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黄氏兄弟(新)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穷困人家的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哪能还像别人家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傻头傻脑过着饭来张口衣来张手的舒服日,一切都得靠自己,靠自己不断打拼的双手和圆滑机灵的处世之道。
换作是曾经的他,他也会怎么做。
唐渊深深多看了他几眼,弟弟黄人熊显然还不知道其中缘由,不怎么谙世事,还一副蒙圈和迷茫的表情,哥哥黄人虎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显然这是一个一直以来被哥哥好生呵护的弟弟,刚的厮打就更不用想了,也正如他们所说的只是一场深夜睡不着的切磋与发泄。
然而刚准备就此结束这场对话回房睡觉的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右手微微抬起,搁置在空中不动了,“你们你们刚说什么?你们是由唐大管家带来的,还是一对孪生兄弟?”
这一切的一切也太巧合了吧,他的脑海里瞬间就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一张慈爱父亲的面容,一个曾与自己生死与共的忘年之交,一个从心灵上拯救过他的异世界机缘巧合下偶遇的第一个大善人。
看到黄氏兄弟略感紧张起来,似乎还有丝丝提防之意,唐渊放开眉头安然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两兄弟对视一眼,不知信否,若说那独霸一方而江湖传闻恶贯满盈的唐大少爷要对他们不利对他们动手,那他们真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束手认命了。
但想不通的是他们俩又何曾得罪过人家?
他们每日每日一直勤勤恳恳地操练着,终日以守护唐家为己任,守卫着这强大势力的外围安全,但怎么就会招惹到这喜怒无常的煞星了的呢?
唐渊全然没有在意他们略带敌意的目光,继续含笑问道:“你们可是城郊边黄氏猎户的两个宝贝儿子?”
他们大惊,大哥愣在当场,深感疑惑大少爷怎么知道这些,难道还特意事先调查打探过?他真想赶尽杀绝!
心中绝望一片,悲愤交加。
然而拦不住弟弟的突然脱口而出的回应:“嗯,你怎么知道我们父亲是猎户,我父亲很少进城的,经常在落日森林外围打猎为生,少爷怎么知道的?”
一脸毫无心机的样子直直地给出了唐渊想要的答案,庆幸之余不免感叹他这弟弟还很的是心思单纯呐,不懂江湖险恶,就这样耿直地就回应了对方,老实交代了一切,若是真有心怀不轨之人怕是要劫难难逃。
但好在是他,就这么凑巧的月下相遇,难道缘分真的是一根长了脚的红线,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串联着你我他?
唐渊心中大喜,会心一笑,然而这笑容在黄人虎眼里是那么的可怕与阴森,如同已经判定了他们俩的死期,思索着怎么炮制他们两个将死之人,对于他唐人虎来说,现在过得每一秒都如履薄冰!
“好了,你们可以去死了!”死神的宣告截口而出,笑容变得更加危险,阴冷的气息袭遍两兄弟的全身毛孔,两人不寒而栗,此次怕是要命陨于此!
可笑他们之前还以为哥俩走了大运得贵人赏识进入唐家,日后必能飞黄腾达有所作为,出人头地,给老爹争一张脸
可笑他们还一直死心塌地地为唐家卖命,日日夜夜昼夜不分地训练,尽职尽责地守卫那属于唐家的每一寸土地
可笑他们笑他们至死都还对这素未蒙面的唐家少爷抱着一份不存在的期望,那份卑微而又缥缈的念头
虽然传闻这个唐家少爷是个没有修武的凡人,但身份在那里,这里又是唐家内院,不管他们反不反抗,甚至出手杀了这一副丑恶嘴脸的浮夸二世祖,自己两人也难逃一死的厄运。
更何况他们做不到!他们背上背负着忠义二字是从小老爹烙印在他们心头的不灭印记,他们既然选择并宣誓捍卫唐家,为唐家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那么今日他们也应可以死得无怨无悔可是可是却这般不明不白
不甘呐!
至今他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人家,这般是为何,生死在这一瞬,死亡的气息已经刺入心脏。
死亡到来的景象并没有如约而至,相反的,迎来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一双不算太有力的大手与臂膀将三人的头拢在了一起,头挨着头,脸贴着脸,“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兄弟,我唐渊一生一世的好兄弟了!”
“”
“!!!!?”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怔了半宿没回过神来,他唐家大少爷这是玩的哪出啊?
黄氏兄弟两人彻底懵住了。
做兄弟?不是吧。
他哥俩什么身份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从小就没被城里的孩子待见过,从小就顶着低人一等乡巴佬的称呼,虽然有一个慈爱他们的父亲,也是他们唯一的幸福感的来源,但世俗的丑恶与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产生的利益纷争不断摧压着这两个还未长大孩子瘦弱的肩膀。
可他俩从未在父亲面前展露过一丝的不快乐,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必定会比那些人强,他们渴望修武,渴望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要靠自己的双手让这些瞧不起他们践踏他们尊严的人都睁大眼睛瞧瞧,这就是当年不被他们当人看随意践踏的两个城郊乡村来的土包子!
幸运女神似乎听到他们的呐喊与祷告,将仁慈降临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在一场大病后,他们有了习武的资格,体内诞生了惊人的灵力漩涡,一颗不断发芽茁壮成长的灵根催促着他们成长,强者之路遥遥可期!
最终在一次坏人闹事的事件冲突中,他们展现了不下常人的实力,被唐家老管家如具慧眼的发掘到了,并带回唐家好生培养,作为新一代铁血营的动力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
但他们完全没想到能有朝一日一步登天,鱼跃龙门,这幸福感来得太猛烈太突然了,充满了那么的不真实感。
看着还傻怔在你的两人,唐渊大笑起来,然后故作老气地沉声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铁血营的正式成员了,日后就一直跟在我身边保护本少爷的人身安全,若表现好日后官职还能提升”
“”
“”
有力的大手掌拍打了两人几下:“还愣着干嘛,走,结拜去!”
看着少爷无暇的笑容,两人却依然充斥着恍惚之感。
于是唐渊简略地说了下他与猎户肝胆相照的经历,“就这样,我与你们那父亲可以说是忘年之交,那时啊,你们那牛脾气老爹喝着小酒一个劲地夸你俩怎么怎么年少有为出人头地,可把我弄整宿整宿的没好好睡上一觉”
一边说一边大笑,回忆那段岁月,是又感激又热血,“人生遇一善人共赴生死,遇一知己肝胆相照,是多么不容易一件事,当时我就想拜你们的老爹作干爹呢,只是他一个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怪不好开口的,幸好今日又遇到了你们,此生我唐渊便没此遗憾了。”
不知从哪取出一袋好酒,一饮而下,伴随凉爽的夜风,酒气与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惊醒了还愣着的两名少年:“您是说您认识我们的父亲?”
“没错!何止认识,饿肚子时还同吃一条鱼,共食一只野兔呢,就差没一起穿条裤衩了。”唐渊怎么会时候自己当时饿急眼了,可是自己一个人就吃完了整完鱼汤,让猎户大叔一顿无语。如今想到,现在吃的山珍海味真不如那碗温馨的鱼汤,那是他第一次被一个陌生大叔的真挚感动到了。
唐渊笑嘻嘻的看着这两人,越看越觉得与那猎户有几分神似。
两人对望一眼,听自家少爷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啦,堂堂一个唐家大少爷也没必要这么作弄他俩,再次相互对视一眼,齐齐下跪:“少爷千金之躯,是我等将用生命与热血捍卫一生之人,我们怎么敢僭越。”
唐渊眉头一皱:“那你们就是不给我面子咯?”
“”
脸色一下又阴冷起来,看到两人毛孔紧缩,手心冒汗,“少爷,您误会了,我们”
他一口不留余地地说道:“这是命令,我唐渊生平认人只认两种人,一种是兄弟是朋友,可以吃酒喝肉,出生入死的兄弟,一种就是敌人,那种随时随地都会不自觉铲除铲了又除杀之而后快的敌人,你们自己选吧!”
这还怎么选!有得选么?!
严肃的表情下更显月光的冰凉,两人瑟瑟发抖了好一会,大哥黄人虎一捏手,再次下跪:“我黄人虎,本是一介草民,困苦人家之子,今日有幸得唐大哥赏识,愿与唐大哥结拜,此后为唐大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唐渊欣然一笑,身边的黄人熊也反应过来,有模有样地学着大哥单膝下跪:“我黄人熊!今日也愿与大哥一起拜唐少爷为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俩的大哥了,是俺人熊的大哥大,不求少爷能带俺荣华富贵,只求每日让俺好好吃顿好的,俺就愿意为大哥大上刀山下火海。”
大哥大?吃好的?看着这黄人熊自己刚认的三弟一副傻头傻脑却真诚到不行的样子,唐渊一顿发笑,这种赤诚之人如今还真是如浩瀚大洋中的一块沉淀的金子,除此之外上哪里还能找到另一块啊。
唐渊大喜,似乎很喜欢这俩兄弟,当夜就在这空无一人的演武场秉着月光与自己这刚结实的两兄弟一顿酣饮
人生一世三兄弟,月下金兰为知己,天涯海阔任鸟飞,但愿日后不负君。
第十七章 黑鸦城城主
塞外,黑鸦城。
阴沉沉的天空下笼罩着一层灰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显得格外沉重。
嘶!
一颗人头滚落在田野边,成为整块绿油油稻田的肥料之一,看着这又人血灌溉的稻田,一名跪倒在地的俘虏浑身颤抖,唇齿发白。
“大人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情啊,我对您忠心耿耿,跟在您身边五六年了,从未有过异心呐!”看着身旁一排如他一样手脚被捆绑跪成一排的阶下囚全部都身首异处,他惊慌失措的哭求着面前这个一脸冷笑的男子。
“五年竟然五年了啊,原来日子一晃都这么久了”冷面男子咧着嘴感叹了一声。
此人正是人称黑面血滴子的黑鸦城城主贺云,略微黝黑暗黄的脸上全是阴冷之色,粗糙的双手不知掐过多少人的咽喉,沾染了多少凡人的鲜血,如今已入淬骨境八层多年的他马上都要触摸到那梦寐以求的淬骨境巅峰之境,同时埋藏在心间的野心再也按捺不住,他要侵吞这周围最大最强的城池燕子坞!
贺云玩味得看着这最后一个囚徒,身旁的刽子手已经准备就绪,随时等待一声命令就可以跟之前一排叛徒一样手起刀落。
“大人大人”那囚徒还在不断地求助着,盼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希冀,虚无缥缈的奇迹发生,使得黑面男子玩味更浓,“昭和,你说你跟了本座五年了,怎么还这般天真?”
凄冷的笑声伴随着嘲讽彻底凉透了这个叫昭和的男人,“本座什么手段想必你比谁都清楚,扭头好好看一看,我身边的这群手下有几个比你懂的多,你现在竟然还抱着本座会心慈手软的可笑念头?”
贺云残忍的破灭了那跪下地上男子的最后的幻想,扭曲的快意一下就充斥着整张丑陋的嘴脸,“啧啧啧昭和啊昭和,你可别怪本座心狠手辣,你看看你身边这一排死尸,哪一个不是陪伴本座出生入死的,哪一个不是跟随本座鞍前马后多年的?可惜只可惜在他们跟错了人!”
贺云将手中如鲜血般的红酒荡了荡,一饮而尽,尽爽的同时砸碎酒杯,“错就错在你们要背叛我!”
突然变得狰狞的他开始狂躁起来,一脚踹翻了那地上的那人:“狗东西!说!你潜伏在我身边多少年了!你说!”
爆燃的怒意点燃了这片沉寂的氛围,他粗蛮地夺过了屠夫手中的大刀,将其当狗一样的推开,丝毫不在意,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恶狠狠地看着那跪在地上一直发抖的昭和。
“我对你这多年来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差吧?想不到想不到啊!到头来你竟然藏得最深的那个叛徒!”
