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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丘     东丘txt下载     东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一十五章,老头下山

    上官清扬斗不过老者,所以故意装哭,给老者摆了一道,老者心存善意,结果是上了当,给上官清扬抓不到了不算,一条裤子少了一条腿,可是给他心疼够呛。

    上官清扬并非假哭,而是真哭,只有这样才能让人上当,毕竟还是一个小女子心性,她一想到自己出师不利,败给了一个老头,陆谦玉性命休矣,辛辛苦苦的学的剑法竟然毫无用处,就不由得真情哭了出来。

    老者大吃一惊,脚底板贴着地皮,滑出了三步远,无奈道:“这个不算,做不得数,你这个小姑娘,怎么骗人,用这种勾当,简直让人笑话,笑话。”

    上官清扬擦干了眼泪,破涕为笑,说道:“老头儿,你懂什么,这叫兵不厌诈,亏你还是一个老江湖,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得?不必说了,你今日必须要跟我走,否则就是食言,你说的话,我可都记得呢,若是只有我记得,那也算了,其他人可都听到了,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老者沉吟道:“哎呦,我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跟人打了一辈子交道,就算是狡猾的猴子,也不曾让我吃亏,你这个小丫头,简直比猴子还难缠,上官百里,怎么有你这种重孙女!”老人唉声叹气,倒也没有法子,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女人无赖,那是本性,男人无赖,那是丢人,老者只好愿赌服输,不情愿的说道:“小姑娘,你可赢了,这下高兴了,等我收拾一下,这就跟你们走吧。”

    上官清扬高兴的笑着,心想:“这下可好了,别管我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只要能调动这个老前辈,陆谦玉的伤势准有救,管他说什么来着,我问心无愧,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人命重要?”说道:“我给您带路去,你没有什么东西要拿吧,山下的村子里什么都不缺,咱可要快点,若是去晚了,白费功夫,人死了,那可怎么好?”

    老者白了上官清扬一眼,问道:“你那朋友,中了什么毒了,不吃解毒药,找我来做什么,我一个淡淡平平的小老头,哪里会解毒了,若是推拿,那还知道一些,可保证,能救你的朋友。”

    上官清扬说道:“老前辈,你骗得了别人,还能骗的了我么,你武功高强,天下只怕,鲜有人及,你若是不能救的人,那人谁也救不了。”

    老人无话对上官清扬说,喘着粗气,看来对刚才之事,仍然耿耿

    于怀,不能忘矣,上官清扬高傲的不去理他,老者反对几只猴头说话。

    像是跟人说话一样,老人带着父亲的口吻,或者是师傅的口吻说道:“你们几个,好好待在家里,我去去就来,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把我教授的武功学好,回来之后我可要考核,考核不过的,一个人罚三十个香蕉和蜜桃,加上倒立。”

    几只猴子听了,两脚之力,吼吼的叫起来,上官清扬见了,感觉很有趣问道:“老头儿,你是怎么把他们训练成这么听话的?”

    老者哼道:“他们可比人聪明多了,而且特有记性,可不像是人,将所有的聪明全用来胡思乱想了,带头来,就是浪费时间一事无成。”

    上官清扬感觉与他对话,很是无趣,于是不说了,先一步往回走。

    老头迟迟跟过来,众人下了山,直奔竹林村而来。

    作为竹林村的常客,老头儿对此路径,轻车熟路,起初走得很慢,渐渐的赶超了上官清扬,走到了前面去了,约走了一个半时辰,比来的时候缩短了半个时辰,这是因为,下山的路,要走的快一点,老头儿前面带路,脚步飞快,过石头,穿树林,如走平地一般,将众人的脚步都带快了,其余的人不行,郎中等人掉了队了,上官清扬仍能坚持住,最后看见了竹林村的一脚,却只剩下了老头儿和上官清扬两个人。

    老头儿回眸一笑,略带嘲讽的说道:“小姑娘,脚步轻灵,很是不错,你再多练几年,必成大器,只是剑法···”摇摇头,说道:“剑法就不成了,太过于阴柔,金乌谷的《倾城剑法》所指的是气势倾国,来去自由,威镇寰宇,一线淋漓,那可不是指的是女人的美貌,这剑法当初就不是给女子使用的,女人练起来,必然缺少精髓,格格不入,你却练得不错了,甚至改变了不少招数,造化弄人,回去之后,还是多多练习吧。”

    上官清扬哼道:“你似乎很了解我们金乌谷的剑法,敢问前辈,如何称呼啊?”

    老者道:“如果我想告诉你,我自然就告诉你了,你这个问题问了好几遍,真是愚蠢至极,而蠢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何况,世上一民,地上一草,何必求根源出处,你还是叫我老头儿就是,这个名字不错,贵在真实。”

    上官清扬默默的说到:“这人不可理喻。”又走,进了村,村民看见了

    老头儿,纷纷上前打招呼,老者寒暄几句,两人来到祠堂,过门槛,迎面走来一个女子,正是胡雪。

    胡雪喜出望外,说道:“老神仙爷爷,你可算是来了,想死我了。”

    老者道:“你这丫头,就可爱多了,所以我才喜欢。”这话好像故意是说给上官清扬说的。

    上官清扬冷笑,暗想:“你这个老头儿,还真有意思,旁敲侧击的来攻击有意思吗,小肚鸡肠。”

    胡雪见过上官清扬,说道:“姐姐, 你真把神仙爷爷请到了,那可太好了,快随我来。”

    上官清扬与老者便往祠堂里面走,一边问道:“陆谦玉怎样了,情况可还好,中途醒了没有?”

    胡雪如实说了,只是温如是的身份,带过不提,那事情,等陆谦玉好了,再说不迟,陆谦玉表示要给温如是报仇,等他好了,要往上游边城去一趟,总之去云顶时间还够,癞皮狗这种人,多活一天,都让陆谦玉难受。

    在路上,上官清扬业已把陆谦玉的伤势对老头儿说了,甚至还说了,陆谦玉因何中毒,但没有说陆谦玉的名字,老头儿对陆谦玉所作所为,不置一词,带着笑容听着,看似很满意。

    老者知道陆谦玉中的是影子派的影子散,他对药理,略通一二,内功深厚,可以祛毒,影子散何解,他不知道,单说解毒,他不在话下,信誓旦旦。

    来到后堂,门开着,里面传来,陆谦玉和温如是的对话,大多是温如是问他渴不渴,饿不饿之类的话,陆谦玉含糊其辞的答着,语气微微,早已力不从心,上官清扬在门口走了几步,窜进去,刚一露头,就喊道:“陆谦玉,我回来了,你还没死,真是太好了。”

    陆谦玉微眄一眼,说道:“上官姑娘,你辛苦了,路上可还顺利?”

    上官清扬说道:“顺利,顺利,只要是我出马,那还有办不到的事情,我给人带来了,你好好配合,准能相安无事。”

    陆谦玉点点头,只听脚步声轻轻,一个蓬头垢面,满脸胡子的小个子老者走进来,他一脸呆板,目光闪闪,精神抖擞,可一点都像是老人家,他往那一站,自带一股强大的气场,宛如一个世外高人,见了陆谦玉,说道:“你就是中毒的那个小鬼,我来给你治上,马上开始吧,老夫可还忙着教训那些个猴头,没时间在你浪费。”

第六百一十六章,疗伤罢

    却说陆谦玉也是一身傲骨,心道:“哪里来的老头,说话如此不客气,如今是我有求于你,你若是不愿意,尽管可以不来,让我安静死去便是。”虽是想着,陆谦玉仍然很是客气,说道:“老前辈,远道而来,辛苦了,为我这个晚辈,殚精竭虑,感激不尽,不知老前辈,用何办法,解我身上之毒。”

    老者道:“不用其他办法,我已内气,帮你逼出就是。”

    陆谦玉道:“如此一来,老前辈必有深厚内力才行,我尝试过多次,适得其反,只怕不行。”

    老者傲慢道:“那是你内气不足所致,我修炼上等内功,余有百年之久,区区小毒,不在话下,你让他们先退下吧,关上门窗,脱去了衣服,我们这就开始,事不宜迟。”

    陆谦玉点头,说道:“上官姑娘,温姑娘,胡雪姑娘,你们三人,先出去吧,这次受伤,三位姑娘对我照顾有加,等我好了,在当面道谢。”

    上官清扬,满腹狐疑,问道:“什么温姑娘,那个温姑娘?”

    陆谦玉笑道:“你出去了,这事还不知道呢,我们就出的女子,换做婉儿,其实是我一个朋友多年前失踪分别的妹妹,他托付我寻找,不负所托,终于找到了,我那朋友,你是见过的,不熟悉罢了,可算是英雄,你们两个人,日后多亲近亲近。”

    胡雪道:“此事,我知晓一二,上官姑娘若是想弄明白,让温姐姐自己来说便是了。”

    温如是道:“别耽误陆大哥疗伤,我们院外喝茶去聊。”

    上官清扬一知半解,说道:“那也罢了,我们先出去吧,老前辈,一切多亏你了。”

    老人让他们把话说完,冷哼道:“还不出去,话说完了,我可要开始了。”

    三人走,关了门,老者让陆谦玉退去上衣,盘腿坐在床上,接着,穿着草鞋,直接上床,盘腿坐在陆谦玉知后,陆谦玉面向墙壁,准备好了,说道:“老前辈,我们可以开始了。”

    老者道:“疗伤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你让四肢舒展,解开穴道,让毒素自由流动。”

    陆谦玉照做,对老者说的话,无不信服。

    解开穴道之后,老者双掌拍在陆谦玉的肩头之上,鼓起一股真气,输送进来,其结果,让老者大大吃惊,他所用内力,只有平时不到五分之一,担心多了,陆谦玉的

    身体受不了,却不想,这内力输送进去,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殊不知陆谦玉自从上次受伤,给邱凌云、林玉春、陆辰、破军王四人以输送内力救活了以后,身体中,任督二脉大大空开,丹田存气,便如大海,源源不绝,老者的真气一旦送入,就给陆谦玉吸收再丹田气旋之内,转为陆谦玉自用了,在江湖中,原有一门恶毒的功夫叫做《吸星**》,专门吸收别人的内里为自己所用,陆谦玉的方式,不是吸收,但跟这种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是能吸收别人输送进来的真气,而不会主动吸收,老者行走江湖,也有不少年份,对此功也有了解,一时间他觉得诧异,不能确认,只好再试,这次用了三分之一的内力,陆谦玉的身体有了一些反抗,却还是将这些真气痛痛快快的吸收了,老者纳闷,收了功,陆谦玉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老者道:“年轻人,你何时练过《吸星**》这类邪毒的功夫?”

    陆谦玉惘然,说道:“老者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曾练过此类武功。”

    老者纳闷,说道:“是也不是,你的身体很奇怪,我输送的真气,都给你吸收了,真气变成了你的。”

    陆谦玉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上次受伤,有四个前辈,一同协力,为我治疗,进而身体产生了变化,老前辈,有何难处,如果不方便,还请老前辈住手。”

    老者不高兴的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是看不起我吗,我既然答应了别人来救你,就一定能够救回你,一开始只用了五分之一的真气,这次是用了三分之一,你的身体一有反应,等我这次用二分之一,便能够驱动你身上的真气游走,逼出毒素,你可扛住了。”

    陆谦玉咬着牙说道:“老前辈,你只管做就是了,我一定能够看得住。”

    老者默不作声,深深提了一口气,灌于自己的双手,推送到陆谦玉的体内,喝道:“去。”

    一时间,排山倒海,如同大浪席卷长堤一般,陆谦玉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遭受巨浪的拍打,一时间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他身体内的真气,有些给调动了起来,随着进入身体的这股真气游走起来,血流速度加快,体温升高,面渐渐的红了。

    老者则是大吃一惊,他输送内气的时候,感觉清晰,他的内气在一瞬间遭到了强大的抵抗,陆谦玉本身含有的真气,面对外来真气的时候,发

    起了对攻,试图将外来的真气赶出去,老者哪里使用了二分之一的内力,差点把自己所有的内力都用上了,这才将陆谦玉身体里的反抗真气压制住,如若不然,真气倒流,老者自身非受严重的内伤不可,老者心想:“这小子的身体,居然有这等真气,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小小年纪,内功就有如此之高了吗。”老者虽然是想着,这时候要退出,可不能了,他一旦撒手,陆谦玉身体里的内气瞬间就会反击,老者可就危险了,走江湖这么多年了,老者遇险的情况可不多年,要说最险的只有两次,第一次时和一个人比剑,结果那人输了,第二次就是这次,再说,距离上次比剑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在这期间,老者隐于山林之间,吸纳自然之气,内力再度真纯,不复当年,居然在一个年轻小子的身上,险些折腰,老者如何能不惊讶?

    老者现在能做的就是源源不断的送真气进去,坚持到底,幸好陆谦玉的内气不是很足,老者压制得住,如此,原本老者说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事情,变得异常的艰难!

    陆谦玉此刻,感觉到身体发烫,汗流不止,头上呼呼升起了白雾,毒素正从汗水挥发而出。

    时间过了半个时辰,老者长叹一声,收工完毕,陆谦玉哇的一口鲜血吐在了床下,老者道:“好了,好了,你身上的大部分毒素已经清除,还有一小部分,只要吃上一些解毒药,不消几日就可好转。”

    陆谦玉吐血之后,果然舒服,使用内力,身体轻朗,感谢道:“老前辈,多谢救命之恩,陆谦玉感激不尽。”

    老者下了地,面色微微苍白,但腿脚却依旧,精神不减,呷了一口茶,说道:“感谢就不必了,我来问你,你小小年纪,身体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内力,难道也是当时那四个人传给你的?”

