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临走
“我提醒过你的,好奇害死猫!”
“你是说……”芝叶恍然大悟,随后却又一脸委屈起来,“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往外说呀!”
“有句话叫隔墙有耳,你应该知道的,但还有句话是隔缝有眼,你也要知道!”
我很诚恳地低声再次给芝叶发出忠告。
芝叶突然大惊起来。“静姐,你是说有人……”
“嘘~”我忙拍着芝叶的肩膀制止,“你亏吃的还不够吗?”
芝叶赶紧捂嘴把头缩进了脖子里,看了看四周低声接着说道:“你是说我有人偷听我们说话,还把咱们说的话告诉了王丽?”
我苦笑一声,对着芝叶点了点头。没想到芝叶突然就冲对面的元小圆呵道:“元小圆,是不是你?”
元小圆被芝叶这么莫名其妙地突然袭击,一惊吓竟把双手都举起来了,连连摇头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
看到元小圆的样子,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倒是已经坦然接受了王丽的指派,但芝叶好像还是不痛快,中午吃饭的时候和我叨叨了一路。
回到单位芝叶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对我说道:“真是太过分了。”
“怎么了?”我好奇道。
“静姐,你不知道,早上开会上面的意思是安排两个男同事去s县的,可王丽回来就自作主张把任务派到了我们两个头上。”
这样的事情我心里当然早就有数了,社里的工作安排习惯我比谁都清楚,可那又能怎么样。
社里的高层一向只管安排工作,很少去确认是如何安排的。更何况我们的顶头上司和顶头的顶头上司都是有心机的人呢。
“行了,消消气吧。再气也没用啊!”我安慰芝叶。
芝叶却一副不服气的架势,叉着腰歪着头,自言自语地说着:“不行,我得找人评评理去,不能就这么吃了这哑巴亏。”
“那你想干什么?”我没当回事儿的问道。
“去找社长!”芝叶豪言壮志地言道。
“你还是省省吧!”我直接给芝叶泼了一盆冷水,“社长哪有时间管你我这样的小角色。再说王丽上面还有黎丽,别忘了她们可是穿一条裤子的。”
听我这么一说,芝叶立马就变成了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沮丧道:“那我们真就这么去了?”
“不然呢?”我也叹了口气,“去肯定是得去了,但就是不知道报社有没有安排我们怎么去!”
正在这时,王丽又突然出现了。看到我和芝叶哭丧的脸,她自然是一脸得意了。
“这么快就开始讨论工作了?不错,值得表扬。”王丽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关于你们刚才提出的问题,我现在就告诉你,报社最近事多,没时间也没必要去考虑这么一件小事儿。怎么去现场,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
“自己想办法?”芝叶质疑着,“王主编,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去灾区!我不相信报社都没有任何安排!”
我发现我们越慌乱,王丽就越得意。听完芝叶的质疑,王丽更加嚣张起来,面露讥讽说道:“还真没有,不就是去个地震现场吗?哪来那么多事。不过你们放心,费用报社肯定是会给你报销的。”
“你……”芝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王丽冷笑一声转身就朝她办公室去了,关上门时还又往我们气包里打了一筒气:“哦,对了,忘了警告你们,明天下午必须到达现场,否则后果自负!”
“看她那德行,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看在她是我上司的份上,我非揍她一顿不可!”芝叶控制不住发泄了出来。
我除了感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所引以为荣的报社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从前感觉就像温暖大家庭的地方到底是变了。
因为第二天一早就得出发,我和芝叶也不管她王丽安排没安排加班了,一下班就赶紧回家准备去了。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准备的,腊月寒冬的,无非是多备几件厚衣服。还有就是各种充电设备,不然工作就没法开展。
再三检查了行李以后,我洗了个澡就上床准备睡觉了。可是躺在床上,我却突然又想到了他。
可气的是,我还越想越过分,竟疯狂地想要在离开之前见何艺扬一眼。我也恨自己的没出息,明知道何艺扬已经不是以前的何艺扬。
他心里没有我,更学会了“撩拨”女孩子。我却依然还是忘不了,也放不下。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还是忍不住给何艺扬发了一条短信:睡下了吗?能把你微信号告我一下吗?
我加过何艺扬微信的,但他却一直都没有同意我的申请。这次我又厚着脸皮主动要起了人家微信号,也不过就是想成为微信好友。
那样,就算我有话说不出口,但也可以学别人一样,发个朋友圈,间接地能让他看到我的心思。
一个小时过去呢,我盯着的手机屏幕,却始终都没有看到何艺扬的任何回复。我的心凉极了,想着想着眼泪都忍不住流了出来。
“夏静,你还不死心吗?”我愤恨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当我蒙住脑袋努力想让自己睡觉时,手机突然响了。我顿时感觉眼前一亮,飞快地拿起手机查看了起来。
然而当我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李名海发来的微信时,失落感油然而生。我放下手机,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拿起手机打开了李名海的微信。
李名海微信内容是:静静,睡了吗?这几天我在外地出差,没有给你打电话,你还好吗?明天我回去,晚上能一起吃饭吗?
如果在家的话,我真的应该和李名海一起吃个晚饭的,但是恐怕我们时间允许了。于是我把我要去出差的事情如实相告了。
信息刚发出去,李名海立马就打来了电话。
“喂。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我说道。
李名海回道:“还不算太晚吧,才十一点,再说你不是也没睡吗?”
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李名海立马就歉疚道:“啊,对不起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刚刚确实还没睡。你打电话来不会就是和我讨论睡不睡这个问题的吧?”我没精神的问道。
李名海开始不好意思起来,说:“不不是,我就是听到你说明天要出差,就想着看看明天能不能在你走以前见一面。”
“恐怕不行,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那么着急啊?那你是要去哪里出差?走几天?”
“去s县,大概得走三五天到一个星期吧,具体还要看社里的安排。”
我的语气始终平平淡淡,李名海听到我要去s县,声音立马就大了起来。
“s县?你要去灾区?报社怎么会派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不行,你不能去,明天我就去找你们领导,让他们派其他人去!”
没想到李名海这么关心我,我是挺感动的,可是却一点都不感觉高兴,而且还在幻想,如果何艺扬也能这么关心我该多好。
可是这个人却是李名海,我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为了不让李名海听出端倪,我索性笑了起来。
“你当报社是你家开的啊,你让换人就换人?行了,我东西都收拾好了,再说能第一时间把地震现场情况报道给大家,那是很自豪的事情。”
“可是……”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我,先说声谢谢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同事同行的。你就别担心了。”
“那,那好吧。既然这样,你赶紧早点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到了那里随时联系我,有什么需要也要及时和我说啊!”
听着李名海絮絮叨叨的关心,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谢谢你,李名海。”
这个是我目前唯一可以说的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出发去接芝叶了。接到芝叶,在去往高速的路上,我越发想要见何艺扬一眼。
最终在高速路口我还是掉了头。芝叶为我的举动意外加惊讶道:“静姐,你这是要干嘛去呀?”
我没有机会芝叶,因为我不想听她没完没了的问题。我开车直奔琉璃净世。芝叶一开始还一直叨叨着问我,但也怪,后来竟安静了。
我开车开得比较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盈盈的画廊。我下车时,才发现已经没有任何好奇感了。
她就舒服地靠在座位靠背上,长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唉,快去快回啊。不然到了就该半夜喽!”
芝叶竟然没问我来这里要干什么,更没有要跟着我一起进去的意思。真是一反常态,让我意外。
只是虽然她没问,但我却心虚了,主动吞吞吐吐地解释着:“那,那什么,我,我是因为…”
“行了,静姐,别解释了,快点去吧,我懂,我懂!”芝叶眯着眼慵慵地打断了我的话。
“那好,我去去就来。”
我虽然纳闷芝叶的态度,但时间紧张,还是等一会在路上慢慢探索吧。
第一零六章 一路思念
我小跑着进了画廊,却在大厅里左右张望一翻都没有看到何艺扬。没一会儿,盈盈就从办公室里出来了。
见到我,立马就过来拉着我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用笑容掩饰着着急,回道:“哦,那个,我正准备要出差了……”
“出差还特意过来和我道别啊?认识你以来第一次啊,真是稀罕了呀!”盈盈竟调侃起了我。
这样一来,我都有些尴尬了,总不能告诉盈盈我是来找何艺扬的吧。
“不,不是,就是这次可能走的时间会稍长一些……”我大脑飞速运转着。
“静静,你很反常哦,怎么出个差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快说你这是要去哪里出差啊?”
盈盈再次打断了我的话,也一再打断我的思路。
“去s县,做震区采访调查。”我回答道。
盈盈突然一惊一乍地抬高了嗓门:“什么?去震区?你傻啊?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们报社是没人了吗?”
我知道盈盈是关心我,忙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道:“哎呀,别这么紧张好吗?这是上面的工作安排,我只能服从啊,再说你怎么知道震区就一定危险呢?”
“刚刚我还看事情了,余震不断啊,怎么不危险了?”
“行了,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也没用,我还是要去,只是耽误时间而已,“那个什么,怎么没看到,没看到老齐啊?”
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目光闪躲,生怕被盈盈发现什么。
“老齐带着何艺扬和吴昊天还有小于出去采风了。”
还好盈盈没产生疑问,我暗暗长舒了一口气。
“小于,小于是谁啊?”我可能是因为太紧张了,随口就问出了这么一句。
可盈盈的回答却让我不痛快了一路。
“小于就是我签的那个美女模特啊,我没和你说过吗?”
原来小模特叫小于,我记下了。不过我现在可不想再提她。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直接绕开了盈盈的话题。
盈盈却拉着我追问:“你来真的就只是为了和我说你要出差的吗?”
我以为盈盈都已经相信了,却又突然把话题给绕回来了。我只好再次快速的运转大脑,想一个理由能搪塞过去。
唉,有了~
“当然不是了,我不是要走一段时间吗?家里的花花草草还有小鱼不得干死饿死吗?我就是来告你一声,别忘了一两天就过去给我稍照顾一下去。”
我自认为语言流畅、表达利索,应该能让盈盈信服的,所以就挂着笑容强行看着盈盈,等着她的肯定。
“就为这事,行,我知道了,放心吧!”
呼~~我总算松了一口气。越来越觉得我为了掩饰对何艺扬的感情,都快成大骗子了。
从画廊出来,一上车芝叶依旧慵懒地靠着,了我一眼,问道:“见到了?”
嗨,怎么听芝叶这话像是知道什么似的?
“见到什么?”我故作镇定地关上车门,扭动车钥匙发动着汽车。
芝叶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盯着我,说道:“静姐,还装啊?”
“装,装什么装,开车了,坐好你的啊!”我强行绕着芝叶的话题。
“好好好,不承认就算了,我困了,就不打扰你想人了!”
我立马就红了脸,扭头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芝叶,小声嘟囔否认道:“芝叶,你瞎说什么呢?我是去找盈盈的!”
芝叶却没再搭我话,只是闭着眼睛憋着笑,点了点头。
没有芝叶的唠叨,车上是安静了,可我的心却不能平。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何艺扬和小模特小于欢声笑语的画面。
都说一心不能二用,这话一点也不假,在高速路口车逐渐多起来,我却没注意到从另一个车道突然插进来的一辆车,差点就撞了上去。
一个紧急的刹车把随着的芝叶从后背上甩了出去,被安全带勒得大叫了出来。醒来的芝叶见状,立刻就啧着嘴对我摇起了头。
“静姐,我看还是我来开车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就交代在你车上了!”
说着芝叶还真就下车绕到了我主驾驶外,直接开了车门把我拉了出来。的确心里装着事儿的我,不适合开车,所以也就默默接受了。
芝叶开着车,索性我就靠在车窗上安静地看起了风景。只是明面上看着风景,但却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窗外不断变化的风景快速向后闪过,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慢慢慢了下来,路也开始颠簸起来。
芝叶一句“静姐,我们应该快到了吧?”才把我叫清醒过来。
我扭头看了看外面的路,又看了看导航,对芝叶点点头道:“嗯,应该快到了。估计一个小时吧。”
我看了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才想起来我们午饭都没吃,于是问芝叶:“饿吗?后备箱里有吃的。”
芝叶摇了摇头,说:“不吃了,开一路车快累死了,还是快点到目的地以后再说吧。”
芝叶这么一说我都不好意思了,一路只顾想某人了,都没想到和芝叶换换班。
“开一路,累了吧,剩下的路我来开吧。”我提出。
芝叶却扭头对我“哼哼”笑了两声,拒绝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放心把命交给你!”
这次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再不长记性也不会这么不负责吧。而且憋一路了,我早就想问问芝叶这一路阴阳怪气,是什么情况了。
“芝叶,你今天可有点反常啊。”
“有吗?哪里反常了?”芝叶无辜地对我眨着眼睛。
“你今天说的每句话可都话里有话的。我就想问问你,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呀?能直白点吗?”我很郑重地对芝叶提出要求。
这时芝叶也把车慢慢停了下来,我扭头看到前面不知为何堵了好多车,我们没法再向前走了。
芝叶干脆把安全带一脱,一条腿盘坐在座位上整个身子都转到我这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说:
“好吧,静姐,你都愁眉苦脸一路了。看样子我们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了,不如和我说说看,你到底怎么了。”
咦,匪夷所思啊,明明是我在疑问,怎么反过来她成善解人意的倾听者了呢。
“芝叶,你到底想说什么呀?”我再次提出疑问。
芝叶却再次无视了我的问题,直接反问我道:“静姐,你上午不是都去道过别了吗?怎么,这才刚分开就开始思念了?或者,你是没见到他,一路才没精打采的?”
我真是越来越服芝叶了,这货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出我心思的啊?
而且突然感觉芝叶好可怕,竟然能猜出那么多事,以前真的是实打实的小看她了。不过现在我是该承认呢还是否认呢?
我躲闪着芝叶的眼神,在认与不认间徘徊着,最终还是没能扛过芝叶审犯人一样的毫不退让的眼神。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上午去根本就没见到他。”
“噢,原来如此。不过你这没见到人,就把魂都丢一半,看来已情到深处啊。说吧什么时候开始的?”
芝叶的样子更得意了,仿佛一切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说到了我的悲哀之处,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厢情愿罢了。”
“什么?”芝叶意外喊道,“静姐你一厢情愿?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事实已经如此。”我低下头抠起了手指甲。
芝叶却用力将手往脚上一拍,激动说道:“岂有此理?静姐,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去我好给你出气去。”
我轻声哼笑一声,然后把和何艺扬在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都和芝叶讲了一遍,也把我这段时间所感受到的一切与芝叶倾诉了一番。
芝叶听后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大小眼得看着我追问道:“你是说何艺扬心里已经有人了?而且现在还特别不愿意见到你?甚至都会躲着你?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我亲眼看到他看她温柔似水的眼神,今天他又和她一起出去了,想必一定特别开心吧。而且也亲身经历了被他拒绝和躲避的尴尬。”
说着我的眼眶不由得模糊了起来。芝叶也跟着一起叹起了气:“你这一路都心不在焉就是因为知道他俩出去了吗?唉,静姐,别难过了。我不知道原来你这段时间心里这么苦。”
听到芝叶这样说,我心里就更加难受了,好像这最时间的委屈在这一刻就忍不下去了一样。
芝叶看到我难过,突然话风一变,叫骂了起来:“去你个臭何艺扬,看不到我静姐的好,放着这么一个有才又有情的大美女不要,去招惹别人,真是有眼无珠,看你以后不后悔!”
