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匪山行(一)
“你还好么?”
“我好着呢。”
“那你自己盖好被子,这里不比你们东赢。”
这个夜晚,林懋霖和柴崎樱泽的对话中,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之间,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天明,林懋霖、凯隐、旱魃、武成、孙永赋孙骁骁、柴崎樱泽的等人踏上了回匪山之路了。
在东赢的军队中,松下荣登听到了士兵的汇报之后勃然大怒道:“什么?你说什么?船被炸毁了?巴嘎,给我杀光匪山的人,给都督报仇!”
他们并不知道能蒙面人是否已经死去,船被炸毁,他们的眼线也是远远的看到沉没的船只而已,其他的就没有看到了,所以,他们本能的以为,人也一同沉没在湖水中了。
东赢人打的越来越凶,越来越凶,虽然死伤惨重,但是,就算踏着战友的尸体,他们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最多的就是仇恨,淹没在仇恨里的死士,一群亡命之徒狠起来,必将非常可怕。
“给我杀光山上所有人,一个不留。”东赢士兵的话语阴沉晦涩,让人一听就觉得难以接受。
浓烟,伴随着无尽的硝烟,林懋霖一行人还跟随着百来个士兵,也不知是怎么的,武成收回人马的效率还算挺快的,一路上,拿着原本散乱的士兵就像是要有谋划一般聚集而来。
不出数个小时,也不知道这个晚上他们是如何过的?总之,伴随着早上的点点露水和清新,鸟儿欢快的鸣叫,鱼儿欢快的嬉戏,士兵们在这样一个充满生机的早晨里向着林懋霖动人靠拢而来。
只见一声清脆的号角声穿过林间,在这个繁华锦胜的世界里,在生命和生命之间,一个枢纽,一个链接彼此的纽带下,万物复苏,万象更新,气派万千。
然而,美好留在人们心中的时候,一些不好也会随之而来。
一个士兵来到林懋霖面前,在林懋霖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林懋霖示意他离开之后,自己则来到一个武成面前道:“武成将军,你随我来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武成点了点头,随林懋霖来到了四下无人的偏僻小路上。
林懋霖道:“武成将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敌人的爪牙可是越来越频繁了呢。”
武成点了点头,道:“林将军,我也发现了,就在我们追逐船只的时候,东赢人就已经四下侵略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们没心思理会他们摆了。”
林懋霖道:“竟然敌人有意图的来,那么,他们必定不会看着我们安然回去的,这样好了,你选点兄弟埋伏在暗处,远离我们,有什么事情就用那个号角集合,记住,一定要找那些信得过的。宁愿人数不是很多,也不要那种有嫌疑的。”
武成道:“是,林将军,属下这就去办。”
林懋霖喊停他道:“武成,你慢着,这一次追杀事件全是因孙永赋和孙骁骁而起,你喊他们过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武成领命下去。
一会儿。
孙永赋和孙骁骁上来了。
林懋霖问道:“这一次,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孙骁骁回答:“禀报林将军,这一次我们负责埋伏和劫杀。原本一切也算顺利,在小涧溪流处,我们本该一马平川,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的,可是,半路却出了点意外,没想到敌人
还有后手,真是不甘心啊……”
林懋霖看了一眼孙骁骁,道:“不甘心?那后来你们遇到了什么?为何会如此这般出境?”
孙永赋一拍大腿,怒气冲冲的说道:“唉,只怪我功力不够,低估了东赢人的水性,其实东赢人早就知道了我们隐藏在水里了,当他们来到湖边时,水管还有气泡,由于我们进去不留,湖水也不是很深,所以水面上出现的浑浊泥土在这个湖面上也就印入敌人的眼睛里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和晓晓商量好了,只要这里出意外了,我晓晓就带领其余人马撤退,敌人这招诱敌下山之计也算是恰到好处,也怪我,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所以才给晓晓指示,,这才中了敌人的诡计。”
林懋霖叹息道:“确实,这也算是天衣无缝了,不过,敌人还是屡胜一筹啊。”
孙永赋道:“可不是么?当您救了我之后,敌人的大船追逐的小舟,我在被蒙面人砍入水中时,我的眼前,东赢人围着小涧溪流,密密麻麻的,可我也只能看一下,却再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头栽入水中,两眼一抹黑,不知后事了。”
林懋霖道:“这个不怪你,要怪就怪东赢人太狡猾了。”
孙骁骁接着说道:“那时候,看着漫山遍野的敌人,我深知存活无望,正打算带领兄弟们拼死一搏,可,就在我们拼死反抗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只有敌人的弓箭,兄弟们……兄弟们……”
孙骁骁的眼睛红润了,泪水不知觉的流了下来。他的声音夹杂着呜咽时的凝噎,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孙永赋听到这里,他蹲了下来,头埋的低低的。
这一刻,两个男人无声的沉思中,也是最触动人心的时刻,没有悲天悯人的血染都城的壮阔也没有互述衷肠的两人的哀哀怨怨。
在这里,或许只有林懋霖才能感受到,一个身为第三者,在听他们的故事的时候,就在那艘船上,他虽然早有准备,但是一想到千百人就剩下二十人不到了,他的心也就揪的紧紧的,他想要安慰两人,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第三者看待事物是最理性的,也是最清楚,了然的,然而,第三者也是压力最大的,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语言,他该怎么走,这不是他说的算的,这才是最难选择的。
“竟然人已经走了,那后悔也是无济于事的,一切都让他回归自然吧,逝者不可挽回,生者应当挑起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的责任,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也是我们能为他们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孙永赋和孙骁骁同时抬起头,在两人口中脱口而出的是“责任”两个字。
孙骁骁道:“对,就是责任,是兄弟们给了我活下去的权利,他们把本不该属于他们的东西强加在自己身上,放弃了活下去的权利,也就脱离了他们的责任,竟然他们用他们的生命为代价,为我争取了活下去的机会,那么,我就要将他们的责任扛在肩上,我承诺,兄弟们的家,我们会照顾好的;兄弟们的誓言,我们会用生命去捍卫。”
孙永赋则是显得浮夸一点,他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方才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的命就是我的命,敌人杀了你们,我也跟着死了!我会给你们报仇的,你们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你们的仇就是我最大的责任。”
林懋霖和孙骁骁都愣住了,他
们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头一颤,随后,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两人相视一眼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只是一个誓言而已,一般人也就一两天的功夫就会望去,但是,他们不知道,孙永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
今天我叫你们过来有事找你们,并不止询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前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孙永赋和孙骁骁都静静的听着。
林懋霖道:“我们似乎已经被敌人盯上了,现在,军队中的人已经全在敌人的视野里了,我想组建一支队伍,跳出敌人的视线,在敌人不知道的地方等待命令随时出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这就是这支军队的由来,也是这支军队的责任。”
孙骁骁道:“多谢林将军相信我们,只是我们现在已经抽不出这么多人了。”
林懋霖道:“这个没关系,人手问题你不用担心,这个自然有专门的人去做了,你们只要跟着过去就行了。”
孙骁骁道:“我们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小郡爷那边……”
林懋霖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孙繁兄弟那里我会派人过去协商的,况且现在让你们跟在军中才是保护你们。”
孙永赋道:“多谢林将军,我们一定会好好办事的,不会辜负霖林将军的期望的。”
林懋霖感到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索性不想了。
“好的,竟然你们都答应了,那就这么办了,你们要记住,下午,日落西山的时候,我们的军队估计会路过王者峡谷,峡谷中,两处重峦叠嶂,野草繁盛,野花芳香,在哪里,所有准备好的人会跟其他士兵隔离开来,不论是什么理由被调去了哪里,这些就由我全权负责了。”林懋霖说话的时候,那张地图已经捏在手心里了,然而,那个峡谷却落在他们的眼里了。
峡谷和他们的距离就是这纸上一条三厘米红线的长度而已,纸上一厘,路上千米。
从早晨走到下午,本不该出来的老鼠却到处乱串,吱吱喳喳的,甚是讨人厌倦。
路边的花丛格外秀丽,两旁的杂草覆满整个峡谷,突耸的岩石只有上的好处才有。
这里不像是岭峋峭壁,更像是峡谷里的世外桃源!
两只带着黑色麟羽的乌鸦在高空中盘旋,俯视着来往的车队,就像这个移动的哨塔一般,却也没有什么观察的职能,准确来说,没有哨塔那般清晰的目的。有的只是眼中的食物,它的目标显然不是这一群活着的生物,它也吃不下这么大的人,它们的目标自然也就变的狭小了......
林懋霖在队伍前面,还好武成没有下水去救他,否则林懋霖也不敢保证,他们的粮食会不会还在他们的手上,毕竟四周还有这么多小老鼠呢。
就在这时,柴崎樱泽来到林懋霖面前,一脸腹笑,满脸红光,道:“林将军,怎么这么悠闲烦闷?”
林懋霖回答:“郡主,你怎么来了?你在军中的身份也暴露了吧。”
柴崎樱泽转喜为哀,道:“是的,不过我并不意外,你的士兵挺有魄力的,只不过他们并没我把我怎么样,你也看到了,我还好好的在你面前跟你说话呢,不是么?”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是的,也不知道接下来,郡主有什么动作呢?”
柴崎樱泽......
第一百六十八章匪山行(二)
柴崎樱泽微微侧身,眼神恍惚,似乎故意躲着什么。
林懋霖看出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郡主这是怎么了?被打了?”
柴崎樱泽扭扭捏捏道:“没有,没有,林将军,我在这里很好,很高兴你能招待我,我也很开心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林懋霖问道:“是谁打的你,别说那些没用的,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说过,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能离开,但并不代表我会派人欺负你,我不是那种殴打成招之人,所以你大可说出来,我一定会替你出头的。”
柴崎樱泽还是一脸不情愿,她脸上的笑容依旧。
在一起的岁月还长着呢,索性也不急这一刻。
“好吧,竟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强迫你,只是,以后如果有谁再欺负你,你可以找我,记住,能够轻松解决的事情别硬扛着。”林懋霖安慰的说道。
柴崎樱泽收回了手,道:“真的没事,没有谁欺负我,林将军别多虑了,这只是我碰的。”
林懋霖说了这么多还是不见效果,索性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道:“你拿着,这是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好好回去敷一下,很快就会有效果的。”
柴崎樱泽接过药之后跑来了,远远的回过头来,道:“谢谢。”
林懋霖很想说不用客气,可是人已经跑远了,他也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柴崎樱泽离开了很远,她站住了,站在原地,眼神有点恍惚,有点迷离,就像惊魂未定的样子。
一个堂堂郡主,坐拥上万人马,在这样一个所有人都对她恨之入骨的地方,无依无靠的她只有靠自己才能有活下去的权利,她摸着自己手上的伤疤,这一刻,掩去了所有的伤痛和泪水,第一个晚上是那么的孤独无依,也是在那个晚上,一个令他难眠又不得不眠的夜晚里,她的心被一点点雕琢。
林懋霖稍收情绪后,回到自己的轨迹上,他虽然要顾及同伴和随行人的感受,但他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假设一个连自己的生活都过的一团乱麻的人去指指点点别人的生活琐事,你说,这个人别人会不会以为他是疯子?如果别人不知道,一时被蒙在鼓里了,那也可以谅解,但是,如果一个人看清楚了一切,那么这就不是信息误差的问题了,而是心灵和头脑,或者说是分清黑白的能力有所欠缺了。
林懋霖不是这样一个只会照顾别人的人,况且他照顾的人也不见的好到哪里去。
山谷很美丽,清新的空气,充满生气的地方,这里没有嘈杂的声音,两边都是山谷,高耸入云的峭壁,这里,一切都很平淡,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宛如黑色仙境一般。
夜慢慢的黑了下来,然而山谷还很长,很长......
踩在石头上发出的沙沙声,沙石搁脚、人憋着的闷喝声,士兵们手拉着手、互相鼓励的呐喊声,声声入耳。
在人群中,在行军中,林懋霖在军队面前身先士卒,充当着一个表率,也是楷模。
然而,现在的他真的成长了么?没有,林将军只适合当一个将军,有人说他不适合当领袖,当然,林懋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右手抓住一块石头,左脚先动,右脚跟着,一前一后,他已经翻过了不知多少里路程里。
这里就像一个不见尽头的陡峭
山路一般,这里哪里是人能走的?这也没去算路?他不敢想象,他也想象不出来,中原大地竟然如此辽阔,什么样的地容地貌都有。
“禀报林将军,身后似乎有追兵,请问将军是否设伏拦截?”一个士兵跑过来说道。
林懋霖命令道:“这山谷有点诡异,有哪位将军愿意带领两百士兵留下来阻挡敌人么?”
武成领命道:“将军,武成愿意前往。”
林懋霖道:“好,武成是一个好将军,还有其他人愿意前往么?”林懋霖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下,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还有更好的人选。
凯隐拱手道:“我愿意去。”
林懋霖道:“那就辛苦兄弟了,记住,不比穷追不舍,这峭壁道路狭小,只需弩箭远程射击便可,拦截就行,不比穷追不舍。你领两百轻巧弓箭手过去。
凯隐拱手退下。
两侧峡谷,一条小路还有这嶙峋峭壁,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林懋霖领兵继续沿着峡谷行进。
凯隐带领人马在身后伏击。
“凯隐将军,我们是否就在这里埋伏下来?”一个士兵对凯隐说道。
而凯隐却摇了摇头道:“不,这里虽然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埋伏地点,但是这里山路太宽阔,两侧石壁,虽然峻险,看上去难以逾越,其实对于高手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事情。这里不能大规模埋伏,我们真正的埋伏地点应该是......身后!”
士兵看向凯隐,一脸疑惑道:“将军,可是,身后一览无余,并没有什么可以埋伏的地方呢?”
凯隐哈哈大笑道:“就是因为没什么隐蔽的地方所以才是最好的地方,敌人也不易起疑心啊!”
凯隐见那个士兵还是不解,道:“虽然一览无余,但也是在我们这个位置看上去没有地方隐藏而已,如果我们来到这块石头上,再往下看的时候,这里就不是一览无余了。”
士兵随着凯隐来到石头之上,他点了点头,道:“将军这招太高明了。”
一切布局下去之后,等待的只有敌人的攻击了。
东赢人中起初只是一些小兵游荡,最多也只是远远的跟着,在他们看到士兵们在悬崖边上时,他们就没有再前进,而是越聚越多,越聚越多,人数从刚开始的几人,到几十人,再到上百人。
然而,就在人数众多的时候,一个将军走了出来,他脸上的纱布依旧在,只是在他的纱布之下,却隐约看到一张透露着狰狞的脸。
“怎么了?为什么停下来?继续前进!给我冲!杀光他们!”蒙面人的脸色狰狞恐怖,透着面罩依旧看到他的脸上的皱纹鼓起,说话之间,显得很是艰难。
几个士兵不知是进是退,两边看着,当他们看到地上的尸体时,所有人出于本能的驻立不前,只是远远的张望,并没有任何上前去的打算。
蒙面前眼睛中闪烁着凶光,一双似乎溢血的眼睛中,看待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充满了血红色的光泽。
“给我前进,给我冲锋,杀光他们,给我杀!杀了林懋霖,还有那个旱魃!”
“可是,可是,将军,敌人太多了,而且还占据了险要位置,我们贸然上去只有死路一条……”
蒙面人收紧目光的时候,一道凛冽刺骨的寒光里,那个士兵只
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一股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战刀,蒙面人右手一横,手肘向后一拉,左手起初还抓着那个士兵呢,然而,就在他放下左手的时候,那个士兵倒了下来。
旁边的几个士兵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不再敢忤悖,至少明面上不敢。
蒙面人从他们身后过的时候,一个个人都感觉背后一凉,冷汗连连。
每一个人都不敢多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害怕和那个士兵一样的下场,他们也害怕敌人的攻击,然而,蒙面人给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给我冲上去,杀光所有中原人,要么给我后腿,等着死亡还有退缩叛国的名头。”蒙面人说道。
就在这时,所有人不知所措的时候,蒙面人身后走出来一群人,他们个个身手矫健,身上一身黑衣,脸罩比起蒙面人的要小一点,不过也算是带着点威严的。
忘却了身后的凉意,目视前方,一个个士兵整齐的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布袋,并且从布袋中拿出了一块白布,左右手并用,白布很快缠绕在额头上了。
“冲,兄弟们,敌人没什么可怕的,随我杀将上去!”在人群中,一个东赢人挥舞着战斗冲了上去,身后的时候也跟着冲动,就在这时,弓箭如期而至。
一个,两个......
东赢人一个个倒下,看着身边的兄弟被乱箭杀死,那种感觉从未有过的震撼。
他们都不想死,所有人都不想死,谁不想活着?谁没有老婆孩子?谁没有留恋的人和家?但是,这又如何?尽管万般牵挂,无尽惆怅,但事情终归不会因为个人的羁绊而改变分毫的,这或许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该有的本质吧。
一支弓箭射穿了他的大腿,冲锋?身体上的疼痛,额头上的白布,还有上面的一排字都丝毫也不起作用了。
“这里是哪里?我不认识这里,我要回家。”那个东赢士兵跪倒在地上,一只脚已经没有力气了,就在他摔下来的瞬间,就在数分钟之后,麻痹感,疼痛感这才传便全身。
他的泪水流淌而出,他不想打仗,这一刻,他想到的只有家,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然后就是无数个穿破身体的弓箭发出的清脆的嗤嗤声,再也不会疼了,因为,留下的只有闭上眼睛的他,这里太累,太累了......
蒙面人举着他的士兵的尸体,在密密麻麻的弓箭中,脚步沉重,没有丝毫怜悯,甚至,似乎只有仇恨,蒙面人落水之后在起来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然而,凯隐看的眼神都直了,虽然他躲在远处,但是,他手里的望远镜中的焦点还是集中在了蒙面人的视线里了。
凯隐焦急的说道:“看来兄弟们恐怕是顶不住了,唉,对不住了兄弟们,别怪你们的将军放弃你们,要怪就怪这场该死的战争吧。”
凯隐默默的哀悼了三秒钟的时间。
悬崖上的岩石滚落而下,东赢人和中原士兵混战在了一起。
当他们面对面的时候,或许才会知道,世界上什么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当年放弃的,当年的不重视,这一刻全都浮现在脑海里,重新回忆一遍时,在死亡交叉的瞬间,这种感情才是最强烈的。
蒙面人凶猛到可以用一刀一个来形容,凯隐和他的兄弟们注视着,眼睛中,已经把仇恨值拉满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匪山行(三)
东赢人一个个现在两处悬崖道路的交汇点上,他们手里的刀挥砍向里最后一名中原士兵。
死一般的沉寂,万籁寂静,所有的一切都归入了平静,堕入了地狱和天堂,这里就是一片血色的海洋,两旁的峡谷宛若高耸入云的山峰,望不到尽头。
只有东赢人个个如狼似虎,杀人诛心,残忍无道。
蒙面人捂着脸,手里的刀颤抖着,他沉思了片刻之后,眼中寒光大盛,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蒙面人的身份很神秘,只见东赢士兵们喊他都督,甚至一个真实的名字都没有留下,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东赢哪个家族的人,至少一个姓氏都没有留下,就和他的面纱一般神秘莫测。
山谷中一片寂静,鸟兽早已飞离远去了。
蒙面人一把嗜血刀,两行嗜血泪,这一刻,凯隐都不得不顿感惊吓,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山洞之中,那时的蒙面人似乎只有冷酷,然而,现在的他表现出来的却不止是冷酷,还有几分嗜血成性的样子。
一个士兵拍了拍凯隐,轻声道:“将军,时机成熟了,要不要行动?”
凯隐从惊愕中醒来,索性不在看蒙面人的身影,两三秒后,道:“好的,给我放箭!”
弹簧震动的声音,划破长空的声音,无数支弓箭飞了出去。
这一刻,凯隐腰间的战斗还未曾触动,趴在岩石上不停的观察着东赢士兵的一举一动。
蒙面人看到飞来的弓箭,大喊一声:“趴下!”
就在他趴下的时候,他的士兵们却还没反应过来,弓箭穿过了一个个踩在中原士兵尸体上的东赢人。
蒙面人趴在地面上算是躲过了第一波攻击,然而,他清楚的看到,这一块地方是曾陡坡向下延伸的,这里伏击峡谷两旁的敌人甚好,可是,如果在这里被山坡下的敌人的埋伏的话,恐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第二波攻击如期而至,蒙面人的想法很正确,他连滚带爬,也算是躲过了第二波攻击,此刻他就像一个表演着一般,飞驰而来的弓箭刺穿了他兄弟的胸膛,一个个士兵倒下,可是,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了,哪还有精力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在地上翻滚后跳起来,面对漫天的弓箭,一个后跳,面对追击而来的弓箭,蒙面人掏出了他的战刀,在空中闪亮的滑动了两下,飞来的弓箭都被击飞了出去。
缓了一下,蒙面人退后了数步有余,就在这时,凯隐命令道:“兄弟们撤退,就到这里为止了。”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收拾行囊从一旁的小道上撤退了去。留下几个士兵还在山坡上埋伏着,他们不动就是对敌人最好的警告。
蒙面人背靠着一块岩石,心跳缓和了许多,这一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自己又怕自己这是在赌,万一一个不小心,就真的后悔都来不及了。
凯隐已经走远了,一两个冒头的东赢人也被弓箭吓退了。
所有人集中在山谷之下,凯隐一把辛酸泪。
“兄弟们,今天我们死了多少兄弟?”
一个士兵道:“禀报将军,我们死了总共有五十多个。”
凯隐带着伤心的感情说道:“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的兄弟,对不起你们的亲人,更对不起你们的父母,我是一个罪人,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吧我送上阎王的公堂,我会为
我自己犯下的罪责承担应得的责任的……”
“将军,你不要伤心了。”
“将军,战争都是会死人的。”
“将军.....”
