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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河有水     我本炼炁士txt下载     我本炼炁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百炼不如一站

    最后,寸贝礼又对周庆说道:“我收了陈辉做记名弟子,你有空也帮我指点一下。”

    周庆笑道:“师兄,你自己收的徒弟,怎么丢给我来指点?再说我马上就要去银江,然后又要去缅甸,真没时间。”

    “我只传了他打坐入定的入门功夫和一套养生桩,没有什么难度,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你路过的时候帮我随便看一眼就行了。”

    果然,记名弟子是不受重视的。

    …………

    回到周家寨,又去温泉山庄看望了一下父母,然后叫上周林,驾车前往候桥镇陈辉家。

    陈辉早就得了寸贝礼的电话,已经在家中等了两个小时,这时一听外面的汽车响,连忙便迎了出来。

    “师叔来了,请进请进。”陈辉一口一个师叔地叫着,一点也没有违和感,倒是周庆觉得有点不适应,不过他也不能让陈辉改个称呼。

    “陈总……”

    周庆刚一开口,陈辉便连忙制止:“师叔,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你叫我名字就行,要不然师父听了肯定骂我。”

    “你说这整的……”周庆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会想到拜我师兄为师呢?以前一点都没有听你说过,口风可真够紧的。”

    “我以前找我师父的时候,是为了我老婆生孩子的事情,后来接触得越多,我越佩服我师父,而且我本身也喜欢这些,所以前段时间才下了决心拜师修行。”

    周庆点了点头,笑着对他说道:“今天我过来,是因为你师父最近要闭关,所以托我来看下你,你在修行中有什么困惑或者不明之处,可以说出来咱们探讨探讨。”

    “达者为师,你现在是我亲师叔,不是认的,真用不着这么客气。”说到此处,陈辉竟然站起来对周庆鞠了一躬,“我问你是请教,你对我是指教,应该受师侄一礼。”

    “算了算了,坐下来说吧。”周庆招呼他坐下来之后,又道:“说说,都有哪些不明白的?”

    “我打坐的时候老是走神,起杂念,还有时间稍长一点就想睡觉,另外,站桩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况,不能做到凝神静气。”

    “打坐讲究三调,调身,调息,调心,这些师兄应该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你先坐下来我看看姿势有没有走样。”

    陈辉依言在周庆面前盘腿坐了下来,周庆一看,细微处果然有些不到位。

    他一边帮陈辉调整,一边说道:“身体要往前倾,让臀部悬空,也就是尾巴根要悬空。如果直挺挺地坐着,身体的重量就落到了尾巴骨上,长期如此,气就降不下去。”

    “你身体往前倾一点,肚子自然就往里收,这样气就会往下沉,然后用意念一引,气就从尾巴骨转到后背的督脉去了。”

    “肩膀要塌下来一点,抬肩气陷,塌肩气升,中气才足。”

    “至于打坐的时候起杂念、妄念的问题,刚开始的时候都会有这种情况,你用不着去管它,随它去,时间一长自然就好了。另外,可以多读一些道经,也有助于心平气和。”

    周庆一番指点,让陈辉感觉受益良多。

    虽然寸贝礼也教过他正确的打坐方式,但却没有讲解得这么详细,也没说明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心里没杆称,姿势当然会变样。

    接下来周庆又让他站了一下桩架,同样也指点了一番,然后不顾陈辉的再三挽留,继续往县城前进。

    一上了车,周林便崇拜地看着他说道:“二哥,原来你还是陈辉的师叔啊!陈辉拜师学道的事情,连我们学校都有很多人在传,没想到他的师父竟然是你的师兄。”

    对于周志和周林,周庆没准备对他们隐瞒,所以刚才指导陈辉的时候,周林就一直在旁边看着。

    “那有什么稀奇?”周庆一边熟练地打方向,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

    “二哥,刚才你教陈辉的打坐和站桩,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

    “你这不是说废话吗?我又不图他什么,有必要弄这些来骗他?”

    “那我也想学,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没问题,晚上我就教你。不过你先确定能不能吃得了苦!”

    没有师父的允许,青龙桩是不可能外传的,但是一些普通的养生桩和技击桩则没有限制,不过站桩的苦真不是寻常人能够吃得了的,没有大毅力的人,还真挺不过来。

    俗话说“百炼不如一站”,“练拳不站桩,一切全白忙”,以前的传武宗师都是从站桩基本功开始的。

    为何现在出不了传武宗师?主要就是传武已经失去了以前“防身”和“谋生”的实际意义,再加上现在生活条件优越,没人愿意再去吃那种苦中苦了。

    周林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保证能够吃得了苦。”

    对于周林的保证,周庆压根就不相信。

    这小子以前在家里干点农活就叫苦连天,站桩初练时两股颤颤、肩臂酸痛,比干农活还苦,他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光嘴上保证没用,得看实际行动,如果你能坚持到年底,而且每次都能站一个小时以上,那我过年回来就教你点真功夫。”

    到县城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考虑到对方远来是客,生意不成仁义在,周庆便打电话请百泰福珠宝的人吃饭,但对方却坚持要先谈生意。

    没过多久百泰福一行六人便来到了新城区周志的家中,进了屋之后,齐琼先给周庆看了自己的证件,毕竟价值几个亿的玉料,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周先生,这次我代表百泰福珠宝有限责任公司董事会,来腾越与周先生洽谈购买玻璃种正阳绿满色片料,希望能够洽谈成功。”

    周庆招呼客人坐下,齐琼又为他介绍同行人员:“这是我们公司的赵总,这是我们公司的李顾问、杨顾问,这是……”

    指到最后一名瘦高个的年轻人时,齐琼笑道:“这是我儿子刘哲,刚刚大学毕业,对赌石行业很好奇,所以非得要跟我们一起来打酱油。”

    接下来,齐琼就提出要看货。

    “齐董,在看货之前,我首先要确认你们公司这次来是否有足够的诚意。”周庆对出售玻璃种片料兴趣不大,不过只要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卖。

第一百六十六章 百泰福

    “周先生放心,我们百泰福珠宝有实力也有诚意,只要你的玉料有平州公盘上那种成色,那我们的出价不会低于公盘的开标价!”

    周庆有点不解,既然出价不会低于平州公盘的开标价,那他们怎么不去公盘上竞标?

    不过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他也不好向人家问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看货。”周庆带着百泰福珠宝的人就往仓库走去。

    既然是珠宝公司,这次又是来参加银江公盘的,那肯定会大批购进翡翠玉料,自己前几天解出来那批料子正好趁这个机会向他们推销一下。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两名顾问在看过周庆从保险械中拿出来的玉料之后,仍然由衷地向齐琼赞叹道:“极品!非常完美的极品!”

    “质地纯净细腻,没有丝毫杂质,色彩绚丽,鲜亮通透,最关键还是手镯料!依我看,这块料子的价值不低于同等大小的玻璃种帝王绿,甚至还略高!”

    “这种料子有钱也没地方去买,在古时就只有皇家珍藏,怪不得乔女士要求她的首饰一定要用这种玉料来做!”

    几人虽然在一旁窃窃私语,但周庆仍然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某位富豪在百泰福公司定购珠宝首饰,但要求用周庆手上这种极品玉料来做。

    毕竟公盘上出售的那块玉料有那么大,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同一块毛料上绝对不止解出那一片料子,再加上周庆也没要求韩永儒保密,有人知道周庆手上还有同样的片料也不稀奇。

    齐琼等人低声商议了一会,然后才对周庆道:“周先生,货我们已经看过了,没问题!你开个价,合适的话我们马上交易,转账支票都是准备好的。”

    周庆笑道:“黄金有价玉无价,在不喜欢的人眼里,它就是块石头,但喜欢的人眼里它就是无价之宝!这个价格还是你来出吧。”

    “周先生,我们是很有诚意做成这笔交易的。”齐琼伸出手指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又将双手放到膝盖上,静静地看着周庆。

    “我也同样如此。”周庆微笑着迎接她的目光,几秒钟后,他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因为就在刚才,他竟然清楚地感觉到了齐琼现在的情绪!

    她有点激动,因为看到的玉料品质超过了她的预期;有点期待,期待以这块玉料为主题,做出一套传世首饰;但她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周庆要价太高,从而与这块稀世珍品失之交臂!

    一时间,周庆竟然有点恍惚。

    能够看透别人的想法,这分明是读心术才有的效果,但他明明没有修炼过这之类的术法。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神识再次壮大的缘故?

    “周先生!”

    齐琼的声音将周庆从失神状态拉了回来。

    “极品翡翠虽然很难定价,但其实最终还是要以市场来作为标准,而前几天平州公盘上的竞标价格,正好说明了市场的承受价位。”

    “这块玉料和公盘上那块玉料,无论是大小、重量还是成色都相差无几,所以我们认为,用公盘的开标价来交易是最为合理、也是我们百泰福董事会最容易接受的!”

    周庆笑道:“齐女士,其实平州公盘上的开标价格,我是不怎么满意的,你应该知道,当时我的拦标价就是五个亿,哪知开标价竟然只比我的拦标价高了那么一点点,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应该把拦标价再填高一些。”

    他现在都还怀疑,自己的拦标价在没有开标之前就已经被人泄露出去了。

    “周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要是将拦标价提高的话,那块玉料可能就流标了。”

    “我们衡量玉料的价值,是它最终做出的成品能卖多少钱。很显然,这块玉料能取三只手镯,哪怕是按公盘开标价买下来,每只手镯至少要卖到一亿七千万才能回本!”

    “这还没算公司的其它运营成本,而且,售价如此高的翡翠玉器,要找到买家也是非常困难的,这必然会造成公司资金积压……”

    周庆很没礼貌地摆手打断了齐琼的话:“齐女士,这块玉料的价值可不是你这么算的。”

    “首先,这块料子如果取体形稍小一点的平安镯或贵妃镯,那完全可以取出四条来,这成本一下就摊低了很多。”

    “另外剩下的镯心可以做牌子,我这块料子的厚度是一点八公分,一只镯心切两块牌子完全绰绰有余!这价值又是多少?据我了解,市场上玻璃种满色的牌子,价格都要大七,我这正阳绿的,怎么也得小八吧?”

    “还有边角料,也可以做吊坠和戒面……”

    “最关键的是,这样的极品翡翠有钱也买不到,哪怕是作为收藏品来收藏,价格也只会越来越高!”

