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神秘来客 (下)
那人却是蒙着脸,手脚极是灵活,一掌挥开,速度极快,转眼间已是来至令狐冲跟前。
“什么人?”祖千秋与老头子一声大喝,急上前拦住。虽是如此,但仍是慢了半拍,已是落在那人身后。
他两人合称“黄河老祖”,并非浪得虚名,武功却有独到之处。此危机之际,倒也眼疾手快,扬手挥舞各自拍出一掌,击向那人背心。
那人闻得风声,却是头也不回,转过身来挥出双掌迎去,便听“啪啪”两下,掌风四激,衣袖飘动,将祖千秋与老头子各自击退了一步。
不等祖千秋两人反应过来,“嘿嘿”又是一声冷笑,伸手朝前一抓,将令狐冲提在手中。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跃出了房顶。
这一下却是令所有人大吃了一惊,祖千秋与老头子不由对视一望,脸色大吃了一惊。
祖千秋道:“老鬼,那人武功极高,只怕不在你我之下,就算是我两人合力也不一定是其对手。不如这样,你先去救老不死,我一个人去追便是。”
老头子微有迟疑,点头道:“嗯,眼下只好如此,你快去快回,千万要小心。。。。。。”他话还没说完,祖千秋早已跃出了房顶,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乔征宇与灵雀儿见了,不禁面面相觑,再无心情观看。两人微微点头,各自领会,随后,起身也跟着追了过去。
那人轻功甚高,提气飞奔快如猿猴,即便手中提着令狐冲,脚下仍是快步如飞,丝毫没有半点的影响。
祖千秋在
后奋力追赶,倒也不敢放松,有时明明眼看就要追上,却见那人脚下一阵加速,便如车轮滚动一般,很快又将自己抛在了身后。
如此,祖千秋追了好一会儿,与那人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纵是费劲了气力,也休想要再靠近一步,被其远远抛在后面。
那人似乎看出了这点,竟有羞辱之意,有意放慢了速度,引诱祖千秋追赶。
祖千秋心中岂会不知,但大敌当前不敢分心,只能尽力追赶。如此,两人一路追逐,便如两只蝴蝶,你追我赶,时前时后,但不管祖千秋如何的努力,却始终无法追上那人。
追出约三里路,那人在前面一处忽是停下,转身道:“祖千秋,江湖上传言你轻功不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却不知道你的武功又是如何?”
祖千秋见他停下,倒也不敢贸然前行,与其隔了数尺,冷冷道:“阁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掠去令狐公子,你究竟想干吗?”
那人听了,不禁仰天一笑:“祖千秋,你不觉得问这样的问题很可笑吗。也罢,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想知道答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凭真实本事打赢我。否则的话,就闭上你的臭嘴。”
“你。。。。。。欺人太甚!”祖千秋纵是脾气再好,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不禁大喝了一声,朝那人跃去。
他姿态甚是奇怪,两只手托在地上,双腿弯了一半。整个人半蹲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怪异。同时,一边叫一边跳,不时挤眉弄脸,模样甚是恐怖。
那人见
了,并不慌张,伸手点了令狐冲身上的几处大穴,冷笑道:“好,江湖传言祖千秋一套‘白猿功’天下无双,今日有幸得见,那我就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
将身形展开,双臂前探,身子微躬,一招“猛虎上山”,攻向祖千秋的双眼。
那人不使武功也罢,这一招使出顿时叫祖千秋脸色大变,刚才迅猛有力的攻势立即减弱了三分。不由楞了一下,竟是待在了原地,变得有些犹豫不觉。
原来,祖千秋白猿功天下无双确实不假,但世界万物皆是相互克制,没有谁能够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无敌。
那人深知此道,面对祖千秋的白猿功并不心慌,而是沉稳冷静,泰然面对。是以一出手便已压制了对方的气势,可谓是克敌制胜,深得大自然之玄妙。
祖千秋被他一招压制,心中已是有些慌乱,但见对方迎面扑到,再无他想,飞跃上前与其打在了一起。
怎奈,那人武功实在太高,招式上又与自己相克,可谓占尽了优势,祖千秋败绩已露。两人斗不到十个回合,祖千秋已是招架不住,边打边退,完全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胜负已然分出。
那人虽是占尽上方,倒也有些大师风范,一掌将祖千秋推开,道:“祖千秋,你我胜负已分无需再打下去。我念你是一条好汉,放你一条生路,你自行逃命去吧。”
祖千秋自知武功与那人相差太远,望向令狐冲,不由一声叹道:“令狐公子,这个武功太高,我不是他对手。
第五百零一章 逼问 (上)
祖千秋自知武功与那人相差太远,望向令狐冲,不由一声叹道:“令狐公子,这人武功太高,我不是他对手。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叫人来,就是拼着我这条老命不要,也定要将你救出。”说完,一转身,快速离去。
那人见了,望着其背影呵呵一笑:“好,祖千秋,任你叫人来,我还怕了你不成。不过,我可没有时间与你玩,恕不奉陪!”一伸手,将令狐冲轻轻提起,迈开脚步,朝前快速奔去。
乔征宇与灵雀儿两人一直尾随其后,并无露面,但见那人离去,也不说话,起身连忙追赶。两人知道对方武功不弱,倒也不敢大意,虽紧追其后,但始终与那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又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前面有一座破庙,那人在其门口处停下。朝后望了片刻,随即,身子一晃,快速隐入了破庙之中。
不一会儿,乔征宇与灵雀儿尾随至此。两人也不敢发出声响,在那破庙外围转了一圈,随即寻了个地处,翻过围墙,轻轻落在了院中。
那破庙颇大,其中残垣断壁,满目疮痍,显得十分荒凉。四下里皆是长满了一人之高的野草,地面上铺满了树叶,一看就知道荒废多时,里面并无人居住。
那人提着令狐冲径直朝大殿中走去,来至殿内送开了手,将令狐冲丢在地上。随即,将双手背在身后,屹立一旁,望着外面的天空,一动不动。
乔征宇
与灵雀儿悄悄尾随在后,但见那人进入大殿却也不敢靠近,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藏,将目光放在了大殿之中。
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根木头久久没有动静。一双眼睛则是盯向远方,不时摇头叹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过了好一会儿,那人忽是转过身来,对令狐冲道:“令狐冲,我今日将你掠来非是要与你过不去,只是希望你将辟邪剑谱交出来。如此,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我说话算话。”
令狐冲穴道被点,身子无法动弹,坐在那儿一声苦笑:“这个世上的人可真是奇怪,怎么都认为我学了辟邪剑谱。我就不明白了,那辟邪剑谱厉害无比,若是我真的学会了,又岂会被你们随意抓住,而无还手之力呢?”
那人听了,冷笑了一声,道:“令狐冲,那是因为你不想在别人面前施展剑法。那辟邪剑谱毕竟是林家的,你若是贸然使用,难免会被江湖中人议论,说你偷了林家的剑谱,到时,你便无脸在江湖上立足。
“还有,你作为华山派大弟子,名气虽响,武艺却是稀松平常,若不偷学辟邪剑谱提高武功,自是难以在众师弟面前树立威信。哼,总之,你那一点小心思,别人或许不了解你,难道为师。。。。。。”
那人说到这里,却似说漏了嘴,急忙停住。将头转过去,冷冷道:“令狐冲,我劝你老实点,乖乖交出剑谱。我心情好或许还会放
了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好一个华山掌门!”令狐冲忽是仰头大笑,只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望着那人道:“师父,枉你费劲苦心将徒儿抓来,原来就是为了得到辟邪剑谱呀。不错,我是知道剑谱的下落,但徒儿绝对不会告诉你。
“嗯,好一个堂堂的华山掌门,想不到为了一本剑谱,竟然不惜亲自出手,将徒儿抓来逼问。可谓费尽心机,毫无羞耻,如此所作所为难道你就不怕叫师娘知道,说你欺压后辈,背叛师门,有辱华山先辈的名声?”
