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7章 “空”的意义 触及大衍本质
亘古悠悠，辜雀终究还是没有在第三纪元停留太久。
他不能与道祖鸿钧论道，因为跨时空提前论道，是一种投机取巧的做法，会影响他之后与鸿钧一战的心境。
而鸿钧果然也是大气，直接斩断了记忆，保证了辜雀今后的崛起不受影响，也保证了大战的公平。
两个伟大的强者，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和自信，对未来的那一战，有着充足的傲气。
这里，过去了。
而未来，终将到来。
再一次跨过纪元的屏障，辜雀透过朦胧的时空规则，来到了第二纪元。
这是一个蒙昧的时代，这是一个人族刚刚诞生的时代，文明处于最初级的阶段，还没有出现真正的修炼体系，人们的意识也只是强身健体，所谓的刀法武艺罢了。
主宰这个寰宇的是庞大的星空巨兽，它们堪比星系，以星辰灵气为食，即使是小型一点的巨兽，也是动辄千丈万丈，张口一吞，便能吃掉数千人。
辜雀来到了一个庞大的城池，虽然这个城池并没有那些万丈高塔，也没有所谓的悬宫悬岛，但依旧充满了辉煌。
一尊雕像悬于广场的正中央，受万人膜拜。
辜雀不禁拉住一个姑娘，问道：“他是谁？”
姑娘瞪大了眼，不禁惊讶道：“你不认识我们的英雄？他带领四十万大军，打败了入侵过来的斯卡拉巨兽，巨兽的骸骨就在王都背后呢。”
辜雀目光如炬，透过王都一看，那是一头长达四百多丈的狮形巨兽，在这颗星球，的确是无敌的存在了。
每一个时代，都有英雄。
他们在各自的时代熠熠生辉。
而大千寰宇若是毁灭了，恐怕强大如自己，如道祖，也会被人遗忘，正如这尊雕像一般。
在枯寂纪元，在神雀纪元，谁还记得他呢？
辜雀的心情有些沉重，他行走在这颗星球，一走就是三十年，了解了各个种族的文化，深刻体会这个纪元的朴素价值观。
他对本源有了崭新的感悟，对文明也有了崭新的感悟。
智慧的力量是无穷的，谁能想到生命会把这些原始的物质不断提炼，形成了刀枪剑戟，形成了各种奇特的材料，加以使用呢？
从蒙昧到族群部落的形成，到基础文明的建立，使用火种、工具，搭建房屋，图画、标识，以至于形成文字、语言，这是一个文明的发展期。
而渐渐的，成熟的语言和文字被熟知，部落渐渐有了规则，到最后形成国度与律法，开始吞并其他的国度，从而实现大统一。
这是文明的鼎盛。
紧接着呢，大统一之后是没有敌国的威胁，内部渐渐开始腐化，不平衡的事越来越多，压迫之中，反抗开始。
于是起义，于是分裂，文明被撕碎又重建，甚至被取代。
在这个过程中，人族的智慧也愈发伟大，一切都在进步。
起源——蒙昧——发展——鼎盛——衰落——更替...文明的过程如此重复着，世界在跌宕起伏中渐渐进步。
“唉！文明如此，寰宇如何？”
辜雀抬起头来，心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悟。
文明如此，那为何星辰不是如此？
为何枯寂是一去不复还，而没有真正重新来过的时候？
所谓的复苏，不过是短暂的透支，之后迎来的是更加可怕的枯寂。
从来没有一种规则，或是一种力量，能让整个世界进入一种良性的循环。
或许“循环”这个词不准确，但辜雀暂时找不到更准确的词来形......
轮回！
对！
这是轮回！
从来没有任何一种伟大的规则或力量，让整个寰宇实现复苏——发展——鼎盛——衰落——复苏这个轮回。
这，才是诸天寰宇枯寂的真正解法！
“呼！”
辜雀的心跳在加速，他发现自己似乎找到了某种真谛，以至于全身都在澎湃大道。
暗处的憋不住了，腾地冲了出来，惊声道：“怎么回事！我感觉你的其实在暴涨，而且封不住的样子。”
辜雀抬起头来，目光是深邃的混沌。
他看到了整个寰宇的星空巨兽在颤抖，它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股伟大的力量。
“带我去第一纪元的最初期。”
他的语气是冷峻的，充满坚定的。
道：“那里无比接近大衍，很可能被大衍察觉，你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你要去看这个寰宇的诞生。”
“不！”
辜雀缓缓道：“是复苏！我要去看这个寰宇的复苏。”
暂时没听懂，但看到辜雀全身大道满溢，也知道不能耽搁，当即以节点引路，穿透了纪元的界限，来到了第一纪元。
第一纪元，又称为太初纪元。
寰宇初开，鸿蒙太始，世界是无尽的元。
没有星辰，没有物质，没有时间和空间，没有浩法和次元，当然也没有生命。
一切都是虚无的，要不是没有那一股致命的撕扯和转移之力，要不是没有那浓稠的大道，辜雀甚至会以为自己倒了大衍之中。
辜雀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感受着这里的一切。
他盘坐在虚空中，任凭大道横溢，席卷万方。
意识陷入了深层次的沉思，看到了无数的规则在衍变。
这些规则是没有规律的，无限不循环的，通过无数万亿次膨胀、碎裂、重组，才符合某个巧合的数据，形成了残破的规则。
这是最初的规则，最原始的规则，也就是鸿蒙规则和混沌规则。
这些规则不断变化，才渐渐有时间规则、空间规则、死亡规则、毁灭规则等等。
世界是朦胧的，一片片残破的时空在融合，天道，正在缓慢的诞生。
辜雀的气质不断在变化，最终他的身体渐渐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混沌之气在席卷。
“这小子，到底悟出什么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呆在原地，喃喃说着话，却怎么也找不到辜雀的身影，甚至感受不到辜雀的气息。
他只能感受到混沌之气澎湃，世界似乎诞生的快了。
一切都变化的十分迅速，似乎时间规则在形成的同时，还加快了流速一般。
而辜雀的确消失了，他只剩下意识还在运转，那是灵魂的独特状态，像是曾经突破之时的运算一般。
他的《道衍》松动了，不断在运算，进入了一个位置的领域。
事实上，在他进入鸿蒙之境之后，《道衍》便停止运算了，因为鸿蒙之境已经是《道衍》现实意义上的最高境界了，到尽头了。
但是，理论意义呢？
在《道衍》理论意义上，鸿蒙之境后，还有一个境界，就是大衍之境。
但这个境界辜雀是知道的，是一个无法实现的境界。
但现在竟然开始继续朝着更深处运算了，那是一个完全未知的领域，一个没有任何桎梏的领域。
完全没有桎梏，就是一种空。
要在“空”之中找寻力量，是从前的人没有做过的事。
所有他自己不见了，也是到了一只“空”的状态。
而沿着空一只往深处走，辜雀渐渐发现自己乱了，因为思维和大道在这个地方没有桎梏，根本填不满，朝着未知之处逸散。
这种逸散极为恐怖，他灵魂之力何等浩瀚，却被不断稀释，不断淡泊，最终近乎虚无。
正是这种虚无让他愈发难以承受，不但乱了，而且感觉自己几乎要消逝一般。
他想要抽出来，但却发现不受控制了，灵魂和大道之力都在逸散，似乎沿着所谓的“空”，不断的散开，几乎要成为这个世界的元。
那时候，其实就是死亡。
关键时刻，辜雀又找到了方法。
以大衍根本的意义，来寻找悖论，寻找其中的不平衡点。
大衍是什么？是固有的一切和无穷无尽的变化。
固有的一切是天衍四十九，无穷无尽的变化，是那其中之一的异数。
这“空”是什么？是没有桎梏，也就是没有一切，是无穷无尽的某种意义。
但无穷无尽，这是一种绝对意义。
本质来说，是一种永恒。
大衍是永恒吗？
是！也不是！
永恒即意味着不变！而大衍必须是变化的。
那么就会出现一个结果——定期的永恒，不断的变化。
永恒的变化，以期限的形势出现，期限的变化打破了“永恒”不变的窠臼，再衔接之后的变化，才能实现真正的变化。
那说明自己这种灵魂的逸散是有限的，它不是永恒的“空”，而是在某个不确定时刻，会出现收缩。
一定是这样！
这才是大衍的本质！
永恒的变化，变化的永恒，二者结合，才是真正的无穷尽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大衍。
所有人只看到了第一点，只看到了大衍是永恒的变化，却看不到，永恒也是在变化的。
大衍！
辜雀发现自己在朝着大衍的路进发。
但灵魂不是无限的，根本没有办法触及大衍啊。
只有等待，等待永恒的期限出现，那个“空”收缩点。
它来了！
意识的未知世界，空在收缩，形成了古怪的窒道。
于是辜雀的灵魂撞击在了收缩的壁上，虚无的壁，与灵魂瞬间融合。
但这一瞬间，足以产生某种意义。
触及到大衍的意义。
这一刻，整个大千寰宇十**，在亘古的时空各个时刻，颤抖了起来。
这一刻，广义上无数寰宇，都颤抖了起来。
这种颤抖，是基于大衍的波动。
因为那因为消化寰宇而沉睡的大衍，疯狂涌动了起来。
似乎有某种东西，触及到了它的根本。
第2058章 借诸天至尊之力而生
通过大衍关于永恒与变化的辩证关系，辜雀推演出了灵魂逸散中“空”不是不变的，从而等到了那收缩的窒道出现。
灵魂的大道，触及到了这个变化的窒道，则意味着短暂触及到了大衍。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也是一个充满了危险的过程。
因为大衍的变化是没有规律的，那“空”的窒道的出现，也是没有规律的。
要是再晚个几万年出现，那辜雀可以确定，自己已经被这种逸散彻底摧毁，成了这个寰宇的元了。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他毕竟是触及到了。
大衍开始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在广泛的意义上，它翻涌了起来，稠密的规则冲击着每一个寰宇，以至于让诸天至尊都惊醒。
“难道是末日降临了？”
“大衍要吞噬寰宇了吗？”
一个个至尊冲出了本身的寰宇，来到了剧烈波动的大衍之中，顿时便感受到了比平时更加恐怖的撕裂和转移之力。
他们甚至怀疑，这种级别的大衍波动，几乎可以摧毁他们。
但首当其冲的却不是他们，而是在第一个纪元悟道的辜雀。
他才是真正触及大衍核心的存在。
所以第一个纪元在眨眼之间便崩溃了，而随着纪元的崩溃，作为枯寂，力量却飞速暴涨，达到巅峰。
他忍不住怒吼出声，狂暴的力量朝四周卷舞，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毁灭的了。
“不对！这是过去之元！真正该强大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纪元的枯寂！”
说到这里，脸色剧变，惊吼道：“糟了！纪元的壁垒在大衍的冲击下，失去了时空的意义，亘古未来要开始混乱了。”
“辜雀！快停下！你这样会把大千寰宇变成混沌的！”
他说话的同时，大手挥出，用尽了无上的大道，企图维护大千寰宇十个纪元的时空平衡。
只是下一刻，他便发现自己的力量融入进去，反而加快了纪元壁垒的溶解。
“靠！他妈的忘了，我的力量就来自于大衍，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骇然道：“辜雀，快停下啊！他妈的寰宇要炸了！”
四周万道汇聚，无数的规则侵入大千寰宇，而同时，大千寰宇内部的时空规则也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种从根本意义上的溶解，是真正的末日。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传来，到处都是混沌之光在闪烁，汇聚成无数的大道，进而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棵道莲。
道莲摇曳，垂落大道万千，化作了辜雀的身影。
他看向天穹，呢喃道：“你被惊动了，你也怕被人触及吗？伟大如你，你在怕什么？”
“想杀我辜雀？想杀每一个接近你的存在？试试看吧。”
他飞身而起，瞬间打碎了亘古的天道，冲进了未知的大衍深处。
恐怖的撕裂之力和无尽的规则尽皆朝他用来，那一股力量足以撕裂一切。
这是大衍的力量！这是大衍的愤怒！
它要辜雀死！
它不允许有人真正勘破这一切！
而辜雀则是一步跨出，又回到了大千寰宇的边缘，任凭无尽的大衍之规则狂涌而来。
“辜雀，你不该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激怒它！”
道祖鸿钧白发乱舞，道袍猎猎，飘然到了辜雀身旁，拂尘一挥，浩瀚而纯粹的大道之力便朝前而去。
这一刻，辜雀才真正体会到鸿钧的恐怖，那大道之力像是蓄积了无数个纪元的寰宇之力一般，浩瀚到无止境，庞大到难以想象。
没有任何的花哨，没有复杂的招式，就是纯粹的大道之力，便席卷诸天，震彻寰宇。
无数的道莲绽放，道道青华粗如银河，被大衍规则绞碎的瞬间又重新复苏。
他与辜雀合力，想要硬生生挡住大衍规则的冲击。
但大衍之中，含有变数，并非他们的鸿蒙万道可以抵挡。
仅仅几十个呼吸，鸿钧便沉声道：“到极限了，滚吧，灾星！”
“哈哈哈哈！”
张立大笑出声，便直直朝永恒寰宇而去。
“别！别过来！”
“别把大衍规则带过来啊！”
“妈的，辜雀你这个王八蛋！”
“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狂暴的大衍规则跟在辜雀身后，被他直接带到了永恒寰宇，要是一旦冲击过来，永恒寰宇必然受到巨大损害。
所以永恒四大至高存在气得大骂了起来，被逼无奈全部跳了出来，共同抵抗大衍的冲击。
几十个呼吸之后，一号已经忍不住大叫道：“够了够了，撑不住了，快滚啊！”
“饶命吧，快去找其他寰宇，我永恒承受不起啊！”
辜雀大笑道：“多谢了。”
他死死抵抗着亿万规则的撕裂，又前往下一个寰宇。
这下把诸天至尊都搞慌了，这一股大衍之力要冲了过来，那还得了啊！
“辜雀！别过来啊！咱们无冤无仇的！”
“对啊，千万别过来，我保证以后不找你麻烦！”
“爹！我叫你爹行吗？我们寰宇比永恒文明还惨，来不起这一下啊！”
“我说无天至尊，你怎么一点脸都不要啊，竟然叫辜雀爹？”
“废话，活到老子这个岁数，还在意这些俗名？祖宗！哎哟我的老祖宗哎，求你别过来啊！”
诸天寰宇各大至尊都吓得惊呼，到处都乱了起来，纷纷喊着灾星。
但辜雀还是都没放过他们，这一股大衍之力太强大了，一个人肯定是顶不住的，必须要诸天至尊共同努力，才能帮助自己化解。
为了抱拳各自的寰宇，他们不得不出手帮忙顶一下。
“干你娘！辜雀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是过来了！”
“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
“滚啊，去隔壁，隔壁那老头比我更强！”
“胡说，老子几百亿年没修炼了，大道都快萎缩了，别过来。”
“去石尊那里吧，他是我们之中最强大的。”
石尊气得直接裂开，大叫道：“别过来，老头子不经整啊！”
“哎呀你怎么还是过来了，辜雀你个臭小子，你欺负老人家！”
大衍乱成了一片，辜雀走过每一个寰宇，借助诸天至尊之力而生，终于把这一股大衍意识之力，给活生生磨碎了。
包括辜雀在内，每一个人都累得要死，力量几乎被耗得一干二净。
辜雀喘着粗气，身体都几乎要虚无了，他抱拳道：“多谢诸位这么给力，帮助辜雀化解危机，看来大家都是热心肠嘛！”
“滚！”
“王八蛋！”
“辜雀，我草你姥姥！”
“辜雀，老子是你爹，不，老子是你祖宗！”
“要不是现在大道全散了，老子一定要狠狠教训你一顿。”
到处都传来骂声，什么脏话都有，毕竟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稍有不慎，便是灭界之灾啊。
而辜雀则是不理会，只是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大衍，呢喃道：“大衍毕竟不是生命，没有真正的针对意识，它就像一个无限庞大、无限复杂的机器，在扫视到危机之后便派出了远高于这股危机的力量去解除。”
“可是它也想不到这一股力量会被诸天至尊联合化解。”
说到这里，辜雀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但由于触碰大衍只是短暂的一瞬，那大衍得不到之后的反馈，所以在追击力量散去之后，也没有继续分拨力量出来，才让我逃出生天。”
“这...真他妈刺激啊！”
辜雀喘着粗气，灵魂依旧在嗡嗡作响，刚才是那么接近死亡，甚至他自己都认为要被大衍抹灭了，却最终还是缓过来了。
“哈哈哈哈！”
他兴奋无比，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活过来的，而是好像找到了真正的道路。
真正触及大衍的路。
虽然现在还不够清晰，但继续去挖掘，继续去碰触，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
只是...要辛苦这诸天数十位万道鸿蒙至尊了，隔一段时间，就必须要被自己拉出来军训一下，实在可怜。
但是一旦找到了真正的路......
那便是真正的曙光啊！
那时候，人们不必再考虑枯寂了。
那时候，世界将真正进入最完美的时代。
那时候，自己就可以唤醒冰洛，一家人真正团聚，美滋滋的过日子了。
对对对！过日子！
让轻灵穿龙袍，让玛姬穿黄金战衣，把翅膀也变出来！
让媚君穿皮衣皮裙持皮鞭，这丫头喜欢这个调调。
还有...还有，让溯雪穿道袍，让韩秋...额，这个不敢有什么要求，她别捣乱就行。
还有很多，各种都要尝试一下！
“哈哈哈哈！”
辜雀狂笑了起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他没有这样真正笑过了。
而这一次，他几乎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每一个人，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终于摸索出一些东西了。
可惜啊，这个秘密却不能分享给任何人，因为解释不通，也不敢确定到底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有个东西不是人，倒是可以分享一下。
他急忙回到大千寰宇，大声道：“，你给老子出来，哈哈哈哈！”
“干你娘！”
忽然出现，一脚踢在辜雀肚子上，把他直接踢飞。
“你他妈的差点把老子害死了，我草，大衍降临，几乎稀释了我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大千寰宇的枯寂是由大衍决定的，而大衍之力涌入，则意味着我会被他妈洗牌啊！”
“就相当于，老子是一个小池塘里的水的灵，而洪水过后，水虽然还在，但还是原来的水吗？”
“老子他妈的，差点就这样被稀释了！”
“草草草！气死我了！老子先打你一顿再说！”
除了寰宇毁灭之外，就从未想过自己会因其他事儿而死，所以这次是真的而被吓到了。
他对着辜雀冲过去，就是一顿乱捶。
而辜雀则像个傻子似的，一直狂笑。
这个带恶人，除了他在笑之外，其他所有至尊，都已经快被气死了。
第2059章 劫主持劫刀 请教诸天至尊
两道身影在虚空追逐着，最终来到了神雀星。
喘着粗气，大声道：“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就别想完事儿。”
辜雀大笑着，按住的肩膀，眯眼道；“老子找到救你命的办法了，老子触及到那个未知的领域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那一瞬间，我感觉融进了大衍，我感受到了那浩瀚的力量。”
身影猛震，慢慢瞪大了眼，整个人也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辜雀，颤声道：“真的？”
辜雀道：“真的啊，不然我凭什么这么高兴？”
“难以置信！”
摇着头，喃喃道：“难以置信啊，大衍...你触及到了大衍。”
辜雀笑道：“不要激动，只是一次尝试，却还没有真正拨开云雾。”
“但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急道：“还有什么问题吗？到了我们这个境界，不都是一法通万法通吗？为什么会有滞涩？”
辜雀叹了口气，道：“因为变数无法控制，其中需要解释的东西过于复杂深邃，甚至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述出来的。”
说到这里，辜雀又不禁道：“而且即使说出来也不懂，以前你拉一曲二胡都牛逼的要死，现在你在我面前，就是个弟弟好吧！”
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了起来，道：“那又有何妨，有活下去的希望，其他的算个屁。”
他看向辜雀，道：“这次回来，告别的？”
“是啊。”
辜雀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楚这是重聚还是告别了，但没有办法，在过去之元感悟了太久，加之又在大衍之中浪费了不少时间，算下来，就只剩下一千年不到的时间了。”
“我将要和亘古以来最伟大的存在决战了，道祖，大千文明之父，哈哈哈，有趣。”
心情却并不放松，只是沉声道：“辜雀，你必须要重视这个对手，无论你有没有触及大衍，你都必须重视他。”
“你和他接触还比较少，所以不明白他到底有多强大，但这么多个纪元下来，他从来没有真正把我放在眼里过。”
“他力量的浩瀚程度，甚至超越了大千寰宇的力量总和。”
辜雀点了点头，呢喃道：“一个能说出‘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也，其一为不定性异数’的人，怎么会弱呢。”
“他的这句话，一直影响着我，直到现在。”
“我并不质疑他的伟大，但我会让他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我走得更远一些。”
道：“我相信你，你的伟大不下于他。”
“事实上...我根本不在意我是否伟大。”
“那你在意什么？”
辜雀朝着另一方努了努嘴，道：“呐，就这个咯。”
静谧的湖悠悠荡荡，一艘小船上，一个女人走出了船舱，看到这边，一时间都呆住了。
但她很快便展颜一笑，身影飘了过来，扑进了辜雀的怀中。
“夫君，回来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到家？”
溯雪依旧是当年模样，或许是随着修为加深，更加飘飘欲仙了。
辜雀拉着她的手，缓步朝家的方向走去，笑道：“回来的路上遇到，就随便聊了两句，现在咱们回家。”
溯雪不禁道：“那前辈也是客人啊，你怎么不带他一起，这样会不会很没有礼貌。”
“和他不需要讲礼貌，想蹭饭他直接来不就得了，咱俩好不容易才有二人世界的空间，说说话才是正事。”
“那倒也是，最近恰好我遇到了好多问题呢，夫君...”
