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怀心事
“跪下!”卫擎苍用一根竹棍抽打着王浩的后背。
王浩身躯挺得笔直,眼神直视卫擎苍“我本无错,为何要跪?”
“你还说?”作势又要打,被任依依红着眼睛拦住“你偷跑到红石河谷那样危险的地方,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几条命可以送,居然还跑到内围边缘去,之前我没有告诉你,那些庞家的高手组了一队,只不过回来几个,而且身中寒冰之毒吗?”
“弟子知道。”
卫擎苍听到这话,红着眼睛挣脱任依依,“你知道还去,你不想活早点告诉我,当时不救你,自然会有凶猛的灵兽连你和白甲地龙一起吞了!”
王浩神色不变,坦然自若“小子正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绝不能让卫叔叔与依依去,小子只能自己去。”
卫擎苍听得这话后大惊之余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罢了罢了。”扔掉竹棍。
“小子此去没有找到太阳藤,只有太阳藤的种子,小子不知该等多少年才能让这枚种子发芽,但小子愿意一直等到依依痊愈后一直浇灌它。”王浩拿出种子,依依见此掩面夺门而出。
“哎”卫擎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这内围实在太过危险,但凡去过红石河谷内围活着回来的,除了那天身感寒冰之毒的几个庞家高手,其他的几乎没有,所以我实在不愿意你去冒险啊。”
王浩闻言微微感动“卫叔叔,小子愿意为依依冒这个险。”
卫擎苍苦涩道“你有此心也很难得,种子你自己留着吧,待这太阳藤的种子成熟需要十年,届时”
王浩期冀的眼神忽然暗淡,紧握双拳。都怪自己没用,不能早一步去红石河谷找到太阳藤,以至于被庞家很好。你们打什么算盘并非只有你现在一个人知道,忽然抬头坚定的“卫叔叔放心,小子赴汤蹈火,为依依再次找到太阳藤绝不放弃!”
卫擎苍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王浩看着卫擎苍的表情连忙道“卫叔叔放心,此次我既不进红石河谷,也不去明抢庞家的东西,小子自有小子的办法,即使是求,小子也要为依依求得一线生机。”
卫擎苍看着王浩坚定的眼神,第一次,在心底,真真切切的接受了王浩。
“好,不论你之前姓甚名谁,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亲人,不论你以后犯了多大的过错,我卫擎苍永远在你身后。只是一点切记,万不可以身犯险,一旦你与依依其中一个出了危险,我都难以安心。”
王浩保证道“卫叔叔放心,我在红石河谷并非一无所获,与一些低阶灵兽练手时,侥幸突破到淬骨境三重。”
卫擎苍这时才仔细看了一眼王浩,眼前一亮,“你小子果然悟性惊人,不错嘛。”
王浩抱拳道“都是卫叔叔平时指教得当,小子愧不敢当。”
任依依在门口见了又复其乐融融的二人,欣慰之余又神伤的转身离开。眼角瞥到任依依的身影,王浩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红石河谷一向被四方镇武者称为强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狱。原因为何?
原来红石河谷虽天生地长,但无论是里面的灵兽还是草药奇株,都是无比惊人的天大矿藏,因此四方镇自从多年前四个家族入驻开始,便轮流掌管着四方镇的红石河谷的开采权,也就是不论进入其中的武者所得多少,便要给予今年掌管着开采权的家族一半。
四方镇以这四家最盛,而四家武艺高强者更是众多,因此无人敢不服,即使蝇头小利也要交上一半。多年来已成习惯,无人抗议。
只是这普罗武者不抗议,而不代表其他家族不抗议。
孔夏湄一拍桌子,不满抗议道“父亲,这庞家实在欺人太甚,红石河谷的开采权开始约定好是三年一换,结果他庞家都占着开采权九年了,现在再到三年,还不愿意撒手,实在不可姑息!”
“夏湄,你这脾气就是跟爹爹年轻时一样一样,太冲动,性子不够沉稳,虽然武艺非凡,但这冷静还是要多加锻炼啊。”孔家家主孔扬榷看着脸上还带些稚气的孔夏湄宠爱一笑。这孔夏湄年方十二,但文韬武略却丝毫不逊色自己几个不成器的偏房生的儿子,且自己的正室夏氏长相绝佳,颇识大体,对上对下都进退有度,深得自己宠爱,虽是一生只有一个女儿,自己对她却是无比疼爱。
光看孔夏湄的名字,便知道夏氏在自己心中地位。更兼孔夏湄如此年轻,却已是淬骨境六重的小高手,恐怕不出两年便可与自己并驾齐驱,足可担当大任,反倒是自己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日日花天酒地,仗着祖宗基业在四方镇为所欲为,不知轻重,早已让自己失望透顶,索性听之任之,不再去管,而孔夏湄却当做了接班人,日日跟着孔扬榷学习管理自家酒楼客栈经营,几个偏房恨得牙痒痒,奈何儿子不争气,再怎么嫉妒也无济于事。
孔夏湄虽穿着女装,整个人却显得无比干练英气,双眸坚定,身体秀长,走在大街上便让人看了都会眼前一亮。只是现在却咬牙切齿地“爹爹,我们再不有所行动,这四方镇以后只会变成庞家镇!”
孔扬榷微微阖眼“夏湄,自然有人比你更急,你无需烦神,先且打牢基础,提升武道境界,在三年大比中,将庞家那两个不可一世的小子压倒下去才是重中之重。”
孔夏湄眼神闪过一丝怒意:庞家。
第十七章 第三拳
“千里腾光!”仿佛一阵风过,王浩一个呼吸间已越出四十米。
看着短短的距离,王浩眉头紧锁“不够!不够!这样还是不够。”
千里腾光法,意在倏忽而已,腾步千里,自己虽然现在只有淬骨境三重的修为,但是却已苦修这身法数月,仅仅挪动了四十米。如此下去,何日才能腾云千里?
“我心腾云,意在鸿宇。倏忽千里,千里腾光!”王浩心中不甘,志气昂扬,《千里腾光法》身法介绍眨眼之间不知千里,岂止仅仅如此威力?!
王浩蒸腾起全身灵气,手中掐诀“千里腾光!”
“呼,四十五米!”看着丹田里还剩下五分之三的灵气,虽然是玄阶高级,但自己只能蠕动四十五米,因此根本消耗不了多少灵气,这也变相的说明这套身法,自己连入门都很勉强。
王浩心中烦闷,照此下去,何日才能买到那太阳藤,何况那庞家家主放出话来,不日便要将太阳藤拍卖,越想越烦,王浩无意识的挥起拳头开始练拳法。
忽然脑海中自三天前就一直抽风的天工玲珑鉴忽然在书的第一页停下来,使得王浩发出去的拳劲都懒得关注:鸿蒙云界塔,可装世间万物。
就这样?王浩还以为会更详细一些,没想到抽风抽了三天的天工玲珑鉴就给出如此简单的回复。不过这个可装万物,是指除了野菜碎石头啥的,都可以装进去吗?
幸亏鸿蒙云界塔没有主动意识,否则如果知道王浩的想法,估计就是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王浩摸着下巴想着这句话的定义,这天工玲珑鉴不知道什么情况,之前介绍别的东西只需一眼便可轻易道出,如今这来历不明的破塔却花费了三天,而且在这三天,不论王浩怎么呼唤都不搭理,搞得像它是大爷一样。包括那次遇到铁荆蜥时,天工玲珑鉴也是一直处于抽风状态,没有任何表示。
这个是否表示这个所谓的鸿蒙云界塔,高于天工玲珑鉴所谓的,所处权限内识别最高级的东西呢?
王浩神识侵入小塔,见那只小白甲地龙吃了绿龙苦苔后正趴在那块大石头上睡觉,全身散发出绿油油的生机,知道这是它的造化,没有多加打扰。他进来是找自己晋升第三重所浮现的东西的。
随着“湛金锁”三字逐渐消失,王浩手里已多了一条金色的绳子和一段口诀。
脑海里忽然回复正常的天工玲珑鉴又开始念叨:湛金锁,玄阶中级束缚性武兵。被施法者不得大于施法者三个小境界,否则被施法者将挣脱。没有口诀无法启用。
王浩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东西。虽然有些限制,但是口诀他早已铭记于心,只要对方不比自己大四个小境界,自己便足可趁其不备,偷袭得手。
有湛金锁如虎添翼,只据王浩所知,他的目标绝不低于淬骨九重境,不由情绪又低落下去,如果自己可以突破至六重境情况便会不一样,只是刚刚突破骨士三重,如何能再求突破。
中午时候王浩便回了小屋,卫擎苍整装待发,似乎料到王浩会在这时回来一样。
“你如今双腿各绑着五十斤重的铁块,感觉如何?”
王浩踢了踢腿“好像没什么感觉。”
卫擎苍神秘道“如果你此时将铁块拿下,我再教你《长拳十段锦》第三拳,你便会体会到其中好处,之前见你演练将前面两拳结合起来,过程没有滞涩感,令我十分满意,今日传你第三拳,你可看好了。”卫擎苍忽然整个人意气风发,出拳时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装腔作势“长拳十段锦第三拳长拳碎玉!”
“呼啦啦”,劲气所指一排大树全部拦腰折断,这比之前王浩所看的一棵树倒下的场景更加惊讶,卫擎苍不管王浩有没有看懂,依旧演练着招式,“这是第一拳长拳断树!这是第二拳长拳裂石!这是第三拳长拳碎玉。”卫擎苍忽然往后一撤收走所有劲气,一股更加锐利的气势喷薄而出“长拳十段锦前三拳,断树裂石碎玉拳!”
看完前三拳的连贯打出,声势浩大。而卫擎苍看了看结果好像不甚满意的样子,也不管王浩有没有看懂,直接把他晾在院子里“今天晚上这三拳你要都会,没学好就不要睡觉,天亮后我来检查,都学好明天教你第四拳。”
王浩对着卫擎苍点了点头,开始在脑海中演绎刚刚卫擎苍打出的声势浩大的三拳,一鼓作气,没有半分停滞。取得就是一个连贯之意。而每一拳都一往无前,非有裂石断玉之气概不能有如此声势。
“长拳十段锦长拳断树!”
“不对不对,第一拳的角度似乎要直往直前,不能犹豫偏斜,否则力量会分散。”
“长拳十段锦长拳裂石!”
