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臆想不到的胜利
战局的失利,绝望的众人,没有了任何应接办法。
将一切的危险与杀意留下,如今最为危险直接面临绝境的,就是她了……
西风圣女!
“小姐……”金玲失声轻唤,可这次没有再得到她的丝毫回应。
反而突然间,腰间不知被什么一推,一股柔和却又强硬的力量将她遥遥送出……
“不~!小姐……”
没来的及做任何反抗,声音渐行渐远。
而那道人儿,那道坚毅而又靓丽的倩影,一直伫立在那片烟尘之中,等待一切的到来。
她要一个人面对!
众人皆惊,却都缄默沉语。
他们又有何办法,大家都会如此,只要战败,所有人都会面临这种恐怖,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虽然都深深敬佩他们眼前看到的一幕,叹息此女的忠烈,巾帼女豪,可更是有一股悲凉从胸中涌出。
面若死灰!
啊獒呜!!
绝对的恐怖,远古凶兽黑天照可没有丝毫困顿,无情的血口直直锁定了那一亩三分地,即便临时飘出去一道银色的人影,但那巨大猩红兽眼却一直锁定在那道金色的人影上,从未改变。
那是它全部仇恨与凶戾的源头!
金兮研绝境中微微闭合的双眼陡然缓缓开合,金色的光眸闪烁着非人的光辉。
在巨大的黑影扑杀而下的最后一刻,她拉开了战火再起的第一弓。
啾!!
烈凤低鸣,破际横空。一道金色的火线,一箭,仅仅一箭逼退了那巨大的身影。
凶兽黑天照返身落下,发出阵阵低吼。
那一箭它感受到的莫大威压,其危险程度绝对不下于刚不久前的那道合众一击。
残破的凤鸣带着火红的凤弈残响回荡开来,短暂的恐怖在无声中寂灭。
可那一刹的惊艳却深深印在了所有人的眼帘。
“那是什么!竟然可以一招逼退那上古凶兽黑天照!!”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那一箭中所蕴含的力量层面,已经……”虽然惊吓得话都未能说完,但谁又是瞎子,那刻骨铭心的战斗又有哪一刻会去失神开小差,这一战必将青史留名!
“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了凤凰,不对,是一只烈火凤凰!那箭矢之上……真正的火凤残影。”
“不亏是西凤圣女,定是某种西凤秘法,强行再次增进了她的实力。原本就已经够变态的了,现在……”
众人一片心惊肉跳,一片唏嘘不断,从心底不断对这可怕的美人儿生出最为刻骨的畏惧。
“还好金姑娘是和我们一伙的,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啊,我们还有希望打破这个无法通过的关卡,将成为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通过‘死关’的幸运者,为何不值得高兴!”一人面色红润,兴奋至极地高喊着,欢呼起来。
可不待所有人位置相应,一道冷漠的声音从那从来都不在意任何人态度的沐岑风口中说出……
“至少,目前是吧。”
绝对的现实主义让所有人不喜,但也让他们明白到他所说的绝非妄言,因此都沉淀了起来。
暗暗关注着战局,祈祷着期盼着,那道并不算太强烈的曙光。
“哈!~呀~~~!!”
金兮研彻底爆发开来,如今的这种短暂增幅模式并不能持续多久,必须速战速决!
战备在此一举!
她趁巨兽一击未果,仓皇落地的功夫,立马一个青花回转,原地侧旋拉弓,将自己那道娇软的身子仰后压低,箭锋指天。
她在蓄力!
只见天地间一道道猩红而又玄奥的梵文充斥飘絮,在空中、地面、草木间……甚至好像是源自与虚空之中抽离出来,不知从来加速涌出,猩红的灵力没有半点让人不适感,反而像似某种集大成的高深道门,玄道之锁链,像似束缚着什么,又像凝聚着什么。
“可怕……太可怕了!这才是金姑娘的真实实力吗!!”
“不亏是西风圣女,能一个人顶起一个西凤大族未来所有希望的天骄!”
惊呼不断,叫声连连,很多光幕之后那隔着厚厚屏幕的观战者都失声惊叹,赞不绝口又面露敬畏之色。
狂暴如深渊一般,猩红的气息转眼间便汇聚在箭矢之前。
道道肃杀之意在空气中震荡。
呜嗷
黑天照没有作任何停留,依靠它兽性让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在那猩红之中。
一个飞扑,再次袭击上来。
可这次,那道带着千军之势的凤鸣却先一步廖翔于天际。
“射偏了?”
旁人暗捏一把劲,紧张得提心吊胆。
“不,不偏不倚。”
这话从那雪渡白口中出来就多了几分威信,让所有人目染那片灰白的天空。
猩红光芒之下,急聚收缩成一个红点,然而……
“那是!!!”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般,感觉整个大脑都开始变得麻痹起来,接连的惊奇之下。
那原本暗红缩小到一个点那么小的箭矢,本该在那灰暗的天际消失的杀意,却在下一刻轰然张开一座裂天大阵。
“她……她是什么时候……”
看着那在空中陡然张开的红色阵印,牢牢锁死了那片覆盖了整只百丈之巨的黑天照全部,与地上无数个细小的光点开始交相辉映。
“金姑娘竟然一开始就算好了这一切吗!!”一语之下,大大小小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却无一再发声,噤若寒蝉。
此等心智,从一开始就开始布局,之前每一箭看似杂乱无章,实则都是一处阵点。
如今在那凤凰阵印的启动下,这些细小的点,一支支倒插在地上的箭矢,就成为了一个个阵旗一般的存在,镇压住每一处阵位。
六十四箭,一共六十四个阵点,猩红的光芒如黑夜中的萤火虫大海之中的珍珠一般,遥相辉映,与万里高空之上的那道阵法相互共鸣,接连起道道红线,如同一条条坚不可摧的天道锁链,将这凶猛异常的恶兽给牢牢锁在其中。
“封住啦!金姑娘成功了!!”欢声雀跃。
此等心智,在配上这纵目之下的恐怖实力,简直可怕!
“这个时代要动摇咯~!”
一莫大老者由衷感叹道,然后归隐于那茫茫人海中。
只有一个匆匆瞟见到一眼,可也仅仅是一眼,绝对有些不同这老人,便将视线转移到他所关心的那片屏幕之后,投放到那唐氏少女身上,还有那金色倩影……
“所有人,都再攻击一次!”雪渡白不再那么冷冷的样子,高亢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即便压榨最后一分灵力,挥洒最后一道匹练出去,都务必要在这最后的一次机会里完成一击必杀,这华丽的反杀!
“喝啊~!”
众人齐声高喊,如同山呼海啸一般,一股逆流再次打出。
而金兮研也没有任何好犹豫的,最后一击,毫无保留!
嗡嗡嗡
箭都开始晃动摇摆起来,压缩在其上的猩红,浓缩在一击上的所有力量,都蜷缩在这一个小小的狭窄的空间下,那纤细的皓腕之间。
“咦呀~喝!”
随着一声清亮的高喝,少女全力一击挥击出去,火凤带着灭绝一切的威势划过寂静的虚空,留下一道长长地空间裂痕,连空间似乎都快承受不住这破釜沉舟地最后一喝。
带着全部人的信念,这一击必将带走一切!
欢声雀跃,所有人都开始庆祝吆喝起来,因为他们对这一击是百分百有了自信,也是眼皮底下钉钉的一击,那本就虚弱做着最后反抗的凶兽,被锁地死死的,哪里还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即便它是曾经顶天立地不可一世的天地间的主宰,也只能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含恨而终!
然而所有人的笑容都已经开始洋溢在脸上,就连身后的金玲也这么认为,唐怜儿还有几名女修士也一拥而簇地环抱了她们眼中的金玲,可金玲却呆滞了一下。
“小姐……怎么了?”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自家圣女,觉得有些反常。
金兮研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异常沉重。
突然,在众修士合力一击打在巨兽身上后,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与咆哮,众人更加兴奋,斗志盎然。
然而,就在下一刻,锁链崩断了……断了……
断了!!
众人脸色煞白。
金玲也赶紧护着身边的几名柔弱的姐妹飞身后腿,其脸色异常难堪,“小姐!”
她大叫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
金兮研在刚刚蹙眉美眸微眯的时刻,就已经暗觉不好,因为那天地灵阵的封锁在以一种疯狂而可怕的速度被破坏着,被消耗着。
并不是她考虑不周或者失误,而是……
这天地就不予许这道阵法的存在,秘境之内不能刻阵!速成的阵型,她的所有布局,都是不被这片天道所允许的!!
如今封印一道道蹦碎,凶兽也在阵法中不断破坏,加速着阵法的崩解,而她那道至始至终集合了她全部力量的一击,凤凰天翔的一道箭矢,还未到这凶兽的面前,估计那凶兽就已经逃脱出去。
一切都将白费,这一击根本打不中!!
完了,一切都完了!
逃?哪里可逃?
在这密封的秘境之中,早没了那三日之期的约束的试炼,这异常强大到如此的远古凶兽苏醒,一切都不可避免,失败将是唯一的结果!!
即便所有人都几番拼搏,用尽所有办法浑身解数!
嗖!!
那道火凤之箭穿透了那道庞大蓝色的兽影,连惨叫都没发出,那道恐怖已经跌倒在天地间巨大的勾勒夹缝之间,消失……
众人一片死寂,连欢呼都仿佛忘却了一般。
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但结果……
他们成功了!!
轰!
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让所有人都放弃了之前那似乎有些奇怪的片刻,胜利来得实在太突然!
就连那打出最后一击的金兮研,她也……久久地愣住在那儿,迎着这道欢呼下吹来的清风……
天边的阴霾与灰暗终于扫清!
通关成功!
第197章 出关,集合。
“对三。”
“一对五!”
“嗯~四个,炸.弹~!”暴徒阿玲犹豫片刻,打出了手中的牌。
唐渊:“……”
史棣敷:“……”
史棣敷仿佛很是心累的样子,抚了抚头。
“阿玲,我都教你多少次了,牌……不是这么大的,你这么玩……我还怎么玩哪。”史棣敷无奈地说道。
“可是,是你刚刚之前说过的一遍,没错啊,规则我都记着呢。”唐怜儿突然从船板上冒出来,对这新奇的事物似乎也煞是感兴趣的样子。
“怜儿姑娘,这就你的不对了。”
“啊?”说得唐怜儿有些蒙圈,烦迷糊:“我怎么了?是不是我……打扰到少爷和大家娱乐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好了,跟你没多大关系,别听他乱说。”唐渊坦然一笑,插话进来:“别听这家伙乱说,你都没参与进来,哪还有你的问题。我看就是某人连输了三把,心理不平衡找人找茬的吧。”
唐渊笑着安抚自家的小丫鬟,而眼神却不时瞟在那白净少年身上,说不尽的戏讽。
“你这暗喻也太明显了点吧,这是指桑骂槐呢?”
“没没没,我都基本上都算明说了,怎么又叫暗喻呢?”唐渊笑道。
“你……!!”史棣敷一急,又忍了下来,憋住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然后又向被自家少爷保护得淋漓尽致的小丫鬟看了一眼:“观棋不语真君子知道吗,你这都没入局,乱吆喝什么。”
“可……可阿玲姐之前不是按规则来的嘛,那可是你最开始制定的,明明比你大,为何不能出,哪错了?”少女不依不饶地说道,而此时她最大的靠山不再是唐渊,而是那一旁正虎视眈眈一脸不爽看过来的阿玲。
“是啊,你给好好说说呗,我哪错了。”轻声细语,如同换了一个人般。
“阿玲姐这是变性了?”就连黄氏兄弟中的弟弟黄人熊也来凑这个热闹。
“嘘~!”唐渊急忙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怪不解的:“不想死,少说话。”
听着自家少主突然笑着笑着就传来这么危险的讯息,初生牛犊全然不知这里面蕴藏了啥东西啥大道理的他瞬间就警惕起来,如同真差点大难临头一般。
“哪错?”史棣敷全然不觉,已然自信洋溢地诠释着他的大道理。
然而他不懂的是,跟女人讲道理,其结果就……
只能呵呵了。
“我都说了多少次,斗地主不是见谁就打谁,明明唐渊这小子才是地主,你老打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会不会玩?教你多少次了!”史棣敷正义凌然的述说着,得意得连眼睛都眯成线状。
“哦?是嘛?”阿玲带笑的语音轻柔地传来。
“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意识到这点的白净少年陡然张开眼,刷的一声,面色煞白,颤颤巍巍的:“阿玲,你别乱来,阿玲,有话好好说,我们这是在海上……”
“咚~!”的一声,硕大的船只旁溅起一片浪花。
“那边的道友,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落水了,你们没事吧。”远处传来有心人友好的问候,估计也是听到了那动静而来询问一下的闲役之人吧。
“没事,刚扔了一袋垃圾。”唐渊故作清闲地回答道。
“蛤?”那人将信将疑地走开,只留下惊呆了的众人。
“看到了吧,千万别惹女人,这个事情教会你们这些道理了吧。”一旁的黄氏兄弟吓得那是连连点头晃脑,而那两女人,唐怜儿和阿玲又凑在一起,谈天说地,不知聊起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欢笑声一片。
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令人胆寒……
“阿嚏!!”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湿漉漉的人影才从夹板上出现,蹲在一个还算暖和的角落瑟瑟发抖。
“这……这臭……女人……我迟早~迟早……啊糗~!……有一天要她好看!”史棣敷躲在一角对唐渊偷偷述说着自己的豪言壮志,身体还不住抽搐两下,话都有些说不明白了。
“老兄,保重身体啊,我相信你,君子报仇,十分不晚!”虽然嘴上说着,那脸上那股笑意无不在表达,你丫的,这辈子估摸着都保不了这仇了,后面的苦日子还多着呢。
史棣敷颤颤巍巍大呼一声“一边去!”继续蹲守在原地,用灵气烘干身上的衣物,加速蒸发身上的水分,“特么的,老子发觉你这人是越来越不靠谱了。刚明明是我说的那样,打扑克本来就不是那么玩的,你小子竟然一句话都不帮忙说,还在背后偷笑!”
气得他牙都痒痒。
“别别别,你也知道阿玲姐那脾气,我可惹不起。万一把她给得罪了,我这小身板的,怎么够受,还不被活生生给玩死。”唐渊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苦笑道。
史棣敷啥也不说,冷笑一声,对这没义气没人性的臭小子,自己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到了。
“话说……这路程还有多远啊~”唐渊望着那远处看似没多远的小岛,可行驶了快三天了,却丝毫没有感觉自己这支巨舰有很直观地靠近的样子。
忧心忡忡!
三日前。
“怜儿,没事吧。”唐渊一把搂过俏皮的美人儿,美人入怀,久别重逢,唐怜儿虽还是一脸娇羞,有些抗拒某人的大胆,但一时间没有当场推开,连她自己过后回想起来都觉得颇为羞恼和不解。
“你没事吧。”唐渊亲切地问候了一声,那娇弱的人儿此时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鹌鹑,窝缩在那小小的关怀温暖中。
一路相伴的金玲安心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便变得冷酷的样子离去,也不知道那是否是她原本的某样。
反而是被众人众男弟子“围堵”的西风圣女,一时绝对火热的人物,大家所有人是真正意义上的所有人,在光幕下观看了全程的大家族男弟子男同胞全部一股脑围了上去,相互明争暗斗你拉我抢地简绍自己,想让自己在这绝顶美人面前露个面,哪怕是记不住名眼熟一下也好,争前恐后,空前盛大。
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在金玲回到身边后问了一句“都处理好了吗?”后就将目光投射到一个大家都关注不到也不会去关注的地方,那紧紧还恬不知耻搂着人家小姑娘的那名少年。
“他是谁?”
“啊?”金玲愣了一下,然而转头寻着自家圣女的目光找寻过去,“那是怜儿姑娘啊,唐怜儿,奴婢之前介绍过了呀,之前和奴婢……”
但金兮研脸上没多大反应:“不是她,另一个。”
“啊?另一个?”这时金玲的目光中才多出一道年青的身影:“他?”