一个个士兵跪倒在凯隐身前,泪水已经模糊了所有人的双眼,那一刻,就在他们手握弓箭的时候,他们很想很想直接射击,那种感觉让他们握着弓箭的手都仿佛多了数道力量来,所以,他们显得很惆怅、哀婉,兄弟们的死去,跟他们有数不清的关系,如果不是兄弟们在前面为他们做掩护,东赢人也不会相信他们,更不可能就这样上了那个可以让他们埋伏的地方,这一仗,重挫了对手。
“将军,要怪就怪我们吧,是我们没有动,如果我们早一点拉弓射箭,弟兄们也不会死这么多,早一点拉弓射箭,他们就有逃跑的时间,如果我们上去掩护他们,兄弟们就有可能活命......”
一个士兵在哭泣中咀嚼的说着。
凯隐道:“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我保证,你们一定会安然和林将军会合的,如果不是林将军跟我说的话,我现在估计已经和他们拼命了,杀我士兵的东赢人一个也跑不了,他们都得死,他们都该死。”
一会儿,蒙面人带着东赢士兵赶来,他们手里的武器闪耀着光芒,蒙面人气的要死,这一刻,他们和林懋霖等人的距离又被拉大了,这在这群东赢人的心里已经埋下了深深的忧虑,他们害怕,他们畏惧,那一刻,无数弓箭,他们只有少数人还在另一边,他们看着兄弟们的身体,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在弓箭中倒下,他们的心在颤抖,他们不敢相信,他们忧虑,他们彷徨,他们甚至产生了一点恐惧。
蒙面人的逼迫,身后的黑衣大军,他们可是还完好无损呢。
他们跨过山坡,蒙面人对着一块石头就是一脚过去,嘴里用那种叽里咕噜的鸟语谩骂了一遍,骂完之后甚至还不解气,便将一把遗下来的长弓一刀砍成了两半。
凯隐带着人马最赶着林懋霖而去。
一个士兵来到林将军面前,拱手道:“林将军,凯隐将军已经成功阻拦了敌人。”
林懋霖收到,示意那个士兵退下之后,他的身边却多了许多吵吵嚷嚷的人儿。
“林将军,请您杀了柴崎樱泽。”
“林将军,杀了那个东赢女人。”
“林将军.....”
话语此起彼伏。
林懋霖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怎么做,东赢郡主也算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然而,林懋霖竟然将他收在军队里,就不可能杀了她,因为在林懋霖的心里,一切都是好的,没有谁是不能原谅的,东赢人也好,中原人也摆,都是地球人,大家没有什么过不去的砍,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何时了啊。
林懋霖说道:“兄弟们,现在还不是杀她的时候,你们听我说,东赢人虽然可恶,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东赢人都是坏人,我相信,他们里面还是有些好人的,比如这个东赢郡主,她答应过我,她愿意为了和平付出自己一份力,她回到东赢之后,一定会阻止东赢皇室对中原的进攻命令。我们势单力薄,我们需要帮手,我们需要援军,我们不能光靠自己,我们自己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兄弟们显然不想听林将军的话,索性道:“林将军,你不要被那个小妞迷惑了双眼,她才是最大的魔头,只有把他杀了,中原才有可能和平,她
一日不死,中原就一日不宁。”
“是啊,是啊,林将军,杀了她。”
一两个士兵蠢蠢欲动,他们不是不相信林将军,只是,他们更讨厌东赢人而已。
林懋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一刻,他的心揪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他的头脑也一片嗡嗡乱转。
“你们给我安静点,现在我们的处境并不是很理想,我答应你们,等我们顺利回到匪山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一个答复,这样总可以了吧。”
就在林懋霖说话的关头,一个士兵前来汇报道:“林将军,我们已经阻拦了敌人的脚步,但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放弃,还请林将军赶快撤退,以免兄弟们的辛苦和鲜血都白费了。”
林懋霖命令道:“兄弟们,准备好东西,上匪山!”
一个个士兵就像蚂蚁搬家一般,三下两下就已经整理完毕了,就在他们弄好一切之后,柴崎樱泽却却捂着小脸蛋,在屋子里拿着药膏擦着小腿上的伤,由远到近,伤痕由青到紫,
林懋霖来到柴崎樱泽的房间里。
柴崎樱泽急忙站起来,拱手道:“林将军您来了。”
林懋霖看到她的眼睛略微湿润了,便安慰道:“不要怕,这里就是你家,你在自己家里应该怎么样,在这里就可以怎么样,你要记住,和平才是我们该有的,才是世界需要的,你就是你,不过你身上肩负着保护你们国家的使命,你们的侵略,你们的冷血无情,你们难道就不怕,我泱泱大国将你们倾覆?”
柴崎樱泽脸色一沉,用真诚的口吻,脸色狰狞道:“林将军,你说倾覆我东赢国?就你们现在的样子?你们那什么倾覆我们?”
林懋霖哈哈大笑,随后换作一脸平静,道:“我们不凭什么,只凭我们,我手下的这群军人!”
如果说是皇室或者说是某个诸侯国的话,柴崎樱泽不会在意,可是,如果是林懋霖的话,她多少还是听下去一点的。
“林将军,你为什么一定要保大周?这里有什么你值得留恋的地方么?你的家人,你们林家不也是在这里被人杀害的么?”柴崎樱泽放下手中的药膏说道。
林懋霖沉思了一会,道:“郡主,你高高在上,我和我的家族只是这个国家里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你不知道,一个小人物也有爱国情,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爱我的国家,我爱我的祖国胜过爱我自己!”
柴崎樱泽不解其意,道:“你们中原人如果都像你一样,那么,你们中原一定会很幸福的,只是......唉……说多了反而令人伤感了。”
林懋霖道:“郡主,你不知道,爱国和中心不是光挂在嘴上的,你才刚来中原,还不懂也请有所愿,慢慢的你就会明白的,我说的都不是假的。”
柴崎樱泽也想看看,可是,她的脚疼的厉害。
就在刚刚,士兵们要跟林懋霖说的时候,他们已经对柴崎樱泽下手了,还好林懋霖及时制止,这才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一两个士兵在门外小声议论着:“林将军是不是被东赢郡主诱惑住了?这下不知道我们这支军队是不是就要归入东赢了哦。”
另外这个士兵打断他的话,道:“别乱说,乱议论将军是要被砍头的。”
出发!
士兵们收好了营帐,行军器具,便匆匆忙上路了。
第一百七十章匪山行(四)
一路上平坦的很,很快就来到匪山下了,可是,这里却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平静。
两侧山路环绕,在山与山之间,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林懋霖命令士兵们停下。
就在这时,蒙面人也赶来了,他们匆匆忙的赶来,一个个怒火冲天,势必杀光林懋霖等人的架势。
林懋霖命令道:“兄弟们,不要着急,竟然到了我们的地盘,那就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下去之后,林懋霖命令一旁的兄弟道:“你去山头传信,不得有余。”
一个士兵领命下去,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
林懋霖命令士兵们曾两边摊开的架势,在山脚下,在敌人的身后支起了营帐,一副此处好乘凉的架势。
松下荣登的人马不知所以然来。
松下荣登道:“敌人那边有何动静?”
一个士兵道:“匪山已经看到松动了,山下又来了一支军队,他们原地待命,似乎已经安营扎寨了。”
松下荣登不敢相信,再次问道:“你说什么?安营扎寨了?就在我们身后?在沼泽之地?”
那个士兵继续点头。
松下荣登叹息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蒙面人是他派过去跟在郡主身边的,目的只有一个,杀了郡主!
现在郡主在哪里,他依旧未知,这也最是让他心慌的地方。
左右踱步,松下脑子一亮,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阻断山间小路,阻断敌人信息往来。不要强攻了,竟然攻不上去,那我们为何不能让敌人不攻自破呢?”
一个士兵问道:“如何让敌人不攻自破?”
松下荣登一双浓眉大眼微微一瞪,两旁战士站立的笔直。
松下荣登大手一挥,道:“兄弟们,现在就是我们大开杀戒的时候了,将两旁道路封锁好了,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你们的任务艰巨,也希望大家同仇敌忾,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就靠诸位了。”
一旁的战士拱手道:“请将军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士兵们加紧封锁要道的时候,两三个东赢人装扮的士兵行至山下的时候,在山头的一块岩石上捣鼓着什么。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敌人这么大动静,谁人不知?停下手中的动作又是意欲何为?这个我况且不论,士兵们,你们没有信心打赢这场战争。”
士兵们齐声说道:“有。”
林懋霖扫视了一眼四周,问道:“你们有什么解决的办法么?”
凯隐拱手道:“要不我悄悄溜过去?给山上之人通风报信,在敌人回头攻打我们的时候,他们蜂拥而出,敌人势必会死伤惨重?”
林懋霖夸赞道:“凯隐大将军说的好!还有没有其他意见的?”
旱魃随势一个短暂的拱手道:“三弟,你给二哥一队人马,我带头杀上匪山,与他们会合表是了。”
林懋霖仰天长笑,道:“二哥好气魄。你们的建议和策略都是好的,只是太冒险了。兄弟们如果我们这样呢?.....会不会好的多?”
士兵们连连点头。
一条军旗插在了沼泽之地旁的岩石上,身后就是滚滚江水。
林懋霖命令道:“士兵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守护旗帜,守护最后的信仰。”
数百人的队伍,说起话来是这么的雄壮有力,声音激昂。
一个早上
的布局,夜已经悄无声息的覆盖了整个天空。
周敬阳身边的大剑士道:“陛下,这次洛阳城倾巢而出,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要不要我派人援助一下林将军等人?”
周敬阳道:“不用了,凯隐是最中意的部下,他们能解决好这件事情的,况且我已经布局好一切了,就差这场际遇了,我们东山再起的日子来了。”
周敬阳说话间,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大剑士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也知道皇帝的秉性,两人只是短暂的交流,大剑士就已经知道所有事情了。
“陛下要做的全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的大事,我愿意追随陛下!”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整个大周皇室都动荡了几分。
周围一片猎手潜伏的样子,风儿吹动野草露出了灰色的土地,这里原本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野草覆盖了所有的土地,然而,一点,一点,不知多少处地方都印现了这种颜色。
林懋霖的士兵在明处,他不知道会不会有如自己预料的那般景象出现,他也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攻击旗帜,看着将军旗依旧在空中飘荡,林懋霖在这个夜晚里也不敢睡的太死,因为他害怕,他害怕敌人一不小心就将他们冲杀在了黑暗里了。
夜色还是那个夜色,只是,这一刻,帐篷之外显得格外的清幽。
两班一倒,早上还在值班的弟兄们已经酣然入睡,留下数队巡逻的人马还在守护着这个地方和熟睡中的兄弟!
就在他休息了一下之后,柴崎樱泽似乎被一场噩梦惊醒,跑到林懋霖的帐篷前,轻敲着林懋霖的营帐,道:“林将军,我能进去一下么?我睡不着了!”
林懋霖坐了起来,道:“进来吧。”
柴崎樱泽一把抱住了林懋霖道:“林将军,外面好冷,我想,我想,在你这里住一晚上。”
林懋霖试图松了松她了的手,然而,由于柴崎樱泽抱的太紧了,以至于林懋霖没能撬开,只是微微松动了一下,随后又是紧抱着。
在这样一个夜晚,在这样一个一男一女的房间里,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任谁会没有反应?
一股气血涌上心头,柴崎樱泽柔软的肌肤,林懋霖沉醉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林懋霖一把将郡主抱上床的时候。
郡主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夜里,她想了很多很多,一个女人,一个再强势的女人都会有她柔弱的一面的,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天性。
东赢郡主也不例外。
柴崎樱泽只感觉自己胸口似乎有什么在触动她的纽扣一般,那种感觉令她全身一颤,一酥,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却消失了,她想要的一切,她的孤独,她的害怕,在这个夜里,原本有一个男人相伴,但是,一个士兵的怒喊打破了这个夜的温馨。
“有敌人!”
林懋霖走到营帐前的时候回过头来道:“注意保暖。”
柴崎樱泽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拉了拉身边的衣服盖在身上,然而,外面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喊打喊杀声,声声入耳。
鲜血染红了营帐,林懋霖如同一个铁血战士一般,衬上黑暗的夜色的话,又如同夜色中的幽灵一般,这般杀伐,在这个夜里,匪山上的山洞中,已然蒙上了一层灰褐色,一层淡淡暗去的灰褐色,在空中消失了,不仅是颜色,甚至是形态和物体都整个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的。
崎樱泽看着营帐在鲜血淋漓,白色的帘幕染成了红色,鲜血泼洒而下的瞬间,她拉着被子,捂着胸口,目光中除了惊慌之外别无所有。
“杀光他们,将军命令过,一个不留。”
一个士兵的声音是那么的响亮,在这个黑暗中打破了所有的声音,一片喧哗里,形同最闪亮的一个带着精鸣般的声音。
两队人马扭打在了一起,彼此不想让。
林懋霖尽力了,看着营帐和自己的士兵,他的心都在颤抖着,他手中的刀已经染红了鲜血,这一刻,他有万般感慨憋在心头,他不想打了,这注定是一场无胜利的战争,无论怎么样,无论自己还是敌人都是损失者,一个,一个士兵失去,他的眼里满满的蹉跎。
“林懋霖,拿命来?”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战衣的男子冲了上来,他的手和他的人体一样,这个空间里,所有人都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一把战刀挥砍而下,林懋霖从感慨战争中清醒过来。
他不是神,他做不到没有感情,他不是只会屠戮的凶人,他是有感情,有热血的中华儿郎。
他的长枪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蒙面人的刀面前。
就这样,林懋霖道:“你们究竟是一群什么人?一直追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双手悄悄用力,两人进行了短暂的力量的对抗之后,蒙面人道:“你问这个干嘛?使命不可违,今天你就要死了,还问那么多干嘛?”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好的, 你快死了,只不过在我死之前,你会看着你死去!”
蒙面人第二刀回应了林懋霖的态度,力量相比前一刀强横了数分。
“你想死早点就说,这里是谁的天下?你和这里的人都得死。”就在蒙面人说话的时候,他的面纱稍微被风吹动了一下,只见,一张有点狰狞的脸出现在了林懋霖的面前。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男人并没有了脸上这个伤疤,可怎么的?现在却出现了他从没有见过的东西。
然而,就在蒙面人出刀的瞬间,林懋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了,长枪轻挑,挑起的不仅是战刀,还有蒙面人悬着的一颗心。
就在这时,凯隐赶来了。
“林将军,你还好吧?”
林懋霖回应道:“还好,不过这个家伙有点难缠。”
凯隐道:“确实,不过,我们都是相信林将军的,只要林将军出马,便会马到成功。”
林懋霖被他这话给气住了,当他回过头时,令他兴奋的不是凯隐,而是战斗的胜利。
林懋霖道:“怎么样,你自己看,你们输了。”
蒙面人看了眼四周,道:“我们是输了,不过还请林将军给个面子,给我一个和您战斗的机会。”
林懋霖点了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怕你是在拖延时间,所以,地点我来定,只要你敢耍花招,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蒙面人问到:“哪里?”
林懋霖回答:“五里亭和哨岗。”
蒙面人思索了一下,道:“这个可以。”
林懋霖接着说道:“那你和你剩下的人马可以撤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是后天。”
只见一队人马从暗处中闪身而出。
凯隐和他的士兵都吓了一跳。
这一场战争死伤太多了,这对双方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暂时罢战就是最好的决定。
第一百七十一章匪山行(五)终点之战上
凯隐来到林懋霖面前,问道:“林将军,你为何不让我杀光他们呢?”
林懋霖回答:“凯隐大将军,莫着急,战争肯定是有的打的,暂时休战只是为了迎接更好的战争,你有没有看到刚刚蒙面人走的时候,他身边埋伏的士兵走路的姿势了么?”
凯隐说道:“看到了,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他们走起路来似乎隐藏着什么。”
林懋霖点了点头,道:“是的,你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我让他们离开的原因。”
凯隐若有所思,一阵子也没有想出来什么便问道:“他们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林懋霖回答:“他们帮着跟我们同归于尽的东西。如果这群人不要命的话,不仅是我们,他们自己也会遭遇不测。这个东西说才也神秘,而且我们自己也用过。”
能够同归无尽的东西,而且他们自己也用过。
在山洞上的时候,如果说是凭借林懋霖一个人的能力带领他们走出来的话,说的有点牵强了,但是,也或多或少跟他有点关系吧。
凯隐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一缕灰尘在微风的作用下飘出掌心,飞上了漫无天际的天空。
凯隐深吸了口气,道:“这个味道既让人迷恋,又让人害怕。”
林懋霖也点了点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这么简单,敌人的手段还在身后,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竟然蒙面人在一个紧要关头提出了要跟我公平一战的请求就证明他也不想死,至少在上一刻不想。”
凯隐道:“是啊,或许他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活着吧,只是使命逼迫他这么做,他只是不得已而为止而已。”
林懋霖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就在我跟我打斗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味道刺入了我的肺部,顿感沉重,从蒙面人的脸色中,我看出了,他不比我好上多少。”
凯隐点了点头。
这时,旱魃来到林懋霖面前,看了一眼凯隐之后说道:“三弟,我调查过了,在东赢人身后确实还有人,他们似乎一直盯着这里。”
林懋霖道:“二哥辛苦了。看来敌人确实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只是这个人不知是松下的人还是郡主的人,或许两个都不是,又或许两个都是。”
就在蒙面人带领人马后退的时候,另一队人马赶了出来,他们挡在蒙面人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禀报将军,前方有一群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自称是松下将军的人马。”一个士兵急急忙忙来到蒙面人身边道。
蒙面人道:“带我过去。”
在一个士兵的领路下,蒙面人很快来到了队伍前面。
蒙面人左右看了几下不见人。
一声清脆的风声吹响了树叶。
蒙面人对着空气,洪亮的嗓门道:“出来吧。”
一个男人从树林之中蹿了出来,风声骤然而至。
“好久不见,为什么不出手?”
蒙面人道:“不是我们不想出手,只是,这个同归于尽的想法虽然不错,但是弊端太大了,暂时还不需要。”
“不需要?难道你还以为你还有退路么?事已至此,就算你后悔也来不及了。东赢皇室很多人都想杀你,只有我们能保你。”
蒙面人脸色阴沉,道:“那我得多
谢你们的不杀之恩了?”
只见那人,长袍一挥,道:“这个不好说,你自己的性命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瞬间,风卷残舒,一片落叶纷纷的样子。
就在这时,蒙面人身边的护卫纷纷回退,就连他们手里的武器都似乎有万般重力一般,那种强烈的威压令他们心神一慌,从未有过的沉重,手心上的沉重或许只要有一点力量就能托起,可是,身心上的沉重却如同千金之力一般,只要稍稍一分神,那股力量就会压的你直不起身子来,只觉得心里憔悴,苦不堪言。
蒙面人手握战刀,眼神微收,两脚站立,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脚下升腾而上,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对抗气场,气场周围,原本一片平静,可突然间,狂风大作,一切就像玄幻故事里演的一样,落叶纷纷,从地面上飘起然后落下。
蒙面人道:“好功夫,看来你又有长进了呢。不过,你想杀我恐怕还很困难,现在来这里是要送死么?”
就在蒙面人说话的瞬间,一排士兵齐刷刷的围了上来,原本呆立在原地的士兵也能动了,而且还生龙活虎的。
只见在黑暗中,一个人影显出了他的身影,宽阔的背影,脊背上长了两道长长的触须就像螳螂的两把锯齿利刃一般,锋芒在空中,刺入了所有人的心海。
“哈哈,怎么敢呢?算起来,你还是我的小师弟呢,怎么突然这么年生了?见到师哥来了都不欢迎一下?”
蒙面人道:“请,现在我们是撤离,也没什么可以款待的,来人给我们备一点干粮……师哥,我们边走边聊。”
蒙面人的性命和身世都未曾告诉过其他人,然而,这次来的这个人在东赢人的心里可也算是出了名的了。
就在蒙面人和神秘人边走边聊的时候,两个士兵在一旁小声议论道:“这个人就是我们东赢大名鼎鼎的十步风尘。听说他凭借他身后的两条触手闻名于世,然而,世人所不知道的是,除了他的触手之外,他似乎还有更恐怖的东西,他手下的亡魂见过一次之后也就归入尘土了。”
另一个士兵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只是,真人也是第一次见到。”
两人的声音很快消失在了空气中,这时已经是早上太阳初升的时候。
经历了一晚上的奔波于奋斗,留下的只有早晨的懒散,他们都想提起精神来,可眼睛却并不允许他们这么做。
时间如同流水一般,一眨眼的功夫,从前只能留作回忆,现在已经早不到当年的感觉了。
看着远处,蒙面人若有所思。
他的师哥从未出山过,现在竟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来,就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刚刚没问,因为他知道,就算他问了也等于白问,十步风尘的性格他还是懂一点的。
那个晚上他告诉了十步风尘林懋霖的消息,他说了,林懋霖肯应战的消息。
一阵风,一阵带着无尽冷意的劲风呼啸而过的时候,蒙面人呼了一口,相比与林懋霖,他这个师哥才是他最忌惮的人之一。
两天后的五里亭和哨岗,以现在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赶到,蒙面人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再看一下自己没入黑暗之中,就和黑夜中的影子一般,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了。
林懋霖带着一队人马赶往五里亭和哨岗的时候
,另一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华服,旁边跟着一个手持利刃的士兵。
“林懋霖,好久不见,也不知,一个月前,你来洛阳的时候跟现在相比有没有变化,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那般的目中无人?”
