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第八幅壁画
“王浩!”
不啻宰蜻姣,就是车华沛与微生翰螟,亦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何况之前吃了王浩如此大的苦头的公西代。
那微生翰螟旁边的黑衣人见了王浩,忽然瞳孔一缩:居然是他!
向湛今不甚明白王浩为什么这时暴露出来,不过还是配合道“王浩师弟,居然是你!”
那戎寒映与袁陶青显然也是不明所以。
何况那婧恒府域及湘儒府域之人。
这时温赋长宫一名弟子大声喊道“这就是在万府丹术大比中得了第一名的那个流沙绿洲的弟子!”
虽然大赛评委最后将王浩定为第二名,但在众人心里,王浩的炼丹术就是第一名,至于说的什么理由,众人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十一二岁的少年,居然能炼制出玄阶二品圆润丹药,简直是匪夷所思,这等天赋,即使是白摘梨,也是拍马都赶不上。
因为比赛在湘儒府域举办,虽然有的府域还暂时不知,不过很快就会传出去,而湘儒府域作为承办方,自然结果一公布出来,就几乎是家喻户晓。
众人无比惊讶的看着王浩。
王浩此时显露出来的修为是搬山境一重,呲
如此年轻的搬山境一重,玄阶二品炼丹师,居然还是一个阵法师!
众人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但宰蜻姣却几乎是面容扭曲:又是王浩,这王浩居然就是武蜓笙,居然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跟个傻子一样,完全没看出来,还主动将这王浩送进去,甚至为他铺路?
宰蜻姣的面容阴沉的要滴下水来。
毁容之仇!欺侮之仇!夺宝之仇!揭伤之仇!
许多大仇,皆是由这王浩,自己与他不共戴天,而自己居然都一点怀疑都没有!
宰蜻姣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悲,忽然猛然吐了一口血“好好好,我宰蜻姣算是跌在你王浩的手里了,不过王浩,你敢大摇大摆的进去,你敢大摇大摆的出来吗?”
王浩以无比怜悯的神色看着她道“做人做到你这么憋屈,也的确是够可怜的了。”
宰蜻姣又“哇”一声吐了一大口血,那张不对称的脸,因为仇恨,变得更加扭曲。
王浩忽然靠近那尸骨身边,指着那舍利子道“谁将祈水府域一行相关人等全数灭了,这舍利子,我最后就给谁!”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宰蜻姣头皮一麻,但见无数武者宗门势力及散修,将目光纷纷盯在自己身上,顿时心中感到不妙:刚刚也只是大家互相牵制,算不是你死我活,现在涉及这等逆天宝物,这宰蜻姣岂不就如美味羊羔般令人垂涎三尺?
“我可是祈水府域府主之女,你们胆敢伤我”
满意的看着宰蜻姣一行陷入苦战,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伸手触碰那舍利子:不知这舍利子的用处到底是什么?
当王浩指尖一点那舍利子,忽然一阵遥远的叹息声传来“我等了你已经好久了。”
王浩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发现好像就只有自己听见了这句话,难道还是错觉?
不对,出现一次是错觉,接二连三的出现,王浩可不觉得这是错觉。
忽然王浩眼前的这舍利子光芒大盛,直直照的人眼睛都睁不开,而那阵法中的王浩,包含那佛龛及尸骨舍利子,一齐消失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
宰蜻姣见势大好正要逃走,戎寒映冷冷一笑“即使没有舍利子,我也看你们祈水府域不爽很久了,既然此地生死有命,那你焉能轻易逃脱的了?!”
“是啊,你们祈水府域总是蛮横霸道,我们看你们不爽很久了,兄弟们上啊!”
……
王浩睁开眼,手中那颗舍利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手中央,而自己便身在一片洁白的空间之内,在这片空间尽头,有一身穿袈裟的僧人,似乎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念经。
王浩走进一看,却感觉那人像是一道虚影。
忽然王浩身旁的尸体被这虚影一召唤,这虚影立刻凝实起来,看着王浩,陡然睁开眼,居然缓缓站了起来。
“我等了你好久了。”
王浩左顾右盼,发现这里好像就
自己一个人,指了指自己道“等我?”
那僧人点了点头。
王浩端详着这跟自己有**分相似的僧人,老感觉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忽然猛然道“你是那壁画上的人!”
僧人点点头“小僧是。”
“可是那壁画我只看了前面七幅,后面的,倒好像是被销毁还是如何,已经看不清了。”
僧人和善道“施主想看吗?”
王浩犹豫一会点点头,自己当然想看,因为看着那壁画,好似总有一种熟悉之感。
僧人忽然左手一拂,之前王浩在那大厅中看过的十几幅壁画纷纷出现。
只是这次的壁画不再有破损,而是都是清晰完整的。
之前的第七幅那修士面临眼前之景,忽然仰天长笑,将手中钵盂打碎,脱下袈裟,扯断佛珠,与佛祖对峙,显然是再无心成佛。
第八幅往后便似乎再也看不见了。
这里第八幅壁画是,佛祖见那修士此举,勃然大怒,欲褫夺僧人全数修为,僧人孤身抗拒,然而终究不敌,败下阵来。
第九幅壁画是诸多恶鬼这时忽然齐齐出现,相助修士,修士得此助力,再次愤然进击,然而那佛祖如何能轻易抵抗的了,即使如此,却也是受到了一些打击,神光有些摇摇颤颤,显然也是受伤了。
第十幅,那佛祖身边忽然冒出无数佛陀观音,齐齐助阵,将这修士及恶鬼压制住,修士与恶鬼至此纷纷败下阵来。
第十一幅,却是那佛祖显然因此恼怒不已,将那修士击飞,那修士因佛祖一怒,金身溃散,元神与本体分离,已是岌岌可危,而那佛祖还不甘心,将之前修士所度化的无数恶鬼,纷纷褫夺灵智,重新将已经洗净罪孽的恶鬼,重新变化成恶鬼,使其混混沌沌,再次沦为低等孽畜。
第十二幅,那修士最后得一神秘势力相助,拼死,以自己的钵盂,将所有恶鬼收回,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来到一片荒土,并且搬来一座城,将那城中之人全数赶出,将恶鬼放出,将城池埋入地下。
所有的的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轮回十二
“那人是你吗?”
王浩指着壁画上的那个修士,指尖落在最后一幅壁画,那修士将城池埋入地下的那一幕。
僧人点点头“是我。”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得到肯定的答案,却还是无比震惊:果然是他!
这人居然为了这无数恶鬼,甘愿搬来一座城池,将城池众人赶走,永埋地下,以作数万恶鬼的栖息之地。
如此说来,也不知是大善,还是大恶。
“他们好像叫你王浩?”
王浩点点头,这僧人不像是大恶之人。
“王浩,你觉得这无数恶鬼,他们是恶,还是罪有应得?”
王浩思忖一番道“如果壁画纪实准确,那么不论他们生前是何,在最后一刻,助那修士成佛,本身就已经脱离大恶,以自身修为与轮回的可能,助修士灭佛,也本身就是大善了,只是既然是善,现在又在此地,坑杀了无数遗迹进来的修士,又违背了善,因此,实在”
王浩有些两难,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不过他现在也总算知道,这遗迹为什么叫封城遗迹了,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那僧人有些悲哀一叹“你说的不错,他们即使之前至恶,但在助我成就金身的那一刻,本身就是脱离了大恶,何况之后散去一身修为,助我破劫,更是无上至善,但若非我佛最后拂手一挥,牵累他们,他们又怎会懵懵懂懂,依旧还变成恶鬼,犯下累累罪行?”
王浩暗自一叹:此言不错,错不在那些恶鬼身上,也不在这僧人身上,如果这壁画所言属实,那错便在他的佛祖身上。
“你的佛祖会不会错?”王浩试探一问,这话对着僧人来说,似乎太难了点,因为对于许多僧人来说,佛祖是心中至高神明。
“当然是他错!”
此言一出,忽然晴空霹雳,几乎将这封城遗迹裂为两半,但却好像没找到什么目标,良久又没有什么动静。
王浩有些后怕的看着古井无波的僧人“你”
“王浩,我在此已经十二万年了,总算等
到你了。”
还没有从那个话题中跳脱出来,便是没头没脑的冒出这一句,饶是王浩天赋过人,思维灵活,也没有跟上。
“我在此十二万年间,才总算窥得一丝天机,”带着三分苦笑“原来,我也是你的一个轮回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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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头上冒出一大堆问号,实在不明白这僧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想说什么,难道自己是他的一个替身不成?
“并不是替身,而是,我是过去的,某一段时间的你。”
那僧人感知王浩心中所想,带些解答的意味道。
“原来,我从开始就选错了方向,不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我佛便是因此,对我勃然大怒,我也想,他一向自持无比,怎会因为我不愿成佛就如此生气,原来,是发现了我是你。”
好吧,一句话也听不懂,王浩放弃挣扎。
那僧人微微一笑,“这舍利子,你好好收着,日后有大用,这佛龛,我却不能直接这样给你,但是却可变作一物交于你。”
但见那佛龛在那僧人手中一阵变换,忽然变作了天工玲珑鉴声言的八卦天光帕。
“这佛龛,本就是用你们栖云观的神树所制,如此一来,也算是还了当年水醉云仙树赐予我的那份恩情吧。”
将这八卦天光帕交于王浩,王浩眼神怔怔的看着这僧人,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实在太多,很想一次性问个清楚。
“王浩,你记住,佛有感化之呢,常人绝对无法逃脱,你修为尚浅,心智不坚,若是遇见了,定然无法脱身,这八卦天光帕是用水醉云仙树一枝主干做做,当你逢此危机,祭献此物,便可逃脱。”
王浩将八卦天光帕收下,那阵宗一脉《八卦天光书》,与这眼前的八卦天光帕,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那僧人的身形似乎有些踉跄,王浩上前欲扶住,他心里还有许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实在是不能轻易放下。
却见那僧人微微一笑,稳住身形“我知道你还有许多疑惑,但是现在都不是时机,待你日后强大了,
去了那老青龙所在的百家青州,便会明白一切,现在的你,还太弱小,知道太多,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一直就有来历不明的黑衣组织,不断派出杀手刺杀于我,你可知道那组织是什么?”
王浩将那组织所有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却见那僧人脸上露出一丝冷意“他们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
“王浩,你记住,只有你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那鸿蒙云界塔里面的女娃娃也是一样。之前你为了保护她,事后虽然经过那老龙救下,但你就没有发现,你身体里多了些什么么?”
王浩忽然一感:难道除了晋升的《十龙十象拳》,还有别的?忽然在三团意志之中,看到了第四种意志,这意志,居然是守护意志?
僧人看着王浩震惊的脸,露出笑容“守护才能长久,自身强大,身边之人亦不会落难,王浩,你要走的路太长,但千万不要着急,要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去丈量你走的每一步,世间一切都有其因果,你昔日所种下的因缘,这一世,不论是那小鲛人,还是那白甲地龙,都是你所收获的果。”
王浩心中无比震惊,这僧人居然将王浩每一个秘密都看的清清楚楚?
却见那僧人的身形在王浩手中,开始片片消散。
“王浩,凡事不可退,一定要强逆而上,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此佑荫扬州太小,天下也已经变得越来越小,鸿蒙大陆也是越来越小,但你却成为了,有那么一丝机会阻止这份危机的人,千万,不要辜负他们对你的一片期望,否则那老龙也要自杀了。”
王浩大呼不止“什么变小?什么因缘?你说清楚,为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难道我之前还有其他机会吗?”
僧人慢慢闭上眼睛,兀自喃喃念出 “岂曰无合? 九州归全。岂曰涅湮? 聚散轻烟。”
这些话,王浩曾在鸿蒙云界塔中看见过,却始终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却忽然听得那僧人道出最后一句“涅生境破,轮回十二。长存才止,凌霄九州。”
第二百四十三章 百思无解
“这次祈水府域进去的人,似乎就宰蜻姣一个出来了。”
“说来也怪,此次那些宗门势力的弟子,反倒几乎没什么事,散修死的虽多,却也没以前那么多,你们说,是不是这封城遗迹里面变安全了?”
