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敲山震虎
在进入秘境之前,连唐渊自己也没想到,进入秘境后做的第一件大事,竟然是抢劫!
谁敢相信?
一个乡野村夫般的小城池少爷会干起这种勾当,又有如此胆量!?
“史棣敷这家伙……真被他给坑惨了!”如今纵然心中如何埋怨,也只好硬着头皮一路走到黑,谁叫自己从开始就上了这贼船,这吓死人不偿命从开始就没正常过的怪胎。
唐渊纵使此时心中一万个不愿不安与忐忑,也要咬着牙将这戏码演下去,已是骑虎难下之势。
“听见了没!还是说没怎么听懂?你们这些仙门子弟都耳朵不大咋样?”史棣敷带头嗤笑道。
“你们到底是哪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如此胆大包天,区区六人敢威胁这在场的千余名仙家弟子,你们可知你们面对的是些何等势力何等人物?”一人站出列队咆哮一声,似乎其他人也乐得看一出好戏,根本就没将这群挑梁小丑很当一回事,如同看戏。
这种敢在秘境中趁火打劫的好戏,这等愚夫蠢材他们是也已好多年没有见着了,正好如今又有这种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还是那种直接上来跟这千家仙门直接开口抢劫的……这是何等的狂妄与愚蠢。
他们可不愿错过这场好戏。
这茫茫修炼的岁月,实在是太过于单调和寂寥了,这口开胃菜,实在是极为“酸辣”呀。
“大人,不必和这群山野村夫多做口舌,这群人就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山林土匪,有何门派势力可言,想必给他们报也报不出名来。多少年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小辈了,待属下带人前去将这群狂妄之辈擒来,给大家慢慢‘审’!”一人都当其冲,似乎与那说话之人有着宗门见上下属的关系,正好趁这次这些跳梁小丑出现之际好好表现自己一番,不但能抢的一份功劳,赢得己方大人欢心,还能在这么多豪门英杰面前亮一会相,必定名动天下!
“狂妄小儿!拿命……来!?”那人纵身一跃,停留在淬骨境八层的他在这秘境中可以说已经是极为上层的强者行列之中的一名,也既有自信,除非对方是淬骨境巅峰九层,不然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反观那群喊着打劫却外看年不过双十的狂妄小辈,他们怎么也不会将之与淬骨境高阶层面上去想,这种年纪还有这种行径,哪家的天骄人杰会来冒着这种必死必定被于万人前碎尸万段的风险干这种勾当?
要资源要财势,如诺真是那些名门天骄或者豪门弟子,会缺这些吗?
能做出这种行径之人,必定被他们定位山野间的狂妄无知之山林匪徒,还是那种见钱眼开连命都不要的愚蠢之辈。
这也是这名敢第一个出手之人心中最大的支柱,没能想到这里,他又如何敢在这么多人未动之前抢先要立下这份功劳,他如今在宗门中的地位也不是白来的,都是靠他这些小聪明小算盘算的比别人快,仅仅快一步就能出人头地。
如今也不过如此,满心欢喜,已没有将眼前这种无知之辈当回事,反而在他眼中已然就是一份直接摆在他面前的出人头地名声外扬的大好机遇,他又怎能不满心欢悦。
可当他那声“狂妄小儿!拿命来!”的"来"字还没全然落地之时,却见眼前那白净少年眼底的一抹不易被人发觉的浅笑,如同早已料到会如此,他才是那众人眼中的跳梁小丑一般的讥笑。
不好!肯定有什么不对!
刚心生不妙的他面色陡然一黑,可他又不是观天境,御空乃是他永远不可能触及的天堑,那奋力一跃已然在兴奋的鼓动下用出十层力道,一名淬骨境八层的十层力道……只能想那群人飞去,毫无他法!
“狂妄小辈!今天本座就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招数!”只能硬着头给硬上了。
可那人的喧嚣之声似乎跟人都还一起停在半空中之时,一阵地面的微微抖动,那漫天的烟尘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而那叫嚣第一个敢于质疑这群强盗土匪的宗门之人……面如死灰!
只见那人的落脚之地已然如同之前所看到的那片不见的区域一样,直接坍塌下去,流沙肆虐,全封退路,而那样也在一声绝望的尖叫后深陷沦落,迅速埋进沙层之中,那后悔与凄厉,声声在耳,知道彻底淹没在那无尽的流沙深渊之中。
又是这样!
“之前的,是他们搞的鬼!”
这一刻所有人都不再小看这群狂妄野人,脸色也不断冷峻起来,这已然关乎到所有人每个人的安危,切切实实已经无法独善其身,自己的命运如同被这群人彻底掌握了一般。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再那么轻松和写意,如今看热闹的,倒是热闹到自己身上来了。
“怎么样,还有想试试的吗?”那白净少年肆意妄为的样子再次映入大伙的眼中,可这次没人再敢当做仅仅是一无知小儿的做戏,每个人的眼神都深沉得可怕。
“到底是何方道友,非要如此下作,做出这等肮脏龌蹉之勾当!”玄煞门的高徒正气凛然地应呼道,已然是这一群人团伙的核心人物的他绝对是有代表所有人的发言权的。
可那对面之人却毫无理会的意识。
“尔等还要纠结片刻么,可这通关关卡是有时间限制的啊,你们等的起,我们可等不起。”史棣敷含笑说道:“况且我这身边这小友一向脾气不太好,没有性子,我怕他一个忍不住将你们所有人卿卿性命搭送在此,那可就大大的不值了啊~!”
一时间再次人声鼎沸,而更多的人将视线也投注到那带着面具可出现之后开口甚少的白净少年旁边的另一名少年身上。
“史棣敷这家伙!”面具之下,没人可看到这少年暗暗的咒骂:“我脾气不好?我没性子!这王八蛋!”
相比那说这话的人而言,自己不会太好了吧,亏他有脸说自己,这时候还不忘恶心自己一把。
“我们玄煞门的‘首席’在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那高呼之人后下面竟然有小卒忍不住叫骂道。
一般这种无端的气言谁会理会,只不是太过寻常的强行让他人注意到自己活着自己这边来罢了,可偏偏碰上了一头闷火憋在胸腔已久的另一个怪胎。
唐渊:“叫你玛呢!叫叫叫!跟特么个狗似的,你吗死了!”
“……”
周围一片死寂。
似乎所有人都想到这劫匪竟是这种反应,简直毫无修道者的气概与修养可言,一下都惊呆了。
而唯一不但不惊讶反而哈哈大笑的,竟然还真有这么一人,就是那一直给气一气戏耍众人,也包括是不是调侃一下身边人的史棣敷:“有意思,有意思!”
“我不是说了吗,我这小兄弟脾气暴的很,千万别挑战我们的耐性。”
“……”周围继续寂静无声,不知是一顿失语无话可说还是举足无措。
“目中无人!”这玄煞门所有人都气愤不已,似乎马上一声令下就要将这群人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众人的惊愕再次应证了人为刀具我为鱼肉的猜想,那刚刚还在叫骂最凶最不服气的玄煞门众人连同带着周边一起合伙的大大小小势力,竟然再次在一瞬间消逝在了四面八方所有人的视线中,唯余那寥寥惨叫疾呼救喊。
背脊发寒!
不时有人重重哽咽了一口唾沫,内心的惊吓的迟疑犹豫在做着惊人的交战。
“韩兄弟,不如……我们还是认了吧……”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青稞大哥,我们也将东西给他们吧!”
“要命还是要宝物啊,况且这晶石仅仅是通关的物件而已,给他们我们说不定还有时间再凑出一份给自己来,他们才六人,合计我们在场这么多人,每人给的也不会太多,要不就认栽吧!”
所有人都开始左右举足晃动,摇摆不定起来。
而那些真正能下命令决策的领袖之人核心弟子也都可以闭口不言,眼神都如能活活吞下一个大活人似的,死死瞪着那群让他们此生都不会再忘的几个人影……
“给他们!”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底下之人也没多大差异,反而暗送一口大气。
想象之前莫名消失惨死在沙漠之下被那蛮兽啃食得连渣都不剩的那群人凄惨的下场,他们至今脚底都还在发软,不断是不是下意识瞟几眼自己的脚下,会不会也如同刚刚那恐怖的瞬间一样……实在太快太真实了,就发生在眼前,活生生一大批淬骨境的高手团队宗门,就这样……
唏嘘不已之余也不禁深深记下这份震惊与耻辱。
众人心思各异,加上那匪徒头子面首之人那白净少年的风风火火有些跋扈气,俨然形成一幅鲜明的画面。
再怎么说也是同为修炼之人,大家各自****奔波数日来这四神秘境寻求机缘,这群人的手段也太狠了。手段如此刁钻狠辣,另辟蹊径歪门邪道,八成是疯子,才能干出如此天地不容人人喊打之举。
所有人都记住了这些人,包括连那最为卑微和弱小的随从或者宗门小仆道童都深深将这份震惊刻在了心底。
秘境第一关就如此大胆,还没见到实质的宝物活利益,就敢这么玩,这批人绝对不简单!
大家从开始的轻蔑变得极度小心和谨慎,都在怀疑能在这秘境还能施展如此手段还有如此胆魄之人,不会是哪家超级宗门或者超级势力的顽皮后辈吧,来特地阴他们一把?
可唐渊那群臭乡巴佬哪会想到这里来,跟着眼前那油滑少年一路走到黑吧,这贼船,有点秀啊!
第167章 收脏
鉴于某些高级门派或者修炼大能之后,那些巅峰造顶被时代划分论作天骄的高傲的天之骄子们,再这关试炼出题的一瞬间,他们就达满通关要求,在第一时间就被传离出去,进入到下一关卡,如今所剩下之人皆是江湖上二流三流的大小宗门,或是凑够晶石让那一人天骄先行通关进入下一层秘境抢占先机的超级宗门留下之人。
这样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算下来,大概千余来人,而各种手里的晶石多多少少林林总总也都不一,这收刮起来也颇为麻烦,反正史棣敷将这差事唰的一声随便抛给了唐渊,唐渊还是一头雾水就被这天大的担子给闹的各种忧愁。
要知道,他们做的这可是随时都可以被人群起而攻之招惹杀身之祸的脏事,本以为自己可以随便静待旁观坐享其成看史棣敷这家伙整整,可而今这家伙竟然一下撂摊子给自己。
这乃一口闷气差点压出血。
唐渊迟疑片刻,反倒一释然。
“将沙漠蝎的晶石都交出来,所有!”
什么!
一时间人声鼎沸、怨声载道。
“你小子不要太过分!”清运门的人叫嚣不断,而其他势力纷纷总总也不断咒骂不止。
“怎么?你们还有的选吗?你们觉得。”唐渊不急反笑道:“不,我又改主意了,将你们身上的财务的法宝也都交出来吧。”
清淡的语音却说着冒天下之大不韪之话。
“这小子疯了吧!还没见哪个见钱眼开还有这般不要命的!”
“没错,大家不要跟他多废话,本尊就不信他们那诡异的手段还能用几次,一定消耗颇大,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林霸头说的对,大不了鱼死网破,也休叫这群胆大妄为的贼人有机可乘!”
一时间山呼海啸群雄愤之。
“好,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史棣敷欣悦赞同,不住大笑:“我就欣赏你这小脾气,够浪后恨!”
“少说风凉话,现在咱们是一条船,这船要是翻了,我们都跑不了!”唐渊没好气的警示道。
“好好好,都听你的。”史棣敷双手一摆,面向众人:“都听到了吧,东西都交出来吧,我这人耐性也不怎么好。”
渐渐眼底也有了那极为隐晦的冷意。
“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来此不过寻……”那人说教还未说完,白净少年右手一攥。
轰轰轰
又是一片区域的坍塌与惨叫,灭绝人寰!
连同与那不信邪的说道之人一块的所有人整片区域全部再次被埋葬在这深渊般的沙漠之中。
“我说过!我的耐性不会比我身边的这位好多少!”那冰冷的声音寒透了每名还在想着谈判缓和观望还有否余地的所有参与者,一下子断了所有人的念想,以那最残酷的眼下……
与之前那和颜悦色好好说道的白净少年相比,此时的他如同一只吃人不吐骨头杀人如麻的恶魔,人命如草芥在这一刻无时应证和诠释着这一说法。
“大人?我们……”
本就恼火不已的各大淬骨境巅峰强者都嚼穿龈血,将这群人都恨之入骨:“还能怎么,照做!”
怒火中烧可手脚却还是很识时务地将自身的随身携带的灵石还有秘宝都扔了出去,这段耻辱的过程,没人愿意慢慢品味,都想让这群灾星拿了赶紧走。
既然无法阻止,就只能听从,他们可不想非要到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最后窘境。
看的远的这群势力天骄们首先服了软,之后下面的人见那些大佬都不得不认命,自己又怎么可能不随从跟风呢?
一时之间纷纷效仿之前的第一批强者那样,将身上能拿出的晶石、灵石、秘宝、甚至是武器佩刀佩剑的都扔了进去,俨然堆满了整个圈,形成了一圈环形模样的内环圈。
“发财了发财了!”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提防有人从其他地方偷袭而来的黄人熊不住低声兴奋地呐喊道:“哥,你看,好多值钱的好多东西。”
不怪他不懂,很多他见都没见过,但一看就是不凡的样子,看的他心花怒放,一时都快把持不住,想要一把全攘在手里。
可黄人虎不想他那么没见过世面,虽然面前的一切都同样让他震惊和渴望,但他很好地把持了自己,一点慌乱和气息波动都没有:“人熊!”
一声低喝惊醒了弟弟的美梦:“记住,这些都是少主的,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不要觊觎不该有的东西!”
面对孪生大哥的警戒,黄人熊却显得不那么在意:“少主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兄弟啊,他的不就是我们的吗?少主一定会分一部分……不,一小部分就够了,给我们的。”
黄人熊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地坚信着。
往日这种时候,看着弟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一定会竭力喝止,但刚唐渊一番话,让他再次改变了对自家少主的想法。
也许……真的可能……
“我还是太不坚定!”还未深想,便疯狂摇头:“人熊!记住,少主怎么处理这些是少主的事,我们无权过分,即便真的如少主说的当我们是亲兄弟一般。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可以,一切都要听从少主的安排!”
面对哥哥的再次严格地训斥,黄人熊只好按捺住心头所有的激动:“好吧!一切都听大哥的!”
黄人虎:“不!是听少主的!”
……
不过片刻,所有人的东西都清缴完璧。
虽不知晓有没有还报侥幸心理私藏了部分,不,应该说绝对有,但也无从查证,也不可能查证,他们得赶紧离开,这可是打劫,要出大问题的,那些芝麻绿豆的残余就留给他们好了。
唐渊看着眼前让黄氏兄弟两将两拨赃物分类堆放,这一堆就是两座大山!
简直看的眼花缭乱,所有人都不忍盯着,直流口水。
不怪他们没见识乡巴佬,这全部人的财富堆积成的小山是谁看了都会心动不已心生恶念吧,即便是那些名门望住富家子弟宗门大佬,也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笔小数目吧。
如今,这左一片山,又一片山,又是多少人望之莫及的财富。
唐渊没有先去动左边的九彩琉璃沙漠蝎的晶石堆砌而成的那座小山,怎么看都有上千之数了吧,也是差不多当下他们所有人现有的产力。
他先去处理掉了那些俗世尘世的财宝,偌大数量的灵石和那些见都没见过却仙气逼人的秘宝仙器,那是他像他这种等级级别档次的人一辈子都可能无法触及的东西,而如今却像大白菜一样任君挑选。
那灵石是什么!?
那可是财富的绝对象征啊!
若说贝利币是趋向于平民凡人间的通用货币,虽然也可以买来不少仙品换来些许灵药灵器修炼物资,可真正的灵修至宝又岂是贝利币能够买到的?
那得带多少个亿万的贝利币才能换得一件好的法宝啊。
这本就不还是那些修道者用的通用货币,之适用于凡间百姓间。
而真正在修炼者间能够使用也交易最为频繁的,无异于这灵石了。不在于它是否比这贝利币更加贵重和有价值,就一点,它是所有修炼者可以随时汲取其中灵气炼化入自身的宝物,就这一点,就奠定了它在通用货币上无可匹敌的地位。
所有人都在用灵石做交易,充当着修炼界的最为普遍最为直接的“硬币”。
而一枚灵石是什么价位?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的贝利币啊,如若换算的话,一枚灵石就是一百万贝利币,可想而知之间的差比。而如今,自己的面前竟然就又一座小山那么高的灵石堆放在自己面前,这绝对比唐家百年甚至千年的的财产累积还要可怕几百倍几千倍之多啊!!