    陆谦玉道:“不错,老前辈猜到了,正是当日,四个前辈传授给我的,还有三十几个高手的真气,汇集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为我所用。”

    老者点点头道,“难怪,难怪,你个娃娃,好大的造化,一个人竟然可以经得住那么多的真气,而且还合众为一,为自己所用,真乃是旷古烁今不可多得事情,你这个小子,缘分不浅啊,那四个人,想必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了!”

    陆谦玉道:“前辈既为我疗伤,只怕前辈的武学修为,早已超越世人,登峰造极了。”

第六百一十七章,不等一刻

    老者言:“登峰造极,到也谈不上,我早已不在江湖上走动,什么名号,对我来说,便如梦幻泡影,说这些全都无用了,你伤势已好,我答应那小丫头的事情办到了,也该走了,后会无期。”说罢,老者就要走。

    陆谦玉道:“老前辈救命之恩,陆谦玉没齿难忘,日后定当偿还。”

    老者笑道:“你个娃娃,毛刚刚长全,居然有了这等内功,前途不可限量,若走好路,是江湖的福气,若不走好路,我今日便铸成了大错。”

    陆谦玉道:“前辈只管放心,我陆谦玉走的是正路,为的是武林,求的是太平,绝不会滥用武功,涂炭江湖!”

    老者挥手道:“许多人都是说的比唱的好听,实际上干些狗血之事,罢了,罢了,管你如何,江湖并不属于我了,还是回去跟我的猴崽子们玩耍去了。”说着,来到了门口,不经意间,瞥了桌子上一眼,顿时停下又不走了,桌子上,放着两把剑,一把孤寒,一把洛英,这两把剑,陆谦玉丢在了大船上,给上官清扬看见了,带到了这里来,否则剑沉大江,可就无处寻找了,为此,陆谦玉可要好好感谢她才行,暂时,陆谦玉还真拿不出什么东西来,这是暂时不说了。

    老者问道:“这两把剑,都是你的?”走过去,抄起孤寒,放在手中打量。

    陆谦玉坦言道:“不错,剑正是晚辈的,一把家传,一把从一个墓穴中得来,那墓穴的主人叫做玉面狼君,这把剑是属于他的佩剑,我叫它洛英!”

    老者放下孤寒,打量洛英,说道,“什么洛英,这把剑的名字,不是叫做问道吗,玉面狼君,早年前,消失于江湖,死是死定了,可惜没有人知道他埋骨什么地方,却不想你小子真有机缘,竟然能够发现他的墓穴,这么说来,他那本《研玉传》也在你那?”

    听得老者说起这些往事,陆谦玉并不意外,他是世外高人,身份神秘,知道此事, 有何惊讶?陆谦玉说道:“原来,老前辈也认得玉面狼君前辈,不错,那书也在我的身上,我翻看了几页。”

    老者嗯了一声,又说:“你爷爷应该叫做陆星河吧,这断剑的名字,叫做孤寒,我说的有没有错?”

    陆谦玉道:“说的半点不错。”

    老者道:“你叫陆谦玉,对,你姓陆,哈哈哈,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见到陆家的传人,那《千军破》的剑法,陆星河小儿用的最好,不知道,你可学全了吗?”

    对方竟然称自己的爷爷是小老儿,陆谦玉有些不高心了,说道:“老前辈,何故如此成为先祖,实不相瞒,《千军破》剑法传到我这一代, 已然不全,晚辈并没有学会,而且更加脱离了陆家的剑道,自成一道了。”

    老者忽然双眼闪光,笑道:“妙哉,妙哉,你竟然自成剑道?有点

    意思,小小年纪,居然还有这等悟性,当真让我刮目相看,陆星河小老儿儿子不行,倒是生出来一个好孙子,哈哈哈。”

    “莫非前辈与我爷爷十分熟悉?”陆谦玉心想。

    老者又道:“陆谦玉,你把你的剑道,耍几下给我看看。”

    陆谦玉苦笑道:“老前辈,你这就让我勉为其难了,以我现在这副残躯,如何能够用剑,不如让我休息几天,老前辈在竹林村稍住几日,等我恢复了一些,再与老前辈看看,求老前辈指点。”

    老者尴尬的笑道:“我倒是给忘了你,你瞧瞧,我这个人,老了老了,还是改不了以前的脾气,一听到剑,浑身气血就像开水一样,不怎么听话了,住,就不方便了,我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山上,我看我还是回去,等你好了,自来找我。”

    陆谦玉答应下来,说道:“前辈等着便是,我陆谦玉决不食言。”

    老者很满意,说道:“你若到了,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跟你说,至于何事,你先不要问,我等你上来,最好是一个人来。”随即,背着手走出房间,喃喃自语,“想必这就是缘分,让陆家人找到这里,呵呵呵。”

    老者笑着离开,谁也不懂他为什么要笑,胡雪要留他吃些饭菜,小憩半夜,给老者谢绝,一个人出村,往山上去了,追都追不上。

    陆谦玉伤势好转,心里记着这事了,暗想:“这个老头,武功之高,在我所见之人中,唯有邱凌云这类大高手可以比肩,可不知道,两人武功,到底谁高谁低,且不去管他了,他认识我爷爷,说不定是我爷爷的好友,等我好了,就去会一会他,与他商量一下剑法,若是能够得到老前辈的指点,说不定我的剑法还会再进一步,那是大大的美食。”想到这里,陆谦玉心里美滋滋的,受伤的事情暂时不想了,一心一意的养伤便是!

    陆谦玉身体大部分的毒素已经给老者逼出了体外,剩下的一小部分,陆谦玉每日运功,排出去一点,每天排出去一点,不消四五天,陆谦玉的身体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浑身轻松,脸上洋溢着笑容,越发的神采奕奕了,在他养伤这几天,他原想让人送个口信回到丽水县城去给许来风等人,让他们来找自己,又想,这里是隐居之地,千年以来,无人打扰,让人知道了,众口悠悠,泄露了这里的秘密,引来麻烦,倒是不好,所以只让那船夫回去,告诉许来风自己安全,让他们留守丽水县城,吃吃喝喝便了,到了时候,陆谦玉搬完了自己的事情,自会与他们想见。

    养伤期间,陆谦玉多受胡雪和温如是的照顾,上官清扬来的少一些,她独自去了就几次后山见老者去了,且说温如是和胡雪,对陆谦玉的照顾,呵护备至,如同亲哥哥一般,饭食,无不是胡雪亲手做的,每天换着花样的来,药石则是由温如是亲手煎熬

    的,亲手端过来给陆谦玉,每天早上,温如是更加是起的很早,端来洗脸水,好像是一个卑微的婢女一般,陆谦玉怎敢让温倒是的妹妹,如此做,几次都谢绝了,这一日,日上三竿,陆谦玉刚刚起床,只看门口窗户纸上有人影晃悠,他隔着门问道:“是谁?”

    温如是轻声道:“陆大哥,是我,你可醒了,我给你端来了汤药,你该喝药了。”

    陆谦玉翻身下床,披着一件外衣,很不好意思的拉开门,说道:“温家妹妹,我不是说过吗,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放着让我来就,我只是中毒了,又不是成了一个废人,若是要你们如此照顾,我看不消几日,我就真的成了废人了。”

    温如是咯咯笑道:“陆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武功高强,救我性命,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就别说了,让我照顾照顾你吧,算是我报恩了。”

    陆谦玉说笑道:“说到报恩,你且不用了,到时候我找你哥哥去,若是不给我些好处,我变不告诉他你在哪里,让他着急。”

    温如是听出陆谦玉言外之意,问道:“陆大哥,你此话是什么意思?”

    陆谦玉早就想过了,他原想伤势好转了,先去找猴子山的老头,问他一些关于自己爷爷的事情,然后带着温如是先去一趟丽水县城,找见自己的朋友们,乘船上游的边城,宰了那个癞皮狗,最后再去云顶参与那里的事情,这样一来,五六日的时间足够了,不过陆谦玉改变了主意,他觉得云顶危险,带着温如是不大方便,她不会武功,温倒是又不在哪里,若事温如是再出意外,他如何与温倒是交代,思量之下,还是觉得杀了癞皮狗之后,将温如是留在竹林村较好,这里相对安全,又天然屏障,而且还有猴山上的绝顶高手,继续无人敢来这里捣乱,

    陆谦玉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温如是说了,岂料,温如是反应激烈,说道:“我要跟陆大哥一起走,陆大哥,你不消说什么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何时才能回来,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在旅途之中,给你们添麻烦的。”

    陆谦玉喝了汤药,说道:“温家妹妹,我说的办法,是最合理的,你愿意跟着我们,我们岂会嫌麻烦呢,你是温倒是的妹妹,自是我的妹妹,我在乎的是你的安全,你若是担心在这里居住不便,我看不必如此,胡雪姑娘,不是与你义结金兰了吗,你留下来,竹林村的村民不会说什么的,等我们结束了云顶的事情,我就带着你哥哥过来找你,到时候,你们兄妹团结,皆大欢喜,岂不快哉?”

    温如是道:“陆大哥,你难道忘了,我姓什么?”

    “你自然姓温!”

    “那是不错的,我姓温,我是温家的孩子,温家是十大家族,我知前路危险,可我不怕,与哥哥分别多年,我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第六百一十八章,你若想走,我支持你

    温如是言辞激烈,有礼有节,陆谦玉说不过他,心想:“大致这样了,若是我呢,知道洛洛就在云顶,让我在这里等她,我是绝不会同意的,想来,温家妹妹也是如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该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决定一个人的想法,何况温倒是,一定也想见到他的妹妹。”

    陆谦玉道:“好了,温家妹妹,你不必说了,是我想的不周到,这就带你离开,不过还需要两天,此番喝了药,我感觉身体已然全好,不需再吃药了,等我稍后去谢谢郎中和胡雪姑娘!”

    温如是道:“为何还要再等两天,是陆大哥的身体,还差了一点吗,我不着急,但愿陆大哥一切好了,我们再走。”

    陆谦玉为温如是这股子体谅人的乖巧感动到了,说道:“并非如此,我身体全盛,自己明白,绝对不会出事,我花两天时间,要在这里办些杂事,若不是云顶那边的朋友吃紧,我很想留在这里几个月。”陆谦玉不需要跟他们说他要去猴山的事情,所以没有人知道。

    到了晚上,吃了晚宴,陆谦玉喝了一些酒,晚上凝望夜空,睡不着了,爬起来,看见胡雪的房间里还亮着灯,门敞开着,便去探访。

    来到门口,只见胡雪托腮坐在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陆谦玉咳嗽一声,胡雪见了他,高兴的叫道:“陆大哥,你怎么在这?”

    陆谦玉笑道:“有些难以入眠,接着夜色,出来走走,透透气也是好的,看见姑娘的房门开着,路过,发觉姑娘好像心情不好,特来问问,姑娘是因何事发愁,还不休息?”

    胡雪招招手,说道:“陆大哥,外面夜凉,进来说话。”

    陆谦玉无拘无束,不想男女之防,心道:“胡雪姑娘这是怎么了呢,难道是她小小年纪就成了一村之长,村务压人,让她感觉到不快乐?”与胡雪接触也不

    短了,陆谦玉始终决的,胡雪是一个精明,乐观,开朗,坚韧的小姑娘,心里很是喜欢她,还想着,自己能为竹林村做点什么,最后发现, 他最好能做的,就是让一切保持原样,不要坏了竹林村的规矩,这里也许是江湖里最后一块净土了,邻里和睦,民生淳朴,没有太多的利益纠结,眼睛里,能看见的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这样一个地方,陆谦玉理应守护着它。

    陆谦玉进来后,胡雪用细针,挑了挑鱼油灯,火苗大了一些,似乎也更暖喝了一些,她站起来,去倒茶,顺手关了门,陆谦玉让她别麻烦了,她不肯,端着茶回来,递给陆谦玉,陆谦玉放在那,不喝,问道:“妹妹出了什么烦心事,我可帮得上忙?”

    胡雪的小脸微红起来,说道:“陆大哥,你有所不知,我正有心事呢,不巧,给你看见了,便是因为陆大哥你的。”

    陆谦玉微微一愣,问道:“关于我的,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请妹妹指点出来,我对竹林村和妹妹,绝无半点侵犯之意。”

    胡雪摇摇手道:“哥哥,你说的是哪里话,你半分没有侵犯我们,我所忧虑的事情,与你有关,于竹林村有关,说到底还是我的事情,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陆大哥你在,帮我拿个主意。”

    陆谦玉暗道:“胡雪这个小姑娘,还真有意思,。”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给妹妹分析分析。”

    胡雪犹豫了一下, 伸手又去拨灯芯,说道:“陆大哥,你有所不知,我从七岁开始,就是这竹林村的村长了,而我的母亲,是上一任的村长,其实不想当这个村长的,我想走出去,从前村子里有个老人家,昨年死了,他出去过,与我说起了不少关于外面世界的事情,说外面的世界有多好多好,人有多多多多,我就想往起来,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去,可是我又能坏了这里的

    规矩,竹林村的村长是看守村子的,是村子的守护神,居住在这里的村民,一旦出去了,还能回来,可是村长一步也不能踏出村子,我注定了,走不出去可我最近做梦,总能梦见跟着陆大哥你们一起,走遍外面的花花世界,穿着漂亮的衣服,走在人声鼎沸的马路上,到了元宵佳节,一座城市都是红色的。”

    陆谦玉陷入了沉默,说道:“妹妹,若是出去了,还想着回来吗?”