我知道芝叶关心我,也不想让她再担心,更不想让她觉得我没出息,所以我快速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泪珠给风干。
然后抬起头,对芝叶笑了笑说:“谢谢你芝叶,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其实我都决定要忘掉何艺扬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爷还老把我们往一起凑。搞得我现在.....”
“我理解,静姐。”芝叶摸着我的胳膊安慰着我。
我也伸手拍了拍芝叶摸着我胳膊的手,再次对她笑了笑。
第一零七章 来到灾区
“唉,静姐,我觉得那个李名海人不错啊,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他呢?人不是常说想要忘掉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感情吗?”
芝叶突然就挂上了她以往八卦时的笑给我来了这么一句。还真不愧是芝叶,做什么事这脸都能说变就变。
便芝叶这次的话还真不无道理,而且我也早就想过去试着接受李名海了,所以也不怕芝叶拿来打趣。
“你说的对,李名海温柔体贴,对我也很有耐心,既然你们都觉得我和他合适,我想我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的。”
“唉,这就对了嘛。那个花心善变又好色的何艺扬,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才好。”芝叶说着还来劲了。
只是听到别人这么说何艺扬,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情不自禁地就回怼了一句:“他有这么坏吗?”
芝叶立马就又变了脸,屁股往前一挪噘着嘴说道:“静姐,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啊?在我心里你可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啊。”
是啊,我曾经对赵奇那般的果决,但现在为什么对何艺扬却一再犹豫呢?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是,不是在替他说话,就是觉得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合适。唉,对了,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前面怎么还没动静?”我快速把话题转移到了一边。
芝叶绷着脸低头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身伸出头去看了看前面,说道:“是啊,怎么还堵着这么多车?这样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正在这时王丽也打来电话催问了起来。不过王丽却和她说了原因后,还是不管不顾地把我们臭骂了一顿,还下了命令,天黑以前到不了就别回去上班了。
又用这招来威胁我,可气的是这招还特别管用,谁叫我和芝叶都不愿意丢掉这份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喜欢的工作呢。
为了生存,我们也只好想办法了。我和芝叶决定下车去一探究竟,但这山路上上眼望去全是车,也根本就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们决定向前走一段再看情况,步行了几百米后,终于看到了在路上指挥疏导的解放军战士。
上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大批外地工作的灾区亲友,在得知地震后都迫不及待地纷纷想要回去与亲人见面。
但震区还很危险,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所以不允许私家车辆进入震区,但这些人担心家人心切,所以也迟迟不愿意离开。
众所周知就变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了,而让解放军战士头疼的是,他们堵在这里,许多救援车辆也无法进来,给救灾增添了许多麻烦,也耽误了宝贵的救援时间。
在我们说明身份和出示了相关证件资料后,兵哥哥立马就向我们提出,能否现在立马就发一份告知,呼吁灾区居民的外地亲人们不要急于开车回来,以免造成道路拥堵,给救援工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这样的要求,我们自然是必须答应了,于是立刻拿起相机忙碌了起来。拍照配文发回报社,和王丽讲明情况。
虽然王丽不情不愿,但还是勉强同意立刻在网站上发布告知提醒,并且在第二天报纸头版再次发布。
我们虽然还没到现场,但也算已经在做灾区报道了,王丽自然我没理由再为难我们了。
不过我们的目的地还是灾区现场,所以只能求助解放军兵哥哥了。只是车堵的水泄不通,他们也没办法让我们的车继续往前。
也算我们运气好,正巧有位战友骑着一辆摩托车来了解情况,就提议让我们坐着摩托车先行一步赶往现场。
我和芝叶觉得可行后,兵哥哥让我把车钥匙给他,并要了我电话,承诺路一通就立马把车给我开去过。
就这样我们先带着大小采访器材就坐着顺风车,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颠簸,总算到达了目的地。
s县也是比较有名的避暑旅游胜地,景色自然不用说了,而当我看到现在的s县后,心中不禁一阵痛心。
当初的旅游胜地,如今却成了一片狼藉,到处是倒塌的房屋,裂缝的道路,砸坏的汽车,还有受伤的灾民和失去亲人的哭嚎声。
一阵寒风吹过,眼前的小城显得格外凄凉。我正感叹,天灾如此无情,一阵强烈的余震突然袭来,把我和芝叶吓得顿时抱头蹲在了地上。
余震过后,带我们来的兵哥哥对我们安抚道:“习惯就好了,你们在这里工作时注意尽量往平旷处走。”
我和芝叶两个毫无经验的小记者,也只能牢牢记住兵哥哥交代的注意事项了。大概了解了现场情况后,兵哥哥带我们来到了难民救助中心。
在那里把我们安顿下来后,兵哥哥就匆匆离开赶往现场继续进行救援工作了。我们随后也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和芝叶的所有采访和调查报道几乎都是实时传回报社的,同时我也积极参与了救助中心的协助工作,尽自己所能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从下午到达这里,我们又经历了几次余震,如兵哥哥所言,习惯了就好了。但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坐下来的我,已经感觉身心疲惫了。
终于可以躺会儿了,忍者严寒我把衣服裹地严严实实,同时把被子也盖地严严实实,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顺着光一看,竟然有好多条微信息。我打来微信一一查看,有盈盈的问候,有李名海的关心,还有元小圆和同事的慰问。
我都一一回复完,正要推出微信时,突然收到了一条请求添加好友的信息。我不在意的打开,在看到对方是谁时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虽没从床跳起来,但也躺不住了,我咬着下嘴唇快速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害怕自己看错了,盯着请求信息再三确认,才颤抖着手指慢慢点下了确认键。
看着回复的信息从手机里发回去,我的心跳顿时都加快了不知多少倍。很快我就看到了成为好友的对话框。
我满怀激动地等着何艺扬给我发出第一条信息,然而盯着屏幕等了好久,都没收到他的一个字。
我心中的激动很快就凉了下去,既然都可以主动添加我为好友了,却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呢?
没等到何艺扬的信息,我便试着打开了他的朋友圈,试图从中看到他最近生活动态。
只是没想到我看到的第一条朋友圈,就是今天刚发的一组采风时的照片,而最大的焦点就是他温柔而笑看着小于为她作画的样子。
此刻,我心中的酸涩突然就泛滥了,而再翻看他为数不多的其他几条朋友圈,除了晒画作心得,其他几乎都是他和女性朋友的合影,没有任何配文的合影。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拿着手机使劲捶在了床边上。简单的折叠床动静大,把一边已经睡着的芝叶也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抬起了头,带着睡腔问道:“静姐,你又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睡着了呢?谁又惹你?”
白天和芝叶说得好好的,不再对何艺扬抱有任何幻想了,可我却转眼就忘了。难怪芝叶说我变得优柔寡断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磨叽了。
如果让芝叶知道我又在为何艺扬生气,那以芝叶话唠体质,今晚别睡了。不光如此,恐怕以后都会看不起我了吧。
“没,没有,大半夜的谁能惹我?就是口渴了,找不到水喝。”我随口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这段时间想是说谎太多,这借口竟能张口就来了。呸呸呸,以后这个坏毛病一定要改,不然谎话说多了,恐怕会自己都分不清真假的。
“那你忍忍吧,这可是灾区。路不通,恐怕连肚子都得饿着了。”说完芝叶就又蒙头睡着了。
芝叶说得没错,我都得要忍渴挨饿了,干嘛还要为一个根本不在乎我,都快成花心大萝卜的男人烦心生气。
嫌自己身体的水分太多,想快点蒸发掉不成?
我算明白何艺扬添加我为朋友的目的了,不就是让我看看他活的多潇洒多快活吗?那他赢了,我是不是给送上诚挚的祝福呢?
我重新拿起手机,打来何艺扬的对话框,快速输入了:恭喜你,身边有这么多美女环绕,相信不久之后飞飞就会有新妈妈了吧?
输入完毕,在按下发送时我却犹豫了。我真的要这么说吗?
是不是也太假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吃醋?会不会觉得我翻了他所有的朋友圈不可思议?如果他回过来是一句谢谢呢?
我使劲闭着眼睛给自己找不发出去的理由。最后却是被自己胡乱发泄的一句,是他主动发请求给我的,干嘛我要先给他发信息,给说服了。
信息最终我是没有发出去,可是心里却抹不掉那种耿耿于怀的感觉。这一晚上,我几乎都没有睡着。
因为何艺扬的一个好友请求,我失眠了。多么可笑,又多么无奈,我简直快要鄙视死我自己了。
何艺扬内心戏:
夏静,你可知道,当听到盈盈说你去了地震现场时,我的心都悬在半空了。
我想知道你的消息,可是我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我不知道用了多少理由才说服自己,在添加好友那一空白格内,输入了我早已深刻在心里的那串数字!
第一零八章 灾区故事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来了,早晨的天气格外的冷,阴沉沉的,像是马上要下雪的样子。因为没有充足的水资源,我不但牙没刷,脸都没洗。
芝叶起来为此还抱怨半天,但也实在没办法,只愿路可以早点通,也能让物资快点运进来。
我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工了。到达战场,兵哥哥们还在搜救,据说他们整晚都没有休息,我不禁心疼起了这些可爱可敬的战士。
这一天里又发生了两次余震,看着一个血淋淋的生命,从废墟中被不断救出,心情也无比的沉重。
随着伤员的增多,医护人员也紧缺起来。更糟糕的事我们上午还可以实时发送震中报道的,可到下午一阵余震后,突然就发不出去了。
经检查后才发现,所有的无线信号都中断了。经过排查,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告知我们,因为余震的原因,通信机战受到破坏,恐怕一时半会都没法恢复了。
如此一来,我们的工作也遭到严重的影响。直到晚上,才确认只有往外再走十多公里才能收到微弱的2g信号。
即便如此,我们下午的工作也没办法当天发回去了,因为一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是路还没有完全通,救助中心不同意晚上派车送我们出去。
晚上,芝叶一边翻看手机,一边抱怨着:“什么事情这都是?缺水少粮就算了,现在连手机都没信号了。”
我同样也心烦,现在就等于和外面隔绝了一样。我来时也没有通知爸妈,他们要是联系不上我,肯定该着急了。
可我也不能更着芝叶一起垂头丧气,不然接下来的工作还怎么进行下去。
“行了,芝叶,没信号就没信号了。你又没有男朋友,不需要每天‘汇报’情况。”我开玩笑。
芝叶却并没有因为我的玩笑让沮丧缓解,反而眉头压得更低了。
“没男朋友怎么了?就不能玩手机了吗?你也没有男朋友,不一样一到晚上就拿着手机舍不得放?”
芝叶这气生得莫名其妙,又毫无章法,让我都觉得心里不痛快了。
“芝叶,你好端端的发什么脾气?我也只是开个玩笑,你听不出来吗?”我站起来,把芝叶怼了回去。
没想到芝叶不但没有反思自己的态度,反而爱理不理地对我又怪怨道:“都是因为你和王丽明争暗斗,我也不会被无辜扯进来!还被派到这么一个倒霉的地方来!”
芝叶的这一番话,还真是让我无比意外加惊讶,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把自己被派到这里的事情全部怪到了我头上。
我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了,不想再和芝叶争下去了,于是冷冷地对芝叶说了句:“随你怎么想吧!”就走出了帐篷。
外面寒风瑟瑟,没多大一会儿竟还飘起了雪花。我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在一块石头上做了下来。
雪越来越大,很快地面就白了,我抓了一把雪不禁苦笑了起来。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多么可笑。
已经分手的前男友纠缠不休;我爱的人人家心里没我;逢场作戏的感情对方却越来越认真。
工作上更是一塌糊涂,上司明里暗里的算计;同事间不安好心的嘲笑;现在竟连芝叶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怪怨起了我。
要论失败人生,舍我其谁?心里苦着苦着就酸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在角落里抱着身子我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突然听到芝叶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及时答应,不是还在生气,二是冻的都快张不开嘴了。
我搓着胳膊慢慢站起来,准备去找芝叶。不过这时芝叶也发现了我,看到我冻得缩成一团的样子,赶紧跑过来抱住了我。
我知道芝叶已经不生气了,更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刚才说话的不妥了。芝叶边帮我搓着身子边推着我往帐篷走,边对我道着歉。
“静姐,都是我不好,刚才不应该对你胡乱发脾气,可你也不能和我置气把自己冻成这样啊!”
回到帐篷,芝叶帮我把被子披在了身上,蹲在我面前给我用哈气暖起了手。说真的,那一刻我很感动。
“谢谢你,芝叶。我没事,其实我也没有真生你的气。我就是心里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我解释着。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自从进到报社,我知道静姐你一直都很照顾我,也帮了我很多。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姐看待的。
静姐,刚才我就是因为回不去,手机又突然没了信号,连看个视频解解闷都没办法了,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的,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了啊!”
芝叶说着把下巴抵在了我手上,抬头眨吧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看到她的样子我突然就想到了飞飞。
飞飞也总喜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所以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抽出双手拍了拍芝叶的肩膀。
“我也一直把你当妹妹看,所以姐妹之间怎么可能真的生气呢?”
芝叶听我这么说,马上就开心地露出了笑容:“真的啊?”
我确认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休息吧。其实我也很不痛快,但工作还是要继续啊。”
芝叶听了我的安慰,长长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吧。”然后就回到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总算有了好消息,路通了,而且接到消息,很快就会有物资车将捐赠的物资送到这里。
中午时分,我的车也被兵哥哥如约送到了我面前。傍晚我和芝叶也可以出去,把整理的资料发回了报社。
一路上芝叶就预言,王丽肯定会因为前一天没把采访报道发回去,而又有借口“教训”我们呢,结果还真就被她猜中了。
王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把我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和她多做争辩,也就当做没听见一样处理了。
正如传来的消息所言,第三天早上,就看到很多物资车还有一队医疗队伍到达了救助中心。
看着一车车的吃喝用品被搬下车,我和芝叶异口同声地感慨道:“终于有吃有喝了。”
这两天在这里,为了把吃喝的东西尽量留给伤员和兵哥哥,我们可几乎就没吃过饱饭,痛快喝过一口热水啊。
距离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四天了,随着路通,救援人员也随着增多,大家都本着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绝不放弃的心态,加大力度全面搜救着。
我和芝叶还有其它各大新闻媒体,也都毫不畏惧地随着兵哥哥们和医护人员一起,在地震中心进行着现场状况的采访和记录工作。
除了完成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也积极在救护中心帮助搀扶回来的轻伤人员,更自告奋勇地和护士学习了简单的包扎方法,为轻伤的难民和兵哥哥们进行简单的包扎。
不光如此我和芝叶也积极参与了每日送来的物资盘点和发放工作,而且还认识了a市某中学特派护送捐赠物资的美术老师言青。
可能是因为她为人热情又可爱,而且名字还很特别,所以我对她的印象特别的深。噢对了,我们还相互加了微信。
我和芝叶已经来到s县好几天了,余震也随之渐渐少了起来,被困人员也算搜救得差不多了。
大家都稍稍可以喘口气了,但没多久就又传来消息,搜救犬在一处倒塌的工厂内疑似又发现了被困人员。
接到消息,亲来的救护人员立刻随着救援官兵赶去了现场,我和芝叶也紧随其后来到了工厂。
然而没想到,一阵强烈的余震突卷而来,工厂多处摇摇欲坠的墙体也随之突然就倒塌在地。
很不幸的是,我当时就在一处危墙旁边拍照,突来的状况我都来不及反应,墙就把我压倒在下面了。
我当时脑子一下就懵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要死了。而觉得自己就要死的下一秒,脑子里出的除了爸妈以外,还有一个人,竟是何艺扬。
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死了,但老天或许觉得我还不能死吧,所以在夜里就把我给叫醒了。
我睁开眼睛后,第一句话就是问焦急看着我还带着哽咽的芝叶:“我是不是没有死?”
