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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叫石丑牛     凌霄九州txt下载     凌霄九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八章 百茶犀液

    “首先第一条,你每次突破,那异象都会顺风顺水的出现,这就证明了你的突破乃是水到渠成,没有强求,如果我强行召唤已经成为你异象一部分的知更玄水鲤,那首当其冲的,就是你之后突破的难度会大大加大。”

    “其次就是你的精神力,会在我强行召唤知更玄水鲤后受到剧烈的冲击而受伤,没几个月好不了的。”

    “其次才谈到对你修为的影响,你可跨阶作战,来源于你的肉身以及功法武技,长期影响早已使你超出旁人,但是揠苗助长的效果,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最后才是对于你本身的影响,召唤出知更玄水鲤,使他泅渡在弱水之上,那知更玄水鲤乃是掌有时间溯源之法,能判未来更替的灵物,你会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而这些事情是在未来才会发生,你若现在看到了,对你的气运的影响不是一点半点,甚至还会影响天道,那么等你下一次渡劫时,这个负面影响会在你的劫运中展现出来,最好的结果,就是你曾经在佑荫扬州的生劫幻界所得到的,佑荫扬州的百年气运与之相互抵消,最差的”

    之后多话不言自喻:最差的结果,便是雷劫之艰险,自己会在雷劫中身死道消。

    王浩思忖一会儿:其实这落黄海棠自己要不要是可以考虑的,毕竟王浩拥有蓝叶风掘根,这落黄海棠固然了不得,但王浩也不是非要不可,如果因此而损伤到了接下诸多,实在是划不来,王浩固然想得到这落黄海棠,但是这些负面因素,实在是

    思考良久,这牵连甚广,影响到了自己的道基,这样的险与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王浩苦笑着:虽然饲灵鸡一向不正经,可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他说的定然是真的,就看自己了。

    “代价之大,看来这落黄海棠与我无缘了。”

    饲灵鸡却忽然面色一沉“王浩,这一次,你恐怕得去。”

    沉了一口气“那落黄海棠对你而言倒是可有可无,可是百茶犀液是唯有在落黄海棠的树叶上才能得到的东西。”

    “百茶犀液?”王浩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百茶犀液很难得么?”

    饲灵鸡有什么话似乎想说,却又不能说“你要知道,银手秋水、沙尾碧流、百茶犀液、松月风泉等等,这些对你都是有用的,你一样都不能少就行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百茶犀液是只有在落黄海棠的叶子上才能得到的东西,如果你错过了,天下之大,那落

    黄海棠百年成根,千年成枝,万年成叶,十万年成花,你再去何处找一株已经生长了一万年的落黄海棠树来?”

    王浩一直不知饲灵鸡让自己搜集这些灵水的目的,但饲灵鸡不会害自己,王浩深深的看了一眼饲灵鸡。

    “如果这是必须的,我同意。”

    饲灵鸡眼中亦露出一丝无奈,旋即无比郑重“王浩,无论你在泅渡弱水时,因知更玄水鲤看到了什么,千万不可迷失在那里面。”

    王浩道“你说我可能会看到的,是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那是未来吗?”

    “可能是未来,可能是过去,但是王浩,你如果深陷其中,那对你最危险的,就不是弱水,而是知更玄水鲤本身的能力了。”

    会看到过去或者未来

    王浩看着饲灵鸡“我知道了。”

    饲灵鸡微微一叹:这个险冒的实在太大,只是如果不这样,那百茶犀液,恐怕这世上都找不到了,为了未来

    湖边还围聚着许多人,当王浩出来时看到这一切时,便见到方才的黄袍老者宫煮元正在与一众散修窃窃私语,方才亦有很多人上前,都被这怪水吞了,却谁人也没有认出这就是传说中无法泅渡的弱水。

    看来这弱水的存在,比任何灵兽都更有用。

    “王浩,能将弱水冀州的弱水运到这里来,这冰漓豫州的道主不简单,甚至那道主我怀疑极有可能是百家青州中的人物,你若以后有机会与之对面,切记不可惹恼了她,天知道她手里还剩下多少弱水,放出一滴你就死定了。”

    王浩想了想:道主之躯何其尊贵,恐怕自己也不会有这个荣幸能遇见。

    壤驷红蜡与壤驷镯、萧无棠只是来这里看看热闹,见到这里谁人也过不去,自然对那落黄海棠也不作他想了,却听得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骂骂咧咧。

    “那只臭鸡没事把爷爷召唤出来,王浩,他傻你也跟着他一起发呆?不知道把爷爷召唤出来,对你的影响之大,不是轻易可以测量的吗?万一爷爷害你死翘翘了,别说爷爷我,就是爷爷的老子也得抽死我,何况那大肥鸡的来头一看就不简单,万一背后有人我弄死你,他也来弄死我怎么办?那大肥鸡好像是你的护道神鸡,爷爷我怎么就这么背,一天到晚被扼住命运的喉管,还被人拎着后脑勺出来,你知道爷爷的身份吗?知更玄水鲤啊,卧槽,你知道知更玄水鲤什么意思吗?我跟你讲……”

    方才饲灵鸡将这

    知更玄水鲤老大不情愿的拎出来,知更玄水鲤便骂骂咧咧,他也知道事后的影响,对于饲灵鸡如此轻率的举动十分不理解。

    却见知更玄水鲤身躯顿时化作一条小舟般大小,载着王浩往那落黄海棠之处飞去。

    “少侠,不要!”

    壤驷镯与萧无棠见王浩有泅渡弱水之意,连连开口:虽然不知那一直骂骂咧咧的大鱼是什么来头,但是方才即使是使出地阶顶尖灵兵的武者也落下去再也没有出现了。

    说武者到了摘星境还会在水里淹死,传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但是这一切就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因此众人早已达成一致,这水下有妖魔鬼怪。

    宫煮元见王浩不知死活的乘着一只怪鱼也想吃葡萄,阴阳怪气的“呵,世道果真是变了,一个毛头小子居然也敢在前辈之前,天赋倒是不弱,就看你的命硬不硬了。”

    众人见王浩年纪轻轻便是摘星境,不敢置信嫉妒者大有人在,这小子一定是某个巨擘之后,甚至是一品宫殿殿主的私生子,现在见王浩自己找死,焉能不痛快?

    却见那条怪鱼听了众人的话甩了甩尾巴,似乎有些不满。

    “一群沙雕,认不出这是弱水也就算了,居然也认不出爷爷是谁,长了眼睛也像长着屁 眼,有脑子也像塞了豆腐,没见识的辣鸡。”

    众人听知更玄水鲤口出狂言,已经行驶到弱水之上了,居然还嘲讽反击,当下也居然不回击,只等着听那一声响了。

    大金鱼扫了扫肥硕有力的鱼尾,稳当当的载着王浩在弱水上行过。

    “王浩,不论你过会看见什么,千万不要分心,要牢牢的坐在我的背上,切记不可深陷时间洪流中去,这点距离,我眨眼就到了,但是你遇到的时间会成倍成倍的增长,如果你主动陷入,掉入弱水我还能将你捞上来,你若掉入时间洪流中,我也捞不上来你了。”

    王浩见大金鱼罕见的对自己露出关心,不由一笑“不过是过去、将来发生的事情在我面前展开罢了,这有什么可怕的,你尽管去吧。”

    大金鱼见王浩答应的爽快,却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当众人等着听那一声响时,却见大金鱼已经稳稳当当的行到了湖面的中央,并且还稳当当的往前继续。

    “怎么可能?”宫煮元直呼不信“这小子邪门!”

    “我想起来了,那是知更玄水鲤!”

第六百一十九章 关京盐

    “传说中掌有时间溯源之法,能判未来更替的神鱼,且对于知更玄水鲤来说,天下没有这知更玄水鲤不可泅渡的水域,所以尽管我们无法过去,但是有知更玄水鲤作保,这水域就是平地。”

    众人惊呼不已,宫煮元诧异难当“这小子能过去?!”

    却见那人此时却露出狡诈的笑容“我说了,知更玄水鲤掌有时间溯源之法,能判未来更替,常人哪能是时间的敌手,道心再坚定者,面对时间时也如呱呱坠地的婴孩儿般无知无助,这小子如此年纪,道心能坚定到哪里去?即使能有这逆天的运气,拥有一头知更玄水鲤,不落入弱水,也会身陷时间的洪流中无法自拔,这一点,那知更玄水鲤就爱莫能助了。”

    情况又方才的羡慕嫉妒恨急转直下,众人听了那言,开始冷嘲热讽的看起好戏来。

    见到王浩乘坐着知更玄水鲤,又听到方才那些话,萧无棠与壤驷镯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无论如何,这王浩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得不得到那落黄海棠是一回事,能不能好好活着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壤驷红蜡见到那知更玄水鲤,眼中露出一丝晦暗的光芒,不知在想什么。

    汤汤的湖水上白光点点,宛如白色的树叶漂浮打旋在湖水上,而在湖水中央,一只金色的大鲤鱼鱼鳞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正奋力的摇着尾巴往湖中平地行去。

    那金色的鲤鱼仿佛是浮游在空气中,可见它那自得其乐的模样,又似本身就在湖水中,却那鲤鱼神骏异常,宛如天上金色云彩扮作其外衣,自然道韵化作其游行轨迹,每当那鲤鱼往前一步时,空中就会留下一些不可捉摸,宛若道韵的文字,须臾又消散,时间空间在其身后缓缓后移退去,离目的地却越来越近。

    平地不过方圆五十米,几乎都被一棵巨大透明闪着点点荧光的树所占据,若是仔细看,有些树叶上似乎有几滴透明的水底正要缓缓滴落,却也终究没有滴落,只是将挂不挂的粘附在那树叶上,而树叶乃是荧光,那水便也有些光芒了。

    知更玄水鲤见到眼前越来越近的落黄海棠,眼中一喜“王浩,到了,你看,落黄海棠”

    转头看向王浩时,却见王浩眼珠空洞,没有焦距,尽是一片虚无。

    “完了”

    饲灵鸡与大金牙同时道出一句,神色开始渐渐凝固。

    “各位各位,此乃我们青楼的头牌寿缇姑娘,各位今日来的,都是来给我们捧场,小妇在这里谢过各位英雄了。”

    一个巨大的厅堂之内,四方铺满了红色锦缎

    的楼梯,沿着中间一个方寸不过几平米的正方形小台搭建而起,这青楼内有上下两层,上层乃是包厢,下面,便是用帘子遮挡起来的雅座了。

    这青楼格局不大,但是布置的相当有心,一层层的迭起,让人明白贫富差距,也就不敢越矩了。

    众人随着那半老徐娘的话看过去,但见那半老徐娘簇着的,是一个双十年纪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火红色的衣裳,绣眉宛如上弦月,斜挑入发鬓,额间是尖瓣的桃花花钿,明艳夺目,双眼如同那三月桃李,汪着一泓秋水风情万种,却又极富攻击性与侵略性,玉脸香腮,唇瓣不点而朱,诱人品尝,其眉尾一点朱砂痣,更似造化之笔悄悄点缀,妩媚柔弱之余,映衬其双眼之迷离狡黠,显得诱人心魄又妩媚神秘。

    她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发髻尾部只有一根多齿铃铛步摇,两侧悬下的发丝长者及肩,短者靠颊,每当那几缕发丝随着走动起伏时,便有上下前后翩飞之状,更添风情万种。

    那一身大红裙装乃是上短下长之状,就于妩媚中还显英姿,却她赤着脚,脚上系一根银色铃铛,走动时有“叮铃”之声悦耳,恰若流萤在眼前飞舞般轻快。

    “这便是我们冰漓豫州第一美,寿缇姑娘了。”

    “这模样赛似天仙,若是让我一度**,死了也甘愿。”

    “难怪那关京盐为了这寿缇姑娘,连那冰泮渊也不想要了。”

    “这关京盐含着金汤匙出生,要什么有什么,可为了这寿缇姑娘,不照样还是跟狗一样。”

    “哈哈,说的极是。”

    “你瞧,他来了。”

    寿缇风姿绰约的沿着楼梯往下缓缓走来,只是步履之间,便有令人沉醉之感。

    “寿缇姑娘!”

    寿缇转头一看,见到有些狼狈的关京盐方方撞开了门,脸上露出一副蠢样,正朝着自己笑。

    “你怎么又来了?”寿缇皱着眉头,似乎看到这关京盐的出现很是不喜。

    关京盐献宝似得凑到寿缇的旁边,谨慎的拿出一物“你看。”

    但见那书页上的字,寿缇的脸色由阴转晴“你果真得到了?”

    “只要寿缇姑娘想要的,我关京盐都会给你得来。”

    一帮吃瓜观众好奇的伸长脖子探去“这次这二傻子又拿了什么宝贝来?”

    “上次将冰泮渊的镇殿之宝月滤铜灯偷出来献给寿缇,那月滤铜灯乃是传说中以鲛人脊骨为灯柱,鲛人脂膏为灯油的稀世珍宝,有了那月滤铜灯长亮,即便是将死之人

    都能延寿,灯不灭,人不死,原本是那冰泮渊的老祖宗留着应对宫殿之大急的,居然被这二世祖偷出来献给了一个妓子。”

    “是啊,这关京盐乃是嫡子嫡出,天赋好的没话说,更是那二品宫殿一出生就被确立为殿子的人选,其母亲乃是一品宫殿昔日殿女之一,这荣耀加身,无人能出其右,居然今日为一个妓子如此。”

    “话说冰泮渊其中一个镇殿之宝,唤为木石潜踪,乃是地阶顶尖身法武技,我们都对这身法眼馋的紧,就是不知这身法何在。”

    “你可拉到吧,你知道这身法何在,你敢去偷吗?”

    “方才这关京盐拿着的,是不是就是这木石潜踪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方才这关京盐献宝似得拿出的东西,要是没有月滤铜灯更珍贵,想必都不能让那寿缇开眼。”

    “话说妓子无情,这关京盐也是猪油蒙了心,这寿缇美则美矣,却全然无甚根骨,甚至不能凝聚灵力,毫无修为,凡人一个,注定只能是庸人,凡人只有百年寿命,这寿缇既然貌美如此,其貌美也是有年限的,多少年后容颜老去,花落人亡两不知。”

    ……

    听着众人似嘲笑似鄙视的话语,寿缇只是盈盈一笑“多谢关公子,关公子今日出价最高,所以关公子便是寿缇的入幕之宾了。”

    众人哈哈大笑,更有甚者对着寿缇污言秽语。

    关京盐见寿缇对着自己展颜,不由心旌摇曳,魂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被寿缇拽着衣袖,乖乖的跟着她走了。

    正当一众以为今日寿缇便要承欢在关京盐的胯下时,忽然一种无可匹敌的气势罩住了整个青楼。

    “孽种何在?!”