“住口!”那人听得,浑身一震,望着令狐冲,惊道:“令狐冲,你。。。。。。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背叛华山派了。。。。。。”话刚出口,顿觉失言,闭口不语。
只冷静了好一会儿,眉头微皱,又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我,嗯,果然不愧为华山派大弟子。不过奇怪的是,我自认这一切做得很好,没有哪里露出了破绽,你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笑:“师父你太小瞧冲儿了,我自小在华山长大,跟随师父练习剑法,师父的武功招式又怎能瞒得过我?先前你与祖千秋比试,虽有意隐藏自己的武功,但仍是难免露出痕迹,别人或许看不出,徒儿又岂能不知。
第五百零一章 逼问 (下)
“还有师父的口音,你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其中却夹杂着陕西风味,那是再怎么装也无法改变的,徒儿就是眼睛瞎了也能听出。
“不过,至于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师父身上的气味。那种味道与生俱来,独特无一,徒儿与你生活二十多载,又岂会闻不出来。”
那人听了,不由“呵呵”一笑,微微点头,伸手将脸上的黑布掀去,露出一张脸来。但见其细眉长眼,黑须白齿,容貌端正,气质不凡,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来至令狐冲旁,道:“好,不愧为我华山派大弟子,为师如此装扮依然逃不过你的眼睛,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为师今日不是来与你争论这些的,而是有要事要办,只要你将那辟邪剑谱交出,为师看在你我师徒的份上,可以考虑再重新收你为徒。”
令狐冲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岳不群望着他,疑道:“令狐冲,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为师?”
令狐冲听了嘎然而止,摇头道:“非是我不相信师父,自从师父将我赶出华山派后,我就一直想重新回去。师父乃我的恩师,我又岂敢不信。
“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有你我两人,我若是交出剑谱,师父一剑将我杀了,试问又有谁知道?冲儿虽然有时候有些鲁莽,但却不笨,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还有,不说我身上没有剑谱,就算真有我也不会交出。毕竟那是林震南前辈在临死前特意交待徒儿要将剑谱交给林平之的,我又怎能违背前辈的心意,而
将剑谱交给师父?”
“呵呵,好!很好!”岳不群一声轻笑,对令狐冲道:“嗯,我华山乃名门正派,岂能偷窥别派剑谱,做出猪狗不如之事。为师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并无有其他的想法,嗯,冲儿,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说完,伸手在令狐冲身上点了几下,将其穴道解开。
令狐冲穴道疏通,顿觉全身一阵轻松,不禁松了一口气:“嗯,好险,我就知道刚才是师父在试探我,还好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师父剑谱的下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地上慢慢站起。
来至岳不群跟前,躬身道:“师父,这么说您又收冲儿为徒了,冲儿见过您老人家。刚才徒儿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师父见谅。”他刚才还一脸的委屈,可转眼间,已是变了另外一副模样,毕恭毕敬,显得甚是尊重。
岳不群看在心里,不禁微微点头,笑道:“嗯,冲儿不必客气,你我本是师徒又何需如此客气。”伸手将令狐冲扶起。
望着其道:“冲儿,实不相瞒,你本是一命弃婴,是为师在山门外把你捡来的。你我虽然没有父子关系,但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关怀之至,早已是感情深厚,实不亚于父子之情。。。。。。”
说着,竟是双眼一红,不禁掉下一颗眼泪来。
“师父。。。。。。”令狐冲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岳不群,道:“师父,我知道,师父对冲儿无微不至,关怀细心,早已将冲儿当成了亲身儿子。师父大恩,犹如父
爱,冲儿岂能不知。”
岳不群接过手帕,擦了眼泪,道:“嗯,冲儿知道就好,此事不说也罢,是为师想多了。”转过头去,走向一旁,在那儿偷偷抹着眼角。
令狐冲上前,抱拳道:“师父,您不必伤心,冲儿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哦,对了,我刚才见您摇头叹气,知道师父心中必是有什么心事,却不知道是为何事?”
“冲儿。。。。。。”岳不群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又停下。只过了好半会,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去。
令狐冲看得清楚,上前一步,急道:“师父,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冲儿的为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只要是用得上冲儿的地方,冲儿就是粉碎碎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岳不群听了,终是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道:“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为师想到五岳剑派大会即将开始,我华山派地微人薄,也不知道到时会是怎么一种结局。
“你也知道,华山前几代掌门哪个不是武艺高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轮到为师这一代,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都远不及上几代掌门。唉,为师也不求我华山派有所作为,只求不要丢脸,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令狐冲点头道:“师父原来是为这事操劳,嗯,此次五岳剑派大会关系着各派的声誉,谁的剑法最高谁就可以坐上五岳盟主的位置。这对于五岳剑派来说,确是值得争取的事情,毕竟关乎着各派的荣誉。
第五百零二章 翻脸 (上)
“不过,嵩山派左冷禅早有夺取盟主之意,其人武功高强,又擅于算计,着实不好对付。其他几派掌门实力虽是不强,但要想从其中脱颖而出,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师父紫霞神功已成,届时只需沉着冷静,临场发挥,说不定还是有夺取盟主的希望。”
岳不群听了,却是微微一笑,摇头道:“那紫霞神功乃华山派镇派神功,练成者自能增强内力,武功大进。为师不才,这些年经过苦心修炼,终是有点小成。
“话虽如此,但是五岳剑派大会比的是剑法,内力纵是再高只怕也是无用。况且,紫霞神功注重道法修为,讲究循序渐进,内力虽有增长,但大多偏于阴柔,于武功剑法用处却是不大。”
稍微停顿了片刻,接着又道:“自从三十年前华山剑派一分为二,分为剑宗与气宗两派,为师便是气宗一派。气宗与剑宗颇是不同,其讲究内力修为,内力上虽是占据上风,但在招式上却是要略弱与剑宗。
“为师固然精通紫霞神功,但在剑法上确是稀松平常,并无精妙独特之处。嵩山派剑法精妙无比,为师纵是功力再高,只怕也难以与左冷禅对抗,多半不能敌,而要败在其手下。”
令狐冲听了,似有所想,点头道:“嗯,师父所言极是,华山剑法虽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但那也是用来糊弄外行人的,在五岳剑派中却并非有独特的优势,最多只能算是一般的剑法。
“尤其是这些年来,五岳剑派频繁举办大会,彼此间互相切磋武艺,交流经验,那华山剑法早已被众人所知,五岳剑派中只怕任何一名弟子都能随手使出一招半式,根本毫无神秘可言。
“左冷禅为人阴险且野心勃勃,早将师父武功套路摸个一清二楚,了如指掌。师父要想在大会上胜他还真是很难说,只怕稍有一个不留意,便会败在其手中。唉,如此一来,华山派的名声只怕不保。”
说到这里,不禁是摇头叹气,唏嘘不已。
岳不群在旁瞧见,点头道:“嗯,这正是为师所担忧的,华山派历经百年,开枝散叶,教众甚多,其中人才辈出,乃中原名门正派。历代所任掌门,更是英雄豪杰,武功盖世,乃当世英豪。
“传至现在已有数十人之多,无一不是文武双全的英杰。为师不才,偶尔窥视掌门之位,勉强上任。怎奈能力有限,武功低微,以至于不能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实在是惭愧之至,有辱先辈。。。。。。”
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稍微停下稳了稳,望着令狐冲继续道:“唉,为师有心想壮大我华山派,然而却是有心无力。眼看五岳剑派比武大会在即,我华山派若是因此衰退,叫我死后怎有脸再见华山先辈。。。。。。
“为师身为华山掌门,一心为华山派着想,想不到到头来还是无法保全我华山派的英名。五岳剑派大会之后,江湖上只恐再也没有华山
派了,想到这里,为师寝食难安,甚是痛心呀,呜呜。。。。。。”
不禁失声痛哭,泪水夺目而出,打湿了整张脸。
这一切均是被乔征宇两人看在眼里,灵雀儿迟疑道:“乔大哥,岳不群乃堂堂华山派掌门,遇事理应是沉着冷静,镇定不乱。怎么,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又是哭泣,又是装可怜,哪里像一派掌门的样子?”
乔征宇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岳不群可没那么简单,其绰号‘君子剑’,表面上道貌岸然,一副大侠的模样,其实却是一个伪君子,十恶不赦的小人。他之所以在令狐冲面前装可怜,自有他的道理,不信的话,你继续看下去就明白了。”
“哦?”灵雀儿心中存疑,却也不再过问,全神贯注,继续留意着大殿中的一切动态。
令狐冲见岳不群甚是伤心,不觉触动心灵,在旁安慰道:“师父,您的心情徒儿自是明白,您为了华山派呕心沥血,任劳任怨,可谓是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唉,只可惜剑宗那些前辈不在,否则的话,若是凭借其超高的剑法定能战胜左冷禅。实不相瞒,徒儿曾有幸。。。。。。”
早被岳不群挥手打断:“冲儿,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可否认,剑宗的剑法的确高明,但为师作为气宗传人,关键时刻,又怎能背叛先辈意愿,以期望剑宗扬名立万?
