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被包围了
莫大河走进去,将自己的猜想对着正蹲下来观察地上滩血的华灼说了一遍,不过他没敢靠太近,因为太红,即使不晕血看了也有点晕血了。
所以他打心底也佩服,大师就是大师,看见什么都不带害怕的。
莫大河继而又疑惑问:“大师认为,这件事情和夏枫身背后的符文是同一起吗?”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剧组里暗藏杀机。
出现命案这种敏感事情,如果找不出凶手,电影也许都不能上映。
华灼摇头,沉声道:“不是。”
顿了几秒,她站起来拍拍手,道:“但是也有些许关系。”
莫大河转头小心翼翼看着床上像睡着般死去的新娘,细想了一下其中深意,半疑道:“大师您的意思是,这起案件是人为,而夏枫的案件却是另类手段。”
能在大师就住隔壁的情况下将一个人杀死,还装扮成如此诡异模样,并不像是远程操控的非正常手笔,更像是很庄重的在做着一种严肃仪式,看起来不管什么步骤都是要亲力亲为。
华灼已经跨过血滩,伸手将女子手里握着的玫瑰花拿起来打量,点头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用另类方式出手,她肯定有所察觉。
然而现在是人为,她的能力并不能察觉到一个普通人的行为走向。
而且她今天是第一次进剧组,对大家都没有初步了解,发生夏枫的事情吸引开她的注意力,也就成功让别人趁虚而入。
或者说,对方走这一步应该是在做目标试探,不管是已死女子,夏枫的倒霉,还是这个村里的辛密,甚至说被其他人引诱决定来这里取景的莫大河。
他们被当成计划中的棋子来推动整个棋盘进行对弈,对方亲手安置下摆兵布阵的棋子,现在直接说明已经被丢弃了。
对他们来说,没有价值便是消失。
思极深恐,莫大河眉头紧锁,蓦然觉得房间里包围着他的都是阴森冷气,“也就是,凶手就在这里,还一直暗中观察我们。”
比起另外一个本来就无法把握的神秘的未知世界,他更加紧张于这种明知道是人为,却敌在暗我在明的局面。
“是的,也许还会出手。”华灼垂眸观察着花蕊,注意到这朵花的味道似乎有股淡淡的烟火味,就好像生长在香烟蜡烛燃烧的浓浓烟雾旁边,久而久之便会沾染上了这种味道。
虽然有着花香来掩盖,但也不是闻不到。
莫大哥单手叉腰,一手抵着额头在原地来回转,“明天一早,就换一个地方取景。”
偏偏就在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华灼语气平淡,好似一点也不要紧道:“走?现在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就是等他们进来,然后试图来个瓮中抓鳖,又怎么会轻易放人离开。
莫大河僵住了表情:“……您是说,我们现在被杀人犯包围了?”
他虽然拍过很多类型的片子,但亲身经历还是头一回阿。
华灼认真想了想后,点下脑袋的动作慢了些:“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她只会上次的八卦阵法,而且还是最简单的一个才能成功布阵。其他方面,暂时还没有涉及。
所以如今这个…她无法打包票。
但是没有关系,有阵法就会有阵眼。
只要将布阵之人找出来,或者直接破坏阵眼,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第62章 赎罪or供奉?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暂时无法拍摄了。出不去,也无法报警。
便让所有的女演员和男演员都集中在一起,要是发生什么事,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如果个别另类胆子比较大,想要离开队伍出去浪的话,那也没有办法了。
借着记忆里的路线,莫大河和华灼一起往碰见老太太的地方走去,到已经满是荒草的田埂上徘徊一会儿,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莫大河指着田埂前方,爬上一个小山坡就是竹林深处的方向,道:“我那天看见她,就是从这个方向进去的,手上提着个小篮子,但不知道里面装什么。”
他当是只是稍微奇怪一会儿,并没有多想。然而现在回想起来,瞬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一个背部佝偻,头发花白,连牙齿都没有了多少,显然年纪很大的老人,怎么会独自爬上山,就好像山里面有什么她一定要去的原因般。
“不过老人家住在哪一户,我就不知道了。我们来这里也才三四天,计划明天拍完后天就走,并没有去观察这些神出鬼没的老人住在哪里。”莫大河之前联系的都是这些户主来租下房子,并没有过多关注其他方面,而且计划也待不久。
华灼了然点头,抬脚就往山上走,“行吧,我上去看,你就先回队伍里面去,以免有什么事情发生。”
莫大河不放心道:“还是算了,我和你一起上去吧。”
“不用。”华灼背对着他,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主要是你身上有狐妖保护着,其他脏东西靠近不了,所以待在他们身边才是最好。”
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会发生什么突发意外状况,比如像上次的中子弹,那她都自顾不暇,还怎么护着另外一个人。
莫大河想想也是,这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就不上去拖后腿了。
目送华灼轻松一跃上了小山坡,然后走进去幽深竹林里吞没背影,莫大河这才转身回去,剧组里已经有一个发生意外,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路是人走出来的。即使再做掩饰,可走多了,地上总会有痕迹。
华灼沿着比较干净的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越是往里面,越是阴暗潮湿,就像盆地积水,空气稠黏凉意,令人浑身不舒服。
地上的叶子已经开始融化,她踩上去没有什么声响,也能看得出以前留下的脚印越来越清晰,混乱无章,大小不一,位置交错,想来不止是一个人走,而是一群人。
华灼在要跨过倒下的已经开始腐烂树木横在草纵里开出来的窄小路径时,举在半空的脚突然停顿,她垂眸打量打一会儿,然后收回脚蹲在木头身后,拿起旁边地上的小枝条,轻轻挑开前方枯叶,果然看见了两头绑着细细绳索,每隔小段就有个红色小铃铛,总共有七个,而铃铛下方则是插着尖锐锋利的刀片。
再继续深深挖下去将叶子弄走,可以看到这一片地面上都是已经渗入地里,甚至换了好几层的血迹,应该是有人进来,然后被割到了伤口留下来的。
也或者说,前面路程也许都是这种两两头绑满绳索和铃铛,地上插着刀片。
如果是的话,那也不太像是陷阱,看起来更加像一种仪式,有点类似于赎罪…或者说供奉。
第63章 讨论怎么吃她?
赎罪?供奉?新娘?
华灼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手环胸,一手摩擦着下巴,深思眼神打量着面前无尽幽深小路,将这三者关系连接起来,脑子里的猜想越来越清明。
用新娘来作为供奉品,这是极为也是最高的解释。
按照一群老人家的年龄,和地上不知被盖过多少层的血迹来往前推算的话,这种供奉肯定超过了几十年时间,而这几十年里供奉上去的新娘人数,也许令人不敢想象。
不对,如果排斥选新娘要有条件的话,或许并没有那么多。比如说之前郭兴用了999个孩子来做献祭的前提,那就是要农历二月二出生。
然而抓大人比绑孩子要难上加难,所以数量肯定没有这么多。
可是话说回来,作为供奉品,为什么昨晚死去女子的尸体依旧还在房间里,并没有被拿走?
这点正是华灼疑惑的地方。
将尸体留下来的做法,如果不是新娘没有用了,那么就是故意让他们知道有这件事情。
至于说拿不走尸身,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对于一个可以悄无声息杀死,又花时间打扮成新娘样子的杀人犯,不可能没有本事运走。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想法?
可不管是什么想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阵眼,将这里的阵法给破坏,送走其他人。
华灼画了张轻功符贴在自己身上,随后她脚尖一点,就飞上了前面树枝上,几经跳跃,从上往下俯瞰,可以看到竹林深处,小路尽头的景象。
里面有个山洞,洞口贴着两张写有青龙白虎的黄符,两边各摆设祭坛,里面插着香烟,而洞口的周边则是种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红艳欲滴,每一朵都精神饱满,没有任何颓靡现象,和在旁边树叶有些枯黄的现象比,这些花却在摇曳生姿,甚至还能看得出它们在欢声笑语,着实诡异
从洞口里飘出烟味,望进去还有一闪一闪的灯光,和轻轻的敲打声。
华灼从树枝头上跳到门口,刚刚稳落地,两边花枝招展的百花蓦然停止摆头,静默五秒之后,各种各种娇滴滴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冒出来,嘈杂得像菜市场。
“姐妹们,居然有活着的人类进来。”
“人类啊,听说味道很美味,我好想尝一尝。”
“姐姐们先别吃,先让人家好好玩一会儿嘛。”
“……”
很好,当着她的面,在讨论怎么吃她。
华灼转过身,微抬下巴,眼睛半眯迸射出冷光,嘴角一勾却没有丝毫笑意,语气淡淡又带着危险:“看来你们讨论得很起劲嘛,除了生吞,难道还想清蒸还是红烧,或者干捞。”
见过狐妖,对花妖倒也没有什么惊讶,相反平常。
但是花嘛,娇滴滴地绽放迷人危险比较有观赏性,做些不雅观的事情惹人心情不好,还是铲平好了,呵。
众花妖:“……”
这个人类居然能够听到它们讲话??
“姐妹们,她可以听到我们讲话耶。”
“哇哇哇,好棒棒哦!”
“咯咯咯,好好玩的样子。”
“你好厉害,我吃了你,修为会不会更加厉害呀。”
突然有一朵紫色喇叭花迅速膨胀变得高大,抖了抖满是刺的绿色叶子,它动了动花瓣,一张一合地在说话,突然一圈花蕊变成了锋利牙齿,中间最长花蕊变成了口水直流的舌头,张开可以吞下一个头颅的血盆大口朝华灼咬去。
在它要成功咬下华灼的脑袋时,突然顿住了身体,下一秒便发出了凄凉尖叫声,“阿阿阿,我的头发,我的头发没有了,呜呜呜”
它像缩水似地变回正常体积,叶子上满布的针刷刷刷往下掉,花苞萎靡无力下垂脑袋,随后“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开始左右打滚,哭声尖锐。
然而不管如何磨蹭地面,都熄灭不了还在身上依旧燃烧着的火焰,这次真的就变成焦花了。
只因刚刚它身上被贴了一张燃烧符,外表看起来很正常,瞧看不见火焰,然而华灼和一群花妖倒是看得明明白白。
地上的喇叭花,幻影里就是一个女子在哭爹喊娘地打滚,而如墨的漂亮长发也在一寸一寸烧焦。
这个燃烧符不会要了它的小命,但是只要华灼没有拿下来,那么就会一直像是被绑在火架上翻来覆去的烘烤,锥心的痛。
见此,其它有动作的花妖顿时不敢动弹,立马缩回去远离火源,有些连花瓣也不绽放了,合起来挡住自己。
华灼垂眸看着刚刚企图要吞吃她的花妖,伸出脚踢了踢,似乎嫌脏似的,在收回来之后还在地上磨蹭两下,冷冷道:“今个儿小小惩罚一次就不要你命,下次胆敢再犯,就让你尝尝花瓣一片片掉落的感觉。”
听说花瓣可是花妖的命,少了一瓣等于割它的血肉。
果然,听此威胁,地上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花妖抖了抖身体,连忙忍着剧痛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连连求饶道:“小妖错了,恳请高人放过小妖,恳请高人放过小妖。”
虽然死不了,可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更加令妖痛苦。
“等适应了温度,也就不疼了。”华灼微挑眉头,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邪笑,没有理会哭声越发高昂的花妖,转身进入洞口里。
这群花妖身上有着一种血雾,显然是被祭养成妖。
即使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杀鸡儆猴是少不了。
当然,这也是胆敢侵犯大佬威严的下场,呵。
第64章 密集恐惧症
里面岩壁上隔段距离就有点着油灯,照亮昏暗潮湿的洞穴,滴答滴答的清脆水声很清晰,而在一滩水里荡着波浪线,里面有东西在蠕动,就连墙壁上也有轻微的爬动声。
借着油灯光朝里望去,弯弯曲曲的山洞看不见尽头,甚至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会有什么东西。
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显然朝她过来,且借着微弱亮光可以看到从水坑里爬出来密密麻麻的虫子在蠕动爬行,看起来像蛆,可是又不像,因为蛆是短短的胖胖的,而这些虫子长得比较大,而它们的尾巴处有着一根细细小小的针,在黑暗中有些透明,所以这个是什么东西?