“大大人我”
刚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的昭和又被一脚踹倒在地。
“我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虚与委蛇的嘴脸!”一口浓痰带着酒水一起溅在了昭和苍白的脸上,“你这唐天昊派来的狗!潜伏在本座身边多少载了!你说!”
平息怒火,很快他又恢复一方豪强领袖该有的镇定,不,应该说是冷酷。
他从新回到那金玉辉煌的龙头宝座上,底下两波人马径庭分布在两侧,呈一个八字型,个个都散发出威武可怕的气息,俨然都是达到了淬骨境上三层的高手。
贺云一甩眼,底下的美女侍从身着裸露地端着一壶美酒,重新换了个崭新的金杯给这位至高的霸主斟酒,贺云也一点不拘谨敞怀一笑将这美人拖入怀里,好一番伺候。
下方那跪地不起不敢抬头的昭和已然完全失去全部希望,当他说出唐天昊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已然确认自己完全暴露了,绝无一丝生机可言,可笑他潜伏在这城主身边多年,最后已到两军交兵的时候竟然功亏一篑!
美人坐于大腿之上,清凉可口的水果不断被纤纤玉手往嘴里塞,乐不思蜀,他看都懒得看这叛徒一眼,自顾自乐与美人在众将士面前戏耍**,全然不顾他人,而这欢快的时光对于下面等待死亡的昭和每一秒都那么煎熬,如履针毡。
这时,贺云推开那细滑的玉手,重新看到这死囚之身上来,“说吧,虽然不那么重要,我还是挺感兴趣的,你到底是打从一开始就是唐天昊那老东西派来故意安插在本座身边的,还是和他们一样中途被收买叛变的!”贺云冷冷地指着那一排无头死尸轻蔑地说道。
对于他而言,这些真的就不是很重要,但他就是想知道,一个跟随了他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想要侵略一方派来的卧底,这让到如今才发觉这一切的他很受打击,这中间有多少消息军情被这群叛徒泄露出去,自己的武道境界和下士实力分布全盘被地方知晓,这才让燕子坞这块肥羊一直安然镇压了他们这么多年,想想都可气。
“呸,要杀便杀吧,何必那多废话,我昭和生是唐天昊的人,死是唐天昊的鬼,当年若不是得唐大老爷相救,我一家老小早已被你底下无恶不作的黑鸦军给全灭了,哼,老天有眼,得唐老爷相助,让你这狗贼这多年都被唐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吧,哈哈哈,实在快哉!”
之间黑鸦城城主脸色更加阴沉,一把将坐在身上的美人推倒在地,怒然起身,把刀而出,一刀将身前桌案劈成两半,可见其怒气之大,恨意之深!
贺云怒极而笑:“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不但不让你死,我还要让你生不如死,让你那高高在上救苦救难的唐大当家的好好看看”
言罢,他再次粗鲁十分的抓起那倒在地上的女子秀发,一把提起,丝毫不在意对方感受地将她摁倒在自己身下
第十八章 唐家设宴
多日后,燕子坞唐家府邸大院。
看着络绎不绝来拜访的各方豪杰齐聚这诺达的唐家,唐渊一时傻了眼。
这是怎么了?怎么唐府瞬间就来了这么多人,他还在为昨日与黄氏兄弟一同喝酒喝了一整晚而痛疼,那种酒醒过后的刺痛感还健在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这是家里又出喜事了,还是自己酒劲没醒喝糊涂了,记错了婚期?
迷迷糊糊的他拉住身边一来来往往接待客人的唐家侍从,一顿询问,但小的们似乎知道的并不多,只说是上面吩咐的,他们只是照办,这下唐渊就头疼了,完全找不着北。
看见一旁有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你肥胖的身子总是那么的亮眼,在人群里一看便留意到了,一阵暗笑。
此人正是唐家老三的独子唐世仁,这个经常欺男霸女但又对唐渊肝胆相照的酒肉兄弟。
“知不知错!真是的,这么隆重的日子,你这丫头竟然把我刚精心挑好的衣裳给弄脏了!”唐世仁又再那为难一个小侍女的,唐渊看了看那身华贵的衣裳哪有半分风尘,一猜便知道这死胖子是想闹哪出。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无恶不作被下人们看到掉头就跑的唐家三少爷一番训斥后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我不管,今天这衣裳是我挑了好几个时辰才订制下来的,花了多少钱不说,你可知费了我多少心血和精力!”
那小丫头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个劲地点头赔罪,生怕少爷怪罪下来,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担待得起。
看着这瑟瑟发抖的小白兔终于要落在自己的魔爪之上了,胖子在不注意间流露出得意的一笑:“这样吧,本少爷也不为难你,看你也赔不起,赶你出唐家你一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肯定没法过了,为了你能更好地在唐家生存发展,本公子细心熟虑思索了好久,决定就你今晚到我房间好好清理我这身靓丽的衣裳。”
果然,狐狸露尾巴,财狼展獠牙了。
唐渊在一旁看了半天,乐呵得不行,老三果然还是老三,狗该不了吃屎啊,尽管自己多次劝说别这么玩下去了,收手吧,这样颓废下去没好下场的,但这已经身患多年的陋习他就是改不掉,这不,见到个小丫鬟又准备下手了。
唐渊这时突然冲身后将唐世仁肥胖的身躯抱住,用力地拍了拍肚子:“老三啊老三,青山易改,你心不变啊,我说可能去祈祷哪天母猪会上树都比你改邪归正来的容易。”
胖子抽搐了两下嘴角:“老大,你又来妨碍我发展我的事业了!”
唐渊惊愕了一下:“你的事业?”
然后笑着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小丫鬟,继续问道:“这就是你的事业?你可真行啊,都把威逼良家妇女当成一种职业了,可以啊,突破了兴趣爱好的极限,升华啦”
唐渊一阵打趣,胖子不乐意的回了一句:“这可真不是我刻意为难这丫头,你看,我这身专门为今天挑选了好久的衣裳,就这样被她弄脏了,这可叫我怎么不生气。”
虽然这么说,但哪点看出他有生气了,摆明就是找由头占人家小女生的便宜,这个可恶的老油条,唐渊心知肚明,“你哪里被弄脏了,我看看。”
胖子半天指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直接咬定可能一下没找着,继续盯着人家如花似玉的小丫鬟不放。
“我说胖子,行了,大老爷们的,为难人家一小丫鬟,还是我们唐家的自家人,这传出去岂不又坏我唐家名声?”
经这大哥这么一说,胖子自知理亏,哑口无言,但又舍不得那如花似玉被他物色好久的小美人,那个眼馋呐,似乎都快放光了。
于是唐渊见机赶紧搂着唐世仁转身,偷偷让那小丫头赶紧离开,那女孩也很机灵地转身就走,走前还不忘对大少爷投一感激的目光。
胖子见一旁的美人不见了,脸色一下就不怎么好了,本就肥胖的腮帮又气鼓鼓的,跟个糖罐似的,“我说老三,你整天这般不行呐,得找点正经事做”
唐世仁气鼓鼓地说:“我刚不就在办么,这被你给搞砸了!”
唐渊忍俊不禁笑道:“这哪门子的正经事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身份地位又不低,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娶妻成亲不好,偏要老干这种勾当”
胖子露出鄙视的眼神:“你不懂。这样才有快感嘛,跟找一老婆完全是两码事,再说就算是相亲,哪能像老大你一样这么好的运气,娶得刘可儿那么一大美女,老大你以前就暗恋人家好久,现在可真算是如愿以偿了,这倒好,你现在却来嘲笑弟弟我来了。”
一顿可怜巴巴的小嘀咕,让这唐渊也是相当无语。
“你以为我想娶那刘家大小姐一样,虽然人长得挺漂亮的,但我更喜欢梦莹小可爱一点,我又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和你臭味相投的唐家二世祖了,我可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穿越者!”尽管心里这么说着,但口头还是只能说:“是是是,这不为兄的心愿都能实现,你的小美人老婆一定有着落的,别猴急啦”
于是唐渊很识趣的不在这话题上多作停留,目光一转,寻声问道:“老三,你可知道今日唐府来这么多客人是为何?”
胖子没好气的回应了一声:“还能干啥,无非是受唐家老总管的邀请呗,听说是大伯是意思。”
“叔父?”唐渊暗暗吃惊,“难道是跟我那天闯的祸有关?”
一下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唐渊脸色陡然严肃起来;“老三,我有一件要紧的事需要你办!”
别看胖子现在和他一直拌嘴,别忘了他们可是最铁的好哥们,有什么事都是一句后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唐渊低声在唐世仁耳边嘀咕了一下,然后胖子就拔腿离去。
再抬头时,眼中一有一股锐气摄人神魂!
第十九章 家主之位
大群人散落在宽广得有些过分的大堂,杂乱无章,各路人马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私底下议论纷纷,等待着今天的好戏。
“这唐家可真是阔绰啊,就一个前厅已如此之大,房屋四周的壁画更是精美绝伦,一看便是某某大师之作,可真是富丽堂皇!”
“呵,何止富丽堂皇啊,我看就是极尽奢华,诺达的唐家还真是金山银山堆砌而成的吧。”
“哼!有本事你也堆一个我看看呀,没那手腕就别低讽别人家大业大的,真乃鼠辈也”
人群声交错窜杂,鼓吹喧阗、语笑喧呼,看着这嘈杂的一片,唐渊一顿头晕,赶紧拉住走往的唐家子弟交谈起来。
正当询问了家族其他人的去向,那人就结结巴巴的:“二少爷二少爷他他说他今日身体抱恙,不便出席此次会议,我今日也一直没见二少爷他出来走动过,一直不见人影,似乎都在自己房间闭门养病”
“什么!老二病了?”这唐家老二名为唐轼,乃远近闻名的一大才子,文韬武略无一不精,颇有大将之风,家族之人也对他委以重任,都视他为未来的家主,都以为他会是唐家下一代接班人,谁知作为他父亲的当前当家唐天昊一口否决了,说什么都不让自己的子嗣顺位当家主,一根筋非要说这天下是大哥打下来的,我只是暂代这把龙椅而已,未来的继承人必定是大哥的子嗣来担当。
虽然底下非常多的异议,为唐轼打抱不平的也大有人在,抗议声此起彼伏,但那可是十足威严的唐家家主唐天昊的决断啊,没有人可以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他的一句话便是天子诏书,莫敢不从。
直到今日支持老二的唐家高层也不在少数,但他却在今日病倒了,着实令唐渊过于愧疚与不安,这家主之位本就该是唐轼的,他的口碑为人战略智谋皆在自己之上,平日里也是文质彬彬对谁都温文尔雅的一个大才之人,却因为自己的到来一切都又成空,也许当初没找到“我”这失踪之人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但偏偏自己不但来到了唐家,还被误认做真正的唐家大少也,这种打击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得了的,即便心理素质再好,也难不生心魔,对呀心生芥蒂,这对他不公平啊,是在对他有愧。
唐渊思绪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老二最近的重病抱恙也很有可能是由心魔引起的,追其原因还是在自己身上,于是赶紧离开了大堂,走到后院厢房探望病重的老二。
刚准备推大大门的唐渊,猛然一倒退,一刀黑影已勘破地上的石砖。
“!!!”
若不是刚突然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只怕现在已经如那地面一样四分五裂了,出手人之狠辣可见一斑,让现在暂时无事的他一阵心悸。
“谁!”唐渊不可自控的怒吼一声,一道身穿劲装全身一般黑的男子从侧面屋檐跳了下来。
唐渊一眼就认出了此人,此人正是一直跟在老二身边的贴身死侍冷面杀手吉良!