第五百零二章 翻脸 (下)
“况且,剑宗人才凋零,如今早已所剩无几。为师即便是有心要寻找其传人,只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根本无济于事。与其毫无指望,倒不如就地取材,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令狐冲听他话中有话,不禁一愣,道:“就地取材?师父的意思是。。。。。。”
岳不群望着他,微微一笑:“哦,师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心急所以才脱口而出。冲儿,你身上不是有那辟邪剑谱吗,只要让为师能学上一招半式,弥补剑招不足,又何惧那左冷禅。
“到时,我华山派从各派中脱颖而出,荣登盟主之位,并与少林,武当并驾齐驱,那是何等的荣幸。华山派自此发扬光大,为师一生的愿望得以实现,这样的结局不是很美好吗?”
令狐冲听了,脸色一沉,登时做声不得。
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道:“我听明白了,师父是想叫我交出辟邪剑谱。那辟邪剑谱是林震南特意要我交给林平之的,我若是将其交予你,那有如何对得起林家。恕徒儿不能答应,还请师父见谅。”
岳不群呵呵一笑:“冲儿,你误会为师的意思了。你既然答应了林震南就应该做到,我又岂会让你为难。为师并非是要夺取林家的剑谱,只是想将其让为师看上几眼,随便领悟几招剑法即可。
“如此一来,你既无违背林震南所托,又能使我华山派立于不败之地,岂非两全其美之策?为师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呀。”
“这。。。。。。这怎么行?
”令狐冲脸色一惊,摇了摇头,望着岳不群道:“师父,你这是混淆概念,鱼目混珠。这剑谱若是给你看了,与直接给你又有什么两样?师父的苦心徒儿自是明白,但如此做法只怕不妥,还望师父另想他策。”
“冲儿。。。。。。”岳不群厉声喝道,不禁勃然大怒,正欲动怒,顷刻间,顿觉自己失色,立即又换了一副笑容:“冲儿,亏我将你收在门下,不仅教你武功,而且待你如同父子,怎么,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吗?为师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你的脾气我难道还不了解吗?
“不错,为师这样做确实有些不妥,但这与华山派的声誉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想想看,这些年来,若非你是华山派大弟子,江湖中人谁又会理睬你,谁又会对你客气有加,并待为上客?
“这还不是全都因为你是华山派弟子,正是有了华山派这面光辉旗子,你才有今天这个地位和崇敬。嗯,退一万步来说,不说别的,就说灵珊,你与灵珊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难道你不想与其成亲?
“我也希望能看到你们风风光光的成亲,并受江湖中人所尊重,过上体面的生活。这不仅是我华山派的荣誉,也是为师的荣誉。但这所有的一切,都与华山派的兴衰有关,否则,一切都无可能。
“为师这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不仅是为了你与灵珊的幸福着想,也是为了华山派的未来着想。与其相比之下,区区一本剑谱又算得了什么,纵是因此冒犯了林家,那也是值得的。”
“这。。。。。。”令狐冲
犹豫了片刻,走向一旁。
想了一会儿,忽是转过身来,道:“师父,你说的这些虽然有理,但却违背了江湖道义。师父从小就和我说,江湖中人最重要的是要言而有信,决不能失信他人。否则,寸步难行,在江湖上难免别人耻笑。
“我既答应了林震南前辈,就应该紧守承若,绝不可失言。否则,如此出尔反尔,与那些奸诈小人又有什么区别,又谈何江湖道义?师父,这回徒儿自作主张,恕我无法答应,还请师父见谅。”
“你。。。。。。”岳不群脸色一变,不由怒上心头,望着令狐冲,一声冷笑:“好!也罢,为师一番苦心就当是喂了狗,既然你如此的冥顽不灵,那就别怪为师对你不客气了。”
“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长剑,手中一抖,朝令狐冲挥去。
“师父。。。。。。”令狐冲见他长剑挥到,脸色一惊,大叫了一声,急朝一旁闪去。岳不群嘿嘿一笑,挺身上前,翻手挥剑,往令狐冲胸前刺到。
这一招却是华山派剑法“苍松迎客”,看似平淡无奇,却是出剑极快暗藏杀机,往往出其不意,厉害非凡。
令狐冲自小练习华山剑法,对这一招自是相当了解,有心想要躲避,但怎奈身子虚弱,竟是有心无力。这边身子刚刚移动半尺,便见眼前剑光一闪,自己胸前已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师父!”令狐冲大吃了一惊,连忙退后一步,但见自己胸前衣裳已破,不禁是暗自庆幸。
第五百零三章 重逢 (上)
岳不群持剑停下,冷冷道:“冲儿,你我师徒一场,为师不忍伤你,刚才这一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也罢,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交出剑谱,为师立即离去怎样?”
令狐冲听了,摇头一笑:“师父,看来您还是不了解徒儿,刚才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怎么,您老人家看着我长大,冲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呵呵,什么事都好商量,唯独除了这件事徒儿不能答应您。之所以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完全是师父逼我的,并非徒儿不孝,有心违背师父的教诲。”
“哼,油嘴滑舌满口狡辩,也不知是跟谁学的。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为师不客气了。”岳不群一声冷笑,将手中长剑扬起,“唰唰”两剑挥出,再次攻去。
令狐冲见了,不由一声苦笑:“也罢,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师父捡来的,如今师父想要那我还给你便是。”任由长剑刺到,竟是站在那儿不躲不闪。
这令岳不群脸色微变,心存芥蒂,有些犹豫不决,出手也因此慢了许多,一剑飘去,甚是缓慢。
眼见长剑刺到,令狐冲闭目等死,便在紧要关头,忽听一人喝道:“令狐兄,我来帮你!”便见一人从庙外冲了进来。
那人手中提着一柄铁剑,三步并两步飞奔而来,来势极快。只片刻的工夫,已是来至岳不群身后,不由分说,挺剑便朝其背心刺去。
岳不群闻得风声,急转过身去
,挥剑迎挡。也是他反应及时,将铁剑挡住,不禁脸色一变,道:“你是何人,怎敢在背后偷袭?”
那人呵呵一笑:“在下乔征宇,与这位令狐兄是好兄弟。你作为他的师父竟然对其下手,作为兄弟我岂能见死不救?”暗自运劲,将铁剑用力压下。
岳不群但觉对方劲道勇猛,手中长剑不自觉偏向一侧,不由大惊,急忙运功抵御。他身为华山派掌门,一身紫霞神功早已登峰造极,此时运功用劲,自是不可小视。
便见那长剑逐渐上升,很快又恢复到原来的位置,竟是挽回了不利的局面。
“嗯,紫霞神功果然不错。”乔征宇微微点头,再次运功,只是这一下却是将北冥神功使出,颇是出神入化,悄然无息。
岳不群哪里知道这些,刚才还一鼓作气,信心满满。可只片刻的工夫,便觉身子一空,内力源源不断被对方吸走,不禁大吃了一惊:“吸星**!”
顾不得多想,用力摆脱了长剑,退后一步,道:“小子,你与任我行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他的吸星**?”
乔征宇笑道:“什么吸星**,只不过是北冥神功的残本,算得了什么。那任我行虽是厉害,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又怎能与我相比。来,来,来,有本事我们再来。”上前一步,逼近岳不群。
“你。。。。。。”岳不群一连退了好几步,迟疑了片刻,道:“好小子,任我行你也不放在眼里,算
你有种。今日我还有事在身,没时间与你纠缠,恕不奉陪,告辞!”
