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商业互吹
“我的生涯一片无悔，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呃。”
“呃~”
“呃！”
第一集第一个故事，几乎高级点的笑点，都集中在了陈默所扮演的反派、反派，以及反派身上。
穷哔剧组……
饰演过《疯狂石头》里的谢小盟，陈默算是找到了该类型角色猥琐、诙谐的窍门，演出来的效果堪称炸裂。
特别他那**的叫声，电脑屏幕前不知道多少含苞待放的女粉丝羞红了脸颊。
坏坏！
好喜欢~
或许，这就是她们最真实的心声了吧。
至于小可所扮演的王大锤，蠢萌特效加持，明明面无表情，偏偏让人很容易产生同情、爱怜的冲动。
故事很low，但笑点十足，观众看起来，比看同时期的相声、小品，要欢乐一百倍一千倍。
优酷视频又在陈默身上，狠狠赚了一波流量，喜欢的观众自发推广，企鹅空间、61博客、贴吧，呼朋唤友。
早上七点。
陈默接到了一个电话，瞬间打起精神。
“郑总？”
“……”
“这样吗？我很为难啊！”
“……”
“五万？我考虑考虑吧。”
“……”
“行！郑总慷慨，十万，我同意了。不过，我得告诉郑总一声，第一季我没打算拍很多集。”
“……”
“二十集？多了点，十五集吧，这就是个娱乐之作，花费太多时间，我别的工作没法开展了，希望郑总体谅下。”
“……”
“哦……二十集就二十集，十五万，说定了。您派人带合同过来吧。”
通话结束。
陈默啧啧连声，没想到，第一个联系自己的居然是企鹅视频，他还以为会是虎王。
既然如此，卖给谁不是卖呀，价钱公道合理最重要。
是的，陈默早就想到会有视频网站联系他，购买《万万没想到》网络播放版权。
这种剧，几乎就是为网络量身打造，当下做视频网站的几位，眼光可都不错。
虽然是2006年，但这个世界网络发展快于陈默所熟悉的世界，企鹅视频提前出来了。
华夏网民数量的增幅相对快许多，互联网时代早早到来。
……
秦天朝家。
秦嫣然疯狂顶帖，她希望陈默能看到她的心声。
她很痛。
她所追随的人，在堕落！
《万万没想到》是很搞笑，然而她看的时候，却只感觉心凉。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为什么要糟践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把动画做得很好，偏偏粗制滥造？”
“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理解，她想唤醒陈默的良知！
《陈导，给我一个解释，你真要玩这么大吗？》
这篇评论，正是她思考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模仿爷爷的口吻，发到优酷视频上的。
一夜没合眼，小姑娘眼眶里的血丝清晰可见，她不在乎，她有她的信仰，甘愿为之奋斗不息。
评论又被刷下去了……
秦嫣然难受极了，她想上厕所……不行，我的评论不能被顶下去，一定要让“大坏蛋”第一眼就能看见！
强烈的使命感，让她留在了电脑前。
刚要回复顶帖。
“嗯？”
视频没了！
“呜呜呜，大坏蛋，你终于觉醒了。呜呜呜~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初心，你对作品是很严谨的，它不配！”
秦嫣然哭得稀里哗啦，为了胜利……
终于可以去洗手间了，憋死宝宝了！
时间，早上九点。
《万万没想到》忽然从优酷视频上消失，首页广告还挂在那里，许多花着网费找过来的网民一片懵逼。
“优酷弄啥嘞？”
“黑客来了吗？”
“……”
网民的脑洞，永远是最大的，任何时期都一样。
“我的陈导，我的王大锤，还给我呀，呀呀呀呀呀~”
“……”
优酷总编办公室。
总编范平山刚给某猿发完奖金，打发走了，然后，视频没了！
他也是一惊，当即赶去技术部，一问，整半天，原来是陈默自己把视频给删了。
“他要干嘛？！”
范平山哀嚎。
首页、二类页、末页，陈默视频的广告此刻还挂在优酷的每个角落，显得那么刺眼。
“总编，我们怎么办？”
技术部讪讪的问范平山。
范平山摆摆手。
怎么办还用我教吗？一群饭桶……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优酷视频做得早，范平山在业内还是有许多人情在的。
一圈问下来。
范平山心凉了半截，果然有人抢饭吃！
该死的企鹅，别以为你们吃定了，什么都要插一脚，真当自己千手观音吗？
狗r滴，我大优酷与你杠到底，誓死不屈！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与企鹅视频的副总签署了授权协议，以后，《万万没想到》就只能在企鹅视频上连载播出了。
合同规定，陈默要保证每星期上传一集。
考虑到《万万没想到》的实际情况，企鹅视频甚至人性化的追加了一条“拖更不得超过两星期”的条款，善意满满。
独播授权，网络播放版权定价15万，当场转账。
陈默满意极了，就喜欢企鹅的土豪作风，签字，盖章，与小姐姐一起欢送企鹅视频副总出门。
协议签过，双方商业互吹一波，这是基本操作。
“陈导厉害！”
“企鹅视频好眼光！”
“陈导无敌！”
“企鹅视频天下第一！”
“陈导……”
“企鹅……”
“……”
沈佳：“……”
我出来干嘛？
这两人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企鹅视频副总还是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照顾到了沈佳的感受，夸道：“沈总是我见过最有能力，最漂亮的职场精英！”
沈佳微微一笑：“过奖了。企鹅视频……咳咳，天下第一~”
陈默憋住笑意，认真点头，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
企鹅视频副总：“啊~”
有点尴尬。
商业互吹，变了味道，怎么听怎么不得劲。算了，我走吧，差不多得了。
“陈导再见，沈总再见。”
他落荒而逃道。
陈默挥挥手，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脸色一红：“看什么？”
“看美人。”
“无耻~”沈佳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很诚实，美美哒公司不用零报税了，嘻嘻……
第四十七章 咖啡对身体不好
《万万没想到》成本之低，非当事人可能都搞不清。
而作为当事人，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全体同志，对陈默那是相当的嗤之以鼻。
尽整些花里胡哨的！
陈默被嫌弃了……
他很懊恼“为了公司，我付出了所有，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坏人……”
当然，整个公司的氛围还是不错的，利益至上。
沈佳来到陈默的办公室。
“陈同学，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优酷？”
陈默摆摆手：“不至于，我视频点击量和引流作用说一句当今网络第一，恐怕不为过。”
“然而我将视频放在优酷上免费播放，能得到的广告分成，一个月往死里推广也超不过一千块钱，后面越来越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点钱，相信优酷自己心里是有哔数的，完全与我视频的作用不成正比。”
“企鹅有心做大，愿意出钱，我们跑路，他们能理解。”
顿了顿，陈默继续道：“别相信资本家的良心，他现在对你好，那是你有利用价值，只要我们一直有利用价值，他们的怒火就永远撒不到我们头上。”
沈佳听了，微微颔首，不由笑道：“陈同学，你进步了。”
陈默板脸：“佳佳美女，公司里你不是应该叫我老陈吗？”
“哈哈，老陈不错。”
沈佳不知是故意漏了，还是真没注意到陈默对她称呼的一次试探性改变。
大家都清楚大老板陈默制作《万万没想到》的效率，堪称恐怖，基本一天下来就够了，所以谁也没提工作的事。
很悠闲。
很美好。
公司似乎挺适合养老……
合同签了，转账到位了，陈默转战企鹅视频，官方给认证了个闪亮的vip标志，永久vip。
陈默：“……”
会来事啊！
这种好事，他是不可能拒绝的。
陈默知道，日后企鹅视频的vip会成为提前看视频的标配，免广告，连续包月一个月要12块的说。
钱是虽然不多，但贵在永久，永久vip头一份，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再有。
陈默想着，往后自己万一要是行差踏错破产了……咳咳，卖账号估计也能吃饱几顿饭，美滋滋。
上传视频。
陈默闲着无聊，给好友名单里黑色头像的郑采臣留言提了几条建议。
“一，网页容易流失客户，建议搞个企鹅视频客户端。”
“二，可以设置vip特权，优先看非vip客户不能看的剧集。电视剧建议vip用户可以提前一天，多看一到两集。动漫、网剧之类更新较慢的，可提前一星期多看一集。”
“三，上班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完美。
大功告成，深藏功与名的感觉，贼吉尔爽。
……
企鹅视频事业部。
端着咖啡，静候陈默发视频的郑采臣，忽然发现自己的短信箱冒泡了。
“难道是小马哥找我？”
他当即放下手中的杯子，点开短信箱。，
然后，郑采臣眉头皱得像个老头，琢磨，琢磨，硬琢磨了一个多小时没动弹。
身为一名互联网行业佼佼者，对大势的推演属于基本素质。因为你想要在这个行业、这个时代站稳脚跟，多数时候靠的不是技术，而是布局。
“客户端？”
郑采臣想起前几天，包括当下依然还有市场的《传奇》游戏，战、法、道。
嗯，他玩的是法师……
习惯了运筹帷幄，战士这种莽夫他是不屑于上手的，而道士的话，看着就土里土气的，完全提不起兴趣。
“好像是个不错的建议，这样一旦我们的视频内容丰富了，有客户端限制着，用户想跑都麻烦。”
“vip提前看剧，啧啧，会不会太得罪用户啊，这双刃剑够犀利！”
第一条，他想都不想，已经准备提交小马哥过目了，至于第二条，着实头疼得紧。
一个小时后，郑采臣将陈默的完整短信息转发给了小马哥，并提出自己的见解。
陈默自然是不晓得的，纯粹玩闹之举。
然而，视频网站的潮流，正因他的三条建议，准确来说是两条建议，即将发生一场绞杀型变革。
企鹅视频对于陈默《万万没想到》的推广力度，丝毫不亚于优酷，甚至犹有过之。
小马哥亲自发话，给弹窗！
郑采臣开心极了，企鹅视频刚上路，他劳心劳力，可不就是等的这一刻吗？
感恩戴德。
发愤图强。
企鹅视频才是天下第一……
是年。
当下。
某刚大学毕业的网瘾小青年易正兴，鬼使神差登录球球号的时候，看到了《万万没想到》的弹窗广告。
本来他是准备不理睬继续玩游戏的，可能源于某种冥冥中的力量使然，他不小心却点开了。
一看，惊为天人。
“太恶搞了！”
“太有意思了！”
“有才华啊，这几个人是谁？”
他决定求助度娘。
然后，这一年还是帅气小伙的“叫兽”悄悄粉了陈默的vip账号，暗自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搞出这么恶俗的作品，一定也能成为明星！
种子已种下，静等发芽，开花结果。
当然，游戏才是最重要的，先玩过再说，毕竟梦想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遥远缥缈。
……
魔都。
《疯狂的石头》后期资金雄厚，进度变快，足足比计划中提前一周之多，即将上映。
宁昊给陈默打来电话。
“老弟，我要开始花钱了！”
陈默心中大喜，比宁昊还激动：“宁哥，声势搞起来！我能赚多少，可全靠你了。有空来我剧组一趟，我给你专门制作一集电视剧，保证宣传效果杠杠的！”
“收费吗？”
宁昊问。
陈默无语至极：“友情支持，行了吧。”
“ok，兄弟，谢了！”宁昊皮糙肉厚，也是抠惯了，一时改不了坏习惯。
“对了，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到时候记得去电影院观看我们的电影！”