“安全个屁,那天在那些人被送出来之后,封城遗迹忽然炸成一片虚无,随后这世间,就再也没有封城遗迹的存在了。”
“那些祈水府域的人岂不就是白白死了?”
“他们也不是因为封城遗迹而死,却是被天芒府域一些势力弟子杀了的。”
“如此看来,此次湘儒府域进去不少人马,想必最后的赢家是湘儒府域。”
“我怎么听说是流沙绿洲一个叫王浩的内门弟子?”
“我也听说了,听说这王浩还拟化成别人的样子,混进那封城遗迹中去,而且就在宰蜻姣眼皮子底下,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想来那宰蜻姣也太蠢了一点,王浩与他可谓是血海深仇也不为过,居然在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
“呵,那王浩既然得了这么大的便宜,又是此次封城遗迹的最大赢家,你以为这宰蜻姣还不疯了一样找他?”
“那他现在何处?”
“据说是跟着流沙绿洲的真传弟子,但最近又有传言说整个祈水府域都在通缉他,也不知真假。”
“管他真假,得罪了宰蜻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此次这王浩即使不死,也定要脱层皮,想来那宰蜻姣贵为祈水府域府主之女,焉能落了这么大的面子,还不亲自找回来?”
“据说这湘儒府域与祈水府域是死对头?”
“哼,祈水府域跟万府都不对头,还差一个湘儒府域么?”
“湘儒府域为万府之首,这宰蜻姣跟其屡屡不对盘,若不是府主之女,想必坟头草已有三尺高。”
王浩那日得了舍利子,与八卦天光帕后,一出来,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可是无论王浩此次用龙须巾怎么掩藏气息,就是无法逃脱的了。
之后听闻祈水府域此次进入那封城遗迹中人几乎全数都死了,更是震惊,不过这事虽然不是自己做的,却有自己引导在里面。
那宰蜻姣此次身怀逆天宝物,居然在重重围截中,从那封城遗迹中逃了出来,也是让王浩震惊。
不愧是祈水府域府主之女,想必身上保命的东西,自然很多。
王浩平凡出身,所有的东西都是鸿蒙云界塔给的,手段虽多,保命的东西却不多,这样说起来,除了王浩手中的那片青色龙鳞,严格意义上,王浩并没有其他真正算得上是保命之物的法宝。
那宰蜻姣很明显将此次的帐记在了自己头上,而对于这宰蜻姣而言,自己可谓是那宰蜻姣的生死仇敌也不为过。
王浩自然不怵那宰蜻姣,可是不论王浩往哪儿走,总是有人能迅速追上自己。
低至登堂境,高至移海境,若非王浩身手敏捷,再加上水醉云仙树叶的帮助,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即使如此,也足以让王浩累得够呛,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那点灵魄石,用来提升修为都不够,这段时间疲于奔命,居然也去了一些。
王浩在从封城遗迹一出来,就将楼心月及方夷放出去了。
而单霁月与荆渺渺一出来,便要与自己一起直面危险,王浩怎会让她们与自己一起逃命。
从这单霁月口中得知,回流沙绿洲的一路上的黑衣人,似乎都已经被归行素清理干净,但即使如此,王浩现在也不能回去。
祈水府域的宰蜻姣毕竟是一府府主之女,若不是真的入地无门,王浩断然不想因为自己给宗门招惹什么麻烦,而且这麻烦还是自己招惹下的,王浩也不愿意牵连别人。
王浩把单霁月放出来时,就将少叔香故一齐放出来,将少叔香故打晕,嘱咐单霁月及荆渺渺带回去。
少叔香故随自己出来奔波许久,实在不应该再跟在自己身边,而且少叔香故贵为天芒府域府主少叔薄之女,生命安全必然受到无比之大的重视,自己不过区区荒野少年,何德何能能带着少叔香故千金之体,与自己四处奔波?
对于王浩来说,少叔香故是温室的花朵,需要放在手心悉心呵护,王浩也不愿她与自己一起吃苦。
既然有了护送少叔香故这样大事,单霁月与荆渺渺也不再推辞,只得再三辞别了王浩,叮嘱他千万
小心,便离开了。
王浩辞别了单霁月及荆渺渺,便一人往人烟之地飞驶去。
想祈水府域虽然环境恶劣,但也不至于一寸绿洲都没有,王浩行的越久,便越看到许多栽着高大树木的城市开始慢慢在眼前出现。
还不清楚,为什么此次即使用龙须巾改变样貌,也无法躲过祈水府域之人的原因,王浩决心下次再遇到前来刺杀自己之人时,先留一个活口,细细探问之后再杀不迟。
王浩一直以来,使用这龙须巾是得心应手,从来就没有失败的时候,此次居然莫名其妙,被三番两次的识破了?
现在王浩的样貌是一看起来颇为嚣张的贵族子弟,行走在这多日来,见到的最大的一处繁华城池中,肆无忌惮,流里流气的打探着过去的女武者。
做戏就要做全套么。
忽然,前面城墙处似乎有多人聚集一地,王浩好奇,便挤上前去看。
却见那是一纸告示,而这告示上,居然捉拿之人,就是王浩。
看了一下落款:祈水府域府主。
吓,好大的阵仗,王浩眉心微皱,这宰蜻姣居然可以在短短几天内,便能将消息传到这边陲小城,果然是下足了决心要捉拿自己。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每次前来之人,总是可以判别出自己的容貌是伪装的呢?
王浩身边一人念着告示,念出声道“此人极擅变换容貌,身上定有一件可以化形的宝物,各位武者若是看见形迹可疑,初来乍到之人,立刻报告相邻各城……”
王浩嘴唇一抿,还是不能明白其中原因。
忽然由远及近飞来四个像是宗门子弟,手上拿着一个袋子,王浩忽然见自己眼前飞来一只小虫,不明所以,一巴掌打死,那四个宗门弟子神色一喜,看着王浩的方向道“在那!”
王浩心里一惊,连忙转身就逃。
“好你个王浩,居然还敢在你自己的拘捕令前驻足,是真的不将我祈水府域放在眼里吗?”
王浩不断在人群中以千里腾光飞闪而过,后面四个弟子紧追不舍。
到底为什么,到底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第二百四十四章 长留山派的真传弟子
那几个弟子服饰与一般宗门弟子不一样,无论衣裾还是袖边,都用滚金丝线织造而成,王浩只粗看一眼那四人腰牌,便知这四个弟子在宗门地位肯定不低。
“无耻之徒,今日我堂堂六品宗门长留山派真传弟子前来捉拿于你,焉能让你就此脱逃!”那四个内门弟子手上均握有一柄长弓,等级看样子也低不到哪里去。
王浩在弓箭一类的灵兵,只见识过少叔香故的那把长弓,看来颇为不凡,却上次没有细细用天工玲珑鉴探查一番,不知是何等阶。
如今这四个弟子手执长弓,却为首那人可凌空飞行,王浩心里一凛:这是移海境的强者!
身后四人紧追不舍,若非王浩感知力过人,多次以水醉云仙树叶绕过那许多箭矢,早已被射成马蜂窝了。
一路王浩沿途停下,混入许多城池,但是就是很快被找出来,实在叫王浩又惊又惧。
到底为什么,他们是凭借什么东西才找到自己的?
身后四人有一移海境,三名搬山境七重,要王浩去力敌,只怕会付出极大的代价,而且王浩也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虎视眈眈想要自己性命的武者潜伏,怎能以两败俱伤的局面,来赌这一把?
但王浩的一再退让,反而让身后那四名武者奸笑不已。
“呵呵,早听说你流沙绿洲有一个武学奇才,十岁便入搬山境,我还以为现在过去了快两年,也该有点长进,没想到,只是在原地踏步而已。”
“师兄,我看传言有点言过其实了,我就从来没听说过有武者十岁便能入搬山境,想来是那流沙绿洲的太上长老大限将至,看上这王浩天赋,给他灌顶,因此才得十岁便是搬山境,否则这万府之中,怎么说出去都是前所未有?”
“我觉得师兄说的也有道理,想我万府中不乏天资卓越之徒,却也从未有过十岁便入搬山境,即使是那传说中的一州道主也没有如此。这王浩年不过十二,既是炼丹师,又是阵法师,我看也是那些人以讹传讹!”
“以讹传讹固然不假,但这王浩有些本事也是真,否则那
宰蜻姣怎会以一把玄阶顶尖的灵兵做奖励,但凡擒住这王浩者,人皆有之呢。”
王浩听着后方之人,像是胜券在握般的追谈,冷笑一声:玄阶顶尖灵宝,这宰蜻姣好大的手比,真以为自己是泥捏的,这番轻易便死定了吗?
但是,究竟是为什么,自己被封城遗迹第一个传送出来,按道理是绝不可能被宰蜻姣发现什么破绽的,到底是哪里不妥?
忽然那移海境的真传弟子双足一顿:前方再行,居然就到了镇南关!
不好,那镇南关之前是一大片平原,再没有任何荫蔽可以躲藏,王浩现在每逢被这移海境的武者追上,还可以借地利之势,略微周旋,到了那一览无余的平原之前,恐怕不消一会儿便会被追上。
“哼哼,这下看你怎么躲!”
“这小子稍后便是瓮中之鳖,现在且看他还有什么垂死挣扎的余地吧。”
王浩一咬牙,陡然祭出一张万里传送符,一下甩开一大段距离。
“呦吼,果然还有点手段,莫非是那符离山庄的废物给他的符?”
“符离山庄听命于府主,怎会对一外府之人施以援手,定然是天芒府域的殿春,那殿春专修符,我听闻之前在封城遗迹中,那戎寒映与这王浩拟化而成的武蜓笙,关系匪浅,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送给他的。”
“有道理,这万里传送符等级如此之高,是玄阶符,炼制起来也极为困难,想必那戎寒映都没有几张,且看这小子用完了,还有什么底气!”
诚如那长留山派的人所言,王浩的万里传送符的的确确只剩下两张,刚刚用了一张,也只剩下最后一张了。
而且符使用也是需要时间念咒,是以如果是千钧一发之际,还没有王浩的千里腾光这身法来的直接利索。
一边忧心忡忡,一边思考解决之策。
怎么办,这长留山派既然是祈水府域之人,看来放过自己是不可能了,以利诱之,那宰蜻姣肯定出得起比自己更大的价钱,而且本身对方也是祈水府域之人,定然也是帮着那宰蜻姣的。
王浩心里一沉:没办法了吗?
打又不划算,并且还很有可能打不过,王浩心里升起一丝无奈。
近了,近了,靠近那片一览无余,纵横万里的平原近了。
王浩即使在那平原之上,再用掉一张万里传送符,也不过是只能躲过十分之一二的路程,剩下的路程,那三个搬山境的还不说,那个移海境的真传弟子,一定是几个呼吸便能赶上来。
移海境与搬山境的千差地别,就在如此。
忽然那移海境的弟子使出一物,似乎是一种可以瞬间缩地成寸的秘法,在王浩诧异之时,急忙想逃之前,来到了王浩身前,狠狠拍出一掌,王浩陡然受了一击,落在地上。
落地瞬间,水醉云仙叶消失无形,王浩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哼哼,还想逃!”
那三个搬山境的弟子哼哧哼哧总算赶来,看着王浩已然罗网,对着那移海境的弟子道“恭喜师兄,师兄神威,一下就将这小子手到擒来!”
“哼,区区一个搬山境一重,还敢在我面前耍威风,简直可笑至极!”