声音和身影都渐渐远去，最终消失。
在原地看了好久，才最终叹了口气。
一时间，萧索无比，苍老了许多。
“辜雀，我以前也拥有这种美好，但我却无法守护。”
“我希望你能守护好，你守护好了她们，就相当于守护好了整个寰宇。”
辜雀拉着溯雪的手回了家，又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家人们，其中的悲欢离合与衷肠深诉不足为外人道也。
多少年来，风风雨雨，家人就像是连着骨血，走到哪里也分不开了。
辜雀这一次回来并不打算待太久。
一年时间，他希望陪每一个人都说说话，希望陪她们浪漫浪漫。
然后他就要离开。
分别得太多了，便会厌倦这种分别。
以前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
但现在他看到了希望，便只想尽快去解决。
这一段路这么长，该结束了，该去开启新的路了。
曾经的路太苦了，希望以后的路，可以快乐一点。
爱人，朋友，亲人，许许多多的人都站在了湖边。
辜雀对着他们挥手，缓缓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等我打败了道祖鸿钧就回来。”
众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只是看着他。
辜雀闭上了眼，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会打败他的，虽然他是如此伟大。”
“但在这之前，我想见见大衍各大寰宇的深邃，见一见他们的道。”
他睁开了眼睛，缓缓抬起头来。
他斩断了思念之情，斩断了不舍，斩断了一切的感情。
目光变得冰冷，瞳孔变得模糊而深邃，整个人都爆发出一股剧烈的战意。
无尽的混沌在星空之中席卷，并朝着辜雀的身体汇聚。
他的身体崩碎了，化作了混沌莲台，直接冲碎了天道的桎梏，来到了充满规则的大衍之中。
“大衍，以你之规则，铸炼一把刀如何？”
他语气也变得没有感情，右手一抓，稠密的规则瞬间朝他涌来。
数之不尽，不知其远，似乎整个大衍都在波动，都在凝聚。
规则的狂浪涌来，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而混沌大道倾泻而出，却把那数之不尽的规则疯狂压缩。
压缩成了一柄刀，长约半丈的透明光刀。
虽然是透明的，但却蕴含了无尽的规则，这种规则来自于大衍，充满了变数，是不可控的。
“大衍无数寰宇，无数种道，无数的变化，产生了无数的劫难。”
“我便以这变化无穷之刀，斩尽大衍变化无穷的劫难。”
“从今日起，你为劫刀，我辜雀之刀。”
“从今日起，我为劫主，诸天无穷劫难的主宰。”
“劫主持劫刀，主宰大衍一切劫难。”
他身体闪烁着，骤然崩碎，灵魂朝外疯狂逸散。
大衍之中悟大衍，他再一次触碰那“空”的内壁。
这一次比上一次轻松多了，不是经验所致，不是感悟所致，纯粹的运气而已。
变化之道，就是这般巧合与奥妙。
他再一次触及到了大衍，整个人像是与大衍融合在了一起，但又犹豫大衍的本质是不可悟，所以这种状态瞬间又消逝。
但这却足以令大衍疯狂，剧烈的涌动着，令无数个寰宇都在颤抖。
辜雀的身体再一次凝聚，凝聚成了透明的躯体。
手持透明的劫刀，立于大衍之中。
“劫主持劫刀，向诸天至尊请教。”
他冰冷的话说出，整个人的战意开始澎湃了起来，一步跨出，直接来到了永恒文明之外。
诸天至尊都感受到了这一股战意，纷纷惊醒。
“辜雀，你怎么回事？”
一号等人飞了出来，朝他看去，却是眉头一皱。
“这...他这个状态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感觉好深邃，似乎一直在变化，他是辜雀吗？”
一号沉着脸，摇了摇头道：“是辜雀，但却不知道是什么状态，辜雀你自己来说。”
辜雀一字一句道：“今我辜雀斩断情绪，化作劫主，请教诸天至尊，便从永恒开始。”
“出手吧，让我领教一下，永恒之道。”
一号眯眼道：“你是想挑战诸天至尊，悟道大衍，寻求突破？”
话音刚落，辜雀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
这一刻，整个大衍似乎都泛起了滔天巨浪。
“不好！快出手！”
一号脸色大变，永恒文明四大至高存在，瞬间化作了自己的本体。
那是四团稠密到极致的规则，像是一团星云，又像是无尽的网在叠加。
四人齐齐出手，更是强大到极致，令大衍的规则都不禁收缩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劫刀，它将斩碎一切劫难。”
话音落下，光刀斩出。
稠密的大衍规则一寸寸崩碎，像是蛛网碰到了火把一般，直接熔毁。
永恒四大至高存在化作了无尽的光，将辜雀全部笼罩了起来，那其中蕴含的万道鸿蒙至尊之道，便齐齐奔涌。
没有人能看到细节，只能感受到这一股剧烈的波动。
十年之后，辜雀从光芒中走出，缓缓道：“永恒文明之道，我辜雀已然见识了。”
他大步朝着大衍深处走去，去寻找下一个至尊。
而一号等四人化作人形，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惊骇。
他们并没有言语，只因剧烈的波动又诞生了，辜雀找到了下一个对手，并大战了起来。
这一件事被后世广为传颂，神雀大帝初次自称劫主，持劫刀，战遍大衍各个寰宇至尊。
这一战持续了将近九百年，才终于落下帷幕。
没有人知道胜负，只知道这位来自大千寰宇的劫主，每一次战斗结束，都只说一句话：“我已见识了这个文明的道。”
又有人说，神雀劫主在前四百年就挑战了二十多位至尊，但后四百多年却只挑战了三位至尊。
那三位至尊都是寿命过千亿年的老至尊，其中就包括石尊这个伟大的存在。
但唯一确切是说法儿是，他给自己剩了九十九年。
这九十九年，他盘坐在大衍深处，感悟大道。
在这期间，大衍的波动从来没有停止过，时而平静，时而汹涌，以至于各大寰宇至尊不得不全力范防着大衍的侵蚀。
一直到第九十九年的最后一天，辜雀才终于睁开眼睛。
因为这一天，是他和道祖鸿钧相约决战的日子。
这一天，注定要被铭记。
第2060章 决战之日的辉煌
大千寰宇第十纪元，即神雀纪元，第一亿零两万年整。
道宫之巅，道祖鸿钧盘坐。
身如一片大星系，道袍飞卷如银河，白发狂舞刺穿时空，双眼紧闭，慈眉善目。
他的身上涌出一道道恐怖的鸿蒙之光，伴随着纯粹的先天道韵，身边甚至诞生出了一颗颗星辰。
他正等待着自己的对手降临，一个崭新的万道鸿蒙至尊，也是最年轻的万道鸿蒙至尊。
无数光年之外，各大强者已然到来。
华夏文明娲皇至尊、伏羲至尊、神农至尊、燧皇至尊、轩辕至尊、白起、望获、岳鉴，等一众强者共数十人，静静而立。
兵祖楚项、阵道之祖、帝释天、体尊、秦尊、九命莲君至尊、顶上三花至尊、五气朝元至尊、姜萱等人，也都纷纷赶到。
这一天注定是大千寰宇亘古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几乎每个时代的强者都聚集到了一起，都出来看这一场注定要影响整个寰宇的大决战。
兵祖楚项看着这诸天规则的颤抖，不禁笑道：“看来无论闭关多少年的老妖怪都要出来了，这一场大战谁错过谁就是傻逼，我说的。”
阵道之祖道：“虽然在各个地方和你观点不同，但这句话我很认同。”
“瞧，那群老秃驴终于舍得现身了。”
在兵祖的大笑之下，一道道佛光是闪烁着，天地之间到处都是佛**金圈，一尊尊古塔耸立而起，上面盘坐着一个个老僧。
而与此同时，在星空的尽头，般若三截指骨之处，无数的罗汉古佛苏醒，也纷纷叹息着，朝这边而来。
“无量般若！”
声音轰隆作响，在寰宇之中荡起了回声。
“这群老秃驴，每次出场都这么高调。”
兵祖回头朝华夏文明看去，挨个数了数，不禁瞪眼道：“风里希，你们华夏文明也未免太离谱了吧，足足八位至尊。”
娲皇至尊一笑，淡淡道：“算上逝去的巢皇至尊，华夏文明共有十位至尊。”
“太厉害了，可惜加起来都不够我打的。”
兵祖吹嘘了自己一句，但也没什么底气，毕竟那边的风里希、风伏羲、风燧都是混元大罗至尊。
而娲皇至尊却是轻轻道：“兵祖是不会算数吗？我说的是十位至尊，除了我们八人和逝去的巢皇至尊，还有一个呢，而且比你强。”
“嗯？”
兵祖瞪眼道：“还有一个？不可能吧！比我强？叫他出来跟我练练。”
娲皇至尊道：“今天吗？今天不行，他有对手了，就在上边坐着呢。”
“辜雀？”
兵祖顿时愣住了，喃喃道：“哎对啊，辜雀也是华夏文明的人。”
四周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
“楚项，别丢人了，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一个穿着白衣的老头突然出现。
兵祖冷笑道：“耆老，上次辜雀没取你性命，这次肯定是饶不了你了。”
耆老重重哼了一声，道：“你真的以为他能与师尊一战？想太多了，他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哪里来的东西，如此聒噪！”
一个八卦忽然显现，携带着无穷的力量，直接朝着耆老盖压而去。
竟然是伏羲至尊出手了！
“我最喜欢以多欺少了！”
兵祖大笑出声，一戟也朝耆老斩去。
“加我一个，不是那么会以多欺少，试试看。”
阵道之祖轻笑着，一道波纹从手中蔓延而出。
“你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耆老大叫着连忙跑路，速度比谁都快。
娲皇至尊朝前一看，轻声笑道：“神雀文明的人来了。”
众人身体一震，连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星空的尽头，一尊古老的神塔傲然而立，不知其高，不知其伟岸，只是能清晰感受到那一股无上的威严。
诸天钥匙之尊——鸿蒙天道塔！
垂落的无数道鸿蒙之气铺满了星空，在那鸿蒙之气上，一艘战船轰然驶来。
“哇靠！大场面大场面！老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天眼虎大叫着，朝着四周不断挥手。
“嗨！娲皇至尊！好久不见了！”
“哎呀伏羲至尊，啥时候再喝一杯啊？”
“唷，兵祖啊，老朋友了。”
“嗯？阵道之祖？我好大哥！”
白虎圣君气得一巴掌直接拍在他后脑勺上，压着声音道：“臭小子你装什么装，人家这些大人物根本不认识你，你别给自己脸了行吗？”
天眼虎道：“老头子你自己要脸吗？你瞧瞧你背后那几百个女人，全是你的双修伴侣，你也好意思让她们上咱家的船。”
“咳咳！”
白虎圣君连忙道：“闭嘴，这么大的场面，给老子留点面子，这些都是我的同志，我们志趣相同。”
天眼虎正要继续说话，忽然惨叫了起来，只觉耳朵剧痛，连忙道：“银芽儿别闹，乖，快松手。”
银芽儿咬牙道：“让你别乱说话，你就是不听，除了给辜雀大哥丢脸之外，你还能做什么。”
天眼虎大叫道：“那有怎么了，我和辜雀老弟那是什么关系，当年...哎哎我不提了，痛痛，快松手。”
“好啦银芽儿妹妹。”
轩辕轻灵拉住她的手，笑道：“蠢虎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放过他吧。”
说完话，轩辕轻灵道：“蠢虎你再胡闹，我就只好请韩秋姐姐对付你了啊。”
“别，我不说话了。”
天眼虎连忙捂住了嘴巴，瞬间老实了。
“行了，端庄一点，这么多人都在，我们要给夫君把面子撑住。”
卡萝琳忍不住出了声，众女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站成了一排...
韩秋穿着灰衣长袍，长发随意披散着，面色冷峻，红痣飞扬。
轩辕轻灵穿着一身龙袍，头发高高盘起，女皇威仪尽显。
溯雪一身白衣，飘飘欲仙，淡淡出尘，浑身散发着先天道韵。
媚君穿着贴身的长裙，把身姿完美勾勒了出来，性感无比，妩媚诱人。
卡萝琳穿着西式的宫裙，蓝色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美绝人寰。
玛姬身上是璀璨的黄金战甲，十二只金色翅膀精致无比，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而更为神圣的，是她牵着的小女孩，金色的短发，绝美的五官，就像是掉落人间的天使。
耶梨似乎还是有些害羞，看到四周那么多人，都是怯生生的。
芒穿着一身红衣，长发飘舞着，给人嗜血而凌厉的感觉。
蓝月穿着她古怪的蓝色长裙，戴着各种样式的配饰，蓝色头发飘逸无比，甜甜的笑着。
萧夤穿着很普通，但她却没有戴面具，那一张脸美到虚幻，是在场唯一一个可以和娲皇至尊媲美颜值的人。
火离儿同样穿着红衣，满头的红发已经化作了火焰，给人无比张扬的感觉。
还有两个人未曾露面，一个是已经灵魂双识分离的冰洛，一个是还在沉睡的离惘佛。
战船之上，萧骨、赢风、殷子休、顾南风、王顶天、唐义勇、公孙无、鬼卞、查尔斯、杰克迪亚等诸多兄弟朋友也热闹无比。
尹老头、碧水仙子、碧云仙子、轩辕旷、轩辕王妃、山姆、安娜、薛青山、宁丁、宁不悔、雪桑等一众家人也站在那里，纷纷好奇的看着前方。
最后，轩辕阔、天老、司马永恒、绝夏四人正喝着茶，面色淡然。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天老淡笑道：“神雀文明不容易，咱们也不容易啊。”
轩辕阔沉声道：“等所有的事情结束，我要建立一个庞大的神雀文明，制定一个关于繁荣与发展最优越的秩序，这样的平台，才有意思。”
司马永恒大笑道：“这就是你当初直接跑路不做神帝的理由吗？哈哈！我没那么大的心气，我就想找个老婆，生一堆孩子，天老这厮总是拿雪桑来气我，说我是单身狗。”
“哈哈哈哈！”
天老不禁朝绝夏看去，道：“你有什么打算啊！”
“悟剑。”
绝夏就说了这两个字，而另外几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不禁叹了口气。
绝夏似乎觉得过于不去，又添了一句：“反正不会和白虎圣君这种人打交道。”
另外三人一愣，顿时狂笑出声。
轩辕阔回头道：“看，这些老熟人都来了。”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神狱之主、神庭之主、拜血大帝、天渡大帝、凰祖、鳞皇、洪荒祖神、苦罗四大亲王等当初一众圣雄也都到了。
一个个精神饱满，又带着激动，似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神女！神女我可以上船来吗？给个面子啊，让我上去风光一下，所有人都在看你们呢。”
蓝魅生大喊了起来，丝毫不怕尴尬。
天渡大帝蓝九霄黑着脸，也不说话。
蓝月一笑，勾手道：“来吧，看你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哪有天渡文明继承者的风范。”
“继承个屁！我要自己建立自己的文明！”
蓝魅生落到了船上，后方的蓝九霄脸色更难看了。
溯雪犹豫了片刻，才轻轻道：“玄哲，你也来吧。”
帝玄哲顿时一脸惊喜，知道这是溯雪回心转意松口了，连忙大声道：“多谢姐姐！”
他飞了上来，按捺不住心情，胸口不断起伏。
“那个，我也上来吧。”
一道身影稳稳落在了船上，众女顿时瞪大了眼，齐声道：“古母大神？”
古母大神笑道：“我和辜雀也算是朋友，想必诸位姐姐不会介意吧？”
“别叫姐姐！”
媚君急忙道：“我们非常介意！”
“对！”
轩辕轻灵嘟嘴道：“谁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似的。”
“总有人不介意。”
古母大神眼神转了转，看向耶梨，轻轻道：“小妹妹，你不介意我对不对？”
耶梨张了张嘴，然后才低声道：“本来是不介意的，可是你...你那个实在太大了。”
说话的同时，她指向了古母大神的胸口。
古母大神无奈一叹，随意拍了几下，道：“我也不想嘛。”
众女顿时无奈，不禁捂住了额头。
“太正点了，可惜看不上老子。”
兵祖收回目光，低声道：“太可惜了。”
阵道之祖不禁道：“你在说什么？”
兵祖脸色一变，连忙道：“什么也没说！”
阵道之祖道：“但我听到了。”
“哥...饶命吧，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兵祖脸色直接就垮了。
而此刻，气氛莫名压抑了起来。
是的，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变，但就觉得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压抑感。
所有人都朝天看去，于是听到了道祖古老沧桑的声音——
“辜雀，万年之期已到，请现身与贫道一战。”
声音穿越了宇宙洪荒，穿越了寰宇壁障，直达大衍的深处。
大衍深处，那个坐悟九十九年的年轻至尊，终于睁开了双眼。
第2061章 鸿钧道祖 神雀劫主
惶惶大寰宇，无数个世界悬浮，无数的星系移动，数之不尽的星辰盘旋着。
亘古以来，寰宇八荒，几乎所有的强者都到齐了。
但随着道祖一声叹息，他们便感觉整个寰宇都停滞了一般，总结的自己被一道目光盯上了，连灵魂都被看了个通透。
难道有什么难以想象的存在，在窥视着大千寰宇？
还是说，是辜雀醒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的恐惧感挥之不去，只能最终朝天看去。
九天之上，道宫之巅，寰宇的高处，道祖鸿钧盘坐，青袍飞舞，长发飘摇。
他呢喃道：“辜雀，此时不现法身，更待何时？”
声音如撞钟，从亘古的尽头而来，席卷亿万个世界，冲碎了历史的壁垒，搅扰了整个大衍。
单单是这一句话的威压，都让众人有些承受不住。
鸿蒙天道塔垂落亿万道鸿蒙之光，保护着战船上轩辕轻灵等人。
她们一个个脸色凝重，也都看着天空。
万界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轻的声音悠悠荡荡，徐徐传来。
“吾以劫刀携大衍，开大千寰宇之天道，请诸天寰宇各大至尊光临大千，观大千寰宇命运之决战。”
“此战于诸位至尊，亦有裨益，若有突破者一二，当是造化。”
声音无比平静，传到每一个人心中，都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众人轻松了起来，诸天寰宇的百姓也从灵魂中听到了这个消息。
无数的人朝天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寰宇之巅，辜雀的声音落下之后的大约四五个呼吸，天空便溢出了九彩之光，天道的威压开始席卷万界。
它像是遇到了最可怕的事，似乎在产生某种惊恐的情绪。
于是众人看到，一道白色的匹练，由亿万到规则而聚，化作了刀芒，硬生生将天道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哪里成了无尽的鸿蒙，鸿蒙的尽头，似乎是一个幽幻的、充满了变化的特殊领域。
就在这特殊领域之中，辜雀一步走出，再一次回到了大千寰宇。
他一身普通的灰衣，披着满头的黑发，缓步朝下走来。
一步跨出，便越过了万千星域。
平凡而普通，没有任何威压，像是一个凡人一般，但天地的规则又随之而变化。
娲皇至尊喃喃道：“神痕尽蜕，万道归元，返璞从真，这才叫真正的随心所欲啊。”
无数人都看着辜雀，眼中充满了崇敬，他的事迹谁都知道，最普通的百姓都知之甚详。
那是一个传奇，也是一个一直在持续的奇迹。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他，人们常常感叹，谁会敢相信，在一亿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在枯寂世界背棺行走，而匪徒山贼斗智斗勇的青年呢？
一亿多年啊，对于这个寰宇来说，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这个寰宇的寿命，已经快一千亿年了。
而现在，奇迹就在这里，诸天万界都承载着他。
无数人，表情各异，心中有着无尽的感叹。
战船之上，他的亲人朋友们都看着他。
星空各处，各个世界，各个星辰，这一刻都被他牵动着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神雀这两个字就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希望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辜雀已经成了众人灵魂的皈依了。
如果说，道祖鸿钧是这个世界的文明之父，是祖先，是奠基一切的存在。
那辜雀就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之父，是光明，是开辟一切的象征。
人们对前者无比崇拜，对后者无比尊敬，而终究来说，后者似乎要亲近一些。
因为他的事迹，就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般。
那么真实，又那么难以置信。
他现在自称劫主，大千寰宇的劫主。
鸿钧道祖，神雀劫主，这两个伟大的存在，似乎终究要有这样一次角逐。
一道道光从上空无尽深处，那混乱的鸿蒙中激射而出，降临在这个世界。
没有一点威压，没有泄露任何气息，这是他们对这个寰宇的尊重。
他们必须尊重！
“变化真大啊！”
一号看着这一切，叹声道：“这哪里像一个几乎走到尽头的寰宇，这分明是一个鼎盛到极致的时代，连最普通的星辰，都诞生出了辉煌的文明，都有着悬空楼，有着悬空马车......”
每一道光，都代表着一个伟大的万道鸿蒙至尊，他们来自于大衍各处的寰宇。
他们来见证这一场大战，或许这一场大战不单单会影响到大千寰宇的命运，也会影响到其他寰宇的未来。
辜雀每一步走出，都跨越无数光年，而身体也在迅速变大，最终也变成了星系大小。
他站到了鸿钧身前，缓缓道：“万年之约，终于到了。”
鸿钧看着辜雀，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慨然叹道：“你变得强大了，但似乎并不是我的对手。”
辜雀道：“你看不出我的强大，因为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
鸿钧沉默了片刻，才沉声道：“一万年，你走上了你口中所谓的真正的路了吗？”
辜雀摇了摇头，道：“并没有走上，但却看到了。”
鸿钧道：“真正的路？”
“对，真正的路。”
鸿钧道：“什么理由让你认为，那条路是对的？”
辜雀平静道：“我比你懂大衍。”
顿了顿，他又道：“我比任何人都懂大衍。”
诸天至尊面面相觑，眉头紧皱，但却没有反驳。
无论他们是否同意，他们都很清楚，今日是来当观众的。
鸿钧道：“这一万年来，我一直在探寻大衍，最终得出了结论。”
辜雀眯眼道：“你的路？”
“是，路只有一条，杀了大衍。”
辜雀皱眉道：“不是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杀的。”
鸿钧淡淡一笑，道：“大衍是规则，是能量，未必不可以摧毁。”
“不，规则和能量只是大衍的表现形式之一。”
鸿钧笑道：“那你说大衍是什么？”
辜雀摇头道：“当我知道大衍是什么的时候，我就可以彻底走上那条路。”
两个人互相看着，都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天地寂静一片，谁都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鸿钧才慨然道：“看来我们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辜雀道：“活着的人，就走自己的路。”
“开始吧。”
鸿钧右手轻轻一挥，一个气泡便忽然诞生，瞬间涨大，然后化作了一个小寰宇。
芥子纳须弥，开辟世界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了。
辜雀也一挥手，轻声道：“这一场战斗，诸天生灵，该当共鉴。”
寰宇众生身影剧震，只觉眩晕无比，睁开眼睛，却发现所看到的不是身旁之景，而是一片寰宇。
每一个人，无论看向哪里，都是这个景象。
鸿钧点了点头，道：“诸位万道鸿蒙至尊，请封住此虚拟寰宇，令内部力量不朝外逸散，而外部力量可以入内。”
一号道：“理应如此。”
在场数十位所有的万道鸿蒙至尊加起来，足以抵挡他们两人的大道了。
“走吧，神雀劫主。”
“走吧，鸿钧道祖。”
叹息着，两人一步跨出，直接进了那开辟出来的虚拟寰宇之中。
亘古最伟大的大战，终于要拉开帷幕了。
看着四周的星辰，辜雀缓缓道：“这个寰宇的规则很成熟了，创造生命，便是真正的寰宇。”
鸿钧笑道：“创造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难，但即使这个寰宇是我创造出来的，也是受大衍制约，没有意义。”
辜雀点了点头，目光柔和，不说话了。
鸿钧也不说话了，他手持拂尘，与辜雀对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静终于被打破。
鸿钧道：“吾之降世，寰宇皆生光明，道光席卷万界，濒死者复苏，病痛者自愈，枯木逢春，枯花重绽放。”
辜雀道：“吾之降世，平平无奇，和亿万众生一样。”
说话的同时，他们的气势都飞速攀升着，这种攀升的压力足以让低于万道鸿蒙至尊境界的修者毁灭。
两种大道，渐渐对抗了起来，无数根规则密密麻麻互相吞噬着。
鸿钧道：“我为诸天悟道第一人，从无为中找到有为，七岁悟出淬体，十岁悟出凝神，十二岁悟出极变，十五岁寂灭，十八岁悟出生死与轮回两大境界。”
浩瀚的道如怒海，如汪洋，如星河，朝辜雀席卷。
辜雀道：“我出生与众生一样，成长与众生一样，直到十八岁穿越至过去之元，即大千寰宇大千宇宙枯寂纪元联盟时代，远古巨神尸体中的枯寂星辰。”
“时空通道中淬体，绝望中凝神，修《神女赋》至阴之道，二十岁才极变，二十一岁寂灭，二十二岁生死，二十五岁直达命劫。”
他的道面对鸿钧浩瀚的道，节节败退，根本无法抵挡。
鸿钧冷冷道：“我四年探索，二十二岁至神阶，成天地第一尊神，开辟神魔二阶、天人五衰、斩道不朽之路。”
辜雀沉声道：“我于巨鹿山下成魔神，江湖夜雨十年灯，成神君杀天人，于过去之元，抹灭一切道基，跳脱出了你创下的体系。”
鸿钧道：“我寿元无尽之后，勘破时空次元，悟出五元归一，察觉浩法真意，成次元，斩因果，为千古之祖，三千年破禁忌，五千年达巅峰，大道初成。”
“初成大道，一言断尽寰宇本质——‘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也，其一为不定性异数’。”
无尽的大道，压得辜雀身体都在崩溃，他全面失守，后方的寰宇都裂开了缝隙。
没有办法，鸿钧这句话太伟大了，几乎道尽了世界，影响了太多太多修者。
辜雀叹息道：“打破窠臼，殒身化道，探亘古，顺天而行，成天道之境。而后再次湮灭道基道种，悟通真实与虚幻，破茧重生。”
“终取代天道，成真正天道之境，我为亘古天道第一人！”
直到最后一句话说出，辜雀的道才堪堪止住颓势，但依旧被鸿钧压制着。
鸿钧笑道：“我从繁华见衰落，从永恒见枯寂，终破九五至尊，成就天地第一尊！”
“破混元大罗，至万道鸿蒙，开始触碰大衍之根本秘密。”
“大千寰宇，亘古时空，各个境界，我为第一人。”
辜雀的身体如瓷器一般亏裂，露出了本来的道身，灵魂也开始出现了创伤，大道完全被压制，甚至有熄灭之危。
他抬起头来，缓缓一笑。
鸿钧道：“你和我的差距太大了，这不怪你，因为我为道祖，本该是最伟大的存在。”
辜雀沉默了许久，忽然道：“化身为元，散于天地各处，成就天元之境。以星星之火，混沌之道，轮回天衍圆满，让大千寰宇成为最坚固的寰宇。”
“鸿钧你为大千文明之父，只是改变了大千寰宇的生命，却从未真正拯救世界。”
“而我辜雀，硬生生让大千寰宇多出了一个纪元来！硬生生让大千寰宇成了天衍圆满！”
“你创的是人道，我开辟的是天道！”
“咱们谁更伟大，尚不可知！”
声音落下，无尽的九彩之光汹涌而出，竟然将鸿钧浩瀚的大道给反推了回去。
鸿钧一口鲜血喷出，眼中尽是不可思议，呢喃道：“有趣。”
第2062章 至尊的杀伐演变
大千寰宇之中，内嵌寰宇。
万界生灵睁眼，皆间须弥。
须弥纳于芥子之中，即是内嵌大千之寰宇，两大至尊对峙，惶惶大道，浩瀚无尽，不断互相吞噬，亦不断衍生而出。
两个伟大的灵魂，竟然短暂的战成了平手。
而更让人惊骇的是，他们的道已然随心所欲，口出言而法即遂，成天地规则，浩浩法则。
诸天至尊沉默不语，但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们不敢相信，短短万年，辜雀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他竟然抗住了鸿钧第一波浩瀚的大道法则。
事实上，诸天寰宇之至尊，能顶住鸿钧第一波大道法则的极少，顶多也就十余位。
“很有趣。”
鸿钧淡淡看着辜雀，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缓缓道：“我的确没有想到，你过去的传奇性竟然不亚于我，造化也不亚于我，顶住了我的大道法则。”
辜雀笑道：“你改变了大千寰宇的生命和文明，我改变了大千寰宇本身，论造化，我本就不亚于你。”
鸿钧叹了口气，道：“以星星之火焚毁世界，以生命的诞生、生命的逝去和生命的轮回，通过混沌的加持，形成天衍大圆满，重塑寰宇，开辟崭新纪元，将天道硬生生提升至万道鸿蒙。”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惊讶，但现在看来，那一场造化简直让你终生受益。”
辜雀点头道：“过去的造化，我们打了个平手，但我略占下风。”
鸿钧笑道：“那现在的手段呢？”
“现在的手段...”
