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成功营救
醉满楼内,曾经花花公子还是富家显贵寻欢作乐的地方,酒池肉林的酣醉场所,如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首还有将木板一大片一大片染红的鲜血,入目而视,满目苍夷、一片狼藉。
两方人马怒目而对,各自站圈式的围作一团,都在等待上面人的号令,没人敢在这片刻里贸然出手,局势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强弱对比一下就颠覆了过来,大批大批的官兵不断涌入,俨然已经形成了大范围的合剿之势。
此时的冰美人梦莹握剑的手稍松下来几分,薄唇之下暗出一口芳兰,终于算是得救了,自己的努力和坚持终于等来了支援,也深深暗地里松了一把暗劲,自己那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禁忌也不必暴露
嗖!嗖!嗖!
又是几道身影显露出来,显然这次来的人地位身份跟之前有所不同,天差地别的阵容,两排人马自动让出一条大道,在两旁俯首称臣翘首以待,作出了最为虔诚和敬重的姿态,迎接慢慢走进来的几人。
“唐渊!”梦莹赶紧以自身淬骨境六层的强大修为短暂爆发地凝聚灵气,在周身猛地一突,震开了身边几名杀手,借势突出人群,越出了敌人的紧密的包围圈:“四公子在天花板上的暗阁里,先去救人!”
刚刚一番激烈的打斗互助自身已然是她的极限,凌杂之余,还是有几个漏掉的杂鱼混了过去,也不发动对她的反身突袭,直奔暗阁里去了,他们目标很明确,只是让这群人牵制自己,来擒获自己的最终目标。
尽管她全然知晓这一切,但也只能这样了,只能看着那几个漏网之鱼从身后偷溜而过,面对众多高手围攻还有一个与自己一样的淬骨境六层的杀手,她只能束手无策,被动地僵持着
唐四叔第一个冲出来,可一身灵力全无的凡人之躯进去不是等同于送么,没有任何人的指示,就有两位高大的士兵出面将已激动慌张地略有些失态失去理智的他拦了下来。
唐渊见此马上抬起右手,一队人马已准备就绪,整装待命,凌空的右手在众人的视线下一摆,身后的铁甲精锐部队纷纷有序的奋力冲杀了过去,这是一队由武者专门组建的强大精锐部队,每只唐家军都有这么一队精英,专门负责最为隐秘和最为棘手的任务。
今日,也不例外!
嗖嗖嗖!
人影窜动,一道道铁甲勇士和黑影战作一团,而唐渊的目光却没有关注战局的变化,而是一直看向另一边。
咚咚
嘎吱
“不!”
“啊!!”
嘣!
暗楼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声音,然后就见几道黑影撞破木擦破壁而出,口里还在不断喋血,这次唐渊才彻底不再那么紧绷了起来,自信一笑。
大事已成!
而一旁关心而乱的有些失了分寸的四叔也一颗悬挂的心也黯然落下。
此子果然没有辜负二哥的期望!
看来从那破漏的洞口和木杂中看到已经背起唐世嘉相视而望的黄氏兄弟俩,唐四叔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第一次这两兄弟了,一直出现在唐渊身边被众人传作是唐家大少的左右手的黄氏兄弟他哪能不多看几眼?
这次他俩再立奇功,肯定跟身边这个自己还在一直观察与考量的“唐家继承人”有关,一想到这,心中更是大喜,如今对唐家一片忠心处处从唐家着手出发的少年已然彻底得到了这位唐家四叔的认可。
此时的四叔是打从心底的愉悦,看着这么一个有勇有谋临危不乱的少年,即便不是真正的大哥嫡子,但又有何妨!
唐家的明天依旧充满希望!
电光火花四射的战斗后,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蛤~~~”一直被强迫跟着唐渊身边的史棣敷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说你大老远非要拉我过来干嘛,不是你让人把本公子绑来,没准我现在还有做着左手一个右手一双美人环抱的美梦的,指不定现在都开始办正事了。”
“”面对身边这无赖的嘀咕和小抱怨,唐渊还是很自然地选择了无视。
“报!”一名士兵清点完所有后上前半跪环臂:“总共敌方间谍有二十二人,除一名淬骨境六层的外,其余都为淬骨境低阶人手,经过刚才的厮杀,斩获敌方杀手十六人,俘获六人,我方将士无一伤亡!”
“好!”唐渊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几名还健在的俘虏带上来!”
“是!”士兵一声应喝,起步转身,他知道一场惊天动地的杀猪叫声又将要环绕在所有的士卒耳边
咚!
在士兵的直板而迅猛的敲打下,几个黑影人相继跪倒了下来,“挺硬气的啊你们”
“呵”唐渊嗤笑一声,开始了他的表演:“怎么刚才不见你们这么硬气啊,俘虏该怎么个样子你们不知道啊?这么硬气怎么不见你们舍身就义啊,刚不是还有几个不是死在刀下的死侍么,人家都比你几个有脾气呢,直接当场震碎心脉自尽了,这种不怕死的还会敬他几分,你们?”
“呵”又是一声入骨冷笑,直刺灵魂的冰刃:“说吧,你们既然选择了苟延残喘的活着,那么就该有狗的样子,难道还要我一道一道工序下来,一颗一颗敲碎你们的狗牙才说么?”
面无表情平淡无奇的话却能说得如此的震撼,他们几个即将接受死亡活着审判刑罚的阶下囚无时无刻都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与煎熬,终于有一个人坚持不住了,颤颤呃呃地抖动起嘴唇:“是是刘大人叫我们这么说的”
“哪个刘大人呐?”唐渊故意表现出略有不耐烦的表情,冰冷的虎眸直视那人内心的灵魂。
“是西南城邦的刘大富刘总教头我和几名同袍都是刘大人派来的,叫我们来潜伏一段时日后擒下唐家的四公子,然后送出城,以作他用”那人结结巴巴说出了一切,事情的谋划的部署和唐渊之前审问出来的一样,确定了情报的可信度。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就有第二个,马上几人络绎不接的争相开口,深怕自己说的东西被人说了,自己没有用的东西可说而落入末端,万劫不复。
“大人,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您一定要放我一条生路啊”最后一名肯开口的黑衣人零零散散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可有可无的东西,在跪倒在唐渊脚边哭诉着饶命,然后唐渊并没有继续理会这群人的意思,自己开始了一连串的思索,整理庞大的信息,开始摸索一些东西。
在一旁才第一次看唐渊审讯犯人的唐四叔再次对这未来的唐家家主起了浓厚的兴趣与期待,手段层出且能一针见血,干净利落,直击人心最脆落的地方,狠辣果决,王者之风范,成大事之人!
没有任何口头上的赞许,只在唐渊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切,让唐渊来全全处理,考量他的实际突发情况的应对能力和做事的方法的手段。
如今也不用自己多嘴,脸上一片欣慰和欣喜,神采飞扬。因为他做的很好,很出色,完全不需要自己去指点什么,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还有的沉着和冷静,光是这份心性,以后的唐家必定就不会没落得太惨!
第六十二章 黄人虎的质疑
没过多久四叔就言称这边事了,城防那边还要自己坐镇,赶紧抽身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深深的带着复杂的眼光看了那不成器还醉醺醺的儿子一眼。
轻叹一声,挥手而去
而黄氏兄弟相继凑了上前:“不负大人所托,我们已经将唐怜儿姑娘送回了府邸,用我们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还好赶上了大人英明神武高瞻远瞩的部署。”
“哈哈,很好!”唐渊轻笑一声,正视两人,肯定地评价道:“你俩这次做的很好,这次多亏了有你们暗中支援,从后面小道先潜入进去,在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才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你们本次的功勋本少爷记下来,回头给你们继续升职加薪,再升几个职位!”
黄氏兄弟俩也尴尬地相视腼腆一笑,这不是第一次了,自家主人果然将他俩兄弟就当自己兄弟自己人一样,不断一点一点给他们各种任务也给了他们各种立功的机会,不断犒赏和提拔他们,一点一点已经到了如今的位子,他们俩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欣喜若狂:“一下提上来太多会被人说闲话的,对少爷威望”
“没事。这些不用你们操心,我来解决。”唐渊肯定的安抚道。
如今就有很多人闲言闲语说黄氏兄弟俩是靠攀关系走后门才有如今的飞黄腾达,在铁血营的地位直线上升,甚至言语中略带鄙夷和强烈的布满,而一直让这两兄弟担心的并不是别人怎么说自己,而是虽然大家明里不敢说什么,可暗地里他们了解到还是有很多人议论唐家大少的不公,对这个未来家主的各种不信任不支持,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忧愁,但如今有了这份功绩
两兄弟笑得更舒畅了,他们知道,这是少爷故意给他们的功勋,故意做样子走流程给所有人看,不让人闲言闲语,切身处地的为他俩兄弟打算和着想:“谢少爷!要不是少爷说还有重要的任务交付于我们,我们也不一定能及时赶上,也不一定能实行和完成少爷的这机密绝伦的战略部署和救人计划,这一切都源自少爷的聪明才智!”
黄人虎果然是黄人虎,就是比黄人熊机智和圆滑不少,在功勋满盆面前还不忘给自家的又是少主又是兄弟双重身份的唐渊一番夸捧,还真把唐渊说得有点小得意了起来,不过他想到了还有正事,继续用冷酷的表情镇压着军心,这里上百名随身而来的士兵还看着自己呢。
黄人熊却忧心忡忡,唐渊见了正想问他怎么了,倒是黄人虎提前一步地突然插话道:“少爷,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唐渊:“说!”
黄人虎看起来十分犹豫的样子,又偷偷盯了眼不远处准备离开的女子,坚定了眼神:“少爷!我要说的是少爷身边的人!”
“梦莹?”唐渊寻着他的视线也悄然看去,只剩下一道曼妙的背影,人已经走了:“她怎么了?”
“属下觉得梦莹小姐有问题!”黄人虎皱着眉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也许是我多心,我不该怀疑身边不是少爷身边的重要的人,可属下的直觉自认为还是相当有用的,从小到大就靠这份“嗅觉”和小心谨慎救过我们兄弟俩于险境不知多少次了!而这次”
“怎么说?”唐渊一时无法接受,不解的问道。
“刚在我们潜进去的时候,梦莹小姐她与敌人一群人战作一团,我们正准备出手搭救之时,她却做了很古怪的举动”
唐渊开始也蹙起眉头起来,这位一直被他暗自喜欢却敢表达的善良美丽的姑娘,如今却被自己的兄弟质疑,他怎么也心情好不起来了,但黄人虎这人平时处事很谨慎,也很善于管人眉目,察觉到一些平时连自己都不怎么注意的细节,他还是对他非常信任和委以重任的。
“怎么古怪法?继续说!”唐渊想听听黄人虎到底发现了什么。
“梦莹小姐她她竟然在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屏障可以万不一失的保全她的性命一样,属下当时有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她很可能和那伙人有关联!”
黄人虎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唐渊却忽然一笑:“人虎啊,你只是太紧张了,神经大条了而已,她怎么会是间谍呢,她要是间谍我都不知道要死好几回了都,还直觉呢当初我认你当兄弟时,你还不觉得我想个人们所说的恶霸少主一样么,哈哈哈,没事,没事”
“可是”
话还没出口唐渊就竖起了一只手:“别说了,此事就这么过了,是你眼花了或者太紧张了,就这样吧,此事以后不准再提。”
看着一下脸色变得十分冷淡的少主,黄人虎很识趣地闭上了嘴,深深致歉鞠了一躬后缓缓离去。
唐渊倾吐一口气,望着那夹杂着黑烟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了往昔的回忆
清风带走了狂热的烦躁与浓浓的硝烟味,睁开眼,景色如常。
“还有你是吧!”思绪良久的唐渊回过身来,看着那唯一不肯说话,也不求饶的那名黑衣人,此人正是此次“抢人”行动的临时主事,唯一拥有淬骨境六层傲人修为的“黑老一”。
“说说你是哪的人吧,谁派你来的。”唐渊不紧不慢的坐在了下人搬过来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他料定这名身为临时老大和指挥的黑衣人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在他口里一定能挖出更多的东西来,万一只要有哪一样有用的信息,能够帮助和影响如今城外水深火热打得热火朝天的战局,那都是大功一件,必定能在唐家彻底站稳脚跟,同样最重要的是能够引导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走向结束,走向胜利!