“这个好像只有姿势对,没有刚刚第一拳的锐气。”
听着院子里王浩自言自语,卫擎苍在屋内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小子,叫你平时总是狂,这三拳连贯起来的打法,当年老子学了三年才有了点样子,你要是一个晚上能学会,明天早上我就叫你大哥。说完带着自信的笑容安心睡下。
第十八章 腾光百米
天方微明,卫擎苍哼着小曲背着手走出来准备看王浩可怜巴巴的一副惨样,然后求自己指教。最后自己勉为其难再次示范一遍,以那小子的悟性,再看一次一定就可以,而自己昨夜一举也可起到让其收敛收敛的作用。
卫擎苍悠哉的踱步出来,但见王浩保持着出拳方式,眼亮如星,“长拳?为何要叫十段锦?为何十拳取名十段锦?莫非是连绵之意?连绵”王浩眼眸愈加明亮,“连绵!”
“长拳十段锦第四拳,长拳荡波!”
“哗”,卫擎苍的老脸一霎时精彩纷呈,这什么鬼玩意?自己把他晾一夜,还觉得是自己太过了,自己三年才学会的东西让一个六岁的小娃娃一夜学会,没想到这小奶娃不光一夜学会了,自己没教,还把第四式悟出来了?真是操了!
但见王浩献宝似的跑到卫擎苍跟前,“卫叔叔,小子昨夜不才,误了前三拳后又斗胆悟了第四拳,敢问长拳十段锦第四拳是否叫长拳荡波?”
卫擎苍现在只觉得这王浩跟苍蝇一样烦人无比,只想赶快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是又如何,滚一边去,今天绑八十斤铁去来回跑三圈,得志就卖乖,能成什么大气候。”
王浩虚心点头,乖乖照做,一溜烟的功夫就没影了。
卫擎苍感叹“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小子果然悟性惊人,远超我当年,我居然都有丝嫉妒了。”
王浩近日练习格外刻苦,几乎是以消耗全部体力的方式在训练,每日在保持着中午回去练拳前,尚能留大半柱香练习《千里腾光法》。
“千里腾光!”
“不行啊,还是只有五十米。”
“千里腾光!”
“可恶,难道不突破真的没有办法使得移动距离变远吗?”
感受到枯竭的灵力,王浩无奈一笑,千里腾光暂时没办法提升,自己拿什么去给依依取得太阳藤。
忽然王浩解开腿上所绑重铁,一下觉得身轻如燕。
“千里腾光!”
有门,一下子,只见王浩之前半月才能挪五米,一下子增加了二十米,这就是平时负重练习一下子回归自然带来的好处吗?
王浩打坐一会,等到恢复灵力后全身最佳状态,再试一次。
“千里腾光法!”就在王浩丹田气旋流经四处时,王浩忽然恍然道:千里腾光法是身法,主要还是双腿双脚的技法,我为何只将灵气灌注丹田,而不一下子汇集脚底与双腿经脉?
“我心腾云,意在鸿宇。倏忽千里,千里腾光!”忽然林中摇曳起一阵怪风,树叶全都哗啦作响,待到风平叶止后,一百米开外的王浩悠然的绑着腿上的铁块。
“原来如此。”
近日四方镇的孔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个蒙面的小屁孩动不动就跑到孔家门口扬言要单挑孔家所有武者,无论男女老少,一下子成为轰动。
本来一个连膝盖还没到的小奶娃说的话根本没多少人在乎,谁知当门口那侍卫武者要去逐赶那小屁孩时,那小屁孩居然单手就把那两个武者打趴下了。
这可不得了,谁都知道四方镇庞孔钱金四大家族一直根深蒂固的盘踞在这里数年之久,因此即使是个门卫也是有淬骨境二三重的修为,没想到一个小奶娃居然一招就败了两个人。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
这下孔家的武者都坐不住了,年长的自恃身份不愿意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声,但是年轻的武者上一个就被打趴下一个,完全没有看头。
直到一个淬骨境五重的武者与这个小奶娃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可眼看着这小奶娃一天比一天厉害,这旗鼓相当也是暂时,眼看着情势不好,落败是迟早的事。而那小奶娃明眼人看得出来,不过淬骨境三重,居然可以与骨士五重的人相斗不落下风,由此可见身份不简单。
旁人想得到,这孔家哪想不到,因此纷纷猜测是别镇大家子弟,偶然路过,万不可伤了,因此比斗过程更是处处留守,不敢下重,而王浩没管这些,一路单挑,直到在一身英气的孔夏湄手上没占到好处,才慢慢止歇。却仍旧一天来一次,专门挑孔夏湄比斗。
说来也怪,这孔家四方镇那么多人查这小奶娃的来历,可谁都没查得出来,着实令人费解?难道距离此处极为偏远,我们接触不到?
“长拳十段锦长拳荡波!”在使出一招长拳荡波后,孔夏湄依旧能稳压王浩,实际上这还是孔夏湄留手了,如若全力以赴,不出十招,王浩必败。
而孔夏湄总觉得查不到这小奶娃的来历是因为无人知晓其长相,如若知晓,事情肯定好办的多,因此一门心思要摘他的面巾。王浩几次险象环生,差点被识破。
而这一次孔夏湄一手长剑就要刮到耳边,避无可避,王浩双手掐诀“千里腾光!”越出一百米,趁机逃走,孔夏湄见此没有再追,却匆匆忙忙的回到大厅见了孔扬榷。
“父亲,那个小童所使的身法是玄阶身法。”孔扬榷手中的茶杯轰然碎裂,茶水恣流。
第十九章 可憎的蒙面小童
今日孔家有一件更怪的事情,便是以前一直零零散散在门口看热闹的孔家护卫,今日全集合到门口,看这阵势,仿佛是在专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个蒙着面的小奶娃气焰嚣张的站在门口出言挑衅,孔夏湄正待与他过招,却见他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正在一群人疑惑时,又一个蒙着面的小屁孩臭屁的站在门口叫嚷着要以一挑十。这还得了,一下子孔家武者要全部教训教训他时,那小童又一下蹿的无影无踪。
正当孔夏湄皱着眉头琢磨感觉今天这两个跟前几天来的那个小童身形声音似乎都对不上时,又一个小童蹿出来口出狂言说一拳就能把所有人打趴下,泥人尚有三分性,何况被人出言挑衅几次,门口乱作一团,纷纷去捉那个海口小童。
而在后院,一个蒙面小童听着前院乱糟糟的声音一声蔑笑,想来以孔扬榷的身份,断不会与那些武者站在门口一起看热闹。
偷偷摸摸进了后院大厅,躲在树后,见一脸威严的孔扬榷正在啜茶,虽然表面未有动静,心中却满腹心事。孔扬榷年约四十,却颇有些儒雅样子,一身白衫,不像个武者,倒像个教书先生。王浩打定主意后,拿起一块石子掷向其右前方,自己却从左前方忽然蹦出来。
孔扬榷正要去打探右前方的动静,忽然听得一声“长拳荡波!”一拳裹着十石之力的拳劲就要落在自己身上,连忙反手一掌,轻飘飘的化解了拳劲。抬眼看去,却见一个小童不依不饶的接连发出几重拳劲,一拳声势更比一拳声势高,使得孔扬榷颇为诧异。
“你就是三翻四次挑衅我孔家武者的那个蒙面小童!”孔扬榷轻轻化解了一拳,颇为游刃有余道。
“是又如何?”这声音不是王浩是谁。却见王浩答应一声后不依不饶欺身上前,拳拳凶猛。
“这么说门口种种动乱皆是你引起的。”孔扬榷不清楚这小童的目的,正要下重手“说,你潜入我孔家意欲何为?”
王浩并不答他,依旧是一记长拳相答。
孔扬榷想起那日孔夏湄与自己说的话,摸清楚了王浩的实力,正准备将他擒住“金蚕丝雨!”只见一掌掌劲如飘雨般从王浩四面八方传来,避无可避,王浩不退反攻,就在孔扬榷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时,听得一声“千里腾光!”眼前忽然没了王浩的身影。
“糟了!”想起这小童使得玄阶身法,孔扬榷正要转身,忽见一道缠着金丝的长绳将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一下子竟然连丹田里的灵气也锁的牢牢靠靠。顿时脸黑如碳“叵那小子,你到底想作甚?是否是庞家派过来的奸细?”
这是王浩从孔扬榷后方绕至前面微微眯眼笑道“不想作甚,只与孔家主借一样东西。”
那头孔夏湄带着一众孔家武者跟丢了七拐八拐的小童,正泄气,忽然一个伶俐的武者凑到孔夏湄身前“大小姐,恕属下多嘴,属下总觉得今天这几个小童好像没有一个是与前几日那小童一样的。”
孔夏湄听后仔细思量,原来不止自己这一个人这么觉得,忽然灵光一现道“调虎离山!”几个纵步已经消失在一群武者眼前。
孔夏湄心中默念“爹爹,娘亲,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奔向后厅推门正见王浩蹲下不知准备做什么,而孔扬榷与王浩见到气喘吁吁的孔夏湄,同时一惊。孔扬榷正准备挣脱湛金锁的举动也暗自作罢。
“你这个狡猾的小子,到底想对我爹做什么,快把他放了,否则我定不饶你!”
王浩惊她怎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怕不好办,只是错过今天这机会,日后恐怕再无二次,“你这个小娘皮,有种直接放马过来,老子一拳把你揍扁。”
听着一个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小奶娃口出狂言,孔夏湄气极反笑,“好,你我公平对决,我看你怎么把我打扁。”说话间已提着掌法向王浩劈去。
王浩的境界丹田灵气皆不如她,唯有力气怕与她不相上下,而孔夏湄来势汹汹,每样都能压着她打,眼看是必败无疑的困境,忽然王浩心生一计“你这个小娘皮,果然就会仗势欺人,我只淬骨境三重,你一个六重的与我说公平较量,好不要脸。”
孔夏湄气的牙痒痒,却不答话。依旧一掌向滑不溜秋的王浩劈去。
“小娘皮,女人个个都像你这么凶,怎么嫁的出去,你不如早点弃武从德,嫁人生孩子算了。”
孔夏湄听着这小童一口一个“小娘皮”只觉得虽然王浩蒙着面,但是却无比面目可憎,出手毫不留情。
“小娘皮,你这么凶,还是不要嫁人,世界上没有哪个男人敢娶你,否则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王浩躲过一掌伶俐的掌法,侧身轰出去一拳,越骂越起劲“小娘皮,你不害臊整日打打杀杀,我还替你未来夫君操心,你这个样子,嫁出去也是一只母老虎!”