但这刚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冷面杀手并没有为刚才的事做任何解释,只短短吐出一句“二爷病重,任何人不能打扰。”便再也没有多说一句了。
可恶,是在可恶,刚那一击中明显带着强烈的杀意,一招不中,杀意瞬间淡然全无,可以肯定的是刚那股杀意真真切切出现在了这名死侍身上,作为一名唐家的死侍竟然会不认得唐家大少,说出去谁信!
想不通为何一名二弟的死侍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他现在只想看老二的近况,确保他的安全,因为他从刚才开始就有一种不祥的猜想,但愿自己想的不是真的。
他也没想再理会那名冷面死侍,毅然再次走上前,“我要进去!这是作为唐家大少爷的命令!”
冷冷一声,他没有说吩咐,而是说命令,且在“命令”两字上调高了些许语调,那名侍卫没有说话,只默默看这他这名唐家的大少爷气冲冲闯了进去。
“大哥是你吗?”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房间最里面传来。
“是我,二弟,你怎么样了?”唐渊紧忙走到床榻前,看着一副病恹恹的老二躺在厚重的被子之下,就一顿内疚与心疼,上前握住老二无力的手:“二弟,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叔父说要传位给我,让我当这个破烂家主你才如此这般病倒了的?”
唐渊声音低沉,却带着浓厚的自责与懊悔。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跟你没有关系其实你当这么家主也挺好的,我很看好你,不管我们谁坐上这个位子,都是为唐家卖命,守护这份得之不易的家业。”微弱的声音进入唐渊耳里,却让他的内心更加过意不去,“不!我去和叔父你爹好好说说,他一定是看走眼了,好糊涂了,选谁不好非要选我,对,他一定是为了避嫌才这么说的,到时候我主动将家主之位让出来,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坐上去了!”
唐轼暗暗无神的眼里刹那间闪过一死光亮,却又很快隐了下去:“不,不用你施舍我,家父的决定我相信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绝对没有任何异议,你想多了,我真的就是偶染风寒所以才生了点小病,安养一段日子过几天就能下床走路了。”
听到老二的多番推迟,唐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好好安心养病,家里有我。”便匆匆离去。
他再也忍受不了那平日气宇不凡的老二突然变成这副病恹恹一副心灰意冷的某样,他知道,虽说扣里说不在意,但这是他苦心经营了十多年的唐家竟然被迫要拱手让人,别提内心多难受了。
于是唐渊内心暗地里起誓,等二弟病好之后,自己帮唐家平定了周边的混乱与侵袭后,就退位让贤,将家主之位再传给自己的二弟,他暗暗起誓
可这一天,似乎永远都不会到来了
第二十章 三件事
回到前堂大厅的突然记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瓜,“哎呀,把一个重要的事忘了问!”
他才记起来,他原来去找老二还有一件不解的事情要问,但一看到那副病态百出的如风中柳絮般孱弱的身子,就一下子全抛之脑后了。
话说,今天这召集这么多人马这么多势力前来,到底是为了啥?这个最根本的问题竟然被自己给忘了!
不过很快唐天昊的出现就给出了他想要的答应。
只见突然繁杂嘈乱的四周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齐齐注视着最前方的那张高端大气的木椅上,那可是象征着无上的权势和身份的座位,纵然四周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各家势力,但没一个人觊觎那个位子,因为他只属于一个人,只属于他们所一直等待出现的那个人!
现在那个人就缓缓的走了出来,毫不装腔作势地简朴给大家双手握拳点头示意行礼了一下,变迈着略微蹒跚但每一步都十分沉淀并且坚韧的步伐走到了那张只属于他的位子,坐了下来。
“请坐!”唐天昊微微伸出一张宽大的手掌,让大家都坐下来,来者似乎都对这似乎身体渐渐不支的男人抱着很深的敬畏,好久好久才纷纷礼貌的作了一个揖,才敢淡然坐下,可见唐天昊曾经的威名在这些人心中是有多么响亮,么多浓厚的一笔。
唐天昊接过下来递上来的清茶,轻轻地吹了半刻,润了润干枯已久的喉咙,威声说道:“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舍脸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赴唐某之约,唐某感激不尽。”
众人都面露微笑,谦逊万分的纷纷颔首点头示下,于是他极浅的淡淡一笑:“相信各位受唐某相邀来此,大多都多多少少知道唐某这么设宴的用意,没错,这次唐某有些事要呈大家面前说个清楚,也有些事做出了决定要宣布开来,这么一来就辛苦各位洗耳倾听我这个无用之人的废话啦。”
“唐家主说的哪里话,以您的威望,一声令下各方人马都要敬你三分,下面势力莫不以您马首是瞻,有什么见外的,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铁头豹第一个听从调遣!”一听唐天昊的这番自贬般的说辞,就有一粗犷大汉跳出来奉承了一番,暗抬一手。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马上各种奉承和拍马屁的话语此起彼伏,争相恐后,唯恐会落人身后,得不到唐天昊的重视,极力表现自己。
唐天昊却似乎已经熟悉这种混乱的场面,继续风轻云淡地审视着下方,还悠然自得地缓缓拿起茶杯,抿了抿刚吹凉的茶,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
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成大事之人之身态尽显无疑,给站在一旁的唐渊好好上了一课。
嘈杂声持续了好一会儿,唐天昊终于放下茶杯,含笑略微提高积分音量地喊道:“各位别吵了,在下叫各位来并不是有其他事要各位帮忙去做,仅仅是要澄清三件事!”
三件事?众人一阵措愣。
这就有人开口问了:“哪三件事?”
危坐高堂的唐家第一人唐天昊虎喝一声:“问的好!”
这时四周就再次沉寂了下来,说道威严,说道手腕,此刻无疑是在说这位不动声色却能掌控住众人口舌,威震全场的唐家一代英豪唐天昊了。
“我要说的第一件事,便是我的小儿唐渊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什么?唐渊?唐家大少爷?那不是您的侄子吗?”
“是呀,怎么一下变成了你儿,你儿不是唐轼嘛?他现在人呢?”
“不,我想一定是唐家主久居深院所以一时口误吧?”
面对众多质疑声,唐家家主全不在意,还是喝着茶悠悠地述说着一件平凡的大事:“昨夜,小侄已经认唐某人作干爹了,以后真正一家亲,无分彼此,想必大哥在天之灵也会同意赞许的。”
轰!
惊骇之意一下在人群里炸开,这重磅的讯息来得如此突兀,偏偏当事人一个还愣在下面,一个还当自己没事人一样悠悠地品着清茶,反倒是自己这帮人先乱作一团。
人声鼎沸,一轮不断,但都没有反驳什么,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室,认谁做义子无可厚非,但相比今日过后这个消息会疯了一样传遍全场轰动一时。
“”而作为唐天昊这个义子的唐渊还怔在那,瞪大了双目,死死看着那个一心品茶全然不管他的惊讶目光的唐家第一人。
妈蛋,这都哪跟哪!我什么时候认了他作干爹的,这真是强买强卖的勾当啊,但偏偏自己还不能反抗半分!
他知道这是如今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让他这么一个“外人”掌管整个唐家,拉上这一层关系也是情理之中的必然之举。
不过这事事前都没跟他提过半分,突然就这么当着这多人宣布开来,闹的他一阵小情绪。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很愿意欣然接受的,以后他就可以挺起胸膛以一个真实的身份来做人了,一个真正的唐家之人!
不等众位来宾激动惊愣的情绪平复,唐天昊淡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唐某要说的第一件事,而第二件事便是事关犬子今日在翠宝楼闹出的风波”
场面一度死寂,大家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重点终于来了!来的人都知道今天的重点肯定是围绕这件事来展开的,因为他们虽不是唐家之人,但也知道这事可大可小,无意于一个按在每个唐家之人心头的一颗不定时**,一个处理不好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身首异处,被炸个四分五裂。
“相信来的各位豪杰也都听说了,今日关于翠宝楼被袭事件,作为当事人的犬子被江湖上各路人马质疑这点我无话可说,毕竟事发突然而犬子又正好被席卷进这场不明的风波之中,所谓人言可畏,老夫也不为犬子多说辩解,相信以后帝国派来的使者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多人惊讶不已,瞠目结舌起来:“您您是说军方会派人前来调查?”
一谈到帝国,一谈到威严与权势于一体的帝**,无不让人胆寒,这无意让此次对话上升到了另一个高度与层面上来。
唐天昊放下茶杯,杯里的茶水已然见底:“没错!老夫已经亲自奏请上面来人了”
此言一出,下面更加沸腾了起来,如热锅上的马上,一下就炸开了锅。
“什么!你自己上报帝国了?”
“开什么玩笑,这不陷令子于火坑,不管不顾了嘛?”
但聪明的人在微微吃惊后就全然释然想通了,都感叹到这只老狐狸的狡诈。
这事发生在万人聚集的翠宝楼,那么多人亲眼所言,瞒是瞒不住的。与其让人告一桩,不如自己主动上奏澄清一切,这样在官方面前更有信服力,更具胜算。
高,实在是高啊,不禁让唐渊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姜还是老的辣!
第二十一章 不请自来的豺狼
“至于第三件事,无需多说,就是老夫义子的婚事了。”唐天昊吸了口气,隆重地说道。
唐渊一听到婚事两字,脸色变得异常古怪起来。
“终于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吗,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抉择吗?不,也许都不算抉择,这压根就是一场为联合两家化解两家多年矛盾的政治婚姻!”唐渊内心十分清楚,这婚礼势在必行,不管他如今愿不愿意。
更何况人家刘可儿天生丽质,长得钟灵毓秀的,又有哪里配不上自己这个“假太子”呢?
但虽然是这样,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家境,一辈子不!是好几辈子都挥霍不尽的唐家家底,坐拥金山银山,霸掌一方自立为王,还能抱得美人归,这样的选择又有谁会抗拒呢?
但他偏偏就是那么一个偏执的傻子,他在心底老存放着那么一丝的失落感和抗拒感,强迫症晚期的他在前与后只见不断徘徊。
“梦莹”
他心中还念着那个不应有的念想,纵然理智告诉他大可以先娶了刘可儿,安抚一段日子后再大大方方转头纳妾,将冰凌一组的圣女梦莹带入家门,到时候岂不是鱼与熊掌都可兼得?
一切的预算都是那么的顺畅,幻想的未来也是那么美好,但他就是过不了心里的谋道堪。
“我真特么死脑筋!为什么我可以骗尽世间所有人,都是说服不了我自己呢!?”唐渊无助的自问着。
看着一旁的梦莹也将视线转移过来,然后马上将头转了过去。他先是怔了一下,然后有千言万语想在现在就跟她解释清楚,但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无奈只能放下微微抬起的手,那只原本是想牵住幸福的手。
“这哪算什么新鲜事呀,哈哈哈哈到时候徐某一定备上豪礼,恭祝令公子娶得良妻!”
“这说的哪里话,徐老四,我胡汉三今日就可以将自家宝贝乖孙女献上给唐公子当一小妾,如此不就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了,你说是吧哈哈哈哈”
“汉三,你就别臭美往自己脸上贴金啦,你孙女愿嫁人家唐公子还未必要呢,也只有刘大小姐这样标志的一等一的美人胚子才配得上鼎鼎大名的唐大公子嘛”
下面一你句我一嘴的,说得真苦闷十分的唐渊头皮发麻,却只能一一笑着推却。
唐天昊这时扯啦他一把,一把将还在应酬众人的唐渊拉了回来,放在自己身前:“老夫要说的当然不是这种世人皆知的喜事,而是另一个关乎我唐家未来的大事!”
场中的气氛一下诡异的沉重起来,而唐渊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无形中有一股莫大的压力迫使着自己矗在原地不能动弹。
“唐某想说的是,我决定于下个月老夫义子大哥独子唐渊结婚之日,将正式将唐家家主之位传给予他!两大喜事一同进行,光我唐家门楣!自后唐家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务不必再知会与老夫了,老夫全全交于他打理!”