“哼”那人冷哼一声,随后低着头从口里吐出一口血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可不像那几条野狗一样跪地求饶!”
“呵”唐渊不禁一笑:“你也不正跪着在呢?”
黑老一皮笑肉不笑的咬紧了利齿:“不是你让人强行打击我的腿筋,我跪你爷爷我跪,龟孙子,有种放开我,就凭你们这群渣渣也配让我跪,我呸!”
“哎呀,还是个硬骨头咯?”唐渊淡淡一笑:“有意思~,来人,给我把他的牙先给我碎了!”
“不不不,别全碎了!”唐渊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玩法,充满深意得看了看那依旧跪在地上叫嚣的武道强者:“碎一半!”
手下士兵都有些措愣,战战兢兢地开口试着问道:“一半?”
“没错!一半!”唐渊恶魔般地站起身走近那人的身边,近距离仔细瞧了瞧那人的嘴巴:“对!一半!一定很有意思!”
那士兵又试寻着问道:“大人这个是要上边的一半,还是”
“不不不。”连说了三声不,唐渊若有所感地说出一个令人发指令这位受刑人为之一栗的话语:“我要一颗隔着一颗地敲,一颗一颗地给他敲碎,对了,工具就选我之前铁匠铺敲骨头的那个榔头,本少爷觉得很顺手!”
似乎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某种负面的情绪,似乎是为了那为人向往的正义,也似乎为了套取更多的情报,那恶魔般的嘴脸再次出现了,出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这些奇异的画面的凄厉的叫喊再次出现在那些经得住那些血腥盛宴还留下来的士兵的眼前,充斥着他们的眼球。
血腥,暴力,尽管在沙场冲杀过几次,即使平日里击退了不知多少次悍匪,早已见惯了鲜血和残忍的他们,再次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着。
此时他们唯一值得庆幸值得欣喜的是,那发出杀猪一样惨叫的不是自己
第六十三章 巷尾的耳环
一个时辰后,百无聊赖的史棣敷似乎也对这种惨无人道的“问话”起了兴趣,兴致勃勃地加入到行列总来。
我们伟岸一生高傲无双的淬骨境六层刺客头子奄奄一息跪倒在地,不断地抖动着身体,口里唾沫与血迹交融在一起缓缓流出
“不亏是淬骨境六层,就是比一般的小喽经折腾!”唐渊经过一个时辰的附加折磨后不但没有了之前的郁闷,也没有一丝疲倦的感觉,更多更别致的新奇玩法在他的脑海里出现,兴致一片大好:“想不到这世界的武者在修炼的同时,还会不断提高体质,这不,这硬骨头竟然可以坚持这么久没咽气,每掰断一跟骨头挖一块肉,修为带给他的超高自我愈合能力就开始发挥作用。”
如今的他的真可谓是想死也死不成,在这无尽的折磨与疼痛的地狱,来回翻滚
“这家伙似乎喉咙都不行了,你去问问他现在肯不肯说。”唐渊看到已经在半小时前就不再能发出声响没了那气势如虹的惨叫声的绝望囚犯,大发慈悲般地让史棣敷再次上前给予最后一次“仁慈”的机会。
“嗨,黑老大,哦不,老幺我说你倒是说吧,何必受这罪呢”史棣敷走近蹲了下来,柔声说道,这跟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落了地,一系列的“照料”终于让这“铁汉子”铁鸭子的嘴给张开:“我”
“说啥”似乎犹豫最后一口气战战栗栗抖动的喉管中气体的声音,史棣敷作出很困惑的表情,将耳朵很做作地凑上前去:“你说啥?我没听清~~”
“我我说我认了”轻踹的声音里尽是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和无奈,这是他一生最为悲哀和凄凉的时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他只想尽快地结束这一切,这可怕的耻辱
“哎呀,你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嘛你看,本公子都给你累出一身汗来。”这无赖的嘴脸再次浮现,那浮夸的面容上哪还有半分汗水可言,全是一种一看就能明了的那种压抑的快感。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恶魔!”身为淬骨境六层的顶尖高手,在这片地域站出去绝对能排上名号的终极杀手,如今竟然被折磨到说出这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谬之言,可悲他傲人的武道一生啊,偏偏落入了最不该落入的人手里,没人会知道他期间都经历过什么
“啥?你说啥?”史棣敷又开始装模作样竖起耳朵打趣他道,似乎这么戏耍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完全不把包括他们在内的低阶武者当人看的瞧不起、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这么一个在这个武道至高的世界里十分普遍的这么一人,戏耍这么一个人,就是有已成说不出的快感。
“”那淬骨境六层的死囚霎时间看出了对方就是在故意欺辱他,但如今精神和**都已到达极限,马上面临崩溃的他不敢再多说一句,深怕又招惹到这两变态。
“嗯?哦!”史棣敷面对哑口无言的高级俘虏,却又作出一副听到了什么的样子,可自己刚刚明明什么也没说呀!这是怎么回事?他要干嘛!
深感到大事不妙,有一股莫名的凉意开始从脚尖蔓延至全身,彻骨的寒意侵袭进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想干嘛!他”慢慢地他开始张开了浮肿的眼睛,不断地瞪大,瞪大,直至滚圆,直至内环血丝!
“报告!他说了!”史棣敷陡然起身。
“不对,我说啥了!”黑老一惊愕起来:“不!我还没说呢!”
可而今自己嘶哑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嗡嗡”“呜呜”的响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不断向不远处的唐渊咆哮着,嘶吼着什么,在地上不断挣扎起来。
“他说什么了?”唐渊不紧不慢地应声询问道,全然无视了在地上翻滚的那块曾经的“硬骨头”。
正在这时,史棣敷很冷很诡异地对还在地上翻滚的黑老一邪魅一笑,似乎在说着“goodluck!”之类的话语。
“等等!他要干嘛!”看着此时的盘讯人,他一颗刚想放弃挣扎寻求解脱的心彻底凉了大半,哼哼作声,不断更加卖命得挪动着还能动弹的所有部位。
“报告!”史棣敷一本正经的大喝一声:“他说!富家仔!丢雷老母啊!”
就连唐渊此时也瞪大了双眼:“打!给我继续打!给是给他么惯的!”
在场所有士兵,没人遗忘那一刻身为武道高手身为一个人,最为绝望的眼神
“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
唐渊似乎很无所谓的样子看着史棣敷在面前胡搞瞎搞的,他在一旁很舒适的看着,坐收齐成,毕竟不是需要的时候,谁会想去做那个手执刑罚鞭的恶人呢?
除非变态!
史棣敷?唐渊饱有深意的望了望,还真没准是!
暗自发笑的他似乎在摆头的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什么,“你悠着点,别把人弄死了,我还想抽出点东西来。”
说着,然后人就朝一旁无人的角落走去,悄然隐入在了转角的巷口
“你怎么还没走?”唐渊对着眼前出现的美女表露出不解。
“怎么?你很意外?”梦莹微笑着回应道:“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我留下的‘痕迹’的。”
“”唐渊真服了这磨人的小妖精,这种事不是正好自己无意间飘到她挂在巷尾木栏上的耳环,谁特喵的还会留意到这手指甲大小的小玩意啊,真服了。
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当初拍卖会送她的东西,她如今还随身带在身上,心里就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开心,似乎也不会计较那些琐碎的问题了。
“这耳环如此的眼熟,这么精致的耳环是哪家英俊的少爷买来送给哪家的公主的呀?”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打趣调侃这位冰山美人的人恐怕也只有那脸皮一向很厚的唐大少爷了吧。
梦莹翻了翻白眼,似乎已经不上套了,这种伎俩在这些相处的日子里都不知道被秀出多少回啦,如今都觉得司空见惯了,当一种东西从新奇到习以为常,这是多一件“旷世之举”啊,对于一个爱慕已久的恋人来说,只怕都意味着已经成功大半的信号。
唐渊很厚着脸皮地尬笑了起来。
“你就不想问点什么?”梦莹突然冷冰冰地问了这么一句。
“你在这等我就是为了问这些啊?”唐渊依旧尬笑着,可梦莹看的出来,他开始紧张了!
现在该紧张的不是自己吗?怎么
也许只是唐渊太怕知道“那个”事情的答案,他选择无视,选择不去过问太多,即便心思异常缜密而细腻的他发现其中漏洞百出,危机重重。
梦莹突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短暂地顿了一下:“黄氏兄弟是不是”
“没!”不等她话出,唐渊很无所谓地笑着抬起了头:“没事,他俩就是太神经质了,最近可能战事连发,太紧张了,所以老疑神疑鬼,你别放心上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梦莹控制着气息,尽量让此时的自己语气与之前保持一致:“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
当就连唐渊都开始察觉到那份少女内心中的某种恐慌后,他下意识的毫不迟疑的说道:“当然是相信你呀!”
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没有任何的坠饰,简单而直白,坚定而笃定,这沉寂在硝烟中的街头巷尾,一种暧昧的气氛悄无声息的就这么弥漫开来,带着少年的赤诚,带着少女的措愣
在美眸定住的第三秒后,她突然从短暂的迷失自我中猛然清醒多来,如今的爱意有多浓烈,如今的信念有多至诚,在直到真相揭开来临的时候就
她希望这天永远不会到来,就让这一切的秘密一切错的开端深藏在自己的心底!
“你怎么了?”略感到梦莹似乎有些不对劲或者说有些反常性的迟钝,唐渊当即就问了这么一声,没有多想,只是出于那份最单纯的关心。
“没事。”少女再次回归到一往的冰冷,淡淡的回应道,那双乌黑的眼睛却再也不敢去直视那份赤诚。
很明显,即便唐渊与黄氏兄弟交谈的时候一直很防备被她听到什么,一直都很隐秘地想唐渊“报告”着里面的情况还是自己的顾虑,但依旧不知怎么被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女人知晓了过去。
但唐渊全然没当做一回事,继续和梦莹嬉嬉笑笑地攀谈着,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他坚信自己喜欢一直暗地里向往和追求的女子不会辜负自己,他坚信着
第六十四章 爱恨交织的四弟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家你们唐家四公子为何成天买醉来麻痹自己吗?”梦莹突然说出了一个一直都困惑着唐渊但无从开口的问题。
他并不是不想问,而是他不敢!
他怕他的身份会暴露,他怕一旦问了他的“人设”就会出现漏洞,若是自己以前或者大家都普遍知晓原因,对老四为何是如今这样知根知底的,自己这个应该是最为亲近的一类人反而去问别人关于自家四弟的情况,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问题。
他不敢,也不愿意去冒这个没必要的风险。
但如今,时候有人终于愿意突然说道这个问题,那么看到四弟的情况并不是每个人都清楚,起码对着曾经的那个“唐渊”来说,在梦莹的认知里应该还处于毫不知情的阶段。
“嗯?”唐渊故意装作很迷惘的样子,也跟着这个话题一起进入角色里来,演着他应该熟悉的那个唐家大少爷的样子,去对这个谜团开始刨根问底:“四弟?他怎么了?”
“他失去了他所有的爱,在不久之前的一段日子里,他彻底被对方拒绝了。”
“失恋了?”唐渊略感措愣,不过如果说是失恋所以沉迷在幻想的世界里,这种人他也见过不少,也见怪不怪了,但接下来的对话就让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是被自己最亲最信赖的兄长抢夺了挚爱”梦莹依旧冷冰冰地说着,眼眸还时不时微微颤动了几下。
“”唐渊惊愕地定住双眼:“什么!?自己被亲的人?兄长?”
唐渊开始有点慌了。
老四竟然被
老三?不可能啊,他整日一副吊儿郎当胡乱骚扰两家妇女的陋习,还有那胖乎乎的不可能啊,这哪家的姑娘会即便是真的,那如今他还到处找妹纸调侃,一个劲寻找合自己的花季少女是几个意思?
