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南灵羔羊
“这地方有点挤,要你一小姑娘裹进这么……的一个地方……没什么不适应吧?如果觉得不适,我们还有时间再找个地,或者直接出去就在岩洞里躲着也行。”似乎特别怜惜这位小丫鬟,唐渊的温柔无微不至。
“没事的,少爷,我能行。”娇羞的声音从耳边轻轻拂过,简直美妙到不行,却不断警醒自己现在眼下局面的危机,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还好我们当时反应地快,不对,是大人机敏!在他们撤离之时,我们就已经站在了最外围,能够有更多的选择,抢占先机。”
“还拍马屁,都什么时候了,刚你失魂落魄的时候,把我们都吓傻了,还有心情笑!”黄人虎小声斥责道。
“那不一时没注意嘛……”黄人熊露出一脸委屈得模样:“以后不会了,再说,我不还有哥哥你么,你在我身边还怕我迷了心窍石乐志?就是下手有点重。”
黄人熊摸着那红彤彤的一边脸蛋好劲地揉了揉,“下次出手轻一点,把我脸都打歪了,你说要是大变形毁容了咋办,咱爹爹一定会特别心疼的。”
“你!”黄人虎苦于不敢发声,生怕会坏事,又被这傻弟弟气的不轻,当即一个馒头过去。
“哎哟,哥,你打我干嘛!”
“别出声!有人来了!”黄人虎对着缝隙看去,小声说道。
而史棣敷和阿玲在这岩洞的上层夹缝的最边缘,最靠外面的地方,做出警备的状态。只要他们来的这伙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为了保证自身还有身边同伴的安全,不会被暴露出去,他们不建议让这里的土里多点东西。
然而那伙人有足足十三个人,九男四女,皆是淬骨境高阶之人,最高的一个是那领头的独眼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声音有些沙哑。
但就是这么多人躲了进来顺便查探了一番,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他们也赶紧将岩洞的洞口用周边散乱的树枝树叶掩盖了起来,隐蔽地躲在了这狭小的岩洞之中,以求能混到一切结束。
看着那方人的忐忑与不安,还有谨小慎微下都未能发觉到他们的行踪还有这岩洞的正上方还有一层夹缝层的秘密,他们也就放心下来了。
既然他们不知道这里,那么就不会影响和威胁到他们的安全,甚至可以说更加有利对于他们的安全。
因为即便有人找了过来,或者被那魔人发现,在下面这批人被屠杀殆尽后,谁又想到这里还会有另一批人隐藏在暗处,那么这里将会更加不会有人理睬。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一手两手准备可谓是天意使然。
狭缝间的众人都心知肚明,暗自惬意起来……
“看!光线在这地方就有些不对劲,而且周围树叶散落的……怎么如此不均匀,怪怪的!”远处又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
“小心点,也许是其他人设的埋伏!”有人提醒道。
“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阴别人,设陷阱?如今最大的敌人就是那群追杀过来的魔人,那些办半魔之徒实力简直就是逆天,我认得其中一个,如今再次交手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差点命丧他手。若不是我跑的快,今天死的最冤的绝对就是你杜师兄我了。”
“得了吧,杜俊,若不是当时有个义士当即插了一手前来相助,你哪有能力脱身?最后你逃出来和我们汇合,倒是那义士就惨咯,你都不回去帮人家一下。”
似乎被踩到尾巴的猫,“回什么回!刚好不容易逃出来,而且,人家好心冒那么大生命危险救我,我回去不是送死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厚颜无耻的说辞让各自学院弟子都颇为不耻,那人也觉得有些尴尬,赶紧转移话题,继续说着他的发现:“我看此处必定有玄机,说不定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有人动过手脚,想不被那些魔物发觉,但人为的痕迹又怎么躲得过我们修士的法眼。”
那人颇为得意又颇为笃定自己的猜测,一把扯开了那堆积满的枝叶层。
噌~!
一道剑刃不偏不倚朝他而来,“杜俊小心!”
身旁一人直接一把将他拉开,反手将那道剑芒抵消,而自己带着那惊魂未定之人向后滑行了数米。
“阁下出手如此狠辣,看来是铁了心要夺我这位同伴额性命?”冷光闪烁,眼角直钉在那暴露出来的洞口之间。
阴暗之下出来一女子,冷酷外表下手里的剑缓缓回鞘,似乎来者不善。
正当要开口时,那女子身后又疾步跟上来一名三十多岁的独眼男:“误会误会,这位少侠不要介意,我的这位妹子比较小心,只见也被那画面……你们也看到了的,谁能不胆战心惊,惊弓之鸟一样。”
“现在这境况,想必大家都清楚,能活到秘境结束就算福大命大,我们可不是设伏等待他人落入此处,而是才刚刚找的躲避之处,这不,谨小慎微一点好嘛。”似乎这男子说的颇为在情在理。
“不行!这娘们差点杀了我,若不是……”他刚想说若不是自己被晨子封晨师兄及时拉了一把,自己早就人头落地了。
如今脖劲之间的血都未干,一道红线就印在他颈子右边的大动脉之边,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一命呜呼,这种事岂能善罢甘休!
而自己师兄的话又不能不听,面子又不能不给,还是人家救的自己,所以当那只手拦下自己让自己不要继续的时候,他咬着牙憋了回去,带着满腔的怒气走到了人群之后。
随着晨子封的上前,另一名似乎是这小队说得上话的颇具身份的人物也出了面,也是一面看上去十分年青的少年,只是额头上多了一处不是那么显眼的刀伤。
“晨子封、露贯!”两人相继报出自己的名字,以表示郑重:“我们是来自南灵学院的新生,在机缘之下偶尔得到了进入秘境的机会,但我们学院一向都是信奉和平,广交天下名士,因此我们也是抱着如此目的前来历练一番的。想不到秘境中发生了这等可怕的变故,我们学院来的人破少,实力也都不是很显眼,所以扪心自问是不会和各位修士争夺什么机缘,只求自保。”
似乎他的话语直接说明了很多东西,让两方人都放松了下来,气氛得到缓和。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没事,这都是误会,我们也不过以求自保的,和阁下还有学院中的各位年青俊才出发点相同。既然有缘在这,所谓不打不相识,这件事也就一笔过去了。如你们所说,我们也喜欢广交天下的年青才俊,是我们修武界未来的根本,将来的成就皆都会远超我们这些山野散士,我们这种散修要是能结交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学院新生代,那绝对都是一件说出去都颇有面子的事啊。”
说的有声有色,似乎更加为人信服,起码晨子封露贯之外的其余七名学员利马在表情上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那么天真那么真实,无不坐实了学院这座象牙塔还是对他们保护得太好了,人心险恶要处处提防的道理显然这些新生完全不懂。
“既然如此,那我就作为赔礼,邀请各位进入洞中一叙吧,共同抵御接下来的危险,多一分人多一份力吗,一起躲在这天然的岩洞之中,多少也有个照应。更别说这岩洞还有些空间,容下两位少侠还有身后的同伴完全不在话下。”
那独眼男子热情邀请,似乎真的完全准备将之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那群学院弟子就更为相信了,相信自己在绝境中遇到了所谓的好人。
就连那最初十分提防面露为难的领头两名被称为晨子封、露贯的两位师兄,也在几秒的犹豫后欣然接受了这道热情邀请,一同走入洞中。
“这群人真是白痴,这样就信任,起码不能完全相信吧。”黄人熊一切都看了过来,全程跟看戏一般。
“闭嘴,人家的事少管!”黄人虎提醒道。
“可……他们毕竟声称自己是南灵学院的啊,大哥你也知道,我们唐家和南灵……”
听到人熊说到这,黄人虎也没有马上反驳,反而露出同样的为难之色,不得不将头摆向了另一边。
“别看我!”唐渊小声说道:“其实我们唐家和南灵学院到底有多少关系,关系深不深扎不扎实我也不知道,甚至我义父都没跟我提起那个南灵学院的旧人到底是谁叫什么。”
这就让人更加为难了,到底帮还是不帮呢?这群人摆明是羊入虎口吗?
为何之前发生矛盾的时候两边都出来人说话,而那独眼男一边就和那出剑女子出面,只有他们两个人走出洞口,就让学院里的那些毛头小子以为他们只有两个人,如实际上他们洞里还埋伏了足足十一位同伴,皆是高等修士。
别看那独眼男子一片好言好语,看唐渊认定那绝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茬。
只要没谈拢,或者对他们表露出任何威胁和不满,那绝对是在一声令下,洞内的修士就会一窝蜂地冲出来将这群不谙世事的学院派愣头青给处理掉。
所幸的事这群学院弟子的天真和愚蠢让他们发觉了,就像他们说的,多一份人多一分力量,还能多一个照应,多点其他的选择空间,给自己留条后路。
只是这留的后路,绝对不是在进入洞内后就成阶下囚待宰羔羊他们能够拥有的。
他们只有被压榨和利用的份,必要时候还会成为给其他人拖延时间逃跑的诱饵。
在他们进入洞口,轻信他人的时候,他们的下场和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第227章 迟来的叶小妹
“不对,他们是南灵学院的,但之前还见叶紫熔叶姑娘还在队里,怎么现在就……”黄人虎怎么都找不到那一道紫色靓丽的倩影。
“不会叶姑娘出了什么危险,已经……”
“别乱说!”黄人虎制止了弟弟的猜想,而看向一言不发的自家主子。
唐渊一脸阴沉,其心理活动心中想什么无人可知,但都知道一定不会太美妙。
“叶紫熔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唐渊突然笃定地说道:“她本身实力就不差,在这群人里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存在,再加上她学院里的背景,这里的学院新生还不舍生忘死的保护,成为重点围护的对象,还有……她那么……”
恍然间想到了某些让人有些尴尬而又难堪的景象,但很快再次提醒自己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一定没事的,一定!”
竟然这么先说着,这么安定着自己安定着他人,但那眉宇间的忧愁却是旁人很容易捕捉得到的。
“看来大人口头不说,对叶姑娘的情谊还是……可是为何之前在分队的时候,少主不让我出面认领他们,直接叫叶姑娘来我们这多好。”黄人熊小声嘀咕道。
“大人自有他的打算,别乱念叨。”黄人虎警示道:“之前叶紫熔叶姑娘身边不是还有这批人吗,而观他们的举动和神态,说是一心围护保护叶姑娘的安全,那眼神中却多了一份不该有的东西……”
“那是什么?什么东西不该有?”似乎有些兴奋有些好奇,黄人熊完全没有领会过来他哥哥到底说的什么。
“小孩子别多问,反正是一些不干净的念头,就比如对主上的不忠,这样理解也可以。”
“那真是罪大恶极啊!”黄人熊瞬间就感同身受一般恶狠狠地鄙弃这些人来:“那活该他们以后今天,还好刚才没有交少主去搭救他们,为了这样的人暴露我们自己的行踪,太不值得了!”
黄人熊虽然说的有些夸张有些过了,但唐渊他自己也就这么认为了。
既然没有熟识的人,自己又为何去这趟浑水,说不定人家到时候还要倒打自己一耙,那岂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才不会干那么傻的蠢事来。
“既然那姓叶的丫头不在,我们还在就待在暗处先看看吧。”唐渊作为这里的精神领袖,终于沉默的他第一次做出了明确的表态。
“果然,少主之前的在意全是看在他们是南灵学院的份上,如今叶姑娘不在这批人里,那么谁还管他们的死活。”似乎黄人熊十分欢喜的样子,这次少主的心思终于被他猜对了。
“你们是谁!?”
刚一进来的一帮学院弟子就发现里面的情景和他们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而再想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九名学院弟子就好像待宰的大肥羊一样,被围困在一团瑟瑟发抖,脸上的阴霾和恐惧尤为明显。
“几位小朋友,别慌嘛,我们这不是以最为热烈的形式来迎接我们‘新朋友’的到来嘛。”那颇为得意而又阴险的声音从几人的背后传来,没错,就是刚刚出去接应他们的两人。
在独眼的带领下,身后的冷酷女子将洞口重新密封起来,做得比上次更为隐蔽,更为难以被人捕捉到一丝痕迹。
而这样,被彻底包围的这九只雪白的羔羊就更加难以脱险,难以得救。
心如死灰,学院弟子的心态就像外界对他们的认知一样,在几番威吓下完全听话了,服服帖帖的,胆战心惊,唯命是从。
就好像在这危机之中发现了一丝乐趣,这些学院弟子在这阴暗而又隐蔽地岩洞中,被他们当做狗来戏耍,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做出了各种非人的行径。
“大师兄……大师兄……”急促的呼吸声、叫唤声,只让那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两人淡淡撇了一眼,又赶紧将目光移开。
而其他学院弟子就更加凄惨与害怕了,就连回头的勇气都没。
已是被殴打得满是伤痕的他们,显然是被这群人渣给“娱乐”了一遍,而正当头更是一出大戏的这消无声息的岩洞中,声嘶力竭的进行着。
“不行,堵住她的嘴巴!”显然是担心她的叫声引来外面可怕的东西,在独眼的提醒下,那在地上不断扭曲着身子无力挣扎的人儿就连最后叫喊求救都无法做到,只能从那娇小的口中,从那被巨大又粗糙手掌粗鲁的指缝间传出“呜呜”的哀鸣。
“注意点,别让她再出声了,估摸着追来的魔人应该差不多到附近了,要是出了一点差池,我弄死你!”当所有这些散修都带着戏虐的目光看着这场“好戏”的时候,就独眼还有那冷酷女子时刻守在最靠洞口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
“老大是不是太认真了,这么隐蔽地地方,那群‘东西’怎么可能找得到这来,何况我看那些被魔化的都丧失自己的自我意识,跟个木偶似的,只会追着动的东西疯狂厮杀,怎么可能发现这一天然比会所。是不是老大太杞人忧天啦?”
“住嘴!”刚还有说有笑的两人,一听到另一个开始怀疑甚至质疑起他们口中的老大,氛围就一下火急火燎起来:“老大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吧!兄弟们能活到今天,能走到现在,就全屏老大的谨慎和小心,多少次我们都是因为老大才死里逃生,你这些都忘了吗!”
现在那人语气已经有些带有生气的成分了。
“别激动,别激动。”那人赶紧含笑抚恤道:“我这不说说嘛,别生气啊。我们这些人都不带老大带出来的么,没有老大怎么会有我们今天,老大的话我一定听,都是有道理的,之前我就开了个玩笑,别置气了。”
听见那人的利马改口,气色才好看一点。
而至始至终,被他们称作老大的那独眼男子都未看那边一眼,全身贯注地坐着应有的提防。
现在这名被他们信奉为老大的男子深得人心,也不是白来的,对于危机的把握还有谨小慎微地求生意识,在这群人里可以说是超出众。
“这人有点门道,你知道知道外面有这号人?”唐渊甩了甩史棣敷那边。
对于这一代,这一偏僻的小地方小国度,也许他还比较清楚和了解。可只要超过三百里以为的地方,那他就全是天方夜谭了,所知道的东西可能连下人都不如。
对于外界的了解,自己身边他所知晓的,也就史棣敷这个“异界万事通”了。
史棣敷呵呵一笑:“你真当我是百度百科了啊,我哪知道那么多。这狂徒悍匪的,我哪知道,再说我怎么可能去记那些无名之辈的名号,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被史棣敷硬生生白了一眼,不过他所说的也对,他怎么可能什么人都认识,况且这些都是散修,即便有了名号也不会太响亮。
这那独眼越看越危险,即便现在名号不是那么声名远播,但日后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修士那么简单。
这群兔崽子碰上了这群狼,也算是彻底完了。
不免唐渊又很遗憾地看了下方那群瑟缩在一团的小羔羊一眼,“不是我不救你,是你们咎由自取,下辈子学聪明点吧。”
唐渊小声安慰道,好像是对自己说话一般。
他知道,他不可能出手帮忙,就他自己不说,身边还有一群同伴的安慰系在一起,怎么可能为了那群不认识的愚蠢的学院弟子,让自己的人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那时候到底是人家傻还是他傻……
破烂的布条零零散散,倒在地上的人儿不在挣扎,只留下眼角不住往下流的水花。
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忘记这份耻辱,这份可以让她一生去悔恨的耻辱……
她为她的天真和自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等事完,几名健硕的身体从她身上百无聊赖地移开,她终于暂时被“停了下来”,临走前扎好衣裤前,还不忘百无聊赖地露出预约的不满:“真是的,后面她就没动静了,跟个死鱼一样,真没意思……”
那丑恶的嘴脸还有那讥讽的笑容,对着那剩余连看都不敢看的剩余学院,仿佛那倒在中央衣衫褴褛的同伴就是他们之后的下场。
只盼他们一时间“吃”的太饱,不会祸及萧墙牵扯到自己。
就这样,那孤独地趟在中央,连一个同伴都没有上前去搀扶过来,跟别说被安抚那颗已经被这群人渣大汉摧残的心。
泪水在无声地涕淌着……
“跟着你们留下的记号我找到了这,你们还好吧……”一道身影突然“嗖”的一声蹿了进来,而眼前的一幕让她整个人直接怔住了。
“叶师妹,快走!”