    “不好,是冰泮渊的老祖,关连帙来了。”

    关京盐脸色一白,寿缇亦是面色不好,当一个皂色长袍的老者漂浮在青楼之上,青楼的楼顶被掀翻,关连帙冷冷的睨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无耻贱婢,勾引我冰泮渊殿子在先,唆使殿子偷窃宝物在后,现在居然还想将我冰泮渊的宝物纳入囊中,人尽可夫的贱婢,不可留!”

    关连帙大手一挥,就要将那寿缇拿住,捏成肉酱,关京盐挡在寿缇面前“老祖饶命!”

    “没出息的狗东西,你给我滚开!”

    关连帙恨铁不成钢的将关京盐一把扫开“若不是你,我关连帙一世英名建造的冰雪王国,怎会被天下英雄嗤笑?我关连帙的毕生心血,原以为会在你手上发扬光大,不想居然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第六百二十章 苍天神婴体

    看着关京盐挣扎着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关连帙心里一抽:其实关京盐的天赋并不好,若非是因为其父亲乃是嫡子嫡出先是殿子,后来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殿主,其母亲身份显赫,这个殿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关京盐来当,但是缺在关京盐七岁那年,偶然在侍卫保护下外出探险,居然回来后便成为了苍天神婴体,这性质就完全变了。

    何谓苍天神婴体,便是苍天的婴孩,道之结晶,苍天亦眷顾,只是从字面意义上,便能看出这体质的不同凡响,更何况是追究其深层意义带来的好处呢?

    此后的关京盐的修为天赋简直如同坐了火箭般迅速,找了最好的炼丹师查看关京盐的身体,那炼丹师丢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大概是因为关京盐一直有这个体质,只是一直没被激发出来,年龄愈长,此后便慢慢显现出来了。

    这个解释也算合理,众人只顾着看眼前这大好的天赋,何人还去追究这原因呢?

    从此以后的关京盐便是万千宠爱,不仅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殿子,并且还是当之无愧的殿子,原因无他,只是一个苍天神婴体,便足以解释一切。

    冰泮渊原本因为关连帙打下的江山,在二品宫殿中名声不显,此时冰泮渊出了一个苍天神婴体,即使道主也肯定有加,说未来的一品宫殿中,必有冰泮渊的一席之地,关连帙自那日后对关京盐无限宠爱,简直是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自己的孙子如此了不得,任谁做梦都会笑醒。

    关京盐也算争气,自从有了这个体质,一年跨一步,十年跨一阶,只是百龄,便已成为了摘星境九重,此消息一出,更是乐的关连帙合不拢嘴,直到直到在遇到寿缇之前,这样的盛景一直都是关连帙梦寐以求的光明大道。

    “无知孽子,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到底放弃了什么,又做出了多少混账事情?!”

    关连帙怒不可遏,扫袖一拂,方才爬起来的关京盐再次被撇到一旁,半天没有缓过劲来“老夫以你为豪,你居然背弃老夫,你可知苍天神婴体乃是天之宠幸,你居然如此糟蹋自己的天赋,在这个妓子身上挥霍一切,老夫没有你这个不肖后人!”

    看着关连帙怒发冲冠的模样,关京盐惨笑一声,关连帙见他无丝毫悔改之心,忽然大手一挥,控住正欲逃跑的寿缇。

    “贱婢还敢逃跑?!”

    寿缇被灵力大手握在空中,却不慌不忙“还请老祖宗饶命。”

    “贱婢就是贱婢,活着只会污染空气!”

    正欲大手一捏,将其

    捏成肉酱,关京盐忽然上前“老祖宗,求你饶了她”

    “饶?”

    关京盐“咣咣”在地上连连磕头,鲜血淋漓“老祖宗,晚辈不肖,自知无法再成为冰泮渊的殿子,晚辈亦不愿再给老祖宗脸上抹黑,让老祖宗不存颜面,在此脱离冰泮渊,成为凡人,请老祖宗成全,并饶了寿缇姑娘一命。”

    寿缇笑逐颜开“我就知道你会救我。”

    关连帙怒从心起“脱离?你一身修为皆是我冰泮渊所赐,你全部力气皆是食我冰泮渊五谷而成,一身血肉皆是我冰泮渊所铸,一切武技皆是我冰泮渊所授,你怎么脱离?如何脱离?”

    看着即将被捏成肉酱的寿缇,关京盐惨笑一声“如若老祖宗执意如此,晚辈只能”

    但听得一身惨嚎,无数光芒散射出来,自关京盐的身体中,向四周铺散。

    “你!”关连帙怒发冲冠“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自废修为,毁了丹田还捏碎了识海!”

    围观者早已在方才作鸟兽散,即使一直笑着的寿缇见到这一幕也有些惊讶。

    关连帙面色铁青,将寿缇随手扔开,往后退了十几步,失魂落魄“好好好,我关连帙戎马一生,好不容易后代有望,出了一个苍天神婴体,居然为了救一个女人沦落到如此地步,老天,你为何对我如此!!”

    却寂静无声,关京盐全身瘫软,几乎站不起来,关连帙悲哀的看着关京盐“你自废修为,爆裂丹田,捏碎识海,修为尚有法子恢复,丹田却无法重聚,识海也绝对无法修复,你命不久矣,你要脱离冰泮渊,便随你吧。”

    见关连帙一下宛如老了千岁,关京盐哽咽,却挣扎着跪地“多谢老祖宗成全。”

    关连帙挥袖一扫“你不必再拜,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冰泮渊的人,不得再以冰泮渊殿子自居,若有发现,斩!”

    当最后一个字吐出,关连帙也消失不见,除了四周的断垣残壁,周围的一切都归于寂静,寿缇有些紧张的来到关京盐的身边“你怎么样?”

    关京盐勉强的笑了笑“暂时还死不了。”却又呕出一口鲜血,表示着大限将至。

    看着关京盐惨白的脸,寿缇面色复杂“从来没有人为我如此。”

    关京盐抚摸了一下寿缇的秀发“以后就有了。”

    却寿缇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神色“走吧,这里不能留了,我带你离开。”

    寂静的山村柔和宁静,关京盐拄着拐杖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到了院子里。

    这里乃是险山环绕,四

    周树林茂密,少为人知,那日之后,寿缇将自己带来了这里,便在这里暂且安顿下来。

    但是关京盐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

    随着身形渐渐消瘦,其生命也如风中的残烛般飘摇不定,差的,只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宁谧幽静的深山时有鸟兽鸣叫,关京盐静静的感受着一切的发生,阳光亦是温暖如斯。

    “你怎么起来了?”

    寿缇一身红装,从外面带来一些野果。

    “坐的腻了,便起来走走。”

    “快躺下。”

    看着寿缇的脸,关京盐心里无限温暖。

    寿缇笑着对关京盐“你舍弃了这么多,只为我一个凡人,似乎有点划不过去。”

    “我说你值得,你就是值得。”

    寿缇看着时日无多的关京盐,“你知道么?我自小无法修炼,无论贮藏多少灵力都会如潮水般褪去,若不是我侥幸吃过一个能延年的异果,我绝活不到如今,而即使那异果再好,我也有了衰老之状。”

    寿缇拂开衣袖,露出手腕,在手腕那里,有些隐隐约约的皱纹开始浮现,寿缇诱惑一笑“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关京盐,我不想死,更不想老。”

    关京盐拂了拂寿缇的秀发“做你想做的吧。”

    寿缇眨了一下眼睛“真的可以吗?”

    “如果这样能让你达成心愿的话”关京盐看着寿缇的脸,心里尽是满足的欣慰,至于接下来彻骨的疼痛,也在微笑中被忽略了。

    看着从开始便一直在笑的关京盐“你早就知道我一直接近你就是为了得到月滤铜灯、木石潜踪和你的苍天神婴体?”

    关京盐不顾身上的疼痛“有了月滤铜灯,你能无限延长寿命,有了木石潜踪,可保你不为歹人所害,有了这苍天神婴体的体质,你就能习武了,寿缇,我从开始就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寿缇看着手上那团光团,看了看瞬间变老的关京盐白发苍苍,眼中有些微的复杂“谢谢你。”

    关京盐满足的看着寿缇“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寿缇强行忍住心中的感觉,对着关京盐“此次种种,虽是我逢场作戏,但你为我付出这么多,他日我攀登大道,必不会忘记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关京盐看着寿缇将苍天神婴体的光团按入自己的胸膛,转瞬便宛如脱胎换骨,眼角流下一滴泪:寿缇,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愿意给你,无关生命长短。

第六百二十一章 寿缇仙姝

    沧海桑田,斗转星移

    何谓寿缇仙姝?举世皆知,寿缇仙姝乃是超越了揽月境的无上大能,寿缇仙姝拥有苍天神婴体,绝世容貌,这一切的一切,都为寿缇仙姝的倩影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光环。

    莫怪浓香熏腻骨,霞衣曾惹玉炉烟。

    寿缇仙姝的一切都有史可稽,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自然就是寿缇仙姝的苍天神婴体,此体质不消多说,只听其名便知这体质的妙处,何况在寿缇仙姝身上,便更加得天独厚了。

    昔日关氏一族在寿缇仙姝成为穿天境后首先被全体歼灭,之后的冰泮渊,便是寿缇仙姝的寝宫,再无关氏族人。

    站在冰泮渊上看着一切,寿缇眼中的淡漠不曾有丝毫改变。

    终于攀登大道,知道大道尽头,乃是揽月穿天,而尽头之外,又有什么?

    冰泮渊常年积雪,笼罩在白雪纷飞的雪山之下,地域甚广,举世之大,寿缇仙姝的爱慕者便充盈了这整个世界。

    “来了来了”

    当寿缇从冰泮渊的城门走出,看着早已在宫殿之下挤得密密麻麻的武者,都在翘首以盼,更有早已在此地等了许久的武者长途跋涉,只为见寿缇仙姝一眼。

    寿缇还是那样的眉,那样的眼,那样的风姿绰约,绝艳无双。

    看着下方爱慕者不胜枚举,寿缇眉头一皱:被别人指指点点自己一向不喜,奈何这些人又是自己的拥趸者。

    “仙姝,我愿以一万地阶灵魄石娶你做妻!”

    “一万灵魄石就想将仙姝纳入怀中?做梦吧你,仙姝,我出两万!”

    “仙姝,我愿以三品宫殿为聘礼,求你成为殿后!”

    “仙姝,我愿为了你休掉一切妻妾,从此以后只专心待你。”

    ……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话语,昔日青楼中男人的竞相争价分毫未变,变得只是昔日的竞价,今日因为自身实力的原因而价格翻倍了而已。

    寿缇淡漠的从宫殿外退出,回到冰泮渊,不想理会这些人。

    宫殿中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寂静空虚,恢弘的城墙遮挡住外面与冰泮渊的世界,寿缇来到了一处幽暗之地,此地被单独围起,成为一个独立的小空间。

    只看到一座无字墓碑,寿缇心情复杂不已:虽然事隔千年,但是他依旧无法令自己忘怀,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矛盾的源头。

    东青天衍中

    第五退思看了一眼空间戒指,满意的“所以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你这里可以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我前来找一个答案。”寿缇看着第五退思,直言不讳。

    第五退思点了点头“你回去吧,答案在你的身体里,当初你所夺走的他的一切,里面有他的一段记忆。”

    寿缇视线凌厉,骤然看向第五退思。

    “唔唔唔,镇定,镇定,我对你的往事没什么兴趣,这东青天衍存在了万年,想必你知

    道我们最不喜欢的就是窥探别人**,也从不多管闲事,我第五退思只拿钱办事,你既然喜欢权力地位,那便回去还安安静静的做你的寿缇仙姝,我还安安静静的发我的财,井水不犯河水。”

    寿缇警告的看了一眼第五退思,离开了此地。

    “苍天神婴体啊,还真的是有点心痒。”

    看着寿缇离开的方向,第五退思摸了摸下巴,状似有些难舍的收回目光“算了,生意人以诚信为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别说苍天神婴体,就是鸿蒙苍宵体来了,我”咽了口口水“苍天神婴体可以忍忍,鸿蒙苍宵体真的得要了。”

    静坐在密室中,寿缇从自己的骨基深处开始一点点的溯本求源。

    自己居然一直没发现,昔日剥夺了关京盐的苍天神婴体,居然这里面还有他的一段记忆?

    一千一百年前

    “小殿子,等等,等等老奴”

    幼年的关京盐正无所顾忌的奔跑在一片危险的冰山之地。

    “殿子,这里常有能轻易夺人性命的灵兽出没,老奴不在你身边是非常危险的,殿子,殿子??”

    关京盐无所顾忌的奔跑,骤然看到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中似有淡淡荧光。

    出于好奇,也为躲避身后侍卫,关京盐一头扎进了洞穴中。

    洞穴宽敞且干燥,关京盐方才还有些提心吊胆,慢慢也打消了戒备,那闪着淡淡荧光的东西也吸引了他的视线。

    靠近那荧光之物一看,只见到一簇簇彩色的植物上飞着一大群闪光的昆虫。

    “这是什么?”

    关京盐捉了一只昆虫细细打量,只见这只昆虫像是蟋蟀一般,可尾部又如萤火虫一般闪着光点。

    嗯,有点奇怪。

    关京盐正准备离开,忽然从洞穴深处传来一阵动静。

    “何人胆敢闯入本尊洞府?”

    关京盐吃了一惊,惊诧不已,往后一退,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全身覆满了羽毛装饰,阴沉着脸往关京盐走来。

    “居然是一个人类?!”

    那人似乎有些生气“还在幼年期,这怎么够吃一顿?”

    听到“吃”这个字,关京盐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去,却那黑衣人骤然上前“想走?那也得看看本尊答不答应,虽然这点肉不够吃一顿,但也能打发打发牙祭了。”

    却见那黑衣人忽然伸开双臂,宛如猛禽将要起飞一般,紧接着那黑衣人骤然变成了一只硕大的乌鸦,将原本宽阔的洞穴挤得满当当。

    这这

    关京盐瘫软在地,向后爬去,这是灵兽,还是一只很强大的灵兽。

    “嗯,好久没有饱饮人类的鲜血了,现在正好送上门来,虽然肉少了一点,将就着吃吧。”那硕大的乌鸦晃了晃脖子,骤然向关京盐扑来,关京盐一惊,匆忙逃走。

    “哼”那巨大的乌鸦嘲讽一笑“你逃得了吗?”