华灼不知道,暂且先叫为尸蛆,毕竟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型墓地。
甚至于沿墙上,还有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它们黑色壳子,四肢着地,长两个角。
华灼眯了眯眼,这不就是屎壳郎吗,它有两种叫法,一种正常人理解的蜣螂,还有一种便是超出正常虫子,可以一口咬死人甚至吃人的尸。
生长在这个潮湿洞穴,且能群体朝她攻击而来,显然就是后者的尸,也就是说,里面果然是墓地,埋葬着很多死人。
不过说真的,不管地上还是墙上,这种东西密密麻麻的出现在眼前,真是令人作呕,密集恐惧症都被整出来了。
“真特么的是,够恶心的。”华灼偏开视线,在它们越发靠近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往后退几步。
有时候能够成功恶心人,也是一种强大的杀伤力。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恶心到,真是够够了。
但是秘密就在里边,让她打退堂鼓,那是万万不行的。
可燃烧符只能用一次,她刚刚在门口的时候用了,这个就有点难办了。
华灼憋屈地步步后退,撇过视线不想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子,脑海里问道:“小锦鲤,它们的克星是什么?”
小锦鲤:“呀,主人您不懂吗?”
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主人不懂的事情,感觉有点不得劲。
华灼:“……我不是百事通。”
她又没有下过墓,自然不太理解墓地里会出现的东西。
再说了,谁没事会来查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吃饱了没事干吧。
小锦鲤老老实实道:“哦,我也不太懂,好像是怕火吧,就像外面的花妖。但是一般的火行不行,我也不明白。”
它就是只没有化形的锦鲤精,身上没有多少法术,还担心那天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怎么可能懂太多。
华灼憋出两个字:“……垃圾。”
一般的火肯定不行,不然的话这些恶心吧啦的屎壳郎就不会在墙壁上爬行,因为哪里有油灯。
可是特殊的火焰,她刚刚用了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事情还挺棘手。
小锦鲤混熟之后也有小脾气了:“哼,垃圾的我看不了这些虫子,主人你加油吧!”
胆子膨胀地撂下话,过后它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赶紧遁走在自己的识海畅游瑶池,偶尔啃一口荷叶,生活美滋滋。
华灼:“……”
行阿,最近胆肥了。
红烧锦鲤的味道不错,今晚可以尝尝。
在想办法期间,华灼已经被逼到快要走出洞口了,她只好挺住脚,不再继续后退。
万能的八卦阵,现在依旧用得上场。
华灼伸出手指在虚空一点,然后快速画了八张只写有字的卦纸,并没有其他附加法力,让它们立在不同的卦位围绕身体一圈,每张卦纸长度有她一半高。
离卦为火,她则让离卦在最前面。
俗话说春风吹又吹,野火烧不尽。只要有风在,就不怕火会灭,所以离卦对应的正后方则是巽卦。
在八卦阵起作用的那一刻,华灼脚下出现了一个阴阳八卦图在旋转,而她全身被火给包围着,行走的时候就像一个火团。
当那些恶心的虫子想要上来袭击,可前面几排的尸和尸蛆一碰到火焰便化为灰烬,其他虫子吓得则是齐齐往回缩,地上的尸蛆规规矩矩在中间让开一条道路,让她安然无恙走进去,它们则跟在老远的后面。
华灼并不担心这些打头阵的尸和尸蛆,因为它们只是小喽,为首肯定有一个老大,且被人为操控着。
擒贼先擒王,等她灭了首脑,下面的自然不成气候。
沿着昏暗洞穴一直往里走,依旧是退到墙壁下,成群结队的尸和尸蛆,华灼看得眉心狂跳,这该是繁衍了多少后代。
路似乎没有尽头,却戛然而止在前方。
山洞最里边与外面不同,四周都点上了龙凤呈祥红色蜡烛,和不灭似的红色灯笼,依旧有些挂在墙壁上的油灯,甚至贴着很多喜字,映得洞穴看起来明亮,可当恍恍惚惚的光线穿透着浓烟时,有种不真实的虚假。
华灼脚下站的地方有点悬,刚刚踢到些石子掉下去后便被不明物体涌过去团团包围啃咬,如果她不慎再往前踏一步,便会跌入万丈悬崖,顷刻间也许就被吞噬殆尽。
只因地面被劈开分成两岸,横断中间的深渊里有一条翻涌黑色水的轻缓河流,河流里有东西在游动,有些浮出水面还贴在崖壁上弓身蠕行,甚至它们会互相吸食,直到对方被吸干,干瘪的尸体也会被啃食,这看起来就像是变异的水蛭。
妈的,怎么都是些恶心人的玩意儿。
华灼看得手臂都起了点鸡皮疙瘩,连忙后退了几步,脸上的嫌弃显而易见。
她不是怕的,而是又被恶心到了一个程度。
华灼转身走到一坐桥头前,吊桥上挂着喜绸,也就是古代人结婚时男女各执一端,中间系着大红花的牵红,吊桥上还挂着许许多多的喜结在飘扬。
这样红彤彤打扮,更像是婚礼现场。
而在桥的另一端放了一盆火炭,左边则是圆顶红色轿子,轿子每边各站着四名身穿印有喜字衣袍的下人,而桥端右边则是迎亲队伍,他们手上拿着乐器,脚边放着199抬聘礼。
他们每个人脸上满是开心笑意,却宛如石蜡般不动弹。不是做出来的假人,相反都是真人。
如果除了没有动,没有异样的躯体还真的以为就是活人,可他们都死了,且死的年鉴不少于四十年。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支撑着依旧完好无损的身躯下,或许都是一些恶心人的虫子。
华灼挑起眉头,眼底划过深思。
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个信息,蛊术源于苗疆,他们运用得出神入化,而有一种尸蛊,可以保持尸体的完整,实际上皮囊下血肉和器官已经被啃食完了,只剩下皮和骨架在撑着。
第65章 如果我死,技不如人
但是这里距离苗疆所处的位置很远,且传闻苗疆人神出鬼没,很少会走出他们的地盘,都是圈地自给自足,生活在找不到的深山里。
如果前面三个跪在地上在用刀刻着一块墓碑的老妇们是苗疆人,那她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又为什么要用新娘来做祭品?
华灼抬眸看向前方,立在前方正位置有个高大石象,是一个扶剑板脸,身穿战袍而立的威武将军,他身边有名女性,穿着和昨晚死去女子同样的红嫁衣,却盖着绣有鸳鸯戏水的红盖头,他们身侧左右便是两名带刀侍卫。
这次不是死尸,而是石象。
石象下方则有着一只被剖腹分开趴着的烤乳猪,两旁各摆放着很多供奉品。
供奉品前方有个平台,放置了三个香炉,里面燃烧着很多香,大的小的,金的黄的红的都有。
石象头顶有个小洞口,天上的日光可以照下,烧香烟雾缭绕时有种云里雾里的朦胧。
华灼仰头看向小洞口一会儿,眼里若有所思。
她们似乎早已发现她的到来。
三人中间的老妇两鬓苍白,那是岁月磨砺之后留下的痕迹,她微微侧过身子,皮肤松弛下垂的眼睛遮挡了视线有些晦暗不明,眉宇之间掠过一丝诡异,声音苍老道:“年轻人,路是不可以乱走的,往前也许就是死亡。”
老人沧桑的声音带着一种威胁,但更多的是劝退。
其他抗人没有吭声,但也停下手上雕刻动作,偏头看向她,浑浊的眼神似乎像是超强穿透力,透过她看见了很多东西。
“往前死不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无辜人,这点就足以让我踏过去。”华灼双手负在身后,嘴角弯起莫测笑意,半打趣半真实的话也让人听得出她从没有想退出去。
她不是个好人,但是也做不到鲜活生命在眼前逝去却漠视不理。
再说了,她现在还挂着华顾问的称号,一些行为也要担当得起所享受的标签不是。
老妇人神情静顿了一下,默默看了华灼几秒,随后转过身继续手上的雕刻动作,哒哒哒的敲打声在山洞里有回音,声音低低的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幽扬深远:“我不想动你,也不会再动其他人,将那具尸体留下,你们走吧。”
曾经,她们也是鲜活纯真的少女,可自从什么时候起,她们的手上都沾染了摆脱不掉,也洗不掉的红色?