场面再次凝固下来,在场老老小小无一例外,全一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眼珠子都快撑爆出来,全场大呼一声。
“咦~~~!!”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来访的各路贵客,而是站在唐天昊一旁的唐渊四叔唐豺贵:“大哥,此事万万不”
话未说完,已盯上身前层威霸四方的一双虎目,锐利锋芒的目光瞬间就刺头了他的咽喉,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含含糊糊支支吾吾半天,只能吞出一句“四弟明白了!”便黯然退下。
“还有谁有异议么,趁这大伙都在场之下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唐天昊使出前所未有的气劲吞出了这威严的声音,在这偌大的前厅大堂回荡,余音绕梁三刻而人未语,底下一片死寂,因为他们知道,这已经不是在询问了,还是真真正正的宣示着一件早已在他心中定夺已久的尘埃落定之事。
久久无人敢吱声,唐天昊相继一笑:“既然大家都没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他很满意在场所有人的表现,除了一旁心事重重似乎有话不吐不快的唐渊还在自己的威严下挣扎,不过在一张厚重的手掌拍到他弱小的肩膀上后那点心灵的挣扎也只能被偃旗息鼓。
但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伴随着刺耳的怪笑,一行人浩浩荡荡冲进大堂:“唐老儿,布置如此大的场面竟然不叫上我,真是太不给我贺某面子了。”
没错!来的人不是别人,真是一直与燕子坞与唐家水火不容试图侵占这块肥沃土地的黑鸦城城主黑面罗刹贺云是也!
只见有四人站在这波人马最前列,下面众多手下众星捧月地将这四人围绕在中间。
这四人为三男一女,身位最靠前之人中年面孔,面色沉静冷硬,身上浮动着令人窒息的武道气息和一股毛骨茸然腥风杀气,此人自然就是刚传音喊话之狂徒贺云!
其他三人皆为年轻面孔,左侧男子身材高大粗壮,面相凶狠,一双赤着的胳膊孔武有力盘踞着如火山将要喷发似的肌肉,右侧男子则截然相反,身材看上去有些单薄,面色白净,不,应该是虚白,俊秀中透着些许阴柔,平静的双目之中隐约掠动着慑心的寒芒。
这人唐渊也不陌生,正是前日带人狂妄叫嚣的几大公子爷之一贺白龙,只是当时那断点在风中激励他上进的“鼓掌声”不知他还记得否。
唐渊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又露出了那邪恶的笑容。
“唐渊!你别欺人太甚!当日唐家之辱,今日一并算清!”
俗话说得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贺白龙一见到那熟悉的面容和那令他做梦都想撕碎的嘴脸,一下子就跳出来指着唐天昊身边的忍俊不禁的少年大骂起来。
唐渊不禁风度翩翩地站了出来,轻羽飞扬般微微一笑,还装得故作关心的一副模样,小柳眉都皱了几分呢:“贺兄别来无恙,不知伤势如何,上次也怪我不好,我这人一高兴起来手呢就不听使唤,老啪的一下就出去了,不小心伤到了贺兄,唐某是在过意不去呐”
说得悲天伶人煞有其事的样子,不禁让一旁怒火冲头的贺白龙听得面红耳赤,牙齿之间似乎都发出“滋滋”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般。
第二十二章 贺礼
贺云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火冒三丈一直被人家牵着走的贺白龙,冷哼一声,后者马上警醒过来,对着自己的父亲竟然露出一副畏惧的脸色,然后匆匆退后,再也闭口不言了。
贺云虚假的再此挂上了自己的笑脸,抬起双手微微一合:“让唐大家主见笑了”
唐天昊也跟着浅浅一合嘴:“年青人嘛,血气方刚是好事,至于他们俩小的的事,我们作为老一辈的就不要插手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就是不知尊驾今日舍脸大驾光临小府所为何事,唐某可没记得有邀请过阁下”
话音一抖,一下语气就变得凝重了几分。
“桀桀桀唐兄自然是没邀请在下,当做小的的怎么能在这么大的日子里不给老大贺喜呢?”贺云怪笑一声。
“这声老大老夫可担当不起,别废话了,在场都是明眼人,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今天的来意吧。”
“唐兄这么说就很让寡人心寒了,怎么说我们俩城主都相邻而居几十年了,都一把老骨头了这年份,如今举办这么大的宴会也不邀请在下,是在让本座心寒呐”
“”
贺云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唐天昊默默不语。
啪啪!两声,贺云身后有两名壮士抬着一个似乎十分沉重的酒坛进来。
“唐兄无情,可小的不能无义啊刚好庆祝唐家大少爷执掌新权,这不,我可备了一份大礼给各位,祝贺唐家主你能顺利退位,安享晚年。”
伴随着这令人不安的阴笑,两名壮丁将那尘封得死死的酒坛打开
“”
“”
“!!!!”
全场鸦雀无声,全部露出此生见过最恐怖画面的表情。
唐渊不禁瞪大了眼球,微微张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
“”
良久无语,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砰!
轰隆!!
龙椅扶手炸裂开来,断作两截!
“贺云!你这老狗!欺人太甚!我唐家!与你!势不两立!!”
一股比刚刚黑鸦城城主进来时更加强劲的威压席卷开来,愤怒的灵力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每一寸皮肉,每一寸细胞!
除了贺云外,他身后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顶着莫大的压力,被强风吹拂,暴乱的灵气侵袭入体,在相比之下脆弱不堪的经脉和躯体里四处冲撞,大片大片的手下当场吐血成片,趴作一团,唯有一人还直直地站立着。
虽然贺云看起来还如之前一般风轻云淡,但内心却苦不堪言,也只是强行站定了身体,再几一分哪怕是一分分力道,他也不得不后退仓皇退逃。
唐天昊重病缠身多年,如今已一副要进棺材的某样却还保留了如此实力,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但他却不再那么惊慌,因为他料定那已经是唐天昊最后的力量了,是极怒下的挣扎,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一会灵压慢慢退却,众人忽然全身一轻,缓缓吐出一口凉气,这压迫感真真切切是一名淬骨巅峰强者才有的实力,那窒息的每一个山呼海啸的瞬间都在提醒着众人当年独霸一方天震地骇的唐天昊,还犹健在!
贺云强忍镇定赫然一笑:“唐兄莫激动,不过就个小小的下属,何必让您这一把年纪了的劳心伤神,怒发冲冠呢?”
虽然对方依然阴笑一片,一副小打小闹说着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但唐天昊的脸色并没有一丝好转,反而越来越阴沉,微微隐藏在背后的老手也在微微颤抖。
那是昭和啊!
唐家高层无一不认识的昭和!那个曾经一直贴身暗中保护唐家家主唐天昊十多年的忠心奴仆,基本上只要家主除外就会形影不离守在暗处的贴身护卫!
曾经唐天昊在众人面前多次赞许多此人的忠义,也多次强求不必以下人自称,愿意奖赏他个体面的身份,但他只想默默守护在那人身边,报答他当日的救命之恩,直到几年前他莫名其妙失踪,再也没人见到他踪影,见自家家主都没提及过此人了,下面的人就更不敢议论非非,一度成为整个唐家的禁忌。
如今如今这个一直忠心于唐家的烈士竟然被人残忍地斩去四肢,浸泡在酒缸里!
唐家之人无一不咬牙切齿,悲愤难平!
“狗贼!我要你死!!”大喝一声,一道略胖的身影从身后穿过,一拳向一脸冷笑的贺云砸了过去。
可不到人身前,一边一道更加庞大的暗影已悄然而至。
嘭!那道肥胖的身影划过地面,带着被撞击粉碎的桌椅一同镶进了寸寸龟裂的墙面。
“爹!”一个一样硕大的身躯冲了出去,哭喊着自己重伤昏迷不醒不知生死的父亲,而这人正是一直和唐渊称兄道弟刚刚帮唐渊办事回来的唐家三少唐世仁。
看着胖子梨花带雨的哭腔,还喊着“爹孩儿无用,不听爹你那么多次的训斥好好习武,不然今日孩儿定要手撕了这帮恶徒!”
含恨的目光触及着每一个人,但得来的却依然是一声嘲笑:“想不到唐家的第三把椅子竟是如此不堪,这么肥胖的身子却是这般脆弱,不堪一击,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轰击着每一名唐家子弟的神经,点燃了全部人的怒火,更别说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好兄弟唐渊了,但身后的那只大手却死死的按着他躁动的身体。
“难道你就不气吗?任由他们欺辱我唐家之人!”看着那贺白龙想个白痴一样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肆意报复,别提多恶心了,一时气过头的唐渊牙缝间暗气低吐,质问着此时面无表情的唐家之主。
唐天昊微微低头看了他一眼,沉重而压抑的声音出现在了唐渊耳畔,“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作为一个家主,一个守护整个家族掌管整个唐家的人!”
声音只被他一个人听到,也只能他一个人听,这是一位家主的威严!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怒,不比自己更像让这群残害昭和的人下地狱?但作为家主自己都乱了阵脚乱作一团被怒火掩埋掉了理智,如何能引领偌大唐家,如何做出正确而理智的判断,支撑起这份沉甸甸的重担。
唐渊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也冷静了下来,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家主这个唯一并不只代表无上的权利与地位,也代表这一份沉重的责任!
第二十三章 贺媚儿
唐天昊微微抬眼,古井无波的双眼环视众人,审视全场。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悲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了,更别谈揣摩他在想着什么,唯有深深的威严感。
“这只老狐狸!”贺云见此不禁暗骂一声。
“将老三带下去吧,好生疗养!”唐天昊经过这次事情不禁对自己这个三弟高看了一眼,别看老三老四平日里无所事事,整日就争权斗狠,胡作非为,但到了整个家族危难之际也都一条心,攻抗外敌,让他老来欣慰。
然而自己三弟有多少实力武道到了什么水平,自己还是清楚的,淬骨境六层!
别看他平日好吃懒做,浑浑噩噩的,一副肥肥胖胖的样子,实则暗地里每日都逼迫自己抽出两个时辰勤奋刻苦,才有今日的境界。但淬骨境已然达到中上层的他却在一个照面就被人重伤,昏迷不醒,那么就不难估摸出对方的实力了。
唐天昊深深地看了一眼刚出手的庞大身影,真是那全身肿胀着火山迸发般肌肉的男子,此人淬骨境七层!仅仅比贺云低了一阶而已,难怪能与贺云贺白龙一行人一起位列众人之首。
“桀桀桀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黑鸦城城军总教官铁头娃,战场上可以说所向披靡,杀敌无数,当世之万人敌”贺云一边介绍,那人还一边秀着自己傲人的肌肉,展示自己的孔武有力,“桀桀桀不错吧,令弟输的不冤吧。”
阴险的笑容张扬着内心的得意,唐天昊已是强弩之末,今日就是他贺云贺大城主的主场!
“哼,不亏是有名的黑鸦城城主啊,就连手下区区一个教官都已有如此实力,但今日唐某本事设宴款待众位友人贵宾,并不想大动干戈,望贺城主自重!还有,留下唐某友人昭和!”
一听到“友人”二字,一直甘心为那人为奴为仆半辈子的昭和含着一口气流出了眼泪,残断的四肢早已没了知觉,但那种感动和那种痛却在此刻深入骨髓,奄奄一息的他努力地挪动着残破的身躯拼命地撞击酒缸,但怎么都出不来,自己的一番挣扎也只是微微震动了下那冰冷的大缸,“家主!别管我!我已是个无用的废人,活着也是受罪,就让我死在这一了白了!唐家主多年对在下妻儿的照护之情,昭和来世再报!”
众人大骇,来不及制止,有人大呼一声:“他想自尽快住手!”
然而却赶不上昭和必死的决心,他已决意要了结自己,不成为唐家唐天昊被人掐着的软肋!