林懋霖身旁的士兵挡在他身前。
林懋霖示意兄弟们退下以后,道:“是啊,别来无恙,当时走的太匆忙了,也没来得急问你们多要点东西,也不枉我兄弟白死了。”
松下荣登脸色一黑,沉声,道:“这你还有脸说?是那个刘辗死了吧,不过,我也没有在意他的死活,他的死,根本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但还是你,林懋霖,我在意你的死活,这匪山只要你死了,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如果你没死,那么,这个天下迟早会动 乱。”
林懋霖道:“就是刘辗,不过,我这次不是来报仇的,我来是为了履行预定,我和蒙面人的约定。”
松下荣登,道:“你和他有什么约定我不知道,竟然你敢来,那你就别想走了......来人!”
就在这时,丛林旁窜出来许多人马,这些人一个个身负武装,就像一个个不要命的战士一般,那种威慑令人胆寒,也令人心慌。
这时,一个士兵来到林懋霖面前,在林懋霖耳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就在那个士兵说完退下的时候,松下荣登却不以为然的说道:“林将军这是怎么了?在这个危难关头难道还想怎么逃跑?或许是命令属下,一会打起来的时候,装作强势?在我看来,你们不过都是些纸老虎而已,没什么真本事却净喜欢故弄玄虚,别到时候打脸,不好看。”
林懋霖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反而一副无奈的模样,道:“不愧是松下长官,甘拜下风了。”
松下眉飞色舞,活脱脱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不愧是,这三个字说的好,也不知道接下来你会用什么来形容,因为,一会怕你惊讶,惊到下巴。可是,那些都是没有用的,你注定只有死亡!”
林懋霖站在原地,时间一点点过去。
那个跑上来报信的士兵已经跑下很远了。
林懋霖道:“我就在这里,你们有本事就上来,我不跑。”
就在这时,松下身旁的那个士兵模样的战士站了起来,道:“你就是林懋霖,听说整个中原的人对你可谓是期望有加呢,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是否能活在我的触手之下?”
林懋霖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个士兵肩膀上的触手冒过了他的头顶。
一双历历在目的触手使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林懋霖问身旁的凯隐道:“你见过这个东西么?”
凯隐说道:“见过,这个人可能就是东赢第一战士,十步风尘。”
林懋霖没有听过十步风尘的名号,但是,东赢第一战士的称号却来的很响亮!
就在林懋霖说话的瞬间,触手已经朝他飞了过来了。一根根触手历历在目,在空中,触手非常灵活,如龙如蛇。
十步风尘,林懋霖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凯隐却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能相信林懋霖,如果林懋霖都打不过,那么就算他在前面也没多大帮助。
微风轻扬,一片生机和落叶之间,在哨岗这个地方别有一番风味。
第一百七十二章匪山行(六)终点之战中
一阵精鸣,两旁落叶已到了晚秋之鬓,哗哗而下,留下的只有一根枯黄的树干还有那忘不见尽头的林中长廊。
触手顺着长廊飞射而来,所有人都因为畏惧而纷纷退后。
林懋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双腿收紧,在空气中就像一根踉跄的竹竿一般,巍然中带着点傲骨,秋风怎么也刮不去他那股韧劲儿!
这里是那里?还是自己认识的匪山么?他的心里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然而却始终没有答案。
触手越来越多,一旁的士兵看着眼前带着劲道有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任性的触手呆坐在地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林懋霖脚踏地面,双手紧握长枪,一字躬身步,反而显得有那么几分将军气来。
触手齐刷刷攻击而来,林懋霖一个转身,枪尖轻挑,触手就像也有触觉一般,一个本能的缩手反应,触手如闪电一般消失在原地。
林懋霖感觉有希望,长枪就以上次那般姿势挥舞,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长枪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弯曲的长枪如同一把弓箭一般,在他的手上,在一双弯曲的手上,林懋霖弹身跃起,身体在空中扭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像一个陀螺一般,在双手中,长枪挥弹之下,林懋霖勉强直起身子,这时,他不是站在地面上,反而站在触须之上。
“果然有两下子,不过,这还不能证明你有和我师弟决之一战的资本。如果你能接下我这一招的话,我也就不再为难你了。”
一个声音传来,很显然,这就是十步风尘说的。
就在挥洒文字的时候,林懋霖手中长枪微微震动,这让他顿感意外......
林懋霖从这不经意的瞬间恢复过来,用一贯强硬的语气说道:“来,只要你敢来,我就敢接。”
“好的,你有胆量。还没有敢这么跟我说话呢,而且还是一个小屁孩,真可笑!”
林懋霖怒斥道:“可笑什么?”
十步风尘道:“当然是你了,年纪轻轻的就要丧命于此了,我也好让我师弟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你,你就死的安心点,我不会忘了给你多烧点纸钱的。”
林懋霖咳嗽一声:“我呸!滚犊子,我给你烧纸好了。”
十步风尘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林懋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从一个满是埋伏的地方找一条出去的路。
在他眼里,等待只有死亡,只有跳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他不想做那个等死的傻子,他也不是那样的人,就在他刚要动身的时候,他的步子却怎么也跨不出去。
凯隐道:“林将军,您还好吧,你不能死啊!”
林懋霖脸色一沉,目光一闪,一杆长枪如同千把手里剑一般,在空中,在触手之间飞来飞往,却怎么也没有触碰到触手,似乎是长枪的蓄力,也像是触手的目中无人!
在山脚下,一队人马落荒而逃,一个个狼狈不堪,衣服和肌肤划出了点点血迹和破布条 子,一副闷头土脸的模样,甚是让人心怜。
两个士兵碰下了一起,两两相望,一个士兵道:“怎么了?你有没有事?”
那个士兵回应他道:“没有事,一切还好”只是,这浑身带刺的家伙不是那么令人喜欢呢。”
那个士兵看着他,将身上的一根根长刺中衣服上擦出来,他的眼睛里满是畏惧,还有一点后怕。
“快点跑,听说十步风尘在东赢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竟然派他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为林将军而来,如果是的话,林将军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咯。”
另外一个士兵打断他的话,道:“这里还不是多说话的地方,一旦两人正的干起来,我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小命呢?”
“对,你说的对,赶紧的,走为上策。”
两人就像松鼠一般,一下子就在满是触手和荆棘的地方爬了出去,如履平地。
长枪如同一个防护罩一般,无数长枪环绕在自己身边,在密密麻麻的触手重压下,一颗颗苍天大树瞬间化作了粉末,在一阵风一下,如同地毯一般,灰尘一路向远方铺将而过。
林懋霖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但是,却我一根大大的触手挡住了他的视线。
无形的压力下,林懋霖屏气凝神,就连鼻尖的空气都是热的,甚至还带着点湿答答的汗水味道。
林懋霖真想一刀劈下去,可是,这个想法一下子就被他浇灭了。
一刀又如何?两刀又怎样?结果不还是一样么?
长枪才是他唯一的支柱。看着满满的触手,这一刻,空气越来越稀薄,但是,他的一方净土在这片满是敌人攻势下的地方 毅然坚定如初。
十步绞肉杀!
触手挤向了林懋霖,他的长枪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小。在触手的咄咄逼人下,一切原本该平静如初的,可是,这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幻灭在了空气里,在触手的威压下荡然无存。
十步风尘长长的回荡在长龙中的声音余味悠长。
“什么狗屁林将军?什么狗屁中原,什么狗屁师弟,我才是最强的,这个世界只有我才能算是杀神,十步之内的王者!”
突然,触手缓缓松开,空气中以前肃静,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波动,没有任何变化和一些嘈杂的东西,剩下的只有,只有那两侧缓缓挪开的触手!
十步风尘脸色一沉,道:“林懋霖,你通过了,虽然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不过,我想你回个话,你是怎样逃出我的十步绞肉杀的?”
过了好一会儿,林懋霖的声音传来:“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过我不介意回答你,我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是皇帝陛下!是大剑士!”
十步风尘道:“大剑士?果然在这里,哈哈哈,看来我这次中原之行也不枉此行了。”
几秒钟之后.....
林懋霖道:“不好意思了,多谢你让我们上了匪山,如果不是你,我估计不会这么轻易便上来,所以还得多多感谢你才是。”
十步风尘清了清嗓子,道:“林懋霖,你还是要死,不过不是现在。”
林懋霖潇洒的说道:“不用客气,来日方长。还有松下老鬼,你们两个就留在山下了,我就不请你们上来喝茶了。”
这个声音越来越长,越来越长,以至于,山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松下荣登道:“来人,给我检察一下,山下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林懋霖还敢不敢在老夫面前嚣张了?”
一个士兵灰头土脸的跑上来,道:“禀报长官,所有的士兵都不见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这一点点锅碗瓢盆还有残遗在地上的一些碎布烂兵器。”
松下荣登暴怒道:“这是什么情况,来人,不是跟你们说好了,让你们封锁上山的路口的么?玩忽职守?给我一个不留,统统杀了。”
突然间,一排士兵齐刷刷跪下来,道:“长官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
长刀短剑跌落在地上,乒乓声
四起。
十步风尘走上前来,拱手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逃离。”
然而,就在这时,蒙面人闪身而出,他身后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在人群中探出头来,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哈哈哈,师哥,我还以为你来干嘛呢?想抢功劳?这个林懋霖只能是我的菜,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等我战胜了他,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
十步风尘道:“别乱说,我可没有败给林懋霖!”
蒙面人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而去,留下一位身长的及时简短的几个字表离开了这里。
“你不要说话,等我解决他!”
一声过后,松下荣登再也没有说话,他看着这两兄弟,就像看到两个冤家一般,如果不理这个十步哥,现在的他又何以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他的心里已经默默的埋下了一颗鄙视十步风尘的种子,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有机会的。你只是犯了一点小错误而已,只要以后小心知道......总会过去的,相信你能行的,接下来不是还有蒙面大侠么?只要大侠一出马,保证十个林懋霖都能摆平,相信自己的师弟哈。”
松下荣登不敢得罪这两兄弟,也不代表他不能将自己的一点小情绪发泄出来,那样的话,他真的是太憋屈也太难受了,他不是什么闷葫芦,他是一个有屁就放的大马哈。
十步风尘斜眼瞪了他一下,道:“改天我会回去给大长老赔不是的,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松下荣登一听大长老,心头的怒气也消去了许多。
那股愤愤不平的气也偃旗息鼓了。
“给我盯紧点,再有什么差池,我绝不放过你们!”
松下这话不仅是说给自己的不下听的,更是说给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十步风尘听的。
一根触手蹿入天际,十步风尘足足踏了十步便消失为了人们的视线里了。
“禀报长官,要不要我们派人过去跟着他?万一又捅什么篓子?”
松下荣登可不敢说这话他急忙勒令自己的士兵停下,道:“这话不能乱说,等一下会被检举的,万一就这样丢了官帽,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呢!”
松下荣登这话说的很是大声,因为他知道,十步风尘已经听到了,以他的能力,在军中的威慑可以说是非常大了,这一两个不知道他威名,也不相信他的能力的人他还不至于懒得跟他们多说废话!更不会回来找什么麻烦,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将在这十步之内化作尘土了。
就在这时,林懋霖已经回到匪山了,他和他的兄弟,他和他的朋友,还有正在等着自己的周敬阳!
有的已经打了招呼了,有的正在打招呼的路上。
大剑士随行,在军中也算是别有颜面了吧。
林懋霖和他的军队正在回山的时候,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欢呼雀跃,正值土匪攻山之际,林懋霖也没有多想,反而一脸平淡,最多也就是在心头留下一点疑虑而已。
“兄弟们,这是怎么了?我回来难道不开心么?”
林懋霖摇手呐喊。
就在这时,周敬王走了出来,道:“林将军,你总算回来了。朕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大剑士在一旁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两人会意的眼神交流之后,林懋霖在皇帝身边,两人讨论起了国家大事,还有林懋霖在山洞中遇到的神奇事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匪山行(七)终点之战下
林懋霖走出房门,这里还是在他离开时才修砌的,他也不知道,听说这个皇帝陛下还亲自派了一个督导过来,经过了数天的工程终于完工了,看这样子,还有昨晚一夜的体验,林懋霖还是很满意的。
宽阔的走廊,房屋错落有致,别样的异域风情,这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家一般的体验,或许这才像一个家,当初自己带兵攻上匪山的时候,这里什么都没有,依靠周围的野草、丛林、乱石为家终归显得落魄孤单了些儿。
身穿长袍马褂的周敬阳走了过来,挥挥手,“林将军,过来,跟你说说话。”
林懋霖走过去,“怎么了?”
周敬阳道:“听说今天你就要和蒙面东赢人比武了?有什么准备么?或许现在退缩也还可以,朕可以帮你。”
只见一旁的树叶中发出沙沙的风吹树叶般的声音。
林懋霖急忙打住道:“陛下,这就不必了,我还是喜欢自己出手!”
周敬阳朝树的方向挥挥手,道:“罢了罢了,竟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只是这次你一定要小心点。”
林懋霖一笑,拱手,“请陛下放心,我林懋霖绝对不辱使命!”
周敬阳道:“好的,我随你一同过去。”
就在这时,凯隐来到周敬阳的身旁,跟着他和林懋霖来到了哨岗,就在这时,旱魃已经提前过来了。
一队东赢人毫无阻拦的走上了五里亭,哨岗上的卫兵远远的看着。
“听说林将军和蒙面人有一战。”
“是啊,是啊,这不是么?”
在他们的望远镜里,一队人马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蒙面人带着一队黑衣士兵,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五里亭。
旱魃挡在他们面前,怒气冲冲道:“你们是啥子人?这里不是你们东西!给我滚回去!”
就在这时,头戴白色绳索的蒙面人走了过来,目露凶光,道:“我要找你们将军,林懋霖。”
旱魃看这人竟然敢上前来,便伸手过去抓他,可是,就在旱魃出手的瞬间,蒙面人却消失了,一晃来到了旱魃身后。旱魃虎头一扭,一记月牙形的回手掏,极尽威力。蒙面人身体一跳,后退了两步,道:“你是谁?看你也不想一般人呢?我现在不想跟你打,你不要得寸进尺?”然后大声接着说道:“让林懋霖出来受死,是不是怕了,当个缩头乌龟也挺好的。”
站在山门上的士兵一个咬牙切齿,有一口吞了蒙面人的冲动。
甚至有一个大大咧咧的士兵用傲慢的口吻说道:“你是谁?我们林将军也是你能见的?”
就在这时,那个站在高处的士兵只觉得脖子一凉,随后晃荡一声清澈的兵器碰撞的声音,林懋霖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害你差点进不来,不过你也不用伤心啊,就算这些士兵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杀他们啊。”
蒙面人冷冷一笑,道:“难道这就是林将军的待客之道么?”
林懋霖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你吱呀......
城门应声而开。
旱魃和蒙面人对了一眼。
一个无足轻重的眼神,旱魃第一次目露凶光,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警告蒙面人!
就连皇帝陛下都被这个人的勇气感动了,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原本还以为,两人会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或者是双方对垒的地方进行较量呢,可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蒙面人就带了一点人来,怎么看,这都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啊!
就在林懋霖走下来的时候,幻灵磬缓缓而来,道:“林将军加油!”
林懋霖礼貌回了一句,“谢谢。”
就在林懋霖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东赢郡主柴崎樱泽,令
所有人意外的是,就在蒙面人过来的时候,柴崎樱泽却并没有跟他打招呼,最多也就是一个眼神上的交集,然后表化作了漫天过客中的一次相见而已。
柴崎樱泽原本以为这里并不欢迎他进来,可是,现在他竟然好好的站在这里,竟然没人提议要将她杀死,悬于梁上这种令人感到后怕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就在这时,赵薇走过来,道:“林将军,感谢上天,让我还能见到你。”
林懋霖回道:“见到是见到了,不过,这个蒙面人却不怎么喜欢我,你觉得呢?”
赵薇道:“单枪匹马来山,也不知是抱了什么必死的决心吧。”
林懋霖哈哈大笑,就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世一般,如果不是跟着一个东赢人,或许自己的兄弟都不一定认自己这个将军吧,毕竟他身边可还跟着一个东赢女人呢!
两个人的擂台用古木搭建而成,一看就是用心非凡,又岂是一般的工匠所能比拟的?
甚至旁边还有两个士兵在那里搭建着,拍打着最后擂台一角......
就在他们上了擂台的一瞬间,场下莫名的热闹起来了,都是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有的长得文文静静,素雅典范,生的一副好皮囊;有的长得五大三粗,高大挺拔,宛若泰山之岩,风采卓绝;还有些留着长胡子,不加装饰,反而更像原始人族。
林懋霖一看就知道,这一定周敬阳的勾当。
皇帝陛下走上了擂台,大声说道:“今天是一个隆重的日子,一个是我们大周将军,一个是东赢国勇士,两人的对决格外精彩!想必大家过来就是为了一睹为快吧,究竟是东赢人厉害还是我们中原将军更胜一筹呢?比赛开始之前,让我们有情我们的裁判,大剑士,闪亮登场!”
一个没有剑的大剑士,这个步履轻盈的大剑士上来了,他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奇妙,就像大江大河一般,让人肉眼迷离。
“多谢陛下的抬爱,我会给大家这个公平、公正的比赛的,请大家放心。”说着,大剑士振臂一挥,整个擂台就像笼罩了无数透明壁垒一般,坚韧无比。
很多人只看到了一片空白,这和正常的空气没什么差别,可是,这在一些功夫高强的人眼里却并不是这样的,周围被剑气环绕,他们看到了一种不容侵犯的滔滔剑意,甚至眼睛都要疼痛三分。
“接下来,比赛正式开始!”
长枪闪烁了一道逼人亮光,亮光飞出,速度惊人,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攻势凶猛异常。
蒙面人在亮光攻击而来的时候化作了漫天的黑气,黑气飞散后聚集,聚集又飞散。
四下攻击不见效果,林懋霖手持长枪站在原地,眼神却异常坚定。
“怎么回事?这似乎已经超过人类的极限了?”
“是的,中原人或许还蒙在鼓里呢?”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儿不加修饰的鄙夷道。
原本说话的两个中原人也不爽起来,可是,当他们看到对面人多势众多时候,两人刚到口中的话便咽了下去。
黑色雾气笼罩全身!
在雾气中一个声音传来:“林懋霖,只要杀了你,东赢便可取得最后的胜利。”
林懋霖右手一挥,长枪一振,“少废话,想杀我的人不止你吧?可是,就算你再厉害又如何?你还是杀不了我。”
就在这时,林懋霖顿感身后一把利刃刺来,用力握紧长枪的手缓缓后拉,光芒挡在冷刃之上!
“这一刀是为来我东赢士兵给你的。”
右手用力高抬手,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利刃消失在了空气中。
蒙面人的诡异莫入了林懋霖的长枪中,时间已经凝固,一双眼睛也凝固了。
枪尖不再散发光芒,没入黑暗中,失去了存在的标志。
舞台之上,两人
依旧在,在众人的眼中场景没有变,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场较量里,却不像以往那般停留在视觉和身体上的碰撞。
林懋霖的肌肉带着一层纸质胶膜,胶膜就是这空气,透明的让人无法看清。
场下几个大汉纷纷闭上了眼睛。
黑色笼罩了整个赛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将剑气护照振的轰隆作响,大剑士没动,剑意却动了,一瞬间的功夫,稳住整个会场,只有一小部分声音传出了赛场。
这个舞台是用一些千年檀木浸泡紫灵气,在那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之上晾晒七七四十九天而成,只有一些上好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木材才能留到最后,用来制作这个擂台也不能有一丝的裂缝,否则会在强大的振力下化成碎片。
林懋霖飞了出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黑暗中和我比斗,你以为你有胜算?”蒙面人的声音传来,在空气中化作实体状态。
林懋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道:“差一点,就差一点。”
蒙面人目光缓缓看向自己的胸口,在他胸口前的衣服已经被划出一道口子了。
蒙面人惊讶的说道:“在那种环境下,你都能出枪?”
就在刚才,在黑暗中,林懋霖已经攻出去的长枪如同一道劈出去的闪电一般,已经无法收回了,可是,真怎么可能,蒙面人对自己的分身之术很是自信!
林懋霖道:“你有你的分身,移形换位之术,我有我的枪下有枪之法!”
蒙面人道:“林将军不愧是林将军,只是,你这枪似乎太短了点。”
林懋霖却不以为然,“枪的长短不在剑,枪的长度随心所欲!”
一声刺破胸口的猛烈声音袭来,蒙面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了,鲜血模糊!
大剑士站出来,道:“好一个第一剑为死去的东赢勇士。可是没有第二剑了,如果还给你第二剑的机会,你会没谁出?”
蒙面人看向了柴崎樱泽。
他喃喃自语道:“已经不会再有第二剑了,如果有,我希望第二剑是和平之剑,我想回家,我知道自己将要死去,但是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相信自己做的是对的,不管其他人怎么说。”
柴崎樱泽眼角湿润了,有一个他隐约感觉到的秘密,一直说不出口,也一直不敢确定,这一刻,他坚信,自己的决定,她想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任务。中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蒙面人会埋在这里,总有一天,她会亲手将这一切夺回,将那部分东赢败类踢出东赢,让他们去到一个只有无尽冰封的地方,中原终将不是他们的归宿。
可是,这个想法似乎太遥远了,未来可期,现在更值得珍惜。
林懋霖放下长枪,为自己的对手默哀三分钟!
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他手上的鲜血和他杀过的东赢人,这一刻,无形的罪恶感涌上心头,他想休息一下,好好回忆一下这个万恶的世界,他真的十恶不赦么?东赢人真的就没一个好人么?那么柴崎樱泽呢?他眼中那个可疑的赵薇呢?他们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什么不杀了她们?
