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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花草     工者足迹txt下载     工者足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九八章 对手

    转眼间,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过去了,由于实行包质包量的对策实行得及时,这个超级长单还算平安按时完成。

    嘉嘉的生产线提前几天转入生产杜比音响生产,而高浩的生产线则推迟两天生产完成尾数才转入生产其它的相对较为简单的机型。

    又过了几天,从嘉嘉那边传来没办法正常量产信息,据说不良率超过百分之五十。这个百分之五十的不良率,直接让品质部打上了“不良率超50%,通告停产”的标签通告了全厂。

    胜梅找到了高浩说:“帅哥,听说嘉嘉的生产线已经停产了杜比音响机型,果然如你所料。不但嘉嘉的组装线,连赵铭的板线也卡住了,没法生产。”

    高浩点点头说:“他们不卡住那才怪,这个机子就算没有装配问题,只测试这一样就要让生产线脱一层皮。”

    胜梅问:“生产线测试会很难吗?我可没听说!”

    高浩笑笑说:“不了解它的测试功能,当然会不知道它的测试难度。估计现在让你测试,你就只会胡来。”

    胜梅想了想才说:“确实是这样,我现在对它的功能一点也不了解。告诉我一点点吧,让我有点底。”

    高浩说:“这样说吧,我们目前做的音响是两声道的,但杜比音响是六声道的,而且这六声道是互不干涉的,互为独立的。你会认为它是否会难一点呢?”

    胜梅一听,伸了伸舌头说:“如果是这样,那确实会难不少。”

    她忽转话题说:“要不要我们一起去嘉嘉的生产线去看看,学习一下也好。”

    高浩摇摇头说:“最好别去,去了可能就给拉下水了。还是不去为好呀!如果你想了解什么信息,你去找一下你们的好姐妹冰冰和泉灵就可以打听到,但最好别让人家记起你和我,要不,麻烦会找上身。或者这也叫做引火烧身,明白吗?”

    说完,他转身上了板线。

    胜梅细想了一番他的话,确实是,如果让高浩和自己去嘉嘉生产线去看,真说不定会给拉下水重新调回去,在鸿沥厂,那可是能者多劳!这种事,真象高浩所说,是避之则吉,没事也不要去!

    她看着高浩的背影,觉得他已经成熟了不少,是和成嘟的分手影响到他让他成熟了吗?

    她感觉到凡是进了鸿沥厂的人,都变了不少,有人学会了豪赌,有人学会了势利,有人学会了见利忘义,而高浩,好象这些都没有学会,只是渐渐成熟了。一句话,这里就是大染缸,把绝大部分的人都给染了色!

    高浩最近比较少上板线,原因是长单的原因,测试机架没有问题,自己是绝少上来。他感觉总在组装线久了,也会无聊,不如另外找地方走走。

    其实板线有更多人喜欢去,因为那里更少是非,象木经理和李总管他们,没有什么事是绝少去的。所以板线会是个小“乐园”。

    高浩刚进板线车间门口,就听到平良和阿菜他们坐在办公室里私聊了,他们好象正在私聊嘉嘉和赵铭生产线上的杜比机型。

    平良说:“u线以前不可一世,经常听谈主管说成模范生产线一样,现在可不一样了,全厂都把目光投向它。这回好了,它快成了反面教材了。哈哈哈……”

    阿菜好象有点尴尬,说:“咳咳咳……那机子确实有点难,功能多……测试也复杂……生产起来就有点难了。”

    平良却说:“谁不知它难,但是不良率到了组装线超出百分之五十以上,那很不应该呀!无论怎么说,超了百分之二十,都早该停了生产线,免得丢人丢到家了。”

    阿菜涨红了脸,不敢再说话。这时刚好v1线测试机架有事,阿菜就去看那测试架去了。

    高浩走进来坐定,平良就和他聊了起来。

    平良说:“阿浩,你运气真好,好在你调离了u线,要不到现在头就痛了。听说现在u2线的坏机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坏机,不但维修机架上面堆满了坏机,地上也都摆满了!想从那里通过,得一步一个脚印才行,一不小心就有机子被踩得稀碎。呵呵呵……”

    这时高佬正好在旁边,他也坐了过来低声说:“良哥,你可知道u线的pe是谁?”

    平良撇了撇嘴说:“我哪管他是谁!反正和我没关系就可以了!”

    高浩低声问:“好象他也姓蔡?

    高佬说:“不错,他也姓蔡,他就是阿菜的亲大哥,良哥说话可要小心了!”

    平良一听吓了一跳说:“不会吧,当真是阿菜的亲大哥?”

    高佬瞪了他一眼说:“绝对不会错,你可别乱说,得罪了人家还不知道。好在你没有直接说坏机多和pe工程师有关。他大哥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维修工,一下子从其它公司跳过来,居然还当了pe工程师,那当然对一款全新技术全新功能的机型搞不掂。”

    高浩问:“那他应该又是高价买职位的吧!要不,怎么可能当得了这么重要的职位!”

    高佬说:“当然,听说还是高价买的,有说花了两千,有说花了三千,但实际上是多少只有他和谈主管知道。这事还让谈主管和李总管闹得风风雨雨的,最终李总管得了小头,谈主管得了大头,一时间在鸿沥厂也传得街知巷闻。”

    高浩笑说:“那岂不是谈主管有喧宾夺主之嫌?这让李总管情何以堪啊!”

    平良说:“也不奇怪!象李总管这样的,很难压得住谈主管!”

    高佬说:“鸿沥厂内部消息说,木经理也早有让谈主管取代李总管的意思,只是李总管跟自己久了,不好意思下逐客令而己。要不李总管现在的位置早是谈主管的了。有人这样评价这两个人,李总管够狠,而谈主管够阴。试问,狠怎么是阴的对手,李总管怎么会是谈主管的对手呢!”

    高浩暗暗吃惊,自己原本听过成嘟和其他人说过谈主管的为人阴险,当时也不在意,没想到在鸿沥厂却早已有定论。难道真如那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说?

    高佬又说:“以前曾有人把鸿沥厂的心计城府深的几个人做了一个排行榜:一直是李总管排第一,曹成伟排第二,谈主管排第三。但现在刚好要掉转,谈主管第一,曹成伟第二,李总管第三。只是谈主管藏得深,到现在才露出狐狸尾巴。”

    高浩笑说:“李总管估计后悔了!我听说原来就是李总管把谈主管提上来当主管的,现在要打压下去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听了,都不禁轻笑,心内都暗自叹息这人心,还真不可思议。

第一九九章 救星

    又过了几天,高浩在板线的办公室里闲聊。

    他和平良正闲聊间,嘉嘉却象精灵一样闪了过来,抓住他的手臂说:“浩大哥,快救救我!”

    高浩惊讶说:“嘉嘉,怎么说这样的话!”

    嘉嘉说:“一言难尽!现在我的生产线已经瘫痪了,麻烦你帮帮忙!”

    高浩笑说:“大哥呀,我可是回不去了!你别指望我了!”

    嘉嘉说:“我也知道,我只是来问问你,你会有什么好的方法,让我好解开这个困局,要不我压力就大了。”

    高浩摇摇头说:“不用担心!压力在你的上面,你可以一笑置之的。有谈主管这个阴角色在,你大可以放心。”

    嘉嘉破口大骂说:“呸呸呸,放什么心!原来我就以为有他在,那关我什么事!赵铭和大菜头(阿菜的大哥)做得不好,说什么也轮不到我哇。可是现在,谈主管却翻脸不认人,他说生产不能改善,全赖我们三个,一个也逃脱不了!而且还以我为首。nnd,我可真倒霉,摊上了一个如此窝囊的赵铭,再碰上一个无所用处的大菜头,这两个都算了,还要处上一个不讲道理的老谈。真烦透顶了!”

    高浩说:“那我也帮不了你哇。”

    嘉嘉拉着他走到角落,才说:“你小子帮我想想办法呀!你就再当一回我的救星吧!我们这么好的兄弟,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高浩无耐,想了很久才说:“办法倒有一个,但应该不是最好的,救你倒应该绰绰有余,你只需这样这样……”高浩详细的和嘉嘉说了一遍,嘉嘉听完,不禁大喜过望。

    嘉嘉惭愧的说:“唉,你还在u线就好了,当初我就和谈主管说过,不要把你撇开!这下好了,终于摊上事了,他现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不知道找了多少人帮忙,但效果都不大!真tmd自作自受。”

    高浩笑说:“过去的事算了,这次我教你的方法,也只是帮你解脱你眼前的燃眉之急,其它没有多大用处,当然了,如果你们能灵活运用,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快点回去吧,先解决目前再说。”

    嘉嘉告别高浩,转身直奔自己的组装线而回,他知道他必须大刀阔斧的按高浩的方法去大干一场了!

    他首先找到pe工程师大菜头,让他到组装线办公室等,然后再找品质部拉长配合,也去办公室等着开会。那品质部拉长又是个新来不久的,名叫杨紫红,她并不太熟品质,只是够配合,要不嘉嘉早在关姐面前投诉她了。

    嘉嘉回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让赵铭也下来组装线。他打完电话,正好谈主管也刚从木经理的办公室里回来,他就顺便知会谈主管参与整改会议。

    不一会,所有相关人员均已到会,嘉嘉就以主持人的身份开始开会。

    嘉嘉说:“新机型hl9829d已经试产有半个月左右了,但是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尸横遍野。现在大家在线上走一走,估计都无处下脚了!这款机子不但功能强大,还装配工艺复杂。除此之外,还难拆难装难维修。这样的局面我还是第一次见,所有维修机架的都堆满了不良坏机,却没有人找到控制方法,更没有人提供可行的对策。所以今天让大家来,是让大家好好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下面我安排一下一系列的对策,大家务必按要求去完成,也只有这样才能有所改善,要不大家都在吃大锅饭,没有一点解决问题的迹象。”

    他接着说:“下面是按各方面人员的工作分配。第一,大菜尽快去和维修工一起把所有不良问题分析出来,并做好报告呈报上来,让生产线有更精准的对策;第二,赵铭派人员下来直接跟进不良问题,并做好记录,是人为的.设计缺陷的.物料不良的,各做区别对待和做好对策,该让哪个部门负责的就让那个部门负责;第三,品质部做好不良报告,可以深入到维修工的报告,把人为问题做为第一来抓,后面以儆效尤;第四,大菜和维修工拆出来的不良机子,请在上面贴上不良标签,是板线的,直接交到组装线让生产线拆卸,拆卸的机板直接退回板线重新复测,是组装线的,我直接让该员工来改善工艺;第五,组装线需要增加一个机板复测位,直接由大菜提供测试机架,测试出不良坏机,直接问责板线为何遗漏了不良坏机到组装线。”

    这时,大菜不爽了。他说:“为什么维修分析是我去做,又要提供组装线的测试机架,这么多的事,我一个人怎么做得完!”

    嘉嘉皱了皱眉头说:“大菜,现在不只你一个人辛苦,所有人都辛苦。我听说很多测试漏掉了功能的,这当然靠你去堵截。这么多的不良坏机,这可是大家的责任,你不去协助解决,日后让木经理看到了,一定不止骂我一人,你说对吧!”

    大菜不服,回答说:“坏机多又不是我放下来的,这和我有什么相干。”

    谈主管大怒,“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说:“坏机多和你没关?你说的是什么道理,以前高浩在时,这些坏机早已经让他一人处理完了!现在轮到你,却说和你自己没相干!没见过做pe生产工程师做得象你这么轻松!”

    大菜闭着嘴,不敢再吭一声。

    嘉嘉瞪了大菜一眼,懒得再说他一句,就转向其它人说:“其它也不多说了,大家便按刚才的分工各自处理好各自的问题吧,要不等木经理来处理的话,估计会变成大事了。如果各自能按计划完成,最起码能提高良率好几个百分点。难关是有,但要大家共同参与,不要象一盘散沙那样,以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就让大家心寒了!”

    说完,他宣布散会,让大家出去做事去了。

    留下嘉嘉和谈主管在办公室里,谈主管无不赞赏的说:“嘉嘉,你这些对策不错,是谁教你的?”

    嘉嘉心想:这事可不能把高浩说出来吧,估计高浩也不乐意再面对老谈。以前老谈无情的把他踢开,估计就让高浩心生不快,现在把他说出来,万一有一天老谈通过木经理把他调职回来,估计高浩会非常不乐意,转而会埋怨自己。自己还不如不说为好。

    他想到这,就说:“没有谁教哇!是我昨天想了一夜,先把人家的问题撇清了,我再慢慢处理我自己的问题就容易得多了。你看看,现在生产线上的坏机,绝大部分都是板线的人为坏机,你不撇清给赵铭和大菜头,有一天我会死得很惨。你说是不是?”