    “周先生,公盘的开标价,真的是市场能够承受的最高心理价位了!你要价太高的话,董事会是不会同意的。”齐琼为难地说道。

    抛开利润不讲,一家上规模的珠宝公司,如果能够拥有这种极品翡翠,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噱头,甚至可以提升公司在行业中的地位。

    所以她是真想把这块玉料买下来,但董事会确实也只同意最多按公盘价格成交。

    “周先生,公盘拍卖出去的玉料还要收百分之三的手续费,哪怕我们现在以公盘开标价成交,你的收入也是超过上一次的。”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上一次成交的玉料,扣除百分之三的公盘手续费和百分之三的个人所得税,实际到手的只有四亿八千万。

    不过周庆对卖不卖这块玉料都无所谓,所以他又提出了一个条件:个人所得税由对方承担。

    百分之三的个人所得税,算下来也有一千五百多万,这可不是笔小钱,齐琼当然不答应。

    双方又进入了僵持状态。

    周庆不急,但齐琼却不一样,她绞尽脑汁,在取得董事会同意之后,提出来一个新的方案:

    周庆以价值五亿一千万的玻璃种正阳绿满色玉料作为股本投资百泰福珠宝有限公司,其应缴个人所得税一千五百三十万由百泰福公司承担。

第一百六十七章 意向投资

    齐琼提出来的新方案看起来确实是双赢的。

    百泰福公司不用支付现金就得到这块玉料,省下来的这一大笔资金可以用来扩大公司规模。

    而周庆不用承担个人所得税,实际收入多了一千多万。

    但从周庆的角度来看,还牵涉到百泰福公司到底值不值得投资的问题。

    所以双方原则上达到了共识,但接下来周庆还要对百泰福公司进行调查,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财务状况、人员状况、股本结构等等情况。

    然后还需要仔细分析该公司的市场成长前景以及进行资产评估,确保自己的投资不至于打了水漂。

    这些事情只能找专业人士来干,周庆打电话向卢行长咨询,最后将相关事宜全部委托给了卢行长推荐的春城某律师事务所。

    调查结果没那么快下来,但如果齐琼没有说谎的话,周庆已经在心里同意了这笔投资。

    初步达成投资意向之后,双方的气氛顿时就融洽起来,周庆趁机向齐琼推销他的几十块明料,十来块毛料又卖出近两千万元,价格比市场价略低,算是他这个未来股东对公司作的一点贡献。

    看完周庆的存货之后,齐琼有些疑惑地问道:“周先生,我听韩老爷子说你是做毛料生意的,可你这儿怎么全是明料,连半明料都没有一块?”

    周庆敷衍道:“当然有半明料,不过都卖出去了,这段时间是雨季,场口的货运不出来,所以仓库只剩下这些明料了。”

    齐琼试探地问道:“你从场口直接拿货,价格应该很低吧?”

    “单说毛料价格的话,肯定比国内要低得多,但其它的费用高,而且风险很大。只要有一批货被老缅查扣,那就是上千万的损失。”

    “总体算起来,去场口拿货的价格并不低,唯一的优势就是能够拿到真正的一手货,一般一手货碰到高货的机率要高一些。”

    周庆现在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果不是有暴利,谁会冒着生命危险深入缅甸场口去收货?

    “周先生赌石的水平很高。”李顾问指着架子上的明料说道,“你们看这些料子,至少都是细糯以上,连一块低档料子都没有,而且料子上的裂都在表面,没有深入内部,这说明周先生这批料子基本上都是解涨了的。”

    周庆摆手道:“谈不上什么水平高,只不过接触的毛料多点,经验稍微丰富一些,而且我收进来的货皮相都很好,赌性不大,所以才敢解开,要是换块看不懂的石头,我也不敢下手。”

    “你就别谦虚了。”齐琼笑道,“明天我们就要去银江公盘,你作为我们公司的未来股东,是不是也应该一起去帮我们掌掌眼?”

    “这个完全没问题。”周庆打趣道,“我看过的毛料,至少敢保证里面不是石头。”

    场口里出来的正宗毛料,经过工人们“听声辨玉”挑选过的,里面基本上不可能是石头,无非就是玉石质量的优劣,这个道理行业内的人都懂,所以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看天色已晚,周庆便请大家出去吃饭。

    虚与委蛇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何况周庆本来就不擅长社交,因此吃过饭之后,他就一个人着回了周志家。

    周志家还是有点小,而且自己修炼也不方便,周庆考虑是不是要另外买一套房子,不过他现在在腾越的时间并不多,所以这事情暂时不急。

    另外,家里还有三块玻璃种片料,也要到银行租个保险柜存放进去。仓库虽然有防盗措施,但价值那么巨大的东西,绝对不能有一丝闪失。

    还有在修炼方面,周庆也总结了一下。

    目前他的肉身已经接近大成,只是神识差得还远,离“形神合一”自然是遥遥无期,所以,神识的修炼是重中之重。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刚才自己竟然能够感觉到齐琼的情绪,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真是自己这几天神识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种可能性似乎并不大。不过这不是什么坏事,用不着耿耿于怀。

    水行术法的修炼也不能落下,这要是练好了,以后可是护身保命的上佳手段。

    还有那只三宝落魂钟,到现在为止周庆仍然不能掌握它的奥妙,里面的符文也是一个都不认识,连请教都找不到人。

    也不知除了摄魂之外,这只小钟还有那些妙用。一想到这小钟很可能是一件法宝,周庆心里便充满了期待。

    不知不觉回到了家中,周林一见他回来,便兴奋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二哥,你白天答应过要教我练功的。”

    “没错,我是答应过你。不过我希望过两天你还能蹦得起来。”周庆冷笑着走进了后花园,周林连忙跟在后面,周志和余敏也牵着小乐乐跟了上去。

    他们对周庆练的功夫也是很好奇的。

    …………

    第二天一早,周庆就跑到银行去租了一个保险柜,将几块值钱的料子都存放进去之后,便将剩下的明料搬上车,和百泰福公司的人一起直奔银江而去。

    他之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齐琼一起去参加银江公盘,并不光是为了卖玉料和竞标毛料,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玉料对他的神识有滋养作用,能够促进他的神识壮大。

    每块玉料只有第一次神识进入的时候才起作用,第一次过后就完全没了效果,所以公盘上那庞大数量的半明料,对他有着无比的吸引力。

    既能赚钱,又能锻炼神识,这样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银江公盘首次开盘于二0一九年,规模比不上平州,但银江是中国最靠近缅甸翡翠产地的地方,缅甸的许多毛料贩子都在这儿出没,公盘上经常出现老场口的高档玉料,因此影响力极大,连港澳台地区都有珠宝公司派人来参加。

    因受缅甸局势影响,银江的翡翠毛料交易会曾经中断了一年,此次公盘是一年来举办的第一次,所以参加的人比以前更多。

    有百泰福董事长担保,周庆很容易就办理了会员证,然后将带来的明料交给工作人员编号、标价,全部贴上红色标签(红标货主可以拦标,白标不能拦标)。

    接下来,就是等待后天开盘。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符文真解》

    吃过晚饭,齐琼便让刘哲来请周庆一起去逛毛料市场。

    银江的毛料市场很有特色,每天天黑准时进行,市场上除了看货人晃动的手电筒外没有其它光源,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

    在这儿卖毛料的货主有很多都是缅甸人,出售的毛料以全赌料和小料为主,开窗料和切开的半明料很少。

    无论是全赌料和半明料品质都不如何,真要有好货货主也不会拿到这个夜市上来卖。周庆陪着齐琼等人逛了一圈之后便没了兴趣,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从黑漆漆的市场里面走了出来。

    市场外面反而是灯火通明,而且还非常热闹,卖各种食物和纪念品的小商贩到处都是,在大门口的不远处,周庆还发现了十多个卖旧货古玩的地摊小贩。

    他一时兴起走过去看了一下,发现摊位上摆的东西还真不少,瓷器、陶器、铜器、古书、古钱等等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周庆叫不出来名字奇形怪状的货物。

    陶器、瓷器就不说了,一眼假,而且做工还非常粗糙;袁大头只要三十元一枚,也不可能是真的;那一摞摞的线装《性命圭旨全书》、《奇门遁甲》等“古籍”价格也很公道,只要四十元一本。

    他蹲在地上,随手翻开面上一本《紫凤赤书经》,便看见上面用繁体汉字写道:此经旧文,藏于太上**紫房之,有六头狮子巨兽夹墙,玉童玉女侍卫左右。

    呵呵,说得好像著书者亲自看见过一样。

    周庆哑然一笑,放下《紫凤赤书经》,又拿起下面一本《符文真解》翻看起来。

    这本是用毛笔抄写而成的,只卖四十块钱,倒是比其它印刷本的书籍划算。

    只不过上面的内容同样让人感觉有点吹牛:诸天内外,自成符文;自然而见,空玄之玄;八角垂芒,精光乱眼……

    结飞玄之气,合五方之音,生于元始之上,出于空洞之中。

    为使大道清畅,泽被十方……注解曰:形魂顿丧,率我所见。其文五合之义,其道开度天人……

    然后后面就是一些怪异的符文与其注释。

    周庆只看得几行,便觉心神剧震!

    原来这第二页开始所书的六个符文,其中就有四个他曾经在三宝落魂钟内壁上面看到并临摹过。

    这说明这本《符文真解》所写的内容并非胡编乱造,而是实实在在的!

    周庆连忙掏出四十块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装作随意地问那地摊小贩:“毛笔抄的书还有没有?”

    “毛笔抄的?”那小贩楞了一下,“现在谁还用毛笔来抄书?”

    很显然,就连摊主也不知道这本《符文真解》是用毛笔抄写的。

    “没有就算了!”周庆将书放进包里站起身来,就看见齐琼等人正走出夜市大门。

    双方会合之后,刘哲便将他刚才淘到的那块小毛料拿出来请周庆品鉴,周庆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接过来也没细看,只是将两块石头轻轻撞击了一下,然后问道:“多少钱买的?”

    “两块五百。”

    “运气不错,算是小涨!”周庆将石头递还给刘哲说道,“有一块豆种的料子。”

    这种声音他在帕敢的时候每天都要听几百遍,肯定不会搞错,不过具体到是粗豆还是细豆,他就分不出来了。

    但不管是粗豆还是细豆,都属于是低档货,市场上最多的就是这种,不好卖出去的也是这种,所以只能说是小涨。

    齐琼很是有点意外地说道:“没想到周先生还会听声辨玉!”