那些记忆太过遥远了,远到只残留着模糊不清的记忆,远到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
她也想过停下来,可其他人不允许,她的执念也在反抗,一次次的妥协就到了现在。
昨晚留下那具尸体,也许是唯一一次能做到的妥协结果,过后却受着后悔的谴责,不是良心,而是好像背叛执念和惯性,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族人,背叛了将军。
华灼眼神幽深,冷声道:“害人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的连续,并没有中间截点,除非消亡。”
想起以前教会她很多东西的一个老人金盆洗手了,在外人眼中中可以说得上一代枭雄,可他的放手,并不能做到真的放手,表象的自欺欺人罢了。
因为曾经做过,所以即使自己想回头是岸,可别人也会威胁你着继续做,甚至自己的内心深处也不愿意一辈子的付出毁于一旦,那是一种行为习惯,也是一种不甘心。
在老人去世的那天下着绵绵细雨,天空乌云密布,空气湿凉,在他即将断气的时候,华灼就站在床边,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老人像回光返照似的,突然笑道:“曾经我想如果真的有孟婆汤,那我就喝两碗,全都忘记前程往事,下辈子一开始就不做坏事,往后余生也不会心怀愧疚。”
那时她静静听着,并没有讲话,眉宇间都是淡漠。
果然,又听见老人自嘲地说:“可到现在真的要死时我后悔了,如果有孟婆汤也不想喝,下辈子可以站在更高的起点,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也许就不会选择以做坏事开头。”
他瞪着眼睛说完没多久,便真的死去。
死去的面容大家都说是安详,可她知道,老人的心中在告诉自己要当个平凡人,然而他更多的是拼搏了几十年又要撒手重来的不甘心,而不是所言开头的坏事好事之论。
所以对于她们而言,也是一样的道理。
几十年的时间里,也许有过纠结,但是每当手起刀落的时候,她们却没有过松懈。
“……你说的对,这条路没有终点。”老妇人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望着面前高大威猛的石象,眼神迷离,似乎透过石像看到了很多年轻时的影子,可才聚拢没看清又散开。
她慢慢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正踏上吊桥,一步步没有迟疑走过来的华灼,眼神徒然一沉,嘶哑的声音带着尖锐如刺的危险,“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你走过来,我们姐妹几个便会取你性命以祭将军仙灵。”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是杀,就算杀一百个,她依然在用同一把刀。
这几十年里她不知道杀了多少个鲜女子,刚开始觉得害怕,后来觉得活该,凭什么她们要忍受痛苦,而她们却可以活得自由自在,可是时间久了,麻木了,她也懒得杀了。
但是如果再杀一个,手起刀落的瞬间,也不会眨眼睛。
华灼每踩在桥板上,吊桥都会左右晃动,甚至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似下一秒便坠落,然她面色不改,身子不摇,脚步沉稳地朝对面走过去,轻轻的哒哒声是球鞋摩擦板面的声音。
她对威胁置若罔闻,轻飘飘道:“如果我死了,代表技不如人。”
既然都进来了,她从不会面对敌人的时候退怯,毕竟她从来没有认为自己会输。
当然,如果真的在这里死翘翘了,警局会给她颁发一个烈士奖,顺便全体表扬一番吧?
可以供小弟们崇拜的话,那她也算是没有辜负大佬位置。
在左边的老妇头发只是花白了一半,她面容有些刻薄,吊三角的眼睛看起来格外阴险毒辣,说话也如同外貌般尖锐:“姐姐和她多费口舌做什么,既然有人想找死,那我们就多提供给将军贡品,想必他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高兴这个字眼,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期待和贪婪。
如此可以猜测:也许这个死去的将军高兴了,就会给她们好处?
右边的老妇看起来很安静木讷,双眼无神空洞,如果不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睛似乎一动不动,手上像木偶牵线似的重复一样捶打一块石碑动作,说话极慢却残忍:“她的血甚至**都是很好的肥料,可以滋养将军喜欢的玫瑰花。”
以前那些新娘刚好够分配给将军的得力部下,昨晚的尸体姐姐没有带回来,她正愁没有肥料。
如今自己送上门来,谁会拒绝。
第66章 宝剑出鞘(求订阅,求票票,求打赏)
她们三人站了起来,原本佝偻的背,骨头咯咯响后挺直,白发苍苍,满脸皱的面容纹恢复了年轻模样,即使还身穿老人装灰扑扑的衣服,但精神许多,而紧盯着华灼的眼神格外犀利,像是在看死物。
中间老妇拉下脸,阴沉沉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我有心放你一命,既然寻死,我们就成全你。”
“大姐,这个人的气息不错,杀了她贡献给将军,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和他们一样长生了。”
“还能走出这里。”
其他两人越想,面上越喜,杀气也愈发浓。
听着她们的话,华灼没忍住轻呵一笑,从裤子后口袋拿出一片炫迈口香糖,她打开包装放进嘴里咀嚼,她眼神泛冷,轻歪着头,用左手拇指腹擦拭嘴角,勾唇一笑:“你们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话音一落,她徒然收起邪笑,气势翻然变化,眉宇倨傲,冷声道:“反派死于话多。”
在说话期间,她几经闪影,手上快速在她们脖子上一划,人已经站在她们身后,紧贴着手指的匕首,一滴一滴的黑血在往下落,当滴到地面上时会有冒滋滋的声音及短暂的白烟,就像硫酸泼地起的反应,显然她们的血中有剧毒。
不过她的目的……只是找出那些尸的头头而已,管她剧毒还是腐烂。
然她们三人却诡异一笑,胸口处的血管很清晰显出来,经脉却鼓鼓的涨涨的成一个小包,看得出有个东西在蠕动,它沿着经脉血管在走,随后从伤口处钻出来个淡金色的短小胖虫子,它晃着脑袋左看右看,慢吞吞在血痕上走一遭,伤口立马消失,皮肤恢复正常。
“年轻人,你的本事确实不小。但是想杀我们,你还嫩了点。”左边老妇阴冷一笑,她五指成爪一吸,将在一块雕刻着“之墓”二字石碑庞的一把小砍刀拿到手上。
其他两个也是如此。
这把小刀毁了,华灼嫌弃的一甩,直接插入地面,掀起眼皮看向已经站在她对面的三人,淡定道:“哦,那又怎么样。”
太恶心了,居然让如此恶心的虫子在身上游走,果然是够变态。
况且她如今并没有要对打的想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别担心,你们的对手不是我,我家龙傲天会好好和你们玩的。”华灼微微颔首,她摸着脖子掏出龙齿项链,直接扯断绳子往空中一抛,项链顿时化身为一条半透明的黄金龙,它迈着锋利五爪,尾巴朝三人一扫而去,仰头龙啸一声,山洞的石子滚落进深渊。
华灼用舌尖抵了抵侧脸内壁,嘴角微翘似笑非笑道:“这三个人就交给你了,别死就行。”
毕竟案子还需要犯人来抓捕审理,免得到时候没有说辞。
龙傲天又是低低一声啸,随后游身盘旋在华灼面前,浑厚声音道:“主人,我知道了。”
它像猫抖老鼠似的,缠着三人无法脱身,但也没有直接杀死,而是慢慢玩。
它已经很久没能出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出来溜达一次,自然是要玩个痛快。
华灼没有理会他们的动静,而是站在头顶的小洞口下,手上随意抛着一颗捡起的石子,仰着脑袋仔细观察,几秒之后她突然将石子往小洞口掷去。
果然,下一秒就被反弹回来落在地上。
如果没有猜错,哪里就是阵眼了,但是要如何破坏?
华灼摸着下巴,绕着石象在走,时不时打量一下,若有所思。
在她想到要怎么做时,突然有个小影子袭来,随后一只淡金色的胖虫子掉在她肩膀上滚两圈,它晃着脑袋爬起来,又啪一声软趴趴跌回去,芝麻大小的眼睛是蚊香形状,显然不在状态。
一虫一人对视上。
华灼:“……”
卧槽,龙傲天吃白饭的吗!
小虫子:“……”
这,这个人类什么眼神?
华灼回头瞪了一眼还在玩乐的龙傲天,声音沉沉道:“再让虫子掉过来,你就改名叫龙狗蛋!”
本来没有觉得什么,可刚刚一路见太多密密麻麻的虫子,她成功被恶心到,所以现在嫌弃得很。
龙傲天:“…!!!”
不,它不要叫狗蛋!
为了保护姓名,龙傲天将姐妹三人一步步击退到吊桥上,随后头尾直接将出逃位置盘旋着,吊桥下又是纷纷游动到无处挤下的变异水蛭,三人也知道它们的恐怖之处,所以只能僵持着身体,并不乱动,在想办法如何敌对。
而为首的老妇因为最大武器金蚕蛊没有了,她又恢复了老态龙钟,脖子上的伤痕开始溢出黑色血珠,
她现在的情况要靠着其他两个妹妹,所以即使阴沉着脸,也没有插一句话干扰她们的决定。
如果被放弃,那她死得更快。现在的局面就是能拖就拖,拖到将军仙灵看到她们有难,就能得救了。
也是她们大意了,没想到年轻人身上会有这么多助手,要是不显露,还真发现不了。
小虫子名为金蚕蛊,它有点开智了,平常都是被奉为宝贝来保护,现在被漠视就算了,还被弹到祭台上翻滚几圈之后手脚朝天,任它怎么动都翻不过身。
果然,平常吃太胖了,在关键时刻肥膘没有作用!
华灼自己动手将虫子给弹走,随后手指在裤子上不停磨蹭几下,想到刚刚那种软软又的触觉,她就是一阵恶寒。
华灼继续绕着石象走了一圈后又再次站到石象面前,她眯了眯眼,往后退几步一跳到祭台上,因承载力太重而四脚左右了晃动咯吱响。
金蚕蛊顺势得以翻身,然而又在华灼用力一蹬跳到石象上的四边沿空间时,承受不住的祭台轰然倒塌,而它则被埋在了烤乳猪的肚子底下,浑身油腻腻的艰难爬出来。
金蚕蛊动着胖乎乎的身体一边哼唧唧从烤乳猪的鼻孔出去,一边愤愤的想:等它出去了,就教训一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华灼此刻已经站在巨大石象上,她费力踮起脚尖,伸手一勾,却没有拿到这个不知名大将军的佩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长矮了?
试了两次还是不行,她只好后退几步到石象的角边沿,斜对着大将军,但正对着他伸出来握剑的石臂。
华灼动了动脚踝和脑袋活络筋骨,随后弯下膝盖,往前跑两步深蹲后用力弹跳起来的瞬间她顺势勾住了大将军的石臂,整个人吊着。
她将全部力量汇聚到手臂上,随后像做引体向上似的撑起身子往上走。
当身体走到一半可以拿出剑了,她放开右手唰一声抽出还完好无损的黑色宝剑,剑身上是复杂难懂的纹路,剑面反光。
华灼将宝剑横放在眼前打量,侧看时有着刺眼亮光闪过,她勾唇一笑,双脚蹬着石象在半空中来个后空翻,左手顺势将剑鞘拿走,当稳稳踩在地面时她耍了几下佩剑,极速残影,格外趁手。
“渍渍,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这把剑大概有几百年了吧,也许再过段时间都有传说中的剑灵了。”华灼将剑一收,曲着手指弹几下剑身,声音清脆响亮,内里没有任何损坏,相反随着时间走过还愈发沉淀着剑本身的气势,称得上是一把宝剑。
不过可惜,她不太喜欢用剑。
如果是长枪的话,也许会更加满意。
第67章 巨锤威力
见到她拿出宝剑,正在吊桥上僵持的三人皆是大惊失色,厉声道:“休要拿出将军佩剑!”