纵然很疑惑,小姐为何会观察到那人身上来,看起来也平平无奇的样子,甚至有点油滑,令人从内心有点不爽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一个市井无赖来这极险之地来旅游观光一样,毫无实力却擅长用一些奇门外道的手段哄骗女子开怀如抱。
满嘴前言蜜语,手无半点缚鸡之力却能油腔滑调下哄得自家的小怜儿……
也不知道这金玲在想什么,似乎眼里还多了一分敌意,在这无形之中。
“小姐,此人并无任何特殊,除了满嘴都是那些哄骗小女孩的招数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金玲很务实地将她的看法说了出来。
“哦?是吗。”随后金兮研也收回了目光,但嘴角却微微收紧了一分。
“我走了。”随后在一声令下,金兮研先行一步再次消失在人海中间,不知去了哪。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美丽如天仙的女子还在,就在附近,只是不想理会他们罢了,这些凡尘俗子,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将这个鄙陋的范围除开自己之外,“都是你们,把我家的仙子吓跑了,一幅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样子,也不都撒泡尿照照……”
“仲大成,你说谁呢?谁是蛤蟆自己心里没点b数嘛?”
一时间,人群又“嗡嗡嗡”起来。
那道消失的金色光影……
“金玲,你不随你家小姐一起吗?”雪渡白一笑偏偏风尘不凡地走来出来。
“不了,小姐不喜。”金玲淡淡摇晃了下秀美的银发。
“哦,我到忘了,你家小姐是个喜欢清静的人儿。”雪渡白笑着说道。
“怎么,对我家小姐有意思?”金玲故意打趣地说道。
“怎么会?我可有自知之明,我是算是这辈子可能都入不了你家小姐法眼咯,你家小姐那么妖孽,只怕也没几个人够她看的,当时之下。”虽然是随口之言,但其中又有多少人的叹息。
“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你和那群攀龙附凤的世家弟子一样呢,这种人我待小姐身边每年都可以碰到成百上千个,甚至更多,都是一些沽名钓誉冲着我家小姐美貌去的,看多了都令人恶心。”金玲小嘴一撇:“虽然小姐不说,但绝对是看不上他们一眼的。”
“那我还算是比较有幸的啦,在被你家小姐恶心之前就及时止损,留下一点薄面啦。”雪渡白没有丝毫介意,哈哈一笑。
然而那同样颇为俏皮的银发女子,却在一个犹豫中小声迟疑了一声。
“倒是有一人,今日小姐不知为何……”
第198章 神秘的联系
“是你做的?”史棣敷很不自然地斜了身旁那人一眼。
“什么你做的我做的。”如同没事人一样,唐渊完全摸不清头脑,“你有话就直说,什么你做的,什么意思?”
“真不是你?”史棣敷细细看了好一会儿他的表情,可始终琢磨不透一些东西,也在唐渊脸上捕捉不到一些他想要的变化,“可能我想多了吧,你小子要是有那本事,我就……”
“你就怎么?”突然唐渊好奇一问。
“关你屁事,反正没你什么事,与你无关!”
“雨女无瓜?”唐渊表现地很自然,但心底却不知为何暗自一笑。
“……”史棣敷终于打消了所有的暗想,随后吞出:“滚蛋!”
唐渊终于暗送一口气。
其实,刚之前他也同那两人,史棣敷还有莫名瞟了自己一眼的那金发女子金兮研一样,察觉到那丝异常。
原本那打在凶猛残暴的远古凶兽黑天照的绝命一击必然是在它挣脱封锁扯断所有枷锁后才能抵达到目标身上,而那时必然不是被那远古凶兽轻易多开或者利用那厚实的羽翼进行抵挡,必然是起不到必杀一击的效果。
然而……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有心人尚且能发觉到丝丝异常和不对劲,但所感知的东西不多,也不会深究其中差之毫秒的误差。
可西风圣女就不同,她很清楚很直观的感受到,在那一瞬间,从自己的“凤凰锁天阵”上传来的感应。那一刻,绝对是有某种力量的加持!
就连隔了个光幕的史棣敷也发觉到,在那一瞬间,猩红之下凝聚而成的那缕黑气,以极快的速度凝结成一个小小的黑印隐藏在那猩红阵法之下,根本不会被一般人所察觉。
要不是有些特殊手段,史棣敷又怎可能观察到这些细小的不同。
然而刚想感知这黑色力量的源头,顺藤摸瓜的时候,线索就断了,而战斗也结束了。
黑色那股力量成功阻止了那方天地对“凤凰锁天阵”阵法的限制和抵压,强行让阵法的崩解晚了那么一两秒。而恰恰是那么一两秒,争取到金兮研的最后一击的到来,成功击杀远古凶兽黑天照。
若是此次名动天下的黑天照远古凶兽的首杀其主要功劳在西风圣女金兮研身上,为她神圣嘉衣更添一抹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么那个最后为她添上那么一笔的墨水,便是那黑暗力量的源头,始作俑者!
而所有的线索都在那一秒中断开,金兮研当场矗立了很久,也是为了感受那一丝还未彻底消散的气息。
而最后所有的矛头,都不约而同地指向那光幕之外之人,唐渊身上!
但片刻不确定的感觉,无法说明任何问题,谁都有可能是那个背后给予最后帮助之人,能够左右秘境关卡里天地间意志的神秘之人,只是他的可能性要大一点而已。
最后,两人都选择了打消之前的念头。
因为没有比自己感应一个人更为直接的了,他是一个废人!这是金兮研第一反应,也在那枯井无波的眼底微微荡漾了一下。
“为何他一毫无修为的凡人可以进入这秘境中来,还能连过三关?”
恐怕这是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事吧。
简单确定了一下后,她就将思绪全部打消,只当做有一时大气运加身的山野小子吧。
而史棣敷就更加确定了,他不是那个人,他可是一路相伴啊,而且在这里应该没有谁更为了解他身边这小子的境况了吧。
然而,这一切的源头,唐渊他自己也不太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有关。
只觉得当时自己收藏起来的那本黑书又开始微微颤动了一下,微微的悸动,让他很不安心。而自己也在那一抹奇异感觉下,感觉和某种存在建立了一个微妙的联系,小小的一个大胆尝试,随后立马断开。
他只是想着能不能帮到秘境中的人,那个金色的女子,毕竟关卡内所有人的性命都系于她一人身上,包括自家可爱的小丫鬟,他绝对不希望自己带出来的人会有危险。
一起出来的就要一起回去,一个都不能落下,这就是在他来之前就已经认定的东西。
简单的尝试,想不到的效果,也引来了那女子的猜疑还有史棣敷的猜测,索性就全部否认掉吧。
人生如戏,全凭演技。
如今最会逢场作戏的,也没有谁能与之相比了吧,这个常年都习惯带着一副,不,是多副各种各样“面具”下的少年。
即便有些不愿,再去伪装什么,但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这本黑书,与魔有关。
不能暴露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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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棣敷:“飞机。”
阿玲:“四个三。”
唐渊、史棣敷:“……”
厚重的夹板上,几人还在船头迎着微微的海风,做着让人看不懂的娱乐……“斗地主”!
阿玲:“一张五。”
唐渊偷偷看了史棣敷一眼,脸色说不出的精彩:“六!”
史棣敷沉住了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九。”
阿玲:“四个七。”
“……”左右两人都安静得可怕,可却是两个不同的缄默。
眼见史棣敷那捏牌的手都鼓起了道道青筋,脸上却依然要保持微笑,“阿玲啊,我说,咱们……能不能,别这么玩了?”
“怎么?”阿玲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摆动了一下头,“有什么问题吗?”
“……”史棣敷似乎千言万语说不出的憋屈,最后在那僵硬的微笑下吞出:“咱们这次的地主是他,是他,不是我~!”
“哦……”轻淡淡一声‘哦’,又回到原始的状态,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史棣敷那指着唐渊的手无力地放下,脸上要多黑就又多黑,就像抹了狗屎一样。
“史棣敷,你就别挣扎了,你输我的钱都快可以买座别墅山庄了,你还是早早认命吧。”唐渊小声传话过来,暗自偷笑,一脸愉悦到不行的样子。
这说要来点新鲜玩意的是他,当初拿出这逆世神器“扑克牌”的也是他,最后输个精光底朝天的还是他。
唐渊默默都忍不住笑出声,简直不要太优秀。
可史棣敷哪想到啊,自己一生牌技了得,本拿出这个自制“扑克”前来消遣娱乐一番,结果最后还娱乐到自己头上了。
他那是打死都想不到,临时为凑人数教她玩这玩意的自己,下场会这么惨。
这简直是比猪还要蠢的队友呀!!
玩了不下三十圈,这在船上的日子都过了大半,她竟然还分不清敌我,一个劲和自己死磕到底。
“特么,不是故意的吧,她!?”史棣敷忍不住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眼,而阿玲仅仅只是回头瞪了一下,那脖子又给缩进去,老老实实的“做人”了,“顺子!”
“王炸。”毫无意外的,阿玲轻快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这、这还有这,一起,应该算是顺子吧~”
犹豫了不足片刻,她开心的打出了一副刚刚好比他大一点的同花大顺。
“……”
史棣敷再也忍不住,将那搁置起来的木箱,用做三人玩耍的木柜狠狠拍了一响,“你就是在玩我是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丫的就不是好好打牌的,你来砸我场子的!有意思嘛!”
打了三十几把,连输了三十几把,他已经不是简单地心态崩溃可以形容的了。
史棣敷暮起发难,自己可是已经输的山穷水尽了,可以说再这么玩下去,心态怎么样是小,自己裤衩都快被眼前这偷笑的奸人给赢了过去,“唐渊,你笑个毛啊,阿玲明显不会,你还趁机偷我油,占老子便宜!我跟你说,这笔帐,不算!”
“!!”唐渊先是一惊,但很快,那邪恶的笑容就愈发明显露了出来,“史棣敷君啊,打牌的事,你这么在意干嘛。想不到你牌品如此不堪,本还想着在这异世界能偶遇到能和老夫一较高下的赌术高手,可谓是棋逢对手,偶遇知音呐。”
“……但你今日这番行为,简直……哎!”一声叹息,“对于你的毫无牌品,我实在是太痛惜太难过了。你要是想赖账,你就赖吧,谁叫我不是你呢,又如此宽宏大量。”
一番说辞,差点连他自己都信了,没给那杵在那愣了好几愣的白净少年给怼的,仿佛在说“你能不能给老子要点脸,恶心谁呢?”
可还不等他说出话来,气得,他就感觉身子的另一侧有一股非凡的寒意传来,“你说谁呢……”
那如九泉之音阵阵传来的杀气,让他为之一颤。
再一看,之前阿玲的那最后一炸,那一“王炸”……竟然是有章法的!
阿玲的手空了!!
等于说什么,等于说那一炸加一顺是她最后的的牌了,她跑了,她赢了,带着他史棣敷赢了他这次作死之旅的第一把。
史棣敷无言以对,唯有深深的后怕。
看着阿玲那不太友善的容颜,他的脸算是彻底青出了新记录,“阿玲,你听我解释,听我……”
“咕噜噜……咕噜噜……”
下一秒已经只听到海水一声声灌了进来……
“老张,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落水了?”一群大汉在夹板的另一边喝地尽兴。
“没事,之前也这样,我去查探过,没事。应该又是扔什么垃圾吧,哎,年青人,垃圾就是多,隔三差五就给整出一堆来,哈哈哈。”说完,那人就拍着同伴的肩继续畅饮起来。
“看到了吧,这就是欠钱不还的下场。”唐渊自然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压低了声量偷偷给身后的小弟黄氏兄弟俩灌输着某种另类的“人生大道理”。
大哲理!
第199章 远古战舰上的祸端
九艘横跨大海的巨大战舰在这片奇异的海峡间并肩航行,无人操驶却并列航行。
古老的战舰,木制的夹板上堆满了人。
九乃天道之极,而此时,却是这群人命运选择的开始……
“好一个俏丽的美人,怎么样,陪本座喝一杯。”一名曹氏修士一脸山间土匪的某样,轻浮地跑来调戏那柔光下清纯的少女,“这是你男人?看着不怎么样嘛,一脸吃软饭的样子,不如跟了我吧,我保证……”
那人肆无忌惮的当着少女身旁文静少年的面,当面调侃这美丽动人的女子,如同对待一个囊中之物,已经属于标明是自己的私属物品一般,那光是眼神就能将这只待宰的小肥羊给一口吃掉。
贪婪、**还有满满的淫会……
在这寂寥又枯寂的大海上,有什么比身边带个美人作伴好呢,那闲暇淫益之余,做点有意思的事,不好吗?
越想就越火热,眼神不自觉已经开始不规矩地在不规矩的地方疯狂扫视起来,肆无忌惮、毫不避掩。
“我劝你注意点,这茫茫一片,可能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一道有些令人感到压抑不和谐的声音出现。
“小子,你是在找死?”曹氏男子凶神恶煞地打量过来,见那少年还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一股怒气就不可遏制地涌现上来:“怎么,你是要来比划比划?就你这废物,老子看你好久了,连淬骨境都没入吧,身边敢带这么个娇妹妹过来,也真是心大呀……”
说着,就连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弟都开始嚣张跋扈,嘴角不住又显现出那令人不爽的恶笑:“你说,你不是特地为我家曹督管曹大人做此贡献的,谁信啊?”
一片揶揄下的欢笑,“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或者自己献上来,还能让咱家大人多看一看,这茫茫大海这么多可以随手取你性命的恶徒之中,也只有我家大人才能护得了你,你可得识时务点,不然人情没落着,最后还得遭这一趟皮肉之苦。”
唐渊面无表情,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果然,在这紊乱的世道下,身边带一美女就好像露白的金银珠宝一般,始终会遭人嫉恨和贪婪,指不定就跑出像这样的一伙人来,神神叨叨的在你耳边碎碎念,恶心恶心你。
“怎么,吓傻了?”那背后的小弟以为那没见过世面的少年吓懵住了,一股欢欣雀跃的样子,提着一柄大砍刀有模有样地走上来:“小子,我跟你说,见过这刀没?老子告诉你,这刀名为‘青钢背山大砍刀’,怎么样,名字是不是很威武,很霸气?告诉你,这是你爷爷我取的,这刀专砍那些不听话的毛头鼠辈,见一个砍一个,刀下的亡魂只怕这能站满万人的大船都堆不下!怎么样,你怕了没?”
戏虐的表情,将刀面直直的就任意摆放在这麻瓜一般的少年面前,都可以想到这小子被吓得屁股尿流的情景,当场失禁的某样。
可等了半天,自己一伙人想要看到的东西始终没有出现,“曹督管,这小子不是吓傻了吧,一动不动的,连表情都僵住了。对,定是这样,要不,我上去结果了他吧,一愣头愣脑的,直接送他上路,没任何反应的怕扫了大人的兴。”
在那人恭敬的请示下,曹氏男子又看了那无动于衷表情好似那么无所谓样子的少年最后一眼,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由于没见过世面刚出山村的狂妄,只怕这种毛头小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这种愣头青一样的傻黄毛小子,他一年来要见好几个,没一例外,全部都以最残忍最凶悍的方式结束了他们无知而又卑微的一生,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这小子,狂得有点过了吧……都已经到鬼门关前了,还这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反倒让他觉得有一丝不妥,一股不是很好的感觉。
“动手!”没有任何多作废话,以免夜长梦多,真出了什么意外,这小子可能就是在故意装腔作势拖时间,很有可能还有其他伙伴或者帮手,不能不防,“男的杀了,扔海里,女的留下,送到我房里来。”
临走前还不忘很熟练的嘱咐一声“做干净点”,仿佛这种杀人掳娇美人的勾当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手下之人也特麻利,一下子团团围了上去,从好几个方向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如今局面可以说对唐渊是大为不利,只要那曹氏男子,那群杂虫鼠蚁之辈将他当场了解在这里,尸首抛下大海,这偌大的船只,上百号武者,少一那么一两个不起眼的,谁会在意,谁又能注意到?
或者说,武者的世界,又是这危机处处暗藏的地带,凭空少几个无谓的家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嘛?
情况一下变得十分不利,对于这真就连淬骨境,不,是修武者的最低境界门槛都到不了的平凡少年来说。
可他还是那么轻松写意的样子,就连那些小的看了都有些不爽。
“还等什么,上啊,等着他自个往海里跳嘛?”看来刚刚说话之人身份应该是这群小的里面最高的,声势气焰就连说话声就比别人大,“我可告诉你们,要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们知道下场的。曹大人还留你们这群废物干嘛用的,全都扔下海喂鱼算了!”
一唬喝下,所有人都立马人人自危起来,将凶恶的眼睛转移到那看似孱弱的少年身上来,“上!”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一分:“让他们上!”
不知对谁说的,所有人都一懵,“狐假虎威,给我把他剁碎了喂鱼!”
