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传说中滴黄婆婆？
魏无疾请命探查洞穴，黑夜准了。从怀里掏出珍珠，丢给他照明。
魏无疾武力不错，直接从马上跃起，翻身入洞。黑夜他们耐心等待，过了许久，也不曾见到动静。正当众人猜疑不断的时候，魏无疾的声音突然从土丘顶端传了下来。
“主公，这是一处地道，直通山寨。”
黑夜发令，让其从地洞返回。随即又吩咐兵士，搭建人梯，将枯树塞回洞口。魏无疾回到洞口，同两名兵士一起，将枯树安放好。又扒了些土石，将洞口堵上。
黑夜和清月，绕回西侧，返回山寨。黑夜找到赵一彪，将这一情况告知，吩咐他派兵士监控。目前他还不清楚，萧云山一方，是否知道这入口。若是知晓，只要严加防范就可以。若是不知，倒是可以派上其它用途。
交代清楚后，黑夜带着清月去找赵一彪的妻子王秀慧。王秀慧谋得差事后，倒是很高兴。她以前跟随父亲与赵一彪行走江湖，生xìng好动。在卢安仁领地上，相当于被变相软禁，憋闷了许多年。
如今丈夫得黑夜器重，儿子还被主公赐名。她被分派到清月手下做事后，自然格外卖力。王秀慧目前主要的事情，是编组山寨里的妇女。黑夜不曾虐待妇孺，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得逃跑。
王秀慧将那些妇人编作五队，每队十人。选取其中头脑灵活的，做了领队。一队负责看管牲口清扫卫生，一队负责研磨粮食，制作干粮。一队负责浆洗衣物，做些杂务。剩下的两队负责做饭。这样分派，略显粗糙，不过倒也井井有条。
清月巡视后，比较满意。山寨里，还有二十多个娃娃。王秀慧的儿子王韬，虽然年幼，但学了不少武艺。因此，便做了那群娃娃的头领。起初还有些孩子不服，一顿暴打之后，统统妥帖了。
黑夜把王韬叫来，夸奖了他几句。又摸出一个两星元jīng赠与他，让他好好干。小家伙非常高兴，也不像大人那么拘谨。蹦来蹦去，黑夜叔叔叫个不停。
其它孩子见到王韬得了赏赐，有些眼红。黑夜不愿意落下小气的名声，问清月讨了些银子，捏碎后分给他们。那些孩子得了赏赐，叽叽喳喳闹个不停。黑夜又叫来王秀慧，让他转告那些妇人。若是表现优异，他们的孩子可以得到一枚元jīng，提升灵智。
一想到元jīng的事情，黑夜这才意识到。这东西在眼下的社会低端人群里，还是比较稀罕的。那些奴隶，除了偶然的机会，可能还未触碰到这种东西。
这元jīng最珍贵的地方，就是可以缩短学习知识时间。尽管所获得的知识是随机的，但也会根据个人的身体与智力状况进行补充。而且黑夜隐约察觉到，元jīng这种东西，似乎能提高生命活力。
低级的元jīng难以察觉，但自己吸纳过七星元jīng，有深刻体会。前些rì子，若是一天一夜不眠，他还会感觉疲惫。但昨rì至今，也未曾休息，竟然jīng力充沛无比。看来，手头的高级元jīng要先整理出来，安排亲近的人优先服用。
此间事了，黑夜带着清月回到山寨大厅，小昕已经将那圆鼎清理干净了。黑夜手头事情基本妥当，该吩咐的都吩咐了，也就有了心思打量那个奇特的圆鼎。
那圆鼎高六十厘米，直径四十厘米。如果把盖子安上，整个外形就像一只椭圆形的鸡蛋。鼎的下方有三足，仔细分辨，竟刻画有三种不同的动物。鼎外是一圈圈云纹，雕刻的草木看起来也非常奇特。黑夜不认识，但清月却辨出许多，无一不是珍贵的药材。
细看那鼎盖与鼎身的合缝处，竟然非常严密。刻有凹凸槽纹，上下契合无比。黑夜心中赞叹，这件事物粗看不起眼，这一仔细查探，相当了不得。尤其是鼎的质地，他硬是没看出是什么材质。
要知道，他曾吸纳过七星元jīng，获得大量的超现代材质处理知识。如今这种材质竟然难以分辨，由此可见此鼎不凡。
黑夜仔细探入超感知，却无法渗透材质。探入鼎盖，却有了发现。这个盖子中，竟然也有cāo控图纹。图纹激活后，竟然自动延伸到鼎的内部。形成一个三层的，立体架构的图形。黑夜惊诧不已，他作了一番尝试，像cāo控【震山印】一样缩放图形。
不出所料，那鼎竟然也变化起来，最大竟然可以放到两人多高。一旁的清月和小昕，看得目瞪口呆。黑夜又仔细研究了那三个合在一起的立体图形，发现各有功效。最上方的图形可以cāo控鼎盖，将那图形扭转，顶盖上竟开出许多气孔。中间那个图形，可以使得鼎内空间搅动。
下方那个图案更有意思了，略微提起，竟然打开了暗格。暗格内虽然空无一物，但若是摆进东西，应该是可以通过图案cāo控。黑夜这一番cāo作过后，心中倒是有了些猜测。
黑夜曾经让小昕和清月尝试cāo作【震山印】，但两人都cāo控不了。眼下这个鼎，和【震山印】有些类似，他也让两人尝试一番：“小昕，你有cāo控乾坤圈的经验，你来感知下这个鼎盖。”
小昕学黑夜的模样，用感知探查鼎盖。可惜过了许久，却是没什么反应。见到小昕不成，黑夜心中的猜测倒是越来越清晰了，一定是属xìng不合。他再次cāo控小鼎，将其缩小到只有鸡蛋大小。然后抓过清月的小手，塞到她手中。
“清月，要恭喜你了。”黑夜道。
“啊~”清月诧异，黑夜微笑不语。指了指她的前额，又指了指鼎。清月似乎也猜测到了什么，连忙探入感知。
清月手中那圆鼎竟然震动起来，这情况，同黑夜探查时完全不同。清月这边还没结果，那边的小昕倒是激动起来，他脱口喊道：“天哪！本命法器，一定是。”
话音刚落，就见那小鼎绽放出绿光，“嗖”地一下钻入清月口中，消失不见。清月的脸sè蓦然红了起来，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控制。
“小昕，快戒备四周，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黑夜连忙吩咐。自身退开少许，静观清月变化。
只见清月面sè越来越红，额头细汗泌出，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如此，持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只见清月一口气骤然呼出，面上的红晕如cháo水般退去，终于恢复了正常。
“太棒了，小师弟。”清月刚一恢复，便兴奋不已，旋风般地冲过来，一把抱住黑夜。“啵~”樱桃小口在黑夜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呸！”旁边传来一声轻啐。
“呃？”听到不协调的声音，清月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兴奋过度了，完全没顾忌到小昕那大号“灯泡”在场。清月脸上刷地一下红了，他慌忙不迭地松手。抬头看时，只见黑夜正坏坏地偷笑。
“要死啦！”清月跺着小脚，一副小儿女姿态。突然之间，她猛一抬头，露出一副恶狠狠的面孔。
“哼，谁敢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本小姐饶不了他。”清月说着，还故意扫了小昕一眼。小昕一个哆嗦，赶紧把视线转到一边。
“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小昕嘴里鼓鼓囊囊的。要知道，清月一旦化身暴力小魔女，那实在是太可怕了。小昕深有体会，绝对不敢招惹。
看着眼前的一幕，黑夜的心情似乎好了起来。这才是清月应该的样子，这才是他渴望的生活。只可惜自己一伙人被【淘汰之路】压得喘不过起来，好久都没这么轻松过了。
“清月，别闹了。说说那只鼎的功效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个药鼎。”黑夜笑眯眯地发问。
“嗯，很神奇呢。鼎的名字叫百草，不过功效我还没挖掘出来，要使用了以后才知道。”清月应道。
“好东西啊，那个俞霖不错。有功劳，要赏。”黑夜饮水思源，要不是俞霖献宝，这百草鼎，如今还只是个肉汤锅呢。一想到此处，他倒有些为难，到底赏赐些什么东西好呢？
“清月，”黑夜开了口，“你那边【大力丸】和【升气丸】还有存货没，各准备三十粒。等下你亲自送给那俞霖，另外问他愿不愿意接受军需采购一职，若是愿意，便可唤我为主公了。”
清月知晓那【百草鼎】是俞霖所赠，反倒觉得赏赐太轻。黑夜从清月脸上瞧出端倪，立刻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此鼎关系重大，只能我们雀山内部知晓。那俞霖同我们刚刚结识，若是赏赐过重，反倒令人起疑。一旦被有心人探查，说不得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不过，你放心。俞霖在我手下做事，以后总有机会弥补他。”
清月见黑夜说得郑重，狠狠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很开心地朝黑夜发问：“小师弟，你想不想知道，我上次吸纳的三星元jīng是什么技能吗？”
不说这事情，黑夜倒有些忘记了。上次在卢安仁小城内偷盗，最终获得一大把元jīng。其中有三颗三星技能元jīng，一颗功效不明，一颗给了捷天，还有一颗给请与吞服了。
技能这东西，只有吞服元jīng的本人才知晓，黑夜哪里猜得出。不过眼下清月高兴，他也不愿意坏了气氛。
心中一乐，突然想起了一部无厘头电影中的桥段。于是他脱口道：“难道是传说中滴超级无敌黄婆婆？”
第七十五章 兵马集结 领悟枪技
清月自然没看过《百变星君》，也不知道黄婆婆是什么玩意。见到黑夜嘴上跑牛遛马，佯装啐了他一口，这才美滋滋地说道：“我学的那技能叫做【基础炼丹术】，是一个辅助技能。用以前的手法炼制丹药，虽然效果也不错。但药效只能发挥十之一二，平白浪费了材料。这基础炼丹术，可以将药效发挥到五成以上。”
黑夜闻言大喜，如此一来，手上的那些成年老药材，就可以转化成更大的战斗力了。但眼下军情紧急，也没有空闲炼药。等顶过一两波攻击，就可以提上议程了。
三人心情还不错，不过没维持多久。赵一彪匆匆找来，称申坤已传回消息：“主公，那萧云山手下兵马确实有两千之众。而且，军队的骨架是由他出任郑国将军时的部分武职搭建的。无论是行军作战能力，还是战略意识，都不可小觑。”
硬战是跑不掉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萧云山第一波会派多少人马前来攻打？黑夜自然希望是添油战术，自己手下的兵士战斗力至少不会比萧云山的差。而且，装备给养都不成问题。
如果是数百人规模的交战，自家雀山人手，可以发挥巨大的作用。单单一个霍克，起码可以力敌百人。而且，这次主要是防御战。在工事内远程攻击，可占据地利的优势。