“不过师兄,这王浩果然如那传言所说,是搬山境一重的弟子。”
“想来之前你推测的,这王浩一下子接受了什么人的灌顶也未可知,不过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揠苗助长,虽然可以一下子培养出少年天才,却会扼杀他本来的天赋,使得他这辈子,也只能止步与灌顶之后呈现出来的修为,也就是搬山境一重。”
似乎那传言不信王浩是正正经经的搬山境一重,都认为是经历了灌顶之后得来的修为,他们没有亲眼看到王浩是自己突破的搬山境,自然有此想法,也不足为奇。
王浩的眼神黑亮,不屈的看着几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你瞧,这小子似乎还不服气!”
几个弟子蹲下,好笑的打探着王浩道“我们长留山派与你并无甚过节,不过那宰蜻姣的玄阶顶尖灵宝,我们的确想要,只能算是委屈你,事后一定给你多烧点纸钱,让你安心上路就是。”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寻踪定迹
“怎么发现的”
王浩低声问道。
“什么?”
“你们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每一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找出我,即使是在我异形之后。”
王浩捂着胸口,刚刚那掌真不好受,实在是有些血气翻涌,使得王浩脸色红润无比,看来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
那四个弟子面面相觑,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临终之前有什么遗言,原来是不到黄泉心不死。”
“师兄,你就告诉他,好让他安心上路吧。”
“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好了。”
那移海境的真传弟子站起身来,从一个袋子中放出几只像是蜜蜂一样身形颇小的灵兽。
“知道这是什么吗?”睥睨着王浩。
王浩死死盯着那像蜜蜂一样个头无比之小的灵兽,没有开口。
“看来这王浩还是懵然不知,这样吧,师弟,你来大发慈悲的告诉他好了。”
那移海境的真传弟子似乎有些笑岔了气,挥手便唤来一个弟子,那弟子接过了那袋子,捏着其中一只灵兽。
“据宰蜻姣所言,在那封城遗迹中,她找到化身为武蜓笙的你,大发慈悲救下了你,还为你疗伤,当时取得了你一丝鲜血,却也没有在意。”
王浩眉头微皱,这些自己都知道,也的确经历过,虽然是那宰蜻姣自己粉饰自己的溢美之词,不过王浩也懒得再去纠正了。
“这一丝鲜血,在那宰蜻姣出来后,加以利用。她找到了湘儒府域的一个宗门,此宗门为湘儒府域一驯兽宗门唤为藤吊岭,此宗门与别的宗门不一般,在于此宗门有一种独特的驯兽秘术,可以驯养一种称为碎玉飞廉的灵兽。这种颇为平凡的灵兽,只依据被追踪者一丝气息,就可知在万里以内,找到这人。”
王浩双眼陡然睁大,就说刚刚这只宛如蜜蜂一样的灵兽有点眼熟,却一时说不上来,原来是外表有些改变的碎玉飞廉,想来那藤吊岭驯养这种灵兽,也顺带稍微改良了一下这灵兽的外观,使其更加细小而难以发觉。
自己先前在那城池里捏死的几只虫子,想必就是这改良体型之后的碎玉飞廉了。
人见王浩眼里露出了然的神色,嘴角一勾。
“想必你之前也是遇见过这碎玉飞廉,却没想到,这碎玉飞廉这样的不起眼的灵兽,居然也可成为追踪武者的秘宝!”
这时,另一位弟子插嘴道“这也真亏了那藤吊岭,居然有这种秘术,只以人的一丝气息,便可使这碎玉飞廉在万里内皆能感受到气息。”
“呵,一丝气息都可做到如此,何况那宰蜻姣手里,居然有这王浩的一缕鲜血,岂不更是易如反掌?”
“不过说起来,这湘儒府域一向是自我标榜清高隐士,从来不参与万府之中的纷争的,怎么会帮助这宰蜻姣追拿天芒府域的流沙绿洲弟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锅汤里,总是有一颗老鼠屎,这藤吊岭据说即使在那湘儒府域,风评也不是很好,驯服灵兽与别的驯兽宗门也不一样,都是以暴力及非常残忍的手段,使灵兽惧怕后屈服,而不是知其习性后,慢慢温驯,是以驯服后的灵兽,大都活不了多久,但是却战斗力凶猛。”
“这样的宗门如何成为五品宗门?”
几人热热闹闹的讨论不休,倒完全忘记了王浩,王浩喘了口气: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原来究其原因,是那湘儒府域的驯兽宗门藤吊岭!
王浩眼神锐利,冷意一闪。
“那藤吊岭的护宗灵兽,你要是知道是什么,就不会这样问了。”
“都是因为那护宗灵兽的原因?”
“不然你以为这臭名昭著的宗门,为什么能成为五品宗门,还能一直在那群清高无比的伪君子眼中,存活如此之久?”
“宰蜻姣据说是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了几百只碎玉飞廉,每次当有欲追捕王浩者表露意思,便会给对方几只,我们如此才能追到王浩。”
“哼,我们长留山派坐落在这祈水府域,真是大错特错,一群刁民,怎配我们长留山派的志气!”
“大师兄所言极是,只是我们想拿那宰蜻姣的好处,这王浩却是非要捉拿不可!”
“湘儒府域一群伪君子,平日标榜清高自持,却怎么又去主持那十年一度的武道大比,三年一度的丹术大比,成心挂羊头卖狗肉。”
“这不是师弟你
上次说的,那什么当了什么还要立牌坊的话么。”
“呸,话糙理不糙,而且据说最近那群伪君子又办了一个四年一度的什么诗赛大比,大家都是鸿蒙大陆的武者,谁去舞文弄墨?也就那群伪君子有这个闲工夫,居然还去搞什么诗赛大比!”
众人只以为王浩受了如此之重的伤,不死也断然是骨骼尽裂。
何况一个移海境对一个搬山境的全力一掌,想想也不可能有什么法子还活的住,那王浩居然撑着一口气挺到现在,也足以让众人惊讶。
“这王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么,居然撑到了现在,哎?人呢”
“咦?”
四人忽然低下头一看,原本还在那儿的王浩的身形忽然在眼前渐渐消失了。
“什么情况?即使是万里传送符,也断然不可能还留下之前的身影啊!”
那移海境的武者视线一凝,见远方一个绿点快速消失,大喊一声“不好,我们上当了,这应该是那王浩的一个身法,可以在空中残留下几秒钟的残影,来迷惑我们,我们快追!”
王浩抹掉嘴角那一丝鲜血:刚刚还好装得像,不然就露馅了。
现在自己想要的消息,那些人都已经说出来了,看来自己势必要去那藤吊岭走一遭了。
看着身后不断逼近的四人,王浩心想:若非刚刚如此,想必这四人也不会以为自己大限将至,好心将一切都吐露出来,看来有时候,必要的示弱也是更进一步的方法。
可恶,可恶!
看那王浩生龙活虎的样子,显然根本没有受多重的伤,四名长留山派的弟子暴躁不已,这王浩居然再次欺骗了自己,此次逮到,绝对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格杀勿论。
怪不得自己四人出来时,那宰蜻姣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地方王浩诡计多端,自己初始还觉得这宰蜻姣杞人忧天,一个区区十一二岁的少年,即使天赋过人,又如何?
现在看来,自己不仅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必回去还必然得受宰蜻姣的冷嘲热讽,说自己早有提醒,如若不抓住这王浩,必然会落得那个下场!
为今之计,只有捉住王浩,一雪前耻,才能报如此大仇!
第二百四十六章 出发藤吊岭
每逢那四人追上,王浩就使出《九像留影步》,绝不正面围击,一定要迂回避让。
一是刚刚那移海境的强者那一掌,虽然王浩修习《十龙十象拳》与《掷象无量功》,有了保障,又得天苍蛰青龙的一丝气息,没有什么大事,但是也有些血气翻涌。
王浩虽然强忍住喉咙的那阵甜腥,却不能忍住那伤势。反而随着自己不去治疗,而慢慢加重一事。
二是虽然眼下看来,并没有什么伏兵埋伏,但那四人有没有什么其他底牌,王浩也不知道,因此贸然跟他们一决生死,特别是自己现在还负伤的情况下,也绝对不是理智的做法。
三是王浩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只想尽快完成心中计划,这长留山派是为利所动,杀了几个真传弟子,日后的麻烦,恐怕也不比得罪宰蜻姣来的少。
第四,也是王浩最心心念念的原因湘儒府域。
这碎玉飞廉是那湘儒府域的五品驯兽宗门藤吊岭所自主改良,无论那藤吊岭风评如何,王浩势必都要去走一遭,不然那宰蜻姣的筹码开的越高,接下里,不止祈水府域的势力,恐怕万府都要对王浩围剿。
自己俨然已经成为了此次封城遗迹最大的受益者,焉能再站在风口浪尖上?
此时一鼓作气将那四人杀了,神不知鬼不觉也就罢了,如果万一走漏风声,刚刚成为了封城遗迹的最大受益者,马上便有战胜一名移海境,及三名搬山境高阶武者的实力,不止祈水府域,恐怕天下有觊觎之心的武者,都不会再坐视不管了。
王浩思虑的深远,后方那四人却只以为王浩是故意戏弄他们。
“大师兄,不怕,有了这碎玉飞廉,他躲到哪里去,都是没办法的。”
“蠢货,大师兄担心的是这点吗?你看此处一览无余,前面就是不受万府管辖的镇南关,那王浩显然是想经由镇南关回流沙绿洲,一旦他回了流沙绿洲,那王浩是流沙绿洲的宝贝疙瘩,还有我们长留山派什么事?”
“而且这平原,那王浩已经行了一半,每每我们以为追上,谁知道都是残影而已,想来这身法若是可以不
限灵力的使用,这王浩很快就会摆脱我们。从镇南关回天芒府域,届时不论我们有什么盘算,都会泡汤了!”
“这可如何是好?”
“唯一的办法,就是在那王浩进入镇南关之前,将他拦截下来,此次不许再跟他多说一个字,直接杀了,便是最省事的法子!”
他们如此想法,王浩焉能不有如此想法?
这四人穷追不舍,泥人尚有三分性,何况王浩。
若是再不识抬举,休怪我无情!
王浩眼神中闪过一道狠色,后面那四人脸上阴狠神色更甚。
王浩足下不停,千里腾光现在在自己战力全开的基础上,一下可挪移两百里地,因此此时不再有丝毫顾忌。
“千里腾光!”
速度相比那移海境的武者而言,也只差几百里,缩短了不小的差距。
“哼,身法倒多,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妄!”
真传弟子嘴角一挑,刚刚追上王浩的秘法再次使用,王浩忽然急忙往后一退!
距离那镇南关还有万里,但万里传送符不一定就能摆脱,而且此物珍惜无比,王浩手中也只剩最后一张,不到最后关头,王浩实在不愿使用。
那真传弟子见王浩猛然一退,似乎有些惊讶。
却见王浩眼中闪过一道狠意,砍柴刀!
向着那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弟子,猛然劈去,那弟子一下躲闪不及。
声势如雷,惊煞白帝。
光影霍霍,骤失青春。
回风拂柳刀第四刀
声驰惊白帝,光乱失青春!
一声嘹亮的拔刀之音骤然响起,王浩直直使出十成力,将那弟子一下从中间劈成两半。
三个长留山派的弟子张大嘴巴,似乎还没有从这弟子一下被劈成两半的事实中回过神来,王浩已经驾驶着水醉云仙树叶,逃之夭夭了。
那些人不见到血,是不会罢休的,而也只有一下子震慑住他们,他们才会有一下子的晃神。
而那一下子,已经足够了。
王浩便是利用这
一下子的空荡,在小半个时辰内,拼命赶路,总算最后平安落在了镇南关的传送地图前。
刚准备进去,忽然听得后面传到一道无比愤恨的声音“王浩小贼休逃!你杀我长留山派真传弟子,今日势必要把你斩于眼前!”
看来是那三个人回过神来,却暂时没追过来,想必在为那弟子收尸讨论对策吧。
看到他们前来的样子,想必这对策就是将自己的尸体带回去以儆效尤。
真是极烂的对策。
王浩摇了摇头,身形一闪,直直进了地图里面。
“大师兄,那小子进去了!”
