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送子观音
显然,这句话是要有人接话才能继续下去。
沐全很上道,他很给面子的好奇一问:“是什么名称?”
他们平常又不拜庙,而且也是刚刚才知道是来这里游玩,之前也不能在网上做攻略,所以对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还真的不了解。
眼镜男低头很享受地啃了口鸡腿,卖关子道:“你们猜。”
嗷,鸡腿真香~
元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汪从章,不要神秘兮兮的,直接说了。”
这是他们班的人,平常最喜欢看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而且还致力于发展成讲故事大师,最近肯定在学怎么吊人胃口。
汪从章舔了舔油腻腻嘴唇,看着大家炯炯有神的求知若渴眼神,他感到无比满足,也不再卖关子了,稍微压低装着有故事的感觉:“菩萨庙,其实用民间流传的说法就是送子观音庙。有很多人都喜欢去拜,祈求能有子嗣降临。”
“……”
这,也不算是什么故事吧。
大家闻言兴致缺缺,也没有打起精神来继续听着了。
汪从章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油腻腻手指,尔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勾唇笑得神秘:“但是你们还不知道它背后的一件事情。”
众人:“……”
但不得不说,这一上一下的刺激,他们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毕竟看汪从章的表情,这背后肯定不是什么小故事!
这回元旭差点没有将手上的骨头扔过去,气道:“卧槽,你一句话讲完行不,搞得像是在讲鬼故事。”
现在是大白天,不然如果是在晚上的话,真的很有听鬼故事的感觉。
刚刚冯晶晶说身体不舒服先回房间睡觉,其他老师都还在场,他们也没有阻止汪从章组织的热闹,这能增进学生间的感情,也能促进学生个人口才发展的机会。
当然,他们也挺好奇会说出什么故事。
毕竟他们几个老师除了回去的冯晶晶之外,其他人也都成家立业,膝下至少有一个孩子,也能了解到是有很多人去庙里求子,特别是菩萨庙里落座的一般都是观音菩萨的多,求子的祈愿更灵验。
而华灼他们这次去的庙名字是叫菩萨庙,里面现在虽然只有观音菩萨一个石像在,但可以看得出曾经还有其他菩萨的位置存在的痕迹,只有为什么要挪走,这就不知道了。
汪从章看向元旭,眼神故作幽深,压低嗓音装着低沉:“你还别说,这差不多就是个鬼故事。”
元旭:“……”
他吓得一个激灵,尔后左顾右看,又瞪向汪从章,咬牙切齿道:“你再卖关子,我锤爆你。”
汪从章还想再耍一下,但是校霸向文睿突然眼神一横过来,他顿时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坐直身体,一脸严肃道:“这件事,我也是刚刚打听回来到的。经过询问了好几个七十岁以上的老奶奶,我得到的都是同一个答案,也许没有错了。”
对了,汪从章还有一个外号叫汪仔=狗仔。
这人存在感可能是天生低,所以有时候在不知不觉下,他已经打探到了很多消息,让你郁闷的是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去打探的!
牛逼吧,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人真多。
闻言,上山去菩萨庙玩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回忆起那时的恐惧,他们抖了抖身体,却又很好奇的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这件事他们先憋着,等下再说出来吓死他们。
宋糖和陈一容对视上,她看向汪从章,问到:“到底是什么,你就说吧。”
本来还云淡风轻,一副甩甩袖子很有文学气质的汪从章和宋糖对视上,他脸上一红,羞涩地笑了笑,也就没有再乱扯,继续道:“我刚刚不是说过吗,菩萨庙有个外号叫送子观音。顾名思义,进去拜的人很多都是去求子的。而这里的庙很有名,听说每个诚心诚意去祭拜的人,最后都求子成功了。但是有个不知道怎么流传出来的规定,只能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去祭拜才能有效,而且去祭拜的时候一定要要带着一只刚杀的黑公鸡,和鸡血。”
陈一容听得起劲,话又断了,她无奈地耸拉着眉头,问道:“然后呢,这里面有什么其他故事吗?”
听说祭拜祈愿这种事情本就有很多忌讳和注意事项,虽然后面那个要求刚杀的黑公鸡血要求听起来有点怪异,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汪从章镜片反光,他勾唇笑得越发神秘:“常言道生死簿上知安排,我们从人活着到死去,再到喝孟婆汤过奈何桥重新投胎为人,其实都有安排。而这些安排通常都很难打破,比如说这个家庭注定没有孩子,但是你突然让他们有了孩子,那付出的代价自然不小,而且……”
说到后面,他又停顿了一下。老师里就有人教政治的,虽然他不相信这种神神秘秘,听起来就很假的故事,但不妨碍他听得起劲,所以也就没有吭声了。
这回并没有人顺着话往下问,汪从章自个儿也能继续道:“投胎本来就根据前生安排好的,但是要投胎的人家没去成,在半路被截走投入其他人肚子里生出来,又通过特殊方式让刚投胎新生的婴儿成为新魂,如此就可以让注定无子的家庭求子成功,将新魂引进他们家,不用经过地府记录。”
“这样的求子方式,谁都会付出代价,最严重的是本来顺利投胎但是被迫扭转命运的新魂,他出生后会过得磕磕碰碰,大病小病不断,且是早逝的命。”
“我刚刚也说过了,如此特殊投方式胎,在地府的生死簿上是没有记录在案的。也就是说此人死后就不能再进行投胎,只会变成孤魂野鬼,不知何日地游荡,或者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在这三方,甚至四方的关系图里,被强迫改变命运的投胎转世人才是最可怜的,他们被迫承受了不知为何要承受的苦难。
不得不说,这个故事听起来就像真的一样,他们心中有升起悲哀,同情,愤怒等等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每个家庭都渴望拥有自己的爱情结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是天生注定无后代,所以只要有办法就会去求。
而发生的根源,就是有人发明了这种卑劣的投胎方式让家庭认为真的能求子成功,实则是非法拥有。
很多人当成一个故事在听,但是陈一容默默安静下来,垂眸深思。
听着汪从章讲的故事,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在厕所看到的带血婴儿。
突然,她感觉后背有一沉。
陈一容疑惑回头,就对上一双蒙雾的眼睛,且才出生浑身带血的婴儿,它靠在肩膀上。
她顿时僵住了身体,瞳孔紧缩,连呼吸都憋着。
它又突然变得血肉模糊,从腐烂血肉里面伸出只有骨头的手指,眼睛黏在血滩上面盯着陈一容看,口齿不清道:“麻,麻。”
陈一容吓得头皮发麻,心脏骤停了一秒之后回神刺激大脑神经,尖叫声从喉咙里飚出:“啊!”
她猛地转身从位置上站起来远离位位置,双手抱臂瑟瑟发抖,眼神惊恐的看着她刚刚坐的椅子。
第256章 仙道,神道,魔道…
原本她只是随口一问,但没想到顾鹤之居然点头肯定了她的的猜想,“确实还有一个神道,是仙界里各位仙家人人都想往上走的目标。”
每个界都有神,亦如魔族有魔神一样。但是要修炼至魔神的修为,在魔界历史中仅有一位,传说是上古洪荒之时的魔神,此后就没有再出现。
华灼第一次听到这些被描绘得浩瀚星辰的世界,她心中有些激动,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去领略这种不一样的精彩。
她用几秒平复了心中的活跃,面上看起来很淡定,问到:“那最终成神的人,多吗。”
说起来有些胆大妄为,不过她就是野心膨胀,想要修炼成神,想要去看神界与仙界的不同,虽然她也没有见过仙界,但要选择就是选最好的。
顾鹤之摇摇头:“不多。”
在千年前六界里就没有成神的,能成半神也在少数,算他和灼儿在内的话,大概有二十个。
即使过了千年,六界里的这个基数也没有改变,甚至现在仙界在新帝的带领下,实力越发后退,半神不再出现了。
曾经的六界霸主,如今只是外强中干。
他知道魔界目前已经超过仙界,而标榜无欲无求的佛界,其实也不会给屈居人下的机会。
当年的天帝天后都是位列半神,而天后传闻是从上古洪荒走下来。至于是真是假,他暂时还不知道,因为要成为神,才能去往神界,也才知道上古洪荒要怎么进去。
这层关系很简单,逐层递进。
但不可否认的是,天后在仙界成功发展了青丘势力。
华灼闻言,敛眉沉默了几秒,她尔后又道:“你呢,你修炼的是什么道。”
从金莲的纯净气息上看,和她修炼的胡里花俏方式不太一样。
就好像…一种很有仪式感的净化,虽然不露锋芒,但亦不可让人冒犯。
顾鹤之沉吟了一会儿,他道:“魔道与佛道。”
对灼儿,这些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按理说佛界与魔界是对立的,当年佛祖为何会接纳他一个魔界少主,主要原因是他体内有一半佛修,这来源于他的父亲。
是的,如今魔界统领者魔皇并不是纯正的魔修,他曾经也是佛祖坐下弟子之一,修的是最纯正的佛法。
但世界万物都逃不过一个七情六欲。
他的母亲是位天生的魔修,且身为昔日魔皇独女,魔界公主,也是未来魔界继承人,却在现在的普渡山,当年混乱的六峡谷相遇相识。
顾鹤之不了解里面的具体情况,但是在他出生后,母亲渡了一身修为给他就去世了,渐渐长大后从魔仆口中得知,当年他的父亲成为堕魔过,后来恢复后才变成了真正的魔。
所以魔界和佛界的关系有些复杂。
看着顾鹤之一副谪仙清月之姿,华灼还以为修的也是仙道,没想到居然是魔道和佛道。
佛道也符合他的气质,但是魔道这个…就有点诧异了。
华灼颇为好奇道:“你是如何入这两道。”
顾鹤之想了想,道:“天生的。”
瞧着华灼还是好奇的样子,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定,眸光柔和道:“你现在别想那么多,就好好修炼,等以后会知道的。”
没有记忆的灼儿,她对这些事情一片空白。