听到我的问题,芝叶破涕而笑了,紧紧拉着我的手说:“静姐,你没死,你还活着。可你差点把吓死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一个人怎么回去?”
我也很开心自己没死成,不过这一动,整个脑袋和身体都觉得剧痛。据芝叶所说,我当时真是命大,倒下的强里面有钢筋,所以即使倒下后墙体也没有破裂。
又加上我当时所在的地方又正好是凹坑,倒下来的墙就被坑边支住了,把我盖在了里面,却没压到我身上,这才让我捡了一条命回来。
只即便如此,我当时处于本能的抱头半蹲状态,墙应该是接触到我背后把我推趴在了地上,所以我的头和身体多处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伤。
为此我也晕迷了整整七八个小时,而下午的汇报工作也只能由芝叶一个人完成了。除了汇报工作外,芝叶和我说还发生了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何艺扬内心独白:
真恨不得当时受伤的是我,静静,你还好吗?
第一零九章 因祸得福
这件芝叶口中振奋人心的事情就是,她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正好各层领导在加班开会。听到王丽说是震区的最新消息,就让王丽在会议现场接听汇报消息。
芝叶机灵,就抓住机会把我在工作中受伤的事情也一并汇报给了高层领导。高层领导刻就向王丽发出质问,
前往震区的工作明明安排是让两个男记者前往的,为什么是派了两个小姑娘去,而且还不向上层汇报一下就派出去了。
芝叶说当时就听到王丽没了底气,借口都找不出来了,她当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而且芝叶还特别肯定的说,听领导当时的口气,这次王丽肯定好过不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觉得很是欣慰,领导总算开眼了。只是王丽纵然受到处分,但也是因为我受了伤。
换句话可以说我如果不受伤,她可能也不会受到处分,就算振奋了人心,但这个代价好像也有点大了吧。
但芝叶却说:“静姐,你想想以后王丽可能都不能在你面前耀武扬威了,你就不觉得不平衡了。”
这个芝叶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换她来试试,她肯定就不愿意了。
这时远处负责我所在帐篷伤员的大夫,看到我醒了也来到我这里为我检查伤口。来的大夫很是特别。
他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说话也冰冰冷冷的,更主要的是在给我检查伤口的时候,我发现他穿的竟是一件女士的羽绒服。
我当时就在笑想,这件衣服一定是穿错了他女朋友或老婆的。但芝叶却心直口快地出口调侃起来:“这位帅哥大夫,穿衣挺有个性啊!”
这位帅哥大夫却好像并没有在意芝叶的话,依旧弯着腰淡定地给我检查着伤口,直到最后转身离开都没有回应芝叶的话。
芝叶不屑地哼了一声,撇着嘴嘟囔道:“哎吆,还挺好冷啊!”
我不由得笑了笑,逗芝叶说:“怎么,觉得人家帅,想给自己争取一下,却没想到碰了壁,所以没面子了吧?”
芝叶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扭着身子用胳膊肘推了推我,否认道:“静姐,你胡说什么呢?我有那么肤浅吗?”
玩笑过后,我就让芝叶先回去休息了。我浑身疼痛,怎么都睡不着。又晚些时间,我看到言青老师突然来了。
我还以为是来看我的,却发现她进来后就站在门口不动了。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的方向是那位高冷的帅哥医生。
医生一直在给一位伤员处理伤口,她就一直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等着。等医生忙完了,回头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之后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一起出去了。我突发感慨,世上可能又要多了一段理不清的感情了。
第二天言青告诉我,她们回去的路通了,马上就要走了。我们简单的道别和祝福后,她便准备离开了。
目送言老师离开时,竟发现了意外惊喜。高冷医生突然出现,竟拿着他一直穿在身上的那件羽绒服要给言青。
不过最后言青好像并没有拿那件衣服。高冷医生也又自然地又把衣服抱在了怀里。
我终于搞清楚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件衣服应该是言青的。好冷医生一直把言青的衣服穿在身上。
言青这几天似乎也有意无意地老接近高冷医生。第六感告诉我,他们两个人的心里一定已经有小火花了。
只是可能各有顾虑,就像我对何艺扬一样,才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说出口的。我本来有意去点一下他们的,但又怕弄巧成拙,给他们添麻烦。
再说感情的事情,我认为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所以最后也还是随他们去了,但我还是从心里祝福她们的。
送走了新朋友,傍晚芝叶也带来了好消息,报社鉴于我的情况,特让我们提前结束工作,返回原市。
在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芝叶兴奋的都快成猴子了。确实值得高兴的,不光芝叶,我也早就想要回去了。
两天了,手机没有任何反应,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微信里有多少留言,还有朋友圈里的动态。
芝叶也是个猴急的性子,晚上一回来就收拾东西,和我商量立马就出发,想要连夜赶回去。
考虑到山区夜路不安全,还有我有的伤还没好,需要休息的问题,芝叶才不情不愿地同意等到第二天一早再走。
终于盼来了天亮,芝叶早早就把我给叫醒了。我们早饭都没吃就出发了,临走时高冷大夫还又专门交待了我的伤需要注意的地方。
这个太夫需然高冷但对病人却是很上心的,算得上是尽职尽责的,所以我也由衷地希望他和言青之间如果真有情意,就千万别像我和何艺扬一样。
前几天一直在下雪,因为天冷所以一路上的雪都没化。说来也奇怪,在灾区的时候觉得这雪特别讨厌,但现在看起来却又是别有一番风情了。
看来真是的一种心情一种景,就算它会影响我们的速度,但一点都生气,芝叶边开车还边哼起了小曲。
随着离灾区越来越远,手机信号也开始慢慢多了起来。等到能打开数据的时候,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发了一张自拍的“光荣”照,与奋战近十天的“战场”道别。
在我第一时间发朋友圈的时候,芝叶扭头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也是心虚,竟被她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开你的车,笑我做什么啊?发个朋友圈而已。”
说着我不自然地低下头随便翻看起了微信信息。
芝叶故意长叹了一声,说:“唉,也不知道发朋友圈是为了给谁看的?”
这个芝叶真不愧是八卦界的杠把子,观人入微啊,我这么一点小心思都被她看穿了。既如此,我也就不用再躲躲闪闪了。
“芝叶,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出息?”我是真的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给了自己一个冷笑,把手机翻过来放在了腿上。
芝叶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竟没有再八卦下去,而是一反常态地安慰了起我。
“静姐,我虽没有谈过恋爱,但也看了无数部谈恋爱的电视剧,知道这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可赵奇我就是很快就放下了?”我讽刺着自己。
芝叶却脱口而出:“赵奇那个渣男,怎么能和何艺扬相比呢?”
芝叶的这句话暴露了她对何艺扬的态度。看来一直以来何艺扬给她的印象应该是不错的。
只是如果她看到何艺扬现在对女孩子的态度后,不知道她的印象会不会被改变。
“为什么不能比?何艺扬也是一个花花公子。”说完我狠狠将手机在腿上拍了两下。
“行了,静姐,你也别跟个怨妇似的了。依我看啊,这就是你的醋坛子在作怪,说不定人家何艺扬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人家不就和自己同学拥抱了一下,又关心了一把吗?就说人家花心了?那我和我的老同学们还经常聚会拥抱呢,我就是花心了啊?”
我真没想到芝叶来的时候还让我快点发展新感情呢,走的时候这态度就不一样了呢,还替何艺扬说起话来了。
“唉,芝叶,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你不是说李名海和我才合适,让我把何艺扬忘掉的吗?怎么现在又替何艺扬说起话来了?”
芝叶却立马反驳道:“是啊,不说我倒忘了。是谁在来的时候还嫌我说某人不好,怎么现在又怪我替某人说话了?唉,这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猜不透啊?”
这芝叶说话正反有理,还时不时就冒一句匪夷所思话,真让人有些气笑不得了。我说不过她,只能认输了。
“行了啊,说得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样。我不和你胡搅蛮缠了,开你的车吧!”
不过芝叶可不是个轻言作罢的人,当即反驳:“我是女人啊,但我有的时候也猜不透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啊。”
我无语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芝叶“自豪”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静姐,我说归说,我还是觉得你和李名海比较合适。
何艺扬虽然我个人认为他可能对其实女性的态度只是热情了点,但据你所言,对那个小模特就很有可能是认真的了。如果人家真是心有所属,咱们就真不好插足了,你说是不是?”
芝叶说得其实都对。何艺扬对春它女孩子的热情也都只是在我眼里,他现在对我的态度也多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心还有芥蒂。
我把他定义为花花公子,也不过是想给自己多找个理由忘掉他罢了,可是事总与愿违。他在我心里却似乎越抹越重。
我沉默着思考着一切,芝叶突然又开口道:“静姐,其实我以前一直认为何艺扬对你有意思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芝叶这么一句突然的话,却戳中了我的痛处。我以为只有我是这样认为的,没想到芝叶也觉得如此。
细细算来,其实是我没有好好珍惜,错过了他。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对不起,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我不是不爱你,是我配不上你。唯有你找到那个可以真正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才心安。
第一一零章 探望
我抬起头对芝叶淡淡地弯了弯嘴角,再没有说什么。芝叶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不对,所以也乖乖地没再打扰我。
这时我默默地拿起手机,再次打开微信,查看起了留言信息。发的最多的意料之中是我的母亲大人,之后就是李名海,接着还有盈盈和几个同事的。
我接着往下,一度想要看到渴望看到的那个人,可是意料之中的失望。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发过一个字。
而刚刚的朋友圈,立刻回复的也依旧是和留言一样的顺序。看来,李名海是除了父母以外最关心的一个人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试着去接受一下李名海,他不管在父母眼里还是在朋友眼里都是最合适我的,我还要“冥顽不灵”下去吗?
下午回到原市,芝叶把我送回家就赶去报社报到,汇报情况去了。知道我已经到家,李名海打来了电话。
在迫切地关心慰问之后,告诉我晚上想来家里探望我,征求我的意见。我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了。
李名海听到我同意他来之后,电话那头也响起了激动地笑声。
挂了李名海的电话,对讲紧接着响了起来。我惊讶地以为李名海说到就到了呢,还好是我想多了。
门口物业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位叫张盈盈的女士带着两个人要来我家,确认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没想到盈盈还搞突然袭击,来都不打声招呼就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了。而且让我不能平静的是,盈盈带了两个人。
一个是老齐应该没错了,那另一个呢,除了何艺扬,我想不到第二个人了。让门口保安请他们进来后,我立马下床着着急急地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
然后,坐立不安地等着门口的门铃声。正调整着呼吸呢,门铃响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
站起来拍子拍自己的脸,深呼一口气,强装淡定地走到门口,挺直腰紧坚握住把手,打开了门。
我都已经把坚张而热情的表情挂到脸上了,但当开门看到门口的第三人时,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来的竟不是何艺扬,而是小模特。我和她不算有什么交情,更不算熟,她来做什么,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但来者即是客,我还是热情地把盈盈两口子和小模特请进来了。盈盈两口子自然是一见我就拉着问东问西,担心又着急地关心我的伤情了。
一开始小模特还挺不自然地,在让他们坐下来,倒上热水后,小模特立马就不那么拘束了。
她笑得特别灿烂地告诉我,听说我在地震灾区为了记录现场情况把自己给受伤了,顿时就觉得我太伟大了,所以一定要过来探望一下我这个英雄。
不得不说,这个小模特还挺会拍马屁的。可是如果说这话的人是别人,或许我会很开心很自豪,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我却感觉特别不舒服。
我场面性地简单礼貌道谢后,我便扭头对盈盈说:“小于可真会说话,难怪大家都喜欢呢。不过我是真没想到,小于能来看我,还真有些意外。”
我话声刚落,就看到老齐放下水杯准备和我说话,但小于却抢先开了口:“本来扬子哥也应该来看一下静姐的,但因为临时有事不来不了了。静姐,你就当我是代表他来的吧。”
听到小模特这么说,我的心瞬间就像被掐了一下一样,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没想到他们的发展速度这么快,都可以代表另一个人了。
“啊,这样啊,那我谢谢你们了。”
这时老齐也出来补充道:“小于说得没错,老何确实有事才来不了的。不过等他忙完,肯定会来看你的,你说是不是老婆?”
老齐突然又把话推给了盈盈,盈盈明显一时没接住。懵懵地扭头看着老齐说了一句:“啊?”
老齐推了推盈盈,提醒道:“啊什么啊?我说老何啊!”
我总觉得老齐这家伙,好像知道我对何艺扬的心思似的。
盈盈这才又转过头,对我点了点头笑笑说道:“啊,是的,等忙完了应该就过来了。”
这时我下意识得瞥了一眼小于,她已经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搓起裤子了。看来刚才老齐和盈盈的一唱一和,让她不舒服了。
一时间我感觉到场面有些尴尬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盈盈的话了。还好老齐再次开口岔开了话题。
老齐没正形地向我问道:“夏静,你的花花草草看了吧?我给你照顾的不错吧?”
这时盈盈突然也插上了话:“老齐不说,我倒忘了。夏静,你走的时候光是让我给你照顾花草呢,门上的密码都不告诉我!电话也打不通!”
我没说密码吗?还真的记不清了。
“我那天没告诉你密码?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这是个问题!
老齐嘿嘿一笑,说道:“我们不知道,但不是有人知道吗?”
我立马就想到了何艺扬,不过这次我过脑子了,没脱口而出。顾虑性地又瞥了小模特一眼,然后压着心跳,强作自然地“哦”了一句。
好不容易以为绕开何艺扬这个尴尬的大坑了,可怎么又绕回来了!之后的聊天我便是慎之又慎。
我真想吐槽一顿,和盈盈聊个天从来没有这么累过,真不知道他们来就来,干嘛还要带个小模特!
还好盈盈她们三个就呆了没多大一会儿就因为还有事先回去了。临走之时盈盈也少不了的对我左三番右五次地叮嘱,一定要好好休息。
送走盈盈,我的心立马就悲伤了起来。因为我觉得何艺扬,真真实实地再也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对待自己了。
这次小模特明显就是来宣誓主权的。为了不给何艺扬添麻烦,我以后也是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了。
没过一会儿,芝叶就打来电话说她人已经在小区门口了,叫我让保安把她放进来。这还不到下班时间,芝叶怎么来了?这一下午还真是热闹啊!
