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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全文阅读

作者:陷阵都尉     三国之暴君颜良txt下载     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七十九章 让你满城恐慌

    三姓家奴四个字,如利刃一般,深深的刺中吕玲绮的尊严。

    她胸中的怒火,陡然间燃烧到了极致。

    “曹家小犬,我现在就宰了你,然后再宰了你父曹贼,我要杀尽你们曹家一族,去死吧!”

    怒喝声中,吕玲绮手中方天画戟,化做层层叠叠的光影,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袭卷向了曹彰。

    几招之间,曹彰便感到了空前的压力,自恃武艺的他,却为吕玲绮的逼得只有招架之力,交手不出十合,已是败相毕露。

    曹彰的武艺虽猛,至多也只算个趋于一流,若非曹操麾下良将损失几近,以他的武艺,根本就在曹营中排不上号。

    实际上,多年以来,曹彰除了和邓艾的那次交手未,并未真正和楚国猛将交战过。

    而今一战,曹彰却撞上了吕布传人,拥有着一流武艺的吕玲绮,他又焉是对手。

    又是五合走过,曹彰已是破绽百出,信心被打击一空,惊觉这般再战下去,非陨命于这女人手中不可。

    曹彰已是抱定了战死的决战,但他却不能容忍自己死在一个女人手中,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吕布的余孽。

    念及于此,曹彰勉强攻了一刀,拨马便随着他的败军,向南仓皇逃去。

    “曹家小犬,哪里逃!”吕玲绮岂容他轻易走脱,纵马舞戟,率领着得胜的楚军,穷追而上。

    残存的几千秦军。为楚军一路辗杀,狼狈不堪的逃向渭水。

    当曹彰赶到渭水边,想要乘坐来时的筏子。逃往南岸冀城中时,却惊恐的发现,河滩上的筏子,已然不见了踪影。

    举目远望,却见十余船楚军战船,正巡游于渭水上,高举的火把。笑看着岸上惊慌失措秦军。

    原来,楚军的水军一直都对渭水保持着巡游,只不过夜间之时。这种巡逻力度变小而已。

    当渭水北营发起激战时,下游处的蒋钦得到消息,当即便想到可能是秦军渡河袭营,于是便率出动战船往上游而去。

    抵达冀城水岸一线时。蒋钦果然发现北岸滩滩上。有数百只筏子,于是蒋钦便率军杀败了看守筏子的秦军,将所有的筏子都推入了渭水中,顺水漂走。

    对于曹彰而言,原本的计划是,只要他能袭破渭北敌营,即使这些筏子被截,断了南去冀城的路也不要紧。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敌营没有攻破,后路也被断了。此时曹彰和他的残兵,已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

    “杀~~”

    “杀尽敌贼~~”

    隆隆的喊杀声飞速逼近,吕玲绮合潘璋之军,两万多的楚军已浩浩荡荡的追至了岸边。

    前方处,一条渭水却截断了曹彰的归路,让他无法退往只一水之隔的冀城中。

    前路被封,后有追兵,曹彰已是陷入绝境。

    曹彰勒面回身,远望汹涌而来的楚军兵潮,狠狠一咬牙,挥刀大喝:“大秦的勇士们,随本王杀回去,杀出一条血路——”

    困境中的数千慌张之军,只得追随着曹彰,反杀了回去。

    两军再次相撞,楚军的兵潮,就如同滔天巨浪一般,转眼将那丁点秦军吞噬在其中。

    惨嚎之声大作,斗志瓦解的秦军,在几倍之敌的围杀下,几如屠杀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倒在血泊之中。

    曹彰身边的士兵越战越少,尽管他已拼尽了全力,但凭着一己之力,依旧无法改变这兵败的大势。

    乱杀中,吕玲绮再度找到了她这切齿的仇人,纵马舞戟,斩出一条血路,直扑曹彰而来。

    已是气力大损的曹彰,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奋力举刀相挡。

    吕玲绮却如杀红了眼一般,方天画戟激起漫天血雾,层层叠叠的戟影,狂卷而上。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曹彰诺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飞了出去。

    只听“嗵”的一声闷响,浑身是血的曹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跌落在三步之外。

    落地的曹彰,顾不得身上的剧痛,连滚带爬的挣扎着起来,想要抓到几步外的那柄刀,希图再战。

    吕玲绮冷哼一声,纵马如飞一般从他身前驰过。

    咔嚓!

    马蹄无情的踏在了曹彰伸出的胳膊上,那一支血肉的手臂,瞬间便踩成骨折。

    曹彰的喉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嘶嚎,整个人痛苦的抽搐在了地上,血丝密布的眼珠子,几乎都快要剧痛而涨暴出来。

    曹彰所有的挣扎之意,统统被吕玲绮这一踏,踏得烟销云散。

    当他从剧痛中好容易喘过气,睁开眼睛时,却赫然发现,吕玲绮勒马于前,那滴血的方天画戟,正垂在他的眼前。

    “曹家小犬,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吕玲绮冷冷道。

    曹彰捂着断臂,大骂道:“姓吕的小贱人,本王只恨当年下邳时,我父皇没有将你斩草除根,让你这小贱人在助纣为虐,在此猖狂。”

    助纣为虐么。

    听到这四个字,吕玲绮心有所有的,只有不屑一顾。

    到了此时,眼前这可怜的失败者,还不懂得对颜良这个“纣”存有敬畏之心,依旧只会谩骂轻视。

    正是这份轻视之心,才会让你们一一失败,统统都为我们的大楚皇帝,我的义兄,辗压在他的脚下!

    “你说得很对,天不助曹贼,谁让他偏偏没能杀了我,今日,天道轮回,我就让你们曹家灭族。”

    吕玲绮缓缓的举起了方天画戟,眼眸中杀机已盛。

    这一刻。曹彰的心里蓦的产生了一丝畏惧,原本刚烈的他,脑海里忽然在纠结。是否应该低头求饶。

    就在曹彰迟疑的瞬息间,吕玲绮却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无情的挥落下来。

    噗!

    曹彰那斗大的人头,已然滚落于地。

    吕玲绮心里积聚的复仇之火,再次得了宣泄,她用画戟将曹彰的人头挑起。高高的兴在战场上空。

    四围那些残存的秦军,都为曹彰的人头吓得是肝胆俱裂,连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

    而虎狼般的楚军将士。刀枪却无情的挥上,屠杀着这些斗志全无的残敌。

    天亮时分,战斗结束。

    一万多的秦军,被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从渭水北营一直到河岸。长达数里的旷野上,到处散落着秦军的尸体,还有那破损的旗帜。

    吕玲绮叫潘璋严守大营,当天,她便带着曹彰的人头,赶往渭南的大营。

    时当近午,渭南大营中已是一片沸腾,关于秦军偷袭渭北大营失败的消息。已是遍全营。

    这个消息,令大营的将士们惊讶之余。无不倍感激励。

    “看来曹操还没有死心,这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呢。”法正感慨道。

    徐庶笑道:“这一役失败,曹操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了,他现在只等坐着等死了。”

    颜良只冷笑着,下令全军饱餐,准备午后起,正式向冀城发动攻击。

    正当这时,吕玲绮步入了帐中。

    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往颜良的跟前一扬,兴奋的叫道:“陛下,曹彰小儿的人头在此,玲绮把这狗头献给陛下。”

    左右众臣见得曹彰人头,精神愈是加振奋。

    颜良也面露欣慰,笑道:“玲绮,朕叫你驻守北营,自有朕的用意,你现在终于明白了吧。”

    “陛下当真料事如神,玲绮佩服的没话说。”吕玲绮兴奋的一拱手,“多谢陛下让玲绮狠狠的报了一回仇。”

    “报仇的时候还在后边。”颜良负手步于帐外,远望着冀城方向,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烈火般的杀意。

    此刻,冀城中已是一片恐慌。

    几名侥幸逃回来的士卒,已经将偷袭敌营失败的消息,带回了城中。

    这座秦国的都城中,上至曹操这个皇帝,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是陷入了惊恐绝望之中。

    曹操和他的谋臣们,万没有想到,这场看似志在必得的最后的一击,竟然仍为颜良所挫败。

    大秦灭亡的日子,似乎也随着这消息,一起降临。

    震惊失望着的曹操,却无暇多想,只奔往了城头,翘首北望。

    曹操心中还存有一丝庆幸,希望着他的儿子曹彰,即使是兵败了,他能够逃回冀城来。

    但整整一个上午过去,曹操却没有能等来曹彰回归的身影,却等来了楚国大军,浩浩荡荡的逼城而来。

    “传朕旨意,全军速速上城,准备痛击敌寇!”曹操拔剑在手,放声厉喝。

    鸣锣声响起,冀城中尚存的三万多秦军,悉数被调往了城头,曹操更是亲临东门,准备亲指指挥抗击楚军主力的进攻。

    曹操驻立于城头,远远望去,但见那数不清的楚军方阵,铺天盖地的平推而来,略略的估算,只东门一线集结的楚军,至少也有五万人之众。

    包括曹操在内,城上观此浩荡声势的秦军文武,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战鼓声中,楚军推进至城前两百余步,停止了前进。

    军阵裂开,一轮轮的破城炮,开始徐徐的被推上阵前来。

    曹操眉头紧凝,那些见识过破城炮威力的秦军,更是双腿发抖,心中发毛,战战兢兢起来。

    半个时辰内,三百余门破城炮,已横列在了城前。

    中军大旗处,颜良却没有下令进攻,而是扬鞭向前一指:“胡车儿,去把朕给曹操的礼物,送往冀城去吧。”

    “诺!”胡车儿应声一喝,手提着曹彰的人头,飞马直奔东门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章 曹操绝望着了

    胡车儿纵马如飞,转眼间便奔至东门前百余之步。

    随着一声暴喝声响起,胡车儿猿臂一抡,手中那颗血淋淋的人头脱手而飞,划出一道曼妙的弧线,直上城头。

    砰!

    那人头穿越百步的距离,重重的撞在了城楼上,然后反弹跌落在城头,不偏不倚,正好滚落在了曹操跟前。

    曹操吓了一跳,本能的退后一步。

    那披头散发的头颅,因是被遮住了脸庞,一时无法看清是谁的人头,但曹操的心底却涌起一股恶寒,仿佛已有不祥的预感。

    一片惊异中,许褚走上前去,将那人头提了起来。

    这位虎痴也是拨开乱发看了一眼,当他认出是曹彰的人头时,眉头微微一皱,并未表现出多少震惊。

    许褚回过去头,看向了曹操,眼神暗示他要不要看。

    曹操岂敢在众军面前,表现出胆怯之相,沉吟了片刻,艰难的点了点头。

    许褚只好将那颗人头的毛发拨开,将之捧在了曹操面前。

    那张定格在狰狞一刻的脸庞,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了曹操面前,呈现在了夏侯渊等秦国文武面前。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无不面露惊悚之色。

    那颗人头,正是梁王曹彰的首级。

    尽管已有所准备,但曹操的心头,还是如遭重锤一击,无尽的愤慨填胸而上,一口老血险些就喷涌出来。

    “丞相。”许褚将人头交给了亲兵。忙是上前扶住曹操。

    “朕不能吐血,朕更不能在将士们面前表现出惊恐,朕要撑住……”

    曹操的脑海中。一个声音不断的激励着自己,激励着他将已经涌到嗓子眼的鲜血,强行的咽下,激励着他强行按下了激荡的情绪。

    “把子文的首级,拿下去好生的封装起来吧。”曹操不忍再看一眼,只无力的摆了摆手。

    许褚赶紧交待下去。

    此时,城前的胡车儿。扯着嗓门叫道:“曹操,我家天子说了,你曹操是他当世之中。唯一一个佩服的人,你若肯开城投降,放弃抵抗,我家天子答应。留你一条性命。”

    胡车儿声音如雷。隆隆的吼声,两军皆闻。

    楚军处,吕玲绮听得胡车儿的喊话,顿时就惊了,急是看向颜良。

    颜良却淡淡道:“放心吧,曹操不比孙权刘璋,他不是个懦夫,朕料他必然宁死不降。”

    果然。城头上的曹操,听得胡车儿的劝降声。非但没有一丝降意,反而是勃然大怒。

    “放箭,给朕放箭,射死这个狗贼——”曹操挥剑怒叫。

    左右弓弩手得令,即刻准备弯弓开箭。

    百余步外的胡车儿,一瞧见城头有放箭的迹象,即刻拨马转身,如风一般狂奔回本阵。

    当城头的秦军弓弩手,欲待开弓时,胡车儿已奔出一百五十余步,轻易的便退在了弓弩有效射程之外。

    秦军射来的箭矢,只能零零散散的,落在胡车儿的身后。

    吕玲绮却是长松了口气,适才她还真的担心曹操会选择投降,若是自家义兄真的饶曹操一命,自己的深仇大恨,岂非无法去报了。

    胡车儿这一趟出去,乃是有着使者的身份,而曹操竟然向使者放箭下杀手,如此所为,顿时激起了楚军将士一片愤慨。

    这些愤慨的虎狼将士们,纷纷冲着城上敌人怒吼,烈烈的杀机转眼已被点燃。

    颜良所要的,正是如此效果。

    士气已经激励起来,颜良马鞭一扬,高声道:“传朕旨意,破城炮开动,给朕狠狠的轰击这些顽抗之敌。”

    号令传下,中军的赤色王旗,摇动如风。

    战鼓声骤然加剧,千余名炮手得到将领,即刻发动了已装好石弹的破城炮。

    呜呜呜!

    三百枚巨型石弹,挟着猎猎的风声,腾空而起,向着城头呼啸而去。

    城头上的秦军,顿时傻个眼,一个个也不用指挥,急是往女墙下缩身。

    “陛下危险,快躲入城楼去!”许褚惊叫一声,也不待曹操反应,连拖带拽便将他拖进了城楼内。

    轰轰~~

    巨石轰落,犹如天崩地裂一般,霎时间,整个冀城东门,笼罩在了一片飞尘滚滚之中。

    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卒,但凡不幸被石弹轰中者,无不被轰为粉碎,断裂的肢体在尘雾中飞散。

    即使是那些及时避入女墙下的秦军,巨石的强大的冲击力,也往往能连墙带人一并撞毁,依然逃不脱死神的威胁。

    一轮石弹的轰击下,城头便是一片狼藉,死伤秦军达百人之众。

    这恐怖的打击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中,楚军共向冀城轰上去了万余枚石弹,几乎把冀城变成了人间的炼狱。

    直到夕阳西下时,所有的石弹耗尽,颜良才下令停止攻击。

    漫漫的尘雾渐渐落定,冀城东门一线,渐渐清晰起来。

    惨烈之极!

    沿城一线的女墙,几乎已被破坏,连城楼也被轰成了马蜂窝,整个东门一线,已是遥遥欲坠,似乎只需再轻轻的补上一脚,整面城墙就会轰然倒塌。

    但令楚军们感到惊奇的是,尽管受到如此严重的破坏,冀城城墙间没有现出一处坍塌。

    要知道,连洛阳城的高大城墙,都挡不住这破城炮的轰击,而这区区一座冀城却顶住了,如何能不叫人惊奇。

    将士们惊奇不解,颜良和他的谋士们,却是一派平静,似乎早有所料。

    “看来此前细作的情报不错,曹操果然对冀城进行了加固。”法正淡淡笑道。

    颜良笑而不语。默认了法正所说。

    早在曹操称帝之前,就有细作发回情报,声称曹操动用了大量民力。将冀城城墙加厚了整整一倍有余,曹操此举,很显然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应付破城炮而准备。

    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冀城城墙表面一线,被轰得体无完肤,但仗着双倍的厚度。城墙在这猛烈的狂轰之下,却勉强的没有出现塌陷。

    城墙没有塌陷,就意味着若想破城。颜良就必须要发动强攻,那么,一场损失无法估量的肉搏战,便将无可避免。

    颜良并不急于发动强攻。而是策马于阵前。亲自观察了一番被轰过的敌城。

    他很快就发现,敌城虽然没有坍塌,但城墙上已是裂痕遍布,这就说明其根基已被撼动,只消再经过一番打击,纵使这双倍加厚的城墙,也必然撑不住。

    “今天先给曹操一个警告,明天接着轰城。朕就不信轰之不破。”颜良冷笑一声,遂是下令收兵归营。

    号令传下。五万楚军徐徐而退,与此同时,其余诸路的兵马,也都相继而退。

    楚军退却,城上龟缩的秦军,终于敢直起了腰板,胆战心惊的往外张望。

    许褚推开了那道破损的城门,扶着满身是灰的曹操,颤巍巍的出了来。

    曹操环视左右,那惨不忍睹的城墙,那四处遍布的肢体,那涂满了城头的脑浆和鲜血,无不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远望着楚军耀武扬威而去,曹操只恨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不好了,荀大人受重伤了。”城楼内,忽然有人惊叫。

    曹操吃了一惊,急又转身奔回了破损的城楼中,却见一处角落里,满身是血的荀攸自躺在那里,而一根巨大的房梁,则压住了他的半边身体,污浊的鲜血,正从他的身下缓缓的淌出。

    “公达,快,快救公达。”曹操扑了上去,惊喝道。

    士卒们赶紧上前,试图将那房梁抬起,但只稍稍一动,荀攸便痛不欲生,曹操只得作罢。

    “陛下,臣……臣只怕是不行了。”荀攸气若游丝的说道。

    曹操沉声喝道:“公达你休要乱说,你一定要给朕挺好住,朕一定会救活你的。”

    荀攸苦笑了一声,摇头道:“没用的,臣半边身子已经被砸碎,就算从房梁底下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曹操咬牙欲碎,陷入了无言之中,尽管他不愿意接受,但他内心却不得不承认,荀攸已是必死无疑。