只要他动手,他在军中的地位必定再上一层楼,可是,真的到了选择的时候,他手中的长枪却终究挥不出手来!
北狄入侵,东赢紧随其后,南方蛮族蠢蠢欲动,或许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再东赢,可是,他们却一直在跟东赢人缠斗?或许这就是落后就要挨打吧,路人可欺,小国可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蒙面人死了。他在用他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从他破坏山洞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命运,这个命里注定就是死人的人又有什么好欺骗世人的呢?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是这个道理了。
回头,看向来人,林懋霖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第一百七十四章匪山遭毁
周敬阳走上舞台的时候,道:“这一场是中原将军获胜!东赢武士也值得尊重!”
场下一片掌声,有真诚的,有一脸愁容不乐意的,也有纯粹是看热闹的。
一片生机勃勃,气派万千的景象,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共度这个美好时光,男女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开始喧闹了起来。
一个大汉站起来,道:“你们是不是骗人?打假赛呢?你们大家说说是不是?”
那个大汉身后的士兵哄堂道:“是,就是,这不是欺骗观众么?什么有史以来最猛烈的大战?来这里又是怎么一回事?大战看不到也就算了,还被锁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所有人都认得他,目光也就齐刷刷的看向了一个人,就连林懋霖也不例外。
“你们看,是栗战名,大将军啊!”一个女孩子惊讶的叫道。
简朴衣裳,脸上透露着健康的油麦色,却也带着点清纯可人。
栗战名并没有理会这个声音,反而走上前去,这也出乎了林懋霖的预料,栗战名和周皇叔不是都到三江之下去了么?怎么现在在匪山上看到他了呢?
栗战名拱手对陛下说道:“属下匆匆赶来,未及时通报,望陛下见谅!”
周敬阳和善的说道:“大将军请起。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汇报,朕替你做主。”
栗战名道:“今天本来是一个高兴的日子,但是属下却遇到了不高兴的事情。”
栗战名沉思了片刻之后,道:“这里面有北狄的人吧,周皇叔收到消息说匪山上有麻烦,特地派我过来支援匪山,如果谁不老实点的话,最好还是直接站出来,免得被抓到杀头!”
全场一片肃静。
林懋霖也凝重了起来,在刚刚那场打斗中,大剑士出没出手他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收回剑法的大剑士却巍然落在了舞台之上。
他的指责是保护陛下,所以也就没有急着上前来。
栗战名继续说道:“所有人放下你们的武器,身上只要有一点点利刃凶器将统统抓起来。”
一排士兵一下子就将整个会场为了个遍,甚至是飞在空中的苍蝇都被打了下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蒙面人带来的数十个东赢士兵首先慌乱了起来,他们的将军被杀,在这里,中原人可是最讨厌东赢人的,是他们攻陷了首都长安,是他们绑架了天子,试图建立一个什么傀儡政权的,可是这个周敬阳却并不像表面那般软弱可欺,反而是滑溜的很,一招不慎,也就落得逃离京都的结局,只是,以周敬阳的能力,想要统一全国来或许还有不小的阻碍。
栗战名来到这群东赢士兵面前,他的战戟足足有大半个人高,再加上他两米出头的个子,这群东赢人也就产生了无形的压力。
“你们是不是来搞事情的?预谋攻上五里亭和哨岗?你们的人马呢?就你们几个恐怕不行哦。”栗战名就像一个杀人一般,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不是我,我没有那种想法,我跟着蒙面将军就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别无他求,至于目的,我们也没那个胆量啊,求你饶过我们吧。”那个东赢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跪下来了。
栗战名举起战戟,势要挥砍而下,“今天就是你们的祭日,杀了你们就能绝了后患了。”
就在这时,在刚刚的战斗中回味过来的林懋霖阻止了栗战名,道:“慢着,在一切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能妄下结论,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虽然不是圣人,但也不是恶人!”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懋霖,这个人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很有分量的,只是,栗战名却也不是他们惹的起的。
栗战名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也没有放下武器,或许说是一种随时挥砍而下的状态。
“你为什么护着他们?如果不给个理由的话,我想,我不会听你的。”
林懋霖走着来,依旧坚定如初,“我说过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一切猜测都只局限于猜测,做不得真。所以,他们必须活着。”
栗战名和他的士兵,还有其他在场的军人都看向了他。
栗战名道:“林懋霖,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中原的将军,你不应该这样跟我说话,更不应该这样替东赢人说话,这些人必须杀,我一身战功就是杀出来的,所有可能破坏中原的行动,所有损害中原国土的行为都要杀一个后快,这就是我的指责!”
林懋霖也是没有办法,对这个栗战名,他的突然出现,瞬间就像有人在他脑子里灌满水一样,那种无所适从,那种不知所措尽显。
“好,好,好,你是中原大将军,我不好跟你争,以免乱了辈分,还是请陛下定夺。”
周敬阳走过来,道:“东赢人当然是要赶出中原的,只是,这个场合不好吧,一会儿,中原上下还以为朕让你们过来看比赛就是一个局呢,一个杀之而后快的局?那岂不是让天下人
指着朕的鼻子骂?”
栗战名道:“请陛下明鉴,东赢人不能留,还有这个林将军也不能留,你说这匪山是怎么回事?土匪该杀,祸害一方,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如果放过他们,就是对皇室,对中原的不敬,所以该杀,必须杀。”
周敬阳道:“该杀,来人,给我全部杀光,这天下人都给朕杀光!各州县,各县衙,皇室成员也杀光!长安被攻破,屡次命令派兵,却不见人影,都是些忤逆之徒,给朕拿刀了。”
这一刻,他们第一次见到陛下发飙,而且还是这般没有任何仪态,不看场合的暴怒。
周敬阳的话深深的刺入了这群人的心里,但是,身为一群底层人员,服从命令才是天职,只有上级的命令才是他们要执行的目标,这一次过来,他们自己也明白,明面上是来看比赛,凑热闹的,实则是探皇上动静的,身为人臣,却这般忤逆圣命,在这地方,林懋霖还是见到了。
栗战名停顿了一下,直接跪下来,道:“陛下,我和周皇叔始终拥护陛下,如果有不同意汉室正统的,我栗战名就将他们的头颅砍下来,送到陛下您的手里。”
林懋霖也跪下来,道:“唯陛下马首是瞻。”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唯陛下马首是瞻!”
“唯陛下马首是瞻!”
......
黑衣士兵似乎看到希望了,他们做好了誓死一搏的念头被这一线生机给掩盖了。
这里是希望的力量,他们拱手对中原陛下。
就在这时,一个东赢人倒了下来,一把战刀插在了他的后背脊梁上,鲜血染红了战刀。
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大剑士挡在周敬阳面前,道:“陛下,这里不能待下去了,这场比赛也是敌人的机会,您随我来,我定保陛下安然无恙。”
周敬阳知道大剑士的忠心,在他离开时,还看了一眼林懋霖,道:“朕相信你能解决的。”
林懋霖刚刚还表了忠心,这一刻,他怎能退下?解决问题才是眼下当务之急。
东赢人被杀,他们哪里还能淡定,乱作一团,等待只有死亡,不反抗谁给自己活下去的机会?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尊严和活着的权利。
“杀,兄弟们,竟然他们不愿意放过我们,那我们也就只能拼命了。”一个东赢士兵说道。
其他东赢士兵就像发了疯一般,所有人都不耐烦了,他们哪里愿意,那可是他们的兄弟,就算他们愿意投降,看这个栗战名的架势,估计也是投降无望了,棺材板下冷,断头台上凄,若非有所择,热血洒当场!
林懋霖急忙说道:“所有人停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匪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来人,给我围起来。”
只见一群人赶来,一个个拿着武器,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和小孩,土匪和百姓的队伍里,自然少不了锄头和开山刀了。老弱妇孺齐登场,硬把这乱场压下。什么妖魔鬼怪,斗不过我这两把砍菜刀!
栗战名惊呼,“林将军,你这是干什么?你知道你的责任么?周皇叔可是对你期望有加,你不能就这样孤独了他吧。”
林懋霖想了想,还是没有收兵,黑衣人和中原士兵被暂时压制下来。
“我说过,今天不会有什么事的,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搞事情。”
在这群中原士兵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忠心的,一些人养尊处优惯了,也就经不起严刑拷打了,自然投降敌人的也就在所难免了,这就是林懋霖不相信他们的理由。
黑衣人道:“多谢,如果林将军是真心当我们走,就让我们现在离开。”说着,那个士兵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场上的所有人,他并没有放下警惕,如果敌人这时候突然向他们攻击而来,我想他会第一时间反抗。
整个围起的赛场中,那群观战的大汉道:“林将军,我们也要离开。”
林懋霖问:“你们是哪里的人?是谁的部下?”
那个大汉拱手道:“我们是旅途行商贩履的商人,路过这里凑个热闹,过来看看新鲜刺激的战斗而已。”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只不过,在这匪山之上,如果还有人搞事情,也就休的我林懋霖手下无情。”
一片肃静之下,突然,在人群之中,一个人影闪身而出。这就是十步风尘,随着十步风尘而来的正是战乱的信息。
十步风尘道:“这里所有人听好了,哨岗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这里的所有人放下武器,可留一条小命。”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十步风尘的身上。
“好久不见,你师弟被我杀了,你不会是来复仇的吧。”林懋霖试探道。
十步风尘则是挥了挥衣袖,用一种极为冷酷的语气说道:“林将军,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在我眼里,你还没有让我为你出手的必要,蒙面师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功力了得,也深的师傅的喜爱,此次下山来,命丧当场,
身为东赢战士,打不过,死就是最好的解脱,头戴白丝巾,挥洒血汗,这在所难免。宁死不屈,不输我东赢儿郎气,你能杀他,在我没有收到命令之前,我不会对你动手,这是我们族里的规律。”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这是你们的规律,那你现在还上来干嘛?这五里亭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哦。”
十步风尘却以一种极为坚定的语气说道:“这个就请林将军放心好了,我来了就不想走了,况且我也是肩负匪山之责而来,你如果阻拦了军队的命令,我也将杀之而后快。”
就在这时,凯隐挡在林懋霖面前,怒气十足,道:“十步风尘了不起?休要欺负我中原无人!”
是不封闭冷冷一笑,道:“好,好,好,中原好儿郎,你们都是好样的,也一样一会儿,你们还能这般硬气。”
林懋霖顿感不妙,他过来的时候,甚至哨岗没将军把守,自己的二哥旱魃也在山下,如果哨岗被破,自己二哥也有可能惨遭毒手。
“你们攻破哨岗了?而且杀光那里的所有人?”
十步风尘道:“杀光?这个词语不应该带这疑问句。”
林懋霖冲上前去,手里的长枪直指十步风尘,道:“如果你们杀了那里的人,我就用你的项上人头,为他们死去的冤魂哀勉。”
此时,十步风尘突然拔地而起,一根巨大的触手将他的身举向空中。
然后用一种君临天下的声音说道:“今天这是我的赛场,这里所有人都要死,不是复仇,而是正常战争,军令如山,所有东赢人都给我拿起你们的武器,杀他们个血流成河!”
“第二刀,为和平而战!”
蒙面人的声音传入了这群东赢人的耳朵里,他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等待或许只有死亡,投降也不一定有结果。
林懋霖挥舞长枪冲上天际,他想看看,这个十步风尘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不可侵犯。
一根根触手将整个没有剑士庇护的会场穿了个稀巴烂。
千年檀木在触手的力量下瞬间化作虚无,抵挡不住的力量,重压之下,如同一个个小型爆破场一般,爆破场上的人儿,四下逃蹿,有一些人,溜走的姿势却不想一般人,反而有种淡定和从容。
林懋霖右手肌肉隆起,长枪带着巨大的力量,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亮光,在右手的挥舞下,破军之势,宛若万江之力挥砍而下,这一刻,他不是想着战斗,而是宣泄心中的不平。整个后腰突起,右手映着握在了战刀上,一贯动作,不是一心二用,而是熟能生巧,自然而然,如同惯性一般,动作如行云流水,有种自然而然的淡定自如,大道流于指掌间的超脱之势。人体的思维惯性,或者说是肌肉惯性完全融入这一招一式之中,所谓小成也。
挡在长枪前的触手瞬间被斩断,也不知多少根触手做成的铜墙也无法阻挡一个带着刀锋的银枪挥舞。
很快,长枪已经挥舞整整一圈了,可是,就在他以为都结束了的时候,场上却并没有见到他想的那般,挥舞完毕之后的林懋霖舒展了一下筋骨,愉悦畅快的眼神看向十步风尘。
可是,除了漫天飘落的触手还有一根直立在空中的触手之外就见不到其他多余的东西了。
不止是林懋霖,众人也很疑惑,就在这时,整个匪山的地面开始挪动了几下,逃跑的人们感觉脚下一片沉重,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重重的向地下拉去,在烈火的照耀下,整个人印上了一层火红色。
林懋霖顿感不妙。
就在这时,他以为一切都将进入敌人的陷阱中的时候,一股强大到惊人的剑气袭来,地面上也没有再次喷发,只是已经出现裂痕的地方却已经阻挡不住了,几个士兵带着求救的呼喊,死在了一个火柱之下。
大剑士的声音传来,“赶紧跑,离开这个地方!”
这里已经成了一个不可控的引擎,一旦爆发,一切都将化作虚无。
然而,现在,引擎算是彻底爆发了,整个五里亭,甚至整个匪山的人们,他们不得不跑路,远离这个地方,远离火焰和匪山。
林懋霖也无心恋战,竟然找不到十步风尘,那他也不再找下去,反而转身离开,去救需要他救的人。
然而,十步风尘却躲在一根巨大的升腾而起的火柱后面,用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道:“根一个莽夫战斗,你以为我傻么?也只有我师弟才会做这种傻事来。”在他的眼里,如果他师弟在暗处,偷袭或者是暗杀,那么林懋霖必死无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蒙面人和林懋霖战斗的时候所说的话,如果他知道了,那么也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了,可是,现在的他却为自己的杰作沾沾自喜呢。
在远处,松下荣登一阵冷笑。他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给我将整个匪山为个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这一次,他等待的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敌人的自投罗网。
第一百七十五章匪山法阵显神威
“不要,我不想死。”一个妙龄少女跪在地上,颤抖的脚,泪水浸染的脸庞下,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火柱冲天而起,周围的空气都被烧的滚烫,更何况一个小姑娘?这样等待下去只有死亡,所有人都向外跑去,没有人理会她,也不会有人看到她,就这样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也不知是死是活。
哭喊声传遍了整个五里亭。
就在小姑娘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的时候,一双大手在她小腹中出现,留下两滴泪水洒向空中,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向地面。不一会儿,飞落下的泪水瞬间被蒸发,消失只在一瞬之间。
小女孩看了一眼抱住她的男子,脸颊一阵绯红。
“林...林将军...怎么是您?”
林懋霖并没有理会她,右手微微用力,让小女孩卡在臂弯下一个比较好出力的地方,稳住身型之后,来到人群聚集地,看着众人,林懋霖稍微缓了缓气,脚步并没有停下,反而转身向后飞去。
其他女孩子看到这一幕纷纷看向那个小姑娘,眼神中流露出说不出的韵味。
就在这时,在林懋霖飞出去的时候,幻灵磬在地上揣摩着一种东西,她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远去的林懋霖,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始终未停下。
火焰汹涌澎湃,心想一个人在这烈火中,周围的空气都是滚烫的,甚至连肌肤都是滚烫的。
林懋霖念气,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就在这时,他感觉四下无人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懋霖感觉很熟悉便飞过去,就在他飞过去的途中,一根火柱喷射而出。将他打了个后翻。
拍了拍一角,就在他正要冲锋锋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林将军,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记住,赶紧离开。”
林懋霖一听就知道是大剑士的声音,只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身体在空中停了一下,一个声音回过去,大剑士抿嘴一笑。
一个飞射的人影,一道光束,这个人林懋霖看的越来越清楚,一个东赢人服装的妙龄女子出现在她的眼中。
当他来到那人身边时,那人也看向了他,这不是别人,正是柴崎樱泽。
林懋霖道:“你跟我走,时间不多了。”
就在林懋霖伸手过去试图抱起柴崎樱泽的时候,却遭到了阻拦。
柴崎樱泽道:“林将军,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我们东赢人不值得你救,况且你如果救了我,将来你在军中的地位便会大打折扣,你在你的士兵的心中便会有损你一代将军的威名。为了我,你不值得。”
林懋霖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么?不管你生在东赢还是生在中原,你都有你活下去的权利,难道不是么?你就像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么?你以为,你死去了,我就不会有麻烦么? 我在军中的地位就能回来么?”
柴崎樱泽沉默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泪水在火焰的作用下熏红了双眼。
在这个无人的地方,柴崎樱泽第一次感觉如释重负,不再是那个在外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界里了。这一刻,他放开了心扉,准备好了迎接死亡的降临。
林懋霖不容分说,一把抱住了她,双脚曲膝,弹跳而起,在空中,地下已经沦为一片火海了。
柴崎樱泽用及其细微的声音说道:“林将军,这是你的选择。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也不想来中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东赢皇室已经一分为二了,其实来中原的只是一些被流逐极北之地的罪人,这些人都是一些十恶不赦之人,皇室纷争,这些十恶不赦之人流徙至此,应该和北狄有着推脱不了的干系,我来也是为来和平。只是,我不相信你们,我不相信中原皇室,我不相信这里的皇帝,无论我做什么,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会把我当成疯子的那群疯子,我真是受够他们了。我想解放自己,我不想再为中原之事操劳了,我想睡一觉,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的一觉。”
林懋霖问道:“这就是你不杀周敬阳的原因?”
柴崎樱泽继续说道:“是的,周敬阳我之所以囚禁他,是因为他的冥顽不灵,还有他的迂腐老朽。”
林懋霖道:“他不是迂腐老朽,你跟我们的皇帝陛下这么说当然得不到任何回应了,想想一个中原皇室陛下大人勾结东赢?这是何等的荒谬之事?”
柴崎樱泽点了点头,道:“或许是吧,想想也是,不过,我们也想不到,这个皇帝竟然这么弱势,君子昭令没什么用,索性还是将他放了吧,或许能在中原找寻到解决留徒的办法呢,这不,林将军你就是那个最满意的人员,不过,你们的皇帝估计要把这个重担,这个于天下人为敌的机会留给了你了。”
林懋霖无可奈何的一笑,道:“
没办法,莽夫任务重啊!那个蒙面人也是流徒吧,只是,他为什么想要为和平出刀呢?如十步风尘说的那样,只要他在背后出刀,他的胜算不是更大么?”
柴崎樱泽道:“确实,不过他并不是流放的匪徒,他的家人是,你想想,在东赢忍者部落出来的人,他可能会是皇室流放的人么?着不可能吧,只是,他的家族,他的师傅都似乎对东赢皇室不满,流放这个噱头可是一直被他们反对的,可是,东赢不像你们中原,东赢皇帝,也就是我哥,他是一个非常强硬的人,流放一事不可改变。松下荣登才是整个背景的关键人物。”
林懋霖不解,“长安不是已经被攻陷了么?攻破长安的好像也不是松下荣登吧。”
柴崎樱泽并没有解释。
这时,他们也来到了人群之地。
一股强大的火焰跟着他们向人群涌了过来,他们看到柴崎樱泽的时候,眼神瞪的老大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们心中的林将军竟然救了一个东赢郡主?
然而,这还不是他们需要应对的,那股喷射而来的火焰才是他们需要应对的。
火焰将要没过人头,一些人已经闭上了双眼,就在这时,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还活着,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征兆,一切都顺其自然,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
幻灵磬缓缓走了出来,“林将军,你回来了?不过你现在带的这个人恐怕不是那么讨人喜欢呢。”
所有人都知道是幻灵磬救了他们,所以为就没有插嘴,听着幻灵磬话,他们就像一群旁观者一般,想想谁又愿意去招惹这样一个人呢?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匪山啊!
林懋霖回答:“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不打算杀他!”
突然,一个士兵急切的说道:“林将军,林将军,你,你不会投靠东赢了吧?”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林懋霖,他们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有这个疑惑,任其也不想,有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吧。
火焰继续烧着,继续烧着,也烧慌了场上所有人的心。
林懋霖放下柴崎樱泽,站起来,“这是哪里跟哪里?我林懋霖绝不可能投靠东赢,我只属于中原,我只属于你们,我的兄弟们,你们可以不相信别人,但是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才是帮助你们的人。”
就在这时,栗战名缓缓推后,他知道,这个林懋霖是无可救药了,也就没有再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反而朝着周敬阳的方向走去,如果这也不行,那在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
大剑士坐在陛下身旁道:“是栗将军山来拜见,请问陛下是否接见?”
周敬阳道:“请他进来吧,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
“哈哈哈,也是。”
“栗将军,陛下有请!”
一个将军推门而入,跪在陛下面前道:“禀报陛下,林懋霖已经无可救药了,请陛下做主,臣愿意替陛下铲除之。”
周敬阳走过去,伸手扶起栗战名,道:“栗将军,这里不是朝堂,你不用行此大礼的,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
栗战名的胳膊下,周敬阳的手掌已经挽住了他,正在向上提的时候,两股力量互不相让。
栗战名道:“陛下,请陛下一定要杀之而后快。”
周敬阳稍微放缓声音,道:“栗将军,你们都是我大周栋梁,在这个在地入侵的紧要关头,你们两人的隔阂先暂且放之一放,等退了外敌,朕一定会赏罚分明。绝不允许贼子横行。”
栗战名以为有了缓和便站起来,轻声说道:“陛下是说,让林懋霖去卖命?如果成功了就功过相抵,如果失败了就杀之而后快?”