一声微弱的破空声,一只细长的玉手如蛇一般盘了上来,精准地锁在了昭和咽喉与下颚之间,让他动弹不得。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黑鸦城来者四人之一唯一的女性贺媚儿。
她乃黑鸦城远近闻名的蛇蝎女王、黑寡妇,见者闻风丧胆,世人皆知与她风月留情后必会暴毙在世界的某的角落,尸体都腐烂焦臭,似乎全身被剧毒腐蚀殆尽而死,惨不忍睹。而她还有另一个很少人知道的身份,黑鸦城城主黑面罗刹贺云贺大城主的妹妹,贺媚儿!
“男人的心原来这般脆弱呀真想好好刨开看看不过小昭和看起来已经好惨了哦。”娇媚女子看着下方,绵软如絮的声音中透着怜悯。
唐渊定睛一看,这才注意到此人身上来,所有人也都目不转睛地看着。
女子解下身上与身后黑鸦城来人一样的黑色外袍,露出令人眼前一亮为之火热的娇躯。
女子身材婀娜,颜若桃花,颇具媚态,似乎对自己的身材极为自信,她的穿着很是暴露,手臂和锁骨外露,两条修长洁白的大腿更是几乎全部裸露在外,不断流转的双目更是不时闪动着似乎与生俱来的媚光。
“看得这么入神,难道众位大人要吃了哀家不成?”软绵绵的声音一下浸透了所有男子的心神,一瞬间有种为她甘愿赴死的冲动,神魂颠倒。
唐渊在众多唐家子弟中最先醒了过来,就那一瞬就一瞬自己等人就中了这看似人畜无害的黑寡妇的招,他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不错嘛,这一代唐家弟子里还有些定力。”随后贺媚儿就风情万种地给唐渊抛了个要人命的眉眼,让刚清醒过来的他原地抖了三下。
不过很快在场之人都回过神来,一阵后怕。
“进入主题吧,昭和你交是不交!”
然而面对唐天昊威严压迫下,贺云依旧面不改色,以笑示人,不为所动,而一旁的贺白龙上前大喊道:“想要救回这条你放养在我家的狗,就叫你们唐家如今的新家主出来与我比试一场,刚不是唐老爷子也说了吗,青年人的事就由年轻人自己解决,现在我就要报当日之辱!”
唐天昊按住唐云的左手微微晃动,感受到唐渊的忍耐已到极限,他恨不得马上出手让对方知道天高地厚,知道自己的愚蠢。
唐天昊看了一眼怒火中烧愤愤不平的他,自己的脸上也稍稍露出怫然不悦的神情,暗地里用灵力感知了一下对方几人的深浅,然后沉气闭目,“渊儿,你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沉甸甸一句话却如雷击般刺透着一个少年的自尊心。
对啊,在他们的认知中我可是一个不能修武的凡人,怎么能与他们这些武者撕斗,唐天昊俨然是将自己当做一名稳坐后军的谋略者在培养,而不是一名武者。
知晓这一切的他心中无比苦闷,偏偏自己又不愿暴露太多,那怪异的招数和神鬼莫测的能量操控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武学体系,如果被明眼人看破,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怎么?不敢出来?要当个龟孙子躲在自家大人身后?哈哈哈哈,草包!老子早应该看出来你就是个怂货,还特意指明挑战你,真给你这孙子张脸了!唐家未来家主?我呸!狗屎一样的渣滓!”
恶毒的言语不断从贺白龙口中脱口而出,臭气熏天,唐家之人个个义愤填膺,却不见自家少主出面迎战,实属心寒。
看一旁少主脸色出奇的难看,暴怒的双目如有火焰在灼烧着灵魂,但依然按兵不动忍气吞声,老管家大喝一声:“小儿,休得放肆!就让老夫来会会你!”
年迈的老管家周身暗流涌动,白雾般的气息窜遍全身,飞射而出撕裂寂空。
嘭!
一招轰在了一道铁塔般的身影上,那粗壮打身躯再次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第二十四章 荣耀
“铁头娃!”老者赶紧急速收手,飞身回退,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一道巨大的能量气流凝聚成一道天罡拳印从侧身袭来,一拳就将老者惯飞。
好一会儿老者才从烟尘中抖动着如枯木般的身子爬起身走了出来。
“没死?!”那铁塔般的身影似乎略微吃惊一下,然后就露出粗犷的笑声:“不亏是辅佐了三代唐家家主的老臣,这把年纪了身子骨还如此硬朗,让人佩服佩服。”
“你!!”
唐家中多高手奋起上前围住那人,准备群攻而上,可见老管家在唐家之地位和象征意义之高深。
“怎么?想一起来吗?一个打不过就一起来吧,本大爷不介意。”那粗狂而狂妄的笑声是那么的刺耳,滋扰心神。
“退下!”管家蹒跚着走了出来,站在了原先的位子上,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刚刚若不是凭着老练的身法过人的反应和那久经沙场的预测,他断然不会来得及挡下那下攻击,但因为对方力道过大或者真的是自己年事已高的缘故,身体在巨大的撞击力下还是飞了出去。
“老朽还想领会阁下高招。“简单的一句却如惊涛骇浪一样拍打着众人紧绷的心弦。
他这是在送死吗?为了唐家的荣耀与尊严在与对方死磕?
但很快他就用他的行动回应了大伙心中的疑惑。
啪啪啪啪啪啪
诡异的气氛下响起不协调的声响,一直默不作声的贺云拍动着罪恶的手掌,阴险地一扭摆:“唐管家果然是老当益壮啊,在下佩服,唐家能有您老坐镇栽培三代唐家人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若可以,贺某还想请老先生转投本座麾下,我一定不会亏待老先生,一定比唐家能给你的多的多”
一番看似诚意满满的说辞并没有让老者表情有丝毫动摇,还是冷冷地看着他,如同看待杀亲之仇一般。
看来劝降是不行的了,于是黑面罗刹马上话锋一转:“本是小辈之间的相邀切磋而已,何故自己少当家的不敢出面与我儿正大光明较量一番,分个高下,却要一淬骨境七层的老一辈人出手以大欺小,好叫人不耻啊”
娓娓道来的话语却让唐家之人无力反驳,这个哑巴亏看来不想吃也得吃了,睡觉自家少爷
“既然老先生技痒想活动活动筋骨,不妨就与我这还有两下子功夫的总军教官练练手吧,我家犬子不才,武道一直停留在淬骨境二层,自当不是老先生的对手,就不去留丢个面子了,相信老先生一大把岁数的高人了,不会苦苦相逼吧?”
暗含着邪笑的贺云询问而来,但其实哪还有半分说辞的余地,不然这张老脸真不知往哪搁了。
看这前方那巨塔般的大块头,他暗暗估量着什么,此人确实不简单呐,就在刚刚交锋的一瞬间,已然察觉到对方的底细,愕然是一个于自己一样的淬骨境七层的高手,而且正值当年,气力极大,与他再度交手正面冲突乃最不智之举。
心中暗暗一琢磨,然后整个身子陡然就直了起来,没错,就是站直了,曾经弯曲的腰背从未有过的挺得笔直,一股浩浩荡荡的能量气旋就地升起!
“老东西,想不到你还藏拙了!”铁头娃暗笑一声,曝气握拳,全身肌肉不间断抖动,大地都为之颤抖三分,明显两人都想速战速决,一招定胜负。
房屋上的瓦砾不断掉落,全再也牵引不了任何人的视线。
战斗一触即发!
“咻!”的一声,老者的身影从那里凭空消失,大厅四处满是他的残影,速度极快,一看便知是一种极高的身法战技,白光点地飘然而逝,与雨点一点快速击打着地面,却发不出意思声响,可见身法之高超。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唐家老一辈人才见过的隔世绝学‘遮影步’!!”有人一看便模糊记起来曾经那唐家名震一时的战技绝学,不住惊呼一声。
“哼,雕虫小技!”铁头娃不出意外依旧是刚刚你排山倒海式的一拳,巨大的拳印轰击过去,打碎的却是一道道残影,最后轰到地面,带起一片片碎砖。
就是这时候了!
砰!!
老者脚下一块地砖陡然破碎开,不是被拳印波及,而是他自己的猛然发力,他要出手了!
凭借老道的经验与过人的眼里,毕竟是岁过近百的人了,看到的东西和武学要领间的领悟都非这些年轻人可比,即便是那身经百战的军教官。
只见老者快速向那巨塔般身影靠近,在不断飞来的拳印中辗转反侧,怎么就打不中那朝枚之年如风中残烛的身子,反倒让他成功接近到了自己,跨步于自己右肋之侧。
什么!
铁头娃瞬间变貌失色,然而已经太晚,一只枯老而有力的老手轰然而下,两只强而有力的指骨如两颗钢钉打入他健壮的**,直冲丹脉,正当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啊!”
铁头娃发出凄厉的嘶吼声,撕心裂肺的叫喊震耳欲聋,似乎连大堂四个角落里的花瓶都要震裂开来。
“你!!”
正当这宣示着老者已经用高超的身技与老练的战术取得这场比试的胜利的时候,令人撞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老者不敢置信地战抖了一下,猛然间抬起头,两个眼珠都快撑爆出来。
“你”
至此他还不敢相信,刚刚决定胜负令其痛不欲生制胜一击的双指竟然动弹不得。
他竟然在绝境下强忍着体内混乱四窜的灵力冲击和所有的痛楚用自身健硕的肌肉夹住了!
老者大骇之下,一道拳印毫无任何技巧可言的硬生生打了过来,将这单薄的身影一击而出,然而在老管家口出大片老血的同时另一道白色气流顺着自己还健在的残破的经脉顺流涌进那两根打入敌方内部的手指,在脱离飞出的一刹那,一道暗劲涌出,强劲的脉动冲击让那刚想憨声大笑的铁头娃倒飞出去,锥入石墙之外再起没能爬起,生死不知!
“唐伯伯,你没事吧!”唐渊急忙搀扶起重伤的老管家。
“没事!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实力没多少口气倒不小,敢来我唐家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老管家一脚站稳身子,仰首挺胸声音气贯云霄。
然而唐渊明明看见他老人家一个胳膊已蓦然垂下,再也抬不起来了。
血红的血液与汗水交杂在一起,顺着微微颤抖的右臂流淌了下来,老管家却没有吭一声。
是什么在支撑着他?
众人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每一名唐家子弟都汹涌澎湃,热血沸腾,曾经的荣光再次照耀着他们的身上。
唐家的荣耀!
第二十五章 单挑!
老管家在几个唐天昊首肯后迅速上前的几个唐家青年的搀扶下缓缓退场,但那股火热的战斗**已经被点燃,在每名曾发誓效忠唐家为唐家九死不悔的壮士心中熊熊燃烧着。
那把火经久不灭、生生不息,老管家的一份不屈彻底引爆了暗藏在他们内心甚至在长久岁月中安逸的富贵中渐渐遗忘的东西,如一团火星点点的一片灰烬,再这杯烈酒抛洒下又重新剧烈地燃烧了起来,勾起了那片不屈的战魂!
“我来!”
“我来!”
场下一面沸腾,众多唐家弟子纷纷请战,这憋屈的一刻他们受够了!
即便他们也许不如人家强大,即便武道境界差后一大截,但他们勇于献出自己的一抛热血,去捍卫本该捍卫的尊严。
也许是受气氛渲染,也许是老管家的举动触动到了什么,唐渊朝唐天昊凝重的晃了晃头,然后毅然地向前跨了一大步:“我来!”
声音气势如虹,震慑八方。
“?我没听说吧?你小子终于不当缩头乌龟肯出来受死了?哈哈哈哈”在众多唐家之人敌视的目光中贺白龙笑得格外张狂,目中无人。
原因无他!因为,他看出了对方那个曾经羞辱过自己还给自己一大耳巴子的少爷是个不能修武的废物!