    谈主管一听,果然信了他的说辞。

第二百章 突击

    第三天,u2线的维修架子上的机子已经拆卸得干干净净!嘉嘉到生产线一看,一阵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心里想:高浩这小子确实有不少好的想法呀!只是可惜,他估计再也回不来u线了!估计就算八抬大轿也请不回来了!

    他接着再去查维修报表和qc报表,果然发现很多都是板线人为问题,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测试遗漏问题,除此之外,其它坏机就相对少了!

    他又悄悄跑去问高浩,问有什么好办法。

    高浩淡淡一笑,说:“你只要把责任分出去,不该你背的,让人家背就可以了!”

    嘉嘉跑了回来,拿了报表给谈主管看,装着忧心冲冲的样子说:“谈老大,你看看,报表上这么多的板线人为问题和测试遗漏问题,如果赵铭和大菜头不能控制好,我的组装线做任何努力也是白费呀!希望你老人家出手干涉一下!”

    谈主管把报告摆开,认真查看起来,过了很久才说:“有报表就好办了!你放心,我会让他们处理,他们不处理,我让他们滚蛋!”

    嘉嘉就欢天喜地的走了。

    又过了两天,经过整顿后的新测试板重新下到组装线,组装线又配备了测试架测试新板,然后再组装生产。

    果然,不良率直线下降,下降到个位数以下,这是个可喜的结果,木经理的案头上最起码不会再收到品质部的停拉报告。

    u2线的不良坏机停留在百分之七左右,这是个很好的信息,维修架上面,已经有了空闲的位置,不用摆放到地下了,这是个可控的局面。

    但是,却苦了板线的赵铭,他把所有不良坏机堵死,不让流到组装线,板线却犯难了!太多不良坏机却全部卡在板线上,维修工的岗位上的坏机堆积如山,维修架上满了不算,还要搬来不少胶箱装,还叠了好几箱,自己却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控制。以前高浩在时,还可以听取一下他的方法,现在他给调离了,要听取他的意见眼见是不可能了。

    他想来想去,最后不得不找大菜头。但大菜头也是焦头烂额,一问他,他马上就不耐烦了,说:“我也不知道怎样控制,我手头上的事多着呢!你自己想着办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铭无可耐何,只好自己找生产拉长一起探讨,虽然效果不太好,但好过没有任何办法。

    u线一直都这样维持到过年,其中有些小杂单穿插,生产压力不小,却因为年终前的订单不太紧,出货追得也不太紧,所以整条生产线没有太大的波澜。

    高浩的生产线最平稳,机型功能简单,订单量还不小,还可以直接生产到年后,f线的生产可以说是相对轻松了。

    其它生产线在年终也相对轻松,就算加班也只是加到9点左右,一周倒有好几个晚上不用加班。

    但是这样一来,鸿沥厂的赌风因为工作轻松又开始席卷了开来!首先是在宿舍里开赌,接着又开始在车间的僻静处里赌,开始只是赌十三张,接着是三公,再接着又是**.麻将,到得年终,就是无所不赌了!

    过了年,赌风更盛,上到总管主管,下到维修工文员,一时间这赌风又席卷全厂。

    碧婷年后要出国读书,高浩去送别,球叔从高浩的口中探听到鸿沥厂有关赌博的信息,决心要再刹一刹这一歪风。他决定亲身以突击的方式去查看一下。

    他从高浩的口里知道,在车间里豪赌时间一般是晚上加班时和周六.周日这些管理比较松懈的时间。在松懈的时间里,那些豪赌的人们,可以说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

    周二晚,球叔穿上管理的工衣,他不带任何人,只身从比较少人走的东门进去。守在东门的门卫,一见球叔到来,马上来了个立正,并即时开放闸门让了进来。

    这个东门,是后来为了方便出货而特别开设的,轻易不提供人员出入。球叔是全厂数一数二的人物,门卫保安当然不敢阻拦。

    球叔快速通过门口,就专找各车间的偏僻的地方去察看。

    在路上,有人忽然见到球叔,都吓了一跳,见他独自一人造仿,都知道要出事了。

    球叔一路上去看了三四处偏僻的场所,并没有所说的豪赌的场面,心里暗宽,心想:传说的豪赌看来并不是真的,应该有夸大成分了。

    他不由得把放慢了巡视的脚步,随意的向其它的偏僻场所走去,他的眼光所到之处是一片祥和,他觉得他能接受现在这个局面。

    他慢慢通过好几个转角,忽然,他感到前面的转角闪过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消失之后,马上听到一阵脚步声,明显刚才的身影就是暗哨!是专门提防有人来抓赌而设。看来高浩所说有豪赌并非空穴来风!

    球叔快速跟着那个人影追踪过去,他一边追踪一边用对讲机对外传呼:“木经理,许队长,你们两人在吗?收到信息马上到8幢4楼的杂物车间来一下。马上来!即刻来!”

    他一直追踪到那个杂物车间,却还是比刚才的身影慢了十几秒!他一闯进去,里面的人一阵惊慌,人影四散而逃!幸好那杂物车间其它门口都早已锁死,大家都只能藏,并不能逃。球叔大声叫:“大家不用逃了,我早已经通知保安全部封锁了各个出口!不用妄想能逃得出去!还逃的,当以聚赌炒鱿鱼处理!”

    他这话一出,里面四散逃窜的,全部乖乖的停了下来。

    球叔又叫:“全部自动自觉的到我这里排队待查,否则加重处罚。”

    所有人被迫,只好全部到球叔的前面排成两队,有相当一部分人都排到后面的队里去了,前面只有三四个人。

    球叔问:“怎么?都怕见到我吗?放心,稍后全部都会做记录,每一个参加聚赌的,都不会再漏网!”

    后面的队伍只好让一些人排到前面来。

    有一个矮小的站了出来说:“球……球叔,我……我们不是在聚赌,我们是在开……个小会议!”

    球叔一看,竟然是李总管。李总管的职位较高,球叔早就认识,只是交集较少而已。

    球叔淡淡一笑说:“李总管,是你主持的会议吗?为什么会议会选择在这里开?”

    李总管脸色一红说:“咳咳咳……嗯,因为我们是……想集合去爬山……放松一下,不……惊扰到其他人,所以就选了这里。大家说是不是?”

    有很多人都大声附和称是。

    这时许队长和木生也匆匆的赶了过来,一看眼前的两列队伍,就什么也明白了。

第二零一章 惩戒

    木经理黑着脸,死死的瞪着李总管,低声骂:“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下看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李总管脸色一阵紫一阵红,不知如何是好。

    球叔转身对许队长说:“你派几个人去搜一下,如果搜不到赌具,你也不用干了!这些人赌成这样,你作为保安队长,却半点也不知情!我要你有何用!快去搜,别等了!”

    许队长忙带上几个保安进入杂物车间,到处翻查赌具。那一众赌博人等个个脸如死灰,大眼瞪小眼,作声不得。

    球叔说:“木经理,你看看,这个杂物车间挺好嘛,方便了大家!”

    木经理涨红了脸。

    不一会,有两个保安找到了两副扑克牌,他们把牌交给了许队长。

    许队长拿着扑克交给球叔,球叔把玩着说:“李总管,还有话说吗?”

    李总管阴灰色着脸,再也说不话来。

    球叔说:“你居然带着几十人躲到这里豪赌,多亏了你还是总管!刚才不是说在这里开个小会吗?怎么还带着牌来开会的?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李总管低声狡辩说:“球叔,我……我们只是小……小赌一下,只……只是放松一下!”

    球叔轻“哼”一声说:“小赌一下?小赌用得着三四十人聚在一起吗?你看看,鸿沥厂给你们弄得成怎么样了!”

    球叔转身问木经理:“木经理,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全部是你的部门的?他们到底怎么啦?他们全部都是你的管理职员吧,怎么都这么空闲呢?”

    木经理用眼扫了一眼,确实绝大部分都是自己本部门的管理人员,只有极少的是其它部门的。

    木经理知道不必多做辩解,只说:“这事全是我的责任,球叔可以交给我处理,我保证以后不再发生此类事故,如果还有此类事故,我甘愿受罚!”

    球叔说:“你做保证最好,但这次的事件可不能由你处理。去拿纸过来,把这些人都记录下来,容我看看怎样处理。”

    木经理不敢逆他的意思,就派文员拿了笔和纸过来,交给球叔。

    球叔让送笔来的文员把参与赌博的人员一个一个的记录了下来,这才对着两列队伍说:“以前我只是听说鸿沥厂的赌博事件如何如何的疯狂,我一直不怎么相信。直至今天,我现场见到,才让我相信是真的。我的心不知道有多么的痛心,居然多达四十多人聚在这里豪赌,而且还是上班的场所,你们还有脸吗?这事传了出去,让外面的人听了,咱们鸿沥厂人

    的脸该往哪里搁!还亏你们都是管理人员,生产线也不用管了,就沉迷赌博好了!大家既然不用管生产线了,那好,就让大家降级当普通员工好了!大家说,这样好不好?”

    大家一听,脸色都大变。

    后面有人说:“能不能不降职,罚款或者用其它处罚?”

    球叔大声说:“不不不,因为大家对生产线作用可有可无,再当管理也是多余,降职最适合。罚款等其它处罚没有太大的必要。”

    木经理低声对球叔说:“这样吧,球叔,就让他们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参赌,然后罚款处理。现在这么多人,一下子全降职处理,会影响生产线的。倒不如就此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再犯,再从重处罚为好。”

    球叔想了很久才说:“不行,有部分人可以从轻处罚,有些人不可以!特别主管级.总管级人员!这些人员起了带头作用,必须要重重处罚,要不起不了杀一儆百作用。你看看,你这个部门的管理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个个都是疯狂赌徒!要来何用!”说完就拂袖而去了。

    第二天下午上班,在上班的入口处,贴着两页通告,正是赌博惩戒通告:各部门.各单位员工:昨天总经理巡视工厂各车间时,发现特大赌博行为,包括总管.主管.科文.拉长等等各级管理共43人,以下是各人员名单和公司对这些人员作出的惩戒措施,望全体人员引以为戒,勿以身试法,如有再犯,必将受到更重的惩戒。43人名单和惩戒措施以下:

    姓名职位罚款附加

    李鑫炎总管罚款1200 停薪停职半月

    冯明坤主管罚款600 停薪半月

    谈新进主管罚款600 停薪半月

    平良罚款200 停薪一周

    姚文选罚款200 停薪一周

    吕千雄科文罚款200 停薪一周

    ……

    以上罚款全部从当月工资扣除,停薪也从当月扣,停职立即执行!

    鸿沥总经理室

    高浩看完告示,心中感到有点莫名的兴奋,心想:nnd,不是不报,是时侯未到!他对李总管和谈主管等人没什么好感,当然为他们受到惩戒而幸灾乐祸。

    其实这个是人之常情,并不只是他有这个想法,其他的起码有好几成员工都为这个通告弹指相庆,毕竟,有很多人都受过李总管谈主管等的压迫。高浩听着身旁的兴高采烈的谈论,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回到生产线,迎面走过来胜梅,她笑着说:“看到了没有,报应马上来了!”

    高浩笑说:“你呀,挺坏的,看到人家落难了,你还幸灾乐祸!有点落井下石之嫌呀!”

    胜梅嘴一撇说:“我就是这样!他们如此的恶毒和阴险,现在他们落难了,还不准我开心!那怎么可能!晚上我还要约上三五知己喝上几杯,庆祝一下才行。”

    高浩大笑说:“好好好,再放上一宵的鞭炮那才过瘾!”

    吕千雄也走了过来,高浩忙让胜梅停止谈论。

    吕千雄说:“nnd,罚得太重了!不就是赌几手三公吗?要不要罚得这么重!”

    高浩假装没看到通告,问:“怎么?你也去参与赌博了?”

    吕千雄摇摇头说:“是呀,真不走运!本来我输了好几手,正想走开,不想就给球叔抓了个正着!”

    高浩笑说:“那你运气太差了!我刚从那里走出来,球叔就走进去抓人了!我运气就不错!”

    吕千雄听得出他是讥笑自己,脸色微微一变说:“全鸿沥厂有谁象你这样!全鸿沥厂都在赌,只有你一人不赌,你说你象个什么!不吃人间烟火吗?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高浩听了,不禁苦笑说:“是是是,我有点变态!所有人都在赌,只有我一人不赌,还真tmd不象个鸟!”

    胜梅听得出高浩又在讽刺他象个鸟,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吕千雄知自己说话不是高浩的对手,就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第二零二章 捅刀

    胜梅笑骂说:“你看看,强盗自有强盗的逻辑,自己赌博还为自己开脱,真是奇哉怪也了!”