这个首先排除了,绝对不可能!
难道是二弟,义父的亲生嫡子?
可自己是亲眼见到自己的二弟一直养病在唐府内院深处啊,平日连外出都不外出,人影都见不到一面,哪还有勾搭人家小姐这么一说?
这么一想,突然这人选又被自己排除了,那么就只剩下
自己!
不可能!吧~?
唐渊努力回想着什么,但很快就放弃了,直接用急切知道答案的眼神去索取这位冰美人的情报。
“别这么看我,你自己都想到了,就是你自己没错了。”梦莹冷哼一声:“自己做过的什么好事如今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唐渊简直有口难辩啊,自己又曾几何时去勾搭别的妹纸了的?他真想不起来!
不会是曾经的“那个”唐渊吧,但梦莹明确是说是最近才
不会是
唐渊直接有点呆住了,想到那个唯一的可能后:“四弟喜欢的人不会是是你吧!?”
“滚!”梦莹没好气的怒喷了一句:“谁喜欢你这花心萝卜,我指的是你家的那个未过门的未婚妻!”
“刘可儿?”唐渊就更加困惑了。
“可儿曾经对你怎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全城有谁不知道你死皮赖脸苦苦追了人家三年,最后连门都不让进,面都很难见到一面,就连最普通的拜访游人在她心里的分量都比你重!”
“可后来你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就无缘无故跑去落日山脉寻死,奇迹生还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一个样,也就从那时起,这丫头就开始对你印象不断好转,甚至开始无脑的迷恋发花痴起来,我曾经都怀疑是你对她下了什么药施过什么咒之类的,才让她一转眼间就对你如此言听计从地痴迷。”
说道这,不知为何冰冷少女的脸上开始出现丝丝红晕,也许是后半段话没说出口的缘故吧,那句“直到我也被某人吸引住迷惑住后,就明白了过来,这是为什么的缘故。”
唐渊听到这虽然有点小骄傲,这是一个身为男人本能的自豪感,也同时懂了一切曾经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在你追求刘家大小姐的时候,还有另一个人也偷偷迷恋着她,那就是你的四弟。”
唐渊:“”
“本来刘家小姐都已经很明确的表示和你不可能,叫你别来纠缠她后,一直与刘家小姐关系处的不错的唐世嘉觉得机会终于来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自己的所爱,也不会因为和自己的兄弟爱上同一个人而相互产生间隙,破坏他们多年的兄弟之谊,但”
“偏偏在自己与刘家小姐已经越来越接近越来越融侨的时候,都已经可以算的上是情投意合的关头,你突然回来了!”
听到这里,唐渊一下全然明白了:“原来是我是我害四弟成如今这样但男女之事”
“”梦莹说完便不再说话了,这个街角终于沉默了下来。
“唉”一声无奈的叹息,还有些复杂的自责,尽管自己知道自己的所爱之人并非刘可儿,而刘可儿也一直对自己非常好,好到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她的好,好到自己在想表露一丝自己内心想法的时候会感到深深的愧疚,而她们的婚姻已成板上钉钉的事,这是促使两家友谊两家结盟最稳定的“契约”。
一张上面签署“唐渊、刘可儿”两人生辰八字的“卖身契”!
对于自己四弟的事,他只能表示深感同情,爱情不是想给就能给的,爱情本就是一场“自私”的占有,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不能强求。
既然刘可儿那个迷恋和愿意将整个心交付的人不是他了,那么他便再无争夺的权利,即便事后的如此“卑微”
而如今自己的处境又有谁能聆听他的苦楚,他的一切都不能与旁人去述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得到什么和失去的又是什么。
自己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卑微”,一种活在这个大时代大规则下的卑微!
第六十五章 唐世仁的反转!
战火在城外已经灼烧了两日之久,短短两日之内,城内一片恐慌,尽管唐府和刘府都抽调出一部分人来维持城内的秩序的安宁,但如今看着那厚厚城墙的那头冒起的滚滚浓烟和城外如同尽在耳旁呐喊的厮杀声,这片安宁了上百年的小城再次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人心惶惶
如今别说唐府之外了,就连唐府也几尽乱作一团,大家都可以开始慢慢变得彷徨与不安,随着这提心吊胆不知外面战况如何的每一名家丁每一个唐家之人的心神
每一分,每一秒,这种危机临近死神压身的感觉就更强烈一分
唐家正厅,青龙堂。
“爹!你怎么起来了!”唐三少慌张诧地异道。
身为唐家老三唯一的儿子,唐世仁,一个平日里游手好闲甚至还老喜欢调戏人家小姑娘到处仗着唐家三少身份威凌弱小勾搭良家少女的他,如今却满是吃力的样子,端了一盆水,胖乎乎而又白嫩的手是不是微微颤抖,似乎平日从没做过如此粗活的他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泼盆而出。
“阿仁啊,你怎么干起这种事了,这种粗活不是都是交给下人做的吗?”
“没事,爹,我能行!”胖胖的身子陡然一挺,明明最先显露出来的是他那肥肥的肚子,然而还非要作出一副硬朗的表情:“孩儿年轻,伺候老爹这种事当然要自己来,怎么说也要尽尽孝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有出息了啊”唐老三那也略显肥胖的他端坐在青龙堂的首座上,刚临时大点了中多唐家下人和吩咐干活的事后,已经累得直不起腰的他,也跟孩子一样般的倔脾气,强硬地挺直了腰,应为在这一刻他由衷的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说吧,你这小子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事拜托老子,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大了给老子亲自打水来洗脸的吧?”
“爹,你怎么这样,儿子一样好心啊,你看你的身子都还没养好就非得出来主持唐家内外的琐事,维持着整个唐家一切日常的正常运行,还是这这个节骨眼上,您的身子受得了吗?”
唐老三听了这番话微微瞪大了眼睛。
体胖心细!
没看出来啊,自己平日的儿子如今终于成人样了,成了一个会关心人有责任心有小心的大人的模样,从自己儿子眼中他看到了一个男子汉该有的那份坚毅与担当,曾经他还一直为自己孩子这么大了还是这般颓废和碌碌无为担忧
老来慰藉啊!
“哈哈哈”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似乎城外不断传来危机的战事情况和唐府内多如牛毛的琐事而带来的烦恼一瞬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样:“好好好!我的宝贝儿子算是长大啦!”
一连说了三个好,那额头上一筹不展的乌霾一扫而空,可见此事他的心情有多喜悦。
“爹,其实我这次找你还真有一事”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没真这么好的孝心!说吧,有什么事?”唐老三也不生气,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狐假虎威。
“我想参军!”
“”这次唐老三惊吓到了:“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想参军!我想跟唐渊哥一样,上阵杀敌!”胖子唐世仁再次说道,而眼神依旧坚定无比。
砰!
桌板剧烈抖动。
“胡闹!”唐老三这次真的生气了,就连刚才发现儿子别有所求的来“献殷勤”他都没生气的他这下真就生气了,一根粗大的手指指着此时面前的傻儿子说道:“你知道上战场有多危险吗!?你知道一天下来城外要死多少人吗!你又知道城外那些人那些盯着这座富裕城池的贼人有多少人盼着唐家之人使劲死绝吗!”
“不!你不知道!”不等世仁做出任何的回答或反驳:“唐渊?唐渊那是要做家主的人,那二哥给他立功的机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就做做戏走走过程就可以了的,尽管如此,他有被派去出城迎战吗?没有!我们怎么会将唐渊还有你们,唐家未来的希望派去做如此危险的任务!?”
“尽管要当家主的他尚且如此,如今你却跟我说想上战场,你是要跟他争家主之位吗?你是要争那个位子吗?你是想你老子我无老送终吗!我跟你说,就算你战死了我也不会去领你的尸首的!我是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就权当我没生你这么个东西!”
气急而怒的他一口逆血似乎涌到了喉咙,又被他强行用残薄的灵力压了下去,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
这是当日贺云带人在唐家大宴上闹事时父亲留下的内伤,如今到现在都还没全然恢复好起来,然而战事吃紧,如今能有的战力全部都站在那城墙之上指挥战局或者在城墙之外浴血奋杀,如一只连下床都颇为困难的他只能留守唐家,但尽管这样,他还是要拖着自己并未痊愈的身体出来主持大局,管理着唐家上上下下不断应为慌乱引起的琐事。
胖子唐世仁眼里一片心疼:“不!我要参军!”
他眼神依旧坚定:“身为男儿就要保卫家园保护自己珍爱之人,这是爹你教我的!我的一生都是在唐家长大,我的全部都是唐家给予的,我最珍贵的除了唐家还有什么!我最珍爱之人除了爹还有谁!”
“”唐老三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了,但此时的他眼角已然微微湿润。
“我要为唐家战斗,为自己想守护的人而战,帮父亲减少肩上的担子!如今孩儿已成年,与其坐在这看着天守候外面的消息,儿子我更愿意身陷战场,与敌人杀个你死我活,即便是死也是光荣地战死,而不是等破城后被敌人贼寇活捉后屈辱受死,如今应该就当不负唐家子孙之名了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又有几个人想到。曾经那样放荡不羁甚至都可以说有些流氓与猥琐的胖子竟然今天能说出今日慷慨激昂的话语,让他这个作为父亲的他根本无力反驳。
此时的唐老三又是激动欣喜,又是忧心忡忡担心受怕,爱恨交织,亲情难断是非,如今看着如今如此有志气和出息的儿子,那颗来自父爱自信的心却反而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是当初那个不学无术整日只知吃喝玩乐无忧无虑的逆子,可
心情复杂的他久久不能话语,在父爱与大义之间的修罗场来回徘徊
第六十六章 最可悲的淬骨境
另一边,唐家某一角落里。
石桌旁一人端着一杯盛着红色液体的酒杯,在烈日下的树荫里独酌,在这周围人全部焦灼以待的时刻
“少主,事情一切妥当了!”身旁一隐蔽的侍卫忽然现身说道,若不是他主动现身,似乎都没人能察觉出来此时的唐家四公子身旁还悄无声息的存在这么一个人。
“嗯”
这位昔日文韬武略孤言寡语的唐家二少淡淡回应一声便继续品着那一盏烈酒,平日一直重病抱恙的他竟然在大白天里在自己的小院肆意饮酒,这匪夷所思的画面应该没人会想到,也没人会相信吧,但今日他就于此干着平时都不会干也不敢干的事!
曾经抱着远大志向雄韬武略的他充满了野心,一向平和近人的外表下隐藏着布满饥渴的贪婪与**,就是因为有足够的野心,有足够强烈的**,一直让他能不断压抑和伪装自己,让所有包括他自己活在自己“完美”的伪装之下,直到那天,直到那个人的出现,直到那个人突然的回归
一切都破碎了!
所有的幻想与憧憬跟着他多年的布局还有野心,一同支离破碎!
因此就一蹶不振重病不起,整日郁郁寡欢导致身染恶疾?
呵,这些表面的东西,你信吗?
不过是另一场更加险恶布局的开始,给下人们和唐府里人看的表演秀,罢了!
如今大家都忙于战士,疲于在两线做战和多地区之间奔波游走,处理各种连锁效应下的事情,没人会注意到此时平日就几乎无人问津的角落
他不必再隐藏不用再作秀了!
唐轼眼里充满的决然与冷漠:“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逆子!你对得起唐家,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耳边又隐隐回荡起那熟悉的声音,那是一个从小自大不断出现在他耳边的训斥,那是从他出生来到这世界来到这唐家后父亲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尽管父亲在外有多丰功居伟,有多伟岸高大,但在面对他时永远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都是一副狠厉的某样,不断训斥和打骂
他之前一片冰冷枯井无波的外表下陡然神色一变,捏碎了握在手里的酒杯,情绪渐渐开始失控
“都是你!老东西,老糊涂,我为唐家付出了那么多,为唐家打拼了那么多年,你却非要将家主的位子让给别人”此时的他眼里满是压抑不知已经多久的沉积如山的低怒与怨恨:“呵,唐渊?那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相提并论和我争?老不死的老糊涂!”
