员早一步进入剧组。除掉导演之外，他还是唯一制片方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代表。
他并不想吃独食，奈何这次又没人投资，处境之尴尬，难以言表。
陈默也想创造后世《寻龙诀》那样的几方大佬合作，然后疯狂排片，疯狂宣传，以致创造票房纪录的神话。
奈何，他的新电影项目以专业眼光来看着实差了点意思……
所幸，陈默不差钱！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新一年成立了运营部门，前段时间，陈默和沈佳都在练兵。
效果不太理想。
没关系。
新公司、新部门、新员工，陈默和沈佳都愿意给他们时间锻炼、成长。
当下，为了新电影项目资金早日到位，陈默和沈佳给运营部门的任务简单粗暴了很多。
直接卖断海外，包括东南亚等地区《你的名字》电影上映版权，而不再追求所谓的票房分成。
简单说，按引进片的批片方式卖版权，一次性到位。
以《你的名字》的票房表现，影响力，这样的底线想卖不出去都难。
当然，陈默要求运营部门员工自己去一个个地方去跑，方便熟悉门路。
为什么陈默和沈佳之前都觉得公司不缺钱，原因便在此。
影视城小镇。
陈默得到了基地大佬的优待，有一处独立的小屋休息、工作。
上一次《你的名字》让横店影视狠狠赚了一笔，虽然这次他们不准备投资陈默的新电影，但对于帮他们赚过大钱的导演，横店影视还是非常“尊重”和欢迎的。
电影筹备期间。
陈默经过诸多对比，最终敲定心仪的主演人选吴景。
他主动给吴景打过去一次电话邀约，吴景那边自然表示愿意出演，好歹是主角！
这阶段的吴景，在电影、电视圈，混得都不如意。
当初，他可是被当做第二个李连截来培养的，早期走的路数也与师兄李连截一模一样。
可惜单主角英雄模式的功夫片时代落幕，吴景始终没走出来，沦落为各种龙套型配角。
长期内，吴景甚至接不到一个分量足够的配角戏份。
陈默给吴景的演员片酬是九十九万，很有意思的数字，之所以没有突破一百万，是吴景不敢要……
另外，陈默邀请了猪哥哥徐征过来小合作一把，演个走过场的牛哔配角。
徐征嫌弃戏份少，但猪哥哥还是接了。
之前，徐征一直唠叨说没有和陈默演过对手戏而遗憾，这回……嗯嗯，可以如愿以偿的在电影里被陈默干掉。
陈默是个善良的人，一直以来！
接下来，剧中比较重要的两个角色，陈默没了准心。索性，他问过吴景和徐征的企鹅号后，建了个群，将两人拉进群里。
“征哥、景哥，知道有哪些便宜的、能演坏人的小鲜肉吗？”
一句话之后。
久久的陈默。
估计徐征和吴景真的想了很久吧，但到底也没想到。
徐征便发了一排省略号出去。
吴景有样学样，表示自己没有潜水。
“征哥、景哥，你们别闹，我的电影马上要开拍了，缺人！”陈默打字道。
“小默……咳咳，陈导，你要找什么样的小鲜肉？如果出名的，对不起，没便宜的！”
“你还要他们演坏人？”
“怕不是活在梦里吧~”
徐征的字噼里啪啦瞬间铺满聊天群，看词序排列，怨念很深，一肚子牢骚看不惯的样子。
陈默：“……”
于是也发出去一串省略号，以表达心声。
“新人也可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鲜肉，都行。”随后，他主动降低标准。
“俗，太俗了。”
徐征牢骚个没完道。
吴景却突然问了句：“什么样的坏人？是邪的，还是恶的，或者内敛的……”
陈默赶紧打字跟上。
“一个邪的，另一个稍微内敛点，要有恶，但能稍微带点搞笑最好！”
“陈导，我给你推荐两个人，事先声明，算不得小鲜肉，但符合小鲜肉以外其他的要求。”
“谁？”
陈默追问。
吴景规范的打字道：“邪：安志截；搞笑恶：吴振宇。”
陈默陷入了思考。
两个香江艺人……
他很不想往香江因素上靠啊！
但不得不说，吴景推荐的两人，非常符合他剧中两个反派人物的设定，演技也都在。
十分钟后。
陈默打字道：“安志截帮我联系下，另外一个，我自己想到了别的人选，不过吴振宇可以作为备选，先等等我的消息。”
“麻烦景哥了。”
吴景回：“收到……”
第八十一章 明暗较劲
陈默想到的反派演员，后世鼎鼎有名，因为一档综艺，他的名字叫邓抄……
这个家伙吧，陈默非常非常喜欢，就是不知道现阶段“老邓头”的逗比属性有没有开发出来。
开发出来了最好。
没开发出来，陈默也不怕，可以稍许点拨两手。
后世邓抄成名以后陈默搜索过一些他的早期视频，比较模糊，但都显示老邓头在学院时便已经非常之妖娆……
中生代“小生”代表人物，混得比较好的，从来只有两人，邓抄和小明教主。
陈默对两人都不缺兴趣。
邓抄戏路其实很宽。
小明酷酷的，虽然演技颇受争议，但很有特点的一个演员。
陈默对小明教主印象改变，源于一部叫做《匹夫》的电影，还是大汉天子的风格，不过真挑不出太大毛病，陈默管这个叫演员气质。
硬，就够了。
接触大银幕，老邓头比小明教主要早。去年，老邓头便已经开始趟路，起点蛮高，参演冯小罡的《集结号》。
当然，《集结号》还在拍，要07年底才会上映，延续冯导跨年贺岁片的习俗。
有得有失，老邓头追求电影，放弃了电视方向的发展，以至于如今人气低了点，不能跟06年刚演完神雕大侠的小明教主比。
但这部片子，老邓头会获奖，演技则公认为超过小明教主一大截。
横店《集结号》剧组。
陈默带着即将成年的小美人秦嫣然来探班。
冯小罡没鸟他……
陈默自来熟，靠在小罡哥哥的旁边，看得饶有兴致。
冯小罡继续不鸟他。
谁还不能嫉妒下呢！
本来，罡哥在内地导演排名第一无可争议，他自己还挺得意的，谁知道凭空杀出来个陈默。
才几年啊！
都有人拿陈默跟他相提并论了。
很气。
可是，罡哥这个气啊，偏偏找不到地方撒。
陈默是娱乐圈内公认低调到你找不着他人的新人，似乎跟谁也没矛盾。
好好的，小罡导演铁齿铜牙也下不去嘴哔哔。
今天倒好，陈默跑到他的地界上来了，哼，小罡导演决定给新人点颜色瞧瞧！
“咔。”
“再来一条！”
冯小罡拍桌子道。
平时冯导在片场脾气不大，今天陡然改了风格，各种臭屁，各种骂人，各种挑刺。
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导演的功力来！
张涵雨、王宝宝、廖梵感受到冯导的脾气，他们自然没了脾气，兢兢业业配合。
“弹药指导，抓紧准备。”
“宝宝，待会儿开始了眼珠子给我瞪大点，你都要死了知道吧，人死前不得拼命给自己壮胆啊？”
“廖凡，你别急，你也快挂了。嗯，干什么干什么？你急着洗脸干嘛？脸太干净喽，自己去抓把土糊脸上。这是战场！都给我像点样子！”
“涵雨，你的特长是配音！发挥自己的特长，多练练，多喊喊，给我喊出霸气与焦虑与急迫的战场感觉来！”
“各部门，检查机位、安全措施，动起来，动起来！那谁？你很闲吗？去给我倒杯茶过来。”
“麻痹的，你们真是没我就不会转了是吗？”
说话的时候，小罡导演装作不在意的瞥了陈默一眼。
陈默当即躬了躬身子，很谦卑，手放在背后，拼命的左手掐右手，右手掐左手。
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瞎折腾……
陈默看过《集结号》，刚才的镜头，明明可以过了，跟原作一毛一样。
没关系，华艺在后面撑着小钢炮，小钢炮再怎么拼命嚯嚯都不关他的事。
只是，一部《集结号》华艺差点搞出心脏病，不先从小钢那里赚回足够的红利，是不大可能再让支持罡哥搞大片的。
实际上，《集结号》当不得宣传上所说的战争大片，战斗场面总计不超过两百号人。
如果两百人的战斗场面都能称之为战争大片，战争大片不要太多了。
话说回来，《集结号》在画面精致上的追求，的确有较高的艺术性。
也就是说，相当烧钱！
否则，小王总万万不敢喊出《集结号》一定要超过《夜宴》票房的口号。
一方面，《集结号》质量摆在那儿，亦掺杂了诸多冯导艺术上的试探性突破。
另一方面，不超过不行，不超过就得赔钱！
赔钱不要紧，名声才重要……
想想，零几年到12年左右国内导演确实挺看不开的，搞艺术的一心往商业上靠，搞商业的总试图跟观众讲艺术。
说白了，都是跟自己过不去。
心态不行，得沉淀啊……事实证明，这批导演要么玩坏了自己，要么玩坏了制片方。
导致的结果，要么没戏拍，要么继续回自己的领域蹉跎。