孔夏湄听得“母老虎”二字登时发飙,“金蚕丝雨!”一掌将正要后退无门的王浩打倒,王浩闷哼一声,迅速一个鲤鱼打挺,“长拳十段锦长拳荡波!”微微逼退孔夏湄又要转身去孔扬榷那里。
孔夏湄哪里肯让他得逞,咬牙发出凌厉的掌风,王浩寻找着孔夏湄的破绽,先前不断欺辱她就是为了让她出手毫无章法,没想到她一掌比一掌凌厉,使得自己苦不堪言,本来自己便是处于劣势,再这样下去,落败只是迟早的事情。怎么办,要放弃吗?难道自己再得不到那太阳藤了吗。王浩心中有些悲戚,露出一个破绽,被孔夏湄一掌劈飞出去老远“对招过程中还一心二用,真不知你是嫌命大,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孔夏湄一步步往王浩身前走去,王浩困难的撑起身子,还好平日锻炼得当,一下子挨了两掌都没死,王浩念及至此,将腿上的绳子解开,满脸郑重之意的站起来。
孔夏湄见王浩鼓捣半天,忽然跌跌撞撞站起来,怕他有诈,因此站立未动“你还有什么招一起使出来吧。”
王浩点点头“如你所愿。长拳十段锦长拳断树!”提着拳头就往孔夏湄冲来,孔夏湄鄙夷一笑,这拳威力比刚刚那拳威力还要低,没怎么在意就化解掉,正要下重手,却见王浩又出了一拳“长拳十段锦长拳裂石!”
“长拳十段锦长拳碎玉!”
“长拳十段锦长拳荡波!”
声势浩大,一拳比一拳威力更猛,打了这么久终于见孔夏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却也并非完全震撼道“金蚕丝雨!”依旧是入地无门避无可避的四处掌劲向王浩铺卷而来。
第二十章 借样东西
而王浩根本没有想避开的意思,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吐出一大口血,单手撑地看着孔夏湄,“小娘皮,知道为什么这长拳十段锦要叫十段锦么?”
孔夏湄冷傲的乜斜着煮熟的鸭子“一个黄阶初级武技,叫什么有什么大碍吗?”
王浩忽然笑了“因为它共有十拳,每拳打出都有断树裂石之气势,而当十拳连亘齐发,可于黄阶高级武技中不落下风。”
孔夏湄第一次微微有些动容“黄阶高级?”
不怪她动容,孔家最高级的武技《金蚕丝雨》不过黄阶中级,且也只有直系弟子方能练习,极其稀罕。
王浩抹掉头上的汗,忽然气沉丹田,动用全身所剩不多的灵力,又狠狠向孔夏湄袭击而去,孔夏湄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冷冷的反手一掌,就在王浩的灵力几乎消失殆尽时,丹田几乎什么都不剩下,而孔夏湄一掌拍在王浩胸口处,王浩本已无影无踪的灵力,忽然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淬骨境四重!
孔夏湄惊惧不已,却见王浩哈哈大笑“等的就是这一刻!长拳十段锦前四拳长拳荡波拳!”勇往直前的拳劲让孔夏湄避无可避生生受了一拳,吐出一大口血,暂时已无反手之力。
王浩虚脱般的走向孔扬榷,孔扬榷这时悠闲的看着王浩,不反抗也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浩,王浩转身抱拳道“孔家主,小子只向你借一样东西,得罪了。”
孔夏湄如临大敌道“你敢伤我爹爹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王浩瞥了她一眼,在她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小娘皮,好好做你的母老虎,再有下次打得我这么疼,我就打你屁股!”
孔夏湄顿时又吐出一口血,却不是受伤,而是被气得。
王浩蜕下孔扬榷鞋袜,撸起他的外衫,看准一根腿毛拔下,而这时一众孔家武者正杀气腾腾的轰开后厅大门,正好看到孔夏湄吐血倒地不起,孔扬榷被湛金锁捆住,而王浩正着手拔了一根孔扬榷的腿毛,全体石化,连孔夏湄都忽视了,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这不可能组成一组画面的场景。
王浩又给孔扬榷放下外衫,抱拳道“多谢孔伯父,大恩不言谢。待小子走后收走湛金锁。”看了一眼还是一脸痴呆的武者,千里腾光几个百米后,便瞬间消失不见,到了一隐蔽处,念了一段口诀,那湛金锁飞到自己手里后,又马上离开了。
路上王浩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却又前前后后想了一圈,不知道是什么事,绞尽脑汁也没有头绪,索性将其抛之脑后。
而这则消息不消一盏茶时间,如飓风般传向了四方镇的家家户户。每个人听到的第一个反应跟那群当日目睹这一场景的武者如出一辙。绝对不相信,然而说这话的人有理有据,正是孔家的武者,绝由不得不信,一下子引起轩然大波。
“元宝兄,你听说了吗?”钱发财谄媚的对着摇着扇子的金元宝。
金元宝晃晃脑袋“我们这盟主就是够胆,一个人杀到孔家主的后厅,捆了孔家主,打伤孔夏湄,拔了孔家主的腿毛。”
“元宝兄,这下可出了咱们兄弟俩当日在街上受的那口鸟气了。”
“你怎么不想想,这样咱们的盟主就是当之无愧的盟主了。”
钱发财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是是是,这样的人绝对够资格做我们的盟主。”
黄昏时候,王浩给卫擎苍拿出一朵太阳藤,卫擎苍的下巴已经半天没有合上了。
“你小子看起来一身伤,哪里弄来的太阳藤?”
“小子自有小子的办法,小子既没有再进红石河谷,也没有去抢庞家的那株太阳藤,这株太阳藤,是小子攒钱买来的。”
卫擎苍满脸疑惑,看着还是不信,不过太阳藤却是货真价实的,由不得他不信。
“好,我与依依承你这个情,且尽快让依依用了。”
王浩用药煎了一碗,端给依依,依依喝后,脸色忽然红润而健康,卫擎苍跟王浩正感叹有门,忽然任依依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痛苦不已,“好烫,好烫!”
卫擎苍与王浩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任依依就在这时痛苦的昏死过去。
“依依!”卫擎苍紧忙抱着任依依往四方镇的药师那里跑,王浩在后面紧急追赶,而药师给出的结果却是“束手无策,无力回天”。
“哎这女娃娃天生经脉骨骼冰凉阻塞得奇怪,不知如何解,太阳藤药性相冲本应缓缓,不知如何就变成了以毒攻毒的两种剧痛,这女娃娃现在生不如死,你们早些回去准备后事吧。”
卫擎苍一直陪伴在任依依的床头,王浩如何相劝也不听,且卫擎苍整日滴水未进,茶饭不思,王浩心中也是忧心不已。
忽有一日,卫擎苍下定决心般的“小子,我暂时把依依托付你半月,我出门一趟,如若半月后依依平安醒来,我回来后,你便是依依的救命恩人;如若我半月后未回来,而依依醒来,她便此生托你照顾。如若我一去不会而依依此后再未醒来,你把她埋在小屋后面。”
王浩正要拒绝,卫擎苍拿出一本武技上写着《长拳十段锦》,“这是长拳十段锦的后六式,前四式你已融会贯通,无需我再多费唇舌,这后六式我也不甚了了,无法再授你精髓,你且拿着,是我最后可以给你的东西。”说完后狠狠拍了拍王浩的肩,带着初始王浩第一眼见他时便带在身上的板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时脑子里传来一道声音:龙虎如意斧,地阶顶尖兵器。
王浩听言一下子跳起来。
第二十一章 鸿蒙阴灵体
又无言地:知道了那是地阶顶尖的武器又怎么样,还是没法救回依依。不过依依姓任,与卫擎苍的姓完全不一,他们又是父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心中千头万绪,只有等依依醒来才能给自己解答,抚摸着任依依消瘦的脸颊,看着依依脸上的黑斑,王浩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却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鸿蒙阴灵体,万物二始源祖体之一,道化鸿蒙,再分阴阳。占得阴灵,半分天下。
王浩挑了挑眉,觉得这天工玲珑鉴一天到晚就会胡说八道,一会说卫擎苍的那个砍柴斧头是地阶顶尖,一会说任依依是鸿蒙阴灵体,可分一半天下,懒得搭理它之余却猛然想起了这天工玲珑鉴似乎从来都没有忽悠过自己。
不由忽然十分悲催道“不会吧,这是正常人能遇到的事儿吗?”
日复一日,任依依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王浩眼中闪过一抹坚毅的神色,他的灵识悄悄进入了所谓的鸿蒙云界塔。
“如果你真的这么神的话,我愿意放弃一切武技功法,只要你能救活她。”王浩对着空间大喊,然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却见空中冷冰冰的浮现出几个小字:十龙十象拳。
很快一行关于该武技的详细修炼规章便化为光点深深地映入王浩的脑子里。
“《十龙十象拳》,玄阶顶尖武技,需吞食天材地宝方可修炼,每当修有一龙之力,可让肉身提升超于本境界一层的韧性。每当修有一象之力,可让肉身提升超于本境界的两层坚硬。可叠加。”
王浩无奈的听着天工玲珑鉴的描述,心中再添无奈:这小塔虽然逆天,但压根不受自己控制,使得自己如今对于任依依的情况真是入地无门。
重重的叹了口气后开始到院子里修炼这《十龙十象拳》。
王浩回想了一下这《十龙十象拳》的要点,开始挥拳,不过如今他淬骨境四重的修为,当将这十龙十象拳发出去时,只不过也就是像普通的淬骨境四重的武者发出的拳劲。有十五石之力,最多他的力量格外大些,但却没办法如武技中所说的那样,可有一龙威势,增强自己的肉身境界。
“果然真的要借助天材地宝吗?”
卫擎苍已有十日未归,依依在床上如同睡着,王浩却知她时间不多,异常焦急。今日去四方镇采购粮食回来路过红石河谷边缘时,听得几个武者鬼鬼祟祟交头接耳,于是一个纵身跳上了树。
“这次万不可给庞家主把事情搞砸了,不光我们要霸占九年,接下来,我们还要再次霸占无数个九年。”
“可是四方镇其他三家早有不满,如果我们一直不肯让步,他们恐怕会有某些激进的措施于我们不利啊。”
“怂包,哪次分成少了你那一份,不利是潜在的,甚至是可能没有的。我们是庞家的武者,食人之禄,分人之忧,受着庞家的保护,而且那些到你手的,可是实打实的金子银子,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再从中出力吗?”
“不过大哥,他说的话也没错,我们家主已经有了红石河谷九年的开采权,再有九年,我恐怕他们三家会合起手来对付我们。”
“怕什么,家主的上上策自然托在两位公子身上,不得已的下下策,才需要我们这些庞家精英来执行。我且问你们,你们知道为什么红石河谷的中心,从来没有武者进去吗?”