唐渊被眼前的巨大财富所震撼到,竟然来这世界不久,也过惯了富裕的日子,可真当那如山一般的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自己那唐家那阶层的人做梦都不会梦到的场面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抢劫抢来的,这只怕做梦都可能会笑醒吧。
那还犹豫什么?
当然是全都要啦!
难道还留给他们再拿回去不成?
唐渊可没这么好心好胆怯,相反,一旦踏出第一步,已然是无法回头,那就索性坏人做到底,一条路走到黑。
唐渊毫不迟犹,从腰间取出一物,一个他从未使用过却是他如今最为隐蔽最为贵重的法宝……
咻!的一声,那偌大的小山,堆满了成千上万的灵石小山连同那零零散散几个秘宝,一下间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纵然那所有被劫持的宗门之人淬骨境的高级修炼者们都已经做好被人宰割的准备,可真当亲眼见到这最后一眼最后一幕,竟然更加吃惊与当场,如同石化了一般,都将嘴巴一个个张的老大,似乎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宝贝。”史棣敷笑道,似乎他也没料到,在这等诱惑下,唐渊竟然掏出了一个连他都为之震惊的不世之宝……
空间陶罐!
“空间秘宝!没错一定是空间秘宝!”
“是的,我没看错!他身上又空间秘宝!”
一时间那那划成圆形的人海之地再次鼎盛沸腾,叫喊惊呼不断。
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住了那少年手中的小小陶罐不放,布满了不该有而绝不可放眼的贪婪……
第168章 密道蹦碎?
唐渊一边警惕众人“吃人”般的目光,一边又让后面的人各自将那属于自己的一份三百晶石各自点划出来,各自分好。而自己则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避讳地将所有个人财务劫来的财宝尽数收入那空间秘宝之中。
他将陶罐默默再次放会腰间,警示地恶狠狠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你们这群废物没见过好东西么。今儿本大爷就给你们涨了个见识,以后出门给老子小心点!”
狠话一出,四周鸦雀无声,更多人又开始怀疑这群人的身份,觉得能拿出此等空间秘宝的家族子弟,绝非泛泛无名之辈。
可既然家世显赫出生于那些大家族超级势力的麾下门人或者仙门弟子,又怎会屑于干这勾当呢?
如同一个完全解不开的谜团,大家的思绪又被唐渊的一番狠话给迷惑绕了回去。
随着大伙各自分得了三百整的晶石,天边降下了几道红光,和那进来时候的猩红光柱中的大门一模一样,也许就是颜色上可能少许淡了点,但那威势直接震开了周围所有的石屑。
“果然!”唐渊与史棣敷观望着众人的光柱刹那间变得无比凝实,这绝对是通关去下一秘境空间的通道,只要呆在其中片刻……
“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显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传送出去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谁都没法保证,唐渊决定留下来断后,最后一个离开。
“史棣敷,你也赶紧!”唐渊让这家伙也先行离开,而自己则划分出二百九十九颗晶石,距离达到通关要求只差一刻。
不是众人上缴的晶石不够,相反,除去他们各自拿走的,还有很多一堆晶石还健在,多余出来的,而唐渊就还是要保持自己暂时不会触发那道光柱,目送所有人离开他才安心上路。
“那我可就不客气咯!?”史棣敷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时候还调皮的样子。
唐渊没有理睬他,如今的局势可以说是不不危险非常,一不小心必定万劫不复,不知自己要死,最后被识破身份后还会连累起家主起城池。
他绝对不允许有一丝差池出现,他输不起!
“你自己小心!”史棣敷在光柱显形后,最后看了一眼唐渊,脸上的写意也不再那么明显。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最后走的是最危险的,没有人可以保证那最后一个走的真的可以走的掉,如此可以说是群雄奋起,怨声载道,不要稍有不慎出些差池,只要下场……
“少爷,不可……”已然从睡梦中新来的唐怜儿观睹了这一切,在这最为为难的时刻,她知道少爷这次又将所有的责任和危险揽上了身,急声劝诫。
“没什么不可!”唐渊可没时间再多与他们解释,直接肃斥一声:“人熊人虎,你们负责带怜儿他们走,别让这丫头乱来!”
在唐渊的绝对命令下,虽一样有些惊慌和不忍的黄氏兄弟两人却很轻易地听从了他的号令,他们坚信自家主子绝对是有把握全身而退才这么做的,少主全不做不明智之举,一切都会有其安排。
他们都这么坚信着,作为下属,作为守护者,也作为兄弟!
“是!”两人应声一喝,然后将唐怜儿死死拉开,带入光柱之中。
随着光柱的陡然淡去,那几道人影也在瞬间消散开来。
“被传送出去了么?”唐渊送了一口气,也许这样都安全了。
可自己还没有完全安全撤离!
唐渊面色深沉,他其实早有计策,又怎会被自己下的套子给玩死。
他立于晶石堆前,面前的晶石都是他们凑足所有人通关后还富余的,似乎还有数百之多,俨然也是一座小小山包的规模。
他若无其事旁若无人的似的拿了一看晶石好好打量了片刻:“好东西!”
如同拖裤子放屁,如今谁又有好脸色看,都是青一块白一块,径庭分明,都想将面前之人碎尸万段。
奈何依旧无人敢第一个动,都怕成为那下一个落入拿下地底蛮兽口中的果腹之食。
刚刚之惨况历历在目,不怪他们作为修炼者见惯大大小小风波的,只是那恐惧实在太过于直观,导致所有人都已然成为那惊弓之鸟。
“竟然大家没事了,那么我们山水有相逢,告辞!”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走的如此果决和突然,正当许多人准备冒死一试,缴足发力之际,唐渊一个横扫加一个转身飞跃,那散飞与空中的晶石和那已然趁乱逃跑的人影……
没人知道该去先追逐哪一样,可很快更多的人反应过来,纷纷抢夺那散落的机缘,那可都是他们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拼来的啊,趁乱不仅说不定能够回本,甚至多捞点,反正没人知道大家具体上交的数目,现在抢到谁的不就是谁的么,谁还说的清,事后谁又敢冒这种忌讳再去索要他人。
至少不能便宜其他人!
所有人都在一秒内的决断中都选择了当前的利益,而眼下的仇恨都放置一边,活生生看着那导致这一切祸端的罪魁祸首堂而皇之地逃之夭夭。
这招对于人心的算计不可谓不妙,若是史棣敷那精灵古怪的家伙在场,也只怕只能自愧不如惊声不断吧。
唐渊将这一切都算在了自己的预算之中,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就赌这群人会不会追来,还是抢夺那飞散开来无人认领的机缘,果然……一切都非常顺利。
不仅对人心,对于时机的把握也十分到位。
如今他将他手里最后的一枚晶石放入之前他的那座小山丘之上,所有晶石在意瞬间交相辉映,恒光蔓生,一道通天之柱油然而下,轰击在唐渊身上。
一切都已完成!
全部都按照他的剧本,没有什么比这更顺利更值得他骄傲的了!
他终于欣冉一笑,现在终于可以暗松一口粗气,之前还压抑得十分紧迫的压力荡然无存。
看着那还在彼此抢夺剩余晶石,还有不少势力大打出手,拼命疯抢和厮打在一起,唐渊就一阵发笑。
能捡和当时就散落出去的,在一瞬间被各大高手和势力群体瓜分后,那些同一出手分赃不均的就会彼此产生争端,更加利于自己的趁机撤离。
这一切都是他在计算之内,如今马上要传送出去看着这群人如同看着一群小丑一般。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的一种生物,尽管很多时候不愿意承认,但其行为模式和思考要点都是可以被人估计被大数据统计出来的,加以被有心之人利用。
无可避免的劣根性,这是唐渊打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那个世界的人们所“教育”的一切。
不断的事件重演,不断或亲身或亲眼见证着那年代人时代的变化,而不变的,这是这些丑陋而却真实的东西吧。
那其中肮脏的算计和彼此不相认的争端与恶意,便是任何世界但凡有人有智慧生物就会遗留的产物。
真不知道该去庆幸还是该去悲哀……
唐渊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再次重演,也许不同的,也只是他现在身处的世界不一样了吧……
由三百九彩琉璃沙漠蝎晶石召唤出来的淡红色光柱渐渐凝实与清晰,就像刚匆匆一别时目睹的其他人传送过程一样,他的内心充满了安宁,已没有任何变数……
不对!
唐渊的双眼陡然凝固,浑身微微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
光柱竟然消失了!!
那猩红的光柱,承载他逃离这片空间前往下一片秘境的通道……
竟然在刚要完全开启之时……
蹦碎了!!!
“这……”
唐渊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这残忍的事实,这完全无法让他理解的现下。
而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不远处彼此争端都已被处理和解决得差不多的各种宗门势力。
无数双眼睛如同那猩红的之眼的恶狼,死死地将仇恨的目光盯上了这将他们一直耍的团团转,还带走了他们全部财宝与机缘的罪魁祸首,而唐渊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身后有多少双手正等着将自己一块块撕碎!
“为什么……”
唐渊失神在原地,陡然瘫下。
如今可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却是人算不如天算。
“难道真是天意……天要我死?”唐渊痛苦地呢喃着,猜测着那遥不可及的天机。
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不是第一次!!
这天要自己死要自己消失!
唐渊痛苦地仰天长啸。
从他来到这个异世界后,自己身边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祸事就没断过,不断有杀生之祸,不断有潜藏之机,不断有人想要取他性命。
匆匆数月却几经生死。
他不信,这每个人的一生都会这样,都会如同他这般如此“精彩”?
他不住怒极反笑,仰天长骂:“贼老天!有种你就直接一道雷劈死我啊!躲在后面玩弄这一切算什么!!”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已然有人已经杀了上来,那身后不断涌现的杀机无不充斥着他的怨恨:“老子刚刚将自己的全部七十二枚晶石全都交了上去,最后一个子都没抢到,如今你看这账该怎么算!”
“哈哈哈,猎虎,你还跟他废话干嘛,连这天都容不下他,这秘境之道会破裂我都还是第一次听说,更别说是亲眼所见了,这人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多少缺德事,竟然有此报应!”
“劫难啊~劫难!”一看似出家人的僧侣也跟了上来,虽没有周围人的那股凌人之杀意,却是依旧不是想善罢甘休的意思。
一时之间,从欺压打劫所有人,变成所有人眼中都恨意通天马上就可以随意碾死的蚂蚁。
局势之转变,没有什么比这更突然突兀的了,仅仅在一瞬间……
在那秘境通道蹦碎的一瞬间……
“到底……为什么!!”
“还嚷嚷什么!?准备受死吧!难道这贼老天还能回应你不成?回头给你说‘哦,对不起,不好意思,刚才搞错了,再给你补个好不好哇?’”
一人放声大笑着,如同预示着他接下来的残忍……
一道天雷划过。
“……”
众人惊讶失语,都将视线转移到那刚刚大方扬言之人身上……
密道再度开启!!
第169章 竹林拾缘(一)
“弟子昨日去‘罔香林’,见这酒特别香醇,特地拿来孝敬师傅。”一白衣束身的青年模样之人席地而坐,将一杯酒细细樽进对方的玉杯之中。
天命!神尊!!
“话说起来,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未能与师尊,同坐共饮了。”
“是啊,为师辟谷多年,已不知这杯中之物是啥滋味了……”老者缓缓将酒杯端起,置于仙气缭绕的身前顿了顿,又在鼻前嗅了嗅酒香,缓缓饮如枯喉。
一份恩情,万年情缘;美酒过隙,却不敌三两句娟娟问汛。
“果真是好酒啊~!”
却是一声叹息。
“无道啊,你拜在为师门下,有多少年啦?”
“十六万年……”聂无道回答道。
“哎,时间太久了啦,都记不得了。”如今却是师傅给徒弟将那空置的玉杯斟满。
“师尊的心,装的是八荒六界,亿万苍生,重来没有考虑过自己。”聂无道毫无避讳不加修饰地坦诚道:“弟子本想继承师尊的衣钵,但是却浊了心,有了私念……”
“其实你做的也对。”天命神尊淡淡地看着那石桌的边缘,赫然说出另一番感慨与自嘲:“……是啊,像为师一样有什么好啊,这心无所系,活的就像这顽石一般,一点趣味也没有。”
又是一杯苦酒入喉。
“武道啊,你现在这样子……为师不再多加以评价,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命数。为师只愿你知道,不论你将要做出何种决定,为师都会为你感到欣慰。”
天命似乎陷入深远的时光逆河,回忆起那久远的从前:“本座数百万年见收弟子无数,唯有你,自懂事起,便知道自己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守着这日月轮换,星辰转移,年年岁岁,从不抱怨,也不迟疑。”
“……日子一久啊,为师就忘了,你其实也是个孩子啊!”
“从襁褓中的小小一团,长成如今的七尺男儿,你并不是生来就是天道之骄资质过人呐,你只是一个非常懂事也非常能吃苦的孩子罢了。”
“如果你的父母还活着,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吧,你也会如常人一样,自在长大,健全你的所有情感,知晓大理,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反而,伴在为师的这些日子里,为师对你太过苛刻,也没教会你什么做人的道理,只将一生修道的心路精髓传授于你,才促成你如今这副模样。”
看着已然因果,已然收不了手的徒弟,恶行已至,连锁效应一点点产生巨大波澜,而自身渐渐跌落神位的他。
天命首次感受到了为何天命难违。
也许真如同他所说的一般,一切都是命数,都是早已注定好的结局……
“记得一万三千年的生辰那日,师尊亲手锻造出了‘天风’,从此我有了自己的佩剑,也有了自己的本命之物。随后师尊又教会了我《奔雷剑锋》,让我名声鹊起,一时名扬四海,震荡真个神界。因此,一战成名。”
“那个时候,弟子才明白,师尊的一番苦心和多日的不断教导。高山流水,宁静澎湃,都是恩情。”
“师尊对弟子的爱护,弟子亦是披肝沥胆报答师恩,亦百死不悔。”
天命轻淡淡摆了摆满是白发的脑袋:“你我师徒之间,无须说这个。”
“现在不说……弟子怕是之后没有机会再说……”
天命这才将那枯老的双眼抬起,看着面前这少年模样却陪伴自己十六万年的弟子:“聂无道!你要干什么!”
“既然是一场劫难,一场天劫,我已然身置其中,那么就让自己在这摊浑水中沉淀地更深些吧……”
“你……!!”
天命大惊!
聂无道:“我!要!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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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唐渊寻思着眼前的一切,绿竹环林,青山傍水。
四周都是绿油油一片,清脆的啼鸣在耳边回荡,林间的小鸟在竹叶上来回蹦。
一缕炊烟升起。
那是一座简陋的小屋。
有人!
唐渊没有马上上前去察看着周边景色的变化,而是在努力回想,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刚才的一瞬间。
原本已然走投无路,天道崩决,那秘境大门之通道竟然活生生在自己面前崩塌碎裂开。可正当连他都觉得上天在戏耍自己,要借他人只手灭他的时候,也只能这么能告诉自己这样解释得通了,而就这时候,新的一道光柱却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再次凝聚,一闪而过。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绝望后的狂笑与欣喜。
真乃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这最后将他传送走的通道看起来和之前那突然就莫名碎掉的光柱之门不一样,但怎么都算是顺利通关进入到下一层秘境,到底一个新的空间了吧。
看着这四周繁茂的竹林,与之片刻之前的无尽荒漠,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变化。这还能有假?两片完全不同的独立空间,正应对了之前众人的猜测。
“我记得最后将我送到这来的光柱……那道光柱……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一番劫后余生的喜悦后就是一片深沉的反思与思索,他开始觉得奇怪。当时剧情的走向太快,大起大落皆在一瞬间都来不及反应就已然结束,留给他的之后喜悦后的茫然:“我记得……那光柱……好像是白的!”
没错,他回想之后,可以清晰地想起当时一闪而过的瞬间总总:“不可能记错,确实是白色的光柱!而且……怎么感觉……似乎没有任何停留,在白光落下后的一刹那就直接完成了全部的传送仪式,和之前的同伴们的情景……似乎不太一样呀!”