“小心身后!”
短暂回神的晨子封、露贯两人急声提醒,但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眼前凄凉如一滩肉泥晾在中央的女子,仿佛就是眼下他们心仪已久的叶小妹的下场。
如出一辙,又一个悲剧!
看着那颜值姿色明显要比刚刚他们爽过的学院娇人要靓丽不知道多少倍的紫色倩影,那本已偃旗息鼓的几名男性修士再次挺立起来,眼神中的不善更是毫无遮掩……
第228章 绣春刀、修罗怨
“不好!是叶姑娘!”黄人虎疾呼一声。
而大伙都看得见,都看得到那突然闯进来的紫色美丽女子,正傻愣愣的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在原地,仿佛一时之间根本都未接受得了这可怕的画面。
而那一直都防范着外面来人的独眼男子和冷酷外表的持剑女子更是特意放她进来,埋伏在洞穴洞口两侧,逐渐从阴影的地方缓缓走出,面露冷峻残忍之色。
“不行,大人,我们要不要帮忙!”黄人虎显然知道事情严重了,这时候太难抉择,他看上面色出奇难看的少主。
“可恶!”唐渊此时心里也做着天人交战:“人熊人虎!”
两声应和,现在救下叶紫熔是必须的事,没有什么好犹豫。
她可那些之前不认识的学院弟子可完全不同,不但认识,而且和自家少主的渊源可大着呢。都是明眼人,哪能不知道自己少主心里对她已经是立于朋友之上的位置。
对于朋友,自家少主可谓是两肋插刀,绝对不会不管的那种,更何况是叶小妹这个关系多大千丝万缕的美丽女子,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她遭受之前那令人作呕的一幕呢?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出手的准备,而两道杀机在叶紫熔发愣的背后一步步走近她还未发觉。
果然学院弟子的心理素质都要比常年在外的那些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要低不止一个档次,这些象牙唐走出来的学院弟子,很多时候绝对不是实力不及人才陨落在外,而是根本没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和应有的心态和危机意识。
跟唐渊之前的猜想一样,所有的学院弟子的一个通病,毕竟他们之间有好有坏,有强有差,都逃不离这一点。
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学院一般都不会让学员单独出外完成任务,或者在未实力达到一定强度时到外历练的原因。就这死亡率,要是正放任在外自生自灭的话,只怕这些温室的花朵都要在萌芽阶段在风雨中死绝!
暗咬一口利齿,“出手!”
可正当要下去,要冲出去的时候,最靠外面的史棣敷却矗在那不动,只听前面迎接着传来一声史棣敷的声音:“等等!”
“……”
噔噔!!
两道正要下手已经落到那紫色身影背后的两道杀意,却被一瞬间应声弹开。
“是谁!?”
“不好!还有人!”独眼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倒退一步,顺势飞弹了出去,而那冷酷女子显然是慢了一步,一道白光一道纯正至极的剑罡之气直面袭来。
一剑,一剑将这她染红了半边身子,一只修长的手臂掉落在原来的地方,颤动了两下。
“呜啊啊啊!!!”
女子捂着那消失得地方,大声痛叫。
一只都冷酷不语的她已经根本无法再冷酷下去,放声怒吼放声哭叫,那断开的地方不住流淌着血红的液体,不断浸湿着。
“剑阁!沐岑风!”独眼冷喝一声,而那出剑之人的身影也从洞外走近。
“沐师兄,多亏有你!”叶紫熔反应过来,对着身后的剑阁弟子感谢了一声。
不过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她,对着那些不属于学院弟子的一群散修,眼里的怒火还有仇恨,渐渐变得深沉……
“沐师兄,替我杀了他们!”显然,似乎两人不是第一次认识,似乎早就有所交集。
而一向冷峻不言不语的就连敢接近他的人都寥寥无几的剑阁高徒,竟然真的就应了这声叫唤,一步步提剑冷冷走上前。
“他俩什么关系,南灵的人竟然和剑阁的有交情?而且交情还不浅?”看那一向孤傲到没边的沐岑风,一代绝顶英才的剑道奇才竟然如此听命于一个南灵学院弟子的指挥,所有人都感到离奇。
就连本来就已经新生绝望的那群南灵学院新生也开始有了希望,满心欢喜,哪里还管得着自己应当保护得这位祖宗身后到底有多少势力,有多少层关系。
如今看到了一丝曙光,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
“沐岑风!”独眼男子面色阴沉低喝一声,亮出他身下的一把满是绣花纹路的短刀。
此时沐岑风手持白辰剑,剑气内敛之极,但那股剑意不用任何驱使依然如活物一般游走开来,仿佛只要他一个眉头的功夫就开始一场可怕的收割。
沐岑风眼珠微微下沉,注意到那独眼男子的手中所持的短刀,上面的绣花纹极为明显,似乎一下就踩到了此人的身份:“绣春刀……修罗怨……”
“你是付博海!!”
说道这个名字,就连沐岑风似乎也表现出了一刹那的吃紧,眼皮不住跳动了几下,显然他知道的东西要比其他人躲。
“付博海那是谁?还有绣春刀、修罗怨?”
“说来话长,反正此人绝对善男信女之辈。”沐岑风双眼一眯,白辰剑微微高举:“叶小妹,你退后。今日既然遇到了,那就权当你倒霉吧,你的命,沐某留下了!”
“呵,好大口气,当年你师傅剑阁的剑五常和我尊师大战三百回合都未能分出胜负,你以为你今日就吃定我了?”独眼男子嗤笑一声,反手一道极致暗线流光,一道疾驰的刀光竟然可以隐藏在黑影之中飞射出去,极难捕捉。
若是一个不小心,这非得上了人家的道,只怕少不了缺胳膊少腿的。
而沐岑风的笑声就更加轻蔑了:“当年我师尊确实拿你师傅一时半会不下,绣春刀修罗怨之名当时名动整个修武界,算是散修里最为传奇的几个人物之一,而其在刀法上的造诣也是独树一帜,精妙绝伦。”
似乎对当年的他口中那人颇为赞赏和敬仰,“可惜啊!”
似乎知道他要接下来说什么,独眼男子付博海面色更加阴沉,下手也更为狠辣,一道道刀光接踵而至,却都被沐岑风轻易化解或者躲避开来。
“可惜你不是他!你也不配!”
话语冰冷而又从骨子里渗透出的那股轻蔑和嘲讽之意,甚至还有些鄙弃的味道。
“当年若不是你贪图你师傅的内家功法,埋怨你师傅久久不肯引你入门,炼就他亲传的绝世神通,想必你师尊还是今日在世间可以呼风唤雨的一方奇才。可惜啊,可惜……”
“我呸!那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我师傅,当年你师尊找上门跟我师尊比试,世人知你师尊有位新入门的得意门生而不知我师尊身边一直有我,凭什么!我师尊明明有上等的修炼功法而选择闭门自珍,连他唯一弟子的我都不愿传授,我可待在我师傅身边整整十八年呐,十八年他都只把我当下人使唤!”付博海愤怒的回怼道。
似乎沐岑风的那片话语触动到了他的某些逆鳞,性情大做,“当年,已经年近七旬的他,竟然还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托付与我,交付给他这唯一可以传承他传承的人,那老东西还在等,后来我得知,原来他一直就没打算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我,他早就打算将他的一切给他近两年才在外面捡回来的野小子。”
“而我早该察觉,那小子根本就是那老东西藏在外面的血脉,当年风流过后就没打算认领的杂种,如今大限将至的他竟然选择去晚年重新培养自己那一点修炼根基都没有的臭小子,而将我这个大徒弟搁置起来,甚至侧面打压,想让我再次为他子嗣奉献我的余生。”
苍然大笑:“哈哈哈,他根本从始至终就没高看过我一眼,基本我名义上是他的唯一弟子。可能学到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确实任何一个三流势力都可以随意挥洒出来的!我继续待在他身边,只可能被他给他的子嗣继续驯养化,沦落成他一脉的家奴!”
有声有泪,反复当年的仇恨如今都未能平息。
“所以你就杀了他?亲手杀了你师傅,包括他所有的亲属十三口,包括你口中他晚年才认回的那子嗣?”这话一从沐岑风口中说出,平平无奇就好像说着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实,所有人一下都怔住了,包括那些愿意一直跟随着他的那些散修。
“大哥……”
“老大,那些……都是真的嘛?”似乎就连自己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这位带他们走南闯北出生入死又有大能耐心性绝非他们这般平庸之辈可比的老大强大的一面,极为有城府能办大事,但绝对想不到他们所信奉的老大曾经还有这些丑闻。
“不管,老大就是老大,不管曾经如何,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还能反了不成?”这时那断壁女子忍着剧痛,赶紧出声定住了人心,显然,要说矫情,这个冷酷女子绝对是更为靠近那独眼付博海的。
独眼男子手持短刀,怒目而立:“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当年那老家伙也不是我亲手杀的,是他之前结下的仇人,在外面寻他已久,我也只是帮为引路而已。”
“那和你亲手杀他又有何区别,你这欺师灭祖的罪名,可能逃的脱么?”
“呵,逃的脱又如何,逃不脱有如何,左右不过人的两张嘴,谁说我就杀谁,谁提我就宰谁,只要知道的人少了,日后又有谁会记得?”付博海笑得极为丧心病狂。
“真可悲,一代传奇,收徒不慎啊,落得晚年如此下场。当年我师尊还唏嘘不已,今日我就将为修罗怨前辈,清理门户!”白光落刃,一道黑夜中急速闪过的剑芒映射在独眼男子半边脸上。
“你的火候欠佳啊,看来你师傅真没传授你什么关键的要诀。”一语便扰乱了独眼男子的心性,出刀的瞬间都急促了几分,刀身刀面晃动异常剧烈,“绣春刀之名,不过如此!今日,这一门刀法算是彻底完了。哦,不对,早在你欺师灭祖之时,你们那一脉的传承就已经算是断了!”
平日里冷言少语,却在出剑之际句句比剑更为刺痛,扎的不是人,而是心!
第229章 自主魔化
“沐岑风,你这杂种!看我不讲你剁成七八截,生痰你的肉!”对他的恨意早在多年前就起了,在那当年的匆匆一面,他就知道今生的头号大敌就是他的。
之是两个平分秋色的绝世高人,一个人倾尽全力将自己的剑道修炼倾相授,一个却选择闭门自珍,这将是他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心结,死结!
“都是那老家伙,自私又傲慢,非说我不是那块料,将自己的绝学教受给我会辱没他的名声!我呸,我不比他那废物一样的野杂种好一千倍一万倍,恶心了二十年了都,到死还要给我一个抹不掉的骂名,你这师傅当的,真值啊!!”牙咬切齿的恨,从一道道散乱的刀光中投影而出。
叮叮当当,沐岑风看透了他所有的招式,更掌握了他所有的心绪,掌握了全局战斗的节奏,根本一道刀光都无法伤及到他,如同穿梭在千百片落叶之中的他,一片叶片都无法沾到他身。
而付博海攻势凶猛,却陷入了自己的心魔之中,杂乱无章的攻伐让自己屡屡受挫。
没用都大力,似乎随意地蹭了几下,无意间的晃动了几下白辰剑,却总能在付博海疯狂暴动的身体上找到相应的血痕。
“啊啊啊啊!!”付博海大喝一声,如今他早已满身染血,身体残破不堪。
“你早知不是我的对手,还要如此拼命,这就是你全部的骄傲了么?”沐岑风冷冷的说道,似乎看破了他的一切,“背弃一切,又被一切背弃,如今却换来这些,值么?”
“怜悯?”轻笑一声,带着无尽的血色:“不需要!”
“我付博海从不后悔!你不过是运气比我好,有个真心疼爱你的师傅,入驻剑阁又被世人所称颂,成为光鲜亮丽为世人所称赞的当时英才俊杰,而我,论资质绝对不输给当年的你,在第一面见到后,我就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就像你师傅挑战我师傅一样挑战你,堂堂正正打败你!可惜啊……可惜……”
“我就缺少那一份气运!”
“来吧,动手吧,我无缘无故,败在你手上,了结此生!”似乎没有一丝后悔和遗憾,那染血的独眼男一把甩开了那绣春刀,闭上双眼,一副甘愿受死的模样。
“沐岑风根本没用实力,看来付博海是清楚这一切,明白两人的差距已经在这些岁月中达到了一种不可跨越的地步才心生绝望,彻底放弃了自己。”真是可怨又可叹,唐渊小心翼翼地将那好巧不巧飞射进上方岩层夹缝的刀从岩层里拔了出来。
“好刀啊好刀,一看就是好东西,也不知道是几品几阶。”唐渊暗自将这宝物给收了起来。
白来的宝贝不要白不要,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在那沐岑风和独眼男身上,那被抛掷的短刀落入黑影中根本无人察觉,也无人再去在意。
这种还机会唐渊能放过吗?
“姓沐的,有本事给我个痛快吧。”
没想到这一直颇为沉稳企且有城府的独眼男子,在往日的回首中一改之前的狠厉,似乎这一场秘境中的偶遇是上天刻意给他的一个救赎。
“我这一生,从不服谁,包括我那随意使唤了我二十多年的口头师傅。如今,辗转回首,我依然谁都不服,因为我输就算我输,输不在已而在运!”一个将死之人毅然自述,他知道今日自己应该过不了这个堪了,要交代在这。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反倒是一副看破前尘的神态。
缓闭双眼,轻抬头颅,将全身最为薄弱的地方尽显出来,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愿给自己面前的这人展露一丝丑态,更别说一丝求饶的悲悯。
“快点动手吧!沐岑风!”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可能是真的将面前的孤傲年青剑客当作了自己生命中的头号大敌,永远不会低头的暗号……
“我不杀你。”
什么!所有人都为之一惊,但却在某种情理之中,“但你必须为你所做得罪孽付出代价!”
“……”付博海一副惊骇欲绝的某样:“什么意思?”
“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带你回剑阁。我不杀你,但你的余生都会在我剑阁的负极渊悔过涯渡过。”
“呵,你想囚禁我?怜悯我?不如现在就杀了我,一了百了!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弑师杀父,又有何难,即便困我个百年千年,我还是不会有一丝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
一缕狠劲在顷刻间爆发。
本以为是一场英雄相惜的戏码,但这付博海是个狠人,到了最后都未曾展露出一丝屈辱求饶的意思,反而眼里的凶戾之气更盛:“既然你不愿杀我,那么就是我杀你!”
“……!!”在此所有人都察觉到那疯狂解锁的杀意,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入魔,没有任何外力的驱使,一个人由心底到执意上的根本性扭曲。
“住手!你在入魔!”
“闭嘴,沐岑风!魔?魔又如何,如果魔能给我能力去打败你,去践踏那些曾经嘲笑过我奚落过我甚至奴役过你的人,那么……我自愿成魔!”
他的眼珠渐渐变得猩红,本来周围就有很大一片魔气在这片岛屿之间以很隐晦的形式存在不知多少岁月,在一瞬间的牵动下就如江水入海一般汇聚起来……
助他成魔!
“不行!这边动静太多,一定会被发现的!”叶紫熔从短暂的震惊和阴影中走出来,看着四面八方不断有什么东西在飞速赶过来的一缕缕灵力讯息回流,让她柳眉紧锁:“这样下去不但这人是个**烦,身后那些刚刚被我们甩开不远的魔人追兵定然也会被吸引过来,到时候前后夹击,我们这里所有人都将彻底断绝生机!”
不止是她及时走出这片混乱,身后洞口里的所有人都赶紧跑出岩洞,聚成一团,即便他们之间的间隙很能说明问题,但在生死危机关头,没人在这上面找茬。
所有人都退到了沐岑风和叶紫熔身边一旁,一步步在害怕中倒退,随着那洞穴中的入魔之人付博海的一步步踏出洞穴。
“想不到入魔的感觉如此爽快!”他猩红的眼珠看着自己身上不断起的变化,自己的皮肤表皮之下不断有深黑色的魔纹滑动:“力量、力量!原来这就是力量,原来这就是强大的感觉!”
似乎第一次体验到某种极致的快感,他开始发狂地高笑,一点都没有众人的担心和忌讳。
如今,他已成魔!已是那些存在中的一员!
“可恶,旧患未除又添新伤,看来我们拖不到那一刻了!”身后群人面色死寂一片,愁容盎然,“难道我们就在这等死,还是快跑吧!”