    “当年白马一役,若非臣献计失策,让那颜良逃过一劫,陛下也不会被他逼到今天这地步,这都是臣之错啊。”荀攸懊悔的自责。

    曹操无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连曹操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倘若当年白马一役,他不是派了关羽和张辽二将交去袭击颜良,而是自率主力亲去。

    那么,那一场仗下来,也许颜良已经为他所杀。

    颜良一死,一切都会因之而改变,他曹操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了吧。

    “陛下,颜贼的破城炮太厉害,再轰几次,冀城非破不可,请陛下听臣一句话,率军突……突围……”

    突围二字出口,荀攸的身体猛的剧烈抽动,口中狂涌几口鲜血,整个身子便是不再动弹。

    “公达,公达——”曹操悲愤万分,拉着荀攸手大叫。

    左右秦军士卒,无不黯然。

    半晌后,许褚才低声道:“陛下,荀大人已经去了。”

    曹操悲愤了半分,情绪才稍稍的平伏下来,只得松开了荀攸的手,用自己的披风,将荀攸身体覆盖。

    残阳西下,整个冀城,一片的苍凉。

    “陛下,城墙东侧开裂严重,必须要即刻调动民夫修补,否则明日颜贼再攻,非坍塌不可。”夏侯渊急匆匆而来,一脸沉重。

    “不必费事了。”曹操无力的摆了摆手。

    夏侯渊一怔,却不知曹操什么意思。

    曹操远望着城外,叹道:“传令下去,今日入夜之后,全军向西突围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一章 再尝尝我刀的滋味

    夜如泼墨。

    冀城中,死一般的寂静。

    三万残存的秦军,已聚集在城门下,每个的脸上都写着“彷徨”二字。

    皇宫中,曹操已全副武装,左右许褚、刘晔等文武,皆也身披重甲,如临大敌的样子。

    大殿之内,气氛沉重到让人窒息。

    曹操如石像般坐在那里,手扶着宝剑“倚天”,神色肃穆凝重。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曹操微微抬起头,却见夏侯渊身披重甲,大步流星的走入了殿中。

    曹操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迎下阶去。

    “启禀陛下,东门一万兵马已集结完毕,可以行动了。”夏侯渊拱手道。

    曹操走上前来,拍着夏侯渊的肩,慨叹道:“妙才,让你以身犯险,为朕吸引敌人,真是难为你了。”

    “陛下身负社稷,臣为陛下去死也是理所应当。”夏侯渊慷慨道。

    “不许说死!”曹操厉喝一声,“朕要你完成任务后,务必要全身而退。”

    夏侯渊身形一震,忙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必杀出一条血路,前去南安与陛下会合。”

    曹操微微点头,这才似乎满意。

    这时,刘晔走上前来,低声道:“陛下,时辰已到,该出发了。”

    曹操看了一眼外面昏暗的月光,遂是不再多言,迈着沉重的步伐,带领着众文武出了皇宫。

    宫门外,众人出门上马。曹操便向夏侯渊示意了一眼。

    “陛下保重,臣去了。”夏侯渊向曹操一拱手,勒马转向。向东门方向策马而去。

    曹操目送着夏侯渊消失在夜色中,深吸过一口气,转而向着相反的方向,往西门方面策马而去。

    夏侯渊策马来到东门城下,在那里,一万多秦军已肃列已久。

    见得夏侯渊一到,这个彷徨的秦卒们。情绪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夏侯渊环视众将士,高声道:“尔等皆受陛下大恩。今日,是你们报答陛下恩情的时候了,是男儿的随本将杀出城去,杀敌寇一个片甲不留。”

    号令传下。东门城门轰然大开。吊桥也随之吱呀呀的缓缓放下。

    透过那黑漆漆的门洞,这些秦卒隐约可以看到几里外,楚军军营闪烁的灯火。

    此时他们才知道,今夜他们要以一万之众,前去冲击兵马不计其数的楚军大营。

    每一个秦军的背上都是以抖,一股毛骨悚然的恶寒,从脚底升起,转眼袭遍全身。

    “随本将杀出城去~~”夏侯渊大喝一声。纵马舞刀,当先奔出城门。

    主将已出城。那些心中忐忑的秦卒,尽管心中颇不情愿,但也只得在将官的催督下,跟随着夏侯渊出城而去。

    漆黑的夜色下,一万秦军离城,向着连绵数里的楚军大营杀奔而去。

    此刻,御帐中的颜良,还正闲品着小酒,翻看着《孙子兵法》。

    他手中的这卷书,再也不是以往那厚重的竹简,而是以大楚国新制的竹纸所著,薄薄的一册书,便囊括了这世上最精妙的兵法。

    自颜良发明竹纸以来,在他的大力支持下,楚国各级的官府文书,皆已用纸质公文,取代了原先的帛书以及竹简,有此轻便的书写载体,大楚各级官府的办事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官方的大力推广下,竹纸很快也吸引了民间士民的喜欢,各州各郡的豪强富绅们,也很快都喜欢上了这种便捷又便宜新纸,纷纷的出钱向官府购买。

    因是这造纸的技术,一直都掌握在朝廷手中,故楚国内的造纸厂,基本均为官办,竹纸自然也就同盐铁一样,都实行官办官卖的垄断,如此一来,也为朝廷增加了一项不菲的收入。

    此时颜良所看到这本《孙子兵法》,正是他的皇后黄月英,亲手书写,亲手装订。

    看着书上那隽永清秀的字迹,颜良就仿佛看到了妻子那张动人熟悉面容,亲近的感觉油然而生。

    观书之际,颜良眉头微微一动,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当颜良放下兵书时,周仓已步入帐中,拱手道:“启禀陛下,秦军夜袭我大营。”

    秦军袭营?

    颜良神色一动,刀削似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大营有雄兵十余万,颜良显然不是在担心秦军能袭破大营,他是在惊讶,到了这个时候,曹操还敢以卵击石,让他少得可怜的士兵,主动前来送死。

    “看看去。”颜良腾的站了起来,大步而出。

    颜良坐胯赤兔马,在一众虎卫军的护卫下,片刻间便赶往了营门一线。

    此城,营栅一线已是喊杀声震天,诸将得知敌军袭营,皆已率本部兵马赶来守备。

    颜良驻马远望,却见夜色之中,正有数不清的秦军,一波接一波的向着大营方向狂涌而来。

    夜中辨不清敌人真伪,诸将也不轻易出击,只以强弓硬弩向外乱射。

    万名弓弩手射击下,营外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断有成片成片的秦卒,倒在了血泊之中。

    面对如此重创,营外的秦军,却依然疯了似的,仍在不停的冲击。

    未几,法正和徐庶也皆赶到,两位谋士看着秦军发疯的样子,均面露惊讶之色。

    “曹操这么玩命,你们怎么看?”颜良扬鞭问道。

    法正观敌良久,神色忽然一动,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是曹操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

    “声东击西,你是说,曹操攻我东大营是假,目的却是趁机攻取其他大营?”颜良问道。

    “当然不是。”法正摇了摇头,“臣的意思是,曹操以这一军攻我大营,只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他想袭营,而曹操本人,则会率其他残部,趁机向西突围。”

    一语点醒,颜良的神色微微一动。

    徐庶也恍然大悟,忙道:“陛下,孝直所言极是,曹操眼下已是山穷水尽,再无破围之法,他此番必是想趁机突围西逃。”

    “原来如此。”颜良点了点头,眉宇间却无丝毫的担心。

    因为冀城西面虽无围营,但在外围处,颜良却布署有文丑这一支四万人左右的伏兵,就是为了预防着曹操的向西突围。

    如今看来,文丑这一支兵马,终于可是派上用场了。

    此时,法正却又道:“冀城西面虽有骠骑将军在,但曹操此番乃是垂死挣扎,必会拼尽全力疯狂突围,臣只恐光骠骑将军的四万兵马,还不足以抵住曹操的决死一冲。”

    法正的话提醒了颜良,要知道,垂死挣扎之人所爆发出的战斗力,非是寻常之军可比。

    念及于此,颜良便喝道:“来人啊,速传旨给吕玲绮,命她即刻率五千轻骑,前去驰援骠骑将军,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一定要给朕把曹操截住。

    旨意迅速传下,吕玲绮闻知曹操要逃,根本就不用做任何激励,当即便挟着一腔的复仇之火,率五千轻骑前去冀城西面。

    “陛下,眼前这一路曹军,该当如何对付?”法正问道。

    “这还用问吗。”颜良冷笑一声,扬鞭道:“诸军尽出,给朕尽情的杀,杀到一个不留!”

    肃杀的旨意下达,战鼓声冲天而起,呜呜呜的号角声,更是撕破了夜的黑暗。

    黄忠、张任、严颜、朱桓、蒋钦,众将各率本部兵马,冲出大营,四面八方的向着秦军围而去。

    此刻,营外的夏侯渊,尚在催督着他的士兵,不断的向楚营冲击。

    夏侯渊驻马横刀,肃立于黑暗之中,他的身前,乃是两千秦军刀斧手。

    阵前箭如雨下,不少丧失斗志的秦军,从楚营一线败溃回来,向着本阵这边退来。

    夏侯渊却冷血的下令,刀斧手将那些后退的士卒,毫不留情的斩杀。

    正是在夏侯渊如此铁血的逼迫下,那些惶恐的秦卒,才只能发疯似的向着楚营冲击。

    “就这样猛冲下去,颜贼的注意力一定能被吸引住,陛下一定能成功的突围出去吧。”

    夏侯渊心里想着,继续无情的逼迫着他的士卒,前赴后继的向前去送死。

    然而,在下一个瞬间,原本坚守的楚军,却突然间冲涌而出,数不清的楚军步骑,四面八方的向着他围杀而来。

    那滚滚的兵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阵前的秦军辗杀。

    而那些惊惶的秦军士卒,也顾不得自家刀斧手的威逼,丢盔弃甲不顾一切的败溃下来。

    浩荡的兵潮中,一支兵马如利箭一般,从中将秦军撕成两半。

    当先处,那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长刀疾舞如风,切菜大砍瓜似的收割着秦卒人头,杀破乱军,直向夏侯渊杀来。

    夏侯渊神色一震,眼珠子几乎都要炸裂出来。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定军山一役,是谁差点要了他的命。

    那威不可挡的敌将,正是夏侯渊的死敌,长沙之虎黄忠。

    “老不死的东西,我夏侯渊今天就算战死于此,也要斩了你的狗头,纳命来吧!”

    复仇心起的夏侯渊,暴喝一声,纵马舞刀,直扑黄忠而去。

    乱军中,黄忠也寻见了夏侯渊,嘴角处,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定军山一役,让你侥幸逃过一死,没想到今天你自寻死路,就让你再尝尝我黄忠刀锋的滋味吧!”

    黄忠低啸一声,傲然无惧,长刀递出,迎击而上。(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二章 给朕截杀曹操

    仇人相遇,分外眼红!

    两道铁骑相撞而至,那两柄明晃晃的战刀,似电光一般呼啸而至。

    吭~~

    火星四溅中,金属的烈鸣声震动四野,直震得左右军兵耳膜刺痛难当。

    倾尽全力的夏侯渊和黄忠,二人刀锋相撞的瞬间,身形均是微微一震,虎口更是隐隐发麻。

    二人均是一提气,不敢稍有迟滞,拨马反身,战至一团。

    黑夜中,但见星火四溅,刀光流转,层层叠叠的光影将二人包裹其中,二人的身影已模糊不清。

    那乱流的刀气,竟是将周遭地面扫刮出道道沟痕,任何战团两丈范围的士卒,无论敌我,均被削成血肉模糊。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手对决。

    黄忠是越战越勇,手中刀式如长河一般,绵绵不绝的荡出。

    夏侯渊却是招式愈微,那满腔的复仇之火,都被黄忠一刀刀的猛攻,渐渐的砍灭。

    转眼之间,三十余招已过,夏侯渊已是大汗淋漓,气喘难平。

    此时的老将黄忠,却气息如常,招式的刚猛非但不见削弱,反而是越发的霸道凌厉。

    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拥有着当世绝顶的武艺,其实力本就在一流水准的夏侯渊之上。

    然夏侯渊正当壮年,黄忠却已须发皆白,此消彼涨,倘若两人真的交手,黄忠就算要胜夏侯渊,至少也得数百招之后。

    但当年定军山一役。黄忠把夏侯渊砍成重伤,使夏侯渊足足躺了半年才能重上战场。

    夏侯渊虽身体康复,但那场沉重的伤势。却让夏侯渊无论体力,还是力量,都比当年大打了折扣,他的武艺也从一流的上游,大跌到了一流中游。

    正是这武艺的退步,使得今日的这场交手,才战了三十愈合。夏侯渊便是败相已露。

    左右处,五六万的楚军辗杀而来,摧枯拉朽一般屠杀着残存的秦。近一万的秦军,转眼间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几近。

    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眼看着大秦的旗帜。无情的被楚军践踏,夏侯渊的斗志与精神,也在一点点的被摧毁。

    精神上的低落,再加上气力的不济,夏侯渊的招式越发迟滞,已是为黄忠上尽了上风。

    五十招一过,夏侯渊已是破绽百出。

    他情知再战下去,自己必死无疑。便想拖延楚军的任务已经完成,自己也该是撤退去与曹操会合的时候了。

    念及于此。夏侯渊斗志全无,强攻几刀,拨马跳出战团便跑。

    黄忠似乎早料到夏侯渊有逃跑之心,就在夏侯渊转身而逃之时,长刀已挂于马鞍,一张铁胎硬弓已擎在了手中。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嗡鸣声,黄忠指间那一支利箭,破空而出,如电光一般扑向夏侯渊。

    箭响时,夏侯渊便惊觉背后有箭袭来,他没有想到的是,黄忠反应如此之快,自己还没逃出十步之遥时,就已经冷箭袭来。

    夏侯渊不及多想,急是往马上俯去,希图能躲过这背后袭来之箭。

    只可惜,发射之人不是寻常之辈,而是弓神黄忠。

    那一箭来势快如闪电,根本避无所避,夏侯渊身形才刚刚俯下一点,利箭已破风而至。

    噗!

    一箭,正中夏侯渊的左背。

    那一箭利道刚猛之极,瞬间就射穿了夏侯渊的铠甲,未消的力道穿透了夏侯渊的左胸,竟从前面透出。

    “啊~~”夏侯渊痛叫一声,手中的战刀拿捏不住,脱手而落。

    剧痛之下,夏侯渊身形猛晃,竟险些从马上坠落下来。

    而就在这眨眼间,黄忠扔了弓箭,纵马舞刀从后追了上来,暴啸声中,手中的战刀已扇扫而出。

    凛烈之极的一刀,快过闪电,直奔夏侯渊的后颈而来。

    夏侯渊从剧痛中苏醒过来时,那令人窒息的刀气,已如潮水般卷涌而来,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精神与伤痛的迟滞下,夏侯渊已根本来不及躲避,他只能微微转头,爆突的双眼,眼睁睁的看着那寒刃逼向自己。

    某个瞬间,黄忠那巍巍身形,从夏侯渊的身边抹过。

    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随着黄忠一骑向前飞去,摔落在了地上。

    身后处,夏侯渊那无头的尸体,晃了几晃,便即栽倒于马下。

    黄忠勒住战马,俯视着地面那血腥的人头,苍老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份释然的痛快。

    定军山一役,侥幸让夏侯渊逃得一命,今日,夏侯渊终究还是没能逃过黄忠致命的一刀。

    曹家最后一员上将,就此为颜良的五虎上将,老将黄忠所斩。

    不多时间,颜良也策马而来。

    黄忠将夏侯渊的人头往上一献,兴奋笑道:“陛下,夏侯渊的人头,老臣给陛下斩下了。”

    “好啊,汉升果然是老当益壮,威名不减当年啊。”颜良欣慰之极,对黄忠是大加的赞赏。

    旁边法正笑道:“陛下,眼下冀城必已是空城一座,不若拨一军去拿下冀城,陛下自率大军,前往城西去阻截曹操。”

    颜良微微点头,喝道:“邓士载何在?”

    “儿臣在。”邓艾纵马舞枪,上前来见。

    颜良马扬一指冀城,令道:“朕予你五千兵马,速去将冀城给朕拿下。”

    此番西征,就如同马谡一样,颜良也令邓艾随军,为的是历练他们,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如今冀城就在眼前,以邓艾的能力和五千兵力,足以拿下一座空虚之城,颜良此令,等于让邓艾坐收大功。

    “儿臣遵令。”邓艾兴奋一应,当即率领着五千兵马,杀奔冀城而去。

    邓艾这边兵向冀城,颜良却率领着主力大军,绕过冀城,向西狂奔前去。

    夜色深深,十五里外的大道上,曹操正率领着他的两万残存之军,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南安郡的方向疾奔。

    大军的最中央处,乃是曹操和诸大臣的家眷,由许褚所率的五千虎卫亲军护送,其余一万五千兵马,则环护前后。

    这一支拖儿带女的队伍,怀着惶惶不安之中,不敢稍有迟滞,只不停的狂奔。

    曹操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东面,他似乎隐隐能听到,冀城东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他知道,那是夏侯渊正率领着一万死士,用性为他牵制吸引敌人。

    此一役,也许他和夏侯渊将再无相见之时。

    曹操眉头一皱,隐隐有些不忍,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马鞭反而挥得越猛。

    不知不觉中,大军已奔了七里多,冀城已远远被抛在了后头,前方仍不见楚军的踪迹。

    “莫非,颜贼当真是没有在此间设防不成?”曹操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侥幸。

    这时,刘晔却策马近前,叫道:“陛下,前方大道两旁树林渐密,道路也开始变狭,楚军极有可能在那里设防,还当小心才是。”

    刘晔的话醒警了曹操,他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之所以屡败给颜良,就是因为屡犯轻敌的错误。

    今天若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曹操就只是再经历一场失败,而是将陨命在此。

    念及于此,曹操精神顿时又紧绷起来,高声喝道:“传朕旨意,不管发生了任何事,全军都不许停下来,只管给朕往前冲。”

    斥候远去,将曹操的朕意一层层的传达下去,两万秦军的神经,很快就紧绷了起来。

    前方处,道路果然越来越狭窄,大道左右两翼的树林也愈加密集。

    熟知兵法的曹操自然清楚,这种地形,乃是最容易设伏之地。

    曹操的心已提到嗓子眼,心中抱着仅存的一丝侥幸,期盼着颜良头脑一糊涂,竟真的没有在这里设伏。

    就在曹操祈祷之时,蓦听两翼树林中,炮声轰然而响。

    紧接着,千鸟振翅的嗡鸣声骤起,夜色中,数不清的流光从树林中射出,四面八方的扑向疾行的秦军。

    伏兵,发动!