想想，冯小罡绝壁属于幸运的那一撮。
“咔。”
“不行不行，没达到要求，再来一条。”
冯小罡真着急了。
胶片浪费了不可怕，爆炸镜头才烧钱。
他狠狠瞪了陈默一眼，这次连遮掩都不遮掩了，越看陈默越心烦意乱。
陈默：“……”
反应过来，赶紧拉着气鼓鼓的小美人秦嫣然走远了一些距离。
“老陈！你拉我干嘛？”
秦嫣然不服气。
“你打不过他。”
陈默正色道。
“打不过他？你不会帮忙啊，人家可是为了帮你出气诶~~你……你你你，你瞧瞧他那丑样！”
“哼！”
秦嫣然傲娇的皱鼻子道。
陈默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声劝道：“别嚷嚷，让他听了去，暴脾气起来喷你，我可拦不住。”
“哎呦，我还不信了！我堂堂二次元第一女神，比喷人？你让他放马过来，本姑娘饶过谁~”
秦嫣然嘴上硬气，其实已经压低了声音，毕竟小钢炮面相上占了天然优势穷凶极恶。
“小丫头，即便你是二次元第一女神，咳咳……但我必须得坦白告诉你论喷人，您真不是那位的对手！”
陈默灿烂道。
未来的娱乐圈头号喷匠，岂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够匹敌。
小丫头现在没见识到罡哥的喷人功力，纯粹因为罡哥正值事业巅峰期，大家都捧着他罢了。
厉害如斯，陈默是万万不敢招惹的，秦嫣然先前的冲动当真无知者无畏……
第八十二章 敢说敢听
《集结号》虽然不是真正的战争大片，主打老兵情怀，但几个战场镜头，做的却也非一般抗战片那般粗制滥造，反复几次重拍，足足耗掉一个上午。
后面一条，在陈默主动“隔离”之后，总算达到了冯导的要求。
“咔。”
“过。”
前一句让人神经绷紧。
后一句演员们直接一哄而散，洗澡的洗澡，洗脸的洗脸，换衣服的换衣服，吃饭的吃饭……
看上去，要多乱有多乱。
战壕太脏！
不过有点咖位的主演明星，除掉跟冯小罡问两句外，也都过来跟陈默打了个招呼，算混熟脸。
陈默低调，但圈内人基本都晓得他妥妥年轻导演第一人的架势。
这个没有经过正规途径认证却流传开的年轻导演第一人称谓，可不带任何商业或者艺术的锁定修饰词！
没人叫，不代表大家不认同。
混娱乐这个圈子最讲究资源，而想要获得资源，首先你得耳听八方，有了消息来源才有可能去争取更多机会。
大家都知道年轻的陈导要捣鼓真人电影了，并且是预计两千万的大投资。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表演系毕业生，到华夏电影票房纪录保持者，陈默只用了两年时间，不论他借助了怎样的外力，堪称怪才一枚。
这样的年轻怪才导演，值得演员们放低姿态去结识。
陈默对每个过来的明星演员也都客客气气，哪怕小钢炮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在喷火了。
廖梵。
王宝宝。
张涵雨。
邓抄。
相比较其他人，邓抄身上干净许多，在剧中他不需要去趴战壕，属于技术型兵种，高大上。
“抄哥，我的电影剧组也在横店，有个角色想请你来帮帮忙，片酬跟《集结号》一样，有档期吗？”
陈默顺势笑着邀请。
邓抄夸张的表情一大通，最后瞄了眼小钢炮的方向。
“陈导，有剧本吗？我带回去看看……”
没有一口答应，却非常感兴趣，看着夸张，实则很成熟的表现。
陈默对秦嫣然招手，秦嫣然熟练的将剧本递到陈默的手上，陈默再交给邓抄。
邓抄又开始浮夸的表演，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哇呜，哇塞，好可爱的小妹妹。你好，我叫邓抄！”邓抄无比骚道。
秦嫣然一顿，并没有去与邓抄握手……
她觉得大叔太轻浮！
“你好，邓抄叔叔，我是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总裁助理秦嫣然！我不是可爱小妹妹，我是漂亮大侄女~”
邓抄：“……”
无地自容。
他还不到30，怎么就成大叔了？
心碎。
抱着剧本，以示安慰，邓抄灰溜溜找地方疗伤去了。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陈默犹豫着要不要果断走人，冯小罡迎面而来，携片场君王之气。
“小陈，来探班？”
陈默点头，并问好道：“冯导好。”
冯小罡递给陈默一支中南海。
陈默接住，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要给小钢炮先点，小钢炮傲娇的一转身。
“片场抽烟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
陈默尴尬了一瞬间，随即对秦嫣然道：“你先回去，我跟冯导取取经。”
秦嫣然撇嘴。
不过，老陈的话她得听，因为有外人在！
“早点回来。”
秦嫣然嘟囔道。
陈默跟上了小钢炮的脚步，翻过战壕前方一百米有一片荒地，找了颗树桩，两人靠着坐下。
条件就这样了，没得讲究。
吞云吐雾。
归根结底，两人互相都不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你的名字》我看过两次，拍得还行。”
冯小罡开口道，一路走来，到坐下，他已经点燃第三根中南海。
陈默抽得慢些，才第二根。
“谢谢冯导。”
好歹是贡献了两张电影票，作为同行，能看同一部跟自己无关的电影两边，着实难得。
“谢我做什么？徐蕃非拉着我去的！”
冯小罡不爽的道。
陈默：“咳咳，那谢谢嫂子。”
“也不用谢她，她不喜欢《你的名字》。第一次没看懂，才看的第二遍，看了第二遍就再不提看第三遍了。”
冯小罡打击人的功力，当真了不得。
陈默赔笑，低头认错，怪我对不起观众……
如果是同辈，他肯定怼回去，但小罡哥快50的人了，跟他老爸差不多年纪，必须得尊重。
这是前辈！
真正开始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陈默才知道这项工作有多么难，多么熬人。
对市场的担忧，对艺术和商业的权衡，无形的压力，种种以及重重蜂拥而至。
抗压能力差点，搞不好就得抑郁。
“你不用管她！她是演员，不懂电影市场，只知道演戏。我之前说过，你拍得还行。”
冯小罡恶趣味得逞，忽然丑笑道。
陈默瞠目结舌。
绕来绕去，得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老谋子那一帮人都得羡慕你，你轻易就赚到了他们最想赚的海外钱。不过……”
“年轻人，我得提醒你，你很危险！”
陈默洗耳恭听。
冯小罡拍拍他的肩膀，继而道：“你的电视剧、电影太大杂烩了，没有自己的风格。”
“没有风格，拍得再好，也得不到我们导演圈子的认可，哪怕你很赚钱。”
“年轻人，听不听得进去，看你。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冯小罡闭目养神。
陈默神情肃穆，声音沙哑的道：“谢谢冯导点醒。”
关于风格，那是非常高层面的东西，他本来不急，可冯导提出来了，他避不开的需要去琢磨。
这一琢磨，天就黑了。
冯导身体不太好，受不了屋外太阳暴晒和冷风吹，早早留下陈默一个人在那儿思考人生，他回了屋。
晚间。
陈默来不及回去，肚子饿了，委屈的跑去向小钢炮要盒饭。
小钢炮好心施舍，叫助理去买了酒，两个人进屋，一边喝酒，一边吃盒饭，自然也免不了抽几根。
很不健康的生活习惯……
“冯导，冒昧问一句，您的电影风格是什么？”
陈默借着酒劲，问道。
小钢炮大言不惭：“尊重观众！”
陈默：“……”
简直犹如五雷轰顶，行吧，您敢说，我就敢听！
第八十三章 面瘫
有些东西，没有经过自身的实践，别人哪怕说得再清楚，当事人恐怕也无法透彻。
更别说风格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冯小罡专心喝酒，绝不深谈，是因为每个导演的风格不同，他说他的风格是尊重观众，某种意义上还真不是诓陈默。
小人物。
生活气息。
掺杂一丢丢情怀。
