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互相喂招，再获技能
王府后园，一个差不多有近千平米的练剑场。
林昊刚踏入其中，就得到了类似于之前上擂台时的提示。
自身装备附加所有属性都将被临时冻结，一时间林昊自身武属性直降十点，攻击数值也下跌了一百多。
“这削弱的就有点狠了。”
之前与史阿擂台比试时只是禁了技能和特性，这会却连附加属性也一并封禁，林昊不禁咋舌。
这规则，明显就是针对自己啊。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属性不禁，除非自己放水，丁宁肯定没机会。把属性削弱一个层次，也利于自己感受真正的剑术。”
如此想着，林昊从一位仆从手中接过竹剑。
抬手看向对面，丁宁也已经准备完毕。
两人四目相对，丁宁没有站着不动，而且缓缓踱步游走。
林昊脚步侧移，却是没那么好的耐心，两三步跨向对方，手中利剑朝前劈砍。
只一出手，林昊自己就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武属性的削弱不仅仅导致攻击属性降低，还有很多相关属性都有变化。
早已习惯高属性的对敌，林昊发现自己的动作却是要比他预想的慢了半拍。
“啪～”
林昊这边因为属性折扣出现不适，另一边丁宁却没多大影响，十分精准的架住了林昊手里的竹剑，同时顺势向前刺击。
林昊这时不得不后退，手中竹剑格挡在胸前，将丁宁的攻势拦在了距离心口只差一拳之隔的位置。
一击不成险些被抓住破绽反击，林昊顿时变得谨慎起来。
“自己现在需要时间适应属性变化，然后再去想进攻的事。”
察觉到自己的不适，林昊立刻改变战术，虽说他一向崇尚进攻，但防御剑招也是懂不少的。
随着林昊自己不再冒进出手，丁宁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进攻时机，几次出手都被拦下，跟着变招依旧没能破开林昊身前的竹剑。
不论怎么说，林昊在丁宁面前依旧拥有一定的属性优势，而这份优势如果用来自保的话，支撑上百回合不在话下。
随着林昊逐渐适应了丁宁的剑术攻势，林昊虽然依旧没开始反击，但此刻已经有精力去琢磨丁宁与史阿的不同。
史阿剑术沉稳，丁宁剑术较凶。
林昊此时的剑术防御就有史阿的影子，再加之与麾下沙场悍将切磋所悟，几乎全身上下大小命门要害该如何保护，他心底都很清楚。
至于丁宁的杀招，却是与史阿略有不同，史阿善于捕捉对手从头到脚的每一处破绽，但丁宁并不会那么做，至始至终都只盯着林昊双臂和前胸少数四五个方位来回出剑。
不能说丁宁的剑术一定比史阿差，若是双方实力相当，丁宁瞄着几处接连出招，攻击频率会更快，对手往往免不了久守必失的下场。
可要是实力有一定悬殊，丁宁的杀招虽说能带来威胁，但这份威胁往往不会太致命。
就如眼下，林昊一心求稳，竹剑护在身前，以略高一等的属性后发制人，看似被动实则压力不大。
百招较量一晃而过，林昊已经慢慢熟悉了眼下的身体和个人属性，反观丁宁开始后继无力，想要求胜却又变得急躁。
林昊抓准了机会，在丁宁探出一剑时，右手持剑反制对方。
随后手腕一翻，竹剑从对方剑下刺出，直指丁宁右肩。
丁宁其实一直都防备林昊转守为攻，然而此刻抽回右臂却是出现了一个呼吸的延迟。
为此，丁宁不得不后撤半步，强行打断了她一直维持的攻势。
凌乱中避开一剑，林昊的第二剑斜斩，再次让丁宁面露难堪。
好不容易抽剑回挡，林昊又以更快的速度将竹剑快速反向挑刺。
所指之处，还是丁宁右肩。
这一番变化，丁宁自己最熟悉不过，她之前就是这么对待林昊的，只不过一直都没见效。
眼下林昊照葫芦画瓢，丁宁却发现有些躲避不及。
刹那间手脚慌乱，丁宁双极力想要往后靠，却不妨半秒之前右脚才刚侧移，这会都没完全落地站稳。
‘噗’的一声，整个人身体失衡跌坐地面。
虽然成功躲过一剑，却也完完全全的将自己暴露在林昊剑下。
“都停手！”
场地边缘，王越开口喊停。
示意仆从将丁宁扶起，王越提着一根竹剑入场：“林昊，你以方才那剑刺我。”
见王越要当场教学，林昊立刻摆正姿态，迅速对王越出手。
一样的刺击衔接斜劈再反刺，前两步王越几乎和丁宁一样躲闪，只是最后的刹那，王越突然将竹剑反握，虽然前肘下压，竹剑横甩正好将林昊的反刺拦下。
下一秒，才调整好身形向后轻轻一跃。
林昊没去追击，而是若有所思的缓缓点头。
王越刚才的动作不是单纯的指点那一刹那该如何应对，他所用力道和身体反应，都是丁宁肯定能做出来的，并不算难的动作。
“你二人的剑术依旧有许多破绽，生死较量也经历的太少，故而刹那间无法做出最好的选择。”
“从今日起，你二人每日要对练千回合，直至老夫也看不出破绽为止。”
王越丢下两句话便离开了练剑场，林昊和丁宁相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王越是剑术高人，想让他看不出交手破绽，只能是我们当中有一人实力稳压对方一头，歇会继续吧？”
“现在就来。”
丁宁右手紧握，自顾自后退五步示意林昊重新开始。
面对这么一位好战分子，林昊不打算浪费口舌。
继续就继续，等他把丁宁的剑术都琢磨透，最后的赢家肯定是自己。
………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六月中旬。
林昊在王府已经呆了足足三个晚上，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再加少于休息时间，几乎有五个时辰都在练剑，其中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与丁宁对练。
别说一天比剑一千回合，翻一倍也勉强数的出来。
这也导致林昊这几日气力消耗极大，就连食量都跟着大增。
好在这么拼也不是没有收获，通过丁宁比较喂招，再加上王越时不时的亲身指点，林昊不但获得了剑术特长‘快剑lv1’，在第五天击败丁宁并且获得王越认可后，还得到了一个新的技能‘闪刺’。
第一百九十七章 转职道具，国公印
“技能：闪刺”
“类别：剑术”
“效果：与目标间隔两丈范围内可触发，提升自身100%移动速度并跳跃至对方身前一步范围，发动攻击时大概率触发‘毙敌’特效。”
“间隔时间：一天”
一天使用一次的技能，同时还有十分严苛的使用条件。
不过只要满足条件触发使用，最少也能带走一名对手性命。
一般情况下没什么使用价值，但关键时刻却是能够立刻改变自己的处境。
多了一个强效技能，林昊自然十分乐意。不过更让他开心的是，因为又领悟了一个特长，所以林昊的自身武属性已经突然80，达到了82点。
“恭喜玩家林昊完成帝王宫任务链第五环‘属性激增’任务，获得奖励势力积分2w，玩家个人属性礼包x1，指定类别转职线索道具x1。”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
势力积分头一次达到两万以上的数值，这让林昊多少有点欣慰。
不容易啊！
之前自己手上的势力积分想过一万都难，更别说是2开头的五位数了。
虽说这个数值在帝王宫肯定算不上什么，但好歹也是稍微拉进了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
除此之外，个人属性礼包也是好东西，林昊右手一点将礼包打开，自身属性又出现了变化。
统属性加2，慧、德属性加1，打开属性版块就能看到具体五维变化。
统【37】；武【82】；政【46】；慧【70】；德【49】
“武属性步入文明s阶名士行列，慧属性也达到a阶层次，这次出来虽说又是几个月时间，好在收获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厚。”
心底低念一声，林昊又取出了那一份转职线索道具。
确定使用，林昊面前出现了不少转职分类。
除去武将、策士、政吏这些分类外，还有不少类似于剑侠、道士、和尚、医者之类的选择。
因为是指定道具，林昊可以自由选择。
几乎没怎么考虑，林昊便将右手食指点在了武将一栏。
这份道具他肯定是要自己用的，不论是自身喜好还是属性需要，武将都是最好的选择。
“恭喜玩家获得武将转职线索道具‘国公印’。”
提示在耳边响起，林昊手中道具也在一阵光闪中发生变化。
手心上，托着一枚金色方印。
印信不大，周体成方形。
林昊拿起来看了看底部，依稀能分辨出‘邢国公府’四个大字。
邢国公？
国公这种称谓，要说盛行也就是隋唐时期了。
那个时期的国公，无不是搅动一方的风云人物。
可邢国公是谁？
林昊挠了挠头，还真没想出来。
查看了下道具信息，也没写明具体是谁，但道具触发地在大唐王朝的西都。
果然，不是隋朝就是唐朝。
按照文明世界的地图划分，大唐在大汉的正北方，从并幽边境过就能抵达大唐。
“看来想做这个任务，还得出一趟大远门。”虽说转职任务十分诱人，但林昊叹气之后还是忍住了。
倒不是他不想转职，而是现实情况不允许啊。
第五环任务完成以后，帝王宫第六环任务又跟着来了。
“帝王宫任务链，第六环选择任务‘物产富饶’。”
“选择一：2个月内，为领地收集至少两种特产物种。”
“收获：势力积分5000；特产礼包（普通）x1。”
“选择二：3个月内，为领地收集至少三种特产物种，并投入使用。”
“收获：势力积分8000；特产礼包（中级）x1、随机特产建筑x1。”
“选择三：5个月内，为领地收集矿类、植类、禽类、畜牧类、制造类中指定三类不同类别特产物种，并投入使用开发。”
“收获：势力积分2w；特产礼包（高级）x1、随机特产建筑x1、特产融合礼包x1。”
“任务提示：请玩家在十五分钟内做出决定，若玩家不做选择，十五分钟后将随机选定任务选择，并触发加重惩罚。”
三种选择，林昊看完以后不由摇头。
何为特产？
稀有且十分特殊的产业，才能称的上特产。
领地有一样特产不够，还想要两样、三样？
还想三样特产连种类都不重复？
这想法，真好！
没的说，林昊直接选择了第三样。
不就是特产嘛！
林昊又不是没见过，好歹自己领地就有一个鱼类特产。
选定了第三选择，林昊便暂时将任务的事先放下。
来洛阳有一段时间了，他不能一直留在王越府上不走啊。
开口向王越辞行，林昊不免又多看了一旁的面瘫脸丁宁。
经过几天相处，林昊发现这女人也不是那么难说话。
而且自己在她身上也是刷了不少经验，临行之际自然要与之告别：“虽说这几天下来，你一直都没赢我，不过我想王大师肯定会留你下来，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更进一步，早日完成你开山立派的史诗级任务，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一直以面瘫脸示人的丁宁，这时面部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你怎么会知道？”
“我说我瞎猜的，你信不信？”
林昊眨了眨眼，随后摆手：“文明世界很大，玩法更是没有限制，以前我不太懂，见到你之后又懂了一些。期待你日后的作为，到时开宗立派可以来我的领地收徒啊～”
“我说我瞎猜的，你信不信？”
林昊眨了眨眼，随后摆手：“文明世界很大，玩法更是没有限制，以前我不太懂，见到你之后又懂了一些。期待你日后的作为，到时开宗立派可以来我的领地收徒啊～”