    “箭袭,避箭~~”大军之中,声警之中惊起。

    奔行中的秦军,皆不敢停留,赶将忙手盾护在头顶。

    许褚则抢先一步,与十命名虎豹骑的武士,将大盾高举在曹操上空,形成了一片铁壁。

    箭如雨下,飞蝗而至。

    惨中声此起彼伏,尽管秦军有所防备,但密集的箭雨,仍是穿过盾牌的缝隙,无情的射中那些惶恐的秦兵。

    “啊~~”

    “救我~~”

    “我中箭了,谁还救救我啊!”

    哀号求救声响成一片,但那些幸存的秦卒,却无人去理会负伤倒地者,咬着牙将伤者抛下,继续顶着箭雨疾行。

    一轮狂风暴雨的箭雨倾袭过后,战鼓声冲天而起,树林之中火光涌现,数不清的楚军将士,如下山的猛虎一般,从林中冲出,一头扎向了秦军长蛇阵。

    刀锋枪刃,无情的斩向逃跑的敌人,转眼之间,便有成百上千的秦军,倒在血泊之中。

    “停下来就是死,全军给朕前进——”曹操声嘶力竭的大叫。

    秦军的队伍长蛇阵继续前进,外围那些不断倒下的士卒,便如同是蛇蜕下的陈皮,被无情的丢在身后。(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三章 气数已尽

    血流成河!

    曹操在付出了五千人的代价后,终于冲出了这一片伏兵乱刃,前方的地势渐渐开阔,两翼冲出的伏兵数量,也在不断的减少。

    似乎,已然冲出重围。

    曹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了不少,回头看看被甩在后面的追兵,曹操嘴角不禁掠起一丝庆幸的笑意。

    但左右的将士,却是胆战心惊,负伤者不计其数,一个个士气低落,仍是觉浸在惊恐中。

    “哈哈——”蓦然间,曹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是何等的肆意。

    左右诸臣皆是茫然不解,暗想这般损兵折将,灰溜溜的逃到这里,可谓惨烈之极,到了这般地步,怎的天子还有心情大笑。

    “陛下因何而笑?”刘晔不解的问道。

    曹操捋着短须,冷笑道:“朕只笑那颜贼自大,终是百密一疏,麾下空有二十余万雄兵,却仍让朕成功的逃了出来。”

    话音方落,大道正面,蓦的闪现出刺眼的光芒。

    那突然而起,耀如白昼的光芒,直刺得曹操和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下意识的便放慢了步伐。

    当曹操好容易适应过来,抬头眯眼向前望去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的讽意,瞬息是冰解。

    但正前方处,一道巨大的楚军铁阵,巍巍如山一般挡在了正前边。

    那铺天盖地般的旗帜,几乎将整个大道正面都封死。森林的刀戟,在高举的火把映照下,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那一面“文”字的大旗。傲然飞舞,文丑勒马横枪,巍然而立。

    三万楚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长城,挡住了秦军西逃的道路。

    曹操惊呆了,刘晔惊呆了,残存的一万多秦军。统统都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方才狭道上的箭雨,那冲涌而出的伏兵。仅仅只前戏而意,文丑率领的三万步骑,才楚军伏击的正戏。

    曹操的眉头深凝,眼眸中闪烁着绝望。惊慌的他。已没有信心去冲开眼前这道铁壁。

    而他身后,刚刚经历了死里逃生的秦军残兵,更是战栗发抖,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难道,朕今日真要葬身于此不成?”曹操悲愤不已,仰天长叹。

    左右秦国文武,无不黯然失色。

    此时,许褚却拨马上前。沉声道:“陛下莫忧,臣率御林军决死一冲。必拼死冲开一道缺口,陛下跟随在后,咱们必须杀出一条生路来。”

    关键时刻,许褚和他的御林军铤身而出。

    此时此刻,他只有许褚最精锐的那五千人,才有能力决死一战,但这五千人一出动,也就意味着曹操和众大臣的家眷,将得不到有力的保护。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陛下,只有搏一下了。”刘晔却毫不犹豫的劝道。

    曹操没有犹豫多久,很快重重的点头:“仲康朕的身家性命,我大秦的江山社稷,就全靠你了。”

    许褚并没承诺什么,只微微点头,便勒马直奔队向前,召呼着他的御林军,向前集结。

    五千精锐的御林军,片刻间便集结完毕。

    许褚大刀向前狠狠划出,暴喝道:“大秦的将士们,现在是你们为天子牺牲的时候,随老子杀出一条路来——”

    长啸声中,许褚那铁塔般的躯,纵马而出。

    天崩地裂的巨响中,五千御林铁卫军,呐喊着追随着许褚向前冲出。

    曹操和余下的人马紧随其后,跟随在御林军之后,向着挡路的楚军军阵杀去。

    横枪立马的文丑,眉头都没皱一下,面对着如困兽犹斗般杀来的敌人,依旧面无表情。

    当敌骑冲至百步时,文丑大枪一指,厉喝一声:“弓弩手,给本将往死时射!”

    嗖嗖嗖!

    三千支利箭,腾空而起,如飞蝗般向着秦军倾泻而出。

    人仰马翻,惨叫之声骤起,密集的箭雨下,两百多秦军转眼被射倒在地。

    许褚却反将膀子赤下,挥舞着大刀,拨马着扑来的箭雨,狂吼着催督大军疾冲。

    临阵不过三发,三轮箭雨扫过,许褚在付出了近七百人的性命后,终于是冲至了楚军阵前。

    “弓弩手退后,枪戟士,迎敌!”文丑面色沉静,高声一喝。

    号令传下,战鼓声迅速的变换鼓点。

    三千弓弩手即刻后退,两万多的枪戟士,将指向苍穹的枪戟压下,密密麻麻的长锋,形成了一处狰狞的死亡森林。

    轰轰~~

    两军瞬息间相撞,相接之处,鲜血如倒升瀑布一般,飞上了半空。

    惨烈的叫声中,成百的秦军被穿成了肉串,前排的楚军中,亦有许多人被撞得肢飞断折,形如肉泥。

    三万人的楚军铁阵,在秦军的冲击下,竟是被深深的撼动。

    中央处,前排的枪戟手被辗撞无数,后排的士兵在秦军的冲击下,不断的后退,整个阵形竟有被从中撕开一道口子的危险。

    乱军中,许褚狂舞着大刀,疯了似的斩杀着阻挡着他的敌人,如绞肉机一般翻滚向前,率领着秦军一点点的将楚军撕开。

    而那五千秦军御林,也抱着必死的决死,不惜性命的向着,将那一道血路不断的向前推进。

    曹操则率领着余下残兵,追随于后,突进向前。

    曾经纵横天下的曹家军,在这面临覆没的绝境下,竟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远看着这般情形,文丑终于被激怒了,脸庞已扭曲不成人形,无尽的愤色喷涌而出。

    “他娘的,今天若是容你们走脱了。老子还有面目去见陛下!”

    文丑怒吼一声,大枪一招,“所有人都随本将杀上去。就是用命填也要把缺口给老子堵上。”

    暴啸声中,文丑纵马舞枪,向着许褚所在杀去,数千亲军也呐喊着追随而上。

    随着文丑和最精锐的楚军杀到,秦军的冲击速度,终于被减缓下来。

    数不清的楚军,前赴后继的扑上前去。一名同袍倒下了,另一人就踏着战友的尸体,毫不犹豫的补上去。

    他们在坚定的执行着文丑的命令。用自己的性命,拼死的堵截前冲的敌人。

    前进不得,就连铁血的许褚,挣扎的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绝望。

    血雾中。他蓦的看到了文丑。

    “若能杀了文丑,敌军必溃,陛下就能冲出重围了吧。”

    一个念头闪过,许褚陡然杀意如狂,疯了似的杀开血路,一路舞刀直奔文丑而去。

    拥有绝顶武艺的许褚,又岂是楚军士卒可挡,他一路杀来无人能挡。数不清的楚军士卒被他辗杀。

    眼见己军将士被肆意残杀,文丑怒了。大喝一声:“给老子让给,此贼由本将亲手斩杀!”

    喝声传下,阻挡于前的楚军,如浪而开。

    文丑纵马挺枪,如闪电一般射去,直向许褚扑将而去。

    哐~~

    激鸣声震于耳,飞溅的火星盖过了燃烧的火把。

    文丑和许褚,两员当世的绝顶武将,转眼间便激战在一团。

    一个刀舞如风,一个枪影如虹,只得杀流光四溅,天昏地暗。

    文丑的大枪正大雄堂,招式沉稳,而许褚的战刀却猛如狂风暴雨,仿佛急于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

    绝顶高手之间的交手,没有千招之战,又岂能就见分晓。

    文丑坐拥三万大军,占尽优势,自然不急着片刻间决出胜负,面对着许褚的狂攻,只沉稳的应对,不落下风。

    许褚刚不同,他还担负着为曹操杀出一条血路的重任,他深知自己越是跟文丑纠缠得久,曹操就越有危险。

    急于取胜的许褚,不惜气力的狂攻,但可惜文丑却非是易与之辈,沉稳的枪锋,滴水不露的将许褚的攻势一一画解。

    转眼间,二人已交手百招。

    这百招之间,许褚与文丑不分胜负,但乱军中的秦军,却是陷入了困境。

    秦军御林军的冲势,已彻底的被挡下,越来越多的楚军,正从两翼围裹而来,把撞入阵中的秦军不断的压缩。

    曹操身在大队中,挥舞着倚天剑,喝斥着他的残兵,拼死的抵抗,不断的向前推进。

    只是,兵力与士气上的劣,却使得曹操的任何努力,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士卒在一个接一个倒下,那些失去了护卫的家眷,更是如脆弱的稻草,被楚军的狂风肆意摧折。

    蓦然回首,曹操见得自己的那一群姬妾,已尽死在了乱军中。

    曹操心如刀绞,悲愤到咬牙切齿,但到了这个时候,自己的性命都将不保,又何来顾及于那些姬妾的性命。

    “陛下,看这情况,咱们只怕是冲不出去了。”身上中箭的刘晔,惊声叫道。

    “那朕该如何是好?”曹操沉声问道。

    “不如啊~~”

    刘晔欲待开口时,冷不防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正中他的胸口。

    刘晔眼珠斗睁,胸口鲜血喷涌,晃了一晃,便是栽倒马下。

    曹操麾下最后一员谋士,就这么死在了乱军之中。

    “子扬——”

    曹操惊叫一声,想要去抓刘晔时,刘晔已坠落于马,转眼便被踩踏成了一团血肉模糊。

    就在曹操还来不及悲愤时,但见东面方向,滚滚的狂尘扑天盖地而来,数不清的楚国骑兵卷涌而至。

    纵马当先处,吕玲绮手提方天画戟,身披红色的披风,如流火一般飞射而至。

    吕玲绮那张娇艳的俏脸上,此刻已尽为冷绝的杀意所据。

    日夜所思的时刻,终于到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四章 英 雄

    (一直停电到现在,这章晚了点,大家见谅哈)

    万余楚军从后杀到,如虎狼一般抄了秦军的后路。

    前路被封,后路又被截,两面夹击之下,秦军已陷入了绝境之中。

    吕玲绮率领着楚军精锐的骑兵,如利刃一般刺入了秦军阵形,她手舞方天画戟,如疯了一般狂斩着那些顽抗的敌贼。

    曹操目下已将精锐的御林军,统统都调往了前方冲击,后队兵马的战斗力远不及前军,且其中还杂夹着不少家眷之流。

    楚军的铁骑如虎入羊群一般,轻易便摧垮了秦军的抵抗,将万余后军撕成了了数截,来回的辗杀。

    与此同时,围裹上来的文丑军,亦追随于铁骑之后,刀锋无情的斩向任何残存的敌人,刀锋所同,不留一命。

    后阵为摧残,前阵处,许褚为文丑所阻,迟迟冲不开缺口,只这不多时间里,秦军已是陷入了将要崩溃的绝境之中。

    狂杀中,吕玲绮那血丝密布的双眼,寻得了曹操所在。

    在那百余虎豹骑的誓死环护下,曹操正用那深陷的眼睛,黯然绝望的凝视着周围的败局,眼睁睁的看着他残存的部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吕玲绮复仇的怒火,此刻已燃为狂烈,她不顾一切的催兵冲杀,恨不得即刻亲手的斩下曹操的人头。

    而此刻的曹操,已彻彻底底的陷入了绝望中。

    环视着四面围裹而上,奋不顾身的楚军将士。曹操知道,这些楚兵们皆抢着想割下他的人头,用作向他们的大楚皇帝颜良。邀得万户封侯的巨功。

    残存的秦军士卒,楚军连绵不绝,一波接一波,如巨浪般的冲击下,已如大海中的渺小舟船,无情的被巨浪所吞噬将尽。

    曹操知道,他的突围计划彻底失败了。最后一线希望也已破灭。

    此刻,他所面临的已不是突围与否,而是生死的关头。

    继续顽抗下去。他曹操和残存的万余秦军,将统统的死在楚军的围杀中,这是毫无疑问的。

    而且,自己还有可能为那吕布余孽所杀。死了都要去下边被吕布所嘲笑。

    倘若选择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呢?

    曹操的脑海之中,曾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

    但下一个瞬间,曹操便想起了刘琮、孙权、刘璋这一个个投颜良者的下场。

    这些人,无一不是受尽了颜良残暴的折磨,受尽了屈辱,都仍难逃一死。

    曹操很清楚,倘若自己选择投降。以颜良的残暴,终究不会轻易饶过他。

    那样的话。他不仅依然要死,而且还会在死之前,受尽生不如死的折磨,背负着极端屈辱死去。

    “不,我曹操绝不能死在姓吕的手上,更不能为颜良所擒,绝不成!”

    曹操的内心中,一个声音在愤慨的吼叫。

    蓦然间,曹操拔出了手中的倚天剑。

    那寒光流转的剑锋,照亮了曹操那黯然绝望着的脸。

    看着手听剑锋,曹操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这么多年来,他与颜良交手那些惨痛的经历。

    白马城,他有机会把颜良扼杀。

    汝南,他错过了杀死颜良的绝佳良机。

    南阳一役,还是轻敌,让他葬送了灭掉颜良的机密。

    还有汉中、洛阳、长安……

    那一次次失败,让他一步步的为颜良,为那些曾经不值一提的河北匹夫,逼迫到如此生死之境。

    蓦然间,曹操恍悟了。

    他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败,因为他和那些所有颜良手下败将一样,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蔑视!

    蔑视颜良的出身,蔑视他的能力,蔑视他的所作所为,蔑视他不断的成功。

    正是这些蔑视,令他们始终不愿把颜良,视作是对等的敌人,总以一种身份上的优越感来对付颜良。

    而正是这种优越感,使他屡屡产生轻敌之心,一次次的败给颜良,最终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董卓算什么是,袁绍算什么,孙策算什么,刘备又算什么,原来,颜良才是这乱世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曹操觉悟了,那绝望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苦笑。

    那苦笑中,充满了懊悔,充满了遗憾,更有一种对自己的讥讽。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妄称天下英雄,唯有你与刘备,其实,真正的英雄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啊——”

    曹操仰天长叹,手中的倚天剑,已是缓缓的抬起。

    鲜血在飞溅,秦军如被剥落的果壳,一层层的倒在血泊中。

    吕玲绮手纵着方天画戟,已杀至了二十余步外,只差二十余步,她就将突破最后的防线,亲手斩下曹操的首级。

    “颜良,孟德今日才知,你才是真正的英雄啊,哈哈~~”

    曹操放声大笑,那大笑声中,竟仿佛迸射着一种释然的意味。

    仿佛,这一刻,他竟是解脱了一般。

    曹操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声大笑着,手腕轻轻用力向内一抹。

    那削铁如泥的倚天剑,瞬间便削断了他的脖子,那滚滚的热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鲜血飞溅中,曹操身形晃了一晃,旋即栽倒在了马下。

    大秦国的皇帝曹操,就此举剑自刎。

    左右的秦军大惊失色,急是围奔上前,试图救下曹操,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落地的曹操,身形抽搐了几下,已然是断了气。

    曹操一死,秦军残存的斗志,转眼间土崩瓦解,原本顽抗的虎豹骑。很快就被楚军冲破。

    吕玲绮纵马舞戟,终于撕破了秦军,杀至了曹操跟前。

    她手中的长戟早已握紧。打算一戟斩下曹操的人头,却不想,曹操竟是先一步自刎身亡。

    眼见曹操已死,吕玲绮自是大为痛快,但只差一步,没能手刃仇人,又令她大感遗憾。

    未能发泄一空的复仇之火。此刻,便将统统的发泄在残存的秦军身上。

    “天子有令,杀尽残敌。一个不剩下——”吕玲绮舞戟高喝。

    楚军将士如狼似虎,狂扑而上,将崩溃的秦军无情的斩杀,只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前军处。许褚正在与文丑血战。

    气势不济的他,无意中往回一瞟,却惊见曹操的身影已不见,整个后军已土崩瓦解,楚军的铁骑狂流,已从后辗杀而至。

    许褚并不知道曹操已自杀身亡,但后军的崩溃,却使他意识到。曹操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霎时间,许褚的精神崩溃了。

    无尽的怒火。无尽的悲愤,无尽的绝望,瞬间就填满了许褚的胸膛。

    “啊~~”许褚的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啸声。

    接着,许褚便如疯了一般,疯狂的攻向文丑。

    因悲愤而暴走的许褚,一时间战斗力陡增,狂刀如电,如暴雨一般卷向文丑。

    文丑感觉到了压力,气息随之加重起来,手中长枪招式如风,步步沉稳的应击。

    许褚这边尚在狂战时,吕玲绮已挥斥着大军,将残存的万余秦军,辗杀几近。

    而这时,天色渐明,东面大道上尘烟再起,颜良已率领着得胜之军,浩浩荡荡的赶了来。

    踏着遍地的血沼,颜良来到了阻击战场。

    吕玲绮手提着曹操的人头,来到颜良的驾前,兴奋的向颜良道:“陛下,曹贼人头在此!”