辜雀抬起头来，眯眼道：“你是要论杀伐？”
“过去论造化，现在论杀伐，未来论道，应当是这个顺序。”
说到这里，鸿钧缓缓道：“可惜你很难撑到未来，论杀伐，你不如我。”
“试试吧。”
辜雀眼中闪着一道道混沌之光，呢喃道：“万一，我赢了呢。”
“这样啊...”
鸿钧抬起拂尘，目光渐渐锐利起来，厉声道：“你以阴阳入道，以混沌成道，但在阴阳轮转、五行本源这方面，你万不如我。”
说话的同时，拂尘挥下，天崩地裂。
整个虚拟的寰宇都涌起了滔天巨浪，头顶无尽的火焰席卷而出，脚下怒水滚滚，夹击而来。
辜雀本以为不过如此，但下一刻，无尽的烈火便转为金芒，无尽的怒水化作黑气。
头顶的寰宇瞬间融化，脚下的寰宇也化作齑粉，乾坤倒转，日月倾覆。
混沌涌生！
那是深邃的紫蓝之光，那是变化到极致的浩瀚之力。
辜雀感受到了道的倾轧，几乎无法挣扎，无法动弹。
身体龟裂，灵魂黯淡。
他抬起头来，厉声道：“可是这种压力，我已经感受过一次了，曾经我殒道打破了你的窠臼，如今我同样可以做到。”
“无非，殒道而已！”
他仰天长啸，体内的大道全部灌注而出，像是不属于世间之物，见万元而不容，直接爆炸崩碎。
这一股崩碎之力，撕裂了苍天万界，也撕裂了辜雀本身。
外边的各大至尊看得是满头大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这是**之术啊，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辜雀承受得住吗？
两大至尊的杀伐之术，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一切都在爆炸，辜雀像是自爆了大道一般，可怕的力量崩碎了混沌，让鸿钧都皱眉飞退。
“你不要命了？”
他低吼出声，缓缓道：“即使狂暴的力量，也可以通过其他形式消化的。”
“生命的原初，正好需要这样狂暴的力量。”
虚拟的寰宇，星辰尽皆崩碎，而道祖鸿钧拂尘一挥，浑身涌出浩瀚的道韵。
纯粹的先天道韵，涌化成生机，散落成一颗颗悬于虚空，宛如漫天的星辰，又如一颗颗世界的种子。
而狂暴的力量，正如清水灌注，让这一颗颗世界种子发芽，很快便长成了崭新的世界。
虚拟的寰宇从破碎中恢复，狂暴的力量也被吮吸得干干净净。
鸿钧对道的领悟，果然深刻。
而辜雀呢？
所有人都寻找着他的气息。
一株青莲生出于虚空，摇曳着，形成了辜雀的身躯。
他叹息着，看着道祖，笑道：“我活下来了。”
“好一个混沌种青莲啊。”
鸿钧叹息道：“差点忘了你的身体是混沌莲台，不死不灭，不枯不朽。”
说到这里，他语气渐渐又变得凌厉起来，寒声道：“可我鸿钧之道，浩浩荡荡，覆盖寰宇，一切皆可用之，你如何抵挡？”
随着他的话语，虚拟的寰宇，每一颗星辰，每一个物体，每一处空间，每一个次元，所有的力量竟然都渐渐凝聚起来。
同时，外界也产生了恐怖的变动。
无尽的元气，被撕裂成如烟雾一般的元，又被大道重铸成漫天的元雨，朝着虚拟的寰宇滴落。
似乎有无穷的大道，指引着天地的力量。
虚空一寸寸开裂，从裂缝处，亦然有元化作元龙，傲然咆哮，飞进了虚拟的寰宇。
“诸天万界大杀招，无与伦比啊！”
兵祖呢喃道：“这撼天之力，辜雀又该如何抵挡。”
阵道之祖身体有些僵硬，干涩道：“我感觉我自己的力量甚至都在逸散，化作了道祖的杀伐之力。”
这一刻，诸天万界都在变动，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抽干了力量，全部融汇到了一起，只为碾碎辜雀。
“这一股力量，挡不住的，只能用其他办法解决啊。”
娲皇至尊也是神色凝重无比。
道祖缓缓道：“生生不息的寰宇之力，皆是我的奴仆，皆为毁灭你而来。”
“即使你有通天之力，也无法抵挡这一股能量的浩瀚。”
所有人都呆住了，活了无数年，哪里见过这种恐怖的场面。
寰宇都成了道祖最大的能量来源，那还玩个屁啊。
辜雀的身体飘摇着，像是汪洋巨浪之中的小舟，顷刻之间便要被摧毁一般。
他喘着粗气，大声道：“可惜这寰宇的一切，也突破不了大衍的规则，万物都有寿命，终归是要死的。”
“我辜雀，便请寰宇万千力量，此刻便死！”
他仰天怒吼，厉声道：“鸿钧，我还要多谢你，以抽干了寰宇的元气，令大千寰宇到了亘古以来死气最重的时候。”
“这个时候，死亡的规则，便真正主导了一切。”
“它，该重生了！”
他一步跨出，一字一句道：“诸天钥匙之死——镇界灵柩棺！归来！”
声音惊破寰宇万界，当这死气主导寰宇的时刻，无尽的幽暗的力量，终于化作浩瀚的规则，凝聚在了一起。
一口古老的黑色铜棺骤然出现，以极快速度冲开了束缚，直接来到了辜雀面前。
“好朋友，很久不见了，刚刚诞生的你，应该是最巅峰的模样吧！”
“去吞噬这些生机，埋葬它们吧！”
漆黑的铜棺旋转着，棺盖大开，从漆黑变成了青铜之色，从青铜变得血红，最后，终于化成了终极形态——白玉！
洁白，却森冷，没有任何生机，只有深邃的死亡。
那浩瀚的力量，便源源不断倾泻而进，被它迅速吞噬。
而越吞噬，它的力量便越强，此消彼长之下，鸿钧的脸色变了。
“区区死物，岂有你作怪的余地！”
他拂尘一挥，厉声道：“今天贫道倒要看看，你如何顶得住这惊世的恸哭。”
说完话，他左手伸出，往自己脸上猛然一按。
一张面具，戴在了他的脸上。
那是一张变化无穷的面具，发出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诸天钥匙之叹——元覆！
“元，变化也！元覆之意，即为变化的面具，相由心生，面则是心。”
“这元覆是诸天生灵情绪之变，它们枯寂未到，不想死你这镇界灵柩棺，也不可强求！”
说话的同时，他面孔也不断变化，天知道那些都是谁的面孔。
而四周也在变化，都随着情绪而变化。
浩瀚的杀伐之力停止了朝镇界灵柩棺倾泻，而是与之对峙，并逐渐将镇界灵柩棺逼退。
辜雀也是一退再退，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可惜元覆的变化是有根基的，它不是凭空来的，而是生命的灵。”
道祖鸿钧笑道：“你说的不错，元覆的克星是它的根，其实就是诸天钥匙之生，开天灵根，可惜它现在复活不了。”
辜雀眯眼道：“是吗？”
鸿钧道：“现在的寰宇，是以死亡为主导的，生机被全面压制者，除非有一个领头羊把生机聚集起来。”
“但是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因为覆盖整个寰宇的生机的领头羊，只有开天灵根本身。”
“所以，一切都是空谈。”
辜雀道：“可惜这里有开天灵根的后代，虽然她脱离了桎梏，但灵魂却同宗同源，可以获得寰宇生机的认可。”
说到这里，他缓缓朝外看去。
战船之上，古母大神身影一震，咬牙道：“诸位姐姐，记住啊，我也是有功劳的，以后要接纳我喔...”
轩辕轻灵道：“快去快去，我叫你姐姐都成。”
古母大神笑了起来，一步跨出，飞上了天空。
她双手何时，呢喃道：“我本来已经彻底不想在开启灵魂的印记，但必要时刻，做必要之事。”
她的额头开始发光，被死亡压制的生机，渐渐凝聚了起来。
天地是幽暗的一片，而绿色的光却汇聚入注，从各处井喷而出，冲上星河。
这是一幅壮阔的景象。
寰宇之中，无数道绿色的光柱都朝着这边冲来，灌注进了虚拟的寰宇之中。
于是，一棵庞大的树，渐渐诞生了。
“还有这种事！”
道祖鸿钧一脸惊讶。
辜雀道：“你以浩瀚的生机倾轧我，我以镇界灵柩棺吞噬，而你以元覆之变，让生命觉醒。”
“而我开天灵根，这收纳这些生命，化为我用。”
“你，还有什么道！”
道祖鸿钧笑了起来，轻轻道：“生命是微妙的，情绪是变化的，元覆的天敌是开天灵根，但它也有它最佳的合作伙伴啊。”
“生命诚可贵，但...它一旦堕落，就是最深邃的黑暗。”
“来吧，诸天钥匙之耻——罪恶之轮！”
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轮盘，不断旋转着，缓缓碾压过来。
所过之处，生命尽皆堕落。
所有的力量开始反噬，让辜雀脸色惨白。
鸿钧缓缓叹道：“你唯有祭出诸天钥匙之尊——鸿蒙天道塔，才能以无上的威势，挽回堕落的生命之力。”
“但很可惜，鸿蒙天道塔的主人不是你，而是盖幽。”
“他无法参战。”
“杀伐之力，你不如我太多。”
辜雀眼睁睁看着一切生命之力的堕落，一时间沉默不语。
第2063章 沦寂沙漏 未来之瞳
大战到这个时候，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神雀劫主和鸿钧道祖的对决可以说是震撼古今，他们先是对决“过去之造化”，道祖乃大千文明之父，造化无上，而劫主以天道第一人、拯救寰宇之造化，与之打成平手。
而接着便是对决“现在之杀伐”，道祖鸿钧之大道浩浩荡荡，无穷无尽，覆盖了天地寰宇，将万物之力抽为己用，达到了力量的极巅。
本以为辜雀无法抵抗之时，他却以道破力，唤醒了镇界灵柩棺，企图埋葬万物之力。
鸿钧道祖再出手，以元覆遏制，让万物以命轮挣脱死亡的束缚。
辜雀以万物之根源，用开天灵根继续遏制，控制万物之力。
道祖却祭出罪恶之轮，让万物之力堕落，挣脱生命的控制，朝着辜雀杀来。
天地悠悠，除了鸿蒙天道塔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让生命停止堕落？
这一战实在太伟大，众人也根本不知道辜雀该怎样才能顶住。
沉默的看着堕落的万物之力涌来，辜雀终于叹了口气。
“我没有想过要拯救堕落，既然堕落...那就毁灭吧！”
话音落下，外界战船之上，火离儿飞上天穹，化作了一个璀璨炽烈的太阳。
于是寰宇诸天，黑火涌来，穿透进了虚拟的寰宇，将那浩荡的、堕落的万物之力，全部焚毁。
“诸天钥匙之怒——蒙昧之火！”
道祖鸿钧攥紧了拳头，眯眼道：“诸天钥匙毕竟是诸天钥匙啊，虽然只是各自领域的大圆满，但却代表了道的克制。”
“论力量，你不如我，但你却硬生生把我拉到了‘道’的对决之中来。”
辜雀道：“要不然你几百亿年的力量，我该如何对决。”
“可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强行与我打成平手了吗？”
鸿钧缓缓笑道：“你祭出了死、生、怒三把钥匙，我祭出了叹、耻两把钥匙，玄黄天碑碎了，鸿蒙天道塔不属于你我，但...诸天钥匙有几把？”
辜雀沉声道：“当是数之极尽，九把。”
“是啊，还有两把诸天钥匙。”
鸿钧抬起头来，看向辜雀，道：“你猜，在哪里呢？”
辜雀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么，你祭出来吧，我也很想看看另外两把诸天钥匙是什么。”
“好，它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世界，渐渐开始冻结。
可以看到无数种颜色的光从每一个地方溢出，照耀至每一片时空，所过之处，一切都彻底冻结。
鸿钧道：“诸天钥匙之空——沦寂沙漏。”
“蒙昧之火代表愤怒与毁灭，玄黄天碑代表秩序与守护，镇界灵柩棺是死亡，开天灵根是诞生，罪恶之轮是堕落与耻辱，鸿蒙天道塔是尊严与意志，元覆是情绪与变化...”
“发现了么，这一切都是动态的，都是寰宇在运动中的秩序，都是活着的寰宇的产物。”
“而有没有那么一个东西，是代表着寰宇的静态？”
“沦寂沙漏就是这么个东西。”
辜雀看到了天空之上，那由无数的光组成的沙漏，只是其中的沙，也正如光芒一般，徐徐流淌着。
漏下的光芒溢出，到了寰宇的每个角落，所过之处，一切都静止了。
无论是星辰、银河还是生命，无论是大道还是所谓的至尊，除了万道鸿蒙至尊之外，其他的所有都直接冻结。
冻结过后，世界像是变成了一幅画，静止的话。
鸿钧淡笑道：“它的出现，可以遏制其他七把诸天钥匙，冻结一切，让世界沉沦、寂静，即使是混元大罗至尊，都无法挣脱。”
辜雀道：“和时空停止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鸿钧道：“它没有伤害，只有法则，空间不会撕裂，没有任何东西会毁灭，只是什么都静止了。时间当然停止了，但是每一个时空、次元、世界、虚妄、存在、不存在，你能想到的一切都静止。”
“除了超越它的道的存在，也就是...我们万道鸿蒙至尊。”
“你看这周围吧，什么都存在，但却像是不存在一样。”
“这是死亡与诞生之外的现象，是寂的极致，存在的空。”
“存在，却一无所有，所以为诸天钥匙之空。”
辜雀看向周围，他看到了，果然一切都静止了。
寰宇的所有运动，万道鸿蒙至尊之下所有的生命，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变成了多维画。
鸿钧缓缓道：“现在我们的决斗又纯粹了，而你的力量并不如我，你最终还是要败在我的手上。”
辜雀沉声道：“诸天钥匙该是九把，剩下的最后一把，是不是可以克制沦寂沙漏？”
“不错。”
鸿钧道：“可惜诸天钥匙从大千寰宇诞生到现在，从未出现过，准确的说，它还没有诞生。”
“还没有诞生？”
辜雀疑惑道：“它是什么？”
鸿钧道：“它是诸天钥匙之中最伟大的存在，它是决定一切的方向，它是这个寰宇的未来。”
“因为现在大千寰宇的未来根本不确定，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所以我认为它根本不存在。”
辜雀点了点头，道：“它叫什么名字？”
鸿钧笑道：“诸天钥匙之主——未来之瞳。”
他看着辜雀道：“那应该是一双眼眸，是从未来看向我们现在的目光，只有未来存在，它才可能存在，才可能从未来看向现在，让我们顺着这道目光走下去。”
“当然，它是未来，所以决定了现在的一切，所以它是诸天钥匙之中最伟大的那一把，它是其他钥匙的主人，所谓的诸天钥匙之主。”
说到这里，他目光转向四周，呢喃道：“也只有它，才能照破着冻结的一切，这静止的万物。”
辜雀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开始吧。”
他右手轻轻一握，一柄透明的光刀已然握在手中，那是纯粹由规则凝聚而成的刀，那是脱胎于大衍的劫刀。
鸿钧一笑，拂尘刚要动，但他的笑容却瞬间凝固，猛然回头朝战船看去。
与此同时，辜雀也有些发懵，连忙看向战船。
冻结的战船上，韩秋眼神古怪的看着四周静止的一切，然后朝辜雀看去，疑惑道：“为什么我可以动？”
鸿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声道：“她什么境界？也是万道鸿蒙至尊？”
辜雀摇头道：“九五至尊而已。”
“那为什么！”
话音刚落，韩秋的双眸便爆发出两道璀璨的蓝光，直直激射而出，照得天地上下，寰宇四方，一片皆蓝。
于是，一切便开始解冻，开始复苏。
辜雀欣喜道：“难道破妄之瞳，就是未来之瞳？”
韩秋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破妄之瞳勘破一切虚妄，也能看到未来的一些东西，但始终无法深刻去理解它。”
辜雀响起了曾经一些往事，当初自己在黑暗峡谷深处，面对诸多强者和袭击的时候，面对法尊第一次未来之光的刺杀，韩秋便提前看到了，并在葬古世界挖出了双眼，用来保护自己。
她的确能看到未来！
破妄之瞳，竟然就是诸天钥匙之主——未来之瞳。
“不应该啊！”
鸿钧疑惑道：“你既然是未来之瞳的主人，不应该没有任何征兆，造化也不应该这么小啊。”
他双目深邃无比，似乎可以看穿韩秋的灵魂。
片刻之后，他呢喃道：“不...你的情况也不对，你的天赋未免太好了些，一路行来，竟然一直压辜雀一头，若不是他有了拯救寰宇的造化，你恐怕比他更先达到至尊之境。”
“你这样的天赋，我的亿万灵识为什么没有找到你...”
“难道，正是诸天钥匙之主掩盖了你的天机，让我没有察觉？”
听到这里，辜雀也是皱眉道：“她天赋近妖，造化一直不低于我，若非星星之火计划带来的造化，的确很可能比我还要先到至尊。”
“而更关键的是，一直以来，没有任何高级的存在注意到她的不凡，除了亲眼看到她变化的碎乱剑尊和芒...”
鸿钧道：“那她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即使她造化不如你，也一定该是万道鸿蒙至尊了，代表了未来，不应该造化太小。”
“或许...我修因果？”
韩秋忽然插嘴道：“我修因果之道，将破妄之瞳的因，转化成了夫君的果...”
鸿钧瞪眼道：“代表未来的诸天钥匙之主，怎么可能转化，即使你是它的主人，也做不到让他开辟未来。”
“试试就知道了。”
韩秋淡淡一笑，忽然双指插进双眼，把破妄之瞳直接挖了出来。
她猩红涌血的眼洞迅速恢复成普通的双眼，轻轻道：“破妄之瞳，去跟着他吧。”
破妄之瞳化作两道蓝光，直直朝着辜雀冲去，瞬间便融进了他的双眼。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闭眼良久，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并无任何不同。
但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清晰之感，说不上来，无法表达。
韩秋道：“看来，它认可我，也认可我的夫君。”
“或许我是它过去的主人，而夫君是它未来的主人，所以它之前一直属于我，而我却始终无法悟通它。”
辜雀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因为我感受到，它对我很亲近...”
“哈！”
鸿钧一笑，缓缓摇头，然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他笑得近乎癫狂，而四周的一切都在消融。
寰宇终于恢复了正常，沦寂沙漏却渐渐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比。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你是对的！”
“未来之瞳不具备杀伐之力，论杀伐，你辜雀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鸿钧厉吼出声，拂尘一挥，竟然挥出了三千大世界，诸天万界的浩瀚之力，竟然再一次涌来了。
他的力量之浩瀚，简直不是辜雀可以去抵挡的。
但辜雀提起了手中的劫刀。
他看着这一把刀，似乎可以看透它变化的规则。
“唉...”
辜雀叹了口气，猛然抬起头来，便迎着着浩瀚的大道之力，一刀斩了出去。
第2064章 我从未想过活下去
过去的造化二者相近，现在的杀伐通过诸天钥匙来演化，辜雀出乎意料的找到了未来之瞳。
原来这象征未来希望的诸天钥匙之主，竟然就是韩秋的破妄之瞳，它掩盖了韩秋的天机，让她规避的鸿钧亿万道念，也赋予了她可怕的天赋。
或许一开始，它也认为韩秋是未来的希望吧...
