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破妄杀来
天空融化之后形成黑暗，永寂黑莲绽开，一道伟岸的身影傲然而立，像是那传说的苍天复活，在苍天之下，一切都是蝼蚁。
时空被冻结了，这一刻万物都不存在，只剩下那一道身影伫立。
所有人都瘫倒在奈何魂桥之上，面对至尊级别的威压，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待宰割。
“太...太强大了。”
荆神州身体都几乎龟裂，颤声道：“帝无疆，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去招惹九五至尊......”
巫长恨咬牙道：“他就是个疯子，我说当初怎么突然堕落，你惹到了帝释天，能不堕落吗？感受到这九五至尊的威压了吗？随便一缕大道都足以毁灭无数天衍的存在。”
辜雀也是死死被压在地上，身体啪啪作响，骨骼一片片崩碎，额头的黑纹鼓胀，但也像是没了一点脾气，只是虚张声势一般发出黑气。
他此刻是如此想要朝天看去，但却是根本抬不起头来，这时候的至尊威压是如此清晰，比当初溯雪激活苦罗印强大太多太多了。
九五至尊啊，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他们为什么具备如此撼天动地的力量，在这一股力量下边，宇宙天道又算得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灰烟罢了。
他真的太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了，他也畅想有一天自己能够这样。
这样强大，这样不可侵犯。
那时候，自己还畏惧什么？
那时候，自己是否可以带着冰洛她们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以无上的法力，复活整个枯寂世界，将那群老朋友全部找回来呢？
遗憾伴随着所有人的生命而存在，九五至尊有没有遗憾？
如果有，那边打穿时空去挽回好了。
只是这一切是如此虚幻，自己这一刻都像是要死去一般，那至尊的威压即将降临而下，辜雀相信仅仅是一道光，便足以将自己这十多个人完全湮灭。
可是为什么，在虚幻的同时，自己又能感受到那一点点真实？
真实来自于哪里？来自于......那一句熟悉的话：“万古大道之变数不在于此，而在于彼；诸天法相不在于溢，而在于空。”
这句话是江湖对自己说的，这些年来，参悟此话，收获颇多。
这一次莫名其妙又想起此话，却感觉脑子嗡嗡作响，一切又豁然开朗之意。
此话之意，之前早有颇多皆是，其中“此”为诸天万物，无尽生灵，而“彼”在于异数本身。
异数本身是变，而变是元，元是空。
天衍掌控着的是元，九五至尊掌控着的是空，而空之上的变......则是高于九五至尊的存在。
“呃啊！”
想到这里，辜雀只觉脑子剧痛，如亿万神劫同时轰击，直接惨叫出声。
而就在此时，另外一股诡异的力量不知道从何处而起，渐渐蔓延至天地之间。
“这、这是......”
“又一股九五至尊的威压！”
“不对！是两股！又出现了两股九五至尊威压！”
众人惊呼出声，巫长恨大声道：“快看天穹，九五至尊级别的大阵好像在崩塌，似乎在归化为本来的大道。”
“不错，看来是九五至尊级别的威压让大阵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渐渐归化为本来的大道，以面对同级别的挑战。”
“可是...还有一股九五至尊的大道来自于哪里？”
众人完全傻了，天地完全崩塌，在这样下去，整个古天血路都会被九五至尊的力量所抹杀的。
辜雀身体颤抖着，彻底融化成了血水，只剩下一个带着两道黑纹的头颅存在着。
他是如此想控制自己的想法，但他完全做不到，他的思想像是陷入了一个恐怖的漩涡，只能随着这个漩涡继续下去。
这样下去，自己的灵魂完全撑不住，早晚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并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帝释天只是奈何魂桥幻化出来的东西罢了，不是真人降临，只要找到孟婆，将其杀了，一切都化解了。
只是现在谁也动不了，谁也做不了杀人。
而就在此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忽然降临：“九五至尊级别的大阵演化出的就九五至尊，说到底，还是演化罢了。”
伴随着冷漠的声音，在所有人的目睹之下，一道冰冷的蓝光从后方贯彻而来，携带着无尽的因果之力，化作一道惊天动地的剑芒，直直朝前穿刺而去。
“是谁！”
前方传来孟婆的惊吼，而后方冷漠的声音已然冷冷道：“神雀盟后，韩秋！”
听到此话，所有人猛然回头一看，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大步而来，气势无穷，冷光闪烁，目中蓝光深邃，极速朝前而去。
辜雀直接道：“韩秋，杀孟婆，破幻阵！”
“明白！”
韩秋寒声道：“破妄之瞳下，什么幻阵都是虚妄。”
她目光所过之处，一切都在恢复原貌，孟婆的身影竟然直接从虚空中被拘了出来。
孟婆脸色惨白，惊声道：“你、你怎么会...你怎么可能勘破这幻阵......”
说话的同时，前方一座金色的佛像已然幻化而出。
“大梵天？生平劲敌？你也配吗！”
韩秋冷冷一笑，右手凝聚一柄蓝色光剑，一剑直接将佛雕斩碎。
她大步朝前而去，速度愈发快了，天地颤抖，一剑而出，直接朝孟婆而去。
孟婆猛退几步，直接缩进虚空之中。
而剑芒因果锁定了她，也穿进虚空，将其活活钉穿。
“呃啊！”
孟婆惨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看到我！”
“我的眼睛很好。”
韩秋稳稳落在了辜雀身旁，双眸蓝光依旧深邃，而天地之上，威压早已不再。
辜雀凝聚身体，缓缓站了起来，朝四周一看。
奈何魂桥伫立，浓雾弥漫，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天地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惊骇。
太突然了，太快了，这个女人从出现到破局，总共只用了十个呼吸左右的时间。
她是如此恐怖，如此强势，便彻底破局，让众人心惊胆寒。
辜雀已然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来了？”
韩秋道：“传灯殿主，他让我进来助你一臂之力。”
第一千七百零七章 真正的强势
天地寂静，万物无声。
一切都被韩秋的破妄之瞳照破，甚至连孟婆都被韩秋的因果道剑直接诛杀，她展现出的实力可谓是让众人震惊。
但这却在辜雀的意料之中，因为辜雀深深知道韩秋的可怕，她不单单是杀伐之力强大，因果之力诡异，更重要的是有勘破一切的破妄之瞳。
这破妄之瞳到了极致，可以照尽古今未来，万界诸天，比自己的枯寂之道可强大太多太多了。
最开始只是以为这破妄之瞳传承于韩绝尘，但后来才渐渐发现，韩绝尘根本没有这般变态，至于是来自于哪里，恐怕只有韩秋知道。
“传灯殿主？”
辜雀皱眉道：“你见了他了？”
“不错。”
韩秋道：“你知道的，我能看到很多东西，当我知道传灯殿主找过你之后，我就去找了他，并把因果之石给了他。”
“他是个聪明人，他告诉我古天血路第二重世界的危险，说修罗珠在无边血海，那里太可怕，必须要有人来助你一臂之力，所以我来了。”
辜雀摇头道：“不，我不打算去无边血海。”
“我的分身到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不属于我们，那是可以陨落圣雄的地方。”
韩秋道：“但我已经来了，无论如何，我要跟着你，这一次我来了，你出不了事。”
“盟主！盟主！”
韩秋的话刚说完，前方便已然传来一声声大吼，辜雀抬头一看，只见天老不知道已然等了自己多久。
这个老头子全身萦绕着三尺之水，就他妈跟开挂似的站在前方，真是要气死人。
辜雀沉声道：“怎么回事？”
天老激动道：“快，永恒精金就在前方，它好像感应到了危险，根本没有去往无边血海，我察觉到它就在轮回黄泉。”
辜雀心头冷笑，奈何魂桥尚且如此可怕，只有苍天知道轮回黄泉有多么危险，哪怕不如无边血海，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永恒精金实在太珍贵，直接影响到了轩辕阔的“星星之火”计划的实施，否则辜雀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这里压根就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连九五至尊都偶尔跑出来装逼了，没到圣雄最好别玩火。
想到这里，辜雀忽然皱眉道：“韩秋，你是否见到媚君她们？”
韩秋点头道：“嗯，她们很安全，也很开心，我靠近她们的时候，至少有三道天衍级别的目光锁定着我，蓝月那丫头对你很不错。”
辜雀忍不住笑了起来，韩秋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但口气却老派得很，蓝月怎么说也比自己两人大很多岁啊。
他拍了拍韩秋的肩膀，感受到她有些僵硬，只有无奈一笑，道：“看来你虽然什么都忘记了，但至少很聪明。”
韩秋道：“有些事我不难看到，我的眼睛很不错，说起来，这双眼睛还是你给我的。”
辜雀道：“它本就属于你，其他人都不配用。”
说话的同时，他已然大步朝前走去，沉声道：“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们便朝前吧，如今我也恢复了最巅峰，突破到了天道之境，是时候与你并肩作战了。”
“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并肩作战了。”
韩秋眼中闪着光，轻声道：“我此刻充满力量。”
“那就走！”
辜雀大笑一声，两人并肩直接朝前走去。
荆神州等人就站在奈何魂桥之上，冷着脸看着前方这两人，心中说不出的复杂。
巫长恨沉默了很久，才叹声道：“神雀盟，挡不住了。”
“是啊！”
秦老道人道：“这个女人太强了，她若这是神雀盟的盟后，那神雀盟便足足两位天衍，虽然不及超级文明，但也是顶级文明了。”
“两位天衍，足够支撑起顶级文明了，更何况这两个变态。”
荆神州道：“他们都只有六百多岁，若是再给他们一千年......”