看到刚刚入魔不久还有些不稳定的“前老大”,所有的散修现在只想着保命,保全自己的性命,哪还半分在意曾经的患难情谊。
可见这群聚集起来的修士,平日里的交情。
而作为一直带着他们走到这的独眼男子,即便现在魔化了还残留着大半的自我意识,也许这就是自我魔化和被人被动魔化的区别的,即便是成魔也分成为傀儡和成为魔物一种的区别。
他在看到那些不断躲躲闪闪,甚至有些害怕有些敌视的眼神后,在魔化的痛苦与得到力量的兴奋中,再次找回那么轻蔑而又可悲的笑。
“早就知道你们这群人靠不住,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害怕了吗,害怕如今我的?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群废物,要不是我你们能有今天?能活着走到现在?等会我就会将你们一个一个全入魔掉,全化作魔物傀儡,成为不会背叛我忠心我一辈子的魔人!”魔化后的独眼男欣然说道,似乎一切都已经是既定好的章程一般。
“啊啊啊,不!不要!我不会成为你的傀儡的,与其变成那些东西,我宁愿死!”想不到第一个出声的竟然是那一直都在众人力尤为钦佩甚至传言和他们老大有私情流言蜚语的冷酷女子。
她捂着血迹未干的断臂之处,一个劲地往远处跑。
“太迟了……”沐岑风轻轻吐露一声,而在那一声还没有彻底扩散开来,那叹息之意已经带着那断臂女子的尸首从她逃离的方向飞射回来。
似乎早已知道一般,他浅浅看了一眼,那曾经和那付博海有过一段情缘的女子如今死状极惨,至死都活在极大的打击和惊吓之中,而断气的那一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桀桀桀……想不到这里竟然机缘巧合下又诞生了一位我魔族的青年才俊,真是好事成双,可喜可贺啊这年头。”带着那浓郁而又怪异的笑声,那阴翳老者再次现身。
一瞬间魔气高涨,似乎所有人瞬间陷入了魔气漩涡沼泽之中,不能动弹。
“他……他竟然如此之强?”似乎又人受惊得不轻,眼中的瞳孔不断动摇。
“晨子封师兄,稳住心神,不然你也会沦为那些魔物的!”叶紫熔急声喊道,这才让那人回过神来,即便回过神,额头上也还是补满了污浊的汗珠。
“多……多谢师妹,要不是你……”惊魂未定之余他将那柔和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个他心仪已久的紫色倩影。
“闭嘴!”一声戾喝打破了他的幻想。
“救你,只是看在同门同一个学院的份上。而你刚刚的所说所谓,我都知道了,那被残害如今躺在洞里的师妹,你就活生生亲眼看着她……看着她被……你真是个畜生!”叶紫熔一点都不含糊地骂出了声,跟他们之前所了解到的那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叶小妹仿佛是两个人一般。
果然,他们对于这紫色人影的认识还太过浅薄,就连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都摸不清,被传闻还有表象的东西一直糊弄着,还真以为那鬼灵精怪的小美人小师妹是可以随便勾掉上手的。
哪知他们压根就没入道!
第230章 邢家老祖
“桀桀桀,挺有意思的,你么你这群小老鼠。”那阴翳老者不断发着怪笑。
“荣儿,你不是一直都想着亲手对付的那人吗,现在是时候了。”
“……”阴森森的声音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可在下一秒……
呲!呲!呲……
一道道魔影从四周蹿出,竟然一瞬间出现了五十多号魔化的傀儡人偶,哪些失去意识被魔化所控制的最原始的那批修士,竟然有一般的人出现在此地。
说来也正常,现在是谁都看得出,这不断怪笑的老者绝对是能控住这群魔化人的背后之人,而能够和那被封印上万年魔头站在一起,同意出境的,只怕身份也绝对不简单。
“看!那是谁!?”突然有人极为激动,仿佛看到鬼一样。
“邢道荣!!”
邢道荣从魔人部队里走出来,如同魔中君王一般,明显待遇就与周身所有的魔偶不同。
“不对!他不是被魔化的,他还有自主意识!”
很快有人发现出来,这时的邢道荣完全是有着完善自我意识的,和其他那些被魔化的完全不同,还时不时嘴角挂着那熟悉的冷笑:“倒是小看你了,连我是自愿入的魔也看出来了。”
“什么!自愿入魔!”
“那他不是和付博海一样?可……”
可现在他的状态要比那独眼男子要稳定得多,应该说是像是已经可以将魔气操纵自如的模样。
“哈哈哈哈!还不懂吗?”张狂得意的笑声传开来:“我早已入魔,我早已为魔!”
“……!!”
群起大惊。
“从进入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化魔,是魔的身份混迹在人群之中了。只是你们愚蠢,邢家,邢道荣,我连名字都未更换,只是你们见识浅薄而已……”
“邢家……邢道荣……”直到此时,似乎有人想到了什么。
忽然那人大惊,双目秉圆:“邢家……邢家……”
“看来还是有人记得我们邢家的啊!”他开始更加肆意地冷笑起来。
而那人颤颤巍巍的,明显有些岁月的脸上出现了巨大惊容:“我本一名散修,可祖上也是曾经风光过一时的人物。只是后来家族落寞,最后流离出来,各自散去。可当年的事情从我祖辈那传下来的,我还依稀记得,当年的魔!”
“……!!”众人睁大眼睛听着。
“当年那场浩劫……一位绝世魔头众星陨落之间突然降落在这片大陆上,这个叫开明大陆的这片国土。魔威四起,一时间群雄讨伐,可皆葬身魔海,一度这片大陆将要被那魔头化为一片魔土,成为一处魔的乐园。”
听到这段陈年往事,各自都心虚不已。大多数人也多多少少听说过当年的那些事,不然这四神秘境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圈地泉水封魔之地又如何由来?
那位有些年迈的散修继续说道:“不是我们不够强,相反,当年的开明大陆可谓是群雄并肩,武道尤为鼎盛,可依然没一人是那魔头的对手,皆在一个照面就化为枯骨。自此大陆之间人人自危,根本没有任何力量能与其匹敌,那是一个超出了整个这片大陆位面的力量,武道层次已经远远不属于这片天地的管辖。”
“而在所有人大陆上所有生灵都心生绝望之际,天地又再次异变,怒降四神,也就是如今所说被世人所称道至今的四位神灵。”
“说是神,其实是不是真的神也没人说得清楚,毕竟那武道的层次已经远远超脱我们大陆上所有修士高手的认知,也只有那样的存在才能与那魔头一敌。”
“可那魔头强大无匹,竟然可以以一敌四。虽然颇入下风,大战三春三秋,三载岁月,可依然没有落败,没有被斩杀。而一直被压制着打的魔头,也在力渐不支之际,觉知自己无法取胜的情况下,似乎还想以某种手段打神通与外界某处取得联系。觉知他有求援心思的四神大觉不好,于是迫于形势,以身殉道,将魔头强行封印了起来。”
这段历史也是大陆之间被所有人所有修士都熟知的部分。
“当年四位神灵舍生忘死才将这魔头封印至今,已过万年。当年四神的那份坚毅后人有人传之,原本这四位神四位达到这等层次和境界的神灵般人物,原本都是从这篇大陆走出去的。如今回来捍卫这片家园,这片祥和的土地国土,都是出于那份情怀和不舍。已经飞**到更高位面的他们既然为保护自己的家园又不约而同冒死回来,最后更是牺牲了自己,所有才被所有人不管是奸是邪被各路人马所赞扬。”
仿佛一道正气,在这魔威荡漾之间缓和了大家的害怕。
可那散修说道此处,眼色一下就变了,变得凌厉起来,“可你们不知道的是,当年的四神大仁大义甘愿赴死之下,我们自己人自己国土的一些势力,却在魔威浩荡期间选择了投靠魔,甘愿成为魔的奴仆!”
说词愤恨交叫,后面的都不用说,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再明白不过了,在那年迈散修愤怒的直视之中。
“桀桀桀,原来还有人记得啊,这段陈年往事了。”没有任何耻辱感,那阴翳老者似乎极为乐意那种被人提及被人想起的快感:“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年若不是有四个迂腐之辈妨碍了‘血魔’大人的计划,又何至于统一大陆要拖至今日,你们早也都回归魔土了,都将是魔的子嗣!”
老者眼里冒出崇高的憧憬与愉悦。
“你以为今时今日你魔孽之辈就能得逞吗?”一道剑影带着两具魔族的碎尸冲出了魔人的包围,冲了进来。
“雪渡白!”
“你怎么来了?”沐岑风还是一副冷冷的模样问道。
“哦?有意思,又一个赶着来送死的。即便你不急这一时半会,你们也活不到离开这里。”那邢家老祖阴冷地笑着。
“什么意思!?”似乎觉得确实事情不怎么好,叶紫熔也有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们还在四神秘境吗?”
“……!!”一阵凉风席卷众人后背。
“哦,不是。桀桀桀……”怪笑声如约而至:“应该说……现在的四神秘境还是你们原先以为的四神秘境吗?这一切还是试炼?”
仿佛看着这群天真的小辈,看着他们的愚蠢还不知死活是一件极为享受的事,享受着他们脸上渐渐失去血色的瞬间,怪笑之声倾入所有人的心扉,扰乱心神。
“……啊,不,不会是这样的,我还有……我还有很多美妙没有尝试,我还有很多快活没有享受,我怎么可以在这里……不会的!不会……”
“呜啊~!”
一只血淋淋的手穿透了那心智恍惚的人的身体,他低头死死看着那只带着扳手的手,如此熟悉,脸上的抽动也在霎时间停滞。
付博海!那个独眼男子!
魔化后的他将抽缓缓从那人身体里抽出,极为享受地舔了舔手掌间的血色。
“不!老大他……他……”
“还叫老大,他早就入魔了,现在六亲不认,我们所有人都是他的猎物!”
尽管早就知道早就远离,可后背那一下还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念想。
那猩红的双眼,仿佛除了他身下倒在血泊中的人外,其他所有的同伴今天都会死在他的手中。
“很好,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吧。”邢家老祖大笑一声:“荣儿,我知道你心思,这是你最佳的机会,你也去吧。去证明你自己给血魔大人看,你是最好的,最忠诚最有潜力的,你才是那个最应该成为‘那位’大人所心仪的对象!”
“……”现在能听懂这邢家老祖所说的,可能也就拿一直伪装到最后,带着一百号挑选出来的精英全部踏入魔的圈套的邢家后辈邢道荣了吧。
阴森的笑容下,他将目光转向到了众人之间。
“你所谓的对付的人是我吧,如今我就站这里,在你面前,你过来吧我们单挑,我今天就要除魔卫道,斩杀你这魔孽为我万千人族修士报仇!”
雪渡白提着那锋利的剑刃站在了人群的最前头,而右边沐岑风竟然也同一时间出列:“明显他所说的人是我,你退下吧,这段恩怨我来了解,我早就看不爽他很久了!”
那孤傲的沐岑风站了出来,手中的白辰剑更是直指魔化的邢道荣。
“呵呵呵呵,也许你们误会了什么。”
“……”
“你什么意思!”
邢道荣颇用嘲讽的眼神看来:“我之前尚未用全部实力时你们就已经不是我对手,你们可能还未发觉。如今我已魔化,这是我完全状态,现在就算你们两一起上,以为就能敌过我?”
那种轻蔑似乎并不存在任何伪装,而他的话语也得到了两人暗自肯定。
虽然极为不愿意承认,但那邢道荣入岛之前简简单单几手确实已经达到了淬骨境巅峰之中的巅峰,已经将一般的淬骨境修士远远超越甩开。
当时两人都各自关注起此人,这人绝对是能和他们一战高下的人物,一匹黑马。
可如今看来,他的全部实力还尚不只此。
如今魔化的他,可能真如他所说,已经不是他们任何一人可以简单应付地了的了,那魔化下增幅的力量,他们之前在于魔偶对战之间已经清楚的了解到了。
这邢道荣还是早已入魔道,和那些被动魔化的魔偶完全不一样,力量的加成绝对是更为恐怖。
如今的局面可谓是极为不妙!
“你们两自以为是的家伙都让开吧,本座暂时没空料理你们,等之后还有心情的话,会亲手让你们知道我等之间的差距,让你们知道魔的强大。到时候你们说不定还要跪着求我帮你们入魔呢,哈哈哈哈……”
“你!……”
“岑风!冷静!”
雪渡白一把制止了沐岑风的冲动,如今冒然出击胜算可能比预想的还要低。
“这才对嘛,识趣就赶紧的,让开吧,我要找的人,是他!”
那一根修长手指下,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在那岩缝之间,有一双巨大的瞳孔剧烈放大……
第231章 藏不住了!
“藏不住了!”
两道魔焰之刃在空气中剧烈振幅,轰炸在那片区域,在那岩口的方向,正上方。
轰隆隆
随着岩层的破裂,那狭小的夹层并没有躲过那魔化后邢道荣的侦查,六人在浅浅的烟尘中暴露出来,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是……是你!?”
雪渡白神色紧绷地看了身后一眼,原来在他们这里对峙并苦战的时候,还有一批人隐藏在暗处。
沐岑风则一言不发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怎么也在这啊?”最为吃惊的不亚于一脸惊容的叶紫熔了,片刻的惊怔很快又恢复平静:“不对,你一直都在!”
“叶姑娘,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似乎黄人虎抢先要解释什么,但被一旁之人止住。
“无须解释,本来我就没想插手什么,也没对不住任何人。若是你要因此怪罪我,我也无话可说。”
似乎早觉此事,那躺在岩洞之中已经半生不死的螺露着大半身体的女子女学员,似乎即便将来龙去脉还有他的所有顾虑都解释清楚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如果要怪要迁怒,那么你说什么都是无用,因为人家根本不相信不信任你。
反之,如果真思绪敏锐之前,在一瞬间几个呼吸间就能摸清事情的大致,那时就看那人自己的胸襟了。
显然,叶紫熔属于后者。
沉思和冷静下,她将目光再次转移到眼下该去解决该去对付的大敌之上,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不免让唐渊有些刮目相看。
“想不到这叶姑娘平时看起来刁蛮任性,还跟大人纠缠不清、时刻闹腾,到了这大是大非关键时刻,可以做到如此……”
“大哥,我早就说也姑娘不简单吧。人家早就心仪少主了,再加上她的冰雪聪明,怎么会在这时候无理取闹,给少爷添堵呢?这才是配得上咱少主的人码。”
黄人熊的声音没有丝毫收敛,一下声音就传播开来。
其他人也权当在大难前听了个响,无心他顾,倒是那带着学院众人搀扶着走到叶紫熔身边的晨子封和露贯两人却露出了极度不爽与气愤的表情。
“叶师妹,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啊,不然我们学院的脸面何存!?”
“对啊,叶师妹,不能就这么轻易了结此事啊。他们这群人明知道我们是南灵学院的人,和你还有过交情,而且不久前更是救了他们一整座城的百姓救了他们唐家的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如今缺选择见死不救,他们……”
啪!啪!
挥舞的小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在那一秒里,时间如同禁止了一半,“啪啪”连响。
一巴掌双响,直接将两人抽懵。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都未能走出那一瞬的惊讶中:“师……师妹……”
“闭嘴!我都说了别叫我,我会觉得恶心!”
似乎脸正眼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之前给你们留足了面子了,自己没能力没用,胆小怕事贪生怕死还怪别人?不管他是谁,与我有无交情,都跟你们无关!”
“听好了吗?”
那冰冷的话语一下如一盆凉水泼醒了他俩,痴痴呆呆地伫立在原地,失神落魄。
“叶……师妹……你怎么……怎么能帮外人说话,不帮自己人呢?我们可是你师兄啊!”
仿佛最后一丝挣扎,想要挽回这貌美师妹的看法,提醒她的立场。
可她似乎根本就听也不受这一约束啊,全然不去在意!
“呵!”
轻声冷笑:“早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可以将你们舌头都割了,或者将你们送给那些魔人,相信他们应该会很欢迎你们的。”
“师……师妹……你怎么可以……”
看到那冰冷的眼神,露贯真不敢往下说了,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们不过是群废物,别以为临走前穆师兄说叫你们照料我就真需要你们照料,你们这群新来的,学院怎么录取你们的都不知道,如此劣质,人品和修炼一样差劲。别以为我叫一声师兄就上天了,你们这样的我一个人可以打你们全部。所以最好管住你们的嘴,还有你们那些小……心……思!”
似乎早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一语道破,本来应该尴尬的局面却别的格外冰冷,因为这是来自他们歆慕已久的叶师妹最为冷酷的警告。
他们出局了,被无情踢出局了!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如局……
“你们想活命就老实点,在这呆着,回去带回学院后会有你们的处分的。”如同述说着最为平常的指令,那言语间一点开玩笑的意味的都没有了。
最后她面色深沉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然后再次面临大敌,那阴翳老者那边。
而那一眼,唐渊明显觉得不简单,似乎有什么想对自己说的,而又吞了回去。
“这次算欠你一个吧。”
“啊?大人,你刚说什么?”黄人熊明明听到自家大人刚刚小声嘀咕着什么,却得不到唐渊的回应,仿佛是自己的幻觉。
“桀桀桀,闹够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阴翳老者俯视众人,面上那不满皱纹却肆无忌惮比哭还要怪异的笑容,不禁让人全身发毛,“荣儿,动手!”
邢道荣在微微鞠了一躬后对着自己家老祖,然后冰冷的目光就找到了那个他想一直想对付的那个人。
“是我?”唐渊惊讶失声片刻。
本来就有猜想可能是自己,但怎么想也想不通,被自己又否定了好几次。
如此强大的邢道荣,为何一直要针对自己,自己明明没招惹并且自己对他也毫无威胁可言啊。
一直发生的自己看不懂离奇的灾祸,这都真的就是冲天而降一般,毫无征兆的啊。
不禁是他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移到那个麻瓜少年身上。
“他不是个废人么?”