“呵呵～我会去的。”
点头告别，丁宁头一回露出了笑意。
林昊挑眉出府，回到东市店铺与太史慈、郭嘉汇合后，趁着落日前城门未关之际出城。
顺水而下日夜漂泊了十二天，林昊终于返回了青石县。
赶着六月底的时候回来，林昊一来是想赶紧来瞧瞧荀家乃至颍川乡民的安顿情况，二来也是不想再次错过七月一日的将士公祭。
带着身旁二人紧赶慢赶回到县城，林昊走进县衙，迎面就撞见了自家政务总管毛阶。
刚见面，便行礼道：“主公可算回来了，您一声不响请回来那么一尊大佛，我等可是倍感压力深重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荀家带来的烦恼
“怎么了，何人会让孝先如此作态？”林昊眼角闪过笑意，故作不知。
毛阶无语看着林昊：“主公这可是故作不知了，荀氏一族北迁不是您游说的？”
林昊挑眉：“荀家人都来咱们县了？”
“那倒没有。”
毛阶先是摇头，随后回答：“但荀公却是带着家小来县内定居，如今整日都在县学与蔡大家饮乐。”
荀爽来了？
林昊哑然，随后问道：“荀家主来了也就来了，对我青石县只有好处，孝先又为何事发愁。”
“若是荀公只是来会友，在下自然不至如此。”
毛阶苦着脸摇头，眼底浮出一抹忧虑：“也不知荀公和蔡大家如何得知了祖老在冰鱼镇，已经数次提出想去拜访一见。若只是蔡大家也就罢了，荀家毕竟初至”
接下来的话毛阶没说，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冰鱼镇的舰队制造乃是青石县的绝密，别说外人了，就是小镇居民往日也不得靠近，若让两位大贤去冰鱼镇，打搅祖老爷子研究还是小事，荀家看到青石县的舰队未必不会有别样心思。
世家大族，不可不防啊。
林昊了解了毛阶的为难之处，同时也捕捉到了另一个信息：“祖老爷子近日研究很忙？”
毛阶点头，抬手示意林昊先入府：“全赖主公布置有方，苏、张商行又送来了许多珍贵金属和木料，半个月前祖老爷子又从县内要了五十人去处理这些材料，说是正在打磨防潮腐蚁虫且更为轻便的船板，如今新舰督造正值紧要关头，不宜被他人搅扰。”
“我知道了，这事我去处理。”
林昊一边往里走，同时望着在领地劳心劳力的心腹总管笑道：“还有什么苦水，孝先可一并道来。”
毛阶当即开口：“阶哪有什么苦水，到时有一事不好决断。荀公二子荀表、荀与其大侄荀悦三人有意为主公效力，不知主公可有合适安排？”
荀家三位小辈都要在青石县出仕？
林昊这是真的有些意外，看了眼跟在自己身旁的郭嘉，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道：“那荀、荀谌还有戏志才三人可来了县内？”
毛阶这些日子可是见了不少荀家人，一听林昊问话就知道他在说谁，当下摇头：“文若、友若的确来了，但他们兄弟二人并未提及出仕二字。”
“他们人呢？”
“友若携友去了青州游学，怕是准备去拜访郑大家。至于荀，却是与主公所说戏家公子一并去了南皮，言语中多是对渤海新政颇为感兴趣。”
得。
来渤海的王佐之才全都不着急出仕，还是以游学增长见闻为主，有出仕意向的不能说是庸才，但最多也就是一些政务辅官。
不过就算只是些百里之才，也不是如今青石县这么个小庙能容下的。
说白了，荀家人再差劲也不至于去当村长啊。
林昊略加思索，开口道：“荀表三人可有什么诉求？”
毛阶摇头：“那倒不曾有，但阶听闻荀家另一位年轻俊杰如今刚被大将军府征辟任中郎，相比之下主公要如何安顿他们，若不好安排不若举荐给国相府？”
林昊闻言，望着毛阶的目光顿时泛起一抹好笑。
这才是毛阶真正想说的话吧？
林昊依旧没对毛阶的提议给出决断，只是轻声反问：“为何？”
“主公，此事”
毛阶这时看了眼林昊后侧，刚才他可是已经说了很多不该让第三人知道的消息，现在又要谈及对荀家弟子的看法，哪怕郭嘉看着年纪不大，也不是什么都能听的。
林昊摆手道：“不必有所避讳，郭嘉与我当初在洛阳便已结识，我把他当家弟看待。”
主公都这么说了，毛阶也就不再顾及。
将自己与荀家几位高才交谈后的感想说出，毛阶便静静等待林昊回复。
而毛阶所说，也是让林昊不由蹙眉。
用毛阶的话讲，党锢之祸改变的不仅仅是荀氏八龙，就连他们的晚辈也多受其影响，虽说有出仕的念头，却并没自己的理念。
不论是民治还是农治，照本宣科的斧凿痕迹太重。
本来这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年轻世家弟子学的多，掌握的东西本就很多，但青石县乃至大多数异人领地的发展，都是以吸收流民为主，面对那些颠沛流离的大汉百姓，有时候需要的未必是博学，这一点在领地呆了有一段时间的黄柏等人已经很清楚。
在毛阶看来，目前青石县不必再扩充主要干吏，后备官吏也完全可以从县学自行培养。
至于看着很有才干的荀氏弟子，不如先让他们外出历练。
这一点，毛阶对荀却是十分欣赏。
刚来渤海，就瞧准了渤海与大汉与其他州郡最为不同的地方。
如此人物，才是值得向主公举荐的当世大才。只可惜自家主公早就惦记上了荀家文若、友若两兄弟，完全没有他举荐的机会啊。
林昊思虑了一会，想出个点子：“你的这些考虑不无道理，但荀家弟子的好意不好直言拒绝。这样，我明日本就要去南皮悄悄郡内情形，到时让孟德征辟他们入仕。”
让曹操征辟，他们同意自然不会留在青石县，若是出言拒绝，林昊也有说辞婉拒荀悦等人的好意。
当然，林昊心底最完美的想法是让荀家弟子先在曹操手下历练一段时间，等过个三五年荀悦等人都能脱离纸上谈兵后，才想办法弄来自己的领地。
“嗯，就当暂时租借去曹操手下历练一番。”
摸着下巴稍稍思索，步入正厅后，林昊索性坐下：“孝先若无紧急要事，不如现在就将最近数月县内大小事务说与我听。郭嘉你坐我边上，一块听听。”
随着林昊话音落地，小郭嘉利索的在林昊身旁跪坐下来。毛阶跟着坐在林昊下首，目光在郭嘉身上停留了一二呼吸。
能让主公如此优待的少年，毛阶从前只见过太史慈一人。
毛阶能看的出来，太史慈是被主公当作未来兵马总管来培养的，那眼前的俊秀少0年，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会顶替自己的位置？
这一刻，毛阶倒是没有想过自己会变得岌岌可危。
反倒有一种，想试试郭嘉的念头。
主公看人的眼光可谓毒辣，能让主公如此看重必然不凡。
当下，毛阶便将领地内近期大小事宜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也提出了个青石县迫在眉睫的问题。
第一百九十九章 民心舆论，初见荀爽
“如今领地附属小镇已建成，次级村落也都扩建完毕，但流民与外县迁入人口数目庞大，县内人口总数已过六万，足有两万户，便是南皮县在册人口也不会多多少。然人口增长，民心难免杂乱，各镇各村都有类似文书报来。”
民心！
相比领地各项属性，不论农商水利还是兵马城防，好歹都有一个看得见的标准。
可民心二字，何其复杂？
即便领地各项政策都能惠利百姓，但你也没法保证所有领民都能满意。
但凡心有不满，民心便会动摇。
动摇的多了，即便毛阶看不到属性，也能从政务上察觉到一丝端倪。
林昊这时抬手打开领地属性，不难发现八项晋升条件中，名声、人口、兵力、建筑、五维、村镇建设等条件都显示着‘已达成’，唯独民心卡在了1499点，距离1553的标准还差54点。
54点民心数值，和上千的基数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可现在，却将青石县卡在了中品县城的晋升道路中。
林昊双眸微凝，他倒不是没有一些提升民心数值的提议，但林昊不想这么快说出来，而且见毛阶说完还看了郭嘉一眼，林昊不禁扭头，看向小郭嘉：“郭弟可有良谋？”
郭嘉闻言，思索目光不由上抬：“林昊大哥，人心一事并非全靠官府吏治能定，百姓若有抱怨，为何不纳其所怨加以整顿？”
林昊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问道：“若事事皆依百姓，如何防止他们得寸进尺？”
百姓有些抱怨，县衙的确可以出面去解决。
林昊相信毛阶不会怠政，但既然毛阶提出来了，那问题根本就不仅仅是一两人或者一两次的埋怨不满。
问题的根本在于，这次解决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这可是很多普通人的天性。
说得好听叫进取心，换个说法也能称之为不知足。
林昊提出疑问，毛阶这时也看向郭嘉。
纳言，他毛阶自然懂。
但单纯的纳言，不是毛阶想要的答案。
“大哥，县内既有人心不足，便有知足感恩，那些不足的埋怨，若能找出一两样能惠及大众之事去推行，不足之人便能得到满足，而原本就知足的更会记得这份恩情。届时只需让有德长者以言语引导，贪心不足之人便会愈发孤立。”
郭嘉挠了挠头，说完之后紧张看着林昊：“在我看来，与其以政令强行使百姓顺从，或直言他们所想不可为，不若让他们自己主动反思，如此他们才会归心。”
两三句话说完，林昊没有说话，只是扭头看向毛阶。
毛阶捋须思索了一阵，眼底很快就浮出亮彩。
郭嘉所说虽然很简单，但却提出了根本性的问题所在。
人心变动除了一味顺从或是否决，还能因势利导。
而在林昊看来，郭嘉所提无谓是四个字。
控制舆论！
这方面，擅于农政和吏治的毛阶还真没多大研究。
相反，兼顾法、儒、道三家所长的郭嘉，年纪轻轻便已有心得。
“不愧是出谋划策能直指人心的郭奉孝，十五六岁就已经有日后看破天下豪杰心思的影子了。”
心底暗自赞叹，林昊对亲手培养郭嘉的兴趣不由浓郁了几分。
下首毛阶望着郭嘉面露善意，心道主公身旁又要多出个常伴左右的少年郎。
………
和毛阶谈了会领地事宜，林昊便再度出府，带着郭嘉前往县学。
和只有几座宅院的小镇山院相比，县学占地面积就大了两三倍不止。
沿途游览走至山长、教谕所住宅院，林昊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阵阵琴音。
“琴瑟和鸣？”
迈步走靠院门，林昊只瞟了一眼就瞧见两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在陶冶情操。
只是，两个老男人一块合奏，画面多少有些不忍直视。
林昊心底略微吐槽，脚步却没继续往里跨，一直等到曲目弹罢，才缓缓推开院门。
“伯喈兄，荀公，二人弹奏可谓是赏心悦耳，犹如伯牙遇子期啊。”抚掌入内，林昊施礼后不免感慨称赞。
只是林昊想拍两人马屁，不妨坐在蔡邕对面的长者松开双臂后笑道：“林将军称伯喈为兄长，为何又对老夫加上敬称，要知我与伯喈也是兄弟相称。”
林昊没想到第一次见荀爽，这老头就拿自己开玩笑，正想着要怎么接话，有人先一步替他解围：“学生郭嘉，拜见荀师，拜见蔡大家。”
荀爽对自己这位小弟子还是很关心的，当即放过了林昊，转而问道：“嘉儿近来可好？”
郭嘉如实回答：“我最近跟随林大哥左右，见闻略有长进。”
“跟着这小子，的确能长不少见识。”
蔡邕笑着起身，目光转向林昊时变得严肃起来：“你身为一县县令如此怠政，整日不着调的东奔西跑，小心老夫上奏天子施以惩戒。”
林昊闻言，虽然知道蔡邕只是嘴上说说，但他还是免不了解释：“伯喈兄这可错怪我了，领地大小事务我都有交代，而我不远千里南下，同样是为了青石县数万百姓。”
蔡邕没好气瞪眼：“我看你是为了你自己罢，将荀氏一族都请来渤海，真亏你想得出。如今人都来了，你却不留下一句交代，如此做未免太不把荀氏放在眼中。”