见到跟班茫然的摇摇头,领头者神秘一笑“虽说中心的确危险无比,但是整个红石河谷最顶尖的宝贝就在中心。上次我们偷拿的水睛石猿的太阳藤和冰芒虎的寒香散玉,这太阳藤我们薅个精光,连根都没留,即使是在永阳乡那样的地方,每株太阳藤至少五十金,你看我们家主都没敢怎么放出消息,就在本镇消化掉,搁在外边,那些武者没钱气盛的直接就抢,我们家主想保也保不住,不过就一半的价格贱卖出去,你们是不知道这太阳藤的稀罕。”
“可我们采了小几十株,家主连根叶子都没给我们啊。”
“叶子?那些金子你没分?留着一条命好好享受荣华富贵,要什么叶子,那是留给大公子和二公子修炼阳属性功法用的。”瞪了一眼多话的武者“而我们趁乱来不及只挖走的那颗最大的寒香散玉,那可是已经绝迹了的灵兽鲛人泪,若非我年轻时见多识广,还以为只是个大个的夜明珠,它的来历若是说出来,别说我们保不住,家主自己也是保不住这宝贝的。”
另外两个武者忽然相互对视一眼,眼神惊恐的看着领头的武者。
那领头武者心领神会道“放心,其余闲杂人等早已被秘密解决掉,我们三人为家主心腹,家主自然不会亏待我们。”见另两人如释重负,眼角滑过一丝冷笑却继续道“这寒香散玉为无价之宝,若是咽下一口气死掉的,有这寒香散玉,只需一颗便可保肉身经年不腐。若有朝一日,觅得起死回生的神药,便能复活,足见这寒香散玉价值,实为举世难求。”
果然见另外两名武者眼路贪意“不过这冰芒虎为内围霸主,经上次调虎离山,再想进洞绝无可能,而家主那颗已经藏进地下室,绝对没有我们的事了。”
一阵大起大落皆在那领头武者的掌控之中“不过这次我们所来为的不是再入虎穴,而是寒香散玉伴生的宝贝。”
两名武者眼眸明亮迫不及待的催促他迅速道来“我们家主的上上之策自然是两位公子在三年镇比上拔得头筹后,继续经营下一个三年,但是若有万一,即使公子们稳操胜券的胜了,被其余三家连势围击,我们只有选择下下策,让出这红石河谷,但绝不是白白让出。内围两大霸主最宝贝的东西皆已在家主手中,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中心,将红石河谷的最珍贵的东西拿出来。让那三家即使得到红石河谷的开采权也只有一个空壳守着,最宝贝的东西已经在咱们家主手里,还是只赚不赔。”
一名武者试探性的问道“只知这中心异常危险,很久之前就说有一只极为凶猛的灵兽,但凡进入者,无一存活,我们去岂不是送死?”
见另一名武者也点头赞同,那一直解释的武者说道“虽然如此,但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咱们不能被流言唬住,而坏了家主大计,且家主说了,只要我们活着回来,我们每个人事后报酬绝不低于一百金。”
听得两声倒吸气,那人满意的笑道“家主还说,这还只是最低报酬,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带回来的情况下。而念你们上次深入虎穴有功,即使这次空手而归也绝不埋怨。如果带了什么东西回来,每人五五分成,家主绝不多拿。”
这时原本犹豫的两名淬骨境七重的武者脸上闪过坚定的神色“属下愿听家主差遣。”
第二十二章 再入红石河谷
王浩将一颗珠子放在依依嘴里含着,一颗珠子让依依双手交握时压着,知道了这珠子这么大的用处,一直没有怎么在意的东西居然成了依依的救命稻草,如果早些注意一下,问一下天工玲珑鉴,说不定卫叔叔便不用离开了。
拂手将依依放入鸿蒙云界塔,王浩心中暗自下定决心:非要找到传说中的不死神药,救活依依!不过首先要做的,还是得搞清楚这庞家到底在耍什么诡计。
照那三人说法,之前水睛石猿与冰芒虎大打出手,误以为对方偷走自己的珍宝实际上是庞家家主派人所为,而目的就是既为了这三年镇比自己两个儿子稳操胜券,又为了将红石河谷所有珍宝荡之一空,使得即使其余三家不满联合抗之也坐拥满怀。如今看来,盗取红石河谷最中心的宝物便是他们最后一步棋。不过这寒香散玉如此稀奇,它的伴生宝物是什么,这那三人倒是没有明说。且这伴生宝物真的在红石河谷的中心,王浩也持怀疑态度。
为何那庞家家主言之凿凿确定中心一定有寒香散玉的伴生宝物呢?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确定它一定就在红石河谷呢?
王浩思来想去没有头绪,却记得那三人最后的行走路线,在家中翻来覆去找了些干粮后,又拿起上次进红石河谷的那把砍柴刀掂了掂“哎到底是穷,如今一把像样的兵器都没有,若是有一把像样的兵器,何至于如此被动。”
叹息之余不再纠结,迅速消失在前往红石河谷路的黄昏夕阳下。
为节省时间,王浩一连使了许多次千里腾光,等到腹内灵气空空时便快速奔跑,一路疾驰跟上那之前三个人。
“顾属、杜执,你们两个拖拖拉拉,快着些,我们要在入夜前到外围。”
“宗大哥,这红石河谷这么大,咱们三走了都好几个时辰,还差好大一会才能进内围,且让我们先歇歇吧。”
宗冷冷道“如若你们二人愿意在这荒山而不愿意去我事先找好的洞穴,隐蔽安全的呆一夜,你们请便。”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哎哎大哥,等等我们。”
入夜时风吹树叶,王浩远远在一棵大树上看着洞内两人有说有笑围着篝火讨论着到手之后的一百金如何花费,却见那领头者冷冷听着谈话,嘴角扬起一丝不屑,没有参与,只闭目养神。王浩见他如此神色心中了然。
天亮时一切明白可见,天光得树隙,投射一片阴影,将内围地面照得斑驳。王浩依旧蹑手蹑脚跟在他们身后,却见他们一直都非常谨慎的绕过灵兽群,即使遇到不长眼的灵兽主动挑衅也会避让。心中暗道:估计此去决心甚重,不愿打草惊蛇。且跟着看那庞家家主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王浩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有一条湛金锁,心道那两个话多的倒是骨士七阶,自己可以用湛金锁捆住一个,另一个出其不意可以击伤,但那领头的那个却是骨士八阶。自己是毫无办法的,不知如何是好。猛然想到一直长久以来使自己困惑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这孔家家主孔扬榷是不低于淬骨境九重的高手,自己当时只有淬骨境三重,即使是在与孔夏湄斗法时也只侥幸突破到了四重,而自己是在孔夏湄来之前便把那孔扬榷捆了个结结实实。天工玲珑鉴这种奇物绝对不会有半点差池,说了自己只能束缚住比自己境界高三重以上者便就是只能那样,而当时那孔扬榷比自己高了六重境界,是如何被自己捆住的?
即使出其不意,自己攻其不备,但是他反应过来,也绝对会挣脱,为什么眼见着自己女儿都被打伤,而自己戏弄于他都没有挣脱呢?
王浩想起当日他曾经问自己是否是庞家派来的奸细那句话。莫非他以为自己是庞家奸细,想借机探一下庞家的底?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如此看来,这孔家对庞家果有不满之心。这庞家怕日后其余三家合击不慎落败出此狡诈之计,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今日这红石河谷的灵兽怎么一个个跟发了疯似的四处乱撞?”略胖一些的武者打开一头向他们冲来的铁荆蜥。
“顾属,你不要分心,你旁边还有一头在伺机而动,且解决那头。”
“杜执小心!”偏旁武者将杜执后面一条铁荆蜥一刀劈开。
“好险好险。”杜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只是他个子矮小,拍胸口却昂首挺胸,看起来颇为滑稽。
“居然还有心思说话,没看见我们被包围了吗?!”高个武者大喝一声,将谈笑风生的两名武者拉回现实。顿时三个武者背靠背站在中间,有些头疼的看着将他们围成一个圈的铁荆蜥。
“宗大哥,一共十二头,怎么打?”顾属一双眼睛露出烦恼的神色。
“今天这红石河谷真邪门,咱们跟上次一样悄悄地来,没有打扰任何一只灵兽,今天怎么还没有进内围,在这内围边缘便被围攻?且这铁荆蜥虽只有骨士四重的境界,但这量多又难缠,平时都在外围的,怎么跑到内围来了。而我们在外围时,却看到许多骨士七重的灵兽跑到外围去了,真是莫名其妙。”杜执不解的问道。
宗皱眉道“虽不知发生什么情况,但看样子,怕是这红石河谷发生了天大的事,你看今天这些波动都是从中心辐射向边缘,便知不是故意针对我们,而我们只是凑巧,毕竟我们一路上已太过小心。”
“管它什么动静,咱拿了宝贝就跑,还怕什么,中心有动静正好,就怕他没动静,使得我们直面危险,有动静咱们才可以借机浑水摸鱼。”顾属一双被肥肉挤的快没有的小眼睛露出暴虐的神色。
宗深为赞同“也对,若是没动静我们还会发怵,正是有动静,咱们才可借机观测一番,且咱们速战速决,不宜久拖,马上摸到中心去。”
第二十三章 黄角龙蟒
正往红石河谷中心去的宗一行人忽然听得一声巨吼,接着是一人大喝“孽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还不快把那灵兽给我交出来,老夫饶你不死!”
三人感觉不妙加快步伐,却见内围中心居然是一处深底湖泊,整个中心的面积都为这片湖泊所占据,不由十分惊诧。又畏惧风波,于是躲在灌木丛后观看湖泊中央的大战。
只见一名胡须半白的老者手持一把长剑,嘴中念诀,随着老者念诀完毕,那把长剑就仿佛有自主意识般地离开老者,向湖中心那灵兽射杀而去。这时他们才注意到在水汽迷蒙的湖泊中央,一只巨大的蛟莽居然在奋力用尾巴抵抗飞剑,但是那大蟒居然可以口吐人言“老匹夫,若不是本座今日逢此大劫,岂能让你一区区扣门境九重的杂碎欺负到头上来!”
躲在暗处的三人大惊,那老者居然是扣门境的武者!
“哼,任你生前多大能耐,现在死期将至,由不得你,我不来送你归天,不多时你也要自己命丧黄泉,何不老夫送你一程,你若识相,速速把灵兽给我交出,老夫大发慈悲,留你一命操办后事。”老者神色不变,出言厉喝!
巨蟒用尾巴将飞剑一尾拍飞,“你休要假仁假义,无非是强取豪夺而已,你有什么本事今日放马过来,你周边那三个宵小也一起上,本座即使与你们同归于尽也决不让你们得逞!”