现在不适宜将所有的真相都告知,而是顺着她成长的速度一步步来。
等将龙魂归位后,那些被封印的事情自然会自动解除。
而且顾鹤之决定瞒着,也是为了保护她往后一段时间里的自由。
等以后,也许就要负重前行了。
毕竟等龙魂归位,他也不能再掩盖得了灼儿身上的邪龙气息,那天生神格是个让人眼馋的好处,只要夺舍了神格,就等于是让一个普通仙人直接迈入神道,如此巨大好处,谁不想要。
起初灼儿的神格是被天帝天后封印着,还担心被发现被窥伺,所以他们才以邪龙会危害仙界的名义将人送走,远离仙界。
这些,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因为天帝天后两人是半神,结合生出的孩子是天生半神体质,这个没人起疑,但通过灼儿年幼,懵懵懂懂的时候不知道控制疯长的修炼速度,还有那隐约突破成为神道的标志,这才引起了他人注意。
“……好吧。”华灼心中有疑,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她想要知道的真相很多,但也能猜到为什么被瞒着,因为她现在太弱了,弱到知道的事情越多越危险的地步。
华灼撇嘴,道:“不过你可以告诉我,判断对方为堕魔的方式。”
被瞒着就瞒着,她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只会自己根据事情发生的背后来推测,隐约猜测到某种答案。
往往答案,都是在最初的动因上发现。
就好比她卷入了这个神神秘秘的漩涡中,就是小锦鲤的出现,和说要赚功德,继承神位的话。
而且她也是后来才注意到,这里用的动词是继承,而不是成为。
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出来只是一种历练,实际上真正的家里成员,极大可能就是父亲是个坐在神位上,她作为后代也要继承神位,而条件就是功德值。
也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但是被坐在神位上的人发现了她的优秀品质,知道她有成为神的潜质,这才培养。
不过华灼想,百分之六十是第一个原因。
所以你看,她没有追问到底,但是从各种线索中也能推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顾鹤之不知道华灼在几秒里面想了那么多,而是道:“在平常,堕魔者和修炼者很难区分。如果你的修为高出堕魔,可以一眼看出不同。或者说打斗的时候,对方亮出狼牙,瞳孔宛如蛇打斗时竖起,那就是堕魔了。”
华灼闻言在脑海里幻想一下,有了大概轮廓,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她玩弯嘴角坏笑道:“现在不就是有个现成的堕魔吗,拿来练练手。”
堕魔,听起来就是要被他们炮轰的反派角角色,她也不会客气。
顾鹤之自没有反对的道理,而是浅笑纵容,“好。”
只要你喜欢,怎么样都行。
第257章 冤有头债有主
回到宿舍,在身后老班和梁淑两人的虎视眈眈下,他们就算想再多聊一会儿,也只能分开走。
梁淑期间多看了华灼几眼,但不是她带的学生,也不好多说什么“教育”的话。
老班和她也是同样心思。他有心想来谈一段男人间的对话,但毕竟不是他班里的学生,总多了些拘谨。
最后两人的想法神奇同步:只要在下次考试中成绩没有退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们也是从青葱岁月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年少时的心动,在长大后是多么宝贵的回忆可能再也找不到如此纯真的感情。
而且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叫他不要做的事情就会越发执拗。
他们也不想要当个刽子手老师,见机行事吧。
华灼不知道她自认为低调的交对象已经给了老班困扰,她走在最后,进去关上门的时候,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陈一容,面容憔悴,神情紧张。
“华姐,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做。刚刚真的没有看错,我真的看到了,再次看到了那个东西。”陈一容内心紧张,她已经语无伦次了,脑海里一片空白,说出口的话没有逻辑,她自己都分不清说了什么。
那个东西:指的就是在山上厕所里看到的带血婴儿。
这次,她可以很肯定的说,真的没有出现幻觉。
华灼挑起眉心,略过陈一容身边走上楼,背对着她道:“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
只是被当成顶包对象而已,并不是什么指定的报复行为。
然而陈一容不懂,她现在脑子里都是刚刚看到的恐怖画面,即使强迫自己想别的东西,但还是忘不了,她快步跟上去,一副要哭出来的难受表情:“我刚刚看到了,就在我的肩膀上,那个血婴就在我的肩膀上,更恐怖的是好叫我麻麻,简直在污蔑我的名声,我个不早恋的单身狗怎么可能当麻麻呢。”
她自己还是个宝宝呢。
说着说着,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清晰浮现在眼前,陈一容又是吓得浑身打颤,觉得空气更加冷了些。
陈一容抱臂取暖,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总有种回头就对上血婴的直觉,所以坚决不回头,还悄悄靠近了些华灼。
发现没有那么冰冷之后,陈一容又更加靠近了些,获得稍微安全感,她才得以松口气。
“不用害怕,他只是找错人了。”华灼看到她在发抖,随即抬手弹了弹陈一容的肩膀,瞥见看到那一缕黑气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眼底划过意味深长。
陈一容发现华灼弹了弹后,莫名觉得身体暖合了些,再也没有种身后跟着东西的感觉,心中直呼神奇。
有安全保障后她胆子大了些。
陈一容微微偏过脑袋想要往回头,可由于刚刚的记忆过于骇人,她最终还是看向华灼,咋舌道:“也就是说我其实就没有看错,厕所里真的有个带血婴儿在,而且还跟上我了。”
说到后面,她就是三分郁闷七分震惊,分贝不自觉提高了许多。
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和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干啥子要找上她阿。
想到被吓的心脏病都要发了,陈一容就想抱紧弱小可怜的自己,默默流下两行泪。
更难受的是,这种憋屈感还不能跟别人吐槽,别怕是被当成疯子。
陈一容抿嘴,小声地为自己抱不平:“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想要吓死人报仇,那也不是来找我吧,我就是个想去上个厕所而已。”
想到在不知道的时候被当了冤大头,她就是气得想咬人。
华灼斜睨了眼闷闷不乐的陈一容,解释道:“你身上有他熟悉的气味,自然会找你。”
像这种没有了自我意识的鬼物,他能凭借的就是熟悉的气味去寻找想要找到的人。
汪从章刚刚的说法是正确的,这些本来可以正常投胎轮回的鬼却被半路劫走,又被重新凝炼成新魂,洗涤了身上的轮回标记,真真正正的成为孤魂野鬼。
他们是没有什么较强攻击力,但是影响一个人的神经却是很快速,轻则觉得脑袋昏沉,头晕目眩,重则昏迷不醒或者神经衰弱,变成了神经病,也就是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如果到了后面那种程度,就是可以看见这些新魂了,因为也差不多要和他作伴,一起当个飘荡的孤魂野鬼。
本来在气鼓鼓的陈一容听闻也忘记了郁闷,她瞪大眼睛直接懵了,深深皱眉,想不通道:“我身上有他熟悉的气味?不可能的吧,我怎么可能会有。如果我们有关系那还好说,但根本不认识啊。就因为我在厕所里看到他,留下什么气味,就跟上了?”
而且在厕所里,能有什么好闻的气味。
想到这个,陈一容既是郁闷又是尴尬。
不会在她上厕所的时候,都看到了吧?
阿西巴…
陈一容的老脸一红,恨不得捂着双脸遁走。
她拒绝想到这些!
“…可能是你无意间碰到了什么东西,而恰好是他熟悉的味道。”华灼不知道陈一容已经幻想到了某种有味道的画面,她斟酌两下,给出个很中正的解释。
难道说你被冯晶晶拿去顶包了?
先不说单从表面上看,还什么都不懂的陈一容对冯晶晶有师生情谊在,就这样告知真相对她不好,而且如果爆发出来让别的同学知道了,老师在学生心中的形象大跌,会影响到学习,所以有时候不是任何真相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糊涂点也好。
还有另外一个就是,如果陈一容闹性子忍不住跑去对峙,面临的将会是生命危险,甚至连带着其他师生和村民也会成为人质。
“…好吧,只能算我倒霉。”陈一容噘嘴,她摸了摸脸颊,眉头一皱,对自己的运气感到深深的忧伤。
末了,她自言自语告诫自己:“以后出门在外,千万不要乱摸。特别是在庙附近的东西。”
谁知道都是谁曾经做过什么的,看她现在就因为乱摸而留下后遗症了吧。
华灼闻言,也没有说什么。
而且出门在外不要乱摸,也确实对的。
陈一容恢复好情绪,又突然扭捏拉起来,她看向华灼,有些不好意思道:“华姐,能不能卖给我一张护身符符,求个心安。”
这是她看见宋糖在身上戴着的挂饰,摸着的时候觉得有股暖流驱散阴冷,她就腆着脸问去哪里求的护身符。
得知是华姐出品,她还惊讶了好久。
不过谁出品都不要紧,有用就行。
宋糖会告诉她这件事,华灼也不意外,更没有什么心里头不舒服,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她点头应下:“可以。”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和宋糖同款的护身符递给陈一容。
陈一容欣喜接过来,她准备要掏钱,但是华灼拒绝了:“不用给钱了。”
现在这种符纸对她来说只是随手画的而已,并不值什么钱。
当然,大家同学一场,而且还是个漂亮妹子,她就大方一回好了。
陈一容翻着书包,摇头拒绝:“不行,怎么能白拿呢。”
她刚拿出钱包来,抬头就看见华灼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句话“不好意思的话,以后就多笑给我看吧。”
看漂亮妹子的笑容,身心舒畅。
陈一容愣在原地,面上有些疑惑。
多笑笑?