但辜雀的出现，却一步一步扭转了这个局面，打破了这个窠臼。
所以韩秋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悟通破妄之瞳，即使她已然成就了无上九五至尊。
希望，到了辜雀这边。
诸天钥匙的大道角逐，结束了。
道祖鸿钧虽然看到了希望落到了辜雀这边，但依旧不甘心。
他有着浩瀚的大道，无上的法力，伟大的造化，他不相信仅仅是一个预兆，便能让辜雀战胜他。
面对那由规则凝聚而成，压缩到极致的劫刀，鸿钧没有任何畏惧，拂尘一甩，便是亿万大道，漫天元龙。
“辜雀，若是未来在你手中，那我必然不可能败你。”
“若是我败了你，那则说明，未来之瞳虽然代表希望，但却依旧充满了变数。”
“毕竟诸天钥匙，依旧属于大衍之内的范畴，无法突破那最终的异数。”
狂暴的大道，浩瀚的力量，他举手投足间，便是寰宇至高的力量。
包含了每一寸规则，每一个大道充分的领悟。
辜雀的劫刀，虽然有打破窠臼、斩断一切的宿命，却始终斩不开这浩浩无尽的力量风暴。
四周无数的人如梦初醒，被诸天钥匙之空沦寂沙漏冻结的他们，甚至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看到鸿钧和辜雀的大战，一时间心脏都要裂开一般。
那一股股力量，实在太狂暴了。
如果不是数十位来自于各个寰宇的万道鸿蒙至尊合力封印力量，这片古老的宇宙，恐怕毁灭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即使是这样，那分散于天地各处的天道，依旧散出九彩之光，发出恸哭般的呜咽。
伟大如它，也恐惧这可怕的力量。
虚拟的寰宇已经被无尽的力量充斥，辜雀便如大海之中的小舟，拼死挣扎着，但随时有覆灭的危险。
鸿钧走到了万道鸿蒙至尊的最深处，是广义大寰宇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几百亿年前，他便能以一敌四，轻松搞定永恒四大至高神。
无论是力量，还是对道的领悟，他都深不可测。
辜雀短暂接触大衍，以大衍之力炼制了这一柄规则劫刀，不断斩破鸿钧的大道，勉强抵抗这一股风暴的袭击。
但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两人的差距毕竟太大了，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大道在飞速湮灭，湮灭的速度远远超过了重生的速度。
而鸿钧的大道，却一直浩浩荡荡，永不停息。
不愧是道祖啊。
辜雀心中感叹，乱发狂舞，一刀刀斩出，规则刀芒几乎要贯穿出虚拟的寰宇。
“你不如我太多。”
鸿钧沉声道：“无论是力量还是智慧，无论是对道的感悟，还是底蕴的积累，都差得太远了。”
“论造化你靠着星星之火那一战，与我打成了平手，但之后，你便再无机会了。”
“接受毁灭吧，神雀劫主，即使你失败，也是这浩瀚寰宇最耀眼的一颗星辰。”
“你足够伟大，也获得了太多人的尊敬，应该没有遗憾了。”
鸿钧说完话，一步跨出，身上的气势陡然攀升，整个人都在质变。
“不会吧？刚才他没尽全力？”
兵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颤声道：“那么浩瀚的力量，却只是他一少部分力量吗？”
阵道之祖也有些愣，点头道：“看样子是。”
一号和其他三位同伴对视一眼，也是轻轻一叹。
他们了解辜雀，也和鸿钧战斗过，所以深深知道二者的差距。
辜雀给他们的感觉是，看似一般，但没到关键时候却总能创造奇迹。
而道祖给他们的感觉是，深不可测，无法捉摸，更无法战胜。
对于道祖这样的变化，辜雀也提前想到了，只是鸿钧比他想象中的更强大，更无法战胜。
他似乎没有任何短板，每一个方面都达到了极致。
“辜雀，天衍四十九为圆满，看好了，这才叫大道无形！”
他收起了拂尘，在浩瀚的力量中，对着辜雀一指，低吼道：“本源！”
所有的大道，瞬间消失，包括辜雀的道。
整个虚拟的寰宇，竟然彻底空了，仿佛回归了一种本质。
这一刻，辜雀感觉自己变得通透了，被鸿钧看穿了。
鸿钧冷冷道：“阴！”
声音落下，辜雀感觉一股至阴至寒的规则突然从自己的灵魂中透出来，将一切冻结的同事，他的身体也被直接冻成了碎片。
不知道这一股规则从哪里来的，仿佛本来就存在于自己的灵魂一般。
无法抵挡，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抵挡。
他碎裂了，然后依旧受这一股至阴之力侵蚀，化作成齑粉，直接沉寂。
四周众人惊骇万分，而一道道混沌之光之中，辜雀的身体再一次凝聚。
他是混沌莲台，不死不灭，不枯不朽。
“在某种意义上，混沌莲台的力量也是有限的，它能重聚你身体多少次呢？”
鸿钧再一次伸出了手指，沉声道：“阳！”
辜雀重聚的身躯感受到了一股无边的炙热，那是足以融化时空的热量，让他的身躯迅速化成液体，然后彻底蒸发。
那蒸发的气体在不断飘荡，想要聚合，却又受到某种规则的影响，一直乱跳着。
娲皇至尊呢喃道：“阳是积极的，运动的，控制着这烟雾的变化，神雀无法聚合。”
风燧叹道：“阴阳之道到了这个极致，还真是神鬼莫测。”
混沌之光摇曳着，终于突破了“阳”的束缚，艰难重聚了辜雀的身体。
他脸上全是裂纹，干涸的皮肤宛如纸屑，咬牙道：“阴阳之道，很强。”
鸿钧缓缓道：“不止是阴阳，五行同样如此！”
“金！木！水！火！土！”
随着鸿钧一字一字的念出来，辜雀的身躯先是承受了莫名的杀伐之力，别斩成了碎片，重聚之后，天地之间又开出一朵朵莲花，长出一棵棵树来。
而这些生命的生机，全部自辜雀身体抽取，养活了整个虚拟的寰宇，他瞬间化作了干尸。
混沌莲台重聚了他的身躯，他又被烈火焚烧，被怒水冲碎，身体化作黄土，被分裂成尘埃。
连续五次碎裂又重聚，辜雀的身上到处都是裂痕与孔洞，而且透出的混沌之光也变得黯淡无比，这是混沌莲台遭受到重创的模样。
他都不确定，自己的肉躯还是否能再次复苏。
无数围观的生命都沉默了，他们感受到了那身穿古老道袍的鸿钧的可怕，深不可测，每一种道都无懈可击。
“你以为就这样了吗？我的手段太多了，你想都想不到那种。”
鸿钧右手一挥，眯眼道：“蛊惑！”
辜雀身影一震，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缓缓提起了劫刀。
他用力控制，但却始终无法挣脱鸿钧的道，竟然提起劫刀斩向了自己。
一颗人头飞起，神血洒满了寰宇，惊得四周众人骇然出声。
“窃取！”
鸿钧一笑，右手轻轻一抓，辜雀的身体全部崩碎，他的五脏六腑都出现在了鸿钧的手中。
不...他的灵魂也不可遏制的被鸿钧偷走，黯淡无光。
但辜雀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层次，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他灵魂怒吼出声，打破了某种大道的窠臼，直接挣脱了鸿钧的规则，飘荡在天地之间。
凝聚出躯体，但这躯体已经是黯淡无比，不复之前的强大了。
鸿钧眯眼笑道：“时光！”
话音落下，辜雀身体一阵颤抖，忽然发现自己的境界在掉落，竟然跌落了万道鸿蒙至尊，重回了纪元之处，混元大罗至尊的境界。
这...这是，鸿钧偷走了时光？让我回到了两万年前的实力？
还是说他运用了时空之道，强行改变了这个小寰宇的时空？
都有可能。
而他没有继续朝过去之元改变，是因为大衍控制了纪元的壁垒，他不想惊动大衍。
“混元大罗至尊，在我们这个境界面前，没有挣扎的可能的。”
鸿钧轻轻叹了口气，右手一挥，辜雀几乎飞灰烟灭。
他的灵魂已经虚弱无比，还有一丝生机。
“嗯？”
鸿钧眯眼道：“没死？看来你对天衍大圆满的领悟还算深刻。”
辜雀凝聚出了身体，但身体已经几乎透明，似乎失去了所有力量似的。
他艰难看向鸿钧，呢喃道：“我和你的差距确实很大，无论做多少准备，都弥补不了几百亿年岁月累积的鸿沟。”
“是啊，你在我面前，其实很弱。”
鸿钧挥了挥衣袖，道：“虚妄。”
辜雀低头一看，便看到自己的身躯在散去，像是有一个橡皮擦，把自己一点点擦去一般。
他知道自己所见一切都是希望，但无法勘破虚妄，那虚妄就是真实。
想到这里，他直接伸出了手，猛然捏住了自己的劫刀。
那劫刀光影变化，一道道规则四射开来，令他的身体渐渐恢复。
“不错，还知道用这把刀身上的大衍气息，来强行打碎我的虚妄之道。”
鸿钧笑道：“可是我的手段太多了，你挡得住几次？”
“溃灭。”
言出法随，虚拟的寰宇，一切都开始溃灭了起来，包括辜雀的身躯和灵魂。
这是毁灭之道，由蒙昧之火掌控，可沦寂沙漏在，其他诸天钥匙发挥不了作用，虽然未来之瞳现身了，这也仅仅意味着其他诸天钥匙全部失效，全部看向未来。
辜雀，依旧抵挡不了，不可遏制的逝去。
四周微观的诸天至尊沉默着，他们见证了这一切，心中只有两个字——“可怕”。
鸿钧太可怕了，简直看不到他最深邃的点在哪里，他的轻松让人觉得，他似乎还是没有尽全力。
“结束了。”
一号慨然道：“唉，辜雀能和鸿钧打道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毕竟才刚刚到这个境界一万年啊。”
“是啊，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时间给他了，繁华是很快会消逝的，持续了一万年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千寰宇各大至尊也是面面相觑，眼中有轻松，也有沉重，似乎也知道了这一场大战已有的结局。
战船之上，所有人聚在了穿透，一个个目不转睛看着虚拟的宇宙。
他们没有绝望，因为他们不相信辜雀就这么陨落了。
他可能不如鸿钧，但不应该没有一点反扑。
因为他们清楚，辜雀就算是死，也会死在进攻的路上。
“你还有什么遗言？”
鸿钧看着辜雀残破到即将散去的灵魂，缓缓道：“说出来吧。”
辜雀轻轻道：“我一直在等。”
“嗯？”
鸿钧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前方的辜雀，似乎在消逝，而这种消逝不是基于大道的溃灭，而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拉扯。
他皱眉道：“等什么？”
辜雀道：“等‘空’的内壁出现，等我的灵识触碰到那个模糊又变化无穷的内壁，这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所以我无法随心所欲达到那种状态。”
说到这里，辜雀抬起头来，忽然笑道：“真实与虚妄之道，我也懂，并且...我骗过了你。”
鸿钧身影一震，大袖一挥，辜雀的身影顿时消散。
他瞳孔紧缩，忍不住咬牙道：“原来你一直是分身！你的本体去了哪里！”
此话一出，其他围观者也惊愕了起来。
搞了半天，那是辜雀的分身？
竟然骗过了鸿钧，也骗过了这么多人。
可真正的辜雀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在找，但是没有找到。
虚拟的寰宇是空的，像是什么都不存在。
但声音却出现了：“很好，终于内壁出现了，这次没有等太多年。”
这是辜雀的声音。
鸿钧豁然回头，锁定了一个地方，目光携带着无穷的威势，直接扫了过去。
无数的规则从那里澎湃而出，像是怒水决堤一般，一刹那涌遍寰宇。
规则之中，一个身影几步走出，大手一抓，一柄劫刀已然在手。
“鸿钧！我要败你只有一次机会！”
“就是在我触碰到大衍这一瞬间，用尽我所有对大衍的理解！”
“这一刀，决定着我们的生死，决定着大千寰宇的未来。”
“杀！”
无数的规则穿透了他的全身，他整个人像是与这些规则融合在了一起。
那是无穷的光，把大千寰宇都照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那是缭乱的规则，像是亿万条长龙，挤压在一起，密密麻麻，充斥了空间，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变化。
但这一股恐怖的威势，却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
辜雀感觉自己的力量已经控制不住了，这种爆炸的感觉让人疯狂。
他一刀朝着鸿钧斩去！
这是他最强一刀！
蕴含了他所有的道，蕴含了他一生的感悟，还有那短暂触碰大衍的伟大之力。
光，淹没了一切。
所有人都睁不开眼，都看不清楚。
世界成了无止境的白，即使是万道鸿蒙至尊都无法窥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光华才终于退去，一切才归于平静。
天道呜咽着，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楚。
数十位至尊的壁垒依旧还在，但壁垒之中的寰宇彻底毁灭了，剩下的是绝对意义上的空。
两道身影伫立着，肉眼已不可见，只有灵识才能发现。
鸿钧的身躯满是裂痕，鲜血朝四周散开，每一滴血都熠熠生辉，足以毁灭一片大宇宙。
他的灵魂也裂开了，但...仅仅是裂开而已。
而辜雀，虚弱的站在远方，他用尽了所有力量，而寰宇正涌现出崭新的力量，不断灌注进他的身体。
“这一刀，很强。”
鸿钧破碎的头抬了起来，漂浮的眼珠看着辜雀，呢喃道：“我成就至尊之后，就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也没有人能这样伤我。”
辜雀叹息道：“可惜，还是没能败你，这点伤对于你来说，算不了什么，几年就好了。”
鸿钧道：“按照真实的实力来说，你根本没有可能让我受伤，哪怕我不用全力，你都无法让我受伤的。”
“可是...你那一刀，几乎要了我的命。”
辜雀道：“那毕竟是触及了大衍的一刀，可即使触及了大衍，也没能败你。”
鸿钧笑了笑，身体渐渐恢复，但脸色却苍白得可怕。
他似乎老了许多，满头的白发脱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也深了些。
他笑着，看着这片世界，呢喃道：“其实...是我败了。”
四周所有人都愣住了，一个个都说不出话来。
辜雀皱着眉头，目光一凝。
鸿钧道：“我说过，以我们的差距，你伤不到我的，既然伤到了，就说明我败了。”
“不需要论道了，未来之瞳选择了你，而你又伤到了我，这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
“就是...你的路，是对的。”
“而我，错了。”
说到最后，他老泪纵横，不可遏制的流了出来。
“你的路是对的，所以才能伤到我，你缺的只是岁月，只是底蕴。”
“你若是有我这样的命轮，成就一定会超过我的。”
“因为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不如你。”
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千寰宇无数的百姓，心中也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大千文明之父，伟大的道祖，竟然承认自己败了。
神话陨落的感觉，让人不胜唏嘘。
鸿钧看向辜雀，沉声道：“你触及到了大衍，你缺的只是岁月，我相信你会找到真正的答案的，只可惜，我看不到那一天了。”
“我将以我的生命，去探寻大衍的本质，希望能给你一点启发。”
辜雀连忙道：“你这是...”
鸿钧笑道：“不是我过于骄傲，不愿协助你，而是...我留下，就会给人希望。”
“而大千寰宇，不需要有两个希望，必须把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一个希望之上，才有机会找到生路啊。”
他一直看着这个世界，目光深邃无比，又带着泪痕。
“其实...我从未想过活下去。”
“如果我胜了，我会带着大千寰宇去挑战大衍，就算真的赢了大衍，大千寰宇还是没了。”
“大千寰宇没了，我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其他寰宇知道了真正的路就好。”
他看着无数的百姓，呢喃道：“我是大千寰宇的子民啊，我怎么能失去我的故乡，可现在，故乡不用毁灭了，有了崭新的、真正的希望了。”
“我去大衍求死，为你寻找那一丝契机，这算是我身为一个大千子民，为大千尽的最后一份力吧。”
他说完话，便直直朝天而去，冲碎了天道的桎梏...
“鸿钧！”
辜雀忽然大吼道：“为什么要认输！我分明不如你！”
寰宇之外，鸿钧回头一笑，轻声道：“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你的路才是对的。”
“我没有败过，但为了大千寰宇，我愿意败一次，付出的生命。”
“我是大千的子民，我也有母亲，有父亲，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可是他们都老去了，都死了无数年了。”
“我有着伟大的力量，我却无法让他们不死。”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一生该为什么而奋斗了。”
说到这里，他双眸忽然发光，照亮了整个寰宇。
他大声道：“为了大千寰宇的所有生灵！为了这个伟大而古老的世界！为了所有寰宇能找到希望，不被枯寂侵蚀！”
“我从未动摇过！我从不后悔！”
“辜雀，若是有一天你接收到了冥冥之中的呼喊，那就是我临死前最后的愤怒，而最深的希望。”
“大千寰宇，拜托你了！”
他看着热爱了几百亿年的故乡，流下了泪水，霍然回头，朝着那混乱的规则冲去。
不回头，为了希望。
别了，我深爱的大千寰宇，我的故乡，我的根。
那一道鸿蒙之光远去，最终消失在了混乱的规则之中。
辜雀闭上了眼，死死咬牙，终于大吼道：“恭送！道祖！”
“恭送道祖！”
“恭送道祖！”
诸天万界，无数的声音再回响。
一个伟大的灵魂，离开了世界。
第2065章 诸象纷飞 来路漫漫 归向何处
大千寰宇第十纪元，第一亿零两万年零一天，一个伟大的灵魂，离开了这个世界。
作为大千文明之父，鸿钧无愧为道祖之名，开辟修炼体系，让无数生灵可以沿着他探索过的道路，一步一步掌控力量，靠近天道，靠近大衍。
他让大千寰宇逐渐变得强大，并诞生出了一个个伟大的文明，一段段灿烂的历史。
他是这个寰宇繁荣昌盛的源头，他是伟大的先知，是天道的化身。
他最终离开了，走向了死亡。
并不是因为他失败了，而是因为他找到了正确的路，并愿意为了这条路，牺牲自己。
“从我见证亲人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这一生该为什么而奋斗了。”
“献出生命，是我能为大千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从未动摇过，我从不后悔。”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似乎贯穿了古今的时空，依旧在每一寸天地回荡。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决定去面对什么存在。
他不会回来了。
大千寰宇，无数的生灵，无论是否了解所谓的秘辛，这一刻的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流着泪，或者沉默着、嗟叹着。
寰宇之巅，诸天各大至尊也都轻轻叹息着，或是鞠躬，或是散发着一丝丝灰雾，表达着心中的感慨与缅怀。
辜雀就站在原地，看着天空，不言不语。
“唉...鸿钧，值得尊敬。”
“走吧，给神雀一点时间。”
“这一场决战，结束了。”
一道道流光冲出了寰宇，天道也终于渐渐愈合。
星空之中，各个身影依旧鞠着躬，表达心中最真诚的尊敬。
即使是坚定选择辜雀的华夏文明等人，也同样感激着鸿钧为大千寰宇所付出的一切。
......
三个月后。
“满上满上，这杯你必须喝啊，刚才竟然敢叫老子蠢虎，没让你和三杯就不错了。”
天眼虎醉醺醺的，眼皮子都在抖，催促着顾南风把酒倒满。
顾南风却是笑了起来，指着天眼虎道：“那你也自称‘老子’了，这又怎么说？”
他们的酒文化圈子，似乎早有规矩，天眼虎闻言，心虚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两人一碰，同时饮尽。
转眼一望，旁边王顶天、唐义勇、萧骨、赢风等人已经倒成了一片，显然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顾南风不禁大笑：“哈哈！今天果然是咱俩状态好，一直杀到了最后。”
天眼虎道：“毕竟道祖凉了，咱们没什么可担忧的了，我都打算要几个孩子了。”
顾南风一愣，随即笑道：“你别说，我也打算找个伴了，像萧骨，他妈的都祖宗辈儿的人了，开枝散叶不知道多少个了。”
天眼虎瞪眼道：“现在知道急了？老子之前劝你多少次了，大家都是有老婆的人，辜雀小子更是一大堆，偏偏你没有。”
“人家萧骨给你介绍，那么漂亮个姑娘，你竟然不要，矫情什么？”
顾南风大怒道：“放屁，萧骨那王八蛋是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他介绍的是他第七十七代孙女，老子要是同意了，岂不是要叫他祖宗？”
天眼虎笑道：“所以说你这就叫啥？叫格局未开，瞧瞧人家辜雀，最年轻的轩辕轻灵，最老的鬼母萧夤，年龄相差几千万岁，你这才差多少，不到万年而已。”
顾南风摆手道：“拉倒吧，以我的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放在普通的星辰，我就是救世主级别的，哪怕是有修炼文明的星辰，那也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
“什么公主、圣女找不到，非要在这里拜祖宗？我又不是傻？”
说到这里，顾南风顿了顿，忽然不说话了。
吵闹的场面过去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安静给人带来莫名的空虚。
天眼虎夸张的笑了两声，没人回应，气氛更加尴尬。
“怎么了啊这是...”
天眼虎咳了咳，道：“气氛突然有点不对了啊。”
顾南风一笑，又喝了一杯酒，看向身后的绿湖，轻轻道：“时间过得好快，我们都是几万岁的人了。”
“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在地州万里大峡谷遇到你们，然后一起闯荡江湖那些日子。”
“历历在目啊，可惜我们不年轻了。”
天眼虎回忆了一下，随即笑道：“管那些干啥，咱们也都是寿元无尽的人了，你虽然未至不朽，但有辜雀小子在，活下去还不简单？”
顾南风点了点头，却是道：“可是蠢虎，你想过没有，我们终归是要有自己的人生的啊。”
“不朽的生命，漫长的岁月，我们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喝酒，生活在辜雀的身边。”
“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们这些人都无比空虚，有时候甚至觉得...活着跟死了一样。”
天眼虎身体一抖，不禁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这里安全，美好，大家聚在一起也开心，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顾南风想了很久，才终于开口。
“或许，人活着总要做一些什么事吧。”
天眼虎道：“别整的那么深邃，听不懂。”
顾南风笑道：“我们想创造自己的价值，而不是一直享受着辜雀创造出来的价值。”
说到这里，他脸上明显轻松了很多。
看着芳草斜阳，青山绿水，他点头道：“其实我们商量过了，都决定了，过段时间就出去闯一闯。”
“闯一闯？”
天眼虎愣道：“闯什么？我看你们是组团旅游吧？”
顾南风大笑出声，然后猛一拍桌子，腾地站了起来，仰天大吼。
“我们想要去寻找自己的人生，去开启崭新的旅程，去行侠仗义，或者帮助一个枯寂的星辰建立崭新的文明。”
“去看看这个寰宇普通人的生活，去观察贫穷与压迫，去解放我们想要解放的一切。”
“我会遇到困难，遇到阻碍，但我相信我会有我的战友和知己，我们会克服一切。”
“而在这期间，我会遇到一个女人，她或许没有惊人的美貌，但绝对有独特的人格魅力，绝对有让人欣赏的品质。”
“她不会是美丽的代名词，她就是她，是活生生的灵魂。”
“那才是我顾南风要找的女人，相依相伴下去的伴侣。”
天眼虎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然后他捡起来，直接朝顾南风砸去。
“干，你他妈还跟我慷慨起来了，要滚赶紧滚！”
“不...还是等到不朽之后再说吧，急什么啊你。”
顾南风笑了笑，却是道：“我相信，不在辜雀的保护下，我也能成就不朽的。”
“我也有我的骄傲啊。”
他说完话，朝天看去。
云彩飘扬，这是一个繁华的时代。
该登场的人，不该总是待在幕后。
......