“可恶,如此一来,师弟的亡魂必然不得安宁!”
“现在怎么办?”
“我还以为那小子会回天芒府域,没想到居然去了湘儒府域,这还真是一件奇怪之事。”
“有什么可奇怪的,估计是自觉的湘儒府域有人能保护,不愿回流沙绿洲等死!”
“哼,保护,我看湘儒府域哪个敢保护他!我们走!”
“啊?大师兄,我们不回宗门向师傅报告这件事吗?”
“都死了一个真传弟子,还没完成任务,你觉得你的报告,有价值吗?”
“捉住这王浩,为师弟雪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才是当务之急!”
“想这王浩居然已经可以趁乱杀了一个搬山境七重的武者,真是不可思议,看来我们还需要将这传言好好审慎一番,也不能全然不信。”
“不过一时大意罢了,现在我们既然有了防备,难道这王浩还总是能出其不意吗?现在既然去了湘儒府域,恐怕第一个,就是要去藤吊岭,我们且随着他去,看他能掀起什么浪花!”
这次这三人猜的倒不错,王浩的目的地的确是湘儒府域的藤吊岭,只是现实往往并不尽如人意。
譬如,王浩刚刚从那天旋地转中缓过神来,发现并没有直接降落在什么湘儒府域的藤吊岭,事实上,他没有降落在湘儒府域的任何一个宗门内。
反而
是落在了一条河里。
第二百四十七章 万府一州
湘儒府域为万府之首,这是有原因的。
湘儒府域的整体实力,在万府之中算不得第一,但其含义象征,却绝对算得上是第一。
盖因万府一州,而一州之中,必有一道。
此道相当于屹立在鸿蒙大陆的顶尖地位,具有处决一切的权利。
比之传说中那些大能,他们便是这样的存在。
而这一道道主,往往是由此一州之中,暗自选拔出来的,相当于此州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是任何人也不可违抗的存在。
鸿蒙大陆现在存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自古便知这万府一州,一州指的,就是佑荫扬州。
而这佑荫扬州直辖这万府,面积之大,岂止万府,几乎囊括整个大陆模块,如此之大的势力。
在万府中,最高只有五品宗门,这也是有原因的。
看不见的四品宗门三品宗门,尽在佑荫扬州,而在这万府之中,是决不允许出现比之佑荫扬州更大的势力的。
而且这一规定,至今也无人违反,违反者已经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连一滴水花都没有溅得起来。
王浩已经觉得只天芒府域便如此之大,而作为万府之首的湘儒府域,比那天芒府域,是只大不小,因此当其真正了解后,便会除了慨叹,还是慨叹。
而且这万府一州,说的也并非是万府在前,一州在后,说的是,这万府,乃至天下所有比之万府不如的势力,尽归佑荫扬州直辖。
那祈水府域如此猖狂,在于其上有人在佑荫扬州。
而这湘儒府域整体实力,在万府也不是第一,却能成为万府之首,在于这如今佑荫扬州的道主,与这湘儒府域,有了那么一丝联系。
不要小看这一丝联系,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发风暴,何况是这一州之道主。
仅仅凭借这一丝联系,已经足够了。
足够这湘儒府域成为万府之首,足够凭此,万府中人,从来没有不开眼的,敢对湘儒府域动手动脚。
凭此,湘儒府域可以傲视万府,并且往往一语定音。
而且对于这湘儒府域来说,既然已经奠定了自己的地位,那么这整体实力固然重要,内部文化却也不能缺少。
慢慢的,就衍生出了许多半文半武的存在。
这些武者一面舞文弄墨,一面修习武道。
这结果自然不如人意,武道平平,但是这尚文之风,却慢慢兴起。
这也不怪人家,一州之道与这湘儒府域关系匪浅,还要什么武道。
不过这也不是说这湘儒府域完全不重视武道。
事实上,湘儒府域有整个万府之中,条件最好的演武堂,是在让对舞文弄墨没有兴趣的武者,直直去修习武道。
因此湘儒府域武道顶尖,但是这文道,也是不差。
甚至说,这湘儒府域的文化氛围,在这万府之中,是绝无仅有的。
只是这样的举措,落在万府其他势力眼中,就成了痴子,傻子。
因为武道才能保护自己,湘儒府域不过是借助了一州道主的联系,才能如此坐大,因此一面羡慕,一面酸着称湘儒府域之人尽是伪君子。
王浩之前在那长留山派的四个真传弟子面前,便也听了这样很多的称呼。
湘儒府域对万府其他的府域,也很是不屑。
因为既为万府之首,自然就会凭空产生一些优越感。
何况不论是十年一届的武道大比,还是那三年一届的丹术大比,都是在湘儒府域展开的,更是让湘儒府域光芒万丈。
之前王浩代替少叔香故参加那炼丹大比,就深深的感觉到这湘儒府域之人,骨子里的确有一种自信。
那裁判修为不高,却可睥睨宰蜻姣,甚至扬言若非她为府主之女,早已身死。
这样的话,落在别人那里,不要说说出来,就是透露分毫也不敢。
那裁判不仅说了,甚至几乎还要做了。
由此可见,这湘儒府域自视甚高,对很多势力都并不放在眼里。
相较于祈水府域这种目空无人,王浩还是更喜欢湘儒府域这种带些傲娇之意的清高姿态。
因为那湘儒府域有底气胆敢如此,却绝不会主动招惹挑衅于人,虽然自视甚高,却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招惹麻烦。
那祈水府域就不一样,根据王浩在这和祈水府域呆了几乎一年,王浩发现这祈水府域之人宛若疯狗,逮谁咬谁。
之前那宰蜻姣便是最好的例子,若是平白无故想要切磋,直抒来意即可,此事也是颇为平常,非要是傲慢轻贱,赐教后将参赛者打残废除修为,而且姿态简直令人作呕。
王浩觉得,若非那祈水府域在佑荫扬州有人,恐怕只凭这番姿态,万府之中,早已容不下它了。
事实上如此,但也不能代表就是如此。
湘儒府域最看不惯的就是祈水府域,别的府域大多如此,却也不敢如同湘儒府域那般直抒胸臆。
来了这湘儒府域与别处不一般,这里草木茂盛,山水皆秀,与天芒府域有的一拼。
只是天芒府域更加多尚武之风,建筑物看来都雄浑奇大,而这湘儒府域既然已经根深蒂固的有了尚文之风,是以建筑也大多偏雅致一些。
王浩来了这湘儒府域尚没有走完这全府,就感觉这空气中都有一股文人的酸味弥漫。
走在大街上听到的,也多是之乎者也,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虽然待人彬彬有礼,却也还是与王浩心目中的武者之色,差了一大截。
王浩如此,别人更是如此。
初来湘儒府域,正常武者都不太能够接受,而也只有慢慢习惯,才会发现这湘儒府域,其中自有一股内在的文化韵味来。
王浩掉在河里,被一个女子以一根竹篙挑起来。
王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因为没想到自己会落在河里,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的被人以一根竹篙救上岸来。
当日王浩“扑通”一声落了河,正好一叶小小的扁舟行过,船上站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见王浩落河没有立马飞身起来,猜想此人估计不通水性,因此以一根竹篙,挑着王浩的衣领,王浩宛如一条死狗般被捞了上来,还兀自蒙圈。
第二百四十八章 四大才女
但见那女子头上覆一块白色绡纱,绡纱间还有星芒闪烁,点缀着些许珍珠装饰。面上三分儒雅自然的神色,与那星芒交相辉映,显得自有一股倜傥聪慧。
身着一袭素蓝长裙,手握一根碧绿竹篙,如此交相辉映,自有说不出的风流雅致。
王浩趴在那扁舟上兀自回神,那女子掩唇一笑“你这少年,真是呆傻,怎么落河了不赶紧上来,反而咕噜喝了好多水?”
王浩听得有人说话,抬头看去,却见那女子正眸色明亮的看着自己,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之色。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子王浩。”王浩抱拳相谢。
那女子不甚在意道“谢我作甚,我倒要谢你,没把这秀容湖心的水喝光了。”
王浩有些尴尬之意,尴尬的确是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会落在这湘儒府域的湖里来。
那女子见王浩呆呆傻傻的,也不再逗趣道“王浩,你是哪里人氏?”
王浩恭敬道“小子乃天芒府域一荒野山村少年,初入湘儒府域,不懂礼数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你没有什么不懂礼数的,我只是路过这秀容湖心,恰巧见你从天而降,咕咚咕咚喝水,恐怕我们下个月举行的诗赛大比都要被你这少年搅合了。”
诗赛大会?
王浩好像听谁说过。
对了,就是在祈水府域逃出来之前,听那四个长留山派的武者提起过,好像是湘儒府域四年一度的诗赛大会。
“怎么,我们湘儒府域的诗赛大会如此出名,你居然不知道?”那女子见王浩似乎摸不着头脑,有些责怪之意。
王浩汗然:这万府中人只承认那十年一度的武道大比和三年一度的丹术大比,这诗赛大会,却是这湘儒府域自己举行的,别的府来不来,也是听天由命,可以说知名度远远不如那两个比试。
不过既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然就要好话说尽。
“哪里哪里,诗赛大会万府人人皆知,小子刚刚还没有缓过神来,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伯生妍,如果王浩你有时间,可以下个月来此,一观诗赛大会进程。”
王浩心中无奈:他来这湘儒
府域可是有正事要办,参加什么秀才办的诗赛大会,真是耽误功夫。
“敢问伯姑娘,此地距藤吊岭约有多远?”
伯生妍眉心微锁“你要去藤吊岭?”
王浩点了点头“一点私事,来湘儒府域便是为了寻这门派。”
“我看你年纪轻轻,修为虽然看不透,却也不俗,这藤吊岭,还是别去,我湘儒府域有万府中设施最为齐备,导师最多的学堂轮台无定渊,此派还是我湘儒府域的五品宗门,实力最强,以你的天赋,足以进去。”
王浩苦笑:这伯生妍还以为自己是藤吊岭拜师,不过在这湘儒府域,初次遇见的伯生妍都劝自己不要去藤吊岭,看来这藤吊岭在这湘儒府域,的确是名声不怎么好。
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王浩还是非去不可,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那藤吊岭的驯兽之术上,怎能不亲自去一趟呢?
伯生妍一是见王浩不过十二,年纪尚小,天赋却奇佳;二是见王浩看起来虽然呆呆傻傻,但是说话之间进退有度,也颇有礼貌,因此出言相劝。
“多谢伯姑娘美意,只是小子实在有要事要去藤吊岭,还请伯姑娘指路一二。”
伯生妍有点生气:若非本姑娘发善心,你以为我愿意主动劝你?
没想到这王浩有点不识抬举,伯生妍声音微凉“此去西方,越过百座山,以日行万里来算,大约半月即可。”
王浩心里一惊,这样算下来,不动用那万里传送符,自己足足需要赶一个多月的路,才能去那藤吊岭,看来这湘儒府域果然是真大啊。
却又听伯生妍道“不过下个月举行诗赛大会,那藤吊岭应该会派人来参加,应该还有长老,如果你有什么事,直接与他们说也可。”
王浩心中一喜“果真?”