“对呀,一个连淬骨境都未能进却单凭队友靠运气混到这里来的,估计数百年间也就他一个吧。”
“但为何……他和那姓邢的有仇?”
“不可能。你也不看看,人家什么阶段的人物,怎么会和这种人有瓜葛,要是真有什么仇,在就在外面就已经上门,给他灭个满门了,哪还用寻仇寻到这里来?”
众人的不解,但那邢道荣仇恨的目光绝对错不了,就是一直盯着那个连淬骨境都不是的小子,如同要生吃活剥一样。
刻骨的恨意。
“我们认识?有仇?”就连唐渊自己都不敢置信,为他他的眼神如此憎恶自己,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般。
难道自己什么时候抢了人家老婆?
不对啊,就算有,也不是自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个唐渊吧。
但可能么?
两个本就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如今竟然有一方的恨意可以活脱脱就写在脸上,那刻骨铭心的敌意。
“你没资格知道,也许到了你下地狱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阴冷而又阴沉的声音,让唐渊极度不爽:“呵呵,都不告诉我怎么得罪你了,也不关心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就这么想置我于死地?你是不是有病!”
“桀桀桀……”他竟然发出了和他老祖一样的怪笑。
“说了,你不必知道,因为……你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
“喝!”一戟此处,犹如魔龙出世,声势滔天。
一道强大而又暗淡的锋芒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黑线,急速杀来,撕裂虚空!
“一上来就是杀招!”
任何人都看出这魔化后的邢道荣没有任何留手的意思,似乎已经等不及将那什么都不是的小子抹灭于这个世间。
“纳命来!”
噔~!
两道身影同时后腿。
“什么!”
到所有人看清那为唐渊当下那撼天一击的时候,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因为那短短的刹那碰撞在这些已经在淬骨境巅峰经营多年的修士面前,很直观得感受得到,那种层次那种威力的碰撞,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轻松应对得了的了。
一旦不慎,绝对是身消道陨,连渣都不剩的那种在一个呼吸间。
就连他们觉得最强的那批人淬骨境巅峰之境的佼佼者沐岑风还有雪渡白也一样,两人面色深沉,随不像旁人那样面露丝毫惧色,但那额间的冷汗却依旧管制不住地冒了出来。
“如果是我,那一击能挡下来吗?”
两人不住问自己,而答案用了千万种方法演算,似乎都是否定的。
可笑他们之前还想与那邢道荣一战,而自己真的就如那狂妄的魔化之人所说的一样,根本不是人家对手,起码一个人杀上去绝对是毫无胜算的。
两人暗自惊叹捏把汗,可情势已经不容他们有任何退缩的余地了。
目光转向另一方,那倒退了半步出五米之外距离的人影露了出来,一副轻松写意的样子游刃有余的样子。
“果然,那小子身边有高手啊,真正的高手!”
从一开始那白净少年展露出阵法造诣的时候就无人敢看轻他,如今在武学上的造诣也如此,如此可怕,真叫人惊惧交加。
邢道荣阴沉的双眼抬起,看了看那面前的风轻云淡的白净男子:“你是和他一伙的?关系达到为他卖命的地步?”
“呵呵,卖不卖命我不知道,应该也不算吧。但对付你,似乎也无须考虑这么多,你还不够,不够让我想到那里去。”
一脸写满了狂妄,若不是刚刚露的那一手,绝对会被人骂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狂妄之徒。
史棣敷看看自己的右手,白玉一般的右手抬起来之间竟然还缠绕这一缕黑气:“倒是有点手段,就是力道……”
邢道荣双眼一眯,似乎早就知晓他的这道猛击之下还暗藏了一道杀招,那道黑线中藏匿的一缕极致黑暗气息。
那才是真正要人命的东西!
如今史棣敷瞬间察觉到了,让邢道荣惊讶的是,那道黑气竟然仅仅是缠绕在那让你的手掌之间,却无法破开皮表渗入进去。
为何!?
一瞬间有些慌张,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他不弄声色的暗自观察,之间那史棣敷轻笑不语,在嘴角微微上扬的一刹那,右手忽然一晃,向远处抛甩。
“什么!!!!”
轰隆隆
那人那白净少年有半侧方圆百里的地域那片茂密的树林,竟然在一个照面一个呼吸间……
化为了盆地!!
“……!!”
所有人大吸一口凉气。
看着那呈现扇形突然就下陷夷为平地的一切,所有人都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呼,看吧,我说力道还差点,不然整座岛都可能在你这一戟下有下沉的风险。”
那看似散漫的笑容下,是无声地恐惧。
“你到底是人是鬼?怪物?”一时间邢道荣慌乱不堪,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在这他早就打好一切预算的计划里……
“你到底是谁!?”
“我?你不必知道,毕竟一个死人知道那么多也没用呀。”
在那嬉笑的嘴皮间,将之前他所说的话语全部归还了过去。
没有什么比这更为嚣张和轻狂了的吧。
邢道荣牙咬切齿,明明自己就差一步,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最后本应该笑到最后就只能是自己,不应该有任何意外的。
可……
他是什么!?
第232章 截杀一指
寂静的池面上如今空空如也,唯一还立在那染红的水面之上的,自有那座黑色骷髅宝座,还有……那道魔影。
“嗯?”闭目休息的血魔似乎发现到什么,陡然睁开紧闭的黑瞳,转头望向四十五度角的天边。
而那被盯视的空间渐渐扭曲,下一刻一只脚从虚空中夸了出来……
“恭迎四皇子殿下!”
血魔陡然站起,又沉下身子半跪在地,做了一个最为虔诚和恭敬的君臣大礼。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一定会被所见的一幕吓傻。
血魔,何等存在?
当年四神合力都拿他没办法,最后只能自我牺牲强行镇压在此,即便这样,被镇压了上万年的血魔已经未被磨灭,反而如今突破封印,重现于世。
这样可怕的存在,现在竟然毫不犹豫地跪拜了下去,一点怨念和不满都没有,也不容有!
如此场面,似乎是个人看到都是惊讶欲绝的吧,而现在竟然就真实发生在这寂静的池面上。
空荡荡一片,只有一站一跪,极为安静祥和。
如果说还有其他的,那估计也就那高高在上之人肩头的那个蓝色小兽了吧。
倪蓝兽!
就连那当初被唐渊无视轻易拿捏的小兽如今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似乎为对那跪拜之人有一丝高看。
“起来吧。”
低沉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说,他才敢缓缓抬起头,不还望再行一躬,“谢殿下!”
如果唐渊再次,他定能认出那与血魔对立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他在第二关,被那意外传送进那片竹林里的那个与世无争那神秘人,小胡子精壮男子!
如今的他看起来格外精神格外饱满,神情自奕,焕发出一副格外有活力甚至是霸气的模样,似乎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完整的他。
“唉,在这地方已经待得够久了,这么多年来,本座都是以最为稳妥的力量去运营这一盘棋,如今这盘棋终于走完了……”
一声叹息,千古已逝。
“多谢大人,殿下的大恩大德,属下……”
一只手伸出:“不比多说,这原本就是当年我欠你的。既然是本座欠你的人情,那么今日不管付出多少都是我自愿的。”
“……”
“多谢殿下!”血魔不免再次行了一跪。
“你不必如此,你应该明白,我等之缘分早已尽,完成这件事后,我们就更没有来往的必要了。”淡然的声音传入血魔脑海。
“都怪我,当年……”
“陈年万事,不比再提!如今我们各走各的路,希望你能好自为之。那里你是回不去了,你就好好在下界吧,日后也不比联系我,即便你来找我,我也会当做未见之人一般对待。”
血魔虽然早就明白,但话说的如此明了,他还是由衷的心痛,即便他是被万人恐惧害怕的血魔,那个魔威荡世恐怖绝伦的大魔头。
“属下……血魔知道了!”
“对了,四皇子殿下!”血魔突然又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之前我察觉到一小子的气息不对,很不同寻常,怎么个不寻常又好像说不出来,就好像……不属于我们一类……不对,是不属于这个位面该有的气息。难道是上位面下来的嘛?可看着也不像,在这个位面应该不存在我看不透的人,他的修为似乎……连入道都算不上,很奇怪的一个人。”
似乎故意这么一说,引起那四皇子殿下的注意,观察他的反应,但似乎一切都太归于平淡,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说一样。
这才是最怪的!
“莫非……大人早就知道其中的……”他继续试探着打听着。
“不用试探了,他就是我之前给你传讯中所提到的‘意外收获’。”淡定而又高深的声音。
“他就是大人四皇子殿下您所提到的……魔种!!”
血魔大为吃惊,本就有所察觉并不断小心试探着的他,终于得到确切的答案。
“那么……需不需要……不行,一定不能让那群蠢货干出不利于我族大计的事来!”似乎早有所察觉,那邢氏一脉祖孙两人都对某一人抱着莫名的敌意,如今想来,定是从旁听到那为大人所提的那被那等存在看重的人的存在,联系到是何人。
“不行,那群蠢材定会在其萌发期间就将它磨灭,那群蠢货……我如果坏了我族好事,他们就该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
杀意渐增,早有预料也比谁都清楚那两人还是个怎样的货色,绝对是为了争宠,为了在自己面前站稳脚跟而排除异己的。
“不必!”
“……??”血魔顿了一下:“为何?殿下不是说……”
只见那中年男子极为怪异地苦笑了一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觉得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怎么会这么巧,两种东西竟然同时存在一个个体之内,还是一副凡人之躯的身体内。也许不是我无疑发现,这一可怕的真相可怕的事实,会被埋没上百年……”
血魔微微瞪大眼眶。
“大人所提的是何事!?”
“哈哈。”一声轻笑见吐出两个字!
“本初之人!”
“什么!本初……”血魔目眦欲裂,他比谁都清楚这两字所谓何意,他也怎么想不到这样一个传说中才偶尔听闻的几个字,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怎么……”
“不用惊讶,这也是为何本座不会干预他一切的原因。也许,真的存在天意一说,一切都是命数,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我也希望他就是我所要寻找的那个人,可惜……”
“那大人……四皇子殿下。”似乎察觉到什么,又叹息间改了口:“我该如何……”
“不用去管,一切都是他的劫难,他自己的事情。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也必定不是我所要寻得的那个人,即便他……是一个可以成长成参天大树的一颗魔种……一颗极为优秀是本座这么久这么多万年以来看到最为合适最为黑暗的……”
……
短暂的交谈并未发出任何声波,池面还是那么平静。
转眼间,不知何时水面上只余一人。
缓缓入座,深吃一口气,喘出的全是惊讶……
“终究还是走了么……也许当年,我……”
“此生能有再见殿下一日,我已心满意足,死而无憾。得殿下相救,花费殿下如此大精力,如此手笔,仅仅为救血魔我一人脱难,此生此恩,又如何还!”
血魔暗捏漆黑的宝座把手,将那黑色的骷髅头都捂出裂纹,“此生!我唯一要办的!也只能这么做!当年有四神四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如今又有谁能制约得了本座!”
高昂的声音传遍整片池面,无声回应。
那位那个唯一让他尊崇的那位已经走了,准确的是已经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位面了吧……如今所有事了。
而他,已经回不去的一个孤独地魔,无尽血域之间唯一的魔!
要统治这片大陆唯一的至尊!
……
轰!
黑与白的碰撞,地崩山裂,杀意恒生……
“你到底是谁!”
几番交手都未得手,甚至都未吃到好的邢道荣信念剧烈抖动,战意在无形中被对面疯狂压制,在那淡然和从容间……
“我?一个路过打酱油的吧,你这么认为可以了。”
敷衍!
没有什么比这更敷衍的吧!?
邢道荣岂能听不出,那如同对着什么说的,简直就是他此生最大的讽刺!
“欺人太甚!”
邢道荣已经完全失去冷静,剧烈地颤抖下颤动他的是极怒!
“不好!荣儿不是他对了!”就连后面的邢家老祖,本不打算干涩,已经看他们斗了好一阵子了。
本来难分高下,以邢道荣魔化后的实力,已经不输给观天境初阶之人。
可根本没人能够想到,突然杀出的这个奇异少年,那白净得如女人一样的面庞下,沉静得如一滩冰川一般,丝毫没有应为任何外在因素而露出丁点动容。
绝对是个极为不简单的角色啊!
这么一相对比之下,即便两人实力已经都达到一种淬骨境无法触摸的境界,但在心态在经验上来说,那白净少年就显得尤为可怕。
“荣儿还是历练不够!竟然在心境上输得……一败涂地!”
如此被动的局面让这邢家老祖再也坐不住了,已经活到这把岁数,岂能还看不出情势的危机。
明面上来看还打的有来有回,邢道荣仅仅是士气还有心态上被压制,被人牵着鼻子走。
但其中隐藏的杀机,他作为一个活了上百年上千年的老妖怪,怎么会没有丁点察觉?
“荣儿,退下!”
“不!我还能再战!我今天定要斩下此人头颅!之后再慢慢料理那臭小子!”
显然已经气急败坏的他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即便是自家无上老祖的厉声劝阻。
“哼!”邢家老祖冷哼一声。
“逆子!连你老祖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那愠怒的声音震荡开来,一股股魔意混杂在灵气之间,震动之下终于让邢道荣微微停手。
“老祖……”
“回来!”没任何废话,那最后的通缉已然下达。
邢道荣含恨看了面前无动于声色的白净少年一眼,无奈和憎恨下他还是选择了妥协。
而这一斩杀他的机会,已经都奠定好了,如今放手……
放虎归山!
终归不智!
终于……在轻描淡写下,史棣敷也露出了杀机!
白玉之手暗指,一缕极度危险角度极度隐秘的杀气从腋下穿出……
截杀断指……弑!
青阶……
绝对已经达到青阶武技范畴的威力!
那一招极为隐匿而又杀伐之气尤为强烈,速度之快……
直冲眉心!
邢道荣蓦然回首间,根本来不及闪躲!
第233章 差距
滴答
滴答!
就连邢家老祖本人,都未想到……
那绝命一击,竟然……
“看,史棣敷公子那一击竟然击伤了邢家老祖!!”
惊异的声音,惊异的瞳孔。
邢道荣眼球黑白仁之间剧烈抖动,那已经无法用言语述说的恐惧,那恐惧过后更加无法言表的愤怒、诧异、不可置信!!
“祖上!!”
“先祖大……”利马抽身来到为他挡下这绝杀一击的邢家老祖家身边,看着那颓下的一只枯老的手臂,顺着那可怕的皱纹滴落着滚热的血迹。
一片失声!
“这位少侠,好手段呐!”
邢家老祖没有管那一路本来的自家后辈,在他眼中似乎对他极为失望,现在就视若无睹一般,至少在这个局面前。
面对这邢家老祖的森森之意的夸赞,史棣敷没有一丝值得高兴的,反而感受到更加危险和不妙的气息,脸色也渐渐变得不那么自然。
“随时准备再次撤离!”
“什么意思?”
缓缓倒退回唐渊与众人之间的史棣敷就留了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一刻都没有将实现离开那双枯老而又锐利的眼睛。
唐渊显然一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如今的局面在这老者的加入的一瞬间,均衡就被打破,狠狠地破碎了。
“天平倾斜,不可逆转。”
“史棣敷,你……”有些失措的模样,唐渊有些不甘和不愿地看了看那两张阴沉到极致压抑到快变得扭曲,快变得狰狞的面孔:“真的没办法了么?你刚不是能击伤那老家伙吗?”
“击伤和击败是两个概念。在那姓邢的小子不注意的时候我甚至有好几种方法击杀他,或者慢慢玩死他,可那老东西加入战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一切都在顷刻间颠覆!
所有隐藏的胜局,所有埋下的暗笔……
在绝对的实力前荡然无存。
“那老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
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或者说是不甘愿去相信,唐渊暗下低声不甘地再三确认问道。
“不然你自己去试试?”
史棣敷的随意让他的说辞似乎变得更有说服力,唐渊此时不愿意承认了也不行,那邢家老祖从起初对他的估计上,就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那一分类之中。
只是刚刚匆匆一击,那情况下的收效,竟然成功击伤了这位可怕本该超然于他们之列的存在,这才给了他们不止是唐渊,给了所有人那些虚妄。
无谓的希望。
如今想要面对面正规真把手对战,想必也是不大可能。
“倒是还是小看了你,你不是这个位面的吧!”
一语惊人,在这筹措不决之间,邢家老祖竟然没有趁机攻杀上来,反而显得游刃有余,在思索那片刻的诧异与惊讶。
渐渐惊讶变成惊喜,那嘴角边竟然出现玩味的笑容:“这个位面……这个位面即便我同血魔大人一同被镇压于此上千年,血魔大人封印上万年,而本座在千年前的那次秘境开启时就以特殊手段留在了这里,留到了如今,已过千年……”
他的述说没人可以怀疑,似乎也没必要去怀疑。
那如同对着一群将死之人最后的独白,似乎质疑都显得无力。
“千年已逝,但这世间,这大陆,这我本家已经存在多少载上古岁月的大地上,这个空间、位面……”他短暂的停顿,却又在下一秒极为有力和笃定地陈述道、癫狂道:“……时过境迁,但这里即便再过千年万年,也不可能存在或出现一位能有能力破开我周体灵气护体的人,更何况你看上去如此年轻。”
“他到底在说什么!?”