蔡邕这话，说的极重。
但林昊听在耳侧，却是知道他是有心提醒自己。
恰逢其会请来荀氏，可不代表能获得荀氏认可，而想要获得世家大族的友谊，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这不是来给荀公赔罪了嘛。”
林昊陪笑接话，同时说道：“与文若说起北迁之事，实是我那日临时起意，并非早有预谋，所以离开前不曾留下什么交代。我方才回府听孝先提起几件事，便赶忙前来与荀公商议，可是丝毫不敢怠慢。”
“孝先说荀公膝下二子有意出仕，又不想远离荀公而不得尽孝，所以想在我县内谋个差事。如此孝心我原本自当尽量满足，然而荀公也瞧见了，一县之地如何能安顿诸多贤才，是以我打算向国相府举荐几位荀家兄长，料想孟德定会欢喜的很，出仕南皮也方便他们时时向荀公问安。”
“另外荀公和伯喈兄有意拜访祖老爷子，这事我可以代为引荐，待我明日去一趟南皮，回来便可与你们同行前往冰鱼镇，如此安排不知荀师意下如何？”
第二百章 重戟新军，惹非议的曹操
对荀表三人的安排，林昊其实可以不说出来。但为了表示自己对荀爽以及荀氏的尊重，还是提前与这位荀家家主先打个招呼。
至于决定带二老去冰鱼镇，林昊也是思虑再三后做出的决定。
虽说有考虑荀爽和蔡邕在大汉具备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更重要的是二人至少能让林昊放心。
论德行，这二位是信得过的，即便看到了一些领地机密，也不会干出书信一封到处宣扬的事情。
只是林昊觉得自己现在才来说，荀爽多半还会有些芥蒂，没想对方缓和笑道：“老夫如今告病在野，多谢将军为我儿举荐。”
林昊不信荀爽没听出自己话语中的潜台词，但从荀老头的表情来看，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他难道早就知道自己儿子不会被青石县录用？
林昊没法猜，只得顺着荀爽的话笑道：“荀公言重了，大汉中原士子无不对您仰慕的紧，您若是愿意，天子早就将公车派来您跟前了。”
公车，就是字面意思。
朝廷公派的车架。
对于像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者，朝廷征召的话并非一纸檄文就够，通常都要派出车架前去接人，甚至于带队的人选都十分讲究。
这不仅是对长者的尊重，也是大汉选士为官中不成文的规定。
荀爽若真要去洛阳，至少也得有侍郎领着车驾前来。
对于林昊这么一句实话实说的恭维，荀爽几乎不为所动，轻笑间摇头道：“将军既有要事在身，不必在此迁就于老夫，何时得空再前去拜访高贤便是，老夫不急于一时。”
蔡邕这时也插话道：“听到没有？还不快去你那将军府，陛下赐你府邸，可不是让你把那当做临时落脚之处。”
“二位教训的是，我这就去南皮。”
林昊闻言告退，这两人拿辈分压人，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再怎么着急，也不至于大晚上去南皮，林昊回府好好歇了一晚，才在第二天一早动身，身边依旧是跟着太史慈和郭嘉二人。
从青石县赶赴南皮，林昊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军营。
如今林昊麾下入阶兵力已有五千，其中有一千五百将士留守南皮，林昊步入兵营，就听见阵战杀喊声传出。
徐徐踱步走靠沙场，只见张领兵在前，身后跟着三个长戟方阵。
“这就是张所练重戟兵？”
林昊目光凝视着前方，心底颇有几分期待。
不论是南皮还是自家领地，都没有三阶重戟兵营。换而言之，眼前这些重戟兵都不是直接转职提升的，全都是张日以继夜统兵训练所得。
林昊出门在外偶尔也会查阅领地属性，自然知道一些大概的变化，但这批重戟兵是怎么练成的，林昊其实所知不详。
驻足沙场外等候一整套战戟演练完毕，不等林昊招手，张已经下令收队，同时小跑来到林昊身前。
“主公您来了，恕末将未及时行礼。”
“隽操练辛苦，不必拘泥于礼节。”林昊笑着摆手，目光望向沙场中集结的三百将士：“这支兵马可是隽所练？”
“回禀主公，这支重甲兵阵乃末将与典将军共同创建。”
张先回应了一句，随后为林昊详细介绍：“年初征兵时，三宝将军曾招集我等议事，就主公麾下将士训练一事稍加调整。之后苏、张二人商行与冀州异人合作送来了不少已锻造好的精铁甲胄，渤海许多异人锻造匠师也为咱们提供了一批不错的重戟，正巧我与典将军正打算在军中为将来的精锐武卒则选苗子，将他们挑出之后便新编一营训练重戟。”
“足足练了三月才堪堪成军，主公可要检阅一番？”
林昊闻言，却是稍稍摆手。
他只是想了解重戟兵成军细节，并不打算在校场检验将士。
毕竟，这些重戟士的属性他早就看过。
虽说有负重弊端在，不适合奔袭和鏖战，但出阵杀敌的杀伤力，完全不在青州武卒之下，和藤甲兵相比更是强出太多。
与其关心这些将士的战斗力，林昊此刻更在意麾下将领自行练兵的成果和限制。
首先，自行练兵与转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装备。
自行练兵需要提供装备，而兵营转职会自动给将士换装。
其次，自行练兵会有一个训练周期，不像兵营一个呼吸就能让一名士兵发生转变。
除此之外，林昊估摸着自行练兵也与将领有关。
就像张，让他练重甲戟兵没问题，但不通水性，显然没法训练水军。
有此三点，哪怕领地没有相应建筑，依旧能得到相应兵马。
“这办法并不能降低兵营建筑的作用，但可以对领地兵马做出相应补充，以前自己麾下的确没有重装步兵，现在这一环算是补上了。”
心底一面思索，林昊脸上难掩失笑。
当初和张世平、苏双谈的时候，林昊都没想到二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建树，至于渤海的玩家改革，林昊原本以为一年后能看到成效就不错。
然而，现实所见却是告诉他。
自己在不断提升，其余玩家一样没有浪费时间。冀州一地玩家成长的速度，要比林昊料想快上好几分。
间接的，也推动了青石县的发展。
暂时放下心底感叹，林昊转而问道：“典韦可在营内？”
张摇头道：“回禀主公，典将军外出训练新兵，带他们见血去了。”
见血？
林昊稍稍蹙眉：“眼下时节，还有人敢在渤海找不自在？”
张开口道：“主公，闹事的是太行深山，昔日那些遁入山中的贼人。他们当中又有一些不安分，受赵郡郡守相邀，国相请典将军亲往。”
提起太行群贼，林昊首先想到的便是一个名字。
“张燕？”
“具体是何人末将也不知，典将军带了八百新老兵卒前往，又有赵郡兵马相助，想来便是遇上万余贼兵也有一战之力。”
听到这话，林昊也就没有继续在兵营逗留的心思：“你且留在营内，我去寻孟德。”
“主公要去找国相？”张闻言，脸色忽然有些古怪。
“怎么了？他调动我的兵马，我还不能去找他？”
“主公有所不知，末将听闻国相最近三日流连春香坊，出手阔绰引得城内有不少非议。”
第二百零一章 缘分一字，妙不可言
春香坊？
林昊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嗤笑。
曹阿瞒就是曹阿瞒，虽说在渤海当足了清官的瘾，这还不到一年，老毛病又犯了。
春香坊！
那可是南皮城内最富盛名的勾栏场所，就连林昊这个不常来南皮的人都是略有耳闻。
曹操好色，就像他好酒一样。
在林昊看来，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但是身为国相，光天百日的去逛勾栏，这似乎很不妥啊。
就没官员参他一本？
“这个曹孟德实在有些不像话，他去的哪一家，我现在就去把他揪出来。”林昊轻哼开口，心底已有一番较量。
张闻言却是面色尴尬，整个南皮敢这么说曹操的估摸着也就只有林昊，就连渤海王也是没去管这事呢。
但主公有问，张还是得回答：“主公，末将只是听闻，别的却是不知，但您若去了春香坊，找人一问应当能问出。”
林昊闻言点头，看张这么一张正直脸，就知道不会和曹操同流合污，不过林昊在转身之际，还是叮嘱了一句：“隽莫要和那曹孟德走的太近，他若相邀赴宴去什么春香坊，更是不可应允，你若真有旁的念想，还是寻一良家女子，到时我替你说媒。”
林昊是防患于未燃，张却是哭笑不得：“这，末将还是不劳烦主公了。”
“哈哈，还害羞了。郭嘉、太史慈你二人也不便去那种场所，隽你派人先将他两先送去我府上，我自去寻曹孟德。”
交代完最后一句，林昊转身跨上马背。
太史慈没满20，郭嘉更是16不到，林昊可不想带他俩解锁什么新场景和技能。
特别是郭嘉，现在给他灌输黄赌毒三不沾思想还来得及，免得又走上老路。
………
春香坊，卞乐居。
在十日前，这座门面狭小，总共不过上下两层一栋楼的声乐场所，在南皮可谓碌碌无名，便是时常流连坊市的豪客，也未必知道春香坊有这么一处不起眼的勾栏。
不过就在八天前，在青州颇有声誉的歌妓世家卞氏一族北迁冀州，却是被卞乐居请了来，为此付出的代价不仅是勾栏改名，还将卞氏之女奉为头牌，给足了钱银。
“河清不可恃，人寿不可延。顺风激靡草，富贵者称贤。”
一曲时下最为热门的诗篇，由卞氏老父带着几名弟子弹起前奏，片刻后一道琴音顺势接管了乐章。
弹奏之人乃一妙龄女子，穿着最朴质的布衣，不像其他歌者要么长袖要么低胸，头上只戴着一根简单木钗，更显得有些寒碜。
然而在她身前，却是堆砌着精致绸缎，珍珠玛瑙。
这些‘缠头打赏’，全都是周围宾客所送，可以往光鲜亮丽的珍宝，摆在女子面前，非但没让人觉得般配，反倒是多了几分俗气。
“伊优北堂上，肮脏倚门边。”
随着女子一边弹唱，在二楼正对着演奏台的案桌边，却是有人目露陶醉，轻声附和。
刺世疾邪赋！
这一篇由陇上大家赵壹所作诗赋，曹操可是早就品读过的。
诗篇内容，在曹操心底就如他自己一般。
孤傲而刚直，即便世人皆醉，他曹孟德也要做独醒的那人。
说白了就是疾世愤俗，对当今大汉诸多现象抱着极其不满的情绪。
曹操很喜欢这首写实的歌赋，以诗歌写实事，一直是他所推崇。而眼下这样一首歌赋，被眼前女子娓娓道来时，曹操觉得自己不但是寻到了知音，更是见到了知己。
知音难觅，知己难寻。
迷醉的目光晃晃悠悠，曹操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旁有人坐了下来。
直到一曲唱罢，曹操恍然回神，才愣愣的看着直视自己的……林昊。
眨了眨眼，曹操疑惑开开：“林老弟，你缘何在此？”
我为什么在这？
我还要问你曹操，你为什么在这！
林昊没有直接质问，只是以玩笑的口吻说道：“孟德兄往日最恨尸位素餐之人，今日莫非是休沐？”
“今日，并非休沐。”
曹操脸色多少有些尴尬，特别是林昊目光灼灼，让他颇有些脸红。
要知道在几个月前，他才刚整顿了渤海官场。
林昊倒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心底其实更多的是好奇：“那孟德今日为何来此？”
“因为，爱情。”
简短四字从曹操口中说出，林昊好悬没有笑出声。
什么玩意？
还因为爱情？
你这个曹阿瞒莫非是玩家段子手假冒的？
只是林昊想笑，给出回答的曹操却异常认真。
看到曹操肃穆的神色，林昊觉得自己若是笑了，都会成为一种亵渎。
再回想刚才曹操入迷的样子，林昊目光转向下方，已经另换曲目的弹奏娼人：“就因为她？你数日不回府理政？”