    胡雪道:“自然回来,我只想弥补一下自己心里的缺憾,我不想我的人生过得如此没有意义,我希望我能够彩色的活着,但这里是我的土地,这里有我的子民,我不能脱离他们,我真的只想去走一走,就好了,看一看,就好了,闻一闻,就好了,你说,你说我的要求过分吗。”

    陆谦玉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说道:“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个梦,你这个梦,一点都不过分,我想,以前你们村子定下这个规矩,是为了隔绝外界,保护村子的安全,无形之中,架起了一座围墙,与外面的世界永远的隔阂了,如今,你是村长,规矩是人定的,你们总不能一辈子,一百年,一千年,还是过这样的生活,无聊,单调,没有生机,我觉得,你应该走出去,看一眼。”

    胡雪高兴的眉毛飞舞,忽然抓住了陆谦玉的一只手,说道:“真的,陆大哥,你真是这么想的?”

    陆谦玉不以为然,在他的心里,把胡雪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看待,一个小姑娘有了自己的心情,她现在很郁闷,很仿徨,很孤单,陆谦玉安慰她一下,自然没有什么。陆谦玉道:“自然是如此了,我怎么会欺骗你呢,人活一世,也许带着这样那样的责任,可我们活着,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并不能因为你出去一次,竹林村就不在了,并不能因为你不出去,竹林村就会过得更好,你若想走,我支持你。”

第六百一十九章,拜见老前辈

    胡雪要离开竹林村出去闯一闯,并非是好事,亦非是坏事,那都是胡雪的事,她不与其他人商量,连关系最好的温如是都没有讲,而是单独找陆谦玉来说,荣幸之中,更有几分别情,陆谦玉傻傻的,还不清楚,他在胡雪的房间中小坐了一会儿,忽然来了睡意,心里想着:“我已痊愈,事不宜迟,该去班要紧的事情了,不如明日启程,前往后山,去拜访老前辈去,若是她能传授我一些武艺,或能指点一些剑法,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吝啬,不肯指点与我,那他救我一命,消耗了大量的真气,非一般人关系,救命之恩,我也是报答的,至于如何报答,往后再说吧,先做好眼前的事情。”邱洛洛的模样再一次在陆谦玉的面前浮现,只一刹那,他瞧见了胡雪正望着她,不知怎的,这女孩的眉梢上,竟与邱洛洛有三分相似之处,均是高挑眉,柳叶形状,思念渐深,陆谦玉难以自己,说道:“胡雪姑娘,时间不早了,明日起来,我要去后山一趟,你们无需跟着,我答应过了老前辈,要去看他去,你早点休息。”

    胡雪不强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伦理之防,不得不念,她浅浅的打个哈欠,眉眼悦目,说道:“陆大哥,老神仙脾气奇怪,你见了他,可要好好与他说。”

    陆谦玉道:“妹妹勿操心了,一切懂得。”说罢,起身归去,到了屋内,从枕头下拿出《研玉传》《莫兰心经》研读了起来,这两本书,陆谦玉贴身安置,时而经历了许多磨难,至今没丢,书本浸水后,拿到阴凉下放干了,并未损坏一点,虽然两本书上的内容,陆谦玉背的是滚瓜烂熟,铭记于心,但其中仍有一小部分,陆谦玉读取不到,难以理解,故而还需要仔细的研读才好,也是月色阑珊,星光斑驳,陆谦玉无事可做,手边又无,其他消遣,故而为之,岂料,刚读了几句话,门前传来脚步声,一个人影靠了过来,贴着门边,小声说话。

    “谦玉,你可睡了么?”是上官清扬的嗓音,她的嗓音具有很强的穿透力,温如是是绵柔的嗓子,她是清脆的声带。

    陆谦玉放下书本,起来开门,说道:“上官,你去了后山, 至今才归?”

    门开了,上官闪身进来,随手关了门,坐在椅子上,连喝几口水,说道:“我这几日,常去后山,你是知道的,那老前辈是个用剑高手,他肯指点我几招,今日学的有点晚了,但是

    收获很大,较之几日之前,我剑法精进了许多。”

    陆谦玉喜道:“那可好啊,那老前辈,真的如此厉害,明日我正要去拜访他呢。”

    上官笑道:“你当我为什么事情而来,今日我要回来的时候,老头儿念了你一句,说‘陆谦玉那个小鬼,按时间计算,毒素已经光了,怎的还不来,你回去问问他,何时过来,老头子可不喜欢等人,他若不来,我如何与他比剑?’”

    陆谦玉惊讶,忙道:“老前辈,怎的要跟我比试剑法?”

    上官清扬道:“疯疯颠颠,别多计较,我来便是问你一声,既然你明日要去,那是最好,我也不辱使命了,只是,若真要比剑,你可小心了他,我发觉此人,剑法精通,百家融汇,是个极大的高手,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哪怕你以无剑之道对峙,我依然看不好你,输赢乃是兵家常事,何况是比剑了呢,届时,你定要让他指点你几招才是,胜过肚子修行十载。”

    陆谦玉吃惊道:“没有那么夸张吧?”

    上官道:“那你以为,天色已晚,明日我在这里等你好消息,如今先回去睡了,这一身的臭汗···”

    陆谦玉笑呵呵的道:“姐姐,一声兰麝芬芳,那里臭了,去吧,去吧,我也睡了,养好精神,这样明日施展剑法,才可以雷厉风行,别让老头儿,小瞧了才是。”

    上官清扬寒暄了几句,推门走了,陆谦玉熄灭了等,和衣而卧,不表这一夜外面风雨,陆谦玉睡得是否踏实。

    清晨起来,天蒙蒙亮,太阳未升,陆谦玉起来了, 推开门,好大的雾气,昨夜临近黎明时分,下了一场小雨,刮了一场山风,院中一颗桃花树,叶子落了不少,空气清新,吸入身体,神清气爽,感觉浑身上下,好像脱掉了骨头的轻松,陆谦玉伸个懒腰,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特别穿了一件,紧身的衣服,弃了宽大的袍子,那不利于比剑,然后带着剑,独自前往后山去了,其时,还无人起床,整个村子,坐落在雾气蒙蒙之间,房屋隐隐约约,鸡犬相闻,稻花香里,宛如人间仙境一般,陆谦玉很久之前,便探知了路,迈开脚步走去,既不是流星赶事一般的匆忙,也不是黄牛懒惰一般的缓慢,走的不紧不慢,到了山中,往前攀登,施展上升轻工,连续蹬纵,不消半刻功夫,就到了半山平台处,山中雾气更大,能见不足百步,陆谦

    玉兴致前往,雾气未消,已闻水声,不见瀑布,可觉壮阔,陆谦玉寻声找去,但见一茅草屋,大门紧闭,几个猴子蹲在木栅栏顶上,吱吱吱的叫唤。

    陆谦玉心想:“这里这便是那老前辈的隐居之所,有山有水有猴子为伴,好不快活,但愿将来有一天,我厌倦了江湖生活,带上洛洛,也能有这样一个收留之所,在生上一双儿女,养一些生物,此生圆满,哈哈哈。”

    老人可见是未起,陆谦玉走到门扉处,犹豫不决,心想:“这样敲门,未免有些不符合规矩,且在辕门之外,等他起来便是。”于是,陆谦玉坐在门前的一棵树下,闭目养神起来,大约到了午时,忽闻脚步声靠近,陆谦玉睁开眼睛,只见老者站在自己面前,左手提着一个鱼篓,右手扛着一杆钓鱼钩,头戴斗笠,一副笑呵呵的面孔。

    陆谦玉打个挺,站起来,打个揖礼,说道:“晚辈拜见前辈,前辈这是要去垂钓去么?”

    老头儿道:“我已垂钓回来,约五更出去的,那时候,鱼儿常聚集在水边,时间刚好,你来了很久?”

    陆谦玉道:“来的不久,却没想到,前辈出去了,还以为前辈有赖床的习惯。”

    老头儿笑道:“哪里哪里,多年养成的规矩,绝不肯赖床贪睡的,时间大把,若是浪费,则度日如飞,我已年迈,再不抓紧,还有件几年可活?”说罢,请陆谦玉进屋去。

    陆谦玉道:“前辈,收获颇丰?”

    老头儿颠了颠手中鱼篓,说道:“三尾大鱼,正好烹吃,你来的刚好,尝我手艺,并有好酒,一并饮了,哈哈哈。”

    陆谦玉感到奇怪,这老头儿性情较之之前大大变化,怎的忽然对自己如此热情了,不仅要烹鱼,还要请自己喝酒,陆谦玉养伤几日,酒水断绝,心里早已流涎,却不知老头儿藏这什么好酒,可与自己品尝,于是,舔着嘴唇说道:“多谢前辈美意,有劳了,有劳了。”

    老头儿前面走去,篱墙上的几只猴子见人回来,飞奔过来,绕着他三圈,陆谦玉在后面走着,那猴子也缠住了他,陆谦玉只觉得这些猴子,机灵可爱。

    随即进门,老头儿说“随便坐吧,不用见外。”

    草屋一座,市内一间,一床一桌,如此而已,北边墙上,挂一把剑鞘,鞘上花纹古老,剑柄沉黑,这一切就是陆谦玉见到的。

第六百二十章,剑气

    老头儿放下手中鱼篓,将鱼竿靠在墙边,说道:“你先坐着,桌上有茶,自饮自酌便了,我收拾鱼去。”说完,拿着鱼篓走出去了。

    陆谦玉虽然是客,让个老人去剖鱼,为难那个,于是,说道:“老前辈,这些事情,让还是让晚辈来吧,做鱼,我还是会的。”

    老头儿说道:“既然你要帮忙,不如去生一堆火来,我们烤鱼便了。”

    陆谦玉心道:“这有何难?”说道:“不知木柴在何处?”

    老头儿一边刮鱼鳞,一边说道:“木柴无处,林子里都是,你去找一些来,把火生在寒潭边上,搬个小桌,酒水就在我床底下,能喝多少,就拿多少。”

    陆谦玉笑道:“若是如此,只怕要把老前辈的存酒喝光了。”

    老头儿道:“那你只管试试,给你管够。”

    陆谦玉拾柴去了,树林中到处枯木,捡回来一些,放在寒潭边上,点燃了,就去房间里找酒,老者床下,有十多个坛子,陆谦玉一看,心里高兴,心想:“难怪管够,原来有这么多吗,那我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不可。”取出其中两坛子,这时,老者已让猴子将洗好的鱼拿了过来,陆谦玉接过,用一根直长的树枝,从鱼嘴穿入,从鱼尾穿出,用四截树枝,搭了一个烤架,烤起鱼来。

    老头儿赶来,席地而坐,看陆谦玉烤鱼的手法,嫌弃的说道:“不对,不对,你这样烤鱼,可就糟蹋了,暴殄天物,实在可惜了,还是让我来。”

    陆谦玉心想:“不是这样的烤法,还能怎样,浪流平时就是这么烤鱼的。”静心观察,老头儿操手,只见他以左手对着火堆发掌,那火堆一时凶猛起来,火焰老高,将鱼包裹住了,陆谦玉叹为观止,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竟然能用真气助长火焰,真了不起。”

    陆谦玉赞道:“老前辈,这一手绝活,真令晚辈佩服。”

    老头儿说道:“以真气助长火焰,只要真气足够,那是小事一桩,乃是运气的根本,若非如此,即便你有再多的真气,不会使用,那都是无用,你看见我怎么做得了吗,来,学着我的模样,你试一试。”

    陆谦玉乐得如此,心道:“老头儿,终于教我一手了,真气御火,便能御水,随意而我,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陆谦玉学着老头儿的模样,右手拿着树枝,调动丹田之气,运用在左手,大喝一声:“去。”

    火堆毫无变化,**,霹雳吧啦的响着,陆谦玉一时极为尴尬,说道:“我怎么不行?”

    老头儿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若是你上手就会,那就不是天才,而是武学之中的神了,从你运气的手法来看,多半就是错的,所以难以成功,且听我说。”

    陆谦玉虚心求教,点头说道:“老前辈,你请说来,学生照做就是。”

    老头儿愣道:“什么学生?我可不是你的老师傅,你切注意,不要说错了话,我不过是想懒一小会儿,让你烤鱼吧了,可你烤鱼,不用真气,那就不好吃,没有办法,我才告诉你这个诀窍,你是陆星河的孙子,说什么我都不会教你,记住了吗?”

    陆谦玉哦了一声,说道:“记得。”

    老头儿慢悠悠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无须从丹田中调动真气,只从手臂上调动便是,让真气,交汇于一点,你左手五个手指,随便哪一个都行,再以手指射出,这回在看看。”

    陆谦玉照做,将内气汇聚在左手食指,发出真气之后,火苗窜了一窜,算是成功了,陆谦玉喜出望外,说道:“老前辈,你的方法果然有效,可我不大明白,我手臂上的真气较少,丹田之处才是人的根本所在,怎么我反而用手臂的真气,就把火焰增长了呢?”

    老头儿道:“你以为丹田之中的真气多?殊不知,武功高强之人,身上处处都有真气存在,丹田之中的气,过于霸道了,你这样打过去,菲但不会成功,而且还会压制住火焰,做事不需要投入过大,适量就好,你对真气的控制,还有不足,自己可知道吗?”