    “这个不稀奇,只要天天听几千遍,时间长了你也能够听得出来。再说咱们做毛料生意的,肯定是什么都要懂一点,要不然别人什么玩意都敢给你送过来。”

    回去的路上,刘哲到路边的解石店将两块石头都切了出来,果然其中有一块是豆种,水头也还不错,市场价应该能值一千多元。

    这一下齐琼等人再次对周庆刮目相看,就连两名赌石顾问对他也很是佩服。

    回到酒店,周庆便关好房门,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符文真解》和三宝落魂钟研究起来。

    《符文真解》的前半部分是对符文的注释,后半部分则是专论符文组成的符阵。书中说道:任何一个符阵,都是以符文为骨,法力为肉,二者相辅相成。

    只懂符文符阵而无法力,自然是没有什么灵效,而光有法力却不知符文符阵的关窍,结果同样是不得其门而入。

    周庆现在就是后一种情况。

    好在他运气逆天,无意之中竟然得到了这本《符文真解》,要不然即使他突破到筑基境界,神识修炼出了神念,同样拿三宝落魂钟上的符阵没有任何办法。

    《符文真解》中的注释晦涩难明,又没有人指点,哪怕周庆本身就有很深厚的古文基础,一个晚上下来,也只弄懂了十二个符文。

    而小钟内壁的符文足足有两百三十三个,要将它们完全搞明白,最起码也要一二十天。

    第二天周庆仍然将自己关在房内,潜心研读《符文真解》,就连齐琼让刘哲来请他一起出去看毛料他都没去。

    现在别说是看毛料,就是以前每天雷打不动的修炼他都停了下来,一门心思地扑到了那些玄奥无比的符文上面。而促使他付出这么多的的精力来研究符文的,是那只神秘的三宝落魂钟。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三宝落魂钟的功用不止摄人魂魄这么简单,但因为搞不懂里面铭刻的那些符文,只能无奈地将它先放到一边。

    但现在有了《符文真解》,这意味着只要自己将所有符文都理解吃透之后,三宝落魂钟的秘密就有可能展现在他眼前。

    这对他来说具有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所以说好奇才是前进的动力,才是成长的根本。

    又是一天一晚下来,周庆搞明白的符文已经达到了三十个。这三十个符文用途不一,单独使用的时候也没什么效果,只有将它们按特定的规律组成符阵,才能让人感受到它们的威力。

    凌晨五点,周庆才把《符文真解》和三宝落魂钟收了起来,在地毯上盘腿打坐调息。

    今天是公盘开盘的日子,周庆已经答应了齐琼要和他们一起去看标竞标,自然不好在这个关键时候爽约。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宵尘道人

    银江公盘的标场就在银江边上,江风习习,倒是让暑气少了一些。

    周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入场看货。一眼望去,一排排的毛料两旁,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玉石商人。

    一圈逛下来之后,周庆对这一届的银江公盘心里有了个底:

    高货不多但价格不扉,一块才两百克重的高冰部分有棉的明料,底价八万不拦标;一块四公斤重的木那场口飘花手镯半明料,部分到冰,底价竟然标到二十二万,而且货主还拦标。

    他送来参展的三十多块明料最低都是细糯种,其中一半以上是色料,几十块好料子摆在一起,很容易就引起了看货人的注意,不一会旁边就围了一大堆人。

    来参加公盘的有很大一部分是珠宝商,他们显然对完全切开不用去赌的明料更有兴趣,看了一会之后,已经有人退到一旁悄悄商量如何出价的问题。

    看来这批料子应该能够卖个好价钱。

    就连齐琼都有点后悔没有将它们全部买下来,不过周庆表示如果他们要参与竞标的话,自己可以将拦标价透露给他们。

    总体说来,这次银江公盘的效果不好,百泰福公司总共只竞标了三块毛料,而且还有一块没中,周庆倒是五发五中,但都是中档货色,赚得不多。

    “好料子越来越少了!”因为在银江公盘没有什么收获的缘故,齐琼的心情不大好,“整个公盘只有四份高冰料子,而且开标价还高得吓人,我估计中标的商家把料子买回去之后也是赔本赚吆喝。”

    周庆却觉得无所谓,他这次参展的明料只有两份流标,三十多块料子卖了四千多万,而且他现在对金钱已经没了以前那种渴望。

    “高档玉料本身出产就少,再加上现在是雨季,价格肯定是要高点。而且高档玉料的价格一直都是稳中有升,你别看他们现在出价高点,但钱同样不会少赚。”

    道理是这个道理,谁都知道好的玉料挖一块少一块,但做珠宝玉器的,谁不希望自己手上的高货更多一点,价格再便宜一点?

    在银江前后耽搁了八天,送走齐琼一行之后,周庆又回到腾越,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符文和符阵上面。

    十来天过后,他终于弄懂了所有符文的效用和铭绘方法,接下来就准备将研究方向转到符阵上面,但因为齐琼打来电话催促,他只得带上玉料和律师一起先去燕京签署投资合同。

    整个过程非常复杂,包括权威机构评估,股权转让、修改公司章程,债权债务公告,工商变更(股东变更、增资)等等,但周庆除了估价的时候到场以外,其它事情就全都丢给了事务所的律师们。

    他当然也没闲着,每天下午四点钟以前修炼水行法,四点到七点则研究《符文真解》,然后打坐调息、诵读经书,子时过后再修炼两个时辰的一神光诀。

    时间安排得很满,日子过得也很充实。

    第三天下午修炼完水行术法之后,周庆正准备将《符文真解》拿出来研读,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拿过手机一看,原来是春城了真观的宵尘道长,宵尘道长在滇省道教界德高望重,而且是他受入道三师之一的监度师,因此他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宵尘先生!你……身子骨还好吧?”

    “暂时还死不了!”宵尘道长大大咧咧地说道。

    他和寸贝礼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两人平辈论交,从辈分上来讲,其实他是没资格担任周庆的监度师的,但当初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只能让他“滥竽充数”。

    宵尘道长和周庆五年多来也没见过几次面,他在周庆面前也从来不摆什么架子,说话非常随意。

    “你师兄电话关机了,我找不到他,只能直接找你。”

    周庆道:“我师兄已经闭关了。宵尘先生找他有什么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道协下了一个通知,说是宝岛指兰宫将于九月初一主办一次罗天大醮,邀请海内外数十家道教团体参加,咱们道协也准备组建一个交流团参加此次盛会,让各省推举出色的道人出来进行选拔。”

    “我本来想推举你师兄,但现在联系不上他,只能打电话给你……”

    周庆一听就拒绝道:“宵尘先生,我师兄闭关去不了,我师父呢你肯定指望不上,至于我呢,才疏学浅,恐怕担当不起这个重任。”

    “我知道你师父指望不上。”宵尘道长没好气地道:“你师兄经常在我面前说你得了你师父的真传,现在和他比起来也只是差了几分火候,要是你都才疏学浅,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岂不是一无是处?”

    “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庆连忙道,“我师父真没有教过我斋醮礼仪,我连做法事都还不会,而且我到现在连道士证都还没有呢。”

    “没叫你去做法事,做法事各大宫观都有经师团,轮也轮不到你!道士证更简单,你把相片发过来,我马上就能给你办了。”

    “那……让我去做什么?”

    “此次罗天大醮邀请了海内外七十多家著名的道教团体,当然不是单单做一个斋醮。罗天大醮之后,会有一个术法研讨会……”

    “宵尘先生,我那几手粗浅本事,如何能够拿得出手?”

    周庆是真不想去宝岛出这个风头,而且他确实也有点不自信,在他看来,自己只修行了短短四五年,如何能及得上那些动辄修炼了几十年的玄门高人?

    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他没有接触过多少修行界的人,见识不多的缘故。

    不说一气观传承下来的炼之法修炼出来的法力比玄门丹法修炼出来的法力品质上就要高一个层次,单说在他这个年龄,能够修炼出神识的人,在整个修行界都屈指可数。

    宵尘道长当然知道周庆的情况,所以他耐心地给周庆解释:“我听贝礼道友说,你去年的时候就独自一人收拾了一只蔓陀萝精魂?”

    “听说你已经能够画多种符,而且现在还能布几种符阵?”

    “你知不知道,哪怕是我现在,一天也只能画出一张蕴含法力的符?”

第一百七十章 符水丹砂

    网络时代,许多人觉得原本很神奇的道士、符等等都不再神秘。

    伪法盛行,“真人大师”满天飞,只要肯花钱,“发财符”、“升官符”、“和合符”……,只要你能想到名字和功用的符,应有尽有。

    在绝大多数人看来,铺一张黄裱纸,画几道鬼画符,已经成了“道士”和“玄门高人”们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把戏。

    如果以为这是看穿了符的真相,那才是大错特错!

    符不骗人,只有人才骗人。

    道家符历来秘不外传,必依师承且口传心授,从不见之于文字,其繁复的心法仪轨,根本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

    画符的各种仪式、禁忌以及念咒结煞等等暂且不提,只说画符用的符水和朱砂,也不是随便拿来就能用的。

    先说符水。

    制符之法水为先,而符水的制作又要考虑类、时、方三个方面。类指类别,时指时令,方指方位。不同地方、不同时候取来的水有不同的讲究。

    在制符一道之中,水为匀墨之物,不同之墨要配不同之水,方能五行分明,起到应有的灵效。

    水是分五行的。

    阴符派的法本符水一道有云:“聚其生可取:山水,江水,井水,露水,华水,天雨水,天河水,瑶池水;取其杀则可取:死水,污水,腥水,臭水,浑水,浊水,血水,施阴阳之用。”

    其它还有关于各种水的不同区别,此处不再一一详述。

    每种水对应其独特功用,如以露水而言,露水又称“天一真水”,以草上露水为佳,花上露水次之,树叶露水更次。

    除了类别以外,取水的时节也很重要。

    如七月初七取草上露水调墨画明目符,能消除眼中白内障,使人目明;取中秋露水画符,能化白虎煞气,解灾除恶,医治与肺部相关疾病。

    立春时节因春木生发,水也得其生长之旺气,取立春之水用于画平安、健康、子嗣、招财、纳福之类的符,更具灵效。

    此外还要按方位取水,取水之前须以卦应天星,应而取,不应不取。

    除水之外,书符所用的朱砂也是大有讲究,并不是随意取用就能起效。在使用之前,首先就要对朱砂进行“打去浊汁”处理,以去除朱砂中的毒性,使朱砂更加细腻,用来画符效果更佳。

    朱砂分为两大类,赤朱砂与黑朱砂。

    赤朱砂性缓情慢,适合缓发积蓄之效,一般用于“聚财符”之类的文符;黑朱砂性急情暴,适合用于必须快速处理的武符,如治邪镇煞驱鬼和斗法所用的符。

    朱砂同样分五行。

    赤朱砂中的“超箭”颜色鲜红,不黄不紫,属火;“朱标”红里透出金黄,属金;“牡丽”红中偏紫,色泽深沉,属木;“黄标”则属土。

    至于黑朱砂,那不用说,肯定是属水。

    流传千年的湘西“辰州符”之所以那么出名,有很大的原因就是辰州盛产品质优良的赤朱砂和黑朱砂。

    不难看出,要画出一张有灵效的符,其过程是非常繁复的,网上几十元一张的符,不用看也知道真不了。

    当然也不排除身具法力的得道高人,不需借助天地之间的灵气,不用符笔、符墨和符纸就能画出灵符,但这样的高人,又岂会为了几十块钱而损耗法力?