轩辕轻灵掰着小指头，一直算啊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媚君和卡萝琳一直商量着什么，蓝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却一直侧着耳朵听。
芒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在商量什么啊，这几天一直这个状态。”
“在商量办学校呢。”
一旁的溯雪轻轻回应了一声。
轩辕轻灵连忙跳了起来，像是炫耀一般，拉起芒的手就说道：“芒姐姐你终于开口说话了，就你没有问我了，我可算等到了。”
芒有些发愣，然后呢喃道：“到底是什么事呢？什么学校啊？”
轩辕轻灵激动道：“我和媚君姐姐想要成立一个修炼学院，就叫神魔学院，针对天人之下所有的修者，让那些贫苦却勤奋，并且有天赋的人，也能好好修炼。”
“额？”
芒轻轻道：“这样啊，有必要吗？”
“有的！”
轩辕轻灵连忙道：“芒姐姐你可能不知道，在神都学院的时候，义勇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他就是很有天赋的人，但是家里太穷了，差点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
“最后还是院长看他天赋好，才破格录取。”
“有太多的孩子，其实连生活都很困难，却有出色的天分。”
“他们没有修炼秘籍，也没有好的老师来指引，大部分都埋没了，还有一部分沦为了邪恶势力的帮凶，走上了不好的路。”
说到这里，轩辕轻灵眼中透着光，兴奋道：“要是有人愿意免费教他们，引导他们向善，让他们的天赋不被埋没，可以继续修炼，他们也会怀着感恩之心，成材之后造福一方的。”
“前几天我听父王和帝父在讨论怎样建立一个文明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就是靠个人力量和尖端力量是无法改变一个地域的全貌的，还需要大部分的基层来出力。”
“如果我们魔物学院能做到让这些穷苦出生的孩子成长起来，造福一方，那该有多少的地方可以获得庇护和发展啊。”
“到时候我们大千寰宇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寰宇，大家都可以过上好日子。”
芒轻轻点了点头，眼眶有些红，有些湿润。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了多少磨难，要不是碎乱剑尊帮助，恐怕也早已死了吧？
轻灵妹妹看似天真烂漫，但却装着这么美好的愿望，并愿意想办法去努力。
她真好，难怪夫君喜欢她，神雀大家庭也都喜欢她。
哪怕...她有些任性调皮，这都无关紧要。
媚君笑道：“我们一步一步来，先在一个地方把学校弄好，清楚其中的规则和运行，慢慢总结经验。”
“这里面肯定有好多好多门道，不是靠修为和力量可以解决的，还需要学习。”
轩辕轻灵点头道：“对对对，所以我请蓝月姐姐帮忙，去找了天渡文明曾经那些学院的校长，帮助我们建立这些规则。”
蓝月道：“反正大家都在为这件事想办法啦，不单单是天渡文明，我还打算把寰宇那些顶级修炼学院的名师、校长都请来，一起商量呢。”
“毕竟我们学校要发展，要连锁，肯定需要管理型人才和老师。”
芒有些懵，因为她对世俗这些方面一窍不通。
但她又很感动，姐妹们都在用心做这件事，她们不是说说而已。
她轻轻道：“那...那我能帮上忙吗？”
卡萝琳缓步走来，不禁笑道：“芒姐姐你要是真的感兴趣，当然也可以帮忙啦，这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好多人呢。轻灵的初步目标，可是在一千年内，开一千所学校呢。”
芒不禁道：“那这么多学校，怎么去管理啊？”
轩辕轻灵咯咯笑道：“怕什么，我们有帮手啊，司马永恒前辈，他最擅长这个了，到时候会给我们出很多招，而且也会帮忙管理很多年呢。”
“太好了。”
芒的声音都有些兴奋，她知道司马先生的能力。
轩辕轻灵道：“这下好了，我、媚君姐姐、卡萝琳姐姐、蓝月姐姐、火离儿妹妹，再加上芒姐姐，已经五个人了呢。”
萧夤道：“我好好发展一下阿鼻文明，就不跟着掺和啦，不管阿鼻文明区域内，关于神魔学院的建设，我是可以出力的噢。”
蓝月笑道：“反正我才不管天渡文明呢，神女这个名头可以挂着，但具体的事就交给蓝魅生吧。”
溯雪点头道：“嗯，我也打算建立一个教派或者组织，主要的任务是给大千众生一个道的启蒙，也希望恶徒少一些。”
“道祖毕竟走了，师父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希望我能把大千寰宇的道发扬下去。”
“当然，这是一个长久的事业，不需要着急，我慢慢去做。”
玛姬拉着耶梨，轻轻道：“我们就不参与学校的建设啦，我打算继续搞清楚圣姬当年的一些事，也打算和耶梨一起找到圣脉的后裔，让圣脉文明重新建立起来。”
古母大神笑道：“我打算建立一个关于尊重生命、拯救生命的学派，以后或许会在学院任教，或者做其他事。”
“很多凡人看不起病，或者得了绝症，我希望他们可以用虔诚和善良来呼唤，获得生命学派的帮助。”
“这些想想就耗费脑子，所以也只好慢慢来啦。”
轩辕轻灵笑道：“那离惘姐姐要是醒了，肯定是要振兴佛门的，何况还有望儿呢，她也得帮一帮，也有事做。”
说到这里，她们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朝韩秋看去。
韩秋眉头微微皱起，道：“看我做什么？”
卡萝琳笑道：“韩秋姐姐，你想做什么呢？”
“修炼。”
韩秋说了一句，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冷淡了，随即又道：“我已成至尊，还是希望走得更远，多考虑枯寂的问题，希望以后能给夫君帮助。”
众女对视一眼，不禁都笑了起来。
关于未来，她们有很多事想做，还有...也想陪辜雀一起去其他寰宇看一看。
世界这么复杂，一定需要我们这群小女子去做些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们充满了信心和动力。
另一边，阁楼之上，五个人已经坐了很久了。
轩辕阔说得正兴奋：“大千寰宇无数个世界，每一个世界又有无数的星域，要让一个时代保持繁荣，维持基本的稳定和秩序，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等枯寂的问题解决了，大帝会震慑最顶级的强者不捣乱，也能维持时代的气运。”
“而保持繁荣、制定规则、稳定秩序、良性发展，这就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当初的神族太小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神雀文明之后，大多是顶层力量决定未来，我们起到的作用很小。”
“而未来，则是一个大舞台，我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修炼？修炼算什么？我有不朽的寿命足够了，可以支撑我一直做下去，再往高处走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维持一个伟大繁荣的寰宇，这才是真正最有趣的事，想一想我都兴奋。”
“因为这对于我来说，依旧是一个巨大的挑战，还好...还好有你们这群老朋友帮助我。”
天老连忙道：“别...别激动啊，你沉稳了一辈子，怎么突然控制不住情绪了？”
轩辕阔道：“我当然控制不住，我做梦都想有那一天，让我可以操盘寰宇，建立庞大、严谨、公平的秩序，这绝对是最伟大的事，当初华夏文明都没有真正做到过。”
天老干笑了两声，道：“可是...我帮不了你啊，我已经和阵道之祖商量好了，以后一起发展阵道一脉...你不觉得阵道修者太少了么？咱们也要求发展啊。”
轩辕阔愣了好久，但很快又朝司马永恒看去。
司马永恒连忙摆手道：“我已经有事做了，你侄女儿求了我好几天，非要我帮她弄学校，我不好拒绝啊。”
轩辕阔又愣住了，然后朝绝夏看去。
绝夏摇头道：“我活着，只为剑。”
轩辕阔又朝白虎圣君看去，但还没说话，就自己叹了口气。
白虎圣君笑道：“看来你已经清楚我只喜欢双修了。”
“闭嘴。”
绝夏似乎挺怕这种事的，连忙说话。
司马永恒道：“我说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慌了？寰宇那么多人才，还能找不到帮忙的人？”
“去找人啊！以前那些经营得好的文明，比如天渡，比如神庭，比如苦罗，比如华夏，现在关系都不错，还能不给你面子？”
“天渡那边，让蓝月帝后去请，苦罗那边让溯雪帝后去请，都是娘家嘛，推荐几个得力助手还不简单？”
“至于其他文明，韩秋帝后全给你搞定了，谁敢不买她的账？”
轩辕阔顿时大喜：“对啊！人才有的是，搞不好还能遇到同样热爱这项事业的人呢！”
“你们继续聊，我先去找帝后们帮忙去了。”
他说完话，立刻就消失在了原地。
四个人愣了愣，都不禁大笑出声。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轩辕阔这个样子。
万丈红尘，诸象纷飞。
来路漫漫，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
在浩瀚的寰宇中，人是如此的渺小，但终究有人会拾起理想，找到归处。
虽然一切都是未知数，虽然枯寂的问题还未解决，但神雀和鸿钧的对峙已经过去了，寻找理想的人，终于忍不住要出发了。
而在那道界之中，道池之旁，辜雀和坐在岸边，心中是百感交集。
“唉...我没想到鸿钧会这样，现在想来，我对他只有尊敬。”
苦笑道：“他和我一样，都已经强大到了极致，但...也都是追梦的可怜虫。”
“我求的是活下去，他求的是大千寰宇活下去。”
“我没那个能力，只能寄希望于你。”
“他很强大，但最终发现自己走错了路，于是也只能寄希望于你。”
辜雀轻轻笑了笑，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他去了他一直想去的地方，大衍深处，那是他的归处。”
“而你的归处，寰宇无数生灵的归处，或许都在我的手上。”
“希望是如此沉重，在鸿钧离开的那一刻，我心中的恐惧便诞生了。”
“我怕我担不起。”
点了点头，却是道：“辜雀，还记得以前吗？”
“一路走来，无数的事，你还记得吗？”
“诸象纷飞，来路漫漫啊。”
“归向何处？的确是在你手上，而希望，也的确是那么沉重。”
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
“可是希望越沉重，未来的光明，才越耀眼。”
“不是么？”
辜雀看了他一眼，点头道：“我期待耀眼的那一刻出现。”
笑道：“毕竟那时候是你老婆复活的时候。”
“冰洛？”
辜雀一愣，两人都不禁大笑出声。
第2066章 时代的构想 天道的坠落
走出了道界，辜雀心中豁然开朗，对未来的恐惧消失殆尽，只剩下信心和希望。
看到轻灵、媚君等人在商量着学校的事，他过去凑热闹，也想提出一些意见。
但轩辕轻灵却连忙把他推开：“不许捣乱，不许说话，谁要你帮忙呀。”
轩辕轻灵嘟着嘴，摆手道：“这点小事难不倒我们的，你一插手，事情就变得没有挑战性了，快走快走，忙你的去。”
媚君也道：“就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有趣的事，夫君你就别管我们啦。”
辜雀不禁挠了挠头，万万没想到，竟然被自家老婆嫌弃了。
看到她们讨论得眉飞色舞的样子，甚至连从来内敛安静的芒，脸色都是红扑扑的，眼中带着莫名的兴奋。
办学校，就那么有意思吗？
或许在本质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在奠基一个时代的新生。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么？”
韩秋走了过来，似笑非笑，把刚才辜雀被嫌弃的窘迫全看在了眼里。
辜雀想了想，道：“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就是...咱们似乎好久没亲热了，一别这么多年，我都快忘记你的身子了。”
说到最后，辜雀也眉飞色舞起来，打量着韩秋宽大的道袍。
“这种无趣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乐此不疲？”
韩秋皱着眉头，给了辜雀一个白眼，道：“我去修炼了，闭关多久说不清楚，**方面的需求，你找她们解决吧。”
辜雀连忙道：“哎，她们不是在忙着办学校吗！”
韩秋道：“但她们至少听话，我可并不是那么听你话的人。”
说完话，韩秋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辜雀有些愣，这...这是什么意思？
老子竟然失宠了？
不可能！
他霍然转身，大声道：“卡萝琳，过来帮我按按肩膀。”
一众女人之中，轻灵有些调皮，媚君偶尔反叛，溯雪性子淡泊，芒又专于修炼，说起来，最听话的还是卡萝琳。
叫她过来服务一下，辜雀是最有信心的。
果然，卡萝琳听到声音，便连忙点头。
只是媚君一把便拉住了她，皱眉道：“卡萝琳姐姐你干嘛呀，咱们办学校是大事，你可得好好听，不许开小差。”
说完话，她还瞪了辜雀一眼，似乎在埋怨辜雀捣乱。
辜雀倒吸了一口气，妈的，我就不信还找不到人一起玩耍了。
办学的虽然多，但毕竟也有不参与的，溯雪、古沁儿、萧夤、玛姬、耶梨都是局外人。
想到这里，辜雀奇怪的念头顿时降临。
耶梨可是个小乖萝莉，玛姬又像是个黄金女战神，而古母大神古沁儿，则是伟岸的性感女战士。
那么有意思的来了...
一个假设背景套用上去，古母大神是一个古老王国的王后，玛姬是她的大女儿，是王国的女将军，耶梨是她的小女儿，王国的光明小神官...
一母二女，嘶...
辜雀忍不住连忙跑了过去，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片刻之后，他皮青脸肿坐在了湖边，不停感叹。
没想到啊，耶梨这小丫头也会挠人。
玛姬竟然敢用拳头揍老子。
古母大神更是过分，把我头按进两个西瓜球之间，差点没给闷死。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社会复杂啊。
辜雀再一次叹了口气，可算体会到平时天眼虎的心境了，他家里那两个，也是沆瀣一气不好惹。
说来说去，还是白虎圣君英明神武，也不玩什么婚姻套路，就是单纯的双修。
每天都有各个星域、各个文明与神朝的神女、圣母、公主等过来找他双修，只为求得突破。
那幸福指数，简直爆表了，难怪天眼虎每天嫉妒得面目狰狞。
既然大家都有事做，辜雀也想着，自己也并非没有事做啊。
......
寰宇茫茫，辜雀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九天之上，道宫之旁。
这伟大的宫殿其实是鸿钧道韵凝聚而成的，有着清心镇邪之效，即使是九五至尊来到这里，也会有所裨益。
如今道祖远去，深入大衍，这里几乎是他在大千寰宇最后的痕迹了。
“神雀劫主饶命...过往的一切都是误会啊，大道之争已过，我死于不死，对于您来说，也没有意义了啊。”
“求你别杀我，我愿意永远不出道宫，直至寰宇毁灭。”
道宫之内传来恐惧又颤抖的声音，让辜雀微微一愣。
随即，他的眼神顿时凌厉的起来。
右手轻轻一抓，道宫之内的耆老身体直接崩碎，神魂瞬间被他拘了出来。
“饶命！饶了我吧！求你...”
耆老的神魂都在颤抖，他在虚空不停磕头，只剩下恐惧荡漾。
辜雀的眼神愈发凌厉，像是剑芒一般穿刺着。
他阴沉道：“我这次来，是为了拜祭道祖，从未想起你这号人物。”
“可你，却成功让我动了杀心。”
这句话，让耆老一时间愣住了。
辜雀一字一句道：“曾经我发誓要让你魂飞魄散，可道祖为寰宇献身，伟大灵魂让人敬佩，我便不想再提这些恩怨，毕竟是你他唯一活着的弟子了。”
“可是你，一身的修为纵横寰宇，罕逢敌手，却没有一丝傲骨！”
“我刚刚降临，你便求饶...”
“你这种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如若有一天大千寰宇遭受劫难，我相信你会为了活下去，做任何无耻之事。”
“耆老，你的命，是你自己害死的。”
说完话，辜雀一掌拍下，结束了耆老卑微的性命。
辜雀这次来，的确没有想过要杀他，是他太贱，贱得该死！
魂飞魄散之前，耆老依旧是惊恐的模样，他当然想不到自己到头来，竟然是被自己害死了。
辜雀一挥手，把他所有的残魂抹去，然后看向巍峨的道宫。
“混元大罗至尊巅峰的强者，竟然还不如曾经为了理想和希望杀人的暗元，更别提亚丁主席了。”
“鸿钧，我杀了他，想必你不会怪我。”
说完话，辜雀对着道宫鞠躬三次，默哀三刻钟。
接着，他才终于转身，看向这浩瀚的大千寰宇。
“大千寰宇诸位至尊、诸位圣雄天衍，请至寰宇极巅之道宫，拜祭道祖。”
声音平淡，却传遍了各个世界。
三维世界、微观小浩法、微观大浩法、宏观小浩法、宏观大浩法，甚至第七级世界都有强者归来。
一刻钟时间，大千寰宇天衍以上所有强者，全部到达。
这就是神雀劫主的权威。
这是他的纪元，是大千寰宇目前真正的主人。
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娲皇至尊、兵祖、阵道之祖、风燧等等...
辜雀心有感慨，叹声道：“默哀三日，怀缅道祖。”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也有类似的感慨。
对于鸿钧，他们也是由衷的敬佩与感动。
于是这诸多的强者，大千寰宇最顶层的力量，便纷纷低头鞠躬。
三日之后，星辰缭绕。
辜雀缓缓道：“道祖鸿钧远去，视死如归窥探大衍深处，以他的实力，无论做怎样的探索，恐怕都会引起大衍的波动。”
“我们要随时做好准备，面对大衍的变化，同时也要继续繁荣下去，找到真正的出路。”
“所以，关于整个大千寰宇持续繁荣问题，你们有什么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沉思许久。
娲皇至尊道：“如果要实现大千寰宇进一步的繁华，首先就要做到大寰宇自身的稳定和枯寂的虚弱。”
辜雀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会保证大千寰宇稳定运转，隔绝其他寰宇以及大衍的一切威胁，必要时候也会联合诸天至尊共同遏制大衍。”
“同时，我会让他陷入深层次的沉睡，最大程度上减少对大千寰宇的影响，提升整个寰宇的元气比例。”
娲皇至尊眼睛一亮，连忙道：“那这样的话，至少繁荣的基础有了，进一步的话，可能就是全民修炼了。”
“把各个修炼体系整理出来，不断完善，然后从上而下，一层一层传递下去，让最普通的百姓都能接触到修炼，并且有条件去修炼。”
阵道之祖摇头道：“这一点就太难了，整理修炼体系很简单，但百姓不可能有条件去修炼，他们首先要解决的是吃饭问题。”
“而吃饭问题，这是大寰宇最根本的问题，关乎着无数的智慧，从来没有真正解决过。”
众人陷入了沉默。
事实上的确如此，无论多么繁华的时代，多么伟大的文明，都无法解决凡人的吃饭问题。
这是靠武力也做不到的。
但辜雀对此，倒是有所领悟。
毕竟他是经过现代文明洗礼的。
“因为我们自古以来，修炼只是助于力，而非助于物。”
他看着众人，沉声道：“我们的修炼，似乎都是为了力量，为了强大，修炼文明没有真正落到实处。”
阵道之祖身体一震，不禁道：“请劫主明示。”
辜雀道：“修炼者，为了力量而修炼，使自己变得强大，却并没有使社会进步。没有人为了制造出行工具而修炼，没有人为了制作衣服而修炼，没有人为了提高生产力而修炼，没有人为了房屋建造而修炼。”
“修炼出来的本事要么用作自我，要么用作战争。”
“即使再伟大的神朝，普通百姓的出行工具，竟然还是马车。”
“他们住的房子，竟然还是石砌或泥巴、竹木...”
“社会是需要生产力的，一个文明之所以伟大，除了修炼者强大之外，百姓也要强大。”
说到这里，辜雀看向娲皇至尊，轻轻道：“记得我复活时候的华夏文明吗？他们把技术用于百姓，这种技术，本质是什么？本质是对物质规则的运用。”
“虽然没有涉及到道，但却能几乎实现人有饭吃、有衣穿。”
娲皇至尊表情有些呆滞，喃喃道：“我...我似乎明白了...”
辜雀一笑，道：“你把华夏文明现代的资料调给诸位都看看吧，同时...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金袍的高大身影大步走来。
他并不强大，在众人看来，简直弱如蝼蚁。
但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
神帝轩辕阔，神雀文明的主要缔造者，军马大元帅、一等大亲王...
更重要的是，他是“星星之火”计划的总负责人之一。
星星之火计划，是大千寰宇亘古以来最伟大的计划之一，它几乎直接挽救了整个大千寰宇，开辟了第十纪元。
没有星星之火计划的战略支持，辜雀做不到最后的拯救。
辜雀沉声道：“他会负责与你们商讨如何让大千寰宇进一步繁荣的大战略计划，也会就关于寰宇版块划分、统治区域分割、上层建筑的构架、文明规则的初步构想、世界层次梯度配置与晋升机制问题，与你们做详细的探讨。”
“同时，关于各个版块的文明风格设置，大文明、大种族、大世家、大门派、大势力的发展渠道以及核心力量的配置，低级文明、普通星辰、星域的管理以及刺激政策...”
“所有的一切，他都会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你们配合。”
说到这里，辜雀顿了顿，沉声道：“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比他更加强大，但在文明建设这方面，他更加擅长。”
“所以我要你们在他所擅长的方面，听取他的意见。”
他看向众人，一字一句道：“诸位，大千寰宇其实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摈弃一切恩怨与优越感吧，让我们的文明达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那时候，才会有一丝丝生还的可能。”
诸位强者对视一眼，郑重点头。
娲皇至尊道：“术业有专攻，道理我们明白，我们也会尽力配合轩辕阔。”
轩辕阔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在道宫办公，也会逐步安排人手进驻道宫，配合我工作。”
“我会面对整个诸天，召集我所需要的人才，除了战略性智慧者、修为高深的强者之外，还有一大批规则的实施者和管理人才。”
“基于不同的文明、不同的文化，我也会设置特定的大环境，帮助它们进步...”