    包括颜良在内,左右诸将看到曹操人头时,心中无不有一种释然的痛快。

    那个自己作对了这么多年,曾几度将自己逼入绝境的枭雄,而今而时,终于人头落地了。

    又一员大敌除掉,颜良的心中,何能不痛快。

    “曹贼的人头,乃是玲绮你亲自斩下的吗?”颜良问道。

    吕玲绮面露几分遗憾:“玲绮当然想亲手斩下曹贼的人头,不过可惜晚了一步,给这老贼拔剑自刎了。”

    说着,吕玲绮便将曹操自刎之剑,献给了颜良。

    颜良接过那柄血染的剑,看着杯柄上所刻的“倚天”二字,方知此剑就是传闻中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曹操就是用这柄自己的佩服,解决了自己的性命。

    此刻,颜良对曹操的恨意,不觉也随着曹操自杀,变得淡了。

    颜良甚至对曹操,还暗有几分肃然起敬。

    想想刘琮、孙权、刘璋,那么多的手下败将,无一不丑态百出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不惜尊严的向自己求降。

    而今,这曹操面对着失败,却毅然选择了自刎。

    这份勇气,确实令颜良由衷的佩服。

    “天下英雄,唯曹孟德与朕尔。”颜良感慨一声,摆手道:“曹操敢于自杀,倒也让人佩服,传朕之旨,将他的人头送回国内宣示后,以公侯之礼葬了吧。”

    颜良佩服之人不多,曹操算是一个,这也是他难得决定给这个手下失败者,一个体面的收场。

    传下旨手,颜良手抚着那柄倚天剑,冷冷道:“曹操,你不会寂寞很久的,朕用不了多久,必用此剑也斩下刘备的人头,将大耳贼送到下边去陪你。”

    说着,颜良将那柄倚天宝剑收入鞘中,悬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坐胯赤兔马,手提青龙刀,腰悬倚天剑,颜良的巍巍之势,令左右的楚国将士为之肃然,不敢迎视。

    他抬首回望,那一轮通红如血的朝日,正将万丈金光照在他傲然的脸上。(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五章 颜良无上之威

    颜良坐胯着赤兔马,踏着遍地的尸骸,一路向西而行。

    浩浩荡荡的大军,徐徐的接近了最后的战场。

    目之所极,百余步外,许褚和他残存的几百虎豹骑,依然在发疯似的顽抗。

    那几百虎豹骑,乃是秦军精锐中的精锐,个个都是以一敌十之辈,其战斗力远胜于寻常士卒。

    正是仗着这超强的战斗力,这几百虎豹骑,在两万秦军尽皆覆没后,依然在顽强的战斗,抵抗着楚军一波接一波的冲击。

    颜良驻马观阵,目色冷漠的观看着这收尾之战。

    几百残敌虽然顽强,又岂入得了颜良之眼,颜良根本不屑于再发兵马,只静看着文丑,将这些残敌一一收拾了。

    此刻,许褚的暴走已过,气喘如牛的他,已没有更多的力气,来支撑他继续暴走狂攻。

    稳扎稳打的文丑,手中枪式却如长河绵绵不绝,无论是气势上,还是招式上,都全面的压制住了许褚。

    苦战中,许褚斜目一瞟,蓦的瞧见了颜良的御旗所在。

    百余步外,颜良就在那里,正看着他和他的部下,为茫茫的楚军人海所蹂躏。

    许褚的心头,陡然间涌起无尽的愤怒。

    “颜贼,你杀我家天子,我许褚非杀了你不可!”

    愤怒已极,许褚猛的强攻几刀,将文丑的长枪稍稍逼退,瞅得这空隙,拨马跳出战团。

    许褚没有向西突围。而是逆着楚军的兵流,向着东面狂奔而至。

    他这是想凭着一己之力,于万军中余颜良的首级!

    那几百虎豹骑也看出了许褚的意图。一众人放弃了向西突围,追随在许褚的左右,一路向着颜良的御旗方向杀来。

    楚军岂能容他们嚣张,成百上千的兵流围裹而至,无数的刀锋四面八方斩来,阻挡着垂死挣扎秦军。

    那几百名虎豹骑,一个个的倒在身后。为楚军踏为肉泥,却依然继续前冲。

    三百余骑,几乎死伤殆尽。终于为许褚开出了一条血路,让他突破了楚军的东围,竟是直扑颜良而来。

    见得这般场面,颜良感慨道:“曹操能练出这样一支死士之军。当真了不起。只可惜啊,他运气不好,碰上了朕,否则这整个天下,多半就是他的了。”

    颜良这边感慨,左右诸将,却个个愤慨。

    “陛下在此,岂容这厮猖狂。老臣请为陛下斩下此贼首级!”老将军黄忠,愤慨的请战。

    颜良却冷哼一声:“许褚这是要挑战朕。朕今天心情好,就给他这个机会。”

    颜良身登九五,早就鲜有亲自操刀上阵,大楚国的将士们臣民们,如今只记得颜良皇帝的威仪,却有些忘了他那超绝的恐怖武艺。

    今日,颜良就是要让天下人,再度为我颜良的绝世武艺所震怖。

    五十步外,许褚纵舞着大刀,如发狂的野兽一般,狂奔而来。

    颜良青龙刀一横,昂首厉喝一声:“都给朕让开一边,此敌,由朕来解决。”

    号令传下,御前封挡的虎卫军,猛然浪开,转眼便分开一条通道。

    颜良双腿一夹马腹,胯下赤兔马一声长嘶,拨地而起,如一道赤色的闪电,疾射而出。

    三军将士看去,俨如颜良那巍巍的铁塔之躯,踏着一团明艳的烈火飞射而行,手中那柄青龙刀,更是拖起长长的尾尘,赤色的披风,在颜良的身后猎猎飞舞,腰间倚天剑明亮的银鞘,反射着雪色的寒光。

    如此威势,只令三军将士肃然。

    当许褚看到颜良那震撼人心的威势时,心中那一腔的复仇之焰,仿佛也被压去了几分,背上竟隐约闪过一丝寒意。

    眼前这人,就是那威震天下,无人可挡的颜良吗?

    许褚气势一滞间,颜良已仗着赤免马的速度,后发而先至,如红雷一般扑卷而至。

    两骑,瞬间相撞。

    许褚已别无他选,体力大耗的他,只能聚起残存的所有力量,暴喝着狂击而出。

    颜良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两骑相交的瞬间,猿臂如影而动,手中青龙刀挟着千钧之力,平斩上前。

    吭!

    两刀相击,电光火石。

    一抹鲜血飞上了半空,随鲜血升起的,是那一柄卷刃的大刀。

    许褚就如同一断了线的风筝,口中喷着鲜血,诺大的身躯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了三丈之外。

    咔嚓!

    落地之时,几声脆响,许褚周身的骨节,已不知断了几根。

    这秦军中武艺最强之士,此刻已翻滚余地,身受重伤,即使拼命挣扎,也再难爬起来。

    颜良则收住赤兔马,斜刀而立,巍巍的身躯屹立在朝霞之下,仿佛披着一层金色的战衣,威仪何其巍然。

    旷野之中,数万楚军将士,都给这惊人的一幕震呆了。

    他们的皇帝,一招之间将秦军最强之将击落马下,那不可思议的武艺,仿佛已超越了当年的吕布,达到了天下第一的存在。

    众军中,即使如文丑、黄忠这等武艺绝顶之辈,观此情景,也个个倒抽凉气,无不为颜良的武艺所震惊。

    颜良却知道,自己武艺纵强,但若非许褚体力大损,再加上自己仗着赤兔马和青龙刀的相助,想要在一招间败许褚,自没有可能。

    然以许褚的实力,即使气力大损,但同样的对手,若是换成黄忠,就算有宝马和神兵的相助,胜许褚当然没有问题,但想要在一招取胜,只怕也无法做到。

    颜良却做到了。

    此刻,朝霞照耀下的颜良,在楚军将士眼中,已如超越了神一般的存在。

    “颜贼,我杀了……杀了……”

    许褚口中喷着鲜血,空有满腔的怒言,却没有力气再骂出来。

    颜良拨马到许褚而下,俯视着他,冷冷问道:“许褚,曹操已死,可愿降否?”

    许褚眼珠几乎要炸裂,喷着血大骂,自称誓死也不会投降。

    颜良早就知道,身为曹操亲兵统领的许褚,绝没有可能投降自己,颜良的招降,只不过是欣赏他的忠勇与武艺罢了。

    既然你不识趣,那就别怪朕了。

    “既是如此,那朕就成全你,去下边陪曹操去吧。”颜良冷冷一语,手中的青龙刀高高的扬起。

    任你是绝世奇才,任你是旷世的猛将,只要不屈服于我颜良,便只有死路一条!

    颜良毫无犹豫,手中青龙刀呼啸而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许褚那斗大的人头,已是滚落于地。

    斩杀许褚的一瞬间,三军将士无不身形微微一颤,皆为颜良的冷绝所慑。

    旷野之中,一片的寂静,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斥着敬畏之极的眼神。

    “吾皇万岁——”三军中,不知是谁振臂一呼。

    “吾皇万岁——”

    “大楚万岁——”

    茫茫旷野中,数不清的大楚将士们,挥舞着染血的刀锋,仰天欢呼。

    那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震动九霄,只令天地变色。

    颜良享受着这万岁声,许久不绝,随后才拨转马头,向着冀城浩浩荡荡而去。

    此前颜良将大部分的兵马,都用于阻击曹操的败逃,只命邓艾率五千步军,前去攻取冀城。

    颜良原本是想,曹操倾军突围,冀城必是一片空虚,就算有兵也只余下些老弱病残,邓艾以五千兵马,拿下冀城当不成问题。

    事实上,邓艾也做到了。

    当颜良抵达冀城西门时,城门已是大开,城头上早树起了大楚的旗帜。

    颜良昂首策马,直入西门前往曹操的皇宫而去,打算在此休息几天,然后再发兵北上凉州,灭了曹丕,彻底平定西北。

    但当颜良进至皇城前时,却有斥候飞奔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邓将军在北宫一线被阻,迟迟攻不入北宫,请陛下发兵相援。”

    听到这个消息,颜良不禁有些惊讶。

    冀城中只余一些老弱之兵,竟然还能挡住邓艾的精锐兵马,此等奏报,如何能不叫颜良感到意外。

    “是何人领兵,竟能挡住我儿之兵?”颜良问道。

    “回陛下,指挥敌军顽抗的,乃是一员无名小将。”

    无名小将?

    颜良愈加起了兴趣,遂是策马而行,直奔皇城前去。

    曹操的这座皇宫虽然只是草创,但却仿效了洛阳的南宫与北宫,北宫为金銮殿所在,只有攻陷了北宫,才象征着冀城攻破。

    颜良步入南宫,登上南宫的城楼,借着居高之势,俯视北宫。

    只见城楼前,几千名秦军凭借着石桥、甬道等建筑,正顽强的抵挡着邓艾军的进攻。

    颜良一眼便看出,眼前的敌军战斗力并没有多强,但却极有章法,对地形的利用也很弃分,正是如此,才以少量的兵力,阻止了大批楚军的推进。

    能在如此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指挥着一批二流兵马,顽抗到这个时候,领兵的这员秦将,用兵的能力定然不弱。

    颜良心下暗暗一数,便想秦军的良将皆已死绝,却不知还有哪个“无名小将”,能有此实力。

    思索之际,颜良鹰目一扫,却见正面的石桥上,邓艾纵马舞枪,正与一员同样使枪的年轻敌将厮杀到难分胜负。

    那年轻敌将,想必就是斥候口中的那个无名小将了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六章 兄 弟

    邓艾的年纪,显然要长那无名小将几年,但武艺上却未见所长。

    那无名小将年不过十四五岁,手持一柄银枪,上下翻飞舞动,点出漫空的梨雨,枪法极是好看。

    纵马是陪同在侧的文丑,也不禁微微点头,赞赏那无名小将的枪法精湛。

    “秦军中竟还有如此年轻的良才,真是没想到啊。”文丑叹道。

    颜良便传旨下去,命人前去将几名被俘的敌卒带来,询问他们关于那小将的身份。

    俘虏们胆战心惊的跪伏于地,一人颤声道:“那小将乃是天水姜家的子弟,叫作姜维。”

    姜维!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颜良的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姜维啊,那可是曾经历史上,蜀汉后期的栋梁,历史上在西北一带,屡次与邓艾交手,两人战得不分胜负的人物。

    姜维的武艺与才华,别说是三国后期,哪怕是放在三国前期,那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良才。

    历史上,倘若没有邓艾的偷渡阴平,没有刘禅的不战而降,以姜维的实力,凭借着蜀中的山险,完全有能力抗住魏军的进攻,将蜀国的国祚再拖个十几年,只怕也不是问题。

    却没有想,今日颜良攻破冀城之日,会遇上姜维这个良才。

    而且,更戏剧性的是,姜维的初次登场,竟然会和邓艾这个曾经历史上的宿敌交手。

    “改变历史,原来如此有趣……”颜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旁边法正道:“姜氏乃天水大姓。其族盘踞冀城日久,这个姜维指挥的兵马,应该多是姜家部曲门客。其战斗力虽不济,但对姜维的号令却绝对服从,大概如此,才能战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土崩瓦解吧。”

    法正一番话,点破了形成眼前局势的原因。

    这时,文丑已拱手道:“陛下在这里。岂容得一个毛头小子逞狂,臣请率军上前,必将那小子的人头献于陛下。”

    姜法枪法虽精。眼下不过也就与邓艾一个水平,而邓艾的枪法,却是学自于文丑。

    绝顶武艺的文丑若是出马,把姜维斩落于马下。自然成问题。

    但问题却在于。颜良很欣赏姜维,很想将这员年轻的将才,收于自己的囊中。

    原因很简单,天下英才尽入我手,乃是颜良的夙愿。

    姜维天资绝伦,年纪轻轻便展示如此了得的武艺与用兵之能,颜良如何能不欣赏。

    再者,姜维年纪尚轻。对曹操的忠心,远不及许褚等元从之将。他此刻的抵抗,恐怕只是出于职责而已。

    这样的话,颜良招降姜维就没多少难度,若能为我所用,又何必杀之呢。

    念及于此,颜良便笑道:“如此年轻的俊才,杀之可惜,朕倒要亲自去会一会他。”

    说着,颜良便下得城去,在一众虎卫军的环护下,向着北宫而去。

    这个时候,邓艾与姜维已从战团分开,双方气力大耗之下,各自且归本阵,指挥士卒相攻。

    颜良进抵北宫石桥,便传下旨意,叫诸军且退,停止进攻。

    正自攻城的五千楚军退下,得知颜良到达,邓艾则纵马赶来相见。

    “父皇,儿臣正待杀了那敌贼,攻破北宫,父皇何故下令停止进攻?”邓艾问道。

    颜良淡淡道:“朕适才在城楼上看了,那个叫姜维的小将,武艺用兵不逊于你,此子是个人才,朕打算招降于他。”

    邓艾一怔,旋即明白了颜良的用意。

    “适才儿臣也招降过,可是那姓姜的却执意顽抗,只怕他不肯降啊。”邓艾道。

    颜良想了一想,便扬鞭道:“来人啊,把曹操的首级,给朕高挂在石桥之前,让这些顽抗之敌,统统都给朕看到。”

    旨意传下,未有多时,一根极长的木篝,便被树立在了石桥前,曹操的人头,则被高悬于上。

    人头一树,北宫的几千秦军,立时一片哗然。

    恐怖的情绪,如瘟疫一般,迅速的扩散开来,原本为斗志不怎样的秦军,士气转眼就受重创。

    “天子都已经死了,我们再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秦军几十万大军,咱们只有几千人,再战下去,怕只有死路一条啊。”

    秦军中,一时议论纷纷,斗志正飞速的跌落。

    姜维纵马横枪,仰望着那长竿上,曹操那血淋淋的人头,年轻的脸庞间,闪烁着复仇的神色。

    那神色并非愤恨,亦非惊惧,仿佛,只是某种遗憾罢了。

    此时,一骑楚军奔至石桥前,高声叫道:“曹操已死,我大楚皇帝有令,凡放下武器归降者,皆恕其罪,敢有再顽抗到底者,我主不但要杀光你们,还要杀光你们的九族。”

    那斥候以公然威胁之词,宣示了颜良的招降之意。

    颜良的确欣赏姜维,但身为大楚皇帝的他,却不会用那所谓的虚伪嘴脸,去说服姜维前来投降。

    颜良只是向他点明这残酷的事实,让他自己在生与死间做选择。

    颜良的这威胁之词,立时就起到了极大作用,那些秦军士卒转眼就斗志瓦解,人心惶惶起来。

    这此冀城土著士卒们,怕死就不说了,更害怕自己的顽抗,会连累到族人被诛,如何能为之恐惧。

    一时间,人心瓦解之势,已难避免。

    姜维眉头暗暗一皱,暗忖:“只一颗人头,三言两语便瓦解了我的部下斗志,这个大楚皇帝,当真不是一般厉害。”

    虽如此,姜维却并没有下令投降。

    正当这时,却见一骑飞奔而来。姜维抬头一看,却见来者正是他的族叔姜叙。

    “维儿,曹孟德已死。咱们再这么战下去已没有意义,为叔已决定归降大楚。”姜叙道。

    姜维吃了一惊,皱眉道:“我姜家奉皇命守备宫城,若就这般投降,岂非为人所笑。”

    “狗屁皇命。”姜叙呸了一口,“曹孟德命咱们守宫城,还不是打算牺牲咱们。让咱们来诱住楚军。”

    “可是……”姜维还是心有不甘。

    姜叙却道:“你别再可是了,你没听到楚帝的旨意吗,大势已去。为叔可不能拿姜家一族的性命冒险。”

    姜叙一句话堵住了姜维的嘴,况且姜叙才是为支军队的首脑,先前只不过是看中他姜维的用兵才能,才临时把指挥权放给他。如今若要收回。只一句话而已,姜维没有任何能力阻止。

    这个时候,姜维也只闭口不言,默认了叔叔的决定。

    于是,姜叙便下令,所部三千余秦军,放下武器,统统的向楚军投降。

    姜叙本人。则带着姜维在内的一众将领,前来向大楚皇帝谢罪。

    一众降将跪伏于。向颜良山呼万岁,姜维也不敢不降,也只能黯然的伏首山呼。

    颜良却不理会姜叙等人,拨马径直来到了姜维的面前。

    “你就是姜维?”颜良马鞭一指。

    “正是末将。”姜维拱手回答,神态淡然自若。

    “你的用兵之能倒也不错。”颜良赞了一句,却又质问道:“秦国大势已去,朕的大军已攻入了皇宫,你为何还要负隅顽抗?”