“谁也猜不到会发生什么。”
“没错，但我们也必须要做些什么。”
秦老道人冷冷一笑，忽然觉得身体开始发寒，连忙朝前看去，果然看到前方那个蓝色身体的女子缓缓回头，深邃的瞳光瞟来，那其中蓄满了无尽的杀意。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可怕的眼神，他心中只有这句话。
孟婆死了，奈何魂桥最核心的一关已然闯了过去，但辜雀和韩秋却一点也不敢放松。
两侧的浓雾渐渐封锁了桥面，将天地都封锁，能见度越来越低，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也涌上心头。
辜雀眯眼道：“孟婆没死？”
韩秋道：“刚刚只是她诸多分身之一罢了，但无妨，她的任务已然结束，剩下的不过是一群不足为虑的小东西罢了。”
“这些可不是什么小东西。”
辜雀无奈一笑，脚踩道莲，头顶佛光五蕴，手持黑色石刀，背负十四翼，身体变得透明，将自己的状态提升到了巅峰。
他继续道：“但是，好像也不足为惧。”
“已经来了。”
韩秋冷冷一笑，大步朝前走去，全身蓝光闪烁，似乎要照尽古今轮回。
她的目光是如此深邃，像是要把一切都看通透一般，右手朝天一捏，无尽的蓝光便朝他体内凝聚而来，形成一柄长约半丈的蓝色光剑。
光剑透明，但其中却蓄满了无尽的因果之力，一股浩荡杀气涌动而出，她整个人都变得锋芒毕露。
于是大步朝前而去，一剑骤然朝前刺出，一道蓝光如天幕一般朝前盖压而去，整片天地都被完全封锁。
恐怖的杀意惊天动地，贯彻寰宇，万古杀剑之威实在恐怖，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毁灭。
看到这一幕，天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道：“这未免也太可怕了吧！这一道杀剑真不知道力量达到了何种程度。”
“韩秋盟后的实力进步如此飞速，实在是神雀盟之福啊！”
而后方众人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只觉天地间这一股杀意几乎让他们的肌肤都裂开，这是何等杀意啊！
什么叫强势？这就是强势！
一人，一剑，傲然朝前，踏桥而行，无所畏惧。
遇神杀神，遇佛**，浓雾之中的异物，早已不知道被抹杀了多少。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复活？
看到韩秋的强势，辜雀心中也颇为激动，忍不住仰天长啸道：“我来！”
他拔地而起，一步站到了韩秋的身前，全身的力量调集而起，四周空间瞬间变得朦胧起来。
韩秋低声道：“未来之元。”
辜雀一笑，背后空间洞开，整个人都变得狂躁起来。
满头白发乱舞，衣袂猎猎，石刀直接碎开，化作虚无之刀。
他狰狞一笑，一刀朝前斩去，天地之间刀芒带着未来之元，纵横穿刺，绞碎寰宇，连那永不散去的浓雾都被这股刀潮硬生生绞碎。
整个奈何魂桥都在颤抖，苍天蔓延九彩之光，天道之力朝下席卷而来，再次被他一口吞下。
这一口力量简直狂暴至极，反而让他体内的力量更加澎湃，身体化作万丈魔躯，轰然朝前跑去。
韩秋目光灼灼，极速跟上，如电光一般斩出无尽杀剑。
看到这一幕，天老彻底惊呆了，喃喃道：“神雀复兴有望啊！这太可怕了。”
而巫长恨也呆滞道：“咱们真的要做些什么吗？”
邛禹摇了摇头，郑重道：“说实话，咱们什么也做不了，这两人联手，实力已然不可估量。”
“圣雄！”
秦老道人道：“只有等圣雄出手了，其他人已然不够看了，这两人太可怕，实在留不得啊！”
话音刚落，天地之间忽然蓝光爆射，一道无匹的剑芒从前方虚空透出，穿破了无尽的寰宇，直接出现在了秦老道人面前。
世界瞬间崩塌，四周天衍强者反应也快到极致，立刻后退数千里。
秦老道人吓得怪叫一声，双手朝前一推，神庭命盘重叠足足数十次，死死抵挡剑芒。
而这蓝色的剑芒也不知道有多强，竟然是硬生生把数十重神庭命盘全部刺穿，发出惊天动地的铿锵之声，直接到达了秦老道人的面前，狠狠刺进他的胸口。
“啊！”
他惨叫一声，身体直接倒飞而出，撞破一重重虚空，最后被荆神州一把接住。
低头一看，只见秦老道人的身体已然完全龟裂，蓝色的剑芒渐渐消失，但依旧有杀意在空中穿刺。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蓝独复忍不住道：“好恐怖的一道杀剑！”
所有人都朝前看去，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缓步从虚空中走出，身姿婀娜，绝美无比。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感情，只要那无尽的冷漠。
韩秋看着秦老道人，冷冷道：“你可以杀我们，但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我要杀你，现在谁也拦不住。”
秦老道人脸色惨变无比，口中依旧流着鲜血，那一股因果之力实在太可怕，一直在他体内肆虐，根本无法祛除。
他恨，他太恨了！
他太想把神庭大帝搬出来，但他却相信，眼前这个金属般的女人不是在开玩笑。
要是这个时候和她争锋相对，换来的将会是那可怕的剑芒！
他已然不敢说话了，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而其他众人也是如此，虽然没有直接面对这一股力量，但刚才剑芒扫来，那余波实在令人骇然。
他们不得不承认，现在韩秋有说这句话的资本。
但韩秋却是缓缓道：“庆幸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吧，这或许给你们保住了性命，若是之后你们真的对他出手，你们会发现，他比我可怕多了。”
“很多事我已然忘记，但他真正失控起来，连苍天都杀，何况你们。”
说完话，韩秋豁然回头，直接朝辜雀而去，稳稳站在了他的身边。
辜雀笑道：“你警告他们，他们却不一定领你的情。”
韩秋道：“他们想死，谁也没有办法。”
“你怎么开始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了？”
韩秋摇头道：“并不在意，只是不想在关键时候遇到麻烦，况且现在你还不适合直面这么多超级文明。”
“他们底蕴过于厚重，很多事是我们想不到的，真正发生起来，那时候恐怕我们会疲于应对。”
辜雀点头道：“明白，现在来说，永恒精金才是最重要的，走吧，轮回黄泉，它等我们已然很久。”
说完话，辜雀一刀朝前，直接将次元的壁垒撕裂，拉着韩秋一步跨了进去。
“哎，盟主，等等我啊！”
天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朝前冲去，跟在了两人身后。
而下一刻，一股诡异的气息已然传来。
那是死亡的气息，是绝望的气息，是漫天的黄光。
这黄光不是璀璨的，而是死气沉沉的，是没有希望的。
前方是黄泉，一眼望不到边界的轮回黄泉，泉水是静止的，没有一点波涛，但是却有狂风。
狂风太可怕，足以撕裂登塔者，但偏偏在这轮回黄泉掀不起一点风浪。
这里的天是灰蒙蒙的，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辜雀甚至感觉自己的力量都在下降。
这里一切都是昏黄而灰暗的，只有韩秋是璀璨的，她依旧是蓝色，晶莹剔透的蓝色。
她面无表情，瞳孔深邃，扫过四周，缓缓道：“能看清楚一些规则，但这些规则暂时无法判断将要面对的情况，九五至尊级别的大道，我看不透。”
辜雀道：“轮回黄泉，顾名思义，应该是讲轮回的地方。”
“轮回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要以轮回为主题，设置所谓的关卡或者困难，这难不倒我。”
“关于轮回，我从一开始都在对此作出解释，我已然思考了将近六百年。”
说到这里，辜雀抬头朝前看去，缓缓道：“这里既然是号称可以埋葬天衍的地方，那必然也有其不凡之处，希望它不要令我太失望。”
韩秋道：“看来，你现在已经有了底气了。”
辜雀笑道：“有它在，我连无边血海都敢进，更别说这里了。”
韩秋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是啊，毕竟你强大太多了，仅仅几个月，你从一个只能次元之境一战的修者，变成了堪比天衍的强者。”
辜雀道：“我只是把我的东西拿了回来而已，我还未真正达到天道之境巅峰，我还有进步的可能性。”
韩秋笑道：“那，那时候你会复活我吗？”
辜雀道：“你愿意复活吗？”
“嗯，有些事本不该被忘记。”
说到最后，韩秋的眼神已然复杂无比。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轮回黄泉
无尽的黄泉像是一面黄铜古镜，没有一丝波澜，将天上地下完全映照进去，整个世界浑然一体，几乎都分不清方向了。
没有一点声音，甚至没有一点气息，安静到压抑，让人心有始终萦绕着一种不安。
辜雀享受着这暴风雨到来的前一刻的宁静，静静看着前方，轻声道：“可以的，一切都可以的，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韩秋道：“我并不怀疑这一切，但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将来说不准会遭遇到什么。”
辜雀没有觉得意外，只是缓缓道：“我们这样的人，什么也说不准的。
“我们进步得太快了，这样的速度，想要不触碰到一切都禁忌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他摇头一笑，道：“六百年了，一路走来，很多事情都不会令我们感到意外了，或许意外才是这个世界最正常的东西。”
“但是，我也不再认为，有什么东西可以灭掉我了。”
他看向韩秋，看着她冰冷而僵硬的脸，沉声道：“你觉得，还有什么可以灭掉我们吗？”
韩秋张了张嘴，缓缓道：“命运吧。”
“命运，很好。”
辜雀朝前看去，轻声道：“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到这里，背后的虚空已然渐渐扭曲起来，荆神州等十多个天衍强者极速飞来，稳稳落在虚空之中，并开始打量着四周。
天老终于赶来，压着声音道：“盟主，这轮回黄泉可不好过，那是可以埋葬天衍的 。”
辜雀道：“说重点。”
天老尴尬一笑，道：“顾名思义，轮回黄泉之轮回二字，事实上是各自灵魂的前世今生，黄泉的力量会扭曲时空，浮现各个灵魂的前世今生，甚至是以后将会轮回的事。它将偷取这些力量，来达到抹杀闯入者的目的。”
“这只是第一关，但对于几乎所有人来说，都很难逃脱轮回的制裁，哪怕天衍强者这个境界，已然处于世界的最顶端，几乎是永恒存在，不死不灭，都应该对轮回有极大的重视。”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对了，各自的轮回最好各自处理，不要互相帮助。”
辜雀道：“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两人的轮回会融合在一起，形成我们未曾见过的未知世界，其中的变数太大，足以让人灰飞烟灭。”
辜雀点了点头，道：“那你呢？”
“我？”
天老道：“我不用，我有三尺阵道之水，但凡关于这类幻阵，我直接免疫。”
辜雀道：“去黄泉尽头等我，打听好永恒精金的下落，做出针对性的计划。”
“是！盟主放心！”
天老来了精神，直接朝前而去，三尺之水激荡，黄泉没有任何反应。
而下一刻，一声巨响忽然传遍天地，只见左侧黄泉突然炸开，无尽的怒水掀起万丈之高，直接将荆神州淹没。
韩秋眉头一皱，冷冷道：“情况比天老所说的更可怕。”
辜雀点头道：“不错，比他描述的可怕太多了。”
韩秋道：“我先去吧。”
“不。”
辜雀道：“我有一种预感，你的轮回会很危险，我先去渡过了我的轮回，这样好帮助你，以防万一。”
“哦。”
韩秋看了辜雀一眼，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韩秋你......”