躬身将长剑捡起,随后转身便走。
他的速度很快,离去之时丝毫没有半点的犹豫,便见脚下生风,飘然而去,只转眼间,便消失在庙外。
“哈哈,什么华山掌门,原来不过如此嘛。”乔征宇呵呵一笑,随即对着门外囔道:“你也不用躲了,进来吧。”便见灵雀儿的身形出现在门开,缓缓走进了大殿。
令狐冲见了乔征宇,脸色大喜,上前一步,抱拳道:“乔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呀。”乔征宇呵呵一笑,上前躬身道:“令狐兄,刚才让你受苦了,想不到我们还能再次见面,我真是太高兴了。”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将岳不群所作所为尽皆看在眼里,早已气愤不已心中难以平静。但见岳不群要对令狐冲下毒手,再也控制不住,这才挺剑而出并赶走了强敌。
此时,与令狐冲重新相聚,竟是莫名有种亲切感,心中说不出的高兴。两人对视相望,微微点头,却也是久久没有说话,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了片刻,乔征宇拉过灵雀儿,道:“令狐兄,这位是乌姑娘,是我后来认识的朋友,你就叫她灵雀儿便是。”
令狐冲望着灵雀儿,看了好半会,点头道:“嗯,乌姑娘好样貌,清纯靓丽,行走如雀,果然是好名字。令狐冲见过乌姑娘。”
第五百零三章 重逢 (下)
灵雀儿听了,捂嘴笑道:“令狐大哥言重了。嗯,令狐大哥受他人之托,却能紧守承诺,一言九鼎,果然是英雄豪杰。灵雀儿这厢有礼了。”身子微躬,朝其行了一个礼。只是她的口气与令狐冲如出一辙,让人听了不禁捧腹好笑。
令狐冲呵呵一笑:“好,这位乌姑娘却是对我的口味,我喜欢。”上前将灵雀儿扶起。望向乔征宇又道:“乔兄好服气,竟有如此红颜知己相陪左右,真是羡煞旁人了。”
乔征宇道:“令狐兄何须说我,你又何曾不是,不也一样有人疼爱吗。我这一路走来,双耳尽是流传着令狐兄流言蜚语,说你现在已是任大小姐身旁的红人,不知道有多风光呢。
“那任小姐乃任我行之女,在江湖中地位显赫,无人不敬。令狐兄能得到任小姐的赏识,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这江湖中人除了你令狐冲之外,只怕就再无他人了可以做到这点了。”
“哈哈。。。。。。”令狐冲微微一笑,又是连连摇头,道:“这都是江湖上人随便乱说的,那任大小姐我都不认识,又谈何赏识?唉,不说这些,也不知道师娘他们现在怎样了,好想回去看看。”
说到这里,不禁连连摇头,叹气不止。
过了好一会儿,灵雀儿忽道:“哦,对了,令狐大哥,我有一件事不明白,还请赐教。先前岳不群说要重新收你做徒弟,这我可就不懂了,你不是华山派大弟子吗,为什么岳不群还要这样说呢?”
这一问倒是将令狐冲愣住,
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哦,乌姑娘有所不知,我的确是华山派弟子,那岳不群正是在下恩师。不过,前些日子我被人诬陷,说是偷了林家的辟邪剑谱,师父这才将我逐出了师门。
“其实我也明白师父的苦心,他并非有意要将我逐出师门,只是当时情况特殊,容不得他老人家念及师徒之情。在无奈之下,他才不得已这样做,这不,就在刚才他还要将我重新收回华山派呢。”
乔征宇不禁一笑,摇头道:“令狐兄,刚才的情景我都看到了,有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其实关于岳不群的事情我也略有所知,你师父表面上看似正义凛然,乃正派人士,其实心地不纯,只怕早有邪念。”
“哦,乔兄为何这样说?”令狐冲脸色微惊,朝乔征宇望去。
乔征宇接着道:“那辟邪剑谱乃武林绝学,当年林家先辈以此剑法曾经风光一时,江湖中人都想将剑谱据为己有而称霸武林。你师父也不例外,自从执掌华山派后就一直想出人头地,使华山派发扬光大。
“他剑法虽强,但在五岳剑派中却是讨不到任何的便宜,不说其他掌门的武功与其不相伯仲,单是嵩山派左冷禅就足够令他不寒而栗,难以取胜。你师父不仅好胜,而且极其爱面子,对于如此难堪的局面心中自是难受。
“五岳剑派大会即将开始,你师父若想在五岳剑派中脱颖而出,实在是比登天还难。所以,他才会想到了林家的辟邪剑派,因为只有练了剑谱上的武功,他才有胜出的可能。
“这对他的确诱惑很大,不得不让他铤而走险。他先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很好的证明,只怕他摆脱不了自己的心魔,会在这条邪路上越走越远。”
令狐冲听了,摇头道:“不会的,我了解我的师父。嗯,其实乔兄说的我也明白,只是我既然答应了林前辈,就应该说到做到,绝不能言而无信。至于师父这么做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并不怪罪于他,希望他能迷途知返,早点返回到正道上来。”
乔征宇笑了笑,道:“令狐兄果然是尊师重道之人,乔某佩服。嗯,但愿能像令狐兄说的那样,岳不群能够迷途知返,如此,武林之幸,华山之幸。
“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也罢,今日我们不说这些,还是谈些别的吧。哦,对了,不知道令狐兄眼下有何打算,意前往何处?”
令狐冲望了他一眼,道:“五岳剑派大会尚有一段时日,各大剑派都在筹谋准备无需着急。我之前身中重伤,是任小姐叫江湖人士为我疗伤解毒,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小命。
“听说她现在被少林寺抓去,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令狐冲岂能是忘恩负义之辈,想趁此机会前往搭救,以感谢其救命之恩。”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道:“令狐兄想法虽好,但你可曾想过少林寺高手如云,你一个人若是冒然前往岂不是以卵击石?少林寺向来喜欢以多欺少,任凭你武功再高,想要救出任小姐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第五百零四章 疗伤 (上)
令狐冲微微一笑,道:“少林寺纵是刀山火海,令狐冲又有何惧?不过,乔兄所言不无道理,令狐冲并非有勇无谋之人,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自是不会鲁莽行事。
“实不相瞒,乔兄,其实我早已想好了一个办法,就是叫上所有的江湖豪杰与我一同前往。到时就算武功上不如少林寺,势头上也要压上其一头,将少林寺闹个天翻地覆,非救出任小姐不可。”
“哈哈,令狐兄果然好想法,这倒是有趣得很。”乔征宇笑道,朝令狐冲抱拳道:“令狐兄,亏你想得出来,如此一来,那少林寺定是一头包了。乔某不才,也想与令狐兄一同前往,但不知令狐兄可否愿意?”
令狐冲听了,脸色一喜,道:“这是自然,乔兄武功卓越,智慧超群,若是能去在下正求之不得。有乔兄陪同,相信救出任小姐的希望也大了许多,我高兴还不来不及呢,又岂会不愿意。”
说完,他两人对视一望,不由哈哈大笑,展开双臂相拥在一块。
“嗯,有令狐兄这句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乔征宇兴奋之余,伸手在令狐冲背心处拍了拍。
便在这时,忽见令狐冲脸色一变,一把将乔征宇推开,不由“哇”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
“啊!令狐兄,你这是怎么了?”乔征宇大吃了一惊,急上前将其扶住。
令狐冲伸手擦了嘴角的鲜血,苦笑道:“乔兄有所不知,我
身中奇毒,只道服了祖千秋的续命八丸已然好了。然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唉,只是如此一副好药却叫我这个无用之人服了,当真是可惜了。”
他所言非虚,句句出自肺腑。那续命八丸得来不易,本是用来救治老头子女儿的,谁知却被祖千秋偷来,混在酒中骗自己服下。以至于好药投错了地方,却是毫无效果白白浪费,心中不觉有愧。
灵雀儿走上前去,蹲在一旁,伸手搭在其脉搏上。听了好一会儿,奇道:“令狐大哥的毒好奇怪,体内杂乱无章,又暗藏玄机。好似有几种不同的真气在体内运行,彼此间相互搏斗,水火不容。
“真是奇怪之至,我看过医书无数,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奇怪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用药。乔大哥,你不妨也来看看,是否与我所说的一样?”