芝叶上来后,就和我一顿抱怨,说:“静姐,你说你这小区又不算什么高档小区,怎么还这么多事。来看个朋友还询三问四的,这不行那不行,非得让我等着向你请示一下。请示就请示吧,还得翻那么厚一摞本子找你的电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赶紧自己给你打电话那他们放我进来。”
我倒了热水端过来递给芝叶,给她科普道:“你懂什么,人家这叫负责。麻烦点也比出点什么事故强吧?”
芝叶立马强词夺理道:“是是是,像我们这种只能住‘贫民窟’的人,怎么能理解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心思呢。”
芝叶牙尖嘴利,我说不过她,只能甘拜下风了。
“好好,我一会儿就去帮你教训那几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家伙,行了吧。”得赶紧把话题*叉开才行,“不过,你怎么这会儿来了?应该还没下班吧?”
芝叶突然就兴奋了起不,着急忙慌地喝了一口水,就一把拉着我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将杯子放下,一本正经地对我说:
“静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芝叶这一脸严肃的样子,要不说是好消息,我还以为又发生什么坏事情了呢。
“好消息?能有什么好消息?”
不是我不相信芝叶能带来好消息,是实在想不到,对于我来说,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我漫不经心地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正准备剥皮,芝叶的情绪突然就从一本正经,就得异常激动起来。
“王丽被开除了!你说是不是好消息啊?”芝叶不停地拍着大腿,脸都开心地变形了。
“王丽被开除?不会吧?”我一时难以相信,她可是有后台的呀。
芝叶却十分肯定地对我点着头,语气着重地一字一句再次说道:“王丽真的被开除了!”
看到芝叶的样子,我开始相信了,但却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追问道。
芝叶马上来了兴致,好好坐直,清了清嗓子给我细细道来了原委。
原来是周科长的老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王丽和周科长的事情,于是就派人跟踪,果然在某酒店里发现了周科长和王丽密会,还拍了照片为证。
就在上午,拿到证据的周科长老婆就拿着照片,再次大闹报社。这事正好在领导们刚开完会的时候,所以就被撞了个正着。
王丽和周科长严重因私人问题,一再严重影响报社正常工作,经各层领导商议后决定,对周科长实行开除处置,而王丽则问题更严重,不听从上级指示,导致女记者受伤,扣除当月资薪,并开除。
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还真是事事难料啊。不过我很好奇,王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一直同穿一条裤子的黎丽都没有站出来替王丽说句话吗?
芝叶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说道:“她自己都自顾不暇呢。静姐,你忘了她可是王丽的直接领导,难道我们被外派的事情,她能不知道吗?”
何艺扬内心独白
其实飞飞只是借口,最想见到你的是我,可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会遇到你的男朋友,是我打扰你们了。
第一一一章 尴尬的相遇 上
芝叶这么一说,我也弄明白了,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更何况是有利益干系的同事或朋友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芝叶突然拍了我的大腿一下,不解地看着我问道:“静姐,你不会是在为王丽叹惜吧?”
我立马讽笑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她快离开呢。我们部门都被她搞得乌烟瘴气了,我早看她不顺眼了。”
“那你叹什么?”
“我只是叹,什么好友闺蜜,关键时候还不是选择明哲保身。”
芝叶却立马臭了脸,将身子一扭,噘嘴说道:“静姐,你不能就这么一概而论的。”
我知道自己说话没分寸了,赶紧向芝叶挪了挪屁股,搂住她的肩膀,解释道:“是呀,是呀,我太果绝了。我相信芝叶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为我直言不讳的。不光是你,还有你盈姐,她也肯定会为我说话的。”
我话刚说完,芝叶立马就丢掉了刚才委屈的样子。眼睛放光地转身看向我,说道:“还没问你呢,李名海有没有来看你啊?何艺扬给你发信息了吗?”
啊,天哪,八卦记者又来了。
我知道如果不满足芝叶好奇心地话,她会把我烦死的。而且既然我的心思芝叶也都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难为情或不便说的了。
“李名海给我打电话说晚上会过来。至于何艺扬……”我低头弯了弯嘴角,轻叹一声,“已经有人代表他来过了!”
芝叶没关心我的情绪,却脱口而出:“谁啊?”
我扭头对芝叶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的橘子,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吧!”
芝叶惊讶地一下子爬到了沙发靠背上,目光紧跟着我,压声追问道:“那个小模特吗?不会吧?”
在关上洗手间门的那一刻,我冷笑一声,对芝叶说道:“为什么不会?人家都已经来过了!”
只听芝叶在外面啧了啧嘴,感叹道:“发展得可真快啊!意外,意外呀!”
芝叶不知道她的感叹,让我心里的难过又深了一度。我低下头,紧闭双眼,听着水龙头流水的声音,眼泪也控制不住湿润了眼眶。
几分钟后,芝叶大概听到我一直没关水龙头,就在门口敲起了门。
“静姐,静姐,你没事吧?”
我赶紧弯腰一把一把地捧起水泼在脸上,抹去我难过的痕迹。匆匆忙忙擦了脸,把笑容挂回脸上,开门走出了洗手间。
芝叶站在门口上下打量我一遍后,担心地问道:“静姐,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我赶紧摇摇头都否认道:“哪有啊?我没事啊?哦,对了,你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吧?不然黎丽该收拾你了!”我转移着话题。
芝叶却不当回事事地大摇大摆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拿起一个橘子在手里把玩起来,嘻笑着说道:“我倒想看看她怎么收拾我。下午的假可是社长大人亲自给我批的。”
我就说芝叶怎么敢在黎丽不痛快的时候跑出来呢,原来是有“圣旨”傍身呢呀。
“原来是御赐假期啊,难怪有恃无恐呢!”我打趣着。
芝叶却气都不带喘地昂首更加得意道:“那是!咱们可是有功之臣,而且还是受了委屈的有功之臣,领导犒劳不是理所应当的嘛。噢,对了。”芝叶改不了的一惊一乍,突然从少发上又蹦了起来,“忘了告诉你,领导也特批你在家休养三天,怎么样惊喜吧?”
是够惊的,我差点以为又出什么叉子了呢。我呲开嘴假意一笑,点了点头:“是啊,是啊,真够惊~喜的。”
“是吧,所以我们这是同喜同贺了!”
紧接着芝叶就又不客气地坐下来吃起了橘子。
我也跟着坐了下来,顺着刚才的欢快气氛又说道:“既然可喜可贺,那你准备怎么庆祝?一会儿是准备去逛街还是唱歌?”
盈盈边嚼着橘子,边眯起眼睛,举起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夸张地说了句“no”,然后放下橘子向我这边挪了挪,接着说:
“我今天下午哪也不去,就陪着你了。顺便等晚上李名海来了再给你把把关,如何?”
“啊?”我不可思议地张着嘴巴看着芝叶。
芝叶这是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啊!
见我如此反应,芝叶立马画风一变,搂着我嘟嘴撒起了娇。
“静姐,你不会觉得我是电灯泡,不愿意让我留下来吧?”
芝叶都这么说了,我还好意思拒绝吗?在等李名海这段时间,芝叶都替我把晚上要考察李名海的话和事项都想好了。
真是不知道她哪有这么多心思去琢磨别人的事情,我既无奈又佩服。我不想听芝叶再唠叨下去了,就想着给他派个任务。
想来想去,决定让她去趟超市,买个菜买个饮料和水果什么的,正好家里也就只剩桌子上几个,在冰箱了放了十来天的橘子了。
但芝叶却推脱着,不肯去,还理直气壮道:“买什么菜啊?买回来谁做?你做还是我做?还是打算也顺便考考李名海的厨艺?”
唉,这个芝叶怎么就又扯到李名海头上了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好好好,晚上我们就饿着肚子就好了!”
芝叶却不以为然,说:“有李名海在,我们可以吃大餐了,怎么可能会饿肚子呢?”
“芝叶,你还真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我电话突然响了。
来电是李名海的,芝叶听到我说是李名海的电话后,比我激动多了,一下子就从沙发后背上弹了起来,指导我:“快点接,快点接!”
我给了芝叶一个白眼,接起了电话。李名海告诉我他已经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了,但乘不了电梯,正准备绕出去从大门口进来。
从车库出来再绕一大圈才能到小区门口,为了省去麻烦,我告诉他等一下,我下去接他。芝叶一听,立马自告奋勇地抢了我门禁卡,说:
“静姐,你还有伤在身,我去帮你接他吧!”
不等我同意,芝叶已经出门把门关上了。我也赶紧把芝叶吃过的橘子皮收拾了一下,从门口鞋柜里把拖鞋准备了出来。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了说话的声音,随即门铃就响了。我活动了活动脸上的肌肉,把笑容提前准备好,提了一口气来到门口打开了门。
不过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我的笑容僵住了。站在门外的可不止李名海和芝叶,还多了何艺扬和飞飞。
飞飞一如既往地一见到我就扑进了我怀里,抬起头眨巴着水灵的眼睛,乖巧地喊着:“阿姨。”
我摸着飞飞的头,使劲给芝叶使着眼色,试图从她嘴里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芝叶却晃着脑袋,戏笑道:“静姐,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我也真是拿芝叶没办法了,
还不把自己当外人地热情把他们都帮你请了进来。芝叶进来后我偷偷一把拉住芝叶,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这个思维跳跃、行为难琢的芝叶却推开我的胳膊,光明正大地站在客厅中央,回答道:
“说来真是巧啊,我们乘电梯来到一楼,门一开就看到何大画家站在电梯门口了!”
说着芝叶转身半眯起一只眼睛,一个手指指着何艺扬慢慢走近何艺扬。带着阴阳怪气地腔调问道:“唉,你怎么也来了?不是已经有人代表来过了吗?”
何艺扬先是一怔,然后将目光转向我,对我手语道:“飞飞知道你受伤了,吵着非要来看你。”
我自然只能“哦”一声了,但芝叶可没看懂,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追问的。
“静姐,他说什么了?”
我无奈回道:“飞飞想我了,非得要过来看我。”
本以为芝叶可以放过何艺扬了,但芝叶思考片刻后,摸着下巴对何艺扬打量一圈后,摇着头向何艺扬再次提问:
“唉,不对啊,真是奇怪了。你怎么这么轻松就进来了?我们进个小区门都难,你竟然连楼厅都能进来!”
我这时本能地看向了何艺扬,与此同时,我也收到了他的求助眼神。这个问题当着李名海的面还真的不好回答。
我上去忙拉住芝叶,先替何艺扬做起了解释。
“啊,是这样的,国庆回家时我家水管爆了。他正好就住附近,所以就让他帮我过来开了门,让物业把水管修好的。物业的人就这么认识他了。”
“原来如此啊!不过就算是这样,那物业那帮人有些不负责了吧,怎么能见过一次就随便把人放进来呢?”
芝叶说话太没分寸,人家何艺扬还在呢。我下意识地扭头向何艺扬看了一眼。他已经低下头,双手不自然地合在了一起。
而在不经意间,我看到李名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要说这芝叶啊,智商不算低,但情商怎么就和没有似的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如果我是李明海,那我肯定转身就走。为了避免更大的尴尬发生,我必须赶紧把芝叶的嘴堵住才行。
何艺扬内心独白
我知道该走的人是我,对不起!
第一一二章 尴尬的相遇 下
“芝叶,行了,我回头会好好说说他们的,你去帮我倒几杯热水过来吧!”
芝叶却走到李名海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唉,李名海是吧,你怎么都知道招呼一下客人?赶紧起来给我们倒热水去啊!”
芝叶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我差点没惊掉下巴。再看李名海,应该是一时也懵了,反应了一大会儿,才不知所措地站起来。
他先左右看了看,然后拘束地笑着看向我,问道:“哦,倒,倒水啊,那,那个水在……”
我给了芝叶一个白眼,正准备说我来吧,飞飞突然站出来,大声对李名海说道:“叔叔,我知道热水在哪里。”
只见何艺扬立马把飞飞拉入了怀里,对她摇了摇头,手语道:“不可以在阿姨家乱跑,乖乖坐在这里,不然就立刻回去。”
飞飞扭头看了一眼我,然后对何艺扬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飞飞知道了。”
我这时也赶紧解围道:“行了,你们都是客人,快坐吧,我来倒就好了。”
芝叶的小把戏没得逞,我还横插一脚,自然有些不爽。看着我和小孩子一样鼻子一挤,对我呵了一声粗气,咚一下坐到了少发上。
把水给他们倒好后,我也坐了下来,飞飞立马就跑到了我身边。芝叶立马玩笑道:“这小丫头怎么和一个小狗似的,这么粘静姐你啊。”
飞飞听芝叶这么一说,可就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你才是小狗呢。”
“唉,你个小鬼,怎么说话呢!”芝叶肯定没想到飞飞会怼她,不然也不会有猝不及防的表情出现。
“是你先说我像小狗的!”飞飞也不甘示弱。这个小丫头,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还有这么不吃亏的一面。
“嗨,你个小鬼......”芝叶竟无言以对了,“好,算了,不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了。”
芝叶和飞飞一大一小的一番争辩,最后以芝叶认输告终。而我们其它三个旁观者在看到结果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刚刚一度尴尬的气氛顿时也缓解不少。我往怀里搂了搂飞飞,半夸半趣地对她说:“飞飞真厉害,都能把你一向牙尖嘴利的芝叶阿姨怼得无话可说,阿姨为你骄傲。”
飞飞小丫头自然是认为我的话全部都是在夸奖她了,开心地笑成了花。
既然大人之间尴尬到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只能拿着飞飞来继续缓解尴尬了。我点了点飞飞的鼻子,接着又问道:“今天怎么没去上学啊?”
飞飞立马回道:“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天就让我们放假休息一天了。”
说到这里,李名海也突然开口问我:“静静,你们什么时候放假?你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回家?”
我刚想开口,芝叶突然开口截了我的话。
“我们单位春节放假安排还没出来,不过每年都是提前三天放假。怎么,你是不是想说静姐和你相跟着一起回家啊?”
“我还真正有此意呢,就是不知道你静姐怎么说。”说着将目光转到我身上。
我还能怎么说,总不能拒绝吧?既然决定试一试了,又是同一城市,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去拒绝。
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告诉何艺扬,我已心有所属,以后如果小模特问起,也好让她放心了。
“能一起走,当然很好了,路上有个伴求之不得呢。”我笑着答应道。
李名海如愿以偿了,自然也特别开心了,立马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过最开心的似乎是芝叶,竟然还拍起了手,叫好道:“这就对了。”
芝叶是个开朗直率的性子没错,但这是不是也太放开了点啊,让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忙给李名海解释:“芝叶她就是这性子,你别在意啊。”
李名海也忙摇头,说:“不会,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是啊,自进来后就一直是向着李名海的,还帮他和我拉近关系,他是应该对芝叶印象不错的。
只是我却还是不自觉得往何艺扬身上看,想要看到他的表情变化。但他好像自始至终都那样的淡定,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此刻我的心里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坦然,但却知道了以后心该去的方向。
芝叶也算满意了,心情大好,于是站起来,摸着肚子向我问道:“静姐,咱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飞飞听到后,也站起来对我说:“阿姨,我也饿了。”
李名海立刻也站了起来,热情地对大家说道:“那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正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刚开的湘菜馆,菜的味道还不错。”
芝叶却不乐意了,小声嘀咕着:“还以为能请我们吃顿海鲜大餐呢,没想到就只吃这个啊。”
李名海连忙笑着解释,说:“芝叶妹子,静静她的伤还没好,不宜吃海鲜,所以今天我们就先吃湘菜吧。不过我答应你,改天一定给你补一顿海鲜大餐,你看如何?”
