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3章 似是故人来1
红衣绿袍两个女人就这么对视着，她们似乎也知道，只有眼前这个人才配与自己一战。
在场所有人也都看着她们，谁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的绝对实力根本难以揣测。
“反正我是不打了，我看得出来我不是她的对手。”
沉图摇着头弃权，直接送红衣女子上决赛，而罗鲤眼眶红红的，想要认输又觉得不甘心，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弃权了。
输给师母不丢人...
这是她此刻安慰自己的想法。
“师尊...我打不过师母，弃权了你不会生气吧？”
罗鲤跑进了光球，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挨个辜雀一个白眼，辜雀摆手道：“滚滚滚，去看看你辜希妹妹，别跟这儿烦我，什么师母不师母的。”
罗鲤这才看出情况的尴尬，捂着嘴巴笑着，连忙离开。
媚君笑道：“夫君，不必那么敏感嘛，你说说这红衣女子是谁呢？她竟然能和古沁儿妹妹一战呢。”
辜雀满脸疑惑，皱眉良久才摇头道：“是啊，这红衣女子有一股超越了天衍的火属性力量，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或许不是我们枯寂纪元的人，而是现在神雀纪元的人。”
“是吗？”
媚君笑了笑，道：“我也猜不出呢，只是觉得这个妹子吧，很面熟。”
“你可拉倒吧，面都没露，哪里来的熟，闭嘴，安静看比武。”
辜雀连忙制止了媚君说瞎话，而四周众女的表情也有点奇怪，今天夫君怎么这么敏感？
两位选手的弃权，直接让红衣女子和古沁儿都到了决赛，两人走进了场地，身上顿时涌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令四周风云变幻，天地失色。
天老脸色微变，连忙抱拳恭声道：“两位选手力量强大，隐有超越圣雄之势，请大帝出手加固阵法，封锁比武台。
四周之人已经是脸色骇然，包括跪在那边的三十多位天衍也早就吓得脸色苍白，这两位选手的强大气势，已经让他们的灵魂不堪重负了。
他们实在不敢想象，这个神雀之主到底有多强大了。
尤其是陈老头，他再一次回忆起了拜煞的那些话，也终于醒悟，原来这个世界没有这么简单，他们自认为自己强大，然而却只是强大的蝼蚁而已。
辜雀随手一挥，一道混沌之光从光球之中激射而出，没入天老的阵法之中，顿时将所有威压都封锁了，在场众人这才好受一些。
“神雀之主，到底是谁？”
“原来他不是浑水摸鱼，而是真正的隐世强者。”
围观众人颇有感慨，而诸天之龙比武的大决战终于开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场中望去，而场中已经看不到两个女人的身影，她们已经成了两团光球了。
红衣女子身上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像是一个巨大的太阳，悬浮在空中，将时空都烧得扭曲。
古沁儿身上的生机则是凝聚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巨浪滔滔，迎着火红的太阳怡然不惧。
一个是火焰之力，充满了愤怒和毁灭的气息。
一个是生命之力，充满了包容和生机。
二者似乎生来就是两个极端，它们完全不相容，出现在一个比武台之上，便直接剑拔弩张。
古沁儿道：“试一试？”
“试一试吧。”
红衣女子说完话，小手一挥，漫天的火焰便将整个比武场充斥，众人只能看见那漫天的红光。
但辜雀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绿色的海洋在火焰之中来回激荡，却最终被火焰蒸发了。
他皱眉道：“难道真的变成人了？”
“夫君你说什么？”
卡萝琳的声音忽然响起，辜雀连忙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嗨，说着玩儿。”
而比武场中，双方都收起了力量，天地一片清明。
古沁儿道：“你和它融合了？”
红衣女子点头道：“在世界毁灭的那一刻。”
“真好。”
古沁儿笑道：“不过我现在也挺好，我虽然不能融合它，但是我却摆脱了它，成为了真正的人。”
红衣女子轻轻道：“恭喜你。”
“也恭喜你。”
古沁儿笑得更加灿烂，转头朝辜雀喊道：“喂，夫君，我认输了，快放我出去啦。”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顿时惊呼出声，纷纷朝光球看去。
“什么？这个小姑娘也是神雀之主的女人？”
“畜生啊，这个小姑娘才十一二岁吧？他怎么下得去手？”
“废柴，这个小姑娘这么强大，怎么可能才十一二岁，很显然是故意变成这个样子的嘛。”
“那岂不是更加证明这个神雀之主是个变态，故意让自己女人保持这个样子，他喜欢这种口味？”
四周吵翻了天，而辜雀根本不敢转头，因为他已经感受到有几道目光在死死盯着自己了。
顺手一挥，把封印解除，辜雀无奈道：“别乱喊啊，不是那种关系，你故意坑我是不是啊？”
古沁儿身影一闪，便进入了辜雀的光球之中，眼睛一扫，微微有些愣住了。
“啊哈，这么多人哈，诸位姐姐好久不见，夫君...咱们也好久不见了。”
古沁儿笑得甜蜜无比，一个个打着招呼。
“行了行了！”
辜雀连忙拉住她，大声道：“在这么下去我就完蛋了，快别演戏了，你是个屁的古沁儿，你根本就是古母大神。”
“啊？”
众女顿时惊呼出声。
而古沁儿笑得更加灿烂，轻声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变成了一个高达一米九的女人，身材婀娜无比，一双长腿笔直浑圆，白皙如玉，看得让人垂涎三尺。
纤腰极细，而臀部肥大挺翘，胯骨极宽，夸张的比例让众人瞠目结舌。
胸前两团高耸简直让人望而生畏，甚至耶梨比了比自己的脑袋，发现这两颗肉球根本不比自己脑袋小。
这种夸张的比例对于辜雀来说，只在前世的动漫之中看到过，没想到现在竟然看到真人了。之前的古母大神也是这个样子，只是那时候她的四肢还是树枝，让人根本注意不到她这些优点，但现在看来，树枝成了夸张的大白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啊。
媚君的脸色更难看了，重重哼了一声，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
四周众女的脸色也不好看，各自在原地生着闷气。
古母大神笑道：“夫君，你怎么看出来的？”
辜雀没好气的说道：“废话，那么充裕的生机除了开天灵根之外还有什么？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才是万古三灯九盏之中的最后一盏吧？只是你把那一部分灵魂分割了出来，于是就有了古沁儿。”
“事实上世界上没有古沁儿这个人，古沁儿就是你，你就是古沁儿。你把她从你的灵魂中隔离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借助我的力量，躲避传灯殿主的追杀，一方面是用这个金蝉脱壳之计，彻底摆脱开天灵根的束缚，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族。”
说到这里，辜雀有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愣道：“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
“叫你夫君呀！”
古母大神眯眼笑道：“夫君你真聪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辜雀摆手道：“别乱开玩笑，我又不是你的夫君。”
古母大神道：“你刚刚才说了，我就是古沁儿，古沁儿就是我，我是你明媒正娶进去的盟后，并且还昭告了天下，怎么？吃干抹净想反悔啊？”
看着古母大神的脸，辜雀一时间也呆住了。
妈的，这是被缠上了？
第1984章 似是故人来2
说实话，辜雀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他本以为古沁儿不存在了，古母大神替代了她，那一切都作废了，哪里想到古母大神竟然要缠着自己啊。
这句话把他搞慌了，四周一道道眼神刺向他的背，他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危险，情况十分危险啊，辜雀连忙道：“那个古母大神，我们还是不开玩笑了，你是你，古沁儿是古沁儿，你们虽然是一个人，但我娶的是古沁儿，不是古母大神，懂了吧？”
他笑道：“就算是神雀文明的国书上都写的清清楚楚，帝后是古沁儿，三个字儿，古、沁、儿，但你是四个字儿，古、母、大、神，懂了吧？咱俩没关系，就算把镇界王那群人拉来作证，那也没关系啊，名字都不一样。”
古母大神摇头笑道：“你可能不太清楚，古沁儿不是我随便取的一个名字，这就是我的真名啊，我的真名就是古沁儿，只是族人们尊敬我，视我为母神，所以才尊称我为古母大神。”
“神雀大帝，你可是拯救世界的英雄啊，在你最苦的时候，我嫁给了你，现在你发达了，就要休妻吗？”
古母大神眼眶通红，似乎下一刻泪水就要流出来一般。
“啊！苍天啊！”
辜雀大吼一声，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完全全被套路了，他连忙转头朝媚君她们看去，大声道：“不怪我啊，不怪我，你们都看到了，我是宁死不屈那种态度。”
“没兴趣知道，我们走！”
媚君娇喝一声，拉着卡萝琳等人就离开了，一瞬间所有人都离开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留下。
辜雀正是失望的时候，忽然房内光芒一闪，耶梨回来了。
辜雀惊喜道：“耶梨，我就知道还是你最疼夫君！”
“额，我拿我的妙脆角和可爱多......“
耶梨将茶几上的零食抱起，连忙跑路。
一时间，辜雀都愣住了，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这零食还是老子给你们发明的呢，你们现在只顾零食不顾我？
古母大神笑道：“看来辜雀大帝在家中地位不高嘛。”
辜雀黑着脸沉声道：“在外人面前我给她们面子而已，在家里我可以随时用鞭子抽她们。”
古母大神一笑，忽然把头伸到辜雀耳边，小声道：“你看我这个身材，要是穿着皮具衣物，也拿着鞭子，帮你抽她们，多好？”
“轰隆！”
辜雀脑中顿时嗡嗡作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
他抱着脑袋大声道：“不，不要这样说话，啊，老子会顶不住的。”
“请大帝为诸天之龙冠军颁发大奖。”
天老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辜雀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我还有事，你自便吧。”
他看都不敢看古母大神一眼，连忙跑了出去，便看到了站在比武场中的三个人，十强选手，除了第九第十名之外，只剩下冠军了，其他人都不需要天衍之器。
众人看到了辜雀，顿时惊呼出声，果然，神雀之主就是那天那个青年男子。
“我的天，他竟然这么年轻？”
“看着年轻而已，实际年龄天知道有多大，不过这个人实力如此强大，恐怕已是寰宇第一人了。”
“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诞生的人物，不会是太古之前吧？”
“恐怕是世界诞生之前的老怪物，据说咱们这个世界之前，还有其他纪元，只是这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到处都是声音，四周喧嚣不堪，一个个天才看着辜雀，眼中尽是崇敬。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把心静下来，恢复了道貌岸然的...不，是恢复了本身拥有的高人风范，脸色平静，目光深邃，缓缓伸出了手，示意众人安静。
在场顿时安静了起来，众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辜雀叹了口气，缓缓道：“是什么是气魄？什么是格局？看看这前十强吧，他们是天地之间最出色的修者之一，天衍之器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用的，但他们却没有来取。”
“为什么？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绝不会止步于此，这就是气魄。”
“现在这个世界很有希望，我本想对你们说很多话，但现在却又觉得什么都没必要说了，因为你们已经知道，世界是无比深邃的，没有什么是绝对意义上的强大。”
“心，更大一些，眼睛，看得更远一些，不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不要学那群跪着的人。”
众人下意识朝那群跪着的天衍强者看去，眼中不甚唏嘘，这些都是寰宇身份最高的人啊，他们跪了好几天了，却没有一个人敢起身。
“领奖吧，选择不同而已，这是你们应得的，第八第九名，任意挑选两件天衍之器。”
辜雀说话的同时，天老已经朝天飞去，天衍之器，是由他来颁发的。
而辜雀负责的，是眼前这个冠军。
他大手一挥，将寂化钟一把抓来，压缩在手中，缓缓道：“恭喜你，请滴血认主，这上古神兵，就是你的了。”
红衣女子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出声：“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辜雀脸色一僵，顿时苦笑不已，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尴尬一笑，道：“哈哈哈，没想到你还活着。”
红衣女子道：“我本来已经死去很久了，是你给了我希望，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离开了神雀星，我自己去闯。”
辜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的确也难免有些愧疚之意。
红衣女子继续道：“我在黑暗之中活了很多年，我最终掉进了那条河流，我以为我死了，然后我又浴火重生了，我化作太阳，成为点亮天地的第一个星星之火。”
“所以，蒙昧之火选择了我，它与我彻底相融，不分你我。”
“我已经做到很好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不要寂化钟，这些东西从来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是想你正眼看我，我不想你对我只有可怜之心，却没有爱意。”
她抬起头来，撕开了自己的面罩，咬牙道：“我很坚强，对不对？”
这是一张苍白的脸，泪水已经淹没了她的脸颊。
第一次见到火离儿的时候，她是个性格火爆，充满暴力因子的小太妹。
后来，她师傅死了，她成为了一个身负重担的宫主。
再后来，她被复活了，成了一个自卑的弱者。
每一次生命的变故都改变着她，就像一块毛石，比岁月之刀一寸寸剥落外皮，露出的是晶莹剔透的翡翠之心。
辜雀叹声道：“走吧，我们去聊聊。
第1985章 火
神雀星，塔里木河蜿蜒曲折，两侧胡杨如火，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清风吹过，漫天的尘埃在四周飞卷，胡杨林下却是空气清醒。