雪渡白和剑阁首座高徒身边围绕着准备随他们奋力拼死一搏的修士,他们慌乱地去吸收去聆听那可怕老者对另一边人马突然冒出人的叙述,一下听的懂一下又听不懂。
“你不是这个位面之人!你是上位面下来的!!”
直到这时,邢家老祖这可怕的老怪物老魔物给出了最为明确也最为震惊的判断。
声音荡回在空气之间,史棣敷面上未露丝毫惊容,连点变化都没有,在众人的惊诧之中。
他全然承认了他默认了!!
“难怪我一开始就觉得他不一样!”
“对,他强的太离谱的,我此生都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淬骨境之人,还是一名如此年轻的少年。”
“既然是来自那……那个地方吗!?那一定能有办法帮助我们脱离眼下必杀的局面,上面下来的人绝对都是有大能耐大造化的人,一定还有办法破解这死局的!”
“对!他肯定还有办法!”
似乎一时间不单有惊异,更多的是惊喜,似乎这一消息给了他们莫大的心灵慰藉,给了他们希望。
“很遗憾,没有办法,各位自求多福!”
那白净少年丝毫没有顾忌所有人的打算,直面粉碎了所有人那刚刚萌生而起的希冀。
“怎……怎么……会……”
没什么好说的,史棣敷似乎也全然没有再理会众人的意思。
他们的死活在他眼里似乎根本不值一提,那眼角的冰冷和决绝,似乎犹胜那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敌人,那魔气腾腾的魔化部队,那带着些许笑意又满怀憎恶和恶意的邢家老祖……
如此淡薄人情!
“桀桀桀……我是越来越欣赏你了。怎么样?到本座这边来,本座允你……”
糖衣炮弹还未抛出,那白净少年很果断不耐烦地打断。
“打住,我没兴趣!”
“本座都没还说,你怎么知道有没有兴趣?”似乎对着上位面来人颇为在意,毕竟是跨越了一个位面来的人,他的顾虑是那些殚心竭虑之徒无法理解的。
“老谋深算啊!可惜!”
“桀桀桀……可惜什么!?”
邢道荣都第一次见自家老祖对年轻一辈竟然如此有耐心,还有拉扯的意思,但对方似乎根本不受。
“可惜……你仅仅是条狗!一条跟着人家的身后的狗而已,根本做不了这个主,又何必欺骗你我,欺骗自己呢?”
那玩笑意味的话,让这邢家老祖活了少说有数千年的老怪物瞬间变脸。
那一直维持的笑意在那一句极度嘲讽意味的声音后变得格外僵硬,似乎一下一刀见血,直戳其心脏上。
“既然你想死,本座就成全你,陪他们一起葬身于此吧!”
拉拢的机会,作为一个或者这么多年的老一辈,竟然被如此年青的小娃娃这样侮辱,最不能忍的就是他如今不伦如何强大如何有势力,都将依附于血魔的事实。
这一事实在他数千年前就已经想好了,也认定了,但岂是这等小辈能够刨出来问根问底指着他老脸直面痛骂的?
即便再能忍,心境再高过了千年万年,都会有自己不可触碰的痛楚,最不可侵犯的禁地!
森冷的气息围绕起众人,圈划出整片大陆。
“想不到他和血魔被镇压在此这么多年,怎么都应该被四神之力净化掉不少魔气,修为还有身体都应该消耗被消磨不少,但竟然还有如此强大!”
“渡白师兄,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在雪渡白的惊异间,众人的慌乱下,沐岑风以剑阁秘法,利用自己的白辰剑强行为众人撑起了一道极为严密的剑网。
白影交错间,剑气飞旋,行为了一张看似不简单的剑气大网,将众人都围绕在期间。
沐岑风暗暗擦去额间的汗迹,可见此招对他的消耗极大,是剑阁相传至今的独家秘术,若不是沐岑风剑意修炼已达到如此境地,估计也难以施展和维持下去,“之前那人的那击可以击伤他,应该是这人大意加上确实为恢复过来,被镇压太久还在虚弱期。一时想要完全恢复到巅峰,起码得需一段日子,那血魔定然也如此。”
“沐兄的意思的?”
“不可!”刚要打开的话题竟然被一女声果断否决。
“血魔之所以为追来,更多的定然是不屑。那等存在已经不屑于出手清理我们了,更何况那是整个大陆都为之畏惧上万年的远古巨魔,即便他的实力之万中存一,那等层次的力量也不是我们能够抗衡和相提并论得了的。”
“叶小妹说的没错,血魔万年前就已经到达那种境界,超出我们这片大陆整体实力几个档次的存在,即便现在还未恢复,我们定然无法靠近上去。”
沐岑风还未说出口的想法被瞬间驳回,叶小妹的理性分析还有她的头脑似乎极为被信服,至少沐岑风似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当场就没有再说话了。
“如今看来,就这邢家老祖了。刚管他出手抵抗下刹那的灵气波动,如今他的实力可能在观天境中阶或者上阶的水准。”
“那个白小生样子的青年真如此强大?”
再次得到雪渡白对那邢家老祖现阶段实力预测,就同时也体现出那史棣敷之前一击的可怕。
那一击竟然可以将邢家老祖击伤,如今看着等级分化,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可怕,多么大的差距。
“那么说来,那青年实力不是可以匹敌观天境中阶!”
这不可争议的事实就摆在那了,没人可去质疑。
“可怕,上面的人年青一辈真的都这么恐怖么?”
第一次,学院的众人这些本该被认作一道天骄的少年少女们,第一次感受到实力上的差距,那不可弥补的沟渠!
……
那一层层荡漾起来的魔气,单薄但感知上就能发现极度危险,如一片片刀片一般,绞杀着周围的一切,并且在无声中慢慢收缩,像他们靠近!
“可恶!”
一名修士急速退回,在地上摩擦出一道血迹。
这还是他退得快,刚没来得及反应地那批散修,起码在一瞬间有五六人全部葬身在那魔气之中,连声都未来得及发出,就被那凌厉的魔风切割成一片片白花花的猩红肉片。
极为慎人,可没人敢叫出声来,生怕惊动了那空气中无形地怪物,将他落着跟眼前那些肉片一样的下场。
呼呼
“怎么办!?”
这是所有人都关系的问题,在这一双双愁眉之中,在这些只能听到那无形绞肉机“呼呼”作响的魔风的耳畔之间……
第234章 最后的手段
“你这家伙……”唐渊紧紧捂住自己的右手中指指根处,他可至死都不会忘记,自己这最后的保命手段。
那曾经自己“便宜”师傅送给他的拜师入门礼,碧玉戒指!
那可活脱脱是个人啊,还是个大美女!
如若不是经历了那种种,是谁打破头都不会想到,他随着写到看似极为普通的一枚色泽暗淡的碧玉戒指竟然会是一个人!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他小心翼翼捂着,怼到史棣敷身边:“怎么样,还有办法没?”
有些诧异,白净少年侧了侧头好笑地说道:“不然,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谁更你开玩笑,我说正事!到底还有没有法子。”
眼下的局面刻不容缓,已经达到一种绝地,真的是无计可施,至少在他自己看来,在所有人的踌躇间……
“必须要离开此地!”
那白面少年突然丢下这么一句话,理都不理他人,跟没有一句解释。
“想活命,都靠过来!”
果然!
这家伙还有后手!
唐渊急忙不动声色挥挥手,将自己带的人全部召集过来,而自己右手那捂着的东西也渐渐放开……
“臭丫头,你也过来!”
没好气的,众人一愣,那唐渊叫喊的人竟然是被另一方包围在中央的叶紫熔!
起初,她也有些诧异,但很快惊容就化为一抹笑意,“干嘛?”
“干!”
“……”
“……??”
“开玩笑,过来吧,赶紧的!”唐渊又将视线延伸几分,回头再次寻求了一眼同意。
“你们不想死也过来!”
那不耐地语气似乎恩惠一般,“他以为他是谁!一个没修炼的废物而已,在这种时候指手画脚……”
“你们干嘛!你们不会真信了他的话吧?”那散修不敢置信地说道。
而叶小妹已经毫不犹豫地冲跑了过去,只留给身后学院的新生们一句“愿意相信我的就跟上!”
这个节骨眼上,对与错,信与否似乎变得格外珍贵,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能否找到存活机会生命能否继续的关键,现在就有一个人奖自己的一切赌上,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基本上除了晨子封、露贯两人一脸阴沉地看着那少年,看着所有同伴都在犹豫后选择了相信叶小妹而彻底遗忘他俩,两人的脸色就更加出奇的差,更不可能去投靠那本来就有仇的那凡夫俗子。
“可恶!我们就这样看他们都过去吗?”
“哼,不然还能怎样?你以为他就真有本事护下所有人?就凭那废物?哗众取宠的废人而已,还真有人信了。”晨子封满脸怨念地嗤笑起来。
而散修那边就更为……
本来就没有多少交集,而且除了散修部队的自己人,似乎所有人都不喜他们,毕竟之前做过那么过分的事,即便早已洗浴平常,但是是非非眼前如何过?
没有任何的话语,雪渡白和沐岑风跟着叶小妹离去。
不是因为他们笃定那没见过几次面甚至在他身上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少年的能力,回应他的呼唤与号召,而是他们选择相信叶小妹的判断,也是眼下唯一的路了……
“你干嘛!”
看着突然出手,朝后方远处岩口那漆黑一片中打出一道剑刃匹练的沐岑风,雪渡白压根没想到,刚刚反应过来右手利马捂住剑鞘自卫却发现那道剑刃根本不是对准自己的。
“你是……!!”
他蓦然想起什么,眼球睁大了一分。
“她心已死,你救不了她,没人救得了她!”说完利马走人,赶上叶小妹的步伐。
而这一切雪渡白颇为无奈,又没有任何好说的,因为他知道,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最前面的叶小妹早就察觉,或者甚至可以说是默认了。
“也许……死了,对于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不是拖着一个拖油瓶多麻烦,但也确实有些吃紧,更为主要的是,所有人在经历那些后……
算了,死了也许就当下最好的归宿吧。
她已无法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也许所有人也难逃那最坏的命运,那同一归宿。
只是,他们,还有“力气”去挣扎……
“都到了吧。”
“嗯,你这家伙有办法就快说吧,这么多人……都是自己人啦。”唐渊环绕一眼,各自都微微点了下头,就算相互认识了。
结实一批新的伙伴也不是一种快速壮大自身的办法,唐渊不一直这么做这么过来的么?
史棣敷没有任何解释,视线全在那风魔后面那枯面老者身上。
“老妖怪!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邢家老祖双眼一并,虎视怒眉:“你是何意!?”
显然他的心情并不太好。
被一个小辈鄙视的滋味,绝对不是好受的。被众人追捧已至老祖辈分的人,能活到今天能修炼到他这种境地,有哪一个不是决定之才。
岁月尽管能磨掉他的心高气傲,但磨不掉那份骄容!
“别跟我绕弯子了,有什么雕虫小技尽管来!你要是有能力破开这魔化罡风,老夫还能这么悠闲的空闲看你们怎么死吗?”
“桀桀桀”的笑声传遍开来。
“你是不是高兴太早了?你以为吃定我了?”
史棣敷似乎不弱气势,嘴角更是一抹极度狂妄在邢家老祖眼里颇为不妙的一个诡笑,“山水有相逢,咱们有缘再见!”
“!!”
什么意思!?
邢家老祖紧忙起身飞射过去,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那上界来人不会无故放矢,绝对非同小可。
今日不将他就地斩杀掩埋在此,只怕日后还会有更多祸患,即便自己身后还有那位血魔撑腰。
只见那白净少年在嗤笑中五指并曲,一抹极度嘲讽意味的笑容荡漾开来……
“上钩了!”
“!!”飞近看来这一切,看到他每个动作的邢家老祖更为惊异和暗叫不好。
一抹联系竟然由自身飞出!
“那是……!!”
他瞪大了眼珠子,似乎都快飞出来一样,一道道绿色的线条竟然从她体内不自主地飞出,强烈的反应在他和那白净小子之间联系。
是自己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不然不一定那绿线能被他从他体内迁出!
上当了!
“这是你之前那一招的后手!?”
暗觉不好的邢家老祖,是个傻子也能猜到,这手段能埋进自己身体的,也就那一次碰撞下的接触!
似乎从一开始这少年就在那杀招之内留了后手,就等着自己上钩……那一击更多的意味并不是击杀邢道荣!而是给他们争取一道机会,一道求生的阀门!
“可恶!”明白过来一切的邢家老祖大吼一声,更为气氛。
这种被人算计的死死的,永远都在他人的计算之内的感觉极度不好,让他更为坚定了一定要将此子诛杀在这秘境之中的想法。
这诡异的手段还有那神鬼莫测的计谋,背后的势力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庞大的组织……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邢家老祖拼着伤上加伤的风险,在绿线的缠绕下打出最后一击。
慌忙下的杀招由右手的猩红中飞射出来。
“怎么……”
这一血红魔爪并不是他第一用了,杀伐威力之大也是他几大杀招中尤为前列的,可如今打出来……
“怎么小了一圈……不,是威力怎么会……”
大大缩水的红光让他意思到自己的这招竟然发出实力不足往日的十分之一,即便自己还在虚弱期,自己还在之前受了人家一招杀招的伤患,但也不至于……
“是它!”
看着缠绕满身上的绿线,被扯出的部分,竟然涌动着一丝丝灵气。
那是他自己的灵气啊!
这招竟然如此诡异,防不胜防!
在汲取他的灵气!
无声无息,不是自己强行运转一道杀招,可能至今都未能发觉这身体上的异常。
然而灵气去哪了呢?
这就显而易见了!
都在完成史棣敷那最后的一道致胜一击!
用他人的力量去完成自己的缓冲蓄力,这是什么功法,还能这么玩?
上界来人的差距,修炼上的差距会如此……
不对!
即便他没有去过上界,也多次向让自己的后代也就是邢道荣日后有机会得到血魔大人的重视,带去上界培养,但上界一般修士岂有这种手段!
他即便放在上界,也绝对不是平平之辈!
“你到底是何人!?”
再次被问到他的身份,这次竟然是出自那声名远播修为通天的邢家老祖之口!
“你没必要知道,因为……山水有相逢!”
一抹极度自信的淡笑出现在少年的面庞上。
“什么意思!?”可没当他问,那道道绿线的末端,被绘制出来的集合体,一个绿色的光团突然化作一道小旋风,带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处。
什么!!!
此时的惊讶无异于出门见到鬼!
那空旷旷的地面,自己猩红的杀招……
“啊啊啊啊~!!!”
也许此生他再也无法自信地发出那“桀桀桀”的怪笑声,那绝对的耻辱与愤怒。
煮熟的鸭子……
飞了!!
邢道荣在一旁看到了全程,震惊之意不下于自己的先祖,但自己一句话不敢说,在自己祖先面前。
而森冷的目光转移到那还残留下来的一批人身上,那一个个瑟瑟发抖含恨欲绝表情之下……
悲惨的命运,唯一的机会……自我的选择。
那么……
第235章 金玲遗物
“大人,刚才的情况经过就是这样,小的万不敢说半句假话……!!”
邢家老祖在失手后的不久就被紧急召回,血魔对他的一顿问候,让他觉知有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似乎……似乎自己在无形中触碰到自己不该去触碰的东西,惹上面龙颜不悦。
“血魔大人……是不是……是不是属下有什么做得不对的……”
血魔淡淡撇了一眼:“也许吧,也许……你比谁都清楚。”
“……!!”
邢家老儿吓得当场就俯首下跪,大声叫到:“属下不敢!属下……属下是跟随了您上万年的最忠心于您的奴仆啊,当年……”
“不必再说……!”
一直大手撑来,“你的忠心本座从未怀疑过,但你的那些小心思……”
冷哼声伴随着一声轻蔑的笑声滑过。
看来自己的一切压根就没逃过这血魔大人的法眼,自己的一直以来的……似乎这一路来为壮大自己邢家在自己这位血魔大人站稳脚跟的打算就一目了然,被这位即将踏平这整个位面的血魔看得彻底,透彻!
邢家老祖不话可说。
哭死埋头之间,恍然抬头:“大人!这一切都是老奴的意思,跟我家荣儿一点关系都没,他都是听我吩咐做事……”
似乎颇为担心害怕着什么,血魔对他的掌控如此,那么相对的,他这么些年来的侍奉,说对血魔这可怕存在的了解,也许这个位面上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为了解这个魔头的人了。
“放心吧,我没打算追究……”
似乎放下了心头的重担,倾吐一口气。
这是一个索大的恒古家族的老祖最为卑微的一刻,但他却欣喜得尤为开怀,“谢大人!”
“不过……你最好约束好他,我不会管也不会过问,但……那个人你不许再碰!懂了我的意思吧?”