周敬阳挠了挠头,随后爽朗的笑道:“栗将军果然了得,只不过,你不是也说了么,林懋霖可能投敌叛国,正值这个关键时刻,还请栗将军监督林懋霖,如果他真有那个举动的话,我给你不用通报,杀之而后快的权利,这是一个暗逾,你懂我懂就行了。”
栗战名拱手道:“必不负圣上期许。”
栗战名退下的时候,大剑士问道:“陛下难道真的不相信这个林懋霖么?”
周敬阳哈哈哈一笑,道:“不是我不信,而是周皇叔身边的将军不信。”
大剑士也没有再追问,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栗战名整理人马,来到法阵之上,这时,他看待林懋霖的眼神已经有所不同了,其他人也没有再为难林懋霖,反而在一旁各种照顾着彼此,他们不相信林将军,他们唯一的依仗就是周敬阳还有皇城士兵了。
栗战名道:“皇帝有令,匪山被毁,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由我督军,林懋霖将军为前锋,杀下匪山,首刃东赢士兵一正军威。”
林懋霖还有他身旁的那群匪兵面面相觑,方
面他们也是被逼无奈,手上的刻字,一个大大的匪字,那是他们始终挥之不去的梗,现在又让他们为中原皇室卖命,奈何谁都不可能答应的那么爽快吧。
场上一片喧闹,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但是始终没有气愤到振臂离去的地步。
“朝廷都是些无耻之徒,当年对咋们的迫害还少么?现在又说让我们冲锋打头阵,这不是欺负人么?”
“是啊,你看我,现在都没有消,这个仇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的?”
士兵们议论纷纷,林懋霖看着这群不愿意跟自己合作的人儿,也就没有去理会他们。
“兄弟们,他们都不相信我们,也不相信你们的将军,在这个危难关头,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共同度过难关。东赢人已经杀到山头了,谁愿意身先士卒的,谁愿意跟随我林懋霖出生入死的,都跟我来,我不当什么英雄,我只愿意做一个被世人唾弃又不得不依靠的人。”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们害怕,他们不仅不相信林懋霖,而且在他们心里,冲锋陷阵本就不是什么好事,竟然竟然不是什么好事,自然也就没人愿意跟随了。
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东赢郡主柴崎樱泽,“今天多谢林将军救命之恩,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我也希望战争早点结束,也希望回到东赢,你们这里的人都是些熊包,一群只会躲在背后的熊包蛋。”
一队人马站了出来,这群人是蒙面人的士兵,他们见到自己的郡主都出来了,自然而然便站出来,他们的将军临死的时候告诉过他们,如果这个林懋霖不可信就只能誓死一搏,如果林懋霖可以依靠,那你们就为了和平去战斗吧。虽然他们的将军已经死了,但是,将军的话在他们的脑子里却没有丝毫的削减,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们的信念。
“林将军,多谢不杀之恩,我们的命就是你的命,我们愿意随性,为了和平而战!为了和平而战!为了和平而战!”
林懋霖点了点头,他知道,如果不是柴崎樱泽先站出来,任由他怎么鼓舞,这群东赢人都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以他还是感激的看了看柴崎樱泽,表示感谢。
接下来就是匪兵马了,他们毫无选择,这一刻,没有一个人退缩,跟在林懋霖身后,他们似乎就拥有了无形的力量,能够阻挡一切,能够开辟和创造一切的不可能。
幻灵磬也站在林懋霖身旁,道:“林将军,我也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就在这时,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抱住林懋霖大哭道:“林将军,多谢你救了我,当时在人群中你知道我有多怕么?我不敢靠近他们,他们也不理我,我被这群当兵的遗弃在了满是灾难的地方,一个个人儿死去,我的身体动不了了,我想大声喊出来,谁能救救我!可是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们的凶光还有那充满杀机的刀锋给吓的回到了嘴里,一切想说出口的话他怎么这一刻却说不出口了,我痛苦,我弱小无依,是林将军给了我希望,我愿意跟随林将军,就算不能出力,我也愿意在军中给战士们洗衣做饭,端茶倒水,尽我的一点绵薄之力,我想这还不够的话,我会更加努力的。”
林懋霖摸了摸他的发髻,一根根细腻的头发在烈火在却反而有点粗糙来。可是林懋霖却非常珍惜的,不愿把手拿开。
这一刻,他看着场上的所有人,他不愿意说话,因为没有人信他,因为他收编土匪,纵容东赢人。这就是他们不愿意理会,不愿意跟随林懋霖的原因。
这一刻,所有人都抱着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和那个女孩。
他们不是圣人,他们只想为自己而活着,他们没有林懋霖那般力量,他们做不了什么,他们也不可能飞到天上去,看一看这个宽广的世界,他们能做的只有站在这个低矮的地方,看着三寸五步之内的风景,去感受身边人的慰问,他们当不了英雄,不是像林懋霖一样不想当,而是没那个能力,没那样的实力去做那样伟大的事情。
林懋霖道:“我不怪你们,我只想你们好好的活着,在这匪山上,我们是主人,你们是客人,客随主便,你们想跟东赢人战斗都没这个机会了,给我好好呆着,人数太多,过于拥挤,小孩和女人也留在后方,战斗和热血让男人撑起。”
所有人看向林懋霖,栗战名甚至也有一些动容,但是很快,他的动容便消失了,因为他觉得,林将军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在演戏,一切摆在明面上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人的忠心,没看到结果之前,他不会相信,更不可能被这只言片语给蒙蔽,你也可以说他根本没听,根本没看,栗战名被世人称之为战神,他的心理和他的战斗一样坚定,那是一种不为人知的感应,随着战斗伴生的出于本能的感应。
战戟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如果林懋霖真如他猜想的一样,这破碎的地板就将是林懋霖的下场。
第一百七十六章菠萝小伊莎瑞儿
一行人已经整理好装备来,一个,两个.......宛若长龙。
林懋霖站在前面,俯视着整个东赢阵地。
匪山上的火焰点亮了整片夜色,如果不是这匪山和哨岗的距离有点远,两边只能隔空相望,而匪山和五里亭上驻扎着大量的中原士兵的缘故,这会儿,估计敌人已经将他们全部消灭了。
林懋霖道:“兄弟们,在这个夜色中,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互相配合,争取夺回哨岗,将敌人的阵容打破,好为天亮,士兵们和我们身后的老人和小孩争取脱身的机会。”
武成站在林懋霖身边,对身后士兵用一种及其尖锐的声音重复道:“.....听到了没有。”
“请,将军们放心,我们必定圆满完成任务。”林懋霖身后的几个士兵异口同声道。
士兵们围在两侧,林懋霖分配任务下去了,“一队人马潜入哨岗,另一队人马接应,如遇到什么意外,实在解决不了,前军做后军,后军当前军撤退,一切以山上令旗为号,在烽火狼烟点燃之刻,所有人进入备战状态。一队人马留在令旗旁,负责指挥兵马增援和流动。二队人马随我杀入敌人大本营,二队人马主要负责吸引火力和阻拦敌人,至于夺取敌人阵地的事情还要视情况而定。”
所有人领命,各种分工,一会儿,在山腰上清晰可见,无数人影蹿下了山,就像不同路线的那种一般,他们的首脑在山上,一处可以俯看整个营地的地方,易守难攻。再加上左右人马守护,也算是上的天山之险了。
林懋霖带着数名士兵悄悄的路过一处沟谷旁,就在他们过来时,突然,一队士兵赶来。他们紧忙躲进一旁的沟谷里。
所有人屏住呼吸,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敌人突然发现了他们,那样的话,一切行动都将前功尽弃。
一点亮光,照的沟谷一片橙红透亮。
一个士兵伸了伸腿,似乎是刚刚跳下来的时候,腿上肌肉和血液不循环,这一下子伤着筋脉,所以显得很难受的样子。
林懋霖在夜晚眼神依旧很灵敏,所以第一个看到这个士兵之后,他就已经用手捂住他的鼻子,强行压住他的身体,并且右脚在士兵的腰间重重的压下去。
就这样,亮光渐亮渐暗,数分钟才消失。
只见一个声音说道:“这巡逻也就巡逻了,这个地方也是诡异,夜晚在这里点燃的灯都会突然间灭掉,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话,相信都不用我们出手了,这诡异的地方必定不止灭灯这一件事情。”
就在声音消失的时候,林懋霖才放开了那个士兵,他们看着彼此,看着沟谷中的墙壁,这里真的这么恐怖么?进来的时候也不见诡异在哪里啊。
不再多想,林懋霖一个跳跃,从沟谷中跃上地面,然而,就在他跳上来的时候,一张大网朝他扑了过来,林懋霖心想,这下糟糕,被发现了。
可是并没有像他担忧的那样,警笛声四起,反而有种默默中兴起一般,就像人们撒网捕捉鸟兽时候方置的笼子,等待猎物过来触动开关的时候,笼子也就关上了。
林懋霖深知,在笼子关起来的那一刻是最好的逃生机会,如果错过了,也就只能在笼子里想办法了,他不想在笼子里再想逃跑的办法,他要做的就是在笼子之外就能成功逃出,因为,那样的话,才是最轻松,风险最低点。
林懋霖右腿重重的跺在地面上,身体向后飞出,就在他飞在空中的时候,突然,这个右手振臂,长枪挑起一块石头向绳网飞了过去。
就在大网两头相接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大网重重的拉向空中。
就在这时,他的士兵也跳上了陆地上了。
林懋霖小声说道:“这里有机关,大家过去的时候小心点。”
士兵们在行走的时候显得小心了许多。一个跟着一个,扫视了几眼,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才过去,他们身穿黑色行衣,这也是林懋霖要求的,在林懋霖的计划里,他们虽然担当吸引火力和破坏敌人防御线的任务,但是,在没有被发现之前,他们会尽力隐藏他们自己,如果真的需要他们了,那计划也才会正常实施下去。
“大家小心,这里好像有点小动静,这块石头看上去并不像一般的石头,反而更像是有人故意就在这里的。”
林懋霖顺着那个士兵的位置走过来。
林懋霖急忙喊停了所有人,他看过去的时候也产生了和那个士兵一样的想法。那就是,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或者说不是一块自然在这里的石头,因为他们过来的时候,数步的地方都见不到一块石头,然而,现在突然出现一块与众不同的石头,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块警示牌。
所有人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四下张望之余,突然,地面上一道寒光激射而出,寒光带着凛冽刺骨的光芒,一个士兵形声倒在,整条腿被那道光芒砍成了两半。
林懋霖飞起来,落到另外一边的时候,这一刻,他眼睛一扫,飞出来的八个人还剩三个人而已了,加上自己也就四个。
“小心,有埋伏!”林懋霖对着兄弟们喊道。
就在
这时,地面上的落叶中一条清晰的轨迹挪动了一下,所有人都看向那挪动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地面上跳出来,战刀一挥,足足有四个人,在空中,林懋霖挥舞着长枪,挡住了一个人的攻击,那个飞来的士兵被重力撞的摔了回去,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然后消失不见了。
一个士兵在阻挡飞来的攻击时,两两相撞,也算是安然无恙,可是,就在他以为一切结束了的时候,就一瞬间的功夫,他整个人都被拖入地面去了。
另外两人跟林将军一样,也没见发生什么事情,反而很是平淡,人也屹立在原地,却也集中精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林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林懋霖看了看地面,在看看天空,道:“你们两个小心一点,这地面可能不止一个人,打斗的时候一定不要被缠住,直接重力将其一击击飞,还有就是小心脚下,我去看看那块石头到底有什么秘密。”
林懋霖跨步向前冲刺,脚步轻盈,整个地面上的落叶都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在他脚下的落叶却的多了一股别样的韵味。
落叶转动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如同一个漩涡一般,在林懋霖的脚下,有将他吸下去的势头,可是,他却平稳的站在地面上,起初,他还能以很快的速度行进,到了后来,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因为他的担心,他的不安在告诉他,必须留一个心眼,观察周围的一切。
信息顺着眼睛进入林懋霖的脑海中,这一刻,身为一个莽夫必须要接受这样一个信息,那就是记忆下这里的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旋转的落叶,随着自己的脚步不断凝聚,或许是人为,或许是自然形成的机关?如果是机关的话,他放慢速度到时候,这里应该本能的放慢速度,但是他没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那就是在他放慢速度的时候,这里机关已经启动了,根据漩涡在他身体的周围不断盘旋聚集,最后,那一秒一闪的漩涡的速度好像变慢了许多,准确来说是加速度变慢了许多,许多。
林懋霖右手肌肉悄悄用力,握紧长枪,这一刻,他不能在靠近那块石头了,因为他害怕他还没接近那块石头,自己已经被这个漩涡绞杀在靠近的路上了,所以现在的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场关乎生死的战斗!
林懋霖手中的长枪在肌肉的带动下,伸入漩涡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的身体强行拉扯着,力量从身体里蔓延到手臂上,用手臂握住长枪,双腿微张,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借助地面的力量,林懋霖也算站稳了脚步。
漩涡继续旋转,数片落叶被枪锋割成了两段,在漩涡的排斥作用下四下飞散而出。犹如两道透露着幽光的暗黑色断匕一般。
一道鲜血流淌而出,顺着林懋霖的长枪流了出来,染红了枪尖的同时,有的被漩涡拍打的飞了起来,鲜血如同漫天雨雾一般,在这个洁白无瑕的天空中撒下,在漩涡的势能下,转转了一周之后才落下。
风能刮着衣角,轻轻扬起的战袍多了一丝威严和霸气,林懋霖目光中染上了血红色的光泽,一圈又一圈,漩涡绕着他盘旋,长枪和他的手臂并不曾放下,在匪山上,他学会了如何应对野外的天气,如何适应野外的战斗,在漩涡高速运转的时候,他利用右手握着长枪的契机,通过长枪在漩涡之中找寻一丝在漩涡之**存的线索,真如他所料,漩涡是顺着一定的轨迹发动的,在他停下脚步的时候,漩涡的加速度近乎为零,冲刺了数十步,不断记忆漩涡的轨迹和形成,也就给了他长枪直入的机会,这就是他打破漩涡的机会,那鲜血还没有散尽。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自己的战友不知道自己这里的情况,刚刚经历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联想起自己也和他们一样遭遇了不测。
突然,风刮四壁,落叶被扫起,如同狂风刮过一般,地面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这里都是用石头堆积而成的,也难怪,这里的石头都去哪了呢?只是这人?都到哪去了?
林懋霖再次出现在他的战友面前时,两人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将军,战斗也更加有力。
他来到了石头面前,在乱石堆积而成的光滑地面上,落叶高能,形成漩涡,这一定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这个秘密里, 一切都显得亮堂、光润。
林懋霖对着一块石头说道:“你见过这长枪么?或许这只是一杆普通的枪,但是,它也会嗜血,也有感情,我的兄弟在这里丧命,我将用它破了你们这里,什么乱石阵,都是障眼法。”
只见林懋霖目光凝视,长枪之中一股重力袭来,石头一分为二。
“这里没有亮光,就算白天也不曾照亮这里,这里容不下多余的光芒,这里有着它本能的生存规则,在这里,光芒是为人类创造侵略的工具,所以,这里也要在黑暗中变得和平。”
只见一个在石头中诞生的婴儿露出了他的头颅,在天空中越想越大,就像脱胎换骨一般,直至长到林懋霖胸口的高度才停下,这也算是一个最萌身高差了,大叔和萝莉?对,身后两名士兵摆脱了危险之后,看向林懋霖和那个女孩这样想着。
“你是谁?”那个小萝莉用一种很调皮可爱的声音说道。
林懋霖回应她,道:“我是山上的土匪,你怕不怕?”
小女孩拇指往自己鼻子上一刮,道:“我不怕土匪,十年来,土匪都很怕我。”
林懋霖也不忍的笑出声来,这样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土匪会怕她?林懋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女孩恐怕是在吹牛!
小女孩看出了林懋霖信任她,她显得非常生气,道:“就知道你不信,不过,一会你就会相信的。”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那队人马继续巡查而来。
一行人蜂拥而来,道:“这边有动静,兄弟们,给我仔细排查一下。有什么疏漏的话,拿你们是问。”
这时,在队伍之中,出现了一个上次没有出现过的人物,他看起来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林懋霖拿起长枪,正要冲上去,因为这么大的动静,他可没有不被敌人发现的把握,只能改变计划,或者说是计划提前了,五里亭还没有动静,可也没有办法了,硬着头皮上去,强攻虽然是最下策的手段。但是,依照他们现在的处境,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你停下,说你吧,等等你还不服气,我都说了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你非要去杀了他们么?那样的话,我也杀了你的士兵,问题不就更严重了?杀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小萝莉的声音带着不屑。
林懋霖害怕自己听错了,再问一遍,道:“你说什么?我的士兵没有死?”
林懋霖身后的两名士兵也来到林懋霖面前了,他们两个也亲眼看到的。
一人的眼睛看错还可以理解,可是,他们三个人的眼睛都看错的话,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吧。
三人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看向那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萝莉。
萝莉用一种清脆的没有一丝怪异的眼神看向他们,道:“确实是这样的,你的兄弟们都没有死,你们种了我的障眼法了,我让他们出来跟你们见面吧。”
就在这时,林懋霖转过头去,再一数,确实八个,他的兄弟,他的士兵还活着,这让他对这个萝莉也就没有什么排斥的了。
就在这时,过来巡查的人儿已经来到他们面前了,八个士兵第一次出现时都以一种极为警惕的眼神看向远方。
可是,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是,对方却没有看到他们?而且就这样从他们身边走过。
一两个士兵甚至还和他们眼神相对。
小萝莉跳了两下,骄傲的说道:“看到了吧,这下相信我了吧,我都说了,我不是在吹牛,我真的有这个实力的。”
林懋霖看着她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附和着她笑道:“真有你的。跟哥哥走好么?”
“好呀,好呀。”
林懋霖只是想试探一下,可是,这个小女孩竟然直接答应了,林懋霖无奈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好的,哥哥带你离开。”
突然,林懋霖身后一名士兵拱手道:“林将军慢着,你能不能说说,我们是怎么掉进你的迷阵的么?”
小女孩一副好笑,道:“就在你们在沟谷之中的时候,迷阵已经形成了,没想到这个傻大个,傻头傻脑的土匪竟然会直接跳上来,你们九个人也是,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哼。”
林懋霖也没有和这个小女孩计较什么,反而很高兴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因为刚刚见到她时,她就是这样刮自己鼻子的。
林懋霖问道:“你知道这东赢人的阵容布置么?”
小萝莉摇了摇头,嘟着小嘴,道:“没有,我不知道他们的动静,但是我知道,他们离我这里都是远远的,远远的,甚至都没有人靠近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们每天都会派人过来巡查,真让我很慌乱,生怕被他们发现了,当你们过来时,给你们布局也是我的下意识里的举动。请你们被放在心上哈。”说着,萝莉咧嘴一笑。
看着这么一个小家伙,哪里还有人会生气?最多也就是调侃她两句,开一下玩笑而已。
林懋霖道:“我们过来不是找你来玩笑的,我们过来是为了探听情报而来。天亮的时候,我们的人马就要下匪山了,我们是前锋军,信号一响战争就开始了,你跟着我们不是很安全,你还愿意跟随我们么?”
小萝莉跳上林懋霖的肩头,道:“愿意,愿意,出发!”用手指做了一个冲锋的信号。
然后对着身后的士兵说道:“我叫菠萝小伊莎瑞儿,你们叫我小菠萝就好了。”
身后的士兵对这个名字也很是赞同,他们小菠萝长,小菠萝短的叫喊着,惹得别人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林懋霖耸了耸肩,道:“小菠萝,你一个人在这石头底下不无聊么?”
小女孩若有所思道:“无聊。”
随后很久,她都对着身后默默的,静静的看着。
他的嘴里小声的念叨着:“爸爸,妈妈,你们就放心吧,你们让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我会过的很好的......”
小姑娘眼神中流露着不舍和留恋.....
第一百七十七章天亮了!
在小伊莎瑞儿的帮助下,他们很顺利的来到了东赢人的营地。
这群东赢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还在巡查的时候,哨岗已经打了一夜了,原本去支援哨岗的士兵还在被窝里,暖洋洋的酣睡着,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他们醒来,已是天初亮的时候了。由于他们预留着支援哨岗用的,所以他们也不用派人巡逻,巡逻都是由松下荣登另外一支队伍派过来的,可是,现在派过来的人却告诉他们,哨岗已经沦陷的消息,就在天亮的那一刻。
光明让他们看穿了一切,但是,这一切只是这一刻的一切。
林懋霖背着小萝莉,就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小菠萝一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道:“林将军,不好意思了,现在只能看你的了,我说过,我的障眼法见不得阳光的。”
林懋霖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一个晚上的相谈,林懋霖也知道了点这个小姑娘的身世,没想到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从小父母就离开了她。
自己知道人被关在着石头里,这里的一切就像她的父母一样,对她那可是言听计从,所以也没有遇到什么令他意外的事情,更不用说什么危险了,但是,一谈起十年前的大石慌,估计也和现在的泥石流一样吧,她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让她说明原因,可是,这个小女孩却什么也没有说,不是有芥蒂,不想说,而是她真的不记得了。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林懋霖也没再忍心问下去。
没有了小菠萝的掩护,一身黑衣在阳光下显得不是很搭,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准备好了,不需要什么了,所有人的刀,所有人的柴火都准备好了,在这个早晨里,时不时有一两个鸟急的出来上了个小便之外,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巡逻的人马看到他们的时候,心中一惊,可是,事情已经晚了。
烈火顺着营帐烧了起来,太阳公公都露出了诧异的光芒!