她们想要跑上来,但是才一动吊桥就剧烈摇晃,差点没有站稳掉下去,底下黑色河流声音更大,有很多沿着崖壁爬上来,她们顿时僵住身体,便不再敢有所动作,只能紧紧盯着华灼,不断祈祷将军赶紧意识过来。
华灼没有理会后面人地叫唤,而是掂量两下手中宝剑,在剑柄的头上发现了一个扇形标记,这个和头顶上小洞窟的形状很相似,所以说
她瞄准洞口,直接将长剑一甩,听见微微一声破,在小洞口里布下的阵眼被毁掉,长剑在空中掉落时翻几下后插入地面,剑身颤动摇晃,还发出嗡嗡声。
被阵眼阻挡的日光瞬间洒落下,好似舞台上的一束聚光灯般齐聚打落在石像上。
见此,在三个老妇人吓得腿软跌坐吊桥上,失神呢喃着:“完了,完了,我们都要完了。”
只被日光曝晒没一会儿,石像咔嚓一声响出现了几道裂痕,到最后全部分崩离析,变成一块一块石头“轰”一声全部倒地,顷刻间为粉末,烟消云散。
金蚕蛊刚从烤乳猪鼻孔钻出来又吃了一鼻子灰,本来高大上的淡金色扑上一层白灰,瞬间变成脏兮兮的灰色,只露出芝麻大小活灵活现的眼睛咕噜转。
为什么蚕宝宝眼里常含泪水,因为生活太过艰难了。
华灼走过去捡起拔出宝剑,扯出被祭台压在底下的红绸擦拭一下灰尘,这才将宝剑插入剑鞘。
她踩着杂物,用剑尾一撑便站在高台上。
从下面往上看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一个平台,可是当站在上面朝下看,可以看到平面上被分出两个部分,里面部分下移几厘米,而且中间还有一个凹槽,想必这个凹槽就是进入里面的机关。
但放入凹槽的东西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浪费时间去查。
所以…
华灼画出一张巨锤符,神符画好之后就幻化成一把比她还要巨大几倍的黑色铁锤,看起来千斤重,威力肉眼可见。
她将宝剑放在一边,双手握住手柄,适应两下双脚叉开稳住地盘,后往后甩时手臂肌肉鼓现,随后一咬牙,用尽七分力气汇聚在手上,向前弯下腰时狠狠捶向凹槽。
“嘭!”一声巨响,在山洞里回音不断,都能感受到洞壁在震动,石子哗啦啦滚动。
华灼也没有期待一次就能成功,所以她连续锤了三次后暂时将巨锤放在旁边休息,她气息有点点乱,额头冒了一点点细汗,微微张开唇瓣喘息。
锤开水泥这还真是个体力活,特别是加上这个巨锤的重量,她天生大力气都有点吃不消。
地面震动的同时让吊桥不断松动,忽然有一角脱落崖边,吊桥极速下落了一点,她们三人从震惊回神后便是紧紧抓住延边绳索,脸色苍白藏不住的恐惧,如果掉下去绝对会被变异水蛭吸干啃食。
到了生命关头,她们平日里说活够了,不在意生死的说辞早就抛之脑后,现在只剩下害怕。
而且变异水蛭的恐怖,她们是最了解不过的。
龙傲天惊得五爪紧握:“……”
主人这个锤子看起来好威风。
金蚕蛊:“……”
这个响亮回音震得它脑袋发晕,软趴趴的跌在地上任由石子滚过身体,眼白一番躺尸。
它放弃吧,已经爬不动了。
……
因为破坏了阵眼,所以莫大河他们第一时间就有了联络外面的信号。
他刚想打去警局,莫小河的电话就进了,一接通后满是着急喊道:“大哥,你们去哪里了,怎么完全消失一个星期都联系不上?知不知道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说你们穿越,掉入黑洞,被外星人抓的都有。”
虽然知道有大师跟队,但是几十号人突然消失不见一个星期,他也是急得来回转,只能对外说这是秘密拍摄。
他都想要是再不见人,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莫大河:“……”
这届网友的想象力真不错。
但是小弟说他们消失了一个星期?从他进来拍摄到昨晚的尸体出现,不就是才四天时间吗,而且前两天他还和妖妖视频,和老母亲报平安,和老弟打电话尬聊维持兄弟情。
他嘁眉再问一次:“你确定是一个星期?”
莫小河外面没有老总的高冷态度,直接翻个白眼:“要不然呢,我会那么着急。”
莫大哥也搞不懂:“我也不太清楚,现在大师不在,等她出来后就知道原因了。”
是他们过得慢,还是外面过得快?
这对话让周围其他人听到,都是面面相觑,有人嘀咕说碰到鬼打墙了,有人说误入某个折叠空间了,各种各样的讨论都有,但大发的脑洞也能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太过害怕。
莫小河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等下你发条微博,告诉大家还在。还有,华大师的监护人会找你,你等会解释一下。”
挂了电话,没过几秒就有一道陌生电话进来。
莫大河好好解释了一通,然后又打电话给华灼的班主任解释,这才打给警局,告诉他们这里命案的大致情况。
他去看了一眼尸体还在,走出房间的时候就对上了剧组里好奇的眼神,就连住得远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男主苏钦宇,和女主木轻都是八卦眼神看着他。
莫大河咯吱一声关上门,挥挥手道:“可以出去了,你们就先回去,拍摄的事情等过两天再继续。”
虽然死的是一个龙套,可也是人命,而且还在他的剧组里,总要解决好才能继续拍摄。
苏钦宇摇摇头,笑容很硬汉的帅气,“莫导,我还是跟着大部队走吧。而且华……小灼现在还没有回来,我们先走不好。”
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他已经大概猜到华灼的身份,等着自然是存有私心。
木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莫大河,点头赞同道:“莫导,我也是这样想的。”
大家都是人精,发生了小龙套和夏枫身上的事情,现在难得碰上一个有本事的大师,自然也要小心一些,谁知道会不会倒霉碰到。
而且等大师回来之后,可以拉近一下关系,或者检查身体有没有异样,买个护身符带着也不亏。
夏枫更不用说了,他后背的诡异图案都没有消失,恨不得丢下脸皮华灼走哪跟哪,又怎么会走。
几个主角都表态了,下面的演员虽然觉得和尸体待在一个小院子里很人,但人多力量大,挤在一起也没有那么害怕了,所以都表示等华灼回来再一次起走。
莫大河扫了他们一圈,将各人心思纳入眼底,也没有说什么。
谁都会有私欲,且求个安心也很正常。
而莫大河还不知道,在他发微博说目前正在山洼村拍摄取景的时候,网友顿时沸腾起来。
山洼村已经变成了不知多少年的废墟,而且听说很诡异阴森,有些胆子大的灵异主播去探险,然而只走到村口进不去就算了,还被看见一排排鬼新娘给吓得不轻,屁滚尿流走了。
莫导居然说在山洼村拍摄取景,这不是太倒霉,就是进入到不干净的地方了吧…?
某个不知名网友的猜论一出,很多去过的灵异主播,开车经过被吓的网友等等纷纷被炸出水面,现在说着当时的事情还心有余悸。
这条热搜纷纷挤在第一名,居高不下。
毕竟神神秘秘又诡异的东西,而且还是真实存在不是虚构,很受到网友的注意,勾人去看。
同时关注山洼村和剧组官方微博的人也更加多了。
一些粉丝都到自家偶像微博下留言,期望平安归来。
华灼出道没几天,但骚操作更成功让人记住,所以也有粉丝去留言平安。
第68章 婚礼现场?
和上次去无名山一样,蒋斌徘徊在一个废墟村口却找不到方位进不去,急得撸了不知道多少遍寸头。
他查过资料,这个村子名叫山洼村,在六十年前开始至今已经没有了人迹,甚至庞大村庄连一个后代都没有留下。
传闻整个村的人是因为一场病疫死光,也有传说是被恶人屠村,但不可否认的是有人开车经过这里,或者大老远隔壁村的人偶尔会听见哭声,甚至还有迎亲队伍,一个个鬼新娘在飘过。
有着这样恐怖传闻,导致这片地区可说得上是荒无人迹,没有开发商会来,也没有人敢来看。
而且只要没有闹出轰动事情,或者当地政府部门没有主动上报,不然国家政府特殊部门是不会派人员来理的,因为他们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莫大河居然说他有一天翻到山洼村的景色很符合他拍摄电影某些片段,这个就让人诧异了。
这里不是属于他所处警局管辖范围,但因为华灼在里面,所以他还是加入了搜捕队伍。
方向抱着一个无线电话不断拨华灼的电话,直到刚刚才拨通,“队长,有信号可以打通电话了,但是华顾问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
今天已经九月11号,没交话费停机也很正常。
蒋毅捏了捏眉心:“……先打给华丫头的导演,经纪人。”
他掏出手机帮忙充了几百块话费,设定每个月按时充值好了。
打了莫大河的电话刚接通没讲几句,骑在雷霆身上的小鬼头穿着可爱西瓜衣服,奶声奶气道:“雷霆,出发!”
雷霆是个很宠幼崽的成年汪,所以配合地往废墟里面走。
见此,蒋斌立马挂断电话,大手一挥,一大部分人紧跟身后往里面走。
走过残破村口的时候他们好像有穿过一个薄膜的感觉,且进到里面的景象和外面简直是天差地别,这里小桥流水人家,青砖红瓦,花草树木丛生,一片生机勃勃景象,除了没有人烟之外,根本和废墟不沾边。
村门口有个红色牌匾,上面写着山洼村。
蒋斌转身走出去,随后又走进来,对比一样没有变化,果然是两个天地。
方向握紧腰间配枪,警惕眼神看向四周,突然在一个草堆里看到一点点刺眼亮光,他走过去蹲下剥开草丛,赫然发现了一支半身陷入泥土的钢笔,只是在笔帽的一圈是银色,所以会产生点点反光,
他从口袋里拿出白色手套戴上,将钢笔拔出来,弄掉上面的泥土后走到蒋斌旁边,道:“队长,发现一只钢笔。”
蒋斌打量几眼,“这个款式,还是英雄牌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出产的钢笔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时候他父亲也有一支,平常宝贝得很,每天都擦一边才放心,等他考上大学的时候父亲作为礼物送给他。
毕竟上了些年头,蒋斌怕被用烂,只是偶尔拿出来用,比如说结婚签字的时候,平常都好好保存。
蒋斌抬头看向其他人道:“你们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发现。”
其他人应下,在附近范围搜索。
等走到里面,他们看到了莫大河他们一行人,了解大概情况后,就听见了远处竹林传来三四次咚咚咚声。
蒋斌抬手示意其他人跟着雷霆和小鬼头走,他转头看向莫大河,“你们先在这里做记录,我们进去看看。”
莫大河点头:“好。”
蒋斌将进来的大部分警察留下,方向也留下,只带着三个一起走进去。
只不过在碰到铃铛处的时候,他们过不去了,绕道走也没有路。
已经踩着变大的叶子飞过去的小鬼头看到他们无法前行,虽然撅着嘴嫌弃几句,他还是扯了片树叶变大,飞到蒋斌他们面前,示意跳上去。
蒋斌四人好奇看几眼,但也灵活跳上去,等他们站好,叶子突然飞起来,他们身子恍惚了一下,而后更多的是觉得享受,半空飞翔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别人御剑飞行,他们御叶飞行。
……
华灼简单粗暴的直接将凹槽砸开,石块啪啦裂开,然后齐齐往下坠,从斜坡石梯上滚了下去。
她有点可惜地摸了摸巨锤,如果这是她的武器就好了,然而只能用一次。
华灼恋恋不舍将巨锤挥散,随后弯腰重新拾起放在旁边的宝剑,踩着石梯下去。
石梯很高,起码有一百阶,但是不陡峭,她很快就知道走到了下面。
下面四周都是石壁,环境与外面的潮湿不同,而是很干燥,如果真是这样,那外面只能从腐朽尸体繁衍出来的尸和尸蛆是从何而来?