黑夜正暗自思量，又听到屋外有动静。出去一看，却是菜饭载着捷天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黑夜连忙询问。
“昨rì关卡处集结了大队人马，白天容易暴露，没敢凑近。大概有四五百人规模。以步兵为主，骑兵只有五十骑左右。”捷天赶紧应道。
“东向有没有侦查？”黑夜又问。
捷天答道：“查探了二十五里，有三队侦查兵士，均是轻装骑兵。一队绕行到土丘东北，一队直扑土丘，还有一队奔向关卡方向。”
“赵一彪，你让魏无疾带队，领三十骑。从土丘北方绕行，解决两队斥候，尽量不要放走一人。”黑夜下令，“捷天，你负责引路，协助攻击。天黑之前，务必返回。”
“诺！”赵一彪领命，同捷天一起出去。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多。秋冬交替，时rì渐短。用不了多久，西头悬空的红rì，就将下山。
黑夜来到寨子前的空地上，只见魏无疾手持长刀端坐马上，正在集结兵马。不多时，三十骑集合完毕。魏无疾一勒缰绳，带头冲下坡道。后面的马匹纷纷跟随，扬起大片灰尘。
捷天坐在龙脊上，身形低伏。菜饭展翅，用力一扇，腾空而起。
寨子里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了异常，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大战将至，山雨yù来。
“赵一彪！”黑夜喊道。
“有。”
黑夜下令道：“吩咐兵士轮流进食休息，今夜恐怕不会太平。”
“诺！”
黑夜又抬头看了看西面，只见落rì下方，升起一片城墙似的乌云。他心中一动，这分明是要下雨的征兆。古人云：乌云接落rì，不落今rì落明rì。不知道是今夜有雨，还是明rì。
要是秋雨来得急，反倒成了一桩好事。一旦道路泥泞，大队人马行进缓慢，可以腾出足够的时间让己方修筑工事。怕就怕，对方抢在下雨之前，赶到山寨下方。
这边纳降的啰啰还没梳理妥当，万一群起哗变，那可就是大麻烦了。再者，兵士昨夜奔袭，休息不够。上了战场，战斗力必然会打折扣。
黑夜忧心忡忡地在山寨顶部巡视。经过一下午赶工，东西山丘南北道路已经完全堵塞，两丘之间也已经接通。黑夜骑马来到东侧土丘顶，向东眺望。
菜饭在空中的身影越来越小，朝着东北方向飞去。后面烟尘滚滚，正是魏无疾率领的三十骑。
视野开阔，一马平川。
“雀山辞去自飞翔，穷山恶水足下蹚。世间可有不平事，银钩金枪把君亡。”黑夜轻轻吟诵，胸中的侠义，该了断了。
黑夜下马，解了背上的【紫云枪】。持枪而立，胸中豪气顿生。这世道，我不杀人，人杀我。诸侯征战，无正义。谁的拳头大，谁的声望高。谁的兵马壮，谁的地盘多。
自己与这萧云山本无恩怨，怎奈借道北上，必须路经此地。若不做过一场，怎知谁是龙谁是虫。自己等人重担压肩，眼前只是一块小小的试金石。
只见他高声吟道：“一虎暴起驱莽狼，霸业宏图社稷残。万骑千乘逐天下，笑傲绝顶吾最狂。”
随后发出一声长啸，直穿云霄。
听闻主公豪气万千，手下的将领与兵士，无不停住动作，向东眺望。只见黑夜持枪而起，身形暴涨。口中清喝一声，舞出枪花。如深渊出蛟，又如天龙狂舞。
仿佛数十人奔腾接地，穿空翔舞。似chūn华绽放，又似冰雪狂涛。只听黑夜又一声长啸，拔空而起。长枪混转，挺向东南。
一道霹雳从枪尖涌出，shè向远空。直穿出百多米，这才迟迟消散。黑夜收枪，发现枪尖仍然缠有霹雳。这激发的雷腾，倒费不了自身多大气力。应该是枪头紫云钢材质所致，凑巧之下，寻到了激发的方法。
一种武职纷纷赶来，向主公道贺。
“此技一出，非千人莫敌。”
“白rì雷霆，冠绝古今。”
“恭喜主公领悟绝世枪法！”范青萍出言，“敢问主公，次技可有称呼？”
“枪出雷霆，霸气外放。”黑夜说道，“我yù逐鹿中原，次枪技且称为【霸王闪】。”
黑夜这一番舞弄，大大提升了士气。山寨中原本俘虏的啰啰还有些二心，见得新来的当家如此威猛，纷纷收起了小心思。更有甚者，立下追随意愿。
只见那诸葛无庸，拜倒在人群中，口中高呼：“天神降世，天神下凡。”
黑夜收了枪，好言安慰了一众头领。众人只觉得浑身是劲，动力十足。修筑防御工事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黑夜察觉到左手手链有了震动，连忙探入查看。只见个人武力一栏，竟然已经从白七星，涨到黑3星。心中自然狂喜，他闭目不言，静候夜幕来临。
第七十六章 半夜骚扰 据守山寨
“驾……”
啼声雷动，却是魏无疾率队返回。只见那些兵士，身上大多沾血。策马狂奔间，腥气扑鼻，端得是强兵悍将。
黑夜返回山寨大厅前，等候魏无疾汇报战果。
不多时，魏无疾披着最后一抹夕阳，从西侧坡道奔回。只见他翻身下马，口中汇报道：“禀主公，两队斥候已经全歼，我方只有一人轻伤。”
“好，”黑夜赞赏，“且下去休息，夜间恐怕还有恶战。”
魏无疾领命，将俘获的武器护甲堆放到一起，又找人接管夺来的十多匹骏马，这才交割了兵士，觅地休息。
赵一彪绝不放过鼓动士气的好机会，他一个纵跃，跳上山寨门前最高的土坡，高声宣布道：“今rì出战，魏无疾率三十骑，歼灭敌军斥候二十人，自己兵士无阵亡，可得首功。”
这结果，赵一彪手下兵士听闻，只是略微激动。但传到山寨一众啰啰耳朵里，便是炸开了锅。一时间，心情激荡，议论四起。
天时不明，地利人和均已占据。
下一战，必能破敌。
天黑以后，捷天返回，带来最新消息。
萧云山五百兵马已经开动，距离山寨二十里。
天上已是厚云密布，看样子，今夜风雨即来。
“是被动等候攻寨，还是今夜主动袭营？”黑夜站在夜风中，视线从山寨大厅前的篝火挪至远方。脑海中念头翻滚：“我方最大的弱点，不是兵力薄弱，而是惧怕伤亡。眼下就这点家底，一旦拼光，便没了依仗。”
当家才知柴米贵啊，黑夜暗叹。
这次战斗，却不情愿雀山自己人参与。这是磨练jīng兵，这是培养势力。自身武力再强，短时间也不可能凌驾于势力之上。如果自己等人参与，即便野战，拿下对方五百人，绝对不成问题。
但这样的做法毫无意义，长此以往，手下兵士会逐渐变成拖油瓶。战斗力跟不上，以后势力有成，如何能独当一方。
现在的难点就在于，仅依靠赵一彪手下一百六七十人，以及两百来号啰啰，打败对方。既要以弱胜强，又不能折损太多。这需要谋略，需要算计。今夜偷营，势在必行。
哪怕仅仅制造混乱，也要耗费对方jīng力。否则以己方兵士疲惫之体，迎对方饱健之躯，太过于吃亏。
黑夜心中的念头逐渐坚定起来，见到武职已经用饭完毕，各部已经分头驻防。这便出言召唤：“赵一彪，李应。”
二人听到黑夜召唤，连忙从篝火边起身。赶至跟前，听从黑夜派遣。
黑夜一指南方，口中问道：“拿下这一战，有没有信心。”
“有！”二人异口同声。
“尽量不伤己方兵卒呢？”
“这个……”赵一彪迟疑了。
黑夜语重心长道：“我们的目标，是北方的止马坡。距离此地远过千里，行程不知几何。我们的兵士，很难补充。打光了家底，做个光杆将领有什么意义？所以……”
黑夜指了指脑袋，又说道：“多动动脑筋。我再强调一遍，除了捷天侦查，以及清月疗伤以外。我、霍克、小昕，都不会直接参与战斗。这是对你们的磨练，也是对你们的考验。当然，若是对方人马再增一倍，另当别论。”
“主公，”赵一彪面露狰狞，“请放心，一彪必定完美拿下这一战。”
“好，要的就是你这份勇气。”黑夜赞赏。他转头又对李应说道：“李都统，今夜敌人若无进攻，我方必须袭营。只有你一个人行动，能制造多大的混乱，就看你的本事了。”
“主公放心，”李应单手捶胸，又摘下背上的长弓。目光注视，轻轻抚摸，口中说道：“今rì便是它饮血之时，定要叫敌人彻夜无眠。”
“如此甚好，今夜我会坐镇中军。若无战事，定要兵士养jīng蓄锐，以待明rì激战。”黑夜说完，让他们两人分头准备。
黑夜抬起左手，看了看左手的手链。这玩意，虽有隐患。但功能确实不错，现在至少可以当做手表来使用。
上面显示时间：
青霖历，迷途者35004年，10月31rì，19时，37分，55秒。
后面还有更jīng确的数字，但目前没什么意义。在这个时代，jīng确到半小时以内，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听到空气中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黑夜知道，一定是捷天回来了。若无必要，他已经不再直接沟通菜饭。毕竟势力有成以后，不可能一直由菜饭充当联络工具。一旦过度依赖菜饭，必定留下致命的缺陷。
捷天落地，只发出一声轻响。
“有何消息？”黑夜发问。
“对方又推进五里，尚未扎营。”捷天回答。
“再探。”黑夜言简意赅。
捷天顾不得休息，带领菜饭再次升空。
晚上8点30分，捷天再次返回。
“距离我方十里，已经扎营。”捷天汇报。
黑夜露出笑意，朝远方一指：“已经看到啦，篝火都起来了。不过，你还不能休息。必须带领菜饭，围绕山寨，十五公里内巡视。一旦有其它兵力夜袭，就会措手不及。”
“好，”捷天喜欢刺探的感觉。
“哦，对了。”黑夜突然想了起来，“今天rì间魏无疾斩杀地方斥候，你和菜饭动手了没？”
“菜饭未动，我shè杀对方首领，其余功绩都是魏无疾斩获。”捷天应道。
“如此甚好，你继续去吧。还是要注意安全，不能因为近rì顺风顺水而自傲。需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世间能人异士颇多，万一失足，悔之晚矣。”黑夜最后又敲打了几句。
捷天知道黑夜是为自己好，也不多话。返身跃到菜饭背上，继续侦查。
黑夜盯住远方的火光，一动不动。
突然，一处微不足道光点，在敌人营地后方亮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光亮，插入营地。然后就见到营地正中火光大亮，应该是点燃了什么事物。
一定是李应动手了，黑夜暗赞，这时机选得真是巧妙。对方刚安下营寨，准备休息。被惊动以后，最起码两小时内，都不得安稳。
“咦，”黑夜突然诧异起来。自己的视力真是厉害，距离十里，也就是五千米，竟然能看到微弱的火光。看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的身体机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营地中火光晃动，又有十来个亮点，朝火箭shè出位置延伸过去。定是兵士察觉有异，寻找偷袭之人。
那火光摇摇晃晃，没有停歇。绕了一个圈子，又返回营地。看来，李应已经走脱，对方什么都没发现。