    从法力的精纯和雄厚程度来讲,周庆确实已经能够称得上是一名“高人”,他现在连续画几张符都不带歇一口气,而修炼了几十年的宵尘道长一天却只能画出一张符。

    所以宵尘道长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粗浅本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手‘粗浅本事’,许多修行人苦修了一辈子都练不出来?就凭你这一手,我就敢担保你能选拔进这一次的道教文化交流团。”

    “文化交流团?听说现在那些大宫观的道士最少都是大学生,我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就不去丢人现眼了。”周庆“嘿嘿”笑了一声,说道:“哪怕不用选拔,我也不去。”

    他是真的不想去参加什么交流团,太浪费时间了!

    他要修炼一神光诀,要修炼水行术法,还要破解三宝落魂钟上的符阵,连帕敢那边有很大可能存在的矿脉都没时间去探查,怎么会浪费时间来做什么学术交流的事情?

    “别忙着拒绝啊!”宵尘道长听周庆有挂电话的意思,连忙叫住他劝说道,“叫你去是参加术法比试,又不是文化交流,你跟人家比文凭做什么?”

    “听说参加这次术法比试的有玄门各派的隐修高人,他们都是得传了真法的,你就不想去见识一下?对了,这次比试还有奖品,前三名奖励一件法器!”

    “法器?什么法器?”周庆果然被这两个字所吸引。

    他到现在还没有一件能够用得上的法器呢。

    “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么大规模的比试,能够拿来做奖品的肯定不会是那种普通货色。你如果参加,说不定就能拿一件回来。”

    周庆略微考虑了一下,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哪怕进不了前三名得不到法器奖励,去见识一下玄门各派的隐修高人,增长一些见识也是不错的。

    “那就这样定了!我马上就把名字给你报上去。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赶快到春城了真观来跟我会合,然后一起到燕京去参加选拔。”

    “我现在就在燕京呢,你明天直接过来就行了。”

    挂断电话,周庆打开电脑登陆道协的官网,想多了解一些这次术法研讨会的信息,但奇怪的是网站上除了一篇新闻报道此次道协将派出一支道教文化交流团去宝岛参加罗天大醮以外,根本没有关于术法研讨会的任何消息。

    看来宵尘道长说有玄门隐修高人参加术法研讨会这事多半是真的,所以道协才没有公开此事。

    正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百泰福珠宝董事长齐琼的儿子刘哲打来的。

    “周庆,你有没有在酒店?我就在酒店门口,快下来我请你吃饭。”

    周庆开玩笑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你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第一百七十一章 赌石爱好者

    出了酒店上车以后,刘哲才说了今天来找他的真正目的。

    “我有几个朋友爱好赌石,他们听我说了你的事情之后,都想见识见识你这个高手。当然了,请你吃饭也是真的,不过要稍晚一点。”

    周庆道:“其实我很少赌石的。”

    “你很少赌石?”刘哲嗤之以鼻,“你那么多明料,难道都是从别人手上买过来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总不可能说自己解的赌石都是有百分百把握会涨,所以才解成明料来卖。

    所以他借口道:“我解的都是半明料,即使切垮也亏不了多少。你没看在银江的时候,那些全赌的料子我都很少去看?”

    “神仙难断寸玉,就是那些在赌石这一行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我入行才只有两三年。”

    “这个我知道,咱们公司的李顾问和杨顾问就在这一行干了二十多年,他们同样有看走眼的时候,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到公司来打工。”

    “不过做什么都要看天赋,并不是说时间长水平就高。你的水平比他们高是肯定的,这一点他们两个顾问都承认。”

    “对了,我们现在要去的赌石店,那个老板也是个高手,很多老主顾买了石头都去请他开窗,经常开涨,我觉得你们俩个应该有共同语言。”

    周庆问道:“既然他有这个手艺,干吗不自己开?”

    “我也这样问过他,他说如果自己开的话,客人来了开石头都是垮,这赌石店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下去了。”

    想了一下,周庆还是对刘哲建议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赌石,风险太大。”

    这一行周庆清楚得很,做赌石生意的一般确实不会自己解石头,但那是在没有绝对把握或没有碰到好料子的前提下,有好料子又有把握,切涨几块就够一年的利润,谁会把这么大的利润空间让给下家?

    赌石店是赌石行业的终端,经过一层层的筛选,基本上没有捡大漏的可能,那些在赌石店赌石大涨的,运气只能用逆天来形容。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刘哲笑道,“我家开珠宝公司这么多年,赌石的风险全家人都知道。”

    “我接触这一行,其实是想写一本关于赌石行业的书。周庆,如果你回帕敢的时候把我带上,我就在书里给你留一个位置。”

    “缅甸在打仗,很危险!”周庆才不愿意带上这个累赘,“要是让齐姨知道我带你去帕敢,肯定得骂死我。”

    “我妈其实也想去的,不过她估计你不会同意,所以才没有开口。”

    一路说着闲话,半个小时之后,车子才在北三环大钟寺附近的爱家收藏院内停了下来。

    这家赌石店规模确实很大,周庆他们到的时候,里面还有十来个人在挑选石头。

    赌石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有些发福,一见刘哲带着周庆进来,便笑呵呵地过来打招呼:“刘爷,这就是您那位朋友?果然是年轻有为!”

    刘哲也笑着给二人引介:“这就是我朋友周庆,这位是马三爷马大老板。你们二位都是做赌石生意的,应该能说到一块儿去。”

    “在您二位爷面前,我哪敢称大老板?特别是周先生,做的还是一手原石生意,以后我还得请周先生多关照呢,您哪,叫我老马就成。”

    燕京人说话,一张口就是“爷”、“您”之类的敬称,让周庆很不习惯,所以他点头笑道:“咱们两个算是同行,用不着这么客气。以后我叫你老马,你呢就叫我的名字。”

    “那我就托大称呼您一声周老弟。”林老板将手一伸,说道,“几位爷在后面都等急了,我这就带您二位过去。”

    刘哲道:“我们自己进去就行,您还是先看着生意。”

    “那行,等会我请您几位吃饭。”

    “用不着,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会一起去。”刘哲一边说,一边往后面走去。

    这家赌石店的布局和玉瑾斋差不了多少,后面就是一个摆放石头的院子,院子周围有两间仓库,不同的就是还有一间招待客人的贵宾室,刘哲的三位朋友就在里面。

    “这是大张,这是我本家,刘伟,这是老贾。这位就是我昨天跟你们说的周庆,赌石行业的高手高高手!也是我们百泰福的股东。”

    刘哲没有介绍这三人的家世背景,也没有说他们本人从事什么职业,不过周庆也不在乎。萍水相逢,以后会不会再见面都还两说,了解这些也没什么用。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互相之间就算是初步认识了。

    大家都是年轻人,说话做事也随意了许多,认识之后,三人便将早就挑选好的毛料拿出来请周庆掌眼。

    人都已经到了这儿,周庆也不好推托,于是拿过强光电筒,先听后看,不一会儿就从十多块毛料中挑出了几块。

    大张指着一块周庆不看好的毛料问道:“周老弟,这块达莫坎的黄砂皮,打灯就能看到里面的黄雾,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会解垮呢?”

    周庆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连入行都没入,最多只能算个赌石爱好者,于是便给他解释道:“这是达莫坎里的大马坎黄砂皮。大马坎的料子除了蜡壳之外都有雾,但有雾并不能说明里面就能出好货。”

    “这块料子皮厚,雾也是黄中带黑,解出来的料子多半是底灰水短,即使出绿也是偏蓝,基本没有赌涨的可能,所以我才不看中它。”

    周庆看这块毛料的时候用了听声辨玉,又结合它的皮、雾和打灯的光圈、光影作出的这个结论,准确率绝对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接下来,周庆又为几人大致讲解了一下挑出来的几块毛料,并且还给它们全都画出了开窗的位置,然后几人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老马开窗。

    老马接过毛料仔细看过之后,便伸大姆指夸道:“确实是名不虚传。不说毛料如何,单说这找色开窗的本事,就比我老马强得多。”

    其实老马的这间赌石店里并没有多少高货,周庆挑出来的这几块毛料也是矮子里挑高汉,大涨不可能,但小赚一笔还是没问题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真正的道门

    解石的结果没出意外,赚了二三十万,相对于成本而言,这只能算是小涨。

    在一家私人菜馆吃过饭后,已经是晚上十点。

    刘哲开车送周庆回酒店,在路上,周庆对他说道:“你这个司机还挺称职的,要不明天再给我当一天免费导游?”

    “别说一天,你就是把燕京的景点全部逛完都行。”刘哲现在想让周庆带他去帕敢,所以毫不犹豫地拍胸脯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哲果然开车来到了周庆住宿的酒店。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私人导游。今天你准备去哪儿?故宫?长城?或者圆明园?”

    “先去机场接个人,然后再去白云观。”

    刘哲问道:“几点的飞机?还有你朋友是男是女?”

    “早上七点半从春城起飞的航班,大概十一点钟之前到达。”周庆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至于来的是什么人,等会你就知道了。”

    …………

    在机场接到宵尘道长之后,刘哲吃了一惊,他根本没想到来的是位老道士,而且还是生人勿近的那种。

    “失望了吧?”

    “有点。”刘哲说着发动了车子,“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接了人到白云观,多半是道教的人。”

    坐在后排的宵尘道长说道:“你刚才说你是周庆的朋友,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也是个道士?”

    “这怎么可能?”这次刘哲吃惊不是一点点,“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个道士啊!”

    周庆笑而不语。

    宵尘道长又说道:“当年他传度入道就是我做的监度师,你说可不可能?”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抵达白云观。

    燕京白云观是道教全真派三大祖庭之一,同时也是道协所在地,素有“天下道教第一丛林”之誉,规模自然也是极其宏大。

    进了山门,买了两张门票(宵尘道长是免票的),然后继续往里走。

    游客很多,不过没有人喧哗,连说话都低声细语,显得很是庄严肃穆。

    宵尘道人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带着周庆和刘哲熟门熟路地穿行在层层叠叠的殿堂之间,路上碰到很多道士,不管认不认识,互相都拱手行礼、还礼。

    三人来到了道协的办公室,在这里,他们见到了道协的会长明志定道长和白云观监院黎行方道长。

    “这就是周庆道友?”两位道长早就从宵尘道长口中得知周庆年不过二十,但现在见了面,却仍然有些震惊于周庆的年轻。

    “小道周庆,见过两位前辈!”周庆恭敬地拱手行礼。

    “骨骼峻拔奇秀,气血两旺,果然是修行有成!”两位道长的眼光不错,一眼就看出来周庆异于常人之处,“宵尘道友推荐你来参加这次的术法研讨会,但最终名额却不是我们来确定的。”

    “不过老道倒是有些好奇,你有什么拿手的术法,可否施展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

    “前辈过誉了!小道除了会些驱邪收鬼的法术之外,在符一道上也小有所得。不如我现在画两张符,请诸位前辈指点一二?”