    高浩笑说:“这个可以说是病态,但反过来,他倒说我们不赌的是病态,他的逻辑性也是蛮强的。”

    胜梅说:“这也难怪!现在整个鸿沥厂真的是病态的!你让我算上一算,在整个管理团队中,男性的还真的很难找得出有哪个不赌的,所以吕千雄刚才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高浩尴尬的笑了笑说:“那倒不是我不赌,以前读书时,还是赌过那么几次,只是我这人的心理有点问题,赢了人家全身不自在,输了也感觉很不舒服,晚上睡觉会很难入眠。所以我后来就不喜欢赌博了。另外一个是,我家里爸妈管得很严,从不让我们几姐妹涉赌。”

    胜梅恍然大悟说:“哦,然来如此!这就怪不得你在鸿沥厂从不赌了!”

    高浩点了点头。

    胜梅转而问:“你说李总管会怎么样?通告上说他停职停薪,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处理?”

    高浩回答说:“估计就是停职停薪啦,除开有好事者会落井下石,那么他在鸿沥厂的日子就这么长了!”

    胜梅想了想说:“这个真的很难说!他一直得罪这么多人,有人这样做,一点也不会奇怪!”

    高浩说:“我个人觉得他这一关估计很难过,鸿沥厂的投诉箱这么多,有那么几个人写几封投诉信去投,一点也不奇怪!”

    胜梅问:“他和你的关系很不好,你会写信去投诉他吗?”

    高浩正色说:“哼,他这种小人,不值得我去动笔去投诉他,他会有报应的!再说了,我去捅他这一刀,得益的又不是我,我又何必呢!”

    胜梅问:“那你觉得是谁会趁此机会,会去狠狠的的捅他这一刀呢?”

    高浩说:“这个最大的可能自然是最终得益者,比如是李总管下面的各级主管。当然不排除其它的多事者或者报仇者,这个机会应该会少一些!”

    胜梅不禁低声叫了起来说:“阿浩,你分析得果然有道理,而且目前就有人已经捅刀了。”

    高浩动容说:“怎么?这么快就有人要捅刀了?是谁?”

    胜梅说:“今天早上,我们品质部开会,我们邓经理说‘生产部估计要变天了!有人在木经理面前说,李总管的位置其实可有可无,如果厂部真的对这事很反感,不如狠下心来,直接由生产部自己开除他,可能还可以让生产部在厂部得到信任。’木经理也已经默认。按这样说,李总管是给人捅刀了!这一刀还真不轻!”

    高浩问:“这个捅刀是谁?你们邓经理没说吗?”

    胜梅摇摇头说:“这个倒没说,但很多人猜,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谈主管,另一个是曹主管。”

    高浩分析说:“嗯,如果按这样说,还是谈主管机会大一些。谈主管和曹主管这一次都在赌博名单里,他们都去捅刀,还真有可能,因为这样可以让自己减小关注度。曹主管和李总管的关系不太好,这个可能是他捅刀的原因;而谈主管和李总管关系表面上关系还行,但关键的是最近谈主管和木经理的关系却变得火热,而李总管和木经理的关系好象在慢慢转差。唔,谈主管确实更加有点可疑。”

    胜梅说:“按照邓经理的话中,确实有可能是谈主管,他的口气透着,不相信这个人会捅刀李总管,按照两人表面的关系来看,邓经理不相信谈主管会对李总管捅刀,这个从邓经理的口气中猜出,这人估计就是谈主管了。”

    高浩不禁叹息说:“有的人就是这样,有时为了个人利益,朋友都可以牺牲!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胜梅撇撇嘴说:“切,象谈主管这样的,不这样做就真的奇怪了!以前我们还在u2线时,一点鸡毛蒜皮的事,他就去找邓经理.关姐投诉我,可以看得出他这人嘴到底有多贱.心有多阴了!”

    高浩说:“以前嘟嘟和我说过,要提防他这人,我都不以为然!现在想想,她果然没看错他!”

    他一说到嘟嘟,脸色马上变得又白又青。

    胜梅给吓了一跳,问:“阿浩,你怎么了?不舒服?”

    高浩捂着胸口,说:“没什么!说说曹主管和谈主管,他们这次也给逮了个正着,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胜梅说:“按这样说,这次抓了这么多人,对李总管有大影响,对其他人应该没有太大的影响了!最多是罚款受到经济损失而已,其他的人在两三个月不出事,应该影响很小了!”

    高浩笑说:“也是,在鸿沥厂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这件轰动一时的事件,很快就会烟消云散了!”

    果然,没过多久,这个特殊事件,很快就平息了下来。本来李总管被人投诉,差点就给清除出厂,最终不知是谁给保了回来,半个月后就重新返回岗位,只是不复往日那般受木生重用罢了。而其他人罚了款,其他按文件罚薪,事件慢慢就算平息了下来。赌风也好象平息了下来。

    鸿沥厂好象有了转变,生产线也正常了许多,很多生产线的不良率都提升了不少。

    到了5月,有三四条生产线的排期表都排了杜比环绕音响的订单,而且都是长订单,排期上都排到了七八月。

    高浩看着全部生产部的排期表,心里不禁嘀咕:鸿沥厂的订单太疯狂了,几乎每次主要机型都是以十万为单位,还以短期两到四个月完成,这个还真体现了鸿沥厂的市场部能力是超强的。有人透露过,鸿沥厂的市场部有好几个,在欧美就有四五个,各分布在欧美的各大城市。

    另一方面,这也促使鸿沥厂的生产能力也很强,即使它的赌博文化严重影响了它,但它的组织能力很强是不能否认的。

    这不,新排期表才刚发放下来,高浩还刚看完,技术部就已经派芯蕊过来通知高浩抽空过去技术仪器仓领仪器。

    高浩看了看仪器清单,还真不少,共有三十多台仪器,包括目前生产线上的二十个仪器,已经达到五十多台了。

    高浩问芯蕊:“美女,现在可以去以去领了吗?”

    芯蕊笑说:“当然可以,随时去,妙妙在等你呢!”

    高浩脸一红,说:“芯蕊,你又来笑我们啦!”

    芯蕊说:“说真的,快去吧,去早了领新的,去迟了,就领旧的。”

    高浩站了起来说:“那真的要去早些,新的省事不少,我最怕老古董了。”

    说完,就去找平板车去了。

第二零三章 变化

    转眼过了一周,高浩的板线就排杜比环绕新机了。高浩也早已经做好准备,把所有仪器搬到生产线上,有些修理和较机员也帮忙把仪器摆上仪器架上面,高浩倒省了不少力气。

    以前的功放测试位,一般会是最难的一个测试位,但到了杜比环绕新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功放输出虽然有六个功放输出通道,但高浩让齐天赐在制作的时候,增加了一个三联的双通道开关和一个单边开关进行转换就可以简单完成全面的测试了。

    另外还有一个测试杜比环绕的音频测试位,这个测试位对于高浩来说,他还没有谱。听说赵铭的生产线使用一个从镭射部借来辅助测试仪器,他也向大菜头询问过,大菜头回复确有其事。

    高浩也不管太多,这个测试仪只能暂借,刚好赵铭的生产线暂时生产其它机型,可以向大菜头挪借,目前先做好其它的较机排位才是最重要。

    他把所有仪器和测试架重新做了小调整,按自己的预算位置稍微变动一下位置,却感觉整条生产线都给测试位占了不少位置。高浩点了点测试位,共是十三个测试位,以前的机型只有六至七个测试位,现在的杜比机型可比以前的机型差不多多了将近一半!

    高浩吓了一跳,惨了,以前的较机调试员本来就勉强够,基本没有多余的较机调试员,现在欠的六个较机调试员一下子该去哪里找!

    较机调试员的人员调配本不属于高浩管,但使用却根本只有高浩自己使用,这是高浩所以犯难的原因。

    还有一个让高浩犯难的原因是,板线科文并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管理。板线科文叫任一辉,传闻说他是花了两千从李总管手上买了现在的科文职位,他原来只不过是一个维修外观的修理工。

    说起板线的管理人员,还得说一下另外一个辅助拉的拉长,叫崔珍玲,她是任一辉的老婆,几乎是最出名的夫妻档。这夫妻档的出名在于,这个崔珍玲出了名泼辣,常常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在车间里大吵大闹。她肆无忌惮的行为,却又是因为她的老公任辉是冯大嘴的小舅仔!

    可以说,目前冯大嘴只管着一条生产线,从板线到组装线,却都充斥着满满的裙带关系,板线是夫妻档,而组装线是杂七杂八的亲戚档,那三个拉长和科文都是吕千雄亲戚。

    但所有的生产线,却全都是如此的通病,重要的管理职位都存在裙带关系,这也是鸿沥厂的另一种文化。

    高浩正在搬动仪器,后面有人说:“阿浩,你的测试位有这么多?生产线排不下了吧?”

    高浩转头一看,正是任一辉。

    高浩说:“这机子有点复杂,测试位多几个是正常的,你得招多几个较机测试员!要不你生产线的员工就要少了。”

    任一辉有点不满,埋怨说:“你怎么不提前说,现在招已经来不及了!”

    高浩心想:赵铭那里有样板,这不用我知会你去准备多少调较测试员吧!

    高浩故意装着没听见,自顾自的工作着。

    任一辉看了看,只好往办公室走去了。

    这样过了两天,板线附加段才开始生产,又过了半天,功放板才到了测试位。

    高浩调试好功放位的测试架,教会了调较测试员,另外的主板也生产到了第一个录音测试位。

    高浩马不停蹄的又去调试主板的测试位,又是忙了半天,才把主板的测试位全部排好。

    这款机型是嘉嘉原来生产的机型改良版,功能基本不变,只是改了一些工艺和外观,所以测试起来还是和嘉嘉生产的是一样的麻烦。高浩把两个板的测试位调试好,就把自己累得全身象散了架一样,好在这晚不加班,其它的板就转到第二天才排。

    第二天,当高浩回到板线附加线时,他发现生产线上好象多了很多人。果然,是多了一些较机测试员,高浩以为是任一辉从其它地方弄来的较机员,心想:这小子怎么办事会如此神速了!办事风格转了一个180度!

    高浩也不多想,先去安装好余下的三个测试机架。

    当他边想边安装杜比环绕板的第一个测试位时,眼前有个婷婷玉立的女孩在轻抿着嘴轻笑着说:“师傅在上,我来拜师学艺来了!”

    高浩吃了一惊,发现眼前的女孩恍惚很面善,好象在哪见过一样,却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高浩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不敢正眼看她,只好用眼光扫了她一眼,就坐了下来弄那测试架。

    那女的也坐在旁边,高浩也不理会。

    那女的问:“师傅,听说这个机子很难生产,是真的吗?”

    高浩说:“是的。我排测试位都排了两三天,仪器我都搬到腰酸腿痛了,当然比以前的难了不少。”

    那女的又问:“那么,哪个测试位是最难的?”

    高浩笑说:“碰上小猪,哪一个都难;碰上猴精,哪一个都容易!”

    那女的抿着嘴一笑说:“师傅,嘴下留人!别说话气我啊!”

    高浩听着她的声音,说不出的舒服,而且好象这声音在很久以前就很熟悉,只是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高浩不禁侧身看了她几下,发现她长发飘飘,却更显得她更苗条了。

    高浩问:“小妹,你是刚进厂的?”

    那女的“扑哧”一笑,说:“看来你是不记得我了!”

    高浩愕然说:“我有认识你吗?记不起了!”

    那女的说:“唉!我是小林!”

    高浩依然想不起,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拼命的记忆着。

    那女的轻笑说:“你脚上的伤就是我医的!”

    高浩惊叫说:“你是……你是……林杉杉!”

    那女的说:“怎么?我不象林杉杉?”

    高浩盯着她看,看了很久才说:“哎呀,你果然是三木杉!”

    杉杉“嘻嘻”一笑说:“我不是三木杉,我是四木杉!双木林加双木杉,我是四木杉!”

    高浩又盯着她看,和她不接触已经超过半年,她竟然变化不小。她原来是披肩头发,头发还有点黄,现在却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飘飘长发。还有,她的身材也长了不少,原来她就是一个一米五不到的童工,现在长成了一米六以上了。当然,她的身上也多了一份女人的成熟。

    高浩说:“你声音有点变了,还有,你也长高了不少。”

    杉杉笑说:“我是长了,你却一点也不长,你这是在浪费国家粮食!好意思吗?”说完竟轻笑了起来。

    高浩又好笑又好气,说:“如果人人都象你这样长,估计人人都要长成了万丈高楼!”

    杉杉听了,竟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第二零四章 设计

    四周的员工听到笑声,都把眼睛投了过来,吓得两人都脸红了起来。

    高浩低声责怪说:“四木杉,你是想唯恐天下不乱吗?要笑这么大声!”