黑夜暗赞，这李应不错，深得游击战jīng髓。shè一箭换一个地方，硬叫敌人摸不到跟脚。
营地火光平息，时间已到夜间11点左右。
半个小时后，营地又sāo动起来。这一次，李应没有使用火箭。敌人营地根本不知道来袭的是何方人马，火光乱晃了半个小时，才平息下来。
两小时后，凌晨1点30分左右，营地西侧又亮起微弱火光。李应又shè出火箭，制造的混乱比第一次还要大。
每隔一个半小时，或是两个小时，李应就换个方位sāo扰一次。如此一来，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敌人已是困乏不堪。
李应sāo扰了人家一夜，赵一彪也不是什么好鸟。一大早便用简易木筏，送了四名大嗓门兵士过河。这计划，黑夜也知晓，还特意为他们制作了简单的扩音器。
那四名兵士策马奔跑，接近营地三四百米地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然后开始破口大骂，什么字眼够脏，什么字眼恶心，就怎么来。
为了恶心对方兵士，还特意编了个顺口溜，叫什么：
“萧云山，返家乡，自家坟头冒黑烟。萧云山，笑鸳鸯，只近男sè不续弦。”
那嗓门，摸说对方营地了。连身后四五里外的山寨上都听得清清楚楚。自家的兵士早早起来，开始晨练。听得这番辱骂，个个笑得嘴角抽筋。
只见对方营地中奔出三四队骑兵，就要过来捉拿。
楞谁一夜没睡，一清早还听到这么恶心的噪音，都得火大不是。那四名喊话的兵士，见到对方追赶，立刻调转马头奔了回来。
河边早有木筏接应，立刻渡了河，返回营地。对方三十骑奔到河边，见到事不可为，便调转了马头，准备回去。
大约是心有不甘，又或是耀武扬威，所以还特意在河对岸溜达了一圈。没想到，这一停留便出事了。赵一彪早就命弓手隐藏于河岸北侧，只两轮齐shè，便放翻了半数骑兵。
那些骑兵吓坏了，撇了落马的同伴，赶紧逃跑。
等到对方走远了，赵一彪遣兵士渡河，收拾战利品。回到山寨后，大家都闹腾起来。活的马匹养起来，残的、死的便杀来吃肉，以此改善伙食。兵士们吃饱了，睡好了，斗志昂扬。
今rì是个yīn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飘雨。
挨到天sè大亮时，萧云山的兵马便拔了营寨，朝土丘推进。行进到土丘三四里地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只见营中奔出一骑，朝山寨跑来。
第七十七章 攻势疲软 设法诱敌
对面来个送信的兵士。
那人距离土丘约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将一枚缚有书信的箭羽shè向山顶。所shè位置，恰好接近黑夜。黑夜双腿发力，腾空而起。将那枚箭羽稳稳接住。离开雀山后，黑夜气力有了极大的改善，他也能跳起五六米高了。
黑夜解开箭矢上捆缚的布帛，翻看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这萧云山一方，好大口气。上来便是奉劝自己出寨投降，若是不从，还要什么鸡犬不留。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尽管灭杀那小兵妥妥的，但黑夜还是放他回营。赵一彪将手一挥，后面涌过一排兵士。将手中的简易扩音器凑到嘴边，便开始滥骂。
清早那一番痛骂，颇有成效。待到回营后，赵一彪又找人做了几个简易扩音器，壮大了叫骂的队伍。
对方的统领见山寨不识好歹，便差了先锋，前来挑战。
那人约莫是个百夫长，脚跨高头棕马，手持一对轧花大铜锤。那人个头不高，但身形彪悍。面孔乌黑，还是个大胡子。
只见他一骑当先，身后领了一行刀盾步兵，向山寨稳稳行来。
赵一彪得到黑夜点拨，哪有兴趣迎战。再说了，河流上木桥已断，兵马也过不了河。他不断地催促那几个叫骂的士兵，示意叫骂可以再难听些。
对方那武职，显然没见过这么惫懒的人马。既不迎战，也不挂免战牌。只是在那边骂得起劲，这声音听到耳朵里，叫人心慌。
那骑马的武职，在山寨前溜达一圈后，甚是无聊。见到无人理会，便带着兵士，又溜达回去了。李应本yù一箭将他shè死，但黑夜下令阻止。自家的弓箭shè程不能暴露，他还准备yīn对方一把呢。
山寨这边的防御工事已经修筑完毕，一群壮汉也没啥事做，只聚集在平地上瞎闹腾。黑夜见暂时没仗打，便命令赵一彪，李应，和捷天去挑选人手，组建新兵。
亏得土丘顶部空地颇多，原本山寨的啰啰被一队队割裂开来。那些啰啰坐倒在地，倒像牲口一般，任人挑选。
赵一彪选取了四五十人，补满两行的缺口，还略有盈余。李应凌晨回来睡了一觉，jīng神还可以。他选取了一百二十人，组建一行两队弓兵。捷天挑挑拣拣，最终也就找了4个jīng瘦矮小，身形灵活的汉子。
大家领了各自的兵士，圈了地方，开始训练。
李应新营要进行shè箭训练，却是短缺弓箭。霍克自告奋勇，带着铁牛，领了锻造的活计。霍克以前跟冷钢学过一些简单的锻造，因此打造些粗糙的零件不成问题。铁牛也是铁匠出身，打造握把和箭矢自然也不在话下。
黑夜见霍克有心要做点事情，便准了他二十号人，十五个杂役从剩下的那堆烂货里挑。至于帮手或是学徒，便同赵一彪和李应商量，又挖了五个墙角。
余下的那些啰啰，要么是体格奇特的，要么是患病的，大多气力羸弱。黑夜大手一挥，统统划给了赵一彪的妻子王秀慧。这些人统统去从事后勤工作，同那些女人一起，养牲口喂马，清理卫生。
这些啰啰也没什么反抗心思，有些还暗自窃喜。再加上昨rì黑夜许下的银锭奖赏，竟然个个都很卖力。
这边山寨忙着新兵训练，对面的营地里颇感不耐，又派出另一名百夫长出来走了个过场。众人懒得搭理，各自忙各自的。
黑夜其实挺诧异，原本在他想象中，对方一定会寻找遗漏，强势攻寨。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幅懒散相，就像是磨洋工。得空一想，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这是什么时代啊，农奴社会和封建社会交替期。也就相当于地球上的，chūn秋战国时期。虽然这里的人寿命很长，武力强大。但是文化和思想，应该还是处于萌发和百家争鸣时期。
听赵一彪讲，这边打仗，还要将对将，兵对兵。将领分出胜负，士兵才一齐掩杀。孙子兵法还不一定有，两军打战还比较文雅。哪像自己几次行动，如狼似虎，暗地里诡计百出。
自己受脑袋里残留的记忆毒害，又在雀山里体验了一把血淋淋的丛林法则。这才处处小心翼翼，未雨绸缪。不过也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黑夜叹了口气，也懒得理会这种懒散的交锋。
各人都有事，都在忙，就自己闲着无聊。想到霍克办事一向不太可靠，黑夜还是决定去检查一下。
霍克领了二十人，双手叉腰，正在空地上训话。
“你们都听好啦，都好好卖力做事，不要偷懒。跟俺打铁，饭管饱。”霍克这话训得有模有样，可黑夜怎么听怎么别扭。
霍克训话完毕，便吩咐众人开工，搭建打铁的炉灶。黑夜看着霍克忙来忙去，突然想到了一些生产力的问题。
自己等人，在雀山中，使用的都是冷钢锻造的兵器，即便弓箭的箭头也是钢铁的。自己等人出山后，使用的都是库存，从未补充过兵器。
自从赵一彪入伙后，他发现，军队中使用的兵器基本都是青铜器。也就是说，这个社会生产力水平应该处在青铜器时代。抛开类似于冷钢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绝大部分普通的人群，是无法锻造出高质量冷兵器的。
也就是说，目前社会下，要锻造钢铁，势必生产力低下。只有青铜器具备量产的可能，才能大量武装军队。但是换句话说，只要自身具备批量生产高品质武器的可能，那么在势力争斗上，所占领的优势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眼下，要尽快形成战斗力。需要大量的弓柄和箭矢补充。使用打铁铸造，耗费时间太久，远不如使用青铜来得划算。而且自家有清月炼制药剂，兵士气力提升，远超普通兵士。即便使用同样的青铜兵器，也能获得战斗优势。
原本想象的恶战并没有来临，黑夜反倒有些失落。如果长期这样温吞吞的，自己的兵士如何磨练。再者新入伍的新兵，也需要见血。但自己就这点人马，总不至于拉出去野战吧。得想个办法，让这些人着急攻打山寨。
第七十八章 夜袭成瘾 出兵打劫
黑夜见到霍克干劲十足，又提点了下：“霍克，我吸纳七星元jīng后，获得不少材料处理的知识。眼下时间紧急，不能采取普通锻造方式。等你先把基础的锻造用品打造出来，使用‘块范法’铸造青铜器。”
“放心，小师弟。临行前，冷钢大叔已经偷偷关照过我了，不仅教了我一些独门秘方，还给我吸纳了一枚关于铸造武器的元jīng。你说的，我都会。”霍克乐呵呵地说。
黑夜闹了个灰头土脸，霍克这家伙，居然偷偷学了不少本领。如果是真傻，那也是傻人有傻福。
霍克指挥那些帮工，把山寨原来的破烂兵器都收集过来，准备开工铸造。见到霍克这里不需要自己担心，黑夜便叫来清月，一同找到王秀慧。
关于弓臂和箭羽的活计，就交给王秀慧这边的后勤来完成。弓臂等砍伐了那两颗老树，由清月来分解和粗加工。箭杆需要另觅材料，最好是灌木条或者竹片。亏得北面有大片的灌木丛，今天若无战事，可派人先行砍伐。
这些事情吩咐完后，黑夜便独自思量逼迫对方进攻的方法。
同一个xìng格温和的人吵架，要想对方动手，那就必须先激怒他。但是要他搏命，那就要抓住他的痛脚。想要他失去理智，那该怎么办呢？
先要折磨他们的jīng力，让他们无法睡觉，疲惫不堪。还要从**上折磨他们，投毒或者烧掉粮草都是好办法。但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让他们失去理智。
黑夜边走，边思量。眼角突然撇到那些投降的啰啰，突然来了灵感。这些人本是萧云山领地农庄的奴隶，萧云山本来就痛恨奴隶背叛。这一点上可以做文章，说不定，还能壮大人马。
可以派遣捷天探路，寻几处农庄。然后夜间纵兵偷袭，收刮财物，劫走奴隶。这他娘的才是山贼本该做的事情，最好再弄个压寨夫人什么的。
“呸呸呸，”黑夜暗道晦气，自己哪里来那么多邪恶的念头。不过这办法一定管用。萧云山得知后必定大怒，肯定催促那些兵士攻打。那些兵士疲惫不堪，又被下了毒，想撤退也难，必定发疯。
但这也是赌博，一是赌萧云山需要攻打南方领主，即便增援这边，兵力也不会太多。二是赌此战过后，萧云山的反应。如果折损了五百兵士，他会如何处置？是不顾一切发兵，还是前来谈判。如果是后者，甚至可以达成一定协议，长期霸占这一据点。