伯生妍瘪了瘪嘴道“我只是提供你一点消息,看你怎么办了。”
既然是希望那藤吊岭不要再对宰蜻姣提供任何,可以寻找到王浩的碎玉飞廉,只消见过其中一个长老或真传弟子即可,至于交换条件,王浩早就想好了。
宰蜻姣虽为府主之女,开出的条件固然诱人,也不至于说天价,而且这藤吊岭看样子也不是多么堂
堂正正的门派,自己只要付出比宰蜻姣更高十倍的报酬,那藤吊岭自然就不会再对宰蜻姣提供任何帮助。
事后宰蜻姣若是发觉,王浩再以更高价格收买,看那宰蜻姣有何法子。
而且这收买的东西,王浩也早已想好了,就是蓝叶风掘根。
即使是宰蜻姣贵为府主之女,想必这蓝叶风掘根也是珍贵无比,她拿出无数的灵魄石,也不足以与蓝叶风掘根相媲美,届时王浩便不会再惧她。
打定主意的王浩心中一定,“伯姑娘,天色已晚,小子初来乍到,对此地一概不知,还请伯姑娘告知歇身之处。”
伯生妍嘴角一勾道“离开了这秀容湖心,哪里都有歇身处,你且等我片刻,我便带你离开。”
武者到搬山境悬空漂浮,移海境可以飞行,王浩看着不过十二岁,伯生妍断然没觉得这王浩现在到了搬山境,是以只能乘坐自己的扁舟上岸。
此秀容湖心异常之大,却风景秀美,两岸青山排闼纷来,慢慢拂过眼帘。
王浩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宁静放松起来,仰躺在那扁舟上,枕着双肘,阖起眼小睡。
现在已经过了两年,这两年内经历的种种事情,都让王浩心力交瘁,若不是他毅力远超常人,几乎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伯生妍回头时,见王浩如此神态,调笑道“你倒是真一点也不客气。”
“伯姑娘心地善良,小子当仁不让。”
王浩睁开眼,见伯生妍似乎拿着纸笔在写什么,好奇道“不知伯姑娘今日特意来秀容湖心,难道只是为了考察地型?”
伯生妍嘴角一弯“你倒是聪明,可惜猜对了一半。此次诗赛大会在这秀容湖心不假,但我早已来过此地,因此只是故地重游,下个月的诗赛大会,还不知题目是什么,有可能是随意拟题,但更大的可能,却是凭借眼前之景,来作UU小说之诗。”
王浩了悟:原来是不自信啊。
伯生妍见王浩的眼神,有些不忿道“这不算作弊,只是早做准备,况且我堂堂湘儒府域四大才女之一,我需要作弊吗?”
王浩眼中有些感兴趣的神色道“什么湘儒府域四大才女?”
第二百四十九章 伯生妍
湘儒府域因为既尚文,又尚武,因此诗赛大会也是略有名气。
根据数年来参加诗赛大会的结果下来,得出了许多优胜,而根据结果,便有了“四大才女” 佳话。
被公选出来的这四位女武者,可不止是众人眼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而是武文兼修,并且武道与文道皆是无比出色的女武者。
更何况这四位女子每一个都姿色过人,王浩遇见的这伯生妍便很是不俗,可想而知与她相提并论,并且让她得提前做好准备的其余三个女子,也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这四个女子的名字分别是王浩已经遇见的伯生妍、乔轻疑;、司寇婉清和文檀。
只听名字便觉自有一种才气蕴含,王浩对这另外三人,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前世自己平时的兴趣就是看书下棋剖尸体,偶尔也会作些打油诗,来了这异世,也算是第一次遇见志同道合者,心里很是热切。
这四年一次的诗赛大会,每次举行,别的府域未知,但这湘儒府域的武者却一定都会到齐,每个门派的武者几乎都会派弟子长老前来,尚文尚武的门派都一样。
只不过在这湘儒府域,诗赛大会变得理所当然,而在别的府域,就有些格格不入,是以别的府域来此的,也并不多。
若不是王浩偶然得知有什么诗赛大会,他也从来不知还有这个东西的存在。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并且那藤吊岭下个月就来,那自己赶过去的时间,说不定正被别人赶过来,自己还何必要走这一遭?
况且自己已经来了这湘儒府域,而湘儒府域中人,在万府之中,说是最讨厌祈水府域也不为过,谅那长留山派及祈水府域的武者也不敢大声喧哗,吵吵嚷嚷。
况且这湘儒府域如此之大,且看他们找到什么时候去,自己乐个自在。
伯生妍看着王浩又老神在在的模样,微微一笑。
只要不去那藤吊岭就可,藤吊岭
这个门派,再过几月,就不复存在了。
怎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伯生妍看着王浩,这少年不知是何来历,居然天赋奇高,如此年轻便已有
登堂境的气息,若不是去那藤吊岭拜师,便是去有其他的事情,到了那藤吊岭,怎会不扒了你一层皮才让你出来?
真是无知者无畏。
伯生妍叹了口气,回头看着湖光山色,慨然而叹“万里扁舟万山松,秀容湖心水连空”
王浩闻着身边清新的空气,头微微一晃,对而答曰“世间多少乘除事,天高云淡青烟中。”
嗯?
伯生妍忽然转头,这两句衔接的极为巧妙,上句写景,下句抒情,首尾押韵,并且意思连贯,又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是随口吟哦,不是沉思已久,说不定就是这少年刚刚才有感而发的。
“你会作诗?”
“略懂略懂。”
伯生妍嘴巴一撇:什么略懂,分明就是懂很多了。
“我这上句作了好久,也没有下联,你这对的倒妙,看来也不似庸人俗子,”略一思索“王浩,你愿与我一起参加下个月的诗赛大会吗?”
王浩眼都没睁,摆了摆手拒绝。
自己来这湘儒府域可是有要事在身,而不是来参加什么诗赛大会的。
这伯生妍一天到晚没事能来比赛场地勘察地形,自己可是很忙的。
如果下个月跟那藤吊岭的人谈不成,自己的实力才是能保证自己活着的唯一关键。
虽然自己对蓝叶风掘根这样的奇物非常有自信,但谁又能保证那藤吊岭会不会是个死脑筋,一定不同意自己的要求呢?
自己得做两手准备,不能把宝压在那藤吊岭一方身上。
伯生妍嘴巴一撅“你若是同意,我便答应你一个要求。”
王浩哑然失笑,这话对别人还可以,对自己不行。
这伯生妍虽然有些姿色,但王浩所见过的诸多女人中,以少叔香故为首,容貌极美,世间少有,远在这伯生妍之上,不谈少叔香故,即使是自己之前遇见的沈冰烟,虽然没有看清楚容貌,想来那气质之下,也差不到哪儿去。
何况谢闻樱及楼心月,也是不俗,虽然比之少叔香故差了很多,却也胜过这伯生妍。
因此王浩对这伯生妍说的话,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伯生妍见王
浩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扫视一番,随后有些失望的摇摇头,生气无比“你这小子,想什么呢?我乃堂堂湘儒府域府主侄女,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这可是万府中人,无数武者想要的,你居然拒绝?”
嗯?
湘儒府域府主侄女?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
王浩摸了摸下巴,湘儒府域为万府之首,府主的侄女,必然可以办成很多事情吧。
“答应你可以,但是你必须现在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伯生妍又复瘪了瘪嘴巴:这王浩还真是会得寸进尺。
“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我要你现在立下心头契约,保一个人!”
“保谁?”
“王浩!”
伯生妍有些讶异,这少年不就是王浩吗?
“你是说一个与你同名同姓之人是吗?”
王浩不置可否的看着她道“你立下心头契约,我就答应你。”
伯生妍有点迟疑道“按道理,我叔父为湘儒府域府主,保一个人是没什么关系,但是万一你要我保的那人,是恶贯满盈的江洋大盗,奸 淫掳掠,无所不为,那我岂不是陷我叔父于不义之地?”
王浩淡定一笑“放心,我让你保的人,只是与我年纪一般大,流沙绿洲的一个弟子,因为得罪了宰蜻姣,被那宰蜻姣在万府通缉之中。”
“流沙绿洲?”伯生妍有些意外“流沙绿洲可是天芒府域的龙头老大,它居然都保不了那个与你同名同姓的弟子?”
“乃是那宰蜻姣恶意胡搅蛮缠,并且那弟子拿走了她想拿到的宝物,是以正在祈水府域,以极高的代价,发布祈水府域的武者对那弟子进行追击,不过那弟子已经逃到湘儒府域来了。”
伯生妍忽然果断道“祈水府域那群臭虫,再怎么打死也不为过,你放心,你那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如若你那朋友在湘儒府域遇到了祈水府域之人的刁难,我伯生妍绝对不会坐视不管,一定让我叔父保那叫王浩的小子一命。”
王浩忽然一笑“这样我们就可以谈合作的事情了。”
第二百五十章 少叔文檀
之后王浩又听这伯生妍与他介绍了许多关于湘儒府域本府的基本情况,包括势力划分,以及主要的厉害人物是谁。
这些介绍都让王浩有一种别开生面,大开眼界之感。
因为王浩还没有遇见过这种,文武同修之地,是以感到非常新奇。
我现在带你拜见的,就是四大才女之中的一位,她叫司寇婉清,在我们四个人当中,她的武道天赋是最高的,年仅十六,只比你大四岁,已经搬山境一重的武者了。
王浩点点头,这样的天赋,的确没话说。
入眼见到一所颇为像凡间乡绅之家的门户,只是大了无数倍,却见处处小桥流水,说不出的别致清雅。
“二位先在后厅等候,小姐即刻就来。”
王浩与伯生妍在这后厅转悠起来。
“真是想不到啊,已经过了三五年没来,这里一花一草还是这么熟悉。”伯生妍抚摸着一株巨大的红珊瑚道。
王浩心有所感“难道你不是本府的武者吗?”
伯生妍俏皮一笑“我不是,难道你是么?不过你这么说也对,我的确是住在我叔父家,也全然不算得是湘儒府域的武者。”
王浩心中只道这伯生妍是湘儒府域府主的远房亲戚,没有想太多,却见伯生妍看着王浩转过去的背影,勾起一抹笑容:流沙绿洲的天才弟子王浩,还真是跟传闻中不一样。
“小妍,一别多年,总算这湘儒府域的诗赛大比把你召唤回来了。”
王浩抬头看去,那女子面容清丽,娇小可人,却有一股出尘之气萦绕在身侧,显得可爱中还透着一丝难以捉摸。
“哪里哪里,即使没有这诗赛大会,我也是要回来见你的。”
司寇婉清不信道“我才不信,没有这诗赛大会,你四年都不见我,忽然才来,难道你要跟我说你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单纯因为想我吗?”
伯生妍勉强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是我此次参加诗赛大会的助手王浩,此番带他前来湘儒府域四大才女面前,让他长长见识。”
“哦?”
见司寇婉清向自己看来,王浩不卑不亢,平视司寇婉清,却也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司寇婉清眼中露出一
丝好奇之色“你这助手倒有几分特别。”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伯生妍似乎有些激动。
“不过,只是单凭这点,恐怕也无法让小妍你想收这个人当助手吧?”
“婉清,算你猜对了,他对了一句诗,十分恰切,因此我才注重他。”伯生妍将遇见王浩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司寇婉清闻言后亦是颇为欣赏。
“这就对了,想来身无长处,也不能让小妍你如此信任。现下看来,这王浩也只差你一毫而已。”
“嘻嘻,婉清你知道就好,到时我可不会让你哦。”
王浩见二女相谈甚欢,大部分的谈话内容也都是女生之间的事情,不好多听,便围着这院子逛了起来。
一逛之下才发现,这司寇婉清家果然不同凡响,但凡景色处,三步一景,五步一换,真是好大的手笔。
王浩暗暗咋舌,不知这一共所花多少,单是王浩见到的这院子就有些难以想象了。
这司寇婉清家族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浩兀自思索,这时伯生妍已经开心的叫着王浩的名字出了门。
一路上王浩还在思索方才的问题,却听得伯生妍忽然一道极为沉静的声音“怎么样?”
“嗯?”王浩一脸懵然的抬头,却见伯生妍定定的看着自己。
“什么怎么样?”
“那司寇婉清,你可有把握胜吗?”
王浩哭笑不得,感情这伯生妍好心好意带自己去那司寇家,不是为了联络感情,而是去打探虚实的啊。
“我没有与她正面较量,也不好说。”
伯生妍有点失望道“说的也是,四年前这司寇婉清成绩就不俗,此次我怕即使先去打探场地也没的办法。”
王浩好奇道“莫非这司寇婉清便是上一届诗赛大会的优胜者?”