陈默细微一思考，狐疑道：“宁哥，你该不会把我的名字加到导演里去了吧？”
宁昊嘴角直抽。
丫的，你个猴精！
不过他还是挺得意的道：“你想多了。总之，你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没赠票，自己买！”
陈默：“……”
第四十八章 警醒
06年的200万，能干的事情多了。宁昊没替投资人省，反正投资人发话了，让他可劲造。
抱着“学花钱”、实践出真知的心态，宁昊在给陈默打电话之前，其实早已经拿到电影点映的临时秘钥。
而且，在小电影院点映之前，甚至有过一次试映，也就是半成品找bug的那种放映。
bug没找到，这笔钱算浪费了……
当然，那是小头，宁昊觉得是值得的。
也就是在宁昊给陈默打电话之前，他刚刚带着团队看完点映版本，没有邀请圈内朋友，主要圈内没有比较知名的朋友可以撑场面。
值得一提的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宁昊不例外。
申请临时秘钥的时候，宁昊塞了点见不得光的份子钱，所以点映的电影院经理给面子的帮他们《疯狂》电影挂了幅宣传广告牌。
效果勉强过得去。
观众上座率约莫百分之三十左右，达到宁昊的预期，最重要的是，观众反应“一片叫好”。
至于偶尔几个说“看不懂”的，宁昊自动忽略了……
实际上，电影刚开始的一些片段，如果观众走神，或者没耐心，的确容易出现“看不懂”的情况。
当然，多看几遍，这些看不懂的地方，会酝酿出口碑。
《疯狂》好歹没有太重的文艺气息，并且带“方言”的全程搞笑，足以挽留住观众的耐心。
以至于让观众二刷，三刷。
然后，口碑自然出来了。
试映、点映都搞了，一条龙是肯定不能一条龙的，首映坚决没有，请不来明星，宁昊丢不起那人。
六月一号，《疯狂的石头》全国公映。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哼着小调，摇摆着大屁股，笑眯眯来到沈佳办公室：“沈总，晚上公司集体联欢，作为boss，我决定带你们去看电影！”
沈佳微微一愣。
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镇定道：“《疯狂的石头》要上映了？”
陈默：“……”
女人太聪明，让男人感觉好无力。
“票买了吗？”沈佳低头整理桌面道，某一刻，她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下，表明她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无关乎与陈默一起去看电影，只是单纯紧张。
《疯狂》倾注了公司全部家底，而电影投资这年头赚钱的就那么极少数，风险极大。
陈默没注意到小姐姐的紧张小举动，听了小姐姐问“票买了吗”，果断一扫颓废神色，欢欣鼓舞道：“沈总放心，我这就去买，等我，很快！”
咻~
一溜烟，陈默嫌坐电梯太慢，直接“跳”楼梯下楼，直奔电影院而去。
为什么不开车？
陈默表示，太兴奋，给忘了……
偶尔锻炼锻炼身体，其实挺好的！
买了四张凌晨零点的《疯狂》首映票，两张最后排，两张最前排，陈默对自己的智商佩服得五体投地。
睿智！
说起来，某些巧合，想想当真恐怖如斯。
这世界，《疯狂的石头》拍摄时间些许延后，然而陈默加入剧组，瞬间加快了《疯狂》的拍摄进程，两相抵消。
后期，陈默投资，加快了《疯狂》原本应该上映的时间，然而宁昊使劲造钱，搞试映、点映，居然又把时间拉后。
似乎，《疯狂》注定要六月上映。
而六月上映，对于《疯狂》能取得票房佳绩，则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五月，一头来自好莱坞的狼疯狂席卷内地票房，背靠世界第一大电子巨头索尼的《达芬奇密码》强势得一匹。
再过不久，索尼估计还要并购好莱坞五大之一的米高梅，即将创下又一项世界第一。
短期内，索尼对于世界电影行业来说，属于当之无愧的霸主。
以《疯狂》的底蕴，与这种洪荒猛兽刚正面，显然刚不过。
尽管心有不甘；尽管《达芬奇密码》其实并不算一部优秀的电影；尽管它在番茄网的好评率只有百分之十八；尽管很多不明白剧中宗教信仰为何物的中国观众根本看不懂……
这许许多多的因素，依然影响不了巨头的背后力量，无形之手往往能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别看从00年到06年上半年，国内也开始搞大片、大制作，从《英雄》到《十面埋伏》，到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无极》，以及如果演员片酬加进去也算大制作的《霍元甲》，这些大制作固然刺激了电影市场，让国内电影市场容量变大，但终究不能同期容纳两部高票房电影。
为什么会有国产保护月？
高层还是有懂行的人在的……
陈默除了庆幸，仍然是庆幸。他是到了电影院，看了电影列表才恍然惊醒。
一味迷信重生知识，是有可能栽跟头的，哪怕再怎么小心谨慎。
可以说，这次惊险际遇，给陈默重重地敲了一次警钟，也更加重视小姐姐的意见了。
的确太冒进了！
所幸，没有真的栽跟头。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买票的时候想入非非，回去的时候，却面色沉重，陈默能感觉到自身发生了又一次蜕变。
非专业上的蜕变，而是关于人生的思考……
做电影真的很难很难！
重生之前，陈默跟所有的观众一样，吃着几位大导演喂的翔，咒骂得凶。
虽然他只是在心里咒骂。
然而现在陈默明白了，那几位，恐怕很委屈吧？明明是他们一步步拓宽了国产电影的市场，然而，多数人居然并没有享受到太多福利……
观众甚至嘲笑他们老了，黔驴技穷。
殊不知，他们或许没有在最该成功的时候成功，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每一个都值得敬畏。
去年向市场低头，拍出票房冠军电影，却实打实属于大烂片的陈凯格，已然快要因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掉下神坛，遭受诸多嘲讽，其中，以年轻人居多，人云亦云。
关键，陈导之后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陈默猛然想到这些，只感觉嗓子眼堵得慌。
什么鬼？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如何权衡？
如何在浪潮之中保证不翻船！
第四十九章 伤感故事
晚上，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全体员工四人，风风火火杀向电影院。前排的两张电影票，陈默分配给了白雪陌和胡蝶蓝，算是照顾公司员工。
白雪陌和胡蝶蓝开开心心，揣着电影票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陈默与沈佳先进电影院，后排落座。
沈佳看出陈默情绪其实并不高，以为陈默也开始担心电影票房问题，主动伸手拉住了陈默。
然后，大大方方松开。
这个小动作，恰巧被后进电影院的白雪陌以及胡蝶蓝看见，两人对视一眼。
得，爆米花、可乐还是我们自己消化吧，别去打搅两位老总级别的大佬谈情说爱了。
热热闹闹一阵喧嚣，随着电影上映，电影院内短暂的安静之后，逐渐发出笑声。
反响不错！
期间，陈默“一不小心”发现了宁昊所说的惊喜，确实没把他的名字算进导演名单。
不过，却是什么执行导演。
亏宁昊想得出来！
鬼知道执行导演是个什么鬼，好歹该比副导演牛哔的存在吧，陈默权当宁哥投桃报李了。
笑点很多。
搞笑类电影，会给人看起来很快的错觉，不知不觉接近尾声。末尾，宁昊居然加了彩蛋，心够大，这年头敢在电影正片片尾加彩蛋的，除掉乘龙大哥，好像还没别人有那么大的自信不被骂矫情。
挺好的。
片尾主要记录的是一些演员们的艰辛。
黄博公路狂奔几十公里、呕吐、傻笑，陈默琢磨角色，满头大汗，这些都足以表达剧组的态度，颇为亮眼。
搞笑之余弄点小感动，只是观众买不买账，尚且有待证实。
“完了，好快啊。”
陈默吐一口气道。
沈佳看向他，微微一笑：“票房应该不会差，即使以我的眼光来看，这部影片亦称得上佳作中的佳作。宁昊导演前途无量，没想到他能把商业片拍得这么有味道。”
“我看好多观众在讨论剧中的方言，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估计这会成为《疯狂的石头》最成功的地方。”
“接地气！”
陈默点头。
“小姐姐一语中的。宁哥的确可以说是开窍了，哈哈。”
沈佳忽然道：“接下来我们干点什么，今天不想那么早回去，我看到雪陌和小胡已经提前离开了。”
陈默：“……”
孤男寡女。
夜黑风高。
干什么？
当然是压马路啊！
……
天王星公司宿舍。
新租的，员工福利。
白雪陌抓着小胡道：“你说，老大跟沈总，他们会不会……嘿咻去了？”
小胡嘴唇一嘟：“老板叫我小胡，沈总叫我小胡，他们都可以，你不许。”
“我哪里小了？”
白雪陌神秘眨眼道：“小胡，你以前没这么敏感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老大……”
“哎呀，你胡扯什么，我不跟你说了！”胡蝶蓝羞臊道，她还是个孩子……
白雪陌百无聊赖，唉，闺蜜突然变得开不起玩笑，这日子，没法过了。
睡觉！
……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陈默对沈佳道。
沈佳抬手看了下手表，继续走路，轻松愉快的道：“再逛会儿，明天周末，我不上班。”
“好~”
陈默明天却还要上班！
这估计就是大老板和小老板的差别了，独属于大老板的悲哀。
“老陈。”
“嗯？”
“没什么。”沈佳捋了捋耳际的发线，皱起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
陈默：“……”
两人享受着一份宁静，各自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像一对情侣，然似是而非，不存在暧昧那种东西。
“可以回去了。”
许是走累了，沈佳道，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居然无比满足，散发青春气息。
陈默一时恍惚，就多看了会儿。
然后，他便也满足了。
“悉听尊便。”
漫步往回走，上车，回公司宿舍。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两人都比较小心，自觉没影响到别人。但就在两人刚各自回房间的一刹那，白雪陌和胡蝶蓝一同探出头来。
哎呀呀，到底嘿咻了没有？
时间，已经凌晨四点，这么久的约会，真要干什么，时间上完全充足。
不过，看上去好像挺冷淡是怎么回事？
“可怜的老大……”
白雪陌心疼的想道。
小丫头胡蝶蓝则懵懵懂懂，唯有打心底里祝福老板和沈姐姐了，阿门……
第二天。
《疯狂的石头》剧组来了不少人，一窝蜂挤在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狭小的办公区。
导演宁昊。
主演徐征、郭韬、刘叶、黄博、岳晓君。
配角四眼秘书周勋，饰演道哥女朋友的侯淑。
最让陈默意外的是，《疯狂》中惊鸿一瞥饰演包世鸿老婆的洛兰也来了，这让他莫名有些期待今天的工作了。
“宁哥好。”
“征哥哥好。”
“黄师哥好，刘大哥好。”
“晓君，以后编剧一行混不下去了，可以改行去当演员喽，恭喜，恭喜。”
“周勋、侯淑，你们随便坐，当自己家。”
最后，陈默才问候到洛兰：“洛小姐，公司比较简陋，但软实力很强的！怎么样，感觉如何？”
宁昊：“……”
徐征、郭韬、刘叶、黄博、岳晓君、周勋：“……”
洛兰：“啊~”
作为《疯狂》正牌女主角的侯淑，心中有一句mmp，不敢说，连哀怨都不敢表露，默默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陈默恍若未觉。