“近日南皮无事，我在不在并无妨碍。”以前从来没有旷工记录的曹操，居然开口说出了一句，林昊经常放在嘴边的话。
听到这话，林昊不免摇头。
这莫非，就是缘分？
哪怕曹操没去东郡当太守，哪怕曹操在渤海待的好好的，该来的缘分还是要来。
下方娼妓的身份，林昊悄悄上来时就已经问过。
青州著名歌妓世家卞氏之女，才刚及笄的年岁，不但博闻多识，更是精通乐理，颇有大家风范了。
林昊也算看了这为卞氏的半首歌的表演，不得不说她不论的弹琴还是唱腔，或者歌赋所蕴含的情绪，都十分到位。
但这些并不是林昊关注她的原因，林昊刚才叹气的原因只有一点。
这为身着布衣的女子，她将是未来曹府女主人。
曹丕ˉ曹植几兄弟的母亲！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曹操的命运轨迹发生改变，原本应该去兖豫等地辗转演出的卞氏，也因为冀州渤海的繁华热闹来到了渤海。
缘分二字，当真是妙不可言。
然而抛开卞氏的身份不提，光从衣着上看，林昊是看不出什么奇特。
相貌的话，好像还不如蔡昭姬和山氏之女。
总体评价，林昊觉得能给个七十分就不错了。
可就是这么一位外貌并不算出众的女子，不但能俘获南皮众多风流士子，更能让曹操为之魂牵梦绕。
气质原因？
林昊是真的品味不来。
当然，他也不需要去懂，更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只是拍了拍曹操的肩膀：“你若喜欢，自去与她说便是，以你的身份还怕她不从？”
曹操听罢，却是立刻摇头：“林老弟此言差矣，世间知己难寻，我如何能霸道行事。只是此女不凡，我至今也不曾引得她注意，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帮我？”
第二百零一章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问我？
你曹孟德年轻时偷窥女人洗澡、抢别人家新娘，什么烂事干不出来，现在居然问我怎么追卞氏？
和曹操大眼瞪小眼，林昊很想说自己要是知道，怎么会二十多年没女朋友。
只是曹操在渤海帮了他不少忙，这次也算是头一回为了私事找自己帮忙，不提点什么好像也说不过去。
林昊挠了挠头，斟酌开口：“咳咳，我看此女对钱财这等身外之物似是毫不在乎，如此清高做派也是勾栏奇观。”
曹操同样是苦着脸，自顾自灌下半盏酒：“她并非不在意，我送她的绢布，也有收下。”
“绢布？”
林昊闻言稍顿，看着下方的华贵丝绸和锦缎，不由摇头：“放着上等蜀锦丝绸不要，只拿绢布，这女子怕是不好用钱财摆平啊。”
这话说的，等于是一句废话。
要是钱能解决问题，曹操哪怕不找他家老爷子，也足以拿出一笔能打动天下歌妓的财富。
这事难就难在，卞氏并非为财货权势所动的人。
“我记得，孟德早已婚配吧？”
“不瞒老弟，昔年我发妻因分娩难产早亡，之后我又续了一室。”曹操提起自己的婚事，多少都有些害羞。
林昊闻言点头，曹操所说的第二位正室应该就是那位十分有个性的丁氏。
“原本这些都是你家家事，我不好多说，但孟德兄既然问我，我就稍稍提一句，你若只是想纳一门妾室给你暖床，其实直接召她一家入府便可，即便她心底不愿，为了她家人她也会同意。”
林昊先是给出一个最简单的方案，见曹操有话要说，当即摆手：“你别着急，听我说完。如果你当真对此女动心，亦想让她倾心于你，不如先投其所好。”
曹操听完先是点头，随后又连连摇头：“此事我已想过数日，也多方打听，并未听闻她除去弹唱外，还有何喜好。”
“那弹唱呢？”
“这，这是她谋生之根本，如何能看出喜恶？”
曹操不确定的摇头，他见过的歌姬不说上千也有好几百，那些女子人前笑颜如花，可心底却未必高兴。
只是曹操这么说，林昊却有不同的看法：“我感觉，她应该对弹唱有所热衷。若非如此，如何能以歌声琴曲涤荡人心？”
曹操不禁沉默，皱着眉头沉思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林老弟的意思，是要我与她共奏？”
“噗～”
林昊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感情刚才说的都是白说的，投其所好的意思是让你去瞎掺和？
两个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你愿开这个口，卞氏也不敢啊。
不得已，林昊只得在曹操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孟德啊，你腹中那些才气，不是光让你独自欣赏的。你能视她为知己，为何不试试，她是否会为你动容？”
“如何试？”
“那当然是写情，咳咳，写一些你拿手的歌赋。写写黄巾战乱中的人间悲惨，写写你曹孟德的平生之志，写写能让你们两之间有所共鸣的东西。幸甚至哉，歌以咏志，还要我教你吗？”
随口说出曹孟德写诗最喜欢用的结尾八字，林昊其实想到的是另一位诗词大家。
柳永，柳三变。
传闻这位逛青楼从来不用带钱的一代软饭王，能得到难么多姐儿青睐，靠得就是他的词好唱能火，内容还能引起众多妓者的内心共鸣。
林昊自己是没这个本事，别说什么诗词歌赋，写个百来字的情书都很困难。但曹操不一样啊，这位是建安文豪啊。
在汉末论征战四方，曹操经常被人打的丢盔弃甲。可要论诗歌，曹操横槊赋诗便是这个时代的写照。
林昊见自己说完，曹操又低头思索，当即给他添上一把火：“你知道有多少纯洁的情感，都是从那一纸书信开始的，既然俗物打动不了她，诗歌或许能让你们交心，就如伯牙子期一般。”
“林老弟你说的有理，我这就写，写”
曹操一边激动的想要抬笔，随后却是蹭了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待我回府仔细斟酌，明日再来。”
林昊见曹操风风火火便要下楼，却是不禁失笑。
曹操会在女人身上吃大亏，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既然正主都要走了，林昊当然不会继续逗留。稍稍侧目看向台前。见卞氏刚好将目光投向自己这边，略微点头便转身跟上曹操的步伐。
两人一并出了卞乐居正门，曹操的出现再次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球。
这些经常来春香坊的人，都听说了曹国相最近不到深夜不回府的消息，现在太阳都没落山，就要回去了？
莫不是听够了唱曲？
曹操当前，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只是停下脚步目送曹操与林昊远去。
骑马回府，林昊边走边问道：“孟德，赵郡那边出了什么事？”
曹操虽说现在满心都是卞氏，但正事并没耽误，细致说道：“昔日逃入黑山的黄巾贼首杨凤、刘石似是在山中与那张燕争斗不过，便带着人出山祸乱邯郸周遭乡县，二人号称拥兵三万，实则只有万余贼寇，青壮不过四五千，我便请典都尉出马，前去平叛讨贼。”
林昊思索点头：“如果只是这两个跳梁小丑，典韦自然不会放在眼底，不过他两出山难保不是深山中群贼的一种试探。”
“老弟尽管放心，我已告知典都尉，群贼不必杀尽，不愿投降的驱赶回山即可，他不追进山去，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危。”
曹操开口解释，说出了他的考虑：“更何况，黑山之贼也未必都是不识时务之人，张燕就已向天子头降，还被封为平难中郎将，比你我官职都高，他不会故意为难典都尉。”
听到这话，林昊多多少少都放心了一些。至于张燕被招安一事，林昊心知羡慕不来。
他总不能有样学样，为了个空头衔也去当土匪。
两人一边说着，很快就进了国相府，曹操才刚跨进府门就让人准备纸墨笔砚，惹得林昊在一旁白眼。
不过曹操就是曹操，林昊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当他真的上心之后。刚进屋坐下，提笔蘸墨就写下了第一句。
论速度，可不比七步成诗慢多少。
第二百零三章 孟德大才，蔡邕惊叹
能成为一代文豪，曹操是有本事的。
洋洋洒洒百来字一气呵成，林昊在一旁看着都觉得颇为神奇，毕竟这是头一回见人现场作诗。
“朝日乐相乐，酣饮不知醉。悲弦激新声，长笛吹清气。”
轻声念叨曹操所写诗篇，林昊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内容其实没什么华丽词藻，更像是一种无人时的倾诉。
全篇没有林昊熟悉的‘日月之行，星汉灿烂’那种大气景貌，更没有‘周公哺吐，天下归心’的豪情壮志。
不过看到最后，林昊却不得不佩服曹操，这首词或许真能让卞氏侧目。
比翼翔云汉，罗者安所羁？
冲静得自然，荣华何足为！
这么一副向往自由宁淡的模样，真的是坐下自己跟前好酒好女人的曹孟德？
扯呢！
虽说林昊不信曹操真的十分向往那种生活，不过对曹操的才情还是很佩服的。
若是拿去给卞氏看，那位妙龄歌妓应该也会有相同的感慨吧。
出生在娼妓家族，所以长大也只能行此贱业。
哪怕卞氏不稀罕荣华富贵，心底会向往自由，家族和世俗两张大网都会牢牢将她困死。
或许将来有一日，人老珠黄后嫁为他人小妾，若是幸运的话，也许能早一些被收入房中。
但真要那样，不过是从一张大网走进另一个囚笼。
看着曹操这首诗，林昊都有几分感触，卞氏十有**会感同身受。
啧啧啧啧。
这曹孟德还说自己不会追求女人。
这‘情诗’手笔，比什么情情爱爱可要厉害多了。
曹操这时已经停笔，将纸张拿起递向林昊：“林老弟，这首短歌你以为如何？”
“孟德大才，小弟佩服。”
林昊抬手恭维，随后说道：“既然与你心仪之人交心诗篇已成，现在应该有空聊聊正事了吧。”
“林老弟还有何事？”
“前日有荀家弟子荀，与他好友戏志才来南皮，可曾去国相府拜访？”
“你所说可是文若？”
曹操闻言暂放手中，点头到：“他确实来我府中拜会过，我还特意让乐进陪同他二人一同参观南皮周边的那些异人庄园。”
知道了荀两人的动向，林昊继续问道：“孟德觉得，他二人学识如何？”
“从言行举止来看，具有治世之才，可惜他二人并没有出仕打算，我也强求不得。”
听出了曹操言语中的惋惜，林昊随之笑道：“他们不愿出仕，我这倒是有几位人选，一样都是人中俊杰。”
“哦？林老弟不妨说来听听。”
曹操顿时兴趣上升，渤海一地如今虽说官员陆陆续续都补齐了，但曹操其实还不太满意。只是苦无合适人才择选，如今只能将就。
若有合适贤才，曹操可是来者不拒。谁让他管的是渤海一郡，官吏需要远比青石县大很多。
林昊当即把曹爽两个儿子，还有一个侄子有意出仕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听荀家有三位年轻士子寻求出仕，曹操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人的名，树的影。
荀家的名头摆在那，更别说还是荀爽的儿子。
曹操连忙问道：“他们可曾与你同来？为何不引荐入府？”
林昊当然不会说这三位其实是想在青石县出仕，脸色微沉开口道：“幸亏我没着急让他们来，让人知道渤海国相是个流连勾栏的好色之徒，他们怕是会就此远离渤海。”
“这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眼下曹操终究不是位高权重的魏公，听到林昊的训斥立刻陪笑。