且只有一条路往前走,墙壁上也是点着油灯,再无其他东西。
这与外面张灯结彩的摆设有点不太一样,在她预料之内应该也是迎亲装扮才对。
华灼拿下一盏油灯提在前方,小心迈步走,眼神仔细看着四周有没有什么异样,听说墓地里一般都会有机关暗器,或者其他杀伤力强的东西。
她没有过下墓的经验,但是小心为上总不会错。
往前一直走了三分钟,出现一个分岔路口。
左边与右边的路一样,可也许在尽头的东西完全不同。
华灼举着油灯打量几秒,随后她转个身面朝刚刚进来的路,也就是外面石象的朝向。
从刚刚石象的占位来看,将军在右,新娘在左。但是这也不能直接说明站位就是选取的方向。
毕竟即使有着“无出其右”的说法,但是也存在“男左女右”的尊卑。
不过纵观古代封建礼教发展,大体上来说,一般都是喜庆活动左为贵,凶伤吊唁右为尊。
现在很明显就是娶亲的喜事,所以……华灼提着油灯往左手边走了。
她不知道对不对,不过两条路都是未知终点,其实选那边都差不多。
华灼走了大概十分钟,在走过一个拐角,她看到前方空旷区域很明亮,地上布了红毯,撒下很多糖果,四周挂着红绸布和鸳鸯灯笼,在门口点上了龙凤呈祥蜡烛在燃烧着。
里面传来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吵吵杂杂的讲话声,爽朗快活的笑声等等,真的就好似在参加一场热闹婚礼。
然而他们双脚都是离开地面走路,烧香没有味道,连他们摆在高堂的酒菜也没有任何烟气,一切都是假象。
华灼微眯着眼,迈着脚走上去。
即使摩擦地面才发出轻微声音,但是在封闭的暗道里加倍扩大,显得格外清晰。
“欢迎小友来参加本将婚礼,已备上好酒水膳食,请快快进来。”
一道粗狂正气的声音像3d环绕似的响起,夹带着爽朗愉悦笑声,听着倒不像会唆使诱惑,作奸犯科之人。
第69章 尚方宝剑
随后便有两个古代打扮的丫鬟迈着莲花步,扭捏身姿走出到门口,却不敢踏足越界出去一点点,恭恭敬敬屈膝行礼,脸上笑容满面,“请贵客往里走。”
华灼:“……”
这,还挺热情。
而且她是贵客,不是鬼客,难道没有看出来?
听说参加婚礼可是要给份子钱,虽然现在是鬼婚礼,那她空手走进去也不太好看吧。
华灼挑起眉头,走上前几步将宝剑放入她手上,“进去就不先进去了,你们将这把佩剑拿给你们将军,他就知道我的意思。”
然而才碰到一些,她们瞪大眼睛,两个齐往后退,面色恐惧地齐齐跪下,匍匐在地颤抖道:“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剑乃是生前皇帝御赐给将军的尚方宝剑,世间唯此一把,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触碰阿。
华灼有点蒙圈:“……”
她收回剑打量几下,除了过几百年完好无损之外,此剑全身上下并无任何特殊设计。
经过这两丫鬟那么一喊,轻歌曼舞的热闹顿时安静下来,华灼还能听见乒乒乓乓战甲上身的声音。
过了几秒,中间为首高大威猛一身黑色铠甲将军,他长着国字脸,面容严肃,正气凛然。
后面则是跟着同样穿上战袍的布下,手上拿着佩剑和长缨。
见将军出来,两名丫鬟连忙站起来,低着头安静退回去。
华灼一看这个大将军抱拳动作就是要下跪,连忙道:“先别跪,有话好好说。”
要跪也是跪这把剑的原始主人,也就是那不知时间朝代的皇帝,跪她作甚,还不想被折寿。
大将军已经微微弯下膝盖,但是对方手又持尚方宝剑发了命令,他心里忏悔对圣上自己的大逆不道,但还是听取命令没有跪下。
虽然不知外面过了多久,但是他永远都是大周的战神,戎马一生,是皇上生前最得力的臣子。
大将军看了眼尚方宝剑,又看向华灼问:“敢问贵客,您是从何处寻到尚方宝剑?”
当年他在边疆征战十几载,终于收复地域。
但是因为上阵杀敌多年,身上的暗伤不知有多少,所以班师回朝没多久,等他将虎符交上给新皇,便逝世了。
按理说他死后,尚方宝剑本应回归新皇手上。
要出现也是在皇陵,为何会在此地?
华灼嘁眉,有些诧异的反问:“这个就在你手上拿下来的,难道你不知道?”
外面的石象确实就是眼前这位将军的模样,而且还是他手持着这把宝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缘由。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其他辛密?
华灼眼底划过兴味,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从郭兴寻水龙企图控制成自己手头傀儡,到现在的尚方宝剑出现,看似无关联,实则又相似。
因为尚方宝剑开创者便是皇帝,所以剑也象征着皇帝,而皇帝换个称呼就是真龙天子。
两者之间有个相同点,那就是龙。
龙对普通人而言就是传说中的神物,但是对特殊人群而言,他们很了解。
从龙这个基点发散思路,再一一整理线索成为一条线绕回到原始基点,那便是最后的答案。
华灼想,她隐隐约约有点苗头了。
可问题是,布下一环扣一环局面的人是几百年前的人,还是现在的人?
也许搞清楚了这个,她想,好多问题都能够串联起来。
大将军也不是个傻的,听到华灼这样一反问,他马上想到了里面的疑惑点,眼神犀利有神,拧着黑粗眉道:“贵客的意思是,还有一个我在外头,并且手持尚方宝剑。”
华灼微颔首,又略是抱歉道:“对,不过外面的你是个石象,被我敲碎了。”
她很佩服保家卫国的军人,但想到化成灰飘散没有痕迹的石象,也是有点不好意思。
“石象?本将军的墓地在建时有去监督过,并下了死命令照安排行事,没有放置任何石象,也没有任何其他要供奉的东西。”大将军此时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身上煞气全开,脸色阴沉沉。
他身后的部下也是面色凛然,齐齐抬手握住武器,蓄势待发。
在大将军预感自己要走时,早已在皇上画好的风水宝地命人赶工建设墓地,过程中也有去监督。
除了在外头百姓会雕刻石象纪念,他是不会放置在墓地里。
因为有他这个人在,何需石象。
那只能有两种可能。在他死后墓地被人重新动过,或者说他死后没有被葬在自己的墓陵,而是被运到其他地方。
不管是那种可能,其目的都不纯。
华灼将宝剑在手上转一圈,随后直指大将军脑门,敛起玩味,眼神徒冷:“这件事暂且放一边,我现在有件事要问你。”
对她的不敬,大将军后面部下纷纷竖出剑刃,眼神不善。
大将军举起手,呵斥道:“你们都退下。”
他很清楚知道自己当年已经死了,且这里的人都是死的,就眼前的小姑娘是活的。
能够安然进来并且和他们这些鬼怪对话依旧没有怯场,想必身上有真本事。
他们也没有其他冲突,甚至还要依靠对方为他解答,切不可轻易动手得罪高人。
大将军道:“您请问。”
华灼眉眼下压,冷声道:“你们是不是需要很多新娘来祭灵,换句话说,你里面是不是有很多鬼新娘。”
即使很多人的死,都是经受不住几个老妇人用金钱,美貌,权利等等来诱惑成功。
比如昨晚死的那个女演员,只因为被诱惑说吃了她们的蛊,就会变得貌美变得幸运,很快跻身一线成为大明星,这才被引诱出去下手。
但是更有一部分人,是完完全全就被抓走杀害。
不管是哪一种,随意杀害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有深仇旧怨的人,实在是让人恶心。
大将军侧开身子,让出门口进去的一条道,“本将军只有一位夫人,便是现在正迎娶的爱人,其余部下有些已娶亲有些没娶。如果高人不信,可进来查看。”
高人说什么很多新娘,要是夫人听到这话,洞房花烛夜肯定不会让他上塌,没准腰间被掐得红红紫紫。
华灼勾唇一笑在他们脸上打量,收回宝剑,迈开脚走进去了,“那行,我进去看几眼。”
其实她也是挺好奇古人的婚礼是什么样,会不会和电视里演的差不多。
只是…面前这一幕让华灼有点震惊了。
堂堂古代将军的婚礼为什么会出现液晶电视,冰箱,洗衣机之类的现代物品,这也太与时俱进了点吧。
第70章 贼人作祟
里面很空旷,分成了三大部分。
不过现在装饰得很热闹,在正中间有个长长酒桌,上面摆满了食物和酒水,连红酒,香槟之类的都有,甚至还放着轻缓音乐,听声音貌似是李星元他们乐队的歌?
卧槽,现在连老鬼都知道时尚了。
在最前方阶梯高台上是排位,从下往上后每一排渐渐缩小,放在最高位置的排位则是有两个,一个是丈夫牌,名叫张天际,一个是妻子牌,名叫苏悦。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分别就是大将军和他夫人的排位。
扫眼过去粗略算了一下,排位起码有上千个,甚至有些没有地方放下了,都是写在同一个排位上。
她站立方位的左边拜访棺材,为首只有一个,后面放眼望去都是排列整齐。
右边则是堆积起来的箱子,还有几个武器架,也许是陪葬品之类。
确实没有石象,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非祭品。
三个老妇人说是给大将军祭灵,可如今并没有,那这些新娘都去哪里了?
张天际跟在身后,看着华灼若有所思,他问:“高人,您瞧见了,本将军并没有撒谎。至于您说的那些新娘,可以告知在下是怎么一回事吗?”