七名修士群起而攻之,起实力都在淬骨境六层,一般在外面,小一点的二流势力也差不多就这规模了,如今竟然围殴堵杀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黄毛小子,一时间就连她们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
这不正是杀鸡也要用牛刀么?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更何况背后还有那曹督管最亲的狗腿子在呢,一直监视着全部发号施令。
“可别怪我们残忍了,下辈子,学聪明点!”一人举起一把金色大砍刀翻身越顶而下,目露凶光,一抹冰凉的狠意跃然于脸上。
噌噌噌
当即死了三人,那个跃过头顶翻腾而下的那名刀客,更是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咚”的一声落水。
染红的海面如荷塘上盛开的牡丹花,慢慢清淡,慢慢消远……
“是你!”一人指着那面无表情的少年叫唤道,眼中已多了一抹惊惧和害怕。
“难道之前都是装出来的?”有人怀疑到从始至终,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就是在刻意伪装自己,一直看他们的好戏,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众人。
“不对,他还是没有灵气!”另一人就稍微镇定过来,瞬间开始暗自打量起四周,展示出不同于其他三人的反应速度和江湖经验,“是他人!还有人在,隐藏在我们周围,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大家小心。”
四人围作一团,背对着背,警惕着四方八方。
这边夹板上的动静也引起了不少其他人的注意,纷纷有意识地聚拢过来,又不愿靠的太近,怕他人的恩怨牵连到自身上来,也是江湖上所有人都应具备的谨慎。
而这么一来,纵然四周围满了人,其他修士的远处观望,但这一行人四周却空荡荡一片,这就更加重了他们的危机感。
因为即便在这种条件下,这种情景中,空旷一片,都无法发现敌人的踪影。
那么,得出的结论就是,要么是实力远高于他们,要么就是炼就了某种高深的隐蔽功法,极擅长隐蔽作战。
而事实更趋向于前者。
为何?
因为他们怎么都不会向往,刚刚在那一个无意间的吐息间,就连死了三人,三人啊!
那可是和他们相差无几全都是淬骨境六层的中阶高手,距离上阶上三层之境也就一步之遥,放在哪里势力里也都属于中坚战力吧,而就在那么一个不经意间,全部瞬间暴毙!
简直惊人惊骇胆寒啊。
直到此刻,他们才深深后悔起自己的鲁莽,还有这份看似轻松的苦差事。
这次只怕自己一行人全部都要交代在这了。
这次算是踢到人家铁板上了啊!
可悲作为始作俑者的那名曹氏男子早已不在,离开夹板回到船舱去了,只怕还在房间等待自己一伙人把那香艳美人给他送到床上任他采撷呢。
而那一直嚷嚷不断的狗腿子,那个气焰不知道多高涨的小人,对他们不断发号施令的奸邪,早在发觉不对劲之时就不知躲到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他们这些手下卖命,为他们的恶行负责,以生命作为代价。
“我们……”其中一人正对唐渊,再次目露凶光,仿佛在慌乱下有了对策,势必要先行拿下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作为人质再说。
可人未动,脚未移,一声惨叫进入四人耳中。
“是他!”
一道尸首被人从远处的人群里抛了出来,正是之前那气焰最胜叫嚣之人。
如今的他只是一具还未完全冰冷的尸体,颈部有一道深深的血色,被人割喉一击而死,眼睛瞪得老大,脸上连惊恐都算不上,全是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至死的时候都在自己未发觉的状态下。
“啊!?”一声略带惊疑的失声,退后半步,四人没有一丝高兴,反而脸色更差,奇差无比。
自己一伙人横行江湖这么多年来,手上染的鲜血也不会少,帮上面处理的无辜弱小也绝不留情,可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其实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今日,它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来了!
第200章 起航之初
“能够让天地认可的力量?”在人群遍野的白**域,一道金色的人影隐匿在某处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地方,而那张俏丽的脸上已蒙上一层金色的薄纱。
被掩盖的美丽,在此刻,没人能够认出她就是西凤圣女的身份,她也习惯了这种无人打扰的清静。
甚至有被其美妙身材吸引过来的轻浮之辈,可都在还在不到她数十米处就收到某种警告,而那种警告,是致命的。因而只能望而却步,打消心中的那份不切实际的觊觎。
那睥睨万物一般的眼神下,思索的却是那一瞬的偶然。
“能够改变这秘境中天地意志的一股力量,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呢?真令人期待啊。”优雅的失神间,脑海里出现的却是一个陌生少年的面孔,“会是他吗?”
……
正当所有人都凑齐,齐聚在一片空白之下时,四周的空白就陡然剥落起来,如宣纸一般,层层变淡,片片脱离开来,露出了崭新的世界。
一片新天地,一望无际的海洋。
天边如烟熏一般的白云,竟然整整齐齐结成了两排大字,清晰而又苍渺。
“少爷,你看。”唐怜儿指着那天边的云煞是新奇,一手更是紧紧很习惯地拉着那熟悉的衣角,欢欣鼓舞地催促着自家少爷。
“好好好,我看到啦。”看着自家还是依旧那么天真又可爱的小丫鬟,唐渊有一种又回到家回到那偌大唐府的感觉,这种让人倍感亲切的熟悉感,真舒服。
而进入所有人眼帘,两行大字:
穿过无尽海峡,抵达道之彼岸,迎接最终试炼。
请开启最终的选择。
简简单单两排字,也很清楚的指示了现在该怎么做,只是大家不明白的,恐怕都放在了下面那几个字上了吧。
“请开启最终的选择。”到底指的是什么?
而就在下一秒,烟雾缭绕的海面似乎被一阵无形的微风吹开了一道,让所有人所有修士能够看得更远,可见度可见距离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是那!”很快就有人发觉,在他们笔直的尽头,横跨了不知有多远的距离下,竟然有一座岛屿似的陆地,“是新的陆地!试炼之地,最终的试炼一定在那,所有的宝藏也一定在!”
那人兴奋地叫道。
而所有人都关注到了片灰蒙蒙的一片了,感觉并不怎么友好的一片区域,很直观的就给所有人传来一股有去无回的奇怪感知。
则唐渊却无法感受到任何。
不是由于他有任何特殊的地方,而是他压根就看不到。目之尽头,还是茫茫一片,除了那蔚蓝的海水,依旧还是海水。他无法有任何的突破,他是个凡人!
他没法像其他修士一般看得那么远,一切的身体素质都停留在凡级上,就连感官五识都是最低等的那一类了吧。
在这里,似乎没什么人比他更不利的。
可他坚定的眼神却未有丝毫动摇,如今他所担心的,也就一件事了吧。
“快看,那边有船!”不知是谁又大呼一声。
在烟雾消散的尽头,这边的陆地边缘,就在众人所在的岸边不远处,竟然生生出现了一艘古老的巨大战舰。
陈旧的船面上布满了灰尘,就连帆看上去都有点破破烂烂的感觉,仿佛就是一艘遗失海外多年的幽灵船,一个活人也没有。
“可能这就就是我们如何抵达海之彼岸的办法吧。”
没什么好犹豫的,众人纷纷向大船靠近,如今想要抵达那座孤岛,也只能乘坐这艘破船了,不,应该说是战舰了,非常古老的那种,年久失修的那种,能不能顺利到得了那么远的航程都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但唯一一点好的是,就是够大!起码能勉强承载起五六百号人。
他们所有人所有在场的修士都知道不可能那么顺利,一定会有门槛,会有限制,会淘汰更多的人。
应为最后的资源绝对是有限的,只有足够强大的修士,有足够气运加持的人,才能一亲芳泽,享受最后胜利的成果。
期间绝对还有一次或数次死斗,为争夺那越来越少的名额。
而现在,就是争夺这“船票”的时刻!
最强最为凶猛的那一批人自然不用说,基本上可以说是"保送"了吧,没人敢跟那群最为顶尖的一部分争。
但其余的呢?
一批顶级精英傲视天骄过后,就是那些次级战力的战场了,余下不到一半的“船票”必定是从他们中诞生,而实力不济者,就只能含恨在此。
看来秘境的设定就是让所有人在上船前做好“人员分配”,谁能上谁不能上,只能拿实力说话,避免不了一场极度惨烈的恶战。
然而所有人都想错了。
在众人心神不定心事重重走过来时,气氛就变得异常微妙之际,入眼所见的,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那巨大战舰之后,竟然陆陆续续还有八艘一模一样的战舰在等待他们。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猜不透到底这秘境中的种种安排和际遇到底是有人刻意安排,还是上天在耍他们,变得一头雾水。
“既然现在加起来一共有九艘同样规模的大船,那么大家也不用争了,我们全部人都能上船。”
可谓是家欢喜几家愁。
避免了一时的纷争,却将这战火留到了入岛后,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沮丧。
众人心情各异,但各自都分别挑好了自己的想要乘坐的船只。
“就这艘吧,看着贼霸气。”唐渊带着一伙人兴致昂昂地来到最中间最大的那支。
“大人……你确定要选这个嘛?”黄人虎有些不安的说道。
“呃……怎么了?”
“这船……是不是……”黄人虎有些面色为难的样子。
“他是想说,这么大这么豪气的一艘大船,别人都敬而远之,都不愿冒这个头。”史棣敷无意间说出了黄人虎为表达完的话。
“是的,大人。”黄人虎感激地对史棣敷颔首了一下,然后据需恭敬地说道:“大人,要不要……再考虑下?树大招风,我们这么招摇,会不会……”
黄人虎看着这唯一一艘看似有些不同,比其他船艘看起来更为结实更新一点的那战舰,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想多了。”唐渊很有自信很无所谓的说道:“不用管别人怎么想,想再多都没用,最后都是要靠实力解决问题的。与其瞻前顾后,不如大胆前行,你家少爷我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主。”
黄人虎听后,眼里的崇敬之色更加,“是!是属下想多了,一切听大人的。”
“好,那就说定了,就这个吧。还有,别老毕恭毕敬的,有什么就大胆说,我说过,咱们都是兄弟,现在一起也算共患难共生死的兄弟了,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担忧的,一切有你大哥我呢!”
在一片感激的目光中,少年如同一缕会自发光的太阳,带着众人走上了那最大的一艘战舰。
他庆幸这,他黄人虎还有他弟弟黄人熊此生可以遇到这么一位少主,这么一位主子,愿意真心实意当他们是兄弟的主子,若不是当年唐大管家的一次无意间的善意,他们……
他将对唐家的这份恩惠深深牢记在了心间,“大人!等等我,我还没上船呢!”
……
最终,九艘战船平分了在此的上千名修士,所有人都乘坐上了自己选择的船只。他们不知的是,那也是他们各自的选择,各自自己选择的“道”。
人员全部上船,就唐渊所在船只上只有匆匆五十号修士选择这尤为“显眼”的一支,其余的每艘战船上都陆陆续续上了一百到两百人不等。
“哼,这么惹人眼的船也敢上,真是不怕死的一群人呐。”某艘战船上的一名像是学院派的弟子嗤笑道:“大家又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优势,岂会是真的优势,那群人基本上就含括了此处秘境所有的愚蠢之辈了吧。也好,将有能力的和那些纯靠运气走到如今的蠢材们划分开来也好,等下必然会出事的。”
那人阴笑不断,对着那看起来尤为结实一些不那么陈旧破烂的那艘战船,特别是船上某个让他看着极为不习惯的人……
“没人会傻到不眼红这么一艘看上去好点的船只吧,也是目前看来最有可能走到那海的尽头的一艘了,可如此好的东西为何大家都不去碰呢?”另一人也阴阳怪气地来到这名男学院弟子身边:“必然不会那么简单的?晨兄放心,那小子也必定跑不掉的,必定会葬身此海。到时候……”
那人怪笑两声,“到时候,叶师妹,就是……嘿嘿嘿嘿……”
一阵彼此相视才懂的阴险而又荡漾的笑意。
“晨子封、露贯,你俩在说什么呢?”一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略带娇嗔:“我叫你俩打听的人找到了吗?”
第201章 炎宗的野心
正是叶紫熔,她所带的这支南灵的小分队,总共不到十人,算是此次陪同她来历练历练的吧,算是。
但她是抱着好玩,还有一些其他情愫进来的,而那些后来赶上来被他们的穆和师兄派来陪同一起进行这次秘境历练的其他学院弟子,这些人可就不这么想。
在保护这娇美可人的叶师妹同时,他们的心思,可就不那么单纯了……作为学院的新生派,谁不想一步登天,而他们进学院没多久就听说了关于这叶小妹的传闻。
那可是南灵学院的小霸主啊,上面是有深厚关系的!
只要攀附上这根高枝,那自己以后还不得在学院可以横着走,还怕会得不到想要的资源,还怕会被其他人欺压?
这十名学员皆为男弟子,其中打着各自心思的,都不知有几。
“没……没有。”一改之前的面貌,一副极尽讨好谄媚的样子,两人开始了他们的表演,“叶师妹,你也知道,这秘境这么大,现在人又这么多,况且,叶师妹,你那形容的那小子,听你说也还是毫无修炼根基的一个毛头小子,在意他干嘛,说不定早已在前两关就被淘汰了。”
“闭嘴!”娇美的人儿勃然大怒:“他不会就这么被淘汰掉的,更不会有任何意外!”
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这么笃定,其他人也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继续说着会努力寻找。
然而那两人对那不远的那艘船,那个人的眼神,更加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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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到拿有人哪我过不去啊?”已经在这茫茫大海上漂泊了三天的唐渊一副煞是苦恼的样子,环臂抱胸,审视着身下四个待宰的“羔羊”。
“我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老瞧不起谁呢?不就有点修为吗?很得意吗?”
“没没没,大人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四名蹲下的跑腿那个没尊严的,身上全是伤痕累累的,脸上也是青一块肿一块的,当场就有人跪下来求饶。
“别别别啊,之前还不是说要把我怎么招怎么招吗?现在怎么就变了个人似的,你这是玩变戏法么?”唐渊阴森森的说道。
“不不不,之前都是小的错,小的以后不敢了。”就连旁边的几个也连忙跟着跪下,不断点头示意。
唐渊也不是什么善男童女什么的,也不会天真的去相信这些刚刚露出杀念对自己的恶徒的鬼话,只是懒得跟这群废物一般见识,“那说说吧,你家那个叫曹什么的,是什么来历。”
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在这个是非不断恩怨牵连颇深的武道世界,要对付个谁,要做掉谁谁谁,还真的小心一点,以免阴沟里翻船。
他就算不为自己安全着想,也要为周围的人想,毕竟他身后还有个偌大的唐家要他支撑,他总不可能做完拍屁股走人当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顾吧。
能不惹麻烦谁又愿意去主动招惹呢,但是非老是环绕了他,他可不愿意在的“巨浪”中任人宰割。
“……”明显有些犹豫,四人都是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怎么?这么有义气?这么忠心?”唐渊两眼一眯:“人熊人虎,送他们上路吧,成全他们!”
二话没做,唐渊一副漠然一切的样子,似乎就连听下去的耐心都没有,转身要走。
“等……等等,大人,我说,我说!”那最正前方的男子连忙跪着一点一点爬过来,嘴里哀声恳求道:“那曹督管是‘西源’一带有名的霸主,家大势大,坐拥三大二等城池,手底下更是有不小规模的武力,其背景也是大的可怕。”
“哦?”似乎来了点兴趣,唐渊回眸挑了一眼:“继续,说说看怎么个可怕法。”
“曹督管……曹督管……他……”那人变得胆战心惊地,吞吞吐吐的,被身边的黄人熊喝了一声“你到底说不说!”后,整个人都更加傻乎乎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赶紧的吧,我的耐心确实不怎么好,你也知道的,要是没什么话说的话,就让我俩手下送你上路吧,省得浪费我时间。”说道无情,没人比现在唐渊所表现出来的冷漠更加让人绝望的了。
“小的说,小的说。”那人立马又振作起来,吞了一口口水:“那曹督管其实是曹家的一名本家的氏族子弟,曹家隶属帝国管辖下的一流末端势力,而曹督管曾经就是那一流势力的其中一员。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其家族明面上驱逐出去,后来就在‘西源’成立了自己的一片势力,同时打下了三座二等城池。”
“就这?”唐渊听着这人含含糊糊的说辞,感觉还有什么,隐隐约约的,绝对是还有些东西没说,或者说不敢说。
“这……”那人又开始有些犹豫。
“嗯?”唐渊一个眼神,黄人熊一副其实熊熊的样子又把这人吓个半死,神志在崩溃的边缘,能把话说完整也是够呛的。
“他不行就换个人来说,你来?”他又随手指了一个同样跪在旁边的小喽:“你说!别说本少爷没给过你们机会。本少爷今天打牌赢了不少,心情好,这样吧,你们四个我只留一个,谁要是告诉了我想要知道的,说的多,我就让那个人不死,怎么样?”