林昊见状点头：“知道就好，你若有心征召，可先请示渤海王，再以相府之名将文书送去荀家族地，到时自会有人将书信转交给他们三人。”
“这倒是个法子。”
曹操嘀咕了一句，片刻后抬头看向林昊，目光中满是感动：“林老弟刚回渤海，不但为我排忧解愁，还为我谋得难得良才，我曹孟德感激涕零，还请受我一拜。”
“大礼就免了，如果能有什么实质好事，别忘了我就行。”
林昊伸手托住了曹操，同时打趣道：“你若真能娶了那卞氏，可别忘了请我喝酒。”
曹操忙不迭答应：“一定，一定。”
………
在南皮待了一天，林昊第二日又独自一人匆匆返回青石县。
至于两个跟班，林昊都有另外安排。太史慈被林昊留在了南皮兵营辅助张练兵，郭嘉则去城外庄园寻荀和戏志才。
再度回到县衙，林昊自然是召集领地内的大小官员开会，主要是听听最近几个月的领地工作，还有入夏以来的防汛事务。
夏秋之际，最容易下暴雨。
一旦雨水过量，加之上游泥沙冲刷下来，位于下游河畔的青石县多半得倒霉。
去年整个渤海是安然无恙，但林昊不敢麻痹大意，花费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与毛阶等人讨论如何防洪，散会时都还在念叨。
青石镇如果还是下品、中品小镇规模，林昊该不会如此在乎，大不了就是重头再来的事。
可现在青石镇已经是县城规模，各方面发展都有模有样，林昊是真舍不得领地遭难。
将自己肚子里仅有的防洪知识全都说了出来，林昊其实也就是想表达一个态度。
这件事，他很重视。
主公重视，群臣也就不敢忽视。
等毛阶领着群臣退下，林昊再次来到县学，面见荀爽、蔡邕二人。
一日后，林昊领着一支百人护送的车队缓缓走向东面的滨海小镇。
才刚到镇口，朝海边眺望就能瞧见远处直挺挺的一根长杆，正是青石县战舰的桅杆。
蔡邕这时刚走下马车，看到桅杆后叹道：“那等长杆，可有十丈？”
“不止，伯喈兄不妨自行上船一探究竟。”
林昊来时就已经给两人提过冰鱼镇的重要原因，此刻走进镇子便笑道：“二位是先去港口，还是寻人？”
“自然是去港口。”
蔡邕直言接话，不等林昊指路就自顾自的向前步行。
等他到了海港，眼前所见变得更为清晰：“一年前我南下吴越之地，也曾在大江上见过高大楼船。可要与你这海船相比，江东楼船怕是也就是稍稍大了些许，难怪你敢乘船出海，这等巨船行走海上多半如履平地，了不得，当真了不得。”
第二百零四章 新舰，白虎号
“主公。”
林昊步入港口没多久，现任冰鱼镇镇长许恢迎面而来，一同来的还有驻守在镇内的军侯武官。
抬手扶起正要行礼的两人，林昊开口道：“听闻近日镇中较忙，你们也都跟着劳累。”
“多谢主公记挂，下官其实无碍，累的是祖大人，这些日子常常忙到深夜。”许恢当即摇头，同时向蔡邕二人见礼。
“先陪我上船走走。”
林昊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虚引，示意荀爽、蔡邕跟自己登船。
荀、蔡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但头一回登上跨越汉朝科技的海船，可谓是处处都有惊奇。
等二老过足了眼瘾，林昊才领着他们前往船坞。
和当初船坞刚刚投放使用时大猫小猫三两只的景象不同，如今的冰鱼镇战舰船坞外围两公里就已经修建出了内墙，里头俨然自成独立生活区。
许恢在边上跟着，不忘介绍道：“主公，如今船坞内一共住有三百余名大小工匠，以及近千家属，里头可是热闹的很。”
听到这句话，蔡、荀两人已是见怪不怪。青石县要建造方才所见的那般大船，没有几百名匠人才是怪事。
一同从矮墙下走进去，宽敞的道路直通三座大型工坊。荀爽稍稍观望，便笑道：“青石县果然人才济济，这等规模的坊屋，洛阳将作监也是比不得。”
蔡邕也附和道：“老夫倒是好奇，你小子从何处揽得诸般良匠？”
“此事说来，其实不值一提。”
林昊笑叹一声，随后将当初青石镇第一批工匠来历说了出来。
郡守府匠坊主事匠人，能不是良匠吗？
还有那些操持手艺半辈子的老匠人，哪怕再愚钝也是熟能生巧。
“时势造就啊，换个平静岁月你小子可捡不着这等便宜。”荀爽笑着指了指林昊，心底可谓五味杂陈。
民间匠人受时局所累颠沛流离，他这个中原名士不也是有志难舒，这才心灰意冷决心归隐。
荀爽身旁，蔡邕看着来来往往的工匠和一辆辆手推板车，目光同样颇为复杂。
他其实心性没荀爽那么消极，不然也不会爽快答应担任青石县县学山长一职。
眼前偏安一隅的繁华，还有这些日子在渤海所见，蔡邕恍然发觉大汉竟然还有一分‘乐土’。
“主公莫非是是算准了今日新造海船要下水，才选在此时前来一观？”
一道中气十足的低沉笑声传入耳侧，林昊转过身才瞧见有几位仆从拉着一驾马车过来。
敞篷式马车里头坐着的，正是祖冲之老爷子。
林昊还真不知道这消息，惊讶开口：“今日新造战船要下水？何时试航？”
祖冲之开口道：“老夫已算过良辰吉时，就定在未时三刻。”
林昊闻言立刻抬头，在文明世界待了这么长时间，看太阳方位估算时间这种小事自然是早就会了。
“看来我来的的确正是时候，不早不晚。”林昊轻笑一声，带着询问目光望向自己身旁。
蔡邕随之开口：“老弟要是不介意，我们两位老家伙也想目睹新船下水的风姿。”
“荀公，伯喈兄，请。”
众人顺着港口一直向前，走至最北端，就能瞧见有上百人正在拉动一张罩着什么大家伙的布网。
随着布网缓缓拖开，隐藏在港口边的大家伙终于现出原形。
八根桅杆矗立夺目，巨形船艏上印着一道虎首，显得威风凌凌。
外门看的是雄伟热闹，但作为已经有过出海征战经历的林昊，对细节上的差异更为关注：“这艘船，与之前两艘航海沙船似有许多不同之处。”
祖冲之边往前走，嘴边也在解释：“正如主公所见，这艘‘白虎号’战舰相比去年所造战船要长了近五成，但因为用料更为珍贵，整体重量反而只是略增一成。”
“战船船身加长，只立五桅是万万不够的，几番实验，从六桅试到十桅，最终才定下八桅构造。”
“还有船艏，也不复沙船方头模样，说来这事可是多亏了苏小姐，苏小姐不仅对大海气候洋流了如指掌，就连船艏构造也有一番造诣，主公所见球鼻艏便是苏小姐给老夫的建议。”
就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祖冲之既是自豪又是小心的，一点点将眼前新船的革新亮点说出。
有些地方怕林昊不能理解，还特意多重复一遍，同时着重讲述为什么要做改动。
最后剩下的短短百丈距离，祖冲之愣是走走停停说了近半刻才意犹未尽的摇头止住。
林昊将祖老爷子的表情看在眼底，不禁感叹这哪是建造一艘船，艺术家雕琢传世艺术品的态度也不过如此了。
从祖冲之口述话语，林昊就能看出他是真的倾注了许多心血在里头。
看着老爷子因为激动而显得潮红的面容，林昊不由问道：“您老这段日子劳苦功高，造船虽然重要，但也不能累坏身子，等这艘船试水成功，您老可得好好歇上一阵。”
作为青石县领主，林昊当然希望自己麾下也能有个几百上千艘战船。可他并不想为了造船，把祖冲之的性命搭进去。
和战船相比，祖老爷子才是更珍贵的宝贝。
只是林昊虽然担忧，祖冲之却摆手：“主公不必为老夫身子担忧，最近老夫一有空，都会以引导图配着五禽戏加以锻炼，身子骨要比去年好不少。加之老夫不曾干那些重活，可不缺督造战船的精力。”
林昊挑眉：“您老还能坚持锻炼？”
“老夫这把年纪，自然不会诓骗主公。”
祖冲之笑答一句，随后努嘴：“不止我练，这里大半匠人也会练。我等不求延年益寿，能让人每日都有使不完的劲就足矣。”
两人一问一答间，已经逐渐走至‘白虎号’正下方。
也是走近了看，林昊才看到这艘战舰并非平放在港口岸边。
在船底部，还有一个差不多成三十度的斜板，此刻白虎号全靠一根根锁链才能牢牢固定住。
“待会战船要如何下水？”林昊目光四处巡视，同时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之前两艘沙船下水，林昊并没现场观看，此刻对接下来的安排，自然会多一份好奇。
不用看也知道身前战船很沉，硬拖下水天晓得要动用多少人力纤夫。
林昊话音刚落，战船另一侧，传出了苏怡的回答：“这个问题，待会吉时到了大人自然会知晓。”
第二百零五章 下水，遇鲨
未时，二刻。
由祖冲之主持的‘白虎号’战船下水仪式，在一阵鼓乐声中拉开帷幕。
林昊没有因为自己是主公，便越俎代庖，与许恢、苏怡等人一道，位列宾系，听着祖冲之老爷子诉说建造巨舰所遇到的诸多难题。
当然，最重要的自然是这些问题都已经被解决。
组老爷子致辞完毕，紧接着为战舰新挑选出的舰长带着水手们纷纷登台，祖老爷子亲自为身前百余人倒酒，颇有几分出海壮行的意味。
酒水一饮而尽，重鼓声也随之响起。
三刻，到了。
祖冲之先是与林昊对视一眼，随后捋须喝道：
“开锁！”
‘嘎吱~嘎吱~’
一道道锁链在这一刻依次解开，随着锁链松动整艘近乎有八十丈长的战舰开始从斜板上端向下滑动。
当铁索悉数被抽出，只见‘白虎号’横向滑出斜板。
‘轰’的一声，砸进海面。
巨舰入海，掀起数丈高浪花飞溅港口沿岸。
巨浪迎面扑来，岸上却是无一人躲闪。
林昊也没避让，被略带咸涩的海水浇了个透心凉。
同样被海水淋湿的还有蔡邕、荀爽等人，蔡邕这时抹了把脸，再度开口依旧满是赞叹：“便是江东楼船下水，也不如此景壮观。”
类似的话，从踏入冰鱼镇开始就一直没停。但之前的夸赞多是惊叹，此刻蔡邕心底却隐隐有一股振奋心绪在灼烧。
话音票转没多久，入水后摇摆不定的战船逐渐恢复平稳。祖冲之再度招手，水手们便拖着一块块长板推向战船甲板。
长板放平，水手们依次登船。
等他们准备就绪，祖冲之才对以林昊为首的众多宾客发出登船邀请。
踩着木板走上甲板，白虎号下水仪式来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扬帆，出港！
舰长一声令下，中间三道桅杆所系帆布缓缓升起。
几十米高的巨帆升至顶端完全张开，林昊站在甲板上仰头探视，只觉得很有遮云闭日的气势。
随着风帆调整角度后固定完毕，在船舱下方人力大桨的助推下，体长接近两百米的战船终于开始向海面移动。
初始速度不快，仅仅是随风缓流。
不过当白虎号完全离港进入深海区域，整艘战船已经调整好方向，八根桅杆全都扬起风帆时，战舰的速度不断提升。
林昊虽然没法细算速度究竟有多少，但他坐过另外两艘沙船，可以清晰感觉到脚下新舰的速度远不止15节。
而林昊没有计算，祖冲之老爷子却是早有准备。
当战船一路向东远行越过三座无人小岛后，祖冲之老爷子立刻笑呵呵的来到林昊身侧：“主公，此处便是青石县县域边缘，距港口约莫有八十里。”
“八十里？”
林昊闻言，下意识问道：“我们出海多久了？”
祖冲之答道：“方才刚过申时四刻。”
申时五刻？
即便从未时三刻开始算，也才两个半钟头。
再除去出海前的那些准备时间和出港时间，战舰真正的航行速度就应该是一小时接近四十里。
心底这么一估算，林昊喜色开口：“白虎号的速度，可是比另两艘沙船要快出许多。”
祖冲之稍稍颔首，这时蔡邕、荀爽也都结伴而来。
林昊对这两位可是给足了尊重，整艘战舰从甲板到舱底，全都没对他们设防。
二老也是花费了些时间，才将整艘战舰逛完。
回到甲板走靠，荀爽笑叹道：“以将军麾下水军战力，天下之地怕是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了。”