    杉杉捂着嘴说:“我也不想哇,谁叫你说得那么夸张,引得我大笑了起来!”

    高浩瞪了她一眼说:“怎么?你姓林还是姓赖?这都怪我!”

    杉杉也回瞪了他一眼说:“你才姓赖呢!你逗我笑的,不怪你怪谁!”

    高浩没想到这么久没和她接触,居然变化如此之大,以前的那个娇小纤弱的林杉杉就象林黛玉那般,如今眼前的她却更有点象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刁蛮方面倒有七分象球叔的女儿碧婷。

    高浩笑说:“以前你可是个有声音就会怕得跳起来,现在好象天不怕地不怕了!说一说,你是去哪里学坏的?”

    杉杉坏笑说:“你说呢?刚才我有叫谁师傅呢!你是知道的!”

    高浩没想到她脑子转得飞快,竟一下子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

    高浩说:“你的意思是跟我学坏的?怎么我都不知道呢?学费我好象也没收!”

    杉杉又抿着嘴说:“很久以前就学了,你身上的坏水,我听到的,我见到的,我全学了!学得还不错吧!”

    旁边有个女员工插嘴的说:“阿浩,这个小妹看来喜欢上你了,连听到的都要学!”

    林杉杉一听,整个脸部一片通红,“我的妈呀”尖叫一声,向着波峰炉的一端跑去了!

    高浩的脸上也红了一大片,只好低头做事。

    那个女员工是个阿姨,是个普通工。她笑着对高浩说:“刚才那个小妹不错,身材不错长得还漂亮,阿浩追她,保证手到擒来。”

    高浩笑说:“我可不是情圣,追女孩子我可不在行。”

    那阿姨说:“你不用追,就是和她多接触就可以了。她对你真有意思。”

    高浩听了,心一下子就荡起了涟漪,他和成嘟分手才几个月,和碧婷模糊的情感并没有半分燃烧的样子,现下碧婷已经远渡重洋到了外国学习,自己倒没有受到多少困忧。倒是刚才阿姨的一句话,又勾起自己曾经的对杉杉的好感。

    不过还好,他心中的涟漪只是一瞬间,因为手中的工作太忙,很快就冲淡了他有点混乱的思绪。

    他花了差不多一小时终于把机架和仪器接好线,最后一步就是要去借那个所谓的杜比环绕的仪器了。

    u1线和g1线不在同一车间,却在同一幢楼也在同一楼层,高浩走了几分钟就到了u1线,也很容易就找到了大菜头。但大菜头听他要借杜比环绕测试仪,就面露难色了。

    大菜说:“谈主管前两天就说了,我们再过两天就也要生产杜比功能机型了,现在给了你,到时我们就没法生产了!他交待过,任何人都不能借!”

    高浩一听,知道谈主管故意如此设置难题给自己,心中有点气愤,但他不露声色说:“没事没事!既然你有难处,我也不会让你为难,我去找技术部解决就行,技术部解决不了,我找木经理解决!”说完他转身回组装线找冯大嘴去了。

    他找到冯大嘴,就把挪借不到杜比测试仪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递了一张申请单到他面前说:“既然借不到,那么我开张申请单给技术部解决就好,你帮我签名就行。”

    冯大嘴随手签了名,就把申请交回给高浩。高浩很清楚,冯大嘴不怎么管事,只有事情不会烦到他,他都是随手处置一下,他关心的只是自己的位置是否坐得稳,不会关心其它。

    高浩也不管太多,直接拿着申请单去找张苏师傅。

    张苏师傅了解清楚情况,不禁大怒说:“谈主管有什么权利霸占着仪器,又不是他的!这种做法太霸道了!走,你随我一起去问问。”

    高浩跟在张师傅的后面,当到了谈主管的办公室时,高浩又远远站在一边。

    张师傅走到谈主管的面前说:“现在g线已经生产杜比机型,你得把杜比测试仪让出来。”

    谈主管远远望着高浩,脸有怒色说:“张师傅,我生产线过两天也要生产杜比机型了,我可不能让杜比测试仪出去,到时我到哪找去!”

    张师傅也看了高浩一眼说:“这事和高浩无关!这种特殊仪器是先用先得,不会是在谁的手上就是谁的!”

    谈主管脸有难色,说:“张师傅,这样会让我很为难!过两天我要生产,那我应该怎么办?”

    张师傅铁青着脸说:“你可以再申请!到时没有那是我的事,现在g线生产,当然得让人家先用,难道让人家空等?这两天的损失你负责吗?”

    谈主管只好无耐的摇摇头说:“行,我让大菜把杜比测试仪让出来,后面没有再说!”

    张师傅把高浩的申请单递了过去说:“你签一下名,要不大菜抓在手里不放!”

    谈主管只好签了名,然后交回给张师傅。

    张师傅带着高浩走出g线组装线的办公室,然后把申请交递给高浩说:“你再过来我办公室一下,我给多一个测试仪给你,但你不要对外声张。你排好生产线后,这两天抽空去把里面的线路抄下来,自己制作一个。现在的杜比测试仪都是镭射部自己制作的,线路是对的,但开关转换不好,等一下我给你几个新的转换开关,使用起来会更方便快捷。你自己动手制作,会提升你的动手能力,对设计会是个很大的帮助。”

    高浩听到“设计”两字,心中不禁大动,问:“张师傅,什么设计?怎么会和设计有关系?”

    张师傅笑了笑说:“嗯,慢慢你会明白,将来你必会走上设计行业!目前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设计是国外完成,然后才会在国内生产。而且,目前国内的设计员,很多人都是手画设计图纸,设计一张稍为复杂的线路板图纸,起码得花上两三个月。而国外的设计,是用电脑软件设计的,设计一张稍为复杂的线路板图纸,只需要两至三周就可以了。”

    高浩听了,不禁大为心动。

    高浩去了张师傅的办公室领了一个杜比测试仪,然后又去大菜头那里领了另一个,这才返回生产线。

    高浩坐在测试位前,一边接线一边想着几个词汇,“电脑”他已经知道是什么回事了,“设计”有听说过,用电脑设计却还是很抽象的东西。

第二零五章 徒弟

    高浩安装好杜比仪,就自己摸索着怎样测试,却摸索了五六次,也没有头绪。

    他看了看技术部提供过来的测试指导书,却看得更加糊涂了。

    他找到大菜头,问他测试方法,大菜头说得滔滔不绝,却牛头不对马嘴。高浩只得放弃向他求助的方法了。

    他拿了几张空白纸重新坐在测试位前,一边摸索一边记录着所摸索到的,好在他手头上有好的样机,可以排除了机子的问题。他接着去认真去查了一遍仪器和测试机架,直到确认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放下心来。

    他拿起杜比测试仪仔细查看上面的标识,除了一个电源开关外,就只有一个拨动开关,这个拨动开关上面写着“l-c-r-s”。高浩心想:这个l.r肯定是左右声道输出了,它的意思肯定是左右声道的音频输出的意思,那么,c和s是什么意思呢?

    他细想以前杜工培训的杜比环绕知识,当时杜工说过杜比环绕主要是设备把声场通过电子线路分离出六声道或七声道输送给人耳,当时杜工所说的六声道有“左.右.中置.后置环绕和低音声道”,低音声道是从左.右两声道综合相加取低频部分所得,不需要分离,那么所说的分离就应该是“左.右.中置.后置环绕”了,按照这样推算,c.s就一定是中置和后置环绕了。

    他一时也不明白到底哪个是中置,哪个是后置,只好再进行摸索。他先把杜比测试仪打到l的位置,示波器上出现了l声道的波形,另外还输出了重低音通道。

    他又照样子试r,示波器也出现了r声道和重低音的波形。他再试c,也出现了c声道和重低音的波形。但是c是什么意思呢?是中置还是后置?

    “堆机啦堆机啦!快点嘛,快点呀!”有个女声叫。

    高浩正在沉思,给吓了一跳。他掉头望向声音处,原来是f1线的测试员。

    高浩问:“你是这个位的测试员工?”

    那女员工点点头说:“不错,我是!”高浩有点印象她姓仇,至于叫什么名字,倒不记得了。

    旁边有另外一个女的嘻嘻一笑说:“别摧他啦,他都不懂!他在犯难呢!”这个帮腔的正是杉杉。

    高浩脸上微微一红说:“确实是,这个测试位有点难!我也是模棱两可,摸着石头过河!我得清楚理解测试方法后,才能让你们测试时没有出差错,也才没有不良坏机遗漏到组装线。”

    姓仇的女测试员工说:“那倒不至于吧,听说以前大菜头的生产线也做我们同样的杜比机型,他们的生产线也放了不少人为坏机到组装线,人家都没办法反映到板线去,只能组装线自己维修。”

    高浩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板线放一台人为坏机下去,对组装线影响很大的,我可不想这样做!”

    杉杉笑说:“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有时是一根筋,果然没错。”

    高浩听了,心下有点气恼,却不动声色的笑着说:“小妹,你又打听我了吗?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杉杉涨红了脸,抿着嘴笑说:“臭美!我才不打听你!是人家对我说的!”

    姓仇的女工也打趣说:“小妹,人家说的你也记得这么紧?你不会是真有什么企图吧!”

    杉杉脸红到了耳根,捂着脸说:“不和你们说了!都取笑人家!坏得要死!”说完,快步走开了。

    高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边笑边想:小小年纪,总想讨点嘴上便宜!就知道你脸皮薄,一说到男女暧昧关系,就羞得要跑。

    高浩又去试那s通道,示波器上出现了两个通道的波形,而且这两个波形只有对高频有效,对低频基本无效,按杜比环绕音响的原理来说,可以断定这就是后置的两个环绕通道了!

    这下子他终于全部清楚这个杜比环绕的测试方法了,他重新开始整理这个测试位的测试步骤。

    他正埋头写着,背后有人问:“阿浩,怎么堆机了?组装线待机板好久了!”

    高浩掉转头来,见是谈主管和冯大嘴,还有任一辉和崔珍玲。

    高浩说:“没办法!这机型测试位多,测试方法也和以前不同,要慢一些也正常。”

    谈主管说:“那你得快一点,f2线差不多100多号人,不能待料太久,损耗会很大。”

    高浩心下有点气,说:“要快当然可以,但下到组装线坏机多了,那我可不管!”

    谈主管知他性格硬刚,不敢多说,就带着一行人往另一端走了。

    那姓仇的测试员低声说:“你还敢顶撞他?胆子不小!”

    高浩说:“他又不是我上头,我为什么不敢顶撞他!我怕他有枪吗?”

    杉杉忽然又出现了,她说:“这人胆子就是生毛,不怕天不怕地,只怕口袋里的钱让贼惦记。”说完,就轻抿着嘴轻笑了起来。

    高浩和那姓仇的女工一听,都不禁“扑哧”的笑了起来。

    高浩笑骂:“你这小女孩,刚来时,给人家一吓,就高烧不止。现在可好,活脱脱的一个混世魔王,谁见谁怕!嘴叼得很!”

    那姓仇的女工说:“阿浩,我怎么没发觉呢?我发觉你还挺喜欢她呢!”

    高浩一听,脸顿时红了,不敢说话。

    杉杉虽然脸也微红,却笑说:“你看看,他脸红了!嘻嘻,真好笑!”

    仇女工说:“谈主管听说要接替李总管了,马上要大权在握了!你得当心他!”

    高浩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

    仇女工说:“听说木经理现在已经把李总管的事务让谈主管跟进了,李总管现在已经是闲人一个,也是废人一个!”

    杉杉又抿嘴一笑说:“不怕!高师傅就算李总管也不怕,还怕他谈主管!他真的是胆子生毛!”

    高浩瞪了她一眼,说:“你还说,坐下来测试,堆机啦!”

    姓仇的女工说:“这是我的测试位,她只是来实习的!”说完,她坐正测试位。

    高浩开始认真的讲解,一边操作一边在写下来的操作步骤里讲解,如此的教导了很多次,但姓仇的女工好象不明所以。

    高浩让她自己试着操作,操作错时就在旁边纠正,还重新解释了一番。但如此反复的不知多少次,姓仇的女工还是屡屡出错。

    高浩焦燥了起来,他站起来急得团团转。

    他忽然眼前一亮,说:“林小妹,你坐下来。我教你!”

    林杉杉坐了下来,那姓仇的女工让到右边,高浩坐在左边,就开始教了起来。

    高浩教了一半,见她动作迟缓,心中一急,就伸手抓着她的手教她操作。

    杉杉低声说:“你放手!你手好烫!”

    高浩一惊,忙把手撒了。

    高浩偷偷去看她,发现她脸红通通的,娇羞得美艳极了。

    高浩也低声说:“对……对不起!”