乔征宇听了,微微点头,伸了两根指头搭在令狐冲脉搏上。
只听了好片刻,点头道:“嗯,不错,令狐兄体内有八道真气,其中六道霸道无比,四处游荡。另外还有两道,力道强劲,与那六道真气纠缠不清,好似有要压制那六道真气的意图。”
忽是恍然大悟,心中有数,对令狐冲笑道:“令狐兄,你这病乃疑难杂症最是难治,天下间只怕没有人可以医治。不过,今日遇到了我却是不同了,令狐兄,你且盘腿坐下,我这就帮你医治。”
令狐冲见他胸有成竹,也不说话,当即盘腿坐下。
便听乔征宇在旁又道:“令狐兄,其实要医治你也不难,不过得委屈一下你。等会儿我运动疗伤,你可能会有些很大的反应。不过,我有言在前,无论遇到任何的情况,你千万不要运气抵御,否则将前功尽废,内力全失。”
令狐冲对他点头一笑:“嗯,乔兄放心,你只管运气便是,一切都听乔兄的吩咐。纵使现在老天塌下来,我也保证一动不动,绝不运气抵制。”将双眼闭上,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乔征宇走至令狐冲背后,随后也是盘腿而坐。接着,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抵在了令狐冲的背心处。
原来,令狐冲体内并无中毒,之所以造成他重伤的原因是因为其体内有八道真气。很显然,那八道真气有六道是桃谷六仙的,还有两道却是不戒和尚的。
关于这一点,乔征宇心中自是明白,他知道要救令狐冲非吸星**不可。那吸星**本是来源于北冥神功,作为残本其作用与其却是相差无几,功法更是如出一辙,本是属于同一门心法。
乔征宇一身北冥神功出神入化,不知道比那吸星**要强上多少倍,要救治令狐冲简直是易如反掌。此时,他推掌运气,正是使用北冥神功替令狐冲医治。
随着乔征宇暗自运气,令狐冲便觉一股暖流通过掌心传入了体内,颇是舒适。
那暖流极是温顺,沿着令狐冲的各处穴位一路而去,自上而下,直落丹田。
第五百零四章 疗伤 (下)
整个过程行走甚是缓慢,沉静稳重,畅通无阻,不一会儿,已是来至小腹附近。
便在这时,有六股真气忽是从丹田之中涌出,直冲而去,甚是快速无比。令狐冲便觉腹中燥热难耐,身子不由一抖。
那六股真气径直迎上,迅速奔向那道暖流。来至跟前,随后四下散开,将那股暖流包围,与之纠缠一起,缠斗不休。
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对令狐冲来说却是一种煎熬。顿时,便觉腹中一阵剧痛传来,犹如千万只小虫在吞噬自己的五脏六腑。
无疑,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至少对令狐冲来说,绝对是一种折磨。以至于生无可恋,仿佛有人用一把小刀将自己的小腹割开一般,简直痛不欲生,叫人无法忍受。
“啊!”令狐冲纵是铁打的人此时也是按耐不住,不禁一声大叫。整张脸已是苍白无色,全身颤抖不止,额头上更是冒出雨水般大小的汗珠。
“令狐兄,请忍耐一下,千万不可运气抵制。”乔征宇怕他克制不住,在旁再次提醒道。
“嗯,乔兄放心。。。。。。我尽力而为。。。。。。”饶是令狐冲毅力过人,也是痛苦不堪,浑身不住的颤抖,完全处于虚脱状态,显然已是接近崩溃的边缘。
无奈之下,不由狠下心来,用力咬着牙齿,点头道:“嗯,乔兄放心。。。。。。我还挺得住。。。。。。”用力过猛,早将嘴皮咬破,一股鲜血从嘴里流出。
乔征宇看得清楚,不敢放松,暗自运功
,又是几股真气输入了令狐冲体内。那北冥神功乃武林绝学,专以吸收内力为长,不管对方内力如何的深厚,皆能全盘吸收,为我所用,厉害非凡。
此时,乔征宇几道真气打入令狐冲内力,比之先前又是增强了不少。桃谷六仙功力虽强,却是各自逞强,毫无章法。随着乔征宇的不断运功,很快,六道真气被压制一处,再无反抗的能力。
再过了片刻,乔征宇已然控制了整个局面,将六仙真气各个击破,化解的无影无踪。令狐冲顿觉全身舒适无比,刚才还颤抖不止的身子,也是渐渐平稳下来。
乔征宇松了一口气,道:“令狐兄,现在感觉如何,可是好受点?”令狐冲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乔兄好功力,现在我感觉好多了,不似先前那般。。。。。。哎呦。。。。。。”一句话还没说完,忽是眉头紧皱,脸露痛苦之色。
乔征宇惊道:“令狐兄,你这是怎么了。。。。。。”兀自还没弄清状况,忽觉手掌心处有些异常,从令狐冲体内又窜出两道真气,顺着掌心朝自己体内袭来。
稍有沉思,似有所悟,不禁暗自点头:“好家伙,这不戒和尚果然非同小可,刚才只顾与令狐兄谈话,却把他给忘了。”不敢大意,再次集中了精神,连连运气发功。
原来,令狐冲体内一共有八道真气,除了桃谷六仙之外,还有不戒和尚。这七人虽然都是好心,但头脑比较简单,为救令狐冲性命竟胡乱朝其体内输送真气,以至于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当真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先前乔征宇将桃谷六仙功力化解,却是忘记了那不戒和尚还有两道真气留在体内。这七人虽是头脑简单,但功力却是不弱,尤其是不戒和尚,竟然以一人之人抵抗六仙,可想此人功力非凡,不可小视。
本来,不戒和尚这两道真气一直压制着六仙,此时六仙真气化解,那两道真气便没了目标,如同无头的苍蝇在令狐冲体内四处流窜。
这下可好,那两道真气非同小可,犹胜六仙,极是霸道无比。令狐冲毕竟是肉身凡胎,岂能受得了如次痛苦,不禁连连摇头,在那暗自叫苦。
乔征宇心中明白,在旁安慰道:“令狐兄再坚持一会,我这就好了。”他修炼北冥神功时日已久,早已出神入化,将真气源源不断输入令狐冲体内,很快就将不戒和尚的那两道真气化解。
随即,停止了运功,从地上站起,道:“好了,令狐兄不妨活动一下手脚,看看是否还有异常。”
令狐冲缓缓起身,伸手来回挥舞了几下,笑道:“嗯,乔兄好功力,我全身畅通无阻,竟是完全好了。”
乔征宇微微点头,从衣袖中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令狐冲:“令狐兄,你伤势虽是好了,但刚才我运功替你疗伤时,不可避免也化解了你部分的功力。这是一颗大还丹,具有增强内力的功效,你可服下使用,以弥补损失。”
令狐冲接过药丸,看了片刻,点头道:“嗯,多谢乔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五百零五章 动手 (上)
令狐冲接过药丸,看了片刻,点头道:“嗯,多谢乔兄,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将药丸丢进口中,嚼也没嚼,一仰头,已是吞入了腹中。
不多时,脸色渐渐好转,又出现了往日的红润。不仅如此,且呼吸有力,精神矍铄,两眼炯炯有神,不似先前那般灰暗。
灵雀儿见了,不禁欢喜,道:“这下好了,令狐大哥只需再好生休息几日便能完全恢复。不过,为了巩固疗效,令狐大哥这几日最好不要饮酒,以免有所影响。”
令狐冲呵呵笑道:“嗯,多谢乌姑娘关心,在下铭记在心便是。”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少林寺离此地甚远,眼下耽误已久,事不宜迟,我们这便上路吧。”
乔征宇微微点头,于是三人出了破庙,结伴而去。
他三人从破庙出来不久,便来至一条河边。时日,正值春冬季节,阳光明媚,天空晴朗。那河水潺潺而流,甚是清澈,一眼望去,但见波光粼粼,有万道金光映射其中,景色美妙无比。
三人均是被眼前美景所吸引,不禁心情大好,颇是欢喜,沿着河道一路前行,尽情欣赏那水面风光。
但行了数十里,便见前方停着一艘客船,岸边有几人在那儿闲聊。三人大喜,走上前去,乔征宇朝那几人抱拳道:“船家,我等有事前往少林寺,不知可否载我等一程?”