林昊虽然听着觉得很舒服，但他心底其实更加能认清现实：“荀公谬赞，我这点家当可不敢说航行天下。咱们也就是趁着天朗气清才敢出来走一走，可要是半个月甚至几个月在海上漂泊，稍有不慎便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青石县的海上探索不过是稍稍起步罢了。”
蔡邕闻言，附和点头：“海上风大浪大，着实比江河危险。”
已经出海近百里，蔡邕不但将战舰从里到外看了个遍，周遭水势同样在他观察范围之内。
白虎号看似平坦，但那是因为体型巨大。
若仰着脖子看周遭浪卷，江河水浪与之一比便会高下立判。
就在几人说话的空档，战舰高塔上的望手忽然对下方观旗水手打出了一道红旗。
下一秒，旗令传至战舰内外。
急促的号角声，随之响起。
“发生何时？”
林昊诧异抬头，只见望手收起小旗后开口道：“前方有大鱼捕食！”
大鱼？
才刚听到这句话，白虎号上的水手已经开始调整风帆进行转向。这时原本呆在内室的舰长也匆匆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苏怡。
“应该是巨鲨。”
苏怡上前开口，目光透露出几分紧张：“这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多少还是会有一些不一样，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鲨鱼群很可能会我们的战船吸引。”
“鲨鱼？”
林昊闻言点头，但也就是这一刹那，他注意到了前方海面隐隐出现一道背鳍，正快速接近战船。
“那是什么？”
“像是被围猎的生物。”
苏怡刚接话，不明生物忽然跃出海面，划出了一道荧光闪闪的弧线。
是海豚！
很漂亮的白海豚！
也就是两三呼吸的功夫，海豚身后也随之出现两道巨大黑影。
暗色背鳍忽隐忽现，速度同样飞快。
眼见追逐戏码愈发靠近，林昊不禁蹙眉：“避不开了。”
白虎号本就在高速前行，短暂的功夫要避开巨鲨显然不可能，就在林昊右手逐渐握拢，准备从空间袋取出武器时，战舰甲板前端三架抛石机纷纷传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主公，还请您与几位贵客暂且退回房内。”
舰长抱拳开口，随即对操控抛石机的水卒下令：“抛射石块，逼开前方大鱼。”
“是！”
水卒闻声得令，纷纷推动投射机阔。
‘嗖嗖嗖’
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飞出，越过三四十丈的距离砸向海面。正好避开了前方逃命的海豚，砸在鲨鱼露出水面的脑门上。
‘轰~’
乱石激起数层浪花，两头巨鲨吃了一击闷棍，连忙潜入水中朝左右闪避。
看到这一幕，原本都准备亲自上的林昊松了口气。
能逼退鲨鱼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那头海豚，林昊就算再有善心也无暇他顾。
白虎号吃水不深，可禁不起巨鲨冲撞。
一旦翻船，便是葬身海底的下场。
第二百零六章 这一幕，昨日重现
‘嗖嗖嗖’
巨石击散巨鲨，战舰两侧的弩机也跟着开火。
弩机上装的都是一次三发的重弩箭，虽说不能连发，但对准海面发射，强大的冲击力度能透入水下两丈深。
眼看麾下兵卒有条不紊的驱散鲨鱼，没了危险来临的紧迫感，林昊不禁乐道：“这莫非不是头一回出海遇见巨鲨？我看儿郎们操持的十分熟练啊。”
“大人还有心情说笑，危险可没那么容易消除。”苏怡闻言撇了一眼林昊，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身侧海面。
因为跟着战舰出过几次海，苏怡要比林昊更了解文明世界的海上危机。
巨鲨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这会指不定在什么位置呢。
“砰~”
一声从战舰底部传来的震荡，让林昊险些趔趄倒地。再度站稳后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蔡邕，开口道：“你们几位还是先进屋里。”
蔡邕等人也不逞强，在水手的搀扶下转身退回船舱。
‘砰砰砰’
紧接着，一道道凶猛撞击不断响起。
林昊伸手抓着缆绳，看向身侧的舰长周琦：“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办？”
中年舰长当即回道：“主公，咱们的战船还受得住，只要全速返航，等鲨鱼追够了一段时间，抛出诱饵便能转移它们视线。”
“它们一般要追多久，才会觉得累？”
“说不准，卑职也只遇过三回大鱼，运道好的话一刻钟便不会再追，但也有一次追了足足半个时辰。”
一刻钟，和一个钟头。
这差距着实有些大。
林昊低头思索有什么更保险的办法，不巧的是他目光一转，却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又瞧见了那只海豚的身影。
“它居然还不逃？”
林昊此刻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若非这海豚给自己招惹来了两头巨鲨，他现在也不至于担心战舰会翻。
没想始作俑者都已经脱险，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逃走。
跟着看热闹呢？
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另一边苏怡忽然开口：“大人，那边的海豚，好像是在帮我们吸引鲨鱼。”
“什么？”
“仔细听，能听到它发出的声音。”苏怡眼底泛起一抹惊讶，对白海豚的举动同样充满了不解。
都说海豚智商高，可没谁说海豚情操也很高尚。
已经脱险的海豚，实在没理由舍身救人啊。
“不管它。”
林昊对苏怡的判断不置可否，不过即便是真的，他也不会感谢海豚。
原本就是那小东西的祸，白虎号是受了无妄之灾。
连续的撞击过后，是一阵风平浪静。
此刻林昊是不敢大意了，依旧紧紧抓着绳索。
几个呼吸后，一头巨鲨再度浮出水面。
与战舰并行，体型差不多能有整个前端甲板那么长，也就是约莫二十来米。
随着弩机重新填充完毕再度射箭，浮出水面的鲨鱼还没来得及撞向甲板，便被重箭惊退，数息后似乎是注意到了另一边的海豚，忽然改变高位朝着白海豚游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一头巨鲨从白虎号下方海水游过，潜在水底同样变更了捕杀目标。
白虎号体型庞大，两头鲨鱼冲撞无果倒是果断选择继续追捕自己的猎物。
短暂的海上交手，两头鲨鱼来得快，去的也快。
见这两头凶猛的鲨鱼如此识时务，林昊不免有些得意。
和普通沙船比较，这或许又是白虎号的另一个优势。
体型够大，面对一两头鲨鱼多半是有惊无险。
随着转件恢复平稳，苏怡吐了口气：“呼~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
“嗯。”
林昊先是点头，但目光依旧难免看向前方的捕猎场。
“走之前助那海豚一把，让投石机再齐抛两次驱散鲨鱼，至于那海豚能不能成功逃脱，我们也管不了，毕竟我们这艘战舰不是用来捕鲨的。”
这句话似是自言自语，也是对舰长下达的命令。周琦虽说不想再招惹鲨鱼，但他还是奉命行事，传达了林昊的指令。
几十个大石块先后飞出，等两轮攻击结束，战舰也刚好完成返航转向修正。
见周遭已经没了其他麻烦，林昊才转身回到船舱。
走进荀爽、蔡邕、祖冲之三人所在舱室，林昊笑着开口：“让几位受惊了，现在危机已经解除，我们很快就能返回冰鱼镇，等回了镇子，我再给大家摆席压惊。”
“压惊就不必了，老夫生平所见趣事有不少，但像今日这般境遇，险些被两头大鱼给吓住，却还是头一回。”
荀爽这时摆手，眼底似乎是多了许多兴致：“若有机会，老夫还想多出海走走，世界之大，困于颍川一地果然是见识不到许多精彩。”
“荀公若有兴致，下次出海我定会邀您通行。”林昊含笑点头，只是心底却没这么想。
第一次出海就遇上波折，他可不敢再让荀爽涉险。不光是不好给荀家交代，真出事了也是青石县的损失。
陪着三老在室内闲谈，差不多一刻钟过去，苏怡也走了进来。
表情有些古怪，只将林昊一人叫出舱室。
“苏教授，又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跟我来。”苏怡带着林昊走向船尾，随后指着远处海面说道：“看到那个背鳍没？”
林昊闻言抬头，但距离太远看的并不清楚：“那是，鲨鱼？”
“怎么可能，我估计是那头海豚。”
“什么玩意？”
林昊这时是真的吃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头海豚还会跟过来。
不过仔细分辨的话，的确能瞧见是道白色背鳍。
没过多久，藏在白色背鳍下的身影浮出了水面。
不是海豚还能是什么？
“是我们之前遇上的那一头？”
“很可能。”
“它跟着我们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
苏怡闻言摇头，随后努嘴：“你就不好奇，它可是跟了有一会了。”
林昊其实并不好奇，但思虑了一会后，还是让人传令减速。
随着战舰速度放缓，白海豚不断跳跃追了上来。
来到林昊面前，将身子立在水面，发出刺耳的叫声。
林昊哪能看明白海豚要表达的意思，当下失笑：“咱们要是有个海豚语言翻译器就好了。”
见林昊半天没反应，白海豚又钻进了水下。
等它再次露头时，已经逼近船底。
尾巴在水下猛地一甩，溅起浪花拍打在林昊脸上。
“我擦”
林昊险些爆粗口，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忍住了。
方才这一幕，似是昨日重现呐。
第二百零七章 颜值，即正义
进入文明世界不到两年，林昊只出过两次海。
可就是这两次出海，都莫名其妙的接受了海豚的洗礼。
文明世界的海豚都会这一招？
或者，自己遇到了同一只海豚？
问号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林昊脸上不由浮出几分嘲弄。后者发生的概率实在太低，自己只是没法分辨海豚的长相而已。
朝下方海面挥了挥手，算是和海豚道别。但这次眼前的白海豚并没停下，依旧跟着战船不断发出刺耳的呼喊。
见海豚不肯离开，林昊疑惑更浓：“它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只研究洋流，可不研究海洋动物。”苏怡笑着摇头，随后道：“不过这方面的专家，我倒是能联系到一位，需要我帮你问问？”
林昊闲来无事，和这位性格爽朗的女教授也无需客套，当下点头同意。
苏怡打开通讯，面前很快就弹出了一个聊天光幕。
随着一位身着铠甲的武将出现在光幕中，苏怡脸上也多了许多平时林昊瞧不见的笑容：“老四，最近这些日子还好吧。”
“姐，我好着呢。”武将玩家看着要比苏怡年轻，约莫在三十岁左右，打了一声招呼后便问道：“你这是在船上？”
“嗯，刚出海转一圈。”
苏怡颔首接话，同时调整了一下站姿，让对方能瞧见海面和海豚：“找你有点事，你算是研究海豚的行家，看到后面那只海豚没？它已经跟了一路，就想问问你它会不会有其他目的。”