“那一言为定。”芝叶立马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李名海还挺会做事的,一句话就把我和芝叶都讨好了。也看得出来,他对我是真的很用心的。
说好了吃饭的地点,我们都准备收拾东西呢,何艺扬突然把飞飞拉了过去,对我手语道:“那我和飞飞就先回去了。”
说完对大家弯着嘴角礼貌地点了点头,就拉着飞飞要走。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何艺扬急着离开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慌乱了。
我急速向前走了两步,正张嘴想开口挽留。李名海应该是看明白了何艺扬的意思,抢我一步拦在了何艺扬前面。
他伸手拍了拍何艺扬的肩膀,友善地微笑着说:“一起吧。都说好一起去吃饭了,你要走了,那显得我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来都来了,一起去吧!”
飞飞这个小鬼听到我这么说,更推开了何艺扬的手,又跑回了我怀里,回头乖巧地对何艺扬说道:“爸爸,我想和阿姨一起去!”
我低头笑着摸了摸飞飞的脑袋,又对何艺扬说劝道:“你看孩子也愿意一起去,你就别推辞了!”
李名海也迎合自我,又说:“何先生就别客气了,一起吧!”
在我和李名海的轮流说劝邀请和加上飞飞的助攻下,何艺扬勉强露出微笑点下了头。飞飞责开心地跳了起来。
收拾好东西,经商量,我们决定同乘李名海的suv一起去了饭馆。到了饭馆,李名海又是轻车熟路地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包间。
芝叶忍不住问李名海:“李总对这里这么熟悉,难道是常来吗?”
李名海不知道为什么转眼看看向了我,眼里充满温柔地笑着说道:“最近是常带客户来这边吃饭。”
最近常来?据我所知他们公司可离这里不近呢,怎么会跑这么远来这边吃饭呢?难不成是因为我?
我的脸顿时就烫了起来,连忙低下头,摸起了飞飞的头发。点菜时李名海都尽量为我考虑,简直就是什么补来什么啊。
芝叶也又忍不住打趣起我来:“静姐可真幸运,遇到李总这么一个贴心的男人。”说着还凑到我耳边,低声耳语起来,“这么好的男人,可别错过了。”
我真恨不得使劲掐芝叶一下,让她能收敛点,只奈何大庭广众,没法下手啊,只能狠狠给她个眼神,让她自己好好体会。
接下来,芝叶是比之前收敛了,但全程还是有意无意地总把我和李名海往一起凑。李名海好像是乐在其中,但我却感觉特别别扭。
而在另一边的何艺扬,仿佛被芝叶从我们之间屏蔽了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我们交流过一个字。
期间,何艺扬不是给飞飞夹菜,就是偶尔随便夹一筷子放自己碗里,低头十分别扭的夹弄着碗里的菜,半天也不见吃一口。
我看到何艺扬的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几次想和他说话,但都被芝叶给打断了。
我清楚地看着,整顿饭何艺扬都没吃几口,一想到他虽说是和我们一起吃了一大桌子菜,却还是饿着肚子,我又不自主地心疼了。
临走时,我看到菜馆门口有摆着湖南特色小吃,就以怕飞飞没吃好,晚上饿了当宵夜为由,买了一些给了何艺扬。
从饭馆出来,李名海把们送到我家小区门口后,仿佛还有意想去我家里再坐坐的,但我实在有些累了,却不知道该怎么不让李名海多心的回绝他。
我正为难,芝叶难得的懂事,帮我解起了围:“李总,我家住得比较远,不知道李总顺不顺路带我一程?”
别说芝叶还真和李名海顺路,我就顺水推舟了一把:“唉,好像你们还真是顺路的,名海,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李名海能说不方便吗?
“既然是顺路,那还有什么不方便的?那我们,现在走,还是?”
我一听就知道李名海还在做最后的周旋,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不是已经去过家里了吗?干嘛非要再上去一趟?
何艺扬内心独白
我为什么要答应和你们一起吃饭,坐在那里真的如坐针毡。
第一一三章 盈盈的求救
还好芝叶立马就回了他一句:“现在走吧!我和静姐都好长时间没睡个舒服觉了,相信静姐和我现在的想法一样,就是赶紧回去往温暖的被子里一趟,痛痛快快地睡他一觉去。”
芝叶这句话我倒是特别满意,一语双关,完美!
李名海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对我叮嘱一翻后,便和芝叶一起离开了。剩下我和何艺扬,我也准备要和他说再见。
当我转身向他时,正巧他也几乎同时转身向了我,我们顿时相视尴尬一笑。当我准备开口说话时,再一次看到他几乎同时伸出了双手,想要和我表达什么!
我们两个在两次的尴尬相“碰”后,都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我再次开口,对他说道:“你,想说什么?你先说吧!”
何艺扬快速看了我一眼后,半低下头来点了点头,接着抬手向我手语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觉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听到他的关心问候,我的心其实早已乐开了花。
只是我却觉得这种喜悦之情是不适合表现出来的,所以我紧握着双手,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静无变化。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何艺扬马上回道。
何艺扬的一句那就好后,我知道他可能就再没什么话要说了,可是我已经十来天没见过他了。
他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少话想要对他说。此时此刻,应该算是最好的时机,可以和他好好说几句话的,但许我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最后只生生地冒出一句:“你们一切都顺利吧?”
我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小模特小于和何艺扬,不过意外的事,何艺扬却以为成了他和飞飞。
“我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挺好的。飞飞她明天期末考试,考试完了就应该放假了,也谈不上什么顺不顺利。”
错了就错了吧,错了正好,本来刚才那句话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了。他能想成另一个人是飞飞,也挺好,免得让自己难受。
“那就好。”我也回了同样的三个字。
何艺扬也抬头冲我弯了弯嘴角,然后点了点头。
话到此处,何艺扬应该是真的不想再和我说什么了,伸手将飞飞唤到了他身边。伸手问飞飞:“冷了吧?我们回去吧?”
我明白,这不就是想要告诉我,就这样吧,别再说下去了吗?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再勉强人家在这里陪我挨冻吧。
“那你们回去吧,天,确实挺冷的。”我对何艺扬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用最轻淡地语气和何艺扬说道。
天确实很冷,但也不至于让我颤抖,比天更冷的是他的态度,瞬间就可以让我的心结成了冰。
和何艺扬分别后,我一到家就感觉脚趾又疼又痒。脱掉袜子后发现我的脚趾竟然都红肿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在震区时脚每天都被冻得没有知觉,再加上操心着工作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注意脚上都已冻疮了。
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冻出冻疮啊,是不是很值得记念,所以我就赶紧拍了个照片分享到了朋友圈。
朋友圈一经发出,竟收到的全部是点先赞和偷笑。我真怀疑自己微信里的人还都是不是真朋友了。
正如芝叶所言,好久都没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我一躺进自己久违的大软床上,一闭眼就入睡了。
关他什么烦恼,先睡好了再说。
第二天我还在梦中,就被手机来电吵醒了。我懊恼地眯开眼睛看了看闹钟,明明才不到八点。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心眼的家伙,不让我这个“劳苦功高”的伤员好好睡个自来醒的好觉。
我不耐烦地伸出手使劲捶打了两下被子,然后闭着眼睛快迅坐起来,探着身子摸到了远在电脑桌上的手机。
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我靠在床背上缓了一会儿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竟是盈盈的。
我更气恼了,盈盈她不知道我都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吗?再说我也和她说了,今天不上班的,怎么还能这么早就打电话来骚扰我啊。
我两眼一闭,往后一躺本想不管她,接着睡觉的。但又怕真有什么事,所以还是摸索着接通了电话。
接通电话,我刚把手机放到耳朵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了盈盈急火冲天的声音。
“静静,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
我以为她又要开始抱怨了,索性告诉她:“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还要睡觉呢。”
却听到盈盈那边还急着急着有了哭腔:“静静,老齐被人绑架了!”
我以为自已听错了,睁开眼睛立马坐了起来,向盈盈确认道:“盈盈,你说什么?老齐被人绑架了?”
“嗯,就是老齐被人绑架了,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说老齐在他手上,要想老齐没事,就得一切听他的。静静,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老齐会不会有事?”
我听得一头懵,昨天老齐不是还好好的一起来我家里吗?怎么转眼就被人绑架了?我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了。
“老齐,被人绑架?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电话那头的盈盈能听得出来,情绪越来越激动了,甚至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
我知道电话里可能也问不清楚什么了,于是对盈盈稍加安慰后,就挂了电话赶紧起来赶去盈盈家里了。
我开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盈盈家,一进门盈盈就抱着我哭了起来。我到没多久,何艺扬也来了。
我挽着盈盈的胳膀把她扶着坐到沙发上,稍加安抚了一下她激动的情绪后,便询问道:“盈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昨天下午你不是还和老齐一起去了我家的吗?”
盈盈边抽泣着边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道:“静静,昨天我们从你家回来后,老齐的一个老同学打电话过来约他晚上出去吃饭,他就去了。
但是一直到夜里十二点都没回来,我一直给他打电话都没打通。我还以为他和那个老同学喝多了,就睡在外面了,也没太在意。
可是没想到,今天一早我就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他先问了我是不是齐铭的老婆,我说是以后,他就特别凶地和我说,齐铭在他手上。要想齐铭没事就乖乖地听他的话。”
“那,那个男人说他想要你干什么了吗?是要钱吗?要多少?”我着急着问道。
盈盈却摇了摇头,说:“他就让我听他的话,其实什么都没说就挂了。”
我放下以往的矜持,在何艺扬面前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儿啊,绑了人还玩悬念,那人是不是有病啊?”
“静静,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盈盈用哭红了的双眼可怜楚楚地看着我。
看到静静的样子,我既心疼又气恼,果断地对盈盈说:“报警啊。那神经病一定还会再打电话来的,警察叔叔一定会有办法的。”
盈盈情绪不稳紧紧地拉着我,动都不让我动一下。我便脑子突然一热,抬头对站在一边的何艺扬说:“你还等什么呢?快点打电话报警啊!”
何艺扬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吧,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眼神开始不安地看向了我,眉头轻轻动了动,慢慢伸出手,向我表示道:“我可能做不到!”
我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失误,我不是一向自许冷静吗?怎么刚刚就那么冲动了呢,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知道刚才的虽是无心,但却肯定是触碰到何艺扬的痛楚了。一翻自责后,我也急忙向何艺扬道了歉:“对不起,我刚才一时着急,话说的有点急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何艺扬立马弯起嘴角向我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110之后,免提给我放到了我面前。
我刚报完警,盈盈的电话就又响了,盈盈慌慌张张地拿起电话,看到电话上面显示的是老齐的号码后,立刻就颤抖着声音,问我:“静,是绑匪电话。怎么办啊?”
我看到盈盈太过紧张,怕她因为担心老齐说错什么话,于是从盈盈手里拿过了手机,对盈盈说:“别害怕,我帮你接。”
盈盈随手将眼泪一抹,抿起嘴唇用力地向我点了点头。
经过盈盈同意后,我抬头看了一眼何艺扬。他也微微向我点了点头,有了何艺扬的支持,我便深吸一口气,放心大胆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通,我刚说了一个“喂”。电话那头的人就按捺不住抢起了话:“今天中午十二点以前,把齐铭在拍卖会上买到的那幅画给我送到东山破电厂。”
我也赶紧接道:“去了那里以后的具体地址呢?”
“你到破电厂后,我会再联系你的。我警告你啊,千万别给我耍花招,不然我肯定让你再也见不到你老公!”
我一开始还担心绑匪听到不是盈盈的声音会有激动起来,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但看来他应该是没听出来我不是盈盈。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虽然我这么想有点自私,但我还是很想感谢那个绑匪,能让我再一次有正大光明很在一起的机会。
第一一四章 营救
我知道这个时候肯定得先答应下来,以便稳定住对方。在听到我的同意后,对方还又向我确认了一下时间,地点。
挂了电话,我分细分析了一下,发现这个绑匪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又结合他所要的东西竟是那幅老齐洋洋得意拍到的那幅画。
我做出了大胆的推测,这个人好像就是那天在拍卖会门口为了和老齐抢画,大打出手的那个男人。
我接电话时开的免提,何艺扬自然也能听到里面的通话声音,我便向他求证。何艺扬扶额思索片刻后,也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和何艺扬见过那个男人,自然不陌生,但盈盈并不知情,所以听到我们的探讨后便追问起来。
“你们说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抢我家老齐的画,又为什么要绑架我家老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静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盈盈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我和何艺扬都尽力地安抚着盈盈,试图先让她冷静一些。不过老齐和盈盈伉俪情深,几乎每个认识他们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在知道了绑架老齐的人后,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冷静下来。正在这时,警察也到了。
我担心盈盈的情绪会影响警察询问线索,就先把盈盈带进了卧室,让何艺扬先陪着她,我到外面去和警察说明情况。
经过我对事情经过的叙述,还有自己对绑匪身份的推断,和我分析绑匪应该是第一次犯案,而且目的明确,所以猜测人质应该也在破电厂内。
很有可能,绑匪会让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画,所以最后决定让我们先拿着画去把人质换出来,等人质到了安全地带,警察立马带人冲进去把绑匪拿下。
我们刚敲定了方案,盈盈就突然又冲了出来,满眼泪光地绷着全身左右问道:“那老齐要是不在破电厂呢?绑匪要是有同伙怎么办?要是他的同伙没看到绑匪回去,会不会对老齐不利?这些,你们都想过了吗?”
说着说着,盈盈又哽咽了。我看到盈盈的样子,真是恨死老齐了,买一幅破画引来这么一场风波,等他回来,我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不过着急归着急,但盈盈对老齐的感情却让我看在眼里,备深受感动,更是万分的羡慕他们。
我从来没见过盈盈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地抱住了她,也不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站在盈盈身后同样不忍心地看着盈盈地何艺扬。
警察叔叔当然也能想到盈盈所设想的万一,所以负责这次案件的队长也是第一时间上来安慰盈盈,说:“张女士,请你放心,我们是专门负责这类案件的小队,成功办理过很多类似案件,所以各种突出情况我们都会考虑到的,这个你不必担心。请你相信我们,相信人民警察。我们一定会全力保护人质安全的。”
经警察叔叔这么一说,盈盈明显情绪缓和了许多,也随我慢慢坐到了沙发上,配合起了警察的工作。
经过一翻再商议后,警察还是建议我们先把绑匪所要的东西拿来,然后再见机行事。盈盈也配合地表示同意。
只是那幅画还不在盈盈手上,在她婆婆手里。为防止绑匪再打来电话,经商议决定我留下来和警察一起在家里等着,而何艺扬则陪盈盈一起去取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也开始越来越紧张,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始终不见盈盈和何艺扬回来。
我打电话,那边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我的心更加慌了,不自觉得就胡思乱想起来。自已吓着自己,他们不会也出了什么事吧?