    陆谦玉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自己是知道一些的,早些年因为关注剑法,内功修为不高,落下了不少,所以···”

    老头儿忽然严厉的说道:“这些都是借口,现在你的内功已经较很多高手强了不少,若是以剑法, 加上真气,形成的剑气,也可伤人,我现在教你的是如何控制气的运用,只有你什么时候,能够让火势变大,或者是变小的时候,你就成功了一半,然后再把这个办法使用在剑上,让挥动出去的剑气,具有杀伤力,可以随意控制,那你的武功境界,将再上一个台阶,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告诉你,咱们只由三尾鱼,你手中这个,在不反面,我们能吃的还剩下两条了。”

    陆谦玉聆听着老头的敦敦教导,恍然大悟,赶忙

    给鱼翻个面,继续用左掌输送真气,陆谦玉逐渐明白了老头儿的意思,他在教自己,如何让剑法结合真气,形成一种独特的攻击手法,古往今来,剑气一脉,早有记载,只可惜,普天之下,能够炼成剑气之法的,屈指可数。

    这类剑气,可不同于陆谦玉以前用的剑气,他可以伤人于无形,以剑气足可杀敌。

    陆谦玉逐渐摸到了一点门道,左掌缓缓输送着真气,用五根手指,依次尝试,最后两个手指,两个手指的尝试,火苗受他控制,时大时小,不消一会儿,一条鱼烤好了。

    老头儿很是满意,说道:“当年,没有人教我,学会了此招,花费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如今我来教你,你小气真够争气的,居然用了不消半刻时间,可喜可贺,可有一点,剑气不是那么简单的,要么出手杀人, 要么出手伤人,剑气出手,难以设防,容易造成人的伤亡,或打或杀,你一定要思量清楚,否则,人死了,后悔可就晚了。”

    陆谦玉道:“多谢老前辈指点,晚辈定然谨遵教导,不滥杀无辜。”

    老头儿哼道:“无辜,无辜,谁人无辜,无人无辜,无人该死,你不消练了,基本功,已经掌握,剩下的回去练吧,这第一条鱼可算是废了,你看看!身下的两条鱼,可不敢给你了,让我自己来。”

    陆谦玉心中想着刚才老头儿教导的以气化剑的门道,老头儿在边上烤肉,不消一会儿功夫,两条鱼烤好了,陆谦玉也想好了,老头儿看见陆谦玉茅塞顿开的模样,心里高兴,说道:“后生,剑气学问,可扎实了?”

    陆谦玉道:“扎实了,日后加以练习,必能成功!”

    老头儿扔过来烤鱼,陆谦玉接过了,吃起来,味道不错,问道:“这鱼,是什么鱼?”

    老头儿哼道:“寒鱼!”

    陆谦玉狐疑,说道:“好奇怪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世间上还有这种鱼来!”

    老头儿道:“陆后生,你不知道时间还多着呢,老头儿愿意教你一教,恐怕时间不多了,这鱼,怎样?”

    陆谦玉道:“极好,不柴不腻,鱼肉紧凑,没有腥味。”

    老头儿道:“酒呢。”

    陆谦玉拿酒,先给老头儿喝,以显得尊重,老头儿海口一开,咕嘟咕嘟,连喝了三大口,大叫痛快,兴致来了,取手中的烤鱼棍儿,说道:“陆后生,你且看。”

第六百二十一章,第一剑客

    陆谦玉遇酒而贪杯,老头儿站立起来,拿着一截烧得发黑的木棍儿,让陆谦玉看,陆谦玉喝了几大口之后才看,老头儿摇摇头,说道:“不争气的东西,眼下老子教你的全是实在的东西,你却喝酒,真是找打货。”

    陆谦玉哈哈大笑, 连连道歉,说道:“前辈莫气,莫气呀,我这人,就爱这口,还有一个朋友,你那是没有见过,他是万家的人,最是爱酒,说是嗜酒如命也不为过了。”

    老头儿哼道:“十大家族中的那个万家么?”

    陆谦玉详说道:“不错,他叫万浪,自从莱州万家灭门之后,只余他一个人,改名为浪流,是我的八拜之交,烤鱼功夫,也是一绝,但前辈的烤鱼,比他鲜美一些,大致是鱼肉的区别所在,如今他给困在小仙登峰上,不知过的是否安好!”

    老头儿道:“万家最厉害的就是《拂云手》,那点功夫,在我看来,实在一般,《拂云手》练的好了,千变万化,如果练的不好,就是猴子拳,试问几百年中,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练好这个《拂云手》的功夫呢,不是我说,他既然是你的八拜之交,如今陷落在魔教,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与我喝酒吃肉,不去救他?”

    陆谦玉解释道:“那个不想救他,前辈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如果要听,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老头子哦了一声,道:“那你别说了,我只留你在这里一天,晚上就走,现在到黄昏,最多还有四个时辰,那些都是你们的故事了,我不屑参与,问你,喝好了没有?”

    陆谦玉道:“喝好了,这酒寡淡,的确是好酒,晚辈谢谢了。”

    老头儿拿着木棍,敲了敲地面,说道:“你且看好了,我手中这是什么东西?”

    陆谦玉以为老头发疯了,说道:“这不就是树枝吗,刚才用它来穿鱼来着。”

    此言一出,老头儿脸色一沉,怒道:“无知的东西,难道我不知道他是树枝吗,好,给我看清除了。”说着,树枝对着陆谦玉的脚下一指,平平淡淡的一指,陆谦玉却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脚下轰的一声,炸出一个小坑来,陆谦玉吓了一跳,以轻功拉开,老头儿哈哈大笑,紧接着说:“吼声,这边是剑气,你管用长剑,却不知道,除了你手中的那把剑是剑之外,身外之物,处处是剑

    ,这便是剑气,哪怕你手里拿的是树枝,或者空手,用的是手指,心中有剑,你便有剑,我要攻了,你可防好了。”

    事出突然,老头儿变脸,手拿树枝,连发剑气,陆谦玉大叫一声:“老前辈,手下留情,晚辈岂敢僭越,与前辈动手,那也不是前辈的对手啊。”

    老头儿不管陆谦玉说什么,起手就是三剑,均向陆谦玉的身体刺过来,内气由树枝上发出,锋利如剑,成为剑气,可大几十步,陆谦玉眼看老头儿动了真格的,迫不得已,只好拔剑,身体略往后退,孤寒抄上右手,连用三个剑花,封死来到了剑气,巧妙的化解了,老头儿高兴地大叫:“好,再看我这几招,接下来, 可不是小打小闹了,且不可分心,解释,缺胳膊少腿的,休得怨我。”

    陆谦玉连连大呼:“不可,不可,老前辈,前辈不敢讨教。”

    老头儿冲上,就以树枝为剑,专往左攻,这次不但是剑气,揉身而上,紧贴着陆谦玉,树枝赛长剑,上下翻飞,如流星,如疾风,如雷电,端是厉害,走的全是实招,中间夹着剑气攻击,那剑气,看不到,摸不着的,打的又远,很是难防,若是旁人,剑气岂会伤人,可老头儿的剑气不同,他真能杀人,陆谦玉一手孤寒,一手洛英,双剑齐上,堪堪拦下了不少招数,步步后撤,后面十步,便是寒潭,他止住脚步,心中暗叫:“不好,不好,这老头儿的剑,好生的快,是我见过最快的剑法,我的无剑之道,虽然随意,可他的更加随意,那动作根本捉摸不到,这可如何是好?”

    抵挡了一阵子,陆谦玉左臂挨了一下,树枝抽上去,便是一道血痕子,明显是老头儿留手,不然这条手臂,早已非了,陆谦玉想到了注意,“是了,他用的始终并不是兵器,而我手中,两把长剑,均是宝器,待我寻个机会,砍断了他的树枝,他用双手,也能成剑气,等我缠住了他,看他如何施展来着?”想到这里,陆谦玉以孤寒为攻,以洛英为守态,一攻一守,还了几招,五招之内,夹着剑气,老头儿差点给击中了,陆谦玉后悔不已,心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伤了他老人家才是。”

    岂料,老头儿兴致更胜,叫道:“好,好,好,太好了,原以为金乌谷那丫头可以陪老夫玩玩剑法,却不料那金乌谷的丫头,实力太弱,还需在我的指点下,才可

    与我对上几招,而你不同,不愧是陆星河的孙子,竟能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领悟到剑气的门道,今日我可要玩的痛快了,哈哈哈。”

    陆谦玉身体展开了,拿出全部的本事与老头儿交手,心想:“老头儿真是厉害,在我的强攻之下,游刃有余,我陆谦玉今日是遇到高人了,何不如,好好看看这老头儿用的是什么剑法,借鉴他一两手,三四手,可也不多呀。”

    两人交手已过二十余招,老头儿剑法连绵不绝,忽而打上,忽而打下,前刺变成了后削,挥砍变成了刺杀,陆谦玉有点疲于奔命的意思,老头儿的剑法固然精彩,却仍是给陆谦玉悉数化解了,老头儿越战越猛,老当益壮,任凭是谁,也绝对看不出来, 他是一个百岁的老人,陆谦玉不知道他多大的年纪,他说认识自己的爷爷,语气很是不客气,想必资历比陆星河还老, 那样的话,一百几十岁是有的,陆谦玉内力深厚,同样是越战越有力气,越打剑法用的越流畅,变化之间,早已把剑气掌握熟练了,他三剑之中,藏着一剑,近处便用剑去找树枝来砍,远处就用剑气攻老头儿的下盘,老头儿为了躲避下盘的剑气,只得连蹦带跳的,十分消耗力气。

    比剑,转瞬之间就过了数百招,两人身边,已是一片狼藉,飞沙走石,灰尘滚滚,草木碎屑落了一地,寒潭水面,不时有走空的剑气打到,轰轰轰,起了一个个大浪花,一边观看的只有几只猴子,它们离的很远,目不转睛的看着,当事两人不管周围情况变化,自管用剑法,招招凶险,陆谦玉本来善于捕捉敌人的破绽,可这老头儿,剑法绝伦,沉稳大度,一招一式,衔接流畅,无懈可击,这些招数, 即是进攻,又是防守,与陆谦玉走的是一样的路子,那边是以攻代守,两人本质相同,哪打起来,就异常的好看了。

    如果当时有外人在场,他定然会张大了嘴巴,这俩人,剑成残影,人在飞走之中,位置变换,无穷无尽。

    转眼,又到了二百招,陆谦玉剑走下盘,气打中盘,洛英护住全身,连用三剑,“天上人间”“万里河山”“无迹江湖”,这三剑,在别人看来,就是精彩无比,不可匹敌的大杀招,可在老头儿的眼里,却成了小儿科,三剑发出,老头儿从容化解,手中之剑,点向陆谦玉的剑头,正赶上落英慢了一步,回削不及时。

第六百二十二章,不可限量

    老头儿这一点,若使用的剑,非给陆谦玉的肩膀上点出个血窟窿不可,接着便是一削,将陆谦玉的整个左臂卸下来,陆谦玉见躲避不开,调动内力,将伤害减轻到了最低,顺手握住树枝,说道:“前辈,你若用剑,我可死了,这树枝,我就先收下了。”说着,轻轻一弯,树枝从中间断成了两截,老头儿失了武器,弹后三步,笑道:“孺子可教也,我们喝酒。”说着,竟用处了隔空探物的绝技,将十步之遥的酒坛子拿到手中。

    陆谦玉惊讶不已,问道:“老前辈,好手段,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

    老头儿哈哈大笑,喝下了一大口,说道:“这叫擒拿!”

    陆谦玉摇摇头,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我又不是不认得擒拿,擒拿手,怎是你这个样子?”

    老头儿把酒坛子往上一抛,下落之时,单掌退给陆谦玉,陆谦玉匆忙接下,岂料,老头儿用了一股很强的内力,陆谦玉不知道,只感觉很大的力量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体内的真气迅速响应,保护双臂,才不至于受损,脚下几个踉跄,那一坛子酒,却在接触的一刹那碎了,酒洒一地,溅到了陆谦玉的衣服上,陆谦玉大呼可惜,说道:“老前辈,好好地一坛子酒,可惜了了。”

    老头儿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算不得高手,我说这是擒拿,那边是擒拿,我用的也是擒拿的招数,只不过别人用擒拿,拿的是敌手的骨头关节,要与人贴身肉搏才可,而我拿的是对方的穴道,就像这样?”老头儿双手成爪,像一棵树打去,那树上的一块皮,应声抓下。

    陆谦玉吃了一惊,心道:“这难道和剑气相若?”

    老头儿已猜到了陆谦玉的想法,说道:“后生,你的气,不仅可以从剑上发出,从手上发出有何不可,气是无形的,我方才说过,心中有剑,处处是剑,方才与你比试,我已看得出来,你的剑法颇为奇怪,这可不是陆家的《千军破》,便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无剑之道吧,无剑之道,与剑气之道,有异曲同工之妙,两者若是合二为一,你的剑法将更进一层,从此坐那江湖第一剑侠,有无不可,而我已老,名声荣誉, 与我何干了。”

    陆谦玉道:“作甚天下第一,有什么好的,我学剑,只是为了报仇,当年,莱州一场大火,让我父母命丧歹人之手,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谁,后

    来,陆家又给家贼勾结匪人霸占,亲人皆殁,我练好了武功,乃是为了报仇的,又有江湖上,不平事太多,受欺负的人太多,我不替他们申冤,谁来替他们申冤?”

    老头儿摆摆手,说道:“你有这个想法不错,可我老头不想听了,就你的觉悟而言,我想,无剑之道,剑气之道两种,你尽可以融为一体,我也放心了,咱们两个人的比试,也不比下去了,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在竹林村的时候,老头儿就说要告诉陆谦玉一件事,故而陆谦玉才上山来,喝了酒,吃了肉,比了剑,是该步入正题了,老头儿先开口了,否则陆谦玉也要找个时间,插入这个话题。

    陆谦玉问道:“老前辈,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老头儿指了指寒潭一侧的光滑绝壁,说道:“几十年前,有一个人在那留下了一些字,你去看一看吧,风吹雨淋,许多字,早已模糊了,不仔细看,是看不清楚的。”

    陆谦玉去寻找石壁上的字,哪里有的?