“海豚我瞧见了，它受伤没有？”
“应该没有，不过我们刚才遇见鲨鱼了，不太像咱们水蓝星已知的鲨鱼种群，可能是这个世界独有的海怪。”
“那它的同伴呢？海豚是群居生物，很少独只往来。我看你后面这只不算很大，差不多是刚成年的海豚，应该还没脱离父母族群。”
听到这话，苏怡和林昊不禁对视一眼。
他们俩，真没见着别的海豚。
“你的意思是，它可能在向我们求助，去就它的同伴？”
“有这种可能，但不太确定，这要近距离的观察，而且我也不知道它之前那些经历的具体情况。”
话音入耳，苏怡再次看向林昊。
要不要放下小船近距离接触海豚，得看林昊的意思。
“去，还是不去？”
林昊有些琢磨不定，如果海豚并非出于好奇，而是因为求救找上自己，按照他玩游戏的经验，多半会是一次触发式的特殊任务。
可这次出海只是试航，林昊并没做其他准备。一旦跟着海豚走了，谁也不知道会跑到哪去。
“不确定因素有很多，不过可以先下去接触一下这只海豚。”林昊思虑了一会，做出了决定。
如果真有什么任务，以这只海豚现在的状态来看，目的地应该不会太远，否则海豚早就筋疲力尽。
示意水手从船舱拖出小舟送下海面，林昊和苏怡顺着绳梯爬了下去。才刚在小舟上落脚，白海豚便把身子凑了过来，声音忽高忽低依旧喊个没听。
林昊是完全听不懂，但视频光幕中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这只海豚在模仿它的族群其他海豚的声音，它很聪明，居然知道用这种方式表达意图。”
“什么意思？”
“海豚的音域十分宽广而且特殊，在三岁左右才会逐渐固定属于自己的常态交流声调，通常都是模仿族群长辈又会有一些区别，所以每一只海豚几乎都能模仿族群内其余海豚的声音。”
武将玩家通俗的介绍了一下海豚的习性后，继续道：“它没法直接告诉你它要说的，但它刚才已经模仿了两种音调，应该就是它父母的声音。”
模仿了父母的发音？
林昊有点明白了，至少从发音上海豚在传递一个消息。它是有族群的，显而易见的是因为某些原因与族群分散了。
至于原因是什么，林昊脑海中晃过方才遇见巨鲨的画面，顿时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这时苏怡也将方才遇上巨鲨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武将玩家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劝你们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涉险帮助这只海豚。”
林昊闻言，立刻问道：“为什么？如果它只是想让我们帮他回到族群？”
“不会这么简单，绝大多数生物族群，只要没有分家，长辈永远都会保护小辈，既然你们只看到两头巨鲨追一只海豚，很有可能它的父母所面临的危险比两头鲨鱼更大，而且既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已经”
之后的话，武将玩家没说。
但意思是什么，已然不言而喻。
不论是对方的劝诫，还是自身处境，都在告诉林昊不能随意犯险。
但有时候，林昊并非一个绝对理性的人。
况且，他林昊虽说听不懂海豚发出的声音，也看不懂海豚的肢体动作，可眼神中透露出的神态，对于智慧生命而言是互通的。
这么可爱的白海豚，快在自己面前哭出来了。
即便林昊非颜控，心底也会有几分不忍。
颜值，有时的确能起到很大作用。
这要是换成一头小鲸鱼或者别的什么生物，林昊估摸着靠近都不会靠近。
偏偏，是一头海豚。
抬手抚摸海豚的白色脑袋，林昊低声道：“你要我，跟你走？”
白海豚立刻眯起了眼睛，用脑袋蹭了蹭林昊。
知道林昊和苏怡都不太能理解，武将玩家索性充当‘翻译’：“它在释放善意，或者说是一种‘同意’的态度。”
“呼~”
林昊深深吐了口气，收回右手看向苏怡：“多谢这位大哥，也谢谢苏教授，你先上去吧，让船队直接回港，我跟海豚去看看情况。”
“你真要去？”
苏怡没想林昊会做出这么一个‘冲动’的决定，随后摇头：“我可以上去，但你一个人离开肯定不行，先回战船与祖老爷子他们商量一下。”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自保手段，一个人反而更安全。”
林昊笑了笑，随后说道：“如果真遇上我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我手里还有可以召唤兵马的道具，所以也不需要跟着我，目标太大反而容易暴露。你上去告诉祖老，回去之后派出另外两艘战船在近海警戒，我安全回来也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
第二百零八章 出现在家门口的倭寇
关闭视频返回战舰，当祖老得知林昊居然跟着一头海豚离开，片刻慌乱后立刻下令全速返航。
白虎号只是初次试航，战舰上装载的物资并不多。即便是要保护主公，也得回去换另外两艘战舰带兵出航。
而在另一边，林昊独自一人划浆跟着海豚渐行渐远。多亏最近风和日丽，浪再大一点他一个人都不好掌控小舟。
追着太阳在海上漂泊了两个小时，林昊逐渐远离了青石县领地范围内的海域。
用水蓝星的话说，他现在已经身处公海。
“还没到吗？”
林昊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胳膊，对身侧露出的小脑袋苦笑。
或许自己挣该带两个人出来，哪怕只是帮自己划个船也不错啊。
一边从空间袋中取出一些恢复类药剂，同时拿出食物和水，林昊撕下一小块馕饼丢向小海豚。
小家伙十分聪明直接甩头接下食物，含在嘴里咀嚼了两下很快就咽进肚皮，发出享受般的‘呜呜’声。
既然这小家伙能吃，而且看样子挺喜欢，林昊不介意给它分享一点大汉百姓的美味佳肴：“先休息会吃点东西，待会继续出发。”
一张饼，两张，三张……
一人一豚足足吃了四张大饼，外加半斤熟羊肉。林昊摸了摸七分饱的肚子，脸上神色有些哭笑不得：“你这小家伙不愧是海里的猪，豚字果然没取错啊，食量比我大一倍。”
小海豚不知是听出了林昊笑话它是小豚，还是因为吃的太舒服，又是一道水柱直接喷向林昊正面。
这次林昊有了防备，但依旧免不了湿身。
甩了甩胳膊，林昊没好气瞪眼：“你这么顽皮，到底担不担心你爹妈？”
“昂~~”
小海豚尖叫回应，随后又将脑袋潜入水下，继续朝着远方游走。
渐渐地，天色开始变得昏暗。
形似火烧的晚霞映在高空，将大片海面尽数染红。
又过去好一阵时间，一座郁郁葱葱的海岛出现在林昊眼前。
也正是瞧见这座小岛，原本还很正常的小海豚忽然开始紧张，这种躁动不安的紧张感，即便林昊不是研究人员，也能从海豚不断翻转的身子上看出一些端倪。
“这个小家伙好像害怕继续往前，又不得不往前。”林昊略微蹙眉，将自己的弓箭取出放在身侧。
又往前划了差不多一刻钟，一直盯着前方的林昊不由瞳孔微缩。
前面，居然有人类建筑和船只。
玩家？
华夏玩家出生地可没法选在海外，难道这边早就有人出海？
林昊摸不清前头状况，也不敢靠太近，正打算往后退，却见小海豚再一次翻身，开始向右侧游动。
这是要迂回靠近？
林昊见状失笑，同样跟着调转舟身。
在海岛外围绕了一大圈，林昊和小海豚找了个周遭没人的地方靠近海岸。海豚自然是没法上岸的，它只能在海边探头凝视林昊。
“我刚才已经听到了其他海豚的叫声，他们都是被抓的对吗？”林昊上岸前抬手轻抚小海豚的脑袋，同时对它做出保证：“我会尽力帮你救出你的族群，你先乖乖躲起来。”
说完，林昊拖着小舟步入沙滩，将小舟藏在草丛中，林昊背起弓箭开始朝着人群汇集的小岛西北面靠近。
整座小岛并不算大，都没现在的青石县县城面积大。林昊轻手轻脚走了大概不到半个钟头，就见到一座建于海边的寨子。
因为已经靠的很近，林昊能清晰看到寨子顶端插着的旗帜，和寨口处几名守卫的着装。
草鞋，草衣。
腰配三刀，头戴斗笠。
“海盗旗，倭人？”
“转职倭寇？”
将眼前这一幕在脑海中稍加转动，林昊多少有些惊讶。
这里就算不是大汉或者华夏国区的海域，但距离华夏国区也是很近的，最多就半天的海上行程而已。
这里出现倭寇，不就等于倭人玩家已经快要入侵到自己家门口了？
当然，眼前出现倭寇还有别的可能。
或许某位华夏玩家刚好掌握了转职倭寇的途径，又或者得到了倭寇的召唤道具卡，这些都是有一定几率的。
只不过，林昊自己觉得概率不大。
“如果只是几个倭寇，自己倒是不用担心，但这么一座寨子，看规模也应该有几百人，而且之前在海上也瞧见了不少船只，想必就是他们的海盗船。”
脑海中思绪转动，林昊暂先缓缓后撤。等彻底退出了那些倭寇的可见范围，林昊嘴角低念，直接闪身进入帝王宫。
再入帝王宫，林昊目标明确，直接前往天庭联盟的驻地大厦，同时发了个消息出去：“邹管事，在联盟里吧？”
天庭联盟道具交易部门管事小邹很快回复：“林城主，我在呢。”
“我上来了，找你帮个忙。”
“好的，我就在十楼。”
乘坐电梯达到高层，林昊走出电梯便看到小邹朝自己走来：“林城主，这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遇到一些小麻烦。”
林昊如今可不再是买个几百积分道具都得犹豫半天的穷鬼，笑着上前说道：“碰到一群倭人，在我领地外头建造了一个水寨。你这有没有暗杀类的兵卒召唤卡，最好是能听懂汉倭两国语言的人。”
“暗杀兵卒种类有很多，但要掌握两国语言的暗杀人才，就不是一般的召唤卡能得到的，那得看运气。”
小邹略微思索，随后笑道：“不过城主你这种情况其实很好解决，无非是需要一支倭人暗杀部队，再加上一位可以充当翻译的倭人。”
林昊点头：“也行。”
“那你看看这些卡片。”
就像当初挑选道具一样，走进交易室后开启光幕，小邹很快就调出了符合林昊使用要求的道具。
甲贺忍者班召唤卡。
伊贺忍者小队召唤卡。
战国武士召唤卡。
倭国僧侣召唤卡。
众多卡牌价格在一百到三百积分之间，手里有五位数积分的林昊一口气买下了五张甲贺召唤卡和一张僧侣卡，才心满意足离开。
就如他和苏怡所说，背靠帝王宫的他不仅拥有退路，还有一个绝对强力的外援。
孤身一人有什么关系。
进出一趟帝王宫，需要多少兵马都能弄来。
退回文明世界，林昊很快就将几张卡片激活使用。
‘唰唰唰’
五个班总计四十名甲贺忍者出现在自己面前，从眼前众多忍者的不同着装上看，林昊就不禁满意点头。
随机召唤卡能召唤出两个上忍班和两个中忍班，运气算是很不错了。至于另外三名僧侣，林昊并不指望他们能冲锋陷阵，能做好翻译工作就行。
第二百零九章 抓到个倭国玩家
“齐木西、阿戴、石马，你们三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上忍，也是在场实力最强的队长，你们三人商量一下，要如何击破前面这座山寨。”带上僧侣翻译和五个忍者班队长绕过树林来到可以窥视远处水寨的土丘，林昊手指目标开口问计。
五个班一共二十五名忍者林昊方才都查看了属性，最强的三名上忍差不多有a阶武狮的战力，也就是单一属性高，其余属性都很低，比林昊的属性都低。
至于中忍，实力要更差一些，甚至还达不到b阶，但也算有几分实力，至于下忍那就更差了，不过是很普通的三阶兵种而已。
当然，这种普通是林昊所想。
事实上和那些勉强步入两阶的倭寇比起来，一名三阶下忍就能打他们十个。所以哪怕知道山寨里会有好几百倭寇海盗，林昊也不担心。