这里是哪里?这里守卫森严,这里是他们的陷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山上下来的人还没来到营帐这块地方就应该全部死去了。
走在迷雾中的东赢人反应过来,可是这已经晚了,阳光照亮了这里,巡逻的人马被另外一群人杀了个一干二净,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林懋霖留在原地的人马。
林懋霖看了看身后的小姑娘,真的很想谢谢她。
如果不是她已经睡着了,林懋霖估计这会还会开这个小家话的玩笑呢。
在烈火烧灼的营帐之中,林懋霖顺手别瞎一块做营帐的布,将手反向,绕着小菠萝和自己的身体,将她严严实实的绑在了自己的身后。顺手抄起了还插在地上的长枪!
烈火点亮了每一个人,他们身上黑衣也没有太多用处,反而显得很另类,一些人已经将衣服退去,露出身上的军装,他们一直都引以为傲的军服。
“匪军!是匪军!”一个士兵喊道。
在他们的心目中,在那次的洛阳之战中,他们已经感受到匪军的彪悍了,正准备蓄势待发的东赢人,这一次,当他们看到匪军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大难临头了。
他们呐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演技所不能掩盖的东西,那就是敬畏!
喊打喊杀声,还有被烈火燃烧了整个身体的东赢人,他们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在枪口上挣扎,还有的狼狈的逃窜着。
林懋霖看着一片胜利的大好盛况,他看了一眼背上这个小家伙,小家伙就像一只小兔子一样,熟睡着,两个可爱的小耳朵衬托出一张萝莉脸,两旁嘟嘟的小脸蛋,一副清新可人的模样,让人不知不觉便产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厮杀,再加上烈火的烧灼,东赢军队便土崩瓦解了。
一个个士兵来到林懋霖身边传来捷报,脸上沾沾自喜的模样,说话中每一个很都为了这场胜利而感到舒心、畅然自得。
“林将军,我军大捷,全歼敌人共计三千一百二十三人。”
“林将军,我军大捷,缴获武器辎重,大小兵器八千有余,粮草布匹无车。”
林懋霖问:“为什么还有粮草和布匹可以缴获?”
士兵答:“回禀将军,粮食和布匹属下并不曾烧毁,依照将军的命令,这一次我们将占领这里,等待大部分下山,山上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亲民,一些老弱妇孺,正是需要粮食的时候,而且未来的路还很长,所以属下冒昧,请将军赎罪。”
林懋霖怒斥道:“好啊,好啊,将军的命令你都敢违背,看来你不想在军营里呆了?”
士兵急忙跪下来,道:“请林将军责罚。”
就在林懋霖正要大手一挥之际,一群士兵跪下来,道:“请林将军饶过他。”
这时,武成也在一旁,劝说道:“请林将军饶过他一命吧。”
这里有杀敌的前锋军,有清扫的物资队,所有人跪下来的那一刻,场面令人震惊。
林懋
霖声音放缓了点,“竟然如此多兄弟为你求情,也看在你有功劳在先,就不计较你的过错了,不过,日后我不想看到忤背将军命令的事情发生。”
“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懋霖道:“你们都起来吧,迎接我们的兄弟,我们要守护的人,他们还在等着下山来呢。”
士兵们一个个站起身来,道:“请将军放心,东赢人已经被我们杀的一干二净了,所有阻碍我军行进的障碍都已清除,等待的只有挥军而下。”
林懋霖道:“一队、二队守住营地,三队、四队,埋伏两旁听命行事,其余人马扩散两旁,保护即将到来的百姓”
“是”
“领命”
一个个士兵头目收到命令之后退了下去。
林懋霖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副残酷的画面,那是一片生灵涂炭的景象,人们无家可归,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的景象,海上俯尸的画面,那样的场景,那样强烈的震撼力,现在的他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出现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他了,人这一辈子只能活一生,他不想再沉沦中死去,他更不想在孤独和平凡中度过一生,他想死的轰轰烈烈点儿。
士兵们正在加深沟渠,铁锹和锄头挥舞着挖掘着每一寸土地,一条条深深的,互相连通的沟渠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因为这里有敌人残留的防御工事,在敌人的建筑之上修建工事也就显得很轻松了。
一个士兵来到另一个士兵身边,道:“兄弟,累了吧,过来喝点水,吃点馒头和烤羊腿吧。”
那个士兵走过来,擦了擦身上的冷汗,道:“没事,只要能为国家做点贡献,这点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的。”
一个馒头,一瓶水,一个人,左右手齐上阵,吃相缓慢却很有条理,嘴里还时不时哼出一两句话语。
那个士兵吃完了手中的食物还用嘴舔了舔手指上的油,道:“多谢林将军,这山羊肉可是好东西啊,在以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到了嘴边也别有韵味啊。苦过了,累过了,才能体会到这美好世界所带个人们的美好生活是多么的宝贵啊!”
那个送饭的士兵道:“是啊,希望这该死的战争早点结束。”
这时,有一个士兵赶过来,道:“谁说不是呢?因为战争,我们背井离乡,因为战争,浴血沙场,因为战争,我们要更加努力。”
“哈哈哈,这个兄弟过的在理,过来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聊这些,把活干好,为军队做点贡献。”
“好的,我们一起加油!”
这时,士兵越来越多,一只烤全羊似乎根本就不够吃,掺杂着泥土的芳香,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是千古名句。
林懋霖看着自己的兄弟,这一刻,他吃不下饭了,搁在身后桌子上的美食,还有那特殊的烤鸡,他下不去嘴。
“兄弟们,还有没有剩的食物?”
众人一看,原来是林将军,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林将军您怎么来了?”
林懋霖道:“快坐下,我林懋霖特地过来跟你们一起吃饭来了,还有没有食物?”
一旁的粮食官看着盘子里的一点碎馒头屑,急忙收回盘子,道:“没有了,林将军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林懋霖叫住他,道:“不用了,我就吃剩下的。”
那个士兵颤颤巍巍的等着林懋霖过来。
一块碎馒头屑从盘子里到林懋霖的嘴里,这一刻,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他们不想说话,因为在他们眼里,将军和他们的待遇永远都是不对等的,可是林懋霖的举动却告诉他们,他们的将军跟他们一样,过的不比他们好多少。
这时,小菠萝已经不再他背上了,而是在一处临时用缴获的布料搭建而成的营帐之中酣睡着。
林懋霖不想吵醒她,也从那个小家伙的口中得知了,她不能在白天行动的消息,可能是她在石头里呆太久的缘故吧,又或许是她身体的原因,总之,这个始终是小家伙不愿提起的事情,林懋霖也就索性不再追问。
“兄弟们,现在情况特许,就辛苦诸位了。”
一个士兵道:“不辛苦,不辛苦,跟着林将军,我很开心。”
林懋霖看过去,只见一个士兵身体沾满了泥土,身上脏兮兮的,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但脸色却显得青涩,带着点瘀黑的肤色里却也算健康。
林懋霖一脸愁容道:“你看你,以后开工的时候慢点,注意点身体,看你这样,不小心搁着脸了吧。”
那个士兵捂着脸,道:“不好意思,请林将军赎罪,让林将军笑话了。”
林懋霖一笑置之。
就在他离开场地的时候,在他的男子里,这里的每一条沟渠,每一个河道都记在了他的脑子里,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凉了,当他回来时,小菠萝还没有醒,
熟睡的就像一只贪睡的懒猫儿。
林懋霖拉了拉她的被子,将被子盖过她的脖子,小声说道:“可怜的小家伙,小小年纪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山谷之中,经历了多少岁月,也不知将来会不会活的更好。还有就是你的父母,他们如果遇到什么难题了的话,相信他们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个快快乐乐的你吧。”林懋霖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那嘟嘟,水嫩嫩的小脸蛋反而让人生出一种慈爱来。
林懋霖正要走出去时,那个小家伙动了,手指轻敲着床板,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爸爸,妈妈,小菠萝会听话的,你们不要不理小菠萝好么……”
林懋霖握住了她的手,就在她伸手去抓的一刹那。
这个小家伙一定经历了什么,她不想说,林懋霖也就不问了。
只是,当他看到这个小家伙哭喊着要妈妈的时候,林懋霖动容了,她同样想起了他的爸妈,他的父母为人善良,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最喜欢把自己有的最好的东西给他,也是在家里,自己活着快乐的七年,有妈妈的照顾,有爸爸的陪伴,那样的日子才是一个孩子还有的生活。
可是,可是.......
十年前的一场意外,九死一生的他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已经记不得当初的很多事情了,自己家里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那一抹撒上墙头的鲜血,甚至连一条看家护院的老狗都被残忍的杀害了。
每当想起自己的身世,他的心就像绞肉一般的疼痛,如果没有周皇叔,如果没有师傅,他失去的不知是童年,还有后来这十几年的光景。
想到这里,他握着小菠萝的手更加沉重,沉重到令他都不想放开,或许是已经放不开手了。
“哥哥一定会照顾你的,只要有哥哥在,你就会是安全的,哥哥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林懋霖说话的时候语气沉重,这一刻,他懂得了什么叫做守护,在守护同伴,保护弱小的同时,他感到了付出时的乐趣。
“哥哥”两个从小菠萝的口中嘟囔而出。
林懋霖听到了,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清楚的感受到,就在那两个字出来的刹那间,他甚至兴奋的将耳朵靠近小菠萝的嘴巴,激动的想再听一次。
可是,他等了好久也不见任何声音,就在他失望的抬起头的时候,小菠萝轻轻亲吻了一下他的脸庞,然后缓慢的躺了下来。
林懋霖站起身来,道:“小家伙,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匪上上的人们已经来到山腰下了,在栗战名的带领下,百姓和妇女儿童紧随其后。
赵薇一边跑,一边哭泣着,眼泪不停的流淌着,他不知道怎么办,他找过周敬阳,他说不出口的话憋到嘴边还是吐了出来,周敬阳说他的弟弟已经死了,栗战名在一旁亲口这么说,可是他不信,不相信,自己和弟弟一起长大,背着弟弟一起在长安边的破庙,靠着乞讨要饭为生,在长安街上,恶霸横行的地方,他们就这样,一口树皮,一口面包,是林将军救了她们,她很感激林将军,但是,她更想要她的弟弟。
一人将消息禀报了周敬阳,周敬阳道:“给我盯着赵薇,不要让他出事了,只要在这个军队里,我就能保他们平安无事。”
“是,陛下。”士兵拱手而下。
大剑士,道:“陛下,这样他们去真的好么?”
周敬阳道:“没什么不好的,天下事终归还是需要人的,人才才是朕最需要的 ,让他们去历练历练吧,待他们回来之事,才能看到是否合适。”
大剑士道:“是的,陛下!”
栗战名此刻正只会着千军开路,一片浩浩荡荡的事态下,众人互相搀扶着,互相依托着,走的虽然不是很快,倒也算稳当。
突然,一个士兵经过一个滑坡时一不小心掉了下去,身体不由控制的往下划去。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抓住了他,道:“小心点。”
然后一用力,那个士兵上了岸,看着高处的悬崖,他的一颗心砰砰乱跳,这一次,他不再看悬崖,因为他还暂时缓不过气来,当他摔下去的时候,他的心和他的精神在死亡的边缘突破自我的束缚,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周围的人,他想保护别人就像别人想保护他一样。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当他再次看向那个宽厚的有点粗糙的背影时,他的眼泪湿润了眼角。
这一次,他站起来了,像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一样站了起来,在悬崖边上,沿着那条小路一直走着,头也不回,起初的那份恐惧,这一刻都将化作他前进的动力,他看向远方,他看着兄弟们,他迎着自己留恋和向往的东西,脚步再也没有停下来。
一个青涩的脸庞,一个不大的年纪,没有见过杀人场景,没有见过低产阶级被剥削的场景,在匪山上的无忧无虑的生活将从他的人生中被彻底剔除,没有新装,只有未来和挑战。
第一百七十八章守护
“林将军,兄弟们下来了。”一个士兵带着欢呼和兴奋道。
林懋霖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只见,在山头上,一队人马冒出了个头儿,跟他们只隔了一条小溪。
“是我们的战旗,啊~这里来,这里来。”
士兵们就等待雨水的部落,在数月的祈福中,终于看到雨水的村民的那一刻,那种兴奋,那种愉悦,不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的。
林懋霖并没有机会他们,反而拿着一张纸,在那里勾勾勒勒起来。
在山和山之间,在山和地之间,在营帐和队友之间,一条无形的间隔阻断了他的思绪,土地不再是土地,营地也不在是营地,链接彼此的时候,他要去哪里,他能去哪里?哪里还容得下他?哪里是他的归宿?这些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和平的地方,一个没有战乱纷扰的地方是否真的存在?无数问题纠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他在网里,网在他的心里。
一簇硝烟燃起,意味着敌人的反击已经来临。
松下松动带着人马杀了过来,分散下去的士兵根本阻拦不住,铁蹄和战马践踏的土地愈加几近崩塌。
密密麻麻的丛林、灌木,这是平原的象征,这里也是战争的开始。
一切都无法阻挡,一切都来的太突然。
喊打喊杀声掩盖了整片大陆,兄弟们的声音,团聚时的欢乐消去,脸庞逐渐变得严肃,一脸肃穆。手里五彩灯笼,花式彩绳换成了战刀利刃和弓弩匕首。
林懋霖命令道:“兄弟们,天亮了,人也该精神起来了,架好你们的弓弩,备好你们的战刀,身后数万人的性命全在你们的身上,拼死挡住敌人,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士兵们忙忙碌碌,这一刻还没有堆完整的设备上显得欺凌凋落,飘飘而下的落叶也掩盖不住那巨大的窟窿,假若一个人趴在上面,也就刚刚好而已。
“放箭。”
弓箭飞射而出,敌人的铁骑在被弓箭没入了胸膛,一个个重重的衰落而下,战马上的人儿有的中箭射亡,有的死在战马的的踩踏下,有的死在身后士兵的铁蹄中。
一瞬间的功夫,士兵们拉弓射箭的动作已经达到了极限,一支接着一支的弓箭就像马蜂一般,挥舞着银针,舞动着箭羽,将一个又一个敌人撂倒在马下。
铁蹄之后,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朝他们飞了过来,弓箭手们放慢了射速,重石砸在的瞬间,鲜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死亡和恐惧无法遮掩他们的战意,手中的武器已经在手,战壕之中已经有他们的身影,任何人都不没有退后,坚守着每一寸土地是他们的指责也是他们的使命。
身死,灵魂在,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灵魂不死不灭那就是永生!
“兄弟们,撑住,身后是我们的家卷老少,拿起武器,战斗到最后一刻!”说话之人是武成,这时,支援哨岗到人已经来了,那里虽然是放眼战局的门户,但是那里也是相对安全的后方,武成觉得竟然自己已经成功拿下哨岗了,那么留在那里也将是多余的了,真正的现场应该在大前方,营地!
“武成,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守着哨岗么?”林懋霖质问他道。
由于乱石横天,哀嚎声遍野,武成并没有听到林懋霖的话,反而指挥着自己的士兵在营地抵御敌人的进攻,丝毫顾及不了身后。
战乱令场面一度失控,横七竖八的人们倒在土坡之上,修建的工事,挖出的沟渠也在乱石之中被砸的凹凸不平,甚至是左右两边近在咫尺的士兵都联系不上彼此。
林懋霖大声喊道:“武成,你给我过来,我不是让你守着哨岗么?你跑这来干嘛?”
这一次,武成终于听到了,他来到林懋霖面前,道:“林将军,属下憋得慌,那里我已经留了亲信了,请将军放心好了,哨岗安全着呢。”
林懋霖觉得跟他说话很费劲。
就在这时,一块巨石飞了过来,林懋霖一把将武成推到到一边,灰尘没过了头顶,四周看不到人影。
武成站起来,哭丧着脸,道:“林将军,林将军,在再哪里?林将军,你不要吓唬俺啊,俺是个罪人。”
武成以为林懋霖在巨石一下,他跪了下来,声音几近悲凉。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武成,你哭个啥?我还活着,好端端的活着你看看你过来仔细看看,我还能蹦,还能跳,就是你,这下就尴尬了,众将士都看到了,以后在军中估计要威严扫地咯。”
武成转怒为喜,龇牙咧嘴道:“林将军,你真的还活着。”武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林懋霖从浓烟中走出来,道:“现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东赢人都跑来我们这里来撒野了,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中原啊!以前的中原,我向往的中原,他终有一刻会回来的。”林懋霖的话越来越重,就像他的身体越来越清晰一样。
一旁的士兵在那里放箭,另外一旁的士兵手里拿着战刀随时支援。
林懋霖命
令那群刀斧手,道:“来人,别愣着了,你们是谁?你们是中原士兵,敌人怎么对你们,你们就怎么还以对面。听到了没?把石头给我扔回去!”
一个士兵带着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恍惚间,道:“林将军,属下这就去办。”
战刀插在地面上,一个士兵撸起袖子,另一个士兵也跟着撸起袖子,两个人将一块石头个抗了起来,可是,无论他们怎么使劲,石头也就离地面两三公分的高度而已。
林懋霖看着他们便气不打一出来,他天生的劲一下子将两个士兵手里的石头给踢飞了出去,从天而降的石头将人和马砸了个人仰马翻,涕泪横流。
巨石飞来的也慢慢的少了,林懋霖道:“像我一样,瞬间使力,不要藏着掖着,兄弟只有紧密的配合,石头才有可能论出去。用力,瞬间的爆发力,所有人的力加在一起,两个不行就三个,三个不行就四个,这一块石头不给我丢出去,你们就等着吃石头吧。”
武成的士兵,武成当然要站出来了,武成道:“听好了没有?有没有听到林将军说什么了?给我抬起来,论出去。”
第一块石头摔出了两米远,武成哈哈大笑,道:“好的,干的不错。”
林懋霖也没眼看下去了。
他来到场下,这时,路边只有一些散兵游勇,他命令道:“兄弟们,你们有事情做了,一会两旁会有贵客来,你们给我好好照顾一下哈。”
“是的,林将军,你看看我们手上的长枪,这个我最适合了。”一个士兵嘿嘿一笑,道。
这些散兵游勇中,大多数都是一些惯使长枪的家伙,不是他们没有用,林懋霖才将他们安排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地方的,当然,第一战场他们可能去不了了,但是,第二战场他们可都是一些能手!
“兄弟们,林将军下命令了,这下该我们表演了,嘿嘿”,消息很快就传播出去了,人影在丛林中窜来窜去,消息就像病毒一样,在人群中很快就四散开来。
“嘿嘿”基本成了每一个人的口头禅。
践踏灌木,飞身而起,躬身落到树梢之上,就像猴子一样,再一用力,整个身体又弹了起来,落到另外一棵树的树梢上去了,就这样来来往往,重复着同样一个动作。
远处看时,只见,丛林中,所有人排列成了一个形同八卦阵的布局,这个阵法是林懋霖教他的,他们按照这个阵法,这个布局可是排练了好久呢,现在,林将军第一次让他们出手,这也将是锻炼他们训练成果的机会。
原处树林之中,摇曳的树叶吸引了前方两个士兵的注意,他们一动不动的看着树叶的方向,两人左右相看了两眼之后,他们将手里的长枪举过头顶,然后互相鼓励着,蓄势待发。
就要出来了,就要出来了。
两人看到摇晃的枝叶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快。
紧绷着的心,两颗跳动的心,在这一刻,在这一次,他们第一次这么紧张。
嗖~
一个小家伙跑了出来,溜达的身体,毛茸茸的身体,在地面上,走起路来就像一个三百斤的小胖子一样,左摇右摆的,胖嘟嘟的身体让他的行动看起来很是滑稽,可爱。
“你紧张什么?”一个士兵嘲笑他身旁的同伴,因为刚刚,他看到了自己的同伴那双一眨不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时候,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也是看着他的样子,自己才也跟着紧张起来的,所以他才第一时间嘲笑自己的兄弟。
“你说我?你还是我练出来的,你的长辈和老师,你不应该尊重一下么?”那个士兵摆出了一副前辈的模样来,还在另外那人面前显摆,威风八面。
就在他们吹着牛逼的时候,丛林中再次钻出一个东西,这两人的目光已经不盯着这里了。
一阵厉风呼啸而过,当他们倒在的时候,他们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将军,解决了。”
只感觉脖子凉飕飕的,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然而,在他们眼里,最后闭上之的时候,敌人就从他们身边走过。
两个兄弟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到后方了,所有人等待着敌人过来,迫不及待的杀敌立功了。
这时,东赢人就像老鼠一样,窜入了丛林,他们这次过来的目的自然很明显,中原士兵的枪已经顺着树叶探出了锋芒。
“出发!”
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没有太多的语言,一个个士兵就像跳跃在林中的猴子一般,树木和树木之间就像一条彼此联系的纽带,穿梭起来也不是很难,反而很轻松。
林懋霖在丛林之外,咧嘴一笑,道:“还不错。”
一个敌人倒在了敌人没有发现的地方,他的身体留在了远离众人的地方,在丛林中一块树叶繁盛的土地上,就这样躺着了,躺的是那么的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这个八卦阵法中,他的眼睛勾画出一副灵活的画面,人在阵法之中灵活的移动,左右互换,长枪一出,一个东赢人被拉进了丛林中,无论怎么挣扎
,怎么反抗,等待他们的只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大手 打压的他们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可以被忽略掉。
“怎么了,我感觉这里很奇怪,似乎是敌人的圈套?”一个士兵说道,并且警惕的看着周围,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意识瞬间就进入他的脑子里了,甚至连个原因都没有留下。
林懋霖道:“好样的,你是最聪明的,不过你的聪明并不能改变你战友的愚蠢,而且只有你聪明那是根本没用的,因为在这里,我可以把你忽略掉,这就是法则的力量。和众人走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那么等待你的只有遭到兄弟的抛弃和冷落,在众人的错误思想下,只有顺从才能苟活于世。这就是所谓的丛林法则!”