    姜维表情平静道:“彼时末将为秦国之臣,率军抵抗陛下,只是尽职尽责而已,今末将归降陛下,若陛下有旨,末将也一样会尽职尽责去完成。”

    姜维这话答得巧妙,既表明了自己是个尽忠职守的人,又向颜良表明了归顺效忠之心。

    正如颜良所猜想的那般,姜维果然对曹家没什么忠心。

    “答得好,答得妙啊,朕眼光没错,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年轻人。”颜良哈哈大笑,毫不掩饰他对姜维的欣赏。

    原本心情平静的姜维,这时却心情动荡了起来,却没想到,那个威震天下的颜良,竟然会对自己这个天水无名小辈,竟然这般的赞赏。

    此时的姜维,心中不禁有些受宠若惊。

    “士载,你觉得这个姜维如何?”颜良将目光转向了邓艾。

    邓艾一怔,看了姜维一眼,说道:“此人枪法精湛,颇有领兵之能,是员良将。”

    邓艾先前虽与姜维屡战不下,但他也没有因此生恨于姜维,反倒是对这个跟自己年岁相仿的同龄小将,怀有几分相惜之意。

    听得邓艾的回答,颜良的脑海之中,忽然间闪过了一个有趣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斜扬,便笑道:“你二人均乃年轻一辈中的俊杰,今日能交战也算有缘,朕今便下旨,命你二人义结金兰,往后同心协力,共同为国效忠,你二人可愿意否?”

    此言一出,姜维和邓艾均是吃了一惊。

    姜维已得知邓艾乃颜良的义子,想邓艾虽没有皇子身份,但在楚国中必也是显贵。

    而他姜维,不过是降将而已,地位与邓艾自不可同日语。

    但现在,颜良却竟要让他姜维与邓艾结拜,他若成了邓艾的兄弟,那间接的也就变成了颜良的义子。

    这是何等的殊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尽管姜维年少从容,此刻也已是震惊得心潮澎湃。

    至于邓艾,则是吃惊于自己的义父,为何如此看得这个姜维,竟要自己与之结拜。

    邓艾心中虽吃惊,但对于颜良之命,却怎么会有异议。

    他只迟疑了一下,便拱手道:“父皇既有命,那儿臣自然愿意与这姜兄弟义结金兰。”

    邓艾都愿意了,姜维哪里还敢不答应,当即也表示愿遵皇命。

    颜良心情大悦,便是摆手笑道:“好啊,速速案下香案来,朕要你邓艾和姜维二人,今日便在此结拜为兄弟。”(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七章 两个贱人

    姜维和邓艾,曾经的历史上,两个斗得你死我活的宿敌,今日,颜良却让他们结成了义兄弟,这该是件多么有趣的事。

    今日,颜良再一次用戏虐的手段,嘲讽了历史。

    于是,姜维和邓艾两员年轻的小将,便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结案焚香,义结金兰。

    杀曹操,破冀城,收贤才,今日的颜良可谓是大获丰收。

    不过,一场巨大的胜利,并未令颜良就此松懈下来,他很清楚,曹操虽死,但却还有一个阴谋狡诈的曹丕余孽,需要扫平。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颜良可不想在西北这片复杂的地面上,留下什么久除不尽的隐患。

    根据这般战略,颜良遂于冀城休整三日,三日后,提十万大军继续向凉州进军。

    因是秦国主力已灭,曹丕兵势微弱,颜良便只率十万大军征凉州,余下十万大军先行班师东归,准备为将来的攻伐刘备作休整。

    当颜良攻破冀城的当天,一骑细作便飞奔往姑臧城,将冀城失陷,曹操自杀的消息,报向了曹丕。

    太子府,大堂中,一片的死寂。

    吴质、杨阜、韦康等人,皆是满脸的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上首处,全副披甲的曹丕,亦是满脸的震骇,双眸中瞬间盈满了热泪。

    “父皇啊~~”蓦然间,一声嚎陶的哭嚎声,打破了这大堂中的沉寂气氛。

    曹丕瞬间泪如雨下。那看似虚弱的身体晃了几晃,险些就要晕倒过去。

    “太子殿下!”身旁的吴质惊叫一声,赶紧上前将曹丕扶住。

    “父皇啊。都是儿臣不好,儿臣若非坠马昏迷,便能率凉州铁骑去援冀城,那样的话,冀城只怕也不会这么快被攻破,父皇你也不用……父皇啊,儿臣对不起你啊……”

    曹丕哭得是声嘶力竭。伤心自责到了极点。

    左右吴质等人,见得曹丕这般伤感的样子,皆是暗暗垂首。为之动容。

    杨阜那肃立在那里,只眉头暗皱,对于曹丕这哭嚎之状,似乎是充满了某种不信任。

    蓦然间。曹丕突然拔剑。竟是作势便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左右臣子们大惊,急是一拥而上,将曹丕的剑夺了下来。

    曹丕哭叫道:“你们放开我,让我自杀向父皇谢罪,你对不起父皇啊,我该死~~”

    吴质只好边扶住他,边劝慰道:“殿下休要自责,殿下之所以坠马。还不是为了去救冀城操劳过度所致,陛下之事根本不关殿下的责任。要怪,也得怪那颜贼相逼太甚,逼死了陛下。”

    “此言甚是,害死陛下的乃是颜贼,太子殿下当振作精神,统领我等为陛下复仇雪恨才是,岂能有此轻生之念,殿下若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岂对得起陛下在天之灵,又怎对得起大秦黎民百姓。”朱铄也从旁劝慰。

    经过两个亲信之臣的劝慰,曹丕激动的自杀之意,这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他的脸上,愤慨之色愈重。

    “该死的颜贼,竟然逼死父皇,我曹丕发誓,必亲手斩下颜贼人头,为我父皇报仇雪恨。”曹丕咬牙切齿,愤恨难当。

    大堂中,众文武也皆愤慨不已,皆大发着誓愿,要杀颜良为曹操报仇。

    看着这一片的愤慨,杨阜脸上的狐疑渐消,对曹丕的所言所行,渐是信以为真。

    沉吟片刻,杨阜拱手道:“陛下被害,我大秦国群龙无首,焉能同心破敌复仇,臣以为,殿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继位为帝,方才能号令大秦军民,共同抗敌保国,为先帝报仇雪恨。”

    听得杨阜此言,曹丕的眼眸中,瞬时间闪过一丝狂喜,但那狂喜只一闪而逝,曹丕很快就变得犹豫起来。

    “父皇方逝,大仇未报,我怎能就想着身登帝位呢。”曹丕叹息道。

    吴质却忙道:“殿下身为太子,既是先帝指定的储君,如今先帝故去,殿下继位乃天经地义之事,殿下更有何疑。”

    “殿下若不继位,则大秦军民群龙无首,人心必然土崩瓦解,那个时候,别说为先帝报仇,就是能否抵挡住颜贼的入侵,也是个未知之数。请殿下为大秦社稷,黎民百姓设想,即刻继皇帝位吧。”朱铄也劝道。

    这时,殿下韦康等群臣,纷纷的跪伏下来,群起劝曹丕继位为帝。

    曹丕干坐在那里,满脸的为难,满脸的无辜之状,好似群臣的劝进,乃是把他往火炕里推,令他背上不忠不孝之名一般。

    “父仇未报,我焉能称帝呀。”曹丕为难道。

    吴质正色道:“臣等为大秦社稷设想,请殿下继位为帝,殿下若是不应允,臣等便长跪不起。”

    “殿下若不继位,臣等便长跪不起!”

    群臣纷纷附合,一个个慷慨正色的跪在那里,一副要跪到海枯石烂的刚决之状。

    看着群臣长跪不起,曹丕为难之余,又面露疼惜之状,似乎在疼惜群臣们的膝盖一般。

    半晌之后,曹丕摇头一声长叹,幽幽道:“尔等如此相逼,我实是于心不忍,罢了,我继承大秦帝位还不成吗。”

    曹丕终于松口答应,吴质等人顿时大喜,大堂之中,一片的欢欣鼓舞。

    曹丕已然答应,吴质等人便当堂议起继位之事。

    本来称帝这种事,至少也得有月余时间作准备,但眼下是非常时期,曹丕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做面子上的准备。

    于是,经过一番的热议,曹丕便叫在姑臧城南草筑一坛,三日后就仓促登位。

    大事已定,群臣这才告退,曹丕带着一张不情不愿的伤感之脸,一路叹息着还往了内宫。

    步入寝宫,郭嬛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口,眉色间还透露着些许喜色,那般样子,显然已是知道群臣劝进之事。

    曹丕按捺住激动心情,携着郭嬛一同入内,将婢女们尽皆屏退。

    宫门关上,堂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郭嬛当即盈盈一拜,轻声笑道:“臣妾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句“陛下”,直把曹丕听得浑身发痒,酥爽之意浸到了骨子里边,说不出的舒服。

    曹丕得意之极,差一点就要放声大笑出来。

    转眼间,曹丕却又想到自己的父亲曹操方逝,自己就算因能继承帝位而高兴,也不该表露出太过得意之状。

    于是,曹丕便强抑下狂喜之情,只叹道:“父皇驾崩,冀城失陷,我也是当此危难之际继位,有什么好值得贺喜的。”

    曹丕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眸中闪烁出来的那得意之色,却是难以掩饰。

    郭嬛扶着曹丕坐下,笑盈盈的宽慰道:“陛下才华绝世,如今终于能身登大宝,统帅大秦军民,尽情的一展所长,今虽处危难之际,但越是这个时候,才越能显出陛下的神武雄略呀。”

    “神武雄略”四字,听得曹丕心中为之一热,一股昂然之意油然而生,他下意识的坐正了些,仿佛觉得自己的身形,正在变得伟岸起来。

    “爱妃说得倒也有理,朕若在此危难之机,率大秦军民击退颜贼的入侵,那朕的功业岂非超越了先帝,神武雄略四字,朕倒未必当不起。”

    曹丕越发的自信,言语中已不由自主的自称起了“朕”,尽管他还没有登帝位。

    而此时的曹丕,更有自信不要要从曹操的身影中走出,还要超越曹操的功业。

    “以陛下的空前绝后的才华,超越先帝必不在话下。”郭嬛趁势附合恭维。

    曹丕越发的得意,满脸的春风得意,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

    榆中。

    大楚的旗帜,高高的飘扬在城头上空,颜良坐胯着赤兔马,率领着他一望无边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步入了城门。

    凉州共有敦煌、酒泉、西海、张掖、武威、金城、西平七郡。其中,武威郡乃凉州刺史部所在,而金城郡,则位于凉州最南部,与南安郡相接。

    颜良的得胜之师,自冀城而发,长驱直入扫平南安郡,径直北上金城郡治所榆中城。

    榆中城的秦军闻知楚军杀奔而来,提前一天就弃城北逃,颜良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这座金城郡治所,打开了进入凉州的门户。

    根据法正为颜良拟定的策略,拿下榆中后,全军休整几日,接着便长驱北上,直取曹丕老巢姑臧城。

    颜良步入城门,登上城头俯视榆中城的景致。

    正这时,斥候飞奔上城,将来细作发自于姑臧的最新情报,呈了上来。

    看过那竹纸所书情报,颜良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凉笑。

    “他老子才刚死几天,他就这么急急忙忙的继位称帝,曹丕这小子还真是迫不及待呀。”讽刺时,颜良将那情报示于了左右众臣。

    情报上内容很简单,只说曹丕数日前于姑臧城称帝,尊奉曹操为武皇帝,并立自己的太子妃郭嬛为皇后。

    “曹丕不过是一只会玩弄权术之徒而已,就算称帝也不足为虑,他只是在加速求死而已。”法正不屑道。

    颜良冷笑一声,将那情报掷入风中,高声道:“传朕旨意,明日大军北上,给朕扫平残敌,活捉曹丕和郭嬛这两个贱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穷酸的皇帝

    姑臧城,皇宫大殿。

    曹丕身着龙袍,高坐于龙座上,一副威然肃穆。

    凉州乃偏僻之地,其繁华程度远不出中原,就连冀城也比不上,这草创的皇宫大殿,显得比较寒酸。

    曹丕却一点没觉得寒酸,相反,他坐在那里还感到很舒服。

    “启禀陛下,南面急报,颜良已亲率十余万大军进入凉州,榆中、金城、枝阳三县失守,楚军已越过黄河,一路向武威郡而来。”

    曹丕神色微微一变,此时的他,才从皇帝的风光中回过神来,重新面对残酷的事实。

    事实是,他这个大秦新皇帝,手中能够调动的兵马,仅仅有三万凉州骑兵,而他的敌人颜良,却正率帅着十万大军杀奔而来。

    更要命的是,颜良手下良将如云,而他这个大秦皇帝麾下,可用之才却少到可怜。

    似吴质、朱铄等人,治政出谋方面还行,若论上阵杀敌,只怕连四流武将都算不上。

    至于韦康等凉州土著,虽然不乏勇猛之士,但真正能带兵打仗的,同样也没几个。

    曹丕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个大秦皇帝,竟然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

    “贼军来势汹汹,尔等可有何应敌之策?”曹丕把目光扫向了群臣。

    众臣们马上都低下了头来,不敢正视曹丕,个个是束手无策。

    曹丕的眼中,不禁闪过失望之色。

    一片沉默之中。有一人却出班道:“启禀陛下,臣有一策,或可击败贼军。”

    曹丕举目一扫。却见进言那人,正是杨阜。

    “杨爱卿有何良策,速速道来。”曹丕精神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杨阜便道:“从金城往姑臧五百里大道,没有一条河流,楚军的粮草运输,只能靠人力运送,而楚军十余万大军。其粮草供给运粮的难度必是十分巨大,楚军越是望北,其粮道也就会拉得越长。臣以为,我军何不从这一方面来下手。”

    “杨爱卿的意思是?”曹丕的精神愈加振奋。

    “臣的意思是,我军可将兵马退至苍松一线,以逸待劳。据守不战。同时却派轻骑四出。利用我们的骑兵优势,不断的袭据楚军粮道,臣以为不消一月,楚军必会因粮草不济,不战而退。”

    杨阜一席话,点醒了曹丕,令他豁然开朗。

    “杨爱卿所言极是,很好。就照你的计策去办。”曹丕没有多犹豫,当即准了杨阜计策。

    兴奋了片刻后。曹丕却又忧虑道:“杨爱卿的计策虽妙,但朕麾下尚缺可用的良将,这却让朕有些头疼。”

    这时,杨阜淡淡一笑:“陛下莫忧,臣向陛下保举一员良将,此人身长九尺,使六十八斤大刀,能开两石铁胎弓,暗藏三个流星锤,百发百中,有万夫不当之勇。”

    曹丕神色大振,急问杨阜推举之人是谁。

    杨阜未言,韦康却抢先道:“杨大人所推举之人,莫非是陇西王双不成?”