“这是我准备的宣传片剧本，洛小姐你先看，看完再传给别人，没准备多余的剧本复印件，大家体谅下。”
“嗯，其中女帮派大姐大的角色是你要演的，到时候我临场可能会给你加点戏，打戏没问题吧？”
洛兰强颜欢笑，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郑重道：“陈导，没问题。”
“好！洛小姐，加油，我看好你！”
陈默拍掌喝彩。
宁昊、徐征、郭韬等等，彼此尴尬的杵在原地，尼玛，至于说得那么直白吗？
是个鬼，都看出来你丫的看好洛兰了……不过，也不用当我们几个作空气吧？
这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突兀来袭，叫人猝不及防。
虽然人在屋檐下，但好想骂人……
第五十章 玩
众人的情绪古怪，要说洛兰，气质有，可论起容貌真心当不得如花似月，更别提倾国倾城。
小默眼光不走寻常路啊！
只有宁昊心里清楚，陈默哪里是看上了洛兰的人，而是看上了洛兰的功夫……
加戏！
还是加的打戏！
果然，臭小子心中有猛虎啊……就是不知道那头猛虎到底长什么样。
武侠？
陈默否定过。
功夫电影？
国内除掉乘龙大哥和快打不动了的李连截，宁昊想不到还有别人能征服功夫片的市场。
当然，武侠和功夫片某种意义上，是难分彼此的。这一块，老谋子吃起来都够呛！
《英雄》赚到了，《十面埋伏》赚到了，可多少人能看懂《英雄》的画面深意，又有多少人欣赏得来《十面埋伏》里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纯属鬼扯。
不过是靠着国内导演第一人的名头支撑罢了。
想起这些，宁昊都觉得无力，电影市场始终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所谓大片，其实狗屎得很，偏偏能有好票房。
而一些好的电影，往往连进入电影院的资格都没有，比如《少林足球》……
老谋子当真好福气！
他就没资格折腾。
……
陈默的多数精力都放在了洛兰身上，“偌大”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自然也不能懈怠其他客人。
白雪陌和胡蝶蓝负责招待，端茶倒水，服务还算周到。
等洛兰看完剧本，陈默才将独一份的剧本丢给宁哥，让宁哥给其他人讲戏。
宁昊：“……”
能拒绝吗？
为了电影，他忍了，怎么说陈默都是弟弟……
陈默自己，则忙里偷闲准备去办公室小眯会儿。
昨晚回公司太晚，这会儿精神头不足，得抓紧养精蓄锐，否则会影响到下午的繁重工作。
……
别人都在琢磨戏。
黄博却早早脱离了圈子，找白雪陌和胡蝶蓝研究起了《bboom bboom》的舞蹈。
不是他要本末倒置，而是陈默的剧本太“粗糙”，加上他的角色也太简单，稍一琢磨几乎吃透，完全没必要过分浪费精力。
白雪陌有点不情愿这家伙长得太丑~
胡蝶蓝倒是对黄博抱有几分好感，无它，就因为黄博长得像老家大叔，显亲切。
下午。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
黄博一个打九个，众人屈服，先拍《bboom bboom》舞蹈，《疯狂》全体成员一个不许少！
陈默领舞……
别说，动作很标准。
接下来，是宁昊，瞎比划一通，赶紧下去了，很注意身为一名新锐导演的形象。
这是《疯狂》开机第一天就商量好的宣传方案，借《bboom bboom》的东风炒作……
亦作宣传。
黄博第三个上场，有点舍不得下去的意思，还是他后面的刘叶硬生生给挤下去的。
很欢乐。
白雪陌、胡蝶蓝作为《bboom bboom》的正牌成员，自然也少不了要上去露个相。
白雪陌负责最萌的“touch”捧脸部分，胡蝶蓝负责扯上衣下摆的性感部分……
天使与魔鬼共舞。
排练个七八次，取其中最好的一次，陈默决计不陪黄博继续疯下去了。
大手一挥，收工。
收工的同时，他着重表扬了洛兰，讲洛兰学习能力是几人中最强。
白雪陌：“……”
胡蝶蓝：“……”
羡慕嫉妒恨。
当初，她们可是吃着苦头过来的！
今天这算个啥？
居然得到了大魔头教练的表扬。
天道不公！
可怜的姑娘，哭晕……在厕所。
接下来，拍《万万没想到》特辑。
小可不在，谁当主演是个问题，得是那种表情不够丰富的演员担当，才符合《万万没想到》独有的丝气质。
最终，陈默决定将主角交由腕儿最大的征哥哥。
征哥哥欣然接受，哈哈笑道：“今天，我要一个表情演完一整集！”
勇气可嘉，很有娱乐精神。
宁昊微微失望，心说让我来当主角多好啊……
不过，陈默小老弟给他的戏份也挺足，所以宁昊依然热情洋溢，蠢蠢欲动。
他算导演里比较另类的，表演欲超级强烈。
可以猜测，若非爸妈把他生得惨了点，铁定钻演员的牛角尖里去了。
当个鬼的导演？
导演是个什么东东？
吃shi去吧！
这家伙，到底还是在《疯狂》里过了把演员瘾，可见一斑，演的是个医生，这真不是找不到人演的角色。
拍摄场地沈佳早先已经联系好，众人带着设备，直接杀过去。
“岭南高中。”
受欺负的老实人。
连遭同学抢钱，殴打。
被女同学欺辱……
这里，陈默生硬的加了一场洛兰的打戏，剧情大概是洛兰觉得“征哥哥”既然已经是她的人，就不许别人欺负，只能自己欺负。
洛兰的打戏真心不错，干净利索。
陈默非常满意。
当然，为了剧情进展，洛兰变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中豪杰……
合理？
《万万没想到》从名字便能看出一二，不存在合理那回事，一切只需一个固定的转折，一句点题的旁白。
征哥哥被抛弃后，决心变成坏人，修炼江湖秘籍《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找老大。
收保护费。
终于轮到宁昊出场。
宁昊激情四射，各种骚皮操作，别说，演技一流，比原世界韩导的木板演技强出天际去。
宣传效果，达成。
这就完了？
陈默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群好演员，来，再来一段“岭南高中”学霸争夺的戏码。
徐征：“……”
郭韬：“……”
黄博：“……”
众人：“……”
我们到底是来为电影拍宣传素材，还是来当免费苦力的？一时，怨声载道。
想要片酬？
陈默还没怎么样，宁昊先摆出了臭脸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主要自己想过够瘾。
高压之下，《疯狂》一众人等虚心接受。其实，就是玩，谈不上抵触。
过程是过瘾的。
一部不讲究演技的剧而已，众人玩得相当放松，特别剧中一些俏皮的台词，能把人笑翻。
陈默心满意足，这星期和下星期要上交给企鹅视频的水货，齐活了！
玩归玩，辛苦肯定少不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默察觉到小胡从某一刻起突然不在状态了，隐隐猜到什么，却决定先冷一段时间再说……
自己的心，还乱着呢！
第五十一章 杀死倔强
娱乐圈，普遍对眼下的网络缺乏敏感度，但《疯狂》剧组基本都清楚，陈默的视频在网络上具有非同凡响的影响力。
貌似更专业一点的叫法，有人称之为流量。
晚上。
宁昊带人看了陈默《万万没想到》的第一集，心情复杂还能这么玩！
唯一感触比较深的，要属宁昊御用编剧小弟岳晓君，看岳晓君全程抓耳挠腮的样儿，不知道会不会被陈默带歪……
次日。
徐征跑来向陈默告别，遗憾道：“小默，这次咱哥俩又没对手戏，太遗憾了，以后一定补上。你不找我，到时候我可要主动找你了。”
陈默拱手：“征哥哥抬爱，我也很期待与征哥哥的合作。”
徐征笑骂一句：“讨厌~”
陈默只好摊手，无言以对。
讲真，就目前圈内的名气而言，谁主谁次真心不好说，这也是徐征觉得陈默讨厌的原因。
谦虚、低调过头，任何一种都可能伤人，陈默占了两样。
花去一天时间，陈默做好《万万没想到》第二集和第三集的迷你电视剧。
捏着没上传。
他准备等几天，等《疯狂的石头》首周票房差不多有苗头的时候，等口碑开始酝酿，方可达到最佳宣传效果。
宁昊“疯狂”砸钱。
买广告。
给电影院大佬送礼。
暗许回扣。
某些潜藏规则，非人力可以违抗，若不是钱花得差不多了，宁昊敢包几个午夜场……
三天了。
《疯狂的石头》票房突破200万。
这是原世界《疯狂》首周的票房，砸钱和不砸钱，相差之大一目了然。
第四天。
《疯狂的石头》累计票房来到320万，惊呆许多从业人员的眼球真的假的？
陈默知道，可以了。
果断放出《万万没想到》第二集，为《疯狂》添柴加火。
并且，他把《疯狂》剧组一众人等《bboom bboom》的魔性接力舞蹈剪辑到了第二集《万万没想到》片尾。
蛇皮操作，溜得一匹。
企鹅视频郑采臣翘首以盼，第一时间跟踪点播了视频，看到后，瞠目结舌。
郁闷。
却又大受启发。
厉害了，我的陈导，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好想剖开来看看……
东风已至。
《疯狂的石头》上映第七天。
首周票房497万。
堪称奇迹！
《疯狂》对外宣传的投资额仍是300万，首周票房便已经快要赚回成本。
并且，力压票房势头开始疲软的《达芬奇密码》，斩获周票房冠军宝座！
宁昊：“……”
为此泪目。
哥，终于要雄起了！
……
香江刘天王别墅。
华仔与校长前辈私会。
“华仔，好眼光！”
校长酸溜溜道。
刘天王赶忙摆手：“谭哥，不说那个，哈哈，主要是年轻人们自己有本事。”
“谭哥，我给你剪个头吧，最近技痒。”
老谭丝毫不客气的一脚将跃跃欲试的华仔踹飞：“滚~收起你的破剪刀，我又不是子祥。”
校长本来心情是不错的，他与小勤勤合作搞左麟右李，演唱会没少挣，最近《左麟右李》电影也上映了，好歹在全国观众面前秀了把存在感。
他想说：你们的校长，没老！
不过，比起更年轻一些的华仔，校长那股子豪情瞬间冷却许多，可能他真的老了吧……
《左麟右李》被华仔投资的《疯狂》打压得抬不起头，这还是华仔没亲自下场的缘故。
如果华仔下场，天晓得会怎么样。
果然，我跟那位老对头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我只会唱歌，而他即使不唱歌了还能演电影吧。
难受，想哭……
华仔见谭哥神情不对，叹了口气。哥哥啊，好多人在想你，你看到了吗？
其实，作为香江娱乐顶尖一层的明星艺人，无论校长，亦或华仔，都深切感受到了香江娱乐的没落大势，却无可奈何。
悲伤，得分怎么看。
香江娱乐虽然没落，但背后一个泱泱大国在迅速崛起，于香江娱乐而言，祸福相依。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没有欢天喜地的庆祝，但气氛明显轻松许多。
陈默把胡蝶蓝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小胡，去上学吧。”
他没有转弯抹角，对小胡似乎并不需要整那些弯弯绕绕。
胡蝶蓝愣住了，良久。
上一次《疯狂》剧组过来，拍“岭南高中”学霸争夺那场戏的时候，陈默就看出了胡蝶蓝眼中的“辛辣”。
一个小姑娘，哪里能真的把情绪藏得很深很深。
时代原因，前几年的小年轻有一小半差不多的人不拿上学读书当回事，社会上“上大学不是唯一出路”的言论误导了太多太多人。
偏偏这种言论过去几年很流行，且很有煽动性。
胡蝶蓝小小年纪独自出来打拼，不管是不是信了邪，但歪论对其影响肯定少不了。
陈默重生而来，太清楚那些信了“上大学不是唯一出路”的年轻人最终会悔恨成什么样。
“老板，我……不……”
陈默打断了胡蝶蓝的倔强。
“别说不想，你也混了这么些年了，知道社会什么样，你自卑吧？”
胡蝶蓝眼圈蒙上了水雾，仿佛一记重锤锤在胸口，闷得发慌，要窒息。
“不，我没有！从来没有。”
可是，她指甲都快要陷进掌心血肉中了，身躯打颤。凶吗？如果如此虚张声势的凶也叫凶，何为柔弱？
陈默狠心道：“我不需要一个只会端茶倒水的助理，小胡，你得离开公司。”
“你可以选择逞强，可外表坚强毫无用处，你内心还不够强大。既然承受不起，那便去完善自己，待会儿沈总会找你细谈，你做好心理准备。”
胡蝶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老板办公室的。