她抿嘴一笑,又抬手戳了戳脸颊两边小酒窝。
心想:难道华姐…喜欢看她笑?
想到这个,陈一容觉得有些脸红,心中升起一股羞涩,眼睛明亮动人。
好讨厌,感觉她被撩了。
第258章 叫花鱼
他们是两点半起床集合,下午的行动还是自己走。
有了上午的经验,大家也在叽叽喳喳讨论下一步去哪里玩。
这里的村庄还挺大,虽然是生态环境,但是能玩的地方也不少,比如去摘黄瓜就是一个乐趣,拿回去做酸辣黄瓜丝,贼美味!
虽然远离城市,没有了电子游戏,电影等等的娱乐天堂,但是坐在小竹筏上自己动手划,穿过河里的莲花丛,真的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休闲感。
同早上一样,其他组讨论完毕,很快就整装出发了,又再一次留下华灼他们组。
其中一男生疑惑道:“额,冯老师呢?”
虽然冯老师平常的存在感确实低了些,但也不像现在要走了,才发现人又不在吧。
他刚刚还看到冯老师就站在不远处柳树下,像幽灵似的不坑吭声,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没想到转个身,人就不见了。
“对哦,老师呢。”
“刚刚还在那边,怎么又不见了。”
“我去,这是搞啥幺蛾子。”
队伍里除了双手抱枕着后脑勺,在闭目养神的华灼,其他人都是小声议论,东看西看地去找老师到哪里去了。
在决定要派一女生去看看有没有回宿舍,就看到早上来时接待他们的赵光伟跑过来。
他长得很正气的国字脸,皮肤晒得有些黄,咧嘴笑起来憨厚老实,一口大白牙在秋天不刺激的暖阳下格外明显。
赵光伟站在大家面前,笑道:“同学们,你们的带队老师身体不舒服,下午你们想去哪里玩,就由我负责带队。”
面对学生,他没有了早上那般拘谨,相反还是很轻松的。
而且才带下午就能得到一百二的劳务费,这轻轻松松平白赚来的钱,他拿得有些愧疚,所以也会更加上心照顾。
他笑道:“这里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在什么地方,你们想去哪里玩就说,我都可以带去。”
身为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再加上当初建生态环境的时候他负责管工,所以哪个角落有鸟窝都一清二楚。
陈一容疑惑到:“赵叔叔,那我们老师呢?她去哪里了?”
赵光伟拍了拍额头,解释道:“你们老师她刚刚跟我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所以就拜托我来带队,她可能忘记跟你们说了。”
这五天里他就是负责这批师生的起居游玩,但是人家来就是想自己玩自己的,又怎么会喜欢有人罗里吧嗦地跟着,他也就没什么事可做。
这村里人一辈子都忙习惯了,得闲下来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心里头不舒坦。
现在有个忙可以帮得上,他很积极。
陈一容闻言,点头表示知道了,但心中有些奇怪。
老师刚刚明明也在,为什么不来跟他们说一声再离开。
不告诉他们,也可以跟队长说一声啊,这是基本常识吧。
和她同样心理想法的还有其他人,但是少了个不爱玩又喜欢唱反调的老师看着,他们也是很高兴。
男生之一的何振烈道:“赵叔,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你推荐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赵光伟想了想,建议道:“我们可以去后山水库钓鱼,然后就在那里做叫花鱼。”
宋糖没听过这个,好奇道:“叫花鱼?不是叫花鸡吗?”
她就听过叫花鸡,不知道还有叫花鱼鱼这种做法。
赵光伟笑了笑:“叫花鱼也就是从叫花鸡变来的,反正都是一样的做法,食物不同而已。”
不止是他们小喜欢,现在的孩子不管是村里,还是在城里生活,放假后回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去钓来吃。
野生放养的鱼,味道鲜美,再加上他们特制的酱料,味道那叫一个绝。
“那行。”何振烈觉得可行,不过他还是先看向华灼,问到:“队长,你觉得怎么样。”
从早上处理事情的果断方式,短短时间内华灼已经证明了她队长的位置。
交流的时候能够给队友自由发言的时间,而不是一言独断,只听自己的才算安排。
而且在他们拿不定注意或者发生观点争执的时候可以站出来解决,就更容易得人心了。
去哪里玩不是玩,但华灼也没有立马应下,而是偏头扫过他们一眼,问到:“你们都想去后山水库钓鱼吗。”
“对。”大家异口同声。
既然如此,华灼也没有任何异议,做最后拍板:“行,那就去后山水库钓鱼。”
村里有租借鱼竿还有饵料,顺便买了两小罐当地酱料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赵光伟去后山。
现在已经进入秋天,山上蚊子也没有那么多了,而且他们都穿着长衣长裤,倒也不怕被叮,甚至女生的包里带驱蚊的东西也不少。
走却山上的路,他们碰到了向文睿他们那一组,居然在比赛在五分钟里,谁剥玉米剥得最快,赢的有奖励,输的则是受到惩罚。
不过待看到他们所在的房子只有一个带着毛线帽子,没有了几根牙齿,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的老奶奶,此刻正炸着糯米糍粑,笑呵呵地看着一群年轻人的玩耍,心情非常不错,还时不时拍掌用方言说好好之类的话。
想来一年到头家里面只有老奶奶一个人在,平常肯定很无聊,也怪不得有人去的时候她会那么开心。
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注意到他们扭头看向山下屋子,赵光伟跟他们说到:“你们猜这位老奶奶今年几岁了。”
“70。”
“80。”
……
这是何振烈说的:“我看是75左右吧,看着很有精神,一个人还种得那么多玉米。”
他家奶奶七十岁了,身体机能却很衰弱,经常大病小病不断,哪里有像这个老奶奶一样好的精神状态。
宋糖想了想,道:“我觉得不止75,应该有78这样了。”
陈一容也猜测了一句:“可能也就七十出头,老奶奶的头发都没白多少。”
听着他们的猜测,都没有达到相近的年龄,赵光伟爽朗一笑,也没有继续卖关子了,公布道:“你们都猜错了,老奶奶今年已经90岁了,是个健康的老寿星。”
而且家里儿子女儿都孝顺,虽然在外面工作也在外面生活,但是每个月都会回来住两三天,定期给老太太检查身体。
如果不是老太太在城里住不习惯,去过两三天就浑身不舒服的要回家,现在也不会自己生活。
这份孝顺,在村里也是头等一份。
第259章 不明气息
风吹过,一片安静如鸡。
大家脸上都是同样表情,目瞪口呆。
众人:“……”
卧槽,他们的耳朵没有出现幻听吧!
何震烈明显被吓到了,他挠了挠头发,又转头看向精神很好的老奶奶,又看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赵光伟,他感慨道:“…这里的风水,还真养人。”
居然一点都不像90岁高龄的人。
如果这是道政治主观题,那回答肯定是围绕证明国家在进步,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等等。
不过最关键的是,可能老奶奶自个儿的心态也很好吧。
“已经90岁了啊。”宋糖起初听到的时候也是同款惊呆的表情,尔后就恢复平常了。
现在很多老人都很长寿,网上说有些还活到120岁呢,所以也不是难以相信了。
赵光伟点头,也是钦佩道:“嗯。而且她家里就她一个人在,还种了两亩地,全部都是种青菜,养鸡养鸭。每次赶圩拿去卖的青菜和鸡蛋,足够她用了。是个很能干的老太太,现在的社会,很多年轻人可能还没比得上老太太一半。”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忙的人,也不说勤快不勤快,总觉得身体还健朗还有体力的时候,就想拼命多赚点,为子孙后代多留点东西。
但是现在孩子上大学出来有工作了,他也不会真的像以前一样负担那么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忙,能闲下来好好休息,就放松玩耍。
所以比起勤快了一辈子的老太太,他自愧不如。
“好厉害…”这是大家共同心声。
别说等他们到90岁,还是不是那么勤快,那太遥远了,而且也不是谁都能得到这份福泽,可以享受那么长的生命。
就说现在,除了要努力学习不被骂,他们也就是遇到玩才会勤快,其他的能懒则懒。
特别是一放假,恨不得一天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不出屋,抱着手机,游戏,漫画度日子。
放假前两天是父母的宝贝,好吃好喝好话供着,到后面就是不亲生的了,拿个扫帚使劲赶出家门,开学后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所以这一对比,他们真的在浪费生命!
赵光伟看着他们脸上的佩服,也是开怀大笑,调侃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很厉害了,老太太还年轻那会儿才是真的厉害,谁都会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
她也是听爷爷辈说起才知道,而且当年这些故事在村里都有流传,自然也听过。
毕竟老太太是和爷爷那一辈的人,不过他爷爷已经去世了。
用现在年轻人话来说是什么来着,对了:满满正能量!