辜雀话音刚出，前方黄泉发出一声巨响，漫天怒浪封住世界，恐怖的规则霎时衍生而出，道道如巨龙，条条如银河，威压漫天，气势磅礴。
有些事只有发生在自己的面前，才知道真正的可怕，之前荆神州隔得太远，辜雀还没能感受到这黄泉的恐怖。
如今韩秋激发出的黄泉之浪近在眼前，辜雀才真正感受到其中蓄满的道则是多么可怕。
这种级别的道则，当真是可以演化出任何东西，要灭杀天衍还真不是难事。
但是韩秋的进步实在太诡异，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关于永恒文明，关于破妄之瞳，关于因果之力。
这个轮回之力对于她来说，恐怕是真正的劫难，自己必须要有所作为，不能听天由命。
想到这里，辜雀也不再犹豫，直接朝轮回黄泉冲去。
下一刻，黄泉掀起万丈巨浪，恐怖的道则瞬间将他淹没。
天地变幻，世界轮转，霎时仿若沧海桑田，回首又是春暖之时。
一切都在破碎，一起都在重聚，一个熟悉的房间又出现在了辜雀的眼前。
这是离开地球之后，第三次见到自己的房间了。
这一次辜雀没有激动，没有紧张，只有无限的感慨。
生命如一条奔腾的河流，每一处浪花出现过，便再也不会重复。
如今有机会重新回来，又有什么不满足呢。
他已然很高大，再不是当初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瘦削身影，他已然足够摸到墙上的海报了。
科比布莱恩特，他曾经的偶像，一个拥有强大意志力的人。
辜雀想，如今自己也不逊色于他了，自己也早已学会了坚强。
桌上依旧是中性笔和本子，淡黄色的本子可以防止近视，自己的字是那么拙劣。
辜雀拿起了桌上的笔，轻轻写下一行字：“浩瀚寰宇群雄并立，亘古时空唯我独尊。”
银钩铁画，字如龙蛇，每一笔都蓄满了锋芒，每一道锋芒都足以灭杀无上不朽。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以无上不朽为目标，想要打破苍穹。
可是现在，所谓的不朽在自己面前，弱如蝼蚁，甚至连苍穹，自己也不知道打破了多少了。
岁月如刀，让所有人都不再青涩，辜雀也慢慢变得成熟。
从学生到厄运之子，从修者到帝王，从枯寂世界的雀尊到北域雄主，从北域雄主到大千宇宙之主，再到现在......伟大的天衍。
一路行来，满目疮痍，我辜雀依旧是辜雀，而世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世界。
所有的危险都在环伺着自己，黑暗的世界有人猖狂，有人低语。
如果说天地是无尽的，这样或许也有趣，因为自己不需要为那无敌，而付出孤独的代价。
“来吧，所有的挑战，所谓的命运，尽可能的来毁灭我吧！”
辜雀轻轻低喃着，但说到最后，天地都为之颤抖了起来。
第一千七百一十章 轮回枯寂
寂静的轮回黄泉忽然彻底爆发，无边的黄水卷起滔天怒浪，恐怖的规则如一道道银河一般在空中穿刺，其中蓄满了无尽的杀芒，让众位天衍强者都忍不住后退。
“进去了几个人！”
巫长恨大吼道：“是谁引起这么大的动静？”
阿鼻剑皇道：“三个人，荆神州，辜雀，还有那个古怪的女人。”
秦老道人脸色惨白，咬牙道：“荆神州之前进去的时候，动静远远没有这么大，辜雀和他的女人进去之后，黄泉就彻底炸开了，这两人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真希望他们都死在这黄泉的轮回之力下。”
“别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了，这两人的韧性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还是赶紧找到永恒精金，等圣雄级人物来灭杀他们吧。”
巫长恨摇头道：“不急，现在轮回黄泉的力量波动太大，还是等等的好。”
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凝重。
而此刻轮回黄泉之中，辜雀已然在面对一切。
他的呢喃像是引起了轮回黄泉的愤怒，四周的房间在解体，一个时空隧道瞬间把他吸了进去，落在了巨大的阵法之中。
辜雀抬头朝四周一看，只见一个个穿着白衣女子正将自己围着，当头几人赫然便是碧水仙子、碧云仙子和冰洛。
对于辜雀来说，这些只是熟人见面，能看几眼就多看几眼吧。
这个时候的冰洛还青涩无比，脸色白皙，目光清澈，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而现在，她已然是自己的妻子。
轮回给人的感觉很美好，就像回到了最美好的时代，但辜雀知道自己或许应该好好对待轮回，否则危险横生，便将会受到未知的制裁。
他摇头一笑，一步跨出，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他在时空轮回中行走，他走得极快。
前方风雪如刀，暗谷之中有红烛燃烧，灯光摇曳，两个年轻人孤独地成亲拜堂，却又将面临生离死别。
时而哭，时而笑，辜雀看着这两个人，心头一阵感触。
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冰洛的死彻底改变了自己，将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要不是如此，也没有自己的今天。
只是那时候的梦想回家，到现在都没有达成。
他轻轻一叹，继续朝前行走，于是看到了在雪中背棺的那个年轻人，看到了在神都挑衅神族的自己，看到了赢都丧尸围城的自己，看到了那楚河桥上，有人怒吼谁说雪域无男儿。
看到了有傻女人献身祭命数，看到了有傻男人开膛破肚杀苍龙。
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白衣念着“天地何小，我心何大”，看到了万里大峡谷中的通心道莲，看到了那个渺小的身影大吼着“我身如枯草，心如孤鸿”。
昆仑山上玉虚宫有人拜堂成亲，神都比武台上有人磨刀数年，霜寒未试，终于出手。
雪域逃亡，有两人一虎苟延残喘，有两人展开了宿命一般的对决。
西州小村，那个沉睡的身影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个为他日夜祈祷了三年的女人。
法祖之墓中，黑暗的坠落中，坚强的女人无声流泪。
罪孽森林里，无数翼龙天马嘶吼着罪孽至尊。
六朝联军震撼天地，斩君刀出，天下刀来，人皇出世，论道甲板，一个身影从无尽森林中走出，见到了在黄州杀人的老妪。
五行山下堆尸如山，诠释着所谓的尊严，离火山上十三天柱，白皙的小手撕破了囚笼，神凰觉醒了。
巨鹿山下，直面天下，峡谷之中，斩断灵魂。
悬空岛上，天姬复苏，无限坠落，心生枷锁。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雷雨暴风的时代有老人说书，殷都城外的老道人絮絮叨叨说着千古大道。
暗夜红灯，小巷飘雪，又见倩影。
神雀山下，英雄归来，力战天尊。
五海大乱天下惊变，修罗界中万里莲开。
于是啊，永恒的雕像复活，在时空中救出挚爱，苍穹的秘密随之揭晓，那一群人杀向了宇宙。
于是北域之中，诸天空相同死，修罗塔内，死亡杀神复生。
黑暗袭来，光明殒灭，世界悲歌徐徐唱响，末世轮盘缓缓降临，在那绝望的尽头，英雄再一次站出，将天地拯救。
身残体废百年，天地墓开，诸天觉醒。
古天血路之中，轮回黄泉之上，滔滔巨浪，有人面对轮回。
哪里是危险？哪里是制裁？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重新经历了一遍，以前的轮回并不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了。
天地很大，能灭我辜雀者何人？
辜雀停下了脚步，朝前一看，却又看到了天地墓开，世界坍塌。
“原来，这个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
辜雀总算明白了，轮回现在才真正降临。
于是时空倒转，一切又往回经历，一幕幕显现而出，终于来到了一个临界点。
天州雪域神女宫，自己刚开始降临的地方。
“来吧。”
辜雀轻轻低喃一声，时空便轰然炸开，过去之元无限开启。
他看到了无间世界的悲痛，看到了天姬以一己之力独战苍穹，看到了所有人去送死，看到了更之前，风燧散去亿万道则给枯寂世界最后生机。
然而再往前呢？
他看到了一座枯山之上，一个小姑娘渐渐化作一株狗尾巴花，而狗尾巴花升起，又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世界在变得繁荣，枯寂在向繁华回溯，一座座城池开始立了起来，无间世界的召祭之地开始出现了身影。
一个女子堆砌着祭台，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回头朝辜雀看来，目光直接锁定了他。
辜雀身影一震，叹声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轮回。”
女人眼中流淌着血水，一字一句道：“你是谁？”
“神雀盟主辜雀。”
“是谁？”
辜雀道：“未来之人。”
女人穿着古怪的服饰，看着辜雀惨然一笑，目中流出血泪，颤声道：“你说你来自于未来？”
辜雀点了点头。
女人道：“那么请你告诉我，未来，还有没有阿鼻鬼母文明？”
辜雀缓缓道：“有和没有，就那么重要吗？”
“很重要的。”
女人的精神并不太正常，她说完话不待辜雀回答，又开始堆砌起祭台来。
辜雀终于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了。
他会面对枯寂的秘密。
第一千七百一十一章 最古老的世界
溯回的时空之中，召祭之地，女子一直堆砌着祭台。
她无声流泪，眼眶溢血，脸上唯有绝望，堆砌了一座又一座。
辜雀眉头紧皱，就这么看着她，看着这个人像是一个机器一般，除了堆砌之外再也不知道其他。
他缓缓道：“你为什么要堆砌这祭台？”
女子没有回头，依旧堆砌着，然后呢喃道：“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天衍死了，连圣雄都死了。”
辜雀目光一凝，沉声道：“所以这祭台有什么用？”
“离开。”
女子低声道：“我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永远无法逃脱的枯寂，我要去永恒的世界，只有那里才能活着。”
辜雀看向女子的鲜血淋漓的手，道：“可是你修为几乎废了，只有大约寂灭之境的力量，你如何走得掉？”
这里有数千个祭台，每一个祭台高达百丈，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然堆砌了多久，但至少可以看出她太想离开了。
“求求你，不要说。”
女子忽然掩面而泣，血泪流满了脸颊，她颤抖着道：“求求你不要扼杀我最后的希望，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可是没有办法，谁也躲避不了枯寂的。”
辜雀看着她，看了很久，忽然冷笑道：“无法躲避枯寂？我不相信我辜雀对枯寂的理解有问题，你或许真实存在，或许只是轮回黄泉幻化而出，用来动摇我道心的产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可能被动摇。”
“什么枯寂，什么永恒，世界上根本没有永恒，否则大衍异数就不会存在，也不可能有无法躲避的枯寂，否则无法躲避也就成了永恒。”
她看向四周，缓缓道：“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这...里...这里是......这里是哪里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大难发生了，天地没有了光，只剩下无尽的寒冷，所有的生命都死了，都凋零了，世界枯寂了，只有这里有一点点温度。”
辜雀眯眼道：“为什么这里有温度？”
“花圃。”
女子道：“这里还有一个花圃没有凋谢，它好大，足有纵横千万里，给了这里一点点温暖。”
辜雀心中一动，忍不住道：“不是说所有生命都枯寂了吗？为什么这个花圃还存在？”
“不知道呢。”
女子道：“花圃的主人是个老奶奶，她懂得很多，若不是我带着阿鼻昊天塔过来，她是不会收留我的。”
“花圃在哪里？”
“在东边呢，不过你去也没什么用了，那个奶奶估计也快撑不住了，没有人可以逃脱枯寂的。”
辜雀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朝东走去。
时空变幻，他双目如炬，直接以未来之元控制时空的平衡，以免自己朝东的时候走入未知的时空。
几步跨出数千万里，他朝前一看，顿时看到了漫天的残花和黑土。
一股恶臭传来，他眉头紧皱，稳稳落下，果然便看到了一个老妪。
她已然是行将就木，瘫在一个凉椅上，皮肤皱得想烘干的橘子皮，头上秃得只剩几根白发，牙齿全部掉光了，眼中是无法形容的浑浊。
辜雀看到她的一瞬间，她也看到了辜雀。
两人对视，皆感受到了对方强大的气息。
辜雀的脸色有些凝重，眼前这个老妪确实已经油尽灯枯，她几乎没有了力量，但却给人一股无法形容的危险。
“未来之人？”
老妪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无比。
辜雀可以想象到这个人巅峰时期是有多强，他有所防备，沉声道：“没错。”
老妪道：“未来可有九五至尊出现？”
辜雀摇头道：“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妪道：“苦罗七千八百四十六万五千两百二十一年零四天，大厄难来临的两百七十一年零七十七天之后。”
辜雀道：“你记得很清楚。”
老妪点头道：“因为我无所事事，只能记日子了。”
辜雀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来自于苦罗上界宏观大浩法崩碎的一千万年后，这一千万年来，没有出现过九五至尊。”
“原来才千万年啊。”
老妪沉默了片刻，忽然道：“千万年，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呢？这里事实上并不处于时空大通道之中，这里是如此偏僻，不应该被人找到的。”
“因为这是我的世界。”
辜雀道：“我就是这个枯寂世界的人，这是属于我的时空。”
“你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如此枯寂，你能达到天衍......”