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其中有何差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我自己多想了吧,有些许差异应该都是算作正常范畴之内吧。”如今他也只能这确信,来安慰自己,开始小心非常地打探周围的景物:“奇怪了,史棣敷他们呢?他们也只比我先走一步啊,怎么人都不见了,难道他们直接上路没有等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直接被他当场否定,即使史棣敷这家伙稀奇古怪得很,虽然一直都还比较关照自己,但……有时还真不靠谱,他的行动也一直让唐渊拿捏不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唐怜儿和黄氏兄弟两人绝对是优先等自己出来后再动身。
“这到底是哪?”左晃右晃,到处游逛,四周景物不断变迁转移,可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姿态各异罢了,似乎再这么继续走下去也会是一样,千篇一律。
决定先看清楚这四周环境再做决断的他,在这足足搜索了近两个时辰,不但同伙一同进来之人找不着一个,就连一个人影都看不着,甚至连着除了自己之外的生物都没有出现过。
“难道这也是秘境的一道考验?”联想到之前的逆光沙漠,难道这也是要寻找或收集到什么才算通关,才能和大伙汇合才能相见?
他的推测和猜疑无从应证,他开始忧愁不堪其扰。
之前一直顺风顺水的样子,是自己这边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有个某些方面经验都很丰富的“导游”带路,一路畅通无阻,自己也很放心。如今一下子就自己一个人了,也没有任何其他提示,这试炼想要出去,想要通关,这可得从哪入手啊。
第一次面对异世界危险境地的他开始犹豫裹足,不知是进是退才好。
似乎也没有退路可退了,那便继续走下去吧,说不定能找到一线线索……但愿如此吧。
不久,寻寻觅觅一路走走看看忐忑不已的他终于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看到了那极有可能预示着接下来该如何通关的关键。
不对,更应该说是人迹!
他发现了人迹。
寥寥炊烟淡薄于青青翠绿之中,早已被那整整大片的竹林之气息冲淡掩饰,但那不知是谁泡了一抹茶香却轻悠悠地环荡于林间。
唐渊寻着那清醇淡香的茶味,一路不过四百米,便发现有一竹竿搭建的木屋。虽简单,但不简陋,极为精简而又散发出主人家恬适淡远的味道,在构造上也是别出心裁,简练而意蕴丰厚,从中可取一份远离世俗的宁静。
如此淡薄宁静之人,不是人在何处,而留下那竹屋外的别致雅座上了一盏凉茶,不知放置了多久,又像没过一会儿。
惶然缥缈间,眼前一晃,景物都没变,可那青竹椅上却多出一人……
“你……”唐渊大惊,连退两步半:“你是人是鬼,什么时候来的!”
唐渊惊骇欲绝,只因在那惬意之下,眼前活生生凭空就多出一人,而之前明明还是……空空如也!
亲眼所言,若是旁人这般说道,是谁也都会认为他在吹嘘什么或者精神出现了问题,看到幻觉,可自己那一直都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众人这种环境下,他也留足了七分警惕,可依然无法解释这突然就多出的一道人来。
“我一直都在啊,只是你愿不愿意看到罢了。”
如同说着那些深奥而没有丁点屁用的高深莫测的玄道天语,根本听不懂,根本就不还是说给人听的吧。
唐渊是这么认为的。
可对方这般鬼祟,而又这般淡定,一副超脱世外的高人之模样。
也是,一般这种高人,都会从骨子里带着那不可遮蔽想要隐藏都隐藏不了的傲气。
唐渊欣然接受这一观点,但这地方会存在这种高手?
这里不是秘境之中么?自己不是被传送到已然有相当一部分人先行到达的第二层秘境空间吗?这地方不是之容许观天境之下的武者进入吗?
那……
唐渊闭口不言,死死盯着那微微嵌起茶杯超然世外的中年男子。
那他是谁!
第170章 竹林拾缘(二)
只见此男子赤身半裸,半身健硕,比常人结实数倍。临碑而坐,闭目修炼,锤炼凝神,一副世外苦修多年的高人一般。那布满灰尘的四周,以盘坐为一个圆心,周身一米不到之地静若分明,一面已然沉积有一小指节那么厚的尘埃,一面确实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圈内圈外两相对比,一看便是某大能者清修之地,世般万物近身而无法贴身。
若说是一在此地隐居苦修多年的得道高僧都不为过。这种境界也只会出现在那些武侠片段或者之中,唐渊也是第一次真亲眼见到,不免为之感叹。
在看看那人面前的石碑,虽已闭目,但是谁都能想到他在参悟石碑上的某种高深功法,已臻化境。
“……!!”
忽然间,唐渊背脊一凉,目睁忒圆,一股凉意从头至脚降临在他身上。
大能者发威,将威能于他身上了?
不是!
相反,反而是那中年男子一动未动才更可怕。
刹那间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的他惊愕失色……
“怎么可能!”再三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依旧是一动不动,如同已然坐化一般,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这阵仗了,但……这次……也太邪门了吧!
没错,如果反应过来,就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不用细思已然极恐。
如同见鬼一般……
“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唐渊大喊一声,连退数步,变得异常小心和警惕。
因为他之前可是明明……明明就看到的是另一个“他”啊!!
“见鬼了?”那枯坐之人依然没有回应,如同坐死过去一般,若不是真进入了某种极为高深的修炼意境,就是不屑于理会自己吧,也有可能真的就坐化,但……如今看来,那可能吗?
他可是亲眼看到那人之前还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坐在那张竹椅子上休闲写意地品茶,为何一下就……
眼前场景的变化,和人物的紊乱让他头痛欲绝。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想,我陷入了某种迷幻之中,这是考验?还是说仅仅……是我神经大条了?”唐渊脸色一片阴冷,不管是哪里猜想,都不太像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他现在解决不了,也不知该去如何做。
不对!
他陡然转过身子,猛地一转头。
那人还在!还在那里品茶,一切都没有变,只是自己不知为何转变了方向,变的是自己!在恍惚间,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已经改变。
“这到底……”他的眼底中的忐忑不断晃动,扬示着心中的动荡不安。
这一切都太突然突兀了,发现在自己身上,显然这一切都还是被人活着被某种意识控制着,甚至自己看到的也仅仅只是他人想让自己看到的。
这种命运被人捏在手中玩弄的感觉极其不好,唐渊不住手心冒汗,想逃离当场,可……
不可思议的一幕再度发生了!
第……第三个?
应该说是第三个人,第三个一模一样的人!
难不成……
“你们是孪生三胞胎兄弟?”唐渊失声出口惊叹猜测。
不怪他有此多想,恐怕是谁也只能用着离奇而又巧合的说法含糊自己,难道说自己撞什么不吉利了?
唐渊不敢多想,只想快跑,可那人恰恰挡在第三个方位也就是唯一进来的方向。
要赌一把吗?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冒险从一方突围,被眼前错综复杂的情景吓到的他和显然失了分寸,失去了他平时正常思考的能力和判断力,他只想快点逃!
可那人没有一丝伤害他的意思,起码现在没有,突然又警醒过来意识到这点他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和慌乱。
一切都还是自己吓自己,别人都没说把自己怎么样,自己却……想必就算人家想要把你怎么样,又为何,有何意义?不过随意碾死一直蚂蚁,但自己根本也没得罪对方啊,相信这中年男子也不是那种喜好杀戮之人,不然也不会选择在此清修,也显然度过了不短的日子。
“吾已在这待了整整两千余载,想不到今日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人……”
仅仅一句就让之再次震惊当场,那种惊吓已然超出了他曾经身为“人”的认知……
他相信了那中年男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因为这是一个存在武道存在修炼者的世界。
那中年男子看上去三四十出头的样子,悬浮于半空中,全身赤果,只有一条底裤遮身,棱角清晰的肌肉上挂着发光的水珠,双目炯炯有神,身上散发出一股雄浑的力量,就连仅仅是直视看去就有种眼睛的刺痛感还有一种不显于形的压迫感。
曾经他认识一位在部队中练军中格斗术的狠人,一身横练功夫练的炉火纯青,普通人十来二十个根本就无法近身,那种强大是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和与之对比的。
而现在,仅仅是看着,就两眼不断放大地盯着,就有种当年突然被这种人叫上去要你跟他比划比划的窒息感。
现眼下……这可是个货真价值的活了两千多年的存在,一个修炼了千年的狠人,自己面对的,刚刚竟然还想在他手底下逃跑?简直不要太逗太天真。
这在他上一世,完全就是一个“人形古董”的存在啊,而这一世,将这一切化为了可能。
凡人一日,修士百年。
此话不假,虽有些许夸张,但修炼者的年岁和平常人已然不同,从你开始修炼的第一刻起,你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与天斗,与地斗,修天道,掌命数,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本就一条逆天而行之路,既然与天斗,那必然就要有相应的命数。
命不够长,何以斗天;
命不够硬,何以争大道;
凡人,三衰六旺生老病死,乃遵循自然的规律,行生灵之序;
修者,看苍生历百炼,以无上之大道、万界之妙法修己身,看破红尘逆行生死。
因此在修炼之人中,岁数仅仅是某一阶段的命数。有人越活越年青越活越小,就有此说。并不是他可以逆流时光,而是那命数的上限不再由天控,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不断打破桎梏突破境界,就能活着相应的命数上限,导致修炼者的能活的年限就比一般人的久太多。
甚至在外界传说,当境界达到足够高的时候,活上个千年万年也大有人在,而那些人也都可以不再被称为人……神!
也许只有真正的神才拥有无尽的岁月和永恒的生命吧!
看着眼前外貌上只能分辨出三四十年岁的中年男人,这还是已然活过上千岁后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一想到他的生命上限可能……就头皮开始发麻。
那得修炼到最高的境界多强大的修为,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唐渊瑟缩之余竟然有一丝艳羡和兴奋。
“有意思。”那人突兀一笑,小小翘起的两瓣小胡子虽然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并不妨碍彰显他的强大:“很久没见有活人进来了,还是个挺有趣的小子。”
唐渊:“……”
“你知道这是哪吗?”面对已然到达此处立在他面前像个门板似的唐渊,半身**的男子随意问道:“太久了……太久了……久到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与人交谈,久到……”
脸色突然变得莫名的……怪异起来:“久到,根本不需要与人交谈!”
“你什么意思!”唐渊惊吓非常,这陡然的变音让他意识到了危险的气息。
“不好意思,仅仅只是……太久没说话了,不太习惯。”
“……”唐渊缓了一口气,煞是无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他从始至终都是在逗自己玩,苦修中的无聊,解闷后才残忍杀掉。
虽然他很不愿意开始就把所有人往坏处想,但这也是在这世界上能够让生存率更高点的无奈之举。
奈何他人微言轻,命比草贱,就算是一言……不,可能仅仅是一眼不合,便被人给料理当场。
那自己岂不太冤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惨绝人寰,以前的法治社会想都不会想到,一辈子这种事发生,也许就算是一生中能够碰到或者听到这种天马行空之事都觉得不太可能,如今却要时时提防,应为这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普遍了!
不怪他时常处处小心,想的比别人多,多的多的多,刻刻不再当心受怕中惶惶度日,因为他自己也说不好,哪一天真像他怕的那样,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的,也许仅仅是被人看不顺眼罢了。
所以他要变强,变得更加强大,同时要小心,变得更加小心,就像现在,如同一只惊弓之鸟,受了伤的刺猬,将自己蜷缩在一起,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也许往往自己都知道那些都是无用的防备,但他只能这么做啊,哪怕只能多出万分之一的生存几率……
都是值得的!!
生命只有一条啊,即使命再轻再贱,也都是自己的啊,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虽然他已然是第二次……
第171章 幸or不幸?被隐藏的记忆
“知道自己为何会被送到这儿来么?”中年男人说道。
“不是每个人都会被传送进来吗?”唐渊都已经开始惊愕到有些麻木的地步了,似乎一切就没同自己当初设想的有一丝相像,一丝的靠边。
他突然发现,在这可能已然达到一种恐怖到自己无限理解到的境界的中年男性身上,肯定知道为何会发现这一切,也在他的短短一句中肯定了必定不是所有人都会被传送自此。那起初的通道异变,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影响,才让自己错打正着闯入此地,不然这地方不知过了多少个千年的清净之地不会被一个外来人打破和涉足。
“真的很巧合呐,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这话什么意思!”唐渊提心吊胆始终无法落下。
“你身上有一种我熟悉的味道……”精壮的中年男子打开环绕在胸肌前的双臂,做了一个闭目用力深呼吸的举动,极力地允许着那空气中所带给他的讯息:“也许还是时间太久了吧,看来还是想不起来,这熟悉而又让我躁动的味道到底是何……”
“你到底想干嘛!”唐渊敞开一问。
“我想干嘛?”那人似乎听到一个很离谱的问题,片刻的差异面容后放声长笑:“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已然过了好久……具体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多久没有人能再到这地方来,多久没有人再跟老夫说话……”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还有能来过?”似乎再一次打破他的又一次猜想,这地方并不是除这男子之外他第一个涉足进来的,但根本那石碑上的一片片缠绕不知多少年月的蛛丝网,他断定,即便他不是第一来的人,这来此之人的几率也不会太平凡,甚至极有可能也就进来过和自己某些方面有些共同点的一两个人,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可那共同点是什么呢?是他所说的自己身上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到底指的是什么?
一切的谜团都没有解开,反而在这男子的只言片语中变得更加扑所迷离。
“你是不是在想本座都知道了些什么你不知道的?”那人含笑道来。
唐渊:“……”
“你是不是又在想本座为何知晓你在想什么?”似乎所有的心思都逃过它的一双法眼。
难道他能读心术?还是因为他修为太高的缘故?或者说是随便的猜测?
唐渊现在可谓是进退两难,举步维艰,根本拿不准此人到底什么来路,反倒是自己,一路被对方摆布,连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被他一一明了,如同一个被扒光衣服的雌性生物,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是一件极为可怕和危险,又听起来极为惊悚的事情。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渊已然慌乱到一种无法保持所有平静保持正常思考的状态,若是绝对想要自己死,自己死绝不可能有一丝活路的,按这样的综上所洞察到的一切来说。
“给你一个机遇啊,要么?”似乎是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出来,如同在看一场好戏。
“机遇?”唐渊可不信还会有什么机遇,不要此人不对自己有恶意,自己能尽快脱离此人掌控就是他最大的机遇了吧。
“似乎也轮不到你做选择,本座对你的记忆中的片段有点兴趣了……竟然两世为人,而且所处世界都不一样!”那人如同发现新奇事物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起来,这种兴奋感早在这几千年来的枯燥岁月中早已不再存在,早已在自己的岁月安好时光流逝中一切变得淡然。
而如今,这种心血澎湃的情感,再次出现!
“你真的能看到我的记忆和想法!!”唐渊这下吓的头痛欲裂,残酷的事实继续断送着他本就毫不存在的求生逃跑的希望。
“现在本座就给你一场机缘,一场造化,就当时这秘境给你的第二道关卡吧。”他哈哈大笑,似乎很随意,竟然可以左右秘境关卡,再次说明此人的不简单。
他要临时设关!
一团浑厚的气息凝固在手中,隆起的肌肉彭彰着它的不平凡不简单,那五行五色透明装的一股气流,若是平时不注意见都可以不被发现其踪迹,隐匿于无形,可自己这般时时提防时时提着十二分精神和八十八分小心的他,依旧只能模糊看出个大概。
他这是要……??
唐渊瞪大了眼睛,似乎除了傻傻等待已然做不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因为那一切都只会是徒然而已,因为他已然在生死边缘不能动弹。
“首先,我想先问你两个问题。”中年男子饶有兴致的模样说道:“其一,你真的恨魔吗?你了解魔吗?”
似乎不止那是那片记忆,就连自己哥布林之旅的屠杀经过的片段也被他轻松窥探。
唐渊惊骇欲绝,却不是他如何做到这一切。
“其二,你被你深爱的人活着绝对信任的人背叛过吗?什么滋味当时?比之魔又如何?”
“这是一场考验,也还是一场对你来说的造化,你若是将这两个问题都找到了自己答案,并活着回来,那么本座就送你一场大造化!”
“而若你不能……”那张富有期待的眼神变得更加危险和冷淡:“那么也无须回复我了,就在这无尽的深渊中徘徊吧,或者自己了结在此,也许也是个不错的归宿,对于你来说……”
“!!”这莫名其妙的突然甩给他的两个问题,唐渊根本不知所问为何,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更是那怎么也张不开的嘴巴。
而下一句更让他浑身颤抖。
"……作为一个穿越者,或许都不算一个魂穿之人的你,会给出一个怎样的答案呢,真叫人期待呐。"伴随着那“哈哈哈”爽朗的兴奋与期盼,唐渊无力地摇摆着眼珠子。
无力!绝对的无力!
自己还是如此的弱小!
力量!力量!
这就是力量……这就是绝对实力所能给予一个人……一个强者,绝对的主宰么!!
他用灵魂记住了这次再次刻在骨头上的渴望,和对这一切不公的暴戾,还有这无力反抗任何东西的仇视!