小年轻最喜欢听当时年代的故事了,听到赵光伟这样说,他们纷纷洗耳恭听,央求快点讲。
被那么多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看,赵光伟不自觉挺直了腰板子,清了清喉咙后道:“这些故事我也是听些老前辈说的,老太太的丈夫当年在战场上英勇就义,她靠着自己养起了七个孩子,但是后来生活太难了,只活下来了五个,还有一个女儿后来失踪了,只剩下四个…”
他没有说故事的技巧,就是用感慨又怀念的语气缓缓说着老一辈人的真实故事,但是很动听,让他们不自觉就进入了故事中描绘的环境,听得如痴如醉。
华灼走在队伍后面,慵慵懒懒的看向被其他同学簇拥在中间的赵光伟,对他话中的故事没有什么感兴趣,毕竟他们刘家村里有这些故事的老人,也不少,在他们那个年代,孩子能生则生,而能养活并养大四个孩子,已经是很厉害了。
只不过…她回头,看向已经远离路的屋子,视线落在热情做炸糯米糍粑的老奶奶身上那淡淡的阴气,让她嘁眉。
这不是老奶奶身上的老人气息,反而像是被缠绕在身边的阴气。
只不过这份阴气的时间想来是存在很久了,甚至连老奶奶本人也许都知道,而且他们间又熟悉,所以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不然一个正常人被阴气缠绕那么久,不可能还精神百倍,而应该是身体衰弱才对。
也不像是饲养鬼怪,她刚刚仔细看过了,老奶奶家里并无供奉,或者成为仙婆之类的机缘。
华灼收回目光,敛眉深思。
等下回去可以去看看…想到这个,她心中又摇头否决。
既然说了不要多管闲事,只要不犯到她头上,那便置之不理。
毕竟这股阴气并没有伤害其他人,只是缠着老太太,呈保护姿态而已。
想着想着,跟随赵光伟的脚步,他们终于走到了后山水库。
他们是在水库背后的一个不大不小池塘,可能太偏僻没有人来包,也没有人来整理割草之类,周围都是比人还要高的野草。
但是有一条路,而且走到路尽头,池塘旁边则很平坦,还有很多火堆,想必是经常有人来钓鱼。
池塘对面挂下来的都是长条长条的之物,即使在秋天依旧绿绿葱葱,自带一副美感。
“这里经常有人来钓鱼,你们自己找个位置蹲好,如果不会上饵料的告诉我。”赵光伟提着鱼竿去了左边,一个石头旁边,他蹲下来开始弄鱼竿。
这是他经常钓鱼的位置,靠近池塘角落一般都有鱼比较多。
会钓鱼的有不少,男生基本都是自己手动完成,找好位置之后甩下鱼线,又找了快石头将鱼竿压好,这才自觉去帮其他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弄的女生。
等全部都弄好,大家找个角落蹲着。
钓鱼的时候尽量安静别讲话,不过相比较之下,男生可能会坐得住一些,女生已经拿出手机来拍照,录视频了。
至于华灼,她窝在最右边的角落里,头顶上有颗枝繁叶茂的番石榴树挡住阳光,她搬了快石头坐直,身子往后靠在番石榴蔓延下来的藤上,鱼竿也没有找东西压就这样大大咧咧放着,她双腿交叠,开始闭目睡觉。
这风景,这日光,这空气。
不拿来睡觉,简直浪费生命。
都是一群年轻学生,玩手机太久也很无聊。
没忍住开始凑头在一块窃窃私语。
突然听到水声啪啪啪响,他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赵光伟的鱼竿都弯了,他正钓起一条挺大的草鱼,提前在半空中,鱼尾翻腾,甩出的水珠有些漂亮。
第260章 不明物体
“哇,赵叔你也太厉害了吧!”大家纷纷起身走过去,好奇地看着在桶里面扑腾的肥草鱼,随后看向赵光伟的眼神格外崇拜。
下钩才没几分就钓上来一条大鱼,这技术可以啊。
赵光伟重新上诱饵,笑道:“这算什么,大家都可以做到。而且这里的鱼多,很容易钓到的。”
这里的鱼塘是村里人共同拥有,没有租赁给任何人用。
当初只是买了些鱼苗放进去,等时间一久,就自己繁衍了很多。
所以他们村想吃鱼就来抓,也不怕谁个别人想要贪多,这一池塘里的鱼,就算家里十个人那能吃得玩吗?就吃那么个两三天就腻味了。
不过是禁止几私人捕捞拿去卖,被发现的话是会罚钱的。
但是村里人也没有谁那么极品,而且也卖不了几个钱。
“我要去钓一条。”
“我要钓一条带回去。”
“……”
本来还觉得无聊的其他人,也找到了其中乐趣。
纷纷集中精神想要钓上一条。
但神奇的是,虽然池塘里的鱼很多,他们就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一条,有些人的浮标动了,而且还被往下拉被水淹没过,可他们急急忙忙拿起鱼竿提起来的时候,鱼没见着,但是饵料都没了。
“……”
这年头,鱼都成精了吗。
有些人觉得那是意外,比如宋糖就是一个,其他人两只宽的鱼都有钓上来过,但是她只有送饵料的份,所以不信邪的继续钓,她就不信一条都钓不上来!
大半个钟过去了,赵光伟有了三条大鱼,想着这里总共有十一个人,还有其他学生也会钓上来几条,他也就没有继续,而是收起来鱼竿,提着装鱼的桶一个个走过去看看。
男生的还好些,两条,一条,三条的都有,只是个头不大。
女生就挺惨的了,几乎都是巴掌大的鱼,有些甚至还有两指大。
而且就是个钓鱼,她们还弄得满头大汗,手上被鱼刺扎的痕迹不少。
赵光伟:“……”
为了钓鱼付出挺大的,但是这鱼太小,适合炸着吃,而不适合拿来窑,做叫花鱼,可能拿出来渣都不剩。
“你们这些鱼太小了,我们要大一点的鱼。”赵光伟将一些小鱼放回去,挑挑捡捡留下了一条稍微大点的,给他们作安慰。
走到宋糖旁边,看到她双手握着鱼竿,很严肃的盯着池面看,赵光伟也不好意思打扰,而是继续走到华灼旁边。
他发现这个学生很少讲话,但是却很快能让人注意到,而且不会忘记。
赵光伟低头看向她脚边,拿来装鱼的红色塑料桶,发现里面别说是鱼了,还很干净,连水都没有放进去过。
而且还戴着眼罩,想来已经睡着了。
赵光伟低声叫到:“同学,同学,醒醒。”
过了几秒,华灼依旧没有摘掉眼罩,她满是困腔道:“帮我把鱼竿上的鱼拿下来,多谢。”
最近有点困,找着时间她就想睡觉。
赵光伟闻言瞥向飘得很好的浮标,再看向华灼脚边没有挪动过的鱼竿,无奈道:“要是有鱼,你的鱼竿早就被拉走可。”
哈哈,小年轻就是小年轻,还学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阿。
虽然是学以致用,不过人家姜太公也还是双手拿着鱼竿不放阿,显然心里头还是在意他放下去的鱼钩够不够锋利,哪像现在这样看都不看一眼的,这心有多大。
华灼没理会他的话,而是继续闭目养神道:“两条罗非鱼是我的,其他的你们自己选。”
不知道是不是又要长高了,她最近的饭量有些大。
饭量一大就烧钱,华灼表示有点心烦。
可不吃,又饿得慌。
赵光伟:“……”
这孩子还真演上了。
得,他也就陪着演吧。
“行,罗非鱼都是你的。”赵光伟应下,心里也在想要不要等下多钓两条罗非鱼的时候,他弯腰拿起鱼竿,本来以为轻轻松松就拿上来,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出力,所以鱼线一沉,让他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等站好,赵光伟心中诧异,这是钩到了什么木头或者水草了吧,他本想用力拉起来,没想到突然一声扑腾溅起浪花,有条鱼尾巴出现。
赵光伟心中诧异,不会真的有鱼吧!
由于鱼线过重,他担心鱼竿承受不住会断,所以就用拖着,将全部鱼线往岸上拉。
而让赵光伟诧异地瞪大眼睛的是,只见鱼线下半部分排下去都是鱼,他数了一数,有五条鱼,也就是说装了五个鱼钩,而且都钓上鱼了。
“……”
这钓鱼第一高手的宝座,看来要坐不稳了。
赵光伟看向还在扑腾的鱼,又看了看依旧保持刚刚姿势,继续睡觉的华灼,他怀着震惊的心,提着桶上去将鱼拿下来。
放在华灼身边,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你是怎么做到,有五条鱼,鱼竿还动都不动。”
仅仅一条鱼,如果没有拿着或者压着鱼竿,都可以拉到池塘中央。
现在是整整五条鱼阿,鱼竿动都不动。
这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古能人不问年龄,他甘拜下风。
华灼懒懒洋洋道:“吃撑了,不就懒得动了。”
咦?
这是什么新的钓鱼手法?
赵光伟看先华灼的饵料盒,发现里面的饵料都没有了,看来是刚刚都用完了。
但是鱼吃撑了,不就更加闹腾吗,这个敷衍的回答,来赵光伟这个乡下汉子都听懂了。
他刚想问,就听见宋糖兴奋得跳起的声音:“我也钓到鱼了,而且还是条大鱼,很重,我拉不起来!”