那几人回过头来,微微一愣,其中一人道:“这船早已被
人包了,你们要想上船却是不能,我看不妨你们再去别处看看。”
乔征宇听了,略有迟疑,道:“这恐怕不行,我们有要事在身,只怕耽误不得。”
那人听了,又道:“这位客官非是我要为难你,只是包船的客商身份显赫,我等得罪不起。除非是得到那客商的同意,我才能放你们上船。否则的话,你们只能等下一班了。”
“这。。。。。。”乔征宇面有难色,转身对令狐冲两人道:“怎么办,这船已经有主人了,我看我们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令狐冲听了,微微一笑:“乔兄,江湖人自有江湖的办法,你且让开,让我来试试。”上前来至船家面前,道:“这位船家,我不管你的船是不是被人包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让不让我们上船?”
那人望了令狐冲一眼,不屑说道:“哪来的野小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想上船除非得到客商的同意,否则的话,哪里凉快就呆哪里去,别再这里瞎捣乱。”
“哦,是吗?那我就要捣乱又怎样。”便听令狐冲笑道,从腰间抽出长剑,挥剑横扫,抵在了船家的喉部。
那人见了,顿时慌了,忙道:“这位客官且慢动手,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一张脸已是变得苍白无色。
令狐冲呵呵一笑,道:“哦,那我再问你一句,你们可是商量好了,让不让我们上船?”
那人朝另外几人望了望,连连
点头,道:“当然可以,这是自然,只要客官饶过小的一命,你想怎样都行。”一改先前的蛮横口气,一副唯若是从的模样。
其余几人见了,也是在旁连连点头:“大侠手下留情,我等送你们一程便是。”几乎异口同声,连说话的口气也是一样。
“嗯,这还差不多。”令狐冲收了长剑,对那几人道:“今日大爷心情好,就饶了你们,快去准备好,我等马上要上船。”
那几人听了,又是躬身哈腰,道:“是,小的这就去准备。”一行人上了船。不一会儿,从船上放下以快长木板,搭在了岸边。
令狐冲见了,微微点头,转身对乔征宇道:“乔兄,你看我的法子怎样,是不是好办法?”
乔征宇笑道:“嗯,这个办法的确不错,不过,也只有令狐兄才可以想出,我是万万想不到的。哈哈。。。。。。。”不由大笑起来。
令狐冲哈哈一笑:“乔兄谦虚了,其实我以前和你一样,凡事都是心平气和以理服人。只不过,后来走的江湖多了,便见识了这江湖的丑陋,所明白的道理也就多了。”
他几人说笑之际,便要朝船上走去,刚迈开脚步,忽听身后有一人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上我的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便见不远处有几人快速奔来,步伐轻盈,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已是来至船边,在那岸边站住。
第五百零五章 动手 (下)
为首一人长的五大三粗,满脸胡须,指着乔征宇三人破口大骂:“你奶奶的凶,什么人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从来都是老子欺负别人,哪有被别人欺负的份,哼,今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不由分说,手舞一把长柄大刀,径直朝乔征宇三人奔去。那人嘴上虽是难听,其实却也有些武功基础,几步便来至三人眼前,挥舞就砍。
那手中大刀似精钢炼制,长有八尺,手柄粗如碗口,甚是沉重。其刀身雪亮,犹如一轮明月,挥舞之下,但见寒光闪烁,直晃众人双眼。
乔征宇见了,不禁喝了一声:“好!”挺身迎上。
三人中他离那人最近,是以最先反应。只是他本想空手迎敌,又恐对那人不敬,思来想去之际,已是将铁剑抽出,唰唰两下,摆了一个剑势,上前迎向那人。
那人见他冲来,先是微微一愣,但见其手中铁剑又短又丑,不禁怒道:“好你个小子,竟然看不起我,也罢,让你知道你爷爷的厉害。”
气愤不已,将那大刀挥舞开来,却也是有模有样。但见雪光一片,呼呼作响,颇是有些声势。
乔征宇心中好笑:“这人却也奇怪,我之所以出剑正是给他面子,哪知此人却是个二愣子,竟不知我的心意。唉,也罢,遇到这种人也不要想那么多了,索性就陪你玩玩便是。”
举剑飞舞,纵身迎上,脚步轻盈,动作轻松,甚是潇洒自如。
“好!乔兄好剑法。想不到才几日不见,
乔兄武功又更高了一层。”令狐冲呵呵笑道,站在一旁观斗。
乔征宇笑道:“令狐兄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哪里懂什么剑法,只是随便耍耍而已。”说话间,已与那人斗在了一块。
正如乔征宇所说的那样,他手中虽有剑,充其量不过是多了一物。至于什么剑法却是一窍不通,只是凭着灵活的步伐与那人周旋,倒也打得凑合,不至于落入下风。
那人与乔征宇打了数个回合,但见对方剑法混乱,不禁眉头微皱。忽是停下,挥手道:“等一下,我打得口渴,等我喝些水来再打。”说罢,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来至人群当中,将长刀丢给一人,又从一人身上取了一只水壶,放在口中直灌。
乔征宇见了,不禁摇头,正好奇之时,便见那人忽是停住,转过身来,对乔征宇道:“好了,我们继续再打。”说完,接过长刀,不等乔征宇说话,早已挥刀砍来,甚是威猛。
乔征宇却也不慌,举剑挡住,道:“喂,我说你这人好生奇怪,打架就打架,哪里有打了一半就要喝水的道理?江湖中什么事没有,但像这样的事我可是第一次见,当真是有意思。”
那人听了,朝他怒目一瞪:“我说你屁话怎么那么多,谁有心思和你开玩笑,废话少说要打就打,让你见识一下我周三通的厉害。”大喝了一声,纵身跃起,提刀就朝乔征宇头顶砍去。
其实说来也好笑,那人口气虽大,刀法却极是平常,舞来舞去就是那么几招。只是仗着自己气力大,将那刀舞得
呼呼作响,虎虎生威,但论其威力却是稀松平常,并无什么出彩之处。
那人将一套刀法使完,立马又是重头再使,绝无任何的迟疑,也不知道平日里使过多少遍,甚是滚瓜烂熟。
乔征宇虽是不惧,却也没有破解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边打边走。眼见两人斗了几个回合,那人刀法虽是勇猛却始终无法占据上风,不禁渐渐有些气馁,气力有所减弱。
乔征宇脸色大喜,趁对方喘气之际猛地出剑,那人气力衰竭,纵是有心抵挡却是无力回刀,便听“啪”的一声,那铁剑正落在那人背上,不禁“哎哟”一声,倒退了几步。
“好厉害!”那人脸露痛苦之色,却是不肯服输,哼了一声,将长刀一摆,再次朝乔征宇砍去。
乔征宇见他砍来,却是不躲不闪,举剑朝上迎去,将对方长刀架住。这一下,却叫那人气愤不已,双手持刀用力下压,却哪里压得下去,任凭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是无法压下半点。
不禁脸色大变,望着乔征宇,连连摇头:“不打了,不打了,这不公平,这不公平。”说完,双手一松,将长刀丢在了地上。
乔征宇只觉好笑,道:“哦,刚才不是打的起劲吗,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不打了,这哪里不公平了?”