终于在我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盈盈和何艺扬回来了。原来她婆婆听到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后,当即就晕了过去。
盈盈的公公身体也不好,虽没像她婆婆一样晕过去,但也心口也疼了起来,所以盈盈和何艺扬只能等着救护车去把人接走后,才敢放心返回来。
盈盈带回来的坏消息,不光如此,更糟糕的是,她的婆婆在昨天把那幅画和老友交换临摹去了,说好明天才能拿回来。
如果现在去拿时间肯定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只好拿着她公公之前临摹的一幅来顶一下,只希望绑匪能别那么快看出来。
就在我们大家都盼着事情可以顺利进行之时,绑匪又打来了电话,这次是盈盈接的。她的情绪比之前稳了很多,小心地应付着绑匪,极力地配合着警察监听。
我其实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绑匪目的就只是那幅画,只因正面索要无望才想出来这么一招。
还有就是我见过这个人,以我多年做新闻记者的观察力,他就是个粗人,而且是个特别容易冲动的粗人。
像这种人不可能会把事事都想得那么周全,所以绑架这件事一定是临时起意的,他不可能会有什么复杂的安排。
而此刻打来的这个电话又再次应正我的推测,他竟然完全以为盈盈旁边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发现接电话的是两个人。
除此之外,这个人竟连去送画的人的条件都没提,更没有对盈盈一直重复他问过的话,并故意吞吞吐吐拖延时间而起疑。
在警察举起手示意成功找到绑匪位置后,盈盈长松了一口气准备挂电话,我突然想到我们还没确认老齐的安全。
于是迅速拉住了盈盈的手,边动嘴唇哑语边用手语对她说道:“问他老齐在哪,说要听老齐说话才能放心把画给他。”
我相信盈盈应该是能看懂的,果然在片刻的反应之后,盈盈会意地点了点头,对绑匪要求要听老齐的声音。
绑匪虽是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同意了盈盈的要求。挂了电话,警察叔叔这边也有了好消息,就是确认绑匪人就在破电厂。
那么我刚才让盈盈要求听老齐声音的另一个目的就达成了,那就是确定老齐是和绑匪在一起的,所以老齐人就在破电厂内,那么我们之前的计划就是可行的。
按照绑匪所说的时间,我、何艺扬和盈盈拿着画先到了破电厂,然后警察暗中尾随。
我们三个人到了破电厂门口不久,绑匪就打来了电话,一开口就凶神恶煞地对盈盈吼道:“不是叫你别耍花招吗?为什么带了这么多人来?”
盈盈一时慌了,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看不下去了,直接抢过盈盈手里的手机,对绑匪说道:“我们怎么耍花招了?我姐被你吓得腿都软了,路都走不了了,我和我老公要不把她送来。她人都来不了,还怎么和你交易?大不了我们只进去一个人就好了。”
绑匪在思考片刻后,竟出乎意料地对我说:“那,那好吧,就让你那个不会说话的老公进来吧!”
我顿时胸口一紧,立马反问道:“你让我去不是更好,为什么要选他?”
绑匪声音已略显紧张了起来,回答道:“因,因为他不会说话,就不会干扰我。不会说话我要是发现什么不对,他喊不出来,就不会有意外。你们女人个个都奸诈狡猾,我不相信你们这两个女人!快,快点,让他拿着画进来上三楼。”
这男人一定被女人伤过,这个理由竟让我无力反驳,可就如他所言,何艺扬不会说话,如果他发现这画是假的,在里面对何艺扬和老齐不利,我们外面可能真的没办法知道。
想到这里,我是从内心抗拒绑匪的这个要求的,但形势不容我反抗,只能担心吊胆地将盈盈手里的画交给何艺扬。
在将画放在他手里后,我真的不愿意放手。我眉头紧锁地看着何艺扬,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何艺扬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担心,于是握住我的手腕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我手从画轴上推了下去。
在何艺扬要进去的时候,我也只能从嘴里蹦出来三个字:“小心点!”
盈盈也含着泪对何艺扬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看着何艺扬慢慢走进去的背影,我的心是忐忑的,不安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他进去后,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而生。
何艺扬进去不久后,我便发现警察也到达了现场,正埋伏在不远处的杂草堆后面。我靠近盈盈,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他们肯定会没事的。”
这句话与其说是安慰盈盈,倒不如说是在安慰我们两个。我紧握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心中也在一遍一遍的祈祷,他们两个都可以安然无恙地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何艺扬已经进去十分钟了,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动静,而我感觉这短短的十分种就如同过了十个小时一样的漫长。
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我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发慌乱了起来。
我再也站不住了,要不是盈盈拦着,头脑一热就冲进一看究竟了。正当此时,盈盈手机突然又想了。
是绑匪的来电,我的心嘎登一下,肯定里面一定是出问题了。
何艺扬内心独白
我很庆幸,绑匪让进去的是我。
第一一五章 挺而走险
果然,电话一通,免提里立马就传来了绑匪凶神恶煞的声音:“你们这群骗子,竟敢用一幅假画来糊弄我,是真以为我不会下狠手吗?我告诉你们,老子没时间陪你们玩,要么把真画给我乖乖地送过来,要么我打断这两个人的腿,你们看着办吧!”
我和盈盈立刻就慌了,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恳求,恳求他别冲动,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我们的恳求应该是让他得到了一定的满足感,所以听到他的情绪慢慢没那么激动了。
可是如果再回去拿真的画,那就意味着绑匪吃此一堑一定会长一智,说不定会变得聪明起来,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如此容易就找到他了。
而且很可能此次他因被蒙骗而将气撒在里面的两个人质身上。我越想心里越不甘,越不放心。
最后在盈盈答应立马回去取真画之前,我打足了气地抢先开口,对绑匪质问起来。
“等等,你凭什么说那幅画是假的?那明明就是那天从拍卖会上拍下的那幅画,那天你不是口口声声说那是你的传家宝吗?怎么现在又不认了,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认为你就是在故意刁难,不想放人。”
盈盈听到我的话后,也有些震惊了,立刻就喊出了我的名字,挤着眼睛低声问我,想要干什么?
我把盈盈说露嘴,马上举起食指对盈盈示意别说话,盈盈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但也选择了相信地配合我。
只听电话那头的绑匪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简单粗鲁地对我大声喊道:“这就是假的!假的!”
“你说是假的,那你告诉我怎么假了?”我在赌绑匪那幅画的了解程度,因为当初如果他真的识画,那么就不会轻易被人骗。
“我记得我的画上最后的印章没有这么大的,所以这一定是你们仿造的假的,想要来蒙骗我。”
听到这话我心口一口沉气总算可以稍轻松一些了,他果然不懂画,要是说只凭记忆来断定画的真假,那我就有信心让他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
“呵,呵呵,可笑。”我故作不屑,“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裙子是粉色的,但我妈给我拿出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条裙子时,我发现它竟然是红色的。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记忆,你难道没发现吗?”
“你,你胡说。我明明记得那个印章就是比这个要小的,你少在这里忽悠我。”
绑匪示显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我乘胜追击,不给他缓神的机会,立刻接道:“是吗?我在拍卖会也见过那幅画,我怎么没发现和这幅有什么不同?”
“你少在这里糊弄我,你们是一伙的,当然会这么说了。”
我继续发挥着自己写文章时的文采,“我和他们是一起的没错,但我的职业是一名记者,从上大学老师就一直教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颠倒是非,我可一直记得,所以就算我们是一起的,但在诚信这一点上,我是绝不会马虎的。”
“你,你是记者?”
可能这个大老粗被我说得不知该怎么接了,竟突然把话题拉到了我的职业上,不过这也正合我意。
“是啊,大哥。其实拍卖会那天我们就见过的对不对?那天,我就听出来,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的,只是当时场面混乱,我没机会问,不然我说不定可以帮你呢!”
“你,你说,你可以帮我?”
绑匪明显为我这句话动容了,而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了他是谁的这个点。我还不再追击一次:“当然,你忘了我刚才说过,我是一名记者吗?记者的天性就是帮忙需要帮助之人啊。”
“那,那你能怎么帮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赶快热情友善地发出诚恳地笑声,对绑匪说:“那要看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了,而且想要我帮你,你是不是得先把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啊?0”
“好。”绑匪当即就应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在电话里说话太难受了,而且我发现我的手机快要没电了。要不这样,我上去,当面和你谈如何?”
当我提出这个要求之后,绑匪突然又激动了起来,大吼一声:“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故作镇定地笑笑,解释道:“怎么会呢?你想想啊,我是记者。最喜欢的就是有价值的新闻了,你就是一个上好的素材,我肯定得抓住机会,说不定你的事情还能帮助更多的人,让我们领导一高兴不得给我升职加薪啊,我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听我这么一说,绑匪犹豫片刻后,终是答应了让我上去了。我在进厂房之前,特意偷偷给警队队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会儿可以悄悄带人潜入随机应变。
收到队长回应后,我深吸一口气,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和态度后挺直腰板走进了破厂房内。按绑匪所言,我来到三楼后向右拐,在第二个房间里看到了,举着小匕首站在门口等着我的绑匪。
他一见我就冲我挥着小匕首,示意让我进去。我悄悄扭头观察了我上来时的楼梯,发现警队队员也已偷偷跟了上来。
于是我举着双手,表面还是坦若自然的样子,慢慢移步走向房间里走去。当我一进房间便看到在最靠里面的那片墙前面,被绑着的何艺扬和老齐。
老齐倒还好,只是被绑着手脚堵着嘴巴,虽嘴角被打破,但还是清醒的,看到我就不停地唔唔着,像是想要问我什么。
但当我看到另一边的何艺扬时,心头瞬间就如刀割一般,疼痛也随之蔓延到了全身。何艺扬同样被绑上了手脚,却已经满脸是血不醒人世。
我当即就边喊着他的名字,要冲过去,但绑匪却突然挡在了我前面,拿着匕首要指着我挟着,说:“你别动,我说了别想给我耍花招,不然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了。”
见绑匪如此暴躁,我只好乖乖听话,站在原地不敢妄动,却还是忍不住质问绑匪:“你把他怎么样了?”
绑匪十分谨慎地紧握匕首,眼睛紧盯着我,轻晃着双腿,警告我:“他现在只是晕过去了,但你要敢耍花招,我立马让他永远都醒不过来!”
我担心他真的会冲动地把何艺扬怎么样,所以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何艺扬,暗自担心了。我知道我必须尽快把这个大老粗搞定,不然何艺扬时间越久,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好,我不动。”我张开双手,在绑匪面前轻点着,“你也别激动,好吗?放松,咱们现在就来讲讲你的事情好吗?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绑匪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心我,一直保持着警惕状态,大大地咽了一口口水,对我讲:“我的那幅画是被人骗走的,是被一个女骗子骗走的。我要你帮我在报纸上把那个臭女人骗人的事情都写出来,然后再帮我把她找出来。我要让她承认骗了我,还要她跪下来向我道歉。”
我嘴不说心里话地暗暗撇了撇嘴,还要我给他找人,当我是神探柯南啊?不过他这话一出,我就明白,他为什么说我们女人都是骗子了。
为了稳住他,我只好违心地先答应下来了。
“好,我答应帮你了,那咱们先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被骗的吧!”
绑匪又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两个月前,我经一个婚介所介绍,认识了一个叫春花的女人,我们一见面就很能聊得来,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唉,看来又是一个老实男人被骗婚的故事了。果然.......
“于是我们就商量起了彩礼的问题,她说她也没什么亲人,彩礼意思一下就行了,图个好彩头,我们就定了8880元的彩礼。”
“那还真不算多。”我无心地插了一句。
绑匪却突然难过了起来,“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是不多,但我是一个农村里的粗人,还有老母亲等我养活,这八千多可是我们母子两大半年的生活费呢。”
“所以你就想到把祖传的画卖了?”我推测着。
“我才没有,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我娘说了,这是要祖祖辈辈传下去的。是那女人,知道我家有这么一幅画以后,就和我提议说,可以把画押到典当行,等我们以后一起赚了钱,再赎回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也大概能猜到一二了。绑匪也因为自己讲的事情,慢慢放松了警惕。我来这里可不是真听他讲故事的,必须要想办法让警察有机会抓捕他了。
我急中生智,打断了绑匪的话:“唉,大哥,您能不能等一下。您的故事听起来有些复杂,我怕我的脑子记不住啊。”
“那,那咋办?”绑匪竟入下了匕首,很认真地问了起来。
我依旧表面镇定地对他笑了笑,说:“我工作需要,平时都随身带着录音笔的,你等等,我把录音笔拿出来。”
我平时哪会带什么录音笔啊。我就装模作样的找了一遍,然后拍着口袋故意惊慌道:“呀,不好了,我的录音笔怎么不见了?”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许你再挺而走险。
第一一六章 有惊无险
“不见了?怎,怎么会不见的?你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绑匪说着又把匕首产、举到了我面前。
说实话,到现在我倒是不那么怕这个绑匪了。我用无比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说:“大哥,您也太多心了吧,我要想耍花招,刚刚就耍了,何必听你在这里嗦呢?我是真的找不到我的录音笔了。”
“那,那该怎么办?”
绑匪信了,我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真正考验我表演的时候了。我假作闭眼回想片刻后,又发出了一声惊叹:“呀,我想起来了。难怪我刚刚上楼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东西从身上掉了出来,现在想想肯定是我的录音笔没错了。”
“那,那掉哪里了?”
我又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应该就在二楼拐角的地方掉的,我记得当时我上来的急,大衣不小心碰到了栏杆,我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掉的。”
我悄悄瞄了一眼绑匪,好像也在为我说的事着急了,眼神晃动着,注意力都没在我身上。我紧接着马上说道:“要不这样,我出去找找,您等我一下好吧?”
一听我要出去,绑匪立马又精神了起来,将匕首又对准了我,说:“你,你是不是想跑?”
我的心里忍不住哭笑,这位大哥的智商,我服了。要跑,我刚刚不早跑了,还用你提醒?
“大哥,你又多心了不是?我要跑,刚才就不会上来了,不是吗?你要不放心,要不咱俩一起去找,怎么样?反正这两个人被你绑着也跑不掉。”
我试图套路一下这大老粗,说不定他真会上当,然而我高估自己了。
“那,那,不行,万一他们两个也耍什么花招呢?还是你一个人去吧,反正他们两个还在我手上,我也不怕你耍花招。”
套路失败,只能出去后再想办法把他引出去了。出来后,我看到警队队长正躲在楼梯口,偷偷向我索问里面情况。
我小心翼翼来都队长身边,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并做了下一步的部署安排。警队几个人分别藏好后,我也依照计划下了二楼。
在楼梯拐角的地方,细细勘察一翻后,发现地上有一处裂缝。我暗喜着,真是天助我也,正好拿这个裂缝做文章。
我于是在裂缝处,蹲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始钓鱼了。
“哎呀,不好了。”我尽我最大努力喊了起来,“我的录音笔,怎么会掉到这里面啊?”
只听上面的绑匪立马就有了回应,同样大声向我喊道:“怎么了?你不会是在耍什么花招吧?”