    “大胆淹山洞鸦

    ,区区摘星境一重,居然敢在我们殿子面前逞凶?!”

    随后赶来的侍卫发现此地有异,慌忙上前相助,而关京盐吃了一惊,早已跑远了,却逃跑过程中一脚踩空,落入一个地壳中,摔的晕死过去。

    “你醒啦?”

    关京盐一睁开眼,只见到一个长相稚嫩的小女娃,模样十分美丽,身着绫罗绸缎,一看便价值不菲,也知这非是凡人之家了。

    “我怎么在这里?”关京盐看了一下这附近,荒山野地,似乎不是自己掉下来的那个地方。

    “我也迷路了,不过我发现了你,所以我就救了你,将你移到这里来了。”

    关京盐有些不信“你?你?”

    因为面前的小女孩太过瘦小,甚至只到关京盐的胸口,那女娃撅着嘴“你不信?”骤然举起一个巨大的岩石“看到了没? 我很厉害的。”一把扔在了关京盐的面前,震得关京盐与地面皆是一动。

    “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关京盐有些诧异“因为有个老头子说我乃是什么苍天神婴体,我们家里人都高兴坏了,这就要去拜见一个殿主,求他收我做徒弟呢。”

    关京盐吃了一惊:这小女娃不知苍天神婴体的特别,自己可是知道的,自己的天赋一直很差,因此一直很自卑,这殿子当得名不正言不顺,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虽然是殿子,但老祖宗一直不待见自己,父母也不待见自己。

    有些羡慕的看了小女娃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寿缇。”女孩甜甜一笑,抱了一下关京盐,“你是我交到的好朋友,我要带你一起去见我的师傅。”

    关京盐有些泄气“我天赋太差,他不会想见到我的。”

    寿缇绕着关京盐走了一圈,“天赋差不差我不知道,什么是天赋呢?为什么他们说我天赋很好,而你是很差呢?”

    关京盐忽然诡异的看着寿缇:对啊,为什么我很差,而你偏偏很好呢?

    为什么你有苍天神婴体,而我却只能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做这个殿子呢?

    “寿缇?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对啊。”寿缇毫无戒备的一笑。

    “那好朋友跟你借东西,你肯定会同意的对不对?”

    寿缇思考一阵“我什么都愿意借给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愿意。”

    有一项秘法,冰泮渊曾经收录,而偏偏,关京盐也正好知道。

    “放心,这东西,你一定有的。”看着寿缇天真的面庞,关京盐犹豫了一下,却终究还是如此“放心,我会抹掉你这一段不愉快的记忆,你不会记得的,寿缇,你可以选择当一个普通人,但是我不行,我要成为殿子,既然是殿子,便不能是普通人了。”

    洞外大雪纷飞,一切宛如在为洞穴内发生的一切展开序幕,关京盐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从极度干涸中,转向了极度肥沃,接下来,便是一条璀璨的光明大道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月滤铜灯

    众人的嘲笑还言犹在耳,一切恍如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昔日的苍天神婴体跌下神坛,变作了如今一名不文的废物。”

    “苍天神婴体何等荣耀,焉能附在一区区四品宫殿的姬妾之后?想也知道那是那个炼丹师判断失误,这才闹了这一场笑话。”

    寿缇从昔日的天之娇女变为现在街头乞儿,其实抛开那体质不谈,一生是无忧的,可年幼的她并不知道苍天神婴体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母亲自戕,父亲因为欺君罔上被斩首示众,偌大的四品宫殿,举国被屠,若非自己在外侥幸得了一条命,寿缇恐怕也会成为那些刀下亡魂之一。

    落魄的走在街头,寿缇看着热腾腾的面条禁不住留下了口水。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叫花子,挡着老子卖面条,滚一边去。”

    寿缇全身破破烂烂,因为泥污,干干净净的小脸变成了污糟糟的一团,完全看不出当日的样子,现在便已经是个乞儿了。

    听到别人的驱赶,寿缇睁着眼睛好奇的看了看,却也在催促中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之余,方才那热气腾腾的面条的香味还勾留着孱弱的身躯,自从昔日体质被剥夺,自己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各种体弱伤寒暂且不表,连普通小孩应该正常有的力气都没了,除了活着的念头,连一些印刻在脑海深处的记忆似乎都被剔除了。

    昔日那关京盐为了以防意外,在去除这寿缇的记忆时狠了狠心,将寿缇除了出生的记忆一概磨灭,若不是怕寿缇因此识海破损,差点寿缇便因此变作一个傻子。

    一个妇人忽然出现在了寿缇的身边,那夫人着着上好的绫罗绸缎,看着正留着口水的寿缇“你想吃东西吗?”

    寿缇歪了歪脑袋,不是很明白这妇人说的话的意思。

    “原来是个傻子。”妇人轻轻一叹,却寿缇感觉到了那妇人眼神不对,知道对方是在侮辱自己“我不是,不是”举起脏污的小手向那妇人打去,妇人轻轻一躲。

    “傻子也不怕,只要是女童便可,好好调教,终有长大成人的一天。”

    却变戏法般的拿出两个包子,寿缇迟疑的接过包子,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感觉到饱腹感,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那妇人在寿缇的额间一点。

    “嗯,好像全部的骨基灵力都被什么人抽干一空,连记忆都被湮灭了个干干净净,识海碎了大半,丹田已坏,再无修复习武的可能,呲这仇家还真狠。”

    看着寿缇有些期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还在等肉包子“想吃吗?”

    寿缇点点头“想吃,日后便要与我学规矩了,我会恢复好你的识海,但是你丢失的记忆,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寿缇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知道自己的晚饭有着落了,也就随着那妇人离开了。

    此时这头

    应和着纨绔们的你推我搡,关京盐无法再在冰泮渊闭门苦修了,且就去逛逛青楼吧。

    众人众星拱月般的将关京盐推入青楼。

    “我说,最近这青楼中名满天下的名妓,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名妓,难道是?”

    众人屏息以待,那人笑眯眯的“据说这名妓一夜只陪一个客,那客只要今晚全场出价最高,就可得那名妓一夜风流。”

    “如此说来,这名妓应该是色武皆全?”

    “非也,这妓子只是个凡人,却这妓子实在美若天仙,要不兄弟怎么将你往这儿带?”

    正在说话的时候,只见四匹红色锦缎同时从楼梯上滚下来,一个红裙女子款款走下“誉满冰漓豫州的名妓,寿缇姑娘,今天你们别跟我争哈,今天晚上爷爷要让她叫我爸爸。”

    关京盐在那红衣女子款款走下来时,脑袋嗡的一声,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往那寿缇走去。

    “嘿嘿嘿,兄弟,还没叫价呢,你干啥去?”

    站在寿缇当前,寿缇风情万种一笑“公子,需得竞价才能与寿缇春风一度”

    关京盐抚摸着寿缇的脸,眼神一柔“我给你我冰泮渊的月滤铜灯。”

    ……

    “你早就知道我一直接近你就是为了得到月滤铜灯、木石潜踪和你的苍天神婴体?”

    “有了月滤铜灯,你能无限延长寿命,有了木石潜踪,可保你不为歹人所害,有了这苍天神婴体的体质,你就能习武了,寿缇,我从开始就知道的,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谢谢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噗”一声,正在探查关京盐记忆的寿缇忍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哈哈,哈哈”

    不由自主的笑声中,却尽添凄惨之音“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关京盐,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我千年过后都记着你,以为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情,不曾想我昔日的凄惨,都是你关京盐一人酿成的苦酒!我好恨啊”

    寿缇对关京盐并非没有感情,而是对于那样炽热的感情,只能完全的压抑忽视,为了自己心里一切的目的。

    自己是妓子,早就知道在自己人尽可夫时,背后那些嫖客会一面奉承着自己的貌美,一面又多么鄙夷自己的存在,自己早就习惯了,可是关京盐的出现,却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抹光亮。

    他为了维护自己,尽废修为,碎裂丹田,挑破识海,自己屡次疏远,又何尝不是对他的爱,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而沉湎堕入凡俗,天之骄子与凡间妓子之间,哪儿会有什么爱情?可是自己偏偏就爱上了他,尽管自己千方百计的推诿不认,可是这的的确确。

    想到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现在看来,原来只是关京盐为了弥补昔日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而已。

    我还以为,你对我的爱情,是真正基于爱情,不想只是经年累月后的补偿与忏悔,关京盐,你死的轻易,可你何曾了解我那所经历的一百年中的痛苦曲折?

    深深的闭上眼睛,想到当初关京盐为了自己做的那一件件看似毫不理智的事情,现在看来,一切就说得通的。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关京盐,你剥夺的,不是苍天神婴体,你剥夺的,是我活下去的性命,你以为你大发慈悲的饶了我一命,我便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可是我是如何活下来的,这一切的痛苦,你都知道吗?

    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王浩心神一颤,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

    伞真

    “不好,这小子沉进了时空旋涡中”饲灵鸡与知更玄水鲤同时一惊,王浩的神智一旦深陷其中,将再也无法自拔。

    “怎么办?”知更玄水鲤甩着尾巴急切的。

    饲灵鸡亦是焦急不已,却看王浩方才哀伤的神色陡然变成无边的愤怒,那种愤怒,仿佛要将这整个世界为之陪葬。

第六百二十三章 清霜临江楼

    “听到了没有,王浩,这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兰未笑的猖狂,看着双眼通红仿佛滴血的王浩。

    “你他妈少给老子妖言惑众,这两个,老子都要!”

    祖伞真与少叔香故被束缚在不远处的巨大石柱上,在其身上都捆绑着笨重的石链,那些石链上光芒流转,时时刻刻还有符文闪耀,显然不是普通的石链。

    而在那巨大的石柱之上,两座巨大的高山耸立,随时随地摇摇欲坠,现在静静地悬浮在祖伞真与少叔香故的头顶,却有迫在眉睫之感。

    两人修为被禁锢,一旦山体落下,被砸成肉泥亦是顷刻之间,如此肘腋之变,实在是始料不及。

    “你没听清楚本尊的话,本尊之意,这两人,只能活一个,王浩,你若不识趣,这两个,就一个都活不了了。”

    王浩深深握拳,指关节被捏的“噼里啪啦”响,一脸铁青,“放了她们,我任你处置。”

    “哈哈,王浩,本尊可不会跟你一样天真,孩童做的选择,成人都想要,可是成人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那么轻易能得到手,你任我处置?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飞到祖伞真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祖伞真,嗅了嗅祖伞真的气味,一脸陶醉,又飞到少叔香故的身边故技重施,有些笑意的看着王浩“两个绝世尤物居然还没开 苞,王浩,你这齐人之福享得到也不怎么样啊。”

    闻言祖伞真与少叔香故同时一愣,互相看向对方。

    “哈哈,看来两个雏儿被你保护的很好,王浩,你做不了的事情,本尊今日为你代劳了!”

    现在的兰未状若疯狂,有些孤注一掷之感,经久大战,王浩与兰未战至酣处,不想变生肘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你的目标是我,放了她们。”

    兰未忽然咬牙切齿“王浩,我说了,这两个只能活一个,你到底选谁,要么给出答案,要么她们一起死,你是想让两个死,还是想让一个死?”

    兰未对着天上额山体一指,两座山体忽然急转直下,王浩仓惶不已“我要她活着!”

    指尖所指,乃是祖伞真,祖伞真惊愕不已,少叔香故凄惨一笑。

    王浩强忍心中悲痛,“我让她活着。”

    兰未挑了挑眉“现在你有一句话的时间,与你的小美人道别,因为须臾之后,这位清霜临江楼的宫主就要与魂飞魄散了。”

    王浩直视少叔香故“你死之后,我不

    独活。”

    少叔香故眼含泪水的看了王浩一眼,无比欣慰满足的闭上眼睛慷慨赴死“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兰未颇有些玩味,似乎没想到王浩选择了祖伞真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美人,心伤么?是不是情况急转直下,让你伤透了心,还以为他最爱的是你?”

    祖伞真倔强的看着王浩“我会为你报仇,如若不然,我亦随你而去。”

    兰未鼓掌不已“哈哈哈,方才的对话很精彩,但是”恶狠狠的看着王浩“但是对于你,王浩,我兰未向来心狠手辣,我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愿意留给你!”

    兰未以手一指,两座巨山同时落地,一下鸦雀无声。

    四周空气凝结,仿佛时间静止,王浩淡淡的抬起头,对着兰未一笑“你,很好。”

    出离愤怒的愤怒,反倒异常平静,却在时空乱流之外的王浩脸上的狂暴之色溢于言表,“王浩,醒醒,王浩”

    知更玄水鲤几次呼唤都不得王浩回应,只是脸上的神色不断变换,显然已经是深入时空乱流之中无法挣脱了。

    苍玄界塔中

    无赦看着那白甲地龙熟悉的眼神,试探性的问道“大白?”

    却见小白甲虽然不甚明白为什么有两个王浩,却还是忍不住对无赦有些亲近之意的,用巨大的龙头拱了拱无赦,无赦抚着胸口,咳出一丝鲜血“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看向王浩“看来,你跟的,这一世的主人很强大,连你也变得这么强大,这真是,太好了”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大白身死一幕,更让王浩对兰未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大白!”

    “不好!”

    知更玄水鲤匆忙停住身躯,王浩心智迷失,就要回不来了。

    只听得一声嘹亮的“嗷呜”声从鸿蒙云界塔中传出,站在湖水边的众人见到一抹绿色忽然出现。

    “那是,绿耳牛龙蛟?!不对,已经蜕化成拥有远古祖绿龙的绿龙了!”

    大白腹生四足,昂首挺胸,身躯几乎塞满了整个空间,经昔日兽部徐州道主金羽凤凰为大白重塑骨基,大白神采更胜以往,只要王浩寻到了九珍,就能助大白成为无上绿龙。

    大白威风凛凛的翕动着绿色的龙须,龙须在空中呈现波浪般翻涌,知更玄水鲤的身躯再次变大,却咬牙切齿的“卧槽,无耻,你个滚地龙,快点滚回鸿蒙云界塔,你

    他妈好重啊。”

    弱水无法泅渡,除了知更玄水鲤,方才饲灵鸡将大白放出来是为了唤为王浩,王浩只觉得心中一轻,听到大白那四不像的叫声,顿时思绪拉回,看着大白缩小了身躯,却依旧用庞大的鼻孔瞪着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有些纳闷。

    “你怎么在这里?”