“不止我一个。”
辜雀缓缓道：“目前为止，已有两人达到天衍，另外...我感觉这个世界不一样，这个世界想必曾经很有趣，否则镇界灵柩棺、阿鼻昊天塔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
老妪笑道：“因为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还未彻底枯寂的世界。”
“此话怎讲？”
老妪道：“你知道这个世界存在多久了吗？”
“多久？”
老妪道：“这是第九个纪元了，马上就九百亿年了，这是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最古老的世界，熬过了无数次大厄难，大破灭时代，才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在以前，它可是名副其实的诸天第一大世界啊。”
辜雀身影一震，忍不住道：“据我所知，纪元崩碎是要毁灭万物的。”
“是啊。”
老妪道：“可是我们种花啊，我们每一个纪元一代又一代人在这里种花，花圃维护了这个世界，让它活到今日。”
说到这里，她又摇头道：“可惜这个世界也撑不住了，要崩碎了，你看，存在了九个纪元的花圃，终于凋谢了。”
辜雀转头一看，果然，花圃就是那一片广袤的黑土，漫天残花卷舞，再无芬芳之气，只有难以忍受的恶臭。
老妪目光萧索，缓缓道：“花圃没了，这个古老的世界也抵挡不住枯寂之力，终于是要死亡了。”
“你既然来自于千万年之后，那至少说明，在你那个时代，这个世界还活着，只是恐怕早已没了修者，只剩下羸弱的凡人的。”
辜雀看了老妪一眼，道：“我亲眼见证它的崩溃。”
这句话说出，天地似乎都安静了。
老妪也像是死去了，瘫在凉椅上，一动不动。
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希望的种子
天地寂静无比，空气灰蒙蒙的，黑土厚重又散发着恶臭。
残花在空中无意识的游荡着，一切都好像失去了生机，只有几朵枯黄的狗尾巴花摇曳。
辜雀没有打扰老妪的哀伤，因为他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
一个世界，从天地鸿蒙最开始便诞生了，经历了无数的厄难，无数的大破灭，所有的世界都死去，所有的生命都消失......集结所有的力量，种花圃，保存住这唯一的希望。
希望什么？希望这个世界可以逃脱枯寂的制裁，可以摆脱命运的轮回。
他们坚持了九个纪元，终于坚持不住了，听到了这最古老的世界破灭的消息。
于是所有的希望没有了，无数代人坚持了九个纪元，付出了一切的努力，终究还是没能打破枯寂。
这种绝望，当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妪才叹声道：“意料之中。”
仅仅四个字，却把她所有的情绪都蓄在了里面。
辜雀心中亦有感慨，缓缓道：“所有人都尽力了，那个世界太残破，太枯寂了。轮回之境可称王，神阶很少见，天人以上便是顶级强者，最伟大的强者堪堪苍穹。”
老妪喃喃道：“连一个打破次元的修者都没有了么？”
辜雀摇头道：“连诸天空相境界的修者都没有出现过。”
“难怪啊！”
老妪道：“难怪会毁灭，这样孱弱的世界，不被毁灭都不可能。”
辜雀沉默了顷刻，道：“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只有十八岁，这个世界崩碎的时候，我才一百多岁。”
“现在你六百零三岁了，实力却......”
说到这里，老妪身影忽然一震，像是这才想到什么，惊声道：“你说你亲眼见证的世界的毁灭，但你却没有死！”
“而且，你非但没死，还在六百出头成就了如此境界！”
辜雀皱眉道：“这是否意味着什么？事实上不单单是我没死，有数千万人都没死，我们在宇宙之中找到了安身之处，几百年来，这几千万人已然壮大到了几亿人了。”
“种子发芽了。”
老妪身体颤抖着，艰难站了起来，目光浑浊，喃喃道：“这个世界还未死去啊！”
辜雀道：“什么意思？”
老妪叹声道：“孩子，你知道一个世界怎样才叫死去吗？”
辜雀摇了摇头。
老妪道：“一个世界的死去，除了所有物体的消亡之外，还要满足生命的消亡，意思是只要剩下一男一女可以繁衍，那这个世界就不算死去。”
“你们剩下了这么多人，就意味着这个世界还没有死去，它只是换了躯壳，但他的灵魂还在。”
“孩子，你如今强如天衍，你应该明白，若是你的躯壳没了，随时都可以重新找回你的身体。”
辜雀的脸色渐渐变了，郑重道：“你是说...我们还在，世界就还在？我的身体时常崩碎，我的灵魂时常可以重聚，意思是以往的世界......可以重聚？”
老妪点头道：“没错，只要你的记忆还在，一切都还在。”
听到此话，辜雀眼眶顿时红了，这一瞬间差点痛哭出声。
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曾经也畅想过找回枯寂世界，去复活所有的朋友与亲人。
复活青山一家，复活萧骨、赢风、顾南风、尹老头、碧水仙子等人，复活太多太多自己想要他们活下去的生命。
但他一直不确定这一切可以做到。
哪怕是，他都不是很相信，因为这个人太神秘，辜雀摸不清楚他的立场和底细。
但眼前这个油尽灯枯，即将面临死亡的老人，她的话，自己却莫名很相信。
她就像自己的亲人一般。
老妪拉起了辜雀的手，缓缓道：“你跟我来。”
辜雀点头，跟着她走了十几丈，来到了狗尾巴花旁边。
老妪叹声道：“花圃没了，所有娇艳美丽的花，都没有经得起枯寂的考验，但这几株狗尾巴花却无比坚强。”
“我将所有的希望凝聚成了一颗种子，我将九个纪元无数代人的希望都放在了它们的身上，我希望这些狗尾巴花可以存活下去，给这片世界希望。”
“在我时候，这颗希望的种子会变成世间最纯洁的生命，一直走下去，去找到解开枯寂的方法，实现真正的永恒。”
“从此以后，世界不再动荡，生命不再被轮回控制，一切都会变得无比美好。”
听到这里，辜雀的眼睛已然越来越大，他长大了嘴，喃喃道：“你...你已经油尽灯枯。”
“可是我并不孱弱。”
老妪道：“我也曾经强大过，我也堪比圣雄啊！”
“我愿意燃烧我的一切道则，为我换来十年时间，呵护这颗希望的种子彻底成长。”
说完话，老妪的身体便开始崩溃了起来，一股股恐怖的大道以消亡的代价强行逆天，形成短暂的生机。
而这些大道实在太多了，它们全部崩溃，使短暂的生机也蓄满了力量，足足增加到了十年。
顷刻之后，老妪已然变成了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美妇，她低头一笑，道：“她会是个女孩儿，一个最出色的女孩儿。”
辜雀猛退几步，脸色惨白一片，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中年美妇道：“你怎么了？”
辜雀道：“她是希望的种子，这对于她来说是否意味着，她和这个世界是一体的，她所遭受的是九个纪元以来累叠的枯寂之力？”
中年美妇点头道：“是啊，她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她只要活着，世界就永远有希望。如果枯寂是注定的，她将遇到所有的坎坷，一切都想要消灭她，直到她死去，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永恒降临，枯寂被打破。”
辜雀缓缓闭上了眼，背后忽然展开十四只黑色翅膀，额头两道黑纹凸显而出，狰狞无比，整个人的状态在刹那间达到最巅峰。
手中石刀颤抖着，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
中年美妇惊异道：“你怎么了？”
辜雀道：“我像你发誓，永恒一定会降临，枯寂一定会被打破。”
“你......”
“因为我要保护她，她不能死。”
中年美妇颤声道：“莫非你...你在一千多万年后认识了她？”
辜雀嘴巴一咧，一字一句道：“她叫冰洛，是我的妻子。”
第一千七百一十三章 黑衣人再现
事实上辜雀都不敢相信这一切，若不是真正经历，谁给他说他都不信。
但现在种种情况，都证明了这个希望的种子就是之后的冰洛，曾经在神雀星的时候，冰洛也曾讲起过她小时候的是，花圃，狗尾巴花，母亲。
一切都没有意外，冰洛就是这个希望的种子，那么可以想象，她在未来将会遭遇到什么。
但辜雀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便已然决定要去帮她挡住一切了。
中年美妇呆呆看着辜雀，似乎到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只是辜雀已经无心再待下去了，这个所谓的轮回，他无所畏惧，已然没有必要再往过去的轮回而去了。
中年美妇道：“你...你...她......”
辜雀站在虚空之中，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确是她的丈夫，她现在过得很好，她有可怕的潜力，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
“至于未来，有我在，她只会过得更好。”
说到最后，辜雀的眼中已然透出滔天杀意。
中年美妇笑道：“孩子，我相信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辜雀没有再说话，豁然转头，踏着时空朝现在之元而来。
做自己的事？是啊，早该如此了。
数百年了，我辜雀浑浑噩噩、生生死死，好像一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好像一直都很迷茫。
但不重要了，现在自己要做的不是其他，就是变强，强大到把天捅破，把世界砸碎，把一切都敲出来看一看。
去挡住一切厄难，去直面世界的深邃，让天地的暴雨都淋漓而下，让亘古的大劫都齐齐降临。
而自己，于那亿万厄难大劫之中，永恒不灭。
于是走吧，顺着时空通道继续朝前，走过了苍穹之战，走过了自己经历的一切，走到了天地墓开，万界复苏。
他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枯寂的虚空之中，看着四周时空轮转，大道横生。
他知道自己该出去了，未来他不想去探索，此时此刻，韩秋更重要。
于是辜雀缓缓提起了石刀，双眸激射出两道寒芒，未来之元的力量瞬间冲天而起，一道直接斩向前方。
强大的未来之元之力完全打破了时空的平衡，将天上地下完全绞碎，轮回失衡，一道道黑光忽然显现而出，又将这些时空碎片完全修补好。
辜雀眉头紧皱，缓缓退后几步，眼皮直跳，杀意渐渐显露而出。
那一道道黑光终于凝聚成一道高大的黑影，黑袍飘在虚空，两道目光猩红似血，冷冷盯着辜雀。
辜雀缓缓提起石刀，淡淡道：“很好，你终于出现了。”
黑衣人道：“是，以你的聪明，的确能够猜到我会在这个关键时候到来。”
辜雀道：“可是我也没想到，你为了我竟然愿意进这轮回黄泉。”
黑衣人冷笑道：“我对这片世界的了解比你深刻太多了，我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明白，你已经是老古董了。”
辜雀眯眼道：“只是你作为老古董，连续杀我三次都不成功，是不是有点丢人呢？”
“哼！”
黑衣人显得极为不屑，寒声道：“第一次我杀你，要不是韩秋那个女人的破妄之瞳，你已经死了。第二次我杀你，偏偏又遇到你的竖眼爆发。第三次......”