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向他展示强大的武力和机动能力。必需要有强大的机动能力，以及定位狙杀他的能力。这些勉强可以做到，但要需要权衡，暴露一些底牌是否划得来。
“黑夜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是小昕的声音。黑夜一抬头，就看到小昕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只听小昕说道：“笑得那么猥琐，那么yín~荡，一定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当心我告诉清月姐去。”
黑夜那个冤枉啊，自己在想破敌大计，却被人当做猥琐大叔了。这事情，当真跳进靖明河也洗不清啊。他赶紧摆上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和言道：“原来是小昕啊，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小昕脱口而出，似乎还有些火药味。
黑夜没想到小昕今天居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由转动了心思：“这小子今天怎么了，会不会吃错了什么药？”当然这话不能说，这家伙胆子小，面皮薄，喜欢把什么事情都装在脸上。不像霍克和捷天那蛮牛皮，被骂得狗血淋头，还能装作个没事的人一样。
只听小昕有些幽怨道：“你们都有事做，我，我……”
“哎呀，原来是这个事情。”黑夜一拍脑袋，咧了咧嘴，“要是想领些人马，早说嘛。没关系，回头我差你几个，你领着他们随便做什么都成。”
“不是，不是啦！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小昕竟然学着清月跺起脚来。
“哦，鹅米豆腐，哈利路亚。”黑夜连忙祈祷，他想找个由头脱身了。小昕自从上次扮过伪娘后，似乎还有点上瘾了。可是黑夜童鞋，是个地道的纯爷们，他可不敢受用啊。他心中焦急啊：“咋办哩？有了有了。”
“小昕啊，你先稍安勿躁。接下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这关系到我们山寨的生死存亡。”黑夜连忙说道，又神神秘秘凑到小昕耳边吩咐了一番。最终又叮嘱道：“霍克和清月那边，你先随便晃荡去，到时候我来叫你。”
“嗯，嗯。”小昕十分满意，一蹦一跳地走了。
等到中午时候，雨终于落了下来。
对面的营地索xìng没人出来了，那些个百夫长，连过场都懒得走了。除了站岗的，所有人都缩到营地里去了。
黑夜其实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猜测出错，又吩咐捷天四处探查了一番，结果除了对面那个营地，周围二十五里连个斥候都没看到。
前些时候太忙乱，太紧张，现在突然放松了，黑夜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管他娘的，找到山寨大厅的厢房，先去睡一觉。
没了心事，这觉睡得真是舒坦。
黑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从房间里爬起来，来到大厅。就看到李应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些兴奋。
“主公，昨天夜里属于又去偷袭了，实在太过瘾了。”李应一副邀功的姿态。看来，这家伙真不是什么好鸟，居然偷袭上瘾了。
“辛苦了。对了，今天对面营地有没有进攻。”黑夜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道。
“外面下雨，没人出来。”李应连忙说道，“主公，能不能让清月小姐再给我配点药？”
“呃，配药？配什么药？”黑夜一脸错愕，李应见状连忙解释。原来，昨夜下雨，火箭起不了作用。李应想不到好办法，又见到黑夜去睡觉了，只能去求助清月。然后，清月就给了他一包药粉。
李应自己给这瓶药剂取名为“痒痒药”，这药粉见水即融，触到皮肤，瘙痒不止。李应命手下小心包裹后，捆缚到箭矢上。昨天半夜里，全shè到对方营地去了。
这药剂效果出奇得好，那些触碰的兵士奇痒难耐。今天一大早，就有两个百夫长跑到山寨前，举着仿造的简易扩音器，破口大骂。边骂便叫手下兵士挠痒痒呢。
黑夜听闻李应这么一说，早已乐不可支。痛快，痛快，也难怪李应这家伙偷袭成瘾了。但是，今天李应再去找清月讨要，却是没有存货了。
“你先好好休息，今天晚上还有你忙的。关于痒痒粉的事情，我来帮你搞定。”黑夜指了指自己刚睡过的床铺，示意李应养好jīng神。自己出了大厅，去找清月。
以前没听说清月制造过这种药剂，应该是清月用新得来的百草鼎炼制的。黑夜暗自猜测，可能是炼丹失败的产品。
找到清月一问，果然如此。黑夜当下决定，让清月再炼制一批“痒痒粉”。这玩意效果太好，趁着下雨天使用，威力无穷啊。清月也不推脱，一口应了下来。
今天依然无战事，黑夜闲得快要发慌了。
好不容易熬到夜晚，他也跟着李应出去了。结果诶，果真是乐不可支。
秋雨绵绵，下了三天。
李应每夜都去添乱，回来都是一脸喜sè。
11月4rì凌晨四点，小昕终于出动了。他带着清月出产泻药，潜伏到河道里。在萧云山军队每天取水的地方，偷偷地洒下药剂。然后用水系术法，将药剂困在极小的范围。等到对方伙夫取好水，又偷偷地潜了回来。
这一天天空终于放晴，山寨里人人神奇气爽。
rì上三竿，黑夜伸了个懒腰，摇摇摆摆地出了屋子。就听到土丘顶部最南面聚集了很多人，闹哄哄的，还夹杂着大声的咒骂。黑夜连忙跑过去看热闹，只见河岸南面，聚集了一两百号。个个红着眼睛，捂着肚子，不停地咒骂。
“诶，”黑夜摇头晃脑地装作叹气，心中却是暗爽。这计谋还没用完呢，对面那伙人已经快要发疯了。就是今晚了，必须加一把料。
河对岸那群人，也在弓箭shè程范围内。但黑夜不想打草惊蛇，他准备一锅端。所以约束了兵士，不得放箭。
这几天，夜间sāo扰战术，取得了巨大的成效。黑夜本想让李应今天睡个好觉，准备明天交战。但这家伙偷袭成瘾了，按捺不住，硬是要继续。黑夜本来不同意，但是被李应的一番话语给雷倒了。
那李应说，自从跟了主公以后，感觉自己以前的岁数都白活了。这样的状态，他太喜欢了，活得有劲儿啊！
黑夜一乐，心中一软，便由他再放纵一回。
黑夜自己来到山寨大厅前的空地上，开始分派任务。
“魏无疾”
“到！”魏无疾jīng神抖擞，为了应付晚上的行动，他已经睡了整整十六个小时。
黑夜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简易的草图，地图上有五个圈。黑夜用树枝重重地戳了戳最远的三个圈子说道：“你率领一百骑，负责洗劫最远的三个农庄。若无必要，尽量不伤人命。金银、元jīng、兵器优先。其余能带什么，就带什么吧，天亮之前必须返回。”
“诺！”
“魏无病，”黑夜指了指最近的两个圈子，“你带领五十老兵，五十新兵。洗劫这两个农庄，凡是觉得有价值的，全部弄回来。天亮之前返回。”
“诺！”
黑夜认真地看了看两个人，又说道：“打劫完后，告知那些农奴，如果想要投奔我们，天亮之前赶到。”
黑夜起身挥手：“现在出发。”
大队人马有序地下山，绕过土丘，奔向远方。
第七十九章 打劫成功 两军接火
“霍克，铁牛。”黑夜将两人叫来，“带领你们手下，于土丘东北角点燃火把，接应出逃的农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从密道返回。”
吩咐完之后，黑夜又对所有人说到：“今天夜间，乃是棋走险招。现在寨中力量单薄，大家务必打起jīng神来，千万不能疏漏。”
“诺！”众人轰然应道，那些新入伙的兵士叫得特别起劲。经过三天的训练，他们已经开始适应新的身份了。大家非但没了反叛的心思，反倒对未来充满了希望。目睹对面五百人的正规军，被玩弄于肱骨之间，想不生出豪气，也不可能。
这一夜，山寨灯火通明，静穆无声。
这一夜，对面的营地，鸡犬不宁。
11月5rì凌晨2点，山寨接到第一个自愿入伙的农奴。随后，霍克与铁牛便忙碌起来。不断有人被接引，被安排到指定位置。不断有物资被送到，分门别类存放好。
再接着魏无病率领的一百兵士返回，随行的还有大量的农奴。推着粮车，赶着牲口，热闹非凡。魏无病倒是很好地执行了命令，甚至连柴火都叫奴隶背回来了。
凌晨3点，魏无疾也率队返回。
见到自家兵士到齐，黑夜命令后勤将早已准备好的热汤、馒头、面饼都抬过来，催促兵士尽快用过饭食，赶紧休息。每个新来的奴隶也分到几个馒头，不过碗筷有限，只能几个人合用一个碗喝汤。
这趟洗劫，获得的财物太多，一直清点到午后，才弄出个大概数目。零碎的一概不论，黄金四十五斤，白银三百斤。元jīng倒是不多，只有一千来枚。各类长短兵器，接近两百件。弓弩四十多把，箭羽一千多支。
前来投奔的农奴，竟有一百多人。黑夜将他们暂时收编，等到战事完毕，可划分给赵一彪和李应。
连rì来到敌方营地放火，撒痒痒粉，在水源投泻药，对方早已疲惫不堪。大队人马压境，对方竟然还有闲情洗劫了五个农庄。萧云山必定暴怒，催促攻打山寨。
果然，到了下午一两点，对面军营中传出擂鼓声。大批的人马于空地上列队完毕，朝山寨推进。
新来的农奴惊慌不已，诸葛无庸领了命令，负责训话、安抚。黑夜手下的武职与兵士，却是jīng神抖擞，跃跃yù试。这连rì来的成效，已经将士气推到了巅峰。
赵一彪站在土丘顶部最高处，背对敌人，面朝一众兵士，开始号令：“如今，强敌兵临城下……”
下面兵士哄堂大笑，赵一彪闹了个红脸。只见一名什长指了指他的身后，赵一彪回头一看。四五百兵马已经全线压上，但绝对不能称强兵悍将。
那些个旗帜，东倒西歪。那些个兵士，队形散乱。那些个武职，在马上摇摇yù坠。这jīng气神，连山寨的啰啰都比不上。
“不要笑，就算是软脚虾，也要打出十二分jīng神应对。”赵一彪高吼。
“诺！”兵士应答，整齐划一。
赵一彪作最后动员：“各部就位，准备防御。凡不是军队所属，寻找掩体躲藏。”
“诺！”没划分到队列的啰啰，以及新来的农奴，也都学着兵士的摸样，大声叫喊。
随后人马散开，各就各位。
不多时，萧云山部下已经于河对岸集结完毕。赵一彪目测，已经进入弓箭shè程。但其牢牢记住黑夜叮嘱，准备一击建功，示意兵士稍安勿躁。
对方派出工兵，搭建浮桥。
赵一彪令兵士隐藏，不予理会。