    高浩教了一遍,接着又想重复教第二次。

    杉杉说:“让我做一次看看,我觉得也不太难。”说完便自己去测试一遍。

    杉杉测试完毕,转头望着高浩。

    高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却把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杉杉捂着左边的脸问:“怎么啦?我做得不对?”

    高浩摇摇头说:“做得没错,你可以再做一次吗?”

    杉杉又重新做了一遍,转身又看着他。

    高浩叹了口气说:“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可以做仇妹的师傅了!”

    那仇女工笑说:“这小妹好聪明,我都感觉她做得很好!阿浩,你这个徒弟很厉害,可以娶回家。”

    杉杉吓得惊叫了起来,说:“仇大姐,我求你别说了,羞死我了!”

    高浩悄悄的看着她,她脸上的娇羞,当真是动人心魄!

第二零六章 凉了

    高浩重新指引一次杉杉测试方法,让她注意测试时先慢后快,熟练后才加快测试。

    杉杉开始测试起来,高浩则站在她后面监测着。

    杉杉果然不令高浩失望,她很快就可以独立熟练的操作了。

    高浩让仇妹跟着杉杉慢慢学习,杉杉自己的生产线还没有开始生产,只是在筹备之中,倒也刚好省了高浩要抽时间重新培训仇妹。

    高浩又去安装好高频头的测试位,就完成了板线的所有测试位,下一步就要看组装线的对板线的测试检验了。如果初步检验合格,那就算是成功了,因为是新机,合格就很不错。

    高浩回到组装线,听说还欠塑胶壳料,知道试产时间还要等些时间,就返回板线巡视测试位。

    板线的测试位最重要的莫过于杜比测试位,这个测试位功能是全新的,高浩也没有接触过,只凭经验而为而已。其它的测试位以前的机型已经检验过,如果新手的测试员能够执行自己的指导,就不会出现问题。

    高浩回到杜比测试位,见杉杉已经换仇妹在测试,就走近去看。

    仇妹见高浩走过来,笑说:“小妹,你的师傅来了!”

    杉杉调转脸来看了看,笑着说:“他不是我师傅,是你师傅!”

    高浩笑说:“怎么?想过河拆桥,这么快就不认师傅了?真是没良心的家伙!”

    杉杉摇着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说……我不是你生产线的,不算!她才是!”

    高浩见她认真起来,就也装着认真起来说:“嗯,俗话说,一天为师终生为师!你可好,才不到一天,你就不认师傅了!真是没良心!”

    杉杉急了,忙说:“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不认你!我说错了不行吗?”

    仇妹和高浩相视而笑,心里都想:这个小妹,还真的是太单纯了!

    高浩板着脸孔说:“这样认错可不行!要有诚意!”

    仇妹也说:“对对对,要认错可得敬茶敬酒,那才叫做有诚意!”

    杉杉急得哭了起来说:“那可怎么办?没有茶,也没有酒!”

    高浩不忍,走上前去想说是开玩笑的。

    仇妹偷偷的制止了高浩,对杉杉说:“要认错,也不急于现在,以后有的是机会。”

    杉杉听了,这才止住哭声说:“那也行,罚酒三杯也行!”

    高浩心想:这小妹倒是聪明,却还不谙世事,很容易就给人家骗了!

    高浩暂没有其它事,就坐在杉杉的旁边,拿起张师傅给的另一个杜比测试仪拆了开来。

    原来这个杜比测试仪是人工制作而成,里面用一块线路板和无数条线连接而成,线路板用了一个双运放集成ic,型号是ne4558,生产线上经常使用,外围则由一些电阻和电容组成运放电路。

    高浩只花了一小时多就把线路板抄了下来,但那些杂七杂八的连接线就麻烦了,高浩花了差不多三小时才拼凑好整个线路图。

    到了下午,高浩到技术部找胡清泉要了两三块足够大的万能板,还要了两三个好的拨动开关,然后回到生产线要了一些线材和两三块运放集成ic。

    他拿着全部物料重新回到杜比测试位的修理位坐下,慢慢的开始焊接线路板,外围元件在对面的插机线就可以拿到,这倒非常方便。

    他边焊接边问仇妹:“仇妹,你在哪里听说谈主管升职代替李总管的?怎么我们没有收到通知。”

    仇妹说:“嗯,早已经听说了!李总管自从聚赌被抓开始,就听说木经理让谈主管代李总管行使一些权力了,虽然没有正式宣布,但他实际上已经是个闲人了。”

    高浩说:“如果按这样说来,李总管岂不是无所事事,白领鸿沥厂的工资了?”

    仇妹说:“无所事事并不好,他都快抬不起头来了!现在在路上看到他,他好象大病了一场了!”

    高浩心想:也不知道这个是谁安排的,真够狠的!比直接把李总管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要让他难受,毕竟他是生产部这个全厂最大的部门的第二把手,这样处置他,可真是比割他的肉更要难受。

    “李总管他呀,现在跟谈主管势同水火,却又无可耐何,他们俩人是同乡,以前还亲如兄弟,现在呀!就是仇人一对!”旁边有人插话说。

    高浩转头去看,却是平良。

    高浩说:“平良哥哥,你小子说说他们如何成了仇人?”

    杉杉笑说:“哎唷,这声哥哥,听了要起鸡皮疙瘩!”

    高浩伸手去扭了杉杉的手一下说:“哎唷,还真是起了很厚的一层鸡皮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杉杉却涨红了脸,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平良说:“听人说,李总管找过谈主管谈判,让谈主管不可以行使这些权力,但谈主管就好象棉里针一样,不和他吵也不和他闹!只是听他说,却从不和他争论,好象这事和他没关一样。李总管总算碰到真正的对手了!”

    高浩笑说:“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平良说:“也不知道把李总管凉了这招是谁出的,可真够阴的!既不直接让李总管打包走人,可以让人事方面平稳过渡,又可以慢慢逼迫李总管自己颜面无存的自己辞退走人。”

    高浩想了想,才叹了声说:“唉,这招确实是阴招!李总管的人事势力范围太大,如果直接炒了他鱿鱼,难免会可能触发他自己的同乡发起罢工!现在把他凉了,确实是让他无从适从!要让跟从他的人罢工,真的找不到罢工借口!哈哈,李总管这回真的要凉了!”

    平良说:“唉,不和你说了!走了!”但他才走了两步,就走了回来说:“浩哥哥,我要问你要杜比测试仪,听说你有两个!”

    杉杉不禁又是“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还笑得向地板上蹲了下去。

    高浩笑问:“杉杉小妹,你是又起鸡皮了吗?让我再看看!”说完,作状伸手过去要扭她的手臂的嫩肉。

    杉杉吓得跳了起来,远远的避开去了。

    平良说:“喂喂喂,别打情骂俏了!有没有?”他伸手问高浩。

    高浩笑说:“有,但是也不能给你!一个我要用,另一个是张师傅另借的,估计马上要还他。”

    平良见他拆了一个在维修台面上,问:“你这是要制作吗?也帮我制作一个。”

    高浩摇摇头说:“那可不行!我现在制作一个,得留做备用,制作很难的。因为象我们工厂的订单这么长,不准备多一个,象这个拨动开关,用的时间稍长一点,就迟早都会坏的。这个开关的连接线这么多,更换一个拨动开关,不花上一天两天,估计是换不了!”

    平良疑惑的望着他,问:“你的意思是,一条生产线,得准备两个?”

    高浩笑说:“错错错!是三到四个!”

    平良更加疑惑,又问:“为什么?”

    高浩狡黠的微笑着说:“你信我,就备好,不备,以后别找我!”

    平良狠狠的笑骂:“我信你才怪!你小子太坏了!想让我白费力气!”说完转身一拐一拐的走了!

    高浩转过身来,见杉杉还远远的站着,笑说:“还起鸡皮疙瘩吗?我帮你!”

    杉杉拼命的摇手说:“不不不,没有起鸡皮疙瘩!你别过来!”

    高浩得意的笑了起来,望着杉杉说:“我最会治鸡皮疙瘩了,保证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杉杉脸红到耳根,慎骂:“你这人太坏,动手动脚的!以后离我远点!”

    仇妹笑说:“徒弟赶师傅啦,这回可不是罚三杯的事了!”

    杉杉吓得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坐回到座位了,眼睛却不停用眼瞟高浩,生怕他会过来又扭自己。

第二零七章 换庄

    很快,高浩完成了那两个新杜比测试仪的制作,他让仇妹停下来,自己分别换了这两个杜比测试仪上去试了试,却比原来的好用多了。

    他让杉杉重新使用新杜比仪测试,测试完后,就问她:“怎样?能用吗?”

    杉杉笑说:“能用,就是刚换新的,好象不太习惯,再让我测试几台看看!”

    她又测试了几台,转头说:“我就用这个新的好了,旧的好象怪怪的,明明只有四档,不明白为什么会多了一档!使用时就拨过去那档没用的档位!”

    原来旧的测试仪可能因为没有四档的拨动开关,临时使用了五档的开关,这个高浩可没有留意到。

    高浩笑说:“既然你贪新厌旧,那就让你用新的吧!也不知道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毛病!”

    杉杉听了,怪叫一声站了起来轻跑开了!

    仇妹对着高浩笑说:“这小妹有点怪,一说到男女之间的敏感话题,就羞得无地自容!脸红得要爆炸一样!”

    高浩说:“她是个小女孩,害羞是正常的。”

    仇妹说:“不不不,其她的女孩子可不是这样,不会怕羞成这样!”

    高浩说:“嗯,这就不明白了!或者她是个怪胎!”

    仇妹坐回测试位,边测试边想:这小女孩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没理由她是最突出的一个吧!

    仇妹想了一会,忽然问:“阿浩,你以前认识这小妹吗?”

    高浩回答说:“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但不怎么长接触!”

    仇妹忽然好象明白了什么,她低声神秘的对高浩说:“阿浩,或者她不是怪胎,她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高浩吃了一惊,却强作镇静的说:“怎么可能!她还是个小女孩!”

    仇妹笑了笑说:“怎么不可能!她这是少女情怀,估计喜欢你很久了!”

    高浩吓得忙冲着仇妹低声说:“别乱说!人家还是个小女孩,你这样说出来,人家会无脸见人的!弄不好,她会辞职走人的。”

    仇妹说:“我当然不会乱说,要成好事,还得你和她好事多磨才行!她这样害羞,就算喜欢你,也不会轻易会对你说出口!”

    高浩低声说:“无论如何,请你也不要再说这事了!对她影响不好!”

    仇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专心测试机板去了。

    高浩心中患得患失,开始陷入情感之中。以往和杉杉接触,自己总出现莫名的心慌意乱,一直以来就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直到前段时间和她少接触后,心中出现挂念的情绪才明白自己对她产生了情愫!

    他迅速逃离板线,返回组装线。板线却还是欠料,没有开始生产。有些工人被调到其它生产线做加工之类的工作,g2线已没留下多少人。

    g2线这一停产,停了半月有余,生产线就没有加班,这下倒变得业余生活丰富了起来,晚上的宿舍区,就有了不少人在活动,有人打篮球,有人在打羽毛球,也有人在打乒乓球。这三种球类是工厂较常普及的运动,篮球是最吸引力较大的运动,而羽毛球和乒乓球使用场地更小,更容易普及,象鸿沥厂这样的大工厂,篮球都可以普及,是一般小厂是不能具备的。

    高浩从南大门走了进去,想去看一下是否有篮球比赛。到了篮球场,却只有人在投篮练习。他也下场去抢球投篮,命中率还不错,投了十个,命中了八个,好多人都投过来敬佩的眼光。

    高浩运动了二十分钟左右,没有人组织比赛,觉得无味,就拍拍手退出单纯投篮队伍,悠哉游哉的走向附近的休闲区。休闲区有很多人,因为那里有一块很大的草皮,很多人都坐在那里打牌.聊天。

    高浩走了过去,那里有一大堆人聚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高浩身材较高,他伸头往里面看,就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个五六成。

    但他这样一看,倒吃了一惊,原来里面又是李总管。看到李总管,其实并不会让他吃惊,因为在这种场合,见到李总管很正常,吃惊的是在李总管的旁边,竟然是姚文选。高浩忙把头缩回去一点,不让李总管和姚文选看到自己。

    高浩偷偷的看了几分钟,这回更让高浩吃惊了!原来李总管和姚文选竟然是搭挡关系。

    在鸿沥厂,象在休闲区里赌博,赌资不大的话,是不会有人干涉的!正因为如此,这才纵容了她的赌风文化。

    里面赌的是什么,高浩看不到,但他听得出,他们赌的又是三公,这种赌法简单又快捷,在打工者紧凑的时间里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高浩看了一会,受不了周围的烟味和吵杂声,就偷偷的无声无息退了出来。他正想走开,有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阿浩,不进去赌一手?”