“那倒不是,上一届诗赛大会的优胜者便是我与你提过的文檀,这个女子”眼中露出一丝慨叹之色“遇到她就算了,能稍逊她一筹,我就谢天谢地了,也不指望能跟她打成平手,不过胜过另外两个,就已经足够了。”
“莫非我们现在就要去那文檀住处一观?”
伯生妍眉头一抬“想得美,那文檀并非湘儒府
域中人。”
嗯?不是?那怎么
“这文檀是佑荫扬州中,一个三品门派,唤为小楼清台的宗门。而她是那宗门太上长老幼女,一直没有对外展露过任何武道天赋,但是我觉得,虽然没有展露出来,却有可能是我们这四人中最高也未可知。”
王浩越听越糊涂“你之前不是说这四大才女都是湘儒府域中人,这文檀”
“文檀她虽然不是湘儒府域中人,但是对湘儒府域中的诗赛大会十分神往,因此特来参加,而每一届的优胜都是她,虽然她不是本府中人,但性格温和,十分平易近人,一点也没有三品宗门弟子嚣张跋扈的气焰,是以湘儒府域的女性武者与男性武者对其都很推崇,将她列入湘儒府域四大才女。”
“就是说,虽然她不是湘儒府域的武者,却更甚,因此还是四大才女之首。”
听伯生妍此言,王浩对这文檀有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我们现在要去那名为乔轻疑的家中吗?”
“非也,乔轻疑乃是湘儒府域五品宗门温赋长宫的弟子,因此我们要去那温赋长宫拜访。对了,上次那祈水府域中,百年出现一次,后来化为一片虚无的封城遗迹,温赋长宫的弟子也去了,你没看见吗?”
王浩心里汗然:当时为了自保,还堆了一些锅给湘儒府域的门派,现在想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既然这温赋长宫的武者最后听说也大多平安无事的出来了,也就算放心了。
“这乔轻疑莫非上次也随温赋长宫,一起去了那封城遗迹?”
“哦,这倒没有,不过温赋长宫怎么说呢,有些特别,你过会进去了,不要多惹事端,这温赋长宫乃是佑荫扬州一州中,一四品门派的旁支,因此你总之你见了就知道了。”
王浩一脸狐疑的跟在这伯生妍身后,为什么欲言又止?莫非这温赋长宫有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这伯生妍看来是有些爽朗之人,与荆渺渺有些类似,不像是畏惧权势就闭口不言之人啊?
不过王浩还是按捺下心中疑惑,问道“刚刚你说文檀来自佑荫扬州一三品宗门小楼清台,那文檀姓什么?”
“她姓少叔。”
第二百五十一章 泄题之人
温赋长宫不愧是湘儒府域的五品宗门,有些突破常人的认知。
从远远看去,就见到无数宫殿挤挤挨挨在一起,不论外面的城墙门院,还是入内的房间殿宇,王浩只有一句话好说:这真是,太豪了。
就是豪华。
这温赋长宫的每一处地方没有不显豪华之貌的。
踏过的每一阶地砖,都是以白玉铺就,简直是行走的灵魄石,王浩都不敢下劲踩。
伯生妍见王浩有些谨小慎微,微微一笑“我第一次见也有些意外,不过么,习惯就好。”
当穿过层层殿宇,来到一处大厅内,王浩看到了那顶上挂着的宫灯。
这宫灯的丝绦好像是金线?
好吧。
王浩暗暗想了一会:我果然是个穷人。
刚刚还没有从伯生妍告诉自己,那文檀姓少叔的消息中回过神来,就被这温赋长宫的奢豪所惊呆了。
即使如此,伯生妍刚刚那句“她姓少叔”,还盘亘在王浩的头脑中挥之不去。
那小楼清台的文檀姓少叔?
那她与少叔香故有没有关系?
据王浩所知,这整个天芒府域中,只有少叔薄与少叔香故两个复姓少叔,现在忽然冒出一个四大才女之首的文檀也姓少叔?
这不是太巧合了么?
王浩心里只觉得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却无从解起,这少叔香故与这少叔文檀,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见山楼为五品宗门,也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跟什么小楼清台扯上什么关系?
而且少叔香故从来没有与自己提过这件事,到底是有意隐瞒,还是真的不知,也很值得耐人寻味。
王浩的头越想越大,猛然一顿:即使有关系,又跟现在的自己搭得上边么?
那少叔香故现在回到天芒府域中好好的,自己替她实在无需操这份心,反倒是自己,身陷囹圄,得赶快解决才好。
正在苦恼之中,却见一抹红色撞入眼帘。
“我说伯生妍,你四年前比试前夕就来刺探虚实,现在又来?有完没完?”
这声音有些尖锐,王浩下意识的眉头一皱,抬头看去,却见那抹红色,是一个穿一袭红衣的女子。
那女子一张瓜子脸,脸上的五官小巧玲珑,却平添一份刻薄之气。
身材娇小,盈盈一握的玉腰用丝带系住,更显秀气。
只是,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王浩觉得,她还没有伯生妍来的招人喜欢。
伯生妍眉头一挑“我们好歹也算平分秋色,即使是来打探虚实,也在情理之中,你又为什么生气呢?”
“就是这句平分秋色让我生气,我堂堂温赋长宫内门弟子,怎会与你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平分秋色?一直以来,是那文檀第一,司寇婉清第二,然后你与我平分秋色一起位列第三,但我对这样的结果始终不满意。”
乔轻疑抱起双臂,摆出防御姿态。
“看来你这次好像有了点底气。”
“哼,无可奉告!”
王浩看着这两个女人的唇枪舌剑,心里暗笑,这时伯生妍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幸灾乐祸,狠狠看了自己一眼。
“呦,这就是你此次找的诗赛大会的助手么?好像除了天赋好了点,其他也没什么么?伯生妍,你不会是病急乱投医,这么想赢我吧?我告诉你,你今年没希望了!”
王浩一阵头大,不想挤进女人的争吵圈子,还是难以避免的被波及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伯生妍冷冷道“这是我的私事,不劳你费心,既然你也准备好了,那我此行的意思也就传达到位了,届时诗赛大会相遇,定不留手,告辞!”
“慢走不送!”
“哼,王浩,我们走!”
刚刚还唇枪舌剑,转眼就变成掐架了。
王浩揉着太阳穴跟伯生妍出了温赋长宫。
回去的路上又是踩着满地的白玉,不过这次倒没第一次反应那么大,果然如伯生妍所说:经历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乔轻疑看着伯生妍的背影及王浩的背影,眼神一凝。
忽然道“去查,到底为什么,她忽然就有了底气。”
忽然一阵风过,又消失无踪。
一个身着紫色衣袍的武者出现在她身后,双手环住乔轻疑的玉腰,轻轻道“怕什么,此次有我,我定然会帮你的。”
乔轻疑莞尔一笑“我知道师兄你的好心,只是这伯生妍此次气势汹汹,不得不防,轻疑人微言轻,还是得多做打算。”
紫袍男子用食指一刮乔轻疑的鼻尖“放心,定然马到功成。”
乔轻疑甜甜一笑“如此才是轻疑最知心的师兄。”
在那紫袍男子看不见的地方乔轻疑眼露狠色:伯生妍、司寇婉清,此次你们全要败在我乔轻疑的手下,至于你,少叔文檀,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紫袍男子将乔轻疑的神色一览无遗:家师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这乔轻疑蠢钝,正好借来一用,少叔文檀,你可千万不要太弱,让我瞧不起!
“我明白你之前让我来了这温赋长宫注意之处了。”
王浩忽然道,原本正在生闷气的伯生妍被一吓,忽然醒然道“哦,是么,知道就好。”
“你似乎对这乔轻疑格外郑重?”
王浩说的委婉,伯生妍哪里听不出来,咬牙切齿道“这乔轻疑似乎每次都能提前知道题目,很是诡异,文檀才思泉涌,提笔就成,司寇婉清需要稍微构思才能胸有成竹,而我便需要细细思考,才能切合题意,那乔轻疑在我看来,根本没什么才思,却每次好巧不巧知道题目,否则焉能与我打成平手。”
王浩眼中露出了悟的神色:想必是这伯生妍怕此次的题目再被乔轻疑事先知晓,因此特意去探探虚实,只是恐怕这结果,并不能令伯生妍满意。
“不管了,王浩,我们走。”
王浩眼睛睁大道“去哪儿啊?”
“去找我叔父,每次出题的都是他,肯定是被乔轻疑以利相诱了。”
王浩哭笑不得:堂堂湘儒府域府主,怎么可能被一宗门弟子以利益打动就泄露比赛题目。
不过那乔轻疑的确可疑,想必这题目即使真的泄露,也不是在湘儒府域府主那儿泄露的。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局为重
“胡搅蛮缠!老夫堂堂湘儒府域府主,怎会被一宗门弟子以蝇头小利诱惑,便泄露诗赛大比的题目?”
“而且不要说是那乔轻疑,就是温赋长宫的宫主来了,本府主也断断不会泄露一个字!”
看着眼前颇为儒雅的老者大发雷霆,王浩嘴角无奈苦笑:此结果在意料之中。
“那这乔轻疑怎会三番两次的知道比赛题目,难道除了叔父,还有别人知道比赛题目吗?”
伯生妍嘴巴一努,极力争辩。
湘儒府域府主唤为伯萧纾,此时也有些思索的镇定坐了下来。
沉思良久道“小妍,你凭什么说乔轻疑能在比赛之前知道题目?”
这也是王浩想问的,因此此时也等着伯生妍给出答案。
“四年前,叔父刚刚报了题目,文檀还没有动笔,那乔轻疑就像背书一样,一下子就写出了一首诗,虽然后来文檀下笔如有神,远远超过了乔轻疑所作之诗,但是她比文檀快,难道不能足以说明问题吗?”
伯萧纾叹了口气“小妍,不是伯父说你,这世间之事,偶然”
“八年前,又是叔父出题,那次叔父还未说话,乔轻疑就写成一首诗,居然与伯父出的题目契合,难道又是巧合?世间有心灵相通一说,但难道叔父就与那乔轻疑心灵相通吗?”
伯萧纾大惊失色,看了看四周,连忙道“大胆孽儿,胡说什么!”
搜寻半刻,见无人在侧,舒缓了一口气,余怒未消道“老夫乃堂堂湘儒府域府主,怎会跟一五品宗门弟子心灵相通,要是你叔母知道,非得扒掉我一层皮不可!”
王浩哑然一笑:看来这伯萧纾颇为惧内啊。
不过转念一想,这伯生妍说的有理,世间有心灵相通一说,但也绝不会发生在堂堂湘儒府域府主与一个宗门弟子身上,那其中到底是何原因导致题目外泄,就很值得推敲了。
伯萧纾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看着王浩道“小妍,他是什么人?”
伯生妍高傲仰起下巴道“他是我此次参加比赛的助手,怎么不行吗?”
伯萧纾摇头一叹“你开心,怎么着都行,但是小妍呐,叔父是断然不可能泄题,这你想都不用想了,但是那题目前一天想好,叔父却会写下来,并不会随身带在身上,这期间,有没有人接近过这题目,叔父却是未知。何况,虽然湘儒府域文
武同修,但是还是重武多过文,如你所言,这乔轻疑即使是赢了比赛,又能如何?总不会得到什么好处,也就一些虚名而已,这些虚名在小妍,你的眼里看来,应该也不足为道才是。”
王浩敏锐的抓住关键词:虚名?也?不足为道?
这伯生妍莫非不是此湘儒府域中人,来头很大,比之这伯萧纾更甚?
看着伯萧纾虽然是在生气,但言语之中,却分明带了一丝恭敬之色:难道,自己猜的果然不差?