那人哼道:“你这人好不诚实,你难道眼睛瞎了吗?我手中兵器比你的重,你又不懂剑法,只是胡乱出剑扰乱我心智,这难道是公平比试吗?有本事你我都使剑,那样才是公平。”
第五百零六章 教剑 (上)
乔征宇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倒是有趣,我用什么兵器与你又有何干?明明是你武功不济,却赖我兵器占了优势,像这种借口我还是第一次听,真是强词夺理莫名其妙了。”
那人并不理会,嘴中一哼,道:“这个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们若想上船就得听我的,这里我说了算。除非你能打赢我,否则的话,你可以选择不上船。”
乔征宇听了,沉思了片刻,回头对令狐冲道:“令狐兄,这人虽是蛮横无礼,不过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令狐冲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道:“乔兄,这船本来就是他的,他当然有这个权力,我们也不好违背。所谓‘入乡随俗’,既然如此,你何不顺了他的意思,也好叫他输得心服口服。”
乔征宇点头道:“嗯,令狐兄所言极是,我也正有此意。”当下再无犹豫,转身对那人道:“好吧,我也不与你啰嗦。你听着,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换一把剑来,我们再比过就是。”
那人早从一旁提了一把长剑,来至乔征宇面前。将剑鞘退去,抽出一柄长剑,摆了一个剑招,道:“小子,废话少说,我周三通自幼练习剑法,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剑底下见分晓!”挥剑攻了过去。
乔征宇见他长剑刺到,举剑欲挡,这动作刚出,谁知那人却是一个虚招,踏前一步,手腕一转,长剑立即改变了方向,朝
乔征宇的肩部挥去。
这一下却是叫乔征宇措手不及,急收招回防,一招“仙人指路”挥剑反削。
那人却是不慌,好似早有预料,并不躲闪,而是继续挺进。速度奇快,早已绕过铁剑径直刺到,便听“噗嗤”一下,竟是在乔征宇的胸前一挑,当即划开一道口子。
所幸,乔征宇内有宝衣护体,虽是划破了外套,并无伤及皮肤。“咦!”乔征宇脸色微变,急忙一阵挥剑乱舞。
那人一剑得手也不硬碰,脚下连点,朝后飘去了数尺。待稳稳站立,将长剑朝一边挥去,望着乔征宇,道:“小子,怎么样,我剑法可是还行?”满脸笑容,颇是有些得意洋洋。
乔征宇心中暗道:“嗯,看不出来这人剑法还是有两下子,我倒是一时轻敌了。”不敢大意,笑道:“嗯,果然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如此狂妄,再来!”挥剑攻去。
他这一下却是不敢轻视,一剑刺出,手下毫不留情。那人见了,却是不慌,哈哈一笑,举剑迎上,便听“当当当”数声响,两人已是交手在一块。
那人剑法却也有独特之处,招式奇特,出手快速有力,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与乔征宇对招十余招,竟是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愈战愈勇,并逐渐进入了状态。不时惹的旁人在那喝彩不断,鼓掌拍手,气势上已然占据了优势。
反观乔征宇,却是正好相反,一把铁剑左右乱砍,上下挥舞
,毫无章法可言,不时频频后退,显然已是落入了下风。刚才那股气势早已不翼而飞,被那人逼得连连后退,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原来,他内力虽强,剑法却是一窍不通,对付一般的人尚且还能应付,一旦遇到高手,剑法弱点顿时暴露无遗,只有挨打的份。
不过,好在他手中铁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那人却是行家,早已瞧出,所以虽是占据了优势却也不敢冒然进攻,每一招使出皆是攻防兼备,以留有余地以防不测。
如此,他两人斗了二十回合,却是谁也无法胜出,竟然打了个平手。
令狐冲在旁看罢多时,忽是一笑:“乔兄,你剑法平常要想胜他却是难事,不如我教你几句口诀,你能学多少算多少了。”
乔征宇心下正烦,但听了这句,笑道:“嗯,令狐兄乃华山派大弟子,剑术自是一流,有其在旁指点,只怕想不赢都难呀。”
令狐冲呵呵一笑,道:“好,乔兄听好了,我这剑法本是我师伯传授,无招无式,乃万剑之根本。本剑法只重进攻,而无防守,你可要听好了:妹归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令狐冲一番话语下来,皆是些苦涩难懂的文字,只听得乔征宇眉头微皱,摇头道:“令狐兄,你等一下,你这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它们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了。麻烦你说普通话,那样至少我能听懂。”
第五百零六章 教剑 (下)
令狐冲稍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呵呵笑道:“嗯,我倒是忘记了你非华山派弟子,难怪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了。也罢,我就说的简单点,这样吧,我说一句,你做一句,边教边学岂不最好。”
纵身跃上甲板,在船的边缘处坐下,不紧不慢说道:“收腹挺胸,全身放松,集中精神,排除杂念。提剑横摆,脚踏前方,动静无常,方能随心所欲。再以空虚之明,疑神注目,以达忘我境界,方可无欲无求。。。。。。”
他所念的都是一些教人放松筋骨的法子,再配以一般常见的剑法招式,配合互用。其用意清楚,含义浅薄,每一招无不简单明了,一目了然,并无任何奇特之处。
乔征宇初学时,尚不能明白这其中之意,只是按部就班,言听计从。将那寻常剑法逐一施展,撩剑提腿,与那人拼斗一处。
虽是尽力而为,却始终不得要领,往往数招下来,手脚乱成一团,甚是憋手憋脚,显得极为别扭。以至于打斗中有好几次因为自己的失误险些被对手刺中,铁剑也几乎差点脱手。
待打到三十回合时,才逐渐领悟出一些心得,整理思绪重新开始方才有所改观。做到出剑动作自然,勉强运用自如,比先前不知流畅了不少。
不仅如此,并在领悟之中,逐渐发挥威力,经常刺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剑法,既是隐蔽而又快速,令人防不胜防。
那人剑法虽高,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剑法,不禁心虚,再不敢贸然进攻。仗着一套熟悉的剑法,只是将局面稳
稳控制,与乔征宇一招一式对拼,引入自己所熟悉的领域。
殊不知,这对乔征宇来说倒是一次绝佳的练剑机会,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实践和领悟,并在打斗中不断地提高自己对剑法的认识。
再斗了几个回合下来,乔征宇已然掌握了诀窍,挥剑自如,再无任何障碍,不禁恍然大悟:“天下武功虽多,但能做到料敌制胜的除了独孤九剑外别无其他,正所谓‘无招无式,只求进攻’,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任你武功再高,却也难抵挡这无休止的进攻。”
想到这里,不禁心下大开,豁然开阔。那手中铁剑便如一条灵蛇,挥手舞剑,疾飞如电,甚是随心所欲。
如此一来,乔征宇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柄铁剑在手,挥洒自如,来去无影。说来也怪,其所使用的剑法本是江湖上最常见的剑式,毫无神秘可言,但通过灵活运用,却是变成了异常厉害的剑招。
此时,那铁剑在乔征宇的挥舞下,或上或下,或快或慢,神出鬼没,随心所欲。时而刺向对方双肩,时而又刺向双眼,招招出人意料,毫无征兆,叫人难以摸清出剑规律,根本无法抵挡。
那人但见对方剑法如神,犹如神助,顿时慌了手脚,早已没了斗志。便在惊悚之际,手中长剑被铁剑打飞,随即,便见眼前寒光一闪,那铁剑已是抵在了自己的喉部。
“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乔征宇手持铁剑,将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望着其笑道。
那人倒也有些骨气,哼道:“阁下剑
法卓越,在下输得心服口服。但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还请报上名字,也好让我周三通心中明白,也不至于不知道输在什么人的手中。”
“嗯,倒是条硬汉。”乔征宇笑道,稍有沉思,望着他道:“你叫周三通?这个名字却也奇怪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不知道你与老顽童周伯通有什么关系?”
周三通摇头道:“阁下想多了,我是我他是他,我与周伯通并无任何的关系。那周伯通乃全真教中人,且远在中原,我岂能与他有所关联。虽然名字相近,却并不相识。
“实不相瞒,在下乃沙河帮帮主,常年在这一带闯荡,因此混了个名号,人称‘混江龙’,在这一带也是颇有些名气。想不到今日栽在你的手中,算是我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乔征宇听了,收了铁剑,抱拳道:“哦,原来是沙河帮帮主,失敬。在下乔征宇,乃江南人士,今日只是路过这里,刚才贸然出手实非得已,并非有意与阁下过不去,还请见谅。”
周三通听了,却是一阵大笑,抱拳还礼道:“好,原来是乔少侠,久仰久仰。所谓‘不打不相识’,今日我才知道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乔少侠武功卓越,我等自是佩服。”
周三通引用古文,本是有夸奖乔征宇之意,只是他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句改了数字,虽是闹了一些笑话,意义却是相差不大。
乔征宇不便指出,只是微微点头,在那默笑不语。
第五百零七章 喝酒 (上)
周三通说完,转身指着令狐冲,又道:“乔少侠,刚才听你们谈论此人似乎是华山派弟子,敢问少侠,这华山派到底有几个叫令狐的?那令狐冲你可是认得?”
乔征宇听了,笑道:“周帮主,你这个问题却是奇怪,这天下间令狐姓氏甚少,本就不多见,更何况一个门派。那华山派当然只有一个令狐了,这位就是令狐冲,华山派的大弟子。”
周三通听了,脸色一变,急奔上船去,来至令狐冲跟前,躬身抱拳:“原来是令狐少侠,在下日夜寻找公子,想不到今日竟是在这里遇到。呵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爷总算有眼呀。”
令狐冲一脸茫然,望着周三通,朝其还礼道:“原来是周帮主,久仰久仰。敢问周帮主,你我素不相识,你却是为何要找我呢?”