他的电影从不被观众骂看不懂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因为不会整老谋子那帮人的云里雾里的一套哲学……
心里有事，喝酒是喝不痛快的。
小钢炮轰陈默走人，陈默也就走了，回到自己的剧组，他接到了邓抄的电话。
略一矜持，邓抄答应接下角色。
陈默挂掉电话，六神无主的看剧本，脑子里翻江倒海，后来怎么睡着的，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早晨，秦嫣然来叫醒他。
陈默洗把脸，出门检查片场布置情况，大概中午，演员们相继到位。
吴景。
徐征。
洛兰。
关心爱。
按他以往雷厉风行的做派，这会儿该开拍了，但陈默显然陷入了“混沌”状态，暂时开不了机。
第一个镜头拍什么？
从印象最深刻的开始！
风格是什么？
极致的冷漠与干脆！
“叫剧务们准备，群演都到位了吗？”陈默对秦嫣然道。
秦嫣然回：“嗯，到位了，场景已经准备好。”
“好的，你先去忙。”陈默深吸一口气。
不论怎样，拍摄必须开始。任何个人风格，不可能靠揣摩得出来，得成型于一部部作品的累积。
电影，是娱乐。
导演和演员，是奉献娱乐，激发观众某个情绪方面的回应。
这是他的理解。
所以，先将自己能理解的做到！
“《孤胆特工》第九十场，第三分镜头，第一遍，开始……”
胶片开烧。
陈默之前已经跟群演们讲过戏，怎么表达情感，怎么动作，什么时候中枪，什么时候痛叫哀嚎。
对于吴景，他则任由自由发挥。
这一分镜头没有对话，只能残酷冷血的收割。
主角找到反派大本营，从收拾喽开始。
“咔！”
分镜头内容演完。
陈默及时喊咔。
这一条，肯定是没法过的。其中群员的失误就不少，大家心里都有b数。
之所以坚持让演员们演完，陈默是想让演员们初步感受下整个流程。
陈默将一组镜头反复看了不下五六遍。
“景哥，你来下。”
吴景在陈默招手的同时，走了过来。
“景哥，按照你演的，我得改剧本了，这一遍不行。别玩花里胡哨的，特工的技能讲究一招致命。”
“你内心戏太多了。主角不需要那么多内心戏，虽然在杀人，但内心毫无波澜，懂我意思吗？”
吴景：“……”
很不适应。
陈默所讲的，与他的认知有出入。
动作片，好看才是精髓啊！
“你看我的脸，我的表情，照我这个感觉来。”陈默不自觉用上了简单粗暴的讲戏方式。
吴景咋舌。
你的脸，你的表情，好吧，原来导演要我演面瘫……
面瘫也有影帝！
面瘫跟面瘫，是不一样的。
“《孤胆特工》第九十场，第三分镜头，第二遍，开始……”
群演们很卖力。
他们在镜头里，多数都是露脸的，正儿八经的会露脸一秒钟以上那种，拿背景群演的钱。
每人一天150块，在横店，算是比较丰厚的报酬，属于大把人眼馋的上镜机会。
与扮死人，露面也只是一闪而逝，死跑龙套的，天壤之别，演不好，随时可能被替换掉。
准备时间很长。
镜头时间很短。
“咔。”
“不行。”
陈默又朝吴景招手。
吴景灰头土脸奔跑，谁都不比谁的压力小。
当然，打斗场面，多ng几次，还算可以接受，吴景经常拍类似的片子，有心理准备。
“景哥，待会儿我们不拍这一组镜头了，晚上我们细聊。”
陈默一开口，直言不讳的说。
吴景一愣，随即点头。
他没演出来陈默给的感觉，他学的是表演性武术，对一招制敌了解不够。
开拍第一天。
肯定要弄一个镜头下来。
陈默招呼洛兰到身边。
“洛兰，待会儿改拍你的戏份，扔酒瓶那段，抓紧练习下，看你的了。”
洛兰凝重的“嗯”了一声。
大明星都没过，她略微小慌，好在陈导今天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没有轻易骂人。
关心爱全程在看。
以她和陈默的同学关系，加上友情出演，倒不会太突兀。
看着陈默揉额头，她心一下子软了，主动道：“陈导，要不先拍我的镜头吧，我的镜头比较简单。”
陈默转头，微微一笑。
“心爱，别急，我在找感觉。”
拍戏，陈默从来都是快枪手，这部戏的剧本，他改过很多遍，心中多少有一些理想版本。
但能否付诸大荧幕上，他没有真正大导那样的丰富经验，所以需要试过几条或者十几条甚至几十条后，才能见分晓。
感觉，很重要！
他找感觉的同时，亦需要帮助演员尽快找到感觉。
换场景。
布置。
群演到位。
洛兰原地做伸展运动。
除掉扔酒瓶之外，她是女孩子，要对付一个健壮的大壮汉，得靠智慧和巧力。
陈默的设置是她需要吸烟，女士香烟，然后在大壮汉快接近的时候，扔出酒瓶，再优雅的对着烟头吹一口气，让香烟燃烧的火气被镜头捕捉到后弹出去。
准头会影响ng的次数！
来之前，她练习过很多次，如何优雅的弹出烟头，再如何暴力的缠倒大壮汉……
“第十五场，第二分镜头，第一次，开始！”
刚进行完交易的大壮汉风风火火闯出ktv。
洛兰点烟，手里掂量着空酒瓶，十分淡定，然后，突兀的酒瓶就飞了出去。
大壮汉反应很真实！
的确太意外了，好干脆的小娘皮……
洛兰噘嘴“嘶”了一声，大壮汉已经朝她撞过来。
吹香烟，弹~
没那么准！
不过，老天爷都来帮忙，香烟头顺着大壮汉的鼻梁翻滚，火星和烟灰弥漫，大壮汉怒吼一声，节奏大乱。
洛兰上去就一个锁喉摔……
美感在线，行云流水。
在大壮汉的配合下，这一“假摔”摔得瓷实。
“咔！”
“过！”
陈默兴奋喊道。
就是这种感觉！
装帅于无形……
第八十四章 公平
洛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接连道歉，向导演保证，说下次弹烟头一定弹得准一点……
众人善意的脸上挂着笑意。
傻姑娘，导演说过了啊！
洛兰：“……”
哎呀，好丢人~
有人面瘫，是为了装逼；自然得有人活泼为了装帅。
吴景负责装逼。
洛兰，则是陈默用来装帅的角色。
原《孤胆特工》警察组长是男的，陈默却毅然决然选择用女演员，否则感觉整部戏过于阴沉。
要有阳光，要有正能量……
原《孤胆特工》在南朝国虽然票房登顶，但在华夏的票房则过于低迷。
有一部分原因，便出在不符合华夏观众的期待感上。
英雄美人，远胜英雄惺英雄这才是华夏市场的行情。
那些以为陈默不关注市场的人，真的想差了。他对市场，对大环境的关注，胜过任何人。
《孤胆特工》剧情没脑洞，这是事实，但这部影片真心不能有脑洞！
特工已经过于不接地气，再搞脑洞，那是挑战观众的智商。
影片要成功，欲化腐朽为传奇，唯一突破口只能是拍摄手法，与导演的叙事功力。
陈默采用的背景在内地，所以更不存在借鉴《无间道》的说法，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觉。
陈默要拍的，是更趋向于好莱坞后世那种暴力与优雅结合的动作片类型。
弹指间，敌人手到擒来。
冷漠中，对手灰飞烟灭。
陈默一直在找感觉，如今找到了一半，一种叫做“惊艳”的东西。另一半，他也逐渐有了想法，简单概括为“咬牙切齿的爽感”。
做到这两样，影片方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将刚才的镜头反复看了三遍，陈默满意的笑了，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第一天，大家别有压力。洛兰，演得不错，很有张力！”
反应过来的洛兰羞涩道：“谢谢导演。”
陈默冲她点点头，说不出的欣赏，动作太漂亮、干净，女生的线条，柔柔的面孔，配合身体内藏着的巨大爆发力，完全展现出来，不要太惊艳！
“我宣布，今天的拍摄任务结束！大家该熟悉剧本的再好好熟悉一下剧本，该揣摩表演方式的去揣摩表演。嗯，想放松的也可以偷偷放松。明天，我们拍摄继续。”
陈默乐呵呵的道。
他有了心得，要走，就走爽感的风格路线。不管热血，或者冷酷，目的只有一个让观众能够爽得起来。
观众在享受爽感的同时，如果能有感动，自然是最好的。
陈默修改了诸多场景和分镜头，唯独自始至终没有想过去掉小女孩和大叔的日常。
当然，后面人口拐卖那部分，他给无情的删了，看原著陈默就觉得这部分剧情有拼凑时长嫌疑。
拐卖情节，很大程度分散了观众的注意力，坏处大于好处。
而且，犯罪环节太多，让人压抑得紧。
……
陈默的房间。
关心爱敲门：“能进来吗？”
这句话问得很多余。