辜雀和火离儿并肩而行，沿着塔里木河岸边慢慢走着，迎着微风，看荒原辽阔，天空湛蓝。
两人沉默了很久，不是因为气氛尴尬而无语，而是两人都享受着这种无忧无虑的安乐时光。走来岸边，踩着泥土，迎着风，看着河水，心境也渐渐开阔了起来。
“塔里木的意思有很多，我一般理解为‘脱缰之马’，你在这里不会感受到任何束缚，只会感受到天地的浩瀚与广阔。”
辜雀穿着最简单的白衣，赤着双脚踩在温热的泥沙上，继续道：“我觉得心情阴郁之时，就会来这里走一走，光着脚，甚至光着身子，晒着太阳，迎着风沙，亲近自然的感觉会让人很放松。”
火离儿道：“光着身子？你是一个人来吗？还是说有人和你一起都光着身子。”
“咳咳！”
辜雀干咳了两声，摇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感觉很放松。”
火离儿解开了头罩，露出了满头火红的秀发，与蒙昧之火融合后，除了头发之外，她的眉毛、睫毛都成了火红色，甚至连瞳孔都成了红色，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异域感和妖冶感。
她长发迎着风，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的确放松了很多。
辜雀吹着口哨，心情也十分不错。
火离儿已经解开了穿在外边的长袍，露出的是里边红色的半透纱裙，风吹起，她的身体轮廓尽显无疑，胸部高耸，小腹平坦无比，纤腰盈盈一握。
辜雀的神色已经有点古怪了。
火离儿右手一挥，已经将长裙拉开，风一吹，红纱裙便随风而去。
火红的du兜被两团白肉鼓鼓撑起，涨满的轮廓挤出了深深的沟壑，纤腰白皙细腻，没有一丝赘肉，亵ku紧紧贴身，鼓起的倒三角似乎拓印着杂乱的芳草痕迹。
“喂...喂你干嘛啊！”
辜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张开手指捂住眼睛，瞪大了眼珠道：“你这样不太好吧，我只是说这种感觉很放松而已，你没必要效仿吧，况且男女有别，我还在这里呢。”
火离儿没有管那么多，将贴身的衣物也脱掉之后，终于一丝不挂，踩着步子朝前跑去。
她大声道：“我也想要这种放松的感觉，很多很多年了，我从来都没有放松过。”
辜雀道：“那你下次来的时候放松啊，我还在这里呢，传出去影响不好。”
风越来越大，呜呜作响，漫天狂沙卷舞。
火离儿张开双手迎着风，笑道：“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我这一辈子经历了够多的事情了，我讨厌我的自卑，我现在就想把自己放开，把莫名的压力都抛去。”
她转过头来，笑得灿烂无比，眯眼道：“辜雀，你快看我一眼，其实我真的很好看的。”
辜雀看到了那双腿之间一抹红，一时间顿时瞪大了眼，心头暗暗惊道：老天，这也是红的，未免太刺激了吧。
感受到辜雀目光的方向，火离儿的脸红了，她别过身子去，大步朝前跑去。
辜雀连忙道：“前面危险，小心啊！”
他追了上去，大声道：“千万当心啊。”
火离儿道：“辜雀你不要脸，你想跟着看就明说，我好歹也是圣雄的实力，你告诉我前边怎么就危险了？”
辜雀愣了愣，喃喃道：“你变聪明了啊。”
“没有人是傻子，只是甘不甘愿被你骗而已。”
火离儿转头朝辜雀跑来，直接跳到了他的怀里，双腿环着辜雀的腰，额头抵着辜雀的额头。于是辜雀的眼睛直视而下，就看到了火离儿怀中的两颗粉红的小头。
那如迎风朱梅一般微微颤颤，随着她的呼吸上下摇晃着，耀眼无比。
辜雀吞了吞口水，忽然在火离儿额头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右手一挥，一袭宽松的白袍就套在了她的身上。
他拉着火离儿的手朝前走去，道：“什么时候的事？”
火离儿想了想，眨着眼睛笑道：“楚河桥上，你与楚辞一战的时候。”
辜雀道：“那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就喜欢上了？”
“有点好感而已。”
火离儿说完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喃喃念道：“谁说雪域无男儿，唔，你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真帅！”
辜雀抬起头来，也想起了当初玄州之时，楚辞侮辱神女宫，说天州雪域无男儿，将自己触怒，原来这一切，火离儿记得这么清楚。
似乎看出了辜雀眼中的惊异，火离儿咯咯笑道：“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你骂楚辞的那一段话，当时都吓着我了，我就在想，我火离儿也是个火爆的性子，但怎么就骂不出那样有趣的话呢。”
辜雀这是真的记不清了，忍不住道：“我到底怎么骂的啊？”
火离儿干咳了两声，装作辜雀的语气，沉声道：“你这种货色，嘴足够贱，心足够毒，脸足够丑，人足够傲，但偏偏只是一个躲在温室里的废物，若非生于皇家，恐怕十岁之前便要夭折。”
“你无非就是个站在自己的家门口，仗着家长在此，大放厥词，以满足内心的变态快感的小人罢了。”
“双眼如死尸，长脸如毛驴，耳大如鼠，体瘦如蛇，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辜雀每次看到你都觉得造物主神奇，竟能捏出这种刷新丑陋极限的怪异玩意儿出来。”
模仿到最后，火离儿实在憋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她捂着嘴道：“你看看你，你当初多会骂人啊，那时候我才十七岁半，我听到这些话，完全被吓到了。”
辜雀也是惊异道：“我靠，原来老子曾经这么有语言天赋啊，现在想想都觉得热血沸腾啊，那些时光。”
火离儿俏脸微红，然后低头道：“可是有个人在楚河的另一端，用开膛破肚的方式夺走了我的心。”
“啊？”
辜雀顿时愣了。
火离儿叹了口气，摊手道：“你自己想也想的明白啊，那个时候我刚刚出师门，怀着各种对世界美好的向往，心中有着各种英雄与少女的故事与传说，结果一到玄州，就看到了一个人为了救死去的妻子，把自己肚子剖开，引来苍穹之怒。”
“后来吧，一详细了解，哇这个叫辜雀的人好特别，他妻子死了，他就背着棺材走了三年走到神都，从一个凡人变成了一个极变境界的修者。而来神都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挑战神族，要挟天老，救自己的妻子。”
“然后又很出色，又聪明，又大气，区区寂灭之境与各大帝王争雄，最后开膛破肚，自愿散尽命数，换得苍老之身，也要为亡妻赢得那一丝丝复活的希望。”
说到这里，火离儿拉着辜雀的手，轻轻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些故事对一个刚刚走入世界的少女，有多么大的冲击力吗？别说我，媚君都没把持住自己。”
她低声道：“只是我不如她，她为了你敢和魔君盖幽硬顶，我哪里敢违抗我师父的命令。”
辜雀看着她，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火离儿道：“圣地会武之后，你被轩辕辰追杀八万里，又追杀回来，最终在神都广场斩了他，然后你就消失了好几年。”
“那几年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还偷偷哭了好多次，我想你是个英雄，为了给妻子报仇，当着神族的面，在神族的广场，杀了神族的太子，宁死也要报仇，这种人都不是英雄，谁是英雄？”
“结果啊，几年后你的消息忽然从西方传来，还是什么罪孽至尊，六朝联军都没打过你。”
火离儿痴痴笑道：“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你也知道，师尊死了，我继承了离火宫，但你在离火圣山拼杀的样子我真是一辈子都会记得。”
“然后你就匆匆走了，说是韩秋出世了，然后...你为了韩秋，背叛了整个天下，帮她挡住了一切。”
“接着就是悬空六岛复活冰洛，十年枷锁成就神君。”
火离儿无奈道：“那时候你追着太清子天尊打来打去，我还是个小小的神阶，你身边的女人都太出色了。媚君一个人帮你撑着罪孽森林，一撑就是几十年，轩辕轻灵又是神族女帝，威望极高，韩秋就更不用说了，她一直是我们女子的偶像。溯雪是玉虚宫的掌门，还有一个风系法祖卡萝琳。”
“唉，她们都优秀的不得了，而关键在于，她们都陪你共患难无数次，我算什么嘛。”
“在你的面前，我一直很自卑，后来你拯救了神魔大陆，拯救了枯寂世界，我已经自卑到骨子里了，所以直到死去，我都没有说出任何关于我的感情来。”
她看向辜雀，道：“是媚君姐姐看成出来了，所以才特意跑来复活我，复活之后的我发现，我离你的差距越来越大了，你在大千寰宇达到的成就比在枯寂世界要伟大无数倍。”
“我无法和你在一起，不单单是你不能接受，我自己也无法接受。”
“所以我走了，媚君和轻灵都劝过我，我还是走了。”
“然后...我成了你的第一颗星星之火，我是你的太阳。”
“我与蒙昧之火融合了，虽然我远远不如你，但是我至少找到我的价值。”
她笑着拉来了自己的衣服，眯眼道：“现在我可以大方的在你面前展示我的身体，我肌肤的每一寸，我认为我就是很好看，你也一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辜雀瞪着眼看着，然后点了点头。
火离儿笑道：“这么美好的东西，不想占有啊？”
辜雀道：“想，但是不敢，家里的母老虎太可怕，要吃人的。”
“唔...”
火离儿道：“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来参加这次比武，就是韩秋邀请我来的，她难道没有给你讲过，她有任务在身吗？”
这句话让辜雀顿时心中一震，惊声道：“我靠？她的确讲过，但我的确没想到是关于你的事情。”
说到这里，辜雀摇头道：“其实我媚君她们怎么想的我知道，但我主要考虑你的感受，因为我不想你因为崇拜我，或者因为我复活了你，你感恩，所以才这样做。”
“说到底，我不想勉强什么，我要的是大家都开心，都幸福。”
火离儿看着辜雀，认真道：“你真的尊重我的想法？”
辜雀郑重点头。
然后火离儿直接扑进了辜雀的怀里，咬了他嘴巴一口，眯眼道：“本姑娘想你这 一口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馋你的身子也不知道馋了多少年了。”
她压着声音，朝辜雀说道：“当了一辈子老处女，我也该尝尝人间那般滋味了。”
辜雀还没来得及说话，某个部位便被一把抓住，他也彻底怒了，不管不顾低头一看那晃荡的高耸，便直接把头埋了进去。
火离儿顿时仰起了头，身体瞬间绷紧，发出一声娇呼。
残阳如血，胡杨红入火焰，这塔里木河四周都像是成了红色，整个天地都被红色融化。
火离儿的确就像火一般，热烈，酣畅，主动，但又经不起折腾。
但辜雀已经不打算放过她了。
夜已黑。
漫天星辰。
月下荒漠上，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火离儿把头放在辜雀的胸膛上，脸上湿漉漉的，火红的长发沾了上去，她闭着眼，笑着，喃喃道：“我想我会连睡三天。”
辜雀道：“我觉得你可能睡不了。”
感受到了变化，火离儿连忙摇头道：“不，别别...求你饶了我吧。”
辜雀摇头道：“两个时辰前你就这么说，但你现在好好的。”
“再下去会坏的。”
“圣雄强者，别说这种丧气话。”
“呜呜...你欺负我。”
辜雀笑道：“说得没错，就是欺负你。”
月华如水，风又吹起，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河水流淌着，流淌着，水声不绝。
树木摇晃着，摇晃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在恳求这什么。
仔细一听，似乎在说：“千万不要被和谐啊！”
第1986章 诸天钥匙之耻
方圆数十丈大地龟裂如蛛网，漫天的尘埃在黑雾之中飘散，血气如汪洋巨浪一般席卷不停，天空是巨大的兽头若隐若现。
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了众人之前，手持一杆战戟，如巨山巍巍伫立，将所有的危险挡在了前方。
无面的脸色难看至极，忍不住咬牙寒声道：“万兽之王，第一个出现的竟然是你。”
“是我，又如何？难道你觉得只有大觉金仙和镇元子才能收拾你们这群苍老的蛀虫？”
万兽之王浑身上下气势澎湃，战戟颤抖着，全身的肌肉如虬龙一般凸起，冷冷看着前方。
白无忧不禁喃喃道：“师父......”
万兽之王没有回头，双眸赤红看向前方，沉声道：“无忧，你且看看你师父，到底有没有老！”
他话音一落，右脚一跺，踩出一声巨响，大地塌陷的同时，他已然飞身而起，高举战戟，骤然竖斩而下。
只见一道惊天血光长达上百丈，犹如猩红的弯月，又如决堤的怒海，一霎时法力浩浩荡荡，轰然卷出，一路摧枯拉朽，掀起漫天泥石，将一种异兽逼得连连退后。
无面双手朝前一推，一个黑暗的光球护住了他的身体，他森然道：“如果只是你，又如何能保得住他们！杀！”
随着无面最后一个字喊出，那高达数丈的朱厌怒吼一声，直接朝万兽之王杀来。
朱厌力大无穷，乃上古异兽，天赋异禀，真神之下几乎难寻敌手。
它如小山一般冲来，一时间是气势壮阔，踩地如炸雷，令空间都似乎扭曲。
“吼！”
它一拳打出，拳头便有脸盆大小，携带着呜呜的狂风，令空气呜咽起来。
“呵，什么上古异兽，别忘了站在你面前的是万兽之王！”
万兽之王厉吼一声，竟然将战戟倒插于地，同样一拳打了出去。
那一瞬间可以看到全身的肌肉不停蠕动，并挤压出噼里啪啦之声，法力在经脉之中流动，竟也发出流音之声。
体积比朱厌小很多的拳头打出，似乎将全身的血气全部都灌注在拳劲之中，二拳相击，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声音也不知道传了多远，震得众人脑中嗡嗡作响，但是他们还是可以凭借漫天的血气之光，看到如火一般的朱厌一退再退，每退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大坑，最后终于停下，口中喷出鲜血。
而万兽之王，正如巍峨之巨山，岿然不动。
四周的大地破烂不堪，众人看到这一幕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万兽之王，果然是强悍至极啊，这一股力量，竟然把如房屋大小的朱厌都硬生生打退，真是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好！漂亮得很！”
无面忽然笑了起来，不停拍着手，笑道：“不愧是万兽之王，虽然年迈，却还有这种气吞山河的气势，当真令人敬佩啊。”
他虽然在笑，但眼中却是冰冷无比，继续道：“只是无启魔国，却不止有朱厌一位强者。”
话音落下，只见四周黑影缓缓围了上来，除了毛发如火、高达数丈的朱厌之外，还有身形如虫、长满触角的蜮，还有大如门板的九黎妖蝶，还有长达三丈、身如麒麟的九黎法师，在它们的身后是火魃，是魅，是牛头马面，是各种不知名的上古异兽。
它们都拥有强大的实力和独特的天赋！
它们站在一起，比任何军队都可怕。
长风嘶咽，黑雾滚滚，杀意在这寂寥的迷雾之地席卷，天地肃杀，漫天尘埃卷舞，碎石激射，其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但叶青峰等人却不敢呼吸，他们已经紧张到了极致。
这一刻，他们很明白单凭万兽之王一人，是不可能抵挡整个无启魔国的力量的。
他们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这种生死时刻，他们也需要战斗，哪怕微弱的力量不足以令格局转变。
“师父...”