自己还是太过于弱小了啊!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
面对他的徒然提问,唐渊不是不愿回答,而是根本开不了口,也无从开口,憋屈与愤恨,被人架在火炉上的羔羊。
“你只用……在里面‘告诉’我,我自己会判断你的答案,你最真实的答案,那最不为人知的一面,刻在心底骨头里的东西。”
“!!”唐渊奋力挣扎可于事无补,便随着中年男子的狂笑不止,那无形之气那诡异的力场已然被摁住唐渊的头上,一张强而有力健壮的大手一把包住了那张惊异的面颊:“你……你……到底……”
“哟~?竟然可以突破我的限制?灵魂意志很强大嘛,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片刻的挣扎却换来更加疯狂的高声笑语,如同将要被投入试验的小白鼠,而他就是现在那个被试验观察的对象,自己无力阻止,那绝对的实力,无语伦比甚至都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瞬间灌入进身体,彻底倾入到他的心神之中,那人最为隐蔽而最不怨被人窥见的因缘际会之所,记忆储蓄之地……
随缘唐渊脑袋抽搐般狰狞地抖动,如同被人提魂炼魄一般的恐怖表情,僵硬当场,而他……他的意识,已然进入到一个新的天地,一片曾经封印在他最为深沉的记忆海洋中的禁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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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一下来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的他还是一名刚全国大考结束后,高考后的一名执拗青年,一名半只脚踏入大学的准大学牲。
也如同一般孩子一样,他有他热爱的东西,电竞!
也许是受家庭影响,也许是在曾经身边伙伴的作用下,环境的早就让他机缘偶遇碰上了一群同样热爱电竞的同伴,出色的技术和团队意识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也还是那一年,作为一个刚参加完高考准备应该大学生涯的他,毅然接受了俱乐部的邀请,走上了电竞职业玩家之路,一条类似于在人海茫茫日新月异的都市中毅然修仙的道路。
通过不断的努力和过五关斩六将的技术提升,他在队伍中赢得了队友的一直认可,这支初生问世的无名小队一下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也开启了他们职业生涯的正式道路旅程。
又是半年的磨炼,从起初的职业圈摸爬滚打到了如今的小有盛名,小队之间的气氛更加融洽,似乎全然融为一体一般,不是家人却更似家人。
谁有说只有血缘亲缘的人才能称之为家人,他们就是!比一般寻常家庭更像一个大家庭的team!一个无坚不摧锋芒毕露的team!
一路来的成就带给了他们不少的成就与鼓舞后,他们得到了广泛电竞圈选手的认可,也为自己树立了更为远大的目标,他们要进军世界杯!
一个从个人荣誉走向集体荣誉,从个人荣辱走向国家荣辱的飞升与升华,一个可以让所有中国人中国电竞事业者为之振奋为之感到自豪的目标,勇夺世界总决赛的冠军!
自此之前,没人会想到,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他,那个连室友不会知晓的被提及的过去,竟然在一次这么偶然的机会中,再次被打开这扇被封印已久的大门……
第172章 唐渊?电竞生涯?
“从今年起,电子竞技正是成为亚运会比赛项目之一了!”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鼓舞了一批热血少年们的梦想,让更多人勇敢地踏入和了解这个圈子,不再被人们所诟病,所误解。
曾经的自己,那不完整的童年,叛逆的年华,能够有一条自己的电竞梦,是一个多么炫酷的事情啊,被所有同龄人所仰望和羡慕,只因为自己曾经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
他不怕被人所不解,反正自己又何曾被理解过,这世界的主角永远都是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而自己,只是一个卑微到不可能再卑微的少年,无名之辈。
也许哪一天死在了某个街头,都不会有人发现,无人去为你悼念,无人会因你不在而去问津你的去向。也许残忍,但是现实,在这个“人吃人”的二十一世纪,像他这种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似乎走到人群中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不可能再找到自己的少年,也许可能哪怕表现得再叛逆点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吧。
没人会在意自己!
因此,那一年,他瞒下了所有人,所有还和他有着些许联系的朋友,还有那整日奔波过日为自己寄来生活费和学费的母亲,一个看似柔弱,但这么多年一手将他拉大的单亲麻麻,毅然接受了俱乐部的邀请,正式成为了一名连后补都算不上的职业选手。
……
时光一过,数月过去,在这“y”俱乐部的他以绝对强大的实力和与队友的亲密配合协同作战,得到了俱乐部里大部分人的认可,也是俱乐部里年龄最小,上爬最快的年轻潜力学员!
“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寂寥了夜吹着昨日繁华中的喧嚣,在这无人的夜晚,一群放浪形骸的小娃横七竖八躺在某个人家屋顶上数落着繁星,没有一丝繁文礼节,也没有一丝由于外界在意形象而带有心理包袱。
新生时代的宠儿,这一刻他们是,纵横交错的几个小人物几道夜幕中无人问津的人影,如同和他们身边堆砌的空荡荡的易拉罐一样,啤酒的泡沫浸湿了那片屋瓦……
“梦想?我的梦想是当个有钱人,不再每天吃那些泡面了。”
“小白,瞧你那样,能不能有点出息?我的梦想是,坐着一座属于自己的豪华游艇环游世界!”
“哇,这么炫酷的吗?”
“弱鸡风,那你呢?”
“我?我就没那么大的理想,只要能在接下来的联赛中取得好的成绩,不需要辉煌,只要能和你们这些兄弟,你们这群怪咖走下去,我就满足了。”
“哈哈哈,我就说弱鸡就是弱鸡嘛。”酒水伴着笑声,凉风中却传递着一股暖意。
“大黑神,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我的梦想是……当然是夺冠啦!既然要做,就做到最好,做最大的那个!”
“哦哦哦哦哦~”狂妄之言引来一片嘘嘘打趣和口哨,可说的却是每个人彼此默认的梦的终点……
如同美好的一切借着那几沓啤酒浮现眼前,望彼此心中的幻想,美好而又幻灭,不用理会会不会能不能实现,只用将之一切的寄望与狂妄在这个压抑的时代相互交织……彼此的梦……
“还没问韩永泽的呢,这老小子平日里就老不喜欢说话,我一定要听听他的!大黑神,你说是吧?”
“是啊。”
无奈下,那久久置于最边缘的那名少年放下手中的酒和眼中一闪而逝的愁苦,“我的梦想?当然是赚钱咯?我们这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会遭多少人白眼。不求别人能理解自己理解这个行业,不让世人说我们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这些都快成我们这类人这群人的座右铭了。”
“……可他们又有几个知道我们曾经为梦想付出多少汗水?我一度都开始怀疑,我们这样到底值不值得,到底该不该继续走下去……可我不甘心啊!我还有大好的时间,大好的技术,一群至诚的兄弟,与之奋斗的伙伴,真的就要这么放弃了吗?我可不想回老家种田,或者继承我麻的便利店,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如同大人们所‘期盼’的那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没人会想到突然间会得到如此回答,一时间,如同一个小小被抛飞的石子惊起千层浪,没人知道这浪花来的这么突然,却……又真实!
他们每个人都理解韩永泽的那番话,也是大伙埋藏在心底忌讳颇深的软肋,都不愿意提及,却又必然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每个挚爱电竞沉迷这个世界中为之疯狂之人的身上,时时牵绊着他们,如同一个心钉,无时无刻都在隐隐作痛。
那种只有自己才会切身体会的痛,每个人不同而又相通的痛!
“大好晚上的,说这个干嘛……”一人打破沉寂起来的氛围:“来来来,继续喝,不要想这么多,都会过去的,为我们明日的全国联赛总决赛干杯!我们一定会夺冠的!”
“?我们都说了,小汤圆,你咋都没说啊,一直喝闷酒,不闷嘛!?来给我们也说说呗,我可是记得你和老韩的关系最铁了,走的也最近,不会和他一样没出息吧?”一直胳膊不知何时搭了上来,着某人的肩膀调侃打趣道:“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你们俩……有一手?”
一条水线泼洒而来,半罐啤酒将他淋了个遍。
“老韩,你有病!”
“哈哈哈哈,叫你乱说,这下就清醒多了吧?”
“老韩……我跟你没玩,下次你carry我就演你!让你怀疑人生!让你……”
仿佛又回到往日的嬉闹中来……
一只黑夜中的手伸出,细长而有力的手臂在空中轮转了一圈,将那未喝完的铁罐肆无忌惮地抛于空中,挥洒漫天雨水……
“我的梦想!世界冠军!”
……
唐渊看着那曾经的自己如幻影一般,一切都重新回到那多年以前,那时的所有情景再现,而今却以一个第三视角再次看来,却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余一抹苦笑。
……
“先生们,女士们,男神们,靓女们,晚上好!!这里是zoz全国总联赛的决赛现场,现在我们将迎来的是一个……”
……
“现在是zoz全国总决赛的最后拼杀了,大家所看到的将是我国有史以来最为壮烈的厮杀,一边是这个近年来晋升最快势如猛虎胜率更是高得吓人的y战队,一面是曾经拿过几届前三冠亚军总名次的老牌战队tlc,如今两方人马战作一团,势如水火,在各路线上不断出现拼杀和团战,最终已经迎来了最后的一场决定胜负的团战啦!大家打起精神擦亮……”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y战队的小白以一敌二,还带走一名敌方猛将,提前将节奏带往胜利的大门!”
“……你们看!大黑神也发威了,他与去来来刚加入才进入职业圈刚刚一年多的最有潜力新人小汤圆组成了无敌攻防组合,攻伐节奏一下就被带动到**节点……看!小汤圆以一个闪现迅速将火力带往人群……大招!大招!巧妙一个大招将大黑神也带了进去!没人真够想象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惊天泣地的鬼才,竟然可以想到用大招带人,损失部分伤害的同时,却将整体节奏带了上来,直接将核心主力迁移到最佳位置!简直……”
“……快!快!快!!大家瞩目已久的时刻到了,y战队的全部人马火速攻占高地,强行置换一路,胜利就在眼前!只需一步……只需一步……要赢了,要赢了……!!”
场上y战队的呐喊声和助威声此起彼伏,已然沸腾!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敌方只剩下两名残血的人马,而我方还剩下我们的最强收割手韩永泽,韩永泽这名选手保存到了最后,全部人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他还是满状态!攻速已然到终点!这波已经结束了!y战队要打破曾经夺下三连冠tlc的不败传说!那么让我们来提前恭喜这支年轻且具有无限发展空间的强大战队吧,而作为新人的小汤圆在此场比赛中的亮点更是数不胜数,可谓是y战队在不知名处挖掘出来的金子,让我们……不对!不对!韩永泽在干嘛!!他……”
“轰!”
战斗结束。
所有人都定住了,瞬间的转变让所有人触不及防,都如同石化了一般,不止是现场,通过网络直播,在线收看的全国热爱圈内份子都镇住了。
这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永泽!!”大黑神一把推开电脑桌,死死抓住旁边队友韩永泽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快拔了起来。
那如同火焰燃烧的愤怒在大黑神眼里灼烧着,也炙烤所有人所有为之奋战到至今一路奋战到现在的所有队员的心,纵然有两人上前很不情愿但很理智地拉出冲动到不行的大黑神,看着场面的一度失控,所有摄影设备都将镜头转移开来。
“韩永泽!!”再次叫到这个已经和他们打了近四年的老队友,可他依旧无法直面所有人的视线,直视所有人的愤怒。
……
第173章 此生,我同你,恩断义绝!
大伙的愤怒不是因为他的失误,不是因为没有拿冠军,成为第一,实现那所有人为之拼上一切的梦想,而是……大家都知道,他在打假赛!!
这是所有人,只要是这个职业圈的职业选手都忌讳最深的东西,也还是被大伙被所有热爱比赛热爱竞技之人所鄙夷和不耻的事,但这样的事却依然存在,存在每个竞技比赛不管是不是电竞,哪怕是奥运,是国足,都普遍存在的黑历史。
大家都知道,大家也都默认,但也绝对的远离,因为这是一件多么不光彩和龌蹉的行径,为了那笔可耻的利益,自身的收益而断送自己和身边所有人一生职业生涯的“背叛”。
从开始,从比赛开始几天前大伙就发现韩永泽神色异常,举止行为和往常很不对劲,他们除开唐渊,都是和韩永泽待在一起都快四五年的兄弟了,知根知底的,他平时爱穿什么样的内裤都可以猜到的那种,可大家怎么回想到……
“韩永泽!!”
第三次叫唤,终于让他能直视大伙质疑的目光,他似乎对他的行径供认不讳,不再隐藏不再避讳,可大伙还是没将一切都大声说出来,都在等待一个自己都不可能相信的解释可能,但并没有!
而这事,一切挑明了,一旦曝光了,他的职业生涯就算彻底结束了,也会受到严厉的处罚,以及被俱乐部无情的永久开除。
大家都还维持了那最后一份情谊,但心中的愤怒却难以言表地痛惜着,那可是他们整整奋斗了多少年的梦想啊!!如今却……破碎在离它最近的地方!只差一步,只差一步!!
怎能不恨!!
“你是不是家里出问题了!?你早些年就说家里不支持说家里条件不好,经济……可这些年来,我们兄弟出去吃饭喝酒,哪次没照料你,哪次又让你破费或者难堪了!你如今却这般……是为何!!”
“平日,大家都叫我弱鸡风,是的,我也很欣然接受也很喜欢这外号了,因为我知道,我的水平在你们几个里确实是最弱的,但大家从未嫌弃过我,你更如此,你不是说过,一个人弱点没什么,主要是敢拼敢坚持,敢勇于直面自己迈出步伐,这都是谁说的!?”
“而如今,在我看来那最弱的最懦弱的人,是你!!”
“你真的为了钱出卖我们?出卖我们这些已经跟你并肩作战整日整日都和你一起吃喝拉撒的兄弟!?我不信,我不信!!”
他摇摆着说着不信,泪水却伴着往昔的回忆流淌出来。
韩永泽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一切都在无声中默认,痛苦的泪水伴着辛酸与悔恨流了下来。
哐当
沉重的金属掉落的回音在这宽敞的授奖舞台上响彻,那晶莹白亮的银杯滚落神坛,一层层跌下。
所有闪动不休的闪光灯刹那间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所有人的目光被那悲凉的金属撞击声吸引过去。
“从今日起,我决定退出电竞这个舞台,感谢大家的不断支持,谢谢!”一道九十度工工整整地鞠躬,对准了所有摄像镜头,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退役!?
所有人被这再次曝出的消息震惊呆了。
“小汤圆,你到底要干啥!?”
往日一起陪伴他并肩作战一年多的队友们都惊慌一片,脸色更差,都还未从韩永泽的背叛与比赛的失利中走出来就迎来新的噩耗。
“小汤圆,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唐渊默默摇了两下头,清冷的声音如同表明着自己坚定的决心。
“感谢大家一年多的对我的一直照顾,真的感谢……我想说……不是有你们,我可能现在还在迷茫着要干什么,用什么来打发自己无聊时光,更别谈什么人生追求了,感谢认识你们!”
言语至真至诚,却扯痛着所有人的内心。
“那为何你……”小白不忍再说,他如同想起,当年就是韩永泽带小汤圆进的俱乐部,此后也是韩永泽一直充当着他领路人和导师的身份,一直照料和教导着他,而如今……
局面变得如此尴尬,可……那也没必要走吧!也不是他的错!这事根本就跟他没多少关系啊!
可唐渊不会这么想啊。
他已然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这个已经和他相处一年之久,也和他这一年来走的最近最为亲密的好友、兄弟,他至始至终都没看清这是一个怎样的人。
曾经在他身上有过感动,有过感慨,更被他带领着一起奋斗,向那曾经自己不曾多想的“梦”迸发。
逐梦,追逐梦想,只是那个过程,就令所有曾经一往无前放下所有为之奋斗的少年为之热血,无悔!
但这种被朋友背叛,被兄弟,被自己最亲最近最信赖的亦兄亦友之人背叛,真的……心痛!!
唐渊在这舞台上最后一眼,便是面对所有人的交代,惊异和质疑的目光中回首,看向那个曾经多番“教导”过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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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记得大家每次全国各地奔走时每一次都能带走疲惫的干杯,一次次碰撞,一次次酒杯交响,然后……便是横七竖八地倒下,宣誓着自己的豪言壮志,胡乱地说着梦话……
“……来,我给大家介绍个新成员,唐渊!大家叫他小汤圆就可以,以后他就是我韩永泽的拜把兄弟了。他才刚高中毕业,别看他年纪小,人老实,技术可是一流,你们可不许欺负他,不然要你们这群小毛头好看!”