    大白见王浩回来,欣喜不已,有些邀功的乱叫,知更玄水鲤甩了甩尾巴“好了好了,知道你功劳最大了,你还不快滚进去?”

    大白却缠着王浩,似乎有些恋恋不舍。

    王浩让大白缩小成一只家猫大小,趴在自己的肩上,“怕什么,反正他占的地方又不大。”

    知更玄水鲤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他刚刚器宇轩昂的冲出来时死沉死沉,差点就把你掀翻了了吗?

    却大白极为亲昵的蹭着王浩的脸,怕自己说出这句话就要失宠了,只得作罢。

    宫煮元愤愤不已“知更玄水鲤与远古祖绿龙都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神兽,特么这王浩是有吸神兽的体质吗?怎么全跑到王浩那里去了?”

    众人已经看出来了,要不是大白方才那一声喊,王浩是绝对要迷失在时空乱流当中的,却现在已经回过神智,就这种情况就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饲灵鸡有些后怕的装腔作势拍了拍肥肥的肚子“差点吓得鸡爷都要绝食了。”

    知更玄水鲤知道之后之事便是顺风顺水了,因此懒洋洋的往前游着。

    当王浩一脚踏在湖泊中央的平地上时,但见湖泊旁边的武者一个个酸的咬牙切齿,冷言冷语,王浩细细打量了一下这落黄海棠树,果然见到在这树的树叶上有晶莹的水珠将挂不挂的依附着。

    看来这就是饲灵鸡说的百茶犀液了。

    王浩以容器装了扔给饲灵鸡,看着一大颗的落黄海棠摸了摸下巴。

    围观者屏息以待,看着王浩方才鼓捣了半天也没有到正题上,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嗯?居然有人能泅渡弱水?”绿扇接到探子来报,不由惊讶不已。

    “首领,那弱水乃是道主专门留着守卫落黄海棠的,若那贼人登上平地,落黄海棠树就”

    绿扇挥手“是龙是虫,总有见分晓的一天,吃了多少,到时候还是要给我吐出来的,倒是眼下”

    看着自以为天衣无缝,正在一副巨大的沉香鬼柳棺木前徘徊的萧无君“现在先解决了眼前的害虫。”

第六百二十四章 《穿心小修罗法》

    好像怎么着都有点麻烦啊。

    王浩绕着那落黄海棠转了一大圈,知更玄水鲤与大白各自活动,早就盯上了这落黄海棠,已经将这树上的叶子啃干净了一大半。

    王浩拍了一下他们的脑袋“给我省着点!”

    外面围观者痛心疾首:卧槽,无耻,这落黄海棠叶如此珍惜,这王浩居然拿去喂鱼,要是我得了落黄海棠,我特么一定跟祖宗一样将这神树供奉起来,日日烧香礼佛,绝不会如此丧尽天良的将如此神树的叶子拿去喂鱼喂狗。

    壤驷红蜡眼波闪过深深的嫉恨,不知在想什么,视线盯在王浩的身上,却忽然展颜一笑,似乎有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长姐,待王浩出来后,一定有无数人围击,我们修为不如王浩,反而会拖后腿,不如你们先走,我留下策应他,毕竟无棠也需要人照顾。”

    听到壤驷红蜡如此知心的话,萧无棠与壤驷镯皆是有些意外,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

    忽听得一声巨响,众人只见原本好端端长着的落黄海棠忽然连根拔起。

    王浩笑眯眯的:长哪儿都不如长在自己后花园,将这落黄海棠移到饲灵鸡的药田里去。

    王浩如此自觉,饲灵鸡连连点头。

    看着在岸边宛如看一顿美味佳肴般的众人,王浩心里一突:方才只顾及高兴,忘记回去之后乃是千难万难,乜斜了一眼知更玄水鲤。

    大金鱼摸了摸嘴“看我干啥,你自己桶的漏子自己收拾,他们总不会来为难我一条鱼吧?”

    王浩见大金鱼事情还没发生就有撇开自己的意思,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就你话多。”

    却见王浩拿出一道符,那符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飞入王浩的身体里,紧接着王浩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还以为是眼花,却见王浩果然不见,开始骚乱起来。在这阵骚乱中,壤驷红蜡似乎想到什么,也在人群中消失了身影。

    王浩懒洋洋的走在路上:这遁形符就是好,符一途,果然妙用多多,还好自己也没放弃。

    迄今为止,王浩的《八卦天光书》已有五页,但是记载了一切符的青荧石伞还没有下落。

    得找个什么时间刻意留意一下才行。

    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王浩凑近一看,原来是一片瀑布。

    “这位小哥,这瀑布之中是有什么宝物吗

    ?”

    王浩主动凑上去打招呼,那人见王浩年纪轻轻却天赋不凡,带着几分客气“这瀑布有奇异之处,方才有一天才在此地衍化了一套指法,从这瀑布中居然飞出了无数的地阶顶尖灵魄石。”

    王浩心里一突:还有这事?

    看那瀑布只是普通的瀑布,水也只是普通的水,倒好像没有那么神奇。

    “不止如此,方才一女子在此地只是说了一段话,却从那瀑布中飞出一株地阶九品顶尖的火焰来,你说奇不奇怪,我方才去试的时候,在那瀑布面前耍了一套拳法,却这瀑布什么也没有飞出来。”

    那瀑布说大也不大,但也绝对不小,两边怪石岩阻隔,形成了这世界的一方瀑布,在瀑布之下乃是一深潭,这倒无从说起这瀑布是从何处所流出的了。

    那瀑布周围还有香花异草,水流恣肆时,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又如白雨跳珠乱入船,颇为活泼,因为瀑布水打起的雾气,更有云蒸霞蔚之感。

    不谈这瀑布的异处,只是这景象也是美不胜收。

    正在说话的时候,有一人上前去表演了一套剑法。

    那武者年纪老大,面容精瘦,眼中凌厉的光芒,一看便知久习剑术。

    当其演练完一套剑术后,忽然从那瀑布之后飞出一本书页稳当当的落在那人的手里,有眼尖者高声“这是地阶高级的剑法!”

    那武者心里一凉,果然周围多了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方才还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现在看来也离开不了了,却还是大步走开,果然方才还观战的人一下就莫名其妙消失了许多。

    王浩摇了摇头,不再关注这些,再观察一下个中规律时果然也得到了一些启发。

    原来在这瀑布之前表演一些拿手之物,不拘是什么,只要有过人之处,皆能得到奖励,奖励是什么倒不一定,但是依照其精彩之处,奖励的轻重也有区别。

    譬如方才那剑术十分精湛,一看便知浸淫其中已久,得到的地阶高级的剑谱,算得上是其中的翘楚了,而有人照猫画虎,自然什么也得不到。

    引起王浩注意的也是一个剑客,却那剑客剑术虽精,在其施展剑术时却有道心不稳之迹,最终只得到了一本玄阶顶尖的拳法,不伦不类,显然与方才那武者所得不成正比。

    王浩有些揣度:看来这瀑布之后评判优劣,也自有它的道理,容不得

    鱼目混珠。

    王浩有理由猜测在这瀑布之后似乎是有个人在看表演一般,想必众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故一个个都在卖力的表演。

    “是你!”

    一声高喝将众人的关注点拉回来,这人王浩认得,乃是在湖边有过一面之缘的宫煮元,其人修为在揽月境一重,也是个中强手。

    “你将落黄海棠交出来,我不与你为难。”

    宫煮元悄悄的对王浩传音,显然是不想让这围观众人知道王浩拥有落黄海棠,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重风险,更有被他人截胡的可能。

    王浩好笑的双臂抱肩,故意大声的“你想要抢我的宝物,你就自己过来拿,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

    被王浩一语道破,宫煮元一愣,却冷笑一声“你不知死活,休要怪我无情!”

    却看了一眼旁边的瀑布“你既然选择在此地遇见我,说明此地做你的坟场再适合不过,小子,你可敢与我一决生死吗?”

    王浩道“有何不敢?莫非你以为只有你拳头才大么?老子的也很大,你要不要试试?”

    宫煮元自然明白其中的一语双关,宫煮元乃是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者,被王浩如此嘲讽,围观者也哈哈大笑,哪里还能抹的下这个面,“好小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宫煮元亡!”

    王浩不待宫煮元废话说完,如一条青龙般只一纵身,便立即像宫煮元欺身而去。

    “好精妙的身法!”围观者见王浩使出《折柳缠龙纵》不由连连称奇。

    “哼,身法倒是不俗,不过你区区摘星境一重,就想对揽月境一重,小子,你要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

    “穿心小修罗法!”

    天工玲珑鉴即使的道出了这《穿心小修罗法》的一切信息,这宫煮元乃是揽月境一重,拥有地阶顶尖的武技也不足为奇。

    但见从那宫煮元的手臂骤然喷射出一道乌光,那乌光一看便知绝非非凡,被击中命丧当场也是大有可能,王浩纵身一跃,猛然跳脱出宫煮元的攻击圈,宫煮元见王浩逃脱,不急不恼,似乎早已料到。

    “跑的倒快,可是你跑的了吗?”

    “穿心小修罗法,给我照!”

    但见那乌光骤然分射成无数光线,从四面八方向王浩袭来,王浩脸色微变,无孔不入的乌光直要取自己性命

第六百二十五章 宫煮元,死!

    本是后山人,偶作堂前客。

    醉舞金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

    论到囊中羞涩处,怒指乾坤错!

    一本金灿灿的书页在王浩的头顶展开,王浩已经许久不使出文道意志,今日再次施展,发现居然比以往更有寸进,未免多了些意外之喜。

    但见一条汤汤的河水仿佛从远古猎猎而来,横亘在王浩的头顶,星河相耀,无数星芒都宛如是一卷秘籍。

    宫煮元对蓦然出现的异象有些惊讶,却又急速镇定下来,嘲讽“意志?老夫也有!黑暗意志,给我现!”

    王浩在对战过程中很少见对方有意志,今日这宫煮元也有意志,却也没有太过慌乱。

    那乌光在得了黑暗意志摇旗呐喊助威之后,有些神气活现的来到王浩的面前,似乎想立即取王浩的性命。

    一声平地惊雷斩,杀伐尽头便是春。

    “桂溪凭风刀,刀来!”

    乌光虎虎,有夺人心魄之效,春意一刀利落的将那乌光斩为两半,王浩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结束了。

    然而还未完全放下心,却见那宫煮元有些不屑的,召唤出更多的乌光,当那乌光劈斩到王浩周边时,王浩身边的一切植物迅速化为湮粉。

    “你之春之一刀,生机勃勃,但是万物复苏,小子,你别忘了,万物复苏是不分你我的,你之道复苏,莫非我宫煮元的道便被排除在外了吗?”

    果然,在王浩不断劈斩之下,那些乌光宛如滋荣繁茂般迅速茁壮,开始疯长,无比疯狂的向王浩袭来。

    折柳缠龙纵!

    王浩仓惶一躲,却那些乌光如跗骨之疽,一刻也无法消停。

    春之大道,生机勃勃,野草疯长,融化残冰,可的确如宫煮元所言,万物复苏怎会排除其他,有我的复苏,怎会没有对方之道的复苏?

    王浩忽然眼前一亮:复苏?

    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复苏之道你能承受,就不知绝望大道你还受得起受不起?!

    但感觉周围顿时响起无边的萧瑟之感,有一种仿佛是寰宇降下的哀伤从世界深处缓缓酝酿而起,熔铸成一杯苦酒。

    天地之间充盈着空旷寂寥,霎时间有白雪落下,王浩笑了,自己怎么将自己最开始练刀时候的感觉与心情忘了呢?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春之反辄,是为冬,春之大道助你复苏,那冬之大道,你宫煮元还接的起吗?

    “铛”一声,一阵嘹亮的刀芒声响起,天空开始缓缓落下雪花,而随之即来的,是一种哀伤萧瑟之

    感。

    冰之意志,风之意志,水之意志,快慢意志,给我现!

    王浩冷笑一声“你有意志,但你可比得过我吗?”

    无边落木萧萧而下,长江滚滚,复海而归。

    春光落尽万物哀,哀伤之冬之一刀,宫煮元,你敢接吗?

    冬之一刀,给我灭!

    但见包裹着雪花的一刀从雪花中孕育而生,忽然一种无与伦比的哀伤之意笼罩在整个空间,宫煮元感受到自己武技的凋零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顷刻之间,这小子的刀术就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却那冬之一刀忽然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自己的武技上,无数的乌光开始层层溃裂,仿佛冬天的冰河,牵一发而动全身。

    “怎么可能?无知小儿,我宫煮元乃是揽月境强者,区区摘星境一重,焉能奈我宫煮元如何?!”

    王浩淡漠“谁告诉你,我是摘星境一重了?”

    一种不再压抑的强大气息忽然喷发浮现,宫煮元看着一下修为变为摘星境九重的王浩瞪大了双眼“你”

    王浩淡淡一笑“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去了!”

    无边落木萧萧而下,长江滚滚,复海而归。

    冬之一刀,给我灭!

    但见一道刺眼的光芒仿佛是雪光凝聚而成的天底下最白的光芒,朝着宫煮元的方向劈去。

    “不!”

    白光散尽,众人只看到一尊雕塑静静地站立在原地,那雕塑做抵挡状,有些狼狈,却结结实实的被冻成一个冰雕。

    “揽月境者,果真强大”

    王浩似笑非笑的说出这一句,来到宫煮元的身边,用桂溪凭风刀轻轻砸了一下宫煮元的雕像,那雕像霎时便如断了线的珍珠片片依次坠落。

    看着化成一堆冰渣子的宫煮元,王浩提脚欲走,却那瀑布水在此刻骤然停了一下,紧接着,一块血红色的铁疙瘩从那瀑布后飞出。

    在那铁疙瘩飞出时,伴随着的,还有凤凰飞舞的异象,王浩视线一凝:凰血纹晶?!

    无关其他,自己在那仰顾频的墓中时,那擦星铜夔也曾给过自己一块,这凰血纹晶如何逆天,不必多说,传说中的九珍如果凑齐,对大白的帮助也不是一丁半点。

    王浩异常欣喜的接过了那凰血纹晶,果然周围有识货的认出那是凰血纹晶,也惊诧不已。

    财不外露这一点王浩还是知道的,见好就收。

    王浩正准备离开,有图谋不轨着盯着王浩的神色已经开始转变,却身边同伴对着王浩努了努嘴,在王浩的肩上,大白乃是远古祖绿龙的血脉异常明显,且现在还是摘星境九重的修为

    ,一个摘星境九重便很难对付,何况是两个摘星境九重?