“冥顽不灵!你们三个,速速出剑,将这黄角龙蟒困住,我去斩它!”老者退后一步,三位穿着一样白袍的青年手持飞剑,迅速掐诀,“去!”便见三把飞剑排列有序地向黄角龙蟒飞去。
躲在暗处的三人又倒吸一口气“天呐,这三人如此年轻,居然已是扣门境一重的高手。”
黄角龙蟒抬头向天长叹一声,“天要亡你啊!你们夫妻二人,千万莫要怪罪于我!”又低头俯视三个扣门境的武者“一群杂碎!”一尾掀起千层浪,将那三人拍飞出去,使得他们吐出一大口血沫子。
白须老者见此大呼一声,眼中闪过狠毒之色,“敬酒不吃吃罚酒!黄角龙蟒,今日你的老命,老夫来替地府收了!”忽然那一把飞剑化为千万把飞剑,将黄角龙蟒围了个结结实实,只消一声令下便可让其千疮百孔,此刻却都静止不动“孽畜,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投不投降!”
“要战便战,虚情假意,无耻之极!”
听得这话,老者不再犹豫,顿时千把飞剑齐刷刷往黄角龙蟒刺去,那黄角龙蟒用巨尾拍出四面水墙,抵挡住众多飞剑,却只见一把往腹下七寸来的这把飞剑格外宽长,透过水墙,一剑刺入黄角龙蟒的七寸。黄角龙蟒吃痛连忙用龙尾拍飞,但腹部却流血不止“怎么可能,这普通兵器如何伤的了我?”
“普通兵器自然伤不了你,这把卷云长柯剑乃是玄阶初级的兵器,是老夫花重金请人打造的得意之作,即使在本派内,也没有几个长老有,”露出得意之色“我知你皮糙肉厚,恐即使玄阶初级兵器也奈何不得,但七寸却柔软致命,因此将此剑藏在千把飞剑中取你性命!”
黄角龙蟒腹部流出的血几乎染红了周围小周区域,老者见它虚弱,要趁热打铁,于是提起卷云长柯剑向黄角龙蟒的腹部刺去,黄角龙蟒虽力有未逮,一身实力还在,巨尾在那老者半刻即到的前方猛然拍出一道尖头水刺,将老者劈至空中,老者内脏受陨,一下吐出一大口血。却丝毫不退,一脚将足下御剑飞行的长剑向黄角龙蟒踢去,自己仍旧提剑刺了过去。
“没完没了!”黄角龙蟒不耐烦的用巨尾扫掉长剑,同时以尾作刃,迅速靠近那老者,老者退之不及,这次黄角龙蟒的巨尾结结实实拍到老者背上,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连带着那卷云长柯剑也碎成两半,老者倒地咳血不止,眼看着一下子几乎没了生机。
黄角龙蟒眼中闪过无奈之色,若是它全盛时候,哪有这么点能耐,这一尾下去,肯定他是尸骨全无拍碎了,怎么还会只是骨头裂开。
正要去收拾掉另外三个虾米,只见那几个白袍青年早见势不妙,抬着那老者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手脚并用地逃跑了
黄角龙蟒忽然环顾四周怔了一下,不知为何没有去追,已经潜入了湖底。
一直躲在灌木后的宗见那黄角龙蟒面露疲态,腹部血流不止,知道刚刚那一剑刺入七寸肯定不浅,再看这染红了大半个湖面的血,脸上露出一副得逞神色。
“谁也不知这红石河谷中心居然是黄角龙蟒这样厉害的灵兽。”
“是啊,大哥,咱们回去吧,扣门境九重那么厉害的老头子都死了,咱们去就是送死啊。”
杜执附和道“宗大哥,顾属所言不错,咱们虽然为了宝贝而来,但是这黄角龙蟒明显超出了咱们的能力范围,再说家主也说,不论成与不成,都会有一百金的赏赐,咱们犯不着去冒这个险啊。”
宗煽动道“二位兄弟所言虽是有些道理,但这黄角龙蟒明显之前便已受了大伤,与那扣门境的老者比斗之下伤上加伤,如今即使临死反扑都没了力气,你看这红色的湖水便知其大限将至,咱们若是等它死了,别人捷足先登捞了好处,岂不是这辈子都与机缘失之交臂,余生后悔不迭?如果是咱们现在悄悄混进去拿了好处,不惊扰黄角龙蟒,拿了就跑,你见那先前三个穿白袍的弟子逃跑时没有去追,便知道它连基本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拿什么与我们斗。我们虽然实力低微,三人加起来,倒也是淬骨境的高手,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还是有逃跑的力气的。”
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更重要的是财宝动人心,如果真的这样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后被别的捡去了,他们才真的是要痛哭不迭。
第二十四章 扣门境?
“哼!你当本座在上面时没有发现你们四个杂碎吗?”黄角龙蟒气喘吁吁的趴在一个树枝搭的藤床上喘气,每喘一口气,血都会从腹部渗出来一些,模样十分凄惨。
宗见此大喜“兄弟们,我就说这大蟒大限将至,糊涂的连我们一共几个人都数不清了,你们还在等什么!”
顾属见黄角龙蟒真的气若游丝,也不禁大喜,缓慢向黄角龙蟒走去,见顾属就要接近黄角龙蟒,那大蟒依旧没有半分动作,杜执才信了这大蟒真的已经大限将至,小心上前。
而宗始终在最后提着一丝警惕,等着结果,并不急着上前,且看这两人的结果。
黄角龙蟒将一切看在眼里,冷冷道“怎么,现在连我这个将死的都怕,一群怂包!”
闻言顾属微怒“将死之虫,口出狂言,该打!”
提拳便要打去,就在这时,黄角龙蟒忽然精神百倍地甩出巨尾,一尾将近处的顾属、杜执排成肉酱,看着见势不好就要逃走的宗“你倒是谨慎,但也不要想逃,留下来死吧!”
一直谨慎着的宗正欲要逃,听得此言,连忙一边抵挡一边求饶“前辈饶命,晚辈利欲熏心,再也不敢,求前辈饶我一命!”
黄角龙蟒冷笑一哼“晚了,刚刚让你逃你不逃,现在求饶!”一尾搅动湖水,湖水如旋涡般将宗困住,宗一刀劈开,却怎么也劈不开,这时黄角龙蟒的巨尾已到,怎么办?却生生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自下而上与大尾轨迹完全相反,扫将不到的方位,跃到黄角龙蟒腹部,一刀再次插入方才那老者刺入的伤口处使劲一搅,黄角龙蟒大痛“区区淬骨境九重的虫子,即使隐藏了修为又如何!”
黄角龙蟒将宗连人带刀一起甩出去,不再留任何余地,以身为利器,将撞过去,尽管宗一避再避,但仍避无可避地被余波撞到,一连吐出三口鲜血,头也不回,逃命似的逃跑了。
黄角龙蟒双眸几乎撑不住,低沉着“你还不出来吗?”
王浩这时从角落中现身,远远地打量着黄角龙蟒。
“你小子倒是聪明,一直跟在后面捡果子吃。”
王浩抱拳道“前辈,小子从未想过什么果子,那几个武者是四方镇庞家的武者,之前得了寒香散玉后还不满足,要再来中心寻获寒香散玉的伴生宝贝,晚辈不知他们打什么鬼主意,因此跟在后方偷偷查看。”
这时脑子里又出现了一道声音:黄角龙蟒,移海境一重灵兽。善于使巨尾为利器。
王浩忽然怔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前辈,您是移海境的灵兽?”
黄角龙蟒不以为意道“移海境又如何,还不是将要命丧黄泉。若非我突破失败,又强行渡劫未遂,落下一身内伤骨裂,怎会落得连区区几个扣门境的杂碎都消灭不了?使得那淬骨境的蝼蚁也要打我的主意。”转而审慎地看向王浩“你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是淬骨境四重的武者,而且肉身极为坚韧,骨骼上下厚重沉稳,平时想必经常负重练习,吃了不少苦头。”
王浩闻言惊诧后又想通地“前辈谬赞,小子无父无母,荒山野岭,一人独居,只得自己随意操练,不知对错,得前辈青眼,是晚辈荣幸。”
黄角龙蟒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会说话,不过你既不是来取宝,只是查看那几个武者的虚实,我见你年幼,想必绝非为非作歹之徒,你且离去吧。”
王浩挺了挺胸膛抱拳后退。
黄角龙蟒忽然出声道“你且站住。”
王浩正以为它要反悔,连忙要逃,那黄角龙蟒轻探出巨尾,将王浩老鹰捉小鸡似的捞回来放在自己面前。王浩惊疑不定地就要逃跑。
“你身上怎有远古祖绿龙的一丝气息?”黄角龙蟒忽然凶狠的打量着王浩。
王浩听后反而释然地,从小塔中将还在睡着的小白甲捞出来“前辈,你说的是它。”
黄角龙蟒惊奇道“真是奇怪,这白甲地龙只是低阶灵兽,体内居然有远古组绿龙一丝气息。”
王浩看着身上还浮着一圈光晕的小白甲温柔道“它的父母死了,我将它的父母埋葬后它一直跟着我,我看它弱小,怕会被吃掉,因此带着它,后来带它潜入一个洞穴,发现了一块岩石上长满了绿龙苦苔一直舔舐,抱着石头不放手,我便连石头一起带着了。”见黄角龙蟒正要发问“前辈,晚辈身上的确有一件可装活物的空间灵宝。”
黄角龙蟒了然道“原来如此,这是你的际遇,本座不便多问,这白甲地龙整日蠢笨的荡走在森林外围,没想到这小白甲反有此奇遇,此后也便有了灵智,所成也不一般。”看向王浩“你年纪虽小,境界也低,基础却坚,只是这体质我看不出是什么,最重要却见你有一颗良善之心,想必只有你了。”
忽然见它从层层盘旋的身体中央推出一个白茧,王浩这才了悟道为何它一直不愿离开藤床,即使在湖上与人大战时也迅速返回,想必都是为了护着它“你有一个可装活物的空间灵宝,便也带着它吧,它还未破胎,甚是娇弱。之前它的父母由于一场大祸双双离世,只留下它,我一直护着它盼其长大。”
“我大限将至,无法看它永远,你境界太低,恐也无法保护它,观你似乎修炼一种力气功法,只是无甚进步,我有几株异草助你一臂之力。”忽然又将自己的独角折断“这独角中有我毕生所修精纯灵力,如若哪日你突破时遇到瓶颈,借此可助势一二。我再赠你我身下所盘的藤床,是用蓝叶风掘根枝所搭,价值珍贵,我死后我的尸身尽归你有,如何易卖皆在你控,凭此四恩,你可能应我护它周全?!”