耍花招,耍花招,自来了就一直在问我,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招,但我一直都在耍花招啊,他也没看出来呀。真是他不烦,我都烦了,但戏还得继续演啊。
“大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啊?自我上来,我有耍过什么花招吗?我是真的发现我的录音笔掉裂缝里了,大哥你能不能来帮我一下?”
“怎么帮?”
唉,有戏。
“它好像卡到里面了,我找不到可以伸进去的东西,但我觉得你的匕首应该是可以的,你能来帮我弄一下吗?”
我断定,他肯定不会把匕首交给我来弄的,所以他要想让我拿到录音笔肯定会亲自出来的。
果然,绑匪很快就不耐烦地回了一声:“那,那好吧,我这就来了。”
鱼儿上钩了,就看捕鱼的人的本事了。听着绑匪快步走出来的声音,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只希望能顺利的把他控制住。
很快绑匪就出现在我面前了。他毫无防备地站在三楼楼梯口,向下看着我,问道:“掉哪里了?”
我故作着急地看着什么都没有的裂缝,说道:“这里,就是这里,你快来帮我把它给弄出来啊!”
天真的绑匪也真的信了我,快步向我这边跑来。当他跑下楼梯的那一瞬间,藏在四面的警察全都冲了出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众人举抢包围了。
我之前就觉得他只是个初犯的菜鸟,当我看到他被包围后的样子后,我确定了。只见他瞬间就将手里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双腿发抖地抱头蹲在地上求起了饶。
绑匪的样子应该是特别可笑的,但我可没心思看笑话,而是第一时间跑回了楼上房间。可是当我走近何艺扬时,看到他头上满是鲜血的样子,却紧绷着身子不敢再上前了。
被绑在何艺扬旁边的老齐则不停地唔唔着,头一直一扭一扭地示意着我过去。直到紧随其后而来的警察抢我一步冲到前面,我才咬着下唇屏着呼吸慢慢将何艺扬靠到我肩上。
当何艺扬血淋淋的样子靠近我的那一刻,我的心再次被无数条细线紧拽,疼得我眼睛都控制不住渐渐模糊了起来。
何艺扬的双手被警察解开后,我立马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唤道他的名字:“何艺扬,何艺扬,何艺扬。”
一旁边被解救的老齐也蹲在何艺扬身边,轻轻摇着他的身体,和我一起唤着何艺扬。终于何艺扬慢慢睁开了眼睛,慢慢从我肩上抬起了头。
见到何艺扬醒过来,我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却也控制不住后怕和难过的心情,另一只手也快速伸过去紧紧握住了何艺扬的手。
这时警队队长和盈盈也相继来到房间里,盈盈和老齐一见面就以秒论单位的速度扑向了对方。
盈盈则紧紧抱着老齐,控制不住埋头在老齐怀里哭了起来。老齐看着盈盈很是心疼的样子,在盈盈额头深深地按上了一个吻。
而一旁的警队队则宣布道:“行了,大家都没事了,救护车马上就到,绑匪也成功抓获,这次行动还真是有惊无险啊!”
队长此言一出,众队员是很振奋,盈盈和老齐也破涕相视一笑,可我的心却还悬在半空,因为何艺扬还伤势不明。
我屏蔽了身边所有人的欢笑,再次担心地为何艺扬检查起了伤口,并生硬地控制着自己的哽咽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头还晕不晕?其实地方还有伤吗?”
我问了这么多问题,何艺扬却只是对我微微地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而老齐则突然又转身很轻松地对我说道:“夏静,你就放心吧,他就被那个大老粗不注意从背后用棍子打了一下,肯定没事,死不了也傻不了的。”
老齐的态度和说话都引起了我的极度不满,何艺扬明明就是因为他才被打成这样的,他还好意思说得这么轻巧。
“老齐,什么叫死不了也傻不了,你没看到他伤的可是头部吗?要是出现个什么脑震荡,脑出血什么的,你负责吗?”
“行,行,行,你就咒他吧!”
嘿,这老齐怎么还倒打一耙了呢。
“老齐,你会不会说话啊?”我目带凶光地看着老齐,“盈盈,回去好好管管,别再让他出来瞎惹事了。”
每次遇到这种和老齐斗嘴的场面,盈盈就是会向着我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了。直接掐起了老齐的胳脯,“批评”了起来:“静静说的对,以后给我注意点,如惹再犯绝不轻饶!”
老齐立刻低头“认错”:“是,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下次。请老婆放心,决不会再发生让老婆大人担心的事了。”
这哪里是教育批评啊,分明就是在撒狗粮。
经过盈盈的批评之后,老齐一秒就变得正经起来,对何艺扬真情流露地说:“老何,你放心,如果真如夏静所说,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负责的。”
“负责,你怎么负责?”我给了老齐一个白眼,说道。
“一定给他找个好姑娘当老婆,照顾他一生一世,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更不爽了,人都这样了,救护车还不到,老齐却一点着急劲都没有,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
“老齐,你开玩笑能分个场合吗?你看不到他现在还在流血吗?为什么救护车还不到?不是说马上就能到的吗?你们还不快点催一下啊?”
盈盈见我着急了,赶紧把老齐推到了一边,蹲下来搓了搓我的胳膊,安抚道:“静静,别着急,何艺扬肯定没事的。你忘了,你上次碰到脑袋,血流得比这还严重,不是也没事吗?”
我真想说,这两人不愧是两口子,说话的风格怎么如出一辙啊,就不能讲点好听的吗?
正在我快要被急疯了的时候,外面终于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我赶紧站起来着急将何艺扬从地上扶起来。
这时老齐总算长眼色了,也赶紧上来把何艺扬背到了背上,以最快的速度跑下了楼。
将何艺扬送上救护车后,盈盈和我一起在救护车上看着何艺扬,而老齐则开车在后面跟着。
在车上,医护人员给何艺扬先处理了一下外伤,告诉我们,外伤并不太严重,血已经止住了。一会儿到了医院后,需要做一次ct看一下有没有其它问。
躺在急救床上的何艺扬脑袋上已缠上了一圈白纱布,他脸色煞白的样子,也让我时不时地后怕着。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能被你紧张着,我很幸福。伤再重也愿意。
第一一七章 不会在吃错吧
路上,盈盈握着我的手替老齐向我解释道:“静静,你就别生老齐的气了。其实老齐很关心何艺扬的,他可把他当兄弟一样看待的。你可能不知道,他那个人,越担心就越让自己表现得不在乎。他就是想用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担心和着急。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为人处世如何,你也应该很清楚的呀。”
其它我也没真的生老齐的气,我也能看出来老齐是真心对待何艺扬的,刚刚略急的话也大都只是因为担心何艺扬。
不过盈盈的一番话后,我倒是又认识了老齐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挺可爱的。
我反握住了盈盈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对她微笑着说:“盈盈,你放心吧,我没有生老齐的气。我也知道,老齐是个很不错的人。你呀,嫁了个好男人。”
盈盈这才轻松地对我露出了笑容:“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你应该谢的是他。”我用下巴点了点躺在一边的何艺扬,“他可为了你们家老齐都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盈盈也马上赞同地点着头,说:“是,是,是,你说得对。”
接着盈盈就对着何艺扬真诚地说道:“何艺扬,今天真的谢谢你啊。早上,在电话里一听说老齐出事,就立马赶了过来,刚刚又不顾危险地替我进去见绑匪。除了说谢谢,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为了我们家的事把自己伤成这样。”
何艺扬自然是不会怪盈盈他们的,躺在床上,还是对盈盈露着微笑摇起了头。
到了医院,医生很快给安排了ct检查,在ct室外等待的时候,我看到坐在我身边的何艺扬不时露着难受的表情,忍不住担心地问他:“是不是还是很疼啊?”
何艺扬却依旧是微笑着对我摇着头。将近半个小时的等待后,终于轮到何艺扬检查了。当他进去后,我却紧张了起来。
我紧张是因为害怕,看到他不时的难受样子,害怕他除了看到的外伤,会不会再有其它问题。
在手心钻满汗的紧张等待中,坐着轮何艺扬坐着轮椅被推了出来。心一下子就纠紧了,刚刚明明是可以走进去的,现在却为什么只能坐着轮椅出来了。
我上去一把就拉住了推何艺扬出来的护士的胳膊,问道:“护士,结果怎么样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护士连忙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说道:“这位家属,你先别着急,结果还没出来。病人头部受伤,有头晕是正常的。你们先回病房,结果稍后的就会出来的。”
虽护士说头晕是正常的,我记得我当时受伤,头也感觉晕晕的,但结果没出来,我还是不能放心。
将何艺扬推回病房后,我和盈盈两口子就进入了焦急的等结果状态。没过多久,医生就拿着结果来了。
不等医生开口,我就抢先问道:“医生,结果出来了吗?”
医生面带微笑,状态轻松,对我们紧盯着他的人热情地笑着,说道:“结果出来,你们放心吧,就只是有些脑震荡,留院观察一晚上,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医生这么一说,我们三个几乎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老齐更是突然就大笑了一声,说道:“你们看吧,我说什么来着。老何肯定没事吧?夏静你还不信,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是啊,是啊!不光我放心了,某人的心也应该轻松了吧?”我给了老齐一个不屑的眼神。
护夫狂魔盈盈立马就上了线,挽住老齐的胳膊,对我说道:“静静,你就别再挤兑我家老齐了吧,他这次也受了不少惊。我一会儿也要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小心你把他气出什么毛病,我赖上你啊。”
我真是服了这两口子了,无时无刻地给我这个单身狗撒狗粮,我都快被气得吐血了!我以为盈盈只是说说的,没想到还真拉着老齐要去做全身检查了。
他们正要转身去找医生,警队长来了,说是要我们录口供。这下老齐是走不了了,我看到盈盈还为此暗暗表达了他强烈的不满。
我们录完口供,已经到人家医院大夫下班时间了,盈盈也只好放弃她给老齐检查身体的念头了。
录完口供,警察交代完该交代的以后,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我们就静待对绑匪的处理结果了。
天色渐晚,何艺扬提议让我们就先回去吧。老齐和盈盈经此一劫,恨不得立马去过两人世界,当然就不客气地立刻点头了。
但我怎么能放心何艺扬一个人留在医院呢?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何艺扬又不能说话,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只是我和何艺扬现在的关系可谓是十分尴尬,我若留下来,合适吗?但离开又不放心。正当我纠结之时,小模特突然出现了。
她进来大概问询了一下老齐情况后,便快步冲向了何艺扬。小于弯腰靠近何艺扬左右看着他头上的伤口处,看起来很心疼地问道:“扬子哥?你是不是很疼啊?”
人家在这里腻歪,我自然是再不舒服也要回避了。于是我主动把何艺扬床头的位置让了出来。
何艺扬不像老齐脸皮厚,应该是觉得当着我们的面,小于行为有些太亲密了而不好意思了吧,于是撑着身体刻意向边上移了移。
不过,我倒是好奇,好像没看到有人通知她啊。那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有疑惑当然就要问了,我便问了:“小于,你怎么来了?”
小于好不做作地直腰转身,笑着反问我一句:“静姐,你怎么也在?”
这是故意挑衅吗?小丫头还挺钢啊。可我也不是吃素的。
“老齐和盈盈是我最好的朋友,出了事怎么可能不告诉我?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我都在场。何艺扬也是我和盈盈他们一起送到医院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这些话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但说出来就是觉得很痛快的感觉。
果不其然,小模特立马就怂了,转眼看着何艺扬好像很委屈似的,低着头“噢”了一声。
一旁的何艺扬则是担头对着小模特温暖地笑了笑,然后手语问道:“你怎么来了?”
小模特还没开口,盈盈就站出来,对大家说:“噢,是小于和店里的同事们关心老齐的安危,下午打电过问我情况。我告诉她何艺扬受伤的,没想到这孩子还挺热心,还专门跑过来医院了。”
说着盈盈还扯了扯老齐的袖子,下命令道:“都怪你害大伙担心,明天上班一定要向大家好好道个歉,听到了没?”
老齐又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和做错事的傻孩子一样,噘嘴答应道:“知道了,老婆大人。”
说完,还立即就对小于说道:“小于,先和你说声谢谢了。也为让你们担心,诚恳地说声对不起。”
小于也当即笑着回道:“齐哥,你太客气了。你和盈盈姐对我们那么好,我们关心你们也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说来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不得不说小于这小丫头是真会说话,说得老齐和盈盈都喜笑颜开了。老齐也直言地夸道:“你看,小于就是会说话。”
我一直认为能言善道的人都心思周密,说不定哪句话就把你绕到阴沟里了都不知道,所以对于小于的“巧嘴”,我可始终都不太喜欢的。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挂上夸张的月亮唇,抱臂靠床尾半坐了下来,对老齐说:“老齐,我怎么觉得,你最应该道谢和道歉的应该是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呢?”
特别奇怪,老齐竟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点头诡笑,说:“是,夏记者提醒得对,我一定会好好感谢老何的,你就等着瞧吧。”
说着老齐的目光从我身上跨过,抬抬下巴看向了身后的何艺扬。老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不懂了,所以下意识地起身回头也看向了何艺扬。
只见何艺扬好像在对老齐挤眉弄眼暗示什么,而站在老齐身边的盈盈也突然就对老齐使起了狠眼色。
这三个人,真心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迷。不过我也懒得知道,我只注意到了小模特是一直傻傻笑着看何艺扬的。
这种场面我可比老齐和盈盈两人秀恩爱的场面,让我难受多了。再说人家何艺扬有人照顾了,我也不必瞎操心了。
想到这里,我长吸一口气,沉沉对盈盈了声:“那你们就先聊着吧,我还有事得先走了。”然后转头看了一眼何艺扬,没等大家说什么,我就快步离开那个狠虐我这只单身狗的地方了。
刚离开病房,就听到盈盈喊我的声音,回头发现,老齐和盈盈也已经从病房出来了。
“你们不再多聊会儿了吗?怎么也跟着出来了?”
我承认我的语气里有些不爽的成分。盈盈立马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歪头笑着问道:“怎么了这是?”
老齐也立刻跟过来凑起了热闹,高高抬着下巴,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不会是在吃醋吧?”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我和小于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多想你可以留下来陪着我。
第一一八章 寄来的药膏
老齐的话一出口,我的脸立马就滚烫了起来。伸手使劲给了老齐一推,挤眉反驳道:“老齐,你胡说什么呢?我吃什么醋啊?”
老齐低头看了我一眼,立马坏笑了起来,说:“吃我和盈盈的醋啊!”
“什么意思?我吃你们的醋?”我是真没理解老齐的意思。
“你不是生气我们两个只谢了他们,没谢你吗?难不成还是吃里面那两个人的醋了?”老齐侧抬头脸继续皮笑着看着我。
我当即就有些慌了,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总之就是看着老齐就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赶紧向身边的盈盈求救了。
“盈盈,你还管不管你家老齐了?你看他,都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
盈盈收到指示,立马凶起了脸,转身对老齐呵斥道:“老齐,注意点,别老拿我们家静静开玩笑。”
老齐立马就双手合十向我道起了歉。这两口子还真是两活宝,来医院以前还生离死别似的痛苦着呢,现在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了。
我被盈盈挽着胳膊一路向医院门口走去。我本想赶紧回盈盈家取车早点回家的,但老齐却说:“你可是我们的恩人,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呢?一定得请你吃顿好的才能安心放你走啊。”
虽然这话总让人觉得哪里别扭,但老齐就那样,我也拿他没办法。而且一天没吃东西,确实肚子也好饿,一起吃个饭也好,所以就答应了。
只是刚坐到车上,盈盈突然就拍腿一声惊叫:“哎呀。”
“怎么了?”我和老齐异口同声。
盈盈立马就哭丧起了脸,拉着老齐的胳膊,难过地说:“老公,我差点忘了,咱们还在医院呢?”