    既然决定要参加此次的术法比试,自己的手段早晚得拿出来见人,因此周庆也没有谦虚,准备在明志道长、行方道长以及几位来自各大宫观的前辈面前露上一手。

    “好!”行方道长抚掌道,“在本观中,你那些驱邪收鬼的法术确定没有用武之地。今日天气炎热,不如画一张清风符出来给大家降降温?”

    清风符是五行符之中木系符的一个分类,周庆平时也是画过的,因此爽快地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两名小道士便拿来了画符所需的东西,周庆在桌子前静气收心片刻,便一挥而就画出了一张清风符,然后将符望空一扔,那符便吸附到了屋顶上面。

    清风徐徐,众道人这才反应过来:只过了两分钟时间,周庆的清风符就已经画成了!

    要知道画符不光要耗费法力,而且在画符的过程中还要念咒结煞来注入自身的精气神,哪怕是一些老修行,在画符的时候也不可能像周庆这样随意、这样快速。

    比所有人都震惊的是刘哲。

    作为一名大学生,一直以来,他都以为道教的符只是一种文化和一种精神寄托,但今天他亲眼看到的这一切,却彻底颠覆了他以前的科学人生观!

    原来法术和符都是真正存在的,他以前不相信这些东西,只是因为没有接触到真正的修行人。

    这时,各位道长才回过神来,志定道长率先笑道:“宵尘道友,你们滇省出了周庆道友这样的修行奇才,可喜可贺!”

    其余道人也纷纷向宵尘道长拱手道贺,不过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志定道长又道:“三天之后,各大宫观的隐修弟子便会到这儿来参加选拔,宵尘道友、周庆道友,你们就在观中住下来等待几日如何?”

    宵尘道长自无不可,但周庆却嫌这儿不够自在,婉拒了志定道长的挽留。

    在告辞离去的时候,宵尘道长也跟了出来,他将周庆拉到一边悄悄说道:“你可别被那几个老家伙一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大宫观隐修弟子的手段不是你现在能够想象的!”

    周庆奇道:“我今天看到的这几位道长,很明显法力都不如何,难道他们的隐修弟子比这些老道长还厉害?”

    “你师父师兄难道没有跟你说过咱们道门的情况?”宵尘道长瞟了他一眼,说道:“大宫观的道门弟子也分内门外门的。”

    “你别看志定是会长,行方是监院,但实际上他们只是道门推出来处理俗务的人而已,真正修为深厚法力高深的都隐在暗处,要不然道门怎么能够延续上千年?”

    “没有点真传承真本事,道门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多少年了!”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今天见到的,都是各大宫观的外门弟子,而得了真传的内门弟子,咱们都还没见到?”

    “不错!今天志定让你画清风符,就是想确定你有没有资格和各大宫观的隐修弟子一起参加选拔。”

    “明白了!”周庆双眼中精光闪烁。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所了解的道门,并不是真正的道门!

    这个世界,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三章 血炼之法

    最后,宵尘道长又从道袍的袖子里摸出一件巴掌长的物事,神秘兮兮地对他说道:“这是我了真观传承了几百年的宝贝,可惜现在观中已经没人能驱使得动了。”

    “你拿回去试一下,如果能祭炼成功的话,我就把它借给你用一段时间,等到宝岛比试完再还给我。”

    周庆将那物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件如意,看起来非金非玉,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炼制而成。

    “这件宝贝是观中前辈遗留下来的,名字叫金光如意,据说用法力催动可以发出金光护身,但具体是什么功用我也不能确定。”

    “宵尘先生,时间这么短,祭炼金光如意哪儿来得及?”周庆觉得,对于祭炼法器他应该有发言权,因为三宝落魂钟在他手上祭炼了一个多月,却连第二个符阵都还没解开。

    今天已经是农历八月二十二了,这金光如意即使比三宝落魂钟等级低,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祭炼完成。

    “这么多天时间还不够?”宵尘道长疑惑地道,“金光如意里面可没有前主人的神识,只要用血炼法,最多一个小时就能够成功。”

    “血炼法?是不是用舌尖血或中指血涂抹到上面祭炼?”周庆很想告诉宵尘老道,这个办法他早就在三宝落魂钟上试过了,没用!

    “你竟然不知道血炼?”宵尘老道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周庆,“血炼要用心头血才行!”

    “中指血和舌尖血不也是心头血吗?”

    这次周庆是彻底傻眼了,不是说中指和舌尖都连通心包经,流的血也是心头血,有殆鬼避邪之功效,要不然舌尖血怎么会被修行之人称为“真阳溅”?

    “谁跟你说中指血和舌尖血就是心头血的?心头血乃是心血之精,只在心府内循环,而且,取心头血也必须要修炼到返观内照、可视肺腑的境界才能办到。”

    “你以为随便一个普通人喷两口血就能祭炼法宝?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徒弟的。”

    “师父说我境界不够,要先全力以赴先将修为提升上去,所以才没有教我这些东西。”周庆看着宵尘老道似乎有点鄙视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说道,“宵尘先生,这心头血又要如何取?”

    “取心头血普通人无法做到,但对修行有成的人来说简单得很,只须用神识感应到心头血所在,然后用法力将其包裹,从中指尖或舌尖催逼出来就行。”

    看来,用中指血和舌尖血祭炼法宝的办法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一样的,普通人不知其中奥妙,有所误会也不稀奇。

    宵尘道长又说道:“不过,心头血乃心血之精,哪怕是修行人取用,过后也会虚弱一段时间。我给你写一张药方,血炼之后照方服药,一日一剂连服三日,即可恢复正常,正好赶得上参加选拔。”

    说罢,便匆匆忙忙地去了道协的办公室,不多一会便拿着一张纸走了回来。

    “多谢宵尘先生了!”周庆接过金光如意和药方,诚心诚意地对宵尘老道施了一礼。

    宵尘道长却道:“我如此相助于你,其实也是有事相求。”

    周庆正色道:“宵尘先生如果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不会推辞!”

    “我和贝礼道友曾经在一起谈论过你的事情,都认为你日后必将得道,有望成就陆地神仙!”

    宵尘道长叹了口气,又道:“老道今年已经六十有二,在修行上面,这一辈子都没指望了。尚幸观中还有两名僮儿资质颇佳,我希望你修行有成之后,能够指点提携一下他们。”

    周庆迟疑了一下。

    一气观的修行功法和道门丹法本就不一样,自己又不可能将一气观的功法外传,到时如何指点他人?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若真能得道,想必最快也得十年二十年之后,到时高屋建瓴,难道还怕指点不了两名道门弟子?

    想到此处,周庆便答应了下来,随后便告辞离去。

    刘哲在一旁早就等得心焦,此时一见周庆向他走来,便急忙盯着周庆开口问道:“周庆,刚才你在屋里画的那道符,是真有法力还是魔术?”

    “魔术?”周庆不由得失笑道:“难道我闲着没事,跑到道观里来给几名老道士耍魔术?”

    他原本是不想让刘哲知道自己会术法的事情,但今天两名老道让他画符之事来得突然,他当时又不可能将刘哲撵出屋外。既然被他亲眼看到,他也没有否认的意思。

    “那……这世上果真有妖魔鬼怪?”

    “这些事情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要自己去观察分析。当然,我希望你最好不要碰到这些东西。”

    周庆说完抬步就走,刘哲连忙又拉住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我,是我妹妹……她似乎碰到那些东西了!”

    周庆停下脚步,道:“不会吧?怎么这两天都没有听你说过这事?”

    “我们家全是无神论者,在今天之前,我也没有往那个方面去想,今天看到你画符施法,这才想到那种可能。”

    “到底是什么事,你具体说来听听。”

    刘哲和他的母亲齐琼留给周庆的印象都非常好,特别是刘哲,出生在有钱人家庭,但却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那些恶习,待人接物都温和有礼,因此周庆才会和他们母子二人相处得比较融洽。

    周庆把刘哲当作朋友来看待,现在朋友家里有事,能够帮的他自然会帮一把。

    “我妹妹叫刘晓,今年读大一。暑假的时候她和几名同学一起去东北旅游,回来之后就神神叨叨的,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呆就是半天,而且精神明显憔悴,人也瘦了不少。”

    “家里人以为她有什么心事,但她却矢口否认,我妈带她去医院看了几次,医生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这种状况已经不适合再去上学,于是就给她办了休学在家中静养,还专门给她请了心理医生,但似乎效果并不好。”

    “我今天听你说你会驱邪捉鬼,而且还会画那种神奇的吹风符之后,我就想到这个问题上来:我妹妹是不是碰到了你们说的那些东西?要不然以现在的医学条件,怎么会查不出病因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出马仙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刘哲便眼巴巴地看着周庆,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来。

    周庆沉吟片刻,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不过我得亲眼看到人才能作出结论。”

    刘泽连忙说道:“要不现在就去我家看看?”

    “好,现在就走!”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周庆觉得就算刘哲的妹妹真是撞了邪或被鬼上了身,也最多就是耗费一些法力或浪费几张符,早点解决了也好去忙自己的事情。

    “那你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

    周庆拍了拍身后的背包说道:“都在这里面了。”

    两人出了白云观,上了车便往刘哲家走。他家就住在地坛公园附近,离白云观也没有多远,半个小时不到,两人便到了地方。

    家里除了刘哲的妹妹刘晓以外,还有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

    “这是林医生,给我妹妹做心理辅导的。”刘泽给周庆介绍道。

    “林医生你好。”周庆随意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屋里另外一个女孩身上。

    眼前这位姑娘确实如同刘哲所说,脸庞瘦削,双目无神,看起来非常憔悴,想来被病情折磨得不轻。

    紧接着,周庆就在她的头部感觉到了一股阴气。

    这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果然是撞了邪!

    为刘晓做心理辅导的林医生见周庆一进来就盯着她的病人看,以为周庆是来抢她的生意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看。

    她问身旁的刘哲:“这位先生是做什么的?”

    “这是我的朋友,也是百泰福的新股东周庆,今天他是专门来看望我妹妹的。”

    知道周庆不是医生,林医生的脸色这才好转起来。

    刘哲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向周庆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没什么大问题。”在周庆看来,刘晓身上这团阴气确实很好处理,他甚至都用不着使用符,只需要损耗一些法力就可以将它彻底解决。

    “那要怎么处理?”刘哲一听问题不大,心情立刻就放松下来,问道:“需要些什么东西?我马上就去准备。”

    “什么都不需要。”周琴摆了摆手然后对刘晓说道:“你坐到这边来。”

    刘晓有点儿无助地看向他的哥哥,刘泽连忙安慰她道:“晓晓,这是哥的好朋友,他是来给你治病的。放心,一会儿就好!”

    直到现在,林医生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家伙虽然不是医生,但却是来给刘晓看病的。

    刘晓的病情她最清楚,说严重谈不上,但绝对不轻松。

    这家伙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他有什么本事敢说“问题不大”这种话?