他死后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突然有一天居然可以从已经化成一抛灰烬的尸骸里飘出来,甚至离开棺材。
没过多久,其余和他一起入葬的忠诚部下,还有那些已经死去,但是被他们购买尸体回来的陪葬丫鬟下人也都出来了。
在墓地中心位置可以随意走动,但他们不能踏出那个门口,只能被日复一日禁在这里。
而这个墓地确实和他生前监督修建一样,再加上不能看其他地方,所以并没有多想会不会还是在他的墓地里。
华灼也没有隐瞒,将大概情况给说出来了。
听完之后,张天际紧锁的眉头深成沟壑,脸上愤气难掩,握紧拳头咯咯响,怒睁着铜铃大小双眸,振振有声道:“本将军一生都在保家卫国,守护黎民百姓。死后更是拒绝活人陪葬,怎可会做出如此残害百姓之邪术,此事定有贼人从中作祟。”
一时军人,一辈子都是军人。
他绝对可以保证没有用邪术害过任何姑娘家,更别说会唆使人杀了她们做祭品,甚至给部下当新娘,真是天方夜谭。
华灼对他的话没有多少怀疑,这个将军确实有战场上带下来的煞气,但一身浩然正气护体,还有着深厚功德守护,如果不是被禁锢在这里,不管是投胎还是谋业,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她而是拧眉疑惑道:“那这些新娘,都被送去哪里了?”
她右眼皮有点跳,总感觉这些新娘的真正用处会是很不利。
“我知道一点,也许会帮上忙。”
突然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子声音在背后响起。
转身只见在为首的棺材里飘出一个身穿红色嫁衣,戴着精致漂亮凤冠,画着极淡妆容,浅笑间气质温婉贤淑。
她的目光落在华灼的身上,看到现代人的打扮,眼底闪烁着怀念和黯然。
她一落地,张天际立马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黑脸遇春风立马变柔和,连说话都放轻声音,生怕吓到爱人,“夫人怎么出来了,这里有点乱,待为夫解决事情后就好。”
今天本是他们大喜之日,虽拜过高堂天地便是喜结连理成为夫妻,可热闹的婚礼总归是被打断了。
但不管死后多久,他心中的责任感还在,现如今有人用他的名义杀了那么多人,不可能置之不理,张天际只能对夫人说抱歉。
第71章 苏悦之死
苏悦当然不介意,她又不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之人。
况且这件事情,她也想为自己报仇,为那些无辜死去之人报仇。
苏悦看向华灼,轻叹一口气,娓娓道来:“我17岁时是七四年下放的知情,那时候是在山洼村山背后的莲花村。原本也就是这样过去,可是发生了一件事,我的人生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说到后面,语气有些激动,眼底带着丝丝怨恨。
张天际紧张兮兮的看着她,手上一直拽着没有松开。
没一会儿,苏悦自己恢复了情绪,轻笑一声,对张天际说了句没事,之后又继续道:“当年有个回城的名额,几十个人争夺,可想而知这里面会有多少的龌龊事。我自知争不过,所以也就没有参与其中。可是有一天突然私下里流传说名额定下是我,是用身体交换得来的,知青们对我充满敌意,村里妇女说我不知羞耻,其他男人见了我就是想乱碰。”
说到此,苏悦紧紧抓着张天际的手,隐忍着满腔怒火,她闭上眼睛整理好情绪,这才缓缓张开,嘴角弯起冷笑重新道:“有天下工,同我住一起的女知情约我去上山挖野菜。那时我早上被村长媳妇无缘无故打了一巴掌连带着难听的辱骂,处于被排斥状态,心想去散心也好,然而一去也将自己的命给弄没了。”
“那时候我们走到山里,她突然用绳子把我绑起来,将一只恶心的虫子放到我嘴巴里。等我醒过来时,已经穿上红嫁衣,手腕被割破,控制不住的身体踩着刀片一步步走到个洞口前流干了血最后一滴血,亲身感受到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滋味,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苏悦颤抖着身体,眼里蓄满了泪光。但是流不下来,因为她是鬼,鬼是没有眼泪的。
“不怕,不怕,为夫在这里。”张天际要心疼死了,连忙将人拥入怀里笨拙却真挚地拍着她的背部在安慰。
苏悦吸了吸鼻子,红着脸退出宽厚怀抱,继续道:“我走到洞口的时候确定已经自己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有意识。等她们将我的尸体放入一个棺材后推入深渊,我飘了出来,发现有个阶梯进入了这里,随后就和天际相遇,再也没能出去过。”
这就是她简短的一生,只是活了十七年就这样被害死了,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害,死得何其冤。
如果不是遇到夫君,她想,她的怨恨可能会变成厉鬼索命也说不定。
听完了苏悦的遭遇过程,华灼可以肯定的说,此事绝对预谋已久,就连苏悦因流言蜚语被孤立排斥都在计划之内,好容易放下防备杀害。
但现在只发现两个还看见的被害人,依旧不能确定她们身上都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共性价值,除了都是女性之外。
华灼嘁眉深思,抬眸问道:“当年约你去后山的人,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人如果还活着,就是重要突破点,但极有可能被收尾消除了。
如果只是一个组织外部稍加利诱威胁的棋子,在完成任务之后为避免节外生枝,一般都是被抹杀的下场。
但也不排除这个人就是组织之内的猎者,埋伏在普通人群中就是为了寻找可以成为他们计划条件的新娘。
苏悦点头:“她叫郝梅,平常沉默寡言,人比较孤僻,很少讲话。”
对于仇人,她当然记得。
华灼:“你说的深渊,是不是暗道进来的那个。”
苏悦:“如果没有改变位置,就是那个了。那时候一起被推进去的还有其他八个棺材,上面都贴了一个东西,可我忘记是什么了。”
那时候她刚从身体里飘出来没几秒,棺材和尸体就一起被沉入深渊,图形也只是在眼前一闪而过。
华灼点头表示知道,既然这里没有什么线索,她便想转身往回走,去另外一个通道寻找。
然而被张天际叫住了,他问道:“敢问高人,可有办法让我们可以出去。”
华灼停下脚步,偏头一问:“你想出去做什么?”
他们身上都有福泽庇佑,留在这里好好修炼,将来定会有所成就,出去了可就会沾染人烟之气,不利修行。
张天际低头看向旁边的苏悦,眼底满是柔光爱惜,“我与夫人如今喜结连理,便想去远远拜见岳父岳母一番,顺便解了爱妻的思念之情。”
他们这里摆放的东西都是每年岳父岳母烧给的礼物,他娶了人家宝贝女儿,自然要上门拜访,虽然只是单方面的见面,但也要做到心意足。
华灼打趣一笑:“你倒是很护妻,就不舍这里的修行环境。”
张天际摇摇头:“能与夫人相遇相爱,已经是对张某最大的福恩。”
他到死都是孤家寡人,一生奉献给了国家。如今死后轻松下来,又遇到心上人,是他的荣幸。
华灼撇嘴渍渍两声,吐槽道:“这年头,连鬼都要撒狗粮。”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而且跟着出去也好,她回想起来,还有件事需要帮忙呢。
而且对方大费周章的将几百年前一国战神牌位放在这里肯定有所利用,她如今都带走,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而刚还上债务,又要跟小锦鲤赊账了,而且只能借一天还要花费一千功德值,真是个死抠门。
法器是个紫玉葫芦,专门收这种妖魔鬼怪,但也不会被炼化。
在华灼要收走张天际和苏悦时,一众士兵齐刷刷单膝跪地,响亮道:“末将永世跟随将军!”
他们生前就跟着将军驰骋疆场,死后也是将军的部下,永远不变。
他们一跪,那些仆人和丫鬟也都跪下,“奴才也愿意跟随将军夫人前去。”
奴才的本分就是主子在哪里,他们就在那里。
况且夫人说了他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没有丢弃的道理。
张天际看向华灼,为难又动容:“这……”
华灼大手一挥:“行了,都一起吧。”
反正也没有想落下其他人,此举正合她意。
等把他们都收进紫玉葫芦,她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交谈声传来,耳朵微微一动,是蒋斌他们。
华灼走出去接人,猛然看到他们身后有个黑影在墙壁上攀岩,随后落在地上变成双脚站立的巨人,举着把锋利斧头朝他们砍下来。
第72章 上头接手
但小鬼头的反应也很快,直接让雷霆转身跃起,一巴掌拍散了这团煞气。
后知后觉的蒋斌四人回头,皆是一愣。
刚刚没有看到,这团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果然,进入到墓地里都不能在任何时候放松警惕。
华灼走出去,提下墙上的油灯往外面走,道:“蒋叔,你们过来有上报吗。”
“有。”蒋斌回神点头,看着华灼的后背,轻声道:“且上面刚刚突然打电话来告知,这件事情不能继续插手,他们会派人下来处理。”
他也是才接到的消息,心里一阵莫名。
之前山洼村的事情并没有理会,为何突然之间又说要处理,不让他多想都难。
“噢,那也挺好的。”华灼挺住脚步,然后继续往外边走,耸耸肩无所谓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回去了。已经很久没去学校,老班可能气得头发都长了。”
她没有一点勉强,相反很愉悦,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老是查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会觉得乏味,这人一乏味起来就暴躁,暴走就想打人,不好不好。
虽然如此,蒋斌还是很抱歉:“这件事情本该是你做的努力最多,现在就这样被喊停,我会帮你争取到功劳的。”
相比于其他人,甚至国家派遣下来的特殊人才,在这些事情里面他更相信华丫头。
但上级命令不可违,他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尽量帮华丫头争取该得的功劳。
华灼单臂抱起一只举着双手要抱抱的撒娇小鬼头,宝剑刚刚已经放进紫玉葫芦里了,所以没有人发现她拿走。
蒋叔所言的功劳,对她来讲可有可无:“没关系,尽我所能罢了。”
而且这件事情在一定程度上,似乎和她也有一点点的牵连。
蒋斌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但还是在心里默默的决心,一定要帮忙争取到功劳。
走到进来的分叉路口,华灼顿步往右边深深看了一眼,随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去探查,不过她现在去查也查不到什么了,只是对方想要留下来迷惑视线的东西罢了。
毕竟很多时候最要不得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思想。能布下庞大局面的人肯定不是个傻子,又怎么会轻易暴露出危险呢。
虽然事情交接给其他人,不过这三个老妇人还是被关押回去。
真凶就在眼前,总要为死去的人做个交代。
事后知道自己被引诱进入早已荒废的村庄,莫大河一阵后怕,浑身凉凉。
如果不是认识大师,如果不是有妖妖在护着,他是不是也会死翘翘了。
鉴于此,接下来的拍摄旅程,他都要给华灼检查一遍安不安全才敢继续。
而夏枫…他这个遭遇有点超过联系之外,而且那天确实看到了有个影子闪过,但没有任何线索,华灼也不好判断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让他先这样吧,经过她一打岔,暂时也不会要命。
夏枫:“……”
这么草率的吗!