“你疯了吧,有没有发烧?是不是因为害怕?不怕,大哥罩着你,以后跟着我混,你就会懂的,什么该敬畏,什么可以不用害怕,纸老虎我会给你一把火烧了。这就是我的一把火,你看清楚了。”只见一个东赢士兵在他身边的士兵面前炫耀道。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东赢武士刀,留在他冲锋的时候,武士刀在身前刚要挥舞而出的时候,脚下一个羁绊,整个人差点摔倒,这在军人中可是奇耻大辱,还好,他并没有摔倒地上,武士刀重重的扎在一颗树上,利用树的支撑总算平稳了身体。
收回了狼狈,转过头来,摸了摸飘逸的长发,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道:“看到了没有?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们老大的实力!”
他身后的两名东赢人却一脸惊讶。
他顺着两人的眼神方向看过去时,小具尸体躺在地上,脸朝外,从领口中的标志上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东赢人。
他们惊讶的喊了出来,“啊,有埋伏,有埋伏。”
三个声音,其中两个声音就喊了两句之后便没有任何声音了。
只剩下他们的师傅边跑边喊,边喊边跑,样子很是狼狈。
“不好了,我们遭到埋伏了,这里都是敌人,这里都是自己人的尸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赶紧离开这里。”
“巴嘎,所有人给我冲,前方战事愈演愈烈,这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中原士兵了,赶紧行动,时间就是生命,杀!”
“可是,可是,敌人的埋伏?”那个士兵慌乱无神,道。
为首的那人腰间插着一把长长的东赢武士刀,很显然,他就是东赢长官,这人跟其他人比起来就显得淡定许多了。
“巴嘎,再说就杀了,所有人给我警惕前进,有后退者杀无赦!”
东赢人一个接着一个,面色凝重,手里的刀仅仅的握着,在草丛之中,在树叶之中,一刀一刀划着,扫出一条道路来。
“兄弟们,一个接着一个,互相看着对方,继续前进,将所有阻碍我们前进的人都给杀光,将所有阻碍我们都东西和心理都给清除掉,这才能使我们成为一名真正的东赢人。”
林懋霖不想看下去了,这里就让兄弟们处理吧,这都是一群小家伙,一群被强行拉战场上的新兵蛋 子,历练有时候很残酷。
山上的人下来了,林懋霖站在人群前,身后的士兵挥着手,而他,拱手道:“栗将军来了就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你来了,栗将军,敌人营地已经占领了,栗将军竟然您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哈。”
栗战名看到前方尘土飞扬,这时,敌人的铁骑已经和中原的士兵扭打在了一起了。
栗战名哼一声,道:“我的任务是保护百姓,这里你自己解决,一会儿,敌人过来了就不好办了,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计。”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栗将军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真是多日不见,再见时再也认不出了。”
栗战名战戟一挥,道:“林懋霖,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的事情还没完呢,我就要一直盯着你,你别人把我支开,就算你攻下敌人的营地了,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清白的,除非这里的百姓都平安无事了,我才会相信你。”
林懋霖有点憨憨的笑道:“这个请栗将军放心,只要有我林懋霖在,百姓就不会有危险,只要有我林懋霖在,陛下和周皇叔就不会有危险。”
就在林懋霖说到周皇叔的时候,栗战名微微一动,道:“周皇叔?林懋霖你还敢提周皇叔?......”
还没等栗战名说完,林懋霖打断他道:“周皇叔怎么了?对了,你自己一个人过来,是不是周皇叔遇到甚至困难了?”
面对林懋霖的疑问,栗战名并没有说话,脸上除了惊讶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最后,摇了摇头,向着一般走去,道:“周皇叔没什么,你好好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你自己的责任语言你来承担,周皇叔不会停下,他在我心中永远是一个大英雄,我心中的英雄。”
还没等林懋霖接着问,栗战名已经来离开了。
士兵们迎接着到来的百姓和妇女、儿童。
赵薇来到林懋霖面前,这时,他的眼睛已经红润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雏形
八卦阵里的土匪遇到了难关,他们擅使的长枪并没有预料中的那般大杀四方,杀了一个东赢人并将其埋在地下却被敌人发现。在一击不至于杀死对方的时候,东赢人已经警觉过来了 ,他们就像一个铁网一般扑就开来,一扣接着一扣,环环相扣,扣扣相连,紧密配合中,在丛林中也是应对的游刃有余。
前锋的战士,武成的士兵已经能抡起一块巨大的石头了,虽然前路间滚落的石头不是很好看,但他们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头的时候也算是不用耗费太多心神了,武成自己也知道,只有团结起来的战士才有杀伤力,力量是他们取胜的关键,这一次虽然没有跟敌人正面交锋,但是这一次摸着石头的时候反而多了一丝情怀。
东赢人寸步难行,他们也放弃了送死的念头,步步为营,放缓了杀伐和突刺。
“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没有任何希望,如果你们放弃百姓离开,或许你们还有希望,但是,你们的选择却让我看到了希望,而我们的希望就是你们的绝望。只要你们现在投降,我可以饶你们一命!”松下荣登拿着话筒大声喊道。
“禀报将军,松下小儿在阵前谩骂了。”士兵来到林懋霖面前拱手道。
林懋霖放下交接事宜,赵薇来到林懋霖面前,道:“林将军,你要去哪里?松下荣登并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不要去了的好。”
赵薇的话给了林懋霖一个警示,现在的洛阳可以说是东赢盘踞之地,洛阳中的东赢人难以计数,竟然松下都来了,那么, 他不想再想下去。
“赵薇,你好好的活下去,在军营中多多安慰一下后方的百姓,士兵们一定会保他们平安的。”
赵薇眨巴着大眼睛,这一次从匪山下来,他想着跟林懋霖好好说说话的,可是,刚一见面,林懋霖却选择了离开她,当时可不是这样的,身为一个女人,强烈的第七感在她心头萦绕,本能让她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林懋霖的腰,那种感觉她曾经也曾拥有过,纤细而有力的腰肢,她甚至有种拒绝不了的诱惑。
“你不要走好么?我想你了。”赵薇哭丧着脸道。
林懋霖却没有停留,右手扒拉开她抱住自己的手,道:“我会回来看你的,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的女人,给我好好的活着。或许是等我回来,松下荣登的话让我不得不去,不得不回应他。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将百姓安抚好的,这个你拿去。”
只见林懋霖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赵薇。
赵薇接过令牌,含情目目的说道:“那你小心点哦,我等你回来。”
在赵薇的世界里,原本没有男人的,可是一年前自己带着赵小小逃出东赢的时候,她和这个小自己很多的小男孩产生了感情。在中原乞讨的日子里,他们两姐弟相依为命,什么酸甜苦辣事都经历过,也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林懋霖,是这个将军给了她活下去的勇气,也是这个将军给了她希望和未来,到了洛阳,她就算拼死都要来匪山,可是在匪山上,他看到了很多女人,这些都被她归入情敌的阵营中了,林将军让她照顾后方,她当然要不遗余力将这一切做好了。
林懋霖来到前线,道:“好你个松下小儿,这里就你一个人的独角戏真的好玩么?要不要我来陪你玩玩?”
松下荣登哈哈大笑,道:“龟缩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不过,你出来的恐怕不是时候哦,这里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赶紧出来投降,否则你们和这里所有的百姓面对的只有死亡和无尽的屠杀。”
林懋霖回应了更加爽朗的开怀一笑,道:“松下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匪山纵火是你的阴谋吧?”
松下回应道:“当然,是不是为这杰作感到瑟瑟发抖?不怕你知道,就怕你不知道,竟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免得你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至于你冥顽不灵。”
时间过去了一会之后。
松下荣登接着说道:“这叫借饵纵火之计,蒙面战士是我们的诱饵,可你们却上当了,为此你们不得不背井离乡,拖家带口下得着匪山,虽然你们强行将我方防守的营地占为已有,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只要我们全力出击,你们还是砧板上的肉。”
林懋霖道:“果然了得,果然厉害,利用百姓牵制,这也只有你们东赢人才干得出来吧。”
松下荣登开怀大笑,甚至有种骄傲自负的样子来。
带兵打仗,妇人之仁只能是失败者,强者不考虑照顾和救助,如果产生了怜悯之心,那么这支军队就是一支有了负担,有了拖累的军队,认你如何强大都好,这样的军队只有死路一条。
林懋霖反驳,道:“这你就错了,军人不能没有责任,你要记住,或者用本子记下来,飞鸽传书回东赢的时候,把东方的思想带回去,免得日后别人笑话你没有来过中原,你还沾沾自喜,自吹
自擂,可被人对你的嘲笑,你却不知个所以然来。”
松下荣登道:“林家小儿,休的呈口舌之辫,竟然你这么想死,那我也不阻拦你,待我大军一到齐,等待你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懋霖大怒道:“你敢!如果这里的百姓死一人,我定纵马,就算在万军从中亦要将你斩落马下!”
林懋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松下荣登还是第一个触犯他逆鳞的人,他不介意多杀一人,他也会不遗余力的将这件事进行下去,就算是在夜色中呆上无数个日月,就算是冒着被四分五裂的风险,他都会不顾自身安危,冲锋上去,他的目标会令他疯狂,这就是林懋霖,一个触碰逆鳞必杀之的男人。
两人的不欢而散。
林懋霖气冲冲的回到营帐之中,看来事情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
赵薇在后营中,她看着林将军给她的物件,她想了想,始终没有拿定主意。
就在这时,父母们争吵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里,当她走出去看时,只见一群妇人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你们不要拦着我们,我们要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一个男人拦住了他们,道:“林将军会保护你们的,还有陛下呢,你们不能走。”
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扭着腰走上来,道:“你给老娘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林将军他们不会保护我们的, 他捣了洛阳,搅了匪山,他已经成了东赢人的眼中钉,在洛阳的地界上,敌人全力以赴都是因为他,我们只有离开他才是安全的,陛下我就不说了,任那一国的国君不是他国的眼中钉?你们听我的,跟我走,我认识人,可以让你们平安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想象一下三江之地,那里现在还繁花似锦呢。”
“让我们过去,让我们过去。”,妇人身后的妇人一个接一个,七嘴八舌的吵着嚷着。
林懋霖在营帐之中已经无暇顾及这里的一切了,他看着小菠萝,这个小女孩,他想要守护他们,但是奈何国之大事,举国动员方能抵御外敌,这是思想上的较量,更是人心上的较量!
赵薇走过来,道:“是谁想要离开?你们这群不知感恩的家伙,想想你们逃出洛阳的时候是谁帮助你们了么?是谁把你们带回匪山?又是谁给你们吃住,保你们平安?现在你们倒好,大难临头了,只有团结起来才能保护好自己,各自为营只能自取灭亡。”
赵薇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也是她的第一次,曾经的自己没有什么演讲的天赋,照顾弟弟都显得很费劲,现在的他竟然站起来说话了,这是他想都未曾想过的,当她做到了的时候,虽然有点累,但是过程却很美。
妇人道:“赵薇啊,赵薇,你一个妇人不懂什么,这个我不怪你,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我也不忍心把你丢在这样一个没有组织,没有实力的军队里,我不想害你,他们就是一群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混蛋,臭虫,你跟着我,姑姑带你走。”
赵薇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后方不能坚守岗位,在别人保护你们时,你们还不知感恩,到头来竟然各种逃跑?如果人人都像你们一样,那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就没有必要生存下去了。民不团结,国岂能不乱?”
赵薇的话让她们有了一丝动容,但是,老妇人却并没有悔改,反而一副咄咄逼人之势,道:“赵薇,你不要忘了,你刚来的时候,是谁帮助了你?是我,只有我,只有我给你饭吃,带你玩,是我教你如何在这个地方生存的,你每次出门第一个找的不是你的林将军,而是我这个疯婆子,赵薇,这些难道你都忘了么?”
赵薇脸上露出了一点动容和怜爱。
她刚来的时候,林懋霖不在她的身边,弟弟也不在她的身旁,她独自一个人,不认识其他人,她想过,她恨过,一个人的夜里,自己一个人的床,一个人的被子,她有过离开这里的想法,她也想过,离开这个男人,可是,她做不到的是,每当他走出山门口的时候,她都会停下脚步,回头远远的观望着匪山,她做不到,她也放不下,她握着那个她精心修剪的布袋,这里面有林将军给她的东西,她的手,她的心从未有过的坚定。
“姑姑,我不会跟你走的,这里才是我的家。战士们死了,我就跟着他们一起死,他们在战斗的时候,我就会给他们做好每一顿饭,洗好每一件衣服,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将军,但是我会用我平凡的双手制造出属于我的荣耀。”
“赵薇啊,赵薇,你是小糊涂啊,林懋霖真的有让你为他拼命的东西么?这个值得么?他身边......”
赵薇打断了她的话,道:“行了,不准你说林将军的坏话,我跟林将军,我无悔,多说无益,林将军也会保护你们的,这个我赵薇可以用生命给你们保证。
“染佳,我看还是算了吧,林将军不会抛弃我们的。”一
个妇人对前面那个赵薇的姑姑说道。
姑姑叫做刘染佳,刘氏妇人,一双能说会道的嘴,一个花枝招展的妇人,其他老妇人都喜欢调侃她,因为她说的一句话,“老娘风韵犹存”,也在军中留下了诡辩妇人的称号。
刘染佳道:“好吧,竟然赵薇这么相信她的林将军,那我们也相信一回吧,如果令所有人失望了,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们哦,是我拼了老命想让你们离开的,只是你们不走而已,被抓去东赢,到时候,你们都给我杀死东赢人,谁被侮辱了,谁还引以为傲,谁被说是我刘染佳带出来的人,我丢不起这个人!”
赵薇道:“谢谢姑姑,谢谢姑姑,我赵薇一定不会让姑姑伤心的,我赵薇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谢谢您相信我,谢谢您了。”
刘染佳带着众人离开了,她们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兄弟们没有饭吃,饿着肚子在那里吵吵嚷嚷的,闲谈中聊到了刘染佳带领众妇人试图离开的时候,他们,他们沉默了,这问题林将军已经解释清楚了,但是洛阳城的东赢人可以用庞大来形容,他们也没有保护这群人免遭战乱的把握。
就在这时,饭菜上来了,虽然只有一些馒头,面包之类的,但是他们在吃饭的时候,脸上流露着无比满足的欣慰。
食物刚上来没多久就吃完了,端菜上来的老师傅还一边不停的嘲笑,道:“慢点,慢点,不急,还有很多,还有很多。”
一个石头已经将半个馒头塞外嘴里了,还不忘回答道:“师傅...有米的人...不懂没米的人的...艰辛。”
“哈哈哈”
“饿死老子了。”
“馒头的味道真香。”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老师傅带着爽朗的笑声下去了。
一碟碟饭菜被端上了菜桌,众人从饥饿到酒足饭饱,从慌乱到镇定,从嘈杂到平静,一切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从闲里谈资中重拾信心和勇气。
“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匪山!我们生而为人,中原的土地滋养了我们,中原的美食为续了我们,中原的朋友你们还好么?我不想背景离乡,我不想漂泊海外,这里有我留恋的东西,这里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永远爱你们!纵使千难万险,我亦长枪不倒,东赢人不过三两,再多也是乌合之众,只要他们敢欺负你们,我就踏平洛阳!打沉东赢孤岛!这是我的誓言,每一顿饱饭都是我对诸位的承诺。”林懋霖的话铿锵有力,大气磅礴,挥字如云,吐字如雷。
“好,好。”武成带领士兵坐在一个长形桌子上,他坐在那里,他和他的士兵都是吃的最多的,这一刻,他的话先在他的桌子上响起,在,这一群人,这一群军人的嗓门都很大,大到饭桌之外都能听到。
大剑士道:“陛下,看来这个林将军有一套呢。”
周敬阳道:“是啊,连我都不忍的想要鼓掌了呢。”
两人看上去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周敬阳的案桌上却堆了满满一桌子的公文条款,这些都是各级地方传过来的文书,是一些联合起来将土匪好出中原的提案。
从提案中,周敬阳拿着一本小册子显得很忧愁,他和大剑士在这个房间里,他们不知道说什么,或许最无声的话语才是最好的陈述,两人默默无声,就是最好的表达。
周敬阳道:“栗战名过来看来周皇叔那里确实出事了,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他能够化解危机,一切都因林将军而起,就让他尽情发挥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要帮衬着点哈。”
大剑士道:“这个必然,竟然是陛下的命令,那我绝对会义不容辞的,当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呢。”
周敬阳道:“触手怪,十步风尘不算?”
大剑士哈哈大笑,道:“算也不算。”
两人在谈笑风生中结束了这简短的会话。
所有人都给林懋霖抱住热烈的掌声,一两个端菜过来的厨师长听到了这个消息,带着满面春风下去了。
这一次他走的这么的自然,这么的舒坦,这么的从容。
林懋霖走下演讲台,这一刻,他想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不吐不快的豪言壮语在他的口中一点也没有变过韵味。
当他带着责任走下来的时候,他想过了,自己应该改变一下思路,一个从莽夫走上将军之路的道路必然不是一昧的杀伐,仁和治天下才是走向繁荣富强的必然途径,其他的只能面对残忍的失败,在这关乎生死的时刻,他想明白了,一切错误的决定和错误的道路都随他远去,他坚信,这是一条阳光大道,守护正义之战,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不改的初心。
吃饱是为了更好的战斗!
现在的他们就好比全胜状态下的雄狮一般,准备上去扑咬他们的猎物,准确来说是攻击他们幼崽的狼群!
第一百八十章重拾的民心
“林将军,你讲的真好!”一个女人说道。
林懋霖顺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年龄女子-幻灵磬。
林懋霖迎着她,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学士啊,见笑了,见笑了。”
幻灵磬抿嘴一笑,道:“瞧你,怎么还谦虚起来了?”
林懋霖一笑置之。
“也不知幻大学士找我有什么事呢?”林懋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
幻灵磬推了推她那高调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懋霖,道:“林将军,好久不见,没想到林将军竟然这么强了?我教你的有没有帮助到你?在山洞之中有没有什么异样?”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多谢你了,在山洞之中确实遇到了一下困难,那里有东赢郡主,有蒙面人的毁山行动,还有饕餮。”林懋霖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有点迷离,当他说到山洞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有一个未解之谜。饕餮为什么要帮助他?这是他不知道的,所以第一感觉就认为是幻灵磬帮助了自己,或许换大学士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呢?或许幻大学士知道这山中的秘密呢?竟然人已经在这里了,那就索性问个所以然来。
“幻大学士,多谢你教我功夫,也谢谢你的到来,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帮助过我?你认识饕餮么?”
幻灵磬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山洞之中藏着一个及其强大的生物,这里原来也是一个千古帝王的墓穴,因为他,中原才得以统一,因为他,颠覆了历史。有些人说他是伟人,有些人说他是罪人,总之,褒贬不一是世人对他的评价。”
林懋霖思索了一下,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一个帝王究竟是什么人?现在的皇帝周敬阳,上一代皇帝也姓周,但是世人评价大多都是赞扬其丰功伟绩,而这么一个皇帝的出现,或许不再这百来年间,或许在数百年,或者已经到了一千多年了。
林懋霖道:“难道是,难道是秦始皇?”
幻灵磬点了点头,道:“就是秦始皇,饕餮就是他饲养的生物,他为什么会放过你,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在山洞之中很少有人能走出来的?也几乎不给没有钥匙的人进去,你是唯一一个秦皇陵为你开的人。”
如果这不是幻灵磬帮助他的话,他也想不到谁会帮他了,至少他身边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林懋霖奇怪道:“饕餮说教给我的,我甚至一样都没有记下来,在我的脑海中依旧是那么的空白,我不知道什么皇陵,我甚至不知道什么功夫,我感觉自己很平庸,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幻灵磬疑惑道:“你说你感觉很以前没什么区别?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么?是不是你自我感觉不良好而已?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么?”
在一旁,赵薇躲在石柱后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幻灵磬和林懋霖。
林懋霖回答:“没有。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我能看穿匪兵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战况,他们遇到的困难,他们的分布,我都一清二楚。”
幻灵磬道:“林将军,这就是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啊,你想想,饕餮跟你说的,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他告诉你的就是你现在看到的呀。还有林将军,你试图从中原士兵那里看穿一些战况,看看行不行。”
林懋霖闭紧眼睛,屏气凝神。
当他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特别是栗将军那里的情况,我甚至还有点头疼。”
幻灵磬窃喜,道:“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了,你救下这群土匪,土匪成了你的眼睛,真是有意思啊。”
林懋霖不解,疑惑道:“古往今来都没有一例救人之后能达成这样浮夸契约的案例啊,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征兆?”
幻灵磬道:“不知道,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不是么?”