“唐渊啊,你知道为何y俱乐部成立以来屡战屡胜,战绩在近几年都可以在全国拿的出手吗?正因为我们足够团结!为什么呢。因为我们y的宗旨就是要像一家人一样去战斗,不分彼此。而我老韩一大把年纪的个老大哥了都,但没忘过最初的初衷和理想,我想让我们战队和其他俱乐部的不一样!你看其他俱乐部的职业选手虽然配合有好有差,但你发现没,他们或多或少彼此都有着心里防线,并不是相信队友,完全将后辈交付队友,而是被迫相信。被迫的懂吧?他们的关系如果说是亲密相间无话不说的战友,而更像是上班间的同事关系。而我,我要的是的那种是一种平等,绝对平淡中的交心置腹,如同闲余时的几位往年之交多年好友在一起线下开黑那样……”
“小汤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棒啦!这次的ffs杯友谊赛是你第一次以正式选手上台,给没给我韩某人丢脸,这给他们pph战队怼的,简直那叫一个绝!精彩!哈哈哈哈,不亏是我韩某人发现的‘金子’,我都有点开始佩服我的眼光了~……”
“……你为何要放弃!就因为今天的比赛不尽人意?就因为一时的失利,就让打倒你了?我韩永泽的眼光是这么差的吗!?你难道是这么一个经不起挫折的男人?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想过一直打下去!我们当日的梦想当年的誓言,还记得吗!不管你怎么想,还要不要坚持下去,你记住了,我老韩都支持你,但绝不会认同现在的你!我会自己走下去,和其他兄弟,哪怕就只剩我一个了,我也不会忘记当初的话!”
“小汤圆呐,又是一年快过去了,你也都成战队老大哥啦……哈哈哈,有什么好害羞的,当年你不也这么过来的吗,带上个新人继续来过,继续将这条路走下去,只是这回这个领路的人,是你!加油!!”
“说句心里话,今天已经是我打职业的第七个年头了,转眼间我韩永泽也是个奔三的老男人了……老了……老了。在体力和手速上,不得不承认,已然跟不上那些年轻人的啦……可能就近几年吧,可能也就一两年,甚至更短,也只能打这么久了,这是每个职业选手年纪大点了的不得不面对的问题啊。你还年轻也许好不理解,都一大把年纪了,很多问题不是光有梦想就能解决的,很多现实的问题也都接踵而至,压的你透不够气。哎,也许这就是现实吧,不得不面对不得不服老……”
“终于打到全国赛了!我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你知道吗,我等这场zoz全国总决赛等了一辈子!这下终于……我们所有的努力和奋斗都是值得的,光是能打到这里来就是我韩永泽一生的骄傲,我无悔了!后天就正式比赛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尽量将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不负我们美好青春!加油!!哈哈哈哈……”
“你们有什么梦想没实现没?反正这次总决赛打完,赢到的奖金,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回老家,衣锦还乡,回去给自己老家的母买一栋房子,还要开个小型超市,对对对,还要买个私人台球室,以后你们来找我玩,咱们一战高下,哈哈哈哈……来来来,不说了,先干了这杯。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啊啊啊啊啊啊!!全国总冠军,我们来了!!呜呼~~~”
……
在过去一年零八个月,这样痛痛快快,大声笑,尽情地大吼,一起疯狂。
在这样的美梦中沉睡了多久,也许连我自己本人都忘记了吧……
从何时沉睡其中,何时进入大家彼此的梦中,又何时意识到已经无法自拔,
情不自禁爱上这个只要有梦就会一起冲的小港湾……
好久好久了……
很多回忆,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
怎么突然间,好像就离我好远好远……
我好想回到那个昨天,
那个我们共同努力,互相帮助,互相打气,一同闯过许多难关的日子;
那个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梦想就在我们手上的日子;
曾经……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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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泽!”
舞台的末端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此生……我同你……恩断义绝!”
“……”所有人都痴呆一片,脸上所有的表情,喜怒哀乐,全部凝固住了。
在无数惊异声和不明真相的惊呆目光中走下舞台,消失在漫天的闪光镜头之下,彻底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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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插语:
此章够不够精彩,喜欢的朋友点波点阅吧。相信有不少人的青春就如同昨日一般,在彼此交相辉映的梦想和拼搏下流淌而过,转眼即逝,但留给我们的,却是不变的回忆。时而苦涩,时而甘甜,也许美好,也许惆怅,但正因为是我们曾经自己走下的每一步,因此让每一件事有了特别的意义,有了属于它的价值!
第174章 隐藏的魔性
“异世界!?还是万年难得一见的魔种!!”
“大人?他是魔种!?”一蓝色娇小身形的小恶魔出现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在唐渊沉浸在自己的回忆总的世界的同时,他们可能窥测到更多的东西。
“倪蓝,你还窥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没,这小家伙带给我的惊喜可真不少,还都不是小事,日后必能为吾之大用”
“一定要了解清楚,然后掌握起来,不然后患无穷啊。”显然,这倪蓝就不是一般的蛮兽,而是一只超稀有品种的高级魔兽幻化而成,除去魔物的凶戾,变得如此娇小,看起来有点像精灵,似乎连力量都被什么封印了大半,但那心思可是货真价实的一针见血,马上就能在多条选择中给出最利于自家主人的建议。
可这中年男子对身边的这只小倪蓝并未很重视,反倒是久久思量着这突然闯进来,给他带来许多惊喜的少年,沉寂了多少年,实力强大到何种程度外人不知道,可身边的这只小倪蓝还能不知道吗?
百依百顺,不管如何对它,它百般欢喜与接受,忍耐?不存在的,一切的决定权都在于眼前的这位有着一抹弯翘胡子的精壮男子,因为他在它那在所有的天地间,都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和至高的地位。
而自己只能一名忠诚的跟随,不,更应该称之为最为敬畏的仆人,奴仆!那都是一种至高的荣幸!
“大人……大……可是……”
“可是什么?”中年男人威严的双眼拍打而来。
“小人……小人渗透不进去了!!”
“哦?”他再次饶有兴趣地打量过来。
“小人也不知为何,记忆之能探寻到一定的可知范围后就进程越来越慢越来越难,甚至,有的……无法获取!”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它可是以窃梦盗取他人记忆中的片段为特点的超高级珍稀级魔兽,在魔兽界也是有着极高的威望与大能耐,别说是人,就是连蛮兽魔兽只要是有生命特性的,都能被它无声无息地侵入他人的精神空间,牵引他人的意识,探取他人的所有记忆。
而眼前这人……
小倪蓝魔兽落在那黑幕暗影之上,一圈圈波荡再次开始做着环形运动,转动开来,“大人,您看。”
只见那不断翻阅的记忆片段如黑暗中的缩影,一幅幅画面像闪光片一样交替转动,然而……到了某个深度的时候,一切都戛然而止!
“大人,就是这里……深入不下去了,根本探查不了,大人您看,这是……”
“禁制!高级禁制!”精壮男子再次在数万年都没怎么有太大起伏的脸上出现了那片刻的惊容:“越来越有趣了,呵呵。”
"大人,您看……是谁会在人的精神领域的这么深的地方还可能……"
“别问!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此人绝对是个高手,越超本座的大能者。”
"远超大人!?"一语惊天地,倪蓝兽可是知晓这位男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那可是惊天泣地无所不能啊,在它的认知中,数万年的认知中。它可知晓,在它灵智开启的那一刻之前,这男人就是诸神的梦魇,主宰世界能够在武道的最上层搅动风云的人物。
这样一个经天纬地的至高强者,它活了数万年所见到的也不过一手之数,还是在那不可描述的顶尖位面上,而随着大人来到的这个小小的位面仅仅是因为大人他……竟然就能碰到这种让大人都感到棘手,直言超越自己的神人……
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中年男子被他称之为大人的男人,就是它的天,它所信奉的神!而今天,神告诉了它在意个无名小辈身上竟然发现了比他还要强大的神迹,这怎么可能……
可一切都如实发生在这最为平淡无奇的愣头小子身上,一切看似最不起眼最为合理的东西都在这普普通通的少年身上看到,而世上最不合理最为荒缪的现象,也在他身上,还有他是如今进来的,还一直是未解之谜,一切看似轻易而普通的东西,然而却是在它眼中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全发生了!
“这小子到底是何人!真的就是误闯进来的?”倪蓝兽开始怀疑道。
可谁又能给出答案呢,就连它信封的世上最强最为至高受万灵敬畏的“他”,也无法给出答案。
“既然身上的谜团这么多,问题如此之诡谲,不如……大人让属下将这小子料理了吧,趁他还未能做出什么影响到主人大计的可能之前,将他抹除于这世间。”倪蓝兽眼中冷光一闪,充满了忌惮和一种未知的恐惧。
通过它的再三查探,它可是确定这人现在绝对还是个什么都不是最为低等的生灵。**、灵识、灵脉……这个压根就没有,不存在!
这什么意思,就是说他根本就是个连修炼者都算不上的凡人,弱到不能再弱的生灵,像这种存在,在任何位面任何大陆都是最低等也最为低贱不值一提的存在,而放在它出生的地方,那就是魔兽们饭后的甜点,随手扔进嘴里的口粮,可能有些精贵血脉高贵有些洁癖或者挑剔的魔兽还不愿意下口的那种。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不对,是怎么进来这秘境的都是问题。这种废物一般的凡人存在,应该在人类中都算是蝼蚁吧,再凭借小的对人类争强斗狠天性的了解,他能活着走到这,也不知道是运气逆天了,还是气运不济了。”看着倪蓝兽脸色变幻不已,可依旧暗沉:“不行,大人,我看还是除掉他吧,毕竟他身上有太多变数,于大人的计划不利啊,虽然大人想……”
“不。”威严的声音从那高大的身影中传来:“本座于此待了两千年了,整整两千年,只因当年给某人的那个承诺。本因为这次下界很快就能解决,谁知这地界低级位面的晋升之人的手段和修为有些了得。”
“若是破坏,将其一起灭杀在其中,本座随手可为之。可想要解开这地的封印,层层禁锢,彻底破解,不被上界那群‘麻烦’发觉……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啊。这么一晃,整整两千年了,而本座的任务也差不多完成了。这座大阵的逆转方法和阵型已然完成,待这次这群娃娃的秘境之旅走到终点之时,就是封印彻底消耗殆尽之时,到时候本座就算是完成了当年给那人的诺言,也就该离开了。”
“而他,是我这两千年枯寂中可以说唯一的收获,唯一能让本座为之不解和惊叹之人,身上隐藏着很多本座都暂且看不懂的秘密,他绝不简单。”
倪蓝兽知道,它眼前的大人能看到的东西绝对比他多,多的多的多,必定是还发现了其他不正常的地方,而自己即便已然是万兽之圣,可还是……
“大人英明,是小倪蓝冒失了。”
“嗯”中年男子继续盯着那深深的黑色漩涡失神:“既然能机缘契合下相见,而之后我马上要离开这个位面,消失在他一辈子都只能存活的天地,那么这份缘分不可谓不大啊。”
“而更让我在意的是,他的恨意,他的黑暗。”
“恨意,黑暗?”倪蓝兽表现出听不懂的样子,充满了问号。
“他的恨意怨念戾气……这些一点都不比其他人少,反而,更加浓厚、香醇,跟凡人的酿酒一般,沉积地越多,埋藏得最深,爆发出来的潜力就最大!”
“……而他,就是最好的黑暗种植!他的本身似乎还有一丝残留的魔性,为何会如此本座也说不清,但隐隐对我有些共鸣,并且那魔性层次极高,不可能是这位面能有的。而让本座最为看好和肯定的是,他的黑暗面,是本座寻找多少万年来看到最为让本座看好的,那被隐藏在最深处的黑暗气息,即便被那人禁锢封印起来得如此隐晦和精妙,可本座又怎么可能嗅不出丁点味道出来呢?”
如同无意中挖掘到一坑的宝藏,临走之时误闯进来自己这片隐藏空间的少年,竟然就是自己一直在暗地寻找的那个人。
一抹炙热狂颠的余笑,嘴角魔气昂然地扬起、裂开:“就是他了!本座苦寻多年的‘种子’!只要有他在,让他活着,总有一天,他会让其开花、结果。而这个时间,我相信,不会太久。”
看完唐渊近来所有记忆碎片的他嘴角露出深奥而又残忍的笑容,似乎知道了些什么预测到些什么惊天的秘密……那随着浪波袭来的滔天巨浪!
对他来说,真的可以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脸上那魔性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平日里倪蓝兽都未曾在大人身上看到一丝的变化的它,竟然在一时间都快认不出自家大人,而中年男子越看这少年,眼中的炙热与兴奋就越明显……
一个被世人都看不到却被自己撬开一角的大宝藏!
倪蓝兽的视线再次转移到让自家大人都为之倾心并暗喜之人的身上,看着他在梦境中所处的那片曾经的异世界过往……
他真的是大人所找的那个人吗?那个可以颠覆一个世界,让诸神战栗的万魔至尊?新一代的混世魔王?
小小的倪蓝兽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看都不像,看了他几个月记忆的它,怎么也想不到以后那未来的魔君之人,新一代的魔界至尊,百亿年不出的魔神惩戒者,竟然是眼前这个手里滴血未沾生性孱弱的少年。
他可是一路顺风顺水跟着另一个似乎有点来头的神秘少年混进来的啊,也是在周围人还有家族的承托和供养中走到今天,自己除了有点小聪明,有哪里有一丝绝世巨魔的雏形?
两者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联想到一块去?
即便如此笃信自己信仰的“神”的判断,可……这实在是太……
第175章 魔种
“看够了吗……”一个如鬼厉般的低沉之音从那无尽的漩涡黑暗中传来,一只手蓦然伸出,死死将刚准备再次查探什么的倪蓝兽抓死住,本就外型上类似没有骨头如塑胶一般的外体被那只从深渊中趴出的惊恐之爪给生生捏得变形!
“什……什么!!”好不容易穿那突如其来根本不会想到有丝毫可能出现的手中逃脱,那变形扭曲的脸伙同整个小小的身体全部都被压挤到一块去,但依旧能看出上面无与伦比的震惊和惊恐,更多的,那是一直都未消散的不可置信:“大……大人……”
它以一种无助和渴求得到一丝答案的眼神看向它身边站立着的精壮男子,那是它唯一的精神支柱,心中最伟大的神,只有虔诚与敬畏。
可男子并没有理会它的意思,在倪蓝兽的形状如同橡胶一般缓缓反弹缓缓恢复的同时,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个方向,那个在黑暗中伸出的手臂,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那道人影也慢慢从那黑暗之中艰难地硬生生推拽了出来。
唐渊!
没错,那出来的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可……
“你的本源意思可以脱离梦魇,从回忆碎片编织的梦里挣脱出来?还能摆脱倪蓝的控制?”不免再次对这年轻的少年刮目相关,而他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个,太多无法解释和未知的东西被他挖掘出来,被他一点点无形地给挖了出来,不管是哪一点,放出去就是可以以惊世离谱来形容,绝对都是可以掀起一阵大规模的风波,而这一切竟然都隐藏在这小子身上……
他到底是谁!还有多少秘密和神奇是还隐藏在他那平凡的凡人之躯里的……
他对这少年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了起来,脸上挂满了不经意的兴奋与激动。
"魔?"唐渊脸色阴沉得可怕,自己最不愿意被打开的记忆大门被人强行闯入,还肆无忌惮地窥探,是一种很不好的感受,特别是对于他,对着这个内心满是伤痕不知道掩埋了多少辛酸与最真实情感的少年,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催眠,都快已然忘却,而如今……
在他凭借自己强大的自主意识挣脱出来的时候,看到那蓝色光滑的人形小魔灵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这两人很可能与魔相关,很有可能……
唐渊眉头紧蹙。
不是说当年的魔君被四神镇压了吗?那这是……
他永远不会理解这其中的曲折,但眼下,他知道,他自己现在的处境极度不好,自己随时都可能……不,是已经在对方的掌控中了,自己的一切。
那着那中年男子有恃无恐反而戏虐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个让他感到兴奋的玩具一样,这个已然活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男人,散发出一种让他感到极度不舒适也极度危险的精神讯号,如同要将他彻底岔开,一点一滴将他扒地干干净净看个清楚,连同骨头与血肉一起在他手中被公开个明明白白。
如果说是战栗和害怕,唐渊可能现在比之当初更多的是一种愤怒,低愠!
如果说一般有血性有热血的不屈战士比生命更重要的是尊严、荣耀,那么对于这个怪异少年已然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被扭曲到比正常人显得更加正常的伪装者,有什么比侵犯他的过往触碰他的密辛更让他抵触的呢?
那就是他的禁忌!不能别任何人触碰的逆鳞!