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命,夏枫除了拿着很多符纸全身武装,连房子也买在了华灼家旁边的旁边的旁边……因为都住满人了,还是平常难以见上一面的大佬们,他住的得有点惶恐。
华灼自然不介意,小鬼头和雷霆的托儿所又多加一个,何乐不为。
在他们离开后,有一个身影悄悄淹没在人群中消失。
他走了很远,到暗处坐上车离开,拿掉了假发,撕掉人皮和喉结,露出本来的样貌,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女人。
前面司机背对着看不清面容,且戴着鸭舌帽,但是看到了他吸着一根烟,头发很长。
他讲话,是一道男子声,嗓音还有点磁性,“梅姐,事情进展如何。”
名唤梅姐的人开始整理着齐肩头发,涂着口红,神情高冷,“差不多完成,出了点小差漏,但还也不碍事。”
男子轻声一笑,抬眸瞥向后视镜,似笑非笑的打趣道:“那位可是说要圆满完成,您就不怕被惩罚。”
想到那位的手段,他就是后脊一凉。
郝梅面色不改:“你什么意思。”
“我……”
突然一道不男不女的阴森语气出现在车内,他们二人皆是面带严肃,没有再吭声。
“任务完成还算可以,此事先告一段落,你们两个都回来。”
“是。”
话音一落,车头面前出现一个黑色大漩涡。
男子脚踩油门直接开了进去,随后漩涡渐渐缩小,连人带车都消失不见在偏僻小道上。
……
今天早上9点,顾鹤之被部门紧急叫回了北京。
他下了飞机,坐上由古立开来的车。
后座位上已经坐着位身穿军装,坐姿端正,气质冷漠的英俊男子,他正用白色手帕擦拭一把黑色短手枪。
看到顾鹤之打开车门坐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拿起旁边的文件递过去,声音低沉冷淡,可往日惜字如金的他罕见话多了一点点:“这件事情有点棘手,只能交给你。”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喜欢被约束,当年会答应成为特殊部门一员,他也是微微吃惊。
虽然一直很少参与他们部门的决定,但他的本事就决定是作为压轴王牌。
他们担心会拒绝,这才让他来当说客。
即使顾凛之并不认为,这个看似清冷无求但很有注意的弟弟会听自己的话。
然而这次顾鹤之也只是翻看了一眼,看到山洼村,还有华灼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没有犹豫的应下:“好,我知道了。”
他准备了好久的生日礼物,这次可以送出去了。
听此,顾凛之颇为诧异地掀起眼皮斜睨了一眼嘴角弯起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的弟弟,这还是他那个清冷的弟弟吗?
他蓦然问了一句:“为什么?”
话了觉得有点插手弟弟的事,顾凛之补充道:“如果不想说,可以不说。”
兄弟俩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从来不会干预彼此的私生活。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问弟弟做的决定。
顾鹤之嘴角弯起的弧度越发大,眼底柔光,清润声音带着些笑意:“因为我喜欢的人在。”
因为她在,所以想靠近。
就是怎么简单而已。
顾凛之:“……”
这一问,就问出了超出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他有点受惊。
顾凛之收起手枪,转头看向弟弟,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实在难以想象看起来就像是无欲无求的仙气弟弟也会有陷入感情的一天,染上了凡尘气息,但看起来更加真实。
顾鹤之摇摇头,脑海里想到了人影,眼底愈发柔和了:“没有,她还不知道我喜欢她。”
顾凛之:“…你可以表白。”
如果弟弟表白,很难想象会有被拒绝的一天。
顾鹤之反而拒绝了这个提议,“不,暂时先不表白。”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要再等等。
顾凛之微挑眉心:“你不担心被捷足登先。”
想到女朋友喜欢看偶像剧和小说,经常嘀咕什么男二之所以为男二,就是在感情上不够强势,不够主动,老是犹豫不决,还看着对方幸福就好的心思。
此刻他不自觉带入弟弟,发现还挺符合。
然而顾鹤之眯了眯眼,纯净笑容里蓦然有着点邪气,指腹摩擦着华灼的名字,垂眸睫毛颤了颤,轻声道:“鱼儿再怎么四处游,也不会离开水源。而在她的周围,无人可以插入其他河流。”
他只是暂时没有表白,不代表着给别人靠近的机会。
顾凛之:“……”
果然,弟弟还真是芝麻馅的白包子。
第73章 月底模考
等华灼在外面拍戏,空闲的时候除了复习考试书本,就在微博上和一群爱妃互撩。
虽然参演的唯一一部电影还没有播出来,但是有着很多人流量明星与大佬们的关注艾特聊天,再加上她经常发一些硬核视频,爆笑如雷的微博,甚至毫不掩饰和粉丝讨论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原地不断圈粉。
前几天有群网友冒出来一直在讽刺她被包养有后台之类诋毁的话,华灼没让粉丝怼回去,而是直接放上一张拳击台图片,并了那些黑粉,极其嚣张道:“你要是个人就过来,我们拳头解决,不是人就摸着键盘瞎哔哔。”
这一波骚操作,又成功炒火了自己,虽然她认为是在实话实话,不明白网友为什么讨论得劲。
再次被带飞的营销王牌孟广摊手表示,他这个经纪人有点多余。
九月21号,华灼的戏份结束。
回到家没来得及拆生日当天大家送的礼物,就被告知老区要开始动工了,她只能搬家,直到22号晚上,也就是今天晚上才能拆开。
全部礼物都被她珍藏在了储物箱里,而向文睿送的一把精致小刀,还有宋糖送的一把短匕首最符合她的心意,所以华灼没有藏起来,而是时不时用一下练手。
九月23到九月24号这两天是他们学校组织的月底模考,测试一个月来的学习情况,以及有没有对之前知识的巩固学习。
开学第一次考试,大家还是挺紧张,比较华国传统想法:开门红。
华灼昨晚的时候自己跟老班说会回去考试,所以今天早上拿着安茶准备好的笔袋,在一群鬼和警犬的紧张注视下,她踏上了战场…不对,考场。
摸到口袋里苏悦早上煮好的两颗鸡蛋,并嘱咐一定要吃完会有好运,她就是无奈叹气。
家里有个喜欢嘀咕要端庄淑女的安茶,还有个喜欢缠着叫她跳舞唱歌的张清,也就是那在马路唱歌的女鬼,现在又多加了一个老妈子苏悦,每天真是“热闹”成一片,简称鬼屋。
果然,就该选个日子让他们全部都去投胎,每天吵来吵去,耳边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吵死了。
华灼单手骑着自行车,心里吐槽不断,但是配上一盒热牛奶,两颗鸡蛋都乖乖给吃光了。
她这是继承勤俭节约,不浪费费粮食的传统美德,华灼这样告诉自己。
考试在九点开始,除了期中考和期末考,其他平常的小测试都是一个小时考一门,考到12点正好三门结束。
变态吧,外国语中学就是如此不着调。
华灼踏进教室的时候,平常吵得像菜市场的班级,此刻都是翻书声音,还有人一边默写一边默念加强记忆力。
就连向文睿也乖乖抱着本语文书在默背诗歌,看到她拉开凳子坐下来,也只是抽空瞅了一眼,又开始奋笔记追。
开学到现在总共学了四首诗,这次会抽一首出题,没人知道是哪个首,但这变相是个送分题,大家都卯足劲将诗句刻在脑子里。
华灼单手撑着下巴,眼神随意看着大家挠头搔耳的样,手上快速转笔,嘴角微翘笑了笑。
青春呐,就是从考试开始。
甭管他们平时怎么浪,不也还是一样败在考试的五指山下。
感慨的同时,华灼也默默抽出了一本高考作文大全,开始背优秀范文和例子。
作文这个小妖精,有点难搞定。
第74章 校园文化祭
24号下午前两节是物理和化学的实验课堂测试,第三节则开班会。
等变换位置统一考完,他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顺便去走廊搬东西。
宋糖刚想抱起地上的一摞书,就被华灼轻松拿起来往教室走,顶着其他女生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她得意洋洋一笑,赶紧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华姐,我们班的校园文化祭,你想出什么节目阿?”
去年他们班出了一个章鱼小丸子,因为几个掌厨的专门去学过,所以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销量也很好,然而只是抵了支出费用,根本就没有几块钱利润,因为大多数小丸子都进了他们班里同学的嘴巴!
这叫自产自销了。
所以吸取教训,今年不能够卖吃的了,可以做一些其他的生意。
校园文化祭?还有这个活动吗?
刚转校来的真土鳖华灼有点打开世界大门,偏头问到:“校园文化祭?那是做什么。”
上半学期的活动不就是运动会和元旦晚会了,她之前的学校都是搞这些,还真没有什么校园文化祭这种活动。
朝阳中学曾经有过跳蚤市场,然而昙花一现,到了他们这届高一的时候早就没有再举行过。
宋糖兴致勃勃道:“九月份是菊花和……”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一道五音不着调的歌声给打断了。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沐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她们旁边,怀里抱着一堆漫画和课本,卷起了一个本子当话筒在嘴边开始高歌一曲。
讲话被打断,宋糖扯了扯嘴角,一巴掌直接抽到他后背,横眉倒竖,语气凉森森道:“想知道菊花残的感受吗,我可以帮你介绍会所。”
沐全顿时憋住下一句歌词,缩紧翘臀,眼神警惕的看着她,往旁边侧退一步,用手挡住胸前,“你别乱来了,我反抗起来连自己都害怕。”
“呵,就你这个小身板,我随便找一个都能让你半身不遂。”宋糖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边,嗤笑间眉宇都是浓浓嫌弃。
沐全瞪眼不干了:“你说谁小身板,我可是有腹肌的!”
“呸,你说有就有阿,有本事亮出来给我看看阿。”
“卧槽你个女流氓,大色鬼。”
“……”
两人就这样吵起来,堪比三岁小娃。
华灼心里翻个白眼,独自走开将书本放在宋糖的位置上,走回到她位置坐下时,向文睿已经在哪里翘着二郎腿打王者农药,正聚精会神,打得很投入时身子还跟着走位在扭动,看起来有些傻缺。
一个校霸,按理说用的比较是那种霸道厉害型的英雄,比如孙悟空,然而他用了大乔,一言不合就回家,看到敌方过来就放个圈圈,开团战的时候一个圈圈在脚下,导致队友刚想收割残血,大招才放出来就突然被送回去,他的队友都在发言无奈。
这波操作确实够骚,华灼还能听到他那不乐意的嘀咕声,“不跑,要是团灭,水晶不就完了。”
不过也许被说多了也自知理亏,他并没有发言,也没有开语音,默默跟在小鲁班后面走。
华灼:“……”
换作是她,也绝对会气到头发竖起。
虽然知道不是故意的,但眼看人头就要到手又突然失去的滋味,真的很抓心挠肝阿。
意料之中,这局没有坚挺多久,在华灼收拾好课桌抽屉后,他们就失败了,听到了星碎的声音
向文睿将手机扔在桌面上,双手环胸摇着凳子,气得偏过头,拧眉道:“浪费我那么好的战绩,居然输了。”
他还差一颗星就上钻一了,现在又掉,真是糟心。
闻言,华灼斜睨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说的是1-0的战绩?”