白无忧低吼了一声，也跟着兽神附体了。
万兽之王看着前方，沉声道：“没那么简单的，要让我倒下，没有那么简单的。”
无面缓缓闭上了眼，轻声一笑，道：“杀！”
这一个“杀”字是如此温和，但随着无面喊出的同时，数十上古异兽皆爆发出怒吼之声，然后齐齐杀将过来。
声势浩荡，无与伦比。
万兽之王不退反进，一步跨出，迎着这无边的气势，一字一句怒吼出声：“万兽怒击！”
这一声大吼像是将苍天震破，似有无数惊雷落下一般，叶青峰等人本以做好准备拼死一战，但却被这声音震得连连退后，腹内气血翻涌。
他们仓皇抬头一看，只见天地上下，寰宇八方，竟都被无数的兽影充斥，到处都是怒吼之声。
这是壮丽的一幕。
无数的兽影如符文神图一般，似乎真的召唤了万兽而来，在天地之间齐齐奔腾，嘶啸不绝。将那数十上古异兽纷纷挡住，一时间天地炸裂之声源源不断，四周的大地彻底掀开，碎石泥土嘭然飞起，淹没了黑雾与众人的视线。
“呃......”
巨响之中，隐隐有一声闷哼传来，接着便是良久的静默。
此刻的时间变得如此漫长，几个呼吸之后，叶青峰等人才终于看清楚前方的场景。
满布疮痍的大地，数十异兽稳稳而立，眼中皆是残酷的冷笑，而万兽之王依旧傲立于前方，他的背脊是如此宽阔。
只是叶青峰等人他的背后，看不到他口中流出的鲜血。
无面又笑了起来，淡淡道：“能撑住一次，依旧证明你万兽之王了不起了，但下一次呢？”
话刚说完，那数十上古异兽，又全部杀了过来。
无数声怒吼响起，万兽之王的身体忽然一颤，忍不住弯腰而下，再次吐出鲜血。
“师父！”
白无忧惊呼出声，叶青峰等人也是连忙朝前靠来。
“说什么也没用了，他挡住刚才那一波法力，已经是深受重伤，都受死吧，你们这些令人恶心的所谓的正义之士！”
无面大笑出声，数十道法力如瀚海波涛，掀起漫天尘埃，汹涌朝这边席卷而来。
忽然，天亮了。
只因一道白光从遥远的虚空之中而来，犹如那流星降落，撕裂了无尽的黑雾，照亮了黑暗的世界，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降临此地。
那是一道剑芒！
长达数百丈，蕴含了无尽的光辉与道则，垂天降落，将数十异兽合力汇聚的法力怒潮直接碾碎！
“是穿云斩！”
花解语惊呼出声的同时，那一道白色的剑光已经将数十异兽全部掀飞，甚至连远处的无面都承受不住这一股力量，身体连连后退，口中已然溢出了鲜血。
白光即将消散，一道身影踏莲而来，负手立于虚空之巅，俯瞰大地疮痍。
他穿着橙红如夕阳一般的道袍，披着金符绫带，头上戴一顶金色发冠，长须黑亮垂及胸口。身材矮胖，大肚便便，面有怒色，似乎镇住了众人的心神。
“参见师父。”
花解语顿时施礼，众人也连忙跟着施礼，心中的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
千钧一发时刻，镇元子终于到了。
这一位真人，乃是上古地仙之祖，道法高深莫测，穷尽天道之则，是世所罕见的绝世神。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全身都萦绕着道韵，一声轻叹：“无量天尊。”
叹声而出，虚空开道莲，青光洒满四周，将一片片雾气冲散。
无面擦去嘴角的鲜血，抬起头来，喘着粗气道：“原来是镇元子大仙降临，难怪有如此仙法道韵。”
“不重要不重要。”
镇元子眯着眼，轻轻笑道：“后边的才重要。”
“嗯？”
众人朝天看去，只见一缕白光如电，刹那间穿破寰宇而来，稳稳落在大地之上。
此人穿白衣白袍，须发皆白，脸上沟壑纵横，仙风道骨，淡淡出尘，双眼深邃无比，像是看穿了万古红尘，天法大道。
无面心中一颤，抱拳施礼道：“原来七星方寸大觉金仙也至，无面有失远迎了。”
大觉金仙哼了一声，随即道：“不重要不重要，后边的才重要。”
此话与镇元子如出一辙，让众人一时之间也摸不着头脑。
大觉金仙也不解释，反而是看向万兽之王，笑道：“老兽王宝刀未老，一己之力硬抗数十强者，让人敬佩啊！”
万兽之王根本不回应，直接盘坐了下来，调息恢复。
他明白，大觉金仙和镇元子同时到了，那场面便稳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而无面却是喃喃道：“什么不重要？什么后边重要？”
他与众异兽面面相觑，忽然心有所感，同时朝天看去。
他们看到了一片黑云。
不！
那是魔云！
那是满天的魔光和杀意，是充斥了整个天地的怒火。
魔云化作怒潮，轰然朝下席卷而来，化作一头白牛踏云落下，接着又化作人身牛头形态。
“平、平天大...圣！”
无面的声音结巴着，也颤抖着，甚至止不住退后了几步。
因为他太明白平天大圣牛魔王和大觉金仙、镇元子的不同了，虽然都是真神级别的强者，但大觉金仙与镇元子为道门出家之人，极少杀生，除必要的镇邪除恶之外，几乎不动手伤人。
而这位平天大圣牛魔王，那可是妖神一怒，浮尸百里，血流成河啊！
当年为了整合妖族势力，为了建立一个基本有序的妖族规则，他杀了不知道多少妖王妖将，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夜能止婴儿啼哭的大魔头。
无面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镇元子和大觉金仙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在后边了，这个妖神级别的存在，极为护短啊！谁敢欺负他的徒弟，他可是要拼命的。
念及此处，无面脸色有些苍白，吞了吞口水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了，诸位可等我无启魔国风伯和烛龙老祖降临。
牛魔王冷冷看着他，一步朝前跨出，只说了四个字：“天崩地裂！”
“快逃！”
无面霎时胆裂魂飞，转头就跑。
而一声声巨响已然传出，整个大地像是一张凉席一般被直接掀开，无数的巨石飞起，被狂暴的法力绞成齑粉。
这一刻，世界都要毁灭一般，魔云降世，击碎尘土，汇聚成恐怖的风暴，将数十异兽全部淹没。
“唉！”
一声叹息响起，声音古老而沧桑，像是从这一片世界的深处传出，跨越了千古的界限。
于是，所有的魔光都不在了，大地陷入了安静。
数十异兽惊魂梦醒，吓得全身颤抖。
而平天大圣牛魔王抬起了头来，看向了那世界的深处。
第1987章 罪恶之轮
第1987章 罪恶之轮
寰宇在颤抖，整个天地都在轰鸣，这种轰鸣之声是低沉的，是嘶咽的，是压抑到极致的怒吼。
像是一个人被掐住喉咙之时发出的嘶吼，像是岩浆在百丈大地之下的暗涌，像是另一个次元星辰在爆炸，像是深渊的深处有伟大的生命在咆哮。
一切都是那么沉重，却又响彻在众人的心底。
“要来了，它靠近了。”
九命莲君至尊的声音也显得沉重，众人的表情凝肃无比，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
那是黑暗的空间，但空间正在开裂，就像是镜面被硬物击碎的过程，只是缓慢了无数倍。
先是出现裂缝，然后裂缝朝四周蔓延，瞬间将一大片虚空龟裂，然后裂纹张开，一切都崩碎开来。
于是黑暗空间的后边，更加深邃的黑暗显露而出，沉重的齿轮滚动之声更加清晰，像是要把整个天地都磨碎一般。
众人瞪大了眼，喘着粗气，终于看到了黑暗的尽头，那巨大的齿轮现身了。
那是横亘了整个寰宇的黑色大轮盘，现在只能看到轮盘圆弧的极少一部分，很难想象它真正的身躯有多么庞大，是否真的可以将世界碾碎。
它的黑色是深邃的，充满了沉重的质感，仔细盯着看，却又发现它好像不是实物，每一刻都处于变幻之中。
威压是无与伦比的，这是巅峰状态下诸天钥匙的威压，是达到了万道鸿蒙至尊境界的绝望杀器，灰色淹没了这里的一切，万物似乎都在枯萎。
人们的心感觉蒙上了一层阴影，脑子里想的全是曾经痛苦的经历，或者是未来面对灾难的恐惧。
没有人的心是完美无缺的，只要是那一点点缺陷，就会被无限放大，直至情绪将灵魂淹没。
“不好，我感觉有点撑不住，情绪不受控制，甚至有点想自杀。”
邛禹脸色惨白，瞳孔不断放大，似乎已经被负面情绪包围，只是用残存的理智抵抗着。
九命莲君至尊咬牙道：“没用的，在罪恶之轮面前，除非灵魂已经超脱至万道鸿蒙至尊，否则都挡不住这一股悲哀的侵蚀。它会使一个灵魂黯淡，从最根源处达到毁灭的效果。”
盖幽道：“我也撑不住了，不过这个撑不住不是灵魂，而是...鸿蒙天道塔愤怒了，我管不住它了。”
话音刚落，他手心一亮，一樽古老的神塔忽然飞出，瞬间化作无限高，像是撑起了整个寰宇一般。
浩瀚的威压刹那间席卷而出，那是一股凛凛难犯的天威，将四方的空间愈合，狂暴的鸿蒙之气垂落万亿道，每一道都粗如银河，朝着前方黑暗席卷而去。
“咕咕咕咕！”
罪恶之轮似乎感受到了鸿蒙天道塔的威压，开始疯狂旋转了起来。
这一时间，似乎世界都在倒转，都在被一股大力碾压。
诸天钥匙之尊，诸天钥匙之耻，这两个完全对立的存在时隔无数亿年，终于又见面了。
它们是死敌，却又都是随着世界不死不灭的存在。
巍峨的神塔，面对着罪恶的轮盘，两大诸天钥匙，就这么对峙在寰宇之中。
“哈哈哈哈！”
苍老的笑声，从那黑暗中渐渐传来。
众人的脸色变了，而辜雀缓缓一笑，道：“耆老竟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辜雀大帝慷慨豪言，说我天域之人不配进入大千寰宇，话既已出，老朽需要给面子啊。”
声音非但苍老，而且沙哑，语气很轻，像是在耳边絮叨，但却清晰的响在众人的心头，给人以莫名的压力。
辜雀身上渐渐散发出混沌之光来，他整个人似乎都被紫蓝之光包围，继续道：“来都来了，装什么委屈？我辜雀的话要是那么好使，这罪恶之轮也就不会出世了。”
话音落下，前方黑暗之中，一道黑烟飘出，化作精神抖擞的小老头。
这小老头宛如侏儒，仅半丈之高，长着一个硕大的脑袋，身体却如骨柴，看起来奇特无比。
辜雀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些王八蛋怎么想的，都这种境界了要换个模样实在简单，却偏偏要维持这么丑的样子，这是在自命不俗嘛。
耆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凡，满脸的皱纹，眼睛极小，但额头却是极长极宽，甚至还鼓出来了一个大包，看起来颇为滑稽。
但谁真是认为他滑稽，那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耆老笑道：“辜雀大帝话都说了，老朽装一下委屈而已不为过，我天域之人本就脱胎于大千寰宇，想回家是天经地义，却被拒之门外，这道理说不通啊。”
辜雀微微眯眼，道：“道理是什么样的，耆老当然清楚，难道你还想让辜雀再一次表态吗？”
耆老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辜雀面前百丈之外，眼中闪着寒光，淡淡道：“是，还请神雀大帝，再说一遍，到底要不要我天域之人回来。”
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四周笼罩，所有人都朝辜雀看去。
而辜雀只是一笑，道：“那耆老这一次一定要听清楚，天域叛徒，不再是大千寰宇的子民，大千寰宇与你们天域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不能进来，进来则视作域外入侵，格杀勿论。”
四周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畅快，这一番话的确解气，可是...眼前这个人可是耆老啊。
耆老是谁？辜雀等人或许不知，但九命莲君至尊这些人却是知道，他是道祖鸿钧的大弟子，曾经伴道祖鸿钧数十亿年，可谓是功参造化，整个亘古都难逢敌手。
果然，听到这句话，耆老大笑了起来，但眼神却愈发寒冷。
他一字一句道：“那我就在这里，亦算作入侵，为何不出手呢？”
辜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众人满脸疑惑，面面相觑。
耆老笑道：“怎么？这个世界没有执法者吗？还是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能力处理入侵者？若是如此，那又谈什么格杀勿论，一句空话罢了。”
辜雀抬起了头来，轻轻一笑。
他目光清澈无比，身上散发和混沌之气，长发飘飘，平静道：“世界毁灭之后又重生，上亿年了。”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一个个眉头紧皱，不知道辜雀到底在说什么。
辜雀没有在意他们的眼神，只是轻轻一叹，道：“上亿年了啊，你们都说我是世界的拯救者，是靠着逆天的智慧和疯狂的行为，靠着那所谓的奇迹，打退了永恒文明的人。你们说，我让世界浴火重生了。”
“可是你们忘记了吗？我辜雀，是一个修者。”
“我上一次真正和人决战是什么时候呢？是杀天行僧人和离衍宫主吗？不是的，那个时候他们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在那之前呢？我闭关了上万年，我在感悟混沌。”
他看着前方的耆老，轻轻道：“事实上，在我那一次大闭关之后，我再也没有与人决战过。”
“在我进入了混沌之境后，我到现在才出关，也没有与人决战过。”
“可是，我一直是一个修者。除了依靠那些强大的法器之外，除了以混沌轮回拯救世界之外，我辜雀做了多少年的同辈第一？做了多少年亘古以来的同辈第一？”
“无数人称我为天才，但现在你们却忘了，没有了镇界灵柩棺，没有了开天灵根，没有了混沌莲台......”