林懋霖点了点头,道:“暂时还没有。”
幻灵磬接着说道:“竟然没有,林将军也从山洞中安然无恙的出来了,上天注定的都是好的,你就放心好了,天不会欺骗善良的人的,你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用自己的能力去造福百姓,这是老祖宗教给我的道理,我将它传给你。”
林懋霖拱手道:“谢谢大学士。”
幻灵磬走下去,道:“不用谢了,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小女孩?我过去看看她。”
幻灵磬离开之后,他的兄弟还有旱魃已经向他招手了,林懋霖走过去,道:“让兄弟们久等了。”
他的兄弟刚刚就已经看到林懋霖和幻灵磬在那里谈话,刚开始,他们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在他们心目中,两位都是他们心中的偶像,自己的偶像和自己崇拜的对象谈话,他们只能远远的看着,这是对长官的尊重,也是对自己和尊重。
林懋霖坐了下来,道 :“兄弟们,吃好喝好咯,在这里,吃饭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笑声从各个桌子上传来。
人们忘却了吃饭,有的吹嘘林懋霖,有的调侃林懋霖,有的赞扬林懋霖,说法太多,林懋霖一副微笑待人的模样,无论对谁他都是这般的一视同仁。
一个将军,一个君王的模样,对待自己的下属,对待自己的百姓,他显得很和蔼,很亲近,在这里,民以食为天的世界里,他没有官腔,没有官普,只有一个平易近人的对待兄弟般的模样。
一起吃着大米饭,一起啃着羊肉,夹着蔬菜。
在这里难得的平静,在这里难得的清闲。
十来分钟过去了,林懋霖站起来,道:“兄弟们,吃饱了没有?我们的兄弟还在前线抗战,是时候到我们出场了,替换兄弟们下来,帮助兄弟,保护百姓。”
武成率先站起来,道:“随我出发,兄弟们,今天就是我们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今天是我们的舞台,今天我要起光一切阻碍我们前进的人。”
武成一声令下,所有士兵都跟随他走出了营帐,身后是一些残羹剩饭,还有横七竖八摆放在桌子上的碗筷。
林懋霖感叹道:“快乐的时光总是难以留住,美好的光景总是容易逝去,在这个美好的、让人期待的世界里,他握紧了自己的长枪,他凝视着前方,他的眼里,他的心里,他想守护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脑子里,这一刻是那么的坚定。”
一个厨师长来到林懋霖面前,准备收拾碗筷,问他:“林将军,这一次能打胜仗的概率是多少?”
林懋霖回答:“百分之百,虽然有艰难,有阻碍,但是,只要兄弟们齐心,团结一致,成功的几率就是百分百。”
厨师长将碗筷稍微清理了一下,剩菜倒进了一旁的小桶里,碗筷放在身旁的篮子里。
就这样,他看了一眼正走出去的林懋霖,道:“或许跟着你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
背后的长枪格外的沉重,旅途的脚步愈加艰辛,无数信息用来,在他的脑子里晃荡,甚至连收集信息的能力都没有,因为一刻,他有了羁绊,在他的脑子里,在他的心里,一切都不是原来那种,只要莽就能解决问题的思想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满载着负担的父亲一般,家庭的重担,儿女的养育成了他必须解决的问题,就算是满头大汗,他依然要坚定的走下去,他是一个军人,当然要承担兄弟们流血又流泪的责任,他想做一个好将军,他想成为兄弟们心中的偶像,可是他真的配么?他真的配么?
他站起来又翻滚着倒了下来,一个个画面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一个个场景令他难以支起沉重的身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幻灵磬来到了他的身旁,道:“林将军,你要学会自己化解矛盾,只要是战争就会有牺牲,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
林懋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兄弟们一个个死去,也就一个个减少了,身后的士兵不相信他,一些老弱妇孺不相信他,甚至想离开他。
在幻灵磬身后,赵薇也走了出来,拍了拍林懋霖的肩膀,道:“林将军,你很强大,我们也相信你,你的后背能给人依靠,军队里也只有你能带领大家站起来,你不是你,你是我们大家的依靠。”
突然,一个萝莉声音传来,“林将军,我们相信你,你会打倒那些坏人的。”
林懋霖看过去,一个小姑娘站在林懋霖面前,一副小巧可爱的模样,林懋霖甚至有种上前去,捏一把的冲动。
林将军,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的稚嫩,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跳脱,林懋霖反而想笑,那种试图忘记所有事情,所有负担的笑。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了,这一刻,他也站起来了,他想保护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战友,他想守护这个小丫头,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简单到只要他拿起自己的长枪就能解决的地步。
幻灵磬抱住小丫头,眼神里多了一丝怜爱,她没有说话,她也不想多说什么,此刻,她的心显得平静了许多。
赵薇站立在原地,她想说的话和她要说的话憋在嘴里,她来到林懋霖面前,这一刻,她决定将这些话吐出来,好好的说给林将军听。
“林将军,多谢你的帮助,我也会学着强大的,在你的庇护下,我感觉很幸福,不过我也知道,庇护不是爱。爱应该是彼此平等,爱应该是包容,爱应该是珍惜,然而,我做不到,这或许不是我对你的爱,是我的**,我的占有欲,每当其他女人在你面前跟你有说有笑的时候,我就会嫉妒,我会难过,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爱你,慢慢的我也有点讨厌你了,因为你装在我的心里的同时也让我痛心。”
林懋霖将她抱在怀里,这一刻,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不甘和太多离愁,当自己第一次见到赵薇时,她
的落魄,她的无依无靠,当这个女人再一起拥有靠山时,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坚定,这是一个人的经历,这是经历过后才有的坚定。
“不要哭,这里没有眼泪,眼泪解决不了问题,我的问题和你一样艰难,我不想你过的和我一样的生活,我一个将军,在这个世界上摸爬滚打,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上求生,我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死的人,你把我当朋友,你把我当哥哥,这样可以帮助你很好的的对待问题,如果哪一天,我不在在了,你至少不会太难过,你也会好好的活下去,但是,如果你把我当作了你的丈夫,那么,如果哪一天我死去了,你就会为我守寡,这才是一个女人最痛苦的事情。”
赵薇抱住林懋霖的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以至于林懋霖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这一刻,他不想去碰,也不敢去碰,因为他不是那个他了,一个只会想着现在的他,一个在乎眼前利益的他了。
他想通了,只有帮助他人,他才会得到快乐,只有帮助他人,他才会得到幸福。
“林将军,我也要抱抱。”一个小丫头站在地上,伸着手儿。
林懋霖和赵薇都笑了,这一刻他们笑的是很灿烂。
林懋霖一边手抱着赵薇,另外一手将小菠萝抱了起来。
幻灵磬道:“这三人到有几分夫妻相儿。”
林懋霖享受着这一份美好,他有一种身为人父的感觉,他有一种深深的责任感。
可是,当他凝视这段美好历程的时候,他又不得不离开,在这个世界里,他不是一个好的男人,更不可能是一个好的父亲,虽然他很想那样去做,可是,如果说,这一切都很容易的话,我想这也不应该成为他的烦恼了。
时间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他们的路,也照亮别人的路,在一条路上,也许你会迷茫,会走上一条错误的路,但是,只要你心中的信仰不灭,你心中依旧坚守着太阳,你就是你,一个敢于直面惨淡人生的你。
林懋霖不是伟人,他只是一个愁苦出身的孩儿,虽然自己的家族也有过一时的辉煌,但是这昙花一现的短暂又怎能进入他的生活回忆里呢?又如何能渲染他,让他走上高尚,有着高风亮节的品格的人生中呢?
想到了自己,小菠萝把小脸凑到他的脸庞,轻声说道:“林将军,你还好吧?谢谢你的帮助,等我长大了,我会帮林将军的,我会帮助林将军,把一切阻碍林将军的道路的障碍都给清除掉。”
林懋霖甚至有点感动, 他想对这个小姑娘说谢谢你,可是,每当他想到这个小家伙在石头里不见天日的生活,他的谢谢就只能到嘴边, 他摇了摇小女孩,道:“我希望你好好的过,只要你幸福就好,你们的林将军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一切都会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的。”
小菠萝嗯了一声,很是可爱。
幻灵磬道:“林将军,你随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懋霖放下小菠萝,随着幻灵磬来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
然而就在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他们不远处。
幻灵磬道:“林将军,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事实,小菠萝伊莎瑞儿这时能醒过来也是在我的帮助下,如果哪一天她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会伤心么?”
林懋霖走过去,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小菠萝怎么会醒不过来呢?她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么?她现在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你不要开玩笑了。”
幻灵磬接着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她只能在夜晚醒来么?你想想,这属于一个正常人的范畴么?任何一个正常人能在没有阳光的地方生存么?”
林懋霖有点急促,他不想问,可又不得不问:“她怎么了?她是不是人?”
幻灵磬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你又见过一个不是人却能在地上活蹦乱跳的东西么?而且长着人的样子,她也有生命,她的体貌特征又哪里不想人了?”
林懋霖被这个大学士搞得脑子都乱了,不过,他也有点印象了,竟然这样的话,小菠萝是他在石头里辟出来的,那么,小菠萝就一定是属于石头一族的咯。
小菠萝是什么并不是他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小菠萝为什么能在白天醒来。
林懋霖问道:“我看他的时候,小菠萝还是睡着的,为什么你去看她,她就醒来了?是不是你对他干了什么?”
幻灵磬道:“确实,如果没有我,小菠萝也不可能醒来,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小菠萝可能没有 多长的寿命了,她的父母将他封闭在石头里是为了保护她,她相信你,你也得到了她父母的认同,所以她跟随了你,如果你真的有本事的话,你应该不会让她就这么死去的吧。”
幻灵磬的话既沉重又带着一丝委婉、伤感。
第一百八十一章退守二线
林懋霖眉头紧锁,焦急,道:“你说什么?小菠萝活不久了是什么意思?”
幻灵磬低下头,无奈道:“我是说,小菠萝没有多少日子了,自从他跟你出来开始,她就已经选择了她的路,就算是死,她还是选择了跟你出来。”
林懋霖很想没有听到一句话,但是他不能,因为他不忍心,一个花季少女,虽然相处了短短时光,但是,在他心中,这个女孩已经成了他旅途上不可或缺的一道风景。
“我要去找小菠萝,她能活下去,她还能活。”林懋霖边跑边哭泣着说道。
幻灵磬望着他,道:“林将军,只有你能救她,你开启了山洞,小菠萝跟你出来,证明了她还有她的父母都把希望交到你手上了,相信你能救她,我也希望她能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就在这时,小菠萝朝他跑了过来。
林懋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眼神里多了一股别样的留恋。
“小菠萝,你还好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有没有什么想玩的?哥哥答应你,一定带你去玩,带你去吃。”林懋霖说话的时候一脸同情和怜爱。
小菠萝稚嫩的声音,道:“不用了,林将军,你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没事的,你放心吧,我长大了,我会照顾自己的,我身体很棒,我能蹦能跳,有幻姐姐在,我很快乐。”
小菠萝是一个很懂事的小孩儿,不过,林懋霖更想看到她开心快乐的样子,让一个小孩为了国家之事不得不装的一副成熟的模样,林懋霖不忍心,但也无能为力。
栗战名来到林懋霖面前,道:“林将军,敌人就要发上来了,难道你还要等敌人上来了,然后让我和陛下替你出手么?”
林懋霖站起来,摸了摸小菠萝的秀发,道:“哥哥要去打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听幻姐姐的话,林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接小菠萝去玩好玩的,去吃好吃的。”
小菠萝跳起来亲了林懋霖一下,然后朝着幻灵磬的方向跑过去。
林懋霖摸着自己的脸,他的手摸的很缓,很缓。
小菠萝出生时就遇到了很多事情,在这个小家伙弱小的身体里究竟隐藏了多少常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他从石头里将她救出来的时候,这个小家伙甚至还有点害怕他们,或许说是有点害怕这个世界,这是一般的新生儿童所没有的,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兴奋,除了亲近林懋霖之外,就是和幻灵磬很熟了。
林懋霖走出去并且回头看了一眼的时候,小菠萝朝他跪了挥手。
林懋霖渐行渐远的背影,在这个小女孩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难以抹去的记忆。
“杀!”一个东赢将军对身前的士兵说道。
只见七八个士兵冲上了营地,喊打喊杀声一片。
武成举起大砍刀,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刀,一个又一个东赢人了下来。
就在他冲上去的时候,东赢人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防卫沟下的石头在乱踏和碰撞下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双方厮杀在一起,一个个士兵和东赢人倒在了地上,鲜血浸染的身体,在夕阳的光辉里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武成挥舞着战刀,当他爬上一块巨石上的时候,他的眼里满是敌人和自己的战友,在沟渠和乱石之下,营地上原本原本并没有那么壮烈,然而,就在弓箭手那道防线被突破之后,他们自然而然放下了手中的石头,拿起了地上的战刀,冲到前线的时候就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杀和被杀,在战场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武成大喊,道:“兄弟们坚持住,势必将敌人阻拦在沟壑之外。”
声音传过战场,每一个士兵都听的清清楚楚,武成的声音已经在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显得那么的亲切,那么的熟悉。
“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可以的。”只见一个士兵一刀手刃了一个东赢人,朝着武成回应道。
武成看了眼那个士兵,这人他知道,因为跟他在一起战斗多时,武成有什么事情也很乐意告诉自己的这个下属,所以,两人算是上下级的知己关系。
“宋集,干的不错!”武成赞许道。
那个叫做宋集的小伙子一副骄傲的模样,手里的战刀更是给了他信心。
一个个东赢人在他手下,断送了性命。
然而,他身旁的士兵却没有他这么幸运。
宋集看着自己的兄弟,两个,三个,四个,在敌人的战刀下,在敌人的长矛下,一个个满怀着不甘,一个个充斥着倔强,就在他们倒下的时候,就在他们死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因为恐惧而退后。
他挥舞着战刀,朝身旁四个东赢人冲了过去,就在他冲上去的时候,东赢人脚步一顿,身体一侧,足足后退了三步有余。
“巴嘎,就他一个人,怕什么?”一个东赢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另外三个东赢人看了看彼此,也感觉自己的害怕使得自己很很落面子,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大武士,但是在他们的这里已经被那种所谓的东赢武士道精神深深的毒害了,大多数人打一个,他们还是很拿手的。欺软怕硬使得他们不顾身后士兵冲锋而来,本以为能够彰显自己,可是,最前面的一个士兵倒下来的时候,其余士兵也都显得害怕了。
“上,给我上。”那个说话的时候站在两人的身后,他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后退了两步。
两个人朝宋集冲了过来,挥舞了两下武士刀,一刀亮光,这是他们身前看到的最后一道亮光了,在这道亮光之下,他们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叨着,“我要回家。”
然而,他们生前已经回不去家了,那就希望他们死后,他们的灵魂能够回到东赢吧。
宋集杀了那两个东赢人,那个一直喊着冲锋的东赢人吓的摔倒在地上,然后爬起来,身前的战刀插进土里,他使劲的向外拔了拔,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战刀却纹丝不动。
一抹血色结束了他这短暂又窝囊的一生。
就在他死之前,他想过了所有结果,这个死法对他来说也不算的什么了,毕竟,自己也不敢奢求什么令他解脱的,甚至是让他安逸的死去,就在他放下手臂的那一刻,一双柔弱的,有点骨瘦嶙峋的双手中,已经放弃了最后的希望,死亡将是最好的解脱。
宋集的刀结束了这么一个悲剧的生命,结束了苦难东赢人的一生,他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东赢人就是他们的敌人,他和敌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林懋霖来到战场上,看着一地的狼藉,满地的尸体,有战友的,有敌人的,错乱在战场上,一个接着一个,一个压着一个。
林懋霖大喊道:“兄弟们,撤退!”
因为在他的眼里,东赢人就像一群野兽一般向他的士兵扑来。
武成从石头上跳下来,他身旁已经沾染了太多敌人的鲜血。
战场上剩余不多的中原士兵,他们一个个聚集到武成身旁。
然而,在这些人聚集而来的时候,在营地上刚刚冒出头来的东赢人却没有让他们所有人离开。
“给我杀。”一个东赢武士对他身旁的士兵说道。
东赢人冲上来的脚步越来越快。
武成想要带人马冲过去,可是还没等他过去,东赢人已经朝他们杀了过来了。
宋集说道:“武成将军,你们先走,保护好百姓。这里交给我们了。”
武成刚要上前,可是,林将军就站在身后,而且刚刚下的命令,他不可能忤背林懋霖的命令,所以也就带着人马撤退了。
在回来的时候,他只能希望自己的部下能够平安归来。
宋集手持长刀,他身旁站着十几个士兵,东赢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两旁的山头满满的敌人。
宋集对着士兵们说道:“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宋集听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声音,道:“不怕!俺不怕,怕个求。”等等。虽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口,但是,他们却来自一支军队。
武成道:“林将军,要不要属下过去帮他们?”
林懋霖摇了摇头,道:“你过去也无济于事了,敌人已经杀上来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让你们抵抗也是迫不得已,武成啊,以后你跟着我就会懂的很多道理的,当敌人过于强大时,暂时的避让才是最好的选择。”
武成不解,他看着自己的那个兄弟,他不愿意离开,他想上去帮他,他想上去杀敌,他的想法和命令相背的时候,就在只能选择其一的时候,他没有动,就在他站立在原地的时候,他的选择已经出来了。
宋集很欣慰。他脸上没有一丝难受,甚至在最后一丝反抗中,他的刀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挥砍的很是轻松自在。
十几个士兵一个个倒了下来,所有人都为他们缅怀。
敌人冲上了营地,一根根插在地上的营旗被砍断了枝干,大旗落在了山下。
士兵们一个个气愤填膺,他们想上去跟东赢人你死我活,可是,他们身后的老弱妇孺可不允许他们上去跟东赢人拼命。
林懋霖看着赛场,一动不动,他不想见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兄弟们,走吧,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不能让兄弟们的鲜血白流,将来我们必定会为他们报仇的,一定会的,只要有我在,我向你们保证。”
林懋霖说话的时候差点跪下来了,他痛苦的说完了这些话。
一旁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将军,他们不知道说些什么,不过,他们想做的,想表达的都出现在了自己将军的身上,当这些原本在他们脑海中已经形成的惯性思维出现在他的眼睛里的时候,他们动容了,他们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时,他们终于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正义。
“林将军,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东赢人太狡猾了
。”武成安慰道。
武成身边的士兵也安慰道:“是啊,林将军,您就不要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们吧,我们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兄弟。是我们让敌人冲上来的,请林将军责罚。”
一众士兵跪在林懋霖面前。
他们的话让林懋霖传入林懋霖的耳朵里,他缓缓的站起来,然后摔下去,再站起来,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我保证,不为他们报仇势不为人。”
说着,林懋霖掏出了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任由鲜血流淌。
“将军,将军,您这又是何苦呢?”一个士兵带着哀婉的声音说道。
林懋霖将刀丢在地上,然后朝身后走出。
兄弟们跟着他,在路过林懋霖刚刚那个位置的时候,他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匕首。
林懋霖离开的时候 ,武成来到林懋霖面前,轻声说道:“林将军,您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林懋霖回答道:“武成啊,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我一个当将军的,这么大的责任,难道你让我就这么离开了?如果不是为了百姓,我比你还莽,不杀光他们,我势不回去。可是,就在刚刚,我想了很多,想了很多,我要改变自己的想法,勇者无所畏惧固然重要,但是,顾全大局才能守护这里的一切,不仅是兄弟,不仅是百姓,还有我们为什么聚集在一起的信念。”
武成沉默了,他没有想过这些,他只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兄弟宋集死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看他最后一眼,他害怕,他怕自己看到了就会发疯!他看着林懋霖,他手中攥紧的拳头慢慢放松了下来。
武成道:“林将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就在刚刚,栗战名来到军前了。”
林懋霖疑惑的问道:“栗战名来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武成说道:“栗将军过来的时候对我们说,一定要守护这里,如果营地丢失的话,他会判我们和林将军您投敌叛国的罪名,他还说了,不会再手下留情。”
林懋霖没有想到,栗战名竟然会来到前线,他一个将军,曾经的一个将军,当初如果不是他帮助自己,估计都没有现在的他了,所以他本能的以为,这个将军这么久以来为难他或许另有苦衷,可是,现在大难临头了,他竟然还在阵前,一本正经的宣扬自己的思想,甚至将林懋霖等人逼上一条难以抉择的道路。
林懋霖道:“武成,你会不会也认为我做了一件错事?或许说我的决定是错误的?不只是栗战名怀疑我,就连你也怀疑我?”
武成跪了下来,道:“林将军,我武成绝不敢,我只听命于林将军。”
林懋霖哈哈大笑,道:“武成我逗你玩的,我怎么会怀疑你呢,起来吧。”
武成缓缓站起来,在栗战名过来时,栗战名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一点了的,当林懋霖下了让他们离开的命令之后,这一点意思也就成了他笃定林懋霖叛国的想法。他自己的部下宋集英勇牺牲,这在他的心里哪里留不下一点动容?动摇的不是信念,而是人心。就算林懋霖一直打着为百姓谋福利,保护百姓的初衷,但是,在他武成这里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反而认为这个林将军的改变令他感到陌生,一个将军不顾自己兄弟的死活,保护百姓成了他们丧命的噱头,这容谁都不会相信,况且他武成也不是一个傻子。
这一刀下去,武成的心,武成的眼睛里,他看着林懋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又重拾了信心来,不过,死者为大,你说什么都成了风凉话,反正死的又不是你,你没有感觉。死的不是你的人,你不会心痛。
武成看着林懋霖的手,道:“林将军,您还是将您的手包扎一下吧,流了太多血了。”
林懋霖道:“不用,和兄弟们比起来,我林懋霖这点血又有何妨?流再多血都不会死人。让这根手指的血流到我回到营地的那一刻为止。
武成看着林懋霖离去的背影。
兄弟们也看着林懋霖离去的背影。
栗战名带领人马匆匆赶来。
这一刻,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次一定要将林懋霖抓起来,这样一个让他,让中原皇室都畏惧的人物,一个让他千里迢迢赶来的人,这一次,他眼神中从未出现过的杀机在这一刻出现了。
“兄弟们,你们跟着我栗某这么久了,我也相信你们,原本应该在前线杀敌立功,怎奈,一个收编土匪的将军,收容东赢人的中原将军出现了,或许周皇叔下不去手,可是,我栗战名却要会他一会,兄弟们,你们愿意跟随我的随我来,不愿意的可以自行离去。”
一个个士兵异口同声道:“杀死林懋霖,杀死林懋霖,中原士兵势必将东赢人赶出中原,将中原匪山夷为平地。”
只见,栗战名身后的中原士兵中,五个人扛着一把狗头铡刀,出现在了他们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