陈默又不是什么坏导演！
“进啊。”
陈默无语道。
关心爱推门，门没上锁，关心爱就笑了。
“没讲戏？”
“我看你剧本，里面可有不少能上镜的女演员位置呢！而且，备注的要求清一色什么性感呀，好看呀。”
“啧啧，那尺度……够猥琐！”
陈默不苟言笑。
“心爱同学，你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如果存了坏心思，你觉得，第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关心爱假装不懂，问道：“会是谁？”
陈默总不能说是你吧，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梨姐叫你拒演？”
陈默突然问道。
关心爱努努嘴，哀怨的道：“可不么~看不上你的剧本！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挺看不上的。”
“那现在呢？”
陈默不问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缘由。
“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你如果能拍得足够俗的话，搞不好市场反馈会不错吧。”
关心爱认真的道。
陈默苦笑。
是啊。这部片，说得高大上一点，是追求爽感，通俗点说，就是往俗上靠。
不过，陈默管这种俗叫做花样接地气。
能把原本属于不接地气的类型片拍成接地气的，他还挺自豪的。等片子出来后，看看还有谁敢说他的片子有《无间道》的影子。
《无间道》典型的不接地气……
“你怎么知道梨姐要我拒演的？”
关心爱忍不住想往枪口上撞。
陈默温和的说：“小姐姐转述的，谢谢你并没有拆我的台，呵呵……”
关心爱低头。
“不给我倒杯水吗？”
陈默没有准备多余的杯子，就把自己的杯子加了热水，推到关心爱面前。
关心爱对着杯口，吹了两口气，尝了尝。
“好苦~”
她嫌弃的将杯子还给陈默，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果冻，自己吃一颗，丢一颗给陈默。
陈默：“……”
小孩子才吃果冻！
行吧，权当追忆青葱岁月了。
“把水递给我。”
吃完果冻，关心爱无理取闹道。
陈默纳闷：“你不是说苦吗？”
“果冻卡牙齿了，我漱口。”
关心爱理直气壮。
“啊~”
陈默眼睁睁看着关心爱将一盏“苦水”喝得只剩下茶叶渣。
“小演员找到了吗？”
关心爱手里捂着杯子，似乎忘记还给陈默，问道。
陈默摇头。
“暂时还没有头绪，小姐姐那边正在联系，看谁家的小孩愿意来捧捧场。实在不行，附近小学找找苗子，除掉小女主，其他孩子戏份影响不大。”
“也对，圈内人的小孩耳濡目染，多少懂一点拍戏是怎么回事。”
关心爱心不在焉道。
“心爱，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陈默询问道。
“嗯。”
关心爱起身，换茶叶，倒水，走。
陈默带了顶帽子出门，一出来就将帽子戴在了关心爱头上：“晒太阳容易黑……”
关心爱蹙眉：“真难看~”
陈默严肃道：“难看也得戴着，十块钱买的！”
“哇，好贵呦！那……杯子还你，帽子我收下了。”关心爱伸手沐浴着阳光，露齿笑道。
陈默自言自语：“杯子二十……”
“小气鬼。”
关心爱不知道怎么得出的结论，也给陈默扣了一顶大帽，貌似很公平。
第八十五章 拿起容易放下难
白天的横店其实没什么逛头，夜生活才叫一个丰富……
陈默是老实人，关于上面提到的点，他不想知道，虽然经常听剧组的人聊。
所以，他一般晚上不出门，都是白天出来溜达，暖暖的眼光，匆匆忙忙的身影。
群演的生活，看在眼里颇多唏嘘。
千军万马过一条被斩断的独木桥，太难了，生存环境之恶劣，让男人、女人们变得格外奔放……
“心爱，明天拍你的戏份，拍好了不着急走就留下来，平时无聊了多出来散散心。”
陈默随在关心爱身后，一脸轻松道。
关心爱背着双手，昂着头，美好的曲线展露无遗，脸上挂着笑意，她知道身后某个家伙现在的目光一定很贪婪。
女人的直觉，很灵！
陈默落在后面是有原因的，他的身体太年轻了，正是荷尔蒙疯狂分泌的青春期。
“人渣，你在想什么？”
关心爱没正面回应陈默，而是问道。
陈默干咳两声：“没想什么。”
关心爱转身过来，俏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手还背在身后，将上身两处骄傲最大限度的挺起，微微俯身。
“咕咚！”
陈默将流到嘴边的哈喇子吞回去，瞬间脸红脖子粗，不带这么诱惑人的！
小妖精，你要死啊~
瞧着陈默窘迫的样子，关心爱娇笑不已。
“请我吃麻辣烫吧？”
她馋道。
陈默耸耸鼻子，附近是一家麻辣烫店，香味飘过来，夹杂几分陈默自身鼻血的腥味……
“大明星同学，吃麻辣烫对皮肤不好！”
关心爱嗤之以鼻：“小气鬼。”
说着话，她几步迈进了街边小店。
横店的小店，基本都是镇上本地人做的生意，当初某镇长主动找上门给老谋子提供土地建设《英雄》拍摄场地秦皇宫，可谓造福了当地太多太多人。
了不起！
陈默感慨着，也走了进去。
横店从不缺明星，即使再大的明星来小店吃东西，也不至于遭到围观，这就很舒服。
关心爱吃得比较素，方便面、大白菜、小青菜、鹌鹑蛋……
陈默在关心爱的基础上，多要了一份盒装鸭血。
这家麻辣烫店是夫妻店，老板娘特地过来给他们把桌子擦干净了些，怪不好意思的说道：“怠慢了。”
关心爱笑眯眯的说：“老板娘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行。”
然后看向陈默。
陈默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们自己来。”
他接过老板娘的活儿，服务得一板一眼。
“好的好的……”
老板娘心领神会，跑去调风扇，清理桌面，感觉店铺一下子干净亮堂许多。
“关小姐，陈先生，你们的麻辣烫。”
麻辣烫不一会儿就好了，老板热情的端过来，附带两双一块性筷子。
贴心的老板，怕筷子筒里的筷子大明星有忌讳。
陈默道了声“谢谢”，主动帮关心爱把一次性筷子拆开，插到碗里。
“吃吧。”
从始至终，陈默没敢看关心爱的眼睛，这一切，他做起来显得那么自然。
低头，开吃。
陈默吃得比较快，早早吃完了，便去冰柜拿来一瓶冰红茶，盖子掀开，放到关心爱手边。
他自己有杯子，茶水是美女同学亲手泡的，不能浪费。
关心爱吃得慢，看架势，后面几乎是在硬挺着肚皮吃完的，吃完一脸满足。
“老板，付账。”
即使是大明星，吃饭也得给钱。
一共花掉将近二十块，陈默真不小气！
老板和老板娘很矜持，到底没问陈默和关心爱要签名什么的，他们不追星。
小孩子才追星……
“嘿，以前上街的时候，只有一次被认出来过，今天是第二次，不容易。”
陈默乐呵道。
混在娱乐圈，多少都会存在虚荣心理。
陈默自认为自己的虚荣心已经很低了，但当老板不经他同意就喊他“陈先生”的时候，他仍不免小小欣慰了一把。
总算没白混。
“第一次什么情况？是不是被小姑娘认出来的？说给我听听。”关心爱“仰慕”的道。
陈默顿了片刻，说：“嗯，是小姑娘。说起来惭愧，我都快忘记那小姑娘长什么样了。”
他没有告诉关心爱，那时候他亦不是一个人，而是与小姐姐一起。
“切，人渣就是人渣！人家是第一个在茫茫人海中把你认出来的粉丝诶，你怎么能那么无情！”
关心爱不忿的控诉。
陈默虚心接受。
我无情，我残酷，我人渣，我被猪油蒙了心，良心还被狗给吃了……
“你呢？”
陈默反问关心爱。
关心爱当即得意的抬了抬精致下巴，傲娇道：“我第一次被粉丝认出来，当然是男粉丝，很多很多的男粉丝。”
陈默摇头笑了笑。
“笑什么？”
关心爱抢到陈默近前，语带不爽，距离近到近在咫尺。
“我笑，因为我替你高兴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好吗？”陈默努力保持平静道。
“不好，十分十分不好。”