    高浩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阿金,就笑说:“这个我真没兴趣!你不加班?”

    阿金摇摇头说:“估计以后加班会很少了,听说厂部内部消息说,以后会严格控制加班,不是急单,绝对不让加班。”

    高浩说:“不让加班?那就不是鸿沥厂了!”

    阿金叹了口气说:“唉!以往的鸿沥厂,加班是常态!一下子控制加班,大家会很难习惯!象我们不加班的话,除了房租和生活费,就没有多少钱剩下来了,等于在这里度日子了!”

    高浩说:“主要是鸿沥厂的工资真的不算高,如果不加班,大家到外面玩,花费也会多了,大家就没有更多的工资剩下了!这样一来,以后流失的工人就会多起来!这样对公司和工人都很不利,是双输的局面!”

    阿金说:“是呀!如果常期不加班,不用说工人,我也一定离职!”

    高浩向赌博人群驽了驽嘴说:“里面又是李总管在做大庄吗?”

    阿金摇摇头说:“不是!”

    高浩很意外,问:“不是!哪会是谁?”

    阿金笑说:“是姓姚的!是不是很意外?你以前和他接触不少,为什么现在没什么见到你们一起了?是吧”

    高浩点点头,然后愕然说:“怎么会是小姚!以前他和李总管可是死对头!今天怎么俩人变成搭挡了!”

    阿金大笑说:“他们本来就是一路人,有了共同的利益,当然有可能成为搭挡!两人都是大手笔之人,贪得无厌,如果两人坐下来谈,肯定会合伙的。”

    高浩真没料到李总管和姚文选会合伙,更没料到姚文选会是庄家,但他细想一番,却又情有可原。李总管上次给自己联合姚文选和平良一起让他损失不小,更让他和原来的拍挡赵云峰拆伙,在这之后就没有了依靠可以做庄了。按这样算来,他这次能攀上姚文选做个小庄就不错了!

第二零八章 偷看

    高浩觉得有点好气又好笑,当初自己把姚文选组织起来,是想把鸿沥的赌风狠狠的打击一下,也可以报复一下李总管对自己的过份剥夺。但现在看来,自己倒助长了姚文选的豪赌机会。

    高浩问阿金:“你喜欢看他们赌,有去赌几手吗?”

    阿金摇摇头说:“我没有!我家里四个化骨龙,还有一个老妈!我的工资和我老婆的工资又不高,哪里敢去赌!再说了,我没有赌的命!我试过小赌几次,没有一次不是亏的!我早已经不赌了!有次,我输了三十多元,我老婆就闹了两天三夜,我哪还敢赌!”

    高浩听了,大笑说:“看来你倒是怕老婆的货,你对阿棉这么好,也没见她为你生一个儿子!”

    阿金尴尬的笑了笑说:“这个怪不得她!我们结婚结得迟,她连生几胎都是女的,我们为了生个男的,在外面都躲了好几年,我早就不想生了,压力超大。可她就是不怕辛苦,吵着就是要生!每次我看着她生,我就心痛得流泪。这么多年我们走过来,为了生个儿子,只苦了她!”他边说边苦笑着,但高浩听得出他们其中的艰苦,一个为了三十元而吵闹两天三夜的打工仔家庭,想想就明白又穷又苦!

    高浩辞别阿金,开始浪荡在各个活动场所。

    高浩发现在宿舍区有一幢最新的宿舍大楼,那是相当其它的宿舍楼三倍容量,在一楼,在最中间,是一条空旷的运动场所。他走了进去,原来是六七个羽毛球场地,而且每一个场地都配装着羽毛球网。羽毛球网是全新的,场地的长宽度.中线也是全新油漆好的。在每个场地的周围,零零落落的摆放着一些长木凳,有些有两三排。

    他走过去找了张坐了下来,可他才刚坐了下来,就赶快站了起来,坐到有两三排的木凳后面坐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杉杉就在附近的场地打球,他坐到人群中,她才看不到他自己。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怕她看见,他的心一见到她就会莫名的悸动,那种会让自己心慌的悸动。

    他坐在人群中,心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但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偷瞄向杉杉身上。

    杉杉纤瘦的身躯随着羽毛球忽而向左,又忽而向右,却又忽而向前,却又忽而向后。羽毛球象蜻蜓,而她,就象是一只蝴蝶。

    她轻盈的身姿就象是在跳舞,她无疑就是那翩翩起舞的蝴蝶,慢慢的,周围的人都被她的身姿吸引了过去。

    坐在高浩的前面有个瘦点的男生说:“喂喂喂,那场上的小女孩我喜欢上了,怎么办?”

    另一个男生有点矮,他笑着说:“你还别说,我也喜欢上了!怎么办?”

    瘦男生说:“你不准喜欢!你有老婆了,让给我!”

    矮男生笑说:“让就让吧,那你还不去!下场和她比划一下!”

    瘦男生站了起来说:“好,你在这里等我!”说完,他“嗖”的跑了过去,进了杉杉对面场地。

    高浩远远望过去,原来杉杉的对手是仇妹。

    仇妹见有人过来要打球,就说:“你要打球,那就以七球定胜负淘汰的方式打。开局前可以练球三个,之后就进入淘汰七球比赛,谁输就等下一轮!”

    那男的点头答应,接开拍子就开始和杉杉开始练球。接着就开始比赛,仇妹站一旁记分和当裁判。

    那男的开始看杉杉两人打羽毛球时,以为自己轻松就可以轻松赢杉杉。可是一到比赛,杉杉就全部是杀招,招招都是死角或扣杀,不到三分钟就给杉杉杀了个四比零而草草退场。

    那男的轮了几轮,都是给杀了四比零,杉杉却只是在对面眠着嘴轻笑,气得他只是红着脸狠狠的远远望着她。

    紧接着有其他的男工也加入比赛,可是都不是杉杉的对手,都是走个过场就算完了!

    那男的回到座位上坐下来,身上都没有出汗。他气呼呼的骂:“NND,这小妹子真不给面子,每次都不会手下留情!想和她打个平手,可以搭上话题,却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的同伴笑说:“这可是你技不如人!怪不得她!现在你机会更少了,现在不下十个大男人围着她转,要轮上一轮,得等四五十分钟,你想和她搭话,看来都不容易了!”

    那男的脸色通红,站了起来说:“走吧,回去我找人练练,下次再找她比上一比!”他的同伴只好跟着走了。

    高浩技痒,本来想下场,却被杉杉夺人心魄的身影弄得心绪不宁,不敢露头出去,只深深的埋头偷看。

    那些男工个个都不是对手,有些下场被打得惨败的,轮上几轮,就索然无味的离开了场地走了。

    又过了大半小时,其他的男工见远不是杉杉的对手,就也都走了,留下仇妹也觉得无味,就说:“小妹,你一个高手,我和你对打,也太没意思了!我就回去了!不想打了!”

    杉杉笑说:“回去也没事,再打久些嘛!”

    仇妹说:“不打了,一大帮的男生都围着你转,要不是我怕你一人落得单独,我早离开了!”说完仇妹把球拍交还给了杉杉就离开了。

    杉杉拿着拍子,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转而向着场地对面走了过去。

    高浩的四周人已经走空,只好蹲在木凳后边。

    “师傅,别躲了,我早看见你了,陪我打球去!”

    高浩抬起头,看着杉杉轻笑的脸容,脸却红了!

    他怯懦的说:“我……我……我不会打!”

    杉杉伸过球拍,说:“拿着吧!陪我打一下吧,不会我教你!不加班无处可去,好闷的!”

    高浩有点犹豫,只是坐正身体,却并没有接过她伸过来的球拍。

    杉杉急了,伸手拉着他的手,说:“来嘛!陪我打上二十分钟也好!”

    高浩只好跟着在后面走,到了场上,杉杉才放开手。

    杉杉转过身来,脸色却奇怪得很!表情很自然,可是脸色却红到了耳跟!

    高浩说:“我不会打,你叫我怎么和你打!你得手下留情!别每一下都象对刚才的那帮男生那样,杀得人家没办法招架!”

    杉杉扭捏的说:“我不杀得他们没办法招架,难道要让他们会缠着我吗?”

    高浩笑说:“原来你是故意杀得他们没有招架的,你这小妹挺坏的!”

    杉杉红着脸点了点头默认了。

    高浩又问:“你怎么看到我在那边?最起码你不会知道躲在木凳下的是我吧!你怎么敢直接去找我?”

    杉杉抿着嘴笑说:“哼,我早看到你了!你还好意思偷看我这么久!你刚过来时我就看到你了!”

    高浩笑问:“你会是小偷吧,眼睛尖得很!隔着衣服也看得到人家的钱包吧!”

    杉杉笑骂:“我不是小偷!反正你走过来,我早就看到你了!居然还躲在人群里偷看,不害羞!”

    高浩看着她的红脸,自己的脸也更红了!

第二零九章 练球

    高浩呆呆的看着她的红脸,不禁说不出话来。

    杉杉扭捏的伸过球拍,低声说:“你偷看了这么久,还没看腻吗?打球吧!来,我教你!”

    高浩这才反应过来,笑说:“是的!你得教我!”

    说完,就双手抓紧羽毛球拍,上下不停虚晃了几下。

    杉杉笑得腰枝招展,大笑说:“哈哈哈,你这人怎么这样抓拍呀!不是两手抓的!用一只手就行!”说完,她把着高浩的手认真的的教了起来。

    高浩双手不停的和她的手接触,心里一阵涌动。杉杉忽而在左,忽而在右,高浩近距离的和她接触,闻着她身上芳香,不禁慢慢的有点晕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往左倒下。

    杉杉双手扶着他问:“怎么啦!你不舒服?”

    高浩说:“不是,是有香味醉人!”

    杉杉四周闻了闻说:“没有哇,怎么我没闻到,四周没有夜来香,也没有桂花香!我鼻子很灵的!”

    她自己话音才刚落,忽而尖叫了起来:“哎呀,我可跟你说,你别乱说!我可不香,刚才打了这么久,一身汗,肯定不香!”

    高浩脸也红了,即使在晚上的灯光下,也可清晰可见!

    高浩慌乱的说:“我……我没有其它意思!我……确实是闻到了你的香味!”

    杉杉尖叫得更大声了,跺着脚说:“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我……就不再……理你了!”

    杉杉说完这话,心底里有个声音在问:不理他?舍得了吗?

    高浩定了定神,才说:“好,我不说了!你让我不说我就不说!”

    杉杉怪慎的笑着说:“坏话千万别说,否则后果很严重!”

    说完,她又接着指教了起来。她说:“球挥出去后,就要做好准备,等待对方打回来,看准打回来的球,再把拍子挡回去,最好用爆发力。”

    她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高浩却默不作声,只跟着她指示的动作做着动作。

    杉杉有点奇怪,说:“咦,奇怪了!你的动作倒一点也不生疏!你以前打过?”

    高浩忙说:“没,没有!以前只看过人家打!”

    杉杉点点头说:“那好,没关系!你记住我的话了吧?按照我刚才说的试试!”

    高浩挥着拍子,照着她教的法子打了过去,却笨拙得没有打中羽毛球。

    杉杉笑得弯了腰,说:“哎呀,你真的够笨的了!一会儿动作好象不生蔬,一会儿却又笨笨的,要把握了时机!”说完她自己又重新教了起来。

    高浩待她教完,才说:“我这么笨,不学了!害你受累,可能我还学不会!不学了不学了!”说完,他要放下拍子。

    杉杉忙说:“别别别!有耐心一点行不行!”

    高浩说:“你教的都没耐心,我学的更没耐心了!”

    杉杉这才知道他是气恼自己刚才说他笨,就说:“我没恶意的,我只是觉得你的动作好笑,并不是要笑你笨的!”

    高浩装作气鼓鼓的样子说:“你刚才就是说我笨嘛,我就是笨!学不会,不打了!”

    杉杉忙拉着他的手说:“不要小气嘛,是我说错了!再练练,很快你就会打了。”

    高浩只好又重新学着她的动作又打了几次,终于可以把球打出去了,而且打得还不错。

    杉杉长长的呼了口气说:“唉,终于会了第一个,来,再打几个试试,象刚才那样!”

    高浩又试着打了几次,果然,他进步很快,每一下都比预期要好不少。

    杉杉开心极了,拍着掌说:“不错不错,打得很好!”

    高浩微笑说:“还是师傅教得好,我才学得好!”

    杉杉顿时愕然,呆呆的问:“师傅?什么师傅?”

    不等高浩回答,她就反应了过来,大叫说:“不,我不是师傅!你才是!”

    高浩笑说:“现在是你教我,可不是我教你!”

    杉杉摇着手说:“不行,你先是我师傅,不可以乱来!”

    高浩收住笑容说:“行,你叫我徒弟就行!”