    “正是此人。”杨阜点头笑道:“这个王双目下官职为偏将军,镇守西平郡防范羌人,臣当年巡查西平时,曾亲眼见识此人的武艺,更见识过他平定羌人叛乱的用兵能力,臣以为,这王双是员可堪一用的将才。”

    曹丕听得自己国中,竟然还有这般厉害的角色,自然是大为兴奋,当即便下旨,将那王双召来姑臧相见。

    于是,曹丕便用杨阜之计,放弃了南面大片城镇,将万多的凉州骑兵,尽皆龟缩在了姑臧附近,利用险要的地形构筑防线。

    同时,曹丕又以王双、吴质等为将,以轻骑出击,前去袭扰楚军粮道。

    杨阜的这一条计策,确实给楚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颜良大军渡过黄河后,失去了水上运输的能力,上百万斛的粮草,只能通过陆上进行运输。

    凉州的地形又是东向西,逐渐的升高,这无疑又提升了运输的难度。

    十余万人的粮草,单只以人力和畜力来运输,颜良为此征调的民夫和骡马,就有**万人之多。

    粮草运输的负担在日益加重,而随着楚军向北的推进,粮道所受的敌骑袭扰,也是越发的严重。

    凉州一带的地形,本就适合骑兵奔驰,从金城往南四五百里的路上,曹丕的凉州轻骑可以从任何一地,任何时间对大道上的粮队发动攻击。

    为了保护这些粮队,楚军不得不抽调大批军力,沿途的护送粮队,如此一来,前线的兵力不但减弱,后勤方面的负担也跟着加重。

    而且,如此作法,收效却甚微。

    因为秦军的轻骑队,以千人为一队,共有十余队的轻骑军进行袭营,而在旷野上想要抵挡千人骑兵的进攻,步兵的数量至少要达到了四千人左右的配置。

    况且,纯以四千步兵,未必还能挡得住骑兵机动性极强的进攻,稍有不慎,损失的不仅仅只是粮队,就连护粮的军队也要搭上。

    步兵护粮不行,颜良便只能动用骑兵。

    此番征秦,颜良总计调动了约两万多的骑兵,这个数量仅比曹丕的三万铁骑少了一万,如果再配合上步兵的话,原本击败秦军不在话下。

    但若将骑兵调出运粮,前线的步兵缺乏足够的骑兵保护,同样又会遭到曹丕主力的威胁。

    种种不利之下,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颜良的大军仅向前推进了两百余里,抵达了金城郡最北端的令居城。

    过了这令居城再往北,便将进行到武威郡境内,途经两百多里的荒无人烟的地区,才会进至姑臧一线。

    而那两百里的无人区,没有城池可供驻防,楚军的粮队一旦经过那里,必将遭到更大的威胁。

    令居城,御帐中的气氛有点肃然。

    颜良听着周仓关于近期粮队损失情况的报告,脸色阴沉如铁,眉宇中浮现着不爽的神色。

    颜良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小瞧了曹丕的能力,或者说,他是小瞧了曹丕麾下谋士的能力,这条近似于无赖的骚扰战术,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秦国的谋士不是都在冀城一役死绝了么,谁还会给曹丕想出这么条计策来。”颜良冷冷问道。

    法正道:“臣以为,为曹丕出谋划策的,可能是杨阜。”

    杨阜么,怪不得了。

    经法正这么一提醒,颜良忽然间想起了此人。

    这个人的名声虽不及郭嘉、荀攸等人出名,但曾经的历史中,此人却设计将马超杀得大败,彻底的退出了陇西,灰溜溜的逃往了汉中投奔张鲁。

    “杨阜此人,确有几分谋略,曹操倒是对他这个不孝的儿子很好啊,临死之前还给他留了一个可用的智囊。”颜良讽刺道。

    赞许归赞许,这并不意味着颜良就把曹丕放在了眼里。

    当年以曹操之雄略,拥有郭嘉、刘晔这等顶级谋士,都为颜良所灭,曹丕加上一个二流的杨阜,又岂能难倒颜良。

    “曹丕玩起了无赖战术,尔等就给朕想一条计策破了他吧。”颜良用命令的语气,向众谋士们下了命令。

    法正和徐庶等几位谋士,尽皆凝眉沉思了起来。

    片刻后,徐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捋须说道:“陛下,臣以为曹丕的意图,无非是想扰断我粮道,逼得我们粮草不济,被迫不战而退,既是如此,那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呢。”

    将计就计?

    颜良看着徐庶那诡笑的表情,便知这位绝顶谋士,必有妙计,遂问他怎么个将计就计。

    徐庶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计策言罢,法正也点头道:“臣以为,徐中丞的计策可行。”

    法正也赞同了,颜良更有何疑,遂拍案道:“好吧,就这么办吧,曹丕想耍无赖,朕就让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

    姑臧城南三十里,苍松城。

    御帐中,曹丕负手立于地图前,与众臣们商议着眼下的形势。

    杨阜立于一旁,向曹丕汇报着近来的战况。

    经过半月的骑兵袭扰,以王双为首的秦军骑兵,发动了多次成功的偷袭,烧毁楚军粮车达五百余辆之多,同时歼灭了近万余护粮军。

    虎威将军王双,更在前日的袭扰战中,不但烧了百车粮草,而且还击败了三千多人的楚军护粮军,斩敌达两千之众。

    耳听着一道道捷报,曹丕不住的微微点头,眉宇间渐渐扬起得意的表情。

    汇报完毕,曹丕欣然道:“杨爱卿啊,你给朕举荐的这个王双,确实是一员良将。来人啊,传朕旨意,升王双为平南将军,进封亭侯。”

    王双从一偏将,半月间升至平南将军,这提拔的速度实谓惊人。

    曹丕也是难得碰上这般良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他也是想通过提拔王双,来激励鼓舞诸将。

    “陛下赏罚分明,臣等佩服。”杨阜拱手恭维。

    曹丕微微而笑,面露傲然自恃之状。

    正这时,斥候飞奔入帐,“启禀陛下,王将军从令居城一线发回急报,楚军前锋文丑已率军撤出令居城,根据各路轻骑所报,楚军似乎有大举南撤的迹象。”

    听得这道情报,曹丕原本就得意的脸上,霎时间更是涌现激动的喜色。(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九章 你有胆追吗

    楚军,终于撤了!

    “杨爱卿,你的计策成功了,楚军被朕逼退了。”曹丕兴奋到极点,声音都有些沙哑。

    自称帝的喜悦没多久,曹丕就一直深陷于忧虑担心之中。

    他担心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以一州之力挡住颜良,那几乎无敌于天下的兵锋。

    多少次梦中,曹丕都梦到自己失败后,为颜良折磨至死的惨烈场景,这让他整日都处于提心吊胆中,害怕有朝一日,梦境会成真。

    但是现在,楚军退兵了,他所有的担心都不存在了。

    “楚军退兵了,那咱们正好趁势追击,大破颜贼,一举将陇西收复,如果有可能的话,把关中也一并收复就更好了。”朱铄兴奋道。

    “楚军虽退,但我军还当以稳妥为重,不可擅自追击才是。”杨阜很是冷静。

    朱铄却道:“颜良今日退却,迟早有一天会卷土再来,我军只有夺取陇西,甚至是夺还关中,将颜良赶出潼关以东,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稳妥。”

    杨阜沉默了下来,虽未赞同,但也没有反对朱铄的进言。

    曹丕头脑一热,当即就准备下令给王双,命他大军追击,痛击楚军。

    这时,杨阜忙又道:“颜贼素来狡猾,他此番撤军也许只是诱敌之计,臣以为,在未确认楚军的确是撤兵之前,不宜盲目发动追击,以免中了颜贼的计策。”

    曹丕心头一震,满脑子的热血。立时冷静了下来。

    沉吟半刻,曹丕道:“杨爱卿言之有理,朕岂能轻易中了颜贼的计策。传旨给王双,命他严密监视楚军动向,随时向朕汇报,朕要探明虚实之后,再做定度。”

    曹丕不傻,这些年来他们曹家吃了颜良多少亏,被颜良耍了多少回。这些教训他岂能忘记,如今他自不会轻易就中招。

    当下,曹丕便传下旨意。命王双率一万五千铁骑,尾随于楚军之后,徐徐跟进作监视。

    曹丕本人则御驾亲征,亲率一万五千骑兵于后。准备随时支援王双。

    数天的时间里。楚军从令居退至了允街,从允街又退至了枝阳,诸军撤退之时,将沿途的丁口,统统都迁往了陇西。

    楚军迁民的举动,使得曹丕开始确信,颜良这的确是打算撤军,否则把当地百姓迁走后。留下大片无人区,使楚军无法就地取粮。征用丁夫,岂非自找麻烦。

    未几后,王双亲自星夜赶到了令居城,面见曹丕,并为曹丕带来了一道更令曹丕兴奋的消息。

    王双从零星抓获的掉队楚卒那里盘问到,颜良之所以撤兵,一方面是因为粮道被扰严重,后勤眼不上,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关东传来消息,刘备正大举集结兵马想要趁机南下入侵中原。

    正是这两方面的原因,迫使颜良决定暂时放弃全灭秦国,撤兵东归中原先去对付刘备。

    “陛下,颜贼粮草不济,中原又有危,不得已之下撤兵已无疑,臣请陛下允臣率军出击,趁其军心不稳,一举将颜贼击破,收复陇西。”

    王双热血沸腾,慷慨不已的向曹丕请战。

    曹丕眉眉深凝,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之色,一副跃跃欲战之势。

    “陛下,此乃天赐的良机,这次机会若是错过,容颜贼从容撤回陇西,那时我们再想进攻,只怕就不易了。”朱铄也急迫的劝战。

    曹丕将目光望向了杨阜,那眼神似在询问杨阜的意见。

    毕竟,此时秦国中,唯有杨阜最有智谋,曹丕也只有看他的意思,才敢做这个决定。

    一直沉默的杨阜,深吸了一几口气,缓缓道:“既是诸般情报如此,臣以为,可以一战。”

    此言一出,曹丕脸上残存的那点狐疑,瞬间烟销云散,所剩下的唯有猎猎的杀机。

    “子全,朕命你率前军铁骑,肆机向贼军发动进攻,务必要为朕大破贼军,收复陇西。”曹丕拍着王双的全,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双一拱手,慨然道:“臣蒙陛下厚恩,此役必倾尽所能,杀得那颜贼片甲不留,收复陇西,将陛下迎还旧都。”

    对于王双的表态,曹丕深为满意,遂叫王双即刻起程,去往前军去指挥这场追击战。

    王双慨然领旨,大步流星出帐而去。

    看着王双离去的背影,曹丕眉宇间渐渐泛起丝丝冷笑,口中喃喃道:“颜贼啊颜贼,朕可不是朕的父亲曹操可比,这一次,朕就让你尝尝败于朕手下,会是什么滋味,嘿嘿~~”

    ……

    三天后,黄河北岸。

    颜良驻马远望,南岸隔河相对的,便是金城县所在。

    河滩处,大批大批的楚军士卒,正井然有序的登上筏子,渡河前往南岸金城县。

    大军渡过黄河,滔滔河水便将隔绝南北之路,楚军也将彻底的脱离秦军轻骑的骚扰。

    “半渡而击之,秦军若是追击,此时就是绝佳的时机呀。”颜良兴叹道。

    旁边的徐庶却道:“臣只怕那王双不肯前来追击,若是如此,那我军的撤退就成了白费力气。”

    伪退的计策虽是徐庶所献,但见王双连日没有追击,徐庶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计策。

    颜良却冷笑一声,断然道:“元直你放心吧,那个王双他一定会来追击的。”

    颜良那肯定的语气,仿佛对王双的性格,简直了如指掌一般。

    或者说,熟知历史的颜良,对王双的确是了如指掌。

    此人历史上曾为曹真推荐,连杀诸葛亮数将,重创过蜀军,确为曹军中难得的猛将。

    但这员猛将的缺点,却在于有勇无谋,历史上也正是中了诸葛亮的诱敌之计,为伏兵所杀。

    颜良深信,放着大好的杀敌机会在前,以王双的秉性,绝不可能错过这好机会。

    况且,曹丕要在保住他西北的一亩三分地,也必须夺取陇西,那么,趁势追击颜良的退兵,便将是他夺回陇西的唯一机会。

    诸此种种,令颜良断定,王双必会追击不可。

    徐庶却是眉头暗皱,作为出此计策之人,徐庶自己有些不太自信,反是天子却如此的肯定,这自令徐庶对颜良的那份自信怀有新奇。

    正这时,胡车儿飞奔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北面斥候来报,正有大批的秦军骑兵,向着渡头这边杀奔而来。”

    秦军,果然来了!

    徐庶身形一震,惊奇的目光望向颜良:“王双果然中计前来,陛下真乃料事如神啊。”

    颜良却一派淡然,只冷笑道:“传旨下去,叫渡头的将士们速速渡河,这戏要给王双演逼真一点。”

    旨意传下,渡头拥挤的几万将士,很快就拥挤起来,开始有些混乱的向船筏争抢而去。

    而朱桓则奉命,率五千余兵马,仓促的结阵准备迎敌。

    整个河滩的形势,显得一时紧张不已,楚军似乎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颜良却驻马原地,不动声色的远望着北面大道,仿佛根没有将眼前的不利势放在眼中一般。

    鹰目远望,但见北面方向,漫天的尘埃滚滚如滔,正如黑云一般铺天盖地的袭卷而至。

    此时正当夏时,根本不会有沙暴,能形成如此声势者,除了庞大的骑兵团之外,还能有什么。

    颜良刀锋似的目光延伸至远方,渐渐的,那黑漆漆幽灵般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五里外,王双正策马狂奔。

    他的身后,一万五千名西凉铁骑,正汹汹如虎狼一般向前狂冲。

    王又举目远望,但见滔滔黄河就在眼前,数不清的楚军正在河滩上拥挤,而一座旗帜不整的军阵,则挡在了大道正前方,似是想要堵住他的前冲之路。

    一切的迹象都在表面,正在渡河的楚军,全然没有防备到自己率军杀至,此刻正处于仓促应战的不利状态。

    见得这般情形,王双的嘴角般,不禁掠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就是传说中的颜良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倘若先帝早点用我,又何致于为颜良所害。”

    今日,正是我王双扬名天下之时!

    王双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起来,他杀到楚军片甲留,天下人皆为他王双之名震动的情形。

    越想越兴奋,王双拍马疾行,大叫道:“西凉的勇士们,给本将冲啊,杀光楚贼——”

    暴喝声中,一万五千名秦军铁骑,汹汹如野兽一般,咆哮着狂奔而至。

    面对着这般汹涌的狂冲之势,朱桓所率领的那五千名步军,确实受到了震动,众将士的心中都产生了恐怖之意,皆没有信心在仓促之下,挡住敌骑的一冲。

    而河滩上失去秩序的士卒,更是心下惶惶,皆迫不及待的想要抢渡到对岸去。

    楚军越是这般彷徨,秦军冲击的决心,就越是坚决。

    须臾间,秦军已在里许之外。

    这样一个速度,秦军铁骑用不了片刻是,就将汹涌的冲至。

    形势,对于楚军来说,已是千钧一发。

    而这时,颜良依旧一脸从容,只扬鞭淡淡道:“发信号给姜维和邓艾吧,如此大好良机,也该是让他们年轻一辈崭露头角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章 颜良的双雄

    呜呜呜~~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空洞而悠远,释放着猎猎的杀机。

    黄河北岸处,一面巨大的赤色战旗,高高的树将起来,屹立在了旷野之上。

    方圆十余里的范围,飞舞的巨旗之影,无不清晰可见。

    疾冲中的王双,此刻也敏锐的注意到了那一面旗帜,但王双却并未太过在意,继续催督着他的战士,疯狂的前冲。

    转眼间,秦国铁骑距离楚军步兵阵,只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

    此刻,王双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招手。

    “颜贼,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王……”

    “将军快看,东西两翼似乎起了动静!”

    左右士卒的惊叫,打断了王双的神思,他左右一扫,神色骤然而变。

    但见东西两翼方向,漫天的尘埃冲天而起,巨大的沙暴以钳形的角度,向着王双所部扑来。

    那漫漫的尘影中,王双隐约瞧见,无数黑影正在闪动。

    骑兵,楚国的骑兵!

    霎时间,王双的脑子嗡的作响,心头更是重重一击,仿佛被惊雷击中一般。

    正前方的楚军明明混乱一团,一副完全没有防备,仓促应战的样子,而两翼方向,却忽然杀出这样一支杀气腾腾的军队来,看其冲击方向,竟似要截断了自己的退路一般。

    诸般种种,王双的眼前立时闪过三个字:

    中——计——了!

    “糟了,原来颜贼的退兵。竟是诱敌之计,我疏忽大意,竟中了他的奸计!”王双心头大骇。所有的自信都为震惊所取代。

    此时的王双才意识到,自己的智计,根本就不是颜良的对手,自己想要通过击败颜良来扬名于天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撤兵,全军撤退~~”王双扬名的雄心,转眼土崩瓦解。勒马转身,不顾一切的向北撤去。

    一万五千的秦军铁骑,艰难的收止住冲势。混乱不堪的掉转马头,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

    便在秦军速度迟滞时,西面的万余楚骑,已如狂风暴雨般杀至。

    当先那一员年轻的楚将。坐胯白马。手纵银枪,正是颜良的义子邓艾。

    邓艾纵马舞枪,率领着他的铁骑,如箭头一般冲破了秦军骑阵,银枪舞出漫天光雨,鲜血飞溅中,数不清的敌骑被他点倒于地。

    一万多名蓄势已久的楚军骑士,挥舞着刀枪。无情的辗向惊慌的敌人,转眼将敌军杀得是人仰马翻。惊嚎之声响成一片。

    左翼,瓦解!