辜雀道：“很不巧，第三次你已然祭出了堪比天衍的力量，却又遇到了几乎突破至天衍的韩秋。”
黑衣人道：“这一次是在你的轮回之中，谁能帮你？”
辜雀面无表情道：“你确定这一次我需要别人帮我吗？”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我也没有想到，仅仅十多天，你便已到了天道之境，现在你恐怕堪比天衍强者了。”
“天衍？”
辜雀点头道：“只可惜天衍强者对于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以你的能力，恐怕连圣雄都能杀吧！”
黑衣人大笑出声，震得四周时空幻灭。
他沉声道：“也别太高看我，在这古天血路之中，谁又是真正的强者呢？动静太大，要是引得酆都那群怪物关注，一杆长矛就能将你我活活钉死。”
辜雀笑道：“我贱命一条，你恐怕不愿与我同归于尽。”
黑衣人点头道：“我活了太久了，反而更加畏惧死亡了。”
辜雀道：“你这个道心，恐怕要杀我很难。“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道：“你的实力，还没有到和我比道心谁更坚韧的程度。”
辜雀道：“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之前几次不全力出手，直接置我于死地呢？”
“废话！”
黑衣人道：“天地之墓未开，万界尚未复苏，每一个天衍出手都必然被暗中之人注视，你以为这片世界这么简单吗？我要是暴露天衍之力，恐怕瞬间就会引来真正的强者。”
“那时候我身份暴露，唯有一死。”
辜雀大笑道：“所以为什么在古天血路第一重世界的时候，不直接使用圣雄级的力量将我秒杀呢？”
黑衣人道：“第一，天衍级别的力量足以将你秒杀，第二，刑天战神雕像在那里，我动用圣雄级的力量会暴露身份。”
“第三，我的的确确想不到韩秋那女人的破妄之瞳那么好使，竟然又预见到了我的行为。”
辜雀摇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够强，否则你要杀我辜雀很简单。”
黑衣人缓缓道：“世界如此深邃，谁又敢说自己无敌？哪怕是无上的九五至尊，不也陆陆续续都消失在时间长河之中了？”
辜雀道：“好，所以这一次你下定决心要全力杀我了？”
黑衣人摇头道：“我不需要太用力，你就死于非命了。”
“我有一个问题。”
“你最好问题少一点，我有的是时间，但你有吗？”
这句话还真是掐住了辜雀的命门，的的确确，他现在没有时间。
因为他太紧张韩秋的情况了，他需要去帮助她。
于是辜雀道：“只有一个问题。”
“说。”
“为何杀我？”
黑衣人沉默了。
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有些事我很不想承认，但我不得不承认，你太可怕了，谁也不想让你继续这样强大下去。”
“那时候，你就真正影响到一些东西了。”
听到此话，辜雀缓缓笑了出声。
第一千七百一十四章 佛陀魔刀
幽暗的天地之中，时空幻灭，天地残碎。
辜雀缓缓笑出了声，摇头道：“原来终究还是因为忌惮我辜雀，我该自豪还是沮丧呢？”
黑衣人道：“随便你怎么想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今天就是你命运终结的时候了，在这轮回之中，没有谁能救你。”
辜雀道：“你这么有把握？”
“我明白，或许你还对自己抱有一丝期望。”
黑衣人摇头笑道：“但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哪怕现在天渡大帝和苦罗镇界王齐至，也挡不住我要杀你。”
听到此话，辜雀的心终于动摇了，因为他感受到对方并没有撒谎。
“你到底属于什么境界！”
黑衣人道：“你终于是怕了，我以为你辜雀真的是什么都不怕呢？坦白跟你讲，我的确还没有到达九五至尊，但九五至尊之下，我只败过一次。”
“谁？”
“说来你又认识么？”
黑衣人笑道：“华夏文明鬼谷子，无限接近于九五至尊的圣雄级阵道修者，一身阵道修为通天彻地，算尽千古万界，神秘莫测，深邃无比。九五至尊之下，他当属第一。”
“阵道修者......”
黑衣人道：“你当然不会明白达到天衍之后的阵道修者有多么可怕，他们每一个都不好惹，坦白讲，达到天衍之后，阵道修者和原道修者，根本无法估量他们的战力。”
听到这里，辜雀想到了战神刑天的话，“华夏以前有一个人叫鬼谷子，谋算阴阳，推演天机，无所不能”。
这是自己问起如何拯救韩秋之时，他给出的答复，看来这个鬼谷子是的确存在的，并且名不虚传。
辜雀缓缓点头，淡笑道：“明白了，那么能引起你这种存在的忌惮，我还真是混得不错呢。”
“你值得任何一种骄傲，我活了不止一个纪元了，我没有见过比你还变态的存在，哪怕是当初的体尊和帝释天，都没有这般恐怖。”
黑衣人道：“所以，拿出你的本事来吧，我给你一次出手的机会，我也很想知道，你达到这个层次，全力出手到底有多强。”
“噢？是么？”
辜雀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神光湛湛，手提石刀，咧嘴道：“好。”
这一个“好”字说出，一股无边的杀意便从辜雀体内席卷而出，直接朝四方天地冲去，整个轮回似乎都停止了运转。
“好一个杀伐之道，世人都说杀伐之道的极致升华就是极道，但我看你未入极道，杀伐却毫不逊色。”
黑衣人站在虚空之巅，全身散发着深邃的黑光，冷漠注视着这一切。
辜雀没有说话，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化作剔透的晶体，晶体之中，七百二十个大穴悬挂如天灯，每一个大穴之中似乎都盘坐神。
黑衣人沉声道：“打破虚空，可以见神，想不到啊，百年前的修为尽失，竟然让你练成了淬体臻至完美。日夜易筋伐髓，换骨换血，滋味不好受吧？”
话音刚落，辜雀身上却又涌出一道道锋芒，石刀颤抖，刀光自动朝天卷舞，轻易割破轮回。
“果然，连武道招式也臻至完美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辜雀看着黑衣人，目光如炬，渐渐变成血色，额头黑纹狰狞，如心跳一般鼓胀起来。
它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似乎令天地颤抖，一道道黑气从中发出，辜雀如晶体一般的身体竟然开始长出黑色的鳞片，背后十四只翅膀也如刀一般锋利。
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气，喃喃道：“竖眼，真的太想知道这竖眼的秘密了，你的身体很完美，似乎专门为战斗而生。”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道：“还好你现在并未真正成长起来，若有一天你能突破所谓的天道之境，那还真不知道你将变成何种东西。”
辜雀终于开口了。
他眯眼道：“要接我的刀吗？”
黑衣人笑道：“随时可以。”
辜雀点了点头，忽然闭眼，沉声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话音落下的瞬间，辜雀全身上下忽然爆发出璀璨的佛光，金芒如烈火焚烧，浩然朝天荡卷。
头顶佛光凝聚，形成五道巨大的光圈，散发出苍天梵音。
四周似乎有亿万佛塔傲立，无数古佛现身，整个世界都在巨变。
黑衣人惊声道：“佛法！你竟然懂佛法！”
说到这里，他又一顿，叹声道：“是了，般若亲传弟子离惘，是你的女人，你懂佛法也在意料之中，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做到五蕴皆空。”
辜雀寒声道：“仅仅如此吗？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不对劲？”
黑衣人想了想，瞳孔忽然透出两道血光，惊声道：“不对，你既是五蕴皆空，又怎能开竖眼，竖眼是魔，是非空，这分明冲突了。”
“是啊，冲突了。”
辜雀缓缓提起手中的石刀，石刀却是漆黑无比，他叹声道：“可是所谓双树枯荣你又知道么？非假非空，真实虚幻，大道的定义从来有变数。”
“故我头顶五蕴佛环，却手持孽魔石刀，魔鳞化金鳞，佛光开魔眼，天地浩浩，亘古荡荡，也只有在这种大道共融之下，才能使出这真正的佛陀魔刀了。”
说到最后，辜雀的声音已然响彻天地，一刀高举，骤然斩下。
此刀一出，苍天变色，时空失衡，轮回颤抖。
四周无数佛陀禅唱，天地梵音不绝，而一个个古佛却化作恶魔，一座座佛塔化作魔狱，恐怖的刀芒将这一切都吸纳而起，汇聚成一道震撼千古的佛魔之刀。
世界轰然作响，黑衣人长袍猎猎，厉吼道：“好一个辜雀，竟然临时都能悟出如此恐怖的刀法，你果然是留不得。”
“我一次次觉得自己高估了你，而现实却告诉我，是我一直在低估你，你本就是个变数，你该死！”
黑袍人大吼出声，长袖一挥，他背后的世界直接坍塌，一轮黑日徐徐升起，黑光将天地淹没。
黑袍人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葬身未来血海
那一轮黑日不知道是属于什么大道，像是代表了天地最高的意志，当它的黑光洒满世界，一切便都停止了运转，甚至连轮回的转动都停滞了。
辜雀那无比惊艳的一刀就悬在了虚空之中，恐怖的能量不断被消耗，最终片片崩溃。
这一刀已然很强，辜雀相信它完全可以轻易斩碎天衍，但却根本无法接近黑衣人。
对手实在太强，强大到令人绝望。
这是真真正正的圣雄级人物啊。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四周停滞的天地，终于道：“你果然是永恒世界的人。”
黑袍人道：“不错，我就是永恒世界的人，这永恒黑日之光，根本不是你这种蝼蚁可以抵挡的。”
辜雀咧嘴道：“当初永恒世界入侵我界，却被华夏文明以一己之力活活打回，以玄黄天碑镇压世界通道，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有存活下来的余孽。”
黑袍人寒声道：“我永恒文明存活下来了太多人，只是被华夏文明一直追杀，最终死得只剩下我自己了。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不敢暴露身份了吧？因为我只要暴露，就一定是死。”
辜雀道：“华夏文明还有人活着？”
“不然你以为诸天英雄榜是谁在控制？我告诉你，那个蚩尤大魔皇都还算好，有一个人叫白起，那才是真正的煞星。”
说到这里，他摇头笑道：“这些都不重要的，我需要做的事并不多，将你这样的天才扼杀，静静等待我永恒世界族人打破玄黄天碑即可。”
他缓缓朝辜雀看去：“我想杀你已经很久，也经历诸多波折，受到各种限制，总算是找到机会了。这一次就算你死在这里，众人也会认为你是死于自己的轮回而已，一切很完美，我将继续隐藏。”
“去死吧，所谓的神雀盟主，要怪就怪你太可怕。”
黑袍人狂笑出声，那一轮黑日直接升至天顶，黑光照耀世界，一切都开始崩溃了。
辜雀猛然抬头朝前看去，厉声道：“你那么有把握杀我？”
“什么？”
辜雀寒声道：“你忘记了，这是我的轮回了吗？”
话音落下，辜雀手持石刀忽然朝后一斩，整片天地都彻底开裂，浩荡不绝的未来之元力量汹涌澎湃而出，辜雀一步便跨了进去。
黑袍人惊声道：“你敢进入未来之元！你找死！”
他虽然大吼，但依旧吓得身体一抖，连忙跟着辜雀冲了过去。
只因他知道，这一次他暴露的东西太多，要是没能杀了辜雀，一切就麻烦了。
而辜雀踏入未来之元的一瞬间，便看到了漫天的血海，一座座石像傲立，天地崩碎，万界似乎都要殒灭，这竟然是下一境无尽血海。
天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再走下去自己恐怕真的唯有一死。
而黑袍人站在辜雀身后，却不敢进这未来之元，他看着辜雀，忽然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以为进入未来之元就能逃命？这无尽血海，就连圣雄都要殒命，你能不死？”
辜雀豁然回头，厉声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你陪葬！”
“就凭你，也配拖我陪......”