那轻轻的话语却有着绝对的威慑之感,果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的邢家老祖一层层感受着这绝对的口吻下的低愠,似乎只是碍于某种原因没有完全说明白。
但作为能在他手底下,能在一个旷世魔头手下服侍至今的存在,他岂能还听不明白,更是为自己之前的草率暗捏一把劲。
暗自揣摩上头意思的往往会遭人不喜,但能活得长久啊!
没点眼力劲没点预判的话,他能活到现在吗?能在血魔身边走到如今的地位吗?
那是万不可能的!
“老奴一定加倍约束老奴的人,让他小子以后都不会与那姓唐的为敌。”
没有任何打听或者张望,他知道他该怎么去做,也很快得到了血魔满意的赞许目光。
“很好!”
“大人,那其他人……”似乎颇为为难,他唯唯诺诺地开口低声问道。
“其他人本座不管,随便你处置,只是如若遇上‘他’……别太刻意和明显,留一条性命即可,这应该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你应该懂了吧?”
“是!”
提到那位大人,就连那身为奴仆的他都尤为激动,仿佛朝拜神佛的信徒一般。
那种不可能亲眼见到的奇迹,传说,竟然在这枯燥寂寥的万载岁月后,竟然真的被自己接触到了。
也是那份妄想、妄念,让他第一次大起胆来背着血魔来了这次极为隐蔽地行动。
本应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先斩后奏,斩草除根的,可惜功亏一篑。
一想到那突然杀出的白净少年,还有那只有上位面才可能使出的诡异功法和手段,就让他暗自咬牙。
“就差那么一点点……”似乎还偷偷藏匿着一丝不甘心。
不知是否被血魔察觉,邢家老祖一直低着头人面目尤为可怖……
………………
…………
“这是哪?”
唐渊捂着头一阵头痛,剧烈地震荡让他胃部都有些翻滚。
看了眼搂在左手边的美丽丫鬟,状况没比自己强多少。
“怜儿,没事吧?”
“没事……”唐怜儿轻轻地回答道。
唯唯诺诺地样子令人心疼,但特别倔强。
“呼呼”
强劲的呼吸声沉重而又节奏地在耳边响起。
“看来那一招,将我们传送过来的……对史公子的消耗极为严重啊,少主,我们要不要……”
黄氏兄弟俩很快地走近,他们的情况明显好多了,雪渡白、沐岑风还有哪些跟来的修士就更别说了,似乎这种秘术后的不适是根于人的体质或者活修炼境界来划分的。
那些实力强劲的,进本在一个照应时间就恢复过来,并没有明显的恶心感,反倒是他们这些……
“没事的,史棣敷那家伙有分寸。”
唐渊看了一眼那白净少年好友,这次还多亏了他,不然自己这群人能不能活着走出来还是问题。
但明显,现在还不是放下心的时候。
因为他很明确的可以确定,自己一行人还在秘境之中,只是被刚刚那诡异的招数,能够强行借用他人的灵力回流来帮助自身完成空间转移。
这算不算一个空间力量范畴的秘境,他也说不上来,但相比,这等秘技放在哪个位面哪个地方都不会被小觑。
“史棣敷这家伙果然藏拙了,有一手啊,你小子……”
一脸苦笑地寒暄道。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史棣敷显然耗损得不轻,脸青一块白一块的,但依旧强硬地回怼道。
“那这里是哪里?”唐渊开口问道。
“我哪知道,自己找!”
“你这家伙……!!”
恨得牙痒痒,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是救世主,人家才是主角呢。
熙熙攘攘下,众人都不怎么说话,左喵右看的。
如今这伙人应该差不多都算自己人了,起码没有任何明显敌意产生的可能。
“这里是哪儿,看,这里怎么还有蓝色的会发光的石头!”
“叶小妹,你慢点,小心点!这里我们都没来过,古怪得很。”听到雪渡白的叫喊和提醒,唐渊一愣。
这才发现,似乎不止是沐岑风认识这鬼丫头,好像那西厢学院的雪渡白也私下对她颇为熟悉。
唐渊陡然悟出,也许至始至终自己都小看了这一时脑抽发疯一时又特别正经机灵的叶小妹。
所有人都被她的传闻还有身后的背景懵逼了眼睛,第一印象的判断都被严重地出现了偏差,甚至自己。
就她一个个体而言,从她一路来的表现,和唐渊对她的认识,绝对不是一般小女孩那般清纯无知,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若是小看了这只小狐狸,只怕最后吃大亏的还真只能是自己。
还好之前……
唐渊随全程听着,背对着关注着,但不动声色,让自己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尤其是……
“你看,这石头……漂不漂亮,还会发光耶。”
在这幽暗的空间,蓝色的微光照耀出唐渊惊异的目光。
“我的天,我都刻意绕开你了,你怎么还……”
“嘻嘻嘻~”
对于唐渊的埋汰似乎没有一点在意,叶紫熔一顿嬉笑出现在唐渊耳边,一只手更是捧着那她发现的奇异石子在眼前晃动。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这地方这么危险,不要做出奇怪的事!”
一向冷静地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似乎极为孩子这磨人的妖精,更是在这番了解下。
那戏虐而来挑逗的眼神,就好像自己做出了对她什么极为难以启齿的坏事一样,可自己又何曾做出过……
也许吧……
反正绝对不是她表现出的那样,惹人怀疑。
众人被那调戏的声音吸引,看了一眼又极为配合地将视线转移开来,视若不见,似乎就真成了那么回事。
“这……”
有口难言的感觉,唐渊也不知道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怎么老喜欢粘着自己,找自己好玩么?
一脸无奈与黑线,垂头丧气间,他无意发现地上竟然有人的痕迹,在这幽暗得的空间里……
“这是!!”
众人都被他发出的动静吸引过来,看着那被某位修士绝对是人的配饰品。
这会是谁遗落在这的呢?
这里又是哪?
那银色的铃铛……怎么看起来那么……
眼熟!
“金玲!!”
在雪渡白看到那遗落在一角的铃铛后,大声惊惧地喊出来。
所有人才反应察觉过来,“对,没错了,是说怎么看着如此眼熟。之前金玲姑娘她……”
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之前看到过金玲战斗影像的人,那疾蹿奔跑间发出的银铃声响,就是来自于这串本应该缠系于她腰间的配饰,银色铜铃!!
“怎么会……金姑娘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吧!?”
“呸呸呸,你才遭遇不测!金姑娘何等实力,就算被三倍与她的魔化魔偶追杀,都不可能出事。即便不敌,也绝对能安全撤离的那种,你可别忘了,她虽然隶属在西厢学院归属下,但她出生在哪。”
“西凤圣地!!”
“没错,能和西凤圣女一个地方出来的,她的自卫能力还有敏捷程度,能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嘛?即便我们都死光了,人家也绝对能活到最后一刻。”
似乎他的说辞没人可以反驳,所有人都对西凤圣女还有西凤圣地这两个名词尤为清楚,都有关于自己对这两个词汇的庞大认知和信息量,所以更加确信他说的话基本上不会有假。
而对于这一切,可能这里也就一两个是一脸茫然的。
其中就包括唐渊……
第236章 再遇金玲
“那边有动静!”
在这幽暗空间里,自从发现金玲留下的随身配饰,大伙就各自小范围分开来找,都相互紧密联系着,生怕出现一丝风吹草动。
可在这久久无果的找寻中,他们虽然人没找着,再无发现,却几乎大都了解了这里的情形,意识到他们身处在一个怎么样的空间里。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海底龙宫。
如此空场的地域,四周竟然都是那暗无天日的水,没有一丝光线照射进来。
但更为神奇的是,这种条件下,竟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不适或者危害,就连那种一般水底的窒息感都没有。每一口呼吸,都是一份水中的氧气。
奇异的感觉在每个人身边蔓延。
“那边有动静!!”
陡然的叫声在这水底传播开来,就跟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没有两样。
所有人开始积聚于那个方向,那个疾呼声传来的地方……
“那是……”
“快看,少爷,那里竟然有座宫殿。”
唐渊在黄人熊的手指尽头真的看到一道宫殿,幽暗的海底不那么显眼,但那气派,器宇轩昂的架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
也对,都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处境了,要是普通反倒不普通了吧。
走近才发现,竟然有两伙人竟然在这里厮杀,战斗渐进尾声,尤为惨烈。
“是嘉怡师妹!”
很快叶紫熔认出了那个刚刚叫喊声发出的人,正是他一同带过来的几人之一的一名女学员。
“嘉怡师妹……”
“叶师姐!!”
那名新生派学员左右逢敌,仓乱间转头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得救了!
她急忙退了回来,退到刚积聚的人群中来,“叶师姐!”
“怎么回事!?”
看着还在继续的一处处战火,一声声铿锵有力的金属碰撞声,即便没有得到那名叫嘉怡的学员回答,大致也能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有一批逃出来的修士被围攻了,战火一直持续到如今。、
想想他们距离逃离那池面已经过去了不小时间,现在竟然……
可见具体一路上死了多少人,还有那还在苦苦奋战支持的,恐怕也吃撑不了多久了吧。
“我们要不要……”
其他人都不敢发话,这里的话语权呈现一种很微妙的状况。
黄人虎黄人熊看向一向拿主的少主,导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那边看,似乎他一下就成为众人的主心骨。
“这……”
他也颇为为难啊。
这具体情况也不是特别清楚的状况下,是确实有风险的。
万一还有埋伏怎么办,即便没有埋伏,上去冒然是可以救下那残余的人,但无疑会暴露自己一行人,这里可大部分都是对自己没异性或者说人品信得过的人,那些人就不敢保证了。
万一事后救了人家,反过来被人家恩将仇报算计了,那着实不划算。
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世道,或者说在这人群里,饱含那荡然正气满腹正义感的,还真不是一个两个,似乎自己的全盘着想会显得颇为畏缩和懦弱,甚至有可能他们会有强硬的自己想法。
到时候就算他不上去搭救,人家自己也会动手。
现在这等待他回答的时刻,不过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走的过场罢了。
他很清楚……
“救!”
似乎就等这一声好久了,叶小妹带着其余的人一拥而上,冲杀那追杀过去的魔化之人,而沐岑风与雪渡白更是早就准备得更为齐备,手早已捂住剑柄处,一声之下直接出刃。
蹭蹭~!!
两道剑光先后青白两道光拉开划分战场。
援军来袭!!
震声高喊,那死里得生的血性狂欢,都快必过那魔化的狂暴。
战面瞬间呈现一边倒,在他们这批支援抵达的一瞬间……
……
“你们怎么个情况?”
雪渡白在清缴过最后一个魔人后,将视线投到那些劫后余生的逃窜到此的修士身上。
“我们是田宗主带过来……之后……”
“!!”
“田宗主?那他人呢!?”
“他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
看那人说话支支吾吾的,似乎情况和他们想的有些差别,“你们最好把详情都说出来,不然这里没人帮的了你们!”
那人在犹豫了三秒后还还是迫不下众人给出的压力,“田宗主带着金玲还有另一小群人杀进去了。”
“进宫殿了!?”就连叶小妹也一愣神。
如今人族这边的战力高端力量基本都在那逃窜的一瞬间走散了,如果还残余或者说活下来的人,都是一份弥足可贵的资源啊。
没人会在这个是选择还要内斗下去,本来活着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更多的人,召集更多的修士,聚集力量为生存最后一搏。
这样逃窜下去绝对不是一个上上之策,绝对会被那些魔化的修士一一逐个击破。现在也不存在什么秘境时限,想要出去就得自己找契机,奇迹不会无缘无故发现,即便发生也是给有准备得人。
“全部人都躲起来绝对不是一件聪明的办法,只能做到短暂的自保。如今我们应该把能拉拢过来的力量都聚集起来,杀出一条血怒。”
所有人都惊异地看向那本应平平无奇的少年,那个本该本他们视为废物的毫无威胁的少年,如今这番分析透彻到底的话语竟然从他口里说出,一时很让人接受。
“呵呵,大家也不用这么看我,我这样说是有点冒昧,但想要活命,我觉得各位还是要用些脑子的。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嘛……”
“这小子是在说我们没脑子!”
刚要有人想要动手,“一个毛头小子什么力都不出凭什么在这指手画脚!”
可刚要出手,发觉他那少年身前已经站里一排又一排人,黄氏兄弟肯定是毫无疑问第一时间护卫在身前,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雪渡白和沐岑风这两大高手,竟然都一副冰冷的某样站了出来,挡在那人身前。
“你们……你们要干嘛!”
那人开始有些慌乱了,他是至死都不会了解为何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明显累赘的少年会被他们这群人捧在中央,而更是有一群人在旁边冷眼旁观者。
似乎那个愚昧和无的挑梁小丑本应该是那边的那个少年,可如今竟然被那群人以这种……这种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
“你们疯了!都疯了!!”
大气不敢说一声,只能胡乱叫唤了一声后赶紧退到那批被救下的修士队伍后面。
那仅残余的二十多名修士多数身上都带着多多少少的伤痕,甚至已经有几个已经丧失了活动能力,想一起再行动已经是不可能的,只是短期内是不可能的。
“你们这批人还是留在这养伤,你们跟我们说说金玲还有姓田的那边的情况,我们商量一下。”
嘭!!
“怎么情况!!”
无数人聚集在大殿外围,神色各异,都看向那二层的上空,那破开的宫殿……
一道道身影被强行弹出,身形各异。
“那是……”雪渡白第一眼就发现了那熟悉的身影,一道银弧……
“金玲!!”
十几道身影破墙而出,巨大的宫殿二层竟然被他们这群人爆破了,里面的激战战斗威力,显然比这边要高出不只一个档次。
可见追击她们进去的那批人才是魔化部队的主力力量,不然如今金玲还有那田氏男子也不会是一副苦闷之相,身上更是多处有深可见骨的伤痕。
那弹射出来跟随者两人一同弹射出来的,更是有身体已经不全的,而正巧看到在飞舞的空中,那可怖的魔人发狂地模样。
疯狂的如野兽的咆哮中,活生生在空中就将一名修士给撕成两半!
这一幕,深深再次震慑着众人,压紧了他们心头的那块烙铁……
“金玲!!”
雪渡白的声音传到神色迥异的金玲耳边,恍然间瞟目一瞬,看到纷纷迎来的众人。
“有救了!”
金玲逐渐拉开的笑容,那欣喜之情就如同那批被搭救的修士一样,那是一种死后得生的狂欢,“大家都赶到他们那边去,不要再死战了,圣女那边差不多得手了,我们赶紧撤出去!”
听着她的唤声,所有人神情一震,看到那救援过来的人群,更是说不出的振奋人心。
“走!”
所有修士舍生忘死一般拼命往他们这边飞奔过来。
“大家快去支援他们,他们身上有伤,未必能坚持到这边来!”
在雪渡白的号令下,带着所有还有行动能力的修士上前应敌。
“怎么样了?”
雪渡白一把手接回来重伤的金玲,“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现在是……”
无疑,与其去问其他人,直接问金玲无疑是最能了解到如今局势发展情况的,而田氏男子知道的都未必有她多。
金玲嘴边喋血一口,强行在众人的搀扶下又重新支起了身子:“还好你们赶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金玲小声地述说着,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实了刚刚战斗的激烈。
陡然她想到什么,急忙提了一口气上来说道:“小姐!圣女殿下在里面,这里有最后扭转现状的关键!”
“……!!”
“什么!什么意思!?”这一声气息极弱的声音却让身边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有雪渡白都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是说……西风圣女!她去取那个可以扭转乾坤的法宝,那个真的能……”
“咳咳!!”
只见在他兴奋之下,手捏得都不自觉紧了几分,而金玲更是一时情急再次喋血而出。
第237章 四神意志
在之后金玲忍住伤口之痛,一边包扎止血,一边徐徐道来。
原来那所谓的能扭转乾坤的法宝,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宝,而是她们一直的猜想,田氏在得知她们西凤两人的想法后舍身投入进来。带着他残余逃出来的人一股脑加入她们的行列,实行作战计划。
可没过多久就被魔化人盯人,毕竟……
“你说这里就是那池子底下!!”
不敢置信,众人都一蒙圈,都不敢相信自己来到的竟然是那最危险也某种程度来说最安全的核心地带,池面之底!
那个封印巨魔的地方。
“那邪恶被封迹万年的旷世魔头,竟然就是从这里出出去的……”
大伙全都唏嘘不已,就连那远处躺着也在抓紧时间恢复的田氏,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至今他都未从那西凤圣女那时跟自己述说那计划的平静下走出来。
是什么样的胆量才能到人家地盘到那最初始的地方来玩虎口拔牙的事,所有人都畏惧着卑鄙着的东西,她就敢这么玩,这么做,也确实是唯一当前的救活局面的办法,仅存的希望……
“你是说……西风圣女金兮研她……她是来取那四神残留下来最后的东西……!!”
“是的。”
金玲肯定得着重点了两下晕沉沉的头。
“你最后的东西……四神真的还留下什么……”
她晃了晃,“我们也不太知道,一切都源自于小姐的猜想。”
“不过!小姐只要有这方面的想法,就一定有什么依据的,我相信她!”
那坚定在眼神在众人质疑之前就将众人的话语封在了口边。
“呜蛤~!!”