周三通道:“哦,令狐少侠有所不知,我等皆是任小姐的属下。自从你身中剧毒后,任小姐就广发江湖号令,要我等务必找到令狐少侠,并医治好你身上的剧毒。想不到今日得以相见,却是有缘了。”
周三通说完,朝船下望去,对人群中喝道:“石老三,你还不赶紧过来,如今令狐公子就在这里,也该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嗯,周帮主捎等片刻,老朽这就来了。”便见一老者不紧不慢从人群中走出,随后沿着木板,缓缓朝船上走去。
那人头戴纶巾,身穿长袍,气质不凡,颇是一副长者风范。待上
了船,来至令狐冲前,朝其躬身道:“令狐公子,俗话说的好‘治病先听脉’,还请你伸出手来,老朽这就替你把脉看看。”
令狐冲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将右手伸出。那人伸了两根指头轻轻搭在其上,随后一手捏着胡须,一边闭目凝神,一副仔细倾听的样子。
只过了好片刻,忽是睁开双眼,摇头道:“奇怪,奇怪,令狐公子血脉畅通,内气平和,并无任何中毒的迹象。虽偶尔有些气衰脾虚,想是身子虚弱所致,却并无任何的大碍。”
周三通听了,脸色一变,瞪了那人一眼,道:“石老三,谁都知道你是这一带有名的神医,老子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请你过来,你不会就这样糊弄我吧。
“不行,不行,你可要再仔细听听,千万不要粗心大意。否则,一旦出了差错,任小姐怪罪下来,你我只怕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听了,脸色一惊,道:“周帮主,我怎敢骗你,老朽行医数十载,又何曾糊弄过一人,这一带又有谁不知道我石阎王的大名?也罢,为了保险起见,我再仔细瞧瞧,以免遗漏了什么。”说完,换了左手,继续给令狐冲搭脉。
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面露坚定之色,点头道:“周帮主,老朽这次敢以性命担保,令狐公子身子安康,绝无大碍。虽是体内有些虚弱,不过,这并不要紧,只需休息几日便能恢复。”
周三通听了,脸色一怒,不耐烦道:“石老
三,亏你还是有名的神医,竟连什么病都查不出。去,去,去,算了,要你这样的庸医有何用,老子再找过一个来看,你还不给我滚!”
那人听了,似一脸的委屈,喃喃道:“周帮主,我。。。。。。”想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不由叹了一口气,转身朝船下走去。
或许是因为遭到羞辱,以至于他离开之时极是狼狈不堪,行走在那甲板上不时东倒西歪,险些摔落。与先前那副沉稳冷静的形象相差甚远,直瞧得众人暗自好笑,不由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哼,什么狗屁神医,我看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枉你祖孙三代行医,却原来是个夸夸其谈之辈,真是令人大失所望。。。。。。”周三通望着其背影,好似仍不解气,在后狠狠骂道。
令狐冲见了,不由呵呵一笑,道:“这位周帮主,我看你是误会了,那位石神医其实所言非虚,我身上的确没有中毒。因为就在先前,乔兄已经帮我解除了病根,我已经安然无恙了。”
“什么!有这种事?”周三通惊道,上下打量了令狐冲一眼,惊道:“江湖上传言令狐公子身中奇毒,非神医不可医治。这怎么可能,这才几天的工夫,令狐公子的病就已经医好了?”
令狐冲笑了笑,起身来至周三通旁,道:“周帮主若是不信,那在下就展露几手,也好叫你相信。”抽出长剑,当即在船上舞了起来。
第五百零七章 喝酒 (下)
只耍了几招,俱都是正宗的华山派剑法,一招一式有模有样,行云流水,颇是好看。
只瞧得周三通脸色大喜,在旁连连点头:“嗯,气定神闲而不乱,温文尔雅而冷静,好一个华山剑法。看来果然是好了,这下我相信了,令狐公子还请住手,我是完全相信了。”
令狐冲收了剑,笑道:“周帮主,既然如此,那你也该履行承诺。先前比试你已经输了,按照规定这下可让我们上船了吧。”
周三通听了,面有愧色,抱拳道:“令狐公子,这是当然,都怪小的刚才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各位。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切勿将此事放在心里,小的这就向你们赔罪,还请见谅。”
说完,躬身弯腰,欲行跪拜之礼。
“周帮主不必客气。”令狐冲上前将其扶住,道:“其实这本就是一场误会,你又何须如此客气。再说我们江湖中人,发生这样的事还少吗,所谓‘不打不相识’,如今既然误会已解,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周三通听了,更觉羞愧,摇头道:“不敢,令狐公子何等人物,我等岂敢与你称兄道弟。令狐公子心胸宽阔且宅心仁厚,也难怪能深得任小姐之心,任小姐能有令狐公子这样的如意郎君,真是不枉此生了。”
他本是好心夸奖,有讨好之意,可是只这一句,却未免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令狐冲听了,脸上顿时一红,呵呵一声傻笑,竟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周三通看得清楚,顿觉难堪,只怪自己说错了话,扬手给了自
己一巴掌:“呸,呸,呸,你看我这张臭嘴,说什么不好呢,却是说一些无用的话,真是该打!”
说着,挥手朝自己脸上打去,直打得“啪啪”作响。虽是如此,却仍嫌不够,扬手一连又是打了三下,每一下俱是清脆响亮,顿时,整张脸红了一半。
令狐冲过意不去,正欲劝阻,便见周三通呵呵一笑,随即转过身去,朝船下喊道:“乔少侠,你等还愣着干吗,如今比试已经结束,已然是我输了,你还不赶紧上船,我周三通愿者服输。”
早已离去,几步快速奔下了船,来至乔征宇旁,拉了其手就往船上拽。乔征宇也不好拒绝,只好点头应允,与灵雀儿一同上了船。
待众人都到齐,周三通随即吩咐开船。与其一起而来的人当中,不乏一些武林好手,帮着船夫一齐忙碌。但见撑杆的撑杆,升帆的升帆,随着起锚升帆,那船身不禁晃动了一下,随即缓缓而动,接着离岸而去。
那船甚是沉稳,虽在江中行驶却是纹丝不动,毫无任何的异样。从外形来看,其本是一艘客船,是沙河帮用来巡视的交通工具。
共有上下两层,装饰精美,颇是豪华。地面一层乃是甲板,全是红色木板装饰,结实稳重,显得颇为华贵。在船的上层中央,则有一中式建筑,栋梁画舫,色彩鲜艳。
整个船体结构紧凑,毫无半点多余之处,眼睛所望之处,莫不是景色优美,使人心情舒畅。并且船上物什应有尽有,摆放井然有序,丝毫不觉混乱,给人一种干净整齐的感觉。
周三通作为船的主人,自是先是领着乔征宇等人在船上参观,从船头一直走至船尾,如此一遍下来,几乎将整个船都游览了一遍。
在参观的同时,周三通又介绍了一下沙河帮的境况。包括帮中人数等等和所管辖的范围,无一不说的清清楚楚,并无半点的隐瞒。
乔征宇听了,笑道:“周帮主心胸坦然,果是诚心之人,这些本是沙河帮中的机密,你大可不用向我们说起。乔某佩服。”
周三通摆手道:“乔少侠说哪里话,令狐公子既然是任小姐的人,那也就是我沙河帮的朋友,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求令狐公子不要嫌弃便好。”
说完,领着乔征宇三人来至船的上层,进入了画舫之中。
在那里,周三通早命人设下了酒席,众人进来后各自坐下。周三通起身举杯道:“令狐公子,乔少侠,今日之事还请见谅,来,我敬你们一杯。”
乔征宇与令狐冲也是起身,举了酒杯,齐声道:“周帮主不必客气,既是如此,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三人碰杯,对视一笑,随后仰头饮尽。
“好!”周三通呵呵一笑,随后坐下。但见灵雀儿愣在一旁,又是一笑,道:“乌姑娘,不必拘束,这里就是你的家,还请放开心情,尽情吃喝,我就不照顾你了。”
灵雀儿微微点头:“嗯,谢谢周帮主盛情款待,今日大家难得在一起,你们呢也无需管我,我自饮自喝便是。只是我想说一句,令狐大哥身体尚未恢复,最好是控制一下酒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