    陆谦玉道:“老前辈,还需要指点,晚辈愚钝,并未看见什么字句。”

    老头儿怏怏不快,说道:“你个娃子,眼睛瞎了,从瀑布东边,慢慢看去,就可以发现了,那些字,我已记下来了,但我觉得,还是你自己读起来,另有深意,陆家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

    陆谦玉按照老头儿说的去找,果不其然,在光滑的石壁上,找到了一些深颜色的字迹,那些不是写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因为时间长了,石壁风化,字迹早已模糊不清,陆谦玉仍然读了出来,上面写道:

    数十年间纵横江湖,

    绿野仙踪寻此一败。

    天下无敌梦幻泡影,

    宝剑折断我心已寒。

    陆谦玉看完后,自思量,转过身来,问道:“老前辈,这首诗,写满了当事人的悲凉之情,不知道是那个前辈所留?”

    老头儿凝望石壁入了神,说道:“那便是你爷爷,天下第一剑客留下来的绝命诗,他当日与我比剑,输了一招,手中长剑,给我斩断,便是你手里拿的孤寒了,后来,他一怒之下,登上石壁,写下此诗,心灰意冷之下,投入了寒潭之中,尸首并未找到。”

    陆谦玉的脑袋忽悠一下,几乎不敢相信,他爷爷,当时天下第一高手,居然凋零在了这里,而

    且还被眼前的人所打败了,陆谦玉道:“老前辈,你可不能骗我?”

    老头儿骂道:“你个蠢货,我怎会骗你,你当我是谁,我本是江湖上的剑圣-——叫做入魔,我很多年前,就看淡定了时间争斗,找到了这样一处安宁的地方,那一天,不知道你爷爷从何处知道我的消息,寻常门来,要与我比剑,当是你爷爷早已威震江湖,剑下未尝一败,可他却已入魔了,找了我多年,势必要赢我,出于无奈,我与他在这里大战了七天七夜,白天比试,晚上睡觉,两人生生相惜,也算是相逢恨晚了,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来了。到了第七天的时候,你爷爷手中的剑,给我手中的‘百夜’所断,因此我赢了他一招,你爷爷当时就疯了,飞到石壁上去题字,当时我心里过意不去,只说,赢得不光彩,要求再比,你爷爷却说,数十年来唯求一败,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说罢,带着宝剑跳下去了潭去,我也下去找你爷爷,可惜,只找到了一把短剑,就是你手上拿的一部分,因为我早已不出江湖,就派人把剑送还给了陆家,孤寒的另外一半,还有你爷爷的尸骨,可还就在这深潭下面的泥沙里呢,我有什么好欺骗你的?”

    陆谦玉一句话不说,回想往事,他对爷爷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是到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很高,当时因为他的存在,陆家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后来,陆星河突然失踪了,一直到现在,而孤寒从陆星河失踪之后也就成了一把断剑,万万没有想到,陆谦玉如今竟然在冥冥之中来到了爷爷陆星河埋骨之地,这难道就是天意?

    陆谦玉双眼模糊,说道:“老前辈,不,剑圣前辈,我爷爷真在此处,我便要去找他,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下面,可是孤单极了。”

    剑圣-入魔说道:“这便是造化,造化让你来到这里,遇见我了,让我看见了孤寒剑,天意如此,只好随着你的心愿了,我业已将我的绝学,传授给了你,算是为你爷爷亲手毁了《千军破》而做的一点弥补,其实我也不想让我的武学,随着我死,而在江湖上消失···”

    陆谦玉道:“剑圣前辈,你刚才教我的···”

    剑身道:“不错,我交给你的剑气之道,便是我的平生所学,你的剑法,虽然不是陆家剑法,但剑法已经向你爷爷看齐了,再加上我的无剑之道, 后生,你未来,不可限量。”

第六百二十三章,找爷爷

    陆星河一世英雄,又是陆谦玉的先祖,他怎能让爷爷睡在这寒潭之中,为此,陆谦玉决定,一定要找到爷爷的尸骨,将他带回到老家安葬了,做孙子的尽一份孝道,此举,便要留在山上两日,不消说的,时间太长,会贻误诸事,非陆谦玉所愿,陆谦玉把想法与剑圣说了,剑圣怎可人心杜绝陆谦玉的孝子之心,点头答应,说道:“山中别无其他,食物和酒水还是有的,晚间就去我的茅屋安歇,我知道你爷爷投潭的地点,只给你看罢。”

    陆谦玉所站左手边约三十步,是一处平静的水面,瀑布飞流直下,激起浪花朵朵,水面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来,陆谦玉凝望水面,水深不得见,有几尾鱼虾吐出来的水泡,一想到,自己的爷爷,沉入潭底的泥沙,已有数十年了,这数年间,江湖变化无常,英雄来来去去,爷爷身在潭底,又是如何的孤单寂寞?

    陆谦玉黯然伤心,说道:“这潭水,具体有多深?”

    剑圣答曰:“最深处约有数十人高,最潜处,也有三人深浅,寒潭彻骨,你水性如何,如果不好,贸然尝试,具有可能受伤,实不相瞒,你爷爷是我老友,见他如此,我心如刀绞,也曾想过去寻他的尸首,只可惜,我这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便是水性不足,是而无能为力,很是抱歉。”

    陆谦玉诧异,心想:“真是意外,如此剑术大师,居然不熟悉水性,哈哈哈,让人惊讶道了。”说道:“剑圣前辈,无须自责,我爷爷自杀身亡,想必是因为傲气太大,纵横江湖一生,未尝一败,在他身上,可应验了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爷爷他一时难以接受,故而内心深受打击,所以疯癫,对后世无望,这才选择撒手人寰。”

    剑圣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罢了,英雄末路,人有终点,你爷爷在江湖上,业已赚足了名望了,每个人为什么而活着的方式不一样,大致这就是你的爷爷选择的路,我们无法说的。”

    陆谦玉道:“剑圣前辈,我水性尚可,寒潭虽冷,但要用内功压制,也可吧?”

    剑圣走到潭边,伸手试了试温度,说道:“这水在中午的时候最为温和,晚间最凉,你虽有深厚的内功,但要对抗自然,痴心妄想,可压制的一时,又岂能长久,我看你入水,时间最长不可超过一

    盏茶,上岸之后,须得运气调理,当年为救陆星河,也曾下去过,因而染上了风寒,成了内伤,经过十年的疗伤,才恢复不久,你年轻人,气血旺盛,却也不能小觑了。”

    陆谦玉脱下了鞋袜,卸了宝剑,只穿一条内裤,笑道:“事不宜迟,我去去就来,劳烦前辈,在岸上于我点燃了篝火,等我上岸之后,烤火运气便了。”说着,走到酒坛处,吵起来,猛灌三大口,烈酒下了肚,陆谦玉毛孔打开,胸腔滚烫,热血回荡,他抖擞精神,做了几个动作,拉胳膊,伸伸腿,感觉差不多了,按照剑圣说的方位,一个鲤鱼入水,钻到了水下去。

    潭水是缓缓流动的,没有江面上大风大浪,是而,陆谦玉觉得,陆星河当年跳下去了,不会给水流冲出太远,就在这附近左右,他一个猛子扎下去,身体瞬间给潭水包裹,运气护住内脏,关闭皮肤上的气孔, 陆谦玉以双手扒水,后脚一上一下的浮动,人如鱼一般的迅速下潜而去。

    水中凄冷无比, 宛如冰窖,陆谦玉双耳充斥嗡嗡嗡的水声,体感遍布寒冬, 他张开双目,面前一片模糊,深潭地下,一片黑幽幽,水的压力,如同敌人的手掌,挤压着陆谦玉的前胸后背,陆谦玉以内功护着,得以残存,往下一看,见不到潭底,他憋着一口气,此时仍有余力,心想:“这寒潭果然是深邃,须得一鼓作气不可,这次来,只是试试,寻摸水下的情况,等下次再来,定能事半功倍。”

    陆谦玉换了一口气,调转个方向,向上游来,其时,夕阳西下,山中暗淡,冷风习习,剑圣引燃了一朵篝火,在水中,陆谦玉寻火光而去,很快钻出了水面,叫道:“剑圣前辈,你说的不错,这潭水彻骨,但我还能支持的住,可惜这次下去,没有摸到水下的泥沙,眼睛在水中无法视物,我可能需要一个封闭的马灯来看清水中的情况,何如?”

    剑圣道:“马灯难寻,何况,水中没有空气,那马灯封死了,空气不通,如何能够点亮持久,我这里有一宝贝,可以替代,即便比不上马灯,却也等照亮周围,你快快上来,烤火罢,我去取来。”

    陆谦玉手拍水面,脚下一瞪,用了一招“鲤鱼跃门”,忽的拔高而起,水面不及地面,脚下悬浮,接不得力,这一窜,没有多高,但陆谦玉离岸不远,稳稳的落

    在了地上,剑圣赞许道:“后生,好个轻工,这等身法,江湖上,怕是没有几个。”

    陆谦玉道:“剑圣前辈,你折煞我了,江湖之中,卧虎藏龙,许多高手,隐姓埋名,诸如前辈这般,我怎敢不谦虚?”

    剑身道:“孺子可教也,老头儿我喜欢,真妒忌陆星河起来,你且等着。”说罢,剑圣折返回到茅草屋,陆谦玉上了岸,在火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运气周身,过了几个穴道之后,将体内侵染的寒气逼出体外,浑身当即干爽了,剑圣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绿莹莹的珠子,有陆谦玉拳头一半大小,发出的光亮,在傍晚如同幽冥的眼睛,陆谦玉是识货的,认出这东西叫做夜明珠,乃是自然发光,白天吸收了日光之后,在晚上可持久的发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会熄灭,可比马灯强了不少,更好携带,最适合水下寻宝,这样大的一个夜明珠,有市无价,陆谦玉暗道:“剑圣,的确是有些好东西的,不知,他在退隐之前,过的是如何奢靡的日子。”

    剑圣-入魔的故事很长,陆谦玉猜测的不错,他原本就是一个富家子,家财万贯,他作为家中唯一的孩子,肩负着整个家族的重任,父母的期望,其母是大家闺秀,相夫教子,贤良淑德,其父,酷爱文学,诗词歌赋,没有不通,通而必精,幼年时候,家中忽然来了一位江湖人士, 乃是父亲一位好友,说入魔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可其父却想让入魔继承自己的衣钵,多学文化,考取个功能,令家族步入仕途,不喜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于是回绝了自己那个朋友,如此,过了七年, 入魔长成,约十三四岁,天赋极高,本事过目不忘,所学的知识,牢牢记住了,可七步成诗,八步作词,可惜,他不愿进入仕途,参加科考,喜欢练武,或者看人练武,这时,父亲的朋友又来了,见到了入魔,就问他,与我学武如何,入魔欣然答应了,跟着此人练了几天,不消十日,就把此人身上的外功劝学到位了,这十天之内,每每是半夜练武,白天学文,父亲不知,到了第十一日,不知道是谁高密,父亲发现了,就去找朋友,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万般叮咛,我的儿子,不能学武,你倒好,一口一个答应,到头来呢,我好生招待你,你却将我儿子,终究拐去学了武,你怎么对得起我?

第六百二十四章,骸骨

    却说剑圣的父亲与朋友之间起了隔阂,就因为儿子学武一事,一气之下,父亲将多年的好友赶出了家门,朋友知道自己违背了誓言在先,是而没有怨言,走了之后,游云四方去了,最后死在了异域他乡,不表。

    自师傅走后,剑圣越发对武学痴迷,可惜父亲看的严厉,剑圣接触不到武学,终日闷闷不乐,他家教森严,从未起过叛逆之心,可是为了学武一事,他竟然一意孤行,在一个晚上,背上了行囊,留下了一封书信,离开了家门,到四方去拜访师傅,学武去了,他天资聪慧,实在是一个武学奇才,拜访天下名师,学会了一身武艺,转眼之间,寒霜酷暑,已过十年,剑圣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练武有成,唯独武功太杂,拜师太多,拿不出一个主流,他开始潜心钻研,最后领悟到了剑气纵横之道,由此加以修行,成了剑术名家,打遍天下许多高手。

    得到成就之后,剑圣觉得自己该回家去了,于是千里迢迢折返家中,还好命运对剑圣不薄,分别十余载,家中没有任何变化, 无非是儿子突然出走,给予父母很大的打击,两位老人全都两鬓斑白了,尤其是她的母亲,早年间,日夜啼哭,眼泪流光,不方便了,仍可视物,极不清楚,剑圣回到家中,两位老人欢喜不已,在他离开的这么多年,父亲心性大变,想通了,又看儿子长成了侠客模样,心中慰藉,不在让他学文了,鼓励他说,既然要学武,就要当武学之中的状元郎。

    剑圣领悟到了剑气之道,父亲不再对练武一事加以阻拦,便不必游历四方去了,专心在家中修行剑气,又过了数年,年龄大了,在父母的坚持之下,娶了当地一个芳华的女子,剑圣不喜欢此女,尽管她很漂亮,年轻,骨干,但他却痴迷武学,又想,自己一生有武学为伴足以,干嘛非要结亲不可,但这一次,他选择了顺从父母,他们年纪大了,又有多少时日可以过活,娶亲之后,父亲两个,日渐恩爱,这女子也十分懂事,知礼数,照顾丈夫,无微不至,从不打扰剑圣练武,久而久之,剑圣越发的喜欢她了。

    可好日子不长,妻子怀孕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厄运终于还是没有放过近些年来一帆风顺的剑圣,他的妻子因为难缠而死,孩子业已死在了妻子腹中,剑圣伤心欲绝