    有人虽然有这贼心,但是没这贼胆,因此也放弃了,然而不放弃者还是尾随着王浩离开了此地。

    王浩对于身后的尾巴自然是了然于胸的,却也不急不缓的没有甩掉。

    揽月境初期自己都不怵,揽月境中期自己打不过还是可以逃跑的,凰血纹晶固然珍贵,那群人也要有这个命来拿才行。

    王浩离开方才的那片瀑布已经许久,身后却还一直有人不懈的追着。

    九珍中包含无霜药晶、太初混铁、仙泪绿金、水醉云仙树、凰血纹晶、翠微鲜墨 、风丝龙木 、道劫青金、天音蓝石。其中的风丝龙木与凰血纹晶自己已经搞到手了,剩下的七种,自己也会搞到。

    乜斜了一眼身后的动静,王浩身形一闪,水醉云仙叶骤然变快,似乎有想甩掉跟屁虫的意思。

    “他果然发现我们了。”

    “得了重宝还想跑,兄弟们追!”

    ……

    壤驷镯与萧无棠变色戚戚的往前毫无目标的走着,王浩现在没了踪迹,不知去了哪里,壤驷红蜡也如此,这就更加叫人心忧。

    王浩正欲去寻萧无棠,却见壤驷镯与萧无棠居然主动寻上来了,不由也是有些意外。

    正当几人预备寒暄一阵时,王浩发现壤驷红蜡不在,欲要相问,周边环境骤然一暗,宛如黑夜降临。

    什么情况?

    跟在王浩身后的一群人亦是不解,王浩却有些猜测到大概的“壤驷红蜡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在你离开后不久。”

    “是么”

    王浩似答非答的说出一句,周围气息转而变成异常晦暗的局面,紧接着,无数孩童纯真的笑声响起,充盈在这整片空间里。

    王浩心里一突:这声音,不是

    闭上眼睛,郑重其事“听我号令,跑!”

    壤驷镯与萧无棠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王浩如此郑重其事,也知大事不妙,却身后传来几声惨嚎,方才一直跟着王浩的那些居心不正的武者被一群身着红色锦绸的幼 童分食,一群武者中不乏有揽月境的强者,居然在这些幼 童的面前,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壤驷镯与萧无棠早已吓得脸无血色“跑!”

    王浩大喊一声,两人落在身后,王浩只得返回匆忙搭救,却发现在自己重新返回时,方才那一片地域已被这些幼 童围的水泄不通。

    完了

    王浩脸色一白,自己心里早有预感,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些深渊中爬出的来的东西,不是幻觉,果然。

第六百二十六章 水醉云仙蕊

    绿扇来到了先前出现的巨大藤蔓之地的所在,那里还有武者在徘徊,似乎在寻找什么契机,绿扇挥了挥手,身后的武者瞬间将那些武者团灭。

    来到那原本长着落黄海棠的湖泊边,还有不愿意离开的武者,不死心的想要泅渡弱水,绿扇打了个响指,那些武者便被尽数屠灭。

    “什么情况?那堕酒观音怎么不见了?”

    “首领,属下早说了,那堕酒观音不值得信任,且不谈那大光明境尽是什么人,那堕酒观音料想也是与他们一丘之貉。”

    “你的意思是,我审人不清了?”

    “属下不敢。”

    正在有些犹豫之时,远处飞来一黑纱覆面的武者,绿扇眼中闪过一丝冷锐之意“你好大的架子,这些垃圾为什么还没有被清理干净?”

    汤云蹄微微一笑“先前侥幸在首领手下逃跑的那个武者,我已调查清楚其动向所在。”

    “哦?萧无君跑到上面地方去了?”

    汤云蹄微微让开身子,二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这些是那萧无君的近侍,他们拖延时间,拼命想为萧无君争取一线生机,那我自然就要成全他们,此外,方才在那片瀑布边上翘首以待等着取宝的武者,也已经尽数被屠,现在偌大的陵墓内,除了几个漏网之鱼,再无成群结伴的武者。”

    绿扇眉头一挑“做的不错,可是你还是没说萧无君在哪儿。”

    汤云蹄淡淡一笑“现在萧无君的所在地,方淮拙、方者暨、乌咽之也在那里。”

    绿扇表情凝固“在最后的陵墓之处?!”

    见到绿扇脸上郑重的表情“正是,只是那陵墓需要墓主鲜血才能进入,旁人是进不去的,因此还请放心。”

    绿扇道“那乌咽之手上有小姐的血。”

    听到“小姐”二字,汤云蹄心里有个猜测,将前后事情串联起来,果然得出了一个结论,却笑眯眯的“现在只请移驾,去了那地,将他们一锅端了,警醒世人,便天下之大,再无人敢打枕霜帝墓的主意了。”

    对于汤云蹄说的话,绿扇很是满意“此次你做的不错,最后若顺利,我也许真的会考虑留你一命。”

    “多谢大人成全。”汤云蹄恭敬低头,却低下头的瞬间,眼中深藏的恨意无法消除:区区贱婢,居然让我堕酒观音为你卑躬屈膝,最好你与那群疯子两败俱伤,届时我一个个宰了痛快。

    汤云蹄的意

    思,绿扇人老成精如何不知?却心里冷笑,面容还依旧和善“前面带路吧。”

    “方者暨,这孤植葫芦乃是我萧无君先看到的,你要与我争不成?”

    “此地灵植众多,为何你眼光只局限在这孤植葫芦上?你看到了不假,难道旁人的眼睛就没有睁着吗?”

    “不知先到者先得这个道理,方者暨,惊晓琴泊的人果然都是一群伪君子!”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你是君子还是小人,萧无君,你切莫搞混淆你自身的定位。”

    一入最后陵墓,果然矛盾利益纠葛一下爆发,现在是有的捞尽管捞,而方才没有进入之前,众人还和和美美的。

    两人大动干戈,最后萧无君棋差一招,那孤植葫芦只能被方者暨夺了去,此地乃是一片药园子,个中生长着无数珍奇之物。

    却那方者暨成心要与萧无君争那孤植葫芦,显然也是在报那萧无君夺了旱梨樟的仇,而萧无君大事化小,却也不想就在此地因为一个有些价值的孤植葫芦与方者暨闹翻。

    “壤驷殿女,为何一物不取?”

    萧无君有些阴阳怪气的看着一旁观察形势的壤驷红蜡,这壤驷红蜡不知为何,不与那壤驷镯呆在一起,却有这法子找到这最后之地来,说来也是奇怪的很。

    壤驷红蜡睨了一眼萧无君,一语不发的走在了乌咽之的身后。

    这群人能走到现在,都是多亏了乌咽之的帮忙。

    却乌咽之从方才开始便是一脸忧伤,越靠近蓟枕霜的埋骨之地,这种神色便愈发明显,众人心知肚明,却为了宝物揣着明白装糊涂。

    待众人跨过这一片药园子,看到一座巍峨的宫殿,这宫殿极为雅致堂皇,装饰的很有女儿家清新脱俗的美感。

    就是这里了吗?

    乌咽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笑意:枕霜,我终于找到你了。

    推开宫殿大门,但见那宫殿两旁是一溜排的巨大的白色雕龙石柱,更为人惊叹的是,每一个石柱中间都仿佛是透明的一般,漂浮着无数光团宝物。

    方者暨数了数,一共是十二根石柱,这十二根石柱中便有十二件宝物,那么

    想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回头一看方淮拙的视线却牢牢的盯在壤驷红蜡的身上,不由也骂了一声没出息。

    不过这壤驷红蜡既然能进来这地方,说明那壤驷镯也出局了,如此一来,这方淮拙

    与壤驷红蜡,也算是顺理成章。

    只听到一声声抽气声,而乌咽之却仿佛抛开一切,将视线牢牢的盯在了那大殿阶梯之上的巨大的鎏金寿棺上。

    萧无君见到那寿棺眉头一皱:看来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用沉香鬼柳做成的寿棺只是个障眼法,是假的了,而正主在这里,也就说明那个莫名其妙攻击自己的女人,其根本目的也是为了保护蓟枕霜?

    这样符合条件的女人,整个冰漓豫州屈指可数,答案几乎呼之欲出,而其他人似乎还根本没意识到这仙塌陵里面进来了什么人,有不明觉厉之态。

    现在唯一知道这人进来了仙塌陵的,只有自己,那么关键时候,他们都可以成为牺牲品。

    萧无君静静的将心思按捺住:很好,现在知道这仙塌陵异变的只有自己,那女人如果再来,那自己便有了自保之力了。

    对于蓟枕霜的棺材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真正感兴趣的,是水醉云仙蕊。

    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水醉云仙蕊,为了萧无棠。

    “暗尘午香琴?!”

    只听方者暨惊呼一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其中一个石柱中果然静静地封印着一把古琴。

    那方者暨与方淮拙迅速上前,靠在那石柱旁,似乎在琢磨怎么才能将那琴取出。

    “以蛮力震碎那石柱,便可取出”乌咽之抚摸着蓟枕霜的仙棺,“你们快些离开吧,这里只能有我与枕霜两人为伴。”

    看着乌咽之如此,众人了然,看来这乌咽之的目的是清场后独留下自己与蓟枕霜了。

    在其中一个石柱中,萧无君果然看见了水醉云仙蕊,而壤驷红蜡却盯着一些利器神兵看个不停。

    十二根石柱同时坍塌,惹起一大片的动静,却四人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

    “为何你们还不走?”

    看着还留在此地的四人,“乌咽之,你情深不假,可是这蓟枕霜的棺材里到底有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一点,得打开棺材才能看个明白。”

    “是啊是啊,乌咽之,或许你是知道这棺材中除了蓟枕霜的尸体,还有别的东西的人,如此独吞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那传说中道主放在这枕霜帝墓中的一项绝世珍宝我们还没看见呢,怎么能空手而归?”

    “你们”乌咽之咬牙切齿“你们已经瓜分了所有的宝物,居然还想践踏枕霜的尊严?”

第六百二十七章 方淮拙之殇

    “乌咽之,这你就说错了,我们对蓟枕霜并无恶意,也不想践踏蓟枕霜的尊严,这天下除了你,无人在乎蓟枕霜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是有一点,这蓟枕霜的棺材里是否真的只有蓟枕霜一具尸体,这一点,我们不看清楚是不会走的。”

    方者暨面前横竖着暗尘午香琴,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之意。

    其余人等也表露出自己的姿态,暗暗准备着。

    “你们,你们”

    看着一众人有忘恩负义之状“若非是我,你们焉能进入这里?又如何能得到方才那些宝物?”

    “乌咽之,你错了,若非是我们,你也进不来这里,别忘了,方才那些武者堵在外面,还是我们给你清场,给你时间打开这门,忘恩负义的该是你才对。”

    壤驷红蜡状似通情达理的“乌咽之,只要我们确认了这棺材里只有蓟枕霜的尸体我们便会离去,再也不会打扰你与蓟枕霜互诉衷肠,毕竟这蓟枕霜的尸体我们实在无心染指,我们所在乎的,乃是你有没有隐瞒什么事情。”

    “壤驷殿主此言不错,乌咽之,你可要考虑清楚。”

    听到方者暨对自己称呼的改变,壤驷红蜡嘴角一勾:自己已经完胜了。

    众人压迫之下,情势诡谲莫测,现场状况一触即发,大有短兵相接之态。

    “壤驷红蜡,现在就想着我们已经看不到这一幕,是不是太可惜了?!”

    王浩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众人闻言纷纷转头一看,王浩身侧,壤驷镯颇有些狼狈之状,却眼神复杂的看着壤驷红蜡。

    壤驷红蜡见到壤驷镯“长姐,你怎么在这里?”

    有些似嗔非嗔的撅起嘴巴,作势要靠过来,壤驷镯一侧身躲过去“红蜡,不必演了,方才我经历的那一切,都是你的安排,那藤蔓的种子,你用的可还惯?那藤蔓乃是幽冥神树,你得了那种子,连接了幽冥之气,召唤出的那些鬼物,想让我葬身在方才那些浪潮中,你的算盘打错了。”

    壤驷红蜡脸色剧变,似乎不敢置信,“长姐,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王浩扔出一个水晶球,水晶球中赫然是王浩昔日看见这壤驷红蜡偷偷摸摸藏了那藤蔓种子的罪证“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自己的一桩桩、一件件被记录的清清楚楚,壤驷红蜡咬牙切齿“王浩!”

    “你错就错在,误算了你长姐的实力。”

    “长姐的实力?”

    壤驷红蜡不明白“什么实力?”

    “你也不想想,那些鬼物如此可怕,如果你长姐真的只有摘星境,能活的下来吗?”

    壤驷镯微微一叹,对着壤驷红蜡伸手一招,壤驷红蜡只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去,“揽月境!揽月境!壤驷镯,你居然是揽月境的千里婵娟?!”

    将壤驷红蜡捏在手里,壤驷镯有些下不了手“我故意隐藏,便是想看看你最后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红蜡,你这个决定,我非常失望。”

    壤驷镯微微一叹,手指用力,壤驷红蜡惊呼“不,长姐,我一时鬼迷心窍,你饶

    了我一命,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觊觎殿主之位了,求你饶了我。”

    壤驷镯心头微软,似乎有些难以下手,王浩嘴角一勾“若换做是你,壤驷镯这般求你,你愿不愿意在殿主之事尘埃落定之时,饶了你长姐一命?”

    壤驷红蜡连连点头“我愿意,我愿意,现在我只求长姐饶我一命,红蜡再也不敢了,长姐,母亲已死,红蜡唯有你一个亲人了,难道长姐要置红蜡于死地,非要使自己成为孤家寡人吗?”

    见壤驷镯有不忍之意,王浩也不再多言,这毕竟是红袖谷的家务事,自己无端被牵扯进来,此事即使过去,这壤驷镯饶了壤驷红蜡,自己也不会饶了壤驷红蜡。

    方淮拙面色紧张,方者暨牢牢拉着方淮拙“成败在此一举,你不得插手,谁最后是红袖谷殿主,你才有资格冲出去痛哭一场,说久别重逢!”

    听到父亲如此说,方淮拙知道一切都迟了。

    壤驷镯看着壤驷红蜡摇尾祈求的可怜样子,想到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无数喜童将王浩、壤驷镯、萧无棠团团围住,王浩大吃一惊“现在逃跑已经晚了,你们俩,我打开一个缺口,你们赶紧跑!”

    壤驷镯焦急“你一个人如何敌得过如此多的喜童?”