他话说到一半，声音忽然顿住了，缓缓回头一看，只见未来之元渐渐绕过了自己，已然将要封住。
“不要！”
他惊吼一声，猛然回头一掌拍去，卷起漫天黑光，但未来之元已然融合，直接将他的力量吞噬。
辜雀冷冷道：“放弃吧，你根本不能打破未来之元的壁垒，无论你的力量有多强。”
黑袍人猛然回头，眼中血光爆射，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进这无边血海吗？这里不过是未来的几天之后而已，我定格时空，将自己至于界外，等到几天之后现在之元降临便是。”
辜雀道：“你太低估无边血海这些雕像的力量了。”
“是你太低估我的力量了！”
黑袍人低吼一声，黑袍猎猎，头顶永恒黑日，冷冷道：“连蚩尤大魔皇都能度过这一关，你以为我不行？要在这里活几天并不难，要承受几天未来之元的反噬也并不难，我终究死不了，但现在我要杀了你。”
他说完话，不再给辜雀任何时间，一指直接朝辜雀戳去。
这一道光赫然便是之前辜雀所见之未来之光，能量完全一样，只是大道和力量强度不同，这直接是圣雄级别的力量。
辜雀沉声道：“原来你之前所发出的光芒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未来之光，你只是利用了你推测未来的力量，模拟而出的未来之光，只是为了懵逼世人的双眼，隐藏自己的身份罢了。”
“知道了也没用，你没有机会了。”
辜雀看着他，寒声道：“我说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说完话，辜雀便如电一般，直接没入了无边血海之中。
而下一刻，一声声低吼已然传出，整个血海翻起漫天巨浪，一座座雕像像是活了一般，全部睁开了双眼。
无数道目光朝黑袍人往来，而黑袍人则是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他狰狞一笑，厉吼道：“黑日沉海！”
伴随着他的声音，他体内无尽的大道全部冲出，圣雄级别的力量灌注进黑日，于是那伟大的黑色太阳，远比星辰更加巨大的太阳，直接砸进了无边血海。
这一刻，黑光淹没了世界，整个血海彻底炸开，无数雕像颤抖，开始龟裂起来，纷纷倒塌。
“哈哈哈哈！辜雀，你终于死了！”
黑衣人大笑道：“这圣雄级别的力量足以秒杀天衍，连这些古老的石像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你？这一次我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都要杀你，也总算安心了。”
四周一座座雕像又立了起来，并且还有一根根古老的石柱，上边刻满符文，古怪无比。
血海翻腾，似乎早已愤怒，苍天泛起九彩之光，天道之力似乎降临。
黑衣人看着这一切，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未来之元的反噬，无边血海的石像围杀，我坚持几天也终究是损伤颇大，为了杀这个辜雀，还真是付出良多。”
他叹了口气，整个人都爆发出蓝光来，直面这一切力量。
第一千七百一十六章 被复活的人
无比血海，惊浪滔滔，上空规则残碎，撕裂虚天，无尽的元气激射，每一缕都强大到极致。
黑衣人满身散发出蓝光，其中蓄满道则，金属的手掌朝天一推，一道恐怖的光幕瞬间撑起，就如同一个蓝色的星球一般把他包裹起来。
他就站在这星球的中央，任凭天道之力轰击，任凭血海冲撞，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而一座座雕像傲立，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天地震颤，神秘的光芒笼罩世界，全部朝黑衣人杀来。
黑衣人长袍飞舞，冷冷道：“要杀我，你们这些小角色还不够格儿！”
他身影暴起，背后升起三个黑色的太阳，黑光照耀世界，竟然似乎要将血海都凝固。
黑影如电光，他瞬间涨大至万丈之高，全身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一拳打出，数座雕像直接崩碎。
而接着，其他雕像大步走来，无数个巨人战斗了起来，打得天地崩塌，血海翻腾。
能量席卷四周，而在另一边血海的尽头之处，一道黑光缓缓从血海中显现。
血海之浪被破开，一个漆黑的身影大步走出，冷冷看了远处的大战一眼，便一刀斩出，直接撕裂了次元。
于是，轮回黄泉之上，虚空崩碎，辜雀直接出现，双眸血光闪烁，额头黑纹狰狞，面无表情，定睛看着前方。
他嘴角露出笑容，淡淡道：“你以为我死了？几日之后，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说着话，他大步朝前走去，双眸发光，像是能够看穿寰宇。
“以混沌之道，追溯破妄因果。”
冰冷的声音传出，他全身黑光不再，继而涌出一道道紫蓝之光，混沌之力沿着因果的嵌连，穿破一重重次元时空，辜雀顿时看到一个古怪的世界。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像是一直处于天未亮或者夜即将到来的时刻，几乎没有光明，天空只有一轮黑日燃烧着。
那个世界像是死去了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冰冷，那么凝固，找不到任何变数。
辜雀看到了韩秋，几乎死去的韩秋。
她全身冰冷，冒着废气，金属之躯残破不堪，只有破妄之瞳还散发着些许生命的气息。
她倒在一颗金属一般的星辰之中，而这颗星辰也早已裂开了，涌出了其中炙热的黑火。
“永恒世界！”
辜雀一字一句说出口，死死握着石刀，背后已然涌出无尽的未来之元。
他寒声道：“因果交织，轮回融合，厄难重叠，我辜雀何惧之有！”
他说完话，一刀直接斩出，次元时空瞬间被他斩破。
四周黄泉之浪翻起数万丈之高，像是彻底愤怒了，全部朝辜雀席卷而来。
辜雀怡然不惧，一步跨出，直接踏进了次元时空之中，稳稳落在了韩秋的身旁。
他身体不禁一沉，只觉天地间有一股莫名的压力，死死压制着自己的元气和实力。
但他却感受到了一股火热，一股莫名的愤怒，体内那深藏已久的邪恶孽火，几乎自动就燃烧了起来。
额头两道黑纹狰狞，如心脏一般跳动着，他此刻的状态极为微妙，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找不到任何痕迹。
“你来了。”
韩秋的声音显得虚弱无比，她艰难站了起来，残破不堪，像是失去了力量，唯有低喘粗气。
她对辜雀的到来并没有意外。
辜雀道：“怎么样？”
韩秋摇头道：“死不了，但你若不来，或许我撑不住。”
辜雀看着她残破的身体和几乎被摧毁的脸，心头的杀意实在无法遏制，寒声道：“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韩秋抬起头来，破妄之瞳散发着深邃的蓝光，缓缓道：“制造我的人。”
辜雀沉声道：“制造你身体的人？”
韩秋摇头道：“或许还有灵魂，你忘记了？我是死去的人。”
辜雀沉默了很久，道：“你记起了以前的事？”
“没有。”
韩秋道：“但奈何魂桥上，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应该是你的记忆，你知道的，我的眼睛还算好使。”
“我知道了我的过往，我是一个死去的人，连灵魂都彻底灭掉的人，但我现在活着。”
辜雀摇头道：“你错了，你的确是死去的人，你的灵魂却没有彻底被灭掉，否则你现在存活着，又怎么会对我有异样的感觉。”
“的确是呢。”
韩秋疑惑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确信我的灵魂彻底被灭掉了。”
“破妄之瞳。”
辜雀冷冷道：“你的破妄之瞳与生俱来，并神秘莫测，它分担了你的部分灵魂，带着那一部分灵魂和意志飞到了我这里，来保护我了。”
“所以你之前死去的不是你全部的灵魂，所以当我把破妄之瞳还给你的时候，你心头对我便有了丝丝情愫，因为灵魂是不会骗你的。”
韩秋点了点头，道：“或许是这样吧，但不重要了，我除了破妄之瞳外，一切都是被制造出来的，我恐怕无法摆脱了。”
“破妄之瞳仅存的那点灵魂之力，恐怕不足以抗衡这些。”
辜雀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进步这么快，之所以拥有永恒的力量，是因为你已经完全被控制。”
“是。”
韩秋道：“我觉得在我进入葬古世界的时候，就已经渐渐被控制了，所以我进步很快，一直死不掉。当那个龙战士之主彻底杀了我的时候，我就完全被控制了，然后我复活了。”
“否则，我不可能突破至天衍。”
说到这里，她朝辜雀看来，道：“你现在实力不错了，应该可以杀我了，我建议你立刻杀了我，否则我以后成了傀儡，大概率是要和你为敌的。”
辜雀想都没想便直接摇头，他平静道：“别那么悲观，有些事......”
“有些事不能去冒风险。”
韩秋直接打断了辜雀的话，道：“一旦出现那一天，你将面对什么？要么杀死我，要么我杀死你。以你对我的感情，以我不断增长的永恒之力，我是有机会杀你的。”
“既然如此，还不如你提前杀死我。”
辜雀看着韩秋的眼睛，轻声道：“你现在已经不在意生命了吗？”
韩秋道：“我现在或许不是生命。”
辜雀眼眶发红，咬牙道：“你真的就放弃了？你想复活吗？想要恢复以前的血肉之躯，继续做我的妻子吗？”
韩秋只是道：“我不想冒险。”
“你怕我死？”
“嗯。”
“只有生命才会有恐惧。”
辜雀拉起她的手，缓缓道：“我会复活你，我会让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付出最可怕的代价。”
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 轮回之中 永恒世界
辜雀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恨意，他只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让那个罪魁祸首付出代价，让他后悔对韩秋所做的一切。
没错，韩秋这样的确令自己很难过，但他在这个时候必须挺住，因为韩秋本人更难过。
辜雀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能感觉到她几乎没了活下去的想法，因为她怕与自己为敌，怕自己在将来更加痛苦，更加为难，甚至更加危险。
她想要去死，以自己的死亡来结束这一切因果。
辜雀明白这些，但他绝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
他还有牌没用，他会有办法的，而目前来说，要做的首先是走出这个轮回之中的永恒世界。
韩秋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她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女人，她知道该怎样去处理自己的情绪。
“什么都没有。”
辜雀看着四周的黑暗和天空的黑日，摇头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把你伤成这样的？”
“你没有看见它而已。”
韩秋破妄之瞳忽然散发出惊世蓝光，将天上地下无尽远的黑暗完全照亮，一艘巨船的轮廓终于显现了出来。
“没有破妄之瞳，我刚才已经被这艘船灭去了仅剩的灵魂了。”
韩秋的语气很平静，但辜雀能够感受到她的愤怒。
那一艘巨船实在太大了，横亘了也不知道多远，一颗颗星辰在它的面前宛如悬浮的玻璃珠。
它是透明的，并且隐藏了所有的气息，以至于辜雀都没有发现，现在在破妄之瞳的蓝光照耀下，才终于显露原形。
辜雀缓缓提起了石刀，沉声道：“制造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就在上边？”
韩秋道：“不是，它只是一艘船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生命存在，但它有它独立的智慧，或许叫智能系统。”
“看来......”