面对已然达到淬骨境二层的贺白龙,身上没流露出丁点灵气气息的唐渊毫无畏惧,傲然直视着下方的贺白龙,蔑视的眼神里如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
此情此景对于一直有恃无恐一直叫嚣的贺白龙无意是一种无言的讽刺,感觉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又被这废物取巧扇了一耳光,真乃气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
似乎当天被抽的那块脸皮都开始火热了起来,极度难忍,怒起直呼:“你这废物!来来来,赶紧下来,有种站下来说话,爷爷不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全给你怼出来爷爷就跟你姓!!#$%”
显然面对唐渊的有恃无恐还有那讥讽的眼神,已然让他在暴走的边缘游荡,此时无声胜有声,明明是自己占据全然无解的优势,对手一蝼蚁却还以一种上位者审视下位者的眼神盯着自己,这种精神上的侮辱谁能忍?
“嘣”
一道不是很重的落地声却犹如千军万马冲来,那双充满血丝的怒目以一种不敢置信的幅度张裂开看,眼球在那一刹那仿佛都要蹦出那匪夷所思的框架。
他下来啦!
“你不是找我吗?怎么现在你想看到猫的老鼠似的愣在那?你唐爷爷正在此,你来呀!傻愣半天干啥子呢!?”
缓缓回过神,贺白龙突然微微一笑,那是一种务必残忍的笑容和无比兴奋的喜悦,他要让这个不怕死的大少爷见识什么叫绝对的实力,什么叫碾压,让他的绝望中尝试世间所有的酷刑,让他为他当日对自己的侮辱以及自身的狂妄无知买单!
“嘿嘿嘿嘿嘎嘎嘎嘎嘎”
“你到底打不打,一个劲傻笑个什么,白痴!”
贺白龙缓缓收住残忍的狂笑,但面前之人马上被自己打败后残忍的画面还是愉悦地充斥在他的脑海,无数各种声线的哀求声似乎提前回荡在他耳边,忍不住又怪笑出了声。
一种似乎憋了很久今日终于如常所愿的报复的快感刺激着黑白龙欢快跳动的每一寸神经,“我说你到底打不打呀?”
不耐的声音在唐渊口中吐出,然后举起手中的佩剑,气沉丹田:“贺白龙!我唐渊!唐家下一代家主正式向你发出挑战!是男人就出来单挑!”
将原本的话一五一十用同一种语气全还了回去,这让一旁还没打就乐呵不停的贺白龙收回心神,再次被一股怒气上冲头顶,“明明是我挑战你在先,现在倒成你了挑战我。好!单挑是吧,别说我欺负你,我就站着让你一只手,看你这连灵力都没有的废物能拿我怎么样!”
那讥讽的笑容深深激起了全场人的厌恶,但还没等有人开始谴责。
一声利剑出鞘时与金属剑鞘摩擦声在虚空中**,一道白光闪到贺白龙惊讶的眼中,等再睁开时一把锋利的利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他根本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在那一瞬间他是如何进到自己的绝对领域的,那种不可能的速度,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只是他,在场每一个人看清,就连这里武道值最高的两人唐家家主唐天昊和黑面罗刹贺云都惊呆了。
贺云惊恐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但事情就真实得发生了,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一直未眨眼的眼皮之下。
这!是真实的吗?
他不住问自己。答案必须是肯定的,它就发生在这里这一瞬间!
如同见了鬼一般,四周来拜访的宾客噤若寒蝉,目瞪口呆,只有还在被那剑架着脖子的贺白龙颤颤发抖,始终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做梦,这一切,哦,不,你们都是假的!”
他哭嚎着怒斥着,全完已经忘了自己的命现在全在眼前这少年的一念之间,他全然不顾了,他接收不了这一切!
“你作弊!对!一定是你作弊!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灵力泄露出来,也肯本不可能施展什么逆天的战技”
这时众人才发现他身边周围的确没有任何使用过灵力的痕迹,哪怕是一丝灵气的流动都没有,如同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这一发现让在场之人再次大吸一口冷气。
诡异,是在太诡异了,这已经完全无法用正常武道理论来解释了,难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这一离谱的想法一下就在部分人的混乱的逻辑中闪过。
“你是何方妖孽,是人是鬼!”甚至有人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质问开来。
但冷静一想,这事也太离奇了,可人家明明白白就是唐家的公子啊,这是众所周知,身份全然无误,身材样貌与他们认知中的那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整天厮混的唐家二世祖一某一样啊,在场大多数人都经常与唐家打交道,都见识过的,甚至有的还被那蛮横无理目无尊长的二世祖修理整蛊过的,那副模样那张嘴脸,是一辈子也难以抹消代去的。
场面又回到了诡异的安静,不,说错了,是死寂,没错,就是死寂,哪怕是一根飘散的脱发落地似乎也能听得到。
第二十七章 那就叫“一惊”吧
空旷的大院微风荡漾,樱花飘落
“呃可儿,你听我解释”
看着那突然变得危险的百媚弯弯笑眼,他明显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
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一下就被暖色调的氛围给带进去了,这一下想跑都跑不掉,想溜也溜不了了,进退两难,举步维艰!
一脸黑线的唐渊张开双手托举一会:“冷静冷静我跟梦莹其实没什么的,真没什么的,真的!”
一连说了三个同样的真的,也许此时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这话哪还有半分信服力。
只见刘可儿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危险
唐渊赶紧将视线移到佩剑上来,“你看,这只是当初她顺手送我的回礼,顺水人情罢了,你好姐妹梦莹啊,我怎么可能背着你”
越说越心虚,冷汗浸透了手心,“你看吧,我其实刚一直在研究这柄宝剑,并不是不看你,也不是你不好看,我美丽的可儿的魅力天下无双,没人能比得上我的可儿!”
刘可儿娇羞地冷哼一声。
唐渊暗地一喜,继续说道:“别当这只有当初我们翠宝楼买时那几个有眼无珠的拍卖人展示这把剑无坚不摧异常坚硬锋利这一点特点,其实它还有一个逆天的附加技能,专属特技!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要不要我漏两手?”
在少年挑逗的话语中,刘可儿终于对别的事情提起了丁丁的小兴趣,成功被唐渊转移到了注意力。
唐渊一副奸计得逞的阴笑,随后找了一空旷的地方,侧手握剑。
整个人就凭空消失了,再当视线触及那道少年的身影时,他已经在十米外的一处地方嘿嘿直笑,收剑回鞘。
少女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久久无法平静:“这这是什么?”
少年得意地走回来,迈着大步子挺胸一笑:“厉害吧,这是我的专属特技‘瞬移’!”
少女哪会信他有什么专属特技啊,都相识十多年了,哪还不是知根知底,她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到了那看起来威武霸气凌气逼人的宝剑上,“想不到当初以为只有外形别致、炫酷的连凡器都算不上的宝剑竟然有这般逆天的功效,虽然依然没有任何附加属性,但仅此一点就不知当初花的十万贝利了。”
少女惊叹了一瞬:“不!何止十万,百万千万都不可能买到这种奇怪的逆天神器!划破虚空,在瞬间完成一次人物转移,这在生死危急关头是报名的绝招啊,只怕再多的钱都有人出如果要卖的话。”
刘可儿神情严肃,但唐渊却不以为然:“这家伙是被我看中的,虽然当初是梦莹买下,但现在它的主人也是我了,既然有缘,我绝不会哪出去卖的,何况我们唐家何时缺过贝利呢?”
唐渊傲然一笑。
刘可儿柳眉微蹙:“我是说这可能是一件我们无法拿得稳的‘烫手山芋’!”
娇弱的小身板爆起叉腰,翘臀后摆,一对核弹大小的水蜜桃在眼前晃动,看着他鼻息滚烫,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emmmmm山芋是很烫的样子”
天旋地转,唐渊一下面对突如其来的福利完全摸不清天南地北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山芋好大的山芋好大”
看着唐渊突然就这样呢喃这什么奇怪的话,刘可儿蛾眉倒蹙:“你在想什么呢!没个正经的,我在说正经事!”
唐渊赶紧抹了抹鼻子下方,竟然没有红色的液体喷出,但还是下意识的擦拭了一番,“嗯,你说吧,我们刚说到哪里来着?”
少女忽然杏眼圆睁,银牙咬碎:“”
唐渊大呼一声:“哦!对!山芋!嗯山芋怎么了?”
女少瞬间有种谋杀亲夫的冲动,闭着眼颦眉蹙压着一口怒气地回应道:“这剑功效是在太逆天了,只怕会遭很多人的觊觎,尽管唐家这庞大的势力做支撑,也有一定的风险。”
唐渊也深思了一会,缓缓开口:“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此剑的功效并没有那么逆天,它只能在我握剑的一瞬间可以完成一段短距离的移动而已,不用丝毫灵力的催使,对于武者来说完全是鸡肋,他们虽然没横跨虚空,但也不会去佩戴一个毫无品阶毫无属性加成的剑,难道还能带在身上当秘宝用?”
“其次,它的瞬移功能很不稳定,时常和预料的地方有所偏差,在与人生死决斗的时候是致命的,还需要我慢慢研究和磨合”
“再者,我发现要将它的威力发挥完全,还需要用到我唐家的一部绝世武学”唐渊昂首额头一甩:“我刚还在有犹豫用《一剑决》还是《拔刀斩》,这两部战技虽然都属白阶,但都是一招制敌的绝技,配合它的‘瞬移’功能,可以相互呼应发挥巨大的威力,与人对敌只要不是差距太大刀剑无法入体,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唐渊一阵坏笑。
少女微微镇定下来,顺着思路想了想,然后微松一口芳气,兰指一撇,拈花一笑,又回到了黄花大家闺女的娇态,嫣笑频频,神情百媚。
“看来你很钟意这把佩剑呢,一直盯着它笑个不停,看,就现在这样,似乎它才是你中心的大美人呢”
唐渊稍稍挤出一丝勉强的从容,张口一笑:“怎么会呢,我不是说了吗,你在我眼中才是最美的”
但人家这次完全不搭话顺着他的套路来了:“一定很喜欢它吧,对它的喜欢都要多与对你这可怜冷落在一旁的未婚妻的喜欢”
“呃听我”
“也许更是因为它是梦莹妹妹送你的宝贝吧,所以才这么珍爱,看到它就想看到自己的小情人一样是吧”
“”
“!!”
试探的话语如同利剑已经直逼这花心大萝卜脚踩两条船男子的咽喉,男子继续假装镇定再次若无其事的扯开话题:“我们聊了这硬邦邦的小家伙这么久,也该给它起个响亮的名字了!”
女子幽怨的嗔了他一眼:“它的主人是你,就你自己随便取个名字吧,怪矫情的,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呐?”
“呃,不如就叫它‘一惊’吧!”
女子略感兴趣问了句:“为什么?”
“呃,因为你刚刚大吃一惊的表情深深印在了我的这,每次一惊一惊叫着,你o字型的小嘴就很有画面感出现在我脑海里了哈哈哈哈”
“你”
人已远去,只留下那可恶的笑声还有措愣中的美人在一旁
第二十六章 神秘佩剑
唐渊在众人的凝视下缓缓收回剑,转身淡然离去,留下双眼无神神神叨叨说念着什么的贺白龙一个人傻站在哪里,还沉浸在无法接受自己失败被一个废物一击打败的梦魇中。
“不可能,不是真的不可能,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不可以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
“回来!”贺云见场面失控,贺白龙已经申请恍惚,赶紧低喝一声。
但此时的贺白龙已经全然进入疯狂模式,哪里还有半分理智可能,那苍白的训斥声根本进不了他已动摇的心间。
“我要你死!”
贺白龙拔出身后的巨斧向背对着他的唐渊砍下。
“渊儿!小心”
“唐渊!”
“表哥!”