如今,他马上要打破这道束缚,回归他本来的面貌了
唐家原本上上下下有那么多人支持和看好的人突然就被个平日里无所事事的草包抢了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位子,属于自己的王位宝座,换作是谁心里也搁着受不了,可就是这样他也一直很好的隐忍下来了,谦逊和蔼地接受了一切,表情得很自然与坦荡,但没人知道就连多次来探望他病情的唐渊本人也不可能知道,那张满面春风的二弟“面具”下的真容
唐渊一直以为自己这个极具领袖气质王者风范的二弟对权势对这家主之位毫不在意,本来想以后和在个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契机下找机会让位于他,算是还他还唐家原本的样貌,也不会让他心中的那份愧疚日日牵绊着自己。
然而他错了,他大错特错了,唐轼不断在乎这些,在乎权势,在乎地位,也在乎那属于自己的一份本该闪耀却被人无意践踏而不自知的尊严!
他在意,他很在意,在意到在他失去这一切的同时就开始了一条以后必定会被自己所唾弃的不归路
“一切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为什么对别人可以百般包容,百般呵护,对自己这如此苛刻甚至可以说刻薄,容不得一点失误,一点沙子,非打即骂,说是严厉,却更像是发泄,发泄对自己的布满,发泄对他那已死去的母亲的布满!
没错,他是唐天昊与一个他自己不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是当年唐天昊随意娶回来的女人生的孩子,不但那女人平日里得不到一个妻子该有的照料,就连她的孩子
唐轼甩掉手里染红的酒杯,直接拿着那白玉酒壶直接一饮而下,而旁边那被他甩出去的残片上静静躺在厚厚的绿茵植被中,上面布满的不知是酒水还是鲜血的体液,依旧在招摆着那刻骨铭心的恨意
城内。
唐渊悠然从巷角回来,脸上满是春风,可不,这可刚邂逅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呢,虽然交谈内容与这毫不相关,但怎么来说最为一直追求而又郁郁不得的他来说,在某方面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呵呵,梦莹小美女竟然对我说话了,她竟然主动找我邂逅
哈哈哈哈的,心情一片大好。
众人看着突然一下变得神清气爽豪气干云的那个“恶魔”回来了,一时都有点不知所措,似乎刚才施与那残忍的酷刑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了,说回正事吧,扑该仔,有没有从这块‘硬骨头’嘴里‘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唐渊无声无息的走上前来,淡淡的问道。
“还没,似乎刚才‘用力’过渡,都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了。”这个头疼的问题却被史棣敷说得似乎无足轻重一样,似乎他的重点就从没放在审问上。
“那就杀了吧,我们还要赶往前线报道”唐渊淡淡回应道:“清理完这个应该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清缴’行动可以说正式告一段落,名单上的人也几乎都被找了出来,剩余肯乖乖招降的也一并被他命人压制好生看管,以后他们的命运走向也与他无关了
在尚还残存一丝清明一丝意识的“黑老一”,那个在地上不断盘缩不断被他们残忍“玩弄”的淬骨境六层高手,如今哪还有半分他本来该有的高傲,就连那作为人作为一个人的也不再有!
他在意识弥留之际,奄奄一息的他刚还被“审问”得死去活来,如今兴致稍无便无情抛弃,心中那个惊悚和郁闷啊,他活到这把年纪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两个人,两个冷血而又无情的“刽子手”
不!是恶魔!
“你们不是还要问我问题吗!?问啊!我愿意说!”尽管他极力地此时在地上不断颤抖抖动,但已没人可以听清他想表达出什么了,在那一个个冰冷的眼神中,他再次感受到了此生最大的绝望与耻辱
淬骨境六层,一入淬骨就意味着脱离凡人之躯,可以用灵力不断洗涤和淬炼自身,可以说是一次脱胎换骨的经历,让自己的身体、筋骨从根本上彻底拉开与凡人的差距。
如果说一个人最大的力气是拉动一头牛的话,那么淬骨境之人最低的那个也能有九牛之力,仅仅是最弱的淬骨境一层单凭**也已经不是那些凡人可以相提并论的了,应该一入淬骨的武道修士就可以说彻底告别凡人的身份,成为举手投足都威震一方的豪杰,然而
此时的黑老一依旧无助地在地上盘缩着、蠕动着,如今的他可以说是彻底心如死灰,他只想早早了结这卑屈的一生,彻底摆脱眼前这两个人形“恶魔”般的存在,一刻都无法残喘下去!
第六十七章 挡镖
正当处刑之时。
“大人”身为唐家军第七部的军士长裴大成走上前来:“本来属下不该多嘴的,但如今属下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少主,此人毕竟是个淬骨境六层,留着必定比杀了有用,要不等老爷战事后来定夺?”
“”唐渊犹豫了一下:“好吧。”
看来自己在军中的威信还是不足以让这群士卒完全信服啊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次的任务基本上都已完成,可以启程回城墙上报道了,想必将这一消息报回去一定能振奋人气,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
一个没有内忧的外患还是外患么,没有后顾之忧的士兵在沙场上必定能加奋勇神猛,所向披靡!
心情一片大好,满心欢喜之余又开始担忧城外的战况
“有人!”士兵一下全部戒备起来,“等等!自己人!”
“表哥”一个娇柔的声音轻轻穿透过来。
“可儿,你怎么跑这来了!”唐渊在惊讶的表情中更带有一丝担心:“你这时候跑出来干嘛!你知道这时候城里多危险多乱吗!?”
“表哥”面对唐渊的责难,刘可儿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但眼里那娇嗔的劲已经跃然于脸上了,但全军士上百号人都看着呢,怎又可弱了他的威严,正当时他在军队里建立威信的重要时刻:“渊哥,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啦,人家可是你马上要过门的妻子呢,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低声一语一下就让沉浸在大男子主义的唐渊从自己的威严爆棚中清醒过来,如大梦初醒,然后后背渐渐发凉。
看着刘可儿那语气和那诡异的浅笑,他绝对不怀疑这女人是在狐假虎威,这女人绝对是认真的,绝对是做的出来的,这万一这下真把她给得罪了
唐渊立马干咳一声,马上扯开话题:“你就这么跑出来了伯父伯母知道吗,他们肯让你一个人孤身在这么敏感的时期到处乱晃?”
显然刘家人肯定不知情,然而刘可儿毫无惧色,丝毫不避讳他质疑的且略带问责的目光,双眼一眯,宛然一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倒是说你,刚看到你的‘小情人’单独离开了,怎么?偷偷背着我出来偷吃很刺激?而且似乎闹掰了呢。”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这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可以说是被得个正着,捉奸在
“说哪里话,梦莹只是过来帮忙的,你也知道她淬骨境六层的实力在身,这次要不是她,只怕四弟凶多吉少了已经”唐渊赶紧声严厉色地说道,生怕她又开始乱想。
“哦?”不等她继续提问,这时唐渊双眼一凝,身后一直看热闹的史棣敷与暴徒也一并冷目侧望过来,留下突然看见唐渊一下脸色不对劲的她呆滞了一下:“你又怎么了!”
唐渊四周望许久,才回过神来:“你刚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来的么?”
“是呀,我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哦,在我前面不是还有那个人吗?”
显然她所指的是梦莹,但唐渊并不是指的她,还是她之后的人
就在刚刚一瞬间,他突然不知怎么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自己,让他一下子开始有些心神不宁。
“希望是我多心了”唐渊小声嘀咕道。
然而刚准备转过身的他,阴冷的气息再次传来。
“不好!可儿,走!”来不及叫喊,“砰砰”几声瓦片碎裂的声音清晰倾入耳中,无比真实,这次绝不可能听错,但黑影已至,为此已晚!
噗噗噗
接连几声空气爆破的几声闷响,几道诡异的白色流光截足先至,而那几道直面而来的暗器所去的方向,正是那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看着暗影一点点飞向自己的错愣中的刘可儿!
“啊”一声娇柔的惊呼惊动了所有人,但每人能赶上那绝望的一刻。
只能慢慢地看着,看着那几道流道在眼前不断放大,只能看着唐渊不断颠呛着惊恐着奔向自己
本还有千言万语要说,本还有许多想要拥有的事要做,本然而这一刻,她选择闭上了眼睛
“不”唐渊力竭声嘶咆哮着,似乎连声音都跟不上那几颗致命暗器的速度,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都来不及想失去这一切的自己以后该怎么过
只听一声爆喝。
“一惊!!”
簌簌、簌簌
几声接应打在人的身体上,周围的空气霎时间凝固了下来,众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还没从迷惘中出来。
“唐渊!”
不知是谁急促的高喊一下打破的这寂静的时刻,没错,那中飞镖的竟然从刘可儿换了一个人,而挡在她上前为她用**承受那无情而致命的几镖的正是唐渊!
“渊哥!”知道感觉到有火热的液体溅射到自己较为漂亮的小脸蛋的时候,她才陡然回过神来,无助地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那个用自己生命来保护自己男人的名字:“不!,渊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她用力地按住伤口,用尽她柔软身子全部的力气接住浑然倒下的唐渊:“渊哥,挺住,你不会有事的,你”
自己宽慰的话说的自己晶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却依旧止不住他的血。
是啊,唐渊本就不是武者,没有灵力的一层护体,**也没有得到任何淬炼,就连一般的人都甚至可能比他强健一点,而如今他
“不,不要,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你还答应我要给我带你所说的那个什么‘戒指’,你还说要带我看最美的星海,你还说不要,不要啊!”
一边用手摁住止不住的血,一边又绝望的低下头痛苦起来,她对眼前的一切实在是没有了任何办法,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平日里连血都没见过一滴,哪还有半分镇定和理智可言!
第六十八章 漏网之鱼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史棣敷双目微垂,他的脸色从刚才开始也一直都不再好了,阴沉一片。
“让开,你救不了他,不想让他死就赶紧让开!”冰冷的声音透露不出任何感情,无喜无悲,刘可儿面对这第一见到唐渊身边的这男子还有些茫然,她去唐府多次了也为看见过这人,但她直觉告诉她,想要救他的命就得听他的来,于是她很乖巧的让出了一个位子给这素未蒙面的神秘男子。
这时身边也只有史棣敷两人还在原地了,其他士兵全部由裴大成带领去堵截那突然跳出来的几名刺客。
如今的史棣敷看到眼前倒地昏迷浑身染血的男子也是面带愁容,情况不容乐观啊:“帮我个忙,帮我把那边傻愣着站街的那女孩叫出来,想要救他还得靠她才行。”
“好”刘可儿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这已经是她唯一的选择了,唯一可以保住那个为自己当下致命一击男子性命的办法,她也没去多想,老老实实招办了。
如今久居闺阁被下人们伺候到如今的她也只能对眼前这个男子唯命是从,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指望
“干嘛?”暴徒悠悠走来过来。
“你说干嘛!你想看着他死?”史棣敷没好气的说道:“赶紧过来,想要救这小子还非得你出手不可,我的灵力没法灌输进去,强行运行进他体内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刘可儿在一旁听得也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好像确实是在想办法救人。
这群人应该不会对唐家人不利!
此时她的心稍稍有些宽慰,起码有帮手帮自己救回自己未婚夫的命,不至于被自己这个什么都不动的未尽人事的半吊子耽误救命大事
一边想着一边自责,她恨透了自己的粗心,被人家跟踪了也不知情,也恨透了自己的无能,非得自己爱的人去用命来保护她,她在最后面看着那血还在往外流的那个昏迷的男子,她不知为何又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捏紧了裙角,似乎那修长秀美的指甲已然深入镶嵌到手掌肉里。
她什么也没说,也不愿说,不愿发出一丝声响,只能默默看着,默默看着
“你赶紧运转灵力,试试用暗莲心火的独特灵质能不能封不他的几处伤口周边经脉的穴道。”史棣敷略感焦急的加快了自己的语速,不动声色的脸庞也已然有汗珠在渗透出来。
“封住了!”暴徒回应道。
“很好!”史棣敷见血没有再外流,他也放心下来不少:“你再试试能不能用你的灵气再小面积里进行压缩,形成一个小型气旋,一定要小心注意控制力道,将几枚打入他身体的东西取出来。”
“好!”这次的暴徒出奇的听话,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小情绪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身旁这男子首次对别人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富家顽固子弟这么上心的。
叮叮当!