“我辜雀，依旧是强者！”
四周众人的身影猛震，只觉全身的鲜血都沸腾了起来。
耆老的眉头也紧紧皱起。
辜雀眼神依旧清澈，他全身的混沌之气更加澎湃，一字一句道：“今日，我辜雀在这个崭新的纪元，第一次出手，与你耆老一战。”
“我让你知道，也让天域知道，也让这片寰宇的所有人知道，作为修者，我辜雀不靠任何法器，也能战斗！”
“曾经，我无数次这般战斗。”
他笑道：“耆老，出寰宇界外，一战如何？”
耆老皱眉道：“你确定？”
辜雀道：“就是现在。”
耆老大笑道：“在我看来你很年轻，还太嫩了。”
辜雀却是摇头道：“在我看来，你垂垂老矣。”
两人目光汇聚在空中，大音希声，似有雷电降临。
天地这一刻似乎都要冻结了，没有人会想到辜雀要做这样的决定，这样疯狂的决定。
耆老是道祖鸿钧的大弟子，在许多岁月以前就是强大的混元大罗至尊，其实力更在娲皇至尊之上，而辜雀只是靠着拯救世界的造化，刚刚成就九五至尊之境罢了。
他们两人是有实力差距的，这怎么打？
这是众人在这一刻的想法。
但耆老和辜雀对视良久之后，终于点头道：“好，寰宇之外的混沌深处，我等你。”
说完话，耆老便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而那恐怖的罪恶之轮，也随之消失。
盖幽收回了鸿蒙天道塔，不禁沉声道：“他对罪恶之轮的掌控，远远超过了我对鸿蒙天道塔的掌控。”
辜雀点了点头，忽然朝天大声道：“调动了罪恶之轮，你毕竟是消耗不少，耆老，我给你三天时间调整状态，别说我辜雀趁人之危。”
他说完话，却是也朝寰宇之外的混沌深处而去。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是惊骇万千。
九命莲君至尊脸色有些僵硬，摇头道：“辜雀聪明一世，怎么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耆老，那可是混元大罗至尊巅峰的存在啊。”
盖幽微微眯眼，淡笑道：“是一个修者。”
第1988章 开启历史 神雀正名
黑暗的星河，破碎的虚空正在被天道修复。
诸天钥匙的规则还未消失殆尽，元气刮起了一股股狂风。
众人看向四周，天地像是没有边际一般浩瀚，无数的星云密密麻麻，一团星云动辄就是上百亿颗星辰。
这么大的世界啊，他们已经站在了这片世界的最顶端，但为什么此刻依旧觉得心惊肉跳，觉得背后似乎有寒意滋生？
因为事情发展的太出乎意料。
他们想过很多种可能性，或是辜雀妥协，或是天域暂时不急着进驻大千寰宇，或是辜雀还有其他可以对付诸天钥匙的底蕴，毕竟他们习惯了辜雀在关键时候逆转翻盘。
但他们没想过辜雀什么都不用，反而要和耆老决斗。
作为鸿钧道祖的大弟子，耆老不单单地位很高，修为自然也是很高的。
在寰宇的第三个纪元的时候，他便已经是伟大的混元大罗至尊，这么多年来，他肯定还有进步，甚至早有人说他已经无限接近于万道鸿蒙至尊了。
没有人想过去挑战他，即使是当初的娲皇至尊。
而现在，一个后辈，一个进入了九五至尊并不久的人要去和他决斗。
决斗是修者解决仇恨和冲突最干净的方式，也是最理所当然的方式。
既分胜负，也决生死，说出来多么让人激动。
可是很多话说了便要去做，而做，却需要付出代价。
众人并不认为辜雀可以支付得起这样的代价。
“什么？夫君要和耆老决斗？”
媚君腾地站了起来，胸前两团肉凶狠的荡漾了起来，瞪眼道：“他...他...唉！我是很相信夫君的，可是......”
轩辕轻灵嘟嘴道：“媚君姐姐，为什么我那里一直比你的小...”
“以你的境界，想大就大，想小就小，只是你不愿意变而已。”
说到这里，媚君才回过神来，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呀轻灵妹妹，你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轩辕轻灵道：“可是夫君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嘛，你看，其他姐姐也没急。”
卡萝琳摊了摊手，道：“我不急是因为急也没用，现在夫君已经去了寰宇空间之外的混沌深处，难道我们还能把他叫回来啊。”
韩秋转头朝辜希看去，淡淡道：“希儿，去告诉司马永恒，公布神雀纪元以前所有纪元的时空片段，包括大帝的传奇一生，还有世界的毁灭与诞生。把真实的历史全部放出去，开启民智。”
辜希点了点头，道：“知道了，韩秋娘亲。”
韩秋道：“告诉他，动作要快，力度要大，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些东西成为寰宇的常识，让夫君获得他应有的尊重。同时，天域的事也不要落下，将他们曾经的所作所为全部抖出来，并昭告天下，三日之后，神雀与耆老，大战于混沌深处。”
“嗯。”
辜希默默离开。
离惘轻声道：“这孩子，好像成熟了很多。”
耶梨笑道：“被打败了，傲气自然就少了，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故态复萌是迟早的事啦。”
玛姬道：“我觉得啊，你们对希儿的要求太高了，她作为一个超级强二代，是有混吃等死的资格的，她开心就好了嘛。”
“我们对她从来没有要求啊，还不是她那个父亲，整日自己不正经，却总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够上进。”
说到这里，溯雪顿了顿，道：“算了，不提这个了，韩秋，你这么做是觉得夫君想要君临天下了？”
韩秋点头道：“他要和耆老决战，除了决战本身之外，应该是想要君临天下的。照理说，夫君对君临天下并没有什么兴趣，但他现在却这样做，说明恐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了，他在埋下自己的根基。”
蓝月挥了挥小手，笑道：“哎呀放心吧，你们平时也看到了，轩辕阔、司马永恒和天老那三个，聪明的跟什么似的，夫君有什么想法他们都猜得到，这一次肯定也会鼎立去配合的。”
冰洛睁开了眼睛，看向卡萝琳，轻声道：“妹妹，等会儿去把芒叫出来吧，她闭关也有些时日了，这么大的事不能不通知她。另外，让萧夤这一次跟我们一起去吧，都是自家人，一直单在外面也不好。”
“嗯，知道了姐姐。”
卡萝琳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说辜雀对众女并没有差别，都是一样的爱护，但众人对韩秋和冰洛却有着极大的尊敬和爱。韩秋为辜雀所做的一切，感动了所有人，许多次把辜雀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而冰洛，是给了辜雀最初的灵魂，帮助他走出了生命的第一步，她是辜雀第一个妻子，也是众人名副其实的大姐。
因为论年龄，除了之外，恐怕谁也不会比她大了。
仅仅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世界的每一颗星辰都风云突变，天地失色，上空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图画。画面不断变幻，将这个世界的历史娓娓道来。
这些时空片段还原了真是的大千寰宇，从第一个纪元开始，将各个纪元大致所发生的事勾勒了出来，每一个天骄人物，一直到华夏纪元，详细描述了华夏文明的伟大，引出了域外的永恒文明。
紧接着便是有史以来最复杂的纪元枯寂纪元。
从蒙昧时代到浩法大时代，到苦罗时代、陨落时代、大千万族时代、菌魔时代、远古巨神时代、联盟时代，都做了详细的阐述。而联盟时代之后的黑暗时代，更是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世界的枯寂，异族的入侵，一个个惊天动地的历史事件被揭露开来。
当所有人的全身冰冷的时候，他们才注意到一个闭关了上万年的人杰出现，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将几乎所有的希望亲手抹灭。
“那不是神雀之主吗？”
“对啊，就是神雀之主，他怎么回事啊，在黑暗时代就属他有气节，怎么现在杀起自己人来了。”
“我靠，这个人到底要什么啊，之前做的事让老子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竟然要杀娲皇至尊？”
“到底是伟大的存在，还是隐藏的叛徒？”
“说起来也是有趣，之前十大文明还专门去神雀星杀这个人，结果一个个跟那儿跪了好久。”
“能活下命来就不错了，这等狠人，现在竟然安心隐居......”
无数人都看着这些时空碎片，这些被记录下来的真实场景，在他们最紧张、最疑惑、最寒冷的时候，星星之火燃烧起来了。
无数的灵魂慷慨赴死，无数的人完成救赎。
“我靠！刘昆仑是辜雀埋下的棋子？星星之火？”
“好多星星之火。”
“燃起来了，全寰宇都燃起来了，这就是我大千寰宇百姓的气节啊，宁死不屈，宁折不弯。”
接着，声音越来越少，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看着辜雀一个人是如何阐述混沌轮回大道，看着他如何以两件诸天钥匙和一座混沌莲台将世界毁灭，又将世界重新复苏。
一路看下来，仿若隔世，所有人的心都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热血。
天地似乎都沉默了，尤其是十四个大文明的主人。
他们之前还在想这个神雀之主是谁，为什么他的女人都那么强。
现在他们知道了，知道了辜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都是假的，这些都是伪造的吧！大帝，您不要生气，您依旧是这片世界的最强者之一，是最具权势的人，这个辜雀显然就是个废物，我帮您去把他......”
一座宫殿之中，一个太监闭上了嘴，只因他发现了大帝眼中的杀意。
大帝站了起来，看向满朝文武，沉声道：“一个人可以无耻，但绝不能没有底线，看看头顶的蓝天，再回想一下之前时空片段中看到的黑暗，这一切，是谁给你们的。”
说着话，他右手一动，直接把太监的人头摘了下来。
鲜血流满了大殿，满朝文武皆惊。
天地好像变了，就在这一日之内，在大多数人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他们都无法接受，无法消化。
但天地总有强者，这些强者从来都知道世界并不简单，历史之前，还有历史。
他们知道了，反而了却了多年的困惑，更找到了未来的路。
“原来天衍之上还有这么多强者，是我坐井观天了。”
“圣雄、九五至尊、混元大罗至尊、万道鸿蒙至尊，伟大的道祖，伟大的般若，原来如此啊！”
“据说在混沌深处，神雀要与耆老决战？”
“一个是伟大的救世主，一个是卑鄙的道祖高徒，但毫无疑问，都是强者。”
“走，看看去，错过了恐怕抱憾终身。”
“神雀和耆老好像差距很大啊！”
“废话，耆老活了多少个纪元了。”
无数人都开始朝混沌之外冲去，有实力的自己去，没实力的搭战船也要去。
“你站谁？”
“靠，你他妈是侮辱我吗？肯定是站辜雀大帝啊，他才是真正的英雄。”
“要不是辜雀大帝以无上的奇迹打退永恒，重塑世界，天域那群老狗还有生事的地方吗？”
“无论如何，我相信神雀大帝。”
天地都炸开了锅，辜雀这一个名字震撼了崭新的纪元。
并且，他将一直震撼下去。
只是，辜雀并不在意这些名声，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韩秋闭上了眼，她的心并不静，她猜到了辜雀有事情瞒着她。
她不会问，也不敢问。
因为她清楚，夫君不告诉自己，必然有原因。
而到底是什么存在，把夫君逼得这么谨慎呢？
韩秋轻轻叹了口气。
第1989章 一亿年之变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这三天对于寰宇来说，却像是过了万年一般。
历史开启了，庞大的信息量注入了人们的脑中，大部分人都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接受。
只是真正的强者并不是普通人，他们能够接受历史，也能够分辨清楚历史的真假。
所以无数的人都在往寰宇边缘之外的混沌而去，这一场震撼天地，也决定寰宇未来的战斗，他们是一定要观看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证过这么伟大的强者的战斗，这对于他们来说，是难以估量的造化。
神雀星的船又出来了，这一艘船并不大，只是百丈长而已，上边除了冰洛众女之外，就只有辜希了。
韩秋并没有允许其他人去，无论是轩辕旷和薛青山等人，还是卡萝琳的父母，甚至连天眼虎都被强行按在了神雀星。
天老和轩辕阔他们也不去，留在神雀星保护家人，免得在大战的时候被人抄了老窝。
这并不是简单的一战，这一场战斗所波及的范围可能难以想象，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去观看。
“必须要以鸿蒙天道塔镇住寰宇，否则他们两人的战斗余波，不知道会毁灭多少重世界。”
“对，必须要诸天钥匙出马才行，耆老可是混元大罗至尊的力量啊，其他法器锁不住的。”
九命莲君至尊等一行人正交谈着，极速朝寰宇空间之外的混沌而去，他们是清楚辜雀等人在哪里的。
祝融道：“必要的时候，我也尝试着用河图洛书封锁一下吧，能保一片是一片。”
“嗯？那边是...辜雀的家眷也来了。”
陆压说完话，忽然身影一震，皱眉道：“至尊之相，那个女人是谁？”
少昊叹声道：“辜雀的女人，叫韩秋，她有至尊之相很正常，别忘了当年她已经堪比白起了。如果说辜雀有今天是因为他复杂的经历和对道的深刻理解，那这个女人就是最纯粹的天赋，如妖孽一般的天赋。”
三花聚顶至尊道：“我感觉她身上的至尊气息简直都快压制不住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她早就可以成就九五至尊，但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境界，强行不突破？”
“天知道这一家人怎么想的，你看看那个冰洛，浑身的鸿蒙之气，这个人要是动起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境界。”
孔宣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关键长得都好漂亮啊。”
此话一出，众人都古怪的朝他看去。
孔宣讪讪一笑，道：“说句实话嘛，别总觉得我趣味低级，你们天天想着什么世界寰宇、文明枯寂，不累么？”
蚩尤魔皇大笑道：“孔宣说得对，那个女人是谁？天底下竟然有这么美的女人！”
“据说叫萧夤，当年的阿鼻鬼母，一直戴着一张哭脸面具，就是因为太过美貌。但嫁给辜雀之后，慢慢的也不戴了。”
“都说辜雀是风流种，我看倒也没冤枉他嘛，连佛家的女佛都被他骗过去生了一对龙凤胎。”
“哈哈哈哈！”
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另一边，轩辕轻灵撇着嘴低声道：“一群无耻的老不死，就知道议论别人的老婆。”
媚君道：“你是不是在埋怨他们忽略了你的美貌啊？”
“别提了，呜呜，人家也想像萧夤姐姐那么好看。”
轩辕轻灵嘟着嘴，让众女也笑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往混沌之中赶，而混沌之中，辜雀已经站了很久了。