    林医生一言不发地在旁边注视着周庆的一举一动,心里却根本不以为然。

    此时刘晓已经在沙发上坐定,周庆站到了她的身前,然后催动法力将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面。

    顿时,刘晓就觉得一股清凉渗入了她的脑海。

    这一段时间来她深受折磨,每天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有时还会出现一些令人恐怖的幻觉,家里人和医生都认为她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

    精神方面的疾病需要心理辅导辅以药物治疗,但她已经治疗了一个多月,病情却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还有加重的迹象!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非常干净、带着一股好闻气息的男孩子,只是轻描淡写地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面,她就觉得非常舒服,昏昏沉沉的头脑也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看着妹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刘哲紧张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而此时一旁的林医生心里却有些惊讶。

    在她看来,刘晓的病是典型的初期精神分裂症,孤僻,不愿意和人交流,而且还有幻听幻想,这是思维受到了干预的表现。

    这种症状如果不及时加以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患者往往会做出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严重者甚至还会出现自杀自残以及离家出走的冲动。

    从西医的角度来讲,除了用抗精神病药物来治疗以外,心理治疗也是必不可少的,两者相互结合,才能控制住病情。

    但今天这个小伙子的手段却让她有点儿看不明白。

    哪怕是中医治疗也不应该是他这个样子啊,最起码“望闻问切”的程序要走一遍吧?

    不过,看患者的样子,似乎……还真有点效果。

    而周庆此时,却已经把心神全部放到了刘晓身上。

    他的法力至刚至阳,本就是这些阴性物质的克星,但刘晓身中的这团阴气,却似乎比普通的阴气要顽固得多!

    确切地说,这团阴气似乎有了一点儿自主意识。

    难道这不是阴气入体,而是残魂附身?

    周庆加大了法力输入,从四面八方围剿逃窜的那团阴气,然后慢慢地将它消融。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就过了十来分钟,然而周庆和刘晓确仍然如同泥雕木塑一般保持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

    刘哲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他发现妹妹的神情越来越轻松,这说明周庆的治疗已经有了效果。

    又过了两分钟之后,周庆终于收回了他的右手,刘哲连忙端了一张小圆凳放到周庆身后,周庆顺势坐了下来,向刘晓问道:

    “感觉怎么样了?”

    “很舒服,感觉我的头脑从来没有像这样清醒过!”刘晓站起身来,对着周庆鞠了一躬,“谢谢!”

    周庆笑道:“你先坐下,我问你点事情。”

    “是关于我的事情?”

    “对,你的这种情况应该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我感觉这东西似乎很不寻常。你把情况详细给我说说,我分析一下。”

    刘晓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今年六月份中旬的时候,我无意中进了一个网络直播间,主播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说的是东北那边出马仙的事儿。”

    “我当时听了一会儿,感觉这是骗人的,于是就退了出来。可过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想的却又点了进去。”

    “这时直播间里面有个男的正在和那个女人说话,说些什么我记不清了,后面的过程也是模模糊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双眼,然后就看见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奇迹

    周庆问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有神仙,有佛,有鬼,还有一些天界和地府的影像,好像放电影一样闪过,感觉有点模糊,但心里却非常清楚。”

    “你怎么知道那就是天界或地府?”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当时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周庆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开始以为是幻觉,但只要一闭上眼,又出现了这种情况,当时我觉得很神奇,于是就加了她的微信,然后跟她聊天。”

    “她跟我说刚才是仙家显灵,还说我和仙家有缘分,让我到东北去见她。所以放暑假之后我就约了几个同学一起到东北……到了那儿我见到了这个女人,然后坐在一起说话,说着说着就出问题了!”

    “当时我浑身上下都不能动,感觉连嘴都歪了下来!那个女人后来跟我说这是仙家在考验我,如果通过考验就可以立堂口出马!”

    “我很害怕,问她可不可以不走这条路,可她说不行。”说到这儿,刘晓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她说我能被仙家选中是因为根性好,而且有缘分,要我以后和仙家一起行善渡人,不能拒绝!”

    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说道:“我很害怕,第二天我就跑回了家,可回来之后只要一闭眼,就总是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而且无缘无故地感觉心里憋屈,总想哭,不想和别人说话,看什么都不顺眼,连吃饭的时候都想把碗扔了。”

    “那我们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把这些说出来呀?”刘哲心痛的看着刘晓问道。

    刘晓眼泪巴巴地道:“我怕爸妈不相信,而且我暑假的时候还骗他们说是去东北旅游的……所以就没敢说。”

    刘哲顿时无言以对。

    要是换在今天以前,妹妹和自己说那些话,自己肯定也会认为那些只是她的幻觉幻想,从而根本不会相信吧?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见到了周庆神奇的一面,心血来潮请他来看妹妹,那后果……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这时周庆说道:“按刘晓描述的情况来看,她碰到的‘出马仙’应该是还没有成妖的山精野怪,这种精怪惯于迷惑人,或附到人身上吸取精气,她这次算是逃得快,精怪只在她身上留下一团阴气,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轻松。”

    “周庆,我妹妹应该没事了吧?”

    “没事了,幸亏发现得早。不过她这段时间阴邪之气上身,损了阳气,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补得回来。可以给她吃一些温补肾阳的食物,像狗肉,羊肉,韭菜,枸杞,桂圆,大枣等等。”

    “也可以去找中医开几服滋补肾阳的汤药来服用,平时多运动,多锻炼身体,保持心情愉悦。”

    “另外,白天可以多出门晒晒太阳,但晚上阴气重,没事最好不要出门,如果必须出门,也不要穿颜色沉暗的衣服,可以穿颜色柔和的暖色调衣服。”

    刘晓小声道:“我还是有点怕……万一你说的那个精怪再来找我怎么办?”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那精怪在刘晓身上留下一团带有意识的阴气,现在却被周庆所灭,它的本体是肯定有感应的,会不会来报复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周庆想了一会,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驱邪符折叠成三角形,然后递给刘晓对她说道:“你去找一个福袋,将这张符装进去挂在胸前,可以保护你不受阴气侵袭,普通精怪也近不了身。”

    “如果发现符有什么异常,就立即给我打电话。”

    “福袋我有。”刘晓欢快地接过符跑进卧室,不一会又跑了出来,拍着胸口道:“已经戴好了,以后我都不用怕了!”

    看得出来,她原本应该是个性情开朗的女孩子。

    这时,一直被忽视的林医生却突然对周庆说道:“周先生,你这种符可不可以卖一张给我?”

    周庆笑道:“你学的是西医,信的是科学,这符对你没用,而且我现在手上也没有了。”

    他每天晚上都会画两张符,现在包包里各种符都有好几张,只不过无关之人他不想给罢了。

    看林医生有点尴尬,周庆便向刘哲提出告辞。

    刘哲连忙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吃了饭再走。”

    “吃饭就不用了。你也知道我三天之后要参加那个……,得早点回去做准备,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口腹之欲。”

    “你就这样走了,我爸妈回来肯定得骂我不知礼!”

    “要说失礼也是我在先,空手就上门来了。”周庆笑着站起身来说道,“吃饭的时间多得是,咱们来日方长。”

    刘哲见周庆坚持要走,只得说道:“那我送你回酒店。”

    这下周庆倒是没有拒绝。

    …………

    眼见周庆和刘哲一前一后出了房门,林医生才急忙问刘晓:“晓晓,你现在真的好了?”

    “好了!”刘晓眉开眼笑地道,“我现在轻松得想唱歌!刚才周庆说,要我多运动,保持愉悦的心情。欧巴gangnanstyle,gangnanstyle……”

    林医生看着这个又唱又跳的女孩子,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奇迹。

    早上的时候,这个女孩还心情烦燥地躺在床上,和她说半天话她都不理人,动不动就像个怨妇一样放声大哭,嘴里还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

    可现在,她看到的分明是一个洋溢着青春气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女孩。

    和刘哲看到周庆使用清风符时的心情一样,在震惊的同时,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冲击!

    今天发生的事情,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但事实证明,有些东西确实存在,只是现在还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刘晓现在有一种解脱后的喜悦,但她身体虚弱,唱了一会就不得不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林医生连忙拉着她的手问道:“晓晓,能不能把那个符解下来给我看看?”

    “不行!它是我的护身符,会保护我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让它离开我!”

    刘晓一下抱紧了胸口,仿佛护食的老猫一样毫不犹豫地呲牙对林医生说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 法宝炼化

    转过东直门,迎面就看见一家中药店,于是便进去照宵尘老道给的药方抓了三服药。因药方里有百年制首乌等几味珍贵药材,而且周庆要求用野生的,价格非常感人,三服药就花了两万四千多元。

    不过药店的服务态度还算值得称道,工作人员将药都煎好之后,用塑料袋分装好每次的量,而且还再三叮嘱:“回去之后一定要放进冰箱冷藏,要喝的时候将药袋放进开水里面烫热……”

    回到酒店关紧房门,照常在房间内布置了两个阵法,然后便开始打坐恢复刚才损耗的法力。

    两个小时以后,周庆从地上一跃而起,只觉得精神饱满、法力充足,这才从背包里拿出宵尘道长给他的金光如意,细细端详起来。

    这柄如意造型古朴,上面还刻满了细密的符文,摸上去手感非常舒服,但通体却呈灰白色,看起来不大顺眼。

    不过这是法器,好不好看都不重要,只要好用就成。

    周庆按照先前宵尘道长所授血炼之法,先静坐返观内照,待得心神感应到心头精血之时,才用法力包裹了其中一滴直冲舌尖。

    蓦地,他睁开双眼,伸手一把捞起面前的金光如意,然后张口“噗”地一喷!

    一篷血雾将金光如意笼罩在里面,只过得片刻,那如意就像活物一般将它周围的血雾吸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最后一丝血丝渗入如意消失不见,周庆就觉得自己的心神和金光如意之间有了联系。

    心为血宫,脑为髓海,心脑共主神明,心血濡养心神,而心头血又是心血之精,和普通血液完全是两码事,其中自然蕴含了主人的少许意识和法力。

    心神一动,周庆便立即催动法力注入金光如意开始祭炼。

    果然,这血炼之法比起周庆破解三宝落魂钟的方法来快了无数倍,感觉完全是摧枯拉朽。

    两种方法相比起来,血炼之法犹如囫囵吞枣,祭炼法器之后照样能够挥使自如、如臂使指,发挥它的全部功用,但却弄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而破解三宝落魂钟的方法则如细嚼慢咽,每一个符文,以及符文组成的每一个符阵各自起了什么作用,周庆都能够了解得清清楚楚。

    一个胜在祭炼快速,一个胜在了解透彻,各有所长。

    半个小时过后,周庆已经将金光如意祭炼完全。果然如同宵尘道人所说,这法器用法力催动,便可发出一道金光护体。

    这金光和周庆的法力一样至刚至阳,对阴神、阴魂以及精怪之类的阴性存在具有强烈的克制作用。下午周庆如果能够使用金光如意,对付刘晓身上的阴气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时间,也损耗不了那么多法力。

    经过祭炼之后,金光如意也完全变了个模样,原本灰白色的外表现在却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白玉色,令人爱不释手。

    把玩了一会,周庆乐滋滋地将金光如意用一根红绳挂在了腰间,然后回忆了一下整个过程,感觉十分顺利,而且后果也没有宵尘老道说的那么严重。

    照宵尘老道所说,使用血炼之法过后会虚弱一段时间,但周庆却感觉除了有点心悸、稍微有点头晕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难道自己的心头血比别人更多?