接连几个铁器被灵气包裹着慢慢取出来后,这最后一片铁片也取了出来,暴徒大呼一口气,此时的她也累得不行,有些心理焦脆的样子,毕竟大规模灵力挥发丢大型杀招容易,想要将灵力控制到精细入微的地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值得庆幸的是,她优秀令人艳羡的超高天赋让她一次就成功了,也多亏了这次的幸运,唐渊终于有惊无险脱离了生命危险,伤口也在灵力的催抚下加速愈合。
自此,身后那已经退到无人角落的刘可儿也看到这一幕后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但她仅仅上前走了两步便驻足了下来,然后在停顿了一下,默然转身离开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刚刚还担心的要死。”暴徒看到那道纤细而又黯淡的身体,口里自觉发出了声嘀咕。
“呵呵,这应该是他该要解决的问题了,与我们无关。”史棣敷会心一笑。
唐府内院。
嗒!
一道黑影落地,悄然立于还安坐于石桌前的唐轼的身后。“大人!”
“怎么,事办成了吗?”此时的这名少年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目光。
“”黑衣人马上俯下身子,单膝跪了下去:“属下无能,在刺杀过程中被大少爷发现了踪迹,看出了些马脚,只好提前动手,临走前未确认人是否死了”
“那你手下的人呢?”
“少爷放心,我在回来前就让他们与我分开跑路,第七军的人马都去追赶我手下的人了,没有人发现我的踪迹,属下这才敢回来报道!”
此时的唐轼这个深藏不露久居病房的唐家二少爷终于微微舒展了眉头,但很快他也展露出从未有人见过的狰狞的面目:“废物!我平日养你们这群废物干嘛!办个事都办不好!你没给我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冰冷的目光如约而至地打来,这名黑衣人很清楚这位善于隐藏自己的唐家二少爷有多恐怖,有多残忍,他有点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没有!”
“希望如此!”冷哼一声,唐轼一甩手再次转过身去:“‘他们’那边的行动怎么样了?”
“回禀少爷,他们的计划基本上已经全部失败了,被大少爷全部一一击破”
“什么!”唐轼还有点不相信,质疑地瞪大了眼睛。
“应该是老爷那边的情报,大少爷在极短的时间内带着第七军的人马就清缴了每一个暗藏在城内的‘棋子’,十分精准迅捷,肯定早就开始调查出来的,如今一次性全部被清扫干净了。”黑衣人如实地给出情报还有自己得出来的结论。
“爹?呵呵,你真的是藏的够深的啊,就连我这么个做儿子的都有点自叹不如了。”唐轼不怒反笑,极声高喝:“你真是个好父亲啊!!”
“少爷?”
“没事!”唐轼再次恢复到一往的平静:“说说你们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发现‘他们’安插在城内的奸细全部被清除后,就连最后‘黑老一’带领的一伙人在醉满楼全部‘伏法’,很多人被就地处决,还有部分残余下来的残党被俘虏。”
“嗯”唐轼微微点头:“没事,这伙人并不知道多少,想必也不会暴露出我们来,但那‘黑老一’”
那名黑衣人马上反应过来:“少主放心,当时情况混乱,我趁乱救下了还留有一口气的‘黑老一’。”
“干得好。”丝毫不吝啬夸奖,在这件事的处理上,这名自称属下的黑衣人可以说已经做得极好了:“他的死活我不管,但他不能落到唐家手里,至少不能活着落到人家手里。”
他心领神会地回答道:“属下知道,属下已经让手下人带他出城,如果实在摆脱不了追兵,救不出此人,那也只能怪他名不好了,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淬骨境六层的高级战力。”就连黑衣人也在此时露出危险的目光,看来不管怎样,这名被称作“黑老一”的悲催之人已然不可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如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第六十九章 苏醒
“属下还有一个大好的消息要报!”见自家主子脸色稍好之际,他不吝于在此多邀一功:“属下在匆忙完成刺杀任务后还顺手顺了个人。”
“嗯?”唐轼侧过头来,平静的眼球里淡淡倒映着他的影子:“谁?”
“唐家四子,唐世嘉!公子的那个终日泡在醉满楼的四弟!”
“是他?那个为了个女人就醉酒度日的废物?”唐轼冷哼一声,似乎还带起了丝丝往日的回忆:“想当初我们四兄弟里,就他的武学根底最好,如今却为了个女人荒废自己,不值得本少爷同情,胸无大志!”
“那他人呢?你没带回来?”唐轼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没,属下善做主张将他与黑老一一起送出城了,只怕现在已经交付于‘他们’手里了,也算是帮少爷在他们那再立一功,以后可以更好地在他们之中安身扎寨。”那名黑衣人诚恳地说道,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还有点担惊受怕,怕自己的武断而被少主怪罪。
“嗯”似乎此时兄弟之情什么的在他眼里也已然看得很淡,并没有在意他四弟的去向,就真那么随口那么一问,便不再理会这个话题:“你确定没有人看到你的样貌?”
“是!属下确定!”刚一出手就当机立断选择带人撤退的他很确定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不然他也不敢随意回到唐府里来,在这风起云涌的时刻。
“那你下去吧,继续潜伏在铁血营搜集情报,一有有用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
唐轼淡淡下完了命令后便不再回头,直勾勾地望着那灰暗的天空:“这都是命,唐渊,你可别怨我!”
废墟中,唐渊缓缓睁开双眼,入眼所见全是熟悉的面孔:“我怎么了?”
似乎还没有完全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的样子。
“你刚在鬼门关走走一遭了,还不知道吧?只不过可能阎罗王嫌你身上太臭就又把你赶了回来。”
不出意外,史棣敷又耍起了嘴皮子,但这次并没有让从昏迷中刚苏醒过来的唐渊被他逗乐,反而眉头越收越紧:“是你救了我?”
“没错,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么?”史棣敷脸上故意作出布满的表情。
“”这次唐渊你没有再奚落他了,欲语无言,似乎想起了什么的他立马起身,环绕四周,入眼所见只有一排排刚赶回来的士兵。
“你还有这本事?”刚起来还没完全痊愈的唐渊略带质疑的语气问道,他可不相信这整日在自己这耍无赖骗吃骗喝的家伙真会什么逆天医术。
“呃~也不算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吧,主要还是她动的手”史棣敷向一旁已经累趴下的暴徒看去:“这次你得好好谢谢人家了,人家一大姑娘都还没出嫁呢,怎么说也算是个大家闺秀吧,为了帮你取出暗器和封住血脉可废了好一番功夫,在你身上又是摸又是掐的,以后还怎么嫁人?”
被史棣敷这家伙这么一说,唐渊也有点小尴尬了,老脸一红:“别扯犊子!就算要负责也是我跟人家的事,跟你又半毛钱关系啊,你这家伙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还偷偷踹了我几脚吧!”
这次轮到史棣敷当大了眼睛:“你这白眼狼,要不是我算了,不跟你扯了,说点正事吧。”
唐渊可没给他多少好脸色看,没个正气的说着:“还是知道我们出来是办正事的啊?”
“”史棣敷不语,但唐渊却发觉似乎身边一直少了点什么,猛的一抬头:“可儿呢?她怎么了!”
“呵,一提到女人你这家伙就慌起来了”史棣敷用含着慢慢鄙视的眼光看着他:“放心吧,她没事,她可比你好着呢,看你没事了她就一个人走了。”
“她”唐渊断语了片刻,然后默默沉下了头。
“那群人都捉到了没?”这次带着丝丝威严的语气说道,而目光直指那从突发事件发生后就马上进行追捕的裴大成,如今他却两手空空地回来的,唐渊眼里顿时阴沉一片。
“属下无能”一生荣耀战功累累的军士官此时只能惭愧地低下了头,一扎头跪了下去:“属下带人追到城北就失去了那群黑衣人的踪影,是属下办事不了,请少当家的降罪!”
裴大成此时愧疚交加,一张老脸可以说是在这新来的少主面前一下掉尽了,枉他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经历多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战事,如今竟然连这点小事都
“属下惭愧!请大人降罪!”裴大成声音再提高几分,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个军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纪律,是军法,是统领者的赏罚分明巩固军心。裴大成为了不让这新来的少主,这刚上任的统帅为难,第一时间竭力请罪。
“你的问题回去再说!”就在刚刚那一秒,一抹更加不能让他接受的事情被他隐隐发觉到了,他在众百将士面前威立许久,一直看到那片本该有什么的空旷地面,那个角落本该有人的!
“唐世嘉他人呢!”一个很不好的预感在潜伏在他的猜测里,希望自己别猜中了!
“四少爷他”裴大成头低得更狠了,根本不敢说下去。
唐渊面色一下铁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个醉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快自己清醒过来,怎么可能自己回去”他开始喃喃自语。
“大人!”
唐渊虚弱的身体在风中晃动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经不住打击再次晕倒。
“大人保重身体啊!”裴大成大喊道,但唐渊似乎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一样,双眼开始无神,开始涣散。
“一切都白费了一切!我们做了这么多为了什么,最后还是难道这是天意吗?老四”
“不!!”唐渊突然爆发呐喊了出来:“是我对不起你!都救出来了你本该第一时间送你回去,本该布置重兵围绕你的,本该更加小心的,我我!”
唐渊知道,老四此一去怕是真的就回不来了,凶多吉少。
对面明显是为了以唐家的子嗣做要挟,掐住唐家的软肋,让唐家即便不妥协也溃散军中士气,让唐家军还有整个战局朝向一边倒的节奏,但唐渊更加明白,更加懂那个人,那个已经担负起唐家担负起整座城池百年安危的那个男人,他即便再疼爱这个唐家的子嗣,再想保全这份唐家为数不多的想多,但在全城百姓性命面前,在整个唐家浴血奋战的战士面前,在这悍不畏死的大义取舍面前
唐世嘉,必死无疑!
第七十章 再探北门
“属下失职,罪该万死”裴大成看唐渊煞白的脸色,不断地请罪:“少主别再忧心伤神了,一切过错都是鄙人我的过失,属下愿意一力承当,到了家主面前我只会上前明说,与少主无关!”
可即便这样说他还是无动于衷,脸无血色,裴大成知道这次出领的任务是特地给这位未来少当家立威立军功的,稳固他在唐家的核心地位,为日后继承家主之位做铺垫,也防止以后不落人口实。
但如今突发事件频发,最后本事功上加功,本该大功一件的事,皆大欢喜,但谁能料到最后又突然杀出了这么一批名单之外的神秘人马
实在是天有不测风云啊,在这敏感的档口,作为唐家军的老干部,唐家的老臣子,他知道该怎么做,他要一力为这位少当家抗下所有的罪责!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唐渊此时最难受的并不是在意自己的将来还有地位,而是那本不该存在的血浓于水的亲情,那见都没见过几次面,正规来说都不算自己亲人的亲人,那个压根就不算很熟的四弟
但他就是莫名的难受,想到一直对自己不错的四叔,想到那对自己寄予厚望的“义父”,他心里十分的难受,还伴随着那股深深的挫败感,让他一次承受了太多太重的打击,本该在这自己建功立业的时刻
“裴大成”
听到那心灰意冷的少主此时低声呼唤自己的名字,他马上厉声回应道;“属下在!”
“他们是往北门方向逃跑的么?”
“是!”军士长裴大成想也不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好,你让你收下的将士整合一下,率领人马继续朝北门出发。”他淡淡地命令道。
“可是”他看着唐渊的眼神,他没敢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位少主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还抱着某些不该有的幻想,侥幸心理,但此时的他也不愿再多说什么,既然主子想走,那便再走一趟吧。
“全军将士听令,陪少主前往北门,再走一趟,势必诛杀那群贼人!”