一抹邪恶而又极其认真的笑容挂在嘴边,说不出的阴森与恐怖,让这四个都陷入了深深的寒潭深渊。
“我……我说!”一人一把推开那还在愣在那的人,抢着这份唯一求生的机会:“大人,我说,让我来说!”
"好~!本座就喜欢懂得把握机会的人,你说吧。"唐渊露出一副极其欣赏的表情,这人的表现让他十分满意。
“是……是炎宗!很早小的就听到过好几次自家大人与炎宗来往密切的说法,后来亲眼见到了好几次,炎宗的人时不时会以各种名义拜访我家大人,似乎我家大人早就归属到炎宗手底下了,成为了炎宗某个计划某个可怕大阴谋的一颗棋子。”那人用力地吞出这惊人的消息。
“近些年来,我们被派往各处铲除了各方势力,很多势力其实跟我们并没有多大干涉,我们做手下的也能多问。但回头一向,大伙其实都明白,这些势力哪是和我们曹督管有过节啊,是跟炎宗不对付啊,是不服从炎宗的管教,或者不愿意臣服过来,所以惨遭灭门!”
“又是炎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了,唐渊暗咬一口下唇,满是气愤,这炎宗和他们的过节,已经不还是一时半会能清算得清的了,可谓是多处开花,不死不休了吧。
“炎宗是派你们充当打手?明面上保持他七大宗派之首的威严,暗地里让你们铲除不愿归降臣服的势力?”唐渊满是恨意的问道,就连那回话之人也有些惧怕,似乎自己也没惹他不悦啊。
“就凭你们?”
“当然不是,每次我们打压的势力时候,都会发现有好几家乃至好几方势力的人介入,都是不问性命和出处的,一呼百应,都相互暗地配合,就很容易完成每次的任务。”那人说完便瘫坐下去:“大人,小的知道的就这些了,大人饶了小的一命吧。”
越听越觉得可怕,越细想就越觉得胆战心惊。
这炎宗,还有那些隐藏起来的势力,只怕都是被炎宗以各种手段收服,充作下属势力的打手吧。
好大的一盘棋啊!
这本就动荡不安的年华里,炎宗这是想干一票大的么?
一想到这种可能,再想想如今自家的处境,还有之前的那场倾城围剿之战。
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啊,一切都还没结束,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放过这座城!
一定要把这消息尽快传递回去,早做进一步防范。
此时唐渊心里这么打算着,就算着急也没有什么办法,当下,只能等秘境结束以后。
“希望不会太晚。”唐渊深深叹息一声。
“怎么人还没送过来,你们这群废物!”幽怨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夹板那头传来。
曹氏男子带着满腔的不爽离开了自己房间,也离开了船舱,一阵催促与叫骂:“我的小美人呢!?你们给我……”
话音未落,首先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群尸体。
那眼睛瞪的,嘴巴张的,至死那一刻都深深陷入的绝望与恐惧中的神情,深深映入了他的眼帘。
“……”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瞬间就迎了上来,再看到那略微拥挤的人群,稀稀散散围绕着,那不就是之前要手下解决的少年么,如今正以一副执考官的模样审判者众人的罪行。
与生死!
“快跑!”这是他心中生出的第一声呐喊,此时,他管不到为何会如此这样,为何情况会在自己一个转身的空隙间有了翻天的逆转,但那危险的信号告诉自己,自己再犹豫,很可能下场将会和那几个暴晒在夹板上的尸首一样!
第202章 海峡六十公里、恐怖将至
“大人!”
“大人快看!”黄氏兄弟俩突然左右两边将他们的主子围在身后。
“……”唐渊侧目展望,只见明明距离那岛那海峡只有不到六十公里的距离了,马上都可以登岛,但就在这时候,九艘并肩相隔有数百米的船只好像都一同进入了某种领域,一个在那海岸不足六十公里的地方,彼此失去了联系,再也看不到周围的其他。
“怎么会这样!!”
“都让开,发什么了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
船舱外夹板之上此起彼伏传来各种格式的惊呼与不安。
茫然,在这辽阔而又神秘的大海之上,在这距离不到岸边六十公里的地方,所有人都陷入了未知的境地。
“难道,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唐渊暗暗沉下了头,手不断在下巴上来回摩擦。
“大人的意思是?试炼开始了?”黄人虎稍退两步,保护得更加紧密起来。
“只怕是。”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眼前这突发的情况,可能这试炼从渡海之初就开始了,只是大家都没发觉,这平白多出的一段海上航程,就是试炼的一部分。
承载了这五十多号人的船只陷入了深深的迷雾之中,四周再次陷入白茫茫一片。
之前还好,虽然这海上不知为何老升腾着一些白色的雾气,但随着最初的那道风劲,为众人开辟了一条清晰的航道。
而此时,在进入这个六十公里范围之际,四周的白色气体不知为何曾几何的方式递增,一下将所有的能见物都深深“缠绕”起来。如今众人所能看到的视线,仅仅只有自己战舰周围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就连那隔着并不是很远的一直并肩行驶的其他船只,都……
“大家一定要冷静,我们要好好想想办法。”
“金门主说的对,如今九条战船上人员最少的就我们这艘了,如果这时候还不团结一气,相互策应,恐怕大家都不能顺利抵达海岸。”
一时间,人人自危。听那些人的说辞,颇为有理,绝对是当下最为合理也是众人最愿意见到听到的。
“没错!报团取暖、携手合作才能共同走到最后,这时候要是谁有异性,趁机玩些小把戏小心思,别怪我仇某人不客气了!”一脸上带疤,满面凶恶的家伙举着一更粗大的琅琊榜在人群中吆喝着。
现在人所有人五十多个全走聚集到夹板之上,各自坚守住这庞大战舰的一个方位,注视着周围三百米可见范围内的一切动静。
船,静悄悄地驶,而人心则紧张到了极点。
每个人的心脏,每一分每一秒都无不在紧绷中度过,如履薄冰,生怕下一个就出什么异变。
然而俗话说的好,你怕什么,就往往会来什么。
下一刻,一声“轰隆”声从隔壁海平面上炸开……
“怎么?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大为惊慌失措,聚集过来,朝那声响传出的方向极力远望。
可结果,无不依旧让人失望。
可见距离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惊慌失措和紧张不安而便长,白色的大雾也同样不会因此而缩减一分。
但在这一刻,他们,所有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的很清晰,那一声巨响后从对面船只上传来的凄厉的惨叫。
“……!!”
音声渐渐由开始的疯狂打杀的叫喊声,变成痛苦和惊悚下的惨叫,再由刚之初的惨叫变成……最后那最为的哀嚎……
此起彼伏,声声不绝,在这茫茫白雾之后,茫茫大海之上……没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正在经历什么。
一瞬间,全部人如同炸毛了一样,面色阴晴不定起来。
“……这……这,对面的船只……那些人……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内斗起来了吧,两方势力发生口角?”这种事在修武界屡见不鲜,也是最为常见的了。
“放屁!你见过哪方势力到如今还有这种人数这种规模吗?”更有一人直接大骂开来,而脸色丝毫不比之前那说话之人好:“如此大规模的厮杀,还有惨叫声……”
“只怕……”他还没说完,已经有人帮他说了。
“恐怕是遭遇到什么了……”少年白净的面庞让周围还有那说话之人微微失神,如此清秀的一个白小生模样的少年,比女子还要细腻的肌肤,近距离观察下都让人让这个世界的修士有些感觉不同的东西,又说不上来。
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史棣敷所展现出来的淡然,也让周围为数不多尚还保持冷静的人为之一叹,“如此少年,如此心性,实为难得。”
也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夸赞,但他没有为之所动的意思,还是望着远方,那忧虑诞生的地方……
“给!”没人反应过来下,下一秒,他就一个飞甩,不知从来提上来一个人,抛到那夹板的正中央,还在审判四人生死,却如今有些失神的唐渊面前:“你要的人!我想你应该在找这家伙吧。”
唐渊:“……”
那家伙一笑,唐渊一愣。
这全身染血,奄奄一息,甚至一条胳膊被废,都不知去向的人,一滩肉泥一样的被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不是还有些微薄的呼吸声传出,唐渊不敢保证此人死活都还活着。
“曹督管!!”下面跪倒之人一声惊喊。
如今这副凄惨的某样,唐渊是没认出来,原来是刚刚拽到不行,丢下一句“将女美人送到我房来”后一声不吭走开的“大人物”啊。
现在如今这模样……只怕是亲玛都难认出来的吧,也难怪唐渊一时觉得有些眼熟但始终没想到是谁。
这不就是刚见到不久,无端端和他们结下梁子的那个姓曹的男子吗?
现在却像条快不行的狗……
“大人……大人……”纵然那四人如何叫喊,那爬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弹的曹氏男子都没有回应,反而不断地翻白眼,仿佛已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你会不会下手太重了点,给你打的……”唐渊走到史棣敷的边旁,小声地嘀咕道。
“怎么,你心疼?”史棣敷反而蛮无所谓的打趣道,他知道,唐渊这可不是真关心这个刚刚想要取他性命的人。
若不是他们都有两把刷子,都有属于自己的一股势力在保护他,只怕那个“毫无背景”的无辜少年的下场,不会比那晾在船板上的家伙好多少。
唐渊肯定不会同情这种家伙,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更何况之前不仅危及到自己性命,更是想去对自家可爱清纯的小丫鬟……
敢染指到自己身边的女人身上……
“死不死无所谓,只是……你把他打成这样……我本还有些话要问的,如今倒好,也不用找了,人基本上算是废了。”唐渊冷冷撇了一眼,丝毫没有任何怜悯,甚至让人感觉还想上去补一刀的冲动。
“是是是。”史棣敷没好气但又很无所谓的样子回应道:“之前这家伙想跑,还好看着眼熟,一个顺手,没想到这家伙之前看起来到不行,碰几下就……”
“哎……”一声无辜的叹息。
那姓曹的男子咽气了……
就在众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平静的海面上刮起了新一轮的海风,还海风浅浅吹散了片刻的雾霾,可让人绝望而惊恐的一幕,彻底展现和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簌簌簌
“呃惹!!”一声惊恐到万分的惨叫扯断了众人绷紧的神经。
一只黑色的巨兽从高空划过,俯冲下来,一只干巴巴的黑色布满可怕皱痕的利爪,一击之下直接贯穿了那人的胸膛。
至死……至死都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在刚刚一声“呼呼”作响的破空声中,至死……眼睛慢慢合上,死死地盯着自己胸前那穿过自己身子的恐怖黑爪……
“啊啊啊”
终于,船面上造成的恐慌,传来那刺耳的尖叫还有惊惧高呼……
终于,这一刻,他们从真正意义上明白了过来,对面那艘战船上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
“怪……怪物!!”
不断有人反应过来,疯狂窜逃。
可船再大,这战舰再辽阔,也是有边际的啊,在这更大的一片汪洋中,他们又能逃到哪去?
手足无措的众人相互冲撞,相互推倒,也不断在那黑色巨鸟爪下丧生,似乎这一整艘船都不够它吃的。五十多号人,瞬间减少到一半都不到,甚至有的在崩溃边缘巨兽的压迫下选择了跳海。
止足一跃,想尽可能脱离这片海域,但刚刚起步,就被海面上的某种力量禁制住一般,离船不到百米,就跌落进茫茫大海。然而你以为落水就能逃生?逃过一劫?
令人更没想到的是,那恐怖巨鸟之下,这距离不到岸边五十公里的地方,蔚蓝的海面之下,竟然还存在的某种未知生物,一种可怕没人能一睹全貌的巨大阴影。
修士刚一落水,就被某种东西,某种可怕的东西牵制海中,分食开来。
之留下一股气泡,一道水花……和一滩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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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一波,晚点补点后续,补点特别的剧情,在一些细节上也会有些改动。
以后也会一直如此,让大家看到正版和盗版是有区别的,会有些剧情上的差异,会有些情节上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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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预言一波吧。
马上要开始**部分了,命运转折的那个点,真正走上“重生”成神之路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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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坑死人不偿命!
海岸边缘,惨叫不断,从九艘巨大的战船来传来,回荡在这空旷的岛屿之间。
仿佛一种仪式,仿佛一种欢迎。
来到这地的一声“欢呼”,便是那船上所有人的生魂。
……
“啊啊啊,天空上还有,天上还有!!”绝望的声音传荡开来。
所有人都注视到了,这巨大的牛头鸟身的黑色怪物,其实根本就不可能是某种上古凶兽,更不可能是当今还普遍存于世的某种蛮兽,因为这压根就是一种魔物啊!!
一种魔兽!
而且还不是一只两只,天空中不断盘桓的,光是那可见视野内划过了黑色羽翼,就有三只以上,而这落入夹板的一只已让所有人这艘战船上的仅剩的二十多号人应接不暇。
即便现在这二十多号人意思到团结的重要性,同仇敌忾,沆瀣一气,但依旧只是苦苦支撑,疲于应暇,根本无力去遭架更多的牛头黑鸟兽。
天空中只要再落下一只,只要再有一只下来,那么他们这些人必将全面崩溃,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都应当知晓,而当下却无暇他管。
一边不断加固周身灵力护体的加持,一边不断配合众人给予它看似还有些效力的攻击,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真正要伤及根本,他们这群人还没一个人做到。换言之,没一个人敢去做到!
一旦自己拉到“仇恨值”,那么无疑是下场最惨最先被淘汰的人选。因此,尽管众人不断配合夹击,但也是在足够自保的情况下,力不从心地应付着,挥击着全力的七成灵力,各自为各自暗地里做打算。
没人想莫名其妙死掉,也不希望无端端成为他人成功下的基石、垫脚石,成为他人陪衬的嫁衣。
然而,“轰”的一声,绝望的声响无情地打碎了所有人的余念。
又一只怪物落下!
轰隆隆
巨大的船只被砸出一个洞来,本就腐朽破败的巨大船帆连同整个支柱全部轰然倒塌下来,断裂当场,整个船竟然都下沉了那么一尺,简直可怕。
这个原本看上去最大最为结实的船竟然都经不起巨兽的折腾,一下破了个大窟窿。
“不能再等了,必须要想办法啊,梁大人……??梁大人?”一士卒近身呼唤,可没有得到他宗门大佬的回应,“梁……”
他才发现,他所叫唤之人,双眼倥侗,已经失去了焦距,“啊啊啊!!”
吓得魂飞魄散,转瞬间已成为那牛头狰狞大口下的血食。
“等不了的,船再下沉,大家赶紧跳船吧,说不定还能有一丝生机。那水底之物纵然可怕,但众人一起落水,定然应接不暇,必能逃出生天。”
是啊,众人一听,仿佛在为难之际有人给出一盏“明灯”,纷纷暗下眉头,“没错,要跳一起跳,总可以有希望逃到对面船板上,其他船距离我们也不到数百米的距离,只要能活着游到他们船上,我们就算安全了。”
一呼百应。
“没错,只要逃到对面船上,他们人多,聚合众人之力还有的一拼,可以勉强抵御,定能撑到船到岸边,到时候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一语之下,众人煞出信心百倍。
而那最开始叫喊之人,则浅浅后移了几步,让自己更深入人群,嘴里一抹淡笑。
“史棣敷,你玩什么把戏?”唐渊暗觉不对,虽然当下确实是这样,这是个最为直观为今之计,但怎么感觉……这家伙会那么好心?告诉所有人?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安了什么好心的人哪,更别说以他对这家伙这么久以来的了解,绝对是坑死人不偿命的无赖。
唐渊暂时暗自压住自己身边的人,看好情况再动身,他总觉得史棣敷这家伙绝对是有什么后手在,实在不能大意。不然到时候这家伙阴到自己人头上,那自己岂不是糗大了。
他不怕这家伙会害自己,但绝对在回头拉自己一把时还不忘一顿嘲讽和戏虐。
岂能上当!
“大人?”黄氏兄弟俩护着唐怜儿在身后,一脸不解。
唐渊暗皱眉头,一言不发,只是一直观察着局势的走向。
说来也巧。
又一阵微风吹来,刮走了片刻的迷雾。
大家所能看到的距离又一次拉锯开来,而周围的船只情况也浮现出来。
他们的情况境遇跟自己一群人差不多!