唐家高坐的几人此时一颗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可还是来不及触摸到那位为唐家争光创造奇迹的少年,一柄大斧一带着满腔的怒意与不甘砸去
众人心中愤慨都没来及升起,只有满满的绝望和惊恐填满整个心房。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事,唐渊在这生死之际都不知道自己马上身首异处的自己宛然一笑,阴沉的笑容在这慌乱的瞬间也许只有自己能看到吧
啪!
轰!!
三音一气呵成,交杂在一起,周边随后还响起了几声茶杯掉落的声响,片刻宁静后哗然一片。
贺白龙踉踉跄跄凄惨地从一堆木头块中爬起来,脸上还多了一道赤红的剑印,那是唐渊用剑身拍打的痕迹,一个耻辱的标签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比起上次的手掌印,这回只会更深、更刻骨铭心!
看着周围的人对他的脸指指点点,是不是还隐约听到戏谑的偷笑声,他彻底疯了,崩溃了,“唐渊!你!”
贺白龙捡起斧子还想冲上前,却被一声干吼镇住了:“够了!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黑鸦城城主这时也是气急败坏一片,往日那标志似的淡然已荡然无存,贺白龙也看到怒火中烧的父亲一声不吭低着头走到人群后方,但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盯上一眼,仿佛要食他血,啃他肉!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道令他窒息和恨满乾坤的背影!
略微整理了下自身波动的情绪,贺云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那道少年的身影。
不,也许吸引他目光的对象是那把佩剑!
唐渊暗自一笑,几日前的樱花飘入在他无人看得见的眼眸中
三日前,燕子坞唐家大院。
“表哥!你又偷偷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练剑,说好今天陪我逛街的!”少女微嗔浅怪,稍稍隆起的酥胸轻微颠颤。
风中舞剑的少年淡雅得停下了动作,收起了沾落几瓣樱花的宝剑。
又是一年中的这个时候,又是漫天飘舞的樱花,唐家大院不知是巧合造化弄人还是唐家管事看出自己心中所念,特意移栽了这满园的樱花树,在这个随风摇摆的季节,伴随清风拂过的还有那淡淡的青涩回忆
“小仙女你还好吗?”对着飞舞的空中的花瓣述说着往日的情愁,盼着清风能带去他的思念,给那远方已经不可能再相信的伊人。
“我还是无法修炼,还是不能靠自身聚集一丝灵气,也许也许就真的那匆匆一别便是永生”无人能听清的幽幽叹息在微薄的唇瓣中流出,那是一种优雅而伤感的离愁。
“表哥~~~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怎么没听着!”少女的娇滴滴似嗔似怨的嗔呵再此响起。
唐渊回过神来,对着刘可儿歉意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叫表哥,叫(爸爸!)呃不对叫老公!都快过门了还这般没大没小的,等成亲后我每天晚上非要抽你屁股十三大板不可,抽够了才肯睡觉!”带着邪魅的笑容恶狠狠的说着。
少女不禁听完脸霞一阵通红,跟个熟透了的石榴似的,未经人事的千金小姐大家闺女哪经得起这番调侃,一下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明白了,“表表”
“嗯!?”
“不,老老公!我听说一般人成亲后都叫相公的,怎么突然你就冒出了‘老公’这个词,而且表老公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老啊?”
“谁说老公就一定要很老的,我曾经去过一个先进繁华的地方,那里人结婚后都叫老公老婆的,还要相互送戒指呢!”唐渊兴高采烈的讲解了一下他的世界的模样,尘封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不禁唏嘘来到这新天地已经快三个月了,真是人生苦短,祸福难测。
“戒指!?是待在手指上的那个吗?我家里有好几个呢,爹爹当宝贝一样藏起来了,不过那东西似乎属于秘宝类的东西吧,怎么成亲的时候会送那呢,不是应该在送聘礼的时候送吗?”
只能说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唐渊一时想解释个明明白白也是件头疼的事,于是随随便便就糊弄过去,不再提及。
但刘可儿似乎对他的那片世界很感兴趣,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堆问题接连不断,甩都甩不掉,扯也扯不开这冗长的话题,“那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剑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不好看吗?”
唐渊一时略微尴尬:“不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你很好看,真的!”
这才让少女莞尔一笑,如百花中开的最灿烂的那朵白牡丹,迷人**,“那就一定是这剑有更深层的意义咯?”
“”
少女继续随意的说道:“是梦莹送你的吗?”
“”
少女依旧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是她给你的‘戒指’吗?定情信物!”
“”
“!?”
“!!”
唐渊陡然大汗,他发现在这明媚的阳光下正有双危险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欲怒还羞,似嗔似怨。
“!!!”
完了!大难临头!
危机!
大危机!
来得这般毫!无!征!兆!!
第二十八章 送客
唐渊回过身来,迷人且充满自信的一笑:“怎样,贺大城主这般盯着我,这是要吃人呐?”
一番调侃,老谋深算的贺云哪会在意这些小孩间的把戏,依旧死死地盯着那柄佩剑,“令郎如此年纪已然技超一绝,完败我那不成器的小儿,以后得此少年英雄坐镇唐家,实乃唐家之大福啊!”
对面贺云的依旧沉着面对败局的假模假样的贺喜,唐昊天也以同样的姿态给予了回应,果然这些大人物的世界繁文缛节惺惺作态的客套话已成常态,见怪不怪,人手各备一套说辞,一副虚伪的面具。
这对于一直游走在梦场做戏的唐渊再习以为常不过了,可依旧有种嗤之以鼻的厌恶感。
“想不到如今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这里的人还是喜欢弄这一套。”唐渊不住内心感叹。
然而话题一转,贺云并没有再和唐天昊打这种过家家般的“太极”,而是直勾勾注视着那已经被唐渊收鞘的佩剑,“果然宝剑配英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柄让老夫都琢磨不透的宝物应该就是当日唐少主在翠宝楼以天价拍下来的无用之剑吧。”
一语中的,不可谓这老家伙的眼力不是相当老辣,“可笑那日那数万豪杰聚集,竟无一人看破其中玄机,当让令公子得了这么一大便宜,果然令子福缘不浅呐。”
唐渊冷哼一声:“别那么多绕绕弯弯的废话,其实你就想说本少爷傻人有傻福是吧,何必惺惺作态!”
贺云只冷笑了刹那,并没有回答什么,转眼看到唐天昊:“既然今日是贵府的大喜日子,本座就不稍加打扰了,咱改日再来拜访,至于这‘昭和’”
贺云冷冷看了他一眼,“本来就是本座此次前来送给尊驾的贺礼,岂会有收回不给之理?”
一抬手,一道黑风流窜而过,震碎了装着四肢尽断奄奄一息昭和的大缸,连着瓦缸的碎片还有昭和残破的残躯一同飞了出来,昭和再次打吐一口鲜血!
“你!”
唐家之人愤怒了,赶紧抱起倒在血泊中没有丝毫动弹的昭和,“还有一丝气息,心脉未断!”
这还算不幸中大幸的“好消息”让众人大松一口气,“哼,贺云老匹夫,你太过分了,是欺我唐家无人是吧!”
唐老四一把揽住一唐家长老,劝他不要冲动行事,那长老在怒火中撇了撇那威坐高堂不做声响的身影,叹下一口气,托着昭和拂手而去。
黑鸦城后方一声冷呵“想不到这样这老家伙都没事,真有能耐了呢,不枉在我家当了这么多年的狗,学会不少本领。”
恶毒的话语再次激起群愤,唐渊不喜:“哟,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可你这脸上的伤都没好呀”
唐渊还特意做了一个夸张的嘴脸,表情浮夸,“哎呀,是不是我最近老年痴呆了,记性老不好,在场谁帮我回忆下他这脸上红彤彤一片的印记怎么来着?”
全场一片大笑,都被唐渊滑稽的表情和那句句诛心的假问给逗乐了。
“你!”贺白龙怒指那一脸荡笑的少年,从来都只有他羞辱戏耍别人,近几日却被别人接二连三的践踏侮辱,还是出自同一人,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肺都要气炸了,一口逆血又涌到了嘴边,一阵甘甜。
这时默默观战如同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过路人般的黑面罗刹贺云尖突的耳翼一动,手脚不自觉地绷紧了几分。
哒哒哒哒哒
众多而整齐有序的疾步声从大门处传来,大片大片的统一穿着的人马有条不紊地驶进来,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的军队,“唐家军第九分部前来报道!为黑鸦城贺城主返程护航!”
领军的是一名留着大胡子的四十多岁的军士,他一声叫喊后后方人马马上跟着一起整齐划一地重复呐喊着大胡子军官的话,“唐家军第九”
这正是先前唐渊叫唐世仁暗地里帮他做的那件事,如今算是派上了用场。
贺云不为所动,只微微斜眼看一了一阵,然后视线就再也没多做停留,但内心里有股气流开始翻腾,暗地冷哼。
“龙儿,不得无礼,还不快退下!”贺云略表作态,但重点还是在唐天昊那,他才是唯一一个让他忌惮不已的人,“既然然唐兄要的昭和在下已经奉送给阁下了,那本座也不多作逗留,告辞!”
他竟然还厚着脸皮说是“奉送”,那暗地突兀的一掌差点就将人震成七八块,如今却还能舔着脸皮说出这番施恩与人的话语,真乃一个百年不出的大恶人。
唐天昊大吼一声:“送客!”
贺云邪笑着大手一挥,“我们走!”
黑面罗刹带着属下随便一大笔人浩浩荡荡退出唐府。
“我呸真黑鸦城城主真不是个东西家主我们”底下一长老见人走的差不多了,跳出来恶狠狠一顿臭骂,然后望向依旧愁眉不展威严尚在的唐家现家主。
唐老四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句:“二哥累了,我扶二哥回房先休息,你们也辛苦了,各忙各的吧,命人好好打扫一下场地桌椅,若有因刚才之事收到波及出现伤痛者,给予一定金额贝利作为道歉,还有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一番缜密的交代后就悄无声息地推着唐昊天回房去了,留下忙乱的众人纷纷退场
看不出啊,平日听唐府之人常说他这四叔一向碌碌无为,独守安逸,时常还和其独子一起酗酒闹事,整日神神叨叨的没个正经,如今竟然如此有条不紊稳定人心,真让唐渊刮目相看,改变了以往所有的定向思维。
看来外人之言不可全信呐,看人果然不能之看表面,四叔这番在危难中的一份沉着就不是一个常人所具备的,这个唐家好像也不想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好深
在唐渊感叹这些的同时,唐家大府厢房。
两道身心俱疲的身影一坐一站出现在密静的房间内,夕阳透过窗角渲照着两人严肃惆怅的面庞。
“二哥!”
一声叫唤,坐着的人抬起疲惫的双眼,“还是来了么,这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一声叹息又接着另一人的一声叹息。
“黑鸦城此次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只是来示威吧?”
“没错!他这次只带了一半不到的淬骨境强者前来而已,昭和这多年潜伏在他身边也是我首肯的,他当年便看出黑鸦城城主今年来招兵买马野心勃勃,对唐家对燕子坞的安稳十分担忧,向我提出要去暗投贺云私下通风报信,他也成功了,近几年贺云老儿什么动向老夫全早已提前知晓,也做好了防备,屡屡进攻侵犯都被我们有如神助地打了回去”
唐昊天死气沉沉的脸上出现了一缕自责:“也许就是这样,才暴露了他的身边,让贺云那老匹夫警觉起来,一一排查,最后连累了昭和!”