“喝!喝!喝!”不管将士们都听懂了什么,自己有什么想法,都不再重要了,军队里只有严明的军纪和绝对的服从,将士们也相互吆喝起来,气势如虹,只有站在前方的唐渊还沉着一张脸。
“出发!”
西北城郊外,何家。
曾经的何家也还是燕子坞这座富饶城池里一屈指可数的一等一强大势力,不知多少年前,在西北这一带全是何家的产业,全是何家的地盘,在唐家还没有彻底统一这座城池前,在唐家还没有做大做强前,谁人不知西北何老爷何春贵之名?
敢在这片地盘闹事,那就是在茅坑里点灯找死!
附近家家户户都要敬他三分,就连见到何家人都要点头哈腰的,这就是权势,这就是力量,没人敢对何家任何有关联的人大呼小叫,都要垂首低头。
可自从唐家强大了后,自从唐家与刘家还有一些小家族纷纷投靠变得无比强盛以后,他们何家的势力再也无法再内城立足,如今只能迁居城外,这片资源匮乏,鸟不拉屎的城郊地带。
“老爷,我们等着一刻已经等了多久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了,能不能翻身做主人,做这座城的‘王’就看今日的了。”一名阴厉老者激动地说道,侃侃而谈。
“嗯,李老放心,我何春贵为了这一天已经等了不知多少年,终于可以报当年唐家的驱逐之恨了,今日就让唐家尝尝失败的滋味。”身旁的中年男人阴森地笑道。
“爹,北门出现信号了,我这就带人去接应!”身旁是何春贵唯一的儿子何金贵,与他父亲一样,嘴角时刻都透露着阴森的笑容。
“好,快去快回,注意别出什么岔子”何春贵看着志在必得的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的嘱咐道:“若出什么意外,务必以自己安危为第一,就跟为父教你多年一样,人,只有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
“爹,你放心,我出马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何金贵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去,还是那么自信满满的样子。
燕子坞东面正门之外。
曾经这道经商之路已堆满了尸首与断肢,两军的交战还在继续,不,似乎才刚刚开始
而在这战火弥漫的后方,黑鸦城城主贺云站在高高架起的望台上,看着满目的血腥,脸上没有任何神情,似乎一切都已经是轻车熟路习以为常般。
“父亲,我们‘埋’在城中的‘暗子’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要不要去接应一下,何家那边孩儿还是不放心,毕竟”站在这黑面罗刹身后的便是他的儿子贺白龙,他也早已等候这一天多时,他也想急功近利一把,好在这个一直都对自己各种不满的父亲面前表现一把。
他极力劝说着何家的何种何种不靠谱,想自己带兵去亲自接应,一般人一般的领袖怎么会理这种凭空索取的要求正当战事吃紧,每一份兵力都弥足珍贵的时候,而不善于掩饰的贺白龙别说是他狡猾得跟狐狸似的父亲,就连一般有点眼力劲的都能看出他想干什么,这种不着调的要求难怪他会被他父亲常年所冷淡。
然而贺云这次竟然出奇的没有反驳,没有训斥,而是竟然就这么同意了!
就连站在他身旁的其他将领都大为吃惊,就连自己说出这么荒诞无理要求的贺白龙也暗子惊讶:“这是真的吗?父王竟然同意了?”
身边就又按捺不住的大将上前一步:“属下绝得不妥!”
不管自家的城主是怎么想的,不管是否是自家大人一时糊涂,作为一代打成,一代将领,该说的话他必须要说,该做的提醒他就算冒死都会谏言,即使对方是自己都为之畏惧的狠辣的黑面罗刹!
“大人!正当战况紧迫的时际,这时抽排人马出去不但会影响战局,而且会很大程度影响军心啊,作为我们联盟的盟友何家,我们这么做会落人心寒,对自己人的不信任而何家也会认为我们是想抢下他们那份‘功劳’,他们为‘回到’这座宝地已经下了太多的‘赌注’,如今我们还要截人家的功大人,实属不妥哪!”
身后大将兼智囊大臣的他说的有声有色,然而贺云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没有理会的意思,连头也不回,只是轻轻抬起了胳膊:“这事你不要管,就这么办吧!”
“”身后的终将都唏嘘一声,但无人再敢发言,再这喜怒无常的黑面罗刹手底下,他们已然谨记着他们的“生存法则”,没人再敢多说一句
第七十一章 何金贵
立于柔风之中,此时的唐渊却感觉不到一丝凉爽,反而心头包裹着无尽的燥热。
看着手里的几枚铁器,他陷入了极深的沉默。
他没有跟任何人讲,也没有跟任何人说,此时这在第一时间让他震惊让他怀疑的真相可能让整个军心全面涣散,让整个唐家内部崩解,万劫不复!
在这个大家都已经强弩之末背水一战奋力一击的时候,这种“真相”必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只能选择沉默!选择隐瞒!
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有一旁嘻嘻哈哈的史棣敷漫走在他的身旁:“子母螺旋镖、锁魂钉,呵呵,花样还真是齐全呐,你们唐家也不算铁板一块啊。”
“你怎么知道的?”
“这种暗器在这附近一带这么有名,想不知道也难,而一般能使用和能从库房里取出这种东西的,在唐家身份一定不低吧?”
“”唐渊暗自咬牙,极尽掩饰,微挑眉头:“什么?你在说什么?”
“别给我装糊涂。”
“呵呵”唐渊轻蔑一笑:“这种玩意想要仿造也不是很难,说不定满大街都是,一定是敌人故意留下这信息,让我们自己人相互猜疑,别中了别人的计谋!”
“呵呵”这次反倒史棣敷呵呵一笑:“希望如此吧。”
若有若无,若信若疑,既然当事人都愿意这么相信,史棣敷怎么会去跟他纠结这么个没结果的东西呢?
他一个人别有深意地看了身旁强颜欢笑的唐渊一眼,然后一个人走在前头
唐渊:“”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也没太久,以他们在城内带着整波上百号人马的行军速度,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吧。
“大人,到了!”
一声令喝,全员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吗?”唐渊驻足看着那张高大的城门,就在不足千米外的地方,入目所见全是整齐堆砌的青砖。
“是的,大人,我们就是最后追击到了这里,就断了音讯。”
唐渊凝视了会那个方向,好不一会儿才动了起来,轻蔑一笑:“果然!”
“?”裴大成顿时就困惑了,完全不知道那突然挂在嘴边出现的轻笑是为何:“大人可发现到了什么?”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可作为全军统领整个唐家未来权利最大的他全没有做出回应,只是伫立在那里,只是伫立
“出来吧,你们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
“!!”
“有埋伏!”突然在这种时候从这屡建奇功的少主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来,他与其相信是在无故放矢,更愿意相信此处真的可能有人埋伏,于是下意识大喝一声,身边的所有将士也全员警备起来。
“嘿嘿嘿嘿唐渊看到你金贵哥还不先问个好?”
一脸嚣张盛气凌人地走出一个人,是一个身穿白色装服的一整个书生才子样的男子:“怎么?才几年不见,就不认得哥们了?”
“”唐渊微微张大眼睛,一时语失,给予的只能是沉默。
“真够绝情的啊,都装不认识了。装失忆呐?真绝情,这才过多久,想当年我们一起嫖一起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绝情呐?”附庸风雅的他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那低俗和恶劣的丑陋本性根本不是用一般书生装表就能隐藏和转移的。
“何金贵?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但那些陈年旧事都多久前的往事了,如今我已不再是曾经的我!”唐渊镇定自若地说道,现在的他一点都不会犹豫自己身份上的问题而露出马脚,他已然在这段日子的不断“磨炼”和与“身边人”的“交集”中全然融入到这个“角色”里来,当然也包括他曾经与这何家何金贵这曾经一起无恶不作花天酒地的“败二代”。
可真可谓是什么样的人就会聚集一批什么样的朋友结交什么样的人,蛇鼠一窝啊,这两人也算是‘臭味相投’的两人了,而现在的‘唐渊’和曾经的‘唐渊’除了外貌上相识外,又有哪点相似呢,尽管他极力伪装
何金贵对他淡漠的回应有些意外“你确定就是我认识的那个‘唐赖头’?”
他对他的变化有点不敢置信,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几年,当时的他可彻头彻尾就一混蛋,比自己还要人渣的人渣富二代,想当年他第一次做放火烧人家祖坟的勾当时自己还上下不安,还是那个“唐渊”一把火彻底“引”他走向这条不归路,而如今当年的“引路人”却回头告诉你他已金盆洗手改邪归正了!
此时何金贵的心情不言而喻,除了满满的不相信外,就只剩下整腔的恼怒!
唐渊却依旧不为所动,冷笑一声:“人都是会变得,你看你,曾经是怎么样如今还是活得怎么样,不,应该说都活回去了,越活越回去了,人都会年少无知做点轻狂的错事嘛,我如今已彻底醒悟并走向正途,走向一条自己该走的光明大道,而如今,你看你”
“”何金贵瞩目长看,定格在了那里,那狭小的而狭隘的“空间”里,整个人都定格了一样,他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被人戏耍多年的耻辱感,如同一个被人当“小姐”白嫖了多年的还傻乎乎问着人家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和自己好,而在事后马上被无情抛弃面对残忍真相的那个傻子。
那种他生平第一次有过出现过的愤怒让他的双瞳里瞬间,瞬间,就在一瞬间充血,布满了血丝,如从地狱出来的恶鬼办地低吟对方的名字:“唐渊!!”
面对何金贵的瞬间转变,神情的巨大变化,他知道他的说辞成功了,他已经成功让对方相信自己就是曾经的那个人,那个如今已经洗心革面野心勃勃的人!
“呵,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想不想那种斗输的恶狗,舔着伤口的同时还要恶狠狠地盯着对方,真慎人呢,本少爷差点就被你这条狗给吓到了呢。”见势一片大好,唐渊便开始得理不饶人,趁胜追击,他相信在这整日花天酒地没点城府没有点阅历的富二代身上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哪里会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情绪都在这名曾经与自己一起干尽坏事的“唐渊”的掌控里。
“我现在这样子,我现在落得如此田地,都给你们唐家,你们唐家造成的,要不是当年唐天昊为了一统燕子坞,排除异己,逼迫我们何家出城安营扎寨,我们何家会又如今这境地吗!唐渊,你这王八蛋别高兴的太早,你这次来不是为了要人吗?没错,你们唐家的四公子在我手里,我还没交出去呢,怎么样,跪下来求我啊,说不定老子大发善心给他放了。”怒气冲天的何金贵已顾不得那份书生样子的最后一点淡薄,也顾不上那最后一份还仅存在理智了,他竭尽一切地嘶吼着,想从唐渊那里得到一点点“胜利感”。
然而面对唐渊心如止水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他知道自己在心境上也败了,可以说这次打击已经全面击溃了他所有的自尊心,那颗从小就伴随在他身上的富二代的要强的心彻底被这名少年践踏得粉碎。
唐渊冷笑一声。
想和我斗智商,以当代的教育条件和你的学习能力,你可能还需要修炼个几百年,不,也许是几千年!
情势一片大好,唐渊不住心里暗笑。
第七十二章 关系、主仆
“何金贵,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你曾经你们何家都干了多少恶心的勾当,还需要我一一给你列出来吗?若不是你们何家的种种恶行已经让全城人提心吊胆臭名昭著,我们唐家又何必将你们驱逐出去呢,毕竟一个同在这片土地“成长”到如今规模的老牌势力了,不是你们的行为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唐渊冷声说道。
而何金贵似乎根本就不认同他的说法,大怒:“呵,唐家?你以为唐家就比我们强多少?手里就没几档子恶心的‘脏事’?你也太天真太看得起你们唐家了,你们只不过善于伪装自己,一个个都披着羊皮却做着比狼更残忍的恶行,你如今竟然跟我说品行?你们唐家几兄弟里有几个品德高尚的?还不都是一群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本以为唐老弟禽兽就禽兽,咱们不遮掩,不想他们那么做作,在这本就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我们有势力有财力有资格去这么挥霍又怎么样,这本就顺从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然而如今你竟然道貌岸然的指着我的鼻子来指责我?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唐渊’吗?”