她双手拿着鱼竿,眼神炯炯的盯着池面,用力气想钓起来,发现太重了,她提不起。
“你们谁来帮我一下,这条鱼太肥了。”
何震烈离得最近,他放下手中的饵料,站起来走过去,“我来帮你。”
从宋糖手中接过鱼竿,他先试着动了一下,笑着道:“真的很重,看来是条大鱼。”
宋糖闻言得意洋洋地微抬着下巴:“那不是,也不看看是谁钓的鱼。”
和刚刚郁闷失落的表情就是两个世界。
何震烈后退一步,他用双手才能将鱼竿撑起,随后钓上的鱼……然而不是鱼。
等东西渐渐露出水面的时候,他们发现鱼钩勾住的并不是鱼,而是像一个包裹,裹着初生婴儿使用的襁褓。
第261章 真香定律
“啪”一声砸落在地,大家面面相觑,纷纷走上来看。
宋糖从刚刚的惊喜到疑惑,她走过去蹲下来最看又看,“这是什么?”
襁褓上已经长了些青苔,外面里面满沾染着海草,看着就是蓄满沉甸甸的水,想来已经被扔入池塘里很久了。
“可能是有人扔的烂衣服掉进去吧。”何震烈将鱼竿放下,他边走边嘁眉道:“不过要是故意扔进去做垃圾处理,那也太不道德了。”
虽然喝的水不是从池塘里拿,但是吃的鱼也还是靠池塘水养活。可如果故意将环境污染,这人也没有那么怀吧。
所以何震烈想,应该是村民或者游客乱扔垃圾的时候,下雨天推进了池塘里。
陈一容也随着大部队走上来,站在旁边出声道:“一般孩子小时候用的襁褓,父母不都是会存好吗,就算不为了下个孩子用,也会留下纪念。”
她家里就是这样,爸妈都将襁褓留下做纪念,而且一件襁褓而已,很少会扔掉。
宋糖赞同点头:“我觉得也是。”
何震烈作为刚刚间接拿过襁褓的人,他闻言嘁眉道:“可如果是一件湿衣服的话也没有那么重,我刚刚拿起来的时候真的很沉。”
就好像里面包裹着什么重量级东西。
一般想要衣服沉下鱼塘里,里面很有可能是包裹着石头。
在他们讨论要怎么办的时候,赵光伟拿着从池塘边草丛里翻出来的一条枝条走上来,“你们让一下,我来看看。”
他心中也是蛮生气的,他们在村里到处都放置有垃圾桶,不管是村里人还是游客都有喜欢乱扔垃圾的习惯,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听到赵光伟的话,大家也没有再叽叽喳喳讨论,蹲着的宋糖挪动脚步往后退一些,双手扶在膝盖上看着。
鱼钩勾着的地方是襁褓打结的中间位置,神奇的是被泡了那就的襁褓没有很容易腐烂就算了,还能裹得很结实。
赵光伟用一根枝条根本就拆不开,恰好这时陈一容捡起地上带有木炭的烧焦棍子递过去,赵光伟说了声谢谢,随即两手拿棍子将结打开,随后他刚掀开些衣角,就有一股腐朽融化的恶臭味飘出来,熏得大家头晕目眩,中午吃的东西忍不住要吐出来,纷纷捂着鼻子往后退。
有两个忍不住的女生,已经远远躲在后面,开始捂着胸口干呕。男生稍微好点,可是他们也憋着气不敢喘,表情有些难受。
这种腐肉彻底烂掉的味道,真的很恶心。
作为闻到味道第一人,而且也是靠得最近的。
赵光伟眼尖看到了露出缝隙里的白骨,他微微睁大眼睛满是惊恐,瞳孔紧缩浮动,显然是被吓到了,这里怎么会有白骨出现?
绝对不可能是其他白骨,因为明明显显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形状。
等听到有学生干呕声,赵光伟从震惊忙乱中回神,他立马捏着鼻子,将掀起衣角的襁褓红棍子压回去,掩得严严实实。
老实人一辈子的他如今是第一次撒谎,但又不得不这样做。
赵光伟想了几秒措辞,他脸色不太自然,不过背对着学生也没有被发现,所以也就没有那么提心吊胆了,他语速有些结巴道:“可能有人乱扔东西,这里面都是些吃完剩下的烂肉,时间久了就这样。”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理由,但是他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不想让学生看到,一来是因为对他们不好,日后会留下阴影。
而来出现死婴这件事情,如果被爆出来,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村的声誉。
所以在还没有知道是什么情况下,这件事他会去找村长解决。
借口很拙劣,但是被恶臭味熏晕的几个学生也不会去深想,他们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呼吸新鲜空气,忘记那冲击灵魂的味道。
而且只要一想到这种腐烂的味和肉在池塘里存在很久了,这些鱼的成长都或多或少的吃了这些腐烂东西,他们再低头看看桶里的鱼,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兴奋,都觉得是个烫手山芋。
这种鱼谁敢吃阿,回忆起来简直是噩梦!
将东西放在这里也不好,要是让其他人看见,那更加不方便解释,赵光伟想了想,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手上提着桶和鱼竿,在懒洋洋走来的华灼,看着她睡眼惺忪,好像还很困倦。
而赵光伟宛如看见救星,他有些迫不及待道:“华同学,这里发生了点意外,你能先带全部人先回去吗。等我处理了这些垃圾,就跟上去找你们,真的很不好意思了。”
他是真的饱含道歉,但是目前来看,处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进鱼塘的腐婴更加重要。
华灼没有讲话,只是慵懒掀起眼皮和赵光伟对视上,在视线交汇的时候,赵光伟看到了她眼底那泛凉的眸光,好像一切心思都被看透,无处遁形,让他有些不自在,尴尬地点了点头,视线又撇过其他位置,就是不对视上。
不过还好,华灼只是看了他两秒,随后目光在襁褓上流连了几秒,即使有着漫不经心的懒散表情,但她眼底却有着认真,了然于心。
她最后还是收回目光,点头道:“可以。”
既然说了不插手,就不乱插手。
赵光伟这中年大男人很尴尬的说,刚刚真被看怕了,所以听到这样说,他完完全全松了口气,努力牵起嘴角扯了个抱歉的笑容:“麻烦你了。”
兹事体大,他也没有办法。
华灼微微颔首:“不客气。”
她让其他同学先走,自己脚步懒散悠闲地跟在后面。
只是走了几步,她放慢了速度,等离着队伍稍微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华灼微微偏头,含光视线斜睨了眼在要打电话的赵光伟,不大不小的慵懒嗓音可以让两人都听到:“这玩意儿,你们赶紧拿去烧了吧。最好用桃木,没有桃木就用松木,但是万不可用榕树和柳树的木枝来烧,不然会让你们后悔莫及。”
提点了这句,没有理会赵光伟那震惊的表情,她扭头直接抬步走了。
本来已经告诉自己万万不可再多管闲事浪费时间,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在眼前了,如果不解决好的话也不会是相安无事,而是会有更多孩子遇害。
华灼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似乎很少有事情能够真正牵动她心中的那根弦,更别说这件事情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关系,扯上了也纯属浪费时间。
但是如今知道会有孩子遇害,且自身有能力解决还是无动于衷的话,她也会唾弃自己。
冷漠无情,不代表没有人性。
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第262章 同情归同情
华灼的一番话,确实震得赵光伟脑子开花,他有些懵了。
难道他极力掩藏的事情,居然就这样被发现了,而且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等赵光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手机里传来村长的叫唤声,他愣了一下回神,就赶紧将事情讲了大概。
“还有这种事,你先在那里守着,我们马上过去!”村长闻言也是吓了一大跳,他挂断电话之后连忙打电话叫了其他两个副队长跟过去。
他们村现在做的生态生自然环境区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上次城里来人了,透露个消息说如果还能保持这样的业绩和环境,在今年之内会给个机会让他们的生态景区上电视宣传,到时候很有可能成为触手可热的全国旅游景区。
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对村里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村长,但也不是见识短浅之人,自然知道能得到官方宣传的好处。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有凶杀案这种丑事,别说上新闻得到宣传的照顾了,可能就连旅客都不敢再来。
毕竟能游玩的地方那么多,谁没事会去一个出现死人的地方玩。
最重要的是,现在这批来游玩的学生非富即贵,不管是那一个拿出来都不是他能够“伤得起”的大人物!
要是在这里出点事情的话,他们村的发展可能就此断掉了,他村长的位置也要不保了,能不愁吗!
所以本来在喝茶乐呵呵的村长,一接到电话后就是心急如焚到上火,嘴巴隐隐作痛要长泡了。
他跟其他两个队长讲的时候,也是同样的震惊慌乱,到后面的紧张害怕。
如今村里发展之后,谁人不眼馋村干部的位置,要是因为这件事被眼红的人给趁机拉下来,他们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去。
所以三人急火火地往后山水库赶去,但是在路上还要装着很淡定的样子,不能表现出发生大事的表情。
要不然被村民发现,他们一追问起来,这件事更加纸包不住火。
等三人用去水库检查的理由去到鱼塘,就看到赵光伟神情恹恹地蹲在不远处,他面前就是一个红色的襁褓。
看到他们,心慌意乱的赵光伟松了口气,他的双腿已经发麻了,颤巍巍地站起来,有气无力道:“贵民叔,你们可算来了。”
荒郊野岭的和尸体待在一块,他一个大男人心里也会发憷。
特别是安安静静的,再闻着襁褓里时不时飘荡出来的腐烂气息,就很容易从刚刚看到的一角白骨展开联想,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想多,也就会心慌慌害怕起来。
村长,也就是赵光伟口中的贵民叔赵贵民,看到赵光伟那宛如小伙子看到心上人的炽热目光,他吓了一跳,连忙抖掉满身鸡皮疙瘩,他双手负在身后快步走上去站在赵光伟身边,低头打量着梅花点红色襁褓,他这刻也是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道:“光伟阿,你说的尸体,就在里面。”
两人年龄相差不多,但是辈分就是那么奇怪,赵光伟需要叫赵贵民叔。
甚至村里有些孩子小小年纪已经当上了姑奶奶……所以说,辈分就是那么奇怪。
赵光伟点点头,狠狠嘁眉道:“嗯,就在里面。我刚刚虽然就只看了一眼,也能确定是一个孩子的白骨。这人是有多心狠,居然这样对待一个婴儿!”