    王浩握着桂溪凭风刀“方才悟出的一招刀法,不知对他们有没有效,且试试看吧。”

    无边落木萧萧而下,长江滚滚,复海而归。

    春光落尽万物哀,哀伤之冬之一刀,冬之一刀,给我灭!

    王浩调出冬之一刀,那刀光直直凝聚成一柄硕大的白色长刀,宛如太阳光芒刺眼,劈向那些喜童。

    那些喜童一个个粉雕玉琢,模样长得十分可爱,却全身皆是惨白,而两腮与嘴唇红的像血,刚刚分食完那些武者,嘴边的碎肉还没有完全咽下,又盯住了王浩一行。

    “咯咯,这是之前跑掉的那个大哥哥,我们要把你吃掉。”

    “大哥哥,与我们一起下幽冥地狱好不好。”

    “大哥哥,为什么你看见我们要跑?”

    “大哥哥,你选的那条路是错的,小绿不喜欢别人不按套路出牌,如果你选择我们,就能早些摆脱这俗世的一切,与我们在一起了。”

    “大哥哥,为什么小绿不见了,你也把小绿吃了吗?”

    “咯咯咯”

    ……

    无数此起彼伏宛如铃铛般的笑声充斥在这片空间里,王浩头皮发麻,这一群鬼物乃是幽冥之气所化,厉害无比,饲灵鸡说被啃一口大罗金仙也难救,王浩可绝不愿意成为这群鬼东西的盘中餐。

    但见巨大的白光闪烁,前方无穷无尽的鬼物,倒令王浩想起来昔日祈水府域的封城遗迹,只是那些鬼物与如今这些鬼物又不一样。

    白光闪耀之际,只感觉劈在那鬼物之上,那鬼物身形一顿,似有凝滞之感。

    壤驷镯与萧无棠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那些鬼物齐刷刷的抖掉了身上的冰碴子。

    “大哥哥,好疼啊,为什么打我?”

    “大哥哥,你的力道很大,

    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啊?”

    “是啊是啊,好像有点疼,但是我还在笑啊。”

    “大哥哥,你想不被我们吃掉,是不可能的啊。”

    ……

    鬼物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在王浩的耳朵里却是嘲讽,王浩有些不敢置信,方才自己这招连揽月境一重的宫煮元都灭了,居然这些幽冥之气只是顿了顿?

    当王浩正欲故技重施时,忽然桂溪凭风刀上缠绕起一丝丝的幽冥之气来。

    不好,这是,死亡?

    王浩仓惶运转起《浩然正气经》抵挡,浩然正气运行一个周天,从王浩的手上传入刀柄,那死气开始慢慢衰减。

    “咦,他似乎能不受我们的影响?”

    “对啊,好奇怪啊”

    ……

    这些鬼物并没有什么实力,只是一个劲的往上冲,但是其本身所带的死亡之气宛如跗骨之疽,一旦沾染必死无疑。

    死物无边无际没有穷尽,王浩一边拼命抵抗,一边道“壤驷镯,过会我能拖延须臾时间,你迅速带着萧无棠离开,不用管我。”

    看着死物层层叠叠,壤驷镯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无奈的点了点头“你两次救我性命,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什么也别说,集中精神,过会我会连挥几刀于西方,只有那一毫的时间,这些鬼物能被冰冻住,你一定要见缝插针,把握时机。”

    得到了肯定答复,王浩挥起一刀。

    春光落尽万物哀,哀伤之冬之一刀,冬之一刀,给我灭!

    果然如预期之中,那些鬼物一毫之间被冻住,壤驷镯一把抓住萧无棠离开,却在这时,那萧无棠已经吓得腿软,费了些功夫才将软成一滩烂泥的萧无棠抓起,而在这时,那冰冻时间已经消失,无数鬼物扑上萧无棠。

    “无棠!!”

    壤驷镯凄惨一叫,王浩迅速拉着壤驷镯的手背,疯狂提升速度,离开此地。

    身后无数鬼物失了王浩与壤驷镯,又有了现成的肉,也纷纷扑向了已经无力站起的萧无棠。

    萧无棠艰难的伸出一只被啃得血迹斑斑的手臂挥舞着“救救我不想救”

    身后鬼物大有卷土重来的复苏之意,王浩容不得壤驷镯留恋,一个纵身,迅速远去。

    壤驷镯艰难的哽咽着“我能饶了你,萧无棠却因你而死,红蜡,来世切记,不要再投身在我壤驷家。”

    壤驷红蜡瞪大了双眼“长姐,不,长姐,我”

    “砰”一声,壤驷红蜡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红蜡!”

    方淮拙终于挣脱方者暨的束缚,来到壤驷红蜡的身边,搂着壤驷红蜡的尸体痛哭流涕,“红蜡,红蜡”

    萧无君脸色阴沉的看着壤驷红蜡的尸体,铁青的对着王浩“你说什么?萧无棠死了?你是否还记得我交给你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萧无君拿出水醉云仙蕊递到王浩面前,轻声的“水醉云仙蕊在此,王浩,无棠在什么地方?”

第六百二十八章 尘埃落定

    在萧无君的惊愕中,王浩淡定的接过水醉云仙蕊“谢谢你的辛苦,我,笑纳了。”

    壤驷镯站在王浩身后,方淮拙忽然悲愤的站起身,亦是站在了王浩的身后。

    方者暨怒道“淮拙?你作甚么?”

    “你害死了红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方淮拙悲愤的指着方者暨泣不成声“都是因为你。”

    此时王浩这边拥有壤驷镯、方淮拙,而方者暨与萧无君似是而非,局势利弊,显而易见。

    萧无君见势不妙,忽然一掌向王浩拍去,王浩意料之中有此一招,纵身一闪,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无君。

    “你不是摘星境一重?!”

    萧无君大骇不已“你故意展现出来的修为,潜伏在我等身边,到底有何目的?”

    “为了保护你病态爱恋着的萧无棠,我还有什么目的”王浩摊了摊手“我也努力过了,奈何烂泥扶不上墙,他死了。”

    萧无君脸色惨白“住口”

    王浩看着萧无君的神色,壤驷镯这时仿佛明白什么一般“你无棠”

    方者暨冷冷一讽“难怪了。”

    “你住口!”萧无君意欲赶尽杀绝,却王浩此时早已对其有了戒备,怎会让其如意。

    场面混乱无比,乌咽之冷冷看着下面发生的闹剧,心里却有了别样的心思。

    一条诡异无比的大道上

    王浩对着萧无棠眉心一点,忽然之间两人便齐刷刷的,从半空中急速落下。

    一种失重之感顿时迎上心头,王浩一愣:咦?好像实力啥的,刚刚那一瞬间都恢复了?

    王浩念头一阵清明,急于迅速占据身体意志的主导地位,却在此时,一道人影蓦然闯进王浩的脑海中来。

    王浩一愣,“你是何人?”

    那白色的身影在一片黑暗中,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哀愁,仿佛凝结了整片空间的悲伤。那身影缓缓转过身,王浩见到一个女子,脸色惨白,却模样十分动人,分明有倾倒万千的姿色。

    “帮帮我。”

    这是个鬼啊

    王浩至今遇到敌人从不手软,但却不知在遇到鬼的时候如何裁决。

    琉璃浸火可以焚化一切,王浩正准备将琉璃浸火释放出来,却听得“他会亵渎我的尸体,和我全部的尊严。”

    “为何选择我?”那女子向王浩款款飘来,脸上带着哀戚之色“我不想死后灵魂也无法自由,你帮帮我。”

    王浩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用手抚摸着王浩的脸颊,“我感觉到了,母亲给我留下的东西,与你身上的东西,有一样的气息。”

    王浩动作一滞:一样的气息。

    刹那之间,王浩马上就有了主意“你要我怎么帮你?”

    ……

    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却听得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好热闹啊”

    王浩转头一看,却见一个绿衣女子,身后跟着几十个揽月境强者,正往这边走来,在其身侧,一脸上以黑纱蒙面的武者看向王浩,眼中充满了无比的恨意。

    “你居然没死?!”

    “看来你们是旧相识。”绿扇淡淡一笑“既然认识,那就好办了,堕酒观音,让你的人好好选择一个方向站队,不要一不小心,本尊一起灭了。”

    “大人,此人阴险狡诈,进入这陵墓中的真切目的,一定是夺宝,大人一定不可心软。”

    汤云蹄看着王浩,眼中露出嫉恨的光芒,王浩眼波淡淡,汤云蹄看向乌咽之“看来你并没有完成我要交代你的任务。”

    “枕霜墓穴我自己知晓,从来不会任由别人来要挟我。”

    却在这时,那方者暨见此间情况不妙,一举跃上楼台之上,将那金色仙棺一举拍开,众人大惊。

    “方者暨,你想做什么?”

    仙棺棺盖因为外力骤然飞出“呵,道主侍婢都参和进来这仙塌陵,绿扇首领,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外面的武者被你团灭的差不多,只剩下我们最后需要灭口了是不是?”

    绿扇脸色青白交加,汤云蹄眉头一皱,显然没想到身边的绿衣女子居然是这个身份。

    乌咽之急忙“方者暨!”

    却见方者暨一跃踏上了仙棺的边上,探头一看,但见 一白衣女子静静沉眠,脸上全无血色,在其靠着的一个金色枕头边,有一张金色的书页闪闪发光

    王浩不知那仙棺情况,却想到了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个白衣女子,思及什么,立即上前,“王浩!”壤驷镯慌乱一声,见王浩向那仙棺飞去,汤云蹄亦是有所动作,绿扇狠狠道“你们这些人,都该死!”招呼之下,率先而亡的,便是离得最近的方淮拙,方者暨痛心大呼“淮拙!”

    壤驷镯匆忙飞走,身后十个揽月境强者紧追不舍,却壤驷镯发现靠近那仙棺时,那些黑衣人的身影似乎有所忌惮,萧无君的双眼转了又转,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那仙棺之上,狠了狠心,决定还是先拿到宝物再说。

    正当王浩靠近时,方者暨早已飞身到了方淮拙的身边,似乎想扶起方淮拙的尸体,却被绿扇一掌打飞,生死不知“好了,现在只剩下你了。”

    萧无君看着乌咽之大呼一声“乌殿主救我”

    绿扇冷冷一笑“你叫他乌咽之?

    你叫错了,你应该唤他为段言才对!”

    原本鸡飞狗跳的一幕因为这句话,四周皆是一静,王浩悄悄来到那仙棺边,此时无人注意,独自放出琉璃浸火,将那白衣女子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

    仙棺起火,此事之大,容不得绿扇忽视,却众人还沉浸在方才那巨大的震惊中无法自拔。

    “小姐!”

    绿扇匆忙上前,王浩闪身避开,却此时仙棺内一片空空,什么也不剩了。

    “小姐”冷静下来的绿扇看着王浩与乌咽之“我要杀了你们!”

    乌咽之拿开头上的黑色斗笠,露出一副绝望的面容“枕霜的尸身,没了”

    萧无君看着空空如也额仙棺,心里亦是惊骇,方才王浩所做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琉璃浸火毁尸灭迹绝妙,众人还没有琢磨的清那火焰从何而来,便感觉眼前的情况急转直下。

    萧无君见情况不妙,正欲逃跑,壤驷镯此时来到了王浩的身后,似有躲避之愿,汤云蹄随时随地盯着王浩,大有一个不察便要上前,却又不知畏惧什么,彳亍不敢去。

    此时众人听到了无数喜童银铃般的笑声,仿佛是要将这里包围,知情者知晓其中真意,却不知情者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绿扇眼中恨恨“你们就准备被这群怪物啃食干净吧。”

    “够了”

    霎时间,一切的躁动纷纷停息,一切的骚乱都归湮于无形。

    一道宛如从天顶之上传来的声音,王浩见到一个与那白衣女子有七分相似的女子虚虚实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女子的面容有些哀婉之意,看着王浩时却有几分感激“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她死了,你完成了她的心愿,我是该感激你的。”

    王浩心里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将那三千弱水搬来的,冰漓豫州的道主蓟太文!

    “道主!”

    绿扇及身后一群武者齐齐下跪,萧无君大骇不已,蓟太文道“你完成了她的心愿,你有什么心愿?”

    王浩直言“小子的朋友为千度金都殿主所囚,恳请道主广施援手,将小子的朋友放出来。”

    蓟太文摆了摆手“萧无君,你可听到了?”

    萧无君额头滴下斗大的汗滴,“卑职,卑职听到了。”

    “你胞弟之死,其背后的原因本尊是知道的,与王浩并无干系,如果你一定要将这帐算在什么人头上,恐怕你才是罪魁祸首,若你不来这仙塌陵,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萧无君,你可清楚了?”

    跪地的萧无君双手狠狠紧握,低垂的眼眶中尽是强忍的恨意滔天“卑职,知道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青螺洞庭

    蓟太文看着乌咽之“你在枕霜生前的所作所为,或许还是为了枕霜,但是此后的所作所为,却都是为了你自己,段言,你苦心孤诣的一切其实我都知道,之所以放任自由,乃是为了枕霜,现在枕霜已去,你实在不必执着了。”

    段言脸上一惨,知晓蓟枕霜的的确确的是离开了,看着王浩,眼中的恨意却不散“是,道主。”

    蓟太文拂袖一扫,绿扇身后的武者一个个消失不见。

    “道主”

    “我知道此事是你所为,绿扇,你是为了枕霜,可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我?”

    绿扇低着头“奴婢绝不会让天下人踏足仙塌陵,此事道主您原本是可以阻止的。”

    蓟太文淡淡一叹“你走吧”背着手“离开这里,否则本尊会亲手杀了你。”

    “道主,我想”

    “本尊知道你想问什么”

    蓟太文对着王浩点了点头“此间一切,仰赖你之所为,本尊不会忘记,且去吧”

    绿扇背过身,缓缓走开,抱着方淮拙尸体的方者暨,在这一瞬间尸首分离,浑然未知。蓟太文哪能不知身后变故,却也纵容了绿扇最后一次的胆大妄为。

    饲灵鸡道“王浩,快问问她,那些幽冥之气,她是怎么运过来的?”

    王浩刚准备开口,便感觉身体一轻,这是,传送之意?

    壤驷镯看着王浩渐渐消失,“我会去找你的”

    王浩笑着看着壤驷镯“后会有期。”

    饲灵鸡晃了晃脚丫子“小子,你没有问这次就你会被传送到哪里去吗?”