大队的人马陆续渡河，陈列到山寨下，西侧平地上。五百人头，看似颇多。但个个面sè黄白交杂，脚步轻浮。被凉风一吹，东倒西歪。
土丘西侧的通道，倾斜角度大概在三十度到四十五度之间。下方略宽起码有个三、四十米，但越往上越窄，延伸到土丘顶端的时候，只剩下三四米宽。为了方便军马通行，黑夜不曾在坡道上设置障碍。
只见坡道下方，萧云山的兵士乱哄哄地挤了上来。
“预备”赵一彪高喊。
通道口上，安置了两队长枪兵，两队刀盾兵。身后，百人长弓队搭箭上弦。土丘顶上开阔，百人弓手分前后两队站立，可分批攒shè。
“shè！”
只一轮齐shè，拥挤在坡道上兵士，便死伤大半。那些兵士鬼哭狼嚎，连滚带爬，跌下坡道。没过多久，重新组织了队伍，又爬了上来。赵一彪又下令shè击，将敌人赶了下去。
如此这番，一共三轮。萧云山一方折损了近百名兵士，竟是无人敢再上山。
对面的将领显然被打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山寨的武力竟如此强大。正惊疑不定的时候，就看见成片的箭羽shè进大队人马。
原来，赵一彪求功心切，已经不耐对方进攻。
“准备”魏无疾身后的骑兵开始列队。
“准备”李应和魏无病开始巡视骑兵身后的步兵。
“准备”铁牛将原山寨里的那些破烂树棍，分发到新入伙的农奴手中。
不经意间，山丘顶上也有了四五百号人马。
山下萧云山的军队中，也派遣弓兵还击。但箭羽稀稀拉拉，竟然难以shè到山顶。一来向上shè击，本就缩短了shè程。二来，兵士体力不足，连弓都拉不满。
土丘顶部的箭羽，朝对面进行覆盖shè击。七八轮下来，敌军已经乱成一团。
“杀！”
“杀……”
土丘顶部，一骑当先。那武职将手中青铜长刀一指，率领骑兵直扑山下。只几个呼吸间，便冲下坡道。只见魏无疾长刀一震，朝前一撩，好大一颗头颅便飞上半空。
身后的骑兵手中挥舞，敌军鲜血四溅。
只一次冲杀，便凿穿了萧云山所属。
“杀！”
山顶的步兵再度冲下山来，这些都是前几天刚刚组建的新兵。身后是举着烂木棍的农奴。
“杀！”
赵一彪高吼：“人头一颗，赏银一两。”
整个山寨倾巢而出，杀入萧云山军中。那四百来号人，被骑兵一冲，早就炸了营。慌忙不迭地夺路而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第八十章 大获全胜 萧云山至
铁牛手持一根青铜长矛，杀入人群。那长矛是霍克为其打造，长四米，枪头是霍克向黑夜讨来的备用双刃枪头。自从被霍克攻山吓破胆之后，他就憋了一口闷气。
只见他一个突刺，一矛便刺穿了一名敌兵。双臂发力，竟将那兵士挑了起来，略一用力，就甩了出去。挥矛横拍，正中两名措手不及的小兵。那两人倒跌而出，仰天倒地。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黑夜在山顶扫视战场，火候差不多了！
“跪地投降，缴械不杀！”
魏无疾带领骑兵，在外围驱散逃跑的兵士，口中重复号令。有不听号令，胡乱奔跑者，便是一刀了结。凡是跪地举手，便留下一命。
不出一个小时，萧云山攻打山寨的部队尽没。
黑夜还是小看了啰啰、农奴，他们心中的仇恨很深。那些啰啰、奴隶压根儿不理会什么投降不投降，只要撞到对方兵士，一律乱棒打死。等到清扫战场的时候，一共才收拢到五、六十个完好的俘虏，其余的全都死得个干干净净。
土丘下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战场上见过血，气势与先前果然不同。不提手下兵士，单说那些农奴。开始还是抖抖索索，捧腹呕吐。等到恢复过来，个个眼神冰冷，神sè漠然。
“为伍大人效死！”只见诸葛无庸两腿打着摆子，站在坡道上高喊，声音中还有些颤抖。这穷酸书匠，倒是善于把握时机。
“为伍大人效死!”
山下人群爆发出一阵阵呼叫，情绪被撩拨，就再难停歇。无论兵士，还是农奴，都抬头而视。
只见黑夜手持紫云枪，站在土丘顶部边缘，身后大氅飘飞，端得是英气逼人。
“赏，重赏。”黑夜一撩紫云枪，在半空拉出一道霹雳。他也不扯那些没用的，直接用实惠来收买人心。
“为伍大人效死！”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嚎叫。听这声音，连吃nǎi的力气都用上了。
“霍克，金银。”黑夜吩咐，霍克应命。只见他一手一个箱子，提到坡道，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揭开箱盖，金银倾翻在地。阳光照shè，金灿灿，白花花，晃得人眼馋不已。
“按秩序上山，按杀敌多寡领赏。只要下了战场，没有斩获者，也有赏钱。”黑夜下令。
兵士收拢，整齐划一。排列成队，沿着坡道山上。赵一彪吩咐军中的书记员，记录每一位兵士的战功，分发银两。五两起发，官升一级，赏银一倍。
凡是什长以上的军职，按照一比十的兑换比例，赏赐黄金。
军士发完，接下来是新入伙的农奴。有斩获者，可得二两白银，一个人头额外一两，无斩获者只拿一两赏钱。
大家领了钱，欢声雷动。
回到山寨，黑夜吩咐赵一彪派人打扫战场，看押俘虏。一直忙到半夜，这才把山下山上收拾妥当。
半夜里，山寨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整个儿整个儿的猪羊被洗干净，掏空了内脏，搁到篝火上烧烤。大缸大缸的酒被抬了出来，任凭众人敞开了喝。这还要多亏了魏无病，昨rì在庄园里搜刮，几乎是挖地三尺。
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rì无粮明rì愁。
大家还没从激动中恢复过来，真是难以相信。一百五六十名兵士，加上三百来号啰啰或奴隶，竟然干翻了五百正规军。统计自家伤亡，几乎微不足道
这一刻，没人在乎明天会怎样，没人管萧云山什么反应。只管敞开肚皮尽情吃喝，只管尽情嚎叫发泄。眼下这情景，真有些占山为王的味道。
农奴、啰啰、兵士，想法简单些，但黑夜和手下心腹却是外松内紧。暗中吩咐好正规兵士不得多饮酒后，大家便围坐着一个火堆，商议rì后行动。
赵一彪今rì得了甜头，往嘴里塞了个鸡腿，雄心壮志道：“守住这里，管他娘的萧云山。来多少兵马，都叫他死绝。这次干掉五百人，装备衣物一概不缺。只要新兵训练妥当了，我们的兵力也能凑满五百之数。”
“我同意赵都统的意见，”李应道，“只要我的长弓兵凑满两百，据险而守，可抵挡三到五倍兵马。”
范青萍小心谨慎，提出不同看法：“这一战，有运气成分在。若是对方不作休整，直接攻打，后果难以预测。萧云山一战丢了四分之一的兵马，必定恼羞成怒，发兵围困。我们达到一般战斗力的兵士，只有赵都统那一百多号老兵。一百多对上一千多，十倍悬殊，过于危险。”
瞧见两位都统一脸地不以为然，范青萍掰着手指计算了下，继续说道：“不谈兵力，我们不妨算算补给。山寨的存粮不少，但是人口众多，能维持一个月就不错了。新兵练成，形成标准战斗力，却需要三个月的时间。给养供不上，困守此处便没有任何意义。依我的想法，早早赶路为妙。”
赵一彪与李应虽是粗人，但这番分析倒是听进去了。这一来，好心情顿时被搅得稀烂，颇感为难。他二人不会掩饰表情，只是低着头猛吃。
见到手下分成激进派和保守派，黑夜内心挺高兴。如此一来，利弊权衡比较全面，行事不容易出错。但是这些人，现在还稍显狭隘，大局观不够。
“诸位，”黑夜清了清嗓子，把大家视线都集中过来，“军队战斗力，后勤给养，都需要考虑，但不是关键。你们要善于分析，那萧云山是一个领主。眼下王国对领主约束力极其微弱，相互攻伐是常有之事。领主一旦拼光了兵力，那就是唾手可得的肥肉。只要萧云山不是愚蠢到极点，估算出我们的战斗力之后，绝对不会死磕。”
“咦？”众人听到这番话，却是眼睛一亮。只听黑夜继续说道：“萧云山野心勃勃，准备拿南面领主开刀。这一战失利，势必重新计算自己的战斗力。想要打下山寨，兵力损耗不会低于五百。五百兵力，不是个小数字，他舍得么？况且，南面的领主也不见得是什么好鸟。见到萧云山兵力空虚，说不定就会反咬一口。到时候，他就尴尬了。”
“这样说来，萧云山要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要么派人过来谈判。”捷天出言分析道，他对形势也很感兴趣。
“不可能装作没事！”范青萍接了话茬。他打了个比方：“我们现在就像一颗毒瘤，危害太大。但是萧云山不敢立刻割掉，却也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带兵压境，亲自谈判的可能xìng比较大。”
“青萍这番分析有道理，”黑夜赞许道。但接下来，却是话锋一转：“这仅仅是我们的推测，缺乏必要的情报支撑。所以，不能排除他狗急跳墙的可能。不过，不用急着跑路，大家不必过于担忧。我给你们露个底，只要霍克、小昕、清月、捷天以及我的宠物参与防守，萧云山打下山寨的可能xìng为零。”
听到这一说，赵一彪、李应和范青萍都露出惊诧的表情。黑夜点到为止，不愿多讲。底牌这种事情，应当保持点神秘感。众人得了黑夜保证，心思大定，又大碗干起酒来……
一夜无事，天sè渐明。
“嘡、嘡、嘡……”
山寨标志xìng的锣声响起，这说明有人找上门了。黑夜闻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他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昨夜喝得有些高，竟丧失了本来的jǐng惕。
打量了一番四周，正是山寨大厅的厢房。也不知道昨夜是怎么回来的，说不定是用抬的。黑夜抓住床边的紫云枪，拖着虚浮的双腿，赶紧出了屋子。
赵一彪等人早已在山寨大厅前集合完毕，正朝南面观望。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竟是大批骑兵奔袭而来。这数量，粗略估计不下三五百。若是旷野作战，自己这点兵力，恐怕只够一个冲锋。赵一彪一想到这里，顿时冷汗涔涔。
骑兵距离山寨两里处停下，列成方阵，果然是五行，整五百之数。
“主公，”赵一彪听到背后脚步声响起，连忙回头拜见。
“嗯，”黑夜应了一声，也仔细观察起对面的骑兵。只见中军旗帜高高竖起，上书一个萧字。队列整齐，没有任何sāo动。
“新兵若不练成，决不能走。”赵一彪自言自语道，“一旦仓促撤退到旷野，不能敌。”
黑夜听闻，严肃地点点头。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李应、范青萍等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的神sè。黑夜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的底子还是薄啊！