唐渊突然干咳数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伤情影响还是被他的“耿直”的心声说动,他神色也有一丝的不自然起来:“何金贵,我不想跟你废话,本少爷今天来所谓何事想必你比谁都清楚。如还念往日旧情就将我四弟交出来,悬崖勒马,我们唐家也不会为难你们的,而若不肯”
说道这,唐渊陡然冷哼一声:“杀无赦!”
当听到这三个字,这决绝的三个字时,何金贵顿时有些诧异,难道一个人真可以从头到尾改变得如此彻底?连曾经的那道“影子”都没有出现在他身上。
不说曾经一起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只一起嫖过唱一起放过火这种事,也不会有今日的决绝,他不相信眼前这个仅仅几年没见的那个“老熟人”如今会真对自己怎么着,跟别说他那胆量,他不相信唐渊真敢杀他!
危险的氛围一下就在两人的目光对峙中弥漫开来,何金贵身后在第一时间发觉不对有危险后就陆陆续续出来一波人,不用说,站在他身后的就是他此次出来带来的人马了。
“唐渊,你可真张本事了啊,有本事你就来拿哥这人头看看,我也想瞧瞧你到底有几分胆量!”他似乎还不信邪,卯足了劲地反逼回去。
“呵呵,说吧,‘他们’给你们何家什么价码,没有足够多的好处我相信以何家的分量也没那个胆子敢跳出来公然与我唐家作对!”
“想知道吗?”何金贵嗤笑道:“只怕你付不起!”
“呵呵”唐渊冷笑一声:“要不?你试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张狂地笑了起来:“‘他们’愿意给我们一条矿脉,还许诺我们破城后整座燕子坞西北两百里全是我们何家的,以后这里全都会回到我们何家手里,让这些愚昧的渣滓知道谁才是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
嘴角不住地开合着,眼中透露出近似疯狂的贪婪,看来他等一天等了很久了,积蓄在他压抑在他内心的狂妄在这一刻无情释放:“怎么样?你唐家给的起吗!?”
他无情地嗤笑着沉默的众人,唐家将领无一不愤恨交加:“少主,让我等撕了这竖子!想在我们唐家咬下一块肉下来,也不看你还剩几颗牙,真是不怕死的主!”
唐渊却出奇的沉默。
“怎么,不敢接话了?我这都开价了,你唐家你引以为豪的唐家家财万贯的唐家给的起么?”何金贵再次低低地阴笑道。
“三个亿!”
几个字无悲无喜无痛无痒地就这么陡然中才那个人嘴里吐出来。
“三亿?”面对唐渊的叫价,何金贵被他猝不及防这么一搞也开始有些举止失措起来。
他到底这是在玩哪出!?
“三亿!城不会破,我唐家更不会完,你想在这座城里挖块地是不可能的,而矿脉我唐家更不会让步!“
“三亿!这已经是我底线了,我没时间跟你扯,赶紧把人交出来!”语气毫不客气,如同在捏一只落水狗一般。
“少主!”众人疾呼道,但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三亿?”何金贵犹豫了片刻,似乎真的又些打动他,这次侵城行动能不能说实话他真心拿不准,也不是太看好,不知是他拿不准,就连整个何家也拿不准,不然也不会派他来执行这次的“交接”,还不是看在他曾经和那个唐家的大少爷有些情面,不至于有太大危险直接丢掉性命,也给自己一条后路,不至于真的就鱼死网破。
“不行,你打发要饭的呢,三亿虽然不少,但比起矿脉,比起这广阔肥沃的城池,有什么可比性,连九牛一毛都没有吧,虽然我何家已经沦落如此,但也不是你拿几个臭钱就能打发的!你真把我何家当乞丐了?!”何金贵安耐住心中的萌动,再次张开贪婪大口。
虽然他知晓不可能真让唐家让出一块肉来,赔地送矿脉什么的,但他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就答应过去,他手里可是有这重要的“筹码”的,不信他们不认怂,只要将这利益最大化,他们何家不怕不能翻身,此后自己也能在何家那众多叔辈面前好好耀武扬威一把。
“五亿!”他不急不慢地叫了出来,笑着盯住面前这一直故作镇定装腔作势的那名已经不是太熟的“熟人”。
“欺人太甚!”裴大成再也忍不住了,站出来怒喝道:“大人,不能再忍了,此子欺人太甚!直接将他们就地斩杀得了,还跟他多说啥废话!”
看着底下的将士也是骚乱一片,唐渊发出此生最为肃穆的音腔:“你是领军还是我是!”
短短一句就震住了火急跳墙的裴大成,他这才顿了下来。
没错,他越权了!军队最为忌讳的东西他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军士长竟然
唐渊面无表情,深深的眼眸中释放着别一般的肃穆与一种稚嫩的威严。
没错!是自己太小看这名被“指定”前来领功的这位少主了,他一直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内心对这名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净少年有多少信服,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场“作秀”在他看来已经超出了原来的预期范围,情况的危机程度怎么是这么一个白小生这么一个被“后台指定”的啥都不懂的少年能掌控住局势可以驾驭得了的呢?
他正视看清了自己,面对他此时的所作所为,他完全是在越权,他在强行干预甚至是“命令”少主去做出判断,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将士该有的职守。
恍然大悟的他陡然俯了下去,一句话再也没敢出声,但在全军喧哗的注视下,行动已然说明一切!
服从!绝对的服从!一种绝对的君臣尊卑关系!
不管他的主人是否有才能,作出的决定是否正确,是否和蔼可亲好说话,他们只需要做的,只有服从!
唐渊将深沉的眼眸从他身上移开,再次注视到这位开始“漫天叫价”做起起价的“好兄弟”身上
第七十三章 用钱砸人与心理战
“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还是觉得我身后的上百武者会打不过你那区区几十号人?”唐渊有恃无恐地说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钱!我可以给!人你给我放了,我没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话语决绝而笃定,让对面的何金贵略微扭曲的表情下,内心一片大乱。
“五亿!缺一个子都别想要回人去!”何金贵咬了口牙,当机立断坚定了自己的价码。
唐渊却不为所动,甚至冷笑连连,如同在看一个煞笔在漫天要价,而那眼神的深处不难发现那缕冰冷的杀机,如同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自己。
如今的他竟然被那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所吓倒,他此时绝不会傻到以为对方还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战斗一触即发。
他在赌,在赌唐渊会不会真的就一言不合的拼杀过来,不说曾经的情分是否还有丝丝尚存,在他心里自己这狐朋狗友还有没有一点分量,但他就赌他敢不敢真的杀过来,一旦开打,胜负两说,虽然他的胜面可能较大,但也有陨落的风险,即便自己这边战败甚至全军覆没,他唐家那边必定也是伤亡惨重的结果,也是一个即将继承家族之主位子的继承者无法承受的“败绩”!
他在赌!然而唐渊何曾也不是在赌!
不说拼胆量,也许身为穿越者的现代人的他未必就真不怕死,而另一方是十打十的富家子弟,养尊处优的落魄家族的大少爷,真拼胆量谁高谁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半斤八两的两人。但若拼心性拼计谋拼心理战,那这位这片大陆土生土长的富家子弟又怎么可能是唐渊的对手呢?
唐渊当即停滞了讥讽的笑容,一挥手,身后百名将士悍不畏死且整齐划一地往前迈了数步,随着唐渊的步伐。
杀机一步步逼近,何金贵这次真的急了,他身后的人马见这领事者都犹豫不决内心也是慌乱不已,军心已然大乱。
唐渊带着那深沉的肃穆和全军杀戮的气息继续逼近,又是数十步,似乎人马已经近在咫尺,何金贵身后的人也开始动荡不安,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草寇就是草寇,即便也还是武者组建的队伍,怎么能还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军队想必,两相对比之下,高下立判,一边战战兢兢看着敌人向自己驶来,多名手下已然双脚开始无力地不受控制地抖动,一边又是进退有序整齐划一地部队,这还没打,两边的气势上就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此时的裴大成深深看了自己家这位刚上任就“空降”为领事的少主,内心一片佩服,钦佩他的智谋与气魄,全场局势尽在他在掌控之中,这边将士对对方积蓄已久的布满此时完全化作了全军的杀气和决心。
一想到这,如果这少主连这都算进去,连人心的变化,利用全场局势的变化来潜移默化跨站自己一方的优势,那么
裴大成不禁后劲一凉,还好这时自家少主,而不是冲锋陷阵时对方的将领,不然就
太可怕了!
风急浪高。
面对来势汹汹的唐家大军,何金贵心里仿佛有万马奔腾向自己驶来的幻觉,脚底发软,连手心都开始渐渐有汗液渗出来:“唐渊,你确定要这么绝?闹得大家都鱼死网破吗!”
“呵呵,认怂了?”唐渊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似乎被要挟的对象有筹码的对象一下就换了过来,由开始的被动成为强势的一方:“交人!三亿!”
“”何金贵陷入深深的犹豫之中,满头大汗淋漓。
“两亿!”唐渊向前再迈了一大步,身后的士兵也紧随着他也向前重重夺了一步,局势更加紧迫,似乎都快挤鼻子瞪眼的距离了,不可相信的激斗与惨烈一触即发。
“唐渊,你”他没想到眼前这男子会这么强势,强势到容不得他片刻的思索与遐想。
“一亿!”唐渊已然站在他在面前,两人就隔着这么不到一个人的距离,四只眼睛怒目而对。
而此时的何金贵已然被逼到一种“绝境”,没人知道他此时心里的忐忑与压迫感,看着那双眼睛,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黑眸,还有那身后如山一般压了过来的军威气势,他认怂了!
他当机立断急声而出:“我输了!”
他担心再等那么一刻,自己连这仅剩的三分之一“收成”都没了,最后还要落得一个身死敌刃的下场,他以为唐渊会怕,唐渊也确实会怕,但他忽略了他自己。
他自己更怕!更怕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
人死了,一切都没了,自己还有大把时光,还有大把美好,还有身为富二代少爷的令人艳羡不已的精彩人生,他怎么会甘心真的将自己的性命赌在这里呢?
他稍稍叹了口气,最终自己还是输了,输给了曾经那个以为是跟自己一丘之貉甚至被自己瞧不起的那个“草包”,输给了自己的懦弱
但他不后悔,若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这么选,因为
“生命实在是太重要了啊!”他常常叹了口气。
唐渊却不想理会他此时的感想,直接开口道:“人呢?”
何金贵无奈地低下了头,摇晃两下,伸手无力地一甩,身后几名随从就将一个大黑袋抬了上来。
黑袋慢慢打开,里面挣扎着挤出一个人影来,正是已经清醒过来的唐世嘉,唐家的四少爷!
而黑袋里面还裹着一个人,一个不知生死依旧匍匐在被黑袋包裹的地上的还依旧被捆绑来不及解的“黑老一”。
“两人都给你了,这人我们留着也没用,反正这次任务算是彻底失败,以后在‘他们’那边也没法待了,我们何家应该会隐蔽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如今也应该忙的焦头烂额没时间去‘搭理’我们的临时转投阵营了,这就当时买一送一把。”何金贵落寞的说道。
但嘴角却微微向上挤了一寸,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的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一切都成定局,一切都谈妥,便没有了任何心理负担,也不用再遭受这种心理战的煎熬。
唐渊细致看了会两人,确定都还活着,老四平安无事,就让他将两人带了下去,严加保护和看管,这次重兵围绕,他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了。
而一转头再次看向这位曾经的“狐朋狗友”,虽然其实他们的交集并不多,但在唐家的日子里,他为了完全融入进“角色”,他可做了全方位的功课,打听了不少他曾经的“壮举”还有事迹,其中不少提到的还真是这么一位花花公子,整天和自己一起无恶不作的顽固放荡的少年,何金贵。
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自己的任务也算全面很好地完成了,他也可以轻松下来放松自己了。
他走到何金贵的身边,何金贵还是落寞地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样子,可以想象他们何家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至少比现在的处境要更加困难。
唐渊没什么可安慰他的,对于他的妥协也是在他计算之内的事,而曾经的“友谊”更是不存在,他默然转身
不,然而刚转身离开的他再次转过身来,用一只手搭了过去,搭在这名与自己一样不得不肩负家族重任的少年身上,即便他很无能,即便他很失败,但
唐渊缓缓的说道:“三亿!分文不少。找时间来唐府来取!”