王浩见那裹着自己的大尾愈发收紧,看着满目悲戚绝望的黄角龙蟒,从小塔中拿出寒香散玉,递至跟前。
“好好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这寒香散玉极为难得,你且留着吧,我的伤病,今生已无法,只能就此而已了。”
第二十五章 再突破
王浩双手一拂,将黄角龙蟒的尸身移至鸿蒙云界塔内,感慨道“这黄角龙蟒重情重义,实在难得,比之人类,不知高也。”
在小屋内一边打坐一边思虑,这红石河谷的灵兽之所以如此反常,原因怕就是那黄角龙蟒突破失败,渡劫又伤,感觉到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守护兽将临大劫,各自瑟瑟发抖没了章法。
脑中回想起黄角龙蟒最后与自己的解释:原来这红石河谷包括四方镇皆是一片广阔的湖泊,后来那小鲛人的父母因为意外死去了,将它托于黄角龙蟒照料,慢慢自己不再活动,只专心护着小鲛人,活动范围变小,湖水变浅,只得现在的红石河谷了。
听后才知这片地域由来的王浩不得不感叹时间真是沧海桑田。
那庞家家主见到那鲛人一族珍贵的寒香散玉,便知这里原来是一片有鲛人生活过的湖泊,且听到自己的武者回来报告说那寒香散玉不止一颗便更加确定。既然有了寒香散玉,想必那伴生的鲛人其他的宝贝也在那里,内围既然没有,便肯定是在中心。
想通了前因后果的王浩暗自感叹,这庞家家主老谋深算,一层套着一层,果然好计算。
黄角龙蟒最后告知了自己小鲛人父母遇害原因及经过,自己等这小鲛人破胎而出有了灵智后再审慎告知为妙。
却不知那几个穿着白袍的人是什么人,又是从何方打探到这黄角龙蟒渡劫失败的消息,庞家一行人是瞎猫撞到死耗子,那他们呢?居然还知晓那黄角龙蟒护着一只灵兽?
王浩拿出一株据天工玲珑鉴所言名为白花蛇舌草的灵药,这是龙蟒一族专属修炼肉身的灵植,服后可提升灵兽与武者的肉身强度。好,就你了。
王浩修炼《十龙十象拳》正需天材地宝淬炼肉身,这白花蛇舌草属是量身定做,一口吞下去后,果然迅速化为精纯的灵力流淌在骨骼四处。
王浩正要运功,将这白花蛇舌草的药力归为丹田,忽然却见那原本精纯的药力陡然没完没了的衍生出更多精纯的灵力,一下子横冲直撞,往体内四面八方寻找一个突破口。王浩慌道:自己不过淬骨境四重,这药力如此庞大,怎能消化的了?那黄角龙蟒莫不是在唬自己吧。
其实倒也真不是那黄角龙蟒欺瞒与他,这白花蛇舌草乃是龙蟒一族专属修炼肉身的,龙蟒一族皮糙肉厚,身体坚韧,这白花蛇舌草不过锦上添花,而如若王浩是扣门境的武者,这白花蛇舌草正是雪中送炭,而他不过一介骨士,身体韧性强度与扣门境的武者没有丝毫可比性,如何能用?
王浩额头冒出汗来,咬牙看着体内东撞西跑的无法控制的大团灵气,脑子里却清明无比,“十龙十象拳,凝!”身体不断衍化着十龙十象拳的修炼要诀,而骨骼肌肉却是疼痛无比,渐渐的,在武技口诀引导下,一团药力柔和的顺着武技流转,开始慢慢流入每一块骨骼处孕养,王浩心中微动:有门!
连忙加大力度,慢慢那精纯的药力仿佛有了突破口似的开始有序漂游,当那十龙十象拳的武技口诀念完一遍后,王浩的全身骨骼已然淬炼过一次,举起自己的拳头仔细看了看:虽然自己还未试过,但是王浩已知自己有了半龙之力。正要欣喜,异变陡生,先前随着武技服从的灵力竟然只有小团而已,更有一大团灵力没了突破口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四处撞击。
王浩见此下定决心,将那股灵力全数拖引至丹田,一下子仿佛河水决堤,那庞大的药力与丹田灵力搅做一团,王浩腹痛难挡,境界却在不停提升淬骨境五重。
还来不及欣喜,那动静还没有停歇,继续翻搅,直到全数药力与灵力安安静静的化为精纯灵力躺在王浩的丹田里时,王浩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淬骨境六重!
不由瞠目结舌,这白花蛇舌草是蛟蟒修炼肉身的灵植,自己居然借此一下突破了两重境界,可见这白花蛇舌草对于肉身修炼者来说实为珍品。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王浩心中顿时充满了自信,感觉着自己身体的力量和手中的半龙之力,王浩心想:虽然淬骨境六重的骨士只发出二十五石的力量,但是自己却可发出二十八石的力量,这就是《十龙十象拳》这本玄阶顶尖的武技带给自己的好处。
旁人不修炼增加力量的武技,自己一招打出,便可稳压一头。
欣喜过后神识潜入鸿蒙云界塔,欲要看看自己连破两阶这小塔会给其余两个什么样的武技。
而令王浩纳闷的是空中只有一行字:水醉云仙树叶。
王浩看着自己手里的叶子头顶冒出一串问号?自己受了这么大苦就得到个破叶子?是让我泡茶还是让我生嚼?王浩试探着将它放入嘴里,却觉得无比硌牙,又吐出来。
嚼又嚼不动,不是生吃的,那肯定也不是泡茶的,难道是个纪念意义?王浩正心中吐槽这小塔一向不靠谱,想起来这时最该派上用场的一物:水醉云仙树叶,该物以已经绝迹的水醉云仙树的叶子为胚,加入特殊陨料及风属性精铁打造而成,因水醉云仙树叶无法估计价值,而特殊陨料及风属性精铁却是平常,因此属于地级初阶漂浮性宝器。
王浩拿着这个叶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第二件东西掉下来,心想不会再有第二件东西了,便拿着这水醉云仙树叶琢磨起来。
第二十六章 漂浮性宝器
王浩心中不解,之前除了这不知品阶的天工玲珑鉴,其余给自己的无论武技灵兵皆是玄阶的,怎么这次这个漂浮性宝器就是地阶初级的?难道是自己一连突破两阶,所以虽奖励只有一件,质量却提高了?
深以为然后开始打量着手里只有小半个手掌大的树叶,这树叶的纹理脉络清晰可见,便是树叶上毛茸茸的小叶毛也是雕琢的异常清晰,颜色晶莹翠绿,叶柄微褐赭色,抛开这地阶初级的漂浮性灵宝不谈,这叶子看上去栩栩如生,在工艺品中也属佳作。
也不知这水醉云仙树什么来头,虽然已经绝迹,这天工玲珑鉴却说连这树的叶子都无法估计,若是一整棵树,那还了得。
王浩往树叶中灌注灵力,果然那叶子很快就变得如一圆盘大小,继续灌注下去,又如方桌大小,接着下去,竟几乎横平了整个小屋,见此情景,连忙心念一动将其收回。
这树叶随着心念可大可小,照这样子,坐下几百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只是财不外露这一点王浩还是知道,地级初阶的灵宝不知在这外面价值几何,起码王浩自己就没有在这四方镇看见过玄阶的兵器。
且试试看速度如何。
王浩将叶子调至方桌大小,盘腿坐在上面,心念一动,这叶子便开始前进,却无甚速度,只是晃晃悠悠的宛如郊游一般,王浩心中焦急:说是漂浮性宝器果然不假,真的只漂浮却无甚速度。照这情形,若是自己遇敌时乘着这水醉云仙树叶,不消一瞬,自己就得死无全尸。
果然,地阶武器哪有那么轻易给我,王浩躺在叶子上感慨,这中看不中用,地阶初级自己也无可奈何啊。
忽然灵机一动地:自己一门身法千里腾光法如若与这叶子结合,不知是否会发生一些反应?
说试就做,王浩收手掐诀“千里腾光!”
眨眼之间,这叶子已经腾飞出去百米。果然可以!
自己将身法与这漂浮性灵宝结合起来,身法可腾光多少米,这叶子便也可同样随着飞行。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灵气,已去一半,又垮下脸来。
只亏自己已突破到骨士六重,丹田灵气也增加了不少,若非如此剩的更少。只是结合这水醉云仙树叶如此耗费灵气,若非生死攸关,还是轻易不要乘此逃跑为妙。
此地荒山野岭,王浩正也欲试试看自己突破后的进展状况“十龙十象拳!”
王浩双臂化为两条淡色龙影,直直缠绕着,往远处击去,一棵棵树木拦腰而倒,王浩在那水醉云仙树叶上翻滚落地,“长拳十段锦长拳荡波!”
只见那原本就已倒下的树桩齐刷刷又被拳劲推掀出土外。一下子几个大坑出现在眼前。
“突破到淬骨境六重,果然无论力气韧性,还是出拳强度都增加了一大截。这白花蛇舌草果然是好东西。”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眨眼之间,倏忽而已。
不知不觉,王浩已来到这异世一年了,在昔日卫擎苍收留自己的小屋内,依旧是整日白日负重练习,下午练拳,晚上打坐。
一年前卫擎苍忽然离开,去向意愿什么都没有交代,只留下依依与自己。
按照他的说法,他若半月后未归,而依依也已无法活下去,便要自己将依依在小院后埋了,只是自己无论怎样也要为依依求得神药,助其与卫擎苍再次相见。
那卫擎苍的一把斧头居然是地阶顶尖的灵器,想必来历肯定不一般,自己一连在这小屋等了他一年都尚未归来,不知自己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重重的叹了口气,王浩走出小屋,拂手将小屋收进鸿蒙云界塔中,往四方镇走去。
今日四方镇格外热闹,整个镇子上的人都往四方镇镇子中心的武场走去。
王浩拦住一个急匆匆往那奔的武者“这位小哥?请问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武者见王浩年幼,便要一把推开他,却忽然发现王浩的修为竟然比他高,轻咦了一声,耐心答道“小兄弟,你这都不知道。三年一比的四方镇四家比试现在开始了。这都是去看热闹的人啊。”
王浩这才想起来有这事“小哥,那比试四家武者出马,你们如此激动作甚么?”