都在遭受神秘牛头鸟身怪物的袭击,而他们明显在最初的伤亡后都选择了团结一气,共同御敌的方案,合力在船的上空顶起了一座座灵气盾。
不约而同,所有船上修士的选择的做法都如出一辙。
合众人之力的巨型灵气盾有效地抵御了上空飞鸟兽的攻击,也成功遏制了那种飞行怪物的飞行轨迹,配合众人策应的抽手侧击,让那巨大怪鸟无从下手,只能在那厚厚的屏障上用利爪不断摩擦。
“有救了!”
这阵风可谓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明确其他船只情况后,看见他们都可以依靠现余存活下来的修士合起组建起一座需要上百人才能组建起来的巨型灵气盾,他们大为欢喜,也坚定了他们之前的犹豫。
“走,不能再等了,我们人数不够,不足以支撑起那样的守护屏障!”
“对,我们必须要游到他们那去,才能顺利登岛,这座船不行了!”
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后悔非要自己作死上这艘破船,中看不中用。开始的不信邪可谓是让他们吃了大苦头,一度要将自己交代在这破船上。
没有任何犹豫了,众人齐同落入海中,拼命向两侧游去。
三百米的距离,就是他们所有的生命线,每过一米,都是对存活几率的巨大加分。
“呼!!”
随着二十多号人奋力在这灵气都无法聚集的海水中划动,在他们拼命翻动的双臂后,不断有人消失,一声不吭浅没于海底。
不断有人丧生,二十多号人,如同还在夹板上静静看着的唐渊眼里,还能翻动起水花的,竟然不足七八人!
基本上全部都惨死在那水底海怪的腹中了吧。
而那七八人,能不能成功顺利游到终点,顺利登船,都是未知数。
一切的一切又被那深深的雾霾重新隆聚在这神秘之中……
“史棣敷,你这家伙是让他们去送死!?”唐渊反应过来,大喝一声。
史棣敷没有否认,“怎么,他们不该死么?既然选择这条路,就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修炼一途,步步艰险,无大志者心志不坚者,拿什么走到最后。保的住他们一时,他们迟早还会在其他关口为他们的无知和天真付出代价。”
“随便亲信他人,别人说什么叫什么就是什么,这种人……也该死。”史棣敷淡淡说道,反而还会问一句:“你说,大道争锋,每一要往上爬的人都必定是踩着成千上万尸骨而上的,你说,他们不死谁该死?”
唐渊无言以对,但心内还是有些动摇和不安。
也许是一时还难以接受,接受他本该早就认清的事实!
“可你把人都弄没了,我们岂不是处境更艰难?”唐渊沉声道。
“你去夹板边缘看看就知道了。”
他听着史棣敷的话,走到夹板边缘,“什么都没看到哇,你这家伙故意耍我的是吧。”
正在疑惑是不是又被这家伙戏弄了的他,在刚要回首间,一只手,一只白哲的手轻轻推了他一下,直接将他推离了夹板,坠进那深深的一望无际的大海……
那个代表着死亡的海面……
“史棣敷!你……”唐渊没想到,所有人都没想到,将他推入大海的,竟然是那他最亲信的同伴!
史棣敷!!
黄氏兄弟、唐怜儿惊恐一片,至始至终是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史棣敷那个已经陪伴在自己身边相处了这么久的白净少年,竟然……
“少爷!!”黄氏兄弟大吼一声,悲愤欲绝。
局面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转瞬之间同伴化为仇敌,可怕的敌人……
就连阿玲也为之一愣,站在众人之间,隔开了两边。
就连她也没怎么想通想明白,脸色阴晴不定,对着那什么都没解释的最为信赖的从很早就陪伴到如今一直陪伴她成长的那个人,那个青年……
“你最好解释清楚。”阿玲开口道。
虽然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语,那言语间的冰凉已经很说明她此时心情的复杂。
“你们这么着急干嘛?”反倒是史棣敷自己没心没肺般地笑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既然那么担心,你们何不自己去看一看呢,人又没死。”
一想,确实,人只是落水,必须马上救人,在被那巨大水怪吞食之前!
“先救人!”黄人虎作为哥哥的他首先立马沉静下来,快步走到夹板边缘,一面还依旧提防着另一个方向,防止被人再次阴到,推下船去。
此时只有阿玲,只有阿玲默默站在那,直直地看着那一脸痞笑……
黄人虎黄人熊脸色阴沉一片,在船边不断来回俯望,搜索着那道不能出事不能出一点事的人。
唐怜儿脸上一片忧色,至此她都还未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了,只是眼角仿佛有了些许水渍,让人心疼,“黄大哥,少爷他……少爷……”
有些嘶哑的声音打不开一般,一缕水珠子却先行流下,在黄人虎久久没有任何回应的阴沉中……
第204章 重要一课,潜移默化的改变
“喂~!!”有些变得压抑,弥漫着**味的局面下,船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大人!”唐怜儿猛然惊醒,擦干那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兴奋地叫喊道:“是大人,是少爷他,没错!”
黄人虎兄弟想相继听到那声悠远的叫喊,赶紧又跑到的夹板的边缘,火急火燎地又开始一顿扫射,用眼睛不断在宽辽的海平面上搜索。
“在这!在这呢,你们看哪啊!”
声音继续从下方传来,他们所有人都赶到了船边,从声音的源头方向看去。
竟然……正下方!
“什么情况!?”所有人都惊呆了,唐渊竟然没有落水,而是……直直地……直直地就这么站在水平面上!!
“是我眼花了吗?少主他……怎么……可以站在海上?”黄人熊惊讶道。
真的就是站立在海上了,没有一点偏差!
不是浮起,不是漂泊,而是真的就脚底板踏在了海上,如履平地!
众人大惊,而黄人虎更是直接大声叫喊问道:“大人~!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只见唐渊诡谲一笑:“这你就得问你旁边的那个人了!那家伙真的是……就没正经过,早知道这事,就偏偏要耍你们玩。”
所有人的目光都缓缓转向那个还是面带笑容的白净少年身上,“我早说过,叫你们去船边自己找答案吧,没什么耍不耍的。”
“你这家伙!发现这底下还有‘一层’怎么不早说,非要坑我一把,还我摔了个狗吃屎你才开心是吧!”唐渊依旧没好气地在下面叫喊道。
“……”众人也一下都愣住了,完全搞不懂事态到底是个怎么发展节奏,一下愣一下忧一下喜的,完全被搞糊涂了。
淡然一笑间,史棣敷又把头伸向了船的外面,勾着脑袋对在船底边的唐渊叫话:“我也早跟你说了,别太亲信他人,我这不是给你好好上一课嘛,如果推你下海的不是我,换作是别人,你早就死翘翘啦,能有多少条命够你挥霍的。好好想想吧,这可是本公子好心提点你,让你以后不会被别人这么阴一下。”
一脸正义凌然的样子,说的有理有据,可唐渊怎么看着家伙的嘴脸,都像是在故意坑自己一把,就特么是想玩弄一下自己,找点乐趣。
“这家伙……”唐渊气得脸都开始发肿了,而史棣敷二话不说,首先一个没有任何犹豫地跳了下来。
高高的船身足有五十多尺,他就这么直直地往下跳了,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跳海,其实在落地的那一下那一瞬间,就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咚!”的一下成功着落。
“呼!还真有点高,差点把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哎呀,好像脚都足气了……”
唐渊在旁边看的一脸无语,想当时,自己可是被坑的是脸先着地的啊!
这么糗的事,自己会提出来么。这口恶气又要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了,如今还有个人仿佛知道了某人的痛处一样,故意又开始为难他了,仿佛都是刻意的挖苦。
唐渊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直直的一直看着,好像用眼神能杀人的话,定要斩上他千万次!
“你们也赶紧下来吧,上面危险。”唐渊没好气地甩过头,不去看他,而把上面看上去表情各异还有点痴呆不知道情况的大伙都叫了下来。
众人抛下一根绳索,顺着绳子很快都下了来,站在这巨大的阴影下,他们才意识到之所以为何。
“那个……之前的……误会,对不起!请史棣敷大人宽恕,之前是我们鲁莽了,得罪了您!”片刻的面色为难下,黄人虎作为哥哥首先表现出了惊人的态度,深深恭下身来赔了个礼。
“大哥……”黄人熊还有些愣神。
“还不赶快过来!赔礼!道歉!”表现出一个作为哥哥更像是父亲的教导和训斥,以身作则拉着弟弟一同行礼。
史棣敷淡然一笑:“不必了,我没在意过。倒是某人有你们这种手下,真好,一看就是做大事的,大将之风啊,忠诚又没话说。”
“怎么?羡慕了?嫉妒了?我告诉你,你就使劲眼馋吧,这些都我兄弟,你想都别想。”唐渊终于表现出一副得意的模样,好好趁机出口恶气。
史棣敷含笑不置可否的撇了一眼那略带生气模样的少年,随后开口道:“要是哪天在你们主子那混不下去了,或者觉得没意思了,欢迎来我这,我的大门随时为你们兄弟俩敞开。哦,对了,还有唐怜儿唐姑娘,一样,我同样十分欢迎你跳槽。像你这么美丽而又出色的俏丽美人儿,怎么能被这种家伙给糟蹋了呢,简直暴殄天物嘛,过来跟我把。”
“你这是光明正大的挖我墙角啊,还是一次想全部挖干尽的那种,是把我当空气了么!”唐渊恨得真是一个牙痒痒啊,偏偏有人装出一副不在意随口说说的模样,自己也不好发作,不然定叫他好看。
“咱们山不转水转,日子还长着呢,别太过分,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慢慢算!”唐渊压低了声量,气愤的符号从牙缝里钻出来一样,落入那浮夸少年的耳朵里。
“是嘛,我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唐渊微微晃动了一下眉宇,若无其事的问道。
但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
时间一点点流淌,日子一天天过去。
又是大半日的时间,一直躲在船底的几人终于可以清楚的看到岛屿的轮廓。
“那就是最终的……试炼之地吗?”唐渊久久地看着前方,有点出神。
“也多亏了史大哥,一早就发现有这地方,还有这法子,我们才能平安渡过。”唐怜儿小声说道:“可史大哥,你最初是怎么知道船板底下还有一层的呢?”
没错,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就是船底下的一层透明的屏障上。
如同一张方形的大玻璃板,镶嵌在船最底层一样。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边缘都只比船底的面积多出一点点,而这一点点空间刚好又被倾斜的船身给遮掩,一般人怎么可能会发现丝毫异常。
就连开开始到最后全部落水的修士,都是疯狂远跳,想尽办法让自己落水的时候飞得更远,好让自己能少一段危险的路程,而这恰恰好让他们成功忽视这最初的安全区域。
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哪,天意弄人。
“对呀,史公子是怎么发觉有此地的?”不止是小丫鬟好气,就连唐渊变身的两贴身侍卫也好奇地出声问道。
“还能怎么招,某人之前不是因为牌品原因落水好几次么,相信没谁比他更有经验了,是吧,落水君?”唐渊一阵发笑,众人也明白过来,一思索下也确实。
之前史棣敷每次被打进水底,成了落水狗落汤鸡,想必一次生二回熟的,想不发现点什么也难,毕竟每次下水最后还是自己爬上来的,没准就那时候摸索到的。
想来众人也一阵发笑,只有那最开始发现这一切的人脸色不那么好了,“我说你们笑够了没,也不知道感恩,不是我一次次用身体去实验,能有这重大发现吗?一群白眼狼!”
听到史棣敷的抱怨,众人终于收拾好情绪,起码不要么容易看出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至少不那么明显……
也正是这一大的发现,其他船这大半日来都在奋力抵抗,拼死抗衡那不断从四面八方坠击下来的魔物怪鸟,只有他们能这么安闲,一直平安渡过这最后的风浪。
“之前你忽悠众人跳海也是你算计好的吧,为了让这船变得空无一看,看上去像个死船一样,就不会在引起别人的注意,更加不会引起那个牛头鸟身的魔物的注意,成为攻击目标。”唐渊思索着,一边看着那不断纷争的远处船只,不断散乱的攻击,还有大半日来没有一刻断开过的叫喊声,对比他们现在的如今,说不定真的好好谢谢他。
“之前我就觉得怪怪的,原来是在这里。船身被那怪鸟戳出了那么大个骷髅,仅仅是当时下沉了一些,随后竟然又不沉了,自己稳定了下来。当时我还困惑,有那个见过船板漏水下沉的还能一下子又不沉的,还能自动修补漏洞?原来问题在这!”唐渊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这船……不,是这九艘战船应该全部都是有这一层光板一样的硬邦邦的东西所支撑和镶嵌的,我们之所有还可以在船漏后依旧平稳行驶,安然无恙,其实真正支撑着整座战舰的,是这最底层的‘玻璃板’样的屏障。也解释那之前那海底的庞然大物为何只能攻击落水的修炼者,而无法直接攻击船只,也是我之前一直忧虑的。原来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它和这透明的一层夹板一样,应该都属于这层空间的某种天地秩序,在‘规则’之内,是以固定形式存在,既然在规则之内,那就就必定受规则束缚,所以我们才能平安无事。”
“哦,原来是这样。”就连看起来最为迷糊的唐怜儿都恍然大悟一般,然后有些神情萎靡的含蓄道:“只是可怜了船上的其他人,全部都落入那些怪物的口腹之中。”
有些不忍,但无可厚非,唐渊并不排斥史棣敷的这一做法。
残忍的同时,确实为自己与同伴,为自己伙的一方争取到绝对的优势和安全,一劳永逸,只是牺牲了那些并不相熟的竞争者,那些同自己一样争锋大道在这秘境**同寻宝的参与者,只是如此……
唐渊开始有些迷茫,“难道我真的错了?”
默默问自己,可无人给他答复,就连内心也无法给出正确的评判。
谁对谁错,至少目前看来,史棣敷的这种手段还有做法是十分可取的,只是作风不那么光鲜罢了……
又一次深深的审判和动摇,重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规则”,史棣敷给他上的这一“课”!
第205章 登岛
唐渊自己也没意识到,在无形中自己正在默默地被改变着,从观念到……
……
“对三!”
“对二。”
“要不起。”
“过~!”
“一张五。”
“……”史棣敷无精打采地深深垂下了头,双手捂着自己全部的脸庞。
“阿玲,我都教你多少次了,不能这么玩,你怎么就老学不会呢!?”
终于,最后他还是忍不出说出了口,可一说出口就当即后悔了……
“阿玲,别别别!”
无人的船底,船身巨大的阴影下,传来一声声求饶。
“你怎么一生气把我牌给烧了,要我做副这扑克有多么难,我可是花了……”
阿玲一句话不说,只是那么冷冷地盯了过去,如同怒火烧身,触之者死,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好好好,我不说了。”
史棣敷很顺滑地低下了头,生怕一个不小心不乐意,把他连牌带人一起给烧了。
看着那透明的光板上多出了一堆灰烬,那心底说不凉飕飕的,还真没人信。
“阿玲姐,你为何老双手绑着绷带?”唐渊突然无意间开口问道。
“你不会想看到的……”阿玲看了看自己缠满绷带白布的手,就算包裹上一层厚厚的纱布,也看上去如此纤细。
“??”唐渊一时没想过来,也没发觉到此时这表面一时火爆一时冷冰冰的年轻女子眼底的那抹不自然,继续开口夸赞道:“一定是双漂亮的手吧,在我以前的地上,女孩子总喜欢各种包养,敷面膜,擦各种护肤品什么的,出门还各种化妆呢,你这样裹着手其实用出不大,难道不会不舒服么?”
唐渊依然没有在意任何她的反应,反倒是自己陷入了曾经的回忆中,“……阿玲姐,我跟你说啊,要是有机会……”
“……??嗯?阿玲姐?”唐渊终于发觉到她神色有点不对劲。
虽然本来这女子犹豫先天的“那个”原因,性格有些古怪相对下,阴晴不定,忽冷忽热,这也他都知道,但像今天,像现在,还是第一见。
那是一种绝对的沉默,沉默中又透露出那种无形的淡淡的忧伤,一种绝对性的自我封闭式的……缄默!
“……”唐渊声音戛然而止,轻声地说道:“我……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
“阿玲……”史棣敷暗自站在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表示某种安慰。
“这……”唐渊更加觉得自己好想真犯了什么错,触碰到什么禁忌一般,让各自都……原本还比较愉快的气氛,就真沉寂了下来。
阿玲轻抬起头来,理了理有些散乱在额头前的秀发,“其实也没什么,不用太在意。”
双手陡然解开绑带,白哲细嫩的玉手上却出现那不该有却触目惊心的裂痕与久疤。
唐渊:“……!!”