王浩将震惊之色按捺在心中,如此说来,此次要求这伯生妍办的事,没准这伯生妍还真能解决。
思及至此,王浩开口道“小子不才,有一良策。”
伯生妍与伯萧纾同时转过头,看着刚刚几乎没怎么注意的王浩。
伯生妍愧意一笑,若不是王浩现在说话,自己差点就将他忘了。
“王浩,你有什么建议,直说便是,无需忌讳,若能有所帮助,我叔父定然不会亏待你。”
伯萧纾眉毛一抖,连连道“没错没错,王浩,你尽管说便是,若是有理,老夫甘愿一听。”
王浩成竹在胸,开始将自己的推测及解决之道娓娓道来。
拖拖拉拉筹备了将近大半年的诗赛大比总算开始了。
王浩这日太阳还没露脸,就被伯生妍拖起来,叫了两个男性武者,将自己扔在池子里宛如烫死猪一般拾掇起来。
“今天可是我伯生妍一雪前耻的日子,你王浩既然是我的助手,就不能丢了我堂堂湘儒府域四大才女之一伯生妍的脸面。必须要亮亮堂堂,整整洁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我们决不能在气势上,弱了那乔轻疑一分。”
王浩被拾掇了近两个时辰后,又被摆弄了将近一个时辰。
若不是知道这几人乃是为自己整理仪容之人,王浩早就一拳打出去了。
若不是为了解决藤吊岭之事,王浩才不会在此浪费时间,而且自王浩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人碰过自己的那处,刚刚这些人居然
王浩想想也欲哭无泪,宛如壮士捐躯赴难般的神情,倒将几个小厮逗乐了。
“这位公子,您只需要享受即可,一切事务,都由我们来替您负责,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王浩心中悲戚更甚:我就是信不过你们,才这么惨的,还专业的,骨灰级
的,我也不敢再靠近一次了。
我忍,我忍。
要不是为了能尽快回流沙绿洲,王浩绝不会如此没出息。
前段时间已经用身上所有的黄阶顶尖灵魄石,共计一百块突破成功至搬山境三重。
现在王浩身上的灵魄石其他的还有,黄阶顶尖的却没有了。
而且据王浩猜测,此次突破就用了黄阶顶尖灵魄石,下次突破,非得玄阶灵魄石才有效果。
而王浩现在身上的玄阶灵魄石也不是很多,不知能不能突破。
昨日晚上听这伯生妍讲,诗赛大会第一名的奖励,就是玄阶初级灵魄石,这些东西对伯生妍来说可能不是很重要,但王浩缺啊。
得到了这玄阶灵魄石,再将身上所有的黄阶灵魄石兑换成玄阶初级灵魄石,共计二百颗,那再突破搬山境四重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王浩现在偏偏最缺的,就是时间。
自己缺少的,就是时间的积累。如果现在是移海境,便可丝毫不怵那宰蜻姣,以及祈水府域派来的任何人,但无奈自己现在战力全开,也只能与搬山境内的武者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而已,这并不是王浩想要的。
虽然任依依被天苍蛰青龙带走了,但是那不死神药依然要为依依寻得,万一依依日后即使是在那天苍蛰青龙那里,也没有治好的方案,自己好歹还有不死神药,可以留作后手,而这一切的前提,就要建立在自己足够强大的基础上才得以实施。
王浩现在只是弱小无比的搬山境,遇到移海境就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这才是最绝望的。
一切都为了活下去!
王浩咬牙忍受着这些人对自己的指手画脚,因此当王浩一脸黑线的站在伯生妍面前,伯生妍看着王浩的造型,“噗嗤”一笑。
“行了,就这样吧,这样看起来,比你之前弱不禁风的样子顺眼多了。”
王浩拿过镜子一照:什么?现在这脸上擦得粉是什么情况?还有眉毛居然给自己刮的这么细?现在看起来,跟小白脸没什么两样么?
王浩之前再不济,也是一个看起来气势不弱的少年刀客,现在居然变成了涂脂抹粉的小白脸?
叔可忍,婶不可忍!
但是当王浩想拒绝时,看到伯生妍的眼神:算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第二百五十三章 锦囊妙计
伯生妍与王浩算是去的比较迟的,但也还有一些人没来。
这秀容湖心的对比分为两个阵容,一个阵容就是一些业余的,喜爱舞文弄墨之人的比试,这比试报名谁都可以参加。
另一个是主场,也就是湘儒府域四大才女之间的掐架。
女人的掐架
王浩嘴角一撇,还是要深陷其中。
但见当王浩两人前来时,司寇婉清与乔轻疑也已经来了。
司寇婉清身边站着一个文静侍女,乔轻疑身边却站着一个一身紫袍的男子,那男子看来面容颇为阴沉,王浩心有所感。
刚刚慑天玉柄告诉自己,此人的修为居然已经有移海境八重?而他年纪看来不过三十左右,真算得上是天资卓越了。
直觉告诉王浩,这人一定不是万府中人。
果然伯生妍悄悄告诉自己“他叫韦逾之,就是我跟你说过温赋长宫乃是佑荫扬州一四品宗门的旁支,那总部便叫蘅红馆,这韦逾之是蘅红馆一长老独子,本为真传弟子,天赋十分了得,因此也成为了那蘅红馆的长老,亦不是我湘儒府域中人。”
那乔轻疑见王浩视线看过来,露出轻蔑一笑,但却含着三分紧张,王浩自然明白她紧张的原由。
自己出的主意,那伯萧纾已经采纳了,此次这乔轻疑能再轻易得到这比赛试题才怪。
那传说中的四大才女之首的文檀怎么没看见?
王浩巡视一番,发现这秀容湖心,不知被何人,移来一亭台楼阁,最高的阁中,四面皆空,却约有百十平米。
这算是阁楼中较大的了。
阁楼边缘安置着四面美人靠,此时那四面美人靠落了三人,还有一人未来。
中央是有关此次主办诗赛大比的负责人,其余围观者,皆以飞行灵宝环绕在这阁楼一边,不过主办人也在湖上提供了许许多多的扁舟,围观者可一面欣赏景色,一面观看比赛。
此时王浩站在那伯生妍身边,垂手而立,不发一语,看来宛若一个油头粉面的书童,因此也没有引起别人多大的注意。
“呦,伯姐姐来的真是早,害的我们苦等了你好久。”乔轻疑伯生妍还未落定,便开口讽刺。
伯生妍不咸不淡“来的早不早,那时间不还是没到么?你来得早难道你就是第一么?”
乔轻疑被伯生妍一呛,有些接
不上话,却依旧道“大赛承办人都来了,你都不来,难道你伯生妍比这大赛承办人还高贵些吗?”
“湘儒府域府主是我叔父,你说呢?”
伯生妍淡淡一回,那乔轻疑顿时七窍生烟,众所周知,四大才女之中,以乔轻疑出生最贱,虽然也是温赋长宫的内门弟子,地位不低,但相比其他势力,实在是有些不值一提了。
王浩心里一突,看着伯生妍:这小妮子,没想到啊。
忽然从天际处飞来一只移海境的赤炎金猊兽,众人皆是一惊。
但见那女子一袭素青衣衫,身边别无他人,翩然独立的向此地行来。
那赤炎金猊兽为移海境的灵兽,居然只是这女子的一头代步坐骑!
众人心里一惊,王浩正暗自揣度她的身份,忽然伯生妍低声道“这就是文檀,湘儒府域四大才女之首!”
但见那文檀靠近阁楼时,那移海境的灵兽忽然消失,文檀便犹自慢慢翩飞入阁楼中。
灵兽乾坤袋!
这文檀一定是那小楼清台的重要人物!
王浩想起上次伯生妍与自己说这文檀来历,即使心中有些震惊,也慢慢归于平静。
当那文檀身近,王浩见到那文檀面上覆着一块素色丝巾,却有些疑惑,这别的不谈,外表与那少叔香故却也还有一些相似,但那气质却千差万别。
少叔香故的气质是清幽无双,雅然绝艳,而这文檀却是文静沉稳,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蕴含其中。
“文檀居家离此地颇远,各位请见谅。”
但见这文檀主动出声招呼,果然完全没有一点架子,王浩也难免对其怀有一丝好感之意。
“呵呵,来了便好,既然文檀来了,那我们便开始吧。”
王浩发现这文檀来了后,依照长幼次序,依次与众人打了招呼,进退有度,果然不凡。
那一脸傲然的乔轻疑,在面对这文檀时,也恭恭敬敬。
这文檀的魅力果然如斯之大。
伯萧纾见文檀风度不凡,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神色,看了那始终惴惴不安的乔轻疑,想起了王浩昔日对自己所说的话。
“伯府主,伯姑娘所言虽然有些主观的臆断,却也不无道理。”
伯生妍白了一眼王浩:什么叫主观的臆断?根本就是事实好不好。
王浩
假装没看见,继续道“如若伯府主此次还如前两届大比一般,想必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
“那照你所言,有什么良策呢?”伯萧纾感兴趣的问道。
“小子人微言轻,所提建议实在算不上什么良策,不过却依小子愚见,府主不妨这样做。既然府主绝不是泄题之人,却在那题目出好后,也并不带在身上,不如此次直接不出题就好!”
“不出题?!”
伯生妍与伯萧纾同时对视一眼,显然是对这个提议非常震惊。
“是的,不出题。既然伯府主出题,无论如何都会被有心之人外泄,不如此次直接不出题,这样想偷题之人也无计可施,反而会乱了手脚,届时府主去那大比现场一看,哪些是心怀不轨之人,便能端详出一二。”
伯萧纾眉头一皱“虽然你此言有理,但不出题的话,这一届诗赛大比就无法进行,即使可以揪出那背后之人,诗赛大比无法进行,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是背后之人罪该当罚,恐怕最多也只有一个贪功之罪,如此一来,岂不与原本本意背道而驰?”
王浩淡淡一笑“伯府主,小子只是说让您在这诗赛大比之前不出题,没说您在诗赛大比之不出题。”
伯萧纾眼前一亮“你是说?”
“是的,伯府主,真金不怕火炼,大浪淘沙,若真是有才之人,届时府主随意一题,亦能舌灿生花,若是那才涩思蹇之人,亦能露出马脚,何况是本来就仰赖着伯府主出题,现在这题目,又完全不知是什么,更是会手忙脚乱。”
伯萧纾合掌一笑“如此一来,届时只需观看在场中人神色,便能高下立判,届时无需逼问,自然也就路出马脚。”
“府主妙计。”
伯萧纾笑道“哪里是我妙计,是你这个少年才思敏捷,不过小妍啊,你此次还真找了个好助手,说不定,此次拔得头筹,也是大有可能啊。”
伯生妍嘴巴一瘪“我才不想拔得头筹呢,只要胜过那半吊子,却打肿脸充胖子的乔轻疑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文檀视我为姐妹,婉清又与我交好,能与她们一起品诗论道就已经很开心了,至于什么第一第二,不过是俗人愚见而已,这王浩的主意,你就看着办吧,只要题不外泄,我无所谓。”
伯萧纾与王浩相视一笑,王浩心里了然:这伯萧纾是同意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金枝玉叶
众人对这文檀又敬又怕,乃是由于这文檀一方面的确才气过人,二是由于其人乃是佑荫扬州势力之人。
自古以来等级森严,条条分明,不可逾越。
万府一州,一州之上的道主等等,这些存在,用一个鲜明的例子,就像是封建制度的君王一样。
万府中人相当于平民,那万府的势力宗门,也最多相当于一些民间地主承办的学堂。
而佑荫扬州则相当于权贵乡绅,甚至到了三品宗门,还可相当于一朝大臣少卿。
到了一州道主,就相当于至高无上的帝王。
由此,这本来是普通作坊的湘儒府域,与这皇帝有了一丝关系,岂不就是即使少卿宰相,也得审慎三分?
而那些万府的边陲小镇,便连平民都算不上,直直算是贱民了。
众人对这文檀的态度,有一大半原因,便是因为这文檀很是类似于那封建制度下,权倾朝野官宦之家的小姐,如此金枝玉叶,还能不让人心生敬爱又有一丝羡慕之情?