他身穿一身黑衣，负手而已，黑发齐腰，在混沌之中狂舞。
双眼紧闭，眉头舒展，一脸平静，身上流转的气息似乎与四周的混沌融为一体。
而他的前方，大概一百里之处，耆老盘坐在混沌之中，却已经穿着一身白衣。
他身影瘦小，像是一个侏儒，满脸皱纹，骨骼凸起，双眼深凹，似乎只剩下一张皮一般。
但此刻他的身上却澎湃着浩瀚的力量，一道道白光自他体内席卷而出，足足亿万道，每一道都粗如银河，他现在一个人，似乎都释放着一个世界的力量。
他在呼吸。
随着他的呼吸，每一呼，混沌便开辟成了空间，每一吸，空间有崩碎成了混沌。
呼吸之间，令世界随之巨变，这就是混元大罗至尊巅峰境界的恐怖之处。
他看着辜雀，冷笑道：“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辜雀没有睁眼，只是淡淡道：“为何要怕？”
耆老道：“说句实话，这片寰宇诞生以来到现在，能败我的只有四个。”
辜雀点头道：“你的师尊鸿钧道祖、天地第一佛般若、伟大的原道之祖，还有枯寂，也就是江湖，对么？”
“不错！”
耆老不屑道：“我距离万道鸿蒙至尊只差一步而已，所以只有达到万道鸿蒙至尊的存在，才能打败我。”
“辜雀，我承认你很伟大，你办到了办不到的事，你打退了永恒文明，让世界重生，拯救了这片古老的寰宇。”
“但你却不该跟我决战，你不是我的对手。”
听到这一番话，辜雀依旧没有睁眼，只是轻轻道：“偏见果然是永远不可跨越的沟壑，哪怕我已经打退了永恒文明，拯救了世界，你们依旧对年轻人有偏见，觉得年轻人肯定不如老年人。”
“可是...谁又告诉你们，古老就一定伟大的？”
耆老沉声道：“因为境界是需要时间来累积的，是需要经历和感悟来贯通大道的，没有足够的时间，这一切都做不到。”
辜雀道：“我成就九五至尊，是多少岁？”
耆老皱了皱眉，道：“好像是一万多岁。”
辜雀又道：“距离我成就九五至尊多少年过去了？”
“一亿年。”
辜雀平静道：“是啊，一亿年，对于你们来说，并不长吧？对于一个一万多年就成就九五至尊的修者来说呢？”
耆老猛然抬起头来，瞪着眼睛，厉声道：“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点！”
辜雀点了点头，道：“是的，你们没有想到，没有想到我辜雀早就不是当年的辜雀了。你们只是觉得我拯救了世界，隐居了一亿年而已。”
“但是你别忘了，寰宇每一刻时间的能量总量是不变的，我主观上让我和我的亲友加快了时间的流速，但我获得的东西，却是没有变。”
“几十年了，这些东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他终于睁开了眼，轻声道：“所以我才出世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挑现在出世，因为突然想起了么？”
耆老道：“我开始期待与你的战斗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缓缓一笑，低着头道：“其实...我比你更期待。”
“我是一个修者，个人的力量，是我永恒的追求。”
“耆老，来杀了我吧，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留手，而是你的全力以赴。”
“因为我也将全力以赴，我想知道，我到底到了哪一步。”
“其实，我已经是混沌之境最巅峰了。”
第1990章 混沌之战
第1991章 混沌之战
混沌之中是什么？
其实什么也不是，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浊浊一片，被紫蓝色充斥。
这是凡人根本到不了的地方，因为凡人只能活在空间之中，他们的**和灵魂都接触不到这样的虚无。
而对于这些千古祖境、禁忌之境，甚至是天衍之境以上的强者来说，这里和空间并没有什么区别，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观感和体验。
耆老听辜雀说话的同时，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最终，耆老才沉声道：“你的眼睛很平静，但我却感受到了一股战意，一股疯狂的战意。”
辜雀道：“你说得没错，这一战我早知道要发生，等待了很多年了。”
耆老看向四周，缓缓道：“大千寰宇似乎也对你有所期待，这么多人都来了。”
辜雀回头一看，只见一樽古老的神塔打破了混沌，伟大的威压碾碎了一切，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
神塔之上，站满了一道道身影，赫然便是大千寰宇来的无数修者，他们只有站在神塔之上，才敢观看这一场惊世之战。
辜雀看到了冰洛她们，看到了她们担心的眼神，无论她们表现得多么镇定，他都看得出来她们这种不安与害怕。
耆老笑道：“都说你神雀大帝不稀罕这些虚名，但现在看来，似乎你已经表明了你的一个身份啊。”
辜雀点头道：“应该是韩秋，她知道我的心。”
耆老道：“年轻人就是虚伪，喜欢这种虚荣，喜欢被人尊重的感觉，却又想留下一个淡泊名利的高尚美名。何必呢？你喜欢什么，说出来也不丢人。”
辜雀淡淡道：“你不懂，但你总有一天会懂的。”
“所以...开始吗？”
耆老笑着，眼中的杀意渐渐澎湃出来。
辜雀闭上了眼，沉默了许久，才终于道：“开始吧。”
“好。”
一个“好”字落下，耆老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天地混沌也瞬间从紫蓝之色变成了无尽的白光。
这是一片怎样的景象？是无与伦比的白，白色遮住了一切，然后时空秩序开始毁灭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招数，但它的破坏力是大到恐怖的。
因为这一瞬间，便让鸿蒙天道塔颤抖了起来，并澎湃出一道道紫蓝之光，将大千寰宇空间保护了起来，而未被保护的混沌，则不知道被毁灭了多少光年。
混沌不见了，世界成了空寂，没有任何的空寂。
所有人都看向前方，他们发现什么也看不到了，白光消失了，辜雀也消失了。
这一股浩瀚之力是难以想象的伟大，已经让神塔之上的人完全呆住了，他们在鸿蒙天道塔的保护下，没有感受到这一股威压，但看到的这些内容，足以让他们失去思想。
“辜雀！既然要决战！就痛快一点！别玩什么其他花招！”
耆老的身影忽然出现，众人这才发现，它依然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太阳，这白光像是要吞噬一切。
而另一边，天地轰隆作响，一个巨大的轮盘忽然现身，黑暗的轮身在混沌之中隐隐出现，上边赫然在站着姜萱等人。
原来天域的强者也过来看这场比赛了。
“辜雀！出来！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
耆老的声音传遍天地：“你若真的只是九五至尊的境界，那刚才你当然必死无疑，但是我感受到了，在我发出力量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你的力量，你根本不是九五至尊！”
“世界重生的造化太大了，这一股造化不是让你成就了九五至尊，而是直接让你达到了混元大罗至尊！”
耆老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姜萱，更是脸色苍白。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辜雀给她的压力这么大了，原来辜雀早就不是九五至尊了。
在四周之人震惊之时，辜雀的声音忽然传出：“混元大罗至尊，混元为何？元气未分，混沌为一。混元即混沌。”
“大罗为何？罗天世界，亘古洪荒。大罗，即是寰宇。”
“混元大罗至尊，意思是已经超脱了混沌，达到了寰宇最顶端的至尊级境界。”
“我辜雀既悟混沌，自然为混沌混元大罗至尊。”
话音传遍天地的同时，辜雀忽然出现在耆老之前，一手便朝白色的太阳盖去。
这一盖而下，无尽的混沌之气蔓延而出，一霎时洗涤了所有的黑暗空寂，填满了无尽的空寂寰宇。大道衍生，规则纵横，竟然有一片片宇宙生成。
“开天辟地，混沌初始？好一个辜雀，原来你已经到这一步了。”
耆老的白色太阳轰然炸开，露出他真实的身体，他大笑道：“看来今天这一战，也未必是一边倒，那么接下来我也要认真了。”
他说完了话，忽然盘坐在地，呢喃道：“明之内，暗之外，明暗之间生空洞，空洞之内生太无，太无变而三气分明。你辜雀可知天下并非仅有元气，还有始气和玄气？”
“我就是修炼始气之人！”
他双手伸开，手掌朝下，狠狠压去。
天地塌陷！
无尽的蒙昧之光降临，这不是紫蓝色的混沌之光，而是透明中带着淡淡的浑浊的土黄，从天空一路朝下沉来，倒真像是苍天塌陷一般。
“如果你对道的领悟足够，便会明白，所谓的空洞、太无、太虚、太极，所谓的始气、玄气、元气，都只是表象，只是这种表象足够深邃。”
辜雀轻轻道：“我来教你怎么用，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声音传出，天地之间忽然诞生出一条条巨龙，每一条巨龙都堪比银河，一瞬间便是亿万条。
神龙、魔龙、火龙、水龙、金属龙、风龙、元气龙，数之不尽的龙，各种形态，各种状态，纠缠在一起，齐齐朝着天空的蒙昧之气咆哮而去。
这个画面是无与伦比的，壮美、恐怖、浩瀚、伟大...所有的言语都无法形容，只能看到它们冲进了蒙昧之中，与之共同毁灭。
辜雀和耆老，这两个人的境界都超越了这个时代，放在整个亘古来说，都是强大到极致的存在。
他们的战斗让观看者全部闭嘴了。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评价这一场战斗。
而更关键的是，他们被吓住了。
但...这一场战斗才刚刚开始，这只是热身而已。
第1991章 打入轮回
大千寰宇之外的混沌最深处，接近于世界壁垒的边荒，在无数强者的目睹下，亿万巨龙粗如银河，傲啸而上，冲击着那上空的蒙昧。
这一幕壮阔到极致，以至于所有人都震撼万分，说不出一句话来。
耆老看着眼前这一幕，沉声道：“假的，都是假象罢了，而蒙昧却是真实的，它实实在在存在过。”
天空的蒙昧朝下倾轧，亿万条巨龙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纷纷崩碎，恐怖的巨响传遍寰宇，亿万条巨龙最终化作漫天的光彩流转而下。
辜雀淡笑道：“什么是假？什么是真？真与假不过是这伟大寰宇的一部分而已。什么是存在？什么是不存在？天衍四十九，‘不存在’也是其中之一的元，包容一些，你会看到许多你认为虚假的景象。”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天地之间绚烂的光彩忽然化成了无尽的大火，血红霎时染遍世界，恐怖的炙热融化了一切，令鸿蒙天道塔之上的围观者都感觉全身在融化。
而就在此时，在那烈火之中，忽然生长出一株株青色的道莲。
道莲疯长，以难以形容的速度蔓延而上，澎湃出浓郁的生机，将蒙昧彻底冲碎。
“火中栽莲？哼！”
耆老冷笑道：“辜雀，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火中栽莲不过是五行生克之道而已，轮回境界的修者都能够悟通这种道，你却用来对付我？真是可笑！”
辜雀道：“在我很年轻的时候，具体是多少岁不记得了，好像是三十多吧，我那时候是神阶修者。”
辜雀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轻轻道：“那个时候，我和韩秋还没有成为夫妻，但我们的心已经在一起了。她那时候也是神阶，但却面临夺舍之险。”
“我们在神魔大陆，夺舍他的那个域外天魔，其实是大千宇宙的巨擘级存在，诸天大空相八重天的佛门净土之主大梵天。”
“境界差距大到难以估量，我与他论道于韩秋的脑海之中，我赢了。”
他看向耆老，眯眼道：“一个神阶，一个诸天大空相，你说我为什么可以赢他？”
耆老冷冷道：“你运气好，他大意了。”
“不，真正的原因不是这样的。”
辜雀摇了摇头，道：“真正的原因是，大道面前，人人平等。道，是没有高低贵贱的。”
“火中栽莲是五行生克之道，但它并不低级，烈火是毁灭，道莲是生机，它们的最终形态是什么？我换个方式来跟你讲，你或许就觉得它们强大了。”
“如果这是巅峰状态下的混沌莲台，置于巅峰状态下的蒙昧之火中呢？”
听到此话，耆老的身影顿时一震，豁然抬头朝辜雀看去，眯眼道：“妖言惑众，只可惜你那些花言巧语根本动不了我的道心，我的道，是道祖所传，他老人家是道的创始者，你辜雀算什么！”
耆老暴喝之后，又厉声道：“你不是说蒙昧之火吗？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蒙昧之火！”
他右手一挥，天地瞬间黑了下来，道莲和烈火都不存在了，而那蒙昧之气中，无尽黑暗之火诞生了。
恐怖的威压顿时降临了下来，整个天地都在颤抖，不知道多少光年的混沌被这炙热的大道之火直接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辜雀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龟裂了，甚至脸都开始龟裂了。
这一股恐怖的大道力量，连他的身体也无法承受。
耆老眯眼笑道：“看到了吗？这才是蒙昧之火。你知道蒙昧之火怎么来的吗？它是诸天钥匙之怒，是寰宇之间毁灭之力的总和，这一切的毁灭之力形成的一种综合体，这才是蒙昧之火。”
“身为一个混元大罗至尊，天地间几乎所有的力量都掌控了，所有的大道都领悟了，照理说要演化出蒙昧之火并不难，但你看看你搞的这些火算什么东西？”
“辜雀啊，你终究还是太嫩了，天衍四十七的存在啊，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寰宇之间除了变数之外的四十九，你已经几乎完全领悟，并且可以完全控制了，但你却二米做到。”
“如果你只是这个水平，那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落下，辜雀的身体骤然崩碎，化作片片残块，又被蒙昧之火直接吞没，最终融化，什么都没有剩下。
“夫君！”
媚君忍不住惊呼出声，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扶着鸿蒙天道塔的栏杆痛哭出声。
四周众人也是吓得脸色惨白，前方的黑暗之火太可怕了，那一种大道之力，简直是要焚毁世界一般，连鸿蒙天道塔都在颤抖。
韩秋道：“别急，夫君不会这么容易输的，还没打完呢。”
媚君流泪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哭嘛。”
韩秋脸色有些古怪，直接闭上了嘴。
而前方的黑暗之中，响起了辜雀平静的声音：“道存在于寰宇之间，随着世界而生，随着世界而灭，不是被人发明的，也不是被人创造的。”
“鸿钧道祖固然伟大，但他不是道的创始者，他只是天地间第一个发现道的灵魂，并且他将道的概念传授给了这个世界。”
一道道混沌之光诞生，无尽的流光汇聚成了辜雀的身影，他黑袍猎猎，满头的黑发飘舞着，静静站在前方。
耆老道：“你怎么在蒙昧之火中活下来的？”
辜雀缓缓道：“我是以《道衍》证混沌成至尊，混沌若在，我便永生。”
说完话，他也挥手，将蒙昧之火驱散。
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声道：“你、你领悟到了寰宇毁灭之力？”