突然,那些还需要时间处理的魔人竟然在这一刻都奇怪的发出嘶吼,那最为尖锐的声音,对着远处传播着……
“不好!它们在‘求救’!会召集来更多的魔物的,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
首先翻译过来的便是那倒地不起的田氏,而雪渡白似乎也料到是这样,面色十分不好。
“剩下的人,更我们走,赶紧一鼓作气全歼掉这群魔偶,他们已经不是我们熟知的那些人了,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千万不要留手,得手利马斩杀!”
没有任何迟疑的时间,他人已经带着一道白色残影冲出受伤人群的圈子,杀了过去。
而沐岑风无声无息提着那柄白辰剑,内敛之极的剑意托着他的身子赶了上去……
“史棣敷,我们要不要也……”唐渊犹豫道。
这里除了他们原本的几个外,似乎就剩下那下刚刚从鬼门关走回的伤员了。
而在金玲闭目继续养伤不言不语中,没有任何人的催促和逼迫,但自己这样混着,似乎也颇为尴尬。
“你要去你去嘛,又没人拦着你……”
“你!!”
“你明知道我……我去了也没用,这不问下你的意思么!”
似乎这家伙故意在此让自己难堪,但确实还要依仗着他,他可是这里他的小队里最强的战力,对于自己这个真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麻瓜而言……
“额额额……”
那家伙慢悠悠起身间,陡然猛睁双眼。
“你这家伙……怎么了……吃到屎啦?”
看到突然一脸诧异惊怪地看着自己,唐渊一脸尬笑。
但史棣敷似乎不想是开玩笑在逗他玩,也没这么低级的玩法啊。
他蓦然觉得不对劲,所有人身边还在的剩下的人都将目光转移过来,而那眼神那神情,和史棣敷竟然如出一辙。
“到底……”
他缓缓低下头,往他们视线所在自己的身上看了一眼。
“噗!!”
一下自己憋住的气一口喷了出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看到自己的身子在不知何时,应该就是在不久前吧,在众人离去奋战之后,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上发出了一层层荧光,一层层淡淡的光辉,在这幽暗的空间里……
自发光!!
“是什么鬼哦~!”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旁人就更加解释不清了。
可还未等他继续有所猜想,那宫殿之内“轰”的一声闷响,似乎什么东西炸裂被爆裂开来。
剧烈地振幅让相隔这里这么远的地方空气中都能明显感觉的到。
“那是……”
“圣女殿下!!”
所有人都清晰地明白,如今在那宫殿之内还在弄着什么,忙着寻找什么留在那最危险地方的,也只有圣女金兮研了,还有那群未离开的强化魔偶,最为强大的战力应该都聚集在金兮研那边。
“难道圣女殿下出现什么意外?”
不怪他人会有如此想法,毕竟他们之前所有被轰出来的人基本上都这副模样,可以说死里逃生。
若不是偶遇他们这赶来的这批援军,只怕自己这群人都将葬身于这池底。
“不会的!小姐实力强大,绝对你们可以想象,小姐定然不会有事!”
只有金玲毅然笃定地叫喊出声,用尽自己最后全身的力气,将声音刻意扩大了好几倍。
但即便她这样做,也只是止住了所有人议论的嘴巴,那往坏处的猜想……
似乎她自己的脸色都异常难看起来,是真是假还真难说……
咚咚咚
随着接来下继续的几声震响,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很少有人发现……
“咦!!少爷去哪了!?”
众人回头,发现那突然发光耶出现异常的少年竟然在那一小段恍惚时间里不见了!!
“什么回事……”
“少爷!!你在哪!?少爷……”
身边怎么会有人想到,刚刚还好好站在这的一名少年,那怪异的废材小子,怎么就……
“史棣敷公子,你可得想想办法,我们家少爷……”
史棣敷闭口不语,眼神却格外深沉,似乎从刚开始起就在思索着什么。
没人能叫唤住他,他开始无视任何人,似乎所有人的声音已经无法让他关心波动他一分,就像变了个人一般。
不过想来,从始至终,似乎他所表现的一切所接触的人,似乎也就唐渊一人。
不知道为何,就算是身边一同经历这么多行至今日的他们也无法唤动他一分,似乎至始就如此。
“史棣敷公子……”
“不必为难他了,史棣敷公子也一直跟我们一起,他未必比我们多知道多少,我们还是着力先找找附近,看少爷到底去哪了!”
黄人熊虎头虎脑地看了一眼自家的亲哥哥,然后点了点头,带着黄人虎一同在附近又勘查起来。
留下史棣敷一人不足不语……
“想什么呢?”
身后荡悠悠声音传来。
对,现在能说上话的,似乎还有一人。
那个一直是那白净神秘少年身边的人,一直待在他身边的阿玲。
暴徒阿玲!
史棣敷淡淡回了下头,脸色并没有改变多少,似乎只有阿玲才能看出,这是他最为紧张的模样。
那片头顶的阴霾还有那压迫感,不是自己真正亲近的人根本无法察觉,一向都将所有情绪掩蔽得如此完美的他……
陡然,他将视线转移。
在所有人各思各异的时候,那双平静的眼睛却投向了一切动静发生的根源……
四神殿!
……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一个恒古的话题……
哲学三问一下充满了一面懵逼少年的脸庞。
在一声那一声巨大的震响声下,一道身影竟然凭空出现在了一处密闭的宫殿走道之间。
四处还是同样幽暗一样,似乎比外面更黑,但在他落地发出声响的一瞬间,四周的烛台上,那古老而又补满蛛网的烛台竟然无火自燃起来。
瞬间周围明畅开来,视野也渐渐延伸、打开。
“我滴妈耶~!”
“这是哪?”他只想起来,刚刚还在和他的小伙伴们想着如何进那宫殿,还有那金玲所说的……
“不是我已经进来了吧?”
这最符合逻辑也最不符合逻辑的矛盾猜想,瞬间出现在自己脑海,而自己……
“刚刚好像还有个什么声音出现,呃……妈耶,么听清!”
这尴尬的一幕足以让所有人大跌眼镜,他竟然明明出现一道神圣而又**的奇幻之音,他却……
“妈蛋,要是那震响太大,我……”
与其埋怨已经发生的,不如……
甩锅给那震动吧,就这么愉快而机智地决定了。
瞬间安排好一切思绪的他,只好带着一脸黑线埋着头先走下去了,看看这里有什么了……
……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那光……”
“有点眼熟?你想说是吧。”似乎猜到他想说的,阿玲捷足先登说道。
“四神之力!!”
“没错,之前我就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来。你记不记得,那是进岛的时候,我们用来点燃四神柱的那火焰,是被如何转移的么。”
“卡片!”
阿玲也跟着回想起,当初收服圣火的时候,那被称作圣火令的卡牌将圣火收进去后,就一直有淡淡的光晕,奇异的力量分子在其卡面显现。
“如今看来,将唐家小子带走的,应该是……四神的力量?”
“应该把……”
他也不是特别确定,犹豫持久无果。
史棣敷将视线再次移到那是很远的宫殿之上……
“也许,一直都有一股意志存在,只是我们从未察觉,也没能力察觉到……一切……都在‘被’上演着……”
四神意志!
……
第238章 十二封魔钉
滴答
滴答
液体滴落的声音轻轻地,轻轻地……
轻轻地传遍每一层宫殿的隔阂中,走道走廊义厅……
“嘿嘿嘿,还以为你有多了得,想不到也不过如此。”
枯槁的老人打坐在蒲团之上,幽暗的烛光里,**而又威严的面孔下,发出了颇为油滑的戏虐之声。
滴答
滴答!
老者继续装作沉稳的样子端坐着,闭目念叨着:“这十二根封魔钉,乃是当年四神所施,专为封印血魔从上界带来的十二根无上秘宝,可惜在这么久的岁月里,不断抵消的消磨中,力量已经被磨损殆尽,无法被收回再利用了。”
那颇为可惜的样子。
“不过!要是用在你们这群小娃娃身上,效力还是很不错的,本来以为你是大人能多看两人的人物,超然于一般修者之列,绝对是上界英才之资,不过似乎是本座想多了。”
那戏虐的表情下,看着左上方被绑在一根大柱之上的人发出一阵阵讽刺的笑声,“这十二根封魔钉,对付一般淬骨境的垃圾还真是暴殄天物,不过看在你是这批人里最强的,就算了。”
鲜血一滴一滴从那修长白哲大腿上滑下,“滴答滴答”的滴落下来。
下半身虽被盖住,却在有意无意之中,由被角边半隐半现地露出一段丰盈柔细的**,以及半截底平指敛,粉光致致,柔若无骨的白足。
可如今一道道血线却顺着这完美的线条滑落……
这一切似乎引起不了那枯容老者的丁点怜悯之心,似乎已经上无数岁月的脸上,连那一抹男女之情都荡然无存,彻底斩断任何凡尘俗念,遁入空门。
可怕……
看不到一丝生机的画面,那孤傲的美丽人影被死死钉在上面,让鲜血流淌而下,而不说一句怨言或者求饶之语。
啪嘎!
大门被推开,有力地震荡了这片密室的烟尘。
“是谁!?”
老者威严的声音再次传遍开来。
“啊?蛤?这是个什么情况?”
突然闯进的少年看着被……
“老者?先祖?长者?我去……竟然还玩sm,这么刺激的嘛?”
冒然闯进的他竟然跟没事人一样随口道语。
“混账!胡言乱语!”
老者怒目而斥,“哪来的毛头小子,到这来撒野!”
说完这话后自己都一愣,“你没修为?你怎么来到这的?”
竟然被这人一眼看破。
唐渊无意的闯入似乎真的就是无意,不过当他看到那被吊起来,不对,是钉在柱子上的人影时,面色就显然严重了几分。
那昏暗的灯光下,刚还打趣被sm的那个异性娇躯,竟然是……
“西凤……金兮研!!”
唐渊瞪大眼睛,现在所有人都压期盼于她身上的那个金兮研,那个强大到已经可以说离谱变态的西风圣女,竟然……
被当做什么一样钉挂在上面,晾了起来,被当做一副雕塑杰作一样。
明显,人还没死,绝对还有生机还有气息的,虽然呼吸声很微弱,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那转动过来看了他一眼又再次失望转移开的黑色瞳孔……
不会错的!
难道是看到自己,看来进来是个麻瓜所以才心灰意冷。
想想也只可能是这样了。
不过眼下局面,就是她也落入如此结局,换过是谁来还有区别么?
自己来和换另一个修士来,不也都一样吗?
似乎对眼下局面他清楚的无能为力,似乎脸挣扎都是多费力气,在这里没有其他助力没有身边伙伴的帮助,他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蚂蚁,随便来个人呼口气都能吹死的废材。
“别看我!我刚好路过!打扰了,告辞!”
“等等!”
唐渊陡然一愣,然后加速运动起来。
他敢发誓,那是他此生跑的最快的一次,最果断的一次,可惜还是没能如愿,毕竟是个凡人……
嘭!
大门陡然被一股无形地力量合上,在他还未跑到之前,而身后那老者“嘿嘿嘿”的笑声越来越近……
完啦!完啦!
这次真的完啦!
真是天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啊!
这都被人刻意传送进来,一进来就碰到这等“好事”,不是闲自己死太慢太煎熬,送自己一程的么!?
这他喵的到底是玩哪样啊!
他开始相信,自己就是那个被上帝百般玩弄的少年了,如今这是要玩死他呀。
“嘿嘿嘿,放心吧,既然来到此地,本座一视同仁!”
“蛤?”唐渊慢慢转过头,看到那张枯老的笑脸尤为心寒,又将身子也转了过来:“你什么意思?是不杀我,准备放我一马吗?你可得说话算话啊!”
都还没确定下来,他赶紧先把东西坐实了。
“嘿嘿嘿,有点意思。不过,你想错了,你要是破解不开或者给出的答案不对,你一样不会有好下场。”
“答案?破解?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了一眼那柱子上一副放弃抵抗模样的西凤圣女,那可是西风圣女啊!!金兮研呐!!
难道这老家伙男女通吃?
所谓的答案是……
他赶紧双手抱紧了自己瘦弱的身子,连退几步。
“你干嘛?”
“你不是要……”
轰隆隆
低沉的声音在老者的一挥手间,一座莲台石头做得被一股力量推动了过来,从黑暗阴影出被移动到了密室中心,摆在了一脸惊异的他的面前。
“破解它。”
简单的三个字,之后就没了……
真的没了!
“蛤?”
急得他眉头一挑,等了半天还以为会有后话,结果就说了三个字“解开它”,不对,是“破解它”……就没了?
“我勒个去,你是不是故意耍我,你都不告诉我我要破解什么,你就说破解它,我破解你个头啊!这石座莲花台上就一根没点燃的蜡烛,难道是要我吧蜡烛点燃么?破解它。”
老者含笑不语,一切都在看着他的行动。
不对!
这眼神,怎么……这么眼熟!?
唐渊默默埋下了头,仔细观察着石座,观察着那根未点燃的蜡烛,思虑了好久。
“你小子还没想好吗?都过了多久了。”
一刻钟两刻钟,不知过了多少个刻钟,老者都不耐烦了,终于开口道。
“我想到了!”
少年突然喜上眉梢猛地抬起头。
“你想到了?答案是什么?”
似乎老者比他更为感兴趣,更想知道答案。
“答案就是……”
可刚说到这时,一只手赫然摁在了老者期待满满面孔之上。
那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角度……
“倪蓝兽,你以为换了个面孔,变了个身形我就认不出你来了么?你那恶心邪恶贼溜溜的眼神,我是怎么都也难以忘却啊……”
手掌猛地加力,眼看老者枯老的面容都有些变形,那老者忽然轮廓边缘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一个后腿弹射开来,终究脱身。
“想不到这样都被你认出来了,你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
不知是夸奖还是埋怨,如今的那**威严的老者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蓝色身形,就连那已经不知流了多少血被钉在柱子上的金兮研都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她永远想不到,若不是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看穿、道破,她是一辈子想不到将她死死钉在这里,一个呼吸间自己连反抗余地都没有的存在竟然是这样一幅模样。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还有……为何这蓝色的小小一个会……似乎和这少年早就认识?
面色苍白,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默默在那奄奄一息地看着这生命最后所能见到的一幕,不被她理解而又荒唐的一幕……
“倪蓝,你跑这里来就是为了阴我一下?好报上次之仇?”
“嘿,我可没那无聊。若不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是专门来对付你的就行了。”
“那你是来?”
“给你一条活路,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意思?”下意识问出后又马上想到什么:“你是‘那个’派来的说客?想让我跟你们一样?”
“差不多,你愿意么?”
似乎也不愿反驳什么,简简单单。
“不愿意。”
“犹豫都不犹豫一下的?你可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好不容易有我家魔主愿意看重于你……”
“不必犹豫,正邪不两力!人魔不共存!这已经是常识了,不用我多说吧,我是不会化魔的,更不会依附臣服于谁,让他死了那条心吧。”
“嘿嘿,我早就知道如此……”
“你似乎很开心?”
“不然呢?我最看不惯就是你这样的臭小子,没点斤两就喜欢学人家到处招惹事,殊不知你这样的人这世道下死了多少,竟然还没死绝,嘿嘿嘿……”
看起来极为不爱听,但也懒得跟他反驳。
“说吧,就这事吗?没其他事我就撤了,如果要取我性命,你就说一声,我也不反抗了。”
“嘿,说得你反抗有用一样,那西凤圣女都不是本座对手,何况你?一凡人之躯?”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处处为难我?戏耍我很好玩么?”
似乎认为这蓝色一团的东西,这至高无上的魔物,就是想把自己玩死,也懒得跟他求饶或者玩弄心机什么的,因为也没多大用处。
“想杀就杀吧,反正我烂命一条。”
“,做人怎么那么消极,要乐观。”
“我勒个去,你特么要玩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这么过分!?”
都放弃抵抗了,竟然还要戏耍自己。
“都说了,你不信。我就直接了当告诉你把,我的这个身影留在这地方并不是本座的本体,而是一道走之前被四皇殿下嘱咐下留下来的一道神魄。”
“一道神魄!”
虽然极为不敢相信,但似乎这家伙也没必要在这上面骗自己,即便还要戏耍自己,也不会……
第239章 石座莲花台、烛火
“你的意思是你一道神魄,残留下来的一缕神魄就将西风圣女击败秒杀,只为刻意等我?”
“可不是吗?你以为你们这位面的修士很强?还是淬骨境,这种渣渣修为在我们那都基本上连跟毛都算不上。”
倍感打击,但想想似乎却又可能,毕竟那可是自己多次听说过一直都去不到的上位面世界。
而他也不会忘记,此生如果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伟大梦想,那就是打破这个位面的限制,去往上位面寻找那个人……
“那你等我到底是要干嘛?”
倪蓝兽那道神魄残影缓缓凝实几分,那不情愿的表情下让唐渊看向了那之前被推出来的石座莲台。
倪蓝兽:“这座莲台!”
唐渊:“……”
倪蓝兽:“这座莲台本身就是这四神秘境一道考验,一道留作后手的最后试炼,是在所有不该发生的情况发生后才能被激活的机关,最后一道可以保全秘境中所有人的一道救命符。”
“什么!?你确定不是在说笑?”