以乔轻疑身边那紫袍男子为首,就对那文檀的关注远超常人。
一双眼睛几乎在那文檀出现时,就没有移开过,饶是文檀素养极好,也是几次暗暗皱眉。
此人看来不是对文檀有什么卑劣想法,就是认识她。
是哪一种王浩也不知道,也许两种都有。
不过看周围人对这韦逾之也有些尊敬之意,看来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王浩通过周遭人对这文檀的态度,此间种种,心里也是明亮了七八分。
自己突破搬山境三重,却依旧以混元息金斗敛息在登堂境九重,并且使修为看起来朦朦胧胧,捉摸不清。
众人修为高的,也是只能看个大概,譬如伯生妍,也只以为王浩初入登堂境,十二岁已经是登堂境,如此天赋,已经算得上是上上之选了。
但是让王浩不明白的是,自己突破搬山境三重,鸿蒙云界塔给自己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一些文字,是关于《八卦天光书》下一页在哪里的信息。
这一点实在不能叫王浩明白,以前不论是记载天下丹方的《七宝金莲》,还是那指灵化形的秘法,都是一次性的给自己的,为什么此次这《八卦天光书》,居然不
是完整给自己的呢?
莫非是因为这《八卦天光书》珍贵无比,是以即使是这鸿蒙云界塔,也是没有全部掌握?
只是在历史的尘埃中,寻得一丝半点的线索,是以一次性也只能给自己提供一页?
不得不说王浩的逻辑推理能力的确罕见,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事实真相也几乎与王浩推测的相去不远。
只不过出乎王浩意料之外的是,那鸿蒙云界塔给自己提供的,下一页《八卦天光书》的所在地线索,只有几个字:佑荫扬州幻雾迷泽。
若不是王浩是实实在在从底层崛起的,绝对对这“幻雾迷泽”四个字摸不着头脑。而那幻雾迷泽,却几乎是王浩之前的记忆中,不可缺失的一环,因此怎能忘记?
那幻雾迷泽自己的确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解开,如此看来,这等逆天无比的金页下一页,居然就在那幻雾迷泽中?
王浩已经打定主意,待此间事了,先不急着回流沙绿洲,先去那幻雾迷泽一探究竟。
而且,在那四方镇中,王浩也还有一件事要办。
除了金元宝与钱发财孔夏湄等人的事,还有
红石河谷。
这蓝叶风掘根只有在神火边才会伴生成长,黄角龙蟒是怎么得到如此之多的蓝叶风掘根?这也是一个问题。
即使那里没有神火,曾经小鲛人就在那里出生,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王浩也要回去查个清楚。
伯萧纾看着身边一向支持自己的副府主有些紧张,以及那乔轻疑脸上的神色,心里宛如明镜。
没想到啊。
心里慨叹一声:自己视他如兄弟,居然也为了蝇头小利背叛自己。
至于这乔轻疑
伯萧纾冷哼一声,朗声道“此次湘儒府域四年一届诗赛大比,现在”
却见这伯萧纾话未完毕,忽然由远及近飞来一人。
王浩大惊失色:少叔香故怎么来了?
却见那少叔香故以青纱蒙面,乘坐着一只搬山境的灵兽,便是王浩之前遇见的那只登堂境的翎花青鸟,那翎花青鸟见了王浩也很是高兴,几次都发出快活的鸣叫声。
但是王浩心里着急,这文檀不知与少叔香故有没有关系,这般冒
冒失失见面,岂不是
情况却也没有王浩想的那般严重,当那少叔香故身来时,文檀虽然有些疑惑,却好似不认识她。两人都以薄纱覆面,也看不清长相,是以也没有人过分追究这两人的联系。
加之知道文檀姓少叔的人也不是太多,因此那文檀见了少叔香故只是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加在意。
倒是那叫韦逾之的,视线在少叔文檀与少叔香故身上转了一圈,不知在想什么。
少叔香故靠近秀容湖心阁楼时,引起一片惊呼,显然即使是湘儒府域的武者,也大多认得少叔香故。也对,贵为天芒府域府主之女,上次又在万府丹术大比被王浩说成是冒名顶替,想不认识都难。
却见欢呼的都是男武者,而少叔香故波澜不惊的前来,对在场中人都行礼后,兀自坐在了一个角落,也不开口,甚至也没有搭理王浩,好像根本不认识王浩一般。
王浩心里一闷:这少叔香故又生气了?
按理除了参赛人,就是只有大赛评审及主办人能入阁楼,但少叔香故几次在这湘儒府域的诗赛大比崭露头角,若非无意争夺这什么名头,绝轮不到乔轻疑,是以即使她直直入了阁楼,也没有人多说一句闲话。
王浩初始很是震惊,不过看少叔香故似乎别有目的,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既然人到齐了,那么我伯萧纾宣布,此次湘儒府域诗赛大比正式开始。”
“今天开场的主题便是”
伯萧纾环顾了一下众人神情,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浩,见王浩神色不是很自然,微微一笑,又带些不屑的神色看向乔轻疑,开口道“秀容湖心!”
什么?
今天的主题居然就是秀容湖心?
顿时再秀容湖心围观之人挤挤挨挨,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
秀容湖心其实极大,现在上面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扁舟,也站满了人,有的宗门嫌不宽敞,还直接搬来了一方宝舟,宽阔之余又显得气派。
这样做的宗门还不在少数,王浩看了一下,似乎来的都是湘儒府域本府武者,别的府域来的几乎没有,不过这样才正常,别的府域怎会如湘儒府域一般,优哉游哉的开什么诗赛大会。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诗赛大比
也不知那藤吊岭的人来了没有,这才是王浩期待的重头戏啊。
这玄阶灵魄石固然好,但自己的性命更要紧,因此这藤吊岭之事的紧急程度,远在这灵魄石之上。
然而现场外密不透风堆满了各色宝舰与许多扁舟,还有凌空漂浮的许多灵兵,上面站着散修武者,还真是热火朝天。
此阁中任何一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饶是伯生妍也是有些俏脸一红,不太好意思起来。
“伯府主,此次题目是只要围绕这秀容湖心成诗即可吗?”
司寇婉清似乎也对现场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因此问道。
伯萧纾但笑不语,众人奇怪,怎么说了是秀容湖心,又不说是要写什么呢?
司寇婉清问出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也开始思索起其中真意来。
王浩微微一笑:这伯萧纾,照猫画虎这一招,学的不赖么。
文檀听到题目后只是微微讶异了一番,表现出来的神情波动,并没有在场中人如此之大。
但见文檀靠在美人靠上,微微凭栏远眺,忽然看到一物,似乎面纱下的嘴角一勾,微微阖眼,须臾后,便听她说了一句“我好了。”
众人大惊,如此之快,才不过几十秒,真是才思敏捷。
却见司寇婉清也凭栏远看,过了几分钟后,才似乎得到一些启示,开口道“绡挂”
这时王浩初始看见的那个,站在司寇婉清身边的机敏侍女,在司寇婉清身前的案盏下铺上一张宣纸开始磨墨,而司寇婉清此时也开始提笔书写起来。
伯生妍还在细细思索此题含义,乔轻疑却开始坐立不安,频频看向身后的韦逾之。
那韦逾之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在文檀身上,压根就没有将这乔轻疑放在心上。
乔轻疑轻哼一声,韦逾之如梦初醒,歉意的看着乔轻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乔轻疑才平复下来。
对于参加这诗赛大比之人,都可带一侍女或书童,如果是助手,便可帮忙作诗,自己输了,助手可再次作诗,就是第二次机会。
伯生妍便是这样的想法。
此次那乔
轻疑没有得到比赛题目,想必也是对那紫袍男子抱了一样的期望,可那紫袍男子看样子对这舞文弄墨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因此对这乔轻疑一直只是敷衍,乔轻疑久等之下,见众人都开始狐疑的看着自己,也开始有些委屈起来。
自己武道天赋平平,若不是偶然搭上了师兄这条线,知晓师兄乃是温赋长宫的总宫,蘅红馆一长老独子,怎会这么快就升到了内门弟子,恐怕以自己登堂境的修为,还在那记名弟子周围颠簸。
师兄给了许多珍惜之物助自己突破,而自己也总算突破到了搬山境,坐稳了内门弟子的宝座,但是自己确实不是靠着实力才当上内门弟子,这也是事实。
好不容易混了个“四大才女”的称号,以为可以借此名扬天下,抓住师兄的心,不想今日还是要止步于此了吗?
温赋长宫固然是湘儒府域的五品宗门,声名赫赫,但是一比佑荫扬州的四品宗门,简直是云泥之别,而且师兄还是蘅红馆长老独子,如此年轻便已有移海境高阶修为,日后想必在那蘅红馆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如果可以搭上师兄这道线,日后岂不是就坐稳了平步青云这条船?
但是师兄以前还对自己温柔有加,现在却越来越敷衍,乔轻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都怪这文檀,若不是这文檀出现,师兄怎么会待我如此冷淡。
然而
看着伯生妍也开始提笔书写,乔轻疑万般无奈,只得也装起了样子。
对于找个助手之人来说,等于有第二次机会,对于只带了一个侍女或只身一人前来的人来说,也等于只有自己独自参赛。
王浩看了一下那几人还未完成,而文檀已经写好展览出来了。
百丈云层分七色,一峰树合翠千层。
秀容湖心万扁舟,高台槛外绿扑人。
“好!”
以伯萧纾为首,带头合掌惊叹。
“文檀所作之诗,应情应景,前三小句,每一处都有量词及秀容湖心的景色,所采撷的,也都是秀容湖心的景物描摹,上下对应,极为巧妙,不愧是四大才女之首!”
将那文檀所作之诗大手一拂,便以灵气化
作金光闪闪的墨汁,写在了秀容湖心的上空,果然众人看到后都赞不绝口!
“伯府主,婉清也作好了。”
但见司寇婉清微微吹干宣纸,由绡挂递给伯萧纾,伯萧纾看后连连点头,朗朗念了出来。
“四湖东风过,粉痕晕青水。
两桨横舟子,渔夫趁早归。”
念完亦是以金色灵力化为墨汁,书写在了天空上,便在刚刚文檀那首诗旁。
“婉清所做,清新自然,首尾呼应,亦是奇佳。”
众人纷纷念后赞不绝口,看向乔轻疑。
乔轻疑面色羞红,提笔在纸上画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反倒是墨水滴在宣纸上,匀出好几块。
伯萧纾摇了摇头,看向同样带些着急之意的副府主,那副府主见伯萧纾看过来,神色一凛,不再有其余动作:看来是与这乔轻疑无关,却是这韦逾之的功劳。
伯萧纾暗暗想了一番,抬头看向伯生妍,伯生妍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轻声道“我也写好了。”
王浩方才正在神游,喃喃念着那两人所作之诗,发现越念越能符合这秀容湖心美景 ,心里亦是赞叹不已,现在忽然见那两首诗旁又添一首,看来是那伯生妍所作。
山遭四面屏为叠,树绕千家峰是林。
烟光凝凝连山迥,波影浮江耀水齐。
看后王浩头微微一侧,这首诗相较于前两首,还差了一些,甚至于也不如之前伯生妍第一次见到王浩所吟哦出的那一句“万里扁舟万山松,秀容湖心水连空。”
见众人神色果然没有刚刚那两首诗来的更为震惊,伯生妍也有些赌气,忽然看向了一旁的王浩,对伯萧纾道“叔父,我还有一首下联,一起写上如何?”
但见伯萧纾咳嗽了一声,暗暗对伯生妍道“大庭广众,特别是比赛之时,别叫我叔父。”
伯生妍眉头一抬“伯府主,小女子还有两联,一起续上如何?”
伯萧纾咳嗽一声“既然你还有下联,先写上吧。”
伯生妍自信一笑“无需写上,就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