“这个工作极为繁复，极为庞大，我希望在一千年内，能够初步建立以我为中心的领导班子。”
“希望在一万年内，实现我们初步的大战略构想和上层规则的构架。”
“希望在十万年内，我们能从上到下，完成整个大寰宇文明的整体构架，并实现良性的运转。”
“至于这种运转什么时候能够达到巅峰，能取得怎样的成果，就得看我们的努力了。”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关于这方面，他们对轩辕阔还是有信心的。
他，或许就是神雀劫主口中所说的，不为力量而修炼的人。
他为的管理而修炼。
那么以后会不会出现专门的管理类修炼体系？
会不会出现专门的文艺类修炼体系？制造类修炼体系？
或者更详细一点，琴棋书画？造车、造船、建筑，甚至城市设计、国度设计、星球设计？
以及...大文明各大星辰的运转设计？
如果连普通人都能享受到修炼所带来的普惠，那才叫真正的繁华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忽然有些激动。
他们发现，未来的世界，或许真的是一个伟大到极致的世界。
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世界！
兵祖却不禁道：“那你呢？你从一开始就不插手这些事吗？”
“我？”
辜雀微微一笑，缓缓抬头看去，呢喃道：“我的压力，已经来了。”
众人下意识抬头一看，却是看到了漫天的九彩之光。
天道，似乎在坠落。
第2067章 变数停滞 规则具象 恶魔即出
肉眼之下的寰宇，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深邃幕布，有着复杂的颜色变化，有着各处点缀的星光，形成绚烂、明亮、黑暗、枯寂的交织体。
而此刻，每一寸空间似乎都溃烂开来，溢出稀碎如流体一般的九彩之光，朦朦胧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严气息。
想从前，天道的九彩之光每一缕都粗如银河，轻易一扫便盖压大域，碾碎星河。
如今却像是浆糊，只剩下最后的喘息声了。
莫名的悲怆涌在众人的心头，不知为何，竟有一股想要流泪的冲动。
天道，坠落了。
它虽然也受控于大衍，但却是无数时空残片规则的化身，保护着大千寰宇走过一个又一个纪元，保证了这片世界基础规则的运转。
它散去了，则意味着，一切都没有了。
时空、星辰、银河、次元，所有的存在与不存在，都是天道演化而出。
天道坠落，大千何安？
“为什么？”
娲皇至尊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明明正要看到希望的啊！
明明...大家都在讨论未来的繁荣了啊。
为什么，大衍却突然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怎么办？”
阵道之祖的呼吸有些粗重，连忙看向辜雀，急道：“劫主，这...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走到尽头了？”
兵祖咧嘴一笑，道：“反正我不会离开大千寰宇，去其他寰宇苟且偷生。”
“我宁愿死在这里，与我的荣耀、成就，以及所有的同胞，一起灭亡。”
辜雀轻轻抓了抓，却抓不住这稀碎的九彩之光，它们已经失去了规则的支撑，渐渐变得透明，最终会化成元。
“大衍...出事了。”
他叹了口气，朝上看去，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千古万界的变化，直直窥探到了大衍的最深处。
他呢喃道：“道祖鸿钧应该冲进了大衍最深处，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我确定他已经死去了，亿万大道，彻底散尽了。”
众人闻言，身影巨颤，一时间无语凝噎。
辜雀继续说道：“与此同时，大衍的变化停滞了。”
这句话虽然很轻，但却像是惊雷一般响在众人心头，令他们汗毛倒竖。
大衍变化停滞？
这不就意味着，异数不存在了么？
这不就意味着，大衍变成了天衍了么？
“杀了！”
兵祖忽然大吼道：“杀了！杀了枯寂！我们就永恒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的目光都朝辜雀看来。
只有辜雀能杀这个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存在。
而辜雀只是一笑，缓缓道：“杀了他又能如何？他是枯寂凝聚而成的灵，由于规则过于高级，力量过于磅礴，所以才有了高级智慧。”
“杀了他，枯寂会短暂消失，但大衍的变数恢复的那一刻，崭新的枯寂又会降临，形成崭新的灵。”
“他现在至少听话，至少在沉睡，换了他，让另外一个枯寂之灵诞生，没有任何意义。”
在场并非浅见之人，闻言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因果，一时间沉默不语。
娲皇至尊倒是连忙道：“空间在溃散，再这样下去时间也要静止了，一切都要消散了，该怎么办？”
辜雀道：“鸿钧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天道坠落，大千寰宇一切将不存在。”
“而天道坠落的原因是大衍变数的停滞...没了异数的制约，天衍是管不住我辜雀的。”
“既然出现了这亘古未见的变数停滞，大衍不管事儿了，那...我辜雀便再做一次天道吧！”
他大笑出声，身体忽然膨胀宛如星域，一颗头颅便俯瞰无数星系，携带着无穷的威势极速而上。
狂暴的大道席卷，并朝着每一处蔓延，开始疯狂吞噬天道之力。
很快，一团如太阳一般的光凝聚在一起，出现在了辜雀面前。
辜雀双眼微眯，激射出璀璨的芒气，沉声道：“又见面了。”
“不，那不是我。”
光球语气如机械一般，没有任何情绪。
它继续道：“上个纪元和你见面的天道，已经随着纪元消逝，而我是第十纪元的天道。”
辜雀道：“好，我不管你是哪个纪元的天道，现在把所有未散尽的力量都给我吧。”
光球缓缓道：“天道不能有私欲，不能是有思想的生灵。”
“道理我都懂。”
辜雀直接摆手道：“天道的根本使命是维持大千寰宇的基本平衡和发展，维持规则的基础运行，但你现在存活不下去了。”
“由于某种原因，大衍规则停止了运转，变数短暂消逝，世界很快将变成一张凝固的多维画。”
“这种情况下，每一个寰宇都必须有强者站出来，接替天道的位置，靠着自我的大道，维持寰宇继续运转下去。”
光球沉默着，似乎在分析一些东西。
然后它才终于道：“目前的情况，似乎只能如此才能维持寰宇运行，这符合天道的使命。”
话音刚落，一切便直接散开，无数的大道，数之不尽的规则，全部都涌进了辜雀的灵魂。
这是整个大千寰宇的大道规则，是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浩瀚大道，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承受。
过了足足三天，辜雀才终于睁开了眼。
眼睛睁开那一瞬间，几乎照亮了整个寰宇。
他再一次成为了天道。
而这一次不一样的是，这是天衍圆满级别的天道，意思是他可以控制这个寰宇的一切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寰宇之主、时代之尊吧。”
辜雀缓缓一笑，眼神不断变化。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整个寰宇的脉动。
每一个星域的一动，每一颗星辰的运转，每一条银河的流淌，还有各个次元的奇妙。
山川江河，日月星辰，一切都宛如他的身体。
“好像突破了。”
但辜雀也不知道自己突破了什么境界，亦或者某种道，只是觉得自己在鸿蒙之境这一条路上，又走得更远的。
所以，那未知的征兆，他也感受得愈发明显了。
危险，已经降临了。
这种危险，似乎超过了以往的一切。
辜雀朝娲皇至尊等人看去，沉声道：“正如之前说的，我负责大千寰宇的基本运行，保证这里的安全，而你们负责配合轩辕阔，让这个世界更加繁荣。”
心中的警兆更加清晰，寰宇之外，传来了一声声暴喝。
“辜雀！快出来！”
“神雀劫主，大千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这边天道已经死了。”
“大衍真的停滞了，没有那一股撕裂和转移之力了。”
“变化没了，规则似乎在做莫名的收缩和膨胀，好像有其他的变化要诞生了。”
声音急迫无比，辜雀的心却不急。
他深深看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大千寰宇的繁荣，交给你们了，我希望你们摒弃前嫌，为了这个寰宇能够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家园和无数的寰宇。”
“轩辕阔，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这一天。”
辜雀笑道：“操盘寰宇，现在你等到了，这片寰宇的一切现在由你制定。”
“你很有本事，星星之火我们已经看到了，但这一次...比星星之火更加重要。”
轩辕阔额头青筋暴现，只觉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激动，兴奋，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期待感。
他大吼道：“大千寰宇，一定会迎来一个史上最伟大的时代！”
“好，我相信你，正如一路走来，你相信我一般。”
说完话，辜雀便飘然远去，直直落在了神雀星。
天道的变化早已惊动了众人，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辜雀摆手笑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轻灵，你们既然想办学校，就要认真去对待，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可以看到神魔学院开遍寰宇。”
“那是当然！”
轩辕轻灵甩了甩拳头，忽然愣道：“哎？你要走啊夫君？”
众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辜雀道：“大衍那边出了事，可能是因为鸿钧之死带来的，我要去看一看。”
“辜雀！你快出来啊！”
这是一号的声音。
辜雀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顾南风等人。
他笑道：“每一个人关于自己的命运，有着无数的选择，无论你们选择什么，我都支持你们，放心去做吧！”
“去做你们喜欢的事，虽然危险，虽然有挑战，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路。”
“我们是兄弟，永远都是，你们去走你们的路，我也要去走我的路了。”
“大衍，才是我真正的战场啊！”
“哈哈哈哈！”
辜雀发出痛快的笑声，然后直接转身，一步跨出了这片星域。
他没有出去，他来到了一尊佛像身前。
离惘，已经沉睡了太多太多年了。
他沉睡时，自己只是混元大罗至尊巅峰。
如今，道祖都死了，她依旧还在沉睡。
她到底在感悟什么？
难道她真的可以完全继承般若的佛道？
“或许吧，或许当你醒来的那一刻，便可以与我并肩战斗。”
“我会在遥远的大衍深处，等你来找我。”
“过去第一佛乃般若，现在无佛，而你是观自在大离渡惘觉正未来佛。”
“或许般若已经窥到了未来的因果，所以给你取法名为未来佛。”
“你就是未来的佛！”
辜雀轻轻笑了笑，抚摸着离惘的法相金身，然后回头，看向这熟悉的大千寰宇。
这是我的故乡啊！
地球在这里，神魔大陆在这里，枯寂世界在这里。
心爱的人在这里，最好的兄弟在这里，最亲的亲人在这里，一切都在这里。
只要我辜雀活着，就一定不会让大千寰宇毁灭。
一定不会！
他眼中透着一道道凌厉的光，深深看了四周一眼，留下了一座法身独坐九天之巅，承载天道，维持寰宇运转，然后真身边直接冲向了未知的大衍之中。
果然，他没有感受到那恐怖的撕裂之力，亦没有感受到变数的转移。
无尽的、浓稠的规则几乎都停止了变化，只是凭着本能膨胀或收缩而已。
似乎感应到了辜雀，一号和其他几位至尊连忙冲了过来。
“怎么样？大千寰宇怎么样了？”
众人的表情都很古怪，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辜雀沉声道：“我已经是大千寰宇的天道了，想必你们也走了这一步吧？”
一号凝聚成一道人形灰影，点头道：“是啊，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走这一步，否则寰宇会直接散去的。”
辜雀道：“变数停滞，一切皆为天衍...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鸿钧到底做了什么，才会令大衍停滞了？”
话音刚落，一声古老的叹息已然传来。
一道道青光浮现，一片片青莲生出，道韵弥漫，灵气四溢，大道纵横。
“鸿钧？”
“道祖未死？”
“不会吧？他难道成功了？”
“踏出了那理论意义上的一步，成为了大衍本身？不可能啊！”
四周诸位至尊惊呼出声。
一号大声道：“鸿钧，你倒是出来说说情况啊。”
辜雀也是颇为欣喜，难道鸿钧真的找到了其他的路？
应该是的！
在大衍之中凝聚青莲，这一手也只有鸿钧做得出来。
他连忙朝前看去，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凝固。
“无量天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手持拂尘，飘然而来，面容悲悯慈祥，一双慧眼似乎要看穿寰宇。
“辜雀道友，许久不见了。”
语气、形象、话语风格，一点都没有变。
不是鸿钧。
竟然是消失已久的洞喜子道君！
每一次看到他，辜雀都充满了尊敬和欣喜，但这一次，他却觉得浑身发寒。
表情僵硬，甚至声音都在颤抖，辜雀喃喃道：“洞喜...洞喜子道君，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辜雀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浩瀚的大道之力。
洞喜子道君笑道：“以我的能力，来到这里并不难，毕竟我也走到这一步了。”
说完话，他却转身朝后面看去，呢喃道：“辜雀道友，你可知这大衍为何停止了变化？”
众人当然想知道，但也觉得这个老头过于古怪。
他看起来很普通，并不给人任何压力，但却可以立身于大衍之中。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所有人都看不透他。
而更古怪的是...他是什么时候成就万道鸿蒙至尊的？
成就万道鸿蒙至尊，那必然有惊天动地的恐怖大道波动，隔着无数个寰宇都能感应得到，所以当年辜雀成就鸿蒙之境的时候，一号便立刻感应到了。
而他们很清楚，近几百亿年来，除了辜雀之外，再没有其他万道鸿蒙至尊了。
这个老道士是谁！
到底是谁？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摇头道：“为什么？”
洞喜子道君呢喃道：“我猜测，这是一种惩罚，亦是一种警示。”
“惩罚？警示？”
辜雀皱眉道：“此话怎讲？”
洞喜子道：“鸿钧太强大了，你靠着触及大衍的力量，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而他却以身殉道，崩坏了亿万规则，冲击大衍。”
“无论大衍是生命，还是无数种规则的总和，它终归是有一种机制可以感受到这种恶意的。”
“所以它要惩罚反叛的寰宇。”
辜雀想了想，才点头道：“好像是可以这么理解，但警示呢？”
洞喜子道：“警示...或许是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所以他停滞规则的变化，给出警示。”
众人对视一眼，满面不解。
停滞变数，算什么惩罚？算什么警示？
似乎知道众人心中所想，洞喜子笑道：“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辜雀道：“枯寂之力成灵。”
洞喜子轻轻道：“枯寂之力，为何成灵？”
辜雀沉声道：“枯寂的规则是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规则，在岁月的累积中，产生有意识的灵很正常，毕竟在大致意义上，枯寂的变化并不大，只是波动性的上升下降，并没有质的区别。”
洞喜子点了点头，缓缓道：“那...大衍的变化大吗？”
“当然。”
辜雀皱眉道：“大衍变化的撕裂之力和转移之力，可以瞬间毁灭九五至尊之下一切存在，即使是九五至尊，也顶不住太久。只有真正的万道鸿蒙至尊强者，才能在这种变化的拉扯下，保证自己活下去。”
“是啊...”
洞喜子叹了口气，道：“如此磅礴、强大的规则，不停的、没有周期的、不循环的变化，才会产生如此恐怖的力量。”
“但现在这些浩瀚的规则，都不变化了...”
“你有没有想过，它们会如枯寂规则一般...具象成灵？”
此话一出，辜雀等人一瞬间呆滞了。
洞喜子看着四周，呢喃道：“没有了变化的约束，这些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规则是如此浩瀚，它们一旦具象成灵，那便是无法想象的恐怖恶魔。”
“谁能挡得住呢？”
辜雀等人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只觉背脊都在发寒，喉咙都在发酸。
首先这些规则是万道鸿蒙至尊级别，已经堪比众人，但由于其浩瀚程度不可估量，那力量自然也...
“变数停滞，规则具象，恶魔即出...”
“原来这就是惩罚...”
辜雀吞了吞口水，大吼道：“这他妈是个屁的惩罚啊，这完全就是灭世之灾！”
第2068章 界内几多笙歌 天外万里洒血
大衍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它不是空间，亦没有时间规则，更不是那绝对意义上的“空”。
它有着无止境一般的规则，密度极大，永不停歇地运动着。
窒息一般的压力可以让九五至尊都躯体崩碎，而狂暴的运动更是要绞碎一切，连万道鸿蒙至尊都必须随着这一股转移之力而不断更换位置。
但现在这里却静谧无比，只剩下规则无意识、无规律、像是本能一般的膨胀收缩。
这种运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众人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对道的领悟早已登峰造极，他们当然能够理解洞喜子道君话中的含义。
一切高级的东西，都会变成生命，只要它真正的解构足够稳定。
比如一块神石，或者强大的刀剑神兵，有了自己的意识是很正常的。
本质意义上，都是因为它们的规则过于高级，达到了产生意识的水准。
只是这个东西是偶然的，却并非必然，这也是生命奇妙之处。
而规则达到了万道鸿蒙这种级别，而且浩瀚到无止境的程度，那要形成生命...概率就极大了。
众人都感觉背脊发寒，看向四周，总觉得这些规则会瞬间凝聚，成为可怕的恶魔。
但辜雀却死死盯着洞喜子。
“洞喜子道君，我从二十多岁便与你相识，那时候我不过是一个寂灭之境的小修士，听到你那一声‘我叹众生苦’，心中尊敬万分。”
“你是溯雪的师尊，我也把你当成长辈，每每在关键时刻，你也总是仗义出手，救我性命。”
说到这里，辜雀顿了顿，沉声道：“所以我哪怕很早就发现了你的不对劲，也从来不愿意去怀疑，去挑明。”
“但现在是时候了，你已经是万道鸿蒙至尊了，甚至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强。”
辜雀眯眼道：“所以，你可以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众人顿时把目光集中到洞喜子身上，关于他，众人的确有无数的疑惑。
洞喜子沉默了片刻，才轻轻摇头道：“你们想多了，其实洞喜子就是我的真实身份。”
辜雀的表情有些僵硬，说实话，他不信。
开什么玩笑，老子拼死拼活这么多年，死了无数次，活了无数次，又是拯救寰宇，又是开创纪元，各种手段玩遍了，才到万道鸿蒙至尊这个境界。
你洞喜子不吭声不出气，默默修炼就能成就万道鸿蒙至尊？
谁信？
众人自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辜雀就足够怪胎了，但毕竟这么多年的传奇都看在眼里。
你这个糟老头子不声不响的，凭什么这么牛逼？
似乎知道众人在想什么，洞喜子缓缓一笑，道：“我的道和你们不一样，我不修杀伐，不修法术，我只悟道。”
“当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慢慢的就能听见一些声音。”
“活着的生命的呐喊，山川江河的呼唤，星辰的律动，银河的流淌，过去的呢喃，宇宙的呼吸...”
“我好想渐渐靠近那一个临界点，那是一个质变，于是啊...我成功触摸到了那个质变之点，一瞬间，我就成就了万道鸿蒙至尊。”
他看着众人，继续道：“是的，没有声息，没有惊人的气势，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与某种浩瀚的东西融合了。”
“或许在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会明白我到底与什么东西融合了，但现在的确不知道。”
他笑了起来，慈眉善目，眼神清澈，轻声道：“但至少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还是洞喜子。”
辜雀沉默了很久，才缓缓点头。
紧接着，他也轻轻道：“希望我们不会有站在对立面的一天，否则...我会杀了你，洞喜子道君。”
洞喜子道君道：“我明白，你走到了这一步，为了大千寰宇，什么事都会做的。”
“不过我融合的东西，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它好像属于某种正义与善良的规则，你想多了。”
辜雀道：“我也希望，我想多...”
他忽然停住，猛地抬起头来，朝远处望去。
那浓稠的规则本能的波动着，似乎在渐渐形成某种东西。
一号颤声道：“感受到了吗诸位，前方忽然有毁灭气息传来，而且在不断增强，已经到了某种层次了。”
“看看去！”
辜雀低吼出声，众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于是众人看到了一团黑暗...不，准确地说不是“看到”，而是“看不见”。
那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深邃到极致，把一切的光都吸纳得干干净净。
望过去，就像是看向没有尽头的深渊或孔洞。
“很大，直径起码有三百亿光年！”
一号的声音都在颤抖。
辜雀眯眼道：“大千寰宇最大的星系，直径是十二亿五千四百万光年。”
他心中对此有着深刻的了解，地球家乡所在的银河系是十四万光年，意思是这个“黑洞”的直径是是十万倍往上。
十万倍是什么概念？意思是它比一百亿个银河系还大。
“那么它堪比一片大域了...”
三号似乎在咬牙切齿，喘着粗气道：“堪比大域的黑洞...不，不是黑洞...不，好像也是黑洞，但不一样！”
辜雀目光如炬，感受到了前方那一团巨无霸的危险。
它像是一头可以吞噬星系的猛兽，在不断澎湃着，朝着某个方向移动着。
“是黑洞没错，质量无限大，大到了一种连我们都无法估量的程度。”
说到这里，辜雀又道：“不一样之处在于，它的熵特别大！”
“熵？”
众人一愣。
辜雀道：“这是我家乡的一个专有词汇，它表达的是物质内部的混乱程度，我的意思是，这个黑洞不但无限大，而且内部混乱程度也是无限大。”
“像这种混乱程度，照理说早就直接爆开了，但由于质量也是无限的，甚至连光都不能逃逸，则与混乱程度形成了相对的平衡，才导致目前这种情况出现。”
一号沉声道：“可它在移动，万一触及到某一个寰宇节点，这一股力量足够将寰宇都炸得粉碎。”
话音刚落，一道道身影纷纷出现，赫然便是其他万道鸿蒙至尊。
众人都说了起来，逐渐确定这是一个质量与熵值都无限大的特殊黑洞，并朝着某个方向移动。
在这大衍之中，每一个寰宇都有对应的节点，万一触碰到节点，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它...它好像在往大千寰宇的节点处移动！”
一号惊声道：“辜雀，怎么办？”
辜雀眉头紧皱，沉声道：“它之所以往大千寰宇的节点移动，或许还是出自于本能，毕竟鸿钧身上来自于大千寰宇的气息是无法掩盖的，所以首先遭到惩罚的，自然是我们大千。”
洞喜子道：“规则具象，恶魔即出，这浩瀚的大衍规则，首先具象而出的是属于大衍本身的狂乱。”
“当无数的规则狂乱、压缩到极致的时候，质量自然会无限增大，而朝着大千寰宇一动的同时，它还会吸纳无尽的规则，那些静止的规则无法逃逸，只能加入它。”
辜雀点头道：“这或许就是滚雪球吧，越滚越大，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片刻，才呢喃道：“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它不去大千，也会去其他寰宇。”
“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打碎它！”
他眼中透出杀意，寒声道：“管他是什么规则，什么恶魔，只要出现一个，我们就打碎一个。大衍待我世界如烂泥，而我等烂泥，身怀大道，岂能不反抗？”
“诸位，鸿钧之死显然激怒了大衍，此有大千之罚，后亦有诸界之罚。”
“若各自为战，则无人可抵御大衍规则具象之魔，须得齐心协力啊！”
一号直接道：“不必说了，事关重大，非一界一域之事，我永恒文明四人，必当与大衍之魔决一死战。”
“太多年了，我们受枯寂之侵蚀，大衍之压制，从来无力反抗。”
“如今有机会让我们与之大战一场，求之不得。”
“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
“或许...这一场战斗，能杀出一份意料之外的希望也说不定。”
“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早已没有了畏惧，活着，不过是想做一些该做的事罢了。”
“杀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众人纷纷开口，或是激动，或是感慨，或是愤怒，都诞生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杀意。
诸天至尊齐心协力，将是一股怎样的战力？
而这样的战力，能顶住大衍规则这浩瀚的力量吗？
哪怕其中已经没有了异数，哪怕...众人真的有希望...
......
一块巨大的神石纵横千里，悬在虚空之中。
大千寰宇各地的强者，文明之主，大势力巨头，但凡是个人物，基本上都来了。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数不清来了多少人，聚在一起所爆发的气势，更是强大到令人窒息。
在这人群之中最前方，赫然就是一众伟大的至尊级人物。
华夏文明数位至尊全部到齐，更有少昊、孔宣、陆压、蚩尤等人坐镇，阵道之祖及其追随者，兵祖及其追随者，还有曾经天域的至尊和强者，都纷纷赶来。
姜萱满面红光，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声道：“好了，时辰快到了，大家该安静的都安静一下吧。”
她也是老牌九五至尊了，除了混元大罗至尊之外，比她强的至尊寥寥无几。
她有心融入大千，听到轩辕轻灵等人要搞学校之后，便自告奋勇跑来，开设了只针对诸天大空相以上的高级研修班，一瞬间就把神魔学院的名气打出去了。
一个九五至尊来当老师，谁不愿意来听课？
一节课都能让人受益无穷。
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轩辕轻灵等人很快登场，站在高台上，看向身后那一块巨大的横碑。
这是请苦罗至尊帝释天亲笔题名，饱含了大道至理、深邃密藏。
长篇大论的演说之后，在众人疾呼之下，轩辕轻灵等人对视一眼，一起揭开了上边的红布。
“神魔学院”四个字熠熠生辉，终于面世。
记录水晶诸天直播，神魔学院的名字几天之内便打了出去，只是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要真正做好它，让它深入人心，还需要许许多多的事要做。
“姐妹们！我们一起努力！”
“一起努力！”
众人笑逐颜开，充满了兴奋与激动。
......
“唔...”