    想到此处,周庆就有点蠢蠢欲动:既然刚才祭炼金光如意损耗不大,那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将三宝落魂钟也祭炼完全?

    这样才不至于浪费那三服价值两万多元的中药。

    而且,他研究这只小钟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到现在为止,他仍然知之不多。他很想知道这只小钟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至于那些符文,祭炼完了小钟之后仍然可以研究,早一点迟一点都没有什么关系。

    周庆越想越控制不住马上祭炼三宝落魂钟的想法,于是在打坐调息了一番之后,他立即就付诸行动。

    熟门熟路地催逼出一滴心头血,然后混合法力将它喷到了三宝落魂钟上面,然而,这滴心头血被完全吸收过后,他却没有刚才祭炼完金光如意之后那种心意相通的感觉!

    这下可亏大了,白白损失了一滴心头血!

    难道是三宝落魂钟的品级太高,自己现在就算是使用血炼之法也不能将它祭炼?

    怀着一丝不甘,周庆静下心来,神识钻进了三宝落魂钟之内。

    里面符阵依然如故,已经被破解的部分神识畅通,周庆控制神识尝试着往没破解的地方触碰了一下,却惊喜地发现一下就钻了进去。

    以前三宝落魂钟的符阵别说周庆,就连他师父李逸云的神识都进不去,可是现在……

    神识继续在符阵内游走,有时畅快,有时凝滞,有的地方却还是进不去。

    他一下就明白过来,自己那一滴心头血并没有浪费,只是因为份量不够,所以才导致有的地方神识还是无法进入。

    一不做二不休,周庆再次催逼出一滴心头血往三宝落魂钟里面喷去。

    果然,符阵又松动了一部分,但却离完全成功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而连续催逼出了三滴心头血之后,周庆已经感觉有点头晕目眩。

    心头血可不是白开水,想喷多少就喷多少,再喷下去,那肯定就不是虚弱几天就能解决的问题。

    但如果不能够一鼓作气地将它祭炼完,要是过一段时间那些符阵又恢复原样怎么办?就这样放弃,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或许只需要再喷一口就能祭炼完成,这个时候收手,那就是前功尽弃,刚才付出的两滴心头血注定就要白白损耗。

    无论如何再试一次!

    周庆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强振精神,过了一会儿之后,对着三宝落魂钟内壁“噗”地又喷了一口!

    ……然而,结果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为什么喷第一滴血的时候一下就破解开那么多符文,而现在一滴下去进展却如此缓慢?

    这不是存心坑人么?

    “老子就不信邪了!今天不把你炼化,老子跟你没完!”周庆骂了一句,继续盘坐在地毯上往三宝落魂钟里面喷血。

    一滴!

    还是差一点……

    再一滴!

    还差一点点……

    又一滴!

    催逼出来第七滴心头血之后,周庆还没来得及看三宝落魂钟里面的情况,就觉得一阵眩晕袭来!

    他双眼翻白,无声无息地软倒在地。

第一百七十七章 宝贝

    周庆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让他有一种重回人间的幸福感觉。

    昨天太冲动了!

    为了祭炼一件还不知道什么用途的法宝,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干!

    他现在有点明白师父明明寿数还长,却偏偏要冒险去冲击形神合一的境界,导致自己阴神受创时的心情了。

    周庆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头晕得厉害,而且恶心想吐,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这是心血流失过多心神受创的表现。

    他顾不得去查看滚落在腿边的三宝落魂钟,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到冰箱里拿了一袋煎好的中药,也没有用开水烫热就直接灌进了肚子,然后又服了两枚丹药,跌坐到冰箱前的地上打坐调息。

    心神受创不比法力损耗,哪怕是有中药和丹药辅助,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完全康复。

    看来三日后的选拔多半是没指望了,倒是浪费了宵尘老道的一片好心。

    这一坐就坐到下午四点,周庆再次睁开眼来,迅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虚弱感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神识也勉强可以催动了。

    一服八千多的中药确实还是有些疗效的。

    他站起身来,再次从冰箱中拿出一袋中药服下,然后走回刚才打坐的地方,将三宝落魂钟捡了起来,准备查看一下昨晚自己的心血到底有没有起作用。

    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滴心头血喷出去晕倒之前,是有一刹那感觉到和这小钟产生了一丝联系的。

    但愿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强忍着心头的不适,周庆将神识慢慢地渗入到了三宝落魂钟的符阵里面。

    谢天谢地!

    昨晚自己的七滴心头血总算是没有白费,三宝落魂钟的八个符阵都已经被冲开。

    现在就剩下用神识和法力祭炼了。

    可惜他现在心神受创,体内法力运转不灵,根本没办法祭炼三宝落魂钟。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都等过了,也不在乎多这一天半天。他从背包里又拿了一枚养元辟谷丹和一枚草灵丹出来,服用之后继续打坐调息。

    不管是辟谷丹和草灵丹,里面的一部分药材都有温养心神的效用,特别是养元辟谷丹,主药就是上佳人参、何首乌和茯苓,这三种药材本身就对心神有极大的好处。

    修行无岁月,转眼又是一天过去。

    也不知是宵尘老道给的药方发挥了作用,还是师父给的丹药起了效果,总之休养了两天过后,周庆的心神已经恢复了一半。

    现在可以祭炼三宝落魂钟了。

    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将会收获一件什么样的法宝?

    没了符阵禁制,法力祭炼非常顺利,不到半个小时,周庆就已经将三宝落魂钟祭炼完全,一道信息倏地钻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然而神识一探之下,却令他大失所望,甚至还有开口骂娘的冲动。

    原来这三宝落魂钟,它的主要功用竟然是御兽!

    确切地说,它本来是上古某一个御兽宗门之中的修士专门炼制出来御使妖兽的。

    只要用法力催动它,它就能连续不断地发出一道道音波,而这种音波对于妖兽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不堪忍受的折磨,上古修士们正是利用这个原理炼制出了三宝落魂钟来控制和驱使妖兽。

    这特么简直是太坑爹了!

    卧槽!周庆忍不住脱口而出骂了一声。

    妖兽这玩意恐怕早就绝种了,他就算想养一只也没地方去找啊!

    难道让他拿着这件法宝去养猪养牛养羊当一个修真饲养员?

    不过,当他彻底了解三宝落魂钟不,现在应该叫三宝御兽钟之后,心里的郁闷却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捡到宝贝之后的狂喜。

    原来,这御兽钟发出的声波对修士的神魂也能造成极大的伤害,完全可以当成一件攻击型的法宝来使用,最关键的是在它的内部,竟然还有一个二十个平方左右的空间!

    这个空间是修士们携带妖兽出门时给它居住和堆积饲料的地方,周庆的神识甚至在这个空间里面还发现了一些新鲜的兽肉。

    没错,就是新鲜的兽肉!

    经历了数千年的岁月,御兽钟里面的兽肉竟然没有变质,连周庆也不得不感叹这件法宝的神奇。

    他用神识包裹住了一块兽肉,念头一动,这块兽肉就出现在了眼前,念头再一动,这块兽肉又回到了御兽钟里面原来的地方,连摆放的位置都不差分毫。

    想想自己作为一个炼士传人,以前不管走到哪儿都还得背着个包,别人一看就认为是穷游的驴友,完全没有一点修行人应该有的气质和风采,简直是给修行人丢脸。

    现在好了,有了这件宝贝,自己以后就再也不用随时都背着个包包了!

    而且,还能把它当成冰箱来使用,以后连买冰箱的钱都省了。

    周庆兴奋地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一股脑的收进御兽钟里面分门别类地放好,然后将空背包“呼”地一声扔到了房间的角落。

    以后再也用不上你了。

    折腾了一会之后,周庆开始考虑给这件宝贝改个名字。

    御兽钟这名字不好听,没有逼格,而且自己也不养妖兽,叫这个名字完全是名不符实。

    还是叫落魂钟?

    似乎也有点不太令人满意,这名字根本不能体现这件宝贝的神奇之处。

    东皇钟?这名字取得太大了,怕以后东皇前辈来找自己的麻烦。

    要不叫混沌钟……呃,这个好像就是东皇钟的本名。

    想了半天,周庆也没想出一个叫起来既朗朗上口,听起来又威风凛凛的名字,只得还是将它称作落魂钟。至于御兽钟这个名字,已经被他彻底抛弃,连考虑都不用考虑。

    将房间里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收进落魂钟里面之后,周庆又在房间里四处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酒店。

    两天没有出房门了,得出去见见阳光透透气,另外,今天高兴,得找个地方大吃一顿以示庆贺。

    到一个羊蝎子火锅店叫了一大锅羊蝎子、羊排、羊尾大吃特吃,然后回到房间,继续打坐,恢复心神。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夜宿青牛宫

    明天就是道门选拔的日子,早上刚过八点,宵尘道长就打来了电话。

    “下午两点半的飞机,你赶紧把事情都处理好,中午之前必须到白云观来集合!”

    “飞机?”周庆有点没闹明白,明天的选拔和飞机有什么联系。

    “改地方了!要到终南山去参加选拔。”宵尘老道没有给他多作解释,又叮嘱了一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周庆觉得到哪儿都无所谓,他现在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一点把握。

    在这三天时间里,他日夜不停地打坐调息温养心神,但受损的心神仍然只恢复了一大半,对施法肯定有极大的影响。

    而他将要面对的却大多都是各大宫观的隐修弟子,自己全盛之时尚且没有把握能够胜出,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不过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哪怕只是看在奖励的法器份上,他也得倾尽全力去试一试。

    在去白云观之前,他还得到百泰福珠宝公司去签订投资合同,这是昨天就和百泰福方面沟通好的,正好在去终南山之前把这事情处理完。

    财务审计、工商变更等都已经完成,周庆要做的只是在文件上签字,而且他还拒绝了齐琼提出请记者来的建议,所以流程进行得很快,在十点钟以前,就完成了全部手续。

    十一点半,周庆终于来到了白云观。

    “法器祭炼好了?不是让你服药调养吗?”刚一见面,宵尘老道见周庆脸色有些苍白,便开口责备他道。

    周庆也不好说自己又祭炼了一件法宝,损耗了七滴心头血,于是便含糊地说道:“你开的那张药方太贵了,一服药就要八千多块钱。”

    “再贵也得吃啊!没钱你也不早点给我说,难道你怕我拿不出那两万多块钱?”