    ,其母更是病倒,不久于人世,父亲唉声叹气,再其母死后三个月,撒手去了,剑圣悲恸,短短一年之中,家境突变, 他至此再也没有娶亲,最后,变卖了家财,选了几件得意的玩意,带上了,游历江湖去也。

    此夜明珠,便是剑圣从家中带来,一直刚在身上的可心玩意儿,不为别的,非他识得宝物,只因为这个夜明珠是亲自生前最爱,一见到珠子,就能想到结发妻子,还有未见到人间一面的孩子,除了这个,剑圣的茅草屋里,还藏有一把钢琴,木质结构已紧腐烂了,无法弹奏,琴弦只剩下了三根,不复当年风采,可一摸到他,剑圣准能想起自己的母亲在月下为父亲抚琴弹奏的风姿,一把扇子,骨架送了,扇面碎了,剑圣还留着,那是父亲酷爱的山水图。

    陆谦玉哪里知道, 夜明珠对剑圣是如此重要之物,他要拿来,当马灯用,只道是宝货,倒也保护的好好的,说道:“有了这个东西,我在水下,就能视物了,多谢剑圣前辈。”

    剑圣道:“此物对我异常重要,还望不要弄丢了才是。”

    陆谦玉道:“记得,记得了。”再一次下水。

    这一次,陆谦玉记住了上一次的路线,一潜到底,余气尚足,他下潜之前,呼了好大一口气,这会儿下来,直接触碰到了寒潭的底部,心想:“约有十丈长度,可是够深的。”脚踩着泥沙,心里安稳下来,接着,拿出夜明珠, 探照泥沙,寒潭底下,泥沙一层黑的,一层灰的,脚踩在上面,变得一团漆黑,视线变得模糊,陆谦玉摸索起来,没什么东西,逐步摸索过去,依然是除了泥土,没有其他,过了一会儿,陆谦玉一无所获,余气不多,身体冰凉,连内气也抵挡不了,只好扫兴回来,上岸好,运气热身,喝酒,休息,一刻钟之后,再次下水,如此反复几次,一夜得时间就过去了,剑圣在树下睡觉,并不理会陆谦玉,陆谦玉也真执着,一次次的失败之后,他并不气馁,一次次的下水,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晌午十分,太阳老高了,水中的温度有所改善,陆谦玉可以在水中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当第十八次下水之后,这次,陆谦玉摸索到了原来位置,往寒潭中心靠近数十丈远的地方,用手挖开了泥沙,脚下踩岛了一截木头一样的硬物,心里大喜

    ,拿了骨头,以夜明珠照亮,不差,是一截腿骨,陆谦玉心乱如麻,一想到这极有可能就是爷爷的骸骨,心里又激动又伤悲,接着,他脱下衣服,用千斤坠的功夫,扎根在寒潭下,捡起一块块的骨头,用衣服包住了,等他将药返回之时,忽然摸到了一块铁片,捡起来一看,铁片锋利,将他的手掌割破,血流不止,却不是孤寒的另外一半,又是什么东西呢,陆谦玉大喜,心想:“不枉我千辛万苦,孤寒终于圆满了,等我拿着两半孤寒,找到铁家,他定然可以帮我复原。”

    顾不得伤势,陆谦玉往水面游去,刚露个头,大喊道:“剑圣前辈,找到了,全都找到了,我爷爷,还有孤寒碎片。”说到这里,心中凄凉,心道:“我爷爷,已经变成了一堆骨头,不复当年英姿模样了,孤寒也断了,果然是岁月无情么?”

    剑圣显得异常激动,奔走过来,说道:“陆星河啊,陆星河,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你终于出现了,难道是故意等你的后人前来,你才能见面?”

    陆谦玉以轻功上岸,放下骸骨,悲恸的说道:“剑圣前辈,如今找到了我爷爷的骸骨,我要将它带回到麟州去好生安葬,多谢前辈指点,完备感激不尽。”说罢,顿首大礼,剑圣忙架住陆谦玉的胳膊,说道:“不可,不可,这礼重了,若非我当年意气用事,不跟你爷爷比试,你爷爷何必如此,是我逞强,不想输给他,所以才···”

    陆谦玉道:“您是长辈,拜一拜那是应该的,你胜了我爷爷,本领高强,也算是愿他一个梦想,他唯求一败,四海为家,今天终于回去了。”陆谦玉心想:“我须得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三叔才是,他听了一准高兴,还有我那大伯,犯下诛杀罪孽,如今我带着爷爷的骸骨回去,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拜完之后,陆谦玉穿好衣服,将骸骨放在盒子里, 辞别剑圣,就要下山去了,临行之前,剑圣送到他山下,赠道:“后生,你切记一点,武能杀人,心能救人,杀伐可以解决一时问题,但不能解决后面的问题,只有蠢人才会用武力服人,只有智者,才能找到真正制服人的良方,下山去吧,不要给你的爷爷丢脸,以后这个地方,就不要来了,老头儿图个清静,不喜欢有人打扰,你明白了吗!”

第六百二十五章,变天

    却说陆谦玉依依不舍得离开了剑圣-入魔,独自一人,抱着陆星河的骸骨回去,其时,下午光景,天高云阔,小路蜿蜒,荒草葳蕤,鸟雀唱罢,陆谦玉心情忽然转好,心道:“我如今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是呀,我哪有那么多的苦楚,天底下,比我苦的人可还多了去了,比如说处于暴.政之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明百姓,妻离子散的游侠,江湖上受欺辱的子弟,我与他们比较起来,有佳人在远方等我,有朋友在身边助我,有武艺傍身,有一个目标,我还要求什么呢,爷爷死了,即便到现在,估计也难逃岁月无情,孤寒断了,如今失而复得,我该开心才是。”想到这里,大步流星,走得飞快,下的山来,直奔竹林村祖祠,那边,上官清扬与温如是焦急等待,来到祠堂之后,上官清扬上前接过东西,问道:“何事耽搁了,去了那么久?”

    陆谦玉自然不肯把爷爷的骸骨随便与人,说道:“这东西,你可碰不得,乃是我爷爷的遗骨,我暂时带在身边,最后是要送到麟州去的。”

    上官清扬惊得半天没有吭声,说道:“你说,这是陆星河老前辈的遗骨?”

    陆谦玉道:“事情说来长了,等我们路上再说,除此之外, 还有孤寒的另外一半,这下可圆满了,竹林村不虚此行,收获极大啊,我还要感谢你呢。”

    上官清扬心道:“真是奇哉怪哉,陆星河失踪多年,早成谜团,怎么会在竹林村后山?陆谦玉说路上再说,可见是个颇长的故事。”忍住不问。

    温如是说道:“陆大哥,上面那老爷爷,与你如何了?”

    陆谦玉道:“指点我一些武艺,进步神速,上官,你当那人是谁来着?”

    上官困惑,问道:“是谁来着,他剑法真高,定非凡人也。”

    陆谦玉大笑道:“那人叫做剑圣——入魔,当初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说天下无敌,未免有些吹嘘大了,可他剑法,举世无双,却是真的,我们比试了一场,引出许多故事来,还是留在路上去,如今,胡雪村长又在哪里?”

    温如是道:“姐姐,进村去了,我正有话要问陆大哥你呢,姐姐说,陆大哥统一带着姐姐去外面的世界游历一番,可是真的?”

    会想起那夜和胡雪夜话,陆谦玉点头说道:“那是胡雪妹子自己的意

    思,并非是我勾引她的,外面的世界,精彩绝伦,她一个年芳女子,相望也是自然的,届时,还要回来,我只好答应她了。”

    温如是道:“那可好了,正好一路上,缺个说话的人儿,姐姐不会武功,我也不会武功,正好可以相陪。”

    上官清扬接着说道:“那我们明日就出发才是?”

    陆谦玉问:“胡雪那边如何说的?”

    上官清扬答道:“十分顺利,竹林村的村民早也不是冥顽不化的心性,一心要留在村中生活,少男少女,喜欢到外面去,老人还好些,是而,胡雪已经说服了不少人,同意她离开村子,去外面的世界多看看,多走走,多学一点知识,回来好传授给当地的村民。”

    温如是接着说:“不错的呀,这村子的不少工具,都已过时了,还去外面引进新鲜的东西才好,我看见一家纺车,效率极低,还有棉线的颜色,过于单一,如此下去,竹林村岂能长久?”

    陆谦玉道“不消说了,即使如此,明日我们边走,乘船先到丽水县城,见了许来风他们,上游去变成,给如实报仇,铲除当地的蛇头,癞皮狗,为百姓替天行道才是,最后在南下,沿着水路,前往云顶,上官,你随我一道去丽水县后,先行一步,带着你的人,先往云顶,帮我探探那边是什么情形。”

    上官说道:“可以,原本我们就要先去云顶,比其他帮派早些时间,为云顶,云霄,云霞三洞出出谋略,巩固三洞的位置。”

    陆谦玉一直没有和上官清扬谈论过关于云顶的问题,心想:“上官清扬这么说,那是想着苗牧云了,许来风又说,书剑山庄也支持云霄三洞,再加上我们,如此一来,苗牧云的支持者可是不少,且不知,云顶三十六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谁,雇的影子派杀手,金自在和其余几个人,虽然给我杀了,依然是不可掉以轻心才是。”

    陆谦玉问道:“上官,云顶的事情,你清楚多少,此次,何以劳师动众?”

    云顶的事情,在大门派之间不是一个秘密,其中纷争,总能摸清头绪,上官清扬这次前来,乃是上官百惠指派的,事件漩涡,行动目的,那是在走的时候,就说的清清楚楚了,没有一点隐瞒,上官清扬原本不能说,可陆谦玉要知道,只好说了,“听说苗牧云的父亲不久前

    死于中毒,云顶三洞,调查此事,分析说,凶手就藏在云顶三十六洞之中,闹得大家很不愉快,云顶三十六洞,矛盾激化,分成了左倾,右倾,中间三派,左倾派就是主张彻查到底的人,将隐藏在云顶三十六洞中的叛徒找出来,右倾派反对此事,说苗牧云的父亲死都死了,这么做,只会引起门派内部的纷争, 削弱门派实力,搞得门派,天怒人怨,怕是不妥,双方各执一词,只有中间派两不相帮,从人数上来看,一开始那左倾一边人数最多,右倾最少,中间派,却也不少,岂料,过了半个月之后,左倾派的人,忽然临阵倒戈,去了右倾派那边,还有不少中间派的人,跳到了右倾一边,他们主张,大事化小,对外就说代理洞主是患了罕见的疾病,药石无效之后,死去的,左倾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支持者大幅度减少,最后只剩下了五个洞,苗牧云孤掌难鸣,又有人这个时候跳了出来,说云顶是西南最大的帮派,不可以一日无主,当日苗挺是云顶三十六洞的代理洞主,行的是洞主之职,地位崇高,谁敢侵犯,可他是别人推选出来的,线下死了,云顶三十六洞,须得推举出一个洞主出来,并且这次推选的洞主,不再有代理两个字,成为真正的洞主才行!”

    有人提议,就有人附和,一时之间,云顶三十六洞,有超过四分之三的洞穴同意这么做,云顶,云霞,云霄还有两外两洞,支持的自然就是昔日洞主苗挺之子——苗牧云了,他武功好,古道热肠,在年轻一代中是佼佼者,武功才智,那个能及?结果遭到了其他洞穴疯狂的反对,他们的理由各有各的,最主要是,苗挺刚死,其子接替苗挺做这个掌门人,岂不是有点父成子业的意思吗,云顶开创三百年中,还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祖宗是不允许的,何况,苗牧云还年轻,经验不足,如今中原武林又魔炎教派蠢蠢欲动,未来带领云顶三十六洞人,怎么能是一个黄口小儿,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了, 那便怎么办才好?