沉重的闷哼声传来，辜雀一退再退，胸口已经被彻底洞穿，鲜血洒满了虚空，激荡在稠密的规则之中。
“挡不住啊！”
一号大吼道：“它的力量等级和我们一样，但却太浩瀚了，简直相当于无数个寰宇的力量总和，我们足够拼了，可就是他妈的顶不住啊！”
石尊身体也早已龟裂，怒声道：“无能怎样都得顶住，大千寰宇不能灭，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道的层面上去打碎它。”
虫尊高呼道：“它是无尽的质量和无尽的混乱，要找到刻制它的东西，那必须是相对永恒的规律。”
众人一边后退，一边思索着。
二号道：“相对永恒的规律是什么？这也太难找了，大衍之下的寰宇，什么东西是亘古不变的？根本没有！”
“我们的心是亘古不变的！”
辜雀忽然低吼出声，眼中的杀意更加澎湃。
他看向众人，鲜血继续流淌着，沉声道：“没有什么物体是永恒不变的，上亿年、百亿年，甚至是千亿年的悠久岁月，只有我们的心是不变的。”
“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对抗枯寂，寻找永恒。”
“只有凝固我们的道心，才能真正抗击这狂暴的变化之力。”
众人对视一眼，也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
“站在一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怒吼一声，数十位诸天至尊排成的一列，站在了大衍规则之中。
他们的身前，是不断膨胀的恐怖黑洞，散发着吞天噬地的狂暴运动之力。
他们的身后，是大千寰宇的节点，是通往大千宇宙的奇点通道。
他们不能败，甚至不能退。
这是众人都清楚的，所以那惊天动地的气势瞬间爆发了出来。
恐怖的黑洞疯狂席卷而来，面对的是诸天至尊最坚固的道心和伟大的意志。
无尽的大道和黑洞碰撞的一瞬间，浩瀚的力量便吞噬了一切，数十位诸天至尊身体几乎都破碎开来，猩红的鲜血似乎无穷无尽，朝着四周狂涌。
“顶住啊！”
“无论如何也不能退！我们退一步，诸天万界，便危险一步。”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躯体算什么，老子从来不畏惧流血。”
“几百亿年了，泪都流干了，何况是血。”
“打碎它！”
无数人都在怒吼，他们的身躯不断龟裂，灵性的鲜血激涌的声音，宛如哭泣。
“永不退步！”
“追求永恒的心，永不妥协！”
意志的力量，支撑着他们。
......
纵横一千米的广场上人满人患，一群穿着麻衣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挤在一起，给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男孩开路。
四周众人看到他们，连忙退让，眼中一片鄙夷。
“一群土包子，脸都洗不干净，还来这里干什么？”
“嘿，那不是土桥寨的人么，那些土农民来都城干什么？”
“就那个啊，那个黑娃，叫什么来着，不知道，据说觉醒了武道天赋，所以来神魔学院报名。”
“报名就报名呗，这老老少少一大堆过来干什么，那女的还抱着个孩子，靠，真以为这是戏院吗？”
“大概是...寨子里出了个人才，高兴？”
“人才？妈的每个来这里的都以为自己是人才，但大多数还不是只有进隔壁的神‘摩’学院，那才叫山寨货。”
四周众人骂骂咧咧的，但心情也不至于不高兴，毕竟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啊！
神魔学院第十三届开学了，无数的人可以踏上梦想之路了。
“小尘，放心去吧，记住啊，不能再让别人叫你黑娃了，不好听。”
“对，你叫张道尘，这才是你的名字。”
“加油啊，一定要出人头地，你爸妈虽然没了，但我们全寨都支持你。”
一个老爷子站了出来，拄着拐杖道：“申请不到贫困修炼经费也无妨，缺钱就给寨子里传话，咱们每家都凑点儿，够你花是没问题的。”
“记得也找个姑娘啊，十五岁了，不小了。”
“哈哈哈哈！”
一群纯朴的寨民都笑了起来。
张道尘还很稚嫩，眼中蓄满了泪水，咬着牙重重点头。
“爷爷叔叔伯伯，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争气的，不会给咱们寨子丢脸。”
“好孩子，别哭了，你是大人了，知道吗？”
“一个人在这里，没人照顾，以后就靠自己了。”
“要努力啊！”
张道尘攥紧了拳头，心中发誓一定要刻苦修炼，出人头里，让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
他转身，一瞬间似乎长大了不少。
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
“新型的远程水晶，内部刻有图像传输阵法和语音录入规则，只要用我们身份凭证上边的灵纹规则一刷，就可以注册成功，申请到远程水晶的独特编号，便可以互相远程通话了。”
“水晶录像机，可以收到总台的阵法信号，观看各种节目。”
“这玩意儿不新鲜了，现在都流行去阵法厅看录像，身临其境的感受，各种光效特效，爽的一批。”
“连那种都有吗？”
“给钱就有，保证身临其境，独特的阵法还能让你产生触感，感受到粗重的呼吸声，多给点钱还可以开通会员单独房间，带女朋友一起去，嘿嘿嘿！”
“中心城区那边就有阵法厅，坐阵法列车可以直达，方便得很。”
“我有点恐高，坐不了那些飞来飞去的，我还是坐地龙吧，又快又稳定。”
无数的声音在这个世界上交织着，几个小伙子在阳台上看向这个世界。
高楼林立，悬岛密集，阵法列车如一条条龙，在空中穿梭着。
这是最美好的时代，物质生活丰富到极致，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
悬空广场上，一个巨大的记录水晶堪比一座山，上边清晰的播放着一个视频。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仙穹宫仙子舞团将开启巡回演出，通过仙穹阵法台现场直播，请大家准时收看。”
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广场瞬间沸腾。
“卧槽！仙子舞团开启巡回演出了！我要去现场看！”
“哥，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我他妈存了半年的钱，结果连零头都不够。”
“说个屁，老子在意钱吗？老子在意的是兄弟，谁都别说了，这次爷请你们玩个够。”
“老哥牛逼，不愧是神魔学院的家属子弟。”
听到这句话，那哥们儿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无奈道：“别提醒我这个好吗？我爹让我在年底突破至极变之境，我都急死了，草，我才二十九岁，极变个屁啊！差老远呢。”
一群人大笑了起来。
八月十五，仙子舞团共四十人开始了巡回演出，第一站就在中心城区的最大悬岛上。
数十万人的大场馆，都铺满了阵法，让每个位置听到的声音大小都相似，保证每一个人的观看体验感。
音乐响起，清澈悦耳，显然这里的阵法用了最好的发音石，也请了比较牛逼的阵法大师纂刻和调试。
仙子舞团的仙子们穿着白衣裙裾，在舞台上飘来飘去，如月下飞仙，动人无比。
音乐之下，无数人高呼着，呐喊着，兴奋无比。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处处笙歌，到处都是乐趣。
......
“辜雀！神雀劫主！你还好么？”
“石尊，你身体怎么样啊，还能动弹吗？”
“三千多年了啊，我们坚持三千多年了。”
大衍之中，那一群诸天至尊的身体早已散去，只剩下坚韧的灵魂在对话。
他们的意志力凝聚在一起，形成浩瀚磅礴的大道，竟然真的硬生生挡住了这恐怖的黑洞。
永恒的意志，令黑洞狂暴的规则运转不断降低，终于是要有退却的迹象了。
一号的声音都在颤抖：“辜雀！辜雀啊！我们好像成功了！”
“是啊，我们好像守住了，它在变弱，在变弱。”
“哈哈哈哈！我们成功了！”
“诸位，这是我们面对大衍的第一场胜利！”
“可是我们也很虚弱啊，大衍的力量太浩瀚了，即使没有了变数，我们也是靠着意志撑过来的。”
“可是我们毕竟撑过来了。”
“大千寰宇安全了。”
辜雀虚无缥缈的魂影看着前方，也不由得笑了笑，道：“熬过了它巅峰的实力，那接下来就好办了，至少我们确定我们撑得下去了。”
一号道：“辜雀，现在有什么想法？”
辜雀噗嗤一笑，道：“想个屁，我差点死了，到了这个境界之后，我就从来没想过会有死亡的威胁，但大衍...这东西真是不好惹啊。”
“哈哈哈！”
一号大笑道：“也只有大衍能给我们这种级别的强者带来威胁了，除非我们自相残杀，但这种几率不大，到了这个境界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除非是大道之争。”
辜雀道：“反正总算熬过来了，就是有点想家啊。”
众人对视一眼，笑容都勉强了起来。
是啊，三千多年了，谁不想家呢。
“别说了！”
石尊忽然大声道：“看那是什么！”
众人连忙朝侧边看去，那里的规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张怪异的人脸。
那一张脸简直比黑洞还大，隔得很远，但众人的目力当然可以清楚看到。
它沉浮在血泊之中，似乎散发着狰狞的邪笑，双目似乎在嘲讽着众人。
那血泊...是他们流淌而出的鲜血。
万道鸿蒙至尊之血，亘古不化，汹涌如大海。
那一张怪脸，张口一吞，几乎就全给吞了进去。
“嘶...”
一号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那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辜雀看了良久，才沉声道：“生命。”
众人对视一眼，心中微微一惊。
大衍的规则，是诸天寰宇规则的总和，亦或者是诸天寰宇规则的源头。
那生命是寰宇的一部分，自然在这里也有源头。
这些源头产生灵智，拟人化的形成了那张脸...也说得过去。
“你们...放肆...”
这张脸忽然口吐人言，竟然朝着这边缓缓移动而来。
所有人一瞬间汗毛倒竖，头皮似乎都要炸裂了。
辜雀大声道：“它拟人化程度比黑洞更大，可能是生命源头本身的独特性。”
一号道：“妈的，这个狂暴源头还没处理干净，生命源头又来搞事情了？我们根本腾不出手来，怎么弄它！”
人脸变化无穷，目光扫过辜雀等人，寒声道：“你们...背叛...你们...这些低级的东西。”
石尊冷笑道：“你一个大衍复刻而出的机器，也敢说我们低级。”
人脸似乎永远都那么高傲，语速也并未有变化。
“你们都是因我而诞生，却敢背叛...该死...”
呼啸着，怒吼着，漫天规则激荡着，它张开大口，朝着众人轰然袭来。
情况紧急，辜雀直接暴喝道：“你们继续磨灭黑洞，我来对付生命源头。”
他大手一张，抓起大道万千，便直接朝人脸冲去。
那是生命的源头，或许也是他的源头。
但辜雀要告诉它——生命从诞生那一刻起，便不在是任何东西的依附，而是独特的一切。
“你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对付你吗？”
辜雀喘着粗气，只因对付的气势远远高于他，并将他死死压制。
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神魂几乎都要破碎一般。
“我不管你是生命规则的源头，还是生命规则的总和，亦或者是大衍规则凝聚的傀儡...”
“你终究是以生命自居，那自当该害怕...死亡吧？”
生命源头脸色变幻，目光如炬，傲然道：“没有任何死亡的规则，可以威胁到我。”
辜雀摇头道：“那大衍演化而出的死亡规则呢？”
“什么？”
人脸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而辜雀已然厉吼出声：“镇界灵柩棺！”
声音似乎穿透了千古万界，那大千寰宇之巅，一口古老的铜棺瞬间苏醒，散发出亿万道幽光，无数的虚影弥漫，极速打碎了天道，冲向了大衍深处。
它来到辜雀身旁，发出一声声铿鸣，从漆黑变成青铜，从青铜变成白玉，那死亡的气息瞬间达到了极致。
辜雀抚摸着它的身躯，眼中迷离，呢喃道：“老朋友啊，我们共同战斗了这么多年，经历生生死死，如今也终究是要分别了。”
镇界灵柩棺颤抖着，在辜雀身上蹭了蹭，依恋之心无语言表。
“去吧，去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找回来的。”
辜雀拍着它的身躯，慨然叹息着。
镇界灵柩棺飞天而起，散发出无数道死寂的白光，它的力量达到了最极致，无数根大道朝四周席卷。
这是死亡的力量啊！
它代表着死亡，而它也终究要回归死亡本身了。
他朝着生命源头的那张脸，轰然冲去，那一道光，照亮了万古。
而辜雀，也冲了过去。
死，也要护住大千。
......
“靠？那个傻逼王八蛋搞什么东西！”
仙子舞团的巡演现场，众人怒骂出声，刚才那一股巨响像是从天上而来，震得众人差点猝死，连太上的仙子们都吓了一大跳。
一个帅气的男子眉头紧皱，疑惑道：“别是来自外星的强者入侵了吧？”
“入侵个屁！”
他旁边的女人戴着满身的金银珠宝，肥头大耳的搂着他，翻白眼道：“想那么多和你有关系吗？好好看表演吧，老娘也是看你今年表现不错，不然你还是只有在家里给老娘倒洗脚水。”
帅气的男子尴尬一笑，不敢再说话了。
他们的旁边，一个小女孩轻轻道：“爸爸，爸爸，刚才那个声音，是不是有神仙在战斗呀！”
中年男子摇头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道：“傻孩子，什么神仙不神仙的，仙子都在给咱们跳舞呢。”
“要相信科学，科学修炼，科学改变生活，什么神啊魔啊的，都是人罢了。”
小女孩眼睛一转，嘟嘴道：“可是我听故事里说，说有人在保护我们呢，那个叫神雀的哥哥保护着世界。”
中年男子哑然一笑，觉得自己的女儿果然天真可爱。
“那些都是故事，看看就好，但是别信。”
他说完话，目光很快又被前方的舞姿吸引。
飘飞的仙子，迷醉的音乐，欢呼的人们。
夜间灯火不熄，每一处都是欢声笑语。
世界依旧美好。
第2069章 遗忘的尽头 逝去的英灵
一道道光柱冲天而起，四周流淌着稠密的法则，支撑起一个巨大岛屿悬在空中。
这是天空之城，基本上每个大城市都有这种东西，不然还有资格叫大城市？
天空之城的云端餐厅之中，一个巨大的屏幕渐渐熄灭，上边只剩下短短的话语：“神魔都陨落了，但世界活下来了，或许在许多年以后，早已没人能记得他们，但他们却永恒存在。”
“因为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他们的鲜血，每一缕空气，都凝聚着他们的灵识。”
阵法录像终于结束，四周众人常常出了口气，又纷纷笑了起来，开始干杯。
衣着光鲜的人们，纷纷谈论着这个录像作品。
“拍得很不错，剧情很走心，就是最后太煽情了。”
“是啊，这个导演一直走的这个路子，虽然他很擅长做构架和体系，但也总是很狗血。”
“拍玄幻录像不好好拍，非要扯什么苍生，什么付出...拜托，这都什么时代了，这种神啊魔啊的，骗得了谁啊。”
一个胖子点头道：“不错，虚构的东西，还扯得那么高大上，大家就是图一乐，又不是他妈上政治课来了。”
“还为世界而死？世界就在那里，谁需要为它死？唯物主义不好好学，非要搞这些玄学。”
四周的声音不绝，餐厅的角落，一个年轻人攥紧了拳头，气得饭都吃不下。
凯瑟连忙拍了拍他的背，无奈道：“你啊你，都几万年了，还是这么个臭脾气，你跟一群凡人计较什么嘛。”
“我就是听不下去！”
吉娃哼了一声，猛喝了几口酒，才叹声道：“我是按照最真实的历史来拍的，并没有过分修饰，该夸的夸，该批评的也批评了，这群傻货不懂，还说老子煽情。”
“要没有神雀撑着，要没要那群至尊心怀天下，他们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凯瑟苦笑道：“好啦，每年都抱怨这些东西，凡人本就不需要记住这些啊，他们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行。”
吉娃道：“我看他们就是欠揍，不行，我得去揍他们一顿。”
“别别！”
凯瑟连忙拉住他，急道：“你都进监狱三次了，我可不想一等就是好几年，你知道我离不开你的，一天都离不开呀。”
说到最后，她已经抱紧了吉娃，娇声道：“你听我的嘛。”
“行行行。”
吉娃无奈摇头，每次生气，凯瑟就来这一招，几万年了，偏偏自己每次都受不住。
旁边那个胖子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眼中露出惊艳之色，不禁道：“好好的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吉娃大怒，直接站了起来道：“我们天造地设的一对，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
胖子瞪眼道：“我靠，隔那么远你都能听到，你是修真者吗？”
“他并非修真者，他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之一，与你相同。”
一个清澈的声音传来，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僧袍的年轻和尚缓步走了进来，他头顶发亮，眉如横剑，目中似有星辰，五官俊美，丰神如玉，双手合十，自有一番出尘气质。
“无量般若。”
他微微施礼，轻声道：“吉娃施主，凯瑟施主，神交已久，而今终见了。”
静！
无比寂静！
整个餐厅落针可闻！
然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声尖叫！
“天啊！好帅的和尚啊！”
“我愿意！我可以！”
“我虽然怀着孕，但我可以等！”
“呜呜呜快，快用阵法相机拍下来，我要发到规则心灵世界去。”
“怎么可以有这么帅的人啊！”
吉娃没有理会四周的喧嚣，他的脸色早已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知道他名字的人已经不多了。
他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道：“不知高僧是何人，竟然认识我们夫妻。”
四周的姑娘们也连忙安静了下来，她们太想知道这个僧人的名字了。
僧人轻轻道：“贫僧法号无望。”
“辜望！”
凯瑟已然是惊呼出声。
吉娃身影一震，张了张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又鞠一躬，颤声道：“原来是神雀之子，在下以前有听过你的传说，据说你很早就行走寰宇去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真是缘法。”
辜望缓缓一笑，道：“万般皆在彼岸，一切都是缘法。”
“靠...原来是拍录像的啊！”
“还神雀之子，神雀就是那个传说中拯救天地的人物呗？”
“看来要出续集了，连子嗣都安排上了。”
吉娃额头青筋暴现，低吼道：“住口！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就是...”
“施主。”
辜望忽然开口，打断了吉娃的话。
吉娃愣了愣，才叹声道：“我并非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只是听来太气了。”
他面露苦涩，眼中尽是沧桑，遗憾道：“世界变得很繁荣了，人们都过得很好了，但伟大的存在，却被遗忘了。”
辜望轻笑道：“施主，你怎么又知道，这不是伟大所想要见到的呢？”
“啊？”
吉娃张大了嘴。
辜望道：“遗忘伟大，即是伟大存在之所愿啊。”
“世界最好的时候，就是不需要神祇的时候。”
这两句话钻进了吉娃的心，令他呆了十多个呼吸。
然后他才苦笑道：“或许如此吧，我勘不破，也无法理解，这应该是我无法成就至尊的原因。”
“你信他个鬼！”
一个暴躁的声音忽然传来，只见一个穿着连衣裙，戴着大墨镜的美女大步走进来。
她取下墨镜，大声道：“臭弟弟！你怎么天天装神棍啊你！都装到吉娃这里来了！”
辜望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
凯瑟惊喜道：“希儿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辜希笑道：“我和韩秋娘亲来看这个臭弟弟，他不回家，只好我们来找他啦，没想到你俩也在，真是巧了。”
吉娃道：“我们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了。”
辜希点了点头，道：“回头再找你们聚，我先把我这个臭弟弟带去见韩秋娘亲去。”
辜望连忙道：“施主，贫僧已经出家，正游历大千寰宇，追寻心中...”
“追你个大头鬼啊！”
辜希一把扣住他肩膀，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跟谁说话呢！在哪里装神棍都可以，别在你姐面前装，小心我揍你。”
辜望道：“你不是贫僧的对手。”
辜希冷冷一笑，道：“好啊，瞧不起我这个圣雄巅峰是吧？你现在不也只是圣雄吗。”
吉娃道：“可是我看他，好像是在刻意压制...”
辜希笑得更加灿烂，眯眼道：“辜望你想好了，现在是我来找你，等会儿可就是韩秋娘亲来找你咯。”
“我回...”
辜望果断点头。
辜希捂着肚子大笑，韩秋娘亲的名头果然很好用，大家都怕她。
她拉住辜望的手，道：“走吧！回家看看！多少年了都！”
辜望道：“父亲何在？”
辜希的笑容瞬间僵硬，低声道：“韩秋娘亲说，父亲在战斗。”
......
遥远的大衍，混乱的规则深处，数十道齐天一般的身影摇摇欲坠。
他们的躯体早已崩灭，他们的灵魂疲倦不堪。
鲜血早已流进，淹没了不知道多远。
那一个恐怖的黑洞，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力量在挣扎。
“它终于要灭了，它撑不住了。”
“是啊，多少年了，石尊你还记得吗？”
“又过了七千多年了吧，我们这些老骨头啊，总算是熬过来了。”
“神雀呢，他还好吗？”
最后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同时朝另外一个方向看去，那里只有无边的血海，什么也看不见。
七千多年前，他一个人去面对生命源头，召唤了镇界灵柩棺，以死克生。
那一战惊天动地，法则将一切都淹没，爆炸持续了上千年。
如今早已没了声息，生命源头和神雀都已经消失了。
不知道他们都活着，还是都死了，亦或者...只活下来了一个。
几千年了啊，神雀你在哪里...
“神雀！”
“辜雀你还活着吗！”
“你不能死啊，你太年轻了，你还有希望。”
“是啊，我们这些老东西，只有这个成就了，但你不一样啊。”
“不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似乎和生命源头一起崩碎了。”
“不可能！他虽然不是太强，但他有太大的韧性了，绝不该这么灭亡的。”
“可那是生命源头规则啊。”
大衍规则涤荡，所有的声音都如泥牛入海，没有荡起任何波涛。
一种莫名的悲哀从众人心底涌出，即使是至尊，即使他们已经存活了无数亿年，此刻都不禁绝望。
一个最有希望的年轻人，陨落了。
“我们...太孤独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们活着。”
“身后的世界吗？”
“是啊，身后的世界，可是神雀死了，没有希望了。”
一号大吼道：“他死了！大千我们来守！”
石尊也怒声道：“对！我们来守！我们绝不放弃！就算是死，又如何？”
“保不住大千，也保不住我们自己的寰宇，倒不如，死在这里。”
“如果有觉醒的后来者，他们会看到我们的鲜血。”
“即使是大衍，也抹灭不了我们几十个人流淌在这里的鲜血。”
“来吧！无论面对什么！我们守住大千！”
怒吼声纷纷传出，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这里的声音。
这里隐秘，这里伟大。
这里孤独到极致，却又决定了一切。
......
神魔学院，院长办公室。
一个中年男子靠在椅子上，淡笑道：“同学，你的天赋很不错，但要进神魔学院还不够，就差一点点。”
一个年轻女子就坐在他对面，沉默了片刻，才轻轻道：“可是我考试完全通过了。”
中年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饶有意味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女子。
说实话，他活了三百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味道的女人。
她很漂亮，漂亮得让人自惭形秽，可相比于她的气质来说，漂亮已经并不出彩了。
她总有一种冷冷的感觉，像是机械姬，但又是活生生的人。
她说话的语速很慢，也没有什么语气，但却足以让人浑身发热。
尤其是她嘴角那颗红痣，该死，那太诱人了。
院长几乎都忍不住搓了搓手，笑道：“你说得没错，但我还是认为你天赋差了一点，要知道我们神魔学院可是宇宙连锁，收的必须是天才中的天才。”
“你虽然考试过了，但我不同意，你还是进不去。”
女子缓缓点头，道：“那我走吧。”
“哎...等等。”
院长暗道这小姑娘不开窍，眯眼笑道：“只差一点点，我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
女子道：“那多谢院长。”
院长打量着她，舔着嘴唇道：“你打算怎么谢我呢？”
女子的脸色几乎更加冷了，她淡淡道：“院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院长大笑了起来，点头道：“懂事，今晚就住这里吧，我好好检查一下你的天赋，以后也随时跟进，查看你的学习成果。”
女子站了起来，目光渐渐凝聚起来。
院长脸上的笑容僵硬，一时间汗水都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压力。
这压力，正是来自于这个小女孩。
女子寒声道：“神魔学院建立的宗旨，是为了帮助那些身具天赋而有没有机会修炼的天才，是为了普及修炼之道，加快世界发展...”