对面的骑兵没有过来喊话，似乎在等什么人。赵一彪和李应不敢懈怠，连忙指挥兵士，作好应战的准备。黑夜留意到，西侧山坡入口，已经被挖出许多坑道，是为了预防骑兵进攻，看来赵一彪早有应对。
南方更远处，旗帜隐约可见。大队的步兵跑步前进，队形齐整。黑夜凝目远眺，只见方阵正中，有四匹白sè骏马缓慢扬蹄，拖拽着一辆双轮黄金战车。车上站有一人，全身黑甲，手持银sè长戟。气势如渊，不动如山。
黑夜暗道，正主来了。这人不是萧云山，也该是他手下头号大将。忽然间，他却生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念头。这战车得多少黄金铸造，要是拆下来卖了，可以多少粮食啊？
第八十一章 立下马威 设鸿门宴
战车后方，有八骑并排。清一sè亮银铠甲，面无表情，手中武器或枪矛，或刀剑。这些应该是亲兵，或者护卫。
等到步兵临近，五百骑兵左右分开，让出一条路了。那黄金战车，从骑兵当中穿过，带着八骑朝山寨逼近。
“来势汹汹啊，不是武力高强就是有所依仗。”黑夜暗忖。
“李应，箭。”黑夜一脸严肃。
李应会意，摘下背后长弓，抽出一支红翎羽。弯弓搭箭，目测距离，算好仰角，便是一箭shè出。一道微弱的红芒，从土丘顶shè出，直奔那战车。
“嗡”，红翎羽穿过四五十百米距离，稳稳地扎在战车前方一丈之地，大半箭羽没入地面，尾翼颤动不已。
“希律律”，负责驾车的兵士一拉缰绳，骏马扬起前蹄，战车立刻止住。
黑夜转过头，给了李应一个赞许的眼神，这才重新打量起战车上的来人。那人高有两米二，四方脸，一抹浓黑剑眉，目光如炬。黑甲外露出结实的肌肉疙瘩，挥舞之间，当有搬山之力。
“来着何人？”黑夜肃然，居高临下，目不斜视，运气于喉，沉声问道。
“郑国牙将，萧云山。”那黄金战车上的人说道，“你是何人，胆敢灭杀我半旌兵马。”
“哦嚯~原来你就是萧云山。”黑夜冷笑，“你豢养山贼，扣押我方兵士。待我抢下山寨，竟然还敢纵兵攻打，此乃取死之道。”
那萧云山听闻此言，怒气冲天。只见他膝盖微曲，足下猛一发力，身形如火箭般窜起。升至十七八米高，他将手中长戟一挥。一道暗黄sè光刃激shè而出，直飞出百十米，才碎在空中。
“无胆匪类，可敢做过一场。”萧云山怒吼。
“你这是自寻死路！”黑夜怒喝。
只见他一抖紫云枪，便有弧光缠绕。右脚发力，身形腾空，竟越出山崖，眼看就要掉下山来。萧云山先是一愣，再是一惊。只见空中闪过一道金光，后发而至，稳稳地托住黑夜。
正是金龙菜饭，圣鳞耀眼，气势无双。
黑夜一震长枪，划出一道百米长的霹雳。暗中指挥菜饭，朝萧云山直扑而下。那萧云山万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出场。两相一对比，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黑夜左手在背上一拉，又是两截枪柄出现。抛起一截，抓住另一截，一挺一拧。右手横枪，与左手对接。一杆接近5米长的龙枪，立刻成型。
四五百米距离，眨眼便至。
黑夜一挺龙枪，杀向萧云山。尚未接近，那拉车的骏马四蹄发软，瘫倒在地，悲号不已。萧云山又是一惊，他连忙一个倒翻，落地戒备。
“且慢，你可是试炼者？”萧云山高喊。
菜饭止住冲势，黑夜在空中悬停，枪尖遥指萧云山。那枪尖电光闪耀，噼啪作响。不过，黑夜倒未出手。毕竟下马威已有，无需真打。
“你是如何得知，有何见教？”黑夜依然冷冷地出声。
萧云气势顿弱，他伸手一指黑夜左手：“你是试炼者，终将离开，与我等无需冲突。此前恩怨，一笔勾销。”
黑夜顺着指向望去，正是那只奇怪的手链。他心中奇怪，遂出言道：“你见过其他试炼者?只要能说得清楚，你我化干戈为玉帛，也未尝不可。”
“机缘巧合，我曾救得一名带手链之人。他如今在我府中，已出任首席谋士。他曾自称试炼者，尚余两年期限。他若是助我地盘扩张一倍，便可延期三年。”萧云山解释道。
“哦，竟有此事？你那远亲，萧冷占山为王，也是那人主意？”黑夜问道。
萧云山道：“正是。我自厉兵秣马，征税狠了些。那些农场主便鼓动农奴闹事。这杀也不是，不管又不行。迫不得已，才求得此法。你若想同我家首席谋士会面，我可代为引荐。”
见到萧云山言辞灼灼，黑夜去了疑心。他拆分了龙枪，跃下菜饭，落至萧云山身前：“既然如此，你我无需兵刃相见。你可有胆，随我进山寨详谈。”
“有何不可？”萧云山应道。他抗起长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黑夜转身带路，萧云山紧随其后。那八名亲卫齐齐下马，一同步行。
下面的情景，被山寨的一众人看在眼里。
范青萍见多识广，猜测自家主公与萧云山已经达成某种协议。他连忙同清月他们商议，要接应黑夜渡河。
清月应了，她自身不去，差小昕迎接。
萧云山跟随黑夜行至河边，没看到桥梁，也没有船筏。见领路的黑夜并不提气纵跃，跨过河道。正觉得奇怪，突然撇见山上奔下一只白虎，白虎上端坐着一位清秀少年。那少年行至河边，只一挥手，一块浮冰便连通了河岸。
黑夜踏上浮冰，心中松了口气。
自家知道自家的事，以他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跨越十七八米。要不是小昕施法，就差点出了洋相。
他不露声sè，三五个呼吸，便过了河。只见小昕又一挥手，浮冰立刻消失，水流依旧。
这番施法，又震慑了一回萧云山。萧云山和亲卫，虽然修炼有成。但这如此奇异的法术，还是头一回得见。
沿着坡道上山，尽头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异族美女。那女子将手一拂，坡道两侧的植物不断疯长，无数鲜花同时盛开。
萧云山见状，又是一惊。
上得山来，前面一人挡住去路。那人身高两米五六，左眼带着眼罩，神情漠然。他猛一击手中剑盾，发出一声震天巨响。
黑夜行到独眼大汉跟前，那人便退至一边，垂首听令。
瞅见萧云山面sè有异，黑夜暗自得意，口中却胡吹道：“此人天生神力，有万夫不当之勇。怎奈军中无空职，只好让他做了个打铁匠。”
萧云山身后那些亲兵，见到霍克，身形顿时矮了半截。头也不抬了，腰也不挺了。脖子开始耷拉，不敢拿正眼同霍克对视。
萧云山又看了几眼霍克，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等人才，怎么会用来打铁？黑夜也不解释，将其引到山寨大厅里，分主宾坐下。
会不会是鸿门宴呢？
第八十二章 把酒言和 商谈交易
摆开宴席，黑夜同萧云山分主宾坐下。黑夜一众心腹坐于下手，萧云山的八位亲兵也在末席得了座次。
黑夜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萧将军，我等此番只是路过此地。若不是萧冷关押了我手下的斥候，我们也无心攻打山寨。可惜事先未能沟通，让你手下兵士，白白送了xìng命。如今山寨里还俘获有五六十名兵士，你返回时可一并带走。”
“如此谢过……”萧云山说了半句，搞了半天，他连黑夜姓什么，名什么都不知晓。这情况，当真是糊涂至极。
“我家公子姓伍，名子虚。”范青萍连忙补充道。
“那先谢过伍公子。”萧云山纵然内心不甘，但也无可奈何。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不是猛龙不过江。轻松歼灭了五百号兵马，就冲这一点，人家自然有这资格与自己平起平坐。
山寨里的厨子送上酒水，烤羊，烤猪。黑夜右手端起一碗酒，左手微托，萧云山举碗相碰。二人相视一笑，便一口气喝干。
黑夜又道：“萧将军，听你言语，似乎对试炼者情况颇为熟悉。我等身在局中，反倒迷糊，你可否为我等解释一二。”
萧云山轻轻点头，一捋虎须，口中说道：“伍公子，萧某人先前曾在郑王军中任职，对此早有耳闻。郑国地面上，每年总有一些特殊能力的人出现。有些以侠客身份行走江湖，有些入宫做官，还有些发展势力，自立为王。但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三年之后，一般都会消失。不知是去了他处，还是发生了意外。”
黑夜不住点头，萧云山的这番叙述，与自身倒是契合。三年内必须完成晋级任务，不能完成的，都被送进了【炼狱】。期满三年，完成任务的人，也不一定在这里停留，可能去了别的试炼场。
“郑国对试炼者是什么态度？”黑夜又问，这关系到他们的规划。
“郑王曾有祖训，若无灭国之厄，不得与试炼者轻易结仇。这祖训的缘由，是因为有过惨痛教训。过于久远的不说，单说十几年前。诸多公国中，曾有一国，名为青丘。”
“青丘？”黑夜重复了一遍国名，略有疑惑。
“正是青丘国，位置在郑国与卫国之北，建国过百年。岂料一夜之间，竟被百十人了灭国。”萧云山娓娓道来。
黑夜眉头略蹇，偷偷地瞄了范青萍一眼，只见他双拳紧握，神sè激动。黑夜暗道，这与范青萍的身世应该是对上了。
“可是那灭国原因，与试炼者有关？”黑夜出言询问。
萧云山道：“伍公子一语中的，不过此事知晓的人不多。萧某人好酒，某一次与郑王同饮。郑王酒后失言，才道出其中关键。听说青丘国，曾谋得一块价值连城的奇石，嵌于王冠。曾有试炼者上门，与其国主相商，想要谋取奇石。但青丘国主视其为传国之宝，如何肯交易，终是不欢而散。”
萧云山似乎颇有感慨，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宝物迷人眼，若无相应实力，便是祸根。此事过后，不出三个月，青丘便在一夜之间灭亡了。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此事是试炼者所为，却止不住有心人猜测。此事被各公国引以为戒，再次jǐng告后人，不得小觑试炼者的武力。”
听闻这一番话，黑夜心底也起了波澜。他再度看了范青萍一眼，只见那书生面sè铁青，指节发白。但其忍耐功夫确实到家，竟然没有妄动，也没有出言询问。
“萧将军，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黑夜举碗，又一次向萧云山敬酒。
萧云山知晓试炼者隐秘，自然不敢怠慢黑夜等人。
他连忙喝干碗中酒，把碗放下，脸上却是略显犹豫道：“伍公子，这世间隐秘颇多，非我等凡人所能猜测。我曾听闻，试炼者之间也出现过火并，战火波及整个大陆。伍公子rì后若是得势，还望留萧某一条活路。”
“萧将军不必自谦，”黑夜连忙应道，“我等今后出路不明，怎能当得将军如此高看。”