辜雀道：“很难理解吗？或许你还不明白，我悟得是混沌啊！当初我拯救世界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不知道...你能不能从轮回之中出来呢？”
说话的同时，辜雀已经伸出了双手，他左手青光道韵闪烁，朝前一推，一片片森林诞生，无尽的道莲开满了世界。右手黑气弥漫，再一次推出，整个世界又开始凋零了起来。
耆老喃喃道：“这是什么？这是......诞生与逝去？”
辜雀笑道：“还有混沌呢！”
他的双眼忽然激射出无尽的混沌之光，与青华、黑气融合，于是轮回开始了！
这三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这个闭环就是轮回。
“天衍圆满！万道鸿蒙至尊！”
耆老惊吼道：“你成就了万道鸿蒙至尊！”
“不！不对！这不是诸天钥匙，逝去、诞生和混沌都没有达到圆满，你是怎么开辟出轮回的！”
他说着话，便被轮回直接淹没了。
四周众人早就看傻了，辜雀他们这样的战斗，已经没了所谓的招式，全是大道的对决，是最接近天地本质的对决。
第1992章 大道同级
混沌淹没了一切，外人已经看不到这一场伟大的战斗的具体进程，寰宇广角不知道多少光年的世界都被彻底轮转了，诞生、逝去、轮回，然后再到诞生，所有的能量沿着这个轨道不断轮回。
这一股力量是磨世之力，当初辜雀就是靠着这一股轮回的力量，将大千寰宇世界直接磨碎，将其打入了轮回，再以轮回混沌之力，彻底重生。
这是辜雀的道，这也是天衍圆满的道，换句话说，这是万道鸿蒙至尊级别的道。
但辜雀并不是万道鸿蒙至尊，他只是混沌之境而已。
为什么有区别？
因为他悟出了这种天衍大圆满，但却无法使用出来，除非再次靠着诸天钥匙之力，以小圆满带动大圆满，才能使出真正的万道鸿蒙至尊之力。
他现在以自身的混沌大道，演化诞生、逝去和轮回，短暂形成了这种磨世之力，却因为他在诞生、逝去和轮回这三种大道之中，并没有实现圆满，所以也无法通过小圆满成就大圆满。
只是即使如此，他这不成熟的轮回，都彻底淹没了耆老。
大战到了这一步，耆老想要反击，只能用他自己的混元大罗至尊的道了，也就是他最根本的大道根基。
辜雀的大道根基是混沌，他的大道根基是什么呢？
没有人知道，其他人根本看不到这一层，而辜雀，在等待着耆老的反击。
天地悠悠，轮回的力量在流淌。
辜雀看着前方那个苍老而枯瘦的身影，缓缓道：“这是我目前为止的最强战力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混沌的圆满，因为找到了混沌的圆满，也就能衍生出诞生、逝去和轮回的圆满，以实现真正的大圆满。”
“我没有找到，即使是现在的道，也是混元大罗至尊所能达到的极致了，你的道呢？”
耆老的身体是龟裂的，本来就丑陋的外形变得更加可怕，他抬起头来，咧嘴道：“很好，六个纪元了，至少六个纪元没人能将我伤成这样了。好一个磨世轮回，一瞬间把我身体毁灭了上千次，大道也崩坏了十多次，要不是我命硬，怕是活不下来了。”
他看着辜雀，浑身的白光明灭不定，咬牙道：“我的道，我的道是什么呢，正是你口中所说的......鸿蒙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体顿时站了起来，全身的白光霎时消失，继而涌出的是那无尽的鸿蒙之气。
鸿蒙是什么？
是天衍大圆满。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也。
这五十之数，为广义大寰宇一切的总和，其中之一是变数，是无法估量的存在，而剩下的四十九，则为鸿蒙。
意思是，鸿蒙加异数，即为大衍。
而天衍和鸿蒙的关系是什么？鸿蒙是天衍的统称，也就是所谓的天衍大圆满。
所以天衍大圆满之境，又叫做万道鸿蒙至尊之境。
这里的万道，不是一万种道，而是大道万千，即...除了异数之外所有的道。
所以万道鸿蒙至尊，是所有的道完全理解，完全明悟，掌控了天地间一切的一切，除了异数。
但耆老只是混元大罗至尊，还没有达到天衍大圆满，哪里来的所谓鸿蒙之道？
那已经的鸿蒙之光已经降临，一瞬间便充斥了四周，将整个轮回都压制住，狂暴的大道之力朝辜雀而来，瞬间将他摧毁。
身体不可遏止的化作灰烟，在混沌大道的影响下又重新凝聚，然后再被鸿蒙毁灭。
就这样，连续毁灭了上千次。
而在鸿麽压制住轮回的那一刻，外界的修者正好也可以看到他们的战斗场景，他们看到了辜雀正在被毁灭。
一遍又一遍的毁灭，一遍又一遍的重生。
恐怖的鸿蒙大道正碾压着他，所有人都看傻了，玛姬等人连伤心都来不及，脑中嗡嗡作响。
就这样被毁灭了几千次之后，辜雀依旧凝聚了身体，只是这一具身体却残缺不堪，半边脸都没了，而是由紫蓝色的混沌凝聚的轮廓。
他看着前方的耆老，看了很久，才缓缓道：“我没死。”
天地寂静，万物无声。
这一刻，世界都像是定格了。
大道停滞，混沌与鸿蒙对峙着。
耆老的脸上没有表情，也缓缓道：“你没死。”
辜雀道：“你的鸿蒙是假的，你的道不是鸿蒙，而是演化。”
耆老道：“不错，我将鸿蒙演化了出来，我能做到这一点，就几乎可以抹杀混元大罗至尊了，但你没死。”
“因为我的道高你一筹，我悟出的天衍大圆满轮回之道，是真正的万道鸿蒙级别，只是我做不到把它使出来而已。”
耆老点头道：“没错，但你以混沌之道将它使出来了，本质意义上，和我这个一样。”
辜雀笑了起来，道：“都是算是模拟天衍大圆满，我们的道分不出胜负。”
耆老道：“你的混沌之道和我的推演之道现在对峙住了，我们所受之伤也差不多，平手。”
“我只是说，道分不出胜负。”
辜雀的声音很轻。
耆老抬起头来，皱眉道：“什么意思？你还有其他办法杀我不成！”
辜雀道：“总得有个结果才是。”
说话的同时，他的右手缓缓伸出，一柄古老的石刀出现在了手中。
耆老大声道：“有意义吗！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大道才能决定一切，武学根本没用。”
辜雀摇了摇头，轻轻道：“你错了，大道的确可以决定一切，但大道相持的时候，武学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说着话，他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天地之间，无数光年的范围内，都激射出了恐怖的刀芒。
那是开满了寰宇的花，那是割裂世界的光。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几乎不动武了，那是因为大道可以压制一切。
但他们真正动起武来，也绝对不是其他境界可以想象的。
到处都是光，到处都是刀芒，淹没了世界，斩断了时空，快到难以想象，强到无法形容。
这一刻，辜雀足以令天地所有的刀客都黯然失色。
两人在混沌与鸿蒙之中大战，一声声巨响不绝于耳，铿锵之声不断，一切都在被毁灭。
天地嗡嗡作响，整个寰宇似乎都在颤抖，四周的围观者这才反应过来。
“辜雀，辜雀竟然这么强？”
“一亿年时光，他到达了混元大罗至尊最巅峰！”
“太恐怖了，本以为他直接会被耆老秒杀，没想到两人打到了这种程度。”
“势均力敌，难解难分，纵观古今也没有这样的大战了。”
“毕竟混元大罗至尊之间，太难见面了，都不处于一个时代，甚至不处于一个纪元。”
众人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这一战实在太惊天动地了。
刀芒席卷，白光挥洒，耆老持一根短棍，和辜雀打得难解难分。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招式和身体都早已圆满，靠着武学是杀不了人的，这也是刚才耆老所说的话。
但辜雀坚持要打，他并不认为分不出胜负。
因为，他是天道！
第1993章 诸天钥匙之叹
在大千寰宇空间之外的混沌深处，鸿蒙天道塔和罪恶轮盘的封锁区域，鸿蒙之气和混沌之气充斥着这里，同等级的大道形成对峙，一切本该已经结束。
因为对于辜雀和耆老这种境界的强者来说，能决定一切的并不是所谓的招式，也不是单纯的元气和力量，而是最深层次的大道根基。
大道根基一致，便很难分出胜负来，因为他们的招式都已经完美。
但辜雀就是要打。
所有人都认为这一战将以平局结束，他却不这样认为，他只是战斗着，一刀刀将天地斩碎，将万界淹没。
石刀与耆老的短棍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铿锵之声，两人的招数都极尽变化之能事，却又都殊途同归，无论如何也分不出胜负来。
“够了。”
耆老大声道：“有意义吗？一场分不出胜负的战斗，打下去有意义吗？”
辜雀没有理会，他依旧出手，依旧用刀杀人。
耆老没有办法，只能陪着辜雀胡闹。
一天过去了，两人依旧全力在战斗，浩瀚的法力淹没了一切。
十天过去了，一切并未变化。
一年过去了，这里走了不少人，也来了不少新人，辜雀和耆老依旧在战斗。
“我的老天爷，还没有打完啊，他们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大道同级，是根本无法分出胜负的啊，他们两个的武学都圆满了，的确是平手。”
“唉，辜雀杀耆老的心太坚定了，可是现在确实杀不了啊。”
无数的人议论纷纷，而辜雀和耆老依旧保持着最高强度的战斗。
刀芒撕裂了一切，这里早已沦为空寂的区域，只剩下他们各自的大道还在对峙角逐。
“辜雀！你有完没完！”
耆老大声道：“够了，不要再打了，没有意义的。”
耆老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说出这样的话了，可是辜雀之前从未停手过，这一次同样没有。
他只是缓缓道：“耆老，你在喘气。”
“什么？”
耆老抬起头来，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辜雀看着他，淡然道：“这里被诸天钥匙的天衍小圆满规则包裹，阻隔了大寰宇的元气，我们的大道在对峙，我们也一直在战斗，这当然会消耗我们的力量。”
耆老冷冷道：“你要说什么？”
辜雀道：“无论你的力量多么浩瀚，终究有消耗干净的时候吧？你在喘气了，大道角逐了这么久，我们战斗了这么久，其实你的力量已经要没了。“
耆老一笑，道：“原来你在等今天，辜雀，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想要把我力量耗干净再击杀我，你做得到吗？我怎么也比你早进入这个境界，我的力量远比你浩瀚，只怕还没到我力量消耗殆尽，你就已经被我耗死了。”
辜雀轻轻道：“我是天道。”
这四个字一出，天地瞬间安静了。
耆老也停下了动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四周所有的人像是来了精神，也都纷纷看向辜雀。
他们发现，战斗胜利的天平好像有了倾斜，正向着辜雀方向倾斜。
辜雀继续道：“我的力量依旧处于巅峰，天道在源源不断为我提供力量，而你，即将枯竭。”
“你！”
耆老喘着粗气，死死握着手中的短木棒，咬牙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逼死我。”
“不装了吗？”
辜雀道：“早在一个月之前，你的气息就开始紊乱了，你掩盖得很好，现在怎么不掩盖了？”
耆老寒声道：“你说得没错，在一个月之前，我的力量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辜雀点了点头，道：“现在你的力量很快就没了，这种巅峰大道的对峙，对你的消耗太大了，一年了，你支撑不住几天了。”
耆老道：“所以你才说出这些事来，因为你知道我不能再战斗下去了。”
辜雀一笑，轻声道：“耆老，你输了，你败给了我辜雀。”
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能听到。
这是一种极为虚幻的感觉，让人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在大战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辜雀疯了，耆老天下无敌了那么多年，他却想要与之决斗。
紧接着，他展现出强大的力量和大道，硬生生和耆老打了个平手，二者大道同级，都无法奈何对方。
所有人都认为战斗无法再继续了，分不出胜负了，辜雀却不肯罢手，足足打了一年，把耆老的力量全部耗光，以这种方式来取胜。
耆老输了？
众人完全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尤其是天域众人，一个个瞪大了眼，脸色惨白无比。
“输了？”
耆老看着辜雀，脸色不断变幻，最后森然一笑，道：“我可能会输给道祖师尊，也可能会输给般若和原道之祖，毕竟他们都是真正的万道鸿蒙天衍大圆满。”
“输给你辜雀？永远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辜雀没有再回应，而是提起了古老的石刀，再次朝前杀去。
他斩出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刀芒，将这片混沌完全毁灭，每一道刀芒都像是贯彻了整个世界的银河，足以吞噬一切。
耆老举起短棍不停抵挡，身影却不停朝后退去。
他披头散发，厉声道：“辜雀！你一定要逼我是不是！”
辜雀淡淡道：“我也不逼你，你认输，然后永远不踏进大千寰宇一步，我就放你离开。”
“向你认输？你也配！”
耆老仰天长啸，怒吼道：“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诸位也都看到了，不是我耆老要杀拯救世界的功臣，而是他辜雀自己想死罢了！”
听到此话，姜萱脸色一变，失声喊道：“耆老不要，一旦祭出诸天钥匙，事情将再无回旋之余地。”
“第二件！耆老的第二件诸天钥匙要出手了！”
九命莲君至尊吞了吞口水，咬牙道：“这一剑诸天钥匙，极为特殊！”
帝释天连忙道：“是什么？”
九命莲君一字一句道：“是情绪。”
“什么？”
帝释天的声音刚出，耆老已经一步跨出，站在了辜雀的身前。
他寒声道：“辜雀，死在诸天钥匙的手上，你不冤！出来吧！那寰宇之中无尽的元！”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寰宇轰然颤抖了起来，自世界的最深处，像是破开了一个大洞，无尽的元喷薄而出，霎时将这一片天地填满。
即使是填满，元，依旧在狂涌！
太多的元，比辜雀进入天元之境的时候恐怖了无数倍！
这些元变幻无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凝聚成了一张面具！
这一张面具太大，大得难以想象，几乎遮住了罪恶之轮，也封闭了鸿蒙天道塔。
这一刻，威压席卷寰宇，令罪恶之轮疯狂旋转起来，令鸿蒙天道塔澎湃出一条条粗如银河的鸿蒙之气。
“第二件诸天钥匙！”
“这是什么！”
“好恐怖的威压，这是巅峰状态下的诸天钥匙！”
九命莲君至尊脸色苍白，咬牙道：“出来了，这天地间第七把诸天钥匙诸天钥匙之叹！”
“诸天钥匙之叹是什么？是那一张面具？”
帝释天问道。
九命莲君至尊颤声道：“不错，诸天钥匙之叹元覆！区别于寰宇的守护、愤怒、死亡、诞生、尊严和耻辱，它是寰宇的情绪，是世界最变幻莫测的伟**器。”
那一张完全由元组成的面具，那神秘的元覆，悬挂在前方的天地，变化无穷，像是老人的叹息，像是杀手的冷笑，像是婴儿的哭脸，像是女人的娇羞，像是匹夫的愤怒，像是罪徒的忏悔......