她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发呆，发呆。
某一刻，冰凉的泪珠划过脸颊，她面无表情的擦掉，眼睛里一片死灰。
陈默办公室。
沈佳眉头紧锁，她觉得陈默太残忍了！
陈默也担心，却仍坚持道：“我等不起她按部就班的成长，我亦相信小胡，那些杀不死她的，终会使她变得更强大！”
小胡是不幸的，可她比太多太多人幸运得多得多！
第五十二章 爽
胡蝶蓝木然起身，要被辞退了哦……
她想努力挤出笑容，奈何脸部肌肉早已经僵硬，做不出半点表情，这让她无比厌恶。
厌恶什么呢？
她居然思考不出。
“我是不是应该收拾东西，然后悄悄滚出公司？”
她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没任何东西可收拾，都不值得，也都不属于她。
“呵呵~”
小胡发出一声轻笑，然而面部依旧做不出反应。
就在这时，沈佳过来了。
小胡呆呆的望着沈佳，她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下舌尖，好让自己保持清醒以及冷静。
她有些害怕，害怕看到沈总对自己的怜悯。
所幸，沈总人很好，没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小胡，你跟我我来。”
沈佳用命令的口吻道。
这次，小胡终于笑了出来，尽管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可是，内心不再那么压抑。
沈佳办公室。
“坐吧。”
小胡听话的坐下。
“给你倒杯咖啡吧。”
沈佳遂起身。
小胡想拒绝来着，但见沈总已经去了，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是不是觉得陈默是个混蛋？”
沈佳问道。
胡蝶蓝：“……”
也许是吧！
可她不愿那么去想，在她心底，陈默像个大哥哥一样送她回家的场景始终挥之不去。
多少年了，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如果连这唯一的美好也被剥夺，她觉得难以忍受。
当初，沈总邀请她加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别人大多拒绝了，她的压力其实才是所有人里最大的。
可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加入。
工资比起在ktv里工作低了几倍甚至上十倍之多，她仍然觉得开心、满足。
她总是想，自己高攀了，自己不配。
今天，一切就那么赤果果的摆在面前，深深刺痛了她，委屈、不甘、懊悔、失落，最多的还是茫然。
“沈总……”
小胡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沈佳握了握胡蝶蓝的手：“陈默就是个大混蛋，话都不会说。小胡，你放心，你只是暂时离开公司。”
“只要你愿意，永远都是我们公司的一员！”
小胡懵了。
“啊？”
是安慰吧？
听语气，又不像！
她眼中生机恢复了一点，愈加忐忑不安。
沈佳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的老板啊，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替他向你道歉。”
沈佳口吻微变，唇边似乎漾起了一抹甜蜜的弧度，目光深邃道：“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世界，却能感知到他对世界的态度坚毅、努力，又总是很疏离。”
“我就是这么被他骗过来的啊~”
小胡：“……”
仿佛听天书一般，单个的字她都懂，但这些字放一起，组成句子，逻辑好奇怪。
“沈总，沈姐姐，她是在跟我讲话吗？”
胡蝶蓝不是很肯定。
沈佳重新看向胡蝶蓝，用比较轻松的口吻道：“出国吧，去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
“这是公司为你准备的补贴经费。”
说着，沈佳郑重的将一张秀美的vip银行卡递到胡蝶蓝面前。
胡蝶蓝先是一愣，而后呆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银行卡，很刺眼。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我……”
胡蝶蓝喉咙滚动了下，很艰难。
沈佳忽而严肃道：“是陈默的意思！”
“他要你去好莱坞，学习也好，偷师也好，去充实自己。”
“但是，你去之前得与公司另签一份合同。钱你拿着，将来都要还给公司的！”
“至于怎么去，你不用担心。”
“我会去燕影帮你搞一个特招生名额，然后公司安排你留学，给你包装一个起码不会低人一等的新身份。”
“异国他乡，我们照顾不到，一切要靠你自己。我们在家里等你三年，三年后回来，我们希望你可以真正帮到公司。”
胡蝶蓝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要被榨干，瘫在椅子上。
沈总的话，每一个字都如雷声阵阵，彻底击晕了她，比老大陈默哥哥还要来得凶猛。
“我……我……我……”
拒绝吗？
她的内心是极度渴望的啊！
若没有之前老板，陈默哥哥的一通吓唬，搞不好她还能忍住诱惑，但此刻，她说服不了自己错过。
“沈姐姐，我怕我不行……”
微弱的矜持，让她如是说道。
沈佳作势去拿那张vip银行卡。
胡蝶蓝一阵慌乱。
沈佳动作顿了顿，脸上笑意绽放，随之将银行卡不由分说踹进小胡的口袋，叮嘱道：“老陈看好你，我也一样。”
胡蝶蓝：“……”
终于心安了。
她再次流泪，这次的泪珠却是滚烫的。
“回去准备吧，本来是要过两天才告诉你的，谁叫我没某个大混蛋心肠硬呢。”
沈佳如释重负道。
老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谈心工作杠杠的。
“嗯，谢谢沈姐。”
胡蝶蓝缺乏底气的道。
可是，她转身很坚决。
出办公室。
咬着嘴唇。
胡蝶蓝掏出银行卡，捧于掌心，牢牢握住，泪水干了，她决定做一件事。
来到陈默办公室门前。
小丫头胡蝶蓝狠狠朝着大门踢了一脚，然后扯着嗓子大骂：“陈默哥哥是大混蛋！陈默哥哥是大混蛋！陈默哥哥是大混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因为骂得太过用力，她整张脸通红。忽然，她笑了，笑得很得意、美妙。
“哼，我就是有这么凶~”
胡蝶蓝在心里给自己鼓劲道。
骂老板，估计是这世界上最过瘾的事情了，没有之一，绝对的！
“耶！”
胡蝶蓝自然也很过瘾。
办公室内。
陈默嘴角抽了又抽，半晌，他几步追出去，开门，正准备找回尊严。
“呵呵，呵呵呵……”
胡蝶蓝飘飘然，如风一般的姑娘，哪能给大混蛋机会。世界，是灿烂的；被骂，是活该的！
听着胡蝶蓝孩子般的欢快笑声，陈默苦瓜着脸，真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俗称“no zuodie”。
“哼，看在你尚且算得上一支潜力股的份上，我……我将来一定往死压榨你个小丫头片子。”
“跟我斗，咱们走着瞧！”
陈默如是想到，心理方才稍稍平衡。当老板，爽歪歪~
第五十三章 交代
骂老板一时爽，一直骂老板一直爽……
现实不是歪歪，胡蝶蓝彻底清醒后，脑子里装满了问号。
陈默哥哥她的老板，还有沈总沈姐姐，到底要她去好莱坞干嘛？
当演员？
当歌手？
学习什么东西？
偷师会不会被凶残的米国人打死？
燕影特招生啊！
正儿八经的本科？
哇塞赛……
今天要吃点好的！
接连一个星期，胡蝶蓝在公司都是混日子，脑子乱糟糟，想这想那。
不过，助理的工作她倒是没落下。
中午。
午饭时间。
沈佳把特招生的录取通知书在饭桌上交给胡蝶蓝，并告知她下午就去燕影报道。
可以先参观过燕影表演系学院，再回公司。
胡蝶蓝整个过程都是懵懵的，忽然好想听陈默哥哥嘱咐两句，但老板已经忙工作去了。
吃了饭，就出发。
……
陈默所谓的忙工作，其实是参加《疯狂的石头》庆功宴，制片人华仔都来了！
“天王好~”
陈默递上准备好的小本本，要签名是必须必环节。
刘天王标志性的新闻笑容绽放，掏出签名笔，签下大名，并附上赠言：“未来，是你们的！”
陈默辨认许久，才看清楚字面意思。
这让陈默唏嘘感叹。
天王就是天王，跟nba老前辈邓肯一样会忽悠人，但好像少了句“我老了”嘛。
邓肯当年可不就是这么忽悠年轻詹姆斯的吗。
果然，每个行业都存在大忽悠，陈默自我提醒道：“别上当，未来还在别人那儿，想要，得凭本事抢，天王才舍不得老……”
“小默，想什么呢？”
刘天王见陈默盯着签名发呆，好奇问道。
陈默收拾好心情，当即扮迷弟，双眼冒星星道：“华仔，我爱你~”
万金油的一句恭维，本来刘天王应该高兴才对，却突兀的神情一紧。
“小默，我去那边招呼几个朋友，你自己玩会儿。”
陈默：“……”
挥挥手，哽住了。
什么情况？
难道刘天王感知到了某的野心，没麻痹到对手，反倒打草惊蛇了？
刘天王牛哔，这都能感觉出来！
陈默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娱乐圈常青树，厉害厉害……
另一边。
华仔忧心忡忡，之所以听到陈默深情款款的表白他会惊到，完全是想差了。
他在陈默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哥哥的影子……
一样的才华横溢。
一样的帅气逼人。
一样的……
陈默如果知道刘天王这么想，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可惜，两个人都想差了，彼此戒备，整个庆功宴没再照过面。
自《疯狂的石头》上映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疯狂》第二周票房居然比第一周还高出了一百多万，突破600万大关。
照这个势头下去，《疯狂的石头》拿到秘钥延期，几乎板上钉钉。
再看后面一两个月即将上映的电影，好像都没什么竞争力，包括胡戈的《第601个电话》。
可怜的胡戈……
电视剧市场里迟早称王，可电影方面，始终寸步难行，也许跟气质有关，陈默暂时也说不上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笑容满面，只有陈默偶尔感怀一下。
他对《疯狂》的票房成绩，预期其实比现在的更高，然而，小制作电影似乎天生存在局限，口碑再好，亦难以冲破太高层次的枷锁。
市场对小成本电影终究不那么友好。
毕竟观众们花钱买票，图个爽快，图个物有所值。你既然是小制作，观众却要花一样的价钱看，心理上先天会觉得自己亏了。
大片，哪怕再垃圾，好歹人家制作方花了大钱，光看别人花钱，也是一件爽快的事情。
如果大片拍得不合心意，还能吐槽一下，痛并快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才是真正的市场。
原世界，《疯狂的石头》首周票房200万，第二周400万，口碑杠杠的。
陈默掺和进来，纵然提高了首周和第二周的票房，第一周更是一开始就展现出黑马姿态。
然而，第二周比原世界的涨幅并没有高出多少，以后也只会越来越接近原世界的走向。
总票房，估计死活突破不了五千万大关，能有四千万出头，已经相当了不起。
庆功宴结束。
宁昊、徐征、郭韬、黄博……等等，清醒的没几个，陈默也就省了打招呼，开车回公司。
公司宿舍楼下。
陈默发现了等候在那儿的小丫头胡蝶蓝。
“等我的？”
“嗯。”
“上车聊吧。”
“啊。”
车上。
陈默把空调重新打开。
“专门等在楼下，是为了感谢我，顺带道歉的吧？没事，我已经原谅你了，还有，出去好好混，别辜负了本老板对你的厚爱。”
胡蝶蓝冲陈默扮了个鬼脸，道：“不是啦，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我去好莱坞做什么？”
“我不会唱歌，跳舞也只会《bboom bboom》，演戏更不会。弄个假学历，人家能看得上我，用我吗？”
陈默望向紧张兮兮的胡蝶蓝。