    所以当即退出来几个老资格,他们均是各个山洞的洞主,并非是一般人物,竞争洞主的实力很大,而且还有其他洞穴加以支持,苗牧云一时间,处于下风,那是武林人士都知道的事情,等待有人提出选举大会之后,中原武林,恍然大悟,原来苗挺被杀,只是云顶三十六洞,变天的开始。

第六百二十六章,转回丽水县

    上官清扬长话短说,陆谦玉听得很是明白,这个期间,三人已经转入到了房间内,上官一边说着,陆谦玉一边把装着陆星河骸骨的盒子用麻布抱起了起来,等上官清扬说完了,陆谦玉的出来一个结论,那苗挺死的蹊跷, 要说不是云顶三十六洞内部所谓,谁都不相信,可有一点,还值得怀疑,若是有人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云顶三十六洞内乱,将武林盟的人调动过去,进而趁着中原空虚的时候,在行事计划,这个幕后黑手,非是魔炎教派不可,然而魔炎教派正在往南坪之地去,云顶的事情多半会参合一脚,按理来说,邱凌云若是此时的幕后主脑,不该如此大动干戈的出现在中原武林的深处腹地,与他来说,极大的不利,如果武林盟全力加以围剿,邱凌云能不能安全返回到小仙登峰上去还难说了。

    陆谦玉说道:“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先干好眼前的事情,上官,我猜测,在云顶大会之前,云顶必有一场血雨腥风,会场之上,仍有动荡,你可要小心一点才是。”

    上官清扬说道:“武林盟中,十二大门派,皆会到此,有十二门派,云顶之事,相信不会出现什么大乱子来,倒是你们,可要想好,会嵇派唯拿住你试问,郭孙雄做梦都想杀了你,你们最好还是乔装打扮一番,不到最后一刻,十足把握,不要出面,免得引来麻烦。”

    陆谦玉哼道:“那倒是不怕的,我们这次去,就是为了对付郭孙雄。”

    过了一会儿,胡雪回来了,告知她与村民商量好了,这次出门,要带上一些银子,购买一些物件运送回来,也不枉出去一场,这次出门,成了私事公干了。

    竹林村的银子不多,甚至所有人凑起来,还不足二百两,这跟他们,不与外界来往有关系,陆谦玉看着辛酸,心道:“二百两银子不到,能买什么东西,幸好我这里有许多银子,花也花不完了,就当感谢竹林村的村民对我救命之恩,与他们方便了吧。”

    合计之下,决定明日清晨出发,这会儿,丽水县城的许来风早就得到了陆谦玉派船夫送来的消息,那是很好找的,听了船夫的话,许来风让人全都住在客栈之中,没有大事,不要出门,防止陆谦玉回来要有所行动,找不到人手,这一帮人,多了起来,实力是增长了,可问题也很多,那就是统一性,每一个人都是有个性的,喜欢喝

    酒的,吃肉的,赌钱的,逛街的,卜卦的,聚在一起,还真是难以调动,所以许来风就选了这么一个办法,防止一个找一个,浪费大家的时间。

    陆谦玉离开竹林村的时候,所有的村民前来送行,他们自然送的不是陆谦玉了,而是他们女村长胡雪,那胡雪双眼泪涟涟,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水道随即关闭,岸上传来了几声猿叫,陆谦玉凝望高山,心想:“这样一个地方,我此生怕是忘不了了,谁能想到,竟然有剑圣这种不图名利的高手,隐居于此,真可谓是,人间无涯处,英雄白了头,剑圣虽说不再见我,可我下次再来,定要去拜见他去,一定一定。”

    一路之上,顺风顺水,小船走的那个快,不消半天时间,就到了丽水县城的地界,三个女子,在后舱说话,有说有笑的,陆谦玉一个男人,不好插话,就在船头看风景,即将到丽水县城码头的时候,上官清扬走出来,说道:“陆兄,我决定下船之后,直奔客栈,带着人马上就走,乘船过去,不到七天一定能到,温如是和胡雪,你可照顾好了,我真担心,你们一群汉子,要得罪两人。”

    陆谦玉笑道:“如何回呢,我们队伍里,也有一位女子,他们年纪相仿, 那宁儿甚至年纪更好,不会出任何事情,你可以放心。”

    靠了岸,上官清扬拔足就走,陆谦玉不去送他,沿着长街,带着两个女子一路回到许来风所在的客栈去。

    胡雪因为是第一次踏上除了竹林村之外,外面的世界,眼睛看不够,手上摸不够,心里想不够,鼻子吻不够,这条街上,有许多小店,看着胡雪艳羡的表情,陆谦玉安稳他说:“妹子,不必如此,他日,等我忙过之后,带你过来,你想吃什么,喝什么,买什么,全包在我的身上,现在我们要去见几个朋友,希望你不会惧生。”

    胡雪笑道:“我听陆大哥的话便是了,见了着许许多多的精致玩意,一时难以自拔,陆大哥,你的朋友,想必都跟陆大哥一样,我有什么好怕。”

    温如是说道:“陆大哥与我哥哥是朋友,那么陆大哥的朋友,想必就是我哥哥的朋友,这么多年来,不在哥哥的身边,亏得这些朋友帮我照顾,我要好好感谢他们才是。”

    正说着,可就到了客栈门前了,离远了,陆谦玉就看见客栈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两个人,手

    里各拿着坚果,正剥皮吃的津津有味,陆谦玉喊了一声:“顾有志,龚不凡?”

    顾有志寻声看来,只发现了陆谦玉还有两个绝美的女子,他首先略过了陆谦玉,看两个女子,真是赏心悦目,扔掉了瓜子,跳起来,跑过来,说道:“陆谦玉,你回来了,要好了,哥们这几天,可天天盼着你呢,要不是你派人送信来,说你没事,许来风都要急死了,要拉着我们去云顶呢。”因为陆谦玉的年纪显然要比顾有志和龚不凡,甚至是其他人大许多,虽说这两个人跟着陆谦玉做事,陆谦玉却不是他们的主子,大家是朋友关系,他们处于尊敬,又不能叫陆老弟,或者陆兄,只好直呼其名,这一点,陆谦玉也很高兴。

    龚不凡指了指陆谦玉身后的两个女子,问道:“这两位,如何称呼?”温如是他是见过的,因为换了一套衣服,结果就不认识了。

    陆谦玉道:“进去再给你们介绍,叫其他人来我的房间。”

    幸好,许来风厚道,不差钱,没有把陆谦玉的房间退了,否则陆谦玉回来,还没房间住呢,他进了房间,先安置了胡雪和温如是,不消一会儿工夫,人陆陆续续到了,许来风手持白纸扇,潇洒的迈步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温如是,喜欢道:“谦玉,你把花魁救下来了?”

    温如是自然认识许来风了,笑道:“现在我已经不是花魁了,公子不要胡说。”

    许来风笑道:“你不是花魁还是谁来,记得花魁大会,我们原有话说,结果···,太过扫兴了。”

    陆谦玉道:“来风,不要无理,你当她是谁?”

    许来风再次打量温如是,说道:“你这么说我,我可不好说了,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不知道的么?”

    陆谦玉哈哈大笑,说道:“许来风啊,许来风,我若是说出她的名字里,保准你笑的合不拢嘴。”

    许来风以扇子遮住嘴,说道:“那你到说说看,我会不会笑的合不拢嘴?”

    陆谦玉道:“他便是温倒是失散多年的妹妹,温如是,这次是阴差阳错,给我们救下了,了了一桩心事。”

    放下扇子,许来风张着嘴,随即大笑起来,说道:“无巧不成书,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真想不到,花魁居然是道士的亲妹子,我的老天,妙啊,妙啊。”

第六百二十七章,行酒

    陆谦玉回归,众人高兴,又及找到了温倒是的妹子温如是,众人更是喜上加喜,许来风张罗之下,花钱包下一个酒馆,请所有人吃酒,到场的人人有份,不管男女老少,全由许来风买单,如今许来风不一样了,数万两的银票揶在身上,出手那叫一个豪放,闻了这个消息,附近的食客全都来了,整个酒馆,满满登登全是人头,陆谦玉几人在二楼一个大包厢之内,以陆谦玉为首,往左边数,依旧是温如是,胡雪、宁儿,许来风,松上村雨,飞翔老鼠,马三强,王作古、龚不凡、顾有志,小刀等人,皆是朋友,一个不缺,一个不少,至于上官清扬,早已带着人,启程前往云顶去了,到了那边,自有分说,不表。

    陆谦玉把酒说话,讲的是救出温如是的经过,说起,如何杀了金自在与影子派的贼狗,众人听了,无不痛快,连饮数杯,放过竹林村的事情不提,因为陆谦玉与胡雪商量过,那竹林村越少人知道越好,本是一个清净的村子,不好与外人知晓,反而去打扰,对于胡雪的身份,陆谦玉对所有人只是说,她是村子里一个院外的女儿,自己给金自在重创,中了毒,有幸得救,故而在她的家里养伤,对老员外感激不尽,胡雪一心要出门闯荡,不为别的,只为了长长见识,见陆谦玉武艺高强,要求陆谦玉照顾半年,半年之后,在有陆谦玉送回去,?陆谦玉为了报答,哪有不尊,就带着胡雪来了。

    陆谦玉本意不想骗人,可惜哪有办法,这事时胡雪、陆谦玉、温如是三个人知道内情的, 绝对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三个通过气了,不怕说漏嘴,两个姑娘家,均不是一般的聪明人,胡雪更不说话,只守在陆谦玉身边,别人问她什么,仅仅是腼腆不语,支吾之声,不失礼数。

    众人以为她矜持,对她更加喜爱了。

    还有一事,陆谦玉未加以说明,那便是此行他遇到了剑圣-入魔,将自己爷爷的骸骨收敛了回来,放在一个木匣子里,视若珍宝一样的守护着,在匣子里,还有一个黄牛皮的包裹,里面放着孤寒的剑身上半段,陆谦玉仔细查看过,孤寒两半合二为一,一丝不差,可见当时,斩断孤寒的‘百夜’是何等厉害的神兵利器,他要去找铁金顺,并且也知道了他的下落,此去云顶,正好路过,都是十大家族,他想,

    “铁金顺夫妇,一个是正道中人,一个是邪魔外道,与我和洛洛一模一样,不顾礼教立场,毅然相爱了,铁金顺与我亲近,洛洛与雉月亲近,我要让帮忙,不见得会不帮,何况,他那铁家的《金甲之术》又是靠我的努力才多回来的,为此还真损了钟家兄弟···”

    陆谦玉是这么打算,谁知道变化多快,那不是他关心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前往边城去,宰了癞皮狗那个狗东西,为温如是报仇雪恨,这事,陆谦玉还未说明, 众人只是喝酒,聊天,话江湖而已。

    七八旬之后,众人畅快,顾有志和龚不凡拉着马三强做行酒令,玩得高兴,王作古也参与进去。

    陆谦玉把酒杯一放,站起来说道:“诸位,请听我一言,如今咱们的队伍,是越来越强大了,这次我陆谦玉有幸不死,更加找到了朋友的妹妹,实在是双喜临门,那是上天对我陆谦玉的照顾,经过,那就不消说了。但我这里还有一事,还需要向诸位说明才是,助威都是我的朋友,有心帮我,我不能欺骗大家,为了一己私欲,就做出那些不仁义的事情来。”

    许来风道:“你说那么多,不是为了煽情的吧,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谁让咱们是朋友了呢,你若不怕邱洛洛那个女魔,便是让我给你抓几个婆娘来,那又如何,我许来风一样照做不误,这就是朋友。”

    陆谦玉尴尬道:“这种爱好,还是由你来吧,我倒不怎么适合。”

    许来风复道:“那就快点说,少卖关子。”

    接着,陆谦玉就把温如是的遭遇与大家说了,给白云娘子拐卖的事情,就不必说了,说的是边城里癞皮狗的事情,那癞皮狗是何等的不是个物,何等的魔鬼,在陆谦玉的嘴里一说,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畜生,听的人,无不咬牙切齿,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宁儿和温如是两个人了, 宁儿是白云娘子的女儿,现在白云山庄的庄主,跟着陆谦玉东奔西走,一来是图个热闹,二来是因为要去闯荡一番,三来便是因为私心作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喜欢上了一个她不该喜欢的人,也不喜欢她的人,宁儿的身份,陆谦玉没有必要隐瞒温如是,温如是当年有此遭遇,始作俑者便是宁儿的亲娘,这笔仇恨,可不能说过就过,但温如是听了,却笑着去拉宁儿的小

    手,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总不能抓着不放,再说了,造化弄人,因果循环,如果不是白云娘子当日把我带走,虽然我不会与哥哥分离,后事如何,又怎能说呢,说不定,我就不会遇到黄夫人,不会遇到癞皮狗,更不会遇到陆大哥了,现在我与哥哥只有一步之遥,心里欢喜的很,白云娘子死了,往事一笔勾销,宁儿虽然是他的女儿,可宁儿妹妹,水灵活泼,我最喜欢不过,干不了坏事,我怎好责备,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温如是以德报怨的态度,令陆谦玉很是欢喜,宁儿受白云娘子做的事情而觉得理亏,自然愿意亲近温如是,两人便这么和解了,那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提了。

    却说陆谦玉在酒席上,把癞皮狗的种种罪行,公诉了一遍,听得众人,摩拳擦掌,要杀了这厮不可,许来风敲了敲桌子骂道:“好一个癞皮狗,好一个王八蛋,我不杀他,我许来风就不是书剑山庄的少爷,陆兄,你便是这个意思,我懂得了,何时动手,你且说明。”

    此事说做也很简单,陆谦玉一个人便足以了,到了边城,取了那厮的狗头回来,还说什么,不过,陆谦玉不想众人分开,何况在边城地界,不止有癞皮狗一个人,他那一帮兄弟,也需要人对付了,正所谓,斩草不除根,必成后患,陆谦玉杀了人,拍拍屁股走了,受害的还是当地的老百姓,若要做好事,就要做到底,任何伤害百姓的下三滥,无需留在世界上,官服不讲律法,也该处理干净了,只是江湖上,不参与官家争斗,恐怕皇上怪罪下来,坏了双方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不惹官服,官府不问江湖的条令,故而陆谦玉需要有人帮忙才是。

    陆谦玉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明日早上动手,下午到边城,杀了癞皮狗,无需几个时辰,我们上船下行,直奔云顶而去,如此耽搁的时间最少,诸位兄弟,还有什么异议么?”

    松上村雨说道:“可惜坏人只有一个狗头,我们哥几个,根本不够分的,要是再多一个大恶之人,我们便可以一并清理了,岂不快活?”

    飞翔老鼠道:“世上好人有多少,坏人就有多少,有些坏人,天来收,有些恶鬼须得人来灭,我们就是那替天行道的人,多做好事,还可以延年益寿呢,你们信不?”