    杉杉涩然一笑说:“好,就叫你徒弟!”

    她刚叫完徒弟,马上又尖叫了起来:“不对,不是叫你徒弟,你又坑我!叫你师傅才对!你这人,就是喜欢占便宜!”

    高浩哈哈大笑说:“我可没占你便宜,是你占了我便宜!你叫我徒弟!还说我占你便宜!你这人!”

    杉杉羞得捂着脸说:“唉,你这人,真得坏极了!”

    高浩站在那里,只是坏笑着望着她。

    杉杉跺了跺脚说:“不说了,咱们开始对打吧!对打才有乐趣!”

    高浩知道对打,就是远距离接触,就闻不到她身上的香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香气,有点让自己不能自拨。

    高浩忙说:“还不行!我还不会打,你得再教教!”

    杉杉皱着眉头说:“要对打,你才能提升你的技术,总学是没有用处的!”

    高浩摇着头说:“我感觉没有谱,刚才只是运气好打着而己,我再试试!”说完他又打了几拍,果然,都没打着。

    他双手一伸说:“是吧,我还不会打,你不用心教,我就学不会!”

    杉杉无耐,只好又教了起来。这次她教得更加认真,更加用心,可是,高浩却学得极慢极慢。到得后来,杉杉倒泄气了。

    她气喘吁吁的找张木凳坐下说:“唉,我教不了你啦!我投降了!我挖空心思了!教不了教不了!”

    高浩心内暗笑,心想:不是你教得不好,是我不能学得太快。

    但见她泄气的样子,高浩只好说:“我觉得我们真的要对打一下,来来来,我们试试。”

    杉杉走到对面,高浩把球轻抛起来,然后把拍子挥了出去。

    羽毛球居然给他打了过去,杉杉轻轻打了回来,生怕打得快了,他会接不住。

    高浩笨拙的挥拍打了过来,那球又居然疯了的直冲杉杉的脸上飞去,那球飞得又快又急,差点打到她的脸上,然后跌落在地上。

    杉杉大叫:“不是这样打的!不是这样打的!”可是怎样打的,连她也说不清。

    高浩笑说:“不是这样打的?我可是按照你教的方法打的哦。”

    杉杉拾起球,轻轻的打了过去。高浩又笨拙的挥拍打了过去,又是又急又快的冲着杉杉的脸上飞了过去。

    这次杉杉有了准备,狼狈的挡了回去,高浩又是又急又快的打了过去。

    杉杉心中“咦”的一声感叹,心想这人才刚学,就打得自己措手不及,倒让自己难以招架。

    连续的几个回合,杉杉才慢慢的适应了高浩打球的节奏。

    杉杉大叫:“喂,阿浩,慢点,放松一点,你这样打,我不习惯!”

    高浩哈哈大笑说:“我用惯了蛮力,就是这样打的!你再过来教教我!”

    杉杉气得走到他身边,说:“你别用蛮力,用了蛮力,动作生硬,姿势好难看!”

    说完,轻轻抓住他的手,又开始演示打球的动作。

    杉杉说:“我们不是比赛,只需要用点力气打过去就行。不可以暴打,明白吗?”

    高浩反驳说:“不对,我在电视上看人家比赛,都是招招拼命,都是用尽了力气!可不象你这样轻飘飘的打!”

    杉杉语塞,心想:他说的并没错,只是打得自己很难和他对打。

    杉杉只好说:“都说过,我们不是比赛,等以后比赛了,再拼命打,好不好?”

    高浩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气,然后傻笑说:“那好,我们再打!”

    杉杉回到自己的半场,俩人又开始打了起来。

    这次,高浩把动作放慢了下来,球却经常打不过网,害得她好几次都跑过去重新教导他,直折腾得她累得又找地方坐下来。

    高浩坐在她的身边,她却远远的坐了开去。

    高浩问:“为什么坐得那么远?坐近点教我嘛!”

    杉杉扭捏的说:“让我休息一阵再说!我累了!”

    高浩笑说:“你可以一边休息一边教,坐得太远教不了!”

    杉杉小心翼翼的挪近一点身体,却说:“你不可以再坐过来了,就这么近,刚好!”

第五十一章 蛛丝

    成嘟的身体又软得象棉花,泪珠却仍在流,高浩伸手去轻轻擦试。

    成嘟赌气的掉转脸去,不理会他。

    高浩揶揄的说:“娘子,不哭了哦,再哭可不漂亮了噢!”

    成嘟扑哧一笑,却仍然赌气的背着他,并不说话。

    高浩又说:“小娘子,生气啦?你当你家相公狗嘴吐不出象牙嘛。”

    成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高浩轻轻拥着她,说:“对不住了,我只是担心会伤害你。以后不开心的话我就不说吧。”

    成嘟嘟囔的说:“没说都说了,难道你还想收回不成?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

    高浩知道她的野蛮脾气,要想辩解也极是不易,就不说话,只是轻拥着她。

    两人又沉浸甜蜜之中,都望着窗外不远处不高的山峰。忽然,成嘟说:“你身上有酒气?”

    高浩把晚上庆功聚会上喝酒的事说了出来,顺便也把啤酒妹酒醉,自己把她送回住处的事说了一遍,但关于给强吻的事却只字不提。

    成嘟扑了过去,一手抓着他的耳朵,大声问:“那女的是三陪吗?”

    高浩大悔,心道:早知如此,不说出来还好!他忙说:“没有,怎么会!她只陪酒,卖酒!她可是个正经女孩!”

    谁知道成嘟又说:“刚才我早闻到你身上有其她女生的气味,你要是不说出来,我要你好看。要不我处理……打死你。”她说了“处理”两字,感觉不妥,连忙改口“打死”了。

    高浩感觉后背一丝凉意,心中很庆幸,但也很慌张,连忙说:“她绝对没有三陪,那啤酒妹只是不想给嘉嘉纠缠,自己装醉而已,她却不小心醉倒在我的位子上,我只好扶她,把她送回住处而已。”

    成嘟不依不饶的,整个身体都覆在高浩的身上,说:“你说得挺冤枉的嘛,不会是你自己故意的是吧!”

    高浩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象个犯错的小男孩,说:“我……真的是冤枉的,嘉嘉可以做证。要不你可以问他。”他刚说完这话,就有点后悔了,以嘉嘉癫三倒四的风格和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让她去问嘉嘉,不说出点严重事态来,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成嘟反而信了,脸色缓和了很多,问:“不会喝酒,还陪人家喝酒,自己找事,真不知怎么说你好!”

    高浩伸手揽着她的腰肢,说:“我也没办法,象嘉嘉那样的,不陪他喝,那肯定是找不痛快。”

    成嘟想了想,嘉嘉这人也确实如此,就不再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静了下来。两人一上一下的,互相闻着对方的气息,嘴唇就有了感应,越来越近。

    突然,成嘟坐了起来,一巴掌就掴在高浩的右脸上!

    高浩给她一惊一乍的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慌成一团,问:“嘟嘟……你又怎么了?”

    成嘟气得全身发抖,指着他大声叫:“你……真龌龊,亏我还真信了你!我都不知你还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我……”话没说完,就下了床要去夺门而出。

    高浩急忙冲过去从后抱着她,她用力挣扎,却挣扎不脱。

    两人纠缠了好久,高浩不敢放手,他知道一放手,就什么都完了,自己的冤屈就只有自己承受了!

    待得成嘟用完力气,高浩才认真的说:“嘟嘟,你还是没有相信我,还在怀疑我!”

    成嘟拉着高浩到镜子前,气冲冲的指着镜子里高浩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看看你的唇!”

    高浩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成嘟把他推近镜子,大叫:“你好好看,你干的好事!”

    高浩仔细一看看,不禁头皮一阵发麻,原来自己的唇上还有淡淡的啤酒妹晶晶不久前留下的口红!

    他这才知道,即便是一点点蛛丝马迹,也逃不过一个深爱着自己的爱人的双眼!

    高浩心内一阵惊恐,暗骂:晶晶呀,你真害人不浅!

    他转身拉着成嘟的手,说:“嘟嘟,听我解释一下!”

    成嘟赌气的捂着耳朵,直嚷嚷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

    高浩把她的手拉下来,说:“听完后由你处置,要不要听?”

    成嘟眼眶又湿润了起来,眼见就又要哭。

    高浩看她虽然激动,但总算不再捂着耳朵,就一五一十被啤酒妹偷偷强吻的过程说了一遍。

    他把经过说完,坚定的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敢对天发誓!如果我的心对你有背判,我不得好死!”他这番话说得坚定无比,显然是对她情比金坚!说完,就不再多说其它,就一人单独望着对面的黑暗小山。

    一片静寂,很久很久,两人也不说话。成嘟转到他的面前,伸手摸着他的右脸,心痛的说:“还痛吗?”

    高浩拿着她的手放到胸口,轻声说:“这里痛。”

    成嘟一听,眼眶一下子打开闸门,泪水又象水库泄洪一样泄了出来,不信任却也终于得到释放。

    高浩不忍,要去吻她脸上的泪,她破涕为笑,却伸手挡住他,说:“你去冲凉吧,好臭。”

    高浩厚着脸皮,问:“我是臭男人?你不喜欢?”

    成嘟撇了撇嘴,说:“臭男人谁喜欢!”

    高浩无耐的说:“好,那我冲凉。”说完作状脱衣服脱裤子,吓得成嘟忙把他推进了冲凉房。

    高浩进了冲凉房,一边脱衣服一边打开龙头,水哗哗的响。

    外面的成嘟问:“你冲冷水?”

    高浩说:“是的,打工仔冲冷水很正常。我一路就是扛着这样的艰苦过来的,我们可不是扛着家来的。”

    成嘟大嚷:“你出来,煲热水,要不你会感冒的。”

    高浩哈哈大笑说:“你进来,一起冲就不冷了,就不感冒了。”说完,就一桶水从头而下。

    外面的成嘟不禁打了个激灵,大叫了起来:“哎吆,我的天,没冲凉都冷,还冲冷水!”

    高浩笑:“怎么会!很舒服的,要不要一起来试一下?”说完把半个身子伸出去,指着自己说:“你看看,我身上都冒着烟呢!”

    吓得成嘟赶紧捂着双眠,大叫:“臭流氓,我不要看!”

    高浩乐了,说:“说不看是假的吧。”

    成嘟在外面心如鹿撞,平生首次见到男子**的身体,脸上不禁一阵发烫。

    她慢慢心内燥动起来,就不敢再想,索性钻进被窝里,却沉沉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成嘟醒了过来,高浩一只脚却搭被子上面。她轻轻把高浩推开,然后自己翻身起床,她一看倒是吓了一跳,高浩穿着单衣睡在外面。冰冷的夜,他倦缩着身体呼呼大睡。

    她心中感动,他居然不趁人之危钻进被窝,安份守己的躺在被子外面。

    她掀起被子盖在高浩身上,自己去关上灯,然后走到窗口,独自一人站在那里发呆。

    这时她才发现天空已微现初曙,看看表,原来已刚过凌晨五点,她不禁轻叹,轻声说:“一个又酸又甜的夜晚!”

    刚说完,后面轻拥过来是高浩的身体。

    他笑得很梦幻,说:“什么又酸又甜的夜晚?”

    成嘟喃喃的说:“噢噢,我要完了!”说完,一阵晕厥,就向后倒了过去,高浩连忙拥着她。

    成嘟掉转身,也把他抱得紧紧的。

    夜已经快要过去,在小山那边,已经初现曙光!

第五十七章 麻将

    年初六中午十点,成嘟和高浩去菜市场想买些水果回来,不曾想碰到阿金和阿棉。

    亚棉一看见两人,欢快的叫了一声:“咦,是高浩。”

    亚金把手上的菜放了下来,说:“新年好呀,终于抓着你们拍拖了!这下子不承认都不行了!”

    成嘟羞得不敢做声。

    高浩爽朗的笑着说:“我们这是刚好碰上,白天拍什么拖。出来找吃的而已,这下刚好了,有人要请客了。”

    亚棉去拉着成嘟的手,指了指高浩说:“去我家吃饭,他去不去没关系。”

    亚金板着脸孔说:“那可不行。你绑架了人家的老婆去吃饭,你却不让人家去,正所谓公不离婆,人家肯定不答应啦。”

    说着也拉着高浩往他的住处里走。

    高浩装着无耐的说:“你们俩人真是的!一人绑架老公,一人绑架老婆!可也太强横了吧。”

    成嘟脸红得要滴血,用一双大眼怒瞪着高浩,嘴角却流露着娇羞的笑容。

    亚棉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说:“不说了,大家走吧。”

    从市场门口向西行了约莫十分钟,到了亚金的住处。

    那里是一条村落里面的瓦房,看样子很破落,里面感觉也很潮湿。

    高浩进得门口,四下里一看,里面还有上下层,上层是几条碗口粗的树木架着一层,那层还铺了好几张床。

    高浩问:“为什么上面铺这么多张床?”