深吸一口气。
良久，陈默语重心长道：“小胡，我想你可能误会什么了。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别说燕影特招生的身份了，就是国际章……咳咳，我说的是章子亦，她就算去好莱坞，你以为人家好莱坞制片人、导演能看上？”
“再说唱歌，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刘天王的歌声，这句话你听过吧？但你看刘天王去好莱坞混了吗？”
“章子亦，刘天王都不行，我怎么可能指望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胡蝶蓝：“……”
无言以对。
但，好想咬某人一口！
“我还是个孩子，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伤人……”
胡蝶蓝委屈极了，那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嘛！去丢人现眼吗？
陈默瞧着胡蝶蓝委屈的神情，呵呵一笑，小小满足了一把报复心理，正事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让你去好莱坞，主要是想让你去偷点那边的技术回来。给你包装，给你vip银行卡，都是敲门砖啊。”
“明白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实在不行，你当个探子都成。”
“当然，你如果能混进好莱坞娱乐圈，我们就更赚了，虽然我对你没抱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喂喂喂，别咬人啊我说，啊……啊啊啊……”
第五十四章 布局
“哼，你看我行不行！”
没底气，也可以嘴硬。
胡蝶蓝不爽的叫嚣道：“狗眼看人低的大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坏哥哥……”
骂老板，果然容易上瘾。
陈默要赶人了。
车子被折腾得一阵接着一阵的猛烈摇晃，节奏起伏之美妙，容易惹人误解。
小姐姐万一还在公司看到了，陈默会生出想死的心思。
“下车，大晚上的，注意影响！”
“哦~”
胡蝶蓝脸蛋红扑扑的，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好歹成年了的样子。
陈默满身酒气，胡蝶蓝也不嫌弃，紧紧跟在身后，一起往公司宿舍回。
她还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陈默助理。
一夜无话。
《疯狂的石头》票房表现不再强劲，却仍强势霸占着周票房冠军的宝座，十分让人省心。
这一波，天王星影视娱乐血赚，静候分钱就行。
时间过得很快，很充实。
不知不觉，又到了《万万没想到》该交货的日子。
不拖稿的作者不是好作者，不拖视频的导演不是好导演，陈默决定拖一拖。
理由，新一集《万万没想到》没人赞助！
视频视频郑采臣：“……”
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说。早知道，当初就不搞什么附加条款了！
人性化？
去你的人性化，你看我以后还讲不讲人性……
经过一番权衡，郑采臣给陈默打了两万块，告诉他，这一集《万万没想到》我们企鹅视频赞助了！
陈默仔细权衡过后，觉得必须得给人家堂堂企鹅视频大佬一个面子啊。
赶紧施展大召唤术。
“小可，来演戏喽~”
小可屁颠屁颠赶到。
拍戏，只用了一上午，陈默尽量筛选了原世界《万万没想到》里比较有意思，又比较不庸俗的片段。
毕竟这种剧，一旦上纲上线，你太低俗，太恶心，会被相关部门叫停的……
前几期节目，陈默就删减掉了“经理鼻毛”，“黑帮”等部分戏码，由其他剧情填充。
这次，拍的“万万没想到：三国之抱摔刘婵”，以及“小兵过年”……
下午。
是陈默和小可的聊天时间。
“哥，老爷子给我10亿，你说干点嘛好？”
没等陈默说话，小可先自己出了馊主意：“要不，我搞网文网站吧，前年天乔首富不是收购了点娘吗？跟首富学，应该不会差吧，我挺喜欢看小说的。嗯，特别女频……”
巴拉巴拉。
陈默一个劲翻白眼10亿啊~
“恐怕迟了，你玩不过懂行的大佬。这种事，下手得乘早，人家已经下手了，你再跟风，只能吃点残羹剩饭，没意思的。”
陈默奉劝道。
“默哥，默爷。那你说，我能干嘛？总不至于真的给你当一辈子助理，一辈子演员吧？”
小可惨兮兮撇嘴。
陈默就笑了：“搞得好像你挺委屈一样，依我看，你不是怪享受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嫂子了，都不跟关小姐来往，我想见阿梨，指望你是指望不上喽。”
“而且，我十亿身家，会在乎你一个男主角？”
“我在乎的，是交情！是兄弟情义！你懂吧！”
陈默很不给面子的摇头，轻蔑的吐出两个字“不懂”。
“如果你听我的，搞院线吧。”
“既高大上，将来还能躺着赚大钱。要不了几年，大佬们都得往这个行当里钻，到时候你就算干不下去了，死等别人来并购，也能狠赚一笔。”
“反正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算前期烧掉一些也不心疼。而且，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受大众认可的文化产业好吧。”
小可与陈默大眼瞪小眼。
“哥，我是十亿身家，不是百亿！搞院线，你饶了我吧。搞不好钱全烧光了，也等不来大佬并购。”
“我是想做长久的！”
小可皱眉道。
交情归交情，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
陈默只是提个建议，至于小可信不信，那是小可自己的事情，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淡定道：“随便你。”
“搞院线，又不是让你自己建电影院。平时多看看书，了解下院线的概念，再来跟我说话！”
小可：“……”
见陈默认真的表情，他当真是心动了。搞文化产业，还有比沾电影的边更高大上的吗？
没有！
回去，可以研究一波的说。
……
做好《万万没想到》新一集，上传，陈默再开大召唤术。
关心爱。
杨蜜。
楼小小。
胡戈。
……
以及洛兰。
众神归位，我们《爱情公寓2》搞起，先赚他一个亿再说……
一个亿是不可能一个亿的，不过是陈默给自己定的一个短期或者长期目标？
稳赚不赔的生意，自然放在第一位。
怀柔中影数字基地。
陈默选择在这儿拍摄《爱情公寓2》，主要也是为了提前跟中影的人接触，为以后铺路。
顺带着，让小可来混个熟脸。
做院线，当然得先跟行业龙头打声招呼，不然人家不高兴怎么办？
难办！
要知道，这时期，哪怕再往后十年，全国电影院采用的数字技术，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用的中影的数字放映设备。
中影行业龙头的概念，稳如泰山。
民营院线纵然票房表现上后来居上，但纯论发行，票房凡超过六亿，照样得老老实实交出来一到三个百分点“过路费”。
拜码头，总体来说还算顺利，期间虽然也遭受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的白眼。
幸亏，陈默跟光电的，同时也是央视的刘主任关系“匪浅”，而中影又有光电背景。
国资背景，错综复杂。
一来二去，在陈默咬牙承诺优先让央视首播《爱情公寓2》后，两方人的关系瞬间亲近好几倍。
随着与中影的一番接触下来，加上陈默从旁“怂恿”，小可终于下定决心，这买卖他干了！
作为兄弟，陈默当然要表示一番，遂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名义，首期跟投四百万，后期示情况继续追加。
天王星影视娱乐账上的确没钱了，却可以从陈默工作室、陈默个人那里“借”。
自己给自己打个欠条而已……
一顿操作猛如虎，陈默老毛病再犯，出手必出全力，不过这次沈佳亦全力支持。
看不到实物的投资，与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投资，给人的安全感完全不属于一个量级！
第五十五章 V587
投资过后。
无论陈默个人，还是工作室，基本都没钱了。
这还得说《爱情公寓》第一季给力，后面又卖了几番重播版权，否则哪里伤得起。
《爱情公寓2》的剧本，审核通过，可以开拍。
演员到位。
陈默却磨磨唧唧起来，他有点不好意思，拍摄第一季《爱情公寓》的时候他就拖欠了关心爱的片酬！
当然，陈默完全可以拍完之后再付演员们片酬钱，可那也得有啊，没有的话，心里面感觉是不一样的。
拍第一季的时候，陈默曾经放下豪言，等大家再来拍第二季，一切都会很美好。
嗯。
别人都美好了，除掉他……
看来，得找人借钱！
之所以不愿意拉投资，是陈默觉得那么做不厚道。
他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名义参投将来必定会大赚特赚的院线生意，这才导致的工作室没法正常运转，耽误《爱情公寓2》制作经费不能及时到位。
而《爱情公寓2》电视剧，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必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工作室里，有四成小姐姐的股份在！
借钱的数字，可能会非常大……
楼小小片酬没怎么涨，陈默邀请过来准备饰演唐悠悠一角的洛兰，片酬也不高。
但主演关心爱、胡戈、杨蜜，包括陈贺、王川君，他们的片酬都在飞涨。
头疼。
相当之头疼。
找谁借钱？
虎王？
算了，陈默不敢招惹这位。
宁昊？
整个一穷鬼。
刘天王？
也拉倒吧。
刘天王近些年扶植了那么多青年导演，撒出去大把钞票，不见回头钱，估计是再不敢往外借钞票的，除非天王不想好了，毕竟天王也是有公司的人，得顾全大局。
何况，天王与陈默不过一面之缘。
企鹅视频的郑采臣呢？
陈默想想就头皮发麻，上次刚坑过郑采臣两万块，钱虽然不多，但估计那边心里已经恨上了自己。
而且，郑采臣绝壁不可能借，只会以投资名义掺和一脚，那还不如直接去找“表面兄弟”的虎王。
思来想去，陈默觉得，这部剧要顺利开拍，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抵押贷款。
现在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住址，属于陈默个人资产，可以抵押贷款个两百来万，解决燃眉之急暂时不成问题。
“呵呵，我怎么混成了这般……”
陈默苦笑想到。
以前他总听说某导演为了拍戏抵押卖房，某导演为了拍戏吃穷发妻……
唏嘘感叹啊。
好嘛，风水轮轮转，这回轮到他自己了。
很好。
是个好兆头！
苦中作乐，算是一种比较好的品格？
瞒着小姐姐，陈默就办了！
签演员合同，付定金。
招聘场务。
租中影数字基地的拍摄设备、场地，到最后，贷款的钱总算给陈默还余下来三十万，可以留作预备。
够剧组日常开销的！
“拍摄进度得赶。”
这是陈默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演员定妆。
开机仪式。
雷厉风行。
宣传什么的，陈默从来不担心。
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良心营销号，而且《爱情公寓》第一季口碑才刚炸完，第二季接踵而来，粉丝们怕不要幸福死。
哪像《武庚纪》二次元那边的苦逼，等啊等，就怕成为有生之年系列……
这边，场务刚到位。
陈默面无表情坐在监视器前，还没等开拍，整个剧组突兀停了下来。
有人站到了监视器前！
陈默眉头拧巴到一起。
他非常非常生气。
这时候，不管是谁，他也不会给面子！
“陈导，你好。”
来人伸手，问候道。
陈默依然皱着眉头，看了来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来人身边的年轻人。