若不是自己太过于弱小,若不是自己对魔无能为力,他断不可能继续多等一刻,也要将这世间之恶瞬间铲除,让其挫骨扬灰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可……自己是多么的弱小,只有他最为明白,特别是面对眼前的情景,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下,独自面对两个强大的魔头,似乎一主一仆的两道魔……
不对,可能是四道魔!
另外两个是否是他的分身,那个中年男人的幻化出来的还不好说。
虽然一直与他接触和对峙的人始终都只有一个,另外两个依旧存在于那片空间之中,做着自己一直做的事,如同从未有任何不一样的风吹草动,从未有任何不一样的事情发生过,但他不肯定这三人是否都会对他产生巨大的致命威胁。
想必之中任何一个,尽管是那小小刚刚不慎被愤怒的自己捏到变形的小倪蓝兽都不是他能对付的吧。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可以驾驭灵力,但魔气完全无法驾驭的了,超脱于三界之外,独属于另一层面的力量,自己根本掌控不了。
竟然这样,自己又拿什么去抵抗对方呢?拿自己那微末的小聪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用?
唐渊脸色越来越差,他也开始明白为何一见面就看到那张有恃无恐还有戏虐的眼神,他从一开始就知晓,那个中年男子肯定对自己的记忆空间探索到的绝不是自己想象得到的,甚至很有可能从自己一出生到至今的所有心路历程还有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已然如一场幻灯片般地电影剧场被人拿去过滤了一遍。
看着自己被毫无保留地被剖析,被人看到如此透彻,除了原本的惊惧、愤怒,等多的还有一股凉意,一股透彻心绯的凉意,如同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已经变得如此淡薄,随时都可能在人家的指尖飘散。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是那么的熟悉。
又一次……又一次……懦弱、无能、颤抖、等死,一切都是这么得熟悉,他已经记不起这是来到这世界后的第多少次面对这种难堪而又令人窒息的处境了,多少次因为自己的弱小而行走的生死边缘。
他深知这个世界的残忍,人命如草芥,一个弱者想要求生就本事一件不易之事,想要在这武道横行善恶横溢的世道生存,很多时候考的并不是智慧并不还是技巧,而是气运。因为你不能保证哪天人家一个不爽,连话都不给你说的机会就将你碾死,就像无意间踩死一个蚂蚁一般,而踩死一只蚂蚁需要给出理由吗?
不需要!
但尽管这样,他已经够努力了,努力壮大家主,努力让自己更加强大,努力尽善尽美身边的所有,但还是……这运气是不是也太差了点吧。
他开始困惑与怀疑,但更多的依旧是无力感,自己难道真的要被这两个魔头给……但他们是要自己命干嘛?就因为自己的无意闯入,但自己并没有死啊至今为止。
他相信,如果要取自己性命,这两个魔道生灵一定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瞬间磨灭,而自己还能活到现在,就一定不简答。
“你们到底想要干嘛?”唐渊神色紧张,他可不认为人家一魔头会因为单纯的欣赏自己,看中了他的才华?看中了他的美貌?才特意和他好好交流一番,还将自己代入这个梦境一般的地方。
“我不还是说了吗,我送你一场造化啊。你以为本座在开玩笑?”
“造化?指的就还是那用来恶心人的梦境么?窥探别人的**是一件多么不道德的事,你家里人没教过你么!”显然唐渊是动了真火,语气中很容易看出他的生气。
“家里人?这个词都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过了,真新鲜啊~”他感怀一声,轻蔑一笑:“教导?我的族内,我的上一代乃至上上一代存活的年岁可能是你认世以来的时间的数十万倍乃至数百万倍,可他们只教会了本座一件事,那就是‘仇恨’!”
“只有仇恨才是我懂事以来被赋予的第一个使命,也是一生的责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是魔?人类屠戮魔族已经上亿万年了,人类和魔族早已是水火不容,就连仇恨的起源都无从追溯,一代又一代的仇杀已然不需要理由。相信你也接触到了吧?”
“现在的人类,不管是何等低微的修炼者,对于魔族,那就是见面便杀,尽管没看到其害人,甚至有的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个人,至少他们没有看见过亲眼见到过,就不需理由直接将其斩首,因为不需要理由,太普遍了。”
“而魔是什么?难道就不是天地初开同人类还有其他生灵一样出生诞生与这天地间的一个物种吗?为何如今就是天地不容了呢?”
“可笑,实在开可笑!”
“那么,话说回来,我起初给出的问题,你找到答案了吗,想好了没,我期待的你回答。”话音一转,他开始再次看向那仇视而来的眼睛,尽管知道这少年倔强的性格已然在气头上,已然不能做出他想要的公正回答。
“魔,就是魔!有什么好说的!尽然世人皆要你死,皆要杀魔,那么必然有其道理,没有什么仇恨是平白无故来的,都是有其根据的。”少年很不爽地咬牙说道:“就像你随意地窥探他人的记忆,随意对我出手,难道不该杀吗?”
“修炼者之间的矛盾尚且一言不合就生死相信,看起不爽便有杀人之举,见财起意就有歹徒恶念,夺宝之意,遇见美人,心志受扰便会起邪念之心……那么为何你们已然被世间喊打喊杀已经数亿年之久他们就杀不得呢?非要为一个自己不了解也不用了解的异族平复冤情?冒天下之大不韪与世间所有人为敌?有人会这么傻吗!?”唐渊嗤笑道。
“你真这么想吗?”
“没错!”唐渊一口回应,狠厉而果决,只因自己已然无所畏惧,只因自己被侵犯的意志,被人窃取的记忆……
那都是他存在的证明,他能够珍藏起来的所有,不能被人知晓不愿被人踏足的禁区,准备一辈子守护的秘密!
今日既然被人如土匪一般随意闯入、践踏,那么自己便无情,便更加绝情地报复回去,既然不能再实力上取得胜利,为自己的不值让对方收到惩罚,那么自己就让对方也不那么好过,至少心里上!
恶语相向,他从不自诩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稀罕!
第176章 来自魔的馈赠
“迂腐不堪!”本压抑着满心欢喜转眼间却勃然大怒:“想不到你也是这种粗鄙之人,鼠目寸光!”
“天地生万物,其万物就有其存在的意义,又有何本就该死之人,该被灭的族类!只不过是你们人族狂妄自大势起做大后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利己!若如说着万界万物中有哪里生灵哪一物种最为残暴最为阴险,还远远轮不到魔族,你们人族的才是最为恶心的那一个!你可别忘了,你们当中有多少人都带着那些虚伪的面具,自命不凡自诩清高,打着浩大的正义凌然的旗号去行着那些肮脏之事。需要本座一一给你讲解一遍么?”
中年男人眼中涌动着冷芒:“轮起无情,谁有出其右!抛开别人传递的观念,那些大是大非,你亲眼所见的如何,你自己应该清楚吧。所有的真假都要用自己的眼睛自己内心去判断真假,辨别善恶,而现在的局面是什么?哪一个哪怕是你只要跟魔沾染上定点关系,不问前因不问后果,就应斩杀,以证大道,这就是理。”
“说白了,不过就还是实力带给所有人的狂妄与自大,给他们的残忍披上一层正义的外衣,让其他被蒙蔽的人或者甘愿被蒙蔽双眼不愿睁开眼的那些懦弱的老一辈的一处戏码,给他们看自我安慰自我欺骗罢了!”
“而魔,到底是什么!如今怕是没人能说得清了吧……”他嘘嘘落寞下来:“着实,本座给的第一个问题就没指望你能回答得上来,回答得通透,但本座想听你心底的声音,一个作为外来人,一个有着全新观念的新生青年来解读你所看到的和自己理会的,却没想到……所有的希望意思本座的臆想罢了……”
唐渊:“……”
他的落寞不知为何唐渊认为本能地觉得不是假装的,也没必要假装,联系他的一番感叹,他确实回答得有些草率,正当气头上的他,可自己刚被人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若是再来一次,相信自己,自己还还是会这么说的,所以也无须后悔。
唐渊:“你想说的就这么多了么?”
“罢了罢了,既然你本就有魔性,不知何处得来的因果,那么怎么说都算是与本座有些缘分,那么本座不再追究之前你的无理,答应的大机缘大造化也会给你,算是本座给后辈的一点见面礼吧。”中年男子沉声说道。
“什么!?”唐渊大惊,有些不敢相信也理解不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魔性’、‘后辈’完全听不懂:“你到底在说啥,什么魔性!?我跟魔又何时有过本分关系,你别唬我!”
唐渊显然也不是装的,他大急不惊,甚至有些失措。
他可很清楚在这世道下“魔”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怎么样的地位,一旦自己和魔沾染上关系,即便没有沾染,只要有一点不切实的传言被宣扬出去,那都可能给自己带来臆想不到的灭顶之灾啊!
况且……他确确实实没有!他可是刚来到这世界不久啊,哪里会跟魔有什么关系。要硬说有关,那也只在几日前同学院众人的矿脉祖地斩妖除魔有关吧,可那也都是作为一名大陆武者该做的义务啊,再正常不过的,更是与魔针锋相对,水火不容才对啊,自己又怎么可能……
魔性!?
第一次听到这次的他整个人都蒙圈了,他有八层猜忌是这中年男子在唬他,诓骗于他,出于某种目的不但没有杀他,更想拉自己入伙,成为魔的一员。
可自己又有什么能让这么一个大魔头看中的呢?
难道……是自己的“噬灵”的能力?
更当初的玉面狂少一样垂涎自己的超能力,想收为己用?
虽然有不算漏洞,解释不通透的地方,但暂且也只能这么去理解了。
“说实话,像你这样从那异世界到来的小子,偷渡者,本座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刚在猜疑半天的唐渊被他一句话又弄得惊声不断起来:“你还遇到过其他的?”
显然这些都是这男人在他记忆力窥探到的信息,自己作为异世界的穿越者已然不是什么十分隐秘的秘密了,至少在这人面前就不是。
那没有回答,随手将一本黑色的东西扔了过来,重重得砸在唐渊身上,被他抱着接着。
“什么东西!”唐渊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全是黑色,还有一些简单而久远的奇怪纹路痕迹,这很显然是一本书,但其外观和重量远远超越他所见到的任何一本。
“这是本座当年无意中得到的一本炼体秘籍,具体等阶本座也记不清了,但层次绝对不会比你修炼的任何一种差,你拿去吧。”中年男子傲然地说道。
既然他都说这品阶不明但绝对不差,那就一定不会差,更重要的是,是他当年修炼果的。
试问这么一个强者,当年必定也是万年不出的天之骄子修武奇才吧,不管他是否为魔,是魔是佛不过都是一句话,他虽然刚才那样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但他心内还是有一杆秤,时刻在全量着万事万物的重量。
魔不过也是一种另类的生灵存在方式,而魔道未必就不是一种道,万般大道,海容百川,为何就不可能容下一个魔道呢?
以唐渊的理解上来看,魔道不过是一种剑走偏锋,走得路线比较极端比较另类被世人绝大多数数人理解不了或者接受不了的道,也绝对伴随着高风险,但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人入魔,因为在这高风险的同时,所直接得到的收获,那瞬间得来的力量,是任何常规功法所无法赋予的。
这就是魔的魅力,魔道的吸引,吸引着那些常常想走捷径,或者不得不变强,得到强大的力量。
魔,其实一直都存在人的心中,只要有**,只要有贪婪,任何人都可能入魔。而现在,只要是练功稍稍有些走火入魔的迹象,就会被人或者自己强行镇压,不会让其出现无法控制的局面。
这也是当初魔为何被众人所不能接受的一点之一,因为在化魔的同时,也意味着理智的丧失,所负面情绪所控制,根本分不清敌我,唯有被欲念吞噬的杀念。
“这是一本魔典?”唐渊引以为戒,不为所动的样子,警惕地问道。
“呵呵,本座即便想让你入魔,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小把戏。”男子冷笑一声:“放心吧,这是一本平淡无奇的常规功法,可以入你们修炼者的品阶之列的,不会出现什么影响心性的弊端。况且,你也不必处处防我,我若是想让你强行化魔,本座需要这么麻烦吗?”
似乎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唐渊渐渐放松下来,搂好了那本黑书,打开第一页随意翻看了下。
“《大日垂天手》!!”他看到第一页就赫然写着这么几个大字,霸气和凌然之意迎面扑来,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简略地演绎着什么,似乎是一套拳法,而再一看又像什么修炼的法门,高深莫测,而又仅仅抓住了唐渊的目光,如此如醉!
他从看的第一眼就被其深深吸引,那一招一式,还有最终成型的威面,简直不要太……
“炫啊!!”唐渊欣然感叹一声,神色从与从刚刚的震惊中抽离出来,再看向面前这人也不是那么厌恶,似乎顺眼了几分:“真的是送的我?”
唐渊将书一合,仅仅搂在怀中,但也没有因物丧志的模样,瞬间变回了原本的镇定。
“不错,心性尚可,可造之才!”男子肯定了一声:“本座决不食言,你记住了。即便世人对我,对魔对再大的说辞,说的再不堪。你只用记住,在我这,我对你说的一切话都会实现!!”
说完,他蓦然回头,一挥手。
一道空裂缝传来巨大的吸力,如同空间无意中破了一个洞一般,将唐渊吸走……
“等……等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茫然中唐渊被扯入那空间裂缝之中急忙呼喊出最后的话语。
可等不来另一面的回答,就已然被彻底吸了进去,在空间破碎的地方迅速修复合拢的最后一秒,如做了一场梦一般的他耳边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回答:“墨染!”
他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也许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就是一个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是一个绝对话语权强者的无上威望。今日一别,虽不愿来日还会与他与魔有任何交集,但……
“总会有再见的一天吧。”唐渊看着手中的厚重的黑色,沉思道。
然后将此物收入那一直被他收藏不可让人见到宝物的地方……空间陶罐。
空间一闪,黑书消失在手中,而他的人也被传送了出来。
而出来的地方不再是那片竹林,而是另一片白皑皑的空间。
前方,前方还是看见密密麻麻窜动不休的人影,而更多的是驻足下来再看着什么,看着更前方的一片不断闪烁的光幕。
“那到底是什么!?”唐渊随便找了个经过身边走过的参与者问道,想必也都是连过两关才落入这片空间的修炼者吧,抱着同一个目的来的寻宝之人。
可连问了两三人,都没有一个人理睬他,最多的那个人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三秒,也转头什么也不说,淡然走去。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目中无人还有清高,真的是……
唐渊从未适应过!
想必以后也不会有!!
第177章 本初之人
“大人,真的就这么放他离开?”空间的另一边,倪蓝兽用那只有四个指头的爪子饶着脑袋:“大人如此器重他,也是大人一直以来在寻找之人,为何又轻易放手他。”
倪蓝兽的神智显然不还到人类那么复杂的地步,起码还差得很远,它无法理解自己主人的一系列行为,但都只能听从主人的意思,将一切交给主人去处理。
而它,最终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唐渊身上:“一定是他后来的言语惹大人不喜,所以才被大人冷落,也是活该,本来带回魔域怎么说都可以当个魔域圣子,受万灵敬仰,这么机缘本倪蓝盼了不知多少万年,现在出现了这么个机会,被那小子的狂妄无知给断送,也真是活该啊!”
倪蓝兽默默被那不识天高地厚的小子感到惋惜,更多的更是对那人之前对自己的无理还有蛮横感到恼怒与气愤。怎么来说它都是堂堂上古遗种,堂堂倪蓝兽!
虽如今它的实力被这秘境限制,也不能妄自破坏这禁地的禁制,破坏中年男子的全程部署和计划,怕是几条命乃至几万条命都不够死的,它可担待不起。
不然就凭这下界的下位面的丁大点力量构成的小小组合型阵法禁锢,就算它破解不了,也能依靠自身的强大肉身还有力量强行破除,直接碾成粉末。
而就它这种可以俯视万灵万物的至高存在,稀有而强大的魔兽,竟然被个无名小子给小看,捏在手里任意错捏。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就倍感耻辱和羞愤。
“若不是本倪蓝当时被他的那些不合情理的现象给怔住半会,本神兽一定要他好看!”暗自咬牙生恨,恨不得再来一次,一定不会再出那种丑态,在自己最重视的人面前!
一定不能被大人看扁,以后还如何在大人身边立足,万一……万一转头觉得自己不行,换一个随从呢……
倪蓝兽陷入了深深的担忧。
“大人,要不我将那小子再抓回来,让他知晓我们魔族的厉害吧。那种本就弄不清是非曲直又敢大言不惭地诋毁我们的人类,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倪蓝兽很想挽回自己的颜面,还有在大人心中的分量。
可那中年男子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反而开口问道:“你知道他之前为何能冲破你的‘指引’,破除一切迷障吗?”