关心爱的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对视着，真的太近了，关心爱眼眶不知不觉染上了红晕，唇齿微张。
陈默不是情商为零的傻瓜，心肠一软，鬼使神差轻轻拥住了美女明星同学。
几次张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
关心爱愣神一瞬间，也搂住了陈默的腰。她要踮起脚尖才能将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所以搂得很用力。
附近，有人拍照。
陈默没去管，手抚摸着关心爱的一头秀发，也遮住了关心爱的视线。
肩头慢慢湿润。
怀抱里的娇躯微微颤抖。
陈默就那么站着，等关心爱自己平复。
“对不起。”
良久，关心爱委屈柔弱的轻声说。
陈默咧嘴一笑：“是我对不起你。”
“我们回去吧。”
关心爱擦干眼泪，逐渐恢复笑颜。曾经爱过，曾经拥有，还不知足吗？
来的时候没匆忙，回去自然不必。
然而，没有哪条路能通往天长地久，走着走着都会走完，关心爱告诉陈默：“别以为我好骗，混蛋，我以后还是会叫你人渣的！”
陈默脸皮多厚啊，恬不知耻道：“随意，反正我欠你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永远不许对我生气！你记得就好。”
“如果你能忘了，更好……”
有人嘴上说，有人心里念，均逃不过拿起容易放下难。
第八十六章 不回应
晚上。
吴景带着剧本来找陈默沟通打戏问题。
陈默将想法一五一十抛出，亲身示范了几个动作，与吴景两人互相切磋，互相完善，渐渐有了点招招致命的意思。
终于得见成效，吴景松一口气。
毕竟是功夫演员，抓住了重点，动作做起来还是非常干脆和有力度感的。
两人一起吃了顿夜宵，为明天的表演蓄力。
第二天。
打戏不急。
陈默早先就通知了下去，今天先拍关心爱的镜头。
镜头不多，只有两个，一个关心爱在医院检查出怀孕的戏，另一场，关心爱被人为制造车祸。
两个镜头都没有台词，难度不大。
期间，需要吴景的配合。
简简单单，几次就过了。
接下来，难度戏要上来了，吴景忙着找群演对戏。
陈默和关心爱看镜头回放。
“昨天有人拍照了。”
关心爱道。
“拍得好看吗？”
陈默促狭。
关心爱努嘴：“还行。”
过了会儿。
关心爱无辜道：“你怎么跟老师解释？”
陈默摇头。
他没想好，昨天犹犹豫豫也没敢给小姐姐打电话澄清。
“我待会儿就走。”
关心爱决绝道。
陈默不置可否。
有些事情，他是半点不在意的。当然，关心爱要走，有关心爱自己的考虑，他也没立场干涉。
新闻已经爆出来。
明星八卦，在任何时候传播速度都快得惊人。
《武庚纪》吧、关心爱吧，粉丝水友热闹极了，有吵架的，有串门的，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
《武庚纪》吧粉丝自发庆祝的水友比较多。
“恭喜陈导抱得美人归！”
都是诸如此类的论调。
又比如：“陈导帅炸，心爱美翻，太般配了！看了新闻照片，我只想说，好幸福的感觉。”
“……”
关心爱个人贴吧。
这边比《武庚纪》吧热闹得多，却多是痛心疾首的帖子。
“陈默奸人，放开我的女神啊啊啊……”
“不支持，不祝福，不同意，我代表女神粉丝群，坚决抵制！”
“……”
搞得好像明星的恋情都是奸情一样。
关心爱本人没怎么着，关心爱父母也没来得及怎么着，关心爱的粉丝们先暴躁了。
粉丝的爱深沉如斯，当真恐怖！
年头不一样，氛围不一样。
这年头，明星谈恋爱无不小心翼翼，被曝光了也经常一副打死不承认的野蛮姿态。
陈默和关心爱很无辜。
他们真没媒体宣传的那种关系，差得远了。
不过，陈默懒得回应。他是艺人，更是自由人，没必要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给大众交代。
即便他和某个女生谈恋爱，那也是极其私人的事，不会碍着谁谁谁。
心情娱乐作为关心爱的经纪公司。
李梨终于打电话过来过来询问。
“陈默，你搞什么？”
话语中，带着喷薄欲出的火气。
显然，李梨肯定已经给关心爱打过电话，知道关心爱离开了剧组。
陈默蹙眉：“又不是什么大风大浪，稳住，别慌。公司不作出应对就行了。”
“不应对？你说得轻巧！”
李梨没想到陈默会是这样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打两处来……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在乎艺人形象啊？”
“这次事件，如果不辟谣，你耽误的是心爱的整个艺人生涯！”
陈默把手机竖到空中。
他耳朵快被李梨的尖锐噪音给轰炸废了。
“你问过心爱的态度了吗？她怎么说？”
闻言，李梨顿时泄气。
“她跟你一样！”
说完，李梨恼怒的挂断。
陈默摇摇头，抛却杂念，场务和演员们已经准备好，他该专心拍电影了。
一遍。
两遍。
三遍。
……
第二十五遍。
陈默总算放过了吴景和一众快被打废的群演。
“午餐每人加两块鸡腿，今天的群演片酬按200算。”终于得到一个珍贵的全镜头，陈默不吝啬激励道。
说起来，这些都是小钱，烧掉的胶片才是大头。
陈默不在乎，自己第一部电影，他不差钱，不达到理想的镜头坚决不用。
之所以用胶片，而不用数字摄影机，求的便是一个画面真实感和刺激。
吴景累屁的了。
群演是被打废的，他则是打人打脱力了。
“导儿，下午我实在拍不动了……”
吴景软绵绵的道，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得像个女人。
徐征却技痒难耐，遂道：“导儿，下午来我的，来我被你干掉的那场戏！咱俩都有得发挥！”
陈默愉快的满足了两人的要求。
剧中，陈默扮演的是反派打手，就是反派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不过，他不是纯粹的反派。
这版《孤胆特工》里，陈默所饰演的反派有隐藏身份，会在剧情的最后揭晓。
而且，他没死！
不仅没死，还会成为第二部的引子……
没看过原作的人，自然不明白陈默如此设计其实才是隐藏的脑洞，会让故事情节更离奇，等看完了又觉得原来如此，合理，相当合理……
他如此设计的灵感来自原世界一部十分火爆的军事题材网络小说，曾令无数书虫追了一年一年又一年，始终不离不弃。
其中，自然也包括陈默。
专业点说法属于兵王流？
亦或退役特种兵。
总之吧，极致的热血，不讲道理的热血！
而电影的渲染，能让本来的热血元素，变得深沉许多，利于爽感爆发。
陈默为什么相中吴景做男主？
正是因为诸多关联，吴景的《战狼1》和《战狼2》编剧便来自军事文网络小说作者。
用好了爽感，紧随市场，陈默对票房不至于没有一丁点儿把握。随着几个镜头的满意度达到百分百，他的把握变得更大。
可惜不能马上搞出《战狼》系列，这时期的华夏，没那么自信的民族荣誉感，强行拍出《战狼》，只能成为导演的自嗨作品，无法引起观众共鸣。
而卧底，却是有观众缘和基础的。
李梨和关心爱都觉得《孤胆特工》有《无间道》的影子，正是因为陈默所饰演的反派，乃是卧底！
一个不一样的卧底，利用反派身份，杀人如麻……
第八十七章 探口风
外界闹翻天。
陈默闷头拍戏，好像啥事没有。
剧组不敢讨论，以为陈默忌讳。所以，实际上他和关心爱的八卦对他本人的影响几乎聊胜于无。
关心爱干脆直接隐形了。
由于陈默和关心爱两个当事人的态度都是不表态，不回应，李梨也没辙。
横店《孤胆特工》剧组。
陈默和徐征的对手戏。
镜头调准好。
喊“action”的权利交由现场统筹，带“新人”安志截过来的白雪陌。
陈默和徐征分别化妆好，各自就位。
戏份讲的是陈默所扮演的反派，接到雇主两兄弟的命令，来干掉boss徐。
可怜的boss徐，一开始以为他才是最大的boss，没想到简单露了三次面就要挂掉。
徐征演技可以。
第一遍，却没过。
猪哥哥的锅……
陈默觉得不行！
他琢磨片刻后，对徐征道：“征哥，你害怕过头了，临死前再爆发，前期酝酿的太厉害，张力不够了。”
“还有，台词不是那么念的，我们压抑的同时，要让观众眼前一亮。”
“征哥，你行的！我们再来一遍，尽量把台词念得逗比点。”