它是寰宇以来，所有生命情绪的凝聚，是最独特的诸天钥匙。
第1994章 元覆
大千寰宇空间以外的混沌深处，鸿蒙天道塔和罪恶之轮也被这突然祭出的诸天钥匙之叹所影响，都散发出恐怖的威压，朝着中央涌去。
一道道粗如银河的鸿蒙之气和罪恶的黑烟激荡在一起，发出无声的爆炸，而最中央处，辜雀和耆老的大道却都不见了。
那透明的元聚集而成的伟大面具，那传说中最独特的诸天钥匙之叹，正遮天蔽日，覆盖苍穹，将一切的大道都隔绝在外，这是属于它的领域，即使是鸿蒙天道塔和罪恶之轮也别想靠近。
辜雀看着这个面具，仅仅只看了一眼，便直接闭上了眼。
他不敢再看第二眼，也无法再看第二眼。
因为仅仅是看了一眼，他便看到了元覆变幻了数千张脸，都是凄惨到极致的表情，绝望到极致的表情，痛苦到极致的表情......这些脸，这些刻入灵魂的神态，几乎瞬间便把他的意志摧毁，令他不得不立刻封闭灵识。
他想起了曾经在阿鼻昊天塔之中的那一团罪恶因果，相比于那个，这元覆所给人的影响是恐怖的，是难以估测的。
“寰宇是浩瀚的，有诞生和死亡，故有开天灵根和镇界灵柩棺。”
耆老淡笑着，看着辜雀，继续道：“有如愤怒一般的毁灭之力，也有相对于毁灭的守护之力，故有蒙昧之火和玄黄天碑。”
“有尊严和正义，故有鸿蒙天道塔，有耻辱和邪恶，固有罪恶之轮。”
“传说有九把诸天钥匙，我不知道剩下两把是什么，但我知道第七把诸天钥匙是极为特殊的，因为它不是寰宇本身带来的某种规则的圆满，而是情绪的圆满。”
他眯眼看着辜雀，满脸的自信，眼中也带着不屑。
“辜雀，你刚才看了它一眼，想必是看到了无数足以摧毁你的情绪吧？哈哈！”
“这诸天钥匙之叹，是寰宇诞生以来，所有有灵识的生命的情绪总和。寰宇亿万种族，九百多亿年的时间，你想想这是一股多么浩瀚的力量。”
“它是所有情绪的积累体，包含了快乐、欣喜、兴奋、激动、开心、惊喜、甜蜜...包含了平静、淡漠、无聊、闲适、自在...包含了难过、悲伤、痛苦、绝望、恐惧、失落、愤怒、厌恶......你能想象到的情绪它都有，你想象不到的它也有。”
“所以元覆有多么可怕？我要是用它去安慰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感受到里面无穷无尽的快乐，我要是用它去毁灭一个人，那个人就会感受到里边无穷无尽的绝望。”
说到最后，他大笑道：“元覆！变幻莫测！救人无形！杀人亦无形！”
辜雀不敢睁眼，只是咬牙道：“这种伟大的法器，竟然会选择你这种卑鄙小人，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哼！”
耆老冷冷道：“你年纪轻轻能修炼到这个地步，才是最滑稽的事情，没有足够的阅历，没有足够的智慧，却有顶级的大道和可怕的战力，这才是你最大的不配！”
“哈哈哈哈！”
辜雀大笑出声道：“我辜雀岂是你这等懦夫能懂？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却有震撼亘古的力量？因为在最黑暗的时代、最绝望的时刻，只有我辜雀一直相信光明，一直相信自己，并勇敢到了最后一刻，从未恐惧，从未放弃。”
“拯救寰宇这种造化，即使是道祖鸿钧，也没有做到。我不配这一身的大道和战力，你配吗？”
听到此话，耆老脸色剧变，厉吼道：“放肆！你这嚣狂小儿，做成了几件事情，便敢不尊我师鸿钧？找死！”
他一步跨出，直接站在了辜雀身前，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诸天钥匙之叹有多么可怕，被情绪杀死，是天地间最最痛苦的死法儿！”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摇头道：“不过你放心，你的家人我是不会去动的，到了我这个境界，早已不屑于去做这种有**份的事。不过...天域的其他人可说不定了，毕竟你这次针对的不是我，是整个天域。”
辜雀笑了笑，道：“天域之人...呵呵！不愧是当初甘愿最缩头乌龟的废物，到现在还在想着报复对手亲友，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耆老道：“史书由胜利者书写，死者不配有清白之名，你也一样。”
辜雀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耆老，只是我辜雀现在也不一样了，不再像当年那般，看到有人要威胁我的亲友，便要嚷嚷几句，表示一下愤怒。”
他轻轻道：“我们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怎样？”
“嚯？可以啊，我也很想看看，你辜雀是不是要拿出第八件诸天钥匙来对付我呢！不过我坦白告诉你，我师尊鸿钧有三把诸天钥匙，给我留了两把，还有一把随着他一起道殒了。最后一把，也就是第九把要是，在般若的手中，跟随他一起坐化了。”
“意思是，般若坐化后，天地便只剩下七把诸天钥匙。”
耆老冷笑道：“七把诸天钥匙啊，玄黄天碑被永恒文明打烂了，蒙昧之火化作了星星之火，开天灵根和镇界灵柩棺为了拯救寰宇而消逝了。于是，只剩下这三把了，鸿蒙天道塔、罪恶之轮和元覆。”
“我有两把，而且我还是混元大罗至尊最巅峰，拥有伪万道鸿蒙至尊的大道，意思是，这大千寰宇，我耆老再无敌手！”
“加之，世界经你以天衍圆满之道重生，永恒世界再也无法跨来，这里安全了。”
最后，他猖狂大笑道：“我终于没有任何敌手了，我将独断世界，统治整个寰宇！哈哈哈哈！你说，在这种情况下，你不让我进大千寰宇，是不是痴人说梦！”
鸿蒙天道塔上，一群强者直呼恶心。
轩辕轻灵更是咬牙道：“不要脸的老头子，真是让人作呕。”
媚君道：“就是，让这种人独断寰宇，那还不如让寰宇崩灭了算了。”
而耆老看向辜雀，摇头道：“废话结束了，你应该感谢我对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众所周知，我的话很少，因为他们都不配听，至少你和我是一个档次的强者。”
辜雀摇头道：“和你一个档次，是我辜雀生平奇耻大辱。”
“所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不必再感到耻辱，你该上路了。”
耆老叹了口气，双手朝天一举，元覆变幻，遮蔽寰宇，直直朝辜雀笼罩而去。
那是亿万种绝望的情绪，任何人沾染到这种情绪，结果都是自杀。
这就是情绪杀人的可怕之处。
只是辜雀身上有光，那不是混沌之光，那是璀璨到极致的金芒，形成了一道道如锁链一般的规则，飞天而起，像是要捆绑寰宇一般，竟然将元覆直接绑住了。
一时之间，天地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愣住了。
耆老瞪大了眼睛，忽然厉吼道：“这不可能！”
第1995章 天道终归于寰宇
当诸天钥匙之叹元覆吞噬而来的时刻，辜雀身上的混沌之光尽皆内敛，继而涌出一道道璀璨到极致的金芒。
这每一道金芒都像是可以囚禁寰宇的锁链，一瞬间激射出无数亿万道，霎时冲开了漫天充斥的大道规则，将元覆紧紧锁住。
元覆变幻无穷，不断扭曲着面庞，或是猖狂大笑，或是愤怒嘶吼，但无论如何挣扎，都始终无法挣脱这金色规则锁链的束缚。
恐怖的金芒横空出世，亿万锁链穿透寰宇，搅得周天寒彻，元覆像是有生命一般怒吼，这一幕将两方围观者深深震撼。
“怎么可能！”
“不可能啊！”
耆老目眦欲裂，嘶吼道：“诸天钥匙之叹，寰宇第七把诸天钥匙，这可是天衍圆满的大道啊，这是万道鸿蒙至尊境界的力量啊！它怎么可能被束缚！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凄厉无比，只因这件事的确太震撼，太让人难以置信。
这世上，除了真正的万道鸿蒙至尊强者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压制诸天钥匙，即使是号称亘古奇葩、世间奇胎、寰宇根骨的混沌莲台，也只是和诸天钥匙齐平而已。
而伟大的万道鸿蒙至尊强者，在这片寰宇诞生以来，统共就只出现了三个。
一个是大道文明的创始者，伟大的鸿钧道祖。
一个是佛法文明的创始者，天地第一佛无量般若。
一个是原道文明的创始者，最神秘莫测的原道之祖。
他们已经牺牲了，为了彻底征服枯寂而最终化道了，那还有什么可以压制诸天钥匙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金色的规则锁链到底是什么东西！”
耆老猛然回头朝辜雀看去，嘶吼道：“到底是什......”
他的声音忽然停住，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咙，脸上涌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在他的前方，辜雀就站在这亿万道金芒之下，他竟然比金芒更加璀璨。
他早已透明，**被光芒穿透，整个人像是一个太阳！
但耆老还是能够看到辜雀的眼神，那是淡漠的眼神，也是悲哀的眼神。
“你...你怎么......”