“怎么……会这样……”唐怜儿站在身后双手不住捂住自己惊讶到快要裂开的小嘴失声惊恐道。
“暗莲心火!是它导致的”史棣敷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一般,默默帮阿玲重新将手上的绑带再次缠上,“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这是一把双刃剑。带给她天生超凡实力和无限潜力的同时,也会给自身带去无尽的伤害,其中……就比如此……这样!”
“阿玲姐……”
唐怜儿很快轻轻抱紧了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感性的她好像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
不止是她,其他人也是如此,那种心疼,即便表现的并不明显,都很擅长把控自己的情绪,可……
“……”阿玲也不知说什么好,却不像他们两大男人那样面露丑态和不忍,别人心疼和怜悯她早已不需要,而现在更多的是一抹被关注的一向以来很少接受到的一种陌生感情……
这……就是朋友吗?
关怀?已经多久没有被温暖过了,在自己父母逝去之后……
“就没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除这种或者缓和这种反噬的办法吗?”唐渊极为不忍,再见那张本可以如同其他少女一样纤细的双手却是无限的心疼。
史棣敷微目眺望,远方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这也为什么我非要进入这秘境来的原因。”
“!!”唐渊不惊反喜:“真的有办法!?真的有办法可以帮到阿玲姐?难怪你这家伙……”
一想到这家伙,这样的……一个怪胎,一个神秘莫测手段通天的史棣敷,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干大事的人,会在这偏远之地潜伏等待如此多的日子,只为有一天等待这秘境开启的那么一日,他也就释然,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这家伙打死都要赖在这里,赖在自己身边,不但好吃好喝好住,各种服侍伺候着,还能和自己的目的一致,是自己,自己也不过如此吧?
唐渊一时又有种当了冤大头感觉,又被这家伙利用了受挫感,不爽,十分不爽,煞是不爽,可看在阿玲的面子上又忍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天地泉水可以帮助阿玲姐去除掉这种恶疾?”
“去除也许算不上,也未必能做到,但至少能极大地缓解她的痛苦。”史棣敷轻轻颔首,然后满目关怀,平日都未曾表露过一瞬的眼神看向那陪伴自己已然十余载的少女:“这傻丫头,一向都是自己痛了苦了自己不会说的那种。”
那种从未流露出来的感情,也是唐渊首次在这整日满不正经的家伙身上看到。
虽没有再次深入过问,但他知道,史棣敷这家伙平时不说,也表现得满不在乎,却是所有的做的一切和目的都是为了她在默默付出,他对阿玲的关爱,已然不比任何人少,但平日里却表现得那么满不在乎,甚至是估计表现得那般轻荡不羁、放荡随意……是唐渊略微不能理解的。
“阿玲姐,放心!我们这次一定能够成功,一定能顺利拿到那能够助阿玲姐你摆脱苦海的泉水!”唐渊暗下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阿玲弄出一份天地泉来,即便自己不要,空手而归,也不能让这已然算作自己人自己伙伴的阿玲继续忍受那种非人的煎熬下去。
一定要取得天地泉!
这是唐渊再次在心中下的决定。
也是他第一次有了自己尤为明确的目标,在来到这个奇妙世界之后。
第一次那么想去帮助一个人,一个朋友,那么想那么急切、渴望去完成一件事,而不带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退路,就是要办到,必须要办到的。
成为他在进入这秘境后才定下的“死目标”!
……
“到了!”
经过又是大半日的浴血奋战,所有人所有战舰都抵达到了海岸边,那些巨鸟也没有再看到了。如同消失了踪影一般,一抵达陆地,那些飞着的牛头鸟身的魔物就自动远去,如同被设定好了一般,遵守着某种众人都不知道的“秩序”。
而这一切却让整个秘境探险之旅更加迷奇,让人捉摸不透。
“这地方怎么会有魔兽存在,不是全部都镇压了么,销声匿迹了么,怎么如今……又出现在这里,在这种时候,偏偏在这试炼之地中。”
众多的猜疑成为大家所有人的疑问,根本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是雪渡白在发话,而他身边已经围聚了一匹人马势力。
一上岸,众人马上都一股脑的蜂拥而至地下来,如同船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没人愿意再呆在那之前让所有人置身于险地差点连命都交代的地方,一刻也不想。
而所有人一下船,竟然形成了一个奇异的现状。
所有人竟然根据自己上的船,在一起战斗了长达一日多的的战友,全部性选择了站在一起,形成了八个稍具规模的小团体。而根于存活下来的人,每个团体都大约还存有一百多号人不等,这么一看下来,全部抵达这里成为这最后一关的竞争者的足足有九百多号人,近千人的竞技场!
“也对,他们之前分配船只,选择上哪个船的时候估计都想好了站队,都选择或多或少和自己有些关联有些交情的人站在同一地方,而参与下来的势力团体就更不用说,早就强强联合,抱在了一起吧。”唐渊很冷静地在一旁分析着。
“算你也不算太傻。”史棣敷浅浅地笑到:“这群人就是习惯了往人多的地方钻,哪边人多去哪,哪边强势就往哪边倒,真是有意思的很。”
听着史棣敷的笑语,唐渊也深以为然,这群人确实如此,已经大概都结成了或多或少或大或少的“同盟”关系吧。
在淘汰掉所有人,铲除掉其他比较弱的团体前,他们之间的“友谊”还有合作关系,应该不会有所变动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
八个团体相互敌视着对方,占据以战船前方八百里的地方,各自为营。
“现在该怎么办?大人……我们这船……”黄人虎小声而又慎重地在唐渊耳边询问道:“我们这边可以说一个人,一个外人联合的都没有,全部加起来就我们自己一伙的几个人,相比他们……实在是……”
深深的忧虑从耳边传来,唐渊也无可奈何。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最初从选择船只到后面坑杀船上其他所有人,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定局!
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那么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继不知之前何人说的话,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第206章 九座高碑、九道圣火(一)
唐渊久久立于一座石碑之前,对着上面繁琐而又陌生的文字头疼。
“大人!”黄人虎刚刚打探完消息从另外几个团体所在的方向回来,而黄人熊也从另一个人群中挤出:“汇报大人,现在全部的人都聚集在跟我们这个同样的石碑前,总共有九处,似乎分别对应了九艘船只。”
“就我们之前乘坐而来的那几个大船?”黄人熊惊讶道:“我刚去挤到他们那边的看了下,上面所描绘的图案和文字跟我们这的完全不一样,应该接连二三个都是这样,应该所有的石碑上面刻的东西都不一样吧。对了,大人知道这些是什么吗,俺是一个都看不懂。”
黄人熊傻乎乎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阵憨笑。
“这应该就是考验了……”
“大人的意思是……这就是分别对应给予我们的试炼题目?”众人一顿,似乎确实是这样,似乎也没其他可能了,“可是,大人,这上面所描述的东西我们完全看不懂啊,这该如何解。”
这也是众人犯愁的地方,不能解,那就只能盲猜了。
而其他九处的地方也各自聚集着一大群人,相互说着自己的猜想,可谁也不服谁,一下子就僵持不下,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靠运气了。
可这又从何着手呢?
要是个选择题给他,他还可以给你整出个“三长一短选一短,三短一长选一长,参差不齐就选……”什么的,这现在的情况可就……
“这上面就一副图案和一排文字,谁也看不懂是啥啊,要不咱们进岛看看吧,说不定那图案是对应了岛上的某处地形。”有人站在九块石碑中央也就是九波人**聚点的地方吆喝起来,还特意找了快大点的高点的石头站在上面,发起号令。
“田宗主说的有理,我跟着田宗主走!”一下子就又人呼应,在下面吆喝起来,而赞同他这一想法的人越来越多。
这不失为一个比较冷静和有头脑的想法,也是当下最有可能说服大众的有理猜想之一。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田某就广邀各位侠士一同进岛一探了。”威严的面孔下一抹平易近人的和蔼笑容,确实很能聚合人心,让少数有些意见的人都为之顺从,“……我知道大家之前都在顾忌什么,进岛有风险,我们之前在海上就遇到那等魔物的攻击,差点都葬身那死水之中,可最终大家都凭借相互帮助相互合作走了过来,我相信现在也应当一样!”
让很多还在犹豫不决的人都开始变得赞同他起来,不得不说着田氏的男子的威望来的还有是点依据的,是个极具有号召能力的人。可未知的风险并不能因为他的说辞而变得轻松,反而唐渊在这种大家都开始团结一心的时刻倍感压力。
“绝对没那么简单!”这是他内心警告自己的话语。
他可不真相信这田氏男子真的那么好心,虽然说起来都是为了大家能走到最后,利益使然,但总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尤其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地方。
本来进来的修士都是存在着相互竞争的关系,而这个大多都是已经走到淬骨境高层甚至巅峰的人物,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又有哪一个是真正的善良之辈。
只怕真正的善良的人也难以活到今天吧,就比如史棣敷之前坑人那样,如同一个响亮的警钟。
太相信他人,没有自己的思考,冲动、鲁莽,只会让自己置身于绝对的困境当中,而这种困境往往结局都是……死亡。
“那么再进去之前,我们先确立一下各自队伍阵营的负责人吧。”没有任何顾忌和遮掩,田氏男子直接让所有人明确出每只船走下来的修士们唯一的领头人。
毫无意外,在你看我我看你中,很多彼此都有了决断。
其实一早就默认了的这些,只是现在被人点出来,那么就更加明确出来吧。
雪渡白当仁不让被众人捧出来,成为一队人马的领袖,沐岑风、金玲、还有那田氏男子自己都带领了一支队伍,各自领着一百多号人,彼此支应着。
作为同属于学院派的一方,金玲和雪渡白所带的队伍自然走得更近一点,彼此也都多有照应。
而其余几只队伍,都分别都另外几个人霸领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清一色实力都在淬骨境巅峰,卡在这里侵营不少岁月的修士,不相伯仲。
甚至,在那队伍里,唐渊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并没有参选,没有出来竞争者位子,当还是在人海中被他无意中看到。
“那不是南灵学院的叶紫熔叶小姐吗?”黄人熊首先发现到,然后转过头一脸兴奋地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把她也叫过来,毕竟自己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况且她似乎也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一批似乎也是跟叶小姐一样的学院弟子。”
黄人熊说道,他可没忘之前老爷也就是唐天昊私下偷偷找他们兄弟俩聊过的东西。
既然唐家连下人都知道这兄弟俩是唐渊最为看重也还是最得宠的心腹加贴身侍卫,平日里也是关照有加,能帮的都帮到底,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哪能还能藏的住?
唐渊对此也似乎没打算要遮遮掩掩什么的,毕竟自己一唐家大少爷未来唐家的接管人,提拔一些自己的得力干将怎么了,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嘛?更何况,这两人还是和他有过命交情的,其父亲也是……
唐天昊一直都看在眼里,洞悉那么多大大小小唐府里里外外的隐秘的当家人,这点东西还摸不透怎么可能。
也就在不久前,唐天昊私下叫黄氏兄弟俩进过书房,那次交代的种种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一个慈爱父亲对义子无私的爱,让这两长期陪伴在他身边的忠仆时刻记着他的嘱咐。
而其中,就有一项,“必须尽一切可能让大少爷和南灵学院的那些人结交,即便当不成朋友,也不能成为敌人”。
黄人熊平时傻头傻脑的,但为人绝对忠臣,也记住了老爷的话,似乎还更近一层“深加工”了一番。
“哈哈哈,少爷,你也知道,叶小姐怎么说都是我们唐家的贵宾,也一度救过我们,拯救了整个唐家,如今她一个弱女子的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每个照应的,毕竟我们这边还有我和大哥,还有史棣敷阿玲姑娘嘛,彼此都是相互熟到不行的同伴,再加上一个叶小姐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唐渊做了一个不要再说的手势,“让我再考虑一下。”
不是唐渊不想增加同伴,或者对叶紫熔这小祖宗一样的小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偏见,只是……黄人熊的那口吻,怎么……
“你这家伙不是想故意撮合我俩的意思吧?”唐渊竟然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不是他太敏感,而是黄人熊这家伙憨头憨脑的惯了,要他藏住什么话不漏出点什么来,还真比较难。
唐渊就在一瞬间看出了他的意思,而他马上的一阵尬笑更是让他明白过来,这一切只怕不是他本人的意思,更像是……
“是我义父教你怎么说的?”唐渊撇了一眼道。
而黄人熊更是招牌性地又开始抓头傻笑,“少爷,你也别多想,我也觉得您和叶姑娘挺登对的,上次见你俩在山里那个……”
说着说着,这家伙莫名脸红起来,这一下怎么都解释不清了吧,“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可是什么都跟她干,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
唐渊真是被这蠢材气的,旁边不是还有别人的嘛。
只见那小丫鬟唐怜儿偷偷从他身后几步下站到了暴徒阿玲的身后,躲起来看都不看他,他就知道其他人肯定都误会了什么。
而阿玲和史棣敷这两人更是在山洞里见到了什么不该见到的场面一样,一脸嫌弃。
“自己做过的事自己也负责,这才像个男人。”史棣敷突然一脸正气的说道。
“你!”唐渊气得眼泪都差点飙出来。
“不用去了!你们进不去的!”一道人影从靠岛的内侧走来:“我去看了,岛内有禁制,就在前面一点的地方,所有人都进不去的,如果没有得到这关卡某种意志的允可的话。”
竟然在众人都辗转徘徊在石碑前的谜题不敢深入的时候,有人艺高人胆大的进去探了一遭。
而那走回来之人,唐渊他们竟然还不陌生,竟然是之前他们偶然结识的那位姓邢的修士,邢道荣!
此时他一脸阴沉的走在返回人群的小道上,正是一条通往岛内的道,被丛林灌木所掩盖的小道。
这人在选择上船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黄氏兄弟和他交集最多,为此还好找了一番,因为是一声不吭的离开,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招惹到什么人,最后都没能找到他,让黄氏兄弟俩好久都过意不去。
现在他出现了,只是他现在的面容和之前似乎有一些很不自然的区别。
没了那爽朗的笑容,反倒多了他们从未看见过的阴沉,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装的。
不过他们也没做多想,毕竟人都会有闹情绪的时候,毕竟现在这噩耗传来的人是他,他也最能体会到这种无奈和悲伤,只是唐渊总觉得哪里还是怪怪的……
第207章 九座高碑、九道圣火(二)
对于他的变化,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而唐渊本身就他的了解并不多,辛道荣这个人到底如何也不好说。
可在他没准备管没准备去在意时,那人却刻意满不在意地路过他的身边,耳边传来一种极其低沉带着些像是不满与愤怒的声音……
“……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的前行”
“……你无法承受这样的恩泽”
“……舍弃你来时的路吧!”
如落叶飘落过隙一般,换了一个人似的邢道荣轻轻走过,带着了一阵阴沉沉的凉风,而声音……只有他想给的那人听到……
唐渊!
唐渊愣在当下,开始有些不自然的惊讶。
“大人,怎么了?辛道荣那家伙……”
“那人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跟我们装作不认识,刚看他故意往这边走了一拐角,是不是跟大人您说了什么?他到底什么意思?”