徐征：“……”
认真的点头。
态度很重要。
他是陈默的前辈没错，但陈默是导演，而他，暂时还不算什么大牌。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丝陈默要的味道，徐征才道：“好的，导儿，我们再来一遍。”
第二遍。
还是没过。
陈默对徐征道：“差点意思，我们再来。”
徐征：“这次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陈默：“呃……都有。嗯，这样，我们五分钟后，开始第三遍，都找找状态。”
徐征：“……”
你是导演，你要面子。好吧，你踩着老哥的脸老哥忍了，但是不仗义啊兄弟！
第二遍，其实主要的问题出在陈默身上，陈默表情绷得太紧，以至于面部肌肉抽筋了下……
第三遍。
第四遍。
……
第十一遍。
陈默第十一次来到监视器前看回放。
他有预感，这一遍可以过了！
果然。
“过！”
陈默宣布。
他是以观众的心态去看回放的，徐征台词逗比了，临死那一瞬间的绝望和恐惧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关键，他对自己第十一遍的诠释很欣慰，冷血、反复无常、痛快，各种内心戏都爆发了。
真鸡儿累！
徐征不想跟陈默说话，他怀疑陈默故意为难他。
好几次，他以为稳过，陈默却都没过，并且，也不说为什么没过，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剧组新报道的安志截看得心慌慌，导演很严格啊！而且，他越看陈默，越觉得作风像王家魏……
磨磨唧唧。
不讲戏。
镜头过不过，演员总是最没底的那个。
拍摄进度慢，一下午时间，基本就这么一条，陈默不慌不忙，晚上加班！
在陈默看来，速度是可以的。
一开始还一天一条呢。
现在，一天没过去，已经两条了，进步很大。
晚上，陈默给了新人表现机会，拍安志截的镜头，模特出身的安志截身材一流。
不过，这阶段的安志截尚没什么演技可言。
于是，一个简简单单跟女人们泡温泉的戏，足足拍了三十遍才过，创造了记录。
等拍完，姑娘们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特别那个剧情需要要跟安志截润吻的姑娘，牺牲巨大！
安志截自己也崩溃得不行。
这场戏，他全果！
一次次站起来，吉尔朝天，还被姑娘们正面观赏，再解放天性也受不了。
倒是旁观的徐征和吴景，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啧……
导儿威武！
收工。
徐征和吴景还在群里聊，哪个女生身材最好，哪个女生最妩媚，那个女生最有潜力……
有群欢乐多。
但是，这两个家伙关注的重点值得批判。
作为群主，陈默分别给予两人禁言处分，然后，他发言道：你们眼光太差，明明是左边角的姑娘最放得开，最漂亮，不接受反驳，哼~
吴景：
徐征：
真想揍死陈默，权限狗都该不得善终！
夜色撩人。
寂寞的女孩来敲门。
陈默一看。
咦？
左边角的姑娘！
他甚至怀疑是徐征和吴景使坏了，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刚评完最美，最美就找上门。
“陈导。”
陈默：“……”
“我能进去吗？”
陈默：“……”
“陈导，能加个好友吗？”
陈默：“……”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香喷喷的姑娘，不解风情的禽兽不如。
故事早早结束。
没有美妙的二十分钟，姑娘连十分钟都没抗住，羞愤而逃。
陈默望着远去的身影，某一瞬间的动摇啊，罪过罪过……
“出来吧！”
他没好气的道，找了个躲在角落里的受气包泻火。
“咳咳……”
秦嫣然脸蛋红扑扑，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默拽着小姑娘的肩膀，拉进屋里，面相凶恶。
秦嫣然脸色骤变，红白相加。
“救命……不要……放开……呜呜呜……三年起步，最高无期~~”
陈默脑门冒黑线。
“正经点！”
秦嫣然嘿嘿一笑：“我演得不真吗？”
陈默不搭理，因为确实觉得小丫头刚才那段小女生面临屈辱之前的演技很赞，蛮有风情……
赶紧把杂念剥离，暗示自己“三年起步，最高无期”，效果显著！
“我让你探小姐姐的口风，小姐姐态度如何？”
陈默正了正神色，温柔问道。
秦嫣然娇“哼”一声，大摇大摆往床上一坐，当真是初生牛逼不怕虎，不了解夜间寂寞男人的可怕！
陈默眼睛都要喷火了，刚才被勾起的火气可还没完全卸掉呢。
秦嫣然却有恃无恐，翘着腿，抱着手臂，优哉游哉，似乎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陈默极力压制兽性。
深呼吸。
喝茶。
好不容易眼神才恢复清明。
“汇报工作！不然，我让你跟雪陌换！”
秦嫣然大惊失色。
“不要……不要嘛~”
陈默：“……”
赶紧捂住小丫头的嘴，大晚上的，你要死啊，小妖精！
秦嫣然：“呜呜呜~”
眼珠子瞪老大，你往哪儿摸……
第八十八章 坦白从宽
“你往哪儿摸！”
秦嫣然羞怒交加。
虽然她还是个孩子，可美女就是美女，第一次是要留给未来老公的！
这一次，她无疑吃了大亏……
小美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默将手抽出，一不小心碰到了小丫头大腿而已，怪只怪小丫头自己，太敏感，弹性十足的双腿愣是瞬间给夹住……
“谁摸了？”
陈默否认。
“你！”
秦嫣然眼泪忍不住簌簌滚落，气上加气。
摸也就算了，你抵赖算个怎么回事？
你不摸，我能夹？
陈默死猪不怕开水烫，想靠眼泪博取同情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他吓唬道：“嫣然，我得告诉你，你如果哭得再用力些，我保证外人能听见。”
秦嫣然一惊，当即收住。
下一秒，她更气了！
怎么就成老陈反过来威胁自己了？
世道变了，人心坏了！
“老陈，我要跟你绝交！”
“你是大色狼！”
秦嫣然控诉。
陈默偷偷在背后擦一把手心凉汗，感觉后背心湿了大一块，正面看去，眼神却叫一个镇定。
“我誓死捍卫你的言论自由，但我也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利。”
大义凛然。
有理有据。
秦嫣然瞪向陈默，气鼓鼓。
陈默回瞪回去。
秦嫣然再瞪，腮帮子鼓囊囊的。
陈默再回瞪。
……
“好的，老陈，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我老陈可不是吓唬大的！”
秦嫣然拿出手机，开始拨号，豁出去了的道：“我现在就告诉沈总小姐姐你欺负我！”
陈默眼疾手快，触电般出手，拦住，并果断认怂。那反应，堪称人类之极限。
后面，便成了论演员的自我修养的时间。
“妹儿，哥错了！哥不是故意的，哥真的真的是因为不小心，一不小心手抽筋了下。”
抽筋是不可控的。
“哼！”
秦嫣然好糊弄，却也没这么好糊弄。
“嫣然妹子，你最善良，不要吓唬哥成吗？”
陈默求生欲强烈，苦苦哀求。
“你是不是大色狼？”
秦嫣然再问。
“我……纯种深灰色大色狼！”
陈默自暴自弃道。
秦嫣然这才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总算出了口恶气！她甚至有点想笑，但女孩子的羞耻感让她别扭得紧。
她只要一想到老陈那一下，心里就怪怪的。
总之，各种烦。
不想吧，毕竟是第一次，过于深刻……
“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我的……我的损失？”
陈默认真的想了一分钟，两分钟。这能怎么赔偿？难道让小丫头摸回去？
不行！
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嫣然，你说吧，喜欢什么玩具，哥都买给你，无论多贵！”陈默咬牙切齿，决心大放血。