他脸色彻底冷下来。
握手？
是不可能握手的。
“我在拍戏。”
他的语气，冷漠而压抑。
“陈导，我们在中影集团见过面！”
被人拒绝握手，韩国庆脸色当场变了三变，很是难看，官威十足的提醒陈默道。
是提醒，也是警醒！
中影的能量，超乎想象，他强势得很有底气。
陈默却冷笑连连。
他自然记得这个家伙！
前几天，他带着小可去“拜码头”时，这家伙好像没给他好脸色看的说。
今天又来？
还带着个恶心过他一次的小学弟。
小学弟叫什么来着？
陈默早已经忘了！
不过，小学弟是《爱情公寓1》里原定的展博扮演者，后来瞎吉尔整，被骂还还嘴，傲气得很。而且，看样子这位原定的展博演员很有号召力，居然能带走其他同学，搞得陈默当时十分被动。
有时候，陈默是记仇的！
特别恶心过一次，还来恶心第二次，陈默怎么都忍不了。
现场气氛落针可闻。
以至于，陈默的冷笑声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太讽刺了，谁能受得了！
韩国庆面部涨红，显然是热气上头了，脸上青筋一个劲的跳，指着陈默，似要发威。
陈默不给对方机会，一脚踹翻桌子，恰好撞在韩国庆腿上，力道之凶猛，叫人不敢相信。
场务、演员，呆若木鸡。
那可是中影的领导……
“嗷呜~”
韩国庆痛呼倒地。
看得出来，有演戏成分。
毕竟陈默再暴躁，对待中影的人，多少还是会隐忍几分，踹的是桌子，没敢直接奔人去。
“你~”
“你找死！”
“……”
这位怕不是已经失了智哦，居然说出“你找死”的nao残威胁。
陈默不为所动，这种话，听听就罢了，天子脚下，你乱来一个试试？
真当自己龙傲天哪~
“二叔！”
小学弟同时惊呼。
又一个会演戏的……
陈默某一刻，真想卷袖子上去揍人了！
“学长，你疯了吗？怎么可以打我二叔？我二叔是上属于光电的干部！”
陈默气得直发抖。
光电了不起啊？
嗯……
“沈总，给这两个……丢一万块医药费。今天我们认栽了，撤！”陈默义愤填膺，拍拍屁股，闪人了。
剧组集体懵逼。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真的假的？
沈佳的举动，很快让大家明白了，真的！
胡戈：“……”
杨蜜：“……”
关心爱：“……”
所有人默然，心头却叫一个火热，好想大声喊出来陈导v587！
第五十六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陈默的骚操作别人看不懂尚且可以理解，毕竟片场暴君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沈佳陪着一起“疯”，让人始料未及。
当沈佳把一万块钞票拍给韩国庆和某小学弟的时候，韩国庆傻眼，某小学弟更是呆住了。
“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已经辞职了。”沈佳无情道。
撤。
导演走了。
监制走了。
两人还都是制片方大佬。
演员们默不作声，只好跟着一道收拾妥当，“落寞”的离开怀柔影视基地。
陈默先对场务们做了一番交代，让他们回燕影学校等候下一步通知。
这些场务，多数还是上一次的燕影学生实习生。
然后，陈默带主要演员们撤回公司，丝毫不留恋，一副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架势。
《爱情公寓》拍摄场地。
韩国庆反应过来，脸色愈发难看。
他知道搞砸了，事实上他只是中影旗下一个全资子公司的普通小员工一枚。
仗着有点后门关系，混了个闲职副科，挂在光电那边。
这个名头，平时唬唬人可为绰绰有余，今天却猛的栽了大跟头，面子、里子丢精光。
当然，他不认为这点小事会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影响。
“哼，年轻人，好大的脾气！不整死你，我韩国庆名字倒过来写！”韩国庆色厉内荏赌咒道，趾高气昂。
侄子韩通瞧着二叔凶残的模样，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想买一颗。
《爱情公寓》是真的火！
真的想演！
据打探来的消息，《爱情公寓2》要新加一个男主角，目前仍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
“带二叔来，也许是最糟糕的决定！”韩通心里想道。
韩国庆哪里知道自家侄子会存了那般歹毒的想法，作威作福惯了，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陈默愣头青！
总之，不欢而散。
至于陈默叫人拍出的一万块医药费，师出有名，韩国庆自然收得名正言顺，不能白遭罪一场。
……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办公室。
沈佳坐了陈默的位置，陈默站着。
“说说吧，怎么想的？”
沈佳笑道。
是的，沈佳在笑。
陈默也在笑，风轻云淡道：“该发的火，发出去了，很爽而已，还能怎么想？”
“呵呵。”
沈佳嗤之以鼻。
在韩国庆和韩通来剧组之前，中影方面、央视方面，几乎都派人背后接触了她或者陈默。
跟韩国庆的目的一致，要推荐男主角。
关键他们推荐的人，根本不符合第二季陈默想要的“张益达”气质，偏偏一个个的都没多少演技，演也演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默当然不能要。
以前，陈默自己做自己的，没出名最大的好处就是没人觊觎。今时不同往日，大把人盯着他流口水。
太优秀，着实烦恼……
不过，陈默之所以那么生气，可不全然是演戏，是真的厌恶韩国庆的做派。
顺带以及韩国庆那个惹人憎恶的侄子。
什么玩意儿？
居然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堪称人间极品。机会给过，自己不珍惜，转过头来，竟想着以势压人，简直岂有此理。
连小姐姐都不能忍了……
“那个叫韩国庆的不用担心，翻不出什么浪花。只是我们贸然撤出中影影视基地，怕有些人要说我们不懂事了。”
沈佳手指敲在桌子上，散发着总裁魅力道。
陈默颔首。
何止是不懂事啊，还不会做人。
但必要的坚持是肯定要释放出该有的态度的，不然以后老被人当软柿子捏，陈默受不了那份委屈。
投资，出手必出全力。
做事，陈默同样没打算留余地。
别看姓韩的现在只是小角色，万一哪天爬上去了，后患无穷，干脆搞死！
从监视器里拷贝下当时的情境，陈默发给了央视刘主任，并抱歉的告知《爱情公寓2》拍摄得延后了，承诺给央视的《爱情公寓2》优先首播权作废。
会录下这段视频，有小姐姐的功劳，亦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这波，陈默给小姐姐点一百个赞。
他是通过电话和邮件的方式与央视刘主任联系的。
刘主任：“……”
电话里听得云里雾里。
陈默却似乎肚子里还有气，解释完，愤懑的挂断电话。
刘主任点开邮箱。
视频很短。
加载完毕。
看完，刘主任脸色凝重这是哪位领导？
问了一圈，没人认识。
没奈何，中影的体系实在过于庞大，中影光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就足足十五个之多。
再往下查吧。
查完，刘主任整个人都不好了领导个吉尔！纯粹一个大傻帽！
领导可以这么干。
什么时候，一名小副科也可以这么牛了？
长期身居高位，他真不晓得底下人居然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这还了得！你要弄死谁？
风气就是被这群害群之马给带坏的……
下发通告。
革职！
辞退！
一边凉快去。
处理完，刘主任忙不迭给陈默反馈，他的业绩首先还是得靠央视收视率来体现。
所以，适当的安抚陈默，属于重中之重。除掉安抚，其次还有敲打，做事要把握好分寸！
明明是合作关系。
明明出问题的在中影那边。
但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你牛，你说话。
陈默接受这类现实，还是能够接受的，反正自己没损失。你的姿态影响不了我的心态，爷的意志如此之顽强，嗯哼~
中影某子公司。
韩国庆的人生，从此寂寞如雪。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呲牙、咧嘴，眼中戾气大盛。
“韩国庆，东西收拾完了吧？”
“走人！”
顶头上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口，叉腰呵斥道。
“啊！”
“经理，能不能……”
韩国庆并未放弃最后一线渺茫的希望。
“滚！”
经理的表情则嫌弃万分。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怎么能叫人拍去那种视频呢？太不小心了！
害本经理跟着倒霉，要写800字检讨。
韩国庆：“……”
瞬间狼变小绵羊，早忘了刚刚是想着要跟谁同归于尽来的。好赖都活着吧，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第五十七章 恶意满满
《爱情公寓2》剧组重回怀柔影视基地。
全剧组很消停。
陈默的暴躁，他们见识过了，谁也不想撞枪口上。关于这一点，洛兰感触最为深刻。
以前，陈默见了她总是面带微笑，现在，刻板得可怕。
比起陈默，跟在陈默身边的小丫头似乎比导演还凶，说是助理，但更像学生。
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一点不假。
沈佳正在运作胡蝶蓝出国留学的事宜，找的洛杉矶好莱坞一家特效公司当表情捕捉演员实习。
另外，小胡确定会进入一家给钱就能进的洛杉矶电影学院进修。
趁着办手续这段时间，陈默能带上胡蝶蓝的时候绝不放过，他没时间，则由有时间的沈佳接手。
至于他和沈佳都忙的话，才会留小丫头自行消化，以及学习英语。
胡蝶蓝拿出了极大的上进心态度以及毅力，拼命汲取养分。陈默看在眼里，是相当满意的，与他过去四年读燕影时候那股子拼劲很像。
第一次见胡蝶蓝，陈默就觉得小丫头潜力足，关键体力好，身体才是格命的最大本钱……
与第一季拍摄不同。
陈默拍摄第二季《爱情公寓》，剧情拍得非常零散，今天拍前半段，明天拍后半段，后天可能又跳到中间段去了。
演员们备受煎熬。
纵然再好的演员，一直调换场景、情境，也容易出错！
而每当演员们出错，陈默除掉骂演员骂得凶之外，会马上将错误讲解给旁边的胡蝶蓝听。
本没有难度，偏偏故意创造难度！
被骂的，没被骂的演员，都感受到了来自陈默的深深恶意。
特别关心爱……
好几次陈默连她都骂，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带谁出道的！
心酸~
一部原本该轻松向的剧，便莫名其妙在一种无形的高压下，快速进行中。
之所以快得起来，只能说，某人太bt了。
每当演员ng两遍还达不到陈默要求，陈默会亲自示范，人狠话不多，要求演员直接模仿，别整花里胡哨的。
没看明白？
自己去监视器前看回放！
模仿是每个学表演出身的人最基本的功课，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好，也不配当演员了。
然而，这是对演员进步的扼杀！又一次感受来自陈默的深深恶意……
终于，在无形的压力中快崩溃的众演员们，迎来半天假期，稍稍可以放松下神经。
他们见到了即将加入《爱情公寓2》剧组的新人男主角，以及女配沈藤、刘施施。
两位纯新人。
男主角沈藤在开心麻花话剧社表演，平均下来，一天大概能赚个三五十块钱，现状是经常饿肚子或者吃泡面度日。
看话剧的受众终究不多，他更没什么名气。
女配刘施施刚毕业，专业是燕影舞蹈系，糊里糊涂签约进了唐人娱乐，未来发展估计得往演员的不归路上靠。
刘施施怎么说都是燕影的人，学舞蹈不代表对演戏一窍不通，比素人好一丢丢。
沈藤、刘施施对于接到参演大火电视剧《爱情公寓》续集的拍摄邀请，一头雾水。
刘施施是唐人的签约艺人，好歹靠点边。
沈藤就纳闷了：“莫非陈导看过我的话剧？”