    王浩一愣:我靠,之前几次都由不得自己选择,此次会被传送到哪里去,自己还真没问。

    饲灵鸡晃了晃脑袋“别怕,我已经知道了。”

    还处在时空旋涡中的王浩懵懵懂懂,却感觉身体一阵轻盈,显然是到了。

    “扑通”一声,只听得一物落水的声音,饲灵鸡满足的呷了一口帝皇醉云髓“这就是,大海的味道。”

    王浩感觉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一些东西,饲灵鸡看着那多出来的一页《八卦天光书》道“这小子的运气真好,这么快就凑齐了六页,想来那群老家伙都不知道你能成长的这么快吧。”

    却思及之前的一些事情,又深深的不安起来,之前强行召唤知更玄水鲤的后遗症,恐怕现在会全面爆发出来了。

    看着不断喝水快要被淹死的王浩,饲灵鸡脸不红气不喘,这是因为远远游来的两个人类发

    现了王浩,所以也就毫无了施救之心。

    “你来冰漓豫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王浩问着濡之小道,濡之小道吃的满嘴流油“是给师傅找药来了。”

    “找到了吗?”

    “没呢,我打听了一下,这冰漓豫州根本就没那个。”

    濡之小道有些埋怨的“真的是,害我白跑一趟,都饿瘦了。”

    若说起来,这濡之小道与金元宝倒是有些相似,但是金元宝更加有些小聪明,濡之小道更近乎于一种自然的蠢萌,王浩有意想帮濡之小道,却濡之小道似乎对自己来这冰漓豫州的事情也不怎么上心,只得作罢。

    “若回去,你来这冰漓豫州什么都没寻到,拿什么去交差呢?”

    濡之小道郑重的擦了擦嘴,想了一会儿“说的有道理,还是实话实说吧。”

    看着正在与烧鸡大战的濡之小道与小小白,王浩忍不住扶额长叹,却发现有些呼吸困难。

    水,水,水。

    四周如此多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师妹你看,居然还会有人在弱水里淹死,今天是第一天出远门吗?”

    一个瘦小的女子看着王浩溺毙在弱水里几乎失去了意识,连忙道“师兄,这样的风凉话还是少说点吧,他快死了。”

    看到师妹对眼前的人类生出了恻隐之心,阎拆方心里闷闷不乐,“你要救他吗?”

    “先驮回去,莫名其妙出现在我们宗门的地盘上,说不定背后还有别的原因呢?”

    王浩只感到自己似乎溺毙在无边的海洋里,无比的满足又无比的干涸,猛然睁开眼,见到一片白色的空间,而自己正睡在中间的一个藤床上。

    坐起身,发现卧着的藤床还“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

    打量了一下这个呈现半圆形的空间,王浩脑袋上冒出一大串问号:这是什么地方?

    当王浩走出这一片空间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方才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贝壳。

    这是什么鬼东西?

    王浩爬到贝壳上看了四周,顿时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得说不话来。

    但见眼前一片宛如是天上的仙宫,每一处都点亮着通透的玉明珠,无数巨大的珊瑚水草琼树林立,仿佛是自然造化的神树一般。

    在这些植物上,更有许多的浮游生物依附在上面,使其闪闪发光,更添神圣。

    此地乃是由无数宫殿合并而成,最高的宫殿琼楼约有数千尺,即便是最低矮的,也有百尺之高,令人心生

    赞叹之意。

    更有许许多多的鱼类虾类从王浩的身边游开向远方而去,在远方,更有此眼前还壮阔十倍的奇妙之景,仿佛是深海之中的玉贝仙楼。

    这一切的景象,若是说起来,王浩曾在摇水江见到过一次,不过眼前的,却比昔日的摇水江所见更加震撼人心,也更加让人惊叹。

    此地面积之大,几乎承包了这一片海域,王浩疑心这里乃是一处世外桃源,却一只伶俐无比的彩色小鱼游到王浩的身边,那小鱼似乎一点也不惧怕王浩,在王浩的身边转了几个圈,带起一大片的水涟漪。

    王浩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水世界中。

    张开手在水里划了划:自己真的在一片水世界中!

    远处一个颇为瘦弱的女子正坐在一只模样像是海豚的鱼类身上游来,王浩心里惊讶,脸上却波澜不惊。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袅袅笑了笑“我叫袅袅,我在弱水里发现了你,你被淹的喘不过气,我便将你带回来了。”

    弱水?

    王浩眉心一簇:这弱水是自己想的那个弱水吗?

    “这里是哪里?”

    袅袅自顾自的带着王浩来到了比方才更大的一个贝壳中,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这里是我的宗门,青螺洞庭,你是什么人?”

    青螺洞庭?

    王浩呼吸一滞“这么说,这里果然就是三千滴便可成就一片湖泊的弱水冀州?”

    袅袅歪了歪头,不甚明白王浩的情绪起伏为何如此之大,却依旧直率的点了点头“你是哪个洞府的弟子,我可送你回去。”

    接下来王浩通过袅袅的口述,了解了弱水冀州的一切,只能说,当王浩了解完一切后,深深地觉得自己之前所遭遇的一切,可能都是为了自己来弱水冀州所埋下的伏笔而已。

    袅袅乃是弱水冀州的记名弟子,记名弟子只能住在贝壳中,最多也只是贝壳的大小区别,而外门弟子便可以拥有自己的院子,内门弟子的住处便是王浩看到的那些楼阁所在。

    看来这里的规矩设置的跟流沙绿洲倒是挺相似,只是王浩没想到,弱水冀州以洞府划分九至一等,而青螺洞庭在弱水冀州,乃是一等洞府。

    这真是中了头奖,也难怪此地规模之大,实在太过吓人。

    弱水冀州啊

    王浩摸了摸下巴,这里的弱水威力,自己可是见识过的,趁此机会好好研究一番,自己就可以离开此地去找迟卿卿了。

第六百三十章 洞主农掖虚

    咽下一颗交梨丹,这交梨丹吃下后可在弱水中自由活动,却需要一天吞服一粒,不得不说研制出这交梨丹丹方的武者也是个奇才。

    王浩分解了一下交梨丹的丹方,发现这交梨丹所采用的,都是弱水冀州的水底深处才有的灵植,这些灵植在弱水下自由存在,定然是有其自身的秘密,因此这丹药能保护武者在弱水里自由行动也可以说得过去了。

    几日后

    “王浩。”袅袅远远对王浩挥了挥手,王浩正坐在一只巨大的螃蟹上学习在弱水中使用坐骑操控方向。

    这弱水不比普通水域,王浩这段时间隐隐发现这弱水之中蕴含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波动,若说是意志又不似,却这弱水更像是一种领域所形成的灵质空间。

    自古弱水之水,其力不能胜芥,且有弱水环绕之地,鸿毛不浮,不可逾越。常有人谓仙岛瀛洲之难以到达,却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因此虽弱水四环,锁户孤立,尤将汰於天行,以日退化。

    其实王浩并不是天生地长于弱水中的生物,却之所以如今只吃了一颗交梨丹便能在弱水中畅游无阻,关键原因还在于这青螺洞庭上。

    这几日王浩已将此地的情况摸清:青螺洞庭乃是一品洞府,这弱水冀州的一品洞府,便等同于王浩所去过的任何一个世界中的一品势力。青螺洞庭洞主乃是屹立在这世界上的巨擘,唤为农掖虚,抛开农掖虚的身份不表,这青螺洞庭乃是如此巨擘所开创之地,便几乎是等同于如此巨擘的私人领域。

    在这个领域内,无论是任何生灵,皆能得到青螺洞庭的庇护,因此如王浩这样的外来生灵,在弱水其他的地域或许生存不下来,但是在青螺洞庭内却一定可以。

    因为青螺洞庭一旦承认了你的存在,那这弱水之中,你便有一席之地,不为领域排斥也不会被抛出领域之外。

    如此一来便能清楚明了了,一直以为弱水之中没有任何生物的想法,乃是错误的,之所以如此认为,是因为普通的生灵根本就无法进入弱水,而天下万物皆是有主,亦可唤为无主之物,一旦一个生灵强大到了一种程度,即便是弱水蛮横,不准任何生灵泅渡至此,亦可让弱水臣服。

    显然,青螺洞庭的洞主农掖虚便是这样的人物。

    王浩认清了眼前的情势,自己如若暂时留在

    青螺洞庭,生;离开,死。

    除此之外,这青螺洞庭乃是一品洞府,规矩之多不胜枚举,先不谈这制度几乎与王浩师门流沙绿洲几乎一样,这弱水中人类、灵兽相互依存,据袅袅透露,农掖虚似乎也是灵兽,而且便是水域中的灵兽,后来成为了无上巨擘后开创了青螺洞庭,使得在青螺洞庭这个领域内,只要是被承认的生灵皆有一席之地。

    弱水冀州一共由两部分组成,下层为万物难存的弱水,弱水之上,便是一望无际的弱水水面。整个弱水冀州没有任何陆地岛屿,除了弱水还是弱水,整个世界都被弱水淹没,而王浩所生存的弱水之下,便相当于是别地的陆地了。

    长期生存在弱水之下自然不会感到什么不妥,但王浩初来乍到,处处都感觉受些压制,修为上的倒没什么,毕竟王浩所修乃是无暇大道,无暇大道尚未出世,世间何以有再能压制无暇大道的存在?

    最为明显的是精神力,以前精神力一直是王浩探知危险的探针,现在骤然变得慢慢凝实,不复以前的分散,其次念力、骨骼均有一定的收缩。

    饲灵鸡笑的贼兮兮:此次正好给你小子磨练磨练,打压打压你嚣张的气焰。

    青螺洞庭选拔弟子的要求出乎王浩意料之外的严苛,唤雨境只能成为记名弟子,摘星境只能堪堪成为外门弟子,摘星境后期才可入选成为内门弟子,而青螺洞庭中的长老执事,无一不是揽月境,那开创青螺洞庭的老祖农掖虚的修为?

    王浩只是看了冰山一角,便感觉青螺洞庭之伟绩丰功,绝非常人所能企及,而后袅袅还告诉王浩,弱水冀州的道主,居然正是青螺洞庭的洞主,便更让王浩为之惊叹了。

    想来这农掖虚的强大已经毋庸置疑,难怪整个弱水冀州,除了青螺洞庭,再也没有别的一品洞府了。

    期间王浩还打听了一些别的事情,却也知道了,这弱水冀州除了青螺洞庭,大大小小的洞府倒是多得很,可是二品洞府、三品洞府一概不存,四品之下却是琳琅满目。

    倒非是弱水冀州的生灵太弱,这正说明了农掖虚所开创的青螺洞庭之强,以致数万年过去,仍旧没有任何洞府能够与其比肩,甚至连其项背都无法望及。

    这不能不说是与农掖虚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世界的悲哀,无数洞府想向青螺洞庭,想向农掖虚看齐,却穷尽毕生之

    力,与他的差距鸿沟,简直宛如天堑通途。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无数洞府经历了数万年,建起又灰飞烟灭,而青螺洞庭一直牢牢的宛如大树盘根一样占据着这一方广阔的水域,任凭众人觊觎掠夺也只能望洋兴叹,小人何其多,但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是空谋。

    他们何尝不想取青螺洞庭而代之,却奈何农掖虚不仅是青螺洞庭的洞主,还是整个世界的道主,这又如何生的起反抗之心呢?

    王浩决心在此找出能先出了这个领域还能活着的办法,因此一时间倒不急着走了。

    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弱水领域中,与王浩之前经历的不一样,可以乘坐的坐骑不再是飞鸟猛兽,大都是弱水中本来就生存着的灵兽。

    螃蟹、龙虾这些都不算事,王浩刚刚看见一个大兄弟坐了一只鼻涕虫从旁边蠕动过去的,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袅袅倒是怪王浩少见多怪。

    毕竟在这青螺洞庭中,这领域的特殊性,此地便很有些水下王宫的感觉,也就无限接近与王浩前世所看的海洋世界了,海底生物何其多,只有想不到的,不会有不出现的。

    王浩想了半天,还是去找了只螃蟹当做坐骑,毕竟螃蟹看来威风凛凛,而且王浩觉得自己如果骑在龙虾上,就太像前世看过的表情包了。

    袅袅围着王浩绕了一圈“螃蟹精看着是比较威风,但是王浩,螃蟹精的爪螯太多,碰上危急情况,很容易手忙脚乱,随后便会影响速度。”

    王浩不在意的“怕什么,这青螺洞庭你不是说了是安全之地么,哪儿有什么危险。”而且自己现在虽然展露出来的修为是摘星境一重,但实际上却有摘星境圆满的实力,怎么可能会在意区区危险?

    大难不死之后,王浩心里的戒备放下了许多,此地又如此平和安逸,一直以来提着的警惕之心,已经渐渐的淡化了。

    袅袅侧了侧头“最近青螺洞庭开始给记名弟子进行测试,若是过了,便能成为青螺洞庭的记名弟子,王浩你要去试试吗?”

    袅袅已经是记名弟子了,但是王浩若想留在这里便也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才行,除了记名弟子也没有别的出路,毕竟青螺洞庭对于选拔弟子的要求还是非常严苛的。

    王浩欣然答应,驾着螃蟹随同袅袅出了此地。

第六百三十一章 蓂荚草

    袅袅骑的乃是一只蝴蝶鱼,与袅袅清秀的模样很是般配,王浩掌握了骑螃蟹的诀窍,心里有些得意的在前方领路,看的袅袅忍俊不禁。

    袅袅的修为堪堪才入摘星境一重,不得不说这弱水冀州的生灵天赋还是极为可观的,袅袅极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成为外门弟子,现在袅袅所求的,便是让自己所救的这个人类留在青螺洞庭。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所说的话,王浩还是有求必应的,却两人来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那院子外乃是两个河马精看门,见到为首的王浩大喝道“站住,什么人?”

    袅袅从后面游上来,微微施了施礼,两河马精显然认得袅袅,连忙笑脸相迎“是袅袅姑娘啊?来此有何贵干?”

    “听闻记名弟子的考核快开始了,此次文长老颁布的任务已经下达了,我前来邀请阎师兄,看他是否能助我一臂之力。”

    两个河马精恭敬的让开道路“袅袅姑娘请”

    王浩走在袅袅身后“看来他们认得你啊?”

    袅袅淡淡的“内门长老文师旷是我爷爷,只是这事很少人知道。”

    ……

    王浩眉头一皱“文长老身居高位,怎么你会是记名弟子呢?”