秦嫣然紧抿小红唇，这个保证对她半点诱惑都没有，可是，她自己也一时想不出心仪的索赔方案。
“不行，我不接受！你再多给点诚意……”
她决定多听听陈默的其它条件才做决定，待价而沽。
陈默抓耳挠腮，猛然间眼睛一亮：“这样吧，我给你升职怎么样？”
“升职？”
秦嫣然显然有所期待。
陈默瞧见有门，当即道：“我和小姐姐之下，公司所有职位，你随便选！”
“我要当副总。”
秦嫣然思考片刻，脱口而出。
陈默假装为难，两秒后，一脸纠结道：“副总啊，我考虑考虑。好的，我答应了。”
秦嫣然：“……”
这么草率就答应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默心中冷笑，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跟我斗？你本来就是公司两人之下所有人之上啊！
“嗯，这下我们扯平了。说回正题，小姐姐到底什么反应？”陈默抓紧岔开话题，毕竟邪恶的本能终究还是属于邪恶，
同时，他也实在太过在意小姐姐对他和心爱绯闻的反应。
秦嫣然茫然了会儿，似乎想确认陈默如此轻易便答应给自己升职是不是存在陷阱。
奈何脑瓜子暂时不灵光，所以她没想到。
算了，不想了！
秦嫣然望着一脸紧张的老陈，心中莫名暗爽，便幸灾乐祸道：“呵呵，沈总非常平静啊~”
“我还听了你的，故意让沈总跟你通话。你猜怎么着，沈总直接挂了！”
陈默闻言，大感失落。
果然，小姐姐生气了！
也对，换成自己……呸呸呸，什么就换成自己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整个人彻底蔫下来。
秦嫣然心地不坏，而且刚被陈默提拔为公司副总，看着老陈心灰意冷，于心不忍。
同情心泛滥的秦嫣然慢悠悠，不情不愿的嘟嘴补充道：“我听公司的同事说，小白脸趁你不在，又去挖小姐姐的墙角了，但小姐姐好像又给拒绝了的样子。”
“真的？”
“真的。”
“拒绝得干脆吗？”
“干脆。”
“小白脸真不是个东西！落井下石，贼心不死，要毁我江山，还妄图夺我美人，挨千刀的玩意儿！”
“是！不是个东西。”
“嫣然，你可得帮我盯紧点，小白脸奸诈得很。平时你没事，多在小姐姐面前给丫的上上眼药，泼泼脏水……”
“啊”
“啊什么啊？秦副总，能不能出色的完成上级交给你的任务？”
“能！”
“重复一遍任务是什么？”
“不遗余力，坚持不懈，给小白脸泼脏水、上眼药，守护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一切以保护沈总小姐姐为核心开展工作！”
“很好！”
“秦副总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陈默老怀宽慰。
“老陈……”
秦嫣然又开始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陈默深沉道：“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都任重而道远啊。”
秦嫣然：“……”
五分钟后。
秦嫣然在自己房间抱着枕头咬，棉絮都被她给咬出来，职场之险恶，狠辣之老的姜！
本姑娘要辞职……
不对，辞职岂不是亏得更大？
啊呀呀，亏死了亏死了……睡不着睡不着……宝宝好心酸，感觉不能再爱了……
至于陈默，盯着手机屏上迟到的“坦白从宽”四个大字，热泪盈眶。
他斟酌再三，回复：报告组织，我还能挽救一下！
第八十九章 哭半个小时
陈默在看手机，调到了拨号界面。
他知道燕京那边，一个美丽的女人肯定也跟自己一样，他们对待爱情一直这么小心谨慎。
陈默是因为害怕。
小姐姐是因为负担，一开始由于师生关系，后来因为公司财务……
主动打过去！
陈默一狠心。
手，却停在了半空。
等等，先酝酿下说辞。
脑子很乱，干脆找来纸笔，列提纲，中心思想，开端，发展，**，结尾。
一段三个字的短文成型我错了。
其他的，写不出。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沈佳对着手机屏，表情纠结，要不要打过去说点什么？
她早看出了关心爱对陈默的心思，当初，她猜测过陈默在综艺节目上说有喜欢的人是指关心爱。
心爱人美心善，对陈默有提拔之恩。
在她看来，陈默和关心爱属于郎才女貌，或者郎貌女才？
后面，她成了陈默的经纪人，再到合作伙伴，期间陈默的心意一点点暴露，昭然若揭。
好胆色！
“唉……”
沈佳到底是生气的。
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生气。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责怪。说起来，她意识到自己的情愫估计比心爱还迟。
而她内心，实则十分喜欢心爱。
她教的学生只有一届，除掉后面冒头的陈默，唯独心爱最受她的宠，是她认为大有前途的好苗子，事实正是如此。
哪个女孩不盼春……
哪个男人不渣男！
……
横店。
陈默心里两个小人打架。
小人甲：“怕个毛，打过去，小姐姐知书达理，你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人乙：“女人心海底针，现在应该冷处理，否则越描越黑……”
甲：“快刀斩乱麻！”
乙：“以不变应万变！”
两小人斗着斗着，居然成了一伙的，对陈默道：“下去回去记得带搓衣板负荆请罪。”
陈默深以为然。
想通之后，他准备跟沈佳自首。
滴滴滴。
“心爱是好女孩，你要敢对她做出禽兽之事，我定不饶你！”
陈默牙疼。
捂住腮帮子。
深吸一口气，他回道：“请组织放心，本人宣誓永远忠于组织，坚决抵制一切资本主义诱惑。”
可能觉得不够郑重。
陈默补充道：请组织监督明察。
铃铃铃。
手机屏幕上“沈佳”两个字闪烁，给陈默打了一记强心针。
接通。
“小姐姐~”
陈默温柔的道。
“老陈，南朝国sm公司联系我们了，想买《bboom bboom》，你怎么看？”
沈佳根本没提绯闻之事。
陈默沉吟良久。
sm啊！
那几个女孩开始冒头了！
“先拖着。”
“看来我的电影要加快拍摄进度了。这次，咱们可以利用以前攒下的资源，狠狠赚它一波了。”
陈默自信的道。
别看南朝国塑造女团的功力很高，但现在是07年，他们也才刚刚上路而已。
陈默早在前面等着他们了。
这事，他与沈佳提前有过沟通，所以沈佳明白他的意思。
“好。”
沈佳接着道：“接下来，说说吧，关于你的那些破事。”
陈默：“……”
今晚月亮很美。
陈默煎熬的将事情前后经过一丝不苟的表述出来，顿觉浑身轻松，精气神都上来了。
“是不是特骄傲？”
沈佳不愠不火的道。
陈默委屈的说：“没有，一点不骄傲。小姐姐要不信，我现在都能给你哭出来。”
“哭一个吧。”
沈佳冷道。
“好嘞~”
陈默开始调整状态。
“哇……”
半小时后。
沈佳见好就收，良心发现道：“好了，电话费怪贵的，待会儿记得给我充话费。”
陈默擦干眼泪，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
《孤胆特工》剧组。
徐征和吴景围在一起聊八卦。
“昨天晚上，你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没有？”
徐征问吴景。
吴景耿直道：“听到了，好像是从导儿房间传出来的……”
徐征对吴景竖大拇指兄弟，看破不说破，你是真汉子！
陈默顶着肿了一大圈的红眼圈出现。
剧组氛围古怪。
陈默却心情不错，检查片场，安排机位，布置任务，有条不紊，并且，待人态度特别好……
不一会儿，顶着熊猫眼的秦嫣然也到位了。
场务们更加积极的工作。
陈默干脆坐到监视器前，左右分别为他叫过来讲戏的吴景和徐征。
他是这么安排的：上午拍吴景和徐征交锋的镜头，下午邓抄报道，再拍邓抄、安志截、徐征的对手戏，晚上，徐征所有戏份杀青，一起吃个饭，然后送走。
“导儿，昨晚……你没事吧？”
吴景担心的问道。
陈默看向吴景，吴景眼神真挚而真诚……
“没事啊~”
陈默平静道。
“我听见……”