“伍公子，郑国最近不太平，正同吴国交战。那边有消息传来，吴国背后似乎有试炼者影子。这情形，就好比我家那头号谋士一样。他与我出谋划策，需要的结果是我的领地扩大一倍。他的需求是延期三年，但对我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萧云山对黑夜也没什么隐瞒，径直将自家的打算说了出来。他抛出这番话，应该是投石问路，寻求合作的可能xìng。
“萧将军是个直爽人，”黑夜笑道，“如此伍某人也不做作。此番我俩不打不相识，就当结个善缘。rì后若真有渴求，还望萧将军勿要推脱。”
萧云山听到话中有话，立刻正了面sè，郑重说道：“伍公子，就此说定，萧某便先行谢过。”
“何须如此，来，喝酒。”黑夜向众人示意，一同举碗。大家见宾主尽欢，也都察觉到一丝苗头。闻言都大口饮酒，以示豪爽。
酒足饭饱，黑夜先叫人把俘虏都放了。搭了浮桥，让他们渡河归队。自己领着萧云山在土丘顶上逛了一圈，顺便商议一些具体的事宜。
“萧将军，这座山寨，倒也有些意思。我不久后便要赶往他处，但这些啰啰不能尽数带走。先跟萧将军讨个情面，rì后就由得他们混口饭吃，如何？”黑夜先把山寨要了下来，既然萧云山有企图，这就是合作的开始。
“伍公子哪里的话，你能看中这里。我俩rì后也能做个近邻，岂不是是美事一桩。我看这山寨破烂，不若我派些工匠过来休整，rì后伍公子有空回来，也能有个像样的落脚点。”萧云山既然下了决心要合作，当然要下些本钱。
“如此倒要谢过萧将军了，”黑夜出言答谢，又将萧云山领至山寨门前空地。赵一彪和李应正在训练新兵，老兵示范，新兵学习。黑夜点了一名弓手，示意其做了一遍军cāo，演了一遍近击套路，这才让其shè出三箭。三箭过百米，都扎在同一靶心。
萧云山起初还不以为意，但越看面sè越是凝重。同样是兵士，人家这兵士武力，比自家的起码胜过太多。真要打仗，某说一对二，哪怕是一对三，都能抗衡。
“萧将军，你看我这兵士如何。”黑夜笑道。
“好兵，伍公子练兵有方。萧某在郑**营厮混多年，看来却是虚度了光华。”萧云山又是眼红，又是感慨。
“若是萧将军麾下兵士能达到如此武力，打下邻近领地需要多久？”黑夜有所企图，先卖了个关子。
“一个月？太多了。”萧云山心中计算，“我看，十天足以。若有此强兵一千，打下三五倍领地，不费吹灰之力。”
“如此甚好，”黑夜见到萧云山心动不已，便抛出了诱饵，“我手中有几张药方，能批量制作药丸。兵士服用药丸后，将武力提升至此，只需半个月。”
黑夜说着，从怀里掏出几粒【大力丸】与【升气丸】，递给萧云山。萧云山连忙接过，仔细查看。只见那药丸才黄豆大小，却宛若珍珠，晶莹剔透，异香扑鼻。
他也没啥顾忌，先将一粒【大力丸】丢进自己嘴里，吞咽下去。不多时，神sè激动无比。连忙又服用了一粒【升气丸】，这一次，却是更加吃惊了。
“伍公子，次方若肯出让，萧某可用全部身家换取。”萧云山立刻意识到了这种药丸的战略意义，一旦让兵士批量服用，那还了得。一个新兵，在短期内就能达到百战老兵的武力程度。只要培养出一批来，攻城略地，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黑夜笑而不语，他心中有数。如果把兵士划分武力等级，新兵差不多是白一星。【大力丸】可以伐毛洗髓，改善体质。一旦服用【升气丸】，武力立刻能提升一到两个星位。通过锻炼，很快就能达到白三星。
暂且不论这两种药丸多服用效果是否能累加，但只此提升一次，也足以骇人听闻了。一百名白三星的兵士，如果不计伤亡，足以拼杀三百名以上的白一星兵士。
对于带兵多年的萧云山来说，这药丸，诱惑太大了。他见黑夜笑而不语，知道想谋取药方，绝对是不可能了。
但黑夜既然抛出这个秘密，必然是与他交易。所以萧云山退而求其次，提出购买药丸:“伍公子，此丸如何出售，你出个价来。”
这架势，差不多就是洗净了脖子，等着黑夜上门宰割了。但是萧云山也没办法，主动权都在人家手中。
黑夜见到萧云山态度诚恳，很是满意。但他不愿把事情做绝，毕竟rì后还要同萧云山打交道。说不定，还会有借力的地方。他略微思量了一下，便开口道：“萧将军，其实药方给你也无妨。但要练出药丸来，却需要极其优良的药剂师。而且炼制失败的概率较高，十炉中，有三炉成品就不错了。况且，除非是木系掌控者，否则很难练出中品以上的丹丸。”
萧云山听到黑夜如此解释，倒是不住点头。他手下的确也养有炼丹师，但耗费巨大，收益却难以持平。
第八十三章 十倍利润 旷野试枪
黑夜察言观sè，又说道：“【大力丸】的主材是百年以上的山参，你刚刚服用的【大力丸】是两百年的山参炼制的，药效更佳。【升气丸】主材是七百年以上的药材，更为难得。稍后我将主料和辅料的单子开给你。每一份材料，可出丹丸百枚。但损耗严重，十份材料只得丹丸三百枚。你每提供十份材料，我扣除五十枚作为炼制手工费，其余二百五十枚归你。你看这样可合适？”
“好好，一言为定。”萧云山满口答应，他暗自思量，叫自家的炼丹师炼制，恐怕连两百五十枚都不一定练得出。
“我马上命人收集药材，立刻送来。”萧云山叫过一位亲兵，吩咐了一通，让其回城准备。
“萧将军，还有一事有求于你？”黑夜做了一回腹黑jiān商，又开了附加条件。
“且说，且说。”萧云山连忙应道。
“我在山寨停留，最多一个月。一个月内，萧将军提升兵士武力后，应该可以轻松拿下不少领地。如果能获取马匹，可否出让部分，我的需求应该在两百至三百之数。”黑夜考虑此去止马坡路途遥远，一来马匹可以节省体力。二来，马匹机动强，可以大大提升部队的战斗力。
“三百匹马，小事尔。”萧云山一口答应，“我先赠送百匹与你，欠缺数目，二十天内补齐。炼药一事，伍公子取费太低。这些马匹，权当萧某的补偿。”
“如此却是多谢了。”黑夜暗爽不已，表面不露声sè。
“我这就回城准备，明rì便将头批药材送来。炼药一事，劳烦伍公子多费心。伍公子若有空，定要来我小城作客，萧某扫榻以待。”萧云山现在满脑子都是强兵计划，哪里还有心思在山寨呆下去，当下便提出告辞。
“那便后会有期，不送了。”
萧云山一抱拳：“后会有期”，随后带着亲兵，赶紧返回军中，带领人马回城。
目送萧云山离开，黑夜得意不已。这番外交，实在是太成功了。
“小师弟，有什么好事？”瞧见黑夜像地主老财一样，独自偷笑，清月过来询问。黑夜一回头，刚好对上清月疑惑的脸。他又认真地看了看，不住地点头：“清月你真是我们的财神啊，这次想不发财都难了。而且，此行向北，我们的掩护身份也找到了。”
“什么呀，”小树jīng脸红了，“小师弟，你到底在说什么？”
黑夜也不作隐瞒，把刚才与萧云山的交易复述了一遍。小树jīng听闻，双目异彩连连。但却有些忐忑道：“小师弟，你这样骗人不太好吧？一份药，就足够炼出250粒丹丸了。你却要人家十份，好像还让人家觉得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物依稀为贵，方子的无形价值也不可估量。而且这价钱，是以市面的行情论断。清月你能省下药材，是因为你的手艺jīng湛，所以我才说你是财神啊！”
“呸，我才不要做财神呢，财神是个老头子。”清月假装生气，啐了黑夜一口，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叫上霍克，捷天，小昕，我们出去一趟。”黑夜朝清月吩咐。
“去哪里啊？”清月不明所以。
“把我们从湖里打捞出来那个箱子带上，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测试下大杀器。注意隐蔽些，哪怕赵一彪他们，也不能透露。”山寨的事情完美解决，黑夜心情极爽，正好同大家一起放松下。
吩咐赵一彪看守好山寨，黑夜等人骑马，霍克赶着马车，出了山寨。霍克和狙击枪的重量过于离谱，拉车用了四匹马。
此时刚过正午，秋末冬初的阳光洒在身上，好不惬意。黑夜骑在马背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向北，二十里。”黑夜向大家道出了目的地。
“小师弟，你那大杀器shè程那么远？”捷天吃惊不小，昨rì黑夜曾吩咐它，在土丘北侧峭壁上悬挂了三、四十个醒目的靶子。他如今，已经猜到了用途。
“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准度难说。”黑夜说道，又向捷天打趣：“当初叫你来使用这大杀器，你却不肯，如今可后悔了。”
“有啥稀罕的，”捷天依然不屑，“小师弟你又不是外人，你用和我用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只要使用不是过于复杂，看过一遍也就会了。”
一众人说说闹闹，不多时便来到目的地，黑夜挑选了一处地势略高的看阔处。向南眺望，土丘隐约可见。黑夜吩咐霍克卸下金属箱，待到箱子放平时，便嵌入密码。箱子如先前一般打开，露出那支三米多长的巨型狙击枪。
吩咐霍克将狙击枪抱起，他从箱子里取出一只弹匣，正是训练弹。这是只弹匣呈正方形，方方正正。长宽都是二十厘米，厚五厘米。看起来很是厚重，但实际分量还好。
弹匣一面印有训练二字，下方是一只摁钮，另一面则有一块显示屏。黑夜伸手在按钮上一摁，那显示屏被激活。众人凑近观看，发现上面有一些数据。
弹容量：100000晶。
能量属xìng：低级合成能量。
最小发shè功率：1晶。
最大发shè功率：10000晶。
注：此弹匣为真空训练中使用，若是在星球表面，大气对能量的影响很大，请慎重使用。
黑夜将狙击枪装弹部位的空弹匣取下，换上训练弹。然后又到箱子里，取出一只光学瞄准镜，在枪械顶部装好。
“清月，关上箱子，平放。”黑夜出言吩咐，这狗毛的狙击枪，根本就不是单兵使用，没有支架。指挥霍克将枪在箱子上放好，黑夜又仔细观察了一番。
他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先对霍克询问道：“霍克，你看到这根棍子的中间部位没，能不能帮我打一个支架。”黑夜边说，便进行比划，将那支架的样式说了出来。
“没问题，小师弟。”霍克一口答应，黑夜要求并不复杂，只是jīng细了一些。这样的配件，可以用钢铁打造，只是多耗费些时间。
“小师弟，快试试。”捷天不耐烦了，赶紧催促。
“别急，这玩意使用起来比较麻烦，必须进行一番设置。”黑夜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体。伸手先将瞄准镜进行调校，这狗毛的瞄准镜，本来不是给单兵使用。如今用起来，很不方便。
第八十四章 远程狙击 淘汰兵士