    亚金笑了笑,说:“没办法呀,女儿多,没地方住,只好在上面铺多几张床。这样子刚刚好。“

    成嘟疑惑的问:“你到底有几个女儿?几个儿子呀?“

    亚棉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很正经的说:“四个女儿,还没有儿子。“

    亚金哈哈大笑:“都怪你这个猪母!总喜欢生女儿,半个儿子也没给我生。“

    亚棉笑骂:“还不如怪你这个猪公!怎么不怪自己没本事呢!“

    高浩听俩人在如此争论,笑得要翻筋斗。

    成嘟却笑得捂着嘴,满脸的娇羞。

    俩人笑得稍停,高浩就问:“那你几个女儿哪去啦?“

    亚棉四下里找了一下,嘟囔的说:“这几个调皮鬼都跑哪去了?找到她们非得好好管教才行。“

    亚金揶揄亚棉说:“还说管教!鞭子都给几个女儿偷过多少条了,也没见你管教过一回,这几个女儿按这样下去就白养了。“

    高浩和成嘟一听,又笑得要摔跤。

    亚棉说:“肯定是去外面看人家打麻将了。我去找找看。“说完就出去了。

    亚金又说:“高浩,你要不要?送你一个,免费。”

    成嘟涩然的笑着说:“你不会吧,人家送财送物,送金送银,你倒好,送人!”

    高浩辩驳说:“你说得没错!亚金这是送千金,正应了你说的送金送银这句话了。再说了,下次你叫你爸把你送给我,我肯定收。”

    成嘟撇了撇嘴说:“我才不会送你呢!”

    亚金笑说:“难说!早已经送了也说不准。”

    气得成嘟站了起来,怒蹬了一下脚说:“亚金,你也欺负我。”

    引得亚金和高浩大笑了起来。

    这时亚棉带着四个女儿回来了,一进门就念叨开了:“这几个捣蛋鬼还真是在看人家打麻将,下次还去看人家打麻将,就把眼睛挖出来喂狗。”

    亚棉背后跟着四个纤瘦的小女孩,却个个年纪都相仿,差不多的高矮,一眼看去就知道没相差多少年纪。

    高浩问:“她们之中有双胞胎吗?”

    亚金回答说:“没有。我们没有这么厉害。个个都相差一岁多,因为我们结婚迟,所以得抓紧生。嘿嘿!”

    成嘟笑说:“亚棉挺厉害的嘛,三年抱俩。”

    亚棉也笑,说:“我厉害?你估计也不会差,试试便知。”

    羞得成嘟红着脸不敢再说话。

    那几个小女孩趁大人说话,想偷偷溜出去,给亚金发觉了,他大喝一声,说:“你们几个小喽啰哪里跑,我还没处理你们呢!”

    那几个小女孩赶紧溜了回来,脸上露出纯真的微笑。

    亚金大声叫:“排队,立正。“

    小女孩们果然齐刷刷的排起队来,还真有小队伍的感觉。

    亚金又说:“叫,哥哥姐姐新年好。“

    四个小女孩居然好象练过一样,又齐刷刷的叫:“哥哥姐姐新年好。“

    高浩一看,感觉很滑稽,就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说:”大家新年好!“

    屋子里一下充满了新年的气氛,有笑声,有活泼,有祝福。

    亚金问:“你们刚才又去哪啦?是去看打麻将啦?该不该罚?“

    小女孩们回答:“该罚!”“不该“。

    那声“不该“却很突兀,亚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问:”谁说不该?“

    三个小女孩指着左二的小女孩,笑着齐声说:“是她。“

    亚金板着脸孔说:“哦,原来是三娣,胆子不小嘛,做错了事敢说不该罚!“

    三娣嗫嚅的说:“爸,爸,不是的。我没看打麻将。“

    亚金口气缓了下来,问:“你没看打麻将?那你做什么去了?“

    三娣回答说:“我刚才和杰子在做灯笼,没看打麻将。“

    说完她伸出右手摊开,手里有一只已经给抓得皱巴巴的红色小灯笼。

    高浩插嘴说:“亚金,以后不要让儿女们去接近打麻将,今天就不罚了。让她们先去玩吧,管教得从长计议。“

    亚金训了几句,就让小女孩们出去玩了。

    高浩说:“我们去看看人家打麻将,你们弄饭吧,等一下我们再回来。“

    亚金应允了,高浩和成嘟就往外面走,顺便叫上大娣带路。

    三人在弯弯曲曲的小巷里转了好多圈,才看到有一大团人围着在一起。大娣指了指说:“那里就是在打麻将。“

    高浩和成嘟也围了过去,原来真是在打麻将。

    高浩四下里看了看,居然十有**都是鸿沥厂的。有些是高浩认识的,有些是打过几个照面的,有些还穿着鸿沥厂的工衣。

    成嘟偷偷的在高浩的耳朵里低声说:“站着没打的也在赌,他们是在买码。“

    打麻将赌钱是一种赌博,买码却也是一种,而且它赌得更为惨烈,据说有人参与赌码在一场麻将下来就输了三千多。那可是高浩一个半月的工资!

    高浩看了一下,果然其他人都有参与买码,而且不在少数,只有两三人只是在看热闹。

    高浩和成嘟看了差不多半小时,就带着大娣回到亚金的住处,亚金和亚棉正在炒菜。

    高浩问:“奇怪了,为什么这么多鸿沥厂的人在打麻将?“

    亚金不以为然的说:“这样都叫多?上班后那才叫多,这些都是没回家过年的,等过年的回来,那才叫多,里三层外三层的,保证你挤不进去看。“

    高浩一听,心里震惊不已。

第六十七章 惊梦

    晚上不加班,高浩吃完饭回来,才回到楼下,成嘟也已早早在那里等候。

    看得出她因为今天的事故,弄得并不开心。

    高浩看看天色还早,就说:“嘟嘟,晚上不加班,咱们去河边走走。”说完就拉着成嘟向南的大河走。

    听说大河是条运河,是人工和挖掘机开挖而成,是为了沿河两边的居民饮用水而专门开挖的,还有远在几十公里开外的三个镇提供生活用水,全长超六十公里。

    两人走在河的左边,河水很满很绿,河两岸都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散步,这显得人和自然,很和谐!

    高浩感觉到成嘟的手很冰冷,就轻轻握紧了些,说:“嘟嘟,今天我知道你很委屈,我却没办法帮你。”

    成嘟幽幽的说:“我知道,你也帮不了我很多,毕竟我们不同部门,是对立的关系,你就算是帮,你和关姐级别也不对等。你又怎样帮我呢?”

    高浩见她还算理解自己,放开她的手,转而揽着她的纤纤细腰,说:“谢谢你理解我。好在我还能想到其它办法,为你助一臂之力!”

    成嘟一听有点不明,侧身问他:“什么意思?”

    高浩笑了笑说:“在鸿沥厂,象关姐这种阴险的小人,如果不是我私下里暗中略施小计,你今天可能会给她逼得难逃罪责!好在你同乡嘉嘉肯帮我,要不你最起码都会给罚款处理。”

    成嘟满脸的不信,说:“又不是我的过错,关我什么事,大家都清楚是关姐让停的。再说,嘉嘉帮你?”

    高浩说:“你别不信,你说说,停拉是不是在你的岗位里?”

    成嘟说:“是的,那又怎样?”

    高浩又说:“是不是你停了流水线才停?”

    成嘟说:“是的,但是……”

    高浩马上截了她的话,说:“你说是就行了!人家不一定会听你的其它解释,罚你款或者辞退你总找得到理由!”

    成嘟一听,大怒:“高浩,为什么要罚我钱,又不是我的错,我不服。”

    高浩一本正经的说:“不用你做错,只因为你说错了话,那就变成了是你的错。”

    成嘟好象有点开窍了,但仍有一点不死心,说:“我也没说了什么嘛!”

    高浩冷笑说:“你还没说什么!比如刚才我问你的两个问题,你连说了两次是的是的,那就够了!你回答得这么肯定,那就是你的责任了!”

    成嘟回头想了想,确实如他所说,当时自己不说还好过说,她不禁全身流下冷汗,当时自己说“是的”,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

    高浩又说:“要不是我让嘉嘉故意过去把事情弄得大些,估计你哭都没有用,毕竟停拉停了半小时,这事故你一个小小的拉长可扛不住,要不是谈主管和嘉嘉本来就对关姐没有好感,或者大家都让你背这个锅,那也一点也不奇怪。”

    成嘟愤愤的说:“原来是你让嘉嘉帮的我!为什么我扛不住,关姐就扛得住?”

    高浩又揽住她的腰肢,说:“没有其它,他们高管是卸锅的,我们都是背锅的。”

    成嘟一时沉默了下来,想着当时的情形,确实很容易就成了背黑锅者。

    高浩又说:“如果嘉嘉回得再迟的话,你就危险了,我可以跳进去解围,但有可能我也是引火烧身,因为在场的,还没有其他人能为我们说话。”

    他顿了顿,说:“好在嘉嘉回得及时,我能让他帮得上忙。不过,事情就算发展得更糟糕,最多也不过是我们不干了,一走了之!”

    成嘟听他说得轻松,但自己听得毛骨悚然,因为要走也会不容易。她一下子冲动得跳到高浩的面前,紧紧的拥抱着他,焦急的说:“浩,你别轻易说放弃,我也不轻易放弃。为了你,我愿意委屈自己。”

    高浩感受到她热炽的体温,微笑说:“宝贝,没有那么严重,怎么样也不会饿死我们。”

    成嘟却越发抱得更紧,哭泣着说:“我不要离开,我知道分开了就可能没有将来了!”

    高浩笑说:“没事的,事情不是过去了吗?还没到我们一定要离开的那一天!”

    成嘟止住了哭声,盯着高浩说:“我真怕我们会离开,接着就是分开,因为很多人都是这样,打工者的爱情呀!好象很多都是这样的宿命!”

    高浩轻拥着她,轻声安慰说:“嘟嘟,我们绝对不会!”

    两人回到住处,短暂缠绵过后,两人沉沉的进入温柔乡。

    到得半夜,成嘟突然从梦中醒来,轻叫:“糟糕了!”

    高浩朦朦胧胧的问:“嘟嘟,怎么了?”

    成嘟说:“可能我爸妈来了!我现在要回家了!赶快!送我回家!”

    说完起来开了灯,就去收拾她来时的一大包行旅。

    高浩忙爬了起来,去抓住她的双手,说:“你现在回去也不济于事的,等天亮再说吧。如果他们已经到了,现在回去也已经迟了!”

    成嘟却急得哭了起来,说:“他们一出来发觉我不在家里睡觉,一定会气得要打死我,还会带我走。我该怎么办?”

    高浩心中一紧,只得说:“不用怕,我会和你一起承担。”说完,不停的轻抚她的后背。

    成嘟更急了,哭得更大声了,说:“不行的,你我都承担不了,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已搬出来陪你了,他们一定不会轻易同意的。说不准打断我的腿的!”

    高浩只好拥抱着她回到床上坐着,然后拉过被子包紧她冰冷的身体,然后用话语好好的劝说。

    渐渐地,她的情绪缓和了过来,高浩才说:“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去,有事,我们一起担着。没事,是最好的,是不是?”

    成嘟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高浩关了灯轻拥她进入被子,直待天明。

    明天,是下暴雨还是出太阳呢?

    成嘟叹了口气说:“我都知道打工者的爱不会容易,但我自从第一眼看到你坏坏的眼睛,我就知道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高浩笑说:“怎么说话呢!明明是你用坏坏的眼睛看着我,怎么说我用坏坏的眼睛看着你呢!”

    成嘟听着他的心跳声,说:“或者,那就是一见钟情,从一见到彼此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注定逃脱不了!”

    说完,她又沉沉的在他的怀里睡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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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者的遭遇,面临职场的**,他们要做出何种抉择?是随波逐流,还是奋起反抗?面对一场又一场波澜壮阔的罢工潮,那些高管们用什么手段拯救企业?最终,是什么压垮大企业的最终原因?是工者?还是**?他在这里谱写了自己的甜蜜爱情故事,却为了忠于爱情使用了一双女鞋躲避第三者的追求,却最终又使这段爱情毁于这双女鞋之下!是天意?还是人为?在所有的工友被敲诈勒索者威协时,他团结了所有力量给勒索者重重的一击,却换不来公司一丝赞赏!是天意?还是人为?当公司陷入万劫不复时,他又把正义力量团结起来去对抗**。可是,由于根基已严重受损,她只能轰然倒下!是天意?还是人为?工者足迹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工者足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工者足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