“!!”倪蓝兽惊容,想起了之前的那一只手突然蹿出来的画面,那种震惊至今无忘,确实是让身为这秘法的主导者的它最为困惑。
因为只有它才知道自己这能力有多么无解,有多么强大,百试百灵,为何会在这么一个连修炼都算不上的低等生灵上失手呢?
本就不曾想通的它被中年男子这么一来回提醒,更加苦恼起来:“大人……小的不知……”
“起初本座也未想明白,如今到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猜想?”倪蓝兽硕大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最为合理,最能解释为何什么都不是的他能够走出你给他制造的‘梦境’。”
“为何?”倪蓝兽更加好奇了起来:“难道是因为大人说他身上隐藏的魔性?”
“不是。”然而这次中年男人缓缓摇了摇头:“此事跟他有无魔性没有一丝关联……”
“那……大人指的的是……”
中年男子神色中多了一份凝重:“本初之人!”
“本初之人?大人……”
“你认为你倪蓝一族的在梦境上的掌控能力真的那么好突破?”中年男子说道。
倪蓝兽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当然清楚,那本为自己最为拿手的好戏竟然……至今它也无从想明白,就算放任十几个上百个灵修高手来给他,也休想走出自己亲自布置的梦境,更何况他。
“小的不知,原本不应该会……小的确实没出差错啊!”
“不是你出了差错,而是他本就不再任何人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中年男子肃然说道:“你想知道本初之人么?”
“这是一种天下间集某种天时地利人和孕育而生的一类人,这类天受天地庇佑,而心志坚定,寻常的精神操控和迷惑根本不可能完全将之控制。他还算弱小的,现在仅仅身为凡人的躯壳就能挣脱出你布下的梦境残片,若是踏上武道巅峰,那么……”
听得倪蓝兽也一震胆寒起来:“大人……那小子,真的有那么厉害?”
男子远远看了一眼那少年消失的地方,小声默念道:“也许吧,若他能活过那场劫难吧……生死劫!”
“!!”倪蓝大惊,完全不知主人所说的生死劫指的是啥,但他所看到的绝不是身为已个魔兽倪蓝的自己能看到的:“生死劫……”
……
唐渊在人海中挤来挤去,好巧不巧,找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笑容逐渐明朗开来:“人熊人虎!”
看到平安无事的随行之人,他一直不放心的担忧也沉淀了下来。
“大人!”两人见到自家大人也迅速赶来,脸上都带着按捺不住的狂喜:“大人没事吧!看到大人平安无事,我俩终于算是可以放心了,不然还真不知如何回去与大当家的交代。”
而眼中的情谊,更多的却是彼此之间的羁绊与信赖。
黄人熊:“我就说嘛,大人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还说!你以为每次都可以这么幸运么!?还好咱家大人有上天庇佑,是天选之子,不然换作是谁,那都……”黄人虎及时喝止,忧心忡忡的,眼里依旧有些后怕:“大人,以后你断不可做如此危险之事了,属下真不知道大人要是有个什么不测,属下……我兄弟俩该如何……”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这不一点事都没么。”他笑着宽慰道。
知道他俩还在担心自己断后的事,确实有些意外发生,但所幸都过去了,也让他有了一切其他的际遇,也不知是好是坏,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也无须与人提起,毕竟……是关于魔的,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别是惹火烧身,害人害己。
“其他人呢?”唐渊随后问道:“还有,这位是?”
唐渊将视线转移到随黄氏兄弟一同过来的一道穿着淡黄色长袍略显有些富贵的人影上打量了一番,刚光顾着与他俩交接,到有些没在意。
“这位是……”黄人虎似乎了解得并不详细,总结此人身份之际被人家很随和地接应着说了介绍。
“在下邢道荣!是河北四丰家邢家的后人,家族最初以经商游历起家,后再河北四丰家安驻下来,在此安身立命,后又开立武馆,以强身练武、引人修炼为立身之本,经营之道,开启了现在的邢家。故此,在下也能奉家族里族叔们的号召,大胆进这秘境尝试一番,才有幸偶遇黄氏两公子,实属在下毕生之荣幸。”
唐渊上下观量了许久,这个叫邢道荣的青年,似乎颇为普通,就一般有些背景小家族势力的后辈,倒一时间看不出个别的所以然来,便不在有诸多疑心。
而他更关心的,是其他人的安危当下。
黄人虎继续说道:“至于其他人,我们出来时见到了与少爷同行的那位史棣敷史公子,可……”
“可怎么了……”唐渊那个着急啊,不是因为担心史棣敷会怎么样,而是这黄人虎特么不知道更谁学来的坏毛病,说话说一半的,真的是可以急死个人:“赶紧说!”
“史棣敷公子他……他还看前方的大屏幕前守候那同来的小姐,在观望战局。”黄人虎结结巴巴终于说完整了。
“那你怎么不早说,还慢慢吞吞的,带我去找他!我也想知道阿玲姐还有我家怜儿到底怎么样了。”唐渊火急火燎拉着两人赶紧走上前。
心中还是有很多疑团,但也来不及想,先看看人怎么样了才是正事。
“史棣敷!”唐渊叫喊了一声,看着前方双手环比立于人群中的少年,只见他面色也许之前有些沉重而现在满是写意,从一直盯着的大光幕中抽离出视线,瞟了一眼赶来的唐渊。
“史棣敷,她们人呢!”唐渊上来就直接问道。
“自己看。”史棣敷淡淡地指了指前方的大荧幕,原来这些聚集过来的全部参加者并不是偶然,而是此处可以通过这奇妙的不知什么原理凝聚的一层水雾化作一个个大荧幕,可以显示上一关情景,让这些已经通关的选手看看自己关心的后来人战况。
唐渊:“这……”
直到此时唐渊才大惊过忘:“还有一关!?”
“大人,您说的都是哪里话,我们不都是过了前两关才到这的吗?这是第三关关口啊!!”黄人熊插话道。
“三关!!三关!!”唐渊大惊不已,原来自己在第三关了!
可自己明明才过第一关啊,这应该是他的第二关,可……他比人家比所有人都少了一关!!
难道之前的偶遇魔头算作一关么?
不可能啊,那绝不是这本身既定的关卡,他断定!
“那为何……为什么会……”唐渊如失了魂一样不断连连低语:“难道是他!那个中年男人将我直接送往此处的?如是这样,我到还要好好谢谢他了。”
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他的内心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发沉重……
第178章 阿玲归队
唐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光幕上赫然出现了阿玲的身影。
火焰缭绕,已然成为一场火海。
看来已走到最后关口,战斗轰杀之声不断,隔着那屏幕都能感受到那种层层交错的轰杀还有灵气涌流。
很显然,这是阿玲的第二关。
根据黄氏兄弟两之前简短的述说,唐渊也大致知道了现状。
原本应该一起进入第二关,按照他们之前分析的轮班机制,即便再分,也有很大几率被分到一起去。变的大概也就那随机的关卡吧。
有了第一关的经验,他们也知道了随机出来的关卡通关条件各不相同,而想要达到通关的要求也有难有易,根本不能以常理论之。
有可能有很强的高手进来,本以为可以安枕无忧地进“决赛圈”,然而第一关就遇到个百年不得一遇的“死关”,那也只能含恨当场。而像唐渊这种之准备进来混混场面的小蚂蚁,说不定就恰恰碰到了那形同关门打开,形同虚设一样的关卡,那通关的人数甚至都可以达到百分之百,当然也不会存在争斗。
而眼下阿玲所在的关卡却是出现了惨烈的战斗,不少有上门弟子从那隆起的山上滚落,不时有人消失在屏幕之中,现在这关就是不那么随便的关卡,战斗场面太过激烈,很可能能够通关的条件或者名额已经给出,绝对不是多数人都能一起喜笑言和就能一起安然通关的。
“通关者只有三个!”史棣敷冷不溜得来了一句。
“三个!!”唐渊原本都已经推算出通关的名额绝对不会多,但想不到只有三个,那竞争不得……
唐渊终于知晓刚刚为何史棣敷这家伙表情会那么凝重了,一动不动注视着,如今得知这种极尽于苛刻的条件下想要拿到一个位子,那是多么的难,更何况一同被随机分配到那关的,似乎还有几人看上去极为了得。
唐渊蹙紧眉头:“那你现在就不担心了?”
“那我还担心什么,阿玲的实力可强着呢。”史棣敷如今却是颇为惬意,更准确的说是一种自信,对身边之人的自信:“你看,从刚才阿玲催动暗莲心火起,还有人能近她身百米以内么?”
说道这,唐渊好好又看了一眼。
确实,不说还没注意,那火光冲天满屏的火海中,那道瘦小而又强大……不,是强悍如斯的身影就再也没有人近得她身。而那几个唯一能看起来十分不凡的几人都也看上去十分忌惮,没人再把注意打到她身上来,反而首当先攻击那些实力与自己相差不无的另外几名高手去了。
一时之间,群雄并立,却无人敢奈何得了那势头最大雄踞山头的火焰女神。
而每每还有宵小之辈想要乘机浑水摸鱼,或看她是女流之辈想试试运气潜行偷袭之时,都会在百米开外刚要靠近之时被那无形的狂暴火拳击毙,连渣都不剩,一时间也绝对性地断绝了所有投机取巧者的所有念头。
稳了!
“以阿玲姐这势头,看来前三也是稳了。”唐渊略感兴奋与高兴。
“没错。”史棣敷点了点头:“实力一旦拉开,那么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所有的麻烦都是建立在有机可乘那种实力相差不大的基础上,实力还是一切说话的基础。”
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唐渊反正是听得特别别扭:“你这是在催使我变强的意思?”
史棣敷笑笑不语。
不过片刻,那边战况有了结果。
阿玲毫无意外地是第一个被传送出来的那秘境中之人,而随后还有两名身形狼狈连华贵的衣裳都变得破漏不看的两名男子癫癫呛呛走了出来,彼此深深仇视了一眼,便各自朝两个方向离去,找寻各自的队伍。
唐渊看着这场面,感叹到也许这里早到之人之前也多多少少跟着两人差不多,都是相似的场景,但断不会那么激烈只有熟人通关吧,不然也不至于还有这么多人能够幸存下来。
而那被淘汰的人,只要没死,都只能留守在当下关卡里静心等待所有的试炼结束,才能最后平安脱离此处,被一同传送出去。
唐渊看着那满目疮痍的残缺秘境,那阿玲所在的第二关的那层空间已经被各种力量充斥成不成样子了,半点看不出之前的模样。起初唐渊还能看到一丝青山绿水之雏形,但战斗结束后就彻底变成一片焦土。
“希望怜儿不会出意外吧。”唐渊感叹一声的同时,不忘还没找到踪影的小丫鬟,那可是跟自己相比强不了多少的小丫头啊,甚至在实际作战中她的战斗力很可能就是个负数,自己好歹还有些临危不乱的临时应接手段,而她……
格外让人忧心啊!!
“阿玲姐,辛苦了!”唐渊一脸豁然地迎接刚刚回归队伍的美女战神,这可是他们队里可能战斗力最高的女武将了,有她在,自己这方做什么都有底气些吧。
“嗯。”阿玲有些矜持的样子回应着点了点头,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不但加深了彼此的了解拉近了关系,也让这个一直呆在同一个人身边的小女孩有了新的成长,学会了很多她曾经都不需要去理会的东西,渐渐得变得不再那么与他人那么格格不入,不知怎么和人相处了。
现在差的,可能也就是一些经历与成长的足迹了吧,不过一切都要建立在能解决她本身的那“大问题”的前提下。唐渊可不会忘了,那火爆脾性的由来,也许都是时常控住不住自己的火爆吧,不然暴徒之名也不会由来已久。
一把伤人伤己的双刃剑,如同一刻定时**,扭曲了原本一个花季少女的原本性格,使之会莫名的烦躁暴动,也带给了她强大的天赋与力量加持。
若有办法将那弊端去除或者掩盖,那么无不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
“你们出来的这么快,你的第二关是什么?”难得阿玲对其他人的事产生一丝兴趣,开口向唐渊问道,可他却答不上来。
黄人虎兄弟俩:“我们应该是第二批出来的,在少爷之前。而在我们之前的是史棣敷史公子了,他可是第一个到达此处的。”
“我一点都不担心他能不能通过,要是不通关才奇怪呢。”唐渊也没好脸色地挖苦道:“也不知道被他这老油条又坑害了多少人,我就没见他吃过亏!”
说得史棣敷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一阵含笑吹嘘。
"话说……虽然我第一个到,但我也没见到你这家伙的关卡呀,你到底去哪了,你的那关是什么?我倒是有些好奇。"史棣敷笑眯眯地看着唐渊,看着他一时都不知如何作答。
因为他根本回答不了!
他没有第二关!
若说有,难道说跟魔玩了一场梦魂大战?然后接受魔的馈赠,受魔的恩惠,最后不知为何就直接跳过第二关的关卡直接飞升到这里来了?
只怕如实说不但不会有人信,即便信了,也是百害而无一利吧,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和全部人的全部格局的动荡吧。
至此会不会引起恐慌他也说不准,但绝对大部分人会认为是数万年前四神封印的魔头再次出世,已然破除封印。按这么来说,他们这群还抱着寻宝找机缘的小辈不就是来送死的吗?
给人家万年的积怨一个绝世大魔头被镇压在此那么久的怨念找个发泄口,想想都为之胆寒,背脊发凉。
一定不能说实话!
这种时候把自己知道的实情也许都是不完整的实情公布出来,那自己不就是白痴了吗?
“我那关……可能比较小容易过吧,就一片竹林,然后……就不知怎么就通关了……哈哈哈哈,很简单的,我都没怎么注意……”唐渊极力地含糊道,想蒙混过去。
“既然这么简单,一下就过了,少爷你怎么还……是在我们之后到的。”
不该来什么怕什么,他就给你整出什么。
平日里没见黄人熊这么聪明,一道节骨眼上这灵智啊慧根啊就全开了,直接智商一直就拉满了。
一问之下,唐渊整个人脸色就黑了。没被别人戳穿,倒好被自己人先点破,这……真的是一脸的苦逼。
都不知道怎么说着傻乎乎的黄人熊好,此时的唐渊真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可能是时差吧。”倒是史棣敷不知为何帮了他一个大忙,打了个圆场:“在很多高级秘境中,大型多空间的秘境之中,会存在秘境本身和外界的时间扭曲,出现偏差,而有的秘境内部空间的时间流逝也不一样,一直都是一个解不开摸不透的奇谈。”
在史棣敷的科普下,众人如同大梦初醒,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白了吧,就是这样!”唐渊对着黄人熊说道,语重心长,黄人熊也不知为何会如此,自己不过是无意间随口顺着问了句,他哪知道自己戳到自家主子的脊梁骨了,一头雾水的。
而这次,唐渊特地偷偷观察了史棣敷这货的眼神,似乎并无动静,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之处,似乎他的一席话就真的是科普了一下秘境的知识要点。
也对,没事谁会在意这些。
还是自己太过谨慎了,这一路走来,实在不小心不时刻提防所有的危险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啊。
第179章 群英汇聚
“你以为我一直在干嘛?”史棣敷一副让人猜不透的模样故意笑道:“我一点都不担心那丫头能不能过关,反而担心和她对上的那个几个会不会把她惹毛真被打得不成人样。”
“你就编吧,我听着呢。”唐渊一副看穿某人心肝脾肾肺的某样,撇了一眼装作那不在意的某人:“明明很关心,却在装作不在意,你这老套的……没看出来啊,你还馨玩这个。”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史棣敷继续装作浑然不觉的样子:“我觉得,你更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
史棣敷的话让唐渊为之一愣:“其他人?”
“比如说?”唐渊继续说道。
“比如说刚在阿玲之后的那两个!”史棣敷斜眼看着那一角,正是刚刚出来后就马上离去的两人之一,一个穿红色素装的年轻男子,直至现在,他的面色都颇为不好。
想必也是哪家势力的天之骄子吧,可能是宗内的核心弟子,本以为在这次的秘境里可以叱咤风云,随意呼风唤雨的,结果偏偏碰上了暴徒这么个人形怪物,还是个女的,可想被压制时心里那股憋屈。
一定极不好受!