他的震惊已经出现在脸上,本来根本就不怎么相信,但那充满希望的话语让他再次不得不可以去迫使自己去相信。
“你是说,只要破解了这东西,就能救所有人?”
倪蓝兽点了点头,“机会只有一次,一次失败下场就会是她那样。”
唐渊看了眼被满身染色的漂亮倩影,心头一片混乱。
如此时刻,自己竟然要做出最为关键的举动。
是他,是他自己,不是任何其他人,所有人的希望如今全压在他身上,压在他一次机会身上。
如果他知道,那金兮研是被倪蓝兽刻意钉在石柱上而不是试炼失败后惩罚所致,也不知道会怎么样,而至始至终,西风圣女金兮研都没有说一句话,发出一道声响。
不是不说,不是不做,而是做不到!
一道力量被加持在她身上,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更有那事儿跟封魔钉死死封住了他各大重要的穴道,连挣扎的可能都没有。
在唐渊来之前,可以说是绝对的绝望,绝对是死局。
“如今局面,你都知道了。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我不会给你任何提示的。”倪蓝兽这时竟然做出一副很有原则的样子说道。
“什么我都知道了,估计是该我知道想让我知道的都知道了而已吧,不想让我知道的,你会说么?就好像,你为何好心留下,还在知道四神留有这么一后手后不马上摧毁,反而等待我到来?”
倪蓝有些吃惊,一阵为难后还是说道:“这些不都不用管,只需要知道是四皇殿下的恩赦就够了。”
“四皇?就是我竹林里见到的那个男人?你的主子?”
唐渊一副好笑道。
“什么那个男人!那是四皇殿下,全天下最伟大最强大,最值得尊敬的人,你这种毛头小子怎么会理解四皇殿下的深谋远虑和伟岸奇才!”
看来那个男人确实就是一个颇有身份的可怕存在,起码在这倪蓝兽眼里,那基本上就是天一般的存在。
一阵发笑而不语,让倪蓝兽颇为不爽,却也无可奈何,毕竟……
“赶紧把,时间久了一样算做试炼失败,到时候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
搞不清楚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帮他,会帮人族对于他们魔族?
说起来都觉得奇怪不可能,但唐渊还是觉得有一丝希望可言,还是试试吧。
他走到石座面前,看了看上面所有的蛛丝马迹,然后……
“玛德,根本就压根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嘛?这里除了这根蜡烛,还有个毛啊!”
唐渊扎耳挠腮,这种苦差事怎么老落到自己头上呢。
索性……
他疾步走到两旁,来回忖度了几下。
一咬牙!
“他竟然用明火做……”
倪蓝兽非常吃惊,他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相传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认知和方式,而揭开这最后一道试炼的,往往都是稀世奇才……那种让人捉摸不透、出乎常人意料的……
如今倪蓝兽就以这种眼神看着那位少年,那个什么都不是,什么修炼什么段位都没有的一介凡人,他竟然就这么朴朴实实用走道间那一排排点亮密室走道的灯火,取下其中一盏,来点亮这至高无上的莲花石座!
恐怕至今都不会有人想到,那最为神圣关系所有人生命的四神最后的遗产,竟然是被那凡人间的明火所点燃。
看着那一圈圈荡漾开来的微热,那火光没有极为猛烈的燃烧,反而现在极为温和,就这样真的被这平凡的少年点燃了。
“怎么会……”
倪蓝兽陷入久久的震惊中,它可是知道的比那懵懂少年知道的多得多,也亲眼见证了三个人不同的方式去破解的道最后的试炼,可……
最终成功的竟然是……
他!
那个最容易让人忽视无视甚至蔑视的平凡少年,蝼蚁一般的存在。
四神……难道这就是他们当年留下来最后的讯息吗?
无法揣测,无法推敲,已经随着时间的尘埃掩埋……
“我这样算成功了么?”
少年平淡的声音从密室最里面传来,倪蓝兽还有些吃惊,随后便再次镇定下来。
“真想不到啊,最后能点燃这火烛的,竟然是用的明火,那世间最为普通的凡火……”
“难道之前还有人尝试过?其他选择?”
似乎早有所怀疑。
倪蓝兽轻轻一哼声:“不然你以为?也不知道你走了何种运气,能这样完成这最后的考验。这道隐藏的试炼,是四神当年四位至高存在共同授意留下的最后一道后手,也是最后一道机关。”
“在你之前,加上你一共有三人来挑战过这试炼。”
“三人!”唐渊失声惊呼,他也许能猜到那西风圣女可能已经参加过这试炼,最后失败落幕才……可怎么也没想到是三人。
“不用问,还有一人也失败了,他没有受到惩罚,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那人又是谁了吧?”倪蓝兽显然绕了个弯子,让唐渊自己说出口。
“邢家的?”
倪蓝兽没有回答,但明显能够如此进入这原本封印血魔的大殿,又开启这最后试炼想取得其中东西的,能够这么随意在所有人之前进出的,似乎也只有邢道荣了。
“那小子是第一个进来的,原本还打算破坏这最后的一道试炼关卡,可被本座阻止了,转而想通过试炼达到他原本的打算,可惜……”
“可惜他失败了?”
“是的,他失败了。他在面对这石座莲花台时,站在跟你一样的位置,可选择还有结果却截然不同。他选择用体内的业火作为火引子,用灵气加持强行续燃火烛,但却在火焰为点燃之际触发了禁制,自己也遭受了内伤,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而第二个来次处的,你也看到了。”
倪蓝兽的视线看到那柱子上血淋淋的血美人:“说实话,我是觉得她才是最有可能破解开来这最后一道试炼的人,思维也极其活络,一般人根本想不到,她收集了之前可以点燃四神柱的那些圣火。九道圣火用去四道,还有五道圣火令被当做废品一直在那些修士手中,而在动乱爆发之时,她却将那其余的五枚圣火重新收回,到了此地,竟然用五道圣火强行催生那石莲之火,点燃烛火~!”
“可惜呐,可惜。本来我都觉得要成了,可是天还是不随了她的愿,即便这样也无法最终走向成功。”
唐渊:“……”
“倒是你!”倪蓝兽似乎略微觉得好笑地看了过来:“要你用其他火焰去点燃也不可能,就算给你那种提示你也办不到,反而你唯一能做到的,借助密室原本的烛火点燃这新的烛火,反而竟然成了。”
“真是天意弄人啊,也许这就是一道四神最后留下来的意志吧……”
“返璞归真!!”
倪蓝兽果然不是一般的存在,看其灵智才有悟性,绝对凌驾于绝大部分生灵之上,包括人类修士的。
也无怪于它能修炼到如此地步,至于何种境界,他一个外门汉是绝对摸不清的,只知道是极高,极为可怕的境界,比之在此秘境的所有人,包括那西风圣女。
只怕那邢家老祖,全胜时期都未必是它的对手,而血魔……还真不好说……
“既然我成了,为何一点变化都没有!?”
唐渊觉得奇怪,如果真是它所说的那样,自己现在算是成功了吧,但一点变化都没有,反而更像是一场闹剧、笑话,难道这也是倪蓝兽设下的局,故意恶心自己?
“这种问题的答案,你自己去摸索吧,时候不早了,本座的使命也都完成,不需要守着这块地方。”
说着,它好像一副要走的样子。
“等等……”
似乎还有很多东西要问,可倪蓝兽全然没有给他说出的机会。
“你小子好自为之吧,虽然本座很不喜欢你,可谁叫你是四皇殿下看中的人呢。希望你能活得够久,久到可以亲眼看到‘那个’时刻的来临……”
“‘那个’时刻?那个是哪个啊?”
可不等他说完,倪蓝兽化作一道光影彻底消散于这天地之间,就好像重来没存在过从来没来过一样。
“这……我勒个去,闹哪样啊!起码得告诉我这烛火怎么用吧!还有所谓的最后一道机关,要如何算打开啊!!”
此时一脸黑线遍布整张脸的他,头发啪啦啪啦地发麻……
第240章 少年的倔强
轰隆隆
“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吗?”
四周慌乱一片,海底世界这片幽暗而又隐蔽地空间在剧烈晃动,茫然的他们还在宫殿外看着一切发生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看,四神殿在崩塌!”
“不好,圣女殿下还在殿内,怎么办?”
“指不定西风圣女那绝顶美人已经得手,早就撤离出来。”
在这震荡于慌乱中,众说纷纭,可多大都是在意那他们口中所说的能够扭转局面的所谓的“法宝”。
“我们要不要……”
阿玲一脸忧思重重的模样,但她可以肯定,之前那四神的某种神力将唐渊八成是送往宫殿内部去了,不然这里也没地方可以被传送。
“不要担心,那小子不是那么命薄的人。”
“可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那开始崩坏的四神大殿最上方出现一道金光,直冲池面,冲破了这里这片海底的所有幽暗,金光闪耀……
……
“不行,来不及了,这里马上要塌啦!”
唐渊正在为各种东西发愁,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他的所有担心与忧虑都放到了一边,搁置起来。
“眼下我们得马上撤离出去,保命要紧!”
现在这话绝对不会是他一个人对自己说的,这里除了他,似乎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那被十二根封魔钉钉死在大柱上的西风圣女,没人会想到堂堂最出众最妖孽的西风圣女,高高在上的金兮研绝世佳人,竟然被人……不对,是被一魔兽倪蓝给挂腊肠一样挂在上面,这般对待。
真是一丁点的怜香惜玉的余地都没有,看来魔兽的认知和思维,和一般人确实存在不小出入……
“不用你管!”
似乎随着最后试炼的破解是消散,这里存在或者说倪蓝兽搁置在她身上的禁制之力也随之消散。
“你可以说话了?”
金兮研死死咬住带血的红唇不说话了。
“别这样,我们又不是仇人,还有,这有什么大不了,没什么丢人的,那家伙实力……可能来几十个观天境的大佬都拿它没办法,你败的不冤。”
虽然这样说,可那娇艳女子依旧不为所动。
“唉。”似乎察觉徒说无劳,还是动手吧,“大家族大势力的天骄就是不一样,算我欠你的吧。”
“什么意思?”女子突然开口了。
看着那陌生的少年什么都没回答,就在她所在的柱子旁转了好几圈:“你到底要做什么,看够了没有!”
一缕杀意,就算被束缚被弄到如今这样这副田地,又岂是他这样的人可以侮辱的!?
看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邪恶的方向,世道之下,如此境地,人性最为丑陋与真实的一面,她岂是那种没见过世面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她可是整个西凤圣地最为高尚最为崇高的存在,是圣女!是不可亵渎的!
可如今,被一个男子这样打量。
从不同角度不同方位,还是正下方,自己如今衣不蔽体,到处都染红的大半肌肤果露在外面……
那空间中渐渐激起的杀意让下面的少年也为之察觉。
“干嘛?你这样了还显露敌意?不怕我不救你?”
“你要救我?”
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你哪什么救我?就凭你?”
“怎么?我不行么?”
金兮研没有多说,默默随着那嘴角的此生最为讽刺最为无奈的苦笑,闭上了双眼。
看来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能够救她,或者说她从骨子里就看不起他,不屑于跟他多说。
这种情况,被如此对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这个世界里,一个没有实力的人,若说他人不这么轻贱一下他,他反而觉得不对劲。都依然习惯到这种地步了。
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也是事实,自己没什么蛤隐藏和解释的,但救人嘛,不试试怎么知道。
本来只是好心想顺手搭救一下,毕竟之前也是靠她的照料还有那金玲和他极为亲密的女子的保护,自家丫鬟唐怜儿才能脱险,才能成功破开那死门关卡。
“不管你如何想,现在这快要崩塌了,给我的所剩时间不多,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无法帮到你,你也不用怪我。”似乎是打好事先招呼,他真要尝试去搭救她。
金兮研听到后,微微振动了下弯曲的睫毛,紧闭的双眼依旧不愿多看这少年一眼。
口气不小,明明是个平凡之躯,能活命到现在都不错了,是多少世修来的气运,如今竟然还要说救自己?
天方夜谭!
荒缪!!
选好路线的唐渊什么话也没多说,一垫脚从一面有纹路且凹凸面比较均匀的柱立面攀爬上去。
没有灵力的他用着平凡人最为朴实的方式登上柱面,攀上驻定。
“他真的上来了!!”
金兮研美眸微微颤动,那冷淡的睫毛也随之缓缓收缩……
他竟然真的就这么一点点爬上来?
姿势那么窘迫那么丑,却真的一点一点向自己这边爬来了。
有些不可理解,有些不愿置信。
“没用的,即使你爬上来,也帮不到我任何,放弃吧。”
这是她第一次对这种卑微般的存在好言相劝,而结果却是自己的不幸于悲惨下场。
仿佛一切都已注定,在自己被钉在这密室大柱之上,在自己失败的瞬间……
她露出极度不忍又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模样,与之前的倔强形成鲜明对比……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少年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真是一个倔强的男子啊!!”
这次是她由衷的感叹道。
她不愿多提,不愿多说,去破灭那少年的笃定和刹那的决心与信念,但最为残忍的现实一直在她脑海里……
她比谁都清楚,这十二根封魔钉是何物。
当年这圣物说起来和他们西凤圣族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外人无从得知,就算是在族内,也极少有完全知道这些的知情人,若不是自己在族中的地位……
想到那邢家老祖费劲千辛万苦,花费了近千年才一点一滴消磨帮助血魔炼化而出的这十二根封魔钉,如今却被一个不知名的小魔重新用在了自己身上……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也许这一切真的有所谓的因果,所谓的命运吧,不然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只是悲哀还是高兴,这被万人信捧的西风圣女此时的表情尤为耐人寻味,也许就算是亲近入金玲那样天天待在她身边的侍女,也未必能见到她如此一面。
在这生命最后一刻,最为低糜的时候……
唐渊不懂她为何是一副这副表情,在自己奋力向上爬马上就能帮她救下来的时候,他还在奋不顾身地努力着。
而碎石不断从高不见顶的宫殿上空那肉眼无法看清的高度坠落,极度与少年瘦小的身子飞速擦身而过。
“你不用上来了,你做不到的!”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已经是第几次好心提醒了,也许金兮研自己都未能发觉,在这生命最后的关头,自己竟然会展现出如此一面,去关心一个漠不相关的男子,仅仅因为那人是来救自己的。
“赶紧走吧,你还有时间,这里等不到你所预计的时候,你自行离开吧。这一切都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渐渐连声音语调都开始加重,因为那四周散落的石子已经密布到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而整个大殿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
“所谓的最后的希望,其实是四神当年为救自己族人最后的一丝怜悯。留下的不是什么对付魔的大神通大能耐,如果还有余力也不至于镇压这魔头这么久的岁月而没有成功将其磨灭,而是一道开关。”
唐渊憋着一口气努力上爬,可女子口里所说的事情真相让他头脑发怵。
一切都和他所想的不一样。
不对,是和所有人所猜想的都不一样。
难怪一开始西风圣女就没有将一切的事情全部告知给那些追随她杀过来的人。
事情能不能成不说,那最后的希望即便说了,只会让人感到更加沮丧和缥缈。
“……而那开关……就是整个秘境的开关,与外界相连接的通道!”
“只要打开了这最后留下的一道保命‘总闸’,秘境的一切都会消失,开始于外界连接,直至将全部进入的还存活的生命体全部一次性传送出去。而且现在就已经开始,宫殿崩塌就是最好的证明。这里的一切都在失去原本的功能,力量渐渐溃散,当这里的世界能够完成连接到外界,所有人都会瞬间传出,从而保住一命……”
“只是,当所有人都暂时保住性命的同时,我们所在的这个大陆,这个已经安定了多少万年的大陆,将会掀起一场新的可怕的灾难……那些都是我们无法阻止,甚至无法触碰到的层面。大陆修炼界都会进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之中……”
仿佛是说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不对,是一定会发生的一切。
像是在交代后事,可又没任何事是他一个无名小卒山野凡夫可以做得。作为最为低贱最为普通的凡人,他们的命运都不是在自己手中,那天世界被魔统治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夜之间化为魔土,他们也只能被动接受。
而金兮研就是这么看待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未来。
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她无法再做任何改变,甚至即便她全胜状态,又能对如今世界格局有什么样的影响和变化呢?
自己还远远不够,还不够强大!
一声叹息了解此生所有凡尘事。
心高气傲入昨日浮烟,当你面对死亡如此宽广豁达后,再看着世道,似乎真的不一样。
仿佛短暂的一刻她经历的某种心灵的升华,或者说一种成长,眼神变得更加凌厉和深邃。
但依旧不能改变她当下的命运。
能够改变的,可能也仅仅是……看到眼前那傻头傻脑还在为自己奋不顾身攀爬少年的执拗……
“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在生命最后的关头,她陡然放开了那尘封的定向观念,看到这平凡之躯的少年,似乎没有了之前从潜意识从骨子里的那种瞧不起,那种看到那低人一等的蝼蚁的高傲。
看淡一切的她开始觉得自己可笑,世人可笑,曾经不顾一切追逐的东西,真的就是自己所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