    “我知道你们了真观香火旺盛,别说两万,二十万也能拿得出来。”周庆笑道,“你不用替我担心,其实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没问题就好,我现在带你去登记名字,下午两点半钟的飞机。”宵尘老道边说边往道协方向走,“这次志定会长带队,到了那儿之后别什么话都跟别人说,人心隔着肚皮呢。增广里面早就讲过,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宵尘先生,我知道了。”

    虽然宵尘老道有点里嗦的,但周庆能够听得出来他话语中的关怀。

    “嗯,知道就好,多长个心眼对你没坏处。等你今天走了以后,我明天也要回春城,到时候记得打电话告诉我好消息。”

    周庆问道:“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去?”

    “去了之后也没资格进道场,还是不去给自己添堵了。”宵尘老道叹道:“一内一外,仙凡之别啊。”

    周庆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道:“既然道门隐修的实力远远高于世俗行走的弟子,为什么这次宝岛术法比试他们不直接派人参加,反而多此一举在咱们之中进行选拔?”

    宵尘老道没好气地回道:“我要是知道这些内幕,那就不至于连进入迎仙宫道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道协的办公所在地,宵尘老道直接带着他来到了后面的会议室。这儿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多数都身着青色道袍,只有极少数和周庆一样穿着普通人的衣服。

    在工作人员那儿登记名字签到,然后领取了机票之后,周庆才发现所有登记的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道士,全都和宵尘老道一样是送人过来的。

    这一下他心里更觉得奇怪,难道各大宫观的隐修弟子都是这么年轻的?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不过这个问题宵尘老道倒是知道:

    “这些都不是隐修道人,而是各宫观推举上来过了志定会长和行方监院这一关的年轻杰出弟子,道协下发通知的时候就有年轻限制,超过二十五岁都不行。”

    宵尘老道的解释反而更让周庆觉得疑惑,不就是选拔出来参加一次术法比试吗,怎么还会有年龄限制,难道海外道门也只派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弟子来参加?

    这明显不合乎逻辑。

    过了一会,所有道士便已经登记完毕拿到了机票,志定道长带着一众年轻道人从斋堂旁的侧门出了道观,登上早已等候在这儿的大巴车往机场驶去。

    一点过钟,在机场乘客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四十多名道人排队办理登机手续,然后领取登机牌、安检、登机。

    将近五点,飞机才在长安机场降落,然后又转乘早就安排好的大巴继续前进。

    七点半钟,大巴车终于停了下来,然而周庆从不远处的“太白山游客服务中心”看了出来,这儿并不是中午宵尘老道和他说的终南山。

    一下车来,周庆就看到了路边站着四位道人,两中两青,志定道长和其中一名中年道人说了几句之后,便将所有人转交给了他们。

    到此为止,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刚才的四名道人接手。

    “今天晚上到青牛宫歇息,明天一早五点出发上山!”

    说话的道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插了一支不知什么材质的发簪,浓眉虬髯,目光如电,很符合水浒传黑旋风李逵的形象。

    这道人一句话说完,转身迈开大步往太白山入口西侧方向便走,两名青年道人紧跟在他后面。周庆抬头一看,原来在那半山腰处,果然耸立着一座道观。

    另外一名中年道人笑着对众道人说道:“都赶紧走吧,观里斋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众道人连忙应“是”,然后跟在中年道人身后往那座道观走。因为都是修行人,脚程极快,只过了十多分钟,便到了青牛宫的山门前。

    转头四顾,只见重峦叠嶂,群山环绕,确实是一个修行的好去处。

    进观中用过斋饭,虬髯道人便命众道各自去寮房歇息。

    周庆等人随着带路的小道僮进了寮房一看,只见里面除了一排蒲团以外什么都没有,身旁一名微胖的道人一见就哀叹起来:

    “刚才我看这观的规模就知道咱们今天得挤一间寮房,没想到却连稻草都不给我们一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神识传音

    夜幕笼罩,青牛宫的寮房内一片漆黑。

    四十多个道人分住三间寮房,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拥挤程度完全可以想像。这样的情况,自然不可能打坐入定,只能在蒲团上坐着睡觉。

    倒不是静不下心来入不了定,而是人太多了,怕在定中受到惊扰,不敢入定。

    习惯了打坐时入定而不是睡觉,今晚坐在蒲团上,周庆怎么也睡不着。

    寮房内的其他道人想必也和周庆差不多,因此过了一会儿之后,逐渐有人开始小声地说起话来,周庆身旁那个微胖的道人也低声问他:“请问道友来自哪座宝观?”

    周庆同样低声回道:“滇省的一座无名小观,出了方圆三十里都不会有人知道。”

    “能够到这儿来的,都是道门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想必道友的师门长辈是得了道的高人。只要有了明师真法,在你们那种清静的道观修行还更舒服一些。”

    “像我们就不行了,观里一年四季都是游客,人来人往的,有时不让游人进去的地方他们也偷偷溜进去,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都找不到。”

    微胖道人谈兴甚浓,周庆接了一句,他便说出一串来。

    不过如此长夜,有个人说说话感觉也很不错。于是周庆也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道友又在哪座宝观,修行了多少年头?”

    微胖道人有些自得地答道:“小道八年前拜入武当山逍遥谷元始宫门下,五年前就行了冠巾礼,但想必修行的年头是没有道友长的。”

    “逍遥谷?那你认不认得一个叫唐步玄的道长?”

    “那是我师叔,怎么会不认得?道友,难道你和我师叔有什么渊源?”

    周庆笑道:“唐步玄道长的师父和我师父是至交好友,论起来我要叫他一声师兄。”

    “我想起来了,你师父肯定是逸云真人!”微胖道人有点惊,但喜就没有。一不小心攀谈出来一个师叔,他当然喜不起来。

    道门不同宗派之间隔山不论辈,道门弟子相互之间通常互称道友或道兄,有职位的则称呼职位,如某监院、某主持等,对于年长或修为高的一般称呼为某爷。

    而周庆这种则又不一样,李逸云和逍遥谷元始宫的通明道长相交多年,他们门下的弟子都以师兄弟相称,微胖道人这一声师叔却是早晚也跑不掉的。

    “没错了,家师名讳正是上逸下云,我的名字叫周庆,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我听说过你。我的俗家名字叫罗旭,道号叫德惠。你是长辈,随便怎么叫我都行。”微胖道人德惠有点郁闷地说道。

    黑暗中周庆抿嘴笑了笑,问道:“刚才那个前辈说明天一早还要上山,你知不知道咱们这次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

    “我也搞不清楚!”德惠想了想,又道:“这一带除了我们现在住的青牛宫和楼观台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大的道观能够容纳得下这么多人了。”

    终南山楼观台是道家楼观的发源地,号称道家七十二福地之首,相传老子曾在此讲授过道德五千言。不过现在已经成了著名的风景名胜区,汽车可以直达观前,根本用不着在这儿歇息一晚。

    可见此次的目的地并不是楼观台。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各自闭目养神。

    直至子时过后,周庆才悄无声息地出了寮房,跑到青牛宫后山找了一处地方,布了一个匿踪阵藏匿其中,打坐调息恢复心神。

    凌晨四点,周庆才摸黑回到青牛宫,他刚飞身跃进院墙,就听见有人突然问道:“你是哪一脉的弟子?”

    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将周庆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运足目力四下一看,却连鬼影都没看到半个。

    “不用找了,我在房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观中其他人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庆一下就明白过来,这是神识传音。

    神识传音和用口说话的声音不同,但周庆却仍然感觉这应该是白天去接他们到青牛宫来的那个虬髯道人。

    他心思电转,拱手低声说道:“晚辈是铁冠祖师一脉,现在滇省一气观中修行。”

    严格说起来,一气观确实可以算是铁冠祖师一脉,但她是铁冠祖师遁世之后才留下来的法脉,白云观保存的《诸真宗派总簿》中所列从一0一一年到一九一一年共九百年的八十六道教法脉中,根本没有他们这一脉的踪迹。

    周庆保持着弯腰拱手的姿势站了一会,那声音才又说道:“你辟谷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等会先去斋堂吃饭,五点钟准时出发。”

    “是!”周庆又应了一声,然后便听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但等了好一会,那声音却再没有响起。

    这时寮房方向已经有了动静,想必是里面的道人已经起来,于是周庆快步回了寮房,然后和众道人一起往斋堂走。

    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在燕京的时候扔掉那个背包了。

    看目前的情况,整个青牛宫肯定都在虬髯道人的神识笼罩之下,自己连洗漱工具都不敢从落魂钟里面拿出来。

    带空间的法宝,周庆以前连听都没有听师父说起过,可见是非常珍贵的,要是不小心暴露出来,说不定就会引起有心人的觊觎。

    好在他现在炼体有成,身体不生污垢,即便是不洗脸刷牙也没有什么影响,只是长期的生活习惯养成,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罢了。

    到斋堂吃过饭后,又歇了一会才到五点,众道人起身往山上进发。

    虬髯道人仍然走在最前面,另外一名中年道人走在最后,两名年轻道人则走在中间。

    太白山是旅游区,山脚有车直达半山,到了半山之后还有索道,但虬髯道人却连大路都不走,带着众道人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穿行。

    天还没亮,只有朦胧的星光,虬髯道人走得又快,再加上山路极不好走,没过多一会,就有好几名道人掉了队,而虬髯道人也没有停下来等他们的意思,仍然自顾自地大步前行。

    这样的赶路对周庆来说完全没有压力,他始终不疾不徐地跟在虬髯道人身后。

    所有人现在都已经反应过来:从青牛宫起,他们的选拔考验就已经开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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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炼炁士介绍:
这是一个打着道门幌子,披着道士外衣的炼炁(qì)士传人在红尘中行走和修行的故事。周庆少年时拜一名老道为师,整日沉迷于站桩画符、掐诀念咒,并立志要成为一名道门高人。哪知当他站桩炼体小有所成之际,却惊闻师门一气观并非道门一脉,而自己竟然是一名炼炁士传人!数千年前,天地元炁浓郁,炼炁士多如牛毛,其中大能者甚至可焚江煮海、诛仙灭神!一千多年前,天地元炁逐渐溃乏,炼炁士渐成隐传,取而代之的是符箓、内丹等派别。身为炼炁士传人的周庆,在元炁溃乏的现代,又该如何走出属于他自己的修行之路?炼体?炼性?炼心?还是炼炁?另:书中所说诸般修炼法门,并未证实是可行之法,诸位切勿照此修行!否则后果自负!我本炼炁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本炼炁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本炼炁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