至于那种做个任务九死一生还要靠奇迹和走运才能活下来的事情，林昊也从来没有想过。
能用帝王宫势力积分解决的问题，统统都不是问题。
林昊说完没多久，个头最高脸上蒙着黑巾的齐木西沙哑开口：“主上，要将他们全部处死吗？”
听完僧侣的翻译，林昊开口道：“如果能留活口，那就把山寨里的头目留下。但我不强求必须有活口，棘手的话你们自己看着办。”
术业有专攻，林昊对部下传达命令不喜欢将事情定的太死，如果非要他们对谁留手，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提升任务难度。
否则一旦失败，不仅浪费积分还浪费时间。
怎么说带队的三人都是忍界上忍，已经是十分成熟的忍者，应该学会看清形势自己做判断了。
齐木西三人闻言点头，然后相互之间小声交谈。交谈仅限于三位上忍，另外两名中忍班队长却是只有旁听的份。
等三人商量出结果，再由僧侣转达给林昊时，本就没有太高期待的他，心道果然如此。
三名上忍商量了半天，无非是商量出谁从哪一面闯入。
至于别的计策，那是没有的。
时间在分秒之间消失，潮水不断上涨，就连夜晚的海风都更加冷冽。
天空中弯月高悬，石马最先带队离开。
又过了一会，阿戴与另外两名中忍队长也相继潜入夜色。
“主上，我去了。”
负责正面强攻的齐木西等了差不多半刻钟才向林昊辞行，而他的行动也很简单，就是身影在树木之间交错，迅速靠近寨口。
什么三身术、瞬身术，那是统统都不会的。
唯一让林昊眼前一亮的，也就是齐木西的走路声的确很轻，即便是林昊的耳力，也听不太出来。
然而带队行动，光是自己可以掩盖行踪可没用，没等他刚靠近寨口十丈范围，下忍的杂乱步伐就成功吸引了守门倭寇的注意。
不过齐木西好歹是上忍，虽说夜袭布置的很糙，可手上功夫不非玩笑。几枚手里剑入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声轻响，十分精准的命中几位倭寇的脑门。
差不多有掌心大的十字飞镖插进脑袋，当即便有两人倒地不起，另外二人还没来得及喊疼，‘噼里啪啦’的一堆手里剑接踵而至。
下忍做不到齐木西那么精准，但好在手里装备量足，几乎是固定靶投掷，再差也能命中八成以上。
林昊站在坡地看着他们‘表演’，对刚入麾下的这支队伍还算满意。
不管他们取巧还是强杀，能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就行。
接下来的战斗，并没太出乎林昊的预料，虽说深入寨内引发的杀喊声越来越凶，但从四处升腾的火苗就能瞧出来，这些忍者搞暗杀破坏很有一套。
杀人，放火。
都是专业的。
虽说没有类似地图炮的忍术，也没有一个眼神就让人倒地的能耐，但总体而言杀伤效果要比正规战阵兵种强，也算是一大特色。
等喊杀声逐渐减弱，林昊才缓缓踱步下山。
一路走至寨口，恰好两支中忍小队退出山寨。
“主上，齐木大人抓住了这支海盗的首领。”
“人在哪？”
“就在海边，这一伙海盗试图乘船逃走，好在齐木大人及时登船，才没让他们逃脱。”
林昊闻言点头，步入了俨然修罗地狱般的山寨。
从踏入寨门的那一刻，眼前就不缺尸体。
没有一具是完整的，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沾上火油被烧掉了半边身子。地上血迹斑斑，林昊要不是早就习惯了战场上的一幕幕惨状，眼前所见多半难以消化。
真是，太残暴了。
林昊心底默念一句，却没什么负罪感。
等他穿过战场来到海边，一名个头不高，鼻下蓄着黑须，一看就知道是倭人的倭寇首领，见到林昊第一时间跪了下来：噼里啪啦说一大通。
一旁僧侣很快翻译道：“主上，他说请求您放过他，他从未做过什么恶事，他愿意用身上的宝贝，赎回他的性命。”
看到这一幕，面色凄惨、跪地求饶的倭人首领眼底出现了一抹惊讶，操着十分难听的声调，说出一句汉话：“你，是，华夏国的？”
这次，轮到林昊意外了：“你会说华夏语？”
就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套近乎的机会，倭人连忙点头：“我会，我经营着一家旅游公司，每年都会接待很多华夏游客，我也专门学过华夏语。”
“这样啊。”
林昊没想自己在文明世界，首次遇见他国玩家会是这么一个画面，玩味打量了对方一番：“那你听好了，你所在的位置是华夏大区的海域，并且已经闯入了我的领地，现在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留你一条性命的理由。”
倭人玩家顿时瞪眼：“这里，怎么会是华夏国区？我没听到提示。”
“我说是就是，哪怕以前不是，现在也是。”
林昊可没想和对方讲道理，再说这地方距离自家领地最多半天的航程，当然得算在青石县的势力范围。
只不过眼下领地海上势力太弱，没法拱卫这么远的边境线罢了。
“你说的对，是我冒犯了，我愿意补偿。”
倭人玩家很识相的默认了这个事实，随后说道：“我的空间袋里有很多东西，都可以赠送给你。”
“那些东西，我杀了你一样能爆出来。”
“可我，我没有别的东西了。”
“不，你没死，就说明还有那么一点作用，你自己再想想。”
第二百一十章 巧遇特产，阿布松的求生欲
再想想？
想什么啊？
看着围在自己周围一圈的忍者大佬，自诩在倭国玩家中已经算是颇有地位的阿布松，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
华夏玩家，也能有忍者手下？
下忍也就算了，中忍和上忍那可是连他都得仰望的存在。
更别说，眼前的上忍有三人之多。
若非这三名上忍战力太过恐怖，他辛苦打拼一年多的基业何至于在一刻钟的时间内灰飞烟灭？
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多大价值的阿布松，额头上汗珠直落，不过当他听到另一边的渔场内断断续续的叫声时，忽然眼前一亮：“我，我知道了，大人是为那些海豚来的吗？”
见这家伙总算恢复了一点理性，林昊点头：“继续。”
“我，我叫阿布松，我手里有一本特产培育手册，是用来培育特产生物‘醒神海豚’的，我为了培育出特产海豚，才一步步转职成海盗，然后组织船队出海围捕，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领地，如果你放我走，我可以把我研究手册的一些经验全都告诉你。”
“特产培育道具，你一个海盗可以使用？”
“我另外一个职业是渔夫，之后又转职成了渔师，勉强可以使用道具能力。对了，我还能操控两头恶鲨，也是我自己培育出来的。”
阿布松忙不迭将香说的一股脑交代清楚，这让林昊终于捋清楚了事情脉络。
小海豚多半就是从他手上逃脱，然后阿布松才放出鲨鱼去追击。好巧不巧的是被林昊撞见，因缘际会将它救了下来。
所谓无巧不成书，虽说小海豚并没给自己带来料想中的特殊任务，但却让林昊找到了继续的特产线索。
“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心底莞尔一笑，林昊挑眉示意对方先将道具拿出来瞧瞧。有这么多忍者保护，他也不怕阿布松从空间袋取出武器。
被上忍完虐过的阿布松也没想拼死挣扎，右手刚被松开，就从空间袋取出了一本册子。
一名僧侣上前接过，正要递给林昊却被他摆手拦下。
原因很简单，倭国出产的道具，林昊最多也就只能看清会转换文字的道具属性信息，至于实际内容，依旧全都是倭国文字。
“说说罢，你为了这玩意都干了什么烂事。”
“我说，我说。”
阿布松连连点头，将自己培育‘醒神海豚’的过程说了出来。
从最开始出海捕捉第一头海豚慢慢培养，到培养费用不够就开着船四处抢劫。
之后在沿海惹了众怒混不下去，便带着抢掠所得财货出海，偶尔才会派人回去一趟收购物资。
而在海上，阿布松也是见着海豚就抓。
但因为培育了很长一段时间海豚都不见效，阿布松在研究了一阵手册后，又找到了新的办法。
手册上有提及受到压迫和威胁，长期培育的海豚很可能会发生脑域进化，然后孕育出的新海豚，就极易诞生特产级的醒神海豚。
为此，阿布松开始对这些海豚人为施压。纵容自己培养的另外两头凶猛鲨鱼捕杀海豚，以此达到刺激效果。
短短半年，已经有超过上百头海豚成了恶鲨的餐点。
听完阿布松亲口所述，林昊皱眉道：“折腾这么久，你到现在都没培育出醒神海豚？”
“快了，应该快了。”
阿布松连忙解释：“想让成年海豚直接变异非常困难，而海豚的新生儿一般都要经过接近一年怀胎分娩，您留我一命，我一定会为您培育出醒神海豚。”
他很清楚，现在他仅剩的价值就是拥有培养海豚的经验。如果不能打动眼前的华夏玩家，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林昊摸了摸下巴，随后不轻不重的点头：“你是从倭国哪个地方过来的？一共花费了多少时间？”
“我是邪马台国，不对，应该说基隆港你会更熟悉，从那边顺着洋流过来其实只需要三天时间，就算逆流逆风最多两周也能抵达。不过我走走停停四处捕猎，一开始并没想过要靠近华夏大区。”
“是吗？”林昊眯了眯双眸，他隐约能感觉到，眼前这家伙控制在手中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一名倭国玩家，而且还是倭寇首领。
扶持起来的话，作用应该比杀了他更大吧？
林昊脸色阴晴不定，阿布松只能继续求饶。
听着这家伙不断呱噪，林昊当下摆手：“你先别吵，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大人你说。”
“你们倭国一共有多少个王朝版块？你们那个什么邪马台国有多少玩家？”
“一共有五个王朝，每个王朝有多少玩家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座小城差不多就有好几千玩家，邪马台国有五十多座小城，至于大城我没去过，只听说玩家更多。”
林昊半信半疑的点头，如果真按他所说，邪马台国的倭国玩家总数最多也就在百万左右。
算上五个王朝，玩家数目不到一千万？
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林昊又开始询问一些关于玩家势力有关的内容。
随着林昊问的东西越多，阿布松越觉得自己在林昊面前是有价值的。
林昊即便是有一些忍者手下，毕竟还是华夏玩家，最起码林昊就进入不了倭国玩家的游戏频道。
为了彰显自己的价值，阿布松当即开口保证，愿意将他能打听到的，所有关于倭国大区的消息悉数转告给林昊。
如果将来林昊要前去倭国，他阿布松甚至愿意领路。
听着阿布松接连做出的保证，林昊看不出其真假，却不妨碍他知晓另一件事。
这家伙为了活命，也是够拼的。
对阿布松，林昊显然是无法信任的。
示意齐木西等人先将他押进船舱，林昊则带着剩余忍者前往渔场。
整个露天渔场面积不小，养着大大小小几百头海豚。看到这些鲜活的生命挤成一堆，林昊揉了揉脑袋发觉这又是一个难题。
全放了？
说实话，林昊有些舍不得。
可要他像阿布松一样，刺激驱使这些海豚，他又不忍心。
左右拿不定主意，林昊踌躇片刻打开了玩家通讯。
这个时候，林昊希望自家妹妹能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