说起话剧，他第一部话剧《想吃麻花现在给你拧》让他伤透了心，话剧是他演的，但搬上大荧幕的时候，主演是何老师，他连个配角都没混上。
悲惨的现实。
他也是向往大荧幕的啊！
陈默自然没看过沈藤的话剧，只不过需要一个没有偶像包袱的“偶像”来演张益达而已。
张益达这个人物，某种意义上说，需要表情丰富一点，带一点点贱……
真正的偶像，难以接受随意“扭曲”自己，形象太丑化。
沈藤给陈默的印象就从来没这毛病，哪怕他与偶像挂钩得不是太紧密，靠着唯一的“不怕丑”优点，足以击败所有其他竞争对手，成为陈默看好的大主演。
留足半天时间给“老人”和“新人”联络感情，下午，《爱情公寓2》继续开拍。
刘施施弱了点……到底不是表演专业毕业，差不少火候，陈默调教得心累。
骂，却又舍不得。
小丫头过于柔弱了！
凑活凑活，勉强有个差不多。
主要刘施施的女配角色确实需要些柔弱气，陈默怕骂得太凶，引起反弹。
一切以拍摄进度为第一位，陈默不是个不懂变通的导演。
到沈藤这边，演话剧的毛病又时常不自觉带入剧情，临场发挥过多，没有正规演戏的经验让人看上去他对剧情把控严重不足，好在灵气是够的。
陈默狠狠训斥过几次，效果才算改善不少。
一个星期。
两个星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渐渐开始适应陈默的节奏，后期拍摄顺利许多。
两个半月下来。
《爱情公寓2》整体30集剧情，全部杀青。同时，没有3或者4的续集了……
陈默拍摄《爱情公寓》的情况毕竟与原世界不同，没有剧组、演员之间的矛盾，演员片酬涨了陈默愿意照行情付钱，公道公正。
第一季与第二季拍摄时间间隔短，最大的好处情义大过钞票。
若还有第三季、第四季，则很多事情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以最快速度剪辑成片。
在中影影视基地拍片的便利显现出来，数字基地有着全国最先进的后期剪辑技术和设备支持。
《爱情公寓2》人物变多，陈默剪辑的时候稍微小心了些，也不过才用去三天时间。尽管如此，仍是惊呆了几个安排给陈默打下手的基地小伙伴。
小伙伴们想：“幸亏您是导演，不然我们全得丢饭碗！”
……
《疯狂的石头》下画，净票房4200万。
七七八八扣掉后，归制片方的百分之四十三可分配票房为1650万。
按照瓜分比例，陈默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将有710万进账，纯盈利510万！
钱的问题，悄无声息解决掉。
这天，陈默独自开车来到燕京郊外一处不知道叫什么地方的地方，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
第五十八章 小美女应聘者
星空，空无一物。
陈默的脑子里，无数画面、念头，或模糊，或清晰的杂乱无章的闪过。
两个多月劳碌，他身体上的疲惫其实并不强烈，再怎么辛苦也无法与他大学四年期间熬的苦相比。
然而，他真切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这个变化贯穿整个第二季《爱情公寓》拍摄全过程。
很不美好。
当初做《武庚纪》，他狂热、喜爱，后来接拍《仙剑》，内心雀跃欢喜，再到自导自演《爱情公寓》第一季，动力十足，近期参演《疯狂的石头》电影，更是倾注了几乎全身心的专注。
而现在，他有的却只是毛躁。
初心何在？
从根上说，陈默其实属于比较多愁善感的类型。重生前，他缺乏斗志，重生后，他似乎渐渐弄丢了热爱。
初心丢了，怎么才能找回？
并非意识到，就可以轻轻松松回过头去，把它捡起来那么简单。
虫鸣一整夜，陈默发呆了一整夜。时值九月，天气微凉，凉到了陈默的心坎。
觉得不值吗？
陈默摇摇头。
他该回去了。
起码，他让公司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前期，后面会越来越好。从此，小姐姐可以大展拳脚了。
至于他自己，迷茫也许才是人生常态吧。
……
《爱情公寓2》央视首播，反响不错，陈默工作室靠着首播的版权费，已经结清演员后续片酬，小有结余。
沈佳在忙次轮播放的谈判。
小可那边，院线集团稳步发展中，平时会以拍摄《万万没想到》为最大之业余乐趣。
知道陈默忙，他干脆自己找陈默要走了剧本，请导演来配合他玩，事业、娱乐两不误，如火如荼。
陈默唯有羡慕的份，富二代嘛！
白雪陌还有一学期才毕业，对于大学生而言，最后一学期往往是他们学业最繁重的时期，所以多数时候已经不在公司晃荡了。
冷冷清清，小胡也该走了。
陈默开车送小胡去机场。
候机厅。
“陈默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胡蝶蓝轻声细语的问。
陈默拍拍她的脑袋：“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一个人在外面，要时刻注意安全。别去酒吧，太乱；别找老外男朋友，不靠谱；别喝任何人递给你的水，可能……有毒；男同学的车不许坐……”
“都记住了吗？”
胡蝶蓝认真点头：“陈默哥哥，我记住了！”
“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陈默稀里糊涂冒出来一句，自己都愣了。
他看向胡蝶蓝。
胡蝶蓝倒是神色郑重，不管陈默哥哥说什么，她都觉得是至理名言。
尽管这句，本身好像就是名言来的……
过了会儿，候机厅广播响起，催促乘客登记。
胡蝶蓝眼泪一下子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预演过很多次，事到临头，到底没管住自己。
哭吧，哭吧……
反正在陈默哥哥面前丢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狠狠扎进陈默的怀抱。
“哥，哥……”
喊得很大声。
陈默轻轻搂住小胡的身躯，发现小姑娘其实挺瘦弱，顿时也没忍住眼眶通红。
“蝶兰，照顾好自己，想家了……就给哥打电话。”
“嗯，嗯嗯嗯~”
胡蝶蓝死死拽住陈默的衣摆，泪水打湿了陈默的胸襟，直到一刻也不容许他们再抱下去。
胡蝶蓝走了。
陈默又是坐在候机厅一整天，彷徨不知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真心不想动。
……
与此同时。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一个比胡蝶蓝还小的小丫头片子，拿着刚申请到的身份证，死活要求应聘公司职位。
要求倒是不过分，前台、秘书、办公室程序员，什么都行。
甚至，她告诉沈佳，哪怕是公司要她当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也可以，只要公司能留下她。
瞧着小姑娘眉清目秀，妥妥的美人胚子模样，穿着亦能看出家世应该还可以，沈佳头疼不已。
怪难缠的一个小美女……
无奈之下，沈佳决定试试小美女的能耐，也好让小美女知难而退。
然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小美女会各种计算机高级编程以及计算机领域比较专业的动画渲染、镜头处理，还会素描，画的武庚画像简直了足以乱真！
沈佳倒吸一口凉气……
看样子，小美女简历上写着的“amusement media总合学院毕业”，似乎是真的。
“小美女，你叫什么？”沈佳诧异问道。
“简历上写了！”
秦嫣然傲娇的嘟嘴。
她很不满总经理小姐姐刚才随意撇了一眼她用心准备的简历就丢在一边的表现。
“哦~”
沈佳无语的重新审视起那份做得很“假”的简历。
其实不算丰富。
但含金量很足。
沈佳一边看简历，一边偶尔打量小美女。
“你叫秦嫣然？”
“是的。”
“……”
“今年十六岁？”
“是！”
“……”
“你做不了保洁员啊！呵呵，未成年工上面不允许企业招聘来干这个。”
沈佳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我什么都能做……而且，你都知道我的本事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做保洁员？”
秦嫣然蹙眉嘟囔道。
“因为我们只缺保洁员啊。”沈佳冲秦嫣然眨眨眼，心底却是充满了欢喜。
好可爱的小美女，如果自我还是老师，她是我的学生，我一定会很乐意调教吧！
“可是……”
秦嫣然急道。
“可是，我还是决定聘用你了。”沈佳将简历拍在桌子上，面带笑意的摆摆手道。
秦嫣然：“……”
好一个大起大落。
“谢谢……总经理！”
憋半天，秦嫣然总算憋出来一句中规中矩的职场话，话罢，举起小粉拳为自己庆祝。
激动得不行。
“别高兴得太早，你知道我准备安排给你的职务是什么吗？”沈佳扮严肃的提醒道。
“总经理，您是要我当您的秘书吗？”
秦嫣然自行脑补道。
她很聪明，已经感觉出来，总经理小姐姐貌似挺喜欢自己的样子，纯粹个人喜好的那种喜欢。
沈佳：“……”
心脏突兀的乱了几下节拍。别说，她还真有那么几个瞬间动了想收秦嫣然为私人秘书的念头。
第五十九章 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有些事情，有些人，仿佛天生注定。
就在沈佳动摇，想要收编秦嫣然的同时，陈默回到公司，身影从沈佳办公室窗外一晃而过。
透过办公室玻璃，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瞧着愈发憔悴的陈默，沈佳心底一声叹息，艺术男，总有各种各样的骚，她亦无可奈何。
“嫣然，两个选择我的秘书，或者大老板的助理，你自己决定。”
沈佳按下心思，对秦嫣然道。
“大老板是陈默吗？”
秦嫣然问。
沈佳点头。
于是，秦嫣然的选择一目了然，她就是为某人而来！
实际上，沈佳大概能猜出秦嫣然的决定，之所以还要给出两个选择，不过确认一下罢了。
带着新员工熟悉公司，熟悉公司宿舍……
白雪陌忙学业，小胡走了，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回归最开始的状态。
陈默索性懒得东奔西走，基本长期赖在办公室发呆。
秦嫣然入职第一天，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陈默没太留意，只是点了点头。
呵呵，又有新助理了。
秦嫣然入职第二天，把自己的一些作品交给陈默，希望陈默指点一二。
陈默又点了点头，随意瞄一眼，根本不做点评。
秦嫣然入职第三天。
她感觉整个公司，好像只有自己怀揣激情，大老板陈默怪怪的，疑似自闭症患者。
二老板，总经理小姐姐，一天到晚倒是很忙，但非常公式化，也不知道具体在忙什么。
作为大老板的助理，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总裁助理，还是艺人助理。
公司没说……
关于助理的工作，不说也罢，几乎没有。每天来到公司，她就是往靠近大门的办公桌一坐，然后自己玩自己的。
很无聊。
唯一的期待，就是每天把新完成的作品堆到自闭症偶像面前，希望获得些许重视。
一开始，她的激情是不可能轻易因为老板冷遇而被消灭的，毕竟出身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她提前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
秦嫣然入职第五天。
“小姑娘，你好，这里是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吗？”
难得，有业务了。
秦嫣然精神一振。
“先生，你好，这里是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周舟盯着秦嫣然。
良久。
周舟微微一笑，绅士道：“小姐，我找你们老板。”
秦嫣然蹙眉。
“我是老板的助理，有重要的事情，我会传达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秦嫣然不高兴了.