“哎呀,这你有所不知,这庞家两位公子为人中之龙,一连九年都拔得头筹,一直占据了四方镇红石河谷九年的开采权,今年打赌还是这庞家牢牢抓着这开采权,武场那边都开始设赌局了。你且放开我,我要把我全身家当都压进去,晚了连汤都来不及喝了。”
王浩见那武者迫不及待的冲进人潮,心中暗自思忖一番,也欲去看看状况。
第二十七章 三年镇试
庞池岑一戟挑开金家代表武者的长剑,将他一脚踢下去,轻蔑地看了金元宝一番“你这胖子,自己家族没些本事,一天到晚就请外姓武者来撑场子,我要是你这样,早抹了脖子了。”
台下金元宝的肥脸涨成了猪肝色,色厉内荏道“庞池岑,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你虚长我几岁,我一定能把你打趴下。”
庞池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勿说再几年,再几百年你还是烂泥扶不上墙。”视线转至金家家主“金家主,这红石河谷虽说是大家的,但也要有能力护着才行,你们家这些武者这点本事,恐怕护不住红石河谷,且安心的歇歇吧,晚辈会为您分忧的。”
金家家主略带愤怒之色,却竭力将要往台上冲的金元宝拽住,使他冷静下来,“技不如人,元宝,毋须再勉强了。”
金元宝闻言无可奈何的坐下。
庞池岑冷冷一笑,对着钱家家主“钱伯父,方才你们家代表出战的武者第一个被打下去了,想必其余不超过十五岁的武者,也没有再拿得出手的了,也请前辈定心,好好观看接下来的比赛吧。”
钱家家主闻言脸色一僵,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金家与钱家主要经营赌场钱庄,对于自身家族实力并不如何在意,一直以来都以金财换取别的武者为其充当家族护卫,本家的子弟习武之人甚少,无怪乎势单力薄,因其志不在此,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被其欺辱而无办法。
庞池岑看着淡定自若的孔夏湄“孔小姐,请指教。”
孔夏湄与孔扬榷相视一眼,对方对其点头后一跃跳上了演武场。
“庞池岑,你出手吧。”
庞池岑却摆摆手谑笑道“孔小姐何必着急,这大好时光你我打打杀杀,真是辜负良辰美景,不如我们先谈谈心,随后再议。”
孔夏湄面露怒意,只听得一声娇喝“金蚕丝雨”便以掌化刀,向庞池岑劈去。
庞池岑一戟对上,孔夏湄侧身一转,依旧是不依不饶的与他缠斗。
“孔小姐何必生气,在下所言句句肺腑,孔小姐天生丽质,本公子又是一表人才,与你一起风花雪月,这是你的荣幸,怎不识好歹,如此不讲道理。”
孔夏湄站定后啐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庞家你与你兄长虽比其余三家武者武艺高出一些,却当初立得条约清清白白,即使是三年镇比有一家侥幸蝉联,六年后绝不得再次霸占红石河谷的开采权,你们庞家一连占了九年,不讲道理的是你们!”
一掌裹挟着四方的威势向庞池岑劈去,庞池岑微微挑眉,一戟在空中一指,化作几道屏障,将那威势牢牢挡在外面,半丝不得近身。
“破甲网戟!”孔夏湄惊声道。
“孔小姐,这世界上都是强者为尊,条约是弱者去遵守的,而强者需要做的,就是征服弱者,这个道理都不懂,只能说你太过天真。”一戟以攻为守,戟身拍打到孔夏湄的腰部,孔夏湄不经意受了一重击,匍匐在演武场上,吐出一口鲜血。
“黄阶高级武技。”擦掉嘴角鲜血。
庞池岑见孔夏湄居然还能站起来,有些意外道“不错,这就是整个四方镇唯一的一本黄阶高级武技,也是我庞家绝学。所以孔小姐,识时务者为俊杰,如若你愿意向我磕头认错,以后你进了我庞家的门,说不准我这黄阶高级的武技,也可借你一观啊。”
孔夏湄鄙夷道“你做梦!若非我的金蚕丝雨只是堪堪入门,没有练至大成,定能败你。你们庞家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你自己家的武技,还是留给别的老鼠看吧,我才不稀罕!金蚕丝雨!”
孔夏湄强忍剧痛,一掌握住庞池岑的戟头,一掌就要劈中他。见那庞池岑不躲不闪,似乎马上就要落败,不由加重了掌劲。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庞池岑那握戟的手如今与孔夏湄纠缠,而另一手却忽然火光四射,“大阳五掌!第一掌!”一掌与孔夏湄相撞,而孔夏湄却一股脑的倒翻过去,落在演武场上,爬不起来。
“你们仿佛都不知道,我庞家除了破甲网戟,还有一招残缺的厉害的大阳五掌,乃是黄阶中级的武技。哎呀,忽然想到你孔家就只有一个黄阶中级的武技,还真是可惜。”庞池岑提着长戟向孔夏湄走去。
“夏湄,你快认输啊。”场下孔扬榷焦急的喊道。
“听到没有,孔伯父叫你快些认输,少受些皮肉之苦,免得这一身细皮嫩肉,我也舍不得。”庞池岑嘴角露出邪笑,逼近孔夏湄。
孔夏湄看着近在眼前的庞池岑“卑鄙小人,叫我认输,休想!”
庞池岑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既然如此,孔夏湄,休怪我无情,这可是你自找的!”一戟向孔夏湄的小腿刺去,只要这招落实,恐怕日后即使痊愈也要残疾。
孔夏湄认命的准备待庞池岑击中自己时偷袭一招,让他不死也伤,一定要以伤换伤,不让他落得半分便宜。
就在这时,一声奶声奶气的大喝,两道宛若龙状的气流出其不意将庞池岑一股击出去,待那庞池岑落地时,肋骨已是断了四根。
第二十八章 当日始末
“你这垃圾,好不要脸,孔小姐已说了不愿与你谈心,你非逼着人家与你卿卿我我,见过不要脸的那么多人,他们都没有你的皮厚,由此可见,还是你的皮最厚。”王浩气定神闲的站在演武场上对着庞池岑评足论道。
那本已断了肋骨的庞池岑疼痛难忍,听到这话,不由又是一疼,觉得呼吸都很困难。
见是一个七岁的小娃娃,正要上前一戟打飞,这时庞班卢跳上演武场,按住将要起身的庞池岑“你不是他对手,我来对付他。”便命两个武者将他抬下去了。
定定的开始打量王浩,谨慎抱拳“请问阁下所来为何?”
王浩见他这般模样,便知道他肚子里在想什么“你放心,我既不是什么名门之后,也不是什么大家子弟,你打伤我无人找你寻仇报复,有什么招一起使出来吧。”
孔夏湄闻言焦急道“死小子,你不是他对手,这庞班卢比庞池岑更为厉害,已是淬骨境八重的武者,你才淬骨境六重,如何咦?你怎么忽然淬骨境六重了?”
王浩微微一笑,示意两个武者将孔夏湄搀下去,看着一脸打了鸡血的金元宝与钱发财激动的看着自己“盟主威武,盟主威武!”
王浩扶额“不准这么叫我。”
钱发财与金元宝双眼放光“盟主请替我们出这口恶气啊!”
金家家主问道“元宝?你认识这个小童?”
“什么小童,他是我们的盟主。之前便立下誓言,只要他去拔了孔伯父一根腿毛,他便可以当我们元宝盟的盟主。”
没觉得有丝毫不妥的金元宝压根没感觉到,当这句话说出来时,原本人头攒动叽叽喳喳的演武场,顿时落针可听。
孔扬榷顿时梗着脖子道“这小童之前潜入我家,欺辱于我,便是你这个臭小子在背后唆使?”
金元宝闻言往后缩了缩脖子“谁叫那日孔夏湄这个母老虎在街上,见我与别的小妹妹开了几句玩笑便要教训我,将我打的半月不能动。”
一下子明白前因后果的孔夏湄听得这话顿时又喷出一口血,原来是因为自己,才害的父亲受了如此大的屈辱,顿时火冒三丈“你这个泼皮无赖,当时见你在街上老气横秋调戏民女,便出手教训你,指望你可以长点教训,谁知道你变本加厉,居然唆使别人来欺辱我父亲,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何必牵连旁人。”
金元宝郝然道“这不是当时打不过你么。”
孔夏湄闻言又吐槽不止:若非是这变态小童,你指望你打不过我,能打得过我父亲?怕继续下去会被气死,便再也不言语。
金元宝见四周忽然静悄悄的,都看着自己,不甚为意“盟主,这庞家的龟儿子刚刚打伤了我们好多兄弟,你是我们的盟主,我的兄弟就是你的兄弟,你可要为兄弟报这个血海深仇,将那个龟儿子打趴下!”
庞班卢闻言脸上阴晴不定“金元宝,你休要胡说,我们公平比赛,怎能让这不相干的小兄弟卷入风波,我建议今天到此为止,反正结果已然明朗,你不要纠缠不休,显得你不能容人。”
王浩侧头看着有些紧张的庞班卢,心中估计他见自己年幼而却有些本事,怕自己背后有势力,打伤了自己惹麻烦,这庞班卢比起他弟弟倒是聪明多了。不过今天这趟浑水到底趟还是不趟呢?
就在这时,孔扬榷了解了事情经过,开口道“小兄弟,当日你无论因何原因答应这金家小子来挑衅我,你的确给孔某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恐怕小兄弟一片赤子之心,至今对孔某人仍有愧疚,否则方才不会出手救本人女儿,因此今日孔某人厚颜想请小兄弟帮孔某人这个忙,我们孔钱金三家世代交好,只要小兄弟代表任何一家参加此次镇试,并且获胜,孔某人不光往日恩怨一概不咎,并且还将铭记小兄弟的恩情。”
王浩闻言心中感叹,这孔家主果然足智多谋,牢牢抓住了自己的弱点,让自己避无可避:应了便一笔勾销,并且是和睦相处,不应自己便落下一个昔日为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苦笑一声,这下还有的选吗。
“罢了罢了,这金元宝与钱发财说到底都是我的兄弟,即使孔家主不说,我也是要帮他们出这口恶气的。”
庞厉秣闻言狠狠一拍桌: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忽然半路跳出个程咬金,看这小童年方七岁,却已淬骨境六重,简直天才,说是背后无名师指导,自己打死也不信。
与庞班卢交换了一个眼神,庞班卢心领神会。
那日宗屁滚尿流的回来,自己便知事情不好,另外两个死了便死了,可这红石河谷中心出现的那几人境界高的可怕,绝不是本镇的人,自己一再小心,还是出了岔子。现在寒香散玉那等逆天宝物的伴生宝贝没找到,眼下这镇比如果也出了纰漏,那自己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无论如何,一定要赢。
偷偷传话给一个小厮,告小厮又上场将那些话传入庞班卢耳中。
王浩冷冷一笑,想也知道,那庞厉秣野心滔天,未得到寒香散玉的伴生宝贝,便一定要在这三年镇比中赢了,光天化日下恐自己身后有些背景不好直接杀了,但是打伤自己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办得到。
第二十九章 轻松获胜
“小兄弟,我见你年幼,不愿欺负你,那孔钱金家不过见你年少好欺,想借你手为他们谋取利益;而你刚刚也看见了我二弟所使得那黄阶高级武技破甲网戟和黄阶中级大阳五掌,整个四方镇也就只有我庞家拿得出两本武技,我看你年纪轻轻,境界虽高,但恐怕无甚实战经验,定还没有什么趁手的武技,我既不愿就此伤你,也请你就此离去吧。”
一番话合情合理,既陈述了利弊关系,且低调宣扬自己的实力,又暗自劝王浩早点滚蛋,若是一个真的只有七岁小孩的灵智,真的会被这段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王浩却在那三家家主紧张的注视下微微摇了摇头“我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并且我并非为那三家家主出头,我只为我的两个兄弟出头,你们先前辱骂他们,我这个做大哥的,要把场子给他们找回来。”
钱发财、金元宝闻言双目微润“好大哥,我们果然没有跟错人。”
庞班卢眉头一皱,“先前我二弟所言的确多有得罪,小兄弟若只想为你朋友找回面子,我这个做大哥的愿意替他道个歉,”继续劝导“也请小兄弟要识时务啊。”
王浩忽视话语中的威胁“你们庞家的人,觉得条约是弱者去遵守的,而强者需要做的,就是征服弱者”微微一滞“而强者受辱,抽刀向更强者;弱者受辱,抽刀向更弱者!”