逃跑的本事一流是肯定的,但好战绩就没有看出来了。
向文睿瞅了她一眼,挑高眉头,神情还挺自豪道:“不是谁都能有这个战绩。”
能赢的前提不就是要先活命,看看他辅助的小鲁班,死亡次数减到才有三次,那还不是靠他才能做到的事情,真不知道好歹。
小鲁班:…是没死到可以绕地球,然而人头也就是一个巴掌,经济倒数第二罢了。
华灼嘴角一抽:“…你还挺自豪。”
幸好他们没有组队,不然要是敢接受单挑……呵呵。
向文睿微抬着下巴,眼神显而易见的赞同,转而他又解释刚刚听到的文图:“我们学校的校园文化祭是由高一高二组织的活动,高三负责游玩就好。这个活动是外国语学院第一届校长定下的,因为那天是他和妻子相爱并结婚的纪念日,而且也是学校后山花海盛开最漂亮的时刻。”
他去年参加过,确实很挺好玩。
向文睿:“文化祭当天我们学校会开放一部分人进来,学生也可以邀请朋友和家长前来参加。”
今年他们班要举办什么活动呢?卖东西做过了,而且太普遍不够新瘾,这次需要想个与众不同的才行。
华灼了然点头:“听起来还挺好玩的样子。”
果然,每个学校都会有每个学校自己的文化特点。
向文睿问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如果是卖东西,那就算了。”
华灼:“……”
她还真想说卖东西。
以前跟着外婆去摆摊卖酱饼,或者一些杂七杂八的食物,这些不饿肚子的手艺还是有的。
不过没说就被否定,她也没想到其他建议。
在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老班手上拿着印有“学业有成”四字的亮晶晶红包走进来了,大家也渐渐安静下来。
老班环顾一圈,满意点头,随后笑容满面道:“你们也都知道了这一年一度的校园文化祭就要到了,至于要出什么节目就由你们自己决定。这是学校提供的五百块钱作为你们本金的一部分,剩下资金,我想你们可以筹集解决,但是不要过于夸张,最重要的是享受活动本身。”
可以说他们全校学生家里都有矿,最缺的就不是钱了。
所以对于这种亲自动手可以锻炼自己,可以促进同学友谊的活动,他自然希望他们能够真真正正的享受其中,而不是一声令下叫别人来做好,然后翘着腿看。
如此一来,那也失去了活动本身的意义。
有个人笑着嚷嚷道:“老班真嗦,去年已经办过一次了,我们又不是傻帽,都晓得滴。”
其他人也是噗嗤笑喷,有几个男生回头瞪了一眼,翻了个大大白眼道:“你就是那傻帽。”
安静的教室又热闹起来。
老班也没有管他们,而是继续笑眯眯道:“这节课你们就讨论出什么节目,讨论好了几个班干组织其他同学一起完成。如果需要帮忙,就去办公室找我。”
毕竟是自己要带的崽,虽然他们整体动手能力都很强,不过在他眼里都是一群中二年纪的小孩子,还是有点点不放心的。
平常怎么嫌弃都行,但是其他老师一谈论,他就不干了。
而且老说他们班的学生怎么怎么样,可是一群纯真少年的学生能给他这个老师带来了无限欢乐,也很尊重他。
唯一不好的点就是…玩性大,不太爱学习。
“知道了。”x全班。
等老板一走,他们又马上乱完,随意走动组成一个小团体讨论要出什么节目,班里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但很有活力。
最后在白板上敲定了四个节目。
1、骑士女神甜点屋
2、鬼屋
3、动漫角色cosplay
4、乐队
在四个中选取一个,大家争得那是热火朝天,面红耳赤。
最后骑士女神甜点屋以一票之差取胜。
选好了节目,接下来自然就是分配工作。
其中要选取五名女神,五名骑士。
华灼本来趴在桌上看着他们在讨论,没想到有人叫到了她的名字,让她去当女神?
华灼想也没想就到:“除了女神,其他随意。”
虽然没有参加过,但是女神听起来都要穿裙子,她还是算了。
不过这是集体活动,也不能直接拒绝,还是要表态会积极参加的。
那想而知,讲台上戴着银边眼镜,皮肤白白,看起来很书生气质的班长突然笑得腹黑,“既然这样,那就当骑士吧。”
没给反对的机会,他大笔一挥,在骑士下面写上了华灼的名字,算是敲定成功。
华灼:“……”
原来你是这样的班长,涨见识了。
第75章 慈善基金会
其他事情也是分工配合,等全部都安排好了之后,已经有五点多快六点了。
很久没有见过一次,华灼出去和他们玩一圈,这才想起来被她遗忘在恒河边上的官丞,以及答应好他的事。
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约定好这个周末来她家,这才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华灼盘腿坐在沙发上,瞅了眼挤成一堆在看电视的十几只鬼和一条狗,这是一部恐怖片,看到女主被恶鬼附身后踮起后脚跟,阴森森的眼神和音乐让他们抱成一团,可是又忍不住继续往下看,欲罢不能。
华灼:“……”
她已经无力吐槽了,只好抱着手机转过身,不想看那满是煞笔之气的众鬼。
明明自己就是个鬼,居然还怕恐怖片,这是什么操作?
她蜜汁困惑。
让她无力吐槽的还有哪一个。
那就是暗耐不住操练的心,带着部下去后山训练鬼兵的张天际。
他们弄出来的动静不小,导致了周围邻居纷纷串门过来叫她去做法,顺便卖掉了一波符纸。
其中以夏枫尤为恐慌,还抱着被子跑来蹭床。
华灼反坐在一张软椅上,拿过桌子上的薯片撕开,一片片塞进嘴里,垂眸看着手机上下滑动的电话号码,最后还是拨通了放在最下层,已经很久没有用到的号码。
嘟嘟了几声之后才接通。
电话那头是年轻的声音,满是熟稔的调侃道:“狠心的华妹妹,你终于舍得打给我了,还以为就此形同陌路了呢。”
可是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声音里的激动和喜悦。
他们已经有三年没联系过了,当年在扳倒父亲,爷爷去世之后就说装作不认识的小姑娘很冷漠绝情再见面。
他以为只是说说笑而已,然而再稍微长大后还是一样的狗脾气,甚至更加严重,说不见就愣是不见。
怕担心多找了会被反感,再加上这几年他需要巩固势力,忙得焦头烂耳,所以也没有时间哄,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看到是华灼打来,他乐得连签名都文件都写错了比划,却没有理,而是扔在了另一边。
华灼咬得薯片咔嚓响,没有理会南飞扬的打趣,而是直接切入主题道:“南飞扬,我需要你帮个忙。”
她想了很久,塞选了人员,这件事情也就南飞扬比较合适。
因为她询问过小锦鲤了,如果做慈善的时候绑定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这样一来的话可以适当将功德一些转移给对方。
虽然不想理南飞扬这个骚包,但是对那个身体非常羸弱,整天都需中药吊命的南飞朗,她还是想帮一帮。
就当是还了老爷子曾经教她东西的恩情,也是难得有恻隐之心。
毕竟南飞朗是非常罕见的一个,即使有时候说着话都会吐血,甚至会晕倒,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阴霾,笑容极其温和的人。
如果不是身体的异样,她想,他肯定是个玉树芝兰,温文尔雅的俊郎少年,而不是每时与中药作伴。
南飞扬喜得眉头都飞了,保证道:“你说,什么事。”
当年他就很想邀请华妹妹到他们帮派来成为当家人之一,毕竟虽然年纪小,但已经初露锋芒,可以预见到她成年后的能力。
而且那是他认下的唯一妹妹,除了弟弟之外最信任的人,肯定也想放在羽翼下照顾着。
可那时候她没有马上没有说否定,也没有说赞同,只是说看缘分,再次相聊时已经到了现在。
现在他已经巩固了势力,可以有时间多磨一下,也许当年的提议还能成功。
哼,顺便监督有没有什么小兔崽子敢打他妹妹的注意,要严格把关。
华灼道:“开一个慈善基金会。这个对你而言,想必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她可以有很多合作对象,甚至放话出来说要开,他们都会踊跃支持。
但是里面的弯弯道道必不可少,甚至她的慈善基金会被注白开水,没有达到慈善的目的就罢了,还会搞得乌烟瘴气。
而且她的功德值规定了,慈善基金会规定只能是她自己能力所做的慈善,也就说不能有其他人插手,如果合作的话,这个对于资本家来说就很难了。
如此深想来看,能让她自己操控慈善基金会运行,并可以保护她这个完全做慈善的异类在资本家,社会现象面前不受影响,选来选去也就南飞扬可以。
南飞扬:“……”
他眨了眨眼,甚至做出了掏耳朵的猥琐动作。
南飞扬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不确定再问一次道:“妹妹,你再说一遍,哥哥年纪大了,有点耳背。”
没有了他的监督,自家隐形大佬的妹子怎么长歪了,明明是最适合和他们混道上的阿,曾经拿一块板砖就能将他从贼窝解救出来,励志要脚踩要当脚踩万人,“杀敌”无数的妹妹大佬去哪里了?
天生社会人居然要跑去做慈善,就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让人震惊。
华灼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再次道:“我说,要开慈善基金会,听到了没。”
有那么奇怪吗?
自从答应小锦鲤要做慈善,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小弟们了,就连在外婆去世后要去抢地盘称霸王的计划都没能付诸行动,想想就是有点小不爽。
南飞扬真的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连忙咳嗽好几声。
他这次无法欺骗自己出现了幻听。
可南飞扬还是不太死心的问:“只要是妹妹的要求,哥哥当然会做到。只是小妹,你确定真的是开慈善基金会,而不是开杀手联盟会?”
爷爷曾经说过,如果小妹愿意,她是最适合做这一行的人。
只是她不愿意的话,没人能强迫得了。
从以前对小妹的认识来看,肯定会愿意的阿,如今怎么改变了……甚至还挺坚定的走慈善家。
难道是另外一种掩盖大佬身份的手段?
华灼嘴角抽了抽:“摇一摇你的脑袋,听见波浪声了吗。”
这波原味讽刺,南飞扬顿时知道人没变,但是严重长歪了,居然要去做好事,让他这个混黑的坏蛋有点痛心疾首。
南飞扬叹口气,嘴角扬起无奈笑意又纵容道:“行,我会命人去办好。找个时间回家吃个团圆饭,飞朗前段时间还在念叨你呢。”
说到后面,他的语气有些低落。
弟弟的病,是他心中无法磨灭的痛。即使找遍了天下名医,却都是得到摇头的结果。
飞朗最近咳血咳得厉害,昏迷的时间也变频繁。想到昨天医生说快不行了,他就是恨红了眼。
让那个恶毒女人死太快,真是便宜她了。
就应该要好好折磨,感受他弟弟这十几年来受到的痛苦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