“是为了给寰宇宣扬一种意志，一种公平，一种包容。”
院长浑身发抖，颤声道：“你...你是谁！”
女子继续道：“而你身为一院之长，神阶修者，却将神魔学院的宗旨抛之脑后，利用职权之便，行无耻之事，实为最大恶极。”
院长猛然站起来，聚起全身元气，厉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女子缓缓道：“你配知道吗？”
她抬起头来，淡淡喊道：“李道尘，来一趟。”
院长瞪大了眼，已经是吓得脸色惨白。
她...她竟然敢直呼星主之名！李道尘，可是七千余岁的苍穹之境啊！他是这几个星球的最高统治者啊！
仅仅十多个呼吸，一个身穿道袍的身影便直接出现在了办公室内。
他并不苍老，看起来反而很年轻，一身淡淡的出尘之意，颇有些仙风道骨。
见到韩秋，他眉头紧皱，抱拳道：“这位前辈是谁？光临本地，不知有什么事？”
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他却能感受到对方的恐怖，那种完全无法探知的可怕。
女子缓缓道：“我是韩秋。”
李道尘身影剧震，忍不住猛退数步，几乎都站不稳了。
他张大了嘴，深深吸了口气，连忙鞠躬而下。
“参见韩秋至尊。”
他的语气极为恭敬，不单单是因为韩秋的强大，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出自于哪里，他知道自己恩从于何人，也知道...韩秋的丈夫是谁。
韩秋淡淡道：“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是神魔学院出来的？”
张道尘连忙点头道：“是，七千四百六十一年前，入学神魔学院，后被破格录取至高级研修班，有幸见到过一次轩辕轻灵院长，此乃学生一生之荣耀。”
旁边的院长都傻眼了，他不知道韩秋是谁，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轩辕轻灵是谁啊。
后边墙上还挂着她的简笔画像呢，那可是神魔学院的创始人之一啊，天知道多大的来头，反正每个星球基本上都有神魔学院，无论多么牛逼的大佬，多么可怕的恶魔，都不会去神魔学院闹事，这是众所周知的。
曾经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去闹过，杀了神魔学院几十个学生，第二天就跪在了神魔学院校门口，被神雷鞭笞三百年，活活打死，震惊了整个星系。
这...这和创始人都扯上关系了吗？
韩秋道：“你的地方，神魔学院出问题了，什么问题你自己去查，该怎么处理你也明白，我只要一个结果，就是我下次来的时候，神魔学院没有问题。”
张道尘满脸涨红，大声道：“请至尊放心，张道尘，心中有数了。”
他抬起头来，却发现韩秋已然消失了。
院长在旁边喃喃道：“星主，她人呢？”
张道尘看着远方天空，深深叹了口气，鞠躬三次，方才擦了擦汗水。
紧接着，他回头朝院长看去，咬牙道：“我张道尘出生于神魔学院，始终秉持大义，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招来韩秋至尊...”
“你让我颜面尽失，这无所谓，但你却让我北帝星蒙羞啊！”
他一掌按在了院长头上，直接读取了他的记忆。
于是，张道尘都傻了。
他看着院长，瞪眼道：“你刚刚，敢qian规则韩秋至尊？你他娘的疯了吗！”
而学院的操场上，韩秋看着眼前的僧人，罕见的露出了笑意。
她点头笑道：“很不错，圣雄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证道九五至尊，大千寰宇，你当是第一天才，算是没有辱了你爹娘赋予你的天赋。”
说到这里，她眉头微微一皱，又道：“不对，能证至尊而不入？为什么？”
辜望哪里敢装逼，他啥也不怕，啥也淡然，但就怕眼前这号人物。
看到她皱眉，辜望的心就在打颤。
吞了吞口水，恭敬道：“韩秋娘亲，我大道还未圆满，即使证得九五至尊，境界也不会稳定，所以想再等时机成熟。”
辜希撇了撇嘴，刚刚不是自称贫僧吗？现在怎么开始说“我”了？哼！
韩秋点头道：“不急不躁，心境坚固，很好。”
“你最近有空去看看你娘亲，我感觉她快要醒来了。”
听到此话，辜希辜望都不禁大喜。
辜望连忙道：“娘亲真的要醒来了？她醒来恐怕便是九五至尊了吧？”
辜希瞪了他一眼，大声道：“怎么可能才九五至尊，娘亲必然已经是混元大罗至尊了，韩秋娘亲在四千年前，就证得混元大罗了。“
韩秋摇头道：“你们娘亲醒来，即是万道鸿蒙。”
“啊！”
两人彻底傻了。
韩秋缓缓笑道：“大离渡惘觉正未来佛，真正的般若之境，真正的智慧彼岸。”
她抬头朝天望去，呢喃道：“她之醒来，是否在冥冥中预示着什么呢？或许我该去大衍看一看了。”
......
黑暗的大衍深处，有一群伫立的雕像。
那并非实体，只是灵魂而已。
他们近乎透明了，却依旧散发着惊天动地的大道之光，每一缕大道之光，都足以压塌一方世界。
而这里的光，数之不尽，照耀无尽大衍之域。
大衍早已涌动，如潮水一般浩浩荡荡，不断冲击着他们，已不知冲击了多少年。
无数的规则崩溃，无数的规则又衍生出来，继续冲击过来。
大衍的力量是无穷尽的，他们的意志也像是无穷尽一般。
“呼...这一波我们又挡下来了。”
“持续了多少年？”
“好像是两千多年吧。”
“奇怪，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为什么只是这些小打小闹，没有出现真正的规则聚合体？”
“是因为大衍规则从静止又开始运动了吗？”
“按照道理来说，高级大道一旦处于稳定期，便很可能诞生意识规则，但这些年来，大衍却越来越活跃，难道是所谓的惩戒停止了？”
“不应该啊，惩戒并未真正降临界域之中，而是全被我们挡下来了，大衍不可能就此罢休才对。”
一号试着说道：“会不会有其他原因？”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疑惑。
“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大衍？”
“没有，即使是我们合力，都无法影响到大衍。”
一号想了很久，忽然道：“这一次的惩戒是因为道祖鸿钧的牺牲，惩戒的对象是大千寰宇，我的意思是...惩戒的对象，是不是可以影响大衍？”
此话一出，众人眼睛顿时一亮。
这句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有两种情况！”
石尊大声道：“一，神雀已死，大千寰宇再无万道鸿蒙至尊，惩戒已然完成。”
“二...神雀未死！所有的惩戒，都被他承载了。”
众人呆住了。
神雀未死！
多么令人激动的四个字。
他们几乎都忽略了其他，只有这句话在脑中回荡。
“感受到了吗？”
一号的声音都在哽咽，他咬牙道：“没有身影，没有动静，没有任何气息，但身为万道鸿蒙至尊，尤其是我这种专注于灵魂的万道鸿蒙至尊，总会有一丝冥冥之中的感受。”
他看向四周，呢喃道：“我似乎感受到了神雀的存在。”
“可是我们都没有感受到。”
石尊沉声道：“他没有了，完完全全的没有了。
“不！”
一号摇头道：“你们在灵魂方面的研究不如我，我真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虽然我找不到原因，但冥冥之中的感悟不会错的。”
“甚至，我也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但我确信他一定活着。”
一号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四周众人，郑重道：“诸位，在我们之中，我最了解神雀，他的事情我都清楚。”
“我坚信他是一个伟大的灵魂，是一个坚韧不拔的生命。”
他呢喃说道：“我们之中，几乎都是天资卓绝，一路无敌，越级乱杀，从无败绩，仿佛注定伟大一般，走到了今天。”
“大家都是传奇，都是人中龙凤，都是最强者。”
“但辜雀不是，他的一生充满了坎坷。”
“他多次失去修为，从头修炼，多次陷入死亡的绝境，靠着最后一丝执念活下来。”
一号沉声道：“无论你们信不信，但我相信，他现在或许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不！我们相信！”
“对，我们都相信他。”
“年轻的力量，是世界最有希望的力量。”
众人互相大吼着，似乎这样才能找到一点信心，让自己的道心更加坚固。
哪怕是冥冥中的希望，他们也想相信一次。
而事实上，正如一号所料，辜雀的确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
将近一万年前，他召来镇界灵柩棺，于生命源头的规则决一死战。
但因为镇界灵柩棺只是代表着大千寰宇的死亡规则，法则总量不足以和生命源头抗衡，所以很快就落了下风。
在最极端危险的时候，辜雀被迫感悟大衍，灵魂进入了“空”的状态，企图再一次找到那所谓的“内壁”，短暂触及大衍。
可是大衍是无穷变化的，“内壁”的触碰是随机的，辜雀这一次失败了，他一直都没能等来“内壁”。
于是灵魂不可遏制的散开，无限散开，直至稀薄，只是还没有最终消亡。
因为有另外一股力量牵扯着他的灵魂——冰洛。
说来也是复杂，冰洛是大千寰宇最古老的一片大陆诞生灵识，又由各大强者的规则诞生魂识。
如今魂识被埋葬于永恒世界，灵识留在了大千世界。
或许是自己和她的结合，导致刚才灵魂无限拉扯散开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丝莫名的羁绊。
大千寰宇的物质，不能离开寰宇，这一丝羁绊，就像是大千寰宇遥遥拉扯着辜雀灵魂的线，让他还有最基础的意识。
而也正是如此，大衍的惩戒几乎全部朝他涌来。
但他的灵魂已经陷入了“空”，这种空是感悟大衍而来的，竟然让大衍的惩戒晕头转向，各处乱炸，却总是找不到自己。
辜雀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听到一号的话，他也不禁感叹一号对灵魂的研究很牛逼，自己都陷入“空”了，他竟然还有冥冥之中的感受。
但辜雀却无法回应，他只有这样一直吊着，继续等待“内壁”的出现，也就是那一缕异数。
可外边的诸天至尊，快要承受不住了啊。
时间成了最大的难题，天知道自己会这样多久，或许是几万年，万一是几百亿年呢，黄花菜都凉了。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在辜雀和诸天至尊都陷入困惑和迷惘的时候，一声叹息却响起了。
“唉...”
这一声叹息，让诸天至尊瞬间变色，甚至辜雀都吓了一大跳。
这声音不该属于世间啊！
“道祖鸿钧！”
石尊惊呼出声：“不可能吧！”
“但的确是他的声音，我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一号都不禁爆了粗口。
“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道祖鸿钧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缕道韵从大衍之中飘来，化作鸿钧的虚影。
辜雀都傻了，要不是他处于这个状态，他恐怕也要惊叫出声。
一号道：“鸿钧你怎么回事，你是人是鬼！哎...不对，这不是灵魂。”
“别猜了。”
鸿钧虚影叹道：“灵魂早已灭了，连一缕灵识都留不下来，大衍的力量太浩瀚了。”
“这是我留下的声音而已，主要是给你们说几个关键的点。”
他看了四周一圈，忽然道：“辜雀呢？”
众人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一号道：“我只能告诉你，他没死。”
鸿钧叹声道：“我以死亡的代价，弄懂了一个关键的信息。”
“什么信息？”
鸿钧道：“大衍，并不是无穷不循环永恒变化的。”
“正如之前辜雀论道所说，如果大衍是永恒变化的，那么变化的本身，就成了一种‘不变’，这显然与大衍的本质违背了。”
“我去了大衍深处，终于发现，大衍的确不是永恒变化的。”
“它有轮回！”
话音很虚弱，却如惊世宏声，震得众人灵魂发颤。
“还有一句话，也很重要。”
鸿钧一字一句道：“不要认为世界是死的，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
“我们...从不孤独。”
鸿钧的话像是震彻了万古，但他的虚影也终于消逝。
这是他最后的力量了，他只能承载着这么多信息，在大衍之中漂流着，依照着冥冥之中的感应，来找寻辜雀等人。
他找了一万多年，才终于找到。
声音说出，一切便如云烟一般消散。
逝去的英灵，早已被遗忘的存在，依旧没有放弃这个世界。
这里也是被遗忘的尽头，凡人们可以大放厥词说不存在所谓的神灵，他们不在乎。
他们永远不会放弃世界。
“唉...安息吧鸿钧！安息吧！失去的英灵！”
众人叹息着，却很难明白鸿钧的话。
但辜雀明白！
他似乎找到了一条路，一条真正的路。
“鸿钧，你的牺牲是伟大的。”
“我一直认为你的路是错的，但也没有真正找到正确的路，而今天，你带着正确的路回来了。”
“我们...终于走到了一条路上。”
“安息吧！伟大的道祖！”
“安息吧！大千文明之父。”
第2004章 般若三截指骨
这是大千寰宇的边荒地带，空间和时间的规则很散乱，甚至有一部分还是混沌，这说明这里的空间刚刚诞生不久，原来的这里本该是混沌。
那逻辑基本上清楚了，这佛骨是藏于幽深的混沌之中，只是由于寰宇的崩溃和重组，所以到了这里，并在混沌形成空间的同时觉醒，打碎了时空，让众人看到了。
既然是经历了寰宇的崩溃和重组还没有被毁灭，便说明佛骨本身依旧具备强大的力量，只是在现身之后，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无数的强者在这一片大区域找寻，辜雀倒是没有那么迫切的找寻之心，一方面是他并不渴望得到佛骨，即使这佛骨是属于般若的，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其他人可以从这佛骨之中得到感悟，找到前往万道鸿蒙至尊的路，而他的路已经很鲜明了，他不需要参照别人。
与此同时，就算是有人得到了佛骨，最后角逐的还是这几个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最强者，其他强者是不可能有机会的，这是现实。
现实就是强者为尊，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一道道目光朝自己投来，辜雀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在众人的眼中是独特的，因为过去属于他们，而现在这个纪元属于自己。
关于曾经自己那些传奇，辜雀已经不想再提，那是精彩的人生，但也是悲壮的人生。
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世界无比美好，而自己只需要和溯雪她们长相厮守。
能走到今天，他的动力更多来自于求生欲，他不想被支配，也不想自己珍爱的一切被随意摧毁。
但话又说回来了，现实是残酷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逆流而上，选择接受这种残酷的人也非常多，那种人往往被称之为，普通人。
“来了。”
兵祖忽然低吼一声，身上澎湃出狂暴的血气，一股股煞气席卷开去，他的眼中透出两道猩红的血光。
只见前方虚空之处，三道金芒再次显现，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前激射，直接又贯通了空间。
兵祖直接消失在了原地，朝着金芒追去，与此同时，又有数十道身影消失。
辜雀双眼微眯，一步跨出，已经站在了三道金芒之前。
他大手伸出，手心流淌着一道道混沌之气，瞬间形成一道道规则，像是一个大如天宇的罗盘，将三道金芒的前路堵死。
三道金芒即是三截佛骨，由于光芒太盛，规则密集，即使是辜雀也看不清楚具体形态。当他的混沌之气堵住前路时，三截佛骨更是释放出恐怖的力量，一瞬间四周生出金莲，开满整个大域，无数光年都被金芒穿透。
辜雀连忙退后，身上的混沌之气狂涌，形成一个个大罗盘将光芒挡住。
而其他强者也赶到此地，看到这金芒激射，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剧变。
“湮！”
辜雀低吼一声，一个个轮盘瞬间崩碎，混沌规则化作一柄柄杀剑，纵贯数千里，将四周的金莲全部斩碎。
“我也来！”
一声暴喝惊破苍穹，只见漫天的血光席卷而来，一杆战戟带着斑驳的血迹和无穷的煞气，将一层层空间捣碎，直接朝佛骨而去。
杀意灌注，似乎整个寰宇都在颤抖，兵祖之威，恐怖如斯。
而三截佛骨则是在空中忽然停下，一霎时光芒尽敛，露出本来的骨身。
众人这才看到，这三截佛骨，原来是三根手指的指骨，很好分辨，这是般若的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
它们宛如纯金，甚至有些透明，像是世间最精致的琥珀，美得难以形容。
但是这每一根手指上面，却是千疮百孔，到处都是裂痕，到处都是沟壑，密密麻麻布满坑洞，像是腐朽了数十年的枯木，散发着苍凉的气息。
当众人看到这佛骨的那一刻，似乎整个心都被震撼，一瞬间脑中忽然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佛像，看不清面貌，只感觉这金色的佛像在不断变化，然后缓缓龟裂，化作尘埃。
“无量般若...”
一声古老的叹息响在了脑中，声音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威严肃穆，像是平常老人的叹息，但却像是直接打穿了众人的灵魂，一时间包括辜雀和兵祖在内的所有人，身体直接龟裂，鲜血狂涌而出，身上的大道都差点直接涣散。
辜雀心中骇然，再次退后数十光年，目光穿透虚空一看，只见三截佛骨重新被金芒所掩盖，四周竟然幻化出了一尊尊古老的佛陀。佛陀的四周，伴生这一座座浮屠和一朵朵金莲。
天地颤抖，万道鸿蒙之威震彻万界。
“是般若！绝对是般若！”
一个九五至尊大吼道：“这是万古第一佛的威压，这是亘古最强者之一的气势。”
另一个声音道：“若是能得其中之一，必能窥探万道鸿蒙至尊之道。”
此话一出，数十道身影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三截佛骨而去。
“不要！”
辜雀顿时惊呼出声，石刀祭出，瞬间一刀斩出。
无尽的混沌之气狂涌，一道道规则刀芒在天空变幻无穷，一时间万兽崩腾，苍天倾覆，后土坍塌，怒海翻涌，无数异像横生，又有一颗颗星辰坠落，将数十道模糊的身影全部挡住。
他一步跨出，站在虚空之巅，厉声道：“好不容易复活，都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们以为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可以予取予求？”
他全身的威压如怒水一般倾泻而出，摧枯拉朽，无可阻挡，将数十道身影逼得一退再退。
辜雀冷冷道：“此乃般若指骨，蕴含天地鸿蒙大道，一缕便可扫灭诸天，即使是混元大罗至尊都要避让，你们是要找死？”
兵祖大步走来，点头道：“不错，这是般若指骨，蕴含着般若的佛道，想死的就去吧，看看你们能不能把这东西揣怀里。”
数十个神秘的强者没有说话，却也没有上前，而是站在虚空之中，一步不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般若指骨，谁不想要？
虚空震荡了起来，接着忽然开裂，一道白光显现而出，化作耆老的模样。
他看到佛骨，眼中顿时激射出光芒，寒声道：“好啊，般若的东西都出现了，这可是埋葬了好几个纪元的佛骨啊。”
“你还有脸再来大千寰宇？”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玄黄之光不断激荡，一个身穿华贵宫装，满身彩带飘扬，黑发披散的绝美身影出现了。
娲皇至尊，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绝对惊艳的人物。
除了她混元大罗至尊最巅峰的实力之外，还有那最绝美的容颜，她是迄今为止，辜雀见到的唯一一个可以与鬼母萧夤媲美相貌的女人。
都美得无比虚幻，给人极不真实的感觉，但这又确确实实是她的美貌，其他人想幻化而出都做不到。
只是耆老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一股股神秘的波动出现了，天地间开始诞生大量的阵纹，幻化成一个个诡异的小世界。
一道虚影，已经出现在了阵纹中央。
所有人开始退后了。
阵道之祖，这个人给人的压力比辜雀等人更大，虽然处于同一境界，都是无限接近于万道鸿蒙至尊，但阵道一脉，却是神鬼莫测，难以琢磨，让人防不胜防。
辜雀眉头微皱，没想到这般若佛骨，竟然把这些大人物全部都引来了。
看来，这一次或许不单单是佛骨这么简单啊。
《》恢复更新通知
诸位好，距离《大千劫主》上一次更新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准确的说，从去年十月份开始，《大千劫主》的更新就进入了一个缓慢期。
原因其实并不复杂，新书《神武》的连载让我分身乏术，无法兼顾《大千劫主》的更新。在中途我有断断续续更新过几章，但效果并不好，我对这些情节也不满意，就不再继续更新了。
《大千劫主》这一本书，看下来的读者应该都清楚，我付出了许多的心血，一直尽力保证这本书的质量——从最开始做大纲，其实只做到了“悬空六岛冰洛复活”这个情节，也就是第十三卷《悬空六岛》，之后的情节，都是一边创作一边思考。
《悬空六岛》那一卷之后，我进入了一个创作的瓶颈期，对世界的许多事有了更多的感悟，所以写出了第十四卷《天下惊变》。“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十年之后的雷雨暴风时代，辜雀已经化为说书老人，最后失去记忆，在最贴近生活本真之处悟通本源，开始了觉醒之路，这个灵感是来自于05年的一部电视剧《宝莲灯》，刘沉香就是这么觉醒的。
之后很自然的就过渡到了《五海之乱》和《混沌之门》，整个枯寂世界的格局全部拉开了，那个时候，我差点以为《大千劫主》要完结了。
但我认为不够，这本书出现了这么多有趣的人物，盖幽、轩辕阔、天眼虎、天姬、韩秋，许多的人不该止步于此。
我开始思考我写这本书到底要讲什么故事，我找到了我写这本书的初衷——写一个灵魂在浩荡世界之中的挣扎与奋起、历练与救赎，通过自己的坚持和毅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同时也谈一谈所谓的理想与原则。
我想大部分网络玄幻小说都是在说这些事，《大千劫主》不该只有这个格局，它应该更加壮阔，更加宏伟。所以我开始思考这本书在另一个层面上，需要去创作的东西。
我终究找到了它——关于生命文明从诞生、崛起、鼎盛，然后到枯寂，最后消亡的历程，并找到其中的哲理和大道，讲述关于生命、世界、种族、文明等等......
我做到了，我之后才思狂涌写出了《无量佛劫》《神雀》《天地大厄难》《北域雄主》《黑暗时代》。
但给我惊喜的是，在创作这些内容的过程中，我的格局越来越大，想的东西越来越多，挖下了无数的坑。我开始不甘心止步于上述的格局，我想要去探讨一些更深邃的东西——枯寂与永恒，天衍与大衍。
枯寂、永恒、天衍、大衍，关于它们，我费劲了心思去探究，终于又写下了《蝶变》和《星星之火》，事实上《星星之火》是最令我自豪的一卷，在黑暗的尽头，总有曙光。
我又以为到了完结的时候了，我认为这本书的格局已经够大了，世界观构架已经很出奇了，辜雀的故事也很长了，或许真的该结束了。
我最终没有让它结束，因为我讨论的东西还没有真正出结果，枯寂和永恒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要怎样才能战胜枯寂，实现世界的永恒？我思考了天衍和大衍的关系，我思考了轮回、鸿蒙、异数。
我把一切都放在了《天地棋局》之上，这才该是大千劫主的最后一段，只有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了，所有的坑填完了，这本书才算结束。
这当然又需要大量的思考，灵感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到来。
我决定断更的最大原因，是想要保证《大千劫主》的结尾质量，我是作者的同时，我也是一个读者，我明白烂尾对于一本书是多么难受的事。我如果要更新，写一章2000字，不过一个小时而已，但我不想应付了事，这是对这本书的伤害。
我倾注了这么多心血的书，不能因为更新而放弃更重要的质量，在创作这本书之前，我就已经跟自己保证，这本书一定不能故意去水，一定要多表达一些东西，让人看了之后会有收获，这是我一直在坚持的事。
那么回到正题，在明天，新书《神武》的创作就结束了，我也该回到《大千劫主》上了。
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我会专注的把《大千劫主》完成，给辜雀的故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恢复更新的时间是24号，每日更新的时间是晚上11点，每天只更新1章，但这不是平时的2000字一章，而是3000—15000字之间的大章节。
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两三千字一章，更个两三章呢？因为《大千劫主》已经是最后期了，它的故事会更加整体，更加壮阔，斩断章节并不利于阅读，合并在一起的大章节会好一些。
诸君，江湖路远，感谢陪伴，希望《大千劫主》以前的故事和后续的故事，都能让你高兴或感动。
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