结巴的话说到一半，耆老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惨喊道：“天道？”
辜雀看着他，淡淡叹了口气，道：“是啊，这就是天道的力量，想必你也感受到了这一股威严、宏大、浩瀚、磅礴的气息了吧！”
耆老大袖一挥，怒声道：“怎么可能是天道！天道不过圣雄之境而已！”
“那是以前的天道。”
辜雀平静道：“你难道忘了吗，这已经不是寰宇第九个纪元了，不是枯寂纪元了，现在是寰宇第十个纪元，神雀纪元。以前的天道已经被星星之火摧毁，并且堕入了轮回了，现在的天道，是崭新的。”
耆老喃喃道：“你...你是说，天道进化了？”
辜雀道：“现在的寰宇，和以前的寰宇一样吗？”
听到此话，耆老声音一颤，脸色变得苍白，沉默了良久才点头道：“对啊，现在的寰宇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寰宇，仅仅是一个九五至尊便能穿透，现在的寰宇已经实现了天衍圆满，达到了万道鸿蒙至尊的境界，所以连永恒文明那四位无上存在也进不来了。”
他双拳紧握，呢喃道：“寰宇变了，那天道自然也会变。”
辜雀点了点头，道：“说得很好，看来你悟通了。”
耆老深深吸了口气，咬牙说着：“是我疏忽了这一点，天道是寰宇对应的，浴火重生，自然会和寰宇是同一个境界。现在寰宇变成了万道鸿蒙至尊，天道自然也将慢慢进化成万道鸿蒙至尊。”
他看向辜雀，叹声道：“一亿年过去了，天道恐怕已经进入了万道鸿蒙至尊之境，它超越了你，便不再是你了。”
辜雀道：“依旧说得很对。”
耆老冷笑道：“所以你趁机与我一战，强行逼我祭出诸天钥匙之叹，再释放天道，让其独立，以现在的天道强绝的万道鸿蒙至尊之力，将我的诸天钥匙摧毁！”
辜雀笑道：“是这个打算没错。”
“辜雀！你好狠毒的心！”
耆老指着辜雀的鼻子，厉声道：“所有人都认为你嫉恶如仇，认为你大义凛然，为了寰宇的尊严与我天域宣战，更与我耆老决战。你赢得了所有人的钦佩，赢走了一切好的名声，却只是想靠阴谋诡计杀了我这个唯一可以威胁到你的人！”
“你，才是想独断寰宇的人！”
他的声音响彻天地，令四周的围观者一个个都瞪大了眼，一时之间，大部分人的全身寒彻。
若真是如此，那辜雀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不过他们很快就释怀了，靠，辜雀本来就他妈很可怕好不好，搞得这个说法儿很新鲜似的。
而辜雀却是摇头一笑，不屑道：“耆老，你脑补的东西太多了，只是天道即将脱离我的控制，我利用这个力量，将你第二件诸天钥匙封锁住而已。”
耆老深深看了辜雀一眼，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哈！不重要的，辜雀，即使你是这么想的也无所谓，至少你的的确确配做我耆老的对手！”
“但是你别忘了，在你释放出天道那一瞬间，天道是你，但彻底释放出之后，天道便不是你了！”
“一个万道鸿蒙至尊境界的天道，一个天衍大圆满的天道，是不可能继续听你的话的，你掌控不了它，又如何指挥它锁住元覆？”
耆老朝天看去，缓缓叹道：“你看啊，金芒在消散，规则也在消散，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道即将融进这寰宇的每一寸，不再刻意针对元覆。我相信，不出一百个呼吸，元覆就会重获自由，而你，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说得漂亮！”
辜雀拍着手，也笑了起来：“不愧是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怪物，懂的倒是很多，一瞬间便把这些东西猜了个通透。”
“天道终究是要归还于寰宇的，当我成为天道的那一刻起，我辜雀就知道总有这一天的到来。因为我征服天道的时候，约它的约定便是渡过那一场浩劫，我做到了，它也该归回寰宇了。”
耆老森然道：“所以，你的死期仅仅只是延长了一段时间而已。”
辜雀也朝四周看去，只见金芒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逝，天道的规则融进了寰宇的每一寸，这一刻，所有的生命都感受到了那一股伟大的气息。
天，回来了！
辜雀低头看向正在冷笑的耆老，忽然轻声道：“你知道当天衍大圆满的天道与天衍大圆满的寰宇相融合之时，那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耆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连忙惊声道：“辜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辜雀笑道：“轮回会短暂的开启，我将从轮回之中取出神兵，将元覆彻底斩碎！”
“你要杀诸天钥匙！”
耆老顿时吓得连退数步，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1996章 我于轮回取神兵
“你要杀诸天钥匙！”
说出这句话之后，耆老一退再退，整张脸都变得苍白起来。
接着，他又蓦然一悟，疑惑道：“不对，诸天钥匙是寰宇的产物，要毁灭它，需要的是天衍大圆满的力量。照理说，你没了镇界灵柩棺，没了开天灵根，没了混沌莲台，即使是重新获取到当初毁灭世界的轮回之力，也不可能再有当年的威势。”
话音落下，天道终于消散得干干净净，整个世界都归于平静，混沌开始重新归元。
辜雀朝四周看去，叹了口气，道：“天道归于寰宇，世界的规则变强了。”
耆老点头道：“不错，的确是变强了，混沌都不那么容易打碎了。”
辜雀道：“对于我们这种强者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
说完话，辜雀转头朝耆老看去，缓缓道：“你说得没错，我现在没有能力杀诸天钥匙，但要将它封印还是可以做到的。”
耆老皱眉道：“我还在奇怪一个问题，为什么天道归于寰宇之后，会出现短暂的轮回？”
“很简单。”
辜雀笑道：“天道归于寰宇，将接管寰宇所有的规则，不单单是包括现在之元，还有未来之元和过去之元。所以在天道与寰宇融合的那一短暂的时刻，整个时空会直接贯通，以迎接天道的掌管。”
耆老道：“以你的能力，直接去过去不久行了？”
辜雀微微一愣，不禁笑道：“你不会以为我们可以打穿纪元的壁垒吧？任何强者，只要不是万道鸿蒙至尊，是不可能打破纪元的壁垒的。我在枯寂纪元，万界还未复苏的时候，曾经这样尝试过，跨过了联盟时代、远古巨神时代、菌魔时代、万族时代、陨落时代、苦罗时代、浩法大时代和蒙昧时代。”
“在我即将跨过蒙昧时代边缘的时候，一股伟大的力量出现了，那是可以毁灭一切的力量，要不是镇界灵柩棺觉醒，我早就死在那里了。”
耆老脸色铁青，沉声道：“忘记了这一点了，我也尝试过，在纪元覆灭之后，穿越过去之元去找师尊，到了时空折叠、纪元覆灭的那个点的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现了，那一股力量是天衍大圆满的力量。”
辜雀眯眼道：“我想你应该知道那一股力量是什么吧。”
耆老冷冷一哼，寒声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天地棋局的力量。”
“天地棋局......”
辜雀喃喃念了一句，缓缓笑道：“有意思，我辜雀早晚有一天要见识一下，这天地棋局到底是什么东西。”
耆老道：“控制寰宇一切的东西，万道鸿蒙至尊博弈的产物，也有人说是大衍的产物，谁知道呢，这种东西太大了，只有我师尊这样的伟大存在，才有资格去接触。”
辜雀一笑，却是道：“那就以后再去考虑。”
说到这里，辜雀缓缓朝天看去，道：“金芒彻底消散了，天道彻底融于寰宇了，整个亘古时空都将被贯通，包括...曾经的九个纪元！”
耆老大声道：“意思是，我们可以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去往曾经的纪元？”
辜雀点了点头，道：“可以去，但去了就别想回来了，因为这份因果，谁也承担不起......”
“除了什么？”
耆老心脏猛跳，他知道辜雀要动手了。
“你看不就知道咯？”
辜雀的声音发出，耆老连忙朝天看去，只见时空破碎，混沌霎时消融，一道黑光弥漫而来，化作一口巨大的黑色铜棺，轰然降临在这片寰宇。
“镇界灵柩棺！”
耆老瞪眼道：“你可以直接隔着纪元召唤诸天钥匙？”
辜雀道：“那毕竟是我的力量啊，我辜雀用来...毁灭寰宇的力量，虽然只能调来少部分，很渺小的一部分，但却足够打碎元覆了。”
话音落下，天地轰隆作响，时空再次龟裂，漫天的火焰席卷而来。
恐怖的高温将混沌消融，这一股威压无与伦比，因为其中包含着无尽的愤怒，无尽的绝望，还有那无尽的希望。
“星星之火...这是星星之火，包含了蒙昧之火在内。”
耆老的脸色苍白无比。
辜雀点头道：“还有呢。”
耆老朝下一看，他看到了绿色自混沌之中而起，一根树苗疯长，瞬间化作无穷大，并朝着这边猛撞而来。
辜雀脸色平静，轻声道：“短暂的时间，我调来了曾经属于我支配的力量，虽然只是很渺小的一部分，但却足够打碎元覆了。”
“怎...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贯通纪元啊，曾经的纪元都死去了，寰宇都没了，天道也不一样了，怎么可能实现贯通啊！”
耆老气得狂吼出声，但却是在疯狂退后，他当然也感受到了开天灵根和镇界灵柩棺的力量。
辜雀淡淡道：“这就是你对道的理解还不够深刻，你还不明白这世界最本质的变化，纪元更迭，寰宇的确是毁灭了，但你忘了吗？重生的新纪元，却也是用的寰宇的力量啊！”
“物质毁灭了，力量只是在不断削减而已，本质没有变，当然也就可以实现短暂的贯通。这是亘古唯一的一次，仅有的一次，因为没有任何世界，天道的境界低于寰宇，没有任何世界，会出现天道和寰宇分离又重新回到寰宇的情况。”
“正是有了这种情况在，才可能短暂的贯通纪元。”
耆老猛然抬头看向辜雀，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骇然道：“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了，你在说...因为异数！”
“不错！”
辜雀笑道：“总算聪明了一回，这的确是异数。”
说话的同时，辜雀双手朝前一推，镇界灵柩棺和开天灵根顿时融合在一起，配合着星星之火，化作一股无穷的力量，轰然将元覆包裹。
没有爆炸之声，巨大的毁灭都是无声的，只能看到规则在席卷，狂暴的力量朝外喷薄，被鸿蒙天道塔和罪恶之轮合力挡住。
光芒过去之后，规则消散之后，点点的元出现在了这混沌消融的时空之中。
耆老呆呆看着四周，张大了嘴，猛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颤声道：“元覆！没了！”
“放心，只是碎了而已，会重新愈合的，或许是一亿年，或许是两亿年，或许是五亿年，它终究是要恢复巅峰的。”
辜雀的语气带着戏谑。
“呃啊！”
耆老厉吼道：“辜雀！你...你罪该万死！你以为你现在可以靠着这股力量杀我吗？我会以罪恶之轮为代价，将......”
“闭嘴吧！”
辜雀直接打断道：“在许许多多的人面前，你耆老算个屁！”
“什么？”
耆老微微一愣，像是响起了什么，大骇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辜雀，不要这样！寰宇会乱套的啊！”
辜雀一笑，淡淡道：“我要的就是乱。”（未完待续）
第1997章 洞喜子归来
天道归于寰宇，但虚空却是破碎的，这一刻，整个亘古纪元的时空都被贯通，可谓是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的伟大画面。
耆老大吼道：“辜雀，现在的寰宇，你我二人就能决定一切，但你要是这么做了，那整个寰宇就彻底乱了，你我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辜雀一笑，道：“地位不是靠别人衬托的，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你耆老也算是有本事的人，在怕什么呢？”
“废话！”
耆老急得直跺脚：“这诸天亘古以来，到达我们这个境界的人并不少，即使没有十人，也至少有一指之数，他们会来与我们争天下啊！”
辜雀摇头道：“来不及了，在天道与寰宇融合，亘古时空之门开启的那一刻，轮回之力便已经启动了。九幽会倒转，曾经的纪元，那些死去的伟大灵魂，都将复活。”
“不！不会这样的！”
耆老大声道：“你做不到的，你不可能做到复活所有人！”
辜雀道：“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呢？这根本不是我来决定的，我复活不了任何人，是他们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连无尽的九幽都无法彻底吞没灵魂，强大到轮回无法吸纳他们，永恒的存活在九幽之中。”
“现在纪元贯通了，什么意思？纪元的壁垒无法阻挡他们了，那他们自然就会沿着这贯通的时空通道，来到我们这个纪元，也就是所谓的...复活！”
耆老猛然攥紧拳头，厉声道：“那...什么样的人，即使被枯寂打碎，灵魂堕落至九幽，还可以永恒的活着呢。”
辜雀微微一笑，道：“当然是九五至尊以上的存在啊！”
“你要复活亘古以来所有的九五至尊！”
耆老瞪眼道：“你是真的疯了吗？难道你真的要这片天地彻底乱了？你知不知道，这片天地承受不住这么多九五至尊，他们一旦大战，世界都要崩碎。”
辜雀缓缓道：“耆老，你忘记了，寰宇不一样了，现在的寰宇，是万道鸿蒙至尊之境的存在，是天衍的大圆满。”
听到此话，耆老顿时呆住了。
辜雀道：“按照速度来说，最先复苏的应该是上个纪元的强者，上个纪元的九五至尊，似乎就死了一个。”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忽然朝天怒吼道：“归来吧！娲皇至尊！”
声音传遍天地，令在场所有围观者都愣住了。
紧接着，在那轮回的时空中，枯寂纪元的九幽翻滚，一个绝美的女人从中飞出，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跨越了纪元的壁垒，降临这片天地。
身穿黄衣，凤冠霞帔，美得虚幻无比。
但那一身的气势，却是盖压万古，震彻诸天。
鸿蒙天道塔上，少昊、孔宣、祝融、蚩尤、白起等所有华夏的强者，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然后一个个全部半跪而下，大吼道：“女娲老祖！”
“娲皇老祖啊！”
“老祖归来了！”
一个个大喊，竟然激动得雨泪俱下。
娲皇至尊看着这四周的一切，一直看着，目光似乎穿越了无尽的混沌，看到了大千寰宇一颗颗星辰，还有无数的百姓。
她笑了起来，那一张笑脸可以迷醉万古。
“世界果然活着，真好。”
她转头朝辜雀看去，郑重施了个礼，没有说话，却代表了一切。
娲皇至尊这样的强者，在降临此地的一瞬间就能看出所有的事，包括辜雀的强大。
现在的辜雀，当得起他的施礼。
紧接着，她又看向耆老，淡淡道：“耆老，你让我好生失望。”
耆老咧嘴冷笑道：“风里希，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以你的实力，还不至于在我的面前嚣张。”
娲皇至尊道：“经历了生与死的轮回，你觉得我一点进步都没有吗？”
听到此话，耆老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恨恨看了辜雀一眼，似乎在说这一切都怪你。
而辜雀只是看着天空，缓缓道：“接下来，该是华夏纪元的历代先贤了。”
这句话让华夏各大强者激动得几乎要疯掉。
但那轮回之下的九幽，却传来一声叹息：“无量天尊。”
叹息幽幽，虚空之中，忽然开出了一朵朵道莲。
无尽的道韵激荡，满天都是青华闪烁。
耆老惊声道：“不对啊，枯寂纪元怎么还有一位九五至尊...不！好像是混元大罗至尊！”
辜雀也是满脸惊异，看着天空大声道：“莫非是洞喜子前辈？”
“无量天尊，辜雀道友，你以造化万千，傲视千古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古老道袍老人飘然而至，踩着道莲在虚空中宛如游仙，似乎完全融于寰宇。
娲皇至尊笑道：“原来是洞喜子道君回来了。”
洞喜子道君点头，道：“风道友，我说过你命数未绝，现在果真是又见面了。”
娲皇至尊也施礼，缓缓道：“道君言之有理，当初是我着相了。”
洞喜子到道君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寰宇还活着，并且很繁荣，这是好事。”
“是啊，好事。”
娲皇至尊笑得灿烂无比。
辜雀倒是一脸懵逼，愣道：“洞喜子前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洞喜子道君笑道：“当初我去天域走了一遭，见到了许多的事，许多的人，还有那尽头的混沌，只可惜没能找到传说中的天地棋局。”
“我兵解无数次，体验了无数的世界，经历了无数的事，却没有去经历过九幽。所以，当初风道友来了天域之后，我与之见了一面，便自尽了。”
辜雀瞪眼道：“自尽？”
洞喜子道君道：“我去到了九幽，那一段死亡的旅程是如此有趣，我的道也终于圆满，所以也到达了混元大罗至尊的境界。”
“不过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还活着，无量天尊！”
辜雀是彻底服了，这个老头子这是什么操作啊？自尽去死，然后反而进入了混元大罗至尊止境？
这...恐怕亘古以来谁也学不会他这一套。
不过洞喜子道君说得对，世界还活着，这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