黄氏兄弟俩同为第一批结识这人的两兄弟,可如今都看认不出如今的那个满脸谦虚与恭敬的邢家小子来了,也已经分不清哪一个人他才是真正的他。
“我怎么知道!”唐渊没过一刹那就回过神来,“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哪知道什么意思。以后你们也少跟这种人打交道了,神神秘秘的一看就不是好人,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吧。”
反正他现在的态度似乎也没准备认出他们来,那索性就直接缘尽于此吧,对于这突然变得异常的人。对于他的底细,自己也都是从黄氏兄弟还有那人自己口中说的,并没有什么根据点。
而且,从刚刚对话的一瞬间,他竟然实打实的感觉到一股杀意,一道饱含愤懑的敌意。
他至今还搞不定,自己也没招惹过这人啊,对于他,自己似乎连交集都没多少,怎么又得罪了人家,而且翻脸还如此彻底……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谁?”不时就有人开口问道。
“邢道荣!”一改之前所有风格,此时的他只有简单的话语和绝对的冷酷。
“那这位邢公子,你之前所说的可当真?”众人都对他之前所说的话产生了各种猜疑,也不敢保证也真的。
“我都进去走一趟了,真是假的吗?”冷冰冰的样子,还有身边一些地方有明显血迹,一看就是经过一番折腾或者战斗过的痕迹,只怕那禁制的凶险程度绝对不低。
众人也只能将信将疑地暂且相信了,没人好多问的,面对这青年满面戾气的样子。
别以为是他们这群人成了什么善良之辈,通情达理起来,情况使然。其实从他回来的第一刻起,他就从未压制自己周身的灵力波动,如同刚经历一场大战一般,也更加坐实了他的说辞。
而那灵力的厚实程度,无疑是一名淬骨境九层的巅峰之境高手,一个被众人所忽视的狠人中的狠人,比之那后面几个团体划分出来的队长都要强上几分的样子。
他恰恰好是在众人划分队伍推选出各自领队队长的时候离开,跑去探查,不然九大阵营里的九位队长人选,必定有他一份,甚至有人都怀疑如果他是在雪渡白、沐岑风那样的队列里,会不会能替换掉那些顶级的人物。
此时没人再敢小看他了,都将他深深记住心间,当成头号对手。
“他怎么那么强了?”黄人熊惊讶不已。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别那么相信表面的东西。”黄人虎训斥道。
“可……大哥,你最初不也挺信任他的嘛?他也一直没暴露过自己真正实力啊,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黄人熊委屈的说道。
“……”黄人虎煞是无语,不过他弟弟似乎说道他的痛处上了。
确实,从最初到后来慢慢结交一段时间,他都把此人当做秘境中的患难之交,哪知人家与他们患难时根本就没打算暴露自己使出任何实力来,一路的相互相应看来也都只是权宜之计罢了,都是伪装的虚假情节。
黄人虎暗悔不已,还好此人对他们没有什么恶意,不然要是连累到自家少主……
“人虎,别多想了。”唐渊轻声开口安慰道。
他看出了黄人虎的内疚与不安,愧谦之意犹胜言表,可这谁也不想,谁也没有能把一个人彻底看透的本领啊。
他不能,那么自己的手下就更不能了,唐渊很真诚的宽慰着这老将自己内心裹在心里的黄人虎,作为哥哥的他已经习惯将一切都不露出表面来,因此内心也格外小心和脆弱,其实。
“谢大人!”黄人虎很振奋地回应了一声,牢牢记住了这次的教训,也深深的再次望向那走进人群的那个身影,已经不存在任何情感情绪在里面……
随着众人又开始陷入最初的迷茫时,邢道荣随口道出了一个天大的惊喜:“诸位也不用沮丧,我知道这九块石碑上所述的文字内容。”
“什么!!”一语惊涛骇浪,在人群里惊呼乍现。
“邢少侠,这事可开不得玩笑,你确定如此嘛?”有人微微好心提醒,可邢道荣的神色未变片刻,如此坚决,绝不像是信口开河的黄毛小儿。
“那面所述的,乃是九种开始试炼之门的方法,也就是问题,只要解开,达到试炼中所需要的,就能打开这石碑后的试炼之门,得到进入的名额。”邢道荣不知哪里得来如此确切的消息,一语道破其中种种玄机,指着那几个人的巨大石碑扬言道:“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
马上,就有几个不信邪的开始尝试。
积蓄手中所有力量打出一道道匹练,轰在那谋道巨大的石碑前,可半点痕迹没有留下,依旧是那么坚硬地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连灰尘都没打掉。
“怎么会……这样!”那人失声的发出声来,那可是他自信满满的一击,虽不想到会有开山劈石的效力,但也不至于连动都没震动一下吧,他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淬骨境八层的高手,在众人之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一批,怎么如今就……
他气势颓废地走下来,退入人群中。
而刚刚那一幕也被所有人看到,没人有空再去嘲笑他了,因为很直接的感觉到,即便出手的是他们,是那最顶尖的一批天骄上去,也只是是献丑而已,比他强不到哪里去,有何必去那个洋相呢?
“那依邢兄弟所言,我们该当如何?”雪渡白这时候就走了出来,一脸微笑的样子,完全具有一代领袖人的风范,一股稍稍展露雏形的王者之气由骨子里让挺人感受到。
“这石碑本身就是试炼的一部分,受这天地意志认可,力量加持,断然是观天境,估计也奈何不了。”邢道荣声色俱下地讲解道:“想要突破这关,打开这道屏障,开始石门,就必须按上面的规矩来,强行不得。”
“哦?那依邢小兄弟之言,我们当如何闯关?”就连田氏男子也站出来,言语之间都对此人礼让三分,毕竟这里唯一能解读这些的,似乎也就这突然冒出的年青人,少了谁都可以,少了他,万万不行!
邢道荣一步步从自动让开的人群甬道走过,走到其中一座石碑前。
“力,形之所以奋也!(源自《墨经》)”邢道荣对着那古怪而又深奥的文字开始解读,起韵道也让人有一种心驰神往的大道袭身之感,仿佛他所念出的那些文字都成为一种带着远古气息的天地之理一般。
“……后面的很隐晦,恕邢某也不是很确定,但此关解题的关键,必定就围绕着一个‘力’字!”邢道荣很自信地说道,而手已经摸到另外旁边的那副画上了。
那本就生涩而又诡异的图案,似乎是某种高深而又久远的小型阵法,“没错了,这极可能就是了,这是一个小型冲击阵!”
“小型冲击阵!?”众人纷纷倍感吃惊,且都杂乱地相互打探起来,可无一人知晓这种东西,似乎连这名头听都没听过。
“邢老弟啊,不是田某说你,你这些东西,知道的一切都是如何得知的啊?要知道在场修士同胞们也都算是来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其阅历还有见识也都是储备深广,就连那七旬的老者也有,可无一人听闻过这方面的东西,更别说你那所谓的小型冲击阵了。可否给田某一个面子,道出其中来由。”那田氏男子似乎一下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确实,从一开始大多数人都想问了,凭啥他就知道这么多,他是从里得来的这些消息,还有他是怎么认识出这些文字的,这一切都在所有人的心中划出了一个深深的问号。可碍于之前氛围还有他强悍为加以掩饰任何的实力,没人敢冒这个忌讳去冒然打探别人的**。
要知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简单,也每一个人可以说是特别“干净”的那种。
其中大多都是藏在各种不愿意透露给他人知晓的东西,也有很多关于每个人自己的**。
他人无从打探,也是各自特别忌讳的一片禁区。
可现在,既然有人把话挑明了说,那么所有人询问渴求知道答案的眼睛都盯了过来。
一种无形的压制开始以一种质问的态度去“审判”这个和他们"不太一样的年青"。
甚至连他的出现、来历,这一切都成为一个为人所想知晓的东西,毕竟之后种种……还有现在的所有猜测的依据,都源自于一个人的自说自演。
第208章 九座高碑、九道圣火(三)
“我要是不说呢?”邢道荣一种危险的口气反回众人,让各自的气氛变得再次危险起来。
“哈哈哈,邢兄弟哪里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怎么能如此刨根问底呢?”田总男子很合时宜地出来圆场,这情况下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出来卖双方个人情,让个自己都有台阶下。
不得不说,在这种繁冗的官场打交道下,这田宗主确实是有自己的一番建树的。
而双方也很上道地顺着划的道下了,缄默起来。
“邢老弟啊,别太建议,习武之人,行走江湖惯了,都是些粗口粗心之人,别太放心上去。”马上,这田氏中年又开始对这邢道荣一番劝解:“你看……这时间也耽误了不少了,我们这么多人都站着等……”
“不必说了。”邢道荣冷手一挥,似乎全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田宗主的为人我还是知晓的,今日多谢了。”
“哪里哪里。”唏嘘一番,田氏终于放开话来:“咱们还是继续吧,眼下最要紧的是破解这是石碑上的古文。”
没错,现在重中之重还是在与解读那些古怪的文字和符号。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过来,即便存在很多疑点,但没人会选在这时候去真的为难一个能够帮助自己帮助所有人走出困局的“钥匙”。
“田宗主稍微退后一点”邢道荣不知为何开口说道,但田氏很听话地照做了,走到一旁,看他要弄出什么把戏来,而脸上依旧带着那“和蔼”的笑容。
“哈呃~!”一声硬喝。
只听“轰”的一声,四周层土溅起,岩层颤动一咻,本该密封布满石灰的高碑表面,一道道隐藏的光纹渐渐出现,联络起来,汇聚在中间最初的那张诡异而深奥的图文上。
“看,那图案发光了!”
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刚刚一举动下,竟然真的激活了某种机关,让这个一层不变的石碑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什么,刚刚我明明炮轰了这玩意……为何……”之前那个退居幕后的人跳出来惊讶道。
“啧啧啧,就你那点能力,能够激起一片灰尘尘土就不得了了,还想让试炼启动?”一旁有人轻蔑的笑道。
也是,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把关键放在了实力的差距上,认为是此人实力不够,虚有淬骨境八层的境界,其实力却是虚浮不堪,所以才不能有任何动静让那石碑。而竞相一比之下,那名为邢道荣的男子就实力雄厚得不行,连人物形象都一下拔高了不少,在所有修士的心中分量明显上升了一个高度。
“果然,此人淬骨境巅峰的实力绝对是真的,刚那一击之下所展现的恐怖,哪是你我能够抗衡的?以后碰到此人,还是绕着走吧,免得惹祸上身。”
很快就有人意识到这点,越来越多人对此人更加畏惧,也让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有了分量。
之前质疑纷纷的那特别叫嚣的几个人,在这绝对实力的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怕现在冒然再出露头出来都是一件极为不智和危险的举动吧。
“邢兄弟,果然好手段啊。”田氏男子兴高采烈地走出来,看着一下突然就打开的石壁,还有开启的一扇猩红光门,就如同最初大家进来秘境的那扇门大致一样,哪能还不知道,这就算是开启成功了一扇试炼之门啊。
高兴之余,眼角不住地往那门后看。
门后这次并不是什么通往他地的传送阵法,而一道看似普通却处处透露着强大灵气波动的火焰,一道绿色的鬼火在那猩红的门后,那浅浅的一道屏障之后,尤为显眼!
悬浮于空,不受重力限制,仿佛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帝王之感,就如同一道火中霸主一样的威严传遍每个修士的心间。
“是它!就是它了!一定是一道强力的火系秘宝,品阶绝对在‘天品’之上!”
是的,修炼尚有天玄境、淬骨境、观天境……之别,那么秘宝划分的等级自然是有,而且等阶更为明确。
分别为凡品、玄品、地品、天品……
每一品都有上中下三个小层次划分,而每一品的差距,那都是天差地别如同天堑之别那么大,更别说直接跨三境入三品。
什么概念,如今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也未能一睹玄品秘宝,更别说地品了,连生命样子都可能不知道,地品的宝贝放他面前可能都不知道,但现在,竟然有人叫出天品!!
一时间人气潮涌,如同一群虎狼一般直直地盯着前方那块光幕,那光幕之后的东西……
“大家先别急,刚是谁说的,这是天品,你见过天品吗,大呼小叫的!是谁!有种站出来!”有人大声叫喝道,可无人敢去回应,一时间就连那个最初不知是谁叫出“天品”两字的那人也消失在人海之中。
如今局势愈发混乱,在那一声“天品”二字极致的诱惑下,没人还能站得住脚,如同马上要飘起来腾云驾雾一般,想到若是自己得到一份天品后,哪还用如今的苦苦修炼,跟这群臭鱼烂虾一般到处冒着生命危险寻宝探秘境,只用找个没人的地方闭关死修,等待出山一日,必定名扬四海,威震武林!
即便再不济,把这东西投放到高级的拍卖会上,找个人多的大点的高级城池,那么绝对都是抢手的一批的玩意,绝对被疯抢至死的东西啊。
一个“天品”,那是整个帝都都不可能有的,至少明面上是不存在的,一旦出现必定疯抢,谁不想把这么个宝贝独自享用自己藏起来,成为镇族之宝传承之物都犹有过之。
拍卖出去,难道还怕自己以后这辈子还愁没钱花吗?还担心修炼资源的问题吗?
不存在的!
众人眼看着都快看红了眼,口水都快滴落在地,只怕在等片刻一群人就安耐不住要动手了。即便知道这消息是假的,但即便有那一丝的可能性,都会成为催促他们意志走向疯狂的毒药!
“大家不用看了,这不是什么天品秘宝,都收拾好自己的丑态!”一道威严的声音从田氏宗主那传出,对于众人的猜想和痴迷,他自己又怎么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事实证明,那都是虚妄!
这不可能是天品!
至少在这里的不是,在这天地孕育不出这等东西来,顶多算是仿制天品威能形成的一道另类的存在,受天地意志加持罢了。不说能不能带出去,即便能,失去了这道加持,这东西还有半分这种令人神往披靡天下的威能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正因为如此,他比所有人都要清醒,都要认清了这一点,才出口制止,免得还未再试炼开启之前就损兵折将,最后要是因为这边的内讧到底相互的大屠杀,刚刚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脆弱的联盟关系就在这虚妄中破碎,最后导致自己所有人都通过不了这最终的试炼,那岂不是要羞愧一生,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大家冷静下来,听听邢老弟怎么说吧。”田氏很好地将矛头和重心转移到那邢氏青年身上。
一直冷冷看好戏一句话不言的邢道荣突然一愣,随后嘴角露出阴森森的诡异笑容:“田宗主这顺水推舟玩的好啊,这种时候倒是还不忘邢某。”
似乎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和结果,他似乎也很乐意看到所有人都开始为这虚无的东西开始相互厮杀和争斗,但这田氏的一招祸水东引还做的这么悄无声息的,也是让他稍稍意外了一下,还是有点佩服此人的心机与城府的。
果然,能走到今天这地位这声望的,没一个好糊弄的,跟身边这群见风起浪的麻瓜群众就不是一个档次。
“邢兄弟怎么能这么说,我这也不是一片好意吗。在这里,也就你最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了,不给大家普及普及?免得最后发生一些让大家都下不了台的不愉快的事情。”看似和颜悦色的劝说之词,但谁人没听出那一份威胁和逼迫。
姜还是老的辣,没白活这三十多年的岁月啊,这田宗主……
邢道荣显然早已看穿这田氏男子,但却没有再与之纠结下去的意思,晃了一眼便将目光重新回到那石碑之上。
“那石碑之后确实不是什么‘天品’……”
一语即出,所有人都安分了下来,那浮动的躁动也得以平息,“那邢兄弟,既然这石碑是你打开的,我们自然是信你的,但你不给大家讲讲这石碑之后的这道‘火’到底为何物吗?”
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很简单。”
只见他右手一伸对着那远处的石碑,五指并曲。
“什么!”一片人惊呼中,那淡薄的光幕竟然急速收缩,变成了一张淡金色的透明之物。
“那不是块玻璃么?”就连唐渊都惊讶到了,而其形状和材质,不就是之前他们躲在船底所踩那块底板一样的嘛。
唐渊不住又细看了两眼,没错!
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大小了。
他那手中紧握的,一个呼吸间飞入手中的,不就是之前他们那个的缩小了几万倍的缩减版吗!
第209章 九座高碑、九道圣火(四)
“你观察到了吗?”在四周人都是一副惊骇欲绝表情下,史棣敷却格外冷漠地样子站立于一旁,脱离了群众聚拢的那块石碑。
“是的,我看的很清楚。”而旁边回答他的另一个极为镇定的声音,也只有他才能发出了吧。
“大人,你们在说什么?”黄人熊直接接过话来问道。
“一会你就知道。”
只见唐渊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几步之下跨步来到了海岸边。
此时的海岸边除了那静静靠岸还停泊在岸边的九艘战舰外,空无一人。
“大人,你这是?”就连一直比较淡定的黄人虎都惊异地叫喊道。
唐渊一个人静悄悄的走到了送他们来此这座岛的那艘有些特别的船只底部,在其边缘来回晃了几圈,又狠狠地踏了几下。
“呵。”一声轻笑,史棣敷散漫得晃动着胳膊,灵力在指尖游走,这也是他这地方第一次出手吧,“臭小子,让开了。”
“你干嘛!”还好唐渊眼疾手快,不对,是眼疾脚快,一个健步跳走了,那道灵力匹练化作一条波浪形长蛇般的灵气股流,不偏不倚地打在那层透明的夹板上。
“这……”唐怜儿刚想去掺扶下倒跳回来的一脸不爽的少主,可更让她吃惊的一幕就出现在了眼前。
那本该透明的夹板竟然在那道灵力的催使下层层剥离,被一点点抽调了出来,同时在不断变小,缩小的同时那本该全通明的板身竟然和之前他们所看到的邢道荣手中的一样出现了淡淡的光晕,金色的卡牌,透明却格外显眼。
“这……竟然还能这样,原来开启那石碑的并不是实力的强弱,真正关键的在于它!”就连最不解这一切的黄氏兄弟在这一刻也都反应过来,而这边的动静也让其他旁边人侧目而视纷纷都发觉到了什么。
越来越多的人迎上来,现在还不知晓其中的奥妙的恐怕也没几个人了吧。
“想不到啊,原来关键在这里!”