    王双不敢争锋,催督兵马迂回向东,试图避过邓艾军的截挡。

    就在这时,右翼处,七千多楚骑如风而至,当先开路那员小将,枪舞如风,威不可挡,正是颜良新收的小将姜维。

    这一支七千人的楚军,及时的赶到战场,将秦军的退路完全封死,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王双心惊胆战,自知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挥军向楚军硬生生的冲了上去。

    转眼间,旷野之上,近三万的骑兵便纠缠厮杀在了一起。

    秦军阵形已乱,侧翼受敌,为楚军这么一冲,很快就乱成了一团,军心士气跌入了谷底。

    邓艾和姜维两员小将,率领着斗志昂扬的楚军,来回的辗压撕扯,渐将楚军切成数断,分割绞杀。

    秦军败溃之势,已是在所难免。

    河滩处,颜良看着己军的胜势,嘴角微微扬起了欣慰的笑意。

    “这两个年轻人当真是可造之才,陛下的识人之能,实在是让臣佩服。”徐庶也拱手赞叹。

    颜良微微而笑,却是下令命河滩上的楚军步军集结,准备配合骑兵发动反击。

    号令传下,河滩上正准备渡河的两万多楚军,迅速的被调了回来,在岸边集结重组军阵。

    这些楚军士卒原还以为秦军杀到,唯恐被其铁骑辗杀,心思惶然的打算抢渡南岸。

    此刻,当他们怀着不安之心,回岸结阵时,却才惊奇的发现,来势汹汹的秦军,竟然被自杀骑军杀得鬼哭狼嚎。

    看到这般情形,楚军将士们无不惊呆,不知内情的他们,还以为自家的皇帝,乃是从天上空降了一支骑兵出来,千钧之际扭转了战局。

    楚军将士的士气,骤然间便达到了顶点,数万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时机,正是。

    颜良马鞭一指,高声喝道:“全军出击,给朕杀光敌寇!”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赤色的信旗直接敌阵。

    黄忠、张任两员老将,各率万余步军倾军而出,如潮水般向着混乱的秦军卷去。

    楚军步军的冲杀而至,浩荡之势震撼着秦军之心,令他们原本为惶然的斗志,更要土崩瓦解。

    乱战中的王双,亦是心惊胆战。

    正苦战时,却见姜维纵马舞枪,斩破一条血路,直扑王双而来。

    王双避无可避,只得鼓起精神,纵马舞刀相挡。

    刀枪相撞,两骑战成了一团。

    王双自问武艺绝伦,见得一员小将杀来,原本轻蔑不屑,自以为几招间就可以取其性命。

    但令王双震惊的却是,眼前这小将武艺着实了得,枪法精湛绝妙,自己使出浑身懈数,一时间竟拿不下这小将。

    “我王双武艺超绝,竟然杀不了一个小狗,颜面何在!”

    震惊之下,王双暴怒了,蓦的大吼一声,手上力道猛增。

    王双所持兵器,乃是六十八斤的重刀,虽比颜良的青龙宝刀少了二十余斤,却亦远重于寻常之刀。

    重刀之力。再加上王双使出全力,刀锋上刀挟裹出的狂力,转眼间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姜维虽天赋过人。但此时正当年少,未经多少历练,其武艺并未达到自己的巅峰水准,本身就要逊色王双几分。

    如今王双战力陡增之下,姜维顿感枪上压力倍增,应战之际便越觉吃力。

    王双得势不饶人,便想趁着占据上风。趁势斩杀了眼前这小将。

    正当这时,却见斜刺里又一年轻小将冲杀而来,口中叫道:“贤弟休慌。为兄助你杀了此贼!”

    姜维斜眼一瞥,不禁大喜,原来杀来之将,正是自己的义兄邓艾。

    邓艾纵马舞枪。转眼便杀至近前。手中一柄银枪如电光般刺出,直取王双面门。

    枪一出手,王双便知来将武艺不弱,急是抽刀相挡。

    就在王双回刀之际,姜维获得了喘息,提上一口气,枪锋紧随而出,直奔王双胸前而去。

    两员小将。两柄银枪,俱是精妙无双的枪法。彼此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只将王双逼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王双是越战越焦虑,越战越心惊,不觉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他自以为自己武艺超绝,甚至可与威震天下的颜良一战,却不想颜良的影子都没见着,却给楚营中两员小将逼得手足无措,几乎就要落败。

    王双的自信心,已随着渐落下风的战势,一点点的被瓦解。

    转眼间,三十余合已过,王双破绽频出,自知再战下去,非得给这两个小崽子联手杀了不可。

    念及于此,王双提气强攻几刀,拨马转身便望北走。

    邓艾和姜维二小将,岂容敌人走脱,彼此间互相使了个眼色,纵马舞枪便追了上去。

    王双回头瞥见二小将追来,嘴角不禁掠过一丝冷笑:“这可是你们自己来送死的,纳命来吧。”

    奔行中,王双挂住战马,悄悄的按住了所悬流星锤,瞅准时机,反手便掷了出去。

    这一锤去势急快,如流星一般,挟着猎猎的风声直扑左翼姜维而去。

    王双原以为,自己这绝技一使出,姜维避无可避,必会死于锤击之下。

    却不料,飞锤一出手时,姜维便似早有防备一般,枪锋已然扬起,眼见电光射来,急是举枪向上,“铛”的一声将那袭来的流星锤弹飞出去。

    王双心下大骇,惊忖:“我这流星锤的绝技,向来是百发百中,那小子怎会这般轻易的便挡开!”

    “王双狗贼,你的雕虫小技,我家天子早有所料,休要丢人现眼了!”身后处,姜维却高声讽刺。

    原来,颜良熟知历史,早知这王双善使流星锤的暗器,故事先布署任务时,就交待过诸将,要他们提醒着王双使暗器。

    今姜维追击之际,不忘颜良的提醒,时刻保持着警觉,一见王双手臂位置有变,便做出了预判,自然便能轻易的挡住袭来之锤。

    王双见招数被识破,不禁恼羞成怒,连着将所藏流星锤,统统都掷了出去,却均为邓艾和姜维挡开。

    而就在他掷锤之际,不自觉的就放慢了马速,当最后一枚流星锤出手时,已被那两员小将追至三步之外。

    “狗贼,哪里逃,纳命来吧~~”两员小将齐声一喝,猛一夹马腹,直追了上去。

    银枪如电,两道寒光掠过,分从左右直扑王双而去。

    王双逃无可逃,只得回刀相挡。

    只是他一番苦战,原就气力大损,适才连掷飞锤,更是拼尽全力,这般气力不济之下,回刀的速度就慢了半拍。

    高手间的过招,慢了半拍的破绽,便将是致命。

    那两个小将瞅得破绽,如心意相通一般,枪锋于半道上忽然变招,虚实变化,由分攻左右,改为分攻上下。

    王双变招不及,根本来不及回刀,只能惊得眼睁斗睁,眼睁睁的看着那明晃晃的寒光袭至。

    只得“噗噗”两声响,两枚枪锋,瞬间穿透了王双的前胸与小腹。

    两员小将齐声暴喝,双臂猛的用力,将王双诺大的身躯,用银枪高高挑起半空。(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一章 让曹丕绝望

    王双那血淋淋的身躯,就那么被两柄银枪,高高的举在半空之中。

    半死不死的王双,鲜血如泉水般从伤口处溢出,整个人痛到浑身抽搐,满脸都为无尽的恐惧占据。

    那惨烈的场面,深深的震撼了秦军士卒脆弱的神经,将他们残存的斗志,瞬间击溃。

    惊恐万状的秦军骑兵,完全忘记了战斗,只丢盔弃甲拨马狂逃。

    斗志崩溃的他们,又如何能逃过楚军的刀锋,重重围兵的辗杀之下,一个个的秦军从马上栽倒,被战马踏碎,血肉模糊的身体,化入那血沼之中。

    姜维和邓艾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收了银枪。

    如柱的鲜血从血窟窿中喷出,王双大叫一声,血淋淋的身躯重重的跌落在血泥之中,身躯抽搐了几下,旋即一命呜呼。

    楚国两员年轻的小将,合力斩下了秦国最后一员猛将。

    而此时,成千上万的楚军步兵,也从河滩方向冲涌过来,加入了对秦军的屠杀之中。

    无处可逃的秦军,只能屈服于这惨烈的命运,成为遍野尸海中的一滴。

    黄昏时分,这场惨烈的围杀结束。

    一万五千名秦军骑兵,除了百余骑侥幸逃生之外,其余皆被围杀在这场伏击战之中。

    放眼望去,从河滩北上的大道,方圆数里的地面,都为血腥所染。

    两员年轻的小将,策马飞奔。还着未尽的战意,兴奋的奔至颜良驾前禀报他们的战功。

    颜良自不会吝惜言辞,大赞了他们的功绩。并为两员小将加官进爵。

    “陛下,这一万多骑兵被歼,曹丕将再无力袭据我们的粮道,扫平凉州,覆灭秦国就在眼前啊。”徐庶兴奋的进言。

    颜良目光遥望北面,扬鞭高喝:“传朕旨意,全军折返北上。这一次,朕要一举荡平凉州。”

    号令传下,北岸的诸军。趁胜向姑臧方向挺进。

    南岸方面,已经撤往金城一带的四五万军队,也重新渡过黄河,沿着撤退下来的路线。再次向凉州腹地挺进。

    当楚军挟着大胜之势。浩浩荡荡的向姑臧开进时,一骑斥候,已带着王双全军覆没的消息,直奔百余里外的允街城。

    在这里,曹丕亲率了另外一万五千名秦军,尾随王双所部进驻于此

    曹丕计划在接到王双大胜的消息后,立刻起程跟进,集三万大军一举杀入南安。收复陇西诸郡。

    日是午后,曹丕正在他的御帐中。与杨阜和朱铄等臣子,商议着平定陇西的战略。

    正这时,斥候匆匆而入,叫道:“启禀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曹丕眉头一皱,不悦喝道。

    “南面急报,我军追击部队大败于楚军,平南将军战死,一万多将士几乎全军覆没。”

    霎时间,御帐中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骇然的一瞬。

    杨阜、朱铄、吴质等人,一个个的目瞪口呆,仿佛被冰冻一般。

    曹丕的脸更是扭曲到不成人形,那满脸的惊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

    “你说什么,你给朕再说一遍!”曹丕猛上前一步,一把将那斥候拎了起来。

    惊惶的斥候,只得将那噩报,再颤声的重复了一遍。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曹丕整个人如虚脱一般,身形摇摇晃晃向后跌去,险些就要倒将下去。

    “陛下!”吴质赶紧上前一步,将曹丕扶住。

    此时的曹丕已是脸色惨然,冷汗刷刷直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要窒息一般。

    帐中杨阜等人,亦是惊得心情震荡,怎么也想不到,王双竟然会全军覆没。

    杨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将那斥候揪住,厉声喝道:“平南将军怎么会败,怎么可能?”

    斥候只得战战兢兢的,将王双如何追击黄河边,又如何中了楚军的埋伏,再到如今为楚将阵斩的情报,默默的道了出了。

    这时,包括曹丕在内的秦国君臣,却才恍然大悟。

    曹丕的脸色更是涨红无比,神情中皆是羞愤,原以为可以超越其父曹操的他,却不想和他父亲一样,也中了颜良的奸计。

    先前的那些自信,与如今残酷的事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曹丕如何不羞愤。

    羞愤之外,曹丕更是惊惶无助。

    他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龙座上,满脸的惶然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惊变。

    想他曹丕手中总计才有三万多骑兵,如今一役失败,就损失了半数的兵力,只余下一万多的兵马,如何能挡住颜良十余万大军。

    曹丕这下就慌了神了,脑海中已经有种强烈的预感,预感到自己离覆灭已经不远了。

    “王双全军覆没,我军只余下一万多兵马,这点兵力根本无法再进行骚扰战术,姑臧怕是守不住了。”朱铄惊叫着,刺激着曹丕脆弱的神经。

    曹丕慌道:“那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才好?”

    “陛下,武威郡已是难守,臣以为不如弃了姑臧城,往西极的酒泉、敦煌二郡退却,那二郡远在千里之外,颜良或许会因地远路险,不愿派兵远征。”吴质进言道。

    曹丕的目光,马上移到了地图上,定格在了敦煌上面。

    那座偏僻之郡,乃是曾经汉帝国最西面的一郡,也是通往西域的门户。

    对于西域胡人来说,敦煌象征着繁华与财富,而对汉人来说,敦煌却形同于不毛之地,自古以来,除了驻边的军队之外,就只有犯人才会被发配到那种地言。

    “现如今,我堂堂大秦皇帝,难道要落魄到逃至那种地方吗?”曹丕心里边是一百个不情愿。

    不过,照眼前的形势,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若不西退敦煌,难道还留在这里坐等陷入楚军的包围之中不成?

    曹丕脸庞扭曲,神色澎湃,陷入了艰难的抉择之中。

    半晌后,曹丕叹息一声,终于张开了嘴巴:“事到如今,朕只……”

    “陛下,敦煌地处偏僻,陛下若是退往那里,就算颜良不发兵征伐,陛下此生只怕再也杀不回中原了。”杨阜哽咽一言,打断了曹丕将要做出的决策。

    曹丕一怔,面露尴尬之色,却叹道:“爱卿所言,朕岂会不知,可是,除此之外,朕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办法。”

    杨阜沉吟了片刻,拱手道:“臣这里还有一策,或许可解如今之危。”

    还有一策!

    已经陷入绝望的曹丕,听得杨阜此言,仿佛一瞬间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整个人陡然间一振。

    “爱卿还有何妙计?”曹丕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杨阜遂是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所谓妙计,道与了曹丕。

    曹丕听罢,脸上不禁浮现出豁然开朗的惊喜,仿佛在黑暗之中,蓦然间看到了希望之光一般。

    左右吴质、朱铄等大臣,亦是无比惊喜,皆为杨阜的计策所激动。

    曹丕兴奋之余,却又疑道:“爱卿这条计策固然是妙,但是能否顺利实施吗?”

    “唇亡齿寒之理,他们不会不明,再者,只要陛下许以足够的利益,他们没有理由不被诱动。”杨阜很是自信。

    曹丕脸上的自信愈浓,微微点头道:“此事还需一个能言善辩,且熟悉当地风土的人去,不知谁人能担此重任。”

    杨阜拱手道:“陛下若是信臣,臣愿为陛下走一趟。”

    “杨爱卿若出使,那就再合适不过了。”曹丕面露惊喜,抚着杨阜之肩,语重心长道:“杨爱卿啊,我大秦的社稷,就全交在你手上了,你可别像那王双一样,令朕失望啊。”

    “陛下放心,臣必不负陛下所托。”杨阜慨然允诺,万般自信。

    曹丕微微点头,摆手道:“事不宜迟,杨爱卿就尽快出发吧。”

    杨阜旋即告退。

    曹丕将杨阜一直送往帐外,看着杨阜离去的身影,曹丕长松了一口气,暗忖:“颜贼啊颜贼,你不要以为杀了王双,就能逼得朕远走,这一次,你就好好品尝品尝朕送给你的意外惊喜吧……”

    杨阜离去后,曹丕旋即下令,残存的一万五千骑兵,即刻撤离允街城,望姑臧城一线收缩。

    曹丕前脚远遁,颜良后脚就统帅着大军进至允街。

    此番曹丕兵马损失一半,他再没有能力骚扰楚军的粮道,颜良的十万大军便可以畅通无阻,一路长驱北上。

    一天后,颜良重新占领了金城郡最北面的令吾城。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颜良将近百万斛的粮草,统统都运抵了令吾城,他这是打算把令吾城作为前线粮草的屯聚基地。

    粮草屯集已足,颜良便准备克日发兵北上,穿越数百里的无人区,直取凉州州治姑臧城。

    日是,大军尽集,前锋文丑所统的一万骑兵,已经先行出城,为后续部队做开路前驱。

    颜良全副武装,坐胯赤兔马,手提青龙刀,腰悬倚天剑,徐徐步出城门,向着北面昂扬前进。

    方自出城不足数里,一骑斥候飞奔而至,将一道来自于西平郡的紧急情报,呈于了颜良。

    颜良将那情报展开一看,剑眉不禁微微一皱。(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二章 又来送死

    “陛下,西平郡有什么军情吗?”身旁法正疑道。

    “自己看吧。”颜良将情报随手给了法正。

    法正接过看了几眼,眉头也暗暗一皱:“没想到啊,西羌人竟然会主动来攻。”

    那一封情报中的内容,正是称西羌酋首彻里吉,率七万羌兵越过西平郡边境,一路向着金城郡杀奔而来。

    羌人自汉以来,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内迁至汉朝边境,与当地汉人进行杂居,另一部分羌族人则依旧生活在河西一带,名义上归附汉朝,却时而寇边。

    情报中的这个彻里吉,实际上是羌族中最大一部烧当羌的酋首,近些年来,彻里吉接连吞并了几个较大的羌族部落,声势剧增,号称拥兵十万。

    这彻里吉势力增大后,便学着汉朝的样子,自封为西羌国王,还封了丞相与大将军,雄踞于河西。

    不过这彻里吉实力虽强,这些年倒也没有敢入侵凉州,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会忽然率七万羌兵,杀入了西平郡。

    那西平郡金城西面一郡,该郡乃是汉朝专为防备羌人所设,当年董卓就是从此郡以讨伐羌人叛乱而起家。

    颜良此番的伐秦,主要目的在于灭了曹丕,故并未对西平郡用兵,以免和羌人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在颜良的计划中,他将在灭了曹丕之后,再以迅雷之势出兵西羌,扫平羌胡。绝了凉州边患。

    但让颜良意外的是,颜良没有去找那彻里吉的麻烦,这彻里吉竟然主动找上了门来。

    “西羌人在这个时候入侵。看样子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啊。”法正有些惊讶。

    颜良却冷哼一声:“这无非是曹丕这小子在垂死挣扎,用利益诱动了这班羌胡,想要拖延我们向姑臧进军。”

    法正猛然醒悟,点头道:“陛下言之甚是,若非曹丕引诱,羌人焉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突然发兵入侵。”