说着,他心中有些发寒,更多的是愤怒,连后面说话的语气都是义愤填膺。
就算再把孩子给扔掉,那也不需要如此残忍杀害一个无辜婴儿。
身为一个父亲,他虽然不会对孩子说什么温情的话,但是只有当了父亲后才会知道,孩子就是他命。
他难以想象既然决定要了孩子,又杀害掉的人,虎毒还不食子,那是又有多歹毒的心肠才会下手。
闻言,其他三人也是沉默了一瞬。
大家都有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默默爱护孩子的老父亲角色。
纵然在外做人做事的时候也少不了会有私心,但是面对孩子,他们肯定放在第一位。
如今看到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被害死,他们心中也不好受。
虽然也只是生理性上条件反射的同情,但可以拉进距离,缓和了心中的紧张慌乱。
赵贵民叹口气,愁云满面道:“这件事情不要声张,我们先找人来安置好死者,之后再想办法怎么解决。”
找人,大概找的就是仙公仙婆之类的人来超度下葬,而且动静一定要小了再小。
本来安排在三个队长准备悄无声息解决,现在能帮忙安葬下来就算了,其他的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免得到时候破坏了他们村的声誉,这就是件不值得的事情。
毕竟真和他们村的利益声誉比起来,刚刚到同情也就不值一提。
赵光伟本是默默听着,但是华灼的话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不断徘徊,总感觉他们随意处理,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赵光伟还是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将刚刚华灼的话重复了一遍,尔后他看向面面相觑,之后禁声不言的三个队长,他尝试道:“贵民叔,你们认为这个同学说的建议怎么样。我开始听着也很震惊,但是总感觉随意处理的话,心慌慌,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的有这种感觉。
“别想太多,那学生什么都不懂,可能就是从书上了点皮毛而已。你啊,就是容易受人左右,乱想些有的没的。”其中一个负责记账的队长沉默两秒,随后摆手无所谓道。
这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明明白白的事实,又不是他们来做害人的事情
而且在发现尸体之后还找人帮忙做法,找位置帮忙下葬,已经仁至义尽,如此还不瞒着的话,还想要怎么样。
“是这个道理。同情归同情,但是做事情也要一码归一码。我们帮忙下葬已经是够可以的了,难道还要被倒打一耙,这就说不过去”另外一个队长低头想了一下,也是附和点头。
而且看样子案件已经发生得太久了,至今都没有被发现,那他们干嘛要打破这种平静,帮忙收拾下葬已经是很厚道的做法了。
第263章 利益关系
赵光伟刚开始也是这样想,但是他拿起枝条,挑起襁褓的一角,露出里面婴儿的样子,他撇过视线,略是心有余悸道:“你们看这个婴儿…”
他话没有说完,但看着也能表达话中意思。
因为露出的一角,是婴儿没有任何腐烂的脸,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一样,但脸上的尸斑却是真的,而且那种烂肉恶臭的味道袭来,熏得大家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待他们看清楚了,赵光伟又将襁褓一角给压回去掩盖恶臭味,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让脑袋没有那么发晕,肚子不再反胃,这才看向脸色同样不好的两人,道:“你们懂了吧,这也是我纠结的原因。”
依着襁褓上长满青苔来看,婴儿明明死了有一段时间,而且还被泡在水里。
但是现在只是闻到了尸体的恶臭味,可婴儿表面看起来还是很好,这就很怪异了。
他不是小年轻,以前为了谋生经常走夜路赶圩拿东西去卖,后来出去当长途司机跑夜后知道的忌讳更多了,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听过的奇奇怪怪的事情绝对不少。
这明显就存在怪异,他的担心也并不是无厘头。
赵贵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双手负在身后,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地上的襁褓,有些为难。
一个高中生的话,又有几分值得相信。
但是婴儿尸体的怪异他也看到了,处理死尸有很多忌讳,而且也不知道是那个糟心玩意儿将尸体丢在他们村,要是处理不好,引发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村长想看到的。
和他们的为难不同,另一个村长赵友福看到襁褓时瞳孔一缩,头皮发麻。
为了掩盖异样,他赶紧侧过身子,用手抵着鼻子干咳两声,装作不适应的样子。
听到赵贵民和赵光伟的对话,还有看见赵贵民的动摇,他心中暗暗着急。
赵友福脑子快速运转要怎么办,心中斟酌后提议道:“我们村正在发展中,如果有尸体这件事被曝出来,影响绝对不好,可能以后都没有游客再来,那我们村拿什么发展,没有发展,我们村里老老幼幼怎么办。“
这才是关键的利益。
没有发展,就没有钱拿。
虽然说他们也不会克扣了村民的利益,但是从中划出小小一部分到自己的口袋,那也过得很滋润了。
所以赵友福这句话,也是提醒他们两个不要为一个高中生没头没尾的话而缩手缩脚。
果然,两人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话中深意。
赵贵民拧眉沉默一会儿,随后拍板道:“行,那就找几个人去挖坑下葬,不要让其他人发现。”
赵光伟觉得心有不安,但是看着赵贵民使眼色,他抿了抿嘴,也没有再反对。
他转而有些担心道:“刚刚我及时盖住,其他学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提出建议的学生,好像知道襁褓里是尸体了。”
赵贵民看向他:“只有一个学生知道。”
赵光伟点头:“嗯,也是她建议用桃树或者松树烧掉。”
赵友福眼底划过暗光,他心中思索是谁,面上还是憨厚老实的模样,道:“一个孩子而已,好奇心旺盛乱猜的,实际上哪能知道是什么,不用担心。”
利益关系之外的人知道,对他来说是个威胁。
大家暂时也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也只好同意了。
第264章 怪异阿婆
华灼只是提醒而已,至于要这么处理,那是他们的事情。
等他们到山脚下,走过了一个石板桥,路径两旁都种上了葱花,老太太的屋子就在路的右边。
看见他们没一会儿就回来,正拿着糯米糍粑在吃的沐全走出铁门站在门口的石头上,挥起手打招呼道:“喂,你们怎么那么快回来,这时间还早呢。”
“阿婆说山上有很多新鲜的肥鱼,你们钓得怎么样了。”其他男生闻言也走出门口,问道。
好久没有钓鱼了,等明天他们也可以组织去一次。
不说还好,一说到钓鱼,本来渐渐好转的众人,又是脸色发白,反胃的感觉太难挨了。
注意到他们不太对劲,沐全三两下吃完手里的金黄酥脆的糯米糍吧,他跳下石头走到他们队伍旁边,目光看向华灼,凑头过去低声好奇道:“华姐,你们怎么了,一提到山上就不太对劲。”
“小孩子家家,好奇心别太旺盛。”华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带队伍回去。
沐全看着队伍尾巴,无语了:“我还比你大两个月,咋能说小孩子家家呢。”
当然,这话也就是他的吐槽而已,华灼没有听到,路过他旁边听到的同学也没有闲情逸致开玩笑,他们现在只想忘记还飘荡在记忆里的恶臭味。
“他们这是怎么了?”沐全二丈摸不着头脑。
他转身回去,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情况。
沐全摊开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干嘛了,他们几人脸色都不太好。”
大家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好奇问几句,随后又继续手头上的事情了。
倒是向文睿略有所思,问了沐全,也只是重复刚刚的话。
沐全猜测道:“向哥,我觉得他们刚刚上山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行了,我们不要胡乱插手。”向文睿心中也是这样想,不过他再好奇也不会贸贸然去拖后腿。
既然华灼她这样说了,那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我知道……”沐全点头表示了解,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讲完,身后突然冒出一句苍老的声音吓死个人。
“小伙子,你们在说什么山上?”