    “因为我想靠自己的努力成为内门弟子,而不是别人。”

    王浩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不想眼前这个女娃娃,居然有如此心性?却眼含欣赏的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这边穿过一个长廊已经到了正厅。

    在水底的建筑,一切都与陆地上没什么不同,甚至肉眼可见之处还更加精致梦幻。

    一个穿着皂色宗门服饰的弟子面含微笑,热切的迎上来“师妹,怎么才来?”

    袅袅淡淡的“王浩,这是外门弟子阎拆方阎师兄,先前便是我与他一起救了你。”王浩对其抱了抱拳,阎拆方却不看王浩,袅袅道“我前来的意图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你可愿帮忙吗?”

    阎拆方热切的“师妹说的话,师兄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既然师妹开口,师兄这就召集人手,随师妹一起共赴考验。”

    阎拆方离开此地,美名其曰是召集人手,却带走了袅袅,留着王浩一人在此,王浩也知这阎拆方对自己不甚感冒,也就不强求什么。

    足足过了大半天,但见阎拆方身后跟着小猫两三只来到了此地,其中一个男子脸上有高傲之色“阎师兄,这就是你说的,我们要协助帮着使其通过记名弟子测验的那个?”

    阎拆方眼珠一转,脸上闪过一丝大义凛然“此乃袅袅师妹相求,诸位也知,袅袅师妹开口,我阎某人怎会拒绝?却既然袅袅师妹要护着

    这王浩,那王浩,此次试炼,你站在我们后面,等着吃果子就成。”

    经过阎拆方的介绍,他带着的两个人都是记名弟子,当初也已经通过了记名弟子的测验,王浩实在不觉得自己通过记名弟子的考验还需要作弊,但显然袅袅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实力。

    虽然自己醒来后,她没有多问自己的来历,但显然也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危险。

    王浩不知她从何处得出这个决定,但也正好省下了解释的口舌。

    两个记名弟子,一个唤为车寒集,一个唤为凌讼庭,方才对王浩有些挑衅之意的,便是车寒集了。

    凌讼庭虽对王浩点头相示,但笑容里颇有些皮笑肉不笑之感,使留下此人心机深沉的印象。

    此次的任务是摘取一株荚草,这荚草乃是王浩吞食过的交梨丹其中的一味灵植,生长在青螺洞庭的试炼之地中,那试炼之地是宗门为了帮助弟子能得到更好的历练所开辟出来的一处地方。

    这任务现在看来还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但这阎拆方很明显对自己有不虞之意,现在忽然无比热情的为自己召集人手,又热忱无比的介绍情况,王浩的精神力最近大幅度的凝实,也感受到了其中有阴谋。

    且静观其变。

    三人的坐骑是威风凛凛的银狮海马,其上布了密密麻麻的鳞甲,当王浩唤出自己来时坐着的那只螃蟹时,三人同时一惊,车寒集差点笑疼了肚子,王浩不在意的坐在螃蟹上率先走了,车寒集讨了个没趣,悻悻的跟上。

    王浩乃是地阶炼丹师,剖析某个丹药的成分乃是轻而易举之事,此前看了交梨丹,这交梨丹中的成分荚草、罗汉甜竹、榆苇油茎、紫薇草棉……都不是特别稀少的灵植,荚草乃是其中一个,也算不得珍贵。

    但是荚草的生长之地却有些殊异,在于这荚草乃是极寒的灵植,生长之地的严寒对武者来说不足为惧,可极寒、极热之地易生妖兽,这一点王浩已经是深有体会了。

    既然采取荚草也是王浩要成为记名弟子所必须经过的一项试炼,眼下还有赶鸭子上架的趋势,也容不得王浩犹豫。

    几人蜿蜒走了许多路,终于来到一个光幕的入口。

    “里面便是试炼之地了。”阎拆方对着王浩道“此次你试炼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你不用担心,此次我们几人一定会全力助你的。”

    阎拆方眼神变化不休,就没有一刻是镇定的,显然并不擅长一本正经的说谎,王浩懒得拆穿他“那就跟上吧。”

    待王浩入内,车寒集连忙的“阎师兄,这个王浩什么来头,居然能让袅袅师妹如

    此挂心,你居然还变着法的帮他,真是让兄弟们也难以理解。”

    凌讼庭嘴角一咧“你懂什么,这正是师兄的高明之处,将要取之,率先与之,这王浩现在再不济,那也是袅袅师妹要罩着的人,我们直接不帮,不仅对于阎师兄的声誉不好,给袅袅师妹留下不好的印象,万一这王浩狗急跳墙,让袅袅暗中与文长老通了气,让王浩直接免了考核成为记名弟子,那我们不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么?”

    阎拆方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既然这王浩有这贼心,那就也要有这贼胆才行!等着瞧吧,那荚草岂是这么好拿的?等我们将他带到了那里,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弄残他,到时我们帮也帮了,情分也尽了,却是这王浩不争气,看袅袅师妹还有什么话说。”

    “哈哈哈,师兄英明!”

    “哪里哪里。”

    ……

    这试炼之地乃是自成的一片内空间,是青螺洞庭这个领域之内的小领域,这样的情况很多,且一环套一环的情况,王浩也曾在佑荫扬州的生劫幻界中经历过不少。

    自己的《瑞映千条》也岂不是就在那环日圆岛找到的么?

    入内但见一片掩映的崇山峻岭挡在眼前,王浩之前所在的冰漓豫州都是一片雪白,根本见不到绿色,此地的绿色虽有刻意之意,却无异于雪中送炭,让王浩多日来荒凉的心膛上有了茂密丛生的生机勃勃之感。

    光幕一闪,阎拆方、凌讼庭、车寒集都笑容满面的进来,王浩看着三人交换的眼神,便知这三人暗中必然完成了不可告人的屁 眼交易。

    远处尚还有许多武者穿梭,看来来此历练的武者也不仅仅局限在自己身上。

    阎拆方拿出一张地图,对着王浩“这边。”

    王浩没有迟疑,直接跟上,前方的阎拆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之光。

    越往前行越寒冷,此地乃是一处小世界,因此倒很有些自然小世界中的风光,王浩一路看来直觉自己所行之处山清水秀,不同的方位地势、气候、潮湿度、植物……都是不一样的,由此可见这片小世界做的还相当精致。

    “到了。”

    王浩有点头疼,看着远处巍峨的雪上飘着点点白雪,无奈一叹:不会吧,又来。

    刚跨过了几座山,又遇到了几条河,妖魔鬼怪怎么他就这么多。

    自己才从冰漓豫州离开,觉得自己的雪盲症应该好的差不多了,现在不又是伤口上撒盐吗?

    算了算了,一切为了配合。

    看到前方巨大的罅隙,王浩顺着挤了进去,来到了那雪山的内部。

第六百三十二章 童子拾芥

    “师傅,那粒种子能明天早生能发芽吗?”一个小童子在烛光中睁着滴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在一旁打坐的师傅问道。

    这是一间朴素的道房,一切布置宁静自然,不加修饰,现在入夜之中,鼠子开始出来作祟,鼠子吮吸灯油的飘飘欲仙,打翻灯油的“铿然”声,啃食黄豆坚果的“吱吱”声,四处乱窜召集开会的“呀呀”声不绝于耳,却更显得夜色寂静。

    房间内一灯如豆,除了灯芯偶尔有细微的“刺拉刺拉”声的炸裂,便是鼠子作祟的声音,骤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开了口,唬得一众鼠子吓了一跳,四处乱窜。

    却有一只个头最大的老鼠没什么惧意,停在灯油下满嘴流油,抬起头茫然的左顾右盼,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坐在榻上,一童子正在榻的另一侧入睡,不过很明显,这童子现在并没有什么睡意。

    老道睁开眼,慈祥的看着小道“这粒种子,是先祖从宇宙深处带回来的,一粒充满希望的种子,一定会发芽的。”

    “那明天能发芽吗?”

    老道抿唇,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明天的话,这个明天”

    小道聚精会神的等着老道的回答,老道想了许久“这个问题得问掌门师兄,或者是老祖了,你日日守着那种子,怎么今日才盼他发芽呢?”

    “正是因为日日守着它,给它浇水施肥,所以才想它快点发芽。”小道将褥子往上提了提,盖住脸,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黑眼睛“今日饲灵鸡还嘲笑我了,说我日日守着它,可是它却不发芽,连它拉下的那么多肥料都浪费了。”

    老道拈须哈哈一笑“那只鸡啊,不错,像是他会说的话。”

    “那师傅,饲灵鸡说我活着的时候是见不到这种子发芽的那天了,这是真的吗?”

    老道晃了晃手指头“不是不发,是时候未到,当初先祖说了,这颗种子要么不发芽,一发芽便会成为这世界的梁脊,所以说,时候还未到啊。”

    老道甩了一回拂尘,念了一声道号,小道知道这是师父要安静打坐的意思,却心里还有好多话要问,奈何困意渐渐涌上来,眼睛也睁不开,“师父,师父,明日记得提醒我,我要告诉那只饲灵鸡,这粒种子,一定,一定会长成参天大树的呼呼”

    看着慢慢入眠的小童,老道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笑了笑,又阖上了眼睛。

    次日

    小童唤之拾芥,师尊乃是栖云观长老晋尘缁,若有心人此前多加留意,便知其人现在乃是濡之小道师尊,却沧海桑田,数万年已过,昔日宗门默默无闻的长老,如今成为了栖云观的太上长老。时间,真有如斯强大的力量。

    小童为何唤为拾芥,其中的道理,只有晋尘缁一人知晓,却若深深探究,亦能明白其中真义。

    拾芥吃力的提着一只装满水的巨大的水桶,往园子里最空旷的一处地势走去,原本这里是要留给那粒种子,因为拾芥觉得那粒种子未来一定能成为参天大树,却过了这么久都没发芽,渐渐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饲灵鸡正在阳光下晒日光浴,听到有动静,也不起身“呦,拾芥今天来的有点迟啊,太阳晒屁股才来,看来也是知晓厉害了。”

    拾芥才不听这饲灵鸡嚷嚷,依旧一板一眼的浇水,又从水井里用水桶济了,往复如此。

    饲灵鸡只感觉今天的太阳好像有点弱:怎么不对味呢?慵懒的眯起小眼睛一看,但见一个巨大的脑袋正挡在自己面前,双眼瞪着自己。

    “你挡住本神鸡的太阳作甚?”

    濡之小道脸一黑,摊开手“给点肥料。”

    饲灵鸡抬了抬鸡冠“上个月不是刚施完肥么,怎么又要?”

    “你给不给?”

    饲灵鸡嘟嘟囔囔的起身“怕了你了,真是反正你有生之年又看不到这棵树长大,这么积极作甚么?神鸡我拉泡屎也得有存货啊,最近都饿瘦了,哪儿有多余的给你啊”

    其实饲灵鸡是怕拾芥跑去跟晋尘缁告状,回头克扣了自己的福利,这才赶鸭子上架。

    只见饲灵鸡确实有点后劲不足,在那一片空地蹲着酝酿了许久,脸都憋得通红,拾芥也一脸紧张的看着饲灵鸡,良久之后,只听得“噗”的一声,却没有任何重物落地的声音。

    天上飞过一只乌鸦尴尬的叫了几声

    “抱歉哈,有点胀气。”

    拾芥摆了摆手“算了算了。”

    见拾芥有意饶自己一命,饲灵鸡连忙晃了晃屁股“谢谢哈,本来还以为今天难逃一死,不想你大发善心。”

    饲灵鸡一溜烟跑了个没影,不知藏在了哪片玉米田里。

    拾芥拖着下巴打量着这片空地,空地除了泥土,一棵多余的杂草都没有,拾芥有些泄气的坐在地上,不知在想什么。

    从自己有记忆以

    来,自己就一直守着这片药园,这里有一颗种子,自己早就知道,但是奈何这粒种子等了这么久,一直不发芽,这件事几乎成为了拾芥的一块心病。

    为什么这里一切的植物都长得很好,只有你不发芽呢?

    拾芥轻轻问道,却风也无声,草也无声,世间万物都没有回答的声音。

    拾芥有些泄气的仰躺在草地上,看着此地的白云悠悠,心里有些许的惆怅。

    一晃又是十几年过去了

    但见一个伶俐小道正在药园子里忙上忙下,一会儿给这株灵植浇水,一会儿给这株灵植施肥,状似十分忙碌。

    旁边一只白色的大肥鸡指挥若定,正在一块巨岩上大声抗议,似乎是在责怪小道打扰了他的美梦。

    这小道自然就是长大后的拾芥了,拾芥自幼无父无母,与宗门别的弟子不一样,别的弟子可以修武修炼,而拾芥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修炼,若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拾芥如此废柴,还是长老晋尘缁最宠爱的弟子,因为这个罪大恶极,拾芥常常受到宗门弟子的排挤欺负,从幼年时开始,只要是拾芥出现的地方,必有“意外”发生,而拾芥也常常因为这些“意外”而负伤累累。

    后来拾芥便学聪明了,主动躲进了药园子里,这里甚少人来,而且还因为有饲灵鸡这个众人讨嫌的大肥鸡存在,因此都唯恐避之不及,如此说来,这里简直就是拾芥的世外桃源了。

    却饲灵鸡对拾芥与别人也不一样,饲灵鸡的讨厌不仅仅局限于拾芥看到的毒舌,还有对于不熟悉的人,饲灵鸡向来都是直接赶走的。

    却对于拾芥不一样,对于拾芥,饲灵鸡的态度颇为暧昧,好似拾芥的存在特殊于别人。因为这态度未定,所以拾芥便在饲灵鸡特殊的默许下,安然进出这片药园子了。

    一人一鸡维持着微妙的默契,看似以拾芥为主导,实际上却是饲灵鸡掌握着药园子的全部主动权。

    饲灵鸡,传说中极为罕见的药田拱护者,擅长守卫药田内的灵药,并能给灵药提供一个安全场所。包括驱赶并捉住欲啃食灵植的灵虫;松壤;还会自主给灵植浇水。能吃掉根部**的灵植或者一片灵植中已经腐烂的部分,包含叶子花蕊或果实,因为所食皆药田内的灵物,所以排泄物可做上好的肥料。

    这样天生地长的神鸡,自然不会怵小小的童子,屡次吃瘪,也只是佯装认怂而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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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王浩,本为二十一世纪X市一名法医,在工作中解剖尸体查询死因时偶得一座来历不明的黑塔,却因此穿越回鸿蒙大陆,而以武为尊的世界中不容许他后退半步。自此收灵兽,掌异火,踏九霄,垂青名。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看我王浩如何崛起,鸿蒙汉宵,永护神宇!凌霄九州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凌霄九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凌霄九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