“关注他?”唐渊有些不解的问道。
“呃,差不多吧。”对于史棣敷含糊其辞的解释,唐渊真的是哑口无言,只想将拳头伸进他嘴里。
“其实他只是其一,西北侯爷的嫡传世子,从小天赋异禀,有极好的习武悟性,以至于不到十岁就已然触摸到淬骨境门槛,而后数年更加精进不少。”
“观他刚才之战斗力量波动,应该也达到淬骨境巅峰,至少也是淬骨境九层差一步之遥之列,绝对在这观天之下才能进入的秘境里可以随时随地横着走的风云人物。”
听了史棣敷的介绍,唐渊也终于彻底明白那人为何这么气。
想来一个不可一世顺风顺水的世家子弟,从来都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到来都是人群里的焦点,天上最闪亮的那颗星,可就在通过试炼时发现有一女的可以处处压自己一头,自己还为顾忌当下更加不敢与之叫板。
那种说不出的憋屈,确实是这种世家子弟一时无法接受的。
唐渊欣然点了点头,然后更加疑惑地问道:“那关我屁事啊!!”
连唾沫星子都一下喷了史棣敷一脸,可想那表情还是有多么的尬住了,简直都不敢想象。
“唐……唐渊!”咬着牙咧着嘴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哪了哪里,不好意思,一时没忍住。”看着那嬉皮笑脸的嘴脸,他怎么看怎么熟悉。这家伙将自己那一套可算是学齐全了,现在来恶心自己了。
“真有你的!”史棣敷闷不做声,咽下了这口气。
“我要说的是,你该多留意下那些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了。能进入到这里的,没一个是简单人物。”史棣敷说道。
“是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跟在黄氏兄弟俩身后的邢道荣也深表赞同:“如今也算是将一些主要人物全聚拢在一处了,看样子。”
“之前,我们进行的关卡都是分开的,以大规模或多或少的进行着淘汰,在激烈的竞争中其实排除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选到那毫无难度的‘生门’,这也只是个例,并不普遍,普遍的还是高风险高淘汰率的试炼为主。”
“因此,与之相比起初的人数,可以说是层层筛选。若是最开始的庞大人数基量为基础,那么在第一关的时候就总体淘汰了一半人以上,而在第二关,则观察众多秘境的通关率,排除的人数未必有第一关的多,但占比绝对还要大幅度提升的。”
“若当作第一关剔除掉一半的人的话,那么第二关将是在剔除完后的人口基础上再次淘汰八成的参与者,最后能安然走到这里的,抛开那些运气逆天的个别人,其余的应当都是每个秘境空间中胜出的佼佼者,绝对的强者中的强者。”
确实,如同这名叫邢道荣分析的一样,所见之处,已很少早见到淬骨境低阶的人员,基本上普遍在淬骨境六层以上。
各自浑厚的气息张扬着原本自身的强悍,警惕所有无意中瞟过来的眼睛,都在用自身的实力来镇压所有人,相互碰撞,相互试探,没有一个弱者可以混于其中!
“想不到你分析的可以啊,这头脑还有这眼神,挺不错的。”唐渊小小夸赞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好的去处,就暂时一直呆在这吧,阁下不介意的话,还有很多想请教阁下的呢。”
“哪里哪里,我就散人一个,唐兄实在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原本就那点实力,在下是知道的,原本来此地就是进来历练历练,以修行自身开拓视野为主,也没想会得到什么不得了的宝贝。哪知我们如此有缘,先偶遇大热心大老实的黄兄弟俩,又能与尔等再次结交,也算不枉此行了。既然唐兄肯收留,在下就厚着脸皮一路相伴了,望各位多多关照了啊。”邢道荣诚恳地说道,并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显然,这位半路出来与黄氏兄弟俩结交的邢道荣有这比一般人要多的阅历和经验,虽然实力可能不那么出众,但胜在为人还算朴实,且有话都不含糊,能给唐渊一行人提供不少帮助和信息。
刚想在继续寒暄几句的,可一旁传来黄人虎的急切而又兴奋地呐喊:“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这么兴奋,跟中大奖一样。”
“大人,属下找到怜儿姑娘了!”黄人虎兴奋不已地说道。
“什么!”唐渊大喜,一把抓住黄人虎的肩膀询问道:“在哪!?她人呢?”
往之身后望了数余里,人山人海一片却依旧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属下……属下看到怜儿姑娘,还在那未通过的关卡里!”
“什么!”唐渊虽有些失望,但总算是找到人了,也能知晓她如今的状况:“走,带我去!”
“大人莫着急,就在前面不远的光幕下,刚刚属下也是无意中看到的。”黄人虎认真地说道,并将手指向那前方围满人的光幕下,可见其其他参与者的亲属门派之人不在少数,而能不能通过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希望她不要做傻事,不要出事。”唐渊默默祷念一声,急忙忙在黄人虎的推扯中挤进了人群。
他如今不求怜儿能够通关,抢夺那本就稀少的名额,只求她能平平安安呆在第二关关卡里等到试炼全部结束就好。
她可不需要什么大机缘,唐渊十分了解,她估计来此最大的目的和动力无非也是想跟着自己来照看自己一二,对这傻丫头的心思,唐渊在这么久的相处中大致都能摸清个十之**。
因此便更加担忧。
她不会因为见不到大家,见不到自己而干傻事,与那些杀红眼的各路不知从哪聚来的修士相拼吧?
那可绝对吃不到一点便宜的啊,没有好果子吃的,不但怕她争夺不到名额,更怕她会惹出事。也许光她的外貌还有天生丽质,即便不去招惹他人,也不是那么安全了。
唐渊瞬间脑海中过了一万种可能一万种猜想,可大多的推演都是向不好的方向发展。
他可不会忘了,这小人儿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不会的女娃娃,天生胆小怯弱的小丫鬟可是天生媚骨的体质啊,所幸她现在的体征还不明显,若是被居心不良的人察觉……
唐渊想想就一阵发寒,一阵后怕。
自己怎么会同意带这么一个毫无战斗力自保能力的女娃进来呢?
至此才有种深深的后悔与担忧。
他将所有的目光集中到那屏幕之上,找寻那熟悉的身影。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刚因为看到那熟悉的人儿还健在并无事的情况下嘴角微微上扬,而接着来的是确实久久的压抑与沉重。
无他,那关的试炼已然开启,而情景却……颇为复杂,一切都扑所迷离啊。
唐渊在身边找寻了好几个人打听这关卡之前的种种,在不断给予不少好处的情况下,那些从头看到尾的其他观战者才拼凑出这场景完整的故事。
上古祭坛。
通关条件:阻止本地土著的献祭召唤仪式,成功后全员通关,否则,全员淘汰。
“什么!”听得众人一片惊呼。
这种条件,这种通关选择,确实是少之又少的一种,起码众多其他武修无一听闻过。
起初听到这种条件的时候还有点欣喜,因为比之弱小的参与者而言,无疑可以跟着混,跟着那些大佬那些强者的队伍混到最后。只要不出意外,大家都合理和气地一起走到最后的那种。
可……偏偏是这样,就没那么容易了!
唐渊本就又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关绝对不是给出的表象那么简单,当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简单到不行直接‘送’的一关一个‘生门’关卡时,唐渊却不知为何,更觉得这更像一个‘死关’。
因为一切都太过顺利,太过于离奇,也太过于自然,自然到……有些不太自然……
第180章 远古祭台
一片茂密的丛林,如同一座遗失的远古大陆一般,植被交错纵横。
一群人穿过满天遍布的粗大藤蔓,悄然来到一出遗迹的入口出。
这是一群有组织有规模的团队进攻,所有人都沉默不语,跟着领头的三位领头者,大家都对这三人毕恭毕敬。
除开原本是这三人的势力下属或者随从,其余的都是后来的跟随着。
毕竟这一关没人能保证百分百能通过,也没有谁有那么大自信说自个人可以搞定,所以在这情况下,报团取暖就成为他们唯一的选择。
跟着大哥走!谁拳头应听谁的!
而领头三年都是在修炼界小有名气的三位淬骨境巅峰高手,每一个都是可以威震一方的豪杰,不论年龄,三人就凭在这群人中的威信,也足以笼络起这支强大的部队。
这队伍浩浩荡荡怎么说也有五十多来号人,这已经可能是这关秘境中全部的在线参与者了。而想要通关,就得大家齐心协力,方能保证以最大的几率抵达下一关。
领头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后面的跟着的所有一同的武者都模仿三人的举止。
一人微微压低了身子,反手做了一个停步的手势,极为小心地躲在一片比人大小差不多的巨型藤蔓缀叶后,缓缓窥视着前方的动静。
那是一片遗迹的入口处,不知那如同一座碉堡一样的巨大石头下被镇压的是何物,但所有的土著都紧紧围绕着,层层守护。
而最中央赫然存在着一座五尺之高的祭坛,各种繁冗而又古朴的文字刻在其上,一圈又一圈地延伸至边际。
那绝对是一座神秘的上古大阵!
不知和用途,但所有知道他们的任务。
阻止这场仪式的进行!铲除这些远古土著!
作为原著名的他们,语言十分隐晦而又陌生,说的是一种一般人根本听不到的远古语言,但那口中不断吟唱念叨着的,绝对是一种高深的上古法咒。
“不能等下去了,我们不知他们的祈祷仪式合适完成,不能等了!”领头三人中那个最为年长的男子低声急切地说道。
他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却是赫赫有名晋北清河氏田家的当家,也是这次秘境探索的家族发起者,在修炼界颇有威望,一把碎石长刀可谓是名震一方。
他的一呼之下,不说百应,五十多号人里就又近一半之多的武者相应,都准备立即出手,周身的灵力也在不断流窜起来。
“各自准备!”另一名冷峻少年发下示令,身为当下现任三大领袖者之一的他一头银发飘飘如仙中之人一般,不需要任何彰显,一股冰冷而又决绝的气息就震煞旁人。
“要不,先看看吧。”旁边一位金色马尾辫的少女不合时宜开口说道。
“你是哪家的小姑娘,不懂就别乱说话,你家长辈没在么,没人管还是没教过你说话要分场合的吗?”一人趾高气扬地站了出来,露出在队伍中不曾显露出来的凶猛,对准了那个说话的金色衣着女子大声骂喊,尽情地张扬着自己的‘强大’与权威。
“你!”显然那金色的女子也不是惹人揉捏的善茬,一言不合便准备拔剑之姿,怒上眉头而似柳叶三分。
“怎么不服气?我家公子都说准备行动,这种迫在眉睫的时刻,就怨你这种左思前右思去的人耽误事。我要告诉你,你要是耽误了大家能不能顺利通关,到时候……嘿嘿……”他用一种让这名女子恶心不已的眼神从头至脚扫了一遍那女子姣好的身材:"到时候可就不敢保证大伙在怒火下会对你做些什么了。"
“你离我远点!”那种**的眼神让她恶心地退后数步:“你再敢用那种淫秽的眼神看我一眼,信不信本姑娘将你双眼挖了出来!”
女子大手出手之势,眼看仗还没打起来,自己这边都要出现一场口角引起的内斗了。
“怎么,当我怕你?以为我剑阁无人!”那人也亮出自己的佩剑。
佩剑一束银灰,淡集而又脱俗,一看就非凡品,绝对是大有来头的那种。
“原来是剑阁的人啊,我说怎么敢这么嚣张。”
“少说点,小声点,剑阁的人我们可惹不起。”
“那这么说,他刚指的公子……”
众人将视线转移到那银发男子间,依旧还是那么冷峻,一副不愿管眼前的门下之人的纠纷的样子,至少在所有人看来时,他就没这种打算。
现在……依旧没有。
剑阁二院大弟子,首座,沐岑风!
“话说此人三年前就已至淬骨境巅峰,并且在剑道上的造诣可说是空无古人,断绝古今,看到手中之剑没,那可是名震一时的‘青花拂柳’啊!”一人艳羡地说道,看着那淡漠银白的佩剑一阵痴迷。
“不说你可能不知道,那剑阁沐岑风之名早在几年前就传开了,在修灵界可谓当时英杰,百年不出的一代剑圣传人,极有机会领悟那一丝的剑圣真意的优秀新一代啊,是整个剑阁百年以来为数不多的新生代。”
“这沐岑风如此了得?”
“那还用说?剑阁出来的高手向来都没有一个凡夫俗子的。”
“哼,谁说没有。那叫嚣的下门子弟不就是吗?”金色衣着的女子依然当然不让地讽刺道,一点与他人一样的忌惮之意都没有显现一丝:“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狗仗了人势,敢这般目中无人。”
“这女子时谁?”看着丝毫不弱其下风的金色女子,是人都应该明白过来,这人的身份绝对也不简单。
而有眼力的明眼人就会看出来,这女子的站位其实一直在偏向第三位领袖的身边,其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金玲,不得无礼!”一人站出来,虽说的是那金色女子,但其威迫却直压那对视之男子,瞬间让其透不过气来的逼迫,瞬间而至,如落叶飘至,毫无声息,却最为致命最让人发寒的那种人。
当下第三大代表人物,学院派领袖,西厢学院新生代代表人物,雪渡白!
同样是当下修灵界的众多风云人物之一,属于和剑阁的沐岑风一样超级低调和内敛的人物,但却比沐岑风少一分阴冷之气,多一分豪气干云。属于那种不出则以,一出惊人的那种人。
而此人,现在作为那女子最强的靠山和后盾,直面站在了那金色女子身前,为她当下所有危险的视线,全部都以一种凌厉的罡风吹散得干干净净,没人再敢多看她三分。
“你是他何人,为何要为她出头!”看来那人依旧不服气的样子,要找回自己的那份场子。
可注定他找错了人,也注定要找不回他想要的东西。
一声闷击,一阵罡风直接重重击打在某人的身上,将那人直接击飞数米:“这只是警告,你再敢将你的手触及金玲师妹一分,我定将你整只手砍下来!”
似乎这次的教训都是看在剑阁还有那一直冷眼旁观的剑阁二院首席大弟子沐岑风的面子上已经留了情面,不然定不是一击击飞就能解决问题的,可显示出其对这金色女子的重视。
而那种重视却不像是情分的多少或者结交的浓厚,而是一种敬重,在许多聪明有点经验的老道看来,那就是一种对待上位者的敬重。
而已然是当下三大领袖之一,西厢学院的风云人物的雪渡白,还有能让他如此对待的新生一代女学员,其背景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而在场的总有那么几个就那么凑巧,曾经听闻或者有幸了解到一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知晓的消息或者讯息,而根据此女子的外观和气质、言辞推断出其身份。
西凤圣地,三大圣脉传人金氏后人之一,作为圣地传承的三大神圣血脉之一的金氏,被投放如西厢学院的直系后代,拥有上古圣脉的传承圣女一系,即便不是圣女,只要在那一族有本族之姓氏,都是无上的荣耀,而在外界也是无人能及的身份象征,即便是帝国来人,也要敬畏其族人三分。
就是这么强大的一脉,而刚好,这金色着装的女子,又恰好姓金,被那西厢学院的雪渡白叫作金玲学妹,那还能猜不出她的来历吗?
身份一时传开,纷纷引起惊呼,无不多偷偷看其几眼,却无之前的轻视或者猥亵,如同披上了圣神的外衣,连人都靓丽高大了起来,如此耀眼,一时就转变为众多旁观者的心目中的青睐。
而那出口不逊之人也识趣地没有再开口,抹干自己嘴角的血迹疯狂往人堆里堆,好掩饰自己的狼狈,这次可算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本还想找个弱鸡立威,没想到随便站出来个女子竟然就这么大身份……真的是脸色比死了还要难看!
“怎么,躲在人堆里就以为本小姐看不到你了?”
本欲还想追击,不愿轻易放过这人渣的金玲被身边的雪渡白制止:“别闹了,先放放,眼下不是时候。”
金玲看了一眼那前方不断有梵文升起扩散的祭台,确实不是纠结个人恩怨的时刻,便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转头继续说道:“我总感觉这次的任务不会那么顺利,要不师兄你随他们一共正面进攻,攻上去,我带大概五人左右的人马留下来从旁策应,以便应付出现的异变。”
金玲很冷静地分析道,这时的赞同者不再少数,刚刚为亮明身份前,自己的建议还有话语权是万万做不到这种效应的,如今可谓是一语下来,纷纷赞口不断。
“好,你留下来,带着我们从学院里带来的几个新人留守,以应不便!”雪渡白也果断答应了下来,对于这师妹的指挥还有聪颖,他从不怀疑。
“还有,将你路上结实的那女子也留下吧,我们带上她反而很可能是一种负担……到时候我可能无暇照应到你那新朋友。”雪渡白将视线转向一角。
“嗯。”金玲也点了点头:“她会跟我一起的,师兄不用担心,她交给我自己保护,师兄只用安心杀敌就行。”
雪渡白也默默颔首。
而视线的尽头,两人交织的眼眸中,倒映着一道同样靓丽的女子倒影……唐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