一番话顿时赢得满座喝彩,便是那三位家主也是暗暗点头,不由对王浩又是高看一番,既有此强者之心,想必迟早不会留在这四方镇。
“你们庞家不守昔日立下的条约在先,仗势欺人在后,以势欺人又怕技不如人,将那红石河谷里面所有的天材地宝卷尾一空,非是强者,而是比弱者更弱的胆小鬼!”
听闻王浩此言,庞厉秣如临大敌: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
“而先前你二弟对孔小姐说,如若她愿意磕头认错,以后进了庞家门,说不准这黄阶高级的武技,也可借她一观,”庞班卢皱眉,不知他所言何意“而我要说,这黄阶高级武技?很稀奇吗?”
庞班卢正欲开口,忽然听得一声“十龙十象拳!”两条由灵气做的小龙便横直劈在自己的胸口上,将自己打飞出去。
庞厉秣目眦尽裂的站起来大喝道“玄阶顶尖武技!”
一下子四方镇的武者开始吵嚷起来。
庞班卢咽下翻滚的血,站起来“小兄弟果然深藏不露,是我看走眼了,现下看来无需再劝,你已经作出了让你自己后悔的选择。”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长戟“玄阶顶尖又如何,你只发挥丁点威力,焉能与我大成的破甲网戟所媲。”
“破甲网戟!”一声大喝,庞班卢以戟在空中形成四道大网向王浩逼来。
这破甲网戟原本是属于防御型的武技,但防御也可化为攻击,王浩在四道大网面前显得矮小可怜,庞班卢冷冷一笑“不知死活。”
王浩见此并不慌张,双手微张“长拳十段锦之长拳断树!”
已化解掉第一重攻击。
“长拳十段锦之长拳裂石!”
第二道气网也应声而碎。
“长拳十段锦之长拳碎玉!”
只剩下最后一层。
“长拳十段锦之长拳荡波!”
所有攻击一下消失,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
“你这小童倒真有两下子,但是你破得了四道,你破得了十四道吗?”
庞班卢用长戟横在胸前,却狠狠往后退了三大步,一下登时从以他为原点,往前飞射出十四重气流网甲,直逼王浩而来。
王浩见此不慌不乱“长拳十段锦前四拳。”
“砰!”一道比之前四拳声势还大的拳劲一举将这层层气网贯穿,最后落了一丝气劲至原点,使得庞班卢口吐鲜血,差点跪下。他以戟代杖,撑着站住。
“好大的气力,你淬骨境六重居然可以使出如此力气!”打了半天,那原本念着不可赶尽杀绝的庞班卢也有了一丝火气,不再留手的出招。
王浩鄙夷看了他一眼,却不言语,提拳还往他冲去。
庞班卢见状忽然将长戟往天上一抛,默念心诀,顿时从天而降四十道气网向王浩逼去,王浩行至一半,见此情景,大惊退后。而庞班卢此时正接到落下的长戟,在空中打个旋,与四十道气网一起向王浩冲去。
王浩使出长拳十段锦前四拳,不过打碎几层气网。
“哼,小子,这是我方才念诀后加固的,你若能一下子平了,认输又如何,只是我这大阳五掌还未出手,你可不要败的那么快,先吃我一戟。”
王浩一边化解铺面要将他碾碎的气网,一面答道“你几时见我走投无路了?”忽然全身气势陡生“长拳十段锦之长拳断树!”
庞班卢见状鄙夷一嗤“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过还是老路子而已,如果你技止于此,那你受死吧!”
王浩却不答理他“长拳十段锦之长拳裂石!”
“长拳十段锦之长拳碎玉!”
“长拳十段锦之长拳荡波!”
就在庞班卢提戟冲来一瞬,王浩身上忽然陡发出一阵惊人气势,仿佛一股浪潮一样向庞班卢席卷而且,要将他吞没,“不好,快退!”庞班卢收戟欲要后退,这时“长拳十段锦之长拳排浪!”已结结实实的打在他要后退时露出的后背上,使得他一个踉跄往前一扑。转身凶狠的打出一掌大阳五掌。
“十龙十象拳!”对接那残缺的大阳五掌,轻松碾压,直直将那庞班卢连人带戟冲下了演武场。
第三十章 驱狼逐虎
“哎呦,爹,疼死我了,你一定要为孩儿报仇杀了那个小崽子啊,这仇不能不报啊。”庞池岑躺在厢房里直喊娘。
“这位医师,我儿的伤到底如何啊?”庞厉秣焦急的看着正在查探庞池岑伤势的医师。
“哎,贵公子身强体壮,受点小伤原本不算什么,且贵公子身为武者,灵力沉厚,但这打在公子身上的这一拳,却是有些大的蹊跷,相信庞家主一定看出来了。这一拳里面裹了一丝龙势,始终如一根刺一样缠在公子的身体里,难以祛除,若是以后能找到灵药将这力道去除也便罢了,否则将终身没有存进啊。”听得此言,庞池岑忽然哭天喊地,直言不想再活。
庞厉秣见此心疼至极,连忙问道“若是没有良药又该如何?”
“没有那灵药现在好好养伤,将养好了也就是偶尔疼一下,除了修为难以存进,倒没什么大碍便是。”
“爹,孩儿不能就此不能习武啊,求爹爹为自己想想办法,求求爹了。”医师叹息一声“庞家主,大公子的伤却比二公子更加严重,虽暂时老朽稳固好了,但若不能找到可再次使全身骨骼重生的灵植,恐怕大公子今生只能是个废人了。老朽先去开方。”
庞厉秣眼中充满暴怒,一拳将房间角落一齐人高的花瓶打得粉碎“这小子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先打伤我儿池岑,后又使我班卢终生变成一个废人,如此大仇,岂能不报!”
庞池岑气息微弱道“爹爹,你且先去查一查,如果您这样放过他,咱们庞家苦心经营,就都被这来历不明的臭小子毁了啊。”
庞厉秣怒愤交加,这股想要报仇的**,却被心中另一重考虑抵挡着,使得自己进退维难,这时一护卫进来报说门口有一老者带着三个青年武者要登门拜访“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见!”
护卫为难道“可是他们说您只要说与您听寒香散玉这四个字,您就一定会见。”
如巨喝般大棒临头,庞厉秣惊惧无比“快叫他们进来。”
这寒香散玉天下只有自己与三个家族武者知,而两个已葬身湖底,另一个是自己心腹,整日形影不离,怎会还有外人知晓?
“哎呀,四方镇大名鼎鼎的庞家主,近来那寒香散玉可用的还好?”一胡须半百的老者带着三个年轻武者进门,四人皆穿白袍,而那三位年轻武者神态桀骜,老者虽举止有礼,却也似乎有一种众辈皆蝼蚁者的神态。
庞厉秣眼尖世故,听得“寒香散玉”四个字时已将众人挥手散去,客厅只留五人。神态恭敬笑脸相迎。
那四人见他这般,更是不屑,只是老者没有表现出来“废了老夫好大的功夫,方才查到你这里,庞家主,你可知罪啊。”
庞厉秣神色一凛,微微弯腰“庞某人不知,还请先生指教。”
老者十分满意庞厉秣的态度,大发慈悲道“昔日我们为了去红石河谷中心拯救一只被黄角龙蟒这只妖兽囚禁的小兽,因此出手与那黄角龙蟒大战许久,我受伤后回派,宗主念我一片赤诚赠我灵药过了一年后方才痊愈,而你当时派去那中心找寒香散玉伴生宝贝的几个武者,事后趁机捡了我的灵兽,摘了我的果子,现在也交出来吧。”
庞厉秣忽然惊惧,惊得是这老者将自己的计划知道的一清二楚,惧的是自己手上根本没有什么灵兽,而这老者似乎铁了心的以为自己有,这可实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只得如实相告,而那一个青年跳出来说“你以为我们傻,昔日我们师傅费尽千辛万苦才使得那黄角龙蟒再无反手之力,这时随便哪个人,只要候着那黄角龙蟒死便可以拿走所有的东西,我们手上已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那时红石河谷里只有你庞家派出去的三个武者在中心晃悠,再说这附近武者怎敢进红石河谷中心?”
庞厉秣有口难辩,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正要去找别人报仇,别人反倒跑到自己地盘上撒野,忽然心中生出一计“老先生,您所说的灵兽的确不在我这里,我庞家上上下下您尽管搜便是,但凡搜到,庞某人绝无怨言,听凭处置。但是庞某人清清白白,虽然的确曾潜入内围拿了寒香散玉,也想再去拿它的伴生宝贝,但是黄角龙蟒死前反扑之力仍然将庞某人派去的三个武者打死其二,其一就在前院,除了他自己的性命,什么都没有带回来,过会便可一五一十的讲给您听。您若是想要这寒香散玉,庞某人尽可将它送与您,但这灵兽,的确不在这里,要庞某人如何交出。”
老者垂首思忖半晌“你既然说你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事后我们再去查看,别说灵兽,连受了重伤的黄角龙蟒的尸体也没有找到。而且据我们的情报来源,也只有可能是你们等待着黄角龙蟒死去,随后将其尸体一起带走。”
“敢问先生,那黄角龙蟒一身实力如何?”庞厉秣忽然正色。
“那还用说,移海境的灵兽,即使突破失败,渡劫未遂,一身实力绝非寻常人对付的了。”
“那移海境的灵兽身躯何其庞大,如若庞某人真的找了那三人将黄角龙蟒带回庞家,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扛得动,就说他们可移山填海,将那巨大的黄角龙蟒的尸体带回来,难道整个四方镇就没有别人见到?先生一路明察暗访想必早来四方镇打听了消息,这样的显眼的消息,庞某人如何藏得住?”
老者与那三个青年听后点头“照你所言,当日只有你庞家的武者进去,既没有拿回任何东西,也死了两个,一个逃回来,那这黄角龙蟒巨大的尸身和那灵兽去了哪里?”
庞厉秣忽然阴狠道“庞某人这里有一则消息,相信一定会对先生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