我也立马想起了盈盈说过,她婆婆因为老齐被绑架的事晕倒送医院了。
“对啊,盈盈,你婆婆上午晕倒送医院了。知道送哪家医院了吗?我和你们一起去看阿姨吧!”
老齐听到我们两个的话后,立马就急了。
“我妈她晕倒进医院了?你们怎么不早和我说?”
盈盈满脸委屈地收着下巴,对才齐解释,说:“对不起,老公,我真的忘了。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我感觉我现在都还和做梦一样呢。”
虽然盈盈确实不应该把婆婆生病这么大的事情忘了告诉老齐,但我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一天确实发生太多事。
我也一直在盈盈身边,她是什么状态我很清楚,没把自己搞晕过去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必须得为盈盈说句公道话。
“老齐,你也别怪盈盈了,她今天也挺不容易的了,为了你差点把自己都哭晕了。下午你也看到了,何艺扬的事,再加上警局那边的事。你不也是都快晕头了吗?”
这时盈盈也跟着我的节凑,可怜巴巴地看着老齐,低声“嗯”了一起声。
我的解释加盈盈自己的加戏,成功引起了老齐的心疼。老齐一把将盈盈搂进了怀里,动情地说了一句:“老婆,对不起。刚才是我说话太着急了。”
唉哟,我的妈呀,又是一口错不及防的狗粮,我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一地了,于是赶紧催道:“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你妈还在医院呢,咱们快点行动起来吧,行吗?”
他们两个在我说完之后,也赶紧松了手。盈盈对我们说:“我婆婆应该也在这家医院,我这就给公公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在哪里。”
经电话确认,老妈他妈妈确实也在这家医院,我在医院门口买了些水果,然后就和老齐他们一起去探望了盈盈的婆婆。
这么一闹腾,我也没吃成盈盈两口子的饭,更别说送我了。等我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饭,然后取上车,绕这么一大圈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累得我澡都没洗,随便洗了把脸就往床上一栽,就立马去见周公了。只是和周公刚见面就突然被该死的电话又吵醒了。
我气不打一出来地“诶呀”着捂上耳朵,但电话声音还是一直往耳朵里跑。没办法,我只好没脾气的摸到了电话。
“喂?谁呀?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我眼睛都不想睁地用睡意浓浓的声音问道。
“啊,那个静静,是,是我,李明海。不好意思啊,我刚到家没注意时间就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休息了。”
原来是李明海,他听到我朦胧的声音后都不好意思到话都说不流畅了。知道他一直对我都小心翼翼,我也决定要试着往前迈一步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先从态度上对李明海改变一下呢。
我使劲挤着眼睛,边告诉李明海稍等一下,边开灯坐起来慢慢睁开双眼,调整了一下精神,然后把手机换个耳朵,看了一眼表带着微笑对李明海接着说:“现在快十一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李明海呵呵笑了一声,接着还是用抱歉的语气和我说道:“都快十一点啊,我打电话以前应该看个时间的,怪我,打扰到你休息了。”
“没关系,反正明天也不上班,可以补回来。”我自认为很亲切地回着他的话。
“哦,那明天早上晚点再起。”我发现李明海好像都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种感觉我是能明白的,也间接证明了他对我的期望已不止是普通朋友那么单纯了。
“嗯,你呢,公司最近很忙吧?自己也要注意一下身体,别太累了。”我试着关心了一下李明海。
我可能对李明海的感情还是不够,在说这些关心的话时,心中真的没有一丝波澜,让我对李名海都有些愧疚了。
但李明海听到我的叮嘱,却连说话都带上了笑,我猜他一定是很激动的吧。
“我没事,也都已经习惯了。公司刚起步,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过着日子等公司走上正轨应该就好了。”李明海没有了刚才的拘谨,“对了,刚刚在路上看到你朋友圈,你的脚怎么冻成那样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不用了。”我当即就拒绝了,我发现我再努力向李明海靠拢,潜意识里还是会不自觉地去回避。
我听到电话那头,慢半拍的“哦”,就知道,李名海一定有想法了,于是忙解释道:
“我是说,我脚都快好了,而且我也没那么娇气,就个小冻疮而已,没事的。再说,你公司里那么忙,就别瞎担心我了。”
我解释过后,我才听到李名海又有了笑意。
“那,好吧,你先抹着药膏试试。明天你要感觉还不太好,就和我说,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好。”李名海都这么说了,我自然还是要让他舒舒心的,“那你还有其它事吗?”
“你,的伤今天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
“你晚饭吃了吧?”
“嗯。”
我觉得我们两个根本就是在尬聊,我是真的想不出还能和他聊什么,而他似乎也不知道该和我说些什么了。
再这样聊下去,我都要睡着了,但那头的李名海却迟迟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到最后,我们好像就只拿着电话听对方的安静了。
“那,没什么事,就先挂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这种场面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吧。”
听着李名海好像还有些迟疑,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挂掉了电话,赶紧又去找周公了。
第二天我果然一觉睡了个大中午,那真叫一个舒坦。起来也懒得买菜做饭,直接叫了两分外卖。
外卖小哥打电话让我出去拿饭菜回来时,楼下的物业小姐姐叫住我,说有一个刚送来的快递让我签收一下。
我看着那个小小的快递盒子,还挺纳闷,我好像最近都没有网购过东西,怎么会突然有一个快递。
我拿着快递回到家后,立马就拆开了盒子。里面竟然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还是一个什么都没写的小药瓶。
我试着打开小药瓶,看到里面是一些绿色的膏状物,嗅起来还有一味草药味。莫名其妙地给我这么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三无产品。
我开始脑补起了寄件人的目的:难道是我得罪了什么人,专门寄一瓶无名药来咒我的?这是一瓶什么神奇的药膏,是我帮助过的某人专程寄来报答我的?
正当我脑动还要往大的开时,在盒子里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冻疮膏,每日涂抹数次,三日就可痊愈。
真没想到这个怪怪的草药膏竟是冻疮药,可是这会是谁寄来的呢?我再次翻看了快递单,上面并没有写寄件地址。
细想看到我脚冻伤后,问候过我的人除了爸妈好像就是李名海了。难道是李名海吗?我爸妈如果寄东西过来肯定会先和我说一声的,应该不是我爸妈寄来的。
那就肯定是李名海了,他和各种医院打交道,认识的中医肯定也不少,而且昨晚还说要带我去看医生,让我抹药的。
最主要的是,挂电话的时候我还觉得他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应该就是想要不要给我个意外温暖吧。
既然是李名海给的,那我自然是可以放心用的了,同时也很感动他可以把我很小的一件事都能放在心上。
何艺扬内心独白
静静,为什么你想不到是我给你的药呢?看到你发的朋友圈时,我很心疼。
第一一九章 又做好人
吃芝饭抹过药,下午无聊躺在床上看新闻时,无意间看到了一则农村骗婚的旧闻,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大老粗绑匪和我说过的话。
其实当时听到他讲的事情来回时,我也动过恻隐之心,想过帮他的。现在又让我不经意间看到类似的报道,莫非老天是在暗示我应该说话算数,帮人到底的吗?
我越想心里越觉得不痛快,最后实在坐不住了,穿上衣服就去警局找那个绑匪去了。
这次见到那个绑匪和这前已经完全不同,他一副霜打过的茄子一盘的蔫样,完全没有了前两次见面时的硬气和彪悍。
我从警察口中得知了这个大老粗的名字,一个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名字王谨为。王谨为见到我后始终都没敢抬起头来看我一眼。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带我进来的女警察说,这个王谨为认罪态度良好,也很后悔自己的鲁莽行为,十分配合警察的每项工作。
看到王谨为的样子,我也确实相信,他后悔了。古人不都说了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我就更坚定了要帮他一把了。
既然王谨为不好意思开口,我只好先开口了。
“王谨为对吧?你还记得我吧?”我感肯定我当时的态度是十分的友好的。
王谨为稍稍抬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嗯,记得。你是那天那个说自己是记者骗我的人。”
“是,是我。”
“你,你来做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认的我也都认了,你,你们还想要我干什么?”王谨为依旧低着头,声音低沉。
我亲切地对他笑了笑,将手里的记者证递到了他面前,说:“我的的确确是记者。这次来,我就是想帮你的。”
“你,原来你真是记者。”王谨为抬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拿过去我的记者证看了看,眼里立马就有了光。
“嗯。”我依旧带着微笑,“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把那天没说完的事情经过,接着讲完?”
“好。”王谨为快速地点了点头,然后抱紧双手咽了咽口水,接着讲起了后来的事情。
原来,他为了筹那笔彩礼钱,就想起了之前听人说过,现在也有典当行可以压物换钱。而自家最值钱的就属那幅祖传的画了,于是就告诉了她“未婚妻”春花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春花过了一天后,突然跑来告诉他,她认识一个朋友和县里某典当行老板很熟,可以带王谨为去,不但可以让老板给个好价钱,而且还可以让老板把赎画期限比其他人延长半年。
王谨为知道后就特别感激地请春花的这个朋友,带他去了那家朋友口中的典当行。天真的王谨为就完全相信了春花和她的那个朋友,交易全程都委托给了那个朋友。
谁知最后那个朋友在和典当行老板谈完之后,就告诉王谨为,他的那幅画是仿品,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愿意出1000元的价格来收下那幅仿品。
王谨为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但是春花和她的朋友一再去找老板确认,但都是同样的结果。王谨为也只好相信了,最后以1000元的价格抵压,赎回期限为一年成交。
可是让王谨为不敢相信的是,当画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再也联系不上春花了。情急之下,他去了春花口中所说的住处,但也早已空无一人,甚至连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那个朋友都也不见了踪影。
后来在寻找春花的路上,他无间意得知了,春花和她的朋友很可能是以骗婚为生的诈骗团伙,王谨为一瞬间就觉得天要塌了。
回想和春花认识的经过,他才认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是被骗了,但是想想又好像没骗他什么,彩礼都还没给呢。
王谨为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可能骗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骗,所以后悔了就主动离开了。那既然准备的彩礼已经没用了,他自然想到要把那幅画给赎回来。
虽说那幅画是假的,但也是祖传的,心想着再传个一两代说不定就真成古董了呢,于是王谨为就拿着当的1000元去典当行赎画。
但到典当行后,老板的一番话彻底让他懵了。典当行老板竟然说那幅画不但不是假的,还是一幅名家大作,当时可是以四万的价格成交的,而且条件是不能再行赎回。
王谨为不相信老板说的,当初明明说那幅画是仿的,不值钱,怎么转眼就成名家大作了,还是以四万的高价成交的。
暴脾气的王谨为就大闹了典当行,最后还惊动了派出所,但典当行老板有签字画押的合同在手,派出所就认为王谨为故事闹事,还扣留了他一个星期。
从派出所出来后,王谨为越想越气,他不甘心自家的祖传宝贝就这么被骗走了,于是就开始是他的要画之路。
只是王谨为生在农村,大字不识几个,更不懂得用法律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和典当行老板多次理论无果,最后还听说典当行老板当画拿到原市来拍卖了。
王谨为也就跟着来到了原市,于是就发生了在拍卖会场外的那一幕。再后来,王谨为觉得讨要无望了,而且他觉得老齐是有几个臭钱不了不起的暴发户,家里肯定也不缺钱,就想到了绑架勒索这一险招。
王谨为最后还说他没想会在我这里失足,就差那么一步就成功了。可是现在却落了个不但画没拿到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说着,王谨为还哭了起来,对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夏记者,我是真后悔呀,我后悔当初就不应该鬼迷心窍,去取什么春花,更不应该头昏脑热地去绑架勒索。我知道我这下肯定是要坐牢了,可是我那七十岁的老母亲可怎么办啊?她还一个人在家等着我回去照顾呢。”
我还真没想到王谨为还是一个大孝子,这一点我是很感动的。就冲他这一点,我也要帮他一把。
“王谨为,你先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帮你减刑的,但也希望你以后可以吸取教训,别再犯相同的错误了。”我安慰着王谨为,“至于你被骗的经过,我也会帮你和警察说清楚的,只要你积极配合警察,我想应该可以很快就能抓到那个女骗子的,到时候你的钱也应该就能追回来。有了钱,你就可以把画再赎回来了。”
抓骗子的事情,我承认我说得有些太乐观了,中国这么大,骗子又那么狡猾,能在短时间内破案抓到人的又有几个。
但为了给王谨为一个心理安慰,我稍微说得乐观点,他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毕竟有期望就有希望,人在最灰暗之时需要的不正是一丝光明吗?
听了我的话,王谨为真的立马就像见到了阳光一样,抽泣着问我:“夏记者,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夏静说话一向算数!”我挺直身子,十分肯定地对王谨为笑着,“你的事情我也会和说领导的。如果上头同意,我一定第一时间让它见报。希望广大读者在见到报纸之后也能为案件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能帮助警察早日破案。”
王谨为听后自然是万分感动的,又是道谢又是鞠躬的,搞得好像我是他的大恩人似的,完全忘了,他会进到这里来,我可有很大的功劳这么一回事了。
谈完话之后,王谨为在离开之时,突然又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问了我一句:“夏记者,那天你们拿来的那幅画真的是我家祖传那幅吗?”
我当时还真被他的这句话给问卡喉了,如果说不是,他会不会把刚刚平复的怨气又燃起来呢?
我身体向后挺着一手慢慢抓紧了桌子的边缘,两腮的肌肉不自觉得抽动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僵硬。
“不是!”我最后还是快速地把实话告诉了王谨为。因为我不想他再对我的态度产生怀疑。
意外的是,王谨为竟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着对我说:“那太好了!”
“啊?”我真是吃惊到一下子就将后挺的身子弯到了前面。
只听王谨为解释道:“我当时一着急把那幅画踩得面目全非了。”
“啊!”我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想,如果我刚刚选择了说谎,那可能真的就又拉上仇恨了.........
既然答应了要帮王谨为,我肯定就是要做到的。首先就是要帮他得到量刑的机会,那么就得先去找一下老齐两口子了。
从派出所出来后,我直接就去了盈盈画廓。我这急躁的性子,去的时候都没看时间,到那里人家都准备要下班了。
我以前就怀疑过盈盈到底是不是在做生意呢,人家卖东西的都不到天黑不关门的,他们倒好,下午五点所以前厅人员就全部下班了。还说这样是为了给画师留出安静的时间专心创作。
我进来后下意识得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看到想见的人,有些失落地来到了盈盈办公室。员工下班积极可以理解,但没想到盈盈这个老板很积极啊。
我进来时,她也正穿衣服,准备走呢。我怎么能放过这么一个调侃她的机会呢。
何艺扬内心独白
我的静静真的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