    “咱们连匈奴都能灭了。何惧羌人,陛下,老臣请率一军往西平。定将那彻里吉生擒,献于陛下。”黄忠慨然请战。

    羌胡虽不足为惧,但熟知历史的颜良,却知这彻里吉此番倾国而来。却并非以往的羌人叛乱那么容易对付。

    沉吟片刻。颜良扬鞭道:“羌胡来者不善,不可轻视,朕决定亲自率军前往西平一趟。”

    颜良决意已下,当即传下圣旨,命文丑、徐庶率军两万,退驻于令吾城,暂时不向姑臧城进军。

    颜良自己,则亲率八万步骑。改道向西,前去迎击西羌军。

    楚军浩浩荡荡西进。沿途所过,那些原属于秦国的诸县官吏,无不望风而降。

    几天后,颜良几乎兵不血刃,便进抵了西平郡的治所西都城。

    此时,斥候发回情报,彻里吉已率大军攻破了西面重镇临羌城,七万大军正向着西都城蜂拥而来。

    不到两天时间,彻里吉的七万羌兵,便是来势汹汹的进至了西都城以西十里,对西都城形成了正面的进攻态势。

    羌人下寨已毕,那彻里吉便发下战书,奉劝颜良赶紧撤出陇西,否则他大军辗压而来,将让颜良死无葬身之地。

    彻里吉的这一道战书,自然是令楚国诸将都愤慨之极,众将纷纷请战,要灭了羌人,宰了那嚣张的酋首彻里吉。

    颜良却并未被激怒,下令诸军按兵不动,自己则率百余精骑出城,前去察看西羌军情。

    这日黄昏,颜良一行纵马如飞,抄小路来到了羌军东面的小山坡上,驻马远观敌情。

    极目远望时,追随的诸将,无不暗自吃了一惊。

    却见山坡之下,那七万羌人并未似寻常伐木建营,而是以铁车首尾相连,结成寨墙,车上遍排兵器,如似城池一般,七万羌人就居于这铁连围成的城池之中。

    再看那些铁车,多以铁叶裹钉,内中装载粮草军器,或以骆驼驾车,或以骡马驾车,看起来与寻常的战车又颇为不同。

    “羌人摆的这是什么阵势?”老将张任奇道。

    颜良嘴角微扬,闪过一抹冷笑,似乎对羌人的阵势,早有所料一般。

    他却并未明言,只将目光转向了法正,“孝直,你乃关陇人士,与西羌相近,羌胡这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清楚吧。”

    法正也是面露奇色,足足惊奇了半晌,神色才渐渐平伏。

    他沉吟片刻,说道:“臣在扶风之时,听闻西平之外的羌胡中,有一支叫作铁车兵的兵马,甚是厉害,据闻当年董卓也曾败于这铁车兵之手,臣想眼前这支兵马,必定就是传闻中的铁车兵了。”

    果然是铁车兵。

    听得法正所言,颜良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颜良依稀记得,曾经的历史中,诸葛亮率蜀军北伐时,魏国就曾向西羌借兵,那时的西羌国主就叫彻里吉,所派出的兵马正是铁车兵。

    “孝直可有破这铁车兵之策吗?”颜良问道。

    法正眉头暗凝,深思半晌,叹道:“臣观羌人这铁车甚是坚固,无论我军以骑兵还是步兵,恐都无法突破这铁车之壁,臣一时片刻难以想出破敌之策。”

    就连足智多谋的法正,此时也难有破敌之计。

    熟知历史的颜良,心中却早已有了想法,嘴角暗暗的掠起一丝诡异。

    “张公义、朱休穆何在何在?”颜良高喝一声。

    “臣在。”张任和朱桓齐声以应。

    颜良马鞭一指敌营,令道:“朕各给你们一万兵马,明日待敌军埋锅造饭之时,分两路向敌营发起突击,但凡攻击受挫,即刻撤兵,不得恋战。”

    “臣遵旨。”二将慨然领命。

    张任和朱桓虽接了旨意,但心下里却有些不爽,因为他们听得天子那话,仿佛料定他们必会攻击受挫似的。

    二将领命而去,私下里便商议,明日突击,定要一举杀败羌人,以给天子一个意外的惊喜。

    次日午前,将士们饱餐一顿后,张任和朱桓便各率一万兵马出城,向着羌营疾驰而去。

    此时的羌营中,羌王彻里吉,正与他的丞相雅丹、大将军越吉,以及秦国的使臣杨阜在帐中饮酒。

    “杨使,本王已起倾国之兵,击败颜良之后,你家皇帝会履行承诺吧?”彻里吉笑问道。

    杨阜正色道:“大王放心,我朝天子乃一国之君,自是一言九鼎,只要大王能助我主击退颜贼,我家天子定信守承诺,将西平一郡,以及陇西郡西部割于大王。”

    原来,当日杨阜向曹丕所献之计,正是借西羌之兵以破楚军。

    西羌与凉州相邻,杨阜见到彻里吉后,便宣称颜良残暴,素来仇恨他们这些胡夷,当年曾在河东残忍的灭了南匈奴五部,今若吞并了大秦后,必会对羌人痛下杀手。

    杨阜一番煽动之下,很快就激起了彻里吉对颜良的忌惮,同时杨阜又献上大量的财宝,并许以割地,以巨利相诱。

    诸此种种,那彻里吉经过一番的权衡考量,才决定起倾国之兵,前来进攻颜良,为曹丕解围。

    今听得杨阜再次承诺,彻里吉心中满意,不禁哈哈笑道:“本王当然相信秦帝的信用,你放心吧,本王大军东进,定将那颜良彻底的赶出陇西。”

    “颜贼甚是狡滑,其麾下也皆是精兵猛将,大王还当不可轻视才是。”杨阜提醒道。

    彻里吉冷笑一声,颇不以为然。

    那丞相雅丹却笑道:“杨使多虑了,我西羌铁车兵坚不可摧,别说击败那颜贼,就算我家大王想扫平你们汉人的天下,也不在话下。”

    见得这西羌君臣这般自傲,杨阜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生忧虑。

    正当这时,忽听帐外喊杀之声大作,似有无数的兵马突然间杀到。

    帐外一名羌兵急入,拱手道:“禀大王,营外忽有数万楚兵突袭。”

    杨阜一听楚兵杀到,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

    彻里吉却一点不慌,只摆手道:“传令给越吉大将军,命令速率铁车兵据敌,休得叫楚军逼近。”

    号令传下,彻里吉又向杨阜一笑:“杨使既是对本王的铁车兵有所怀疑,不妨就随本王一直出帐,亲眼看看本王雄兵的厉害吧。”

    说着,彻里吉便放下美酒,出营纵马,率着一班人马,悠闲的前往那营壁一线观战。

    杨阜也好奇这彻里吉,何来的那般自信,便也随行前去观战。

    但见南北两翼,数万楚军步骑,正如潮水般狂涌而至,却为羌军的铁车挡在外面冲突不入。

    车阵的中央处,万弩齐发,数不清的箭雨铺天盖地而去,只将冲涌而上的楚军射得人仰马翻。

    只几轮的齐射下,楚军便死伤惨重。

    而这时,那越吉一声令下,羌兵从中央处放出无数铁车,如铁甲洪流般涌出,向着楚军辗压而上。

    面对着这般坚不可摧,天衣无缝的铁车阵,楚军无论是步军还是骑兵,都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被羌兵的铁车驱赶着一路撤退。

    只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来来势汹汹的楚军,便被羌人轻易的击败。

    那彻里吉看着自家兵马显示,微微捋须,满脸的得意之色。

    观战片刻后,杨阜所有的狐疑都烟销云散,心中暗自惊喜:“怪不得这个彻里吉如此狂妄,原来的他的铁车兵竟这般了得,这一回楚军可算遇上克星了,我看那颜贼还如何嚣张!”(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三章 猖狂的下场

    羌军获胜,张任和朱桓不得不率领着败军,向着西都城方向退却。

    张任二将原以为,他们的天子会派兵接应他们回城,却没有想到,回往西都城时,城中已是空无一人。

    二将这才得知,颜良在他们出击之时,就已经下全军向东撤退,并且还留下一道旨意,命他二人兵败之后,直接弃了西都城,前来东面的安夷城会合。

    颜良的这道旨意,显然是认定他二人必然会兵败,提前就做出了预先的布署,这不禁令张任大感震惊,深为颜良的预见力而震撼。

    张任却也不敢违旨,只得率领着败军,弃了空城,退往安夷城。

    楚军前脚一走,羌军随后就追至,不费吹灰之力,顺势就占领了这座西平郡的治所。

    彻里吉率昂首挺胸,步入了西都城这座他作梦都想进入的城池。

    一场大胜,令彻里吉信心爆棚,夺取了西都城后不久,彻里吉便率领着他的七万大军,继续向东追击楚军。

    几天后,羌军杀至了安夷城外,这一次,颜良仍没有选择正面决战,而是在一场小规模的交锋失利后,便果断的弃却了安夷城,继续向东撤退。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余天里,楚军且战且退,羌军一路高歌猛进,连夺安夷,破羌数城,而楚军的十余万大军,则被逼得一直退到了西平郡的最东端,再往东退一步。便将进入金城郡境内。

    是日,安营已毕。

    张任等诸将纷纷前往御帐求见,一见着颜良。便激愤的请求出战。

    “陛下,我大楚兵威浩荡,如今却给羌胡逼得连连后退,实在有损我朝威仪,臣等请陛下准允出战,与羌贼决一死战!”张任愤慨道。

    “请陛下准臣等决一死战!”左右其余诸将,也尽皆的激愤求战。

    颜良却表情平静。只望了诸将一眼,淡淡道:“尔等求战心切,朕都明白。可是尔等可有破羌人铁车兵之计吗?”

    这一问,诸将都哑口无言了。

    从西都城至次,颜良令诸将轮番上阵,众将无一例外。均为羌人的铁车兵所败。他们自然很清楚,那铁车兵有多厉害。

    眼下诸将虽然愤慨,但说到与敌决战,他们除了拼死一战外,倒还真的没有什么破敌的妙策。

    “兵者,国之重事,岂能因一时之气就盲目决战,尔等皆乃国之重将。怎能这般沉不住气。”颜良训导诸将。

    众将激愤的情绪,这才渐渐的冷静下来。皆意识到自己是有些冲动了。

    当众将冷静下来时,颜良脸上却杀机骤现,猛的一拍案:“不过尔等说得也对,羌贼屡屡相逼,朕已是忍无可忍,朕意已决,明日全军尽出,与羌贼决一死战!”

    御帐中,众人神色无不一震。

    适才天子还说,铁车兵难破,压下了他们的热情,这会他们冷静下来了,怎么天子反倒是又不冷静了,公然要与羌人决战,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张公义何在!”颜良厉喝一声。

    张任愣了一下,忙是起身:“臣在。”

    “朕给你两万兵马,明日一战,只许败,不许胜。”颜良喝令道。

    张任这下就郁闷了,他原以为颜良打算派他去决战,他也正好一雪这几日连战连退的耻辱,却不想,颜良只给了他两万兵马,而且还要他主动战败。

    郁闷之下,张任忍不住道:“臣有些不明白,陛下既要与羌贼决战,却为何又要老臣主动败退。”

    “不主动败退,如何能破羌人的铁车兵。”颜良反问道。

    破铁车兵?

    不仅是张任,帐中其余诸将,也尽皆神色一振。

    看颜良那语气和表情,显然已是早有破敌之策,诸将如何能不兴奋。

    “莫非,陛下有破敌之计不成?”张任兴奋的问道。

    颜良微微笑道:“你只需依计佯败,将羌贼引到朕指点的地点便是,破敌之计,到时自会败分晓。”

    颜良先卖了个关子,并不直接言明。

    张任心中虽有疑惑,但追随颜良多年,素知凡是颜良有绝对的自信,那么这场仗就必胜无疑。

    张任遂不再多问,只慨然应命。

    诸事安排已毕,次日黄昏时分,张任便率军前往破羌向羌军挑战。

    此时,彻里吉已率七万大军离开破羌,一路向着金城郡方向推进而至,打算一举荡平金城,把颜良和他的楚军赶出凉州。

    大军离城未久,前方斥候便来报,言是前方有楚军挡住了去路。

    “颜贼不自量力,还敢顽抗本王的铁车神兵,当真是自寻死路啊。”

    彻里吉满腔不屑,当即下令铁车兵摆开阵形,如铁桶一般向东滚辗而去。

    半个时辰后,彻里吉瞧见正前方处,数万楚军列阵已毕,挡住了他的去路。

    “传令给越吉大将军,全军不必停息,直接给本王辗过去。”彻里吉猖狂的叫道。

    呜呜呜~~

    牛角号吹响,前军四万铁车兵,摧使着骆驼骡马,拖着坚不可摧的铁车,沿着平坦的大道向前直辗而去。

    正前方处,张任横刀而立,巍然不动。

    与张任的自信与沉稳相比,他麾下的这些楚军将士,却个个紧张兮兮,神色不安。

    从西都城到破羌,这些楚军将士屡屡为羌人的铁车兵所败,心里早就产生了某种畏惧感,如今再见这恐怖的铁车阵,下意识感到背上发麻。

    铁车滚滚向前,沉重的车躯,直震得大地隐隐作颤。

    须臾间,黑压压的铁车阵,已是逼近至了两百余步外。

    张任长刀一指,高喝一声:“弓弩手,放箭——”

    三千已然就续的弓弩手,弓弦一松,漫天的箭雨腾空而起,直扑敌阵而去。

    “叮叮铛铛”之声骤起,如往次一样,飞蝗般的箭雨,再次被铁车轻易的弹落。

    趁着楚军放箭之际,羌军铁车兵继续前进,转眼已推进至百余步外。

    这时,羌军铁车阵中,万弩齐发,无数的箭矢破空而来。

    列阵的楚军急是举盾相挡,被压迫得抬不起头来,箭雨之下,成百成百的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这败溃的局面,几乎似前几次的重复上演一般。

    张任舞刀挡开漫天箭雨,眼见羌军已经靠近,便大喝一声:“全军撤退——”

    号令传下,张任拨马先走,两万多的楚军转身争相而退,片刻间便是一片溃散。

    越吉杀气大作,当即摧动他的铁车军团,一刻不停的追击。

    中军坐镇的彻里吉,见得楚军败溃,不禁放声狂笑:“颜贼当真不堪一击,给本王全军出击,这一次本王不会再给颜贼机会,本王要一举荡平金城郡。”

    牛角号声响起,中军的三万羌兵,也一窝蜂的冲杀上去。

    此时的杨阜也是一脸的兴奋,拨马跟随在彻里吉左右,尾随着楚军追杀而上。

    这么多年来了,楚军哪一次不是所向无敌,他们的敌人,哪一次不是被杀得望风而逃。

    终于有这么一次,杨阜可以享受追杀楚军的滋味,这如何能不叫他兴奋难当。

    放眼望去,七万的羌人铁车兵,如滚滚潮水一般,尾随着楚军一路辗杀。

    随着追击的继续,前方的道路,渐渐的开始变得潮湿起来。

    因是快要靠近黄河,附近多有溪流,野草生长繁茂,原本泥土遍布的道路,渐渐为乱草丛生所取代。

    不过,这地形的变化,却未能阻挡铁车兵的推进,羌依旧汹汹向前。

    转过一道弯,越吉兴目远望,但见正前方数里处,楚军似乎已重新结阵,摆出一副不欲要退,要跟他们决一死战的架势。

    “不堪一击之辈,还敢顽抗,好吧,那本将就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越吉不屑之极,当即传下令去,催动大军加速前去。

    这一次,越吉已不打算让楚军再有败退的机会,他要一鼓作气荡平楚军。

    当数万羌军铁车兵,在草地上狂冲之时,他们却无人察觉,里许外的小山丘上,颜良正驻马高地,冷眼注视着他们。

    视野之中,但见羌人铁车兵的黑色洪流,一无可阻挡之势,向着张任所部狂冲而去。

    那般声势,似乎只消转眼之间,就可以将楚军的血肉之躯,辗为粉碎。

    颜良却没有丝毫的担忧,眼眸之中只人冷峻,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身边的法正,亦是面带微笑,似乎已知晓颜良的计策。

    观敌片刻,某个瞬间,颜良嘴角微微上扬,掠过了一抹冷色。

    几乎在同一时刻,天崩地裂之声大作,山丘下的大道上,原本狂冲的铁车兵,转眼间就从地面上消息不见。

    山丘上,除了颜良和法正之外,左右之人无不惊奇万分。

    在他们惊奇的视野中,大批大批的铁车,不断的陷入地下,跟随在后的铁车收止不停,轰轰的撞辗而上。

    惨叫声伴随着轰响声大作,数不清的羌兵,被自家的铁车辗杀成肉泥,人仰马翻惨烈之极。

    这时,法正不禁笑叹道:“看来这一回,羌人是被陛下挖的坑给坑惨了啊。”

    颜良冷笑一声,傲然道:“朕坑的就是这帮不知天高地厚,胆敢犯我大楚的羌胡狗贼,传朕旨意,伏兵尽出,给朕杀光羌人,一个不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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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暴君颜良介绍:
现代小人物穿越成颜良,那个三国第一倒霉鬼。此时正当官渡之战,白马城外,关羽拖着青龙刀,骑着赤兔马,正向他呼啸而来。悲剧的颜良,不但要避过关二爷那 销魂一刀,还要在这群雄争霸的时代,成就一番暴君之业。………………曹操:天下人皆骂我残暴,直到颜良出现,他们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温柔。刘备:我以仁义待 你们,你们却为何纷纷投奔残暴的颜良?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孙权:夺吾嫂,掠吾妹,暴徒颜良,我与你势不两立!大小乔:大胆颜良,焉敢对我姐妹如此粗 暴~~颜良冷笑:暴君明君,后世自有定论,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们,都给我闭嘴吧。三国之暴君颜良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暴君颜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暴君颜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