辜雀眯眼道：“只有摧毁它的智能系统，才能毁灭它。”
韩秋道：“可是它不是我的敌人，我之所以陷入这个轮回，是因为制造我的那个人一直在威胁着我的心。”
辜雀道：“只有杀了他，才能逃脱轮回？”
韩秋点头道：“至少，要败他。”
辜雀道：“你知道他的实力？”
“不知道。”
韩秋道：“但不会太弱，毕竟他制造了我，至少有圣雄级别的实力。”
说完话，她忽然抬起头来，眼中蓝光更甚，沉声道：“又来了。”
辜雀连忙朝前一看，之间飞船忽然飞快解体，展现出完美的机械科学，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又不断重组，十多个呼吸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筒。
而那圆筒的大口，就正正对着辜雀和韩秋两人。
韩秋道：“这股力量万万不可硬接，虽然不及圣雄，但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
“无妨，我有办法。”
辜雀刚说完话，便看到那巨大的圆筒之中，开始蓄积神秘的蓝光，光芒也不知道是如何凝聚而成，璀璨无比，纵横交错，结成各种莫名的网络，像是一个个古怪的阵法，在顷刻便积攒出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
天地开始颤抖，四周黑暗如潮水般涌动，天空黑日像是活了一般，不断膨胀，又时而缩小，像是一张大口正磨牙吮血。
冰冷的威压让人几乎绝望，世界像是失去了温度，只剩下死亡和毁灭。
这里一无所有。
辜雀一把将韩秋拉到身后，提着石刀看着圆筒中那不断满溢的能量，沉声道：“退后千里。”
韩秋沉默。
“相信我！”
辜雀的语气已然有些重了。
韩秋面无表情，面朝辜雀，一步一步朝后退去。
她看着辜雀的背影渐渐缩小，她眼中的蓝光也愈发璀璨。
整个苍天几乎都被圆筒覆盖，那一道力量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天地时空一片片崩碎，整个世界都要融化一般。
在威压达到极致的尽头，一声惊天巨响传出，那圆筒之中的能量在刹那间便喷涌而出。
这速度实在太快，比光都快太多倍。
辜雀离得很远，却也不敢耽误，全身黑气澎湃，仰天长啸。
声音惊破万界，他身体不断暴涨，最后竟然化作一个比星辰还要伟岸的魔躯。
提着同样变大的石刀，他终于暴喝出声，一刀直接朝前斩去。
恐怖的刀芒从天空的顶端直接灌注进无尽的九幽深处，一道裂口终于张开，内部澎湃着的是深邃的未来之元。
在那未来之元的黑暗中，似乎还能看那翻滚不绝的血海。
于是，那璀璨的蓝光道则，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便这么全部灌注进了未来之元的时空。
而在另一个时空中，黑袍人全身蓝光爆射，一人独战七根古老的神柱，与神柱之上的图腾杀得如火如荼。
他大笑道：“行了，无边血海的力量也只有这么多了，它可以有能力诛杀圣雄，但要杀我还未够班。”
前方七根古老的神柱静静而立，竟然没有反应了。
黑衣人不屑道：“刚才你们不是很能说吗？不是说我是什么永恒余孽，罪该万死吗？现在怎么都沉默了？被我打服气了？”
七根神柱之上的图腾都不说话，只是看着黑衣人。
“咦？”
黑衣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无尽的蓝色之光。
他吓得身体一抖，大袖一会，滔滔不绝的大道规则直接将这一股蓝色之光完全覆盖，只是他的对手又岂会不抓住这个机会。
几乎在同时，七大古老的神柱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齐齐朝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仓促无比，一时之间硬接不下，口中鲜血喷涌，身体龟裂，倒飞而出，发出凄厉的惨叫。
“他妈的，是谁啊！是谁暗算老子？”
他仓皇逃跑，转头大吼道：“是那个王八蛋背后使阴招，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一战啊！”
他说完话，忽然觉得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回头一看，只见又是无尽的蓝光袭来。
黑衣人慌忙一挡，身体连连退后，搞得狼狈无比。
他瞪大了眼，惊声道：“不对，这是永恒的力量，这是我们永恒的力量啊！”
“是谁？是当初哪位同僚？”
蓝光消散，一切一无所有，他彻底乱了。
第1718章 永恒法官
“未来之元竟然这么好用。”
韩秋忍不住道：“竟然可以直接把力量导入未来之元中，照理说这一股因果应该是你承受吧，为什么你没事？”
辜雀喘着粗气，满头大汗道：“因为身处轮回之中，所以受到未来的因果之力要小很多很多。”
“而且我也并非没事，支撑这么大的未来之元裂缝，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韩秋道：“放心，巨船的消耗并不比你小，它就算蓄积了再多力量，也经不起这样吞吐。”
“并非解决之道。”
辜雀眼中闪着光芒，咬牙道：“我要破它中枢，你知道在哪里吗？”
韩秋摇头道：“不知道，你将它完全毁灭成齑粉就好。”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道：“我以破妄之瞳助你。”
“有何效果？”
韩秋道：“短暂封印它的能量吞吐。”
“多久？”
“最多五个呼吸。”
“够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道：“五个呼吸，足够我做一切事情了。”
他大如星辰一般的魔躯挥荡着十四只翅膀，眉心黑纹愈发狰狞，腹中的孽火像是受到了黑日的牵引，竟然止不住熊熊燃烧起来。
这样岂不是正好？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黑色鳞甲疯长，终于呢喃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万般空相法，皆是般若行识。”
一声声低叹最终化作神魔怒吼，声音争破苍穹，如万佛禅唱，如圣钟轰鸣，每一次轰鸣，辜雀头顶都幻化出一道佛环。
漫天开出金莲，佛光照耀四方，辜雀身上的黑鳞一片片化作金色，只是他的翅膀和黑纹依旧狰狞。
石刀漆黑如墨，澎湃着汹涌的孽火，诡异的气息和浩瀚的佛光在天地之间激荡。
“佛魔相融？不现实。”
韩秋皱了皱眉，忽然又道：“不对，双树枯荣，非假非空，可以走虚妄之道将其融合。”
话音刚落，辜雀的声音已然传出：“佛陀魔刀！”
韩秋脸色一变，惊声道：“融合未来之元，可破巨船。”
“封住它的变化！”
辜雀暴喝出声，背后未来之元洞开，金芒与黑气相融，一刀骤然朝前斩去！
天地持续崩塌，他如星辰一般的身影斩出的这一刀也不知道贯穿了寰宇多少光年，似乎世界都要被他斩成两段。
而在这佛光与魔气交织的同时，破妄之瞳亮起了，无尽的蓝光不知道蕴含了何种大道，像是要封住苍天一般，将世界完全笼罩。
于是辜雀那惊天动地的一刀，终于狠狠斩在了已然化作圆筒的巨船之上，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遍天地，爆炸所产生的能量朝四周激射，淹没了黑日，也淹没了黑暗。
“斩断了，但还不够，中枢还在。”
韩秋站在原地，瞳孔光芒璀璨无比。
“明白。”
辜雀大吼出声，背后一道道刀芒如孔雀开屏一般组成一个大圆，瞬间朝前激射而而去。
无尽的刀芒也不知道有多少道，密密麻麻封盖世界，全部斩在了巨船之上。
一切全部都化作齑粉，整个星河只剩下力量在激荡。
韩秋收起了破妄之瞳，摇头道：“住手吧，他来了。”
“什么？”
辜雀脸色一变，朝天一看，只见天空又黑了下来。
一只巨大的手掌漆黑无比，像是可以包揽宇宙，缓缓而下，竟然把这一股恐怖的爆炸之力直接包裹住，捏在手中，将其硬生生化解。
看到这一幕，辜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退后，脸色僵硬无比。
他很清楚自己这一刀的力量，更何况还有那巨船爆炸的能量，能一手将这些力量直接捏化，此人恐怕不比那神秘的黑衣人弱了。
前方，那一只大手终于消散，永恒黑暗的尽头，一道黑光大步走来，一步便来到了天地之上，稳稳而立。
这是一个高约百丈的身影，虽然披着古怪的衣服，但露出的双脚和双手依旧是金属构成，而他的头颅却看不太清楚，只能看到两个瞳孔激射出的赤光。
“我们终于见面了，戮仙一号。”
对方沉稳的声音传来，像是四面八方都在巨响，一股股威压席卷，令辜雀浑身都在颤抖。
圣雄？不，或许并不止。
九五至尊？绝对不可能，他还没那么强。
但目前的威压看来，他和黑袍人是属于一个档次，就是可杀圣雄，但和至尊没有关系。
意思是最强大的圣雄。
那么，戮仙一号又是什么意思呢？
刚想到这里，韩秋就已然道：“什么时候你彻底炼化我的灵魂，再称我为戮仙一号也不迟。”
高大的黑影摇头道：“你似乎并不是很礼貌，作为被制造的人，你应该称我为领主，或者永恒法官大人。”
“永恒法官？”
韩秋一脸不屑，道：“你配得上我韩秋尊敬？”
永恒法官淡笑道：“我制造你，也正是因为看中你灵魂这点桀骜，你给了我太多意外，我甚至不敢相信，仅仅百年而已，你便已达天衍，实在太强悍了。”
韩秋冷笑道：“不必那么淡然自若，你现在并没有你表现的这么平静，事实上你也没想到我夫君可以斩碎你的巨船。”
永恒法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直接抄辜雀看去，寒声道：“被制造的人不存在嫁人，你毁我战舰，当付出代价。”
说完话，他右手抬起，食指伸出，一道漆黑的光线瞬间穿破虚空而来。
速度太快，快到连辜雀都么反应过来。
辜雀抬起头来，满头白发几乎都要被孽火包围，额头眉心的两道黑纹狰狞无比，几乎已然合在一起，成为了一道竖眼。
永恒法官惊咦一声，看到辜雀眉心的两道黑纹和熊熊孽火，忽然猛退几步，颤声道：“你、你你......”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像耗子见到猫一般，转头直接就跑。
韩秋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好久，才缓缓道：“你怎么做到的？”
说完话，她回头朝辜雀看去，身影却是猛然一震，忍不住退后数步。
那里哪有什么辜雀，只有一个五头十四翼的恶魔。
第1719章 轮回重叠杀黄泉
不知何时，辜雀已然彻底化作了一个五头十四翼的恶魔，堪比星辰的身体燃烧着熊熊孽火，时时刻刻都散发出惊天动地的魔气。
他眼中尽是暴虐，喘着粗气，依旧盯着永恒法官消失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猎物一般。
韩秋脸色冷漠，一步一步开始朝后退，她感受到了此刻辜雀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
“快，快斩破你的轮回。”
辜雀的声音传出，极为艰难，极为沙哑，可以看得出他已然很难再控制自己的身体。
韩秋这才回神过来，右手一伸，一道蓝色的光剑瞬间聚集在手中，长约一丈，因果交织，熠熠生辉。
她几步跨出，一剑朝天斩去，整个轮回在瞬间便被撕裂成两半。
永恒法官已逃，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毕竟是战胜了轮回之中最恐惧的存在，此刻可以斩断轮回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当轮回彻底被撕开之后，涌出的并不是现在之元的轮回黄泉，而是那无尽的九彩之光。
天道的威压在蔓延，并不断朝下蔓延而至，整个天地都被彻底封锁，黑暗的世界，九彩的天空，时空被冻结了。