第六百二十八章,来者不善

    众好友在酒馆中一醉方休,喝了到了傍晚,这才离开,陆谦玉让大家好好休息,等待明日,收拾了细软,前往边城去解决了癞皮狗那狗东西,以图愉快,晚间,陆谦玉先让马三强带着足够的银两去租赁一艘大船,这边有马匹,马车,行李,人又多,而且均不是一般人等,小船装不下,也不敢与人同租,故而单租一艘大船是最好的选择,马三强得了吩咐去了码头,丽水县城皆是小船居多,大船多是花船,马三强原本做的就是豪横的生意,讲起价来,不用打草稿的,真让他找到了一艘运货的大船,船是破旧了一些,主要是大,根据船主说,这艘船原本是用来运送粮食的兵船,因为年代久远了,还能用,就给卖到了下面来,马三强觉得刚好实用,于是买了下来,检查了一番,心想,这船挨到云顶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就掏钱,一手钱,一手货,马三强还雇佣了一些熟悉水道的船夫,水手。

    翌日,众人起来之后,聚集一起,收拾好了东西,吃了早饭,都来到了码头,陆谦玉见这艘船真大,足有二层楼那么高,长有二十丈,宽有七八丈,甲板极大,造型中规中矩,中间是个大仓,可以住人,不怕风吹雨淋,甲板上可以放马和马车,陆谦玉上了船,看见不少腐蚀的地方,有些木板不大结实,一问之下,马三强才说,别处无大船,只有着一艘尔,陆谦玉心想,罢了,有一艘船就不错了,加以修护,应该还能不错,进了船舱,这里有许多小隔间,眼看是后来设立的,水上不必地上,水汽大,船里潮湿的很,这艘船原本也是货船,不住人的,所以隔间里面十分凌乱,三个女人带着船夫,龚不凡,顾有志,小刀,王作古等人,将船舱之中的各杂乱收拾了,勉强看得过去,但要做到干净,实属不易,分好了隔间,陆谦玉到了前面的甲板上。

    船已开动,六个船夫,六把大浆,搅得水面,一层层波浪,往上游去,幸好水道平坦,水流不急,如此,可以省下很多力气,花了多少银子,这个不提,陆谦玉身上,有花不完的银子,因为大船的缘故,可以很大程度上,抵消掉水里那些摇晃,走得还算是平顺,上午时光,各人个忙各的,不太联系,到了中午时分,阳光猛烈,江上无个遮拦,甲板上是不能待着了,大家都来到了船舱之中,图个阴凉,转

    眼之间,后身,船家做好了饭菜,端了上来,有温如是,胡雪,宁儿三个人监工,还亲自上阵,拌了几道可口的凉菜,当然,温如是和宁儿是会的,她们只是在一边帮忙,全由胡雪主持,胡雪生长在村子里,这手法还是有的,拌的均是江中的东西,这类小东西,她在村子里的时候,经常吃喝,船夫做的饭菜也挺可口的,众人在船舱里聚集,吃了一些东西,船夫就说,再行上十里的水路,就到了边城的地界了!

    那边城是个设立在江岸北边的一座县城,规模不小,地势平台,陆谦玉让大家准备一下,下了船之后,到城中直接去癞皮狗的老巢,目前得到的情况是,癞皮狗鸠占鹊巢,把所有的东西都绊倒了汪家的院子里,过的日子好不快活,养了不少女子,整日嘻嘻哈哈的,但是在喝醉了之后,就要大闹一场,派人寻找温如是的事情,一直没有耽搁下来,这倒方便了许多,不用陆谦玉到处找它,只要去汪家便了。

    大船行驶在江面上,宛如一座堡垒一样,保持着以往兵船的气势,不消多少时长,众人就到了边城,这里与丽水县城完全两个样子,商业繁华,码头少了一些,但是都是大码头,可见许多大船,船家靠了岸,陆谦玉吩咐马三强,小刀,王作古等人,等在船上,再让顾有志,龚不凡,带上了银子在当地采购酒肉食物,以备接下来远行所用,从边城离开,路过丽水县城,直接到云顶去,前面虽有城镇,陆谦玉要赶路,有了充足的食物,粮草,衣物,娱乐的东西,也就无需靠岸了,可一直走,早早的到达云顶就是。

    陆谦玉选了三个女人,许来风,松山村雨,飞翔老鼠一起行动,这几个高手,护着三个女子,绰绰有余,足以对付癞皮狗与他的一班手下,上岸之后,一行人直奔汪家院子,温如是带路,他在边城生活了多年,对此早已轻车熟路,而且街坊邻居,那个不认识他, 见到了温如是回来,他们窃窃私语,胆子大的,上前打招呼,说道:“汪家姑娘,你们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快点走吧,那癞皮狗占了你们家的房子,整体安排人在城中找你呢,你这么回来了,可能已经给癞皮狗知道了,我们可是为了你好。”

    “光是我家的酒馆,癞皮狗的人就去了十多次,找不到姑娘,他是不会死心的。”

    “可怜黄夫人,姑娘无事,我们也心安了,你身边这些是你的朋友么,都是些侠士?”

    温如是一一回礼,陆谦玉等人的身份暂时不提。

    却说那癞皮狗睡在大房子里,锦被香薰,佳人为伴,好就好肉的吃着,最近可是发福了不少,过得好不快活,这一日,他日上三竿了才起床,吃了中午饭,正在花树之下的躺椅子上,眯一觉,身边躺着一条大黄狗,这是他最近闲着无聊,买来的,很是凶猛,一张嘴,恨不得像是一头狼一样,为什么说他是闲着了,不为别的,他这个人,抢占了汪家和张家两大家族的产业,如今是摇身一变,成了家财万贯的土财主,吃香的喝辣的,那帮子兄弟连带着也不用打打杀杀了,全都搬到了宅子里面住着,个个越发的白净了,即便如此,他们可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时常出去,白吃白喝,欺压百姓,闹的是天怒人怨,这不,终有冥冥之中的旨意,让陆谦玉过来收他。

    不巧得很了,这癞皮狗刚刚睡下了,就听见有人跑过来,呼哧带喘的说道:“好,好···太好···”这人是个小结巴,一肚子的坏水,平时还好,一遇到大事,便口齿不清,很得癞皮狗的意。

    癞皮狗睁开眼睛,气汹汹的道:“他妈的,小结巴,老子刚刚睡着,有什么好事,说来听听···,若不得我的意,看我不打你一个大嘴巴子。”

    小结巴,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大哥!你···,晚上···睡睡睡···,睡不着觉的,时时时侯,做做做···梦,都想的那个小小小····”

    癞皮狗听不下去了,骂道:‘得了吧,你他妈的别说了,老子听了要便秘,那叫魂牵梦绕,你是说找到婉儿了?’

    小结巴狠狠点头:“对,对对对!”

    癞皮狗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来,丢给小结巴,说道:“快他妈的,治治你的嘴,真是耽误老的事情,竟惹老子不开心,快说,婉儿在什么地方?”

    小结巴,得了银子,也不结巴了,笑道:“在街上呢,有人看见了,正往咱们的府上来,而且身边还这几个人,他们拿到刀剑,看似江湖上的游侠呢,大哥,你可小心着点,我看这个小娘们这次主动回来,是来者不善啊。”

第六百二十九章,打上门

    癞皮狗仗着自己在边城声势大,对于小厮说的话,不以为然,说道:“那小娘们,回来了又能怎样,八成是在外面时间长了,想起我来了,我对她那么好,这小娘们居然选择自杀,我还当他是死了呢,心里这个念啊,他既然回来,就与我去找他去,叫齐了人手,我看他们还能怎样。”

    小厮说道:“大哥,你侵占了汪家大院,那小彪子,八成就是找人来找你麻烦的,咱们不准备一下,还去找他,岂不是自讨苦吃去了吗?”

    癞皮狗翻身下来,骂道:“小结巴,这种事情,岂能出去乱说,什么叫咱们侵占了汪家,这汪家是送给咱们的,你要记得清楚了。”癞皮狗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在抢占了汪家之后,对外宣称,黄夫人和汪小姐,一次出游的时候,遇到了一班强盗,强盗抢了钱财还杀了黄夫人,汪小姐是给逃出去了,可下落不明,当时癞皮狗正好路过,趁着黄夫人还没死,救下了黄夫人,黄夫人感念汪家后继无人,自己性命不保,就体恤癞皮狗的恩情,托他照顾汪家产业还有汪大小姐,如此,癞皮狗便堂而皇之的搬进了汪家,寻找温故是的事情一直没有落下,那边是因为,癞皮狗还藏着一个不死之心,势要把温如是找到成亲,如今温如是回来了,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结巴又开始结巴了,说道:“大···大···大···哥,你···你···你···说的极是!咱们入住汪家是顺理成章,可那汪家小姐回来了,要从咱们的手中,将汪家要回去,那可怎么办才好呢?”

    癞皮狗想了想,说道:“那倒是不怕的,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边城啊,在边城到底谁才是老大?”

    小厮说道:“除了县太爷,那自然就是咱们大哥了。”

    癞皮狗哈哈大笑,说道:“那就是了,咱们就是这边城的王,边城的地,婉儿一介女流之辈,哪有什么朋友,咱们兄弟,遍布大小街小巷,谁敢欺辱咱们,叫上人手,与我过去,找我的小娘子去。”

    话音刚落,就听院外有人大喊一声:“不必找了,你要找的人,来了。”说着,走进一个人来,癞皮狗看此人,白白净净的,身材苗条,面如冠玉,头发披着,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双腰插剑,年纪不大, 一副富家子弟的妆容,气质逼人!

    癞皮狗问道:“阁下是?”

    来人道:“不用问我是谁,我是来取走你狗命的人,你恶贯满盈,草菅人命,逼良为娼,坏事做尽,老天爷也留你不得。”

    却说这个人是谁啊?

    不是陆谦玉还能有谁?

    温如是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汪家门外,但见大门开着,门口两大石狮子,毫不威严,与往常一模一样,屋檐上匾额,也不曾有丝毫的变化,还是刻着汪府两个字,在阳光下金字熠熠生光,在温如是的眼里,这是多么的讽刺啊,汪家虽然还是汪家,但物是人非,家不是家了,温如是一行人要往里面走,门口处两个小厮拿着棍棒站出来拦截,一看是温如是,态度立即变得缓和起来。

    小厮说道:“汪大小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们大哥,对你是日日夜夜的思念啊,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你,你可回来了,且随我进去, 这些是恁的朋友吗?”小厮都是有眼力见的,陆谦玉一行人,佩戴者刀兵,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并非是汪大小姐朋友那么简单。

    小厮说完,温如是哼了一声,说道:“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带路了,什么时候轮到癞皮狗做主了,你们两个,做了些什么,难道都忘了吗,当日逼死我的母亲,其中就有你,你能忘了,我岂能忘了,今日前来,就是来找你们报仇来了。”

    许来风守在一边,温如是说完,一个箭步冲过去,单手擒拿,那小厮还要逃走,给许来风抓住了肩膀,说道:“小子,你还想走,做了坏事,别想逃,了账了吧?”话落,扇子往脑门一敲,力道非常,那小厮还要伸手臂拦一下,许来风是什么力气,连着这人的胳膊一起打断,扇子打到了脑门上,直接打碎了天灵盖,小厮扑倒在地,另外一个人大叫一声,转身就跑,飞翔老鼠急往,抓住此人的后衣领子,将他绊倒,一刀结果了,陆谦玉等人继续往里面走,闻讯赶来的小喽啰,三下五除二,全给一帮人料理了,一直打到了后院,还有人要给癞皮狗报信呢,陆谦玉上去,全给杀了,一剑一个,轻功又好,哪能让一个人逃了?

    关上了大门,慢慢算账,陆谦玉打头,按照温如是的指示,直接来到了癞皮狗的住处,那癞皮狗说话的时候,陆谦玉刚刚走到门口,听到了一些,气的他火冒三丈,心道:“如此险恶之

    人,万不能留在人世间,需得除了他,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说罢,走了进来,那癞皮狗一看他,居然愣住了。

    癞皮狗练过几手,知道来者不善,摆出了一副招架的姿态,问道:“兄台,你是哪位,为何要取我性命?”

    陆谦玉不说话,温如是等人从门外走来,一见到癞皮狗,温如是气的脸色铁青,吼道:“癞皮狗,你杀我娘亲,比我嫁给你,杀害了李叔叔,还有张员外,你坏事做尽,阳寿已到,我这些哥哥,今日就来找取你狗命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快快拿命来吧。”

    众人皆想,这癞皮狗定然跪地求饶不可,岂料他冷冷的一笑,说道:“婉儿,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杀你母亲,逼你嫁给我了,一切都是你愿意的, 是不是,黄夫人的死,与我有何关系,我可没有想杀他,是她自己撞到我的刀口上来的,黄夫人那么好的人,死了也是可惜了,你走后,我可是吊唁了他好几天呢,还雇了不少和尚,布置了水陆道场,好生的超度亡魂,你非但不谢谢我,还找这一帮子人打上门来。”

    许来风冷冷的笑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混蛋啊,你以为这么说,我就放了你么,门都么有,今天,我就送你去下西天去,给你迫害的人道歉好了。”说罢,许来风就要上,他要上,没人拦着,但陆谦玉觉得,就这样让癞皮狗死了,乃是便宜他了,他平时无恶不作,祸害乡里,边城的百姓,个个恨他,如果要杀他, 非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他不可,这样才能平息群众之怒。

    陆谦玉伸手拦住了许来风说道:“不着急杀他,这样太便宜他了,我要他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应该有的代价,绑了就是,一切我自有打算。”

    许来风笑道“好了,交给我吧。”说着,走到癞皮狗跟前,那癞皮狗绝不是个束手就擒之人,许来风往前,他就往后去,徐拉风一抓没有抓到,再一抓,癞皮狗推过身边的小结巴,许来风正抓在小结巴的胸口上,叫道:‘滚开。’将小结巴扔开了,癞皮狗随手抄起了躺椅,往许来风个身上打来,许来风一脚,把椅子踹的粉碎,癞皮狗一看这些人大有力量,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往后就走,

    许来风骂道:“狗.娘养的, 你往哪里走,老子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跟着追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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