“二哥不必自责,当年他向你提出这请求时一定就想到会有这结果了的,何况我们这些年好生安养他的妻儿,每个月轮流派人二十四保护他们一家,也算对得起昭和了,想必他一定不会怪二哥的。”
唐老四手里一直紧紧捏着一把汗,刚刚下人才急急忙忙送来昭和由于受伤太重加上死志盎然就在刚才已经不治身亡的消息,可他急忙驱赶了报信的下人,如今面对二哥的愧疚,他半个字也不敢多提。
“昭和,你对我们唐家所做的一切,我唐老四一定铭记一辈子,感谢你对唐家奉献的一生!”他暗暗心里为已经迈向另一个世界的昭和祈祷,献上满怀感激的祝福。
第二十九章 英雄迟暮
“老了老了”面对这迟暮的夕阳,唐天昊连着说了两声老了,一股无力感在他身边蔓延。
无尽的落寞在苍老的皱褶里蠕动,深深的忧愁在叹息中蜿蜒
“贺云这匹饿狼这次的到访岂是示威这么简单”垂暮的眼帘中放出锋利的锐意,“只怕他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来试探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等不及了,他要成为这一代唯一的霸主!”
老四大骇:“霸主!这么快?”
唐天昊深吸一口老气:“没错,今年来贺云四处招兵买马,攻城略池,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烧杀掳掠之事,但同时自己的势力也在日益膨大,吸收了不少外来的小势力团伙,就在半年前,我收到消息,他背后似乎又出现另一股强大的神秘势力做支撑,那就让本就野心蓬勃的他更加肆意妄为,今日终于将手再次伸向了我燕子坞,我一点都不意外。”
唐老四越听越惶恐,越听越心惊,不安的情绪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
“至此也就罢了,可今日打我燕子坞的其他小势力也不少,都盯着我这老骨头什么时候彻底散架没入黄土,然后就到了他们大举进攻的时机,可叹我这破败的身子已然完全不能震慑住那些恶狗豺狼了,此时我唐家之处境可谓真是前有群狼环顾后有猛虎扑食,四面楚歌呐!!”
微弱的叹息声,毫无血色的面容,干瘦如枯柴的手掌,无时无刻都在述说着自己的悲哀,英雄迟暮!
“他!贺云老贼!”浑浊的老眼隐隐升特一股肃杀之意,“他这次试探的并不只有我唐家的底细,还有我的身体状况,看我是真不行了还是假不行了,看我还有几分实力,看我何时能死!”
说到死字,木椅发出“滋滋啦啦”被什么东西握捏极度挤压而发出的声音,老四在一旁看着还面无表情的老家主自己那拖着病危已久身体还要苦苦支撑起整个唐家的二哥,煞是心疼。
“都怪我!我要是当年要是当年我不我现在就能帮二哥分忧了,我这个废物!”已年近半百的老四眼角开始紧绷,悔恨着什么,痛苦自责不已。
“这怎么怪你!”唐天昊严肃地说道:“若不是四弟你当年舍身冒险独自一身去救我那不成器四处惹是生非的大哥的孩子,你的丹脉也不至于全费,灵力散尽,武功尽失!最后保住一条性命已然是上天的眷顾,就是给我唐天昊能有一个报答你的机会,这岂能怪你!?要怪就怪我那不知好歹的侄子,要怪就怪我这个帮大哥照看教育他遗孤的监管人管教无方!”
原来当年正是因为保护那同为唐渊的真正唐家大少唐老四才落得如今的这副模样,整日的装疯卖傻,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就自暴自弃,毕竟一个人一个武者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毕生修来的灵阶,如果叫一个人突然散掉所有灵力废尽所有功力,无异于杀了他,不!可能更残忍,可以让一个人一个曾经傲视群雄的武道天娇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杀了他里的痛快!
而唐老四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没人知道他这些年支撑他活下去的是什么,是唐家?是荣耀?还是他的妻儿?
可惜都不重要了,他如今只想帮二哥分担些什么,可如今一身武学尽废的他能做些什么?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你一直都装的那般浑浑噩噩的,为兄的还一直你还沉浸在当年的久事里无法自拔,以四弟你的缜密还才智,就算没那那身武艺又如何,一样可以带领我唐家走下去,家主之位必定是你的!”唐天昊肯定的说着。
“不不不!家主之位必定只能由大哥的儿子担当,我不会干预其中,也不想干预!我还想在大哥二哥身后说说笑笑闲谈风声,如曾经那段岁月一样,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唐天昊颔首微顿:“渊儿?嗯,本次召集各路人家来就是主要为了宣布这件事,好为以后他的接位奠定一个基垒,主要还是看他这段时间的表情有没有作为一个家主的潜质还领导才能,我还是要考察一番,家主人选随时都可以撤换的”
唐老四疑惑半分:“二哥你是在试验他?”
唐天昊缓缓颔首:“没错。”
“渊儿可是我么看着长大的呀,他是几分本事几份才干我们都是知道的啊,为何还要这番多次一举,如今满城皆知渊儿是未来第一继承人,名声在外,日后再有变动不但我唐家声望受影响,渊儿以他的脾性大半也会怀恨在心的,对我唐家日后的发展大大不利啊!”唐老四大急一片,“二哥啊!你怎么突然这番糊涂!”
唐天昊依然沉稳十分,看着窗外的夕阳下的繁枝,“渊儿并非我族之人。”
微微一句声音却如惊涛拍岸震惊人心,“什么!?渊儿?我们大哥的儿子唯一的子嗣怎么就不是我族之人?”
看着一直侧头看着窗外风景出神的迟暮家主,唐老四神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唐天昊似乎不愿直视老四询问的瞳目,头依然侧向外面:“渊儿他已经死了”
“”
他颤抖的手在膝盖上微微收紧,“大哥的儿子早在多日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自从那次我暗中的人报告我说渊儿去了刘家一趟后便匆匆赶着出城,我就暗中派人跟随查探详情,但还是晚了一步,人已经进入落日森林往深处走了。”
唐老四大惊:“什么!深处!落日森林?那可是人类的禁区啊,进去之人无一出来,十死无生!渊儿渊儿他怎么会”
说到此处,唐天昊声音渐渐开始危险起来,一股怒气在胸腔积蓄:“是刘家!是刘可儿!我渊儿大哥唯一的子嗣就是死在她手上!一切都是因为她!”
“!!”
第三十章 死因
唐老四身体开始颤抖,“亲家?刘可儿?渊儿的未婚妻亲手杀了自己的未来夫婿?怎么可能!”
唐老四一下完全接受不了,无法置信,若这话不是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二哥说出口,他断然马上就将那胡说八道造是生非之人大卸八块。
唐天昊稍稍抬起无力的手,上下晃动了两下,唐老四掩着莫名的怒火和满腔的疑惑安安分分还是坐了下来,冷静冷静。
“刘家那丫头是被人利用当枪使的一枚棋子,我想可能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
神情严肃,气氛沉重,“我们在森林外圈发现了我家下人的几名尸体,心知渊儿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我便命我唐家几位伴上一代家主就暗中存在隐秘在唐家护我族安危的暗侍前去营救,一路打入落日山脉的中间混沌领域,在一番仔细探查后,最终我们在一阴暗的山洞发现了他,可渊儿渊儿已经是一具尸骨了!!”
“”
唐天昊激动的双手不断怕打着椅把手,后悔与愧疚油然而生:“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唐家,更不对起唐家的列祖列宗”
颈间青筋凸爆,眼球红肿一片。
“是她!是刘家你丫头!枉我唐家还一直礼尚往来地待她,她却想方设法地害死大哥的独子,我们唐家未来唯一的希望!我要现在就去杀了她!让她去地下给我家渊儿作伴!”
唐天昊看到那平日醉生梦死的老四好不容易清醒做回自己,现在却这般愤怒的失去理智,被真相折磨,心里也一顿不好受,“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刘家这都骑我们头上来了,连我唐家长子都敢谋害,这一定是刘老儿从中出谋划策多时,让自家女儿做饵来残害咱们唐家,还说什么两家自此罄尽结好化解两家仇怨,都是在糊弄我们!”唐老四越想越气,理智已经被怒火完全覆盖。
可这次唐天昊没有马上反驳:“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令人好生查探刘家近日来的所有动向,可事实却让我再次震惊。”
唐老四:“事实?”
悠悠呼了口浊气,“其实刘家他们全然不知这事与他们有关,他们当日听说渊儿失踪后也急忙找了大批人马四处查找,而刘老儿也对外悬赏重金收寻渊儿的踪迹”
“那怎么”老四很不解。
“最终他们也查到了他们自家女儿这里来,可刘可儿一口咬定自己当日和渊儿没有什么事发生,还是对他爱答不理,渊儿如往常一样跑去给人家示爱,但都被人家拒之千里,随后便心灰意冷跑出去了。”
唐老四眉头一皱:“只不过示爱被拒绝而已,他一直追求刘家丫头的事四弟也听说了,可也没必要会去跑城外去寻死啊!”
唐天昊:“是啊,即便真想不开要寻死也不用带一群人保护自己一起去寻死啊,何况渊儿从小就性子强胆子弱,死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害怕避而远之的了,怎么会有胆量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寻死。”
“那”
“没错!刘家小姐撒了谎!当日发生了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清楚,我有七分把握她一定是跟渊儿说了些什么所有渊儿才不得不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讨人家欢心!”
嘭!
“可恶!”唐老四怒锤一声桌角,“那我们家渊儿不就真死得这么不明不白了?你刘家小姐我们就真放任不管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盘查了吗?”
“查!一定要查!但不是现在!”唐天昊镇重地说:“等日后她与渊儿成亲入驻我们唐家后,我们有大把机会,何必现在与刘家撕破脸面,也许真不关他们刘家的事,到时候好好的两家结盟不就毁在自己手里了吗?”
是啊,两家联姻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也没确实证据也没十足把握,怎么就会为了这事胡乱和刘家撕脸呢?
“那二哥,你准备不对!渊儿?我们唐家大公子已经死了,那这个唐渊又是什么!?”唐老四刚被愤怒冲昏的头脑一下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唐渊!
唐渊最后不是被找回了吗,平安无事呀,那自己刚那翻着急和愤怒还有二哥的那个故事是为何?
一直沉醉在酒水混混度日的他发现自己脑子真不好使了,难道自己又醉了?这还没清醒过来?
唐天昊却很淡然的回答了他所有的疑惑:“我不是说了吗,他不是我唐家的族人。”
对呀!他一开始就说明了这点,但唐老四的重点一直都放在自己的侄子就这么死了的事上,完全忽视过去了,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
那么,他是谁?那个现在坐在大唐谈笑风生一招击败贺白龙的人又是谁!
突然他发觉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答,自己浑浑噩噩这些年二哥都做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心底藏了多好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暗暗心惊!
“他被总管唐老带回来的那天我也很惊讶,我还一度怀疑当日暗侍送回的消息有误,于是派人又去查探了一番,可那尸体就那么不见了,被暗侍带回来的尸体就怎么凭空消失了,但暗侍都一口咬定是大少爷的尸首,他们也确实带回来了的,可就这么凭空不见了,这么离奇的事是所有人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我自跟着大哥走南闯北后从不相信有鬼神之说,可那时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开始怀疑自己”
唐天昊希冀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光亮:“也许是上天怜悯吧,不忍让我唐家断送百年香火,特地派来一个和渊儿不论怎么看都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来到我们唐家,连名字都一样。”
“虽然我无论怎么派人暗中寻查都找不出他的来历,但在我百般监视知晓他为人后也不太重要了,我更加肯定他就是上天特意派来弥补我唐家丧子之痛的!”
唐老四略有不安:“那这个和渊儿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不会是别的势力暗中派来的奸细吧?只怕他一切都是伪装图摸不轨啊,到时候将是我唐家空前的灾难”
“没错,所以我现在才要宣称传位于他,暗中观察他一段时间,虽然他来我唐家以后的所作所为都暗合我心,甚至已经超出我对唐家之后继承人该是什么样子的期望值,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唐天昊面露期待地期盼着:“顺便说一句,我很看好这小子!”
唐天昊露出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