沐全那是吓得心脏高高一提起,他猛地回神看到是阿婆站在身后,紧绷的神经放松,耸拉着肩膀,有气无力道:“阿婆,你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
他们两为了讲话,站到了屋檐窗户底下,旁边没有人。
而且阿婆刚刚在带着其他同学在磨豆浆,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后,根本就没有发现好吗,悄无声息。
向文睿也是被吓到了,他看向了阿婆一眼,这一看,就让他心中萌生怪异,特别是看到阿婆双手负在身后,笑容多了内敛,眼角都是褶皱的时候,这种怪异感更重了些。
现在的阿婆,和刚刚的阿婆有些不一样。
讲不上是什么不同,但是这种感觉太强烈了。
“这人老了,身上连骨头都缩起来,走路肯定轻了。”阿婆听力还是很好的,笑道。
她似乎对刚刚提及山上的事情很好奇,还不忘记追问道:“小伙子,你们刚刚在说山上,山上怎么了阿。我这上年纪了,腿脚不利索,很少去山上咯。”
她浑浊的双眸,此刻有些清晰,还有意味深长。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他们去山上钓鱼,不过我刚刚发现手上没有鱼,就好奇一问。”沐全心思百转,接收到向文睿斜睨来的眼神,他立马笑呵呵道。
阿婆闻言,嘴角收敛了些弧度,她的目光往向文睿身上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来,又恢复慈祥笑容:“这自家做的豆腐很有营养,等下你们就在阿婆这里吃。”
她说着,略过他们往在磨豆浆的大部队走过去。
她的背有些弯,但是双手负在身后,走路姿势颇为男性,看着有点怪。
“你刚刚怎么…”沐全转头向文睿,刚想问为什么不能说,在看到向文睿紧紧盯着前方阿婆的背影看,紧缩瞳孔在微微打颤,他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让他立马抬手捂住嘴巴,将要脱口而出的卧槽给紧紧憋住,愣是不敢发出声音,就担心被发现异样。
只见阿婆是踮起脚走路,在脚后跟下方有着另外一双脚,看样子还是个男人,他操控着阿婆的身体。
和他们阳光明媚的天气不同,萦绕在阿婆周围的是阴森森的昏暗光线。
第265章 打听
向文睿倒是很有大哥大风范,抬手压着沐全的肩膀,朝他摇摇头。
沐全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崽了,咋一看到的时候觉得有点惊悚,后来渐渐平复心情,那种恐惧感才消失。
“……向哥,我们要不要跟华姐说一声。”沐全凑近向文睿耳边,压低声音说话。
向文睿想了想,道:“今晚找机会说。”
这不是他们能帮忙的正常范围,有没有危险更加不知道,所以发现问题藏着不说,那只会拖后腿。
沐全也是这个想法,他又极其小声道:“…你说,会不会和华姐在山上看到什么东西有关。”
联想刚刚阿婆反复问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他就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再说了,不管有没有用,先跟华姐说一声,免得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没有线索。
向文睿嘁眉,心中估量一番后肯定道:“百分之八十。”
如果有关系,阿婆的反应说不过去。
至于关系深浅,他就不知道了。
两人低头交耳说了几句话,远处的阿婆似有所感,她突然转头一笑,笑容里满是意味深长。
沐全不寒而栗,搓了搓长了鸡皮疙瘩的手笔。
尼玛,这笑容太渗人了。
阿婆很快又收回目光,笑眯眯着很是慈祥和蔼,端起盛好的豆浆分给大家,“来,多喝点。”
同学们双手接过,道声谢谢后喜滋滋的喝着。
沐全同样捧着瓷碗,但他有些不太敢喝。
转头发现向文睿倒是很淡定的在一口一口喝着,他努力晃掉脑海里发现的脑浆等画面,硬着头皮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味道不错,清甜可口。
……
华灼这边,由于队伍里男女生混搭。
如果解散回宿舍,再集合的话有点难。
所以一致决定,去附近店里的桂林米粉店坐坐。
老板是个很热情好客的人,见到他们一群学生进去,不管点不点粉,都将桌子上的茶壶装满,顺便放了一次性杯子。
鉴于此,他们也不会白坐,每人都点了一份桂林米粉,或者酸辣粉等等。
虽然老板是本地人,不过他很自信的说店里卖的粉,他都去当地专门学习过,味道绝对正宗。
没有口出狂言,味道确实不错。
华灼点了份酸辣粉,她就坐在靠近厨灶的位置,一口麻辣一口可乐,很随意搭话:“老板,你们这里的菩萨庙有什么起源发展的故事吗,旅游结束后我们要写实践报告交上去,不少于五千字,愁啊,哎。”
她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这话也没有撒谎,学校确实要求写不少于五千字的实践报告。
所以此话一出,本是吸溜面条的声音变成一片哀嚎,大家都在叽叽喳喳的抱怨五千字要怎么写,实践内容是什么等等。
憋出不少于八百字的作文都难,规定写出五千字,要命哦。
“哈哈,老师这样布置,肯定有他的道理。你们都是聪明娃子,写五千字还不容易。”老板是个稍胖的中年男性,时常乐呵呵的看着就很有亲切感,特别是对一群孩子的时候更加愿意靠近了。
“这要问有什么起源发展阿,你还别说,关于菩萨庙确实有个流传很久的故事。”
虽不至于挂在口头上惦记,不过和村民稍微打听就知道了,所以他当成故事讲给一群孩子听,也没有什么要紧。
第266章 其他佛像
闻言,华灼拉长的哦了一声她,放下手中筷子,聊有兴趣的往下问:“大概是什么样的故事。”
老板一边很熟练的在煮粉,一边语气悠扬道:“这件事发生在五年前。你们上去看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疑惑,为什么有其他佛位,但是只有观世音菩萨的石像在。”
“确实有些奇怪,难道是其他佛像陈旧了,你们拿去重新修葺过?”华灼挑起眉头,佯装啥都不懂有很好奇的样子。
与她打探消息不同,其他学生则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端着碗扎堆坐,竖起耳朵听着。
明明早上被吓坏了,不过等紧张感消失,他们则是想去知道这座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就好像这段神奇的经历,会在他们的青春记忆里留下深刻一笔,以后值得怀念。
被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老板不自觉挺直了身板,轻叹口气,道:“这故事说来话长。五年前我们村还是封闭的小山村,连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哪里有现在宽敞的沥青路。为了谋生,村里年轻的小伙子都出去打工挣钱了,只留下一群老人孩子在守着村子。”
说到以前,他眉宇间都是深深感慨。
谁能想到他们村还有现在这样的小康生活,别说想了,那时穷到连想都不敢想,每天忙成陀螺也没有时间想。
现在起房子,买车子,还能开得起一家生意不错的米粉点,他每天看着,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实在是前后的差别太大了。
陈一容吸溜了一口米粉,问到:“那后来呢,你们村是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的。”
这故事听着就励志,很好,五千字实践报告她有方向水出来了!
“投资商进来吧。”
“也不一定,可能是自己去拉投资商。”
“也不是不可能。”
“……”
大家也纷纷讨论起来,场面有些乱。
华灼曲着手指,瞧着桌面哒哒几声,掀起眼皮撇了眼他们,慵懒道:“安静点,别打断老板的话。”
此话一出,大家又安静下来,缄口不言,注视着老板,让他继续讲。
老板笑了笑,道:“五年前我们村来了个老和尚,化缘到了一份斋饭,他说和我们村有缘,便告知我们村的发展被阻碍了,毕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一座小庙根本就不能同时供奉诸多神佛,只有将其他佛像挪走,只留下一座,那才会变成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后来村里开了许久多次群众大会,最终还是决定只留下观世音菩萨佛像,其他的佛像则挪走。本来大家觉得这些都是假的,只是走投无路试一试,没想到将佛像挪走没多久,我们村真的就有开发商进来投资生态风景区,也才有了现在的好生活。”
对于帮他们改善生活的老和尚,村民都是心存感激。不过当时老和尚说完这句话,就往山林里走,背影渐渐变成虚幻,就这样凭空消失在眼前。
如此玄幻一幕,更让他们知道这是得到高僧。
能得到指点,真是他们村祖先修来的福分。
宋糖听完后心中觉得神奇,不过还是好奇问到:“那为什么决定留下观世音菩萨的佛像,而不留下其他的呢。”
“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当初开会的时候是村长提议的,我们也觉得可能对观世音菩萨比较认识多一点,就留吧。”老板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太了解。
他们这些村民不知道太多具体事情,开会讨论决定可行就举手同意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他们村发展。
大家又问了好些个问题,华灼手指有规律地轻点着桌面,随后抬眸看向老板,问到:“那些挪走的佛像呢,你们都放在放去哪里了?我听说请神容易送神难,一般都不会轻易挪动神位,免得遭受怒火。”
如果只是普通佛像,就这样挪走了那倒没有什么。
可在没有村民时就已经在这里存有的佛像,极有可能已经衍生了佛性,如此被擅自挪动丢弃的话,心中肯定会很不舒服。
常言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管信与不信,保持一份尊敬之心还是要有的。
毕竟神明的怒火降下来,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
老板嘁眉想了想,摇摇头后继续煮下一份米粉,“当初找人算好挪走的时间,是村长找人来拉走的,至于拉去哪里,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事情决定好要怎么做,那就是村干部的事情,他们不知情。
华灼闻言敛眉深思,心中闪过各种推测,但是都被她一一推翻了。
要想知道菩萨庙背后隐藏的秘密,看来要从村长入手。
不对,她差点忘记还有参与者冯晶晶在里面。
还有菩萨庙里生存的小东西,也许也是个突破口,毕竟会朝她亮出锋利牙齿,那无法掩盖的贪婪眼睛,想来也不是什么一心修炼的灵物,倒是和顾鹤之所言的堕魔颇为相似。
思及此,华灼心中隐隐兴奋。
这就好比打通了一个游戏关卡,她就要接触到主线剧情的激动。
第267章 被夸奖了
下午很平静。
他们去玩了些游乐设施,倒也过得很愉快。
只不过等集体汇合,他们队的老师冯晶晶还是没有来。
被华灼告知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请假,梁淑嘁眉不悦,觉得这个英语老师不太负责任了。
既然不能带队,也不会跟他们两个负总责任的老师通报一声,就这样将学生交给村民带,甚至村民也半路离开,徒留学生们自己走,这样做事情太没有责任心了。
不过想到在生病,她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梁淑倒是对华灼另眼看待几分,这个学生她也有听闻,但是没有接触过,如今看来虽然性子有点桀骜不驯,但眼底清澈,眼神明亮,是个好孩子。
她面上依旧严肃,不过难得好言夸奖道:“华灼同学这次做得不错,即使没有老师组织下,也能带领好同学们,这就是对责任的重视。”
说着,她又看向其他队伍旁边站着的队长,叮嘱道:“虽然老师会跟着你们,但是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甚至也可能会出现其他情况不在身边。这个时候你们身为队长,就要带领好其他同学,不要乱套。”
虽然有多重保障措施,但是学生不少,要真发生什么意外,他们在场甚至学校里的任何一个老师都负担不起,所以更要注意安全。
其余队长附和:“知道了。”
得意门生被当众夸奖,f班班主任刘永新那是笑得一脸骚包自豪。
华灼握拳在嘴边轻轻咳一声,勾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本就是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老师说得也太夸张了点。
梁淑又说了几句要注意安全的话,就解散准备今晚的伙食,还有临时上演节目。
出来就是玩,肯定不能有吃饱饭,就各回各屋玩手机的场面。
所以老师们私底下也就商量了些必须要走的活动,而且是秘密进行,随时派发。
比如今晚上有节目表演,老师们刚公布,学生们也是刚知道。
所以在做晚饭的时候,他们自个儿的队伍就围成一圈,师生讨论要表演什么,有些比较搞笑的,则是派人偷偷去其他队伍里打听消息,被发现后追着打的热闹场面。
晚餐依旧是华灼来掌厨,其他人就负责配料,还有其他琐事工作。
等他们用两张桌子拼起来围成一圈坐在一起,边吃边讨论要出什么节目。
“唱歌跳舞?”