韩秋缓缓闭眼，轻声道：“你我因果交织，轮回重叠了。”
“那就逃。”
辜雀艰难道：“你首先要逃，远离我，现在我控制不住体内的力量，一旦灵魂彻底失守，我恐怕会变成一个杀人恶魔。”
“我需要看一看你的邪恶之力到底来自于哪里。”
“别，来不及了，你现在剖析邪恶之眼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快走，给我一点时间。”
辜雀的身体在颤抖，全身的魔火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完全覆盖，幽幽之火，焚烧诸天，以至于天空九彩之力都在缭绕之中，而天道的愤怒更加可怕。
轮回的重叠会导致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依照天老所说，反正情况不会太好。
韩秋缓步退后，但破妄之瞳却一直锁定着辜雀，必要的时候她会出手，虽然她也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黑日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天空的九彩之光携带着的是无尽的天道之力，它碾压而下，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作虚无，化作最纯粹的元。
压力已然袭来，辜雀五个恶魔头颅同时朝天看去，身体变得愈发巨大，每一个头颅都堪比星辰，眼眸如血，仰天长啸。
他额头两道黑纹像是要破皮而出，终于是凝聚在了一起，形成一个邪恶的竖眼。
竖眼将无尽的孽火全部吸了进去，然后于辜雀的额头脱落，直接朝天飞去。
“轰隆！”
恐怖的孽火魔气终于喷出，朝着那九彩之光发出最后的反击，黑气蔓延，冲进了九彩之光中，二者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
整个轮回都在崩塌，韩秋不断退后，眼中蓝光闪烁，却抵不住这一股恐怖的余波。
而此刻，轮回黄泉惊浪滔滔，大多数人已然也依旧处于自己的轮回之中，一个巨大的眼眸悬在天空之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压。
天老喘着粗气，死死咬牙，三尺阵道之水封住了他的眼眸，却让他看到了一切。
“浩浩寰宇，亘古万道！”
他暴喝一声，巨眼颤抖，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自轮回黄泉深处破空而来，刹那间凝聚成一柄青光杀剑，直接朝韩秋的轮回世界灌注而去。
天老大吼道：“盟主，我来了！”
辜雀看到天地被撕裂，看到那一柄青光杀剑浩然而来，用最后的理智暴喝道：“保护韩秋！她若有事，我拿你是问！”
“明白！”
天老双手各自托着一个罗盘，罗盘旋转之间，那一道青光杀剑转锋直朝韩秋而去，将漫天余波给直接刺碎。
而天空之上，辜雀终于彻底失去了理智，整个人都燃烧着熊熊孽火，对着天空的九彩之光不断怒吼。
邪恶之眼恐怖无比，汇聚无尽孽火对抗九彩之光，天道咆哮，九彩之光却愈发强悍，并不断下压，几乎要吞没邪恶之眼一般。
辜雀的邪恶之躯都要龟裂了，失去了理智的灵魂在颤抖，几乎已然在生死的边缘。
天老见势不对，忍不住惊呼道：“不好，轮回重叠的力量太可怕，天道已然彻底愤怒，这九彩之光几乎蓄满了所有的天道之力，盟主顶不住的，韩秋盟后，你快想想办法啊！”
韩秋当然也心急，但她和辜雀一样，越在关键的时候反而越冷静。
她双眼璀璨，直接道：“他是因为身处永恒世界才导致邪恶之眼无法控制，而天道之力也是因为轮回的重叠，只要打破轮回，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但由于因果的封锁，我们两人已经无力再打破这个轮回，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边打破轮回了。”
天老大声道：“我该怎么做！”
韩秋眼中杀意毕露，寒声道：“杀！给我杀了这轮回黄泉！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它！哪怕九五至尊级别的阵法彻底发怒都无所谓，先灭了再说！”
“什么，杀了轮回黄泉？”
“快，别犹豫！”
天老猛一咬牙，道：“好！拼了！”
情况实在紧急，天老知道这么做会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但也不能再犹豫了。
他双手一抬，两个罗盘朝天而去，化作星辰般大小，疯狂旋转起来，散发出一道道规则。
“以三尺阵道之剑，阴阳轮盘为引，青光巨眼为体，召唤诸天极阵之力，杀黄泉，破血海！”
声音如神魔嘶吼，惊破苍穹吗，两大罗盘旋转，青光巨眼颤抖，三尺清水熠熠生辉，时空直接被贯穿。
于是，古天血路深处，一声轻响发出，一缕道光显现，在瞬间穿越了时空的桎梏，一路横天而来，全部灌注进青光巨眼之中。
这一刻，青光巨眼像是活了。
天老身体渐渐龟裂，口鼻溢血，满脸痛苦。
他艰难大吼道：“杀黄泉！破轮回！开至尊之阵！”
话音震撼千古，青光巨眼之中，一缕道光形成一柄细小的剑芒，直接朝下贯彻而去。
这一刻，亿万道则漫天降落，整个轮回黄泉巨浪翻涌，被瞬间蒸发。
天地，崩碎了。
第1720章 当年狂徒 独战天道
一缕道光化长剑，贯彻而下，黄泉蒸发，天地崩碎。
整个古天血路都在颤抖，这一剑带着诸天极阵的力量，根本不知道有多强，竟然真的把漫天黄泉给“杀”死了。
于是一个个轮回都崩碎掉，所有人都从里边出来了，但他们面对这一股力量的余波，却都吓得脸色惨白，疯狂后退。
只因这是圣雄级别的恐怖余波。
荆神州大吼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秦老道人咬牙道：“是那个老头，调集了诸天极阵的力量，将轮回黄泉彻底毁了。”
听到此话，众人也是脸色剧变，一个个纷纷朝后退去。
此刻轮回黄泉的力量倒是不在了，但这一股崩碎之力却足以灭杀天衍，他们心中除了震惊就是慌乱。
而更重要的是，天空之上魔光狂涌，一个比星辰还要磅礴的五头恶魔傲然而立，依旧对着天空不停怒吼。
看到这一幕，荆神州等人更是吓得面无血色，一个个冷汗直流，他们能够感受到这个恶魔身上那一股惊天动地的煞气。
韩秋极速飞出，直接站在了天老身旁，沉声道：“天道之力并未散去，这一次轮回重叠的因果太大，他数次开辟未来之元，已经无法以《道衍》偿还，你是否有办法破这天衍之力？”
天老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再动用诸天极阵的力量了，我的身体和灵魂最多只能支撑我最后一次了，但这一次，必须留到之后使用。”
韩秋道：“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
天老咬牙道：“没有什么比盟主的命更重要，但永恒精金关乎的是整个大千宇宙的崛起计划，我相信盟主有能力处理这天道之力。”
韩秋道：“这已然不只是天道因果之力，这分明是整个天道的力量都倾轧过来了！”
“这是一个大世界的力量，是宇宙级天道的所有力量，那甚至超越了圣雄，你懂吗？”
“还可以等！”
天老满头大汗道：“必要的时候我会尽力，但还需要等待，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动用底牌。”
天老的压力也是很大，他知道韩秋在意盟主的安全，但他更知道如果盟主此刻清醒，一定不会让自己动用最后一次诸天极阵的力量，因为之后的一切实在太重要了。
韩秋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苍天。
而苍天之上，邪恶之眼气势无穷，死死抵抗着天道之力。
但天道之力愈发彭拜，整个宇宙天道的力量都倾轧下来，令邪恶之眼不断颤抖。
辜雀咆哮着，身上流着黑血，十四只翅膀摇晃着，大手一捏，石刀已然在手。
“是辜雀！”
荆神州道：“这竟然是辜雀！”
“不对，这气息一点都不像他。”
邛禹道：“这就是一个未知的恶魔，一个恐怖到极致，甚至隐隐与圣雄争辉的恶魔。”
秦老道人咬牙道：“那柄石刀是辜雀的，还有那竖眼，这就是辜雀，只是他变了，变得我们都不认识了。”
听到此话，一个个天衍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这一路行来，每一件事都证明这个辜雀是如此可怕，潜力无限，如此成长下去，恐怕真的会影响到超级文明的格局。
他的确该死，但众人尝试过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几乎已然放弃了，只待圣雄前来杀他。
但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它从身边溜走吗？
一个个强者眼中杀意澎湃，但也只能如此，现在天地崩碎，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众人依旧在后退，而韩秋与天老则被三尺之水保护着，场中唯有辜雀处于大风暴的最中央。
他的身体不但承受着轮回黄泉崩碎的力量，也被不断加重的天道之力所压制。
邪恶之眼虽然强大，但已有颓势，而他手中的黑色石刀，则终于抬了起来。
刀起，漫天魔气狂涌，万古煞气纵横。
刀落，一切的崩碎都停滞了，时空被强行封锁了。
而苍天之上，那邪恶之眼终于发出一声呜咽，化作两道黑光，融进了辜雀的恶魔之体。
轮回的消散，让辜雀体内的孽火渐渐归于平静，他终于恢复了理智，身体也渐渐变成了人形。
他不必再承受轮回黄泉毁灭之力，但他却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直面整个天道的力量。
“不好，盟主恢复了真身，实力直线下降，我恐怕要出手了！”
天老咬牙出声，而韩秋却摇头道：“不必了，他恢复了理智，你就不必出手了。”
“什么？”
天老惊声道：“这是......”
韩秋道：“别问，别担心，他恢复了本来的面貌，一切就不必担心。”
天老长大了嘴，心中是煎熬无比，怎么可能不担心啊，盟主哪里能挡得住天道的力量啊！
可是韩秋这么有自信，是不是有些秘密自己还不知道？
天老犹豫着，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选择相信韩秋。
而辜雀看着天空的天道之力降落下来，身体不断崩碎，心中也是煎熬无比。
难道，自己要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吗？
若是不暴露，现在这一关实在过不了，要是暴露了，那之后对永恒精金的争夺就少了一份把握，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威。
“他终于要死了，宇宙级天道之力，辜雀必死无疑。”
秦老道人冷冷出声，所有人都望着那边，静待结果的到来。
而就在此时，一声暴喝忽然响起：“神雀盟主退开，本王来战！”
声音粗犷无比，霸气侧漏，携带着的是无与伦比的王气。
只见天空忽然崩碎，一朵黑色莲花显现，一个身穿黑色龙袍的伟岸身影一步跨出，直接来到了辜雀上空。
他满头黑发乱舞，朝天一看，眼中杀意毕露，厉声道：“休得放肆！”
帝无疆惊声道：“王爷！”
“苦罗镇界王帝释乾！”
“他竟然亲自来了。”
各大天衍强者大惊失色，而辜雀看向苍天，那一道背影犹如山岳，竟然是这般巍峨。
他忽然想起，就是这个人，曾经以一己之力，和宇宙级天道大战三天三夜，最后更是脱身而出。
当年的狂徒独战天道，如今的狂徒再现，竟然也要以一己之力，独战宇宙级天道。
真是荡气回肠，霸绝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