“难怪之前我看到那姓邢的一下船就留守在船边,所有人都被石碑吸引,就他一直徘徊在岸边。当时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现在一想,确实就是他了,他肯定一早就知道了。”
一下针具确凿,可似乎没人打算去追究个什么,毕竟就算要找茬,人家的实力还摆在那,还不如趁此把全部心思放在接下来的事情上,“好了,既然大家都知道这里面的暗门,那么都动手起来吧,把各自的卡片都收集起来吧。”
竟然都知道此时不可能将此物据为己有,但所有人都还是一窝蜂地冲了过来,疯狂地朝不同的方向抢先一步接触到神秘试炼的“邀请函”。
这就是一把“钥匙”啊,握在别人手中当然没有握在自己手中来得实在啊。
所有人蜂拥而至,而留在原地观望的还沉得住气的,也就那么几个,淡然而又高傲的绝对强者一批……
“为何!为何我这里抽不出来!?”很快就有人大叫起来。
此时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有的人可以抽出原本船只的卡,有的竟然抽不出,辗转轮换试了几个人,也都出现同样的情况。
“到底为何!?”一时议论纷纷,而不断上前去尝试者络绎不绝,直到真有点将卡抽出来。
“就说你们不行,与此地无缘,这份机缘并不属于每个人,你们还是早早离去吧,别浪费力气不说,最后还丢掉了性命。”
“你说谁不行呢?你一淬骨境七层的喽竟然敢说本座不行,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一刚刚失败退下的修士立马火爆了起来。
而此种情况却屡见不鲜,屡屡发生。
“似乎与实力并没有多大关系,各位稍安勿躁。”作为此时最大的暂时目前来看实力最高的那个人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在雪渡白在让所有人都冷静下来的时候,眼角却又打在了那角落中手持卡牌看好戏的人上,“邢兄弟,自之前起,你就一句话不说看着大家相互内斗,这样不太妥当吧,毕竟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讯息不应该都透露出来给大家么?”
一下子所有人都惊醒过来。
是啊,这里最了解是什么个情况的除了那一直站那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小子还有谁?
在大部分都以一种埋怨的眼光打量过来时,邢道荣却不为所动的样子,一点都不忌惮被各方人马所记恨,反而冷笑一声:“我又没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们全部,我将我知道的一部分告知于你们已属仁至义尽,何错之有?”
若无其事的当着所有人的面,他开始轻蔑的低笑起来,仿佛在嘲笑所有人的无知与愚蠢。
“大家别跟他废话了,一起上,撬开他的嘴!老子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老子的狼牙棒硬!”一粗毛大汉实在忍不住直接率先杀到他的面前,一棒之下烈风四起,似乎空气的压缩都在那巨大的力道下呈现出极致的“滋滋”声。
“啊!”可筑满铁钉的狼牙棒还未升至对方头顶,一声惨叫就先从自己嘴里出来。
“不自量力!”依旧是一声不同不痒的冷笑,然而他的手已经搭在了对方那只高高举起的肩膀上。五根手指如木栓一样钉进了他的血肉之中,随着指尖刻意的蠕动,惨叫声一声声沁入人心……
“啊啊啊!!”
那人的面目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扭曲着,极致的痛苦仿佛不只是自己那已经烂肉都开始被搅翻出来的肩膀胳膊上,而是……
在下一瞬间,他的整条胳膊竟然有一条条黑线快速地蔓延,枯萎……
“这……这是什么功法,如此邪恶!”看的人都头皮发麻,噤若寒蝉。
那毛骨悚然的一幕,在那条手臂变得如同干尸的一般彻底脱落后,那种极致的恐惧达到了一种极致!
而那颤抖身子下的那张阴森森的冷笑也完全绽放开来,极为享受这一刻众人恐惧的目光,而对自己的这种血腥与残忍,极为有快感一般,毫不避让地让敌人的鲜血流经自己的脸颊,直到敌人不再动弹,血液渐渐干涸。
这是多么惊悚的一幕啊,没人敢再上前一步或者发出一点不和谐的声音,此子手段之残忍还有那功法之恶毒,绝对是少见中的少见。
这种修士也是在修士界里最为人所忌惮的一类人,没人会愿意走近这种人的身边,说不定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而往往这种人也活不长,那些平日里修士界的正义之士打着各种旗号会极力铲除这种邪恶的物种,让整个修武界保持相应的平衡。
“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吧,在这秘境中,没人治得了他,我们还是别插手这事了,跟着大伙混下去挺好的。”
“没错,不是我们怂,谁嫌命长谁就上,可更我没关系。”
“算了吧,此人等秘境结束后自然会有人收拾的,这种邪恶又诡异的功法,那些七大门派的人还有几个学院的高手岂能放任不管?没指定一出去就有人去猎杀此等邪道恶徒,我们多管什么闲事。”
“葛师兄说的对,咱们学院的师兄师姐还都在外面呢,只要能顺利出去,消息马上就会传布开来,到时候就是他的末日,杨师姐刚好也在外面等我,她可是最喜欢屠魔卫道的了,这次我一定要将这‘见面礼’送到!师姐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然后……”一脸银笑。
上千修士竟无一人敢上前,之前还叫嚣不断,如今还见到他最为狠厉的一面,明显修炼的也是为当今世道不容的邪恶功法,这些自诩正义之士还有名门之后的优秀人杰竟无一人发声,敢与之叫板。
偌大的嘲讽。
邢道荣如同入了魔一般,当着所有不敢上前却把这份责任推脱出去的修士们酣然大笑,笑声无比畅快,震耳欲聋,令人发聩。
“想不到这邢道荣是这种人!”黄人熊暗自悔恨一声,如今他们算是见识到这一直在身边伪装的邢兄弟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不得不说令自己发毛。
“邢道荣,枉我和我哥之前还与你称兄道弟,当初更是以命托之。为了掩护你,我大哥还被人捅了两刀,想不到你竟然是这种奸邪之辈,我黄人熊耻与你为伍!”黄人熊竟然忍不住在这全部人噤若寒蝉的时刻发声了,骂声高昂激愤,没留一丝余力。
“哦?”邢道荣阴森森的眼睛转了过来。
原本各自都装作不认识的那种平静,在那一声骂声中终于捅破了这层纸,如今再见,昔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难友,如今却是带着这副陌生的嘴脸……
“人熊啊……”邢道荣抽出那只还镶嵌在敌人身体中的手,看着血淋淋的一片掌心玩味地笑道:“原本就是你们两兄弟一厢情愿,我又何曾伪装过,一直都是你们自愿的,我只是配合你们演一场患难见真情的戏码而已。”
“……”纯真憨厚的黄人熊至今都对着那人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在这一瞬间,彻底破裂。
“……一切的一切,从始至终我都没逼过你呀,都是你心甘情愿地不自量力地逞英雄,最后拉自己兄弟下水,最后那被捅的两刀,原本一切都可以结束,结束这无聊的兄弟情义,可笑的萍水相逢拔刀相助。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兄弟俩的命还真硬,这样都死不了,我也只能配合将戏演到底咯。”
无情的声音再失神的黄人熊耳边回荡,一道道狂放的笑声如最凛冽的寒风划锯着这份善良的初心……
第210章 九座高碑、九道圣火(五)
“邢道荣!我要你的命!!”黄人熊陡然咆哮起来。
一旁的唐渊还有黄人虎立马按住了他,“别做傻事,现在我们不宜和他动手,后来有机会跟他算账的。”
唐渊很清楚,现在绝对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好时机。即便再愤怒,也要先忍着。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别看现在所有人都想将此人碎尸万段,但真要是谁要了他的命的时候,那他绝对会在此人死之前成为所有人共同的公敌。
因为他身上还有很多其他人不知道的信息,也只有他知道如何开启这试炼,如何取得那石碑后面的火焰。竟然现在众人都有了头绪,可谁又说得准自己能成功呢?
一切都加要看他的。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只是在这众人悲愤的气氛下,没人会去点明说出来罢了。
“冷静点,冷静!”作为哥哥的他极力劝阻,却仇恨的目光一瞬都未从那可恶的嘴脸上移走半分,“人熊!你忘了我们最重要的使命了吗,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乱来!?”
被黄人虎陡然叫醒的他镇定下来,是啊,如今可不是他们兄弟俩的事了,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都会影响到周围人,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还有他们兄弟俩誓死要保卫的唐家少主。
黄人熊对着黄人虎他哥哥还有众人轻点了下头,缓缓平息了之前的戾气与暴动:“对不起,是我冲动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回复平静的眼眸再次看向那人时,已不再有任何色彩。
这一刻,唐渊及身边的所有人都认识到,这平时一直孩子气的傻小子似乎长大了,成长了不少。
只是这成长,可能过于痛苦与煎熬。
背叛、欺骗,往往是人最不愿意经历却不得不承受的过程,每个人都要去面对的东西……
“啧啧啧,不妨告诉你们吧。”邢道荣再次发出阴冷的笑声,继续他的话题:“其实这九座石碑分别对应九种不同的考验。”
“……”他说给的不止是黄氏兄弟那方的人听,而是说给所有人听,声音在这一刻船边了这整个堆满人潮的岸边。
“你们可能有些人已经猜到了,没错,其实你们从踏上船的第一刻起都被分配到了固定的试炼之地。”
“九道战船对应着这九座石碑九道考验,是你们从开始自己选择的道路,其中难易不等,个凭自身气运。就比如我手上的这枚吧……”说着他手中的那张透明的卡牌从他手中缓缓升起,悬浮在掌心。
“力!力之考验,只要‘凭证携带者’通过其上面的试炼,就能开启远古石碑,得到里面的九道不同的圣火。”说着,那卡牌上晶莹剔透的面板上,众人才发现之前那石碑后的绿色火种的火焰消失了,出现在那如玻璃一般的卡牌上,一道淡淡的绿色火焰印记,刻在那矩形的卡牌中央。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说他已经收集到了一枚圣火?”这时全部人才发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这东西只有九枚,九道圣火,如今在场却有上千人,怎么分?
“白白让他夺去了一枚,如今只有八个了!”气氛一下紧张了不少,修士们也开始渐渐疏散了几分,相互提防着对方。
如同早就预料会如此,邢道荣浅浅恶笑了一番继续说道:“从你们上船的时候印记就一直选定了你们,因此你们无法选择除开自己对应石碑的其他试炼,你们的试炼在上船的那一刻就固定了。”
“原来如此,所以才有的人能抽出对应的卡片,有的人抽不出。”众人明白过来。
“他为何要告诉我们这些?”有人智商上线发觉道。
“是啊,他没必要告诉我们这些的啊,难道他一下转性了?大发善心?”众人开始质疑起来,总感觉又是一场阴谋和欺诈。
“大家不要惊慌,据我所知,四神秘境之所以叫作四神秘境,历年来的最后关卡都是要经过那秘境最中心的地区的,也就是天地泉的所在地。而据说天地泉的泉眼四周还有四根巨大的石柱,镇压着下面的魔物。”
“田大人说的没错,我也曾听我胞兄说过,确实最后是这样的。”很快有人应接说道:“可……这又跟眼下有什么关系呢?”
“自然是有的。”田氏男子双眼精光一闪,“如果所料不差,这圣火就是开启最后圣地的‘钥匙’,打开那最后一道封印的通行证!”
“什么!?”对于他的推测,众人将信将疑起来,虽然听起来有点牵强匪夷所思,但细致一想,和各自在外面的听闻也有很多相吻合的地方。
历代来的四神秘境都会出现各种不同的变化,挑战的关卡都不同,但还是有很多东西是大同小异的,就比如这最后的天地泉,那是必须有的,也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自很早以来,来个从秘境中回来的修炼者都回告诉他们最后的地方会出现一道特别的关卡,需要手持特殊物件才有进入的资格,因此很多人都只能在最后的宝地外围叹为观止,空手而归,是最为令人气恼的。
而今,这九枚圣火加上那收取圣火的卡片,组合起来不就还是一道“圣火令”吗?依照田氏的推测,这就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而且就在刚刚那邢氏男子出示的一瞬间,他们也清晰的看到那卡牌的最上额竟然还隐隐约约刻着一排极小的文字,而那个最大的也是最显眼的那个,就是个“力”字!
通关的秘密一定就在那各自的卡牌上!
纵然所有人都不说,但心底其实都明白了过来,而对于那些现在手持令牌的那几个人,都不自然地发出危险的眼神。
“那他为何要告知我们这些啊,这不还是没说嘛?”有人插话道。
“莫要着急,关键就在这。”那田氏男子没有任何情绪上的不满对这质问之人,反而很自然的笑道:“他没说有,但也不难想到。要说一个人面对此等最后的机缘时刻还有空给他人指点迷津分享点什么,田某更愿意相信他是在诱导我们继续走下去,以达到某种目的和要求……”
“田宗主这是何意?”
“何意?”那田氏男子缕了一缕下巴并不是很长的胡须:“那四神秘境的最终之地,需要的圣火令只怕不只一枚吧!”
一语出来,这就很多人恍然大悟般地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样!他给出线索,是怕最后只有他一人抵达却无法开启最后的宝地禁制,哈哈哈,我说呢,这姓邢的小子就没安那个好心!”
邢道荣淡淡看了那说话之人一眼,不屑地又转过头去,似乎那田氏所说的一切都被他言中了一般,却无愿承认什么。
“还不算太蠢。”
“你……”那刚刚准备叫骂之人想到之前那人的惨况,声音又戛然而止。
邢道荣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轻蔑的走过:“既然这样,大家也都明白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开始分人吧。”
“分人?什么意思?”
“很简单,字面意思,分人!”所有人又被这人的话说的不明所以。
“每次开启石碑后,最后收取圣火的人可以有再次分配未通过测试的人员,将其标记,每个圣火可以标记100次,一就是100名修士可以跟我一同进入,而还想进入就得再开一门石碑,便又有一百人能够进入。”
原来如此,众人明白过来,一时脸色不再那么难看,纷纷舔着个笑脸迎了上来,甚至还有的女修士特意扯开了胸前的衣领,让那两道饱满的光泽出现晃荡起来:“小哥,你看我行吗?我可喜欢你啦,从开始看到的第一眼……”
“。”
想不到这年轻气盛的邢道荣看都没看一眼,竟然不近女色,直接一把推开了那贴上前的丰腴女子,直接推倒在了地上跌坐一震,肚腹之上微波荡漾一番,“不解风情,算什么男人,哼,老娘还不待见!”
说完觉自己煞是丢脸,失了面子还没讨到好赶紧走出人群,去其他石碑前等待。
可依然不妨碍那的人气潮涌,毕竟如今那道那试炼资格卡片的九人,可真正意义上通过的并取得圣火可以进入岛屿的却只有一人,再加上此人本身实力了得,跟着他再组建一个百人队伍,那么绝对也不亏。
各自放下己见,全然忘了之前的种种不满,都一副迎合的姿态靠近过去,而最初分配的九只团体也就现成的利益面前不攻自破,如此不堪一击。
“大家别挤,那边不是还有八百个位子吗?干嘛都往这挤,还要不要个脸了,秦少黄你刚对着邢兄弟叫嚣得最狂,怎么如今还要贴人家冷屁股了?”
“说你码呢!?想是你刚少骂了几句似的,没准刚心里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是吧,跟谁装呢,草拟吗!”
上千人的队伍一时间竟然大多都挤在了一处,可见场面的混乱。
而只有那些对自己保持着矜持对着抱有信心的真正的天骄还矗立在原地,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几个手持空白卡牌却毫无所谓的几人,“你们既然不去挑战试炼,就别站着茅坑不拉屎,过不去就换人!”
直到此时,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寡言少语的剑阁首徒沐岑风看不下去了,痛骂一声。
这一声叫骂也让那几个手持卡片的幸运儿从愣神的功夫里走了出来,赶紧纷纷根据卡片上的图样文字找到对应的石碑,开始尝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