来的家伙表面文质彬彬，但内心释放出来的轻视，她辨认得出没礼貌的家伙！
尽管没礼貌的家伙长得很帅，可那又怎么样？天底下，偶像陈默最帅！
“预约？”
周舟舔了舔嘴唇，扫视一圈所谓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就那么一百平米地，就那么一个员工。
就这，需要预约吗？
他严重怀疑。
“对！要见陈总裁，你得提前一……星期预约！”秦嫣然傲气的帮公司，也帮陈默定了规矩。
高大上的规矩。
周舟似乎被秦嫣然磨掉了耐性，正色道：“预约没有。不过，我要与你们老板商谈的是收购的大事，你说不上话。”
“如果你口中那位陈总裁在的话，告诉他，我们也许可以找个更宽敞的地方谈。”
“毕竟，这地方太小了，会影响我给出的最终报价。”
居高临下。
秦嫣然吃了身高的亏……
“收购？”
秦嫣然惊呼。
偶像要卖公司？
她差点没崩溃掉，咬牙切齿。该死的陈默，亏我拿你当偶像，你要干什么？
我才刚入职好不好？
“谁说我们要卖公司了？没有的事！你可以走了！”秦嫣然任性道。
她伸手就要把来访人员往公司门外推，不顾后果，率真、勇敢。
周舟：“……”
被一个小姑娘，硬生生推到门外……居然！
要不是看小姑娘娇弱，似乎还是个孩子，他肯定辣手摧花。
周舟有点后悔没带保镖上来了，进楼梯的时候，特意叮嘱保镖留守，就是不想给人仗势欺人的观感。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人……
“小女娃，别擅作主张，有可能是上千万的生意，因为你不识时务搞砸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周舟面色寒冷道。
显然，他唬错人了，秦嫣然压根不吃那一套。
“上千万，很多吗？”
“走走走，我们不卖，不卖，不卖！”
“你再不走，我……我要报警了！”
秦嫣然严防死守，张开双臂，堵住门口，表情萌萌哒。尽管她已经非常非常努力让自己显得凶一些，更凶一些。
周舟拳头都攒了起来。
这踏马的是个什么公司？
**！
伸手指向秦嫣然，周舟脸色铁青，风度全失道：“小女娃，你会后悔的……”
办公室。
陈默其实早已出来了。
他也听了个大概。
初始，他比秦嫣然更愤怒。
这是谁呀这是！
收购？
上千万的生意？
去你妹的上千万的生意！
沈佳没跟自己说过。
他自己更从没想过要卖公司。
“你错了，小白脸，她不会后悔的。”陈默淡淡的，坚决的出声道。
“小白脸，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了解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跑来我们公司谈收购，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陈默指了指离开的方向。
周舟冷笑。
秦嫣然一脸懵，随之满心欢喜，还有些小抱歉对不起，刚差点误会偶像了，偶像最帅！
气氛凝固。
陈默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电铃声。
抬手一瞅，电话是未来大舅子打过来的。
陈默接通，一言不发，光听对面讲。
一边听，陈默的目光一边撇向周舟，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该死的小白脸！
轻蔑的眼神。
毫不遮掩的内心“毒白”。
陈默不愧是演员，燕影表演系毕业，内心戏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精彩绝伦。
周舟：“……”
恨得牙痒痒。
麻痹类，不需要说什么了。战斗，唯有战斗，像男人一样去战斗，去战斗……
亮剑吧，bgm已经配好！
第六十章 做梦带笑
陈默和周舟剑拔弩张，秦嫣然坚定的站在陈默一边，二对一，首战告捷。
周舟鸣金收兵。
秦嫣然替老板感到高兴，也替自己兴奋，老板原来没有卖掉公司的意思！
对于偶像，粉丝往往特别宽容……
之前，陈默做出《万万没想到》中粗糙至极的动画敷衍品，秦嫣然郁闷得要死。
后来陈默撤掉了《万万没想到》，秦嫣然顿时觉得生活一下子多云转晴。
再之后，《万万没想到》居然又出现在企鹅视频，她的世界于是一片惨淡。
熟料，没几天，导演的名字换了，陈默也不参演了。
她默默的再次原谅陈默……
为了偶像着想，秦嫣然甚至不惜“千里迢迢”来到偶像身边，替偶像把门。
果然，自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默哪里晓得新助理的神鬼逻辑，瞧着小姑娘面红耳赤，欢欣鼓舞，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都怪该死的小白脸！
“周舟。”
陈默记住这个名字了。
电话里，大舅子对周舟做了介绍，含着金钥匙出生，小时候曾与小姐姐当过几年童年玩伴……
大舅子第一笔事业投资，是小白脸投的。
关键小白脸居然居心叵测，对小姐姐怀有非分之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周舟跑来收购陈默的公司，摆明了冲着小姐姐来的，陈默能忍才怪。
“小姐姐是我的人！”
陈默实事求是的想到。
可不么，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至于谁领导谁，还用说么？
小白脸却太霸道了！
动辄收购别人的公司，啧啧，别人不要尊严的啊？
因为爱情？
思想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陈默最瞧不起这种不知道尊重他人，还不尊重女性的纨绔子弟……
因为小白脸投资过大舅子，大舅子这次显然摆出了一副中立的嘴脸。
但是，大舅子告诉了小白脸陈默公司的地址！
“大舅子必须欠我一次！”陈默恶狠狠的在心里记下一笔账。
斗志，回来了……
陈默哭笑不得，感情自己是欠刺激咋的？
欲哭无泪。
回归工作状态，斗志满满，陈默忽然开窍了，想清楚很多心结，拍摄《爱情公寓2》的时候，毛躁是毛躁了点，现实不允许他按部就班而已。
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欲获得自在，首先得尊重现实！
既然开设了公司，未来又制定了宏大的目标，就应该担得起这份重担和压迫感。
陈默释然，为了以后不再憋屈，得更努力才是！
释然之后所带来的轻松愉悦，难以形容，贼吉尔爽……
大敌当前？
对不起，作为一名重生人士，陈默眼里没有对手。
周舟砸钱，并购了另外一家影视娱乐公司，叫万丰，重生前没听说过的一家影视娱乐公司。
毕竟世界改变了，陈默也没敢掉以轻心。
周舟一连串的动作仍然没停，迅速入股万大电影，堪称天雷滚滚，这尼玛……手笔够大。
以前，陈默觉得小可抱着十亿嚯嚯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当然，周舟只是入股万大电影，到底入股多少难以确定，可以肯定绝不超过亿的计量单位。
原世界，大马想入股万大，都墨迹了许久许久才谈判成功，聪爸爸自己有钱，一般不喜欢给人面子……
似乎，周舟跟聪爸爸有交情？
亦或者聪爸爸是看儿子的面子？
无论如何，万丰影视娱乐公司迈着霸气的步伐，走入了电影人视线。
比起默默无闻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后发力，却因为起跑线设置的问题赢在了跑道上。
表面看，周舟的确没小可拿全部家当出来搏那么惊悚，但也正因为只是一次小小的意气之争就玩上亿甚至可能好几个亿的筹码而惊人。
陈默暗暗告诉自己，淡定~
贫穷限制了普通人的想象力，但限制不了重生者的想象力。
别看小白脸气势如虹，陈默却知道，万大除掉开始一两年势不可挡，后面则会出现连年亏岁的业绩。
我诅咒你们……
咖啡厅。
沈佳放下手包，在陈默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两人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并不着急打破宁静，等到咖啡喝完，沈佳才看向陈默。
“活过来了？”
“嗯，活力满满。”
“别被敌人的表象迷惑，他……不见得就是为我来的。国内电影市场已经拓宽不少，那小不点……估计是奔着赚钱来的。”
陈默砸吧嘴，吃了苦瓜一样难受。
“你的样子，像吃醋了。”
沈佳一捋耳边垂柳，含蓄的提点道。
陈默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卖惨道：“小姐姐，我容易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沈佳轻笑。
“振作了就好，不管小不点真实想法如何，他不该惹到你。我与你，是一伙的！”
陈默重重点头。
有小姐姐这句话，胜过全世界的呼喊，瞬间感觉好心安。
该死的小白脸，差点被骗，幸亏小姐姐是我的人！
经过一番商议。
陈默工作室解散。
陈默工作室的资金，注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总计是900万。
《爱情公寓2》卖得很好，并且为了解散工作室之后断绝后顾之忧，《爱情公寓1》和《爱情公寓2》均把电视播放版权以及网络播放版权卖断了出去。
要不然，考虑长久点，工作室能赚更多。
陈默个人再拿出150万个人积蓄，亦投资进公司账面。
小姐姐没落下，按她的意思，怕她那份股份被稀释……遂拿出私房钱250万。
富有的小姐姐！
重新定义公司利益分配，陈默占八成，小姐姐两成。
公司账面：陈默的150万，小姐姐的250万，《疯狂的石头》的收益510万，《万万没想到》的15万，注册资金200万。
也就是说，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现在流动资金已经足足1125万，达到千万规模。
要搞事情了……
周舟要玩，不论真实目的为何，下了战书，就是敌人！
奇怪的是，最兴奋的非陈默，也非沈佳，却是新晋公司总裁助理秦嫣然。
秦嫣然做梦都在笑。
“嘻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