“临时演个小品?”
“胸口碎大石?”
“喉咙吞剑?”
“……”
各种各样的提议,部分是可行,部分就是开玩笑的了。
每次他们讨论,到定不下注意的时候都会看向只在发号施令讨论,但是不会参与他们提议的华灼拿最后注意。
华灼抽了张餐巾纸擦嘴巴,思考了几秒后道:“现在是六点左右,节目是在七点半开始,我们只有一个钟的时间确定节目+彩排。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就选择一个最有效率的活动,少数服从多数。”
道理大家都懂,不过你言我一语就会显得场面很乱,这就需要一个带头人来组织。
“其他队伍肯定和我们同样想法,最后所决定的节目也会有雷同,这时候我们只能找点新意来脱颖而出。”
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大家心有所想,可条件和时间都不允许下,能走的路其实都差不多。
宋糖也想到这些,可为难道:“其他人也会想出新意增加看点,我们能想到什么。”
“演小品吧。”华灼环视大家一圈,勾唇笑道:“演个十分钟内最虐的小品,女鬼和书生的爱情,怎么样。”
她说这话的时候,余光瞥向了身后,眼底意味深长。
当发生触景生情的时候,不管掩藏多好都会暴露出来。
第268章 甜入心坎
敲定好节目,演员和彩排的事情就安排其他人进行。
华灼监督了一会儿,就拿着端着她刚刚保温好的野菌汤给顾鹤之送过去,看着有点瘦,还是白白胖胖好,就像小时候,看一眼就特别像她去镇上吃到的肉包子,流连忘返的味道。
脑海里闪过很多保养品,她小声嘀咕该买什么吃得胖点。
瞧好顾鹤之可能有事情,他也正好走过来,他看到华灼手上端的锅,耳尖又听到她的嘀咕,心中无奈了。
他想说,男人怎么能吃胖呢。
但这是华灼亲手做的,他每次都要喝得一滴不剩。
真是甜蜜负担。
华灼伸手递过去,说:“给你,快喝。”
“好。”顾鹤之乖乖点头,他接过汤碗,喝的时候发现一点甜味,他心中微微诧异,抬眸看向华灼,道:“你放了糖。”
从前他不会碰这些食物,可后来为了照顾她,动手做多了,他偶尔会满足口腹之欲。
但是他喜欢甜的东西,以前都没有说过,怎么会……
华灼理所当然道:“因为我发现你每当吃到甜的东西,眉眼都会愉悦地弯一点点,显然是心里头很喜欢。”
这番话让顾鹤之愣了一下,他罕见的证着神情,他定定望着华灼,撞入那双眼里,汤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
“谢谢,我很喜欢。”顾鹤之微微勾唇,他一手勾着华灼的腰,将人揽入怀里。
这份惊喜弥足珍贵。
华灼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温馨起来,不过也能感觉到这份愉悦,她心底也是高兴的。
两人窝在旁边讲话,突然一声轻咳在背后响起。
回头一看,是老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额,等下再见。”华灼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拍拍顾鹤之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剩下两人,顾鹤之倒是很淡定地举起汤碗,轻轻喝了一口,轻声打招呼:“老师好。”
瞧着他的淡定,刘永新如鲠在噎,他双手负在身后,干巴巴问一句:“顾同学啊,汤好喝吗。”
顾鹤之:“甜入心坎。”
刘永新:“……”
“走,我们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顾鹤之微微颔首:“好。”
……
华灼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队伍里的难题。
“华姐,我们没有乐器。”宋糖作为负责彩排,大家演得还不错,但是太单调了,没有其他配乐的话画面效果大打折扣。
“我们问过了村民,只能借到二胡。”
他们班很多人都会乐器,可更多的都是钢琴,吉他之类,这里找不到。
“二胡?二胡也可以,你们借回来了吗。”华灼挽起袖子,道。
宋糖闻言诧异了:“华姐,你的意思是……”
华灼微微颔首:“你们演,我来拉二胡。什么时候拉,悲还是喜,告诉我一声。”
宋糖愣了,她看着华灼的背影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这才追上去,诧异道:“华姐,你会拉二胡阿!?”
我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华姐不会的?
华灼挑眉:“还行吧,小时候拉过几次。”
陪流浪汉街头拉二胡,两人分工合作,每天也能分点钱,久而久之也学会了。
不过这玩儿意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生疏不少。
宋糖惊喜地哇嗷了一声,双眼冒星。
她觉得自己要坚定点,千万不能被掰弯了。
第269章 夜半惊魂
晚会结束,通过节目,两个班间的感情拉进了许多,特别是华灼的二胡演奏,那叫一个意犹未尽,那股悲痛感在心中久久不散。
大家又热闹了一会儿,便各回各屋睡觉。
等10点半之后,男女生宿舍都熄灯,除了村里大马路上安装的夜灯还有月亮在照耀,其他地方都笼罩着黑暗。
万籁寂静,正当熟睡入梦之时,有着淡淡的薄雾渐渐覆盖着两栋楼房,像轻纱似的,不敢太浓也不会太稀薄,在银色月光下有点诡异的唯美。
陈一容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梦中都是一群孩子的笑声,她睡得很糟糕。
最后被尿憋醒了。
陈一容睁开酸涩的眼睛,坐起身子来,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迷迷糊糊。
房间里有三个床位,每个床位之间都有小帘子隔开保护个人**,她在门口这边第一张床,不比靠窗的床位命令,所以现在是睁眼瞎,一片漆黑。
陈一容掩嘴打了个哈哈,弯腰在床尾摸索到了手机,按开一亮,才凌晨一点钟,离天亮还早着,她有点郁闷。
不过人生有三急。她如果还在睡着,可能夹夹腿,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能鸟穿好,还能挺到第二天再起来上。
可如今醒来了,这股感觉太强烈,她想忽略都难。
说实在的,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她还是很紧张的,周围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陈一容也不想叨扰了同学的美梦,尽管心里头发出,她还是拿过小外套披上,自己一个人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走出去。
每层楼都有厕所和浴室,不过可能地方习惯原因,这里的厕所和浴室不建在房间里,而是在对门卧室的客厅走道中间。
陈一容站在客厅里,感受着夜间冷风从窗外吹来,在看见外头高高挂起的月亮被一层冷雾包裹,更显得夜晚的凉意,她眨眼看了几秒窗外,随后立马裹紧小外套,借着月光摸索路走去厕所,尽量放轻脚步不要吵到其他人。
客厅有灯,但是开关在楼梯转角处,也正是厕所门口,她走过去只是开了厕所里的灯,没有打开外面客厅。
有着亮灯,陈一容心中的害怕降低了许多。
她快速上好又洗了手,走到小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身后响起了滴答,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很有规律。
陈一容停住脚步,她嘁眉疑惑了一下,“难道我没有关水龙头?”
可她记得自己已经拧好了呀。
陈一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她抬腿想离开,可水滴声越发清晰,“难道我真的忘记关了?”
她心中产生了动摇,也回头看了一眼在厕所门口的洗手池,发现水龙头确实没有关正,有水滴留下。
陈一容又反身回去,她想要回去关上。
可是摸上水龙头的时候,她怔住了,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眼神呆滞的看着洗水池里正流淌的红水,还有水滴也变成了红色,从池面蔓延到洗手台,滴答滴答落在地上汇成一滩。
浓厚的行为很刺鼻,这是……血。
陈一着的瞳孔紧缩颤抖,她机械的低头看,就看到自己正踩在血池滩里,有一双手正紧紧抓着她的脚踝要往下拉扯,她转身想跑掉,可双手也被血手筋骨着。
那种颤栗侵入心脏又窜到大脑,头皮发麻,一股寒气将她紧紧包裹着,就想要死掉般的恐惧。
陈一容看到有个骷颅头从洗手池里冒出来,它有一双绿色眼睛,嘴里冒着血腥味,满满靠近时呼出的气体令人作呕,那上下牙齿里似乎还有腐臭的碎肉。
她吓到失声,瞳孔睁到最大在打颤,心跳砰砰砰乱跳宛如要蹦出嗓子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血腥骷颅头,陈一容终于找回了声音,她挣扎着动不了的身体,闭上眼睛撕心裂肺的绝望哭泣:“啊!不要,不要过来!”
她不想死,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