然后毅然转身离去,留下还处于茫然阶段的何金贵
第七十四章 暗援
“何废狗!”一声血厉的叫声一瞬间打破了这片平和,城门口在这一刻赫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染血的男子:“我早就知道你们何家全是废物,何老狗生了个何小狗,全家都是废物,靠不住!”
看到如今依然投诚的何金贵,那人愤怒的高喊着:“废物!废物!竟然被个唐家的小畜生给降服了,下等人果然就是下等人,奴性就是你们的天生而来的!”
何金贵看清了此人样貌,竟然被这样辱骂第一时间也没还口,只是紧锁眉头。
“贺白龙?”此时的唐渊也终于看清此人,那一层血痂下面的人正是一直和他不对头多番来唐家闹事的黑鸦城城主之子,贺白龙!
唐渊没有多少惊讶表现出来,当即悠悠然地冷哼一声:“我道是谁来了,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白龙老弟吗?怎么,你这是又来讨教几招来的?”
面对这一身血红的人影,他出奇的笑出声,本就带领一众军队从北门突破而来的他一肚子气,刚冒死只身杀了进来就看来被人出卖的一幕,如今还要面对如同有血海深仇的敌人的冷嘲热讽。
他当即就怒从心气,直冲发冠,嘴角那熟悉而又耻辱的甜味再次咽着喉咙。
“唐渊!你别欺人太甚!”
“呵,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你们欺人太甚!”唐渊表情一下就怒目横眉了起来,身后的士兵也已经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兵戟,等待一声令下,便蜂拥而至!
“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为什么你的人到了城外却没人接应你们。”唐渊将手负于身后:“很奇怪吧,为什么明明是简简单单一个‘接手’任务,却发展成如今这样。”
“唐渊!你这狗崽子老子要撕碎你的嘴!”似乎恰恰在这关头这气急败坏的关头戳到了他的痛处。
是呀!若不是何家的叛变,若不是何金贵临阵倒戈,他何至于如今这样
城外有他带出来的万人大军在拼死拖延!
他恶狠狠地盯着这中途叛变阵营的叛徒还有那一切的将一切都使之付诸东流的始作俑者,龇牙咧嘴,睚眦欲裂!
如今他拼着死伤大片损失大半的风险,强行在这支万人大军的掩护下强行突围,结果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这令他终生笃恨的一幕!
“何金贵!你这墙头草!我保证你们何家将全部都不得好死,何家不会一个幸免,我会亲手将你们何家每一个人送下地狱!叛徒!”贺白龙气喘吁吁怒吼。
在听到这如恶鬼咆哮般的怒火后,他脸上出现了极度的扭曲与为难,撇头看着沉默的唐渊,内心之意以不言而喻。
唐渊看到了他的眼神,停顿了三秒,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大喝一声:“唐家军!”
“在!”众人回喊,气势如虹。
“杀!不留活口!”
“!!”贺白龙瞪大了眼珠,似乎还有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他杀伐果决,他哪知唐渊这是要杀人灭口的必然之举。只有他死,何家才能活!才能在侵略联盟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撤离,抽身出来全身而退!
这是他最后的仁慈,对何家这次妥协这次“交易”的保护!
只要有了这第一个叛变过来的案例,他知道后面的事情就会水涨船高般有一就有二,有二又有三,他的思虑已然超出了所有的范畴,他已然将整场战局都计算进去!
“我爹可是黑鸦城城主,就算作为俘虏,唐天昊也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你敢杀我?”贺白龙此时已然死到临头还在忐忑中不断讥讽,似乎再试图唬住对方亦或者给自己壮胆。
他知道如今才发觉自己贸然进程是多么一件愚蠢的决定,他即将要被这个错误的“冒险”付出代价!
“不知道将你的人头挂在正处于正面战场的东城门上,你那耀武耀威不可一世的气韵能剩几分,而你那口中不得了的爹,又还认不认得出你。”如同看着死人一样看着一脸异样的贺白龙,眼神冰冷而哀默:“贺白龙,我们本没有多大仇,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挑战整个唐家的威严,你到了下面可别怨我!”
如同死神判官宣判死刑,死亡之音随风而至,直到此刻贺白龙终于肯定他没有再开玩笑,手足冰凉一片。
逃!
赶紧逃!
穷途末路的他此时混乱不堪的脑内之能有这一个声音再时刻催促着自己,作为一个动物最基本的本能
他在绝对的惊愕中蓦然转身,拔腿就跑:“铁娃!救我!”
在绝望中他不断呐喊,而就是那声呐喊,似乎让这必死的杀局有了转机
只见城门轰然就这么一下崩了开来,被撞出一个大洞。
“怎么可能!”裴大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而唐渊看清楚了这突如而来的敌人,铁头娃!
黑鸦城军总教头!那个与老总管拼得旗鼓相当最后仅仅一招大意被击败的怪种!
“贺老狗竟然派出他来暗中跟随!”唐渊稍感吃惊,而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有些头疼起来,那就是战力!
他可没忘,这铁头娃可是货真价实的淬骨境七层高手,甚至一般的淬骨境七层都已然不是他的对手,他沉浸在这阶段太久,对力量的运用已经不是一般武者可以比拟的,更恐怖的是
他是一名战士!
一个久经战场常年在刀尖上舔血的死士,和这些常年在安逸中慢慢修炼的武者不同,他的每一招都可以为杀招,同境之人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个空有架子的木人。
信手捏来!
一点也不过分!
铁头娃破城门后当即一跃,硕大的身子如陨石一样砸了下来,让地面都微微抖动三抖,魏然立于精神恍惚的贺白龙身前。
铁拳对垒,强烈的灵流波动袭面而来,唐渊不住身子猛地往后仰,连退三步才定住身形,而离那灵力波流最近的何金贵一行人直接就被吹飞出去,双脚悬空,擦地而落,当即就喋了一口血。
淬骨境高阶
恐怖如斯!
仅仅低一阶的淬骨境六层的那种压迫感完全没法与之相比,这一境只差竟就是天差地别之分!
第七十五章 上境!
曾经还不怎么觉得,如今直面这种来自淬骨境高阶的巨压,他才第一次感受到实力之间的差距有多么恐怖。
这完全和他之前所见到的淬骨境初阶和淬骨境中阶有着质的飞跃,犹如天地鸿沟!
也许是曾经是对上同为淬骨境而又身经百战经验老道的老关键,其当初实力使不出十之一二,但此刻在场之人没有一人是他之敌,淬骨境七层之威,全面绽放!
轰然肆虐开来的灵力如狂暴的潮水一般不断惊涛拍岸着众人的躯体,也在不断击打、撞击着所有人的心脏
作为一军之将全军的统帅,唐渊第一个站稳脚跟,驻定身形,不断维持着作为一个统帅该有的威严,想必之下何金贵就很惨了,犹豫距离太近直接被强大灵力气流震飞,口出鲜血,如今站都站不稳,身后的人马就更不用说,在第一时间倒的倒跑的跑,军心涣散。
仅仅一人的加入,两边情势就来了个惊天大逆转,武道境界之差岂是简简单单能用人数填平的?
唐渊似乎又开始陷入艰难的危局。
“杀了他!杀死他们!”这时的贺白龙在绝望与极喜之下完美转化,如同看到希望看到救命稻草般,将他从死亡的边缘一下拉了回来,白龙般紧紧挨紧了他,贴紧了这全场最强战力的唯一友军,瞬间又“戴”上了他那令人厌恶的嘴脸:“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想不到吧!”
他紧紧扶着那根整张手掌都握不住的粗壮手臂:“铁娃,杀掉他们,杀!杀!杀!一个不留!”
如同已经失心疯了般开始张狂而又激动给催促起来,在生死的瞬间转变和大起大落下,他本就不健全的心智已然破损。
铁头娃不为所动,面对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少主他选择了沉默,如铁塔一般就伫立在那里,一座“高墙”,一座在场之人都无法跨越的“高墙”!
“大人!”还好对方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裴大成马上上前掺扶,帮他这少主彻底站稳:“大人,如今我们”
唐渊的视线从那道铁道一样的“防线”出现后就没离开过,一直盯着这位临时插一脚进来的不速之客。
情况危急可以一时半会还说不上,他们毕竟有这么多的人且全部都是武者,想要在短时间内全部干掉应该还是很困难的,特别是这边还有淬骨境六层仅仅落后一境的“暴徒”这一强力打手,相信即便不敌,凭借她那强大的体质还有越级挑战能力,纠缠个一时半会不成问题。
但最重要的是
贺白龙!
这个从开始到现在就决定必杀之人死不掉了!
想要在一个境界比你高一阶,还是这种中高分水岭的关卡上,尽管你实力再高强,技巧再高超,又能占多少便宜呢?而想要在这样的条件下在比你强一个大境界的前提下在人家的眼皮底下杀一个人,这就相当于不可能了!
“可恶!”唐渊死死盯着那两人,知道今天是要不了这杂碎的命了,看来只能优先考虑如何撤离或者安全的牵制住对方,等到城防军的增援:“裴大成!”
“属下在!”
“急命手下几人分开带队,每二十名武者士兵为一小队,由五人带遣从五个方位包过去,务必纠缠住对方,记住,不可为时就后退,保命第一,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留下他,而是等待增援!”唐渊冷静地布局道。
“那大人你这边”裴大成用担忧的眼光质询着。
“我这边你不用操心,将所剩的还余下的兵力就放在我这把,再布一道临时防线,还有将四少爷严加保护,别再有闪失了!”
“是。”
短短片刻间就已然操谋出整套布局,不由再次让这位老军士长赞叹两声,他的冷静、沉稳,少主的智慧与谋略,已然不知超出同龄人多少条街了,完全不用他在为新来的少主而担忧,更为之前的“无理”举动而感到深深的可笑
“你们几个出列!你们”一番简单的发号命令后,几人都分别以最快的速度从士兵大列里整合出自己的人马,急速地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
面对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士兵武者,每一个都是身怀修为环绕着淡淡白色灵力波动的修炼者军团,基本上平均等级都在淬骨境低阶也就是淬骨境一至三层组成,这样的军队放在那里都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一座不小的势力也不为过。
但即使是面对五支这样的队伍,被上百名这样的武道强者包围,他却一定都没有放在心上。
铁头娃显得异常得镇定,依旧双手抱臂有恃无恐,似乎在用他的行动说着“放马过来”的字样。
“可恶,他在小瞧我们吗?”身后一名士兵在强压下忍不住干吼出来,一个迈步就冲了上去,首当冲锋,让这名敌人知道自己等人也不是吃素的。
然而还未走几步近敌人的身,天旋地转,自己感觉下半身一凉,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竟然软软地往下滑。
“怎”那人瞪大了眼睛,到如今依旧不知道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眼里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渐渐地,直至彻底灰暗下去,失去焦点,整个只有上半身还健在的他也应声滑落下来
“”众人出奇的沉默,面对这第一个冲上去,第一个牺牲的士兵,没有人不后脊发凉,如同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即将也会这样死去的自己,众人无不战栗起来,没人再敢上前一步,即便他们是唐家训养多年的被赋予各种殊荣的唐家军!
“唐家就这么点人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铁头娃冷笑一声,继续面带讥讽地环视众人,如同被包围瓮中捉鳖的不是他,而更像是一头被上百头围住的狼,一头随意想杀谁就杀谁的“恶狼”!
而这恐怖的一幕无不是给唐渊在心底再上了一课。
上境之威,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