吴景仍然眼神真挚而真诚。
陈默赶紧掐住这厮的脖子，色厉内荏道：“景哥，你什么也没听见，明白？”
吴景面红脖子粗，后知后觉的一个劲点头。
陈默这才松手。
他转而看向徐征。
徐征识趣得很，系鞋带，拆，重新系，又拆，循环往复，似乎觉得系鞋带真的是一件太好玩的事情了，值得深入研究一番。
陈默犹自道：“你们别多想，咱们做演员的，平时要多锻炼专业技能。其中，哭戏是最难的，很需要日常的经验积累，温故而知新……”
“导儿说得对！”
徐征正儿八经的道，他终于不用系鞋带了。
吴景非专业演员，听了陈默的话，佩服得不要不要的，感动道：“原来如此，我得记下来！”
陈默脸色一沉。
徐征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吴景茫然。
陈默捂脸。
这个剧组，导演和演员的关系看上去真好！
一天，一晃而过，陈默如愿送走鬼精鬼精的猪哥哥，《孤胆特工》整个剧组逐渐找到最佳状态。
陈默的拍摄进度一天一个样，再次进入快节奏，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次非常棒的体验。
那些镜头，看着都带劲！
最受触动莫过于吴景。
吴景以前拍的片子，纯粹花式武打，虽然也讲究拳拳到肉，但始终觉得差点意思，缺乏新鲜感。
原来，暴力美还可以这么玩，过瘾！
第九十章 心大无所惧
什么样的是好人？
一个对待爱情这种本该无限自私的虚拟产物，仍能坚守底线，那便是好人。
例如关心爱。
什么样的人是坏人。
一个对待爱情这种本该无限美好的神圣存在，却机关算尽，各种耍小聪明的人，可谓坏人。
比如陈默。
陈默自知自己不是好人，但好像也坏不到那么彻底，他终究没让公司保安拦着小白脸，不准小白脸进门……
他懂得尊重小姐姐的朋友圈。
而有些人，良心却大大的坏，专门看不得别人好，仿佛你过得好了，他就会过得不好一样。
陈默过于自大了！
他以为自己不回应与关心爱的绯闻，事情便能悄悄过去，娱乐圈一天天的多少破事啊……
可惜，事与愿违。
好多人搅和，逮住不放，似乎当事人不说话，一条新闻他们能炒一整年。
陈默意识到了阴谋的味道。
……
与此同时。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氛围凝重。
陈默在公司里对小姐姐的姿态，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小姐姐如果愿意点头，妥妥的老板娘，财色兼收……
男人有钱就变坏？
可怜的沈总。
……
楼下的心情娱乐。
李梨无心工作，以前她只是心爱的经纪人，凡事替心爱一个人着想就行。
现在，她是心情娱乐的ceo，得顾全大局。
狗屁的大局！
上位者根本不懂娱乐圈的人心险恶。
这方面，李梨确实没错怪陈默。陈默的过分自闭，让事情突然就朝着不好的方向迅速发展起来。
一把火。
两把火。
三把火。
不少沾边或不沾边的娱乐圈人士都发声了。
多数人在替关心爱说话，不过，这些人没几个安了好心，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各种绯闻满天飞，什么陈默潜规则，什么关心爱小三，甚至强词夺理说偷拍的照片就是从陈默那儿流出去的，因为图片上陈默明明看到了“偷拍”，却对着镜头无动于衷，乍一看，说服力十足，旁观者根本弄不清真假。
……
横店。
陈默拍完当天的戏份。
吴景和邓抄对视一眼，朝导演凑过去。
“导儿，要不，我们开个媒体发布会？”
吴景惆怅道。
邓抄连连点头，拍《孤胆特工》可比拍《集结号》痛快多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也比较能聊到一起去。
陈默算他们的晚辈，可是接触导演一行比他们早，平时闲暇时间会找他们探讨相关的导演技法。
说是探讨，实则相当于启发。
这么好的导演，上哪儿找去？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演员，从演电视剧，到演电影，谁不渴望有朝一日能自导自演一把过过瘾。
那，才是一名演员的终极追求啊！
陈默走在了前面，愿意拉落在后面的吴景、邓抄一把，往轻了说是懂他们，往大了说可谓实打实的提携。
他们对陈默既信服，又感激。
从《孤胆特工》的拍摄中，吴景和邓抄都或多或少有所收获，或许这些收获暂时派不上用场，但绝对是一笔丰富的知识积累。
对于吴景，剧中狠辣、冷酷、利索的动作正是他后来拍《战狼》，甚至他的第一部导演处女作《狼牙》不可或缺的元素。
而邓抄，本人逗比，奈何以前拍的电视剧、电影完全没能将他这方面气质表现出来，唯独《孤胆特工》让他好好秀了一次天赋。
士为知己者死。
只要陈默一句话，他们俩敢冲在最前面……
当然，引发的后果得由陈默抗，他们咖位太低，就算想抗，别人也不乐意。
“导儿，一句话的事。你要不想搭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让关小姐出面解释一句也行啊。”
邓抄跟着劝。
陈默拖着下巴想了几秒钟。
“嗯，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就不解释，爱咋咋地！”
吴景：“……”
邓抄：“……”
导儿霸气？
拉倒吧。
这跟霸气没关系，纯属亲者痛仇者快的瞎吉尔操作。
不仅陈默闻到了阴谋味道，吴景和邓抄都嗅到了，背后有势力故意抹黑，要搞死搞残陈默。
想想几年前娱乐圈是怎么黑小燕子的，基本能猜到一些那些势力的险恶用心。
他们眼红了！
只能怪陈默强势占据了华娱电影票房第一，让后来者生出了无力感。
你要厚积薄发别人也认了，偏偏不是。
娱乐圈饼很大，你小小的咬一口，别人不会不舒服，毕竟大家都在咬。
但你要一口咬了别人几十口才能吞下的那么大一块，别人肯定看你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
人红是非多，放在娱乐圈简直不要太现实。
前有小燕子，后有陈默。
小燕子太红，挡了别的小花崛起的路，所以蒙受“千古奇冤”；陈默电影票房太高，同样遮住了别人的光芒，所以一着不慎，被各种黑料加身。
陈默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陈默意味深长的看了吴景一眼。
小子，别急，迟早有你来陪哥的一天。啦啦啦，这么一想，陈默居然瞬间心情好多了。
人红是非多不假，换句话讲，亦可以理解为不遭人妒是庸才……
任你搞风搞雨，我只做好眼前事。
陈默打定主意，说不理睬就不理睬。
他怕李梨和心爱犯糊涂，还特意打电话过去强调了一下。他是这么说的：别慌，让舆论闹下去，我趁机省点电影宣传费。
李梨：“……”
关心爱：“……”
我的天，这个男人的心该有多大！
“你确定不要我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关心爱弱弱的问，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知道，这是陈默在保护她的自尊心。
陈默坚定的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些阿猫阿狗对我不满的，我统统给他们的名字记下来。”
“记下之后呢？”
关心爱乐道。
陈默思考了片刻。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看他不爽的大佬已经很多，后面还不晓得哪些会陆陆续续蹦出来。
他很想大放厥词一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奈何真实情况是双拳难敌四手。
陈默心虚的嘟囔：“记下之后，我天天扎小人！诅咒他们生儿子没**！”
“粗俗~”
关心爱鄙夷的笑声，感染了陈默。
身处风雨，却谈笑风生，简直太有逼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