黑夜等人准备试一试湖底打捞出来的大杀器，黑夜对枪械进行仔细探查。枪械配置有两具瞄准镜，其中一具是光学的。
这瞄准具科技含量很不错。竟然可以进行倍率调校，从单倍到200倍不等。黑夜将其调出60倍，便锁住。
做完之后，黑夜又对枪械功率进行了调校。考虑到空气阻力，以及能量消耗，他将能量发shè功率调校为10晶。如此，还没有结束。
那枪托很长，若是抵住肩膀，自己的手指根本够不着扳机。好在这一款狙击枪可以搭配不同机甲使用，可以调节枪托大小。将枪托调整到合适大小，黑夜才趴下身体。
借助金属箱体的依托，黑夜握紧狙击枪，做了单兵的卧姿。借助60倍光学瞄准镜，黑夜锁定了二十里外的靶子。
众人新奇不已，屏住呼吸，静候结果。
黑夜做了个深呼吸，尽量让身体放松。这狗毛的枪，因为瞄准距离过远，竟然有轻微的晃动。黑夜平缓呼吸，寻找相对平稳的空隙。
只见他闭上左眼，右眼对准瞄准镜，一眨不眨。
再一次平缓呼吸后，立刻屏住。右手食指搭住超大号的扳机，轻轻一扣。
没有声响，只有轻微的震动。众人就看到枪口喷出一股杂sè气流，然后便没了声息。
“打中没，”清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SHIT，”黑夜口吐鸟语，“功率不够，靶子距离太远。”
他放稳了枪械，又一次进行功率调校。一狠心，直接上到100晶。再次瞄准，击发。
“唉，偏了。”黑夜有些不爽：“当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将功率调校到50，再一次击发。
“还是差一点，”黑夜出言道。人体毕竟不是机器，shè击时有轻微的颤动，这一丝丝颤动，对远距离shè击的准度影响非常大。
黑夜shè出十枪，仅仅有一枪擦中靶子边缘，其余全部脱靶。黑夜暗叹，自己还是过于高看了自身的能力。这不动如山说起来简单，但实际cāo作中，真的很难掌控。
黑夜起身，向众人说道：“这把大杀器的理论距离没问题，但实际距离受到我们cāo作者的影响，准度不行。我们需要往回退十里路。”
清月等人也看不懂，便由得黑夜折腾。
将枪械拆分，装进箱子，大家又朝回赶。目测距离差不多十里，也就是5000米左右，这才停了下来。重复组装调校，黑夜开始shè击。命中率高了很多，十枪中有半数命中靶子。
shè击量调校到25晶，也足够了。为了测试威力，黑夜分别用50晶，100晶，200晶，500晶，以及1000晶进行shè击。不管准度如何，等到回去后，可以查看山壁弹孔情况，来简易判断威力。
黑夜测试妥当，便让清月等人挨个来学习shè击。
大家新奇不已，清月活泼xìng子又来了，定要第一个尝试。她也不嫌弃地上脏乱，学着黑夜的姿势，用那巨型狙击枪shè击土丘壁上的靶子。捷天第二个进行，霍克第三，小昕最后。
让黑夜大感意外的是，shè击成绩最好的并不是捷天和霍克，而是清月和小昕。仔细一分析，也找出了一些原因。清月长期炼药，对细微的cāo控把控非常到位。在枪械激发的一瞬间，他的时机把握得最好。所以他的成绩，是十枪六中。
小昕是水系法师，他对自身进行水系降温，削弱了身体轻微颤动。所以，他shè击时的稳定xìng最佳。十枪中，有八枪命中。黑夜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让小昕在二十里外测试一下，看看命中如何。
不过眼下准备的靶子都被打坏了，也没办法进行更多的训练了。众人尝试过大杀器以后，都是兴奋不已。这东西实在太可怕了，这么远的距离，就能造成杀伤。试问，眼下社会中，谁能对抗？不过威力还不好说，这需要回去查看弹孔，才能得知。
大家收拾了枪械，还原成那个金属箱子。用一些布帛缠绕，进行伪装后，又重新搬上马车。大家循着原路返回，来到土丘北侧。
令人诧异的是，峰孔密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但是那些被命中的草木靶子，无一不被撕裂得粉碎。黑夜找到1000晶功率发shè后，留下的弹孔。
那只弹孔有人的腰身那么粗，吩咐清月和小昕探察后，发现深度竟然超过三十米。好在山丘上正在训练新兵，并没惊动任何人。否则一旦有人问起来，还真不好解释。
“这是我们的底牌，关于大杀器的任何消息，必须封锁。即便是赵一彪和李应，也不能让他们知道。”黑夜下达了封口令，众人尽管兴奋，但轻重能分得清。纷纷点头同意，守口如瓶。
沿着西侧的坡道，黑夜等人又回到山寨。
将大杀器藏好后，黑夜到练兵场观看新兵训练。新山上的一百多号农奴，也被赵一彪和李应瓜分。李应凑满两行人马，多出两队后备，手下有了弓弩兵220人。他打算一半训练成马上弩兵，一半为步战长弓兵。
赵一彪又补充了一些兵马，维持在骑兵120人，步兵150人左右规模。这样一来，黑夜手下可用的兵士，已经接近五百人。
武器比较容易解决，灭杀了萧云山四五百人，得了不少东西。长弓和弩弓数量刚刚够。刀，剑，盾，矛，长戈等还略有盈余。只是兵士的着装还无法解决，看来还需要去一趟萧云山的领地。去定制一批衣物、铠甲，以及其它的军中事物。
黑夜心中有了新的打算，与萧云山交易之后，他又了更多的打算。兵贵jīng，不在多。而且此去占山为王，若是兵士过多，太过招摇，不不利于行进，所以他准备将兵士略作jīng简。
黑夜陪着赵一彪与李应，一同观看兵士训练。那些新兵见到自家头领前来视察，格外卖力。黑夜点头赞许，不论作战能力如何，但这股士气要得。只要军队保持这种旺盛的激情与斗志，想不成为jīng兵都不可能。
“吩咐厨下，饭食敞开供应，每一顿都有肉食。”黑夜高声吩咐，有意让那些兵士知晓。果然，那些兵士顿时兴奋起来，呼喊声又高了三分。
到了傍晚，休息造饭。黑夜将自家手下一众人集合起来，宣布一些决定。众人集中到山寨大厅，酒肉伺候。
“诸位，眼下形势大好，还望不要松懈。毕竟前路未明，眼下只是短暂的休整。我有一些想法，要同诸位商议。”黑夜开场定了下格调。
“主公，尽管吩咐。”众人异口同声道。
黑夜稍微理了一下思路，开口说道：“这一段休整期，我暂定为一个月。一来训练合格兵士，二来筹备军需，三来筛选优秀兵士。”
“主公，你的意思是这些兵士不用都带走？”赵一彪已经嗅到了某些情况。
“赵统领，先不必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黑夜道，“此去止马坡，若是大队拖沓前进，可能麻烦不断，所以兵士必须jīng简。我的设想是，所有同行的人都必须备马，兵士不超过三百之数，后勤以五十人为限。”
“那多余的兵马……”赵一彪显然难以割舍。一来那些兵士一只跟随于他，二来手下兵士刚刚补充，又骤然减少，这感觉十分不妙。
“留在山寨，就在这里经营。萧云山不愚蠢，他也需要一个与我合作的联络点。所以兵士留在此处，应该是安全的。”黑夜顿了一顿，又说道，“rì后，这些兵士会择优进山，还可归拢至手下。这个山寨，是我们的第一个据点。你回去还要问下属下，谁愿意主动留下经营。”
“诺！”赵一彪虽然有想法，但对于主公的决定，则是毫不迟疑地执行。
黑夜对赵一彪的态度比较满意，他又分析道：“兵士择优，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是战斗意识，二是自身武力。两者相结合，筛选我们所需要的人才。我的初步设想是，李应弓兵保留一百整数，魏无疾骑兵一百，魏无病步兵一百。如果兵士不达标准，宁缺毋滥。这些人，便是我们以后的正式班底了。”
“霍克、捷天”黑夜点到两人名字，两人赶紧应承：“你们负责协助赵统领和李统领筛选兵士。我刚才发现了左手手链的一个新功能，刚好可以用上。只要启动其中的探测选项，可以测量出兵士体内储存能量的多寡。能量以晶为计，1晶到10晶，一级一星，着装白sè。你们负责筛选出白sè3星以上的兵士。这是硬xìng指标，凡不达标者，一律不要。”
“好，”两人异口同声道，这任务虽然简单，但却不能马虎。
“主公，晶是什么意思？我等可以测量吗？”李应好奇道。
黑夜也不隐瞒，便把人体能量级别告知他们：“个体武力，按能量多寡分，有七sè九星。分别为白、黑、绿、蓝、黄、橙、紫等七sè，每sè又分为九星。满十颗星，则晋级下一等。兑换成晶来显示，最从最基础的1晶开始，然后依次为，10晶，100晶，1000晶，10000晶，100000晶，1000000晶。1到9晶被称为白武，要达到最高等的紫武，需要在体内储存一百万晶的能量。”
第八十五章 祸福难测 黑夜进城
除了雀山自家人知道外，其余人等一律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武力竟然可以按照如此等级来划分。在庞大的划分体系下，自家也许就像那蚂蚁一般，恐怕属于最底层了。
黑夜不停歇，又继续说道：“这是武力的基础划分，但实战能力还牵扯到修炼的技能，属xìng，技巧，经验，装备等诸多方面。今天空着也是空着，我便为大家测试一下各自的基础能力。赵一彪，你先来。”
赵一彪赶紧起身，走到黑夜跟前。黑夜将左手手链激活，探测赵一彪，只见其中数据显示253晶。
“赵一彪，253晶，绿武2星。”黑夜给出结论，赵一彪听闻，倒有有些惊喜。口称谢过主公，连忙返身落座，喝了一大碗酒。
李应也连忙起身，让黑夜测试。
“李应，431晶，绿武4星。”众人诧异，没想到李应能力值，竟比赵一彪翻了一大截。李应心中得意，但却不敢在脸上显露出来。万一拉了主公的面子，这就不妙了。
黑夜又为其它人作了测试。
范青萍101晶，绿一星。
魏无疾63晶，黑六星。
魏无病54晶，黑五星。
铁牛131晶，绿一星。
黑夜没有当场为雀山自家人测试，自家的底细，还需要保持一些神秘感。其实，他自己才35晶，连人家百夫长都比不上，当然也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番测试，竟然为在座的武力修炼一途，打开了一扇天窗。一旦有了量化的标准，武力提高，便有了依据。其实，三位小头领之所以晶值比较高，还亏了黑夜赠与他们能量晶体进行修炼。
黑夜突然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淘汰之路】尚未开启，一旦开启，到底是按照什么标准进行计算呢？是从白武开始，还是从实际的武力开始呢？若是以实际武力开始，自己等人岂不是亏大了。贪图这半年的熟悉社会时间，却有可能浪费了3年，甚至6年的时间。一想到这里，他坐不住了。
众人用饭之后，黑夜赶紧遣了他们去做各自的事情，却把雀山自己人给留了下来。众人沉默对视，似乎都看出了彼此心中的担忧。
“清月，你先来，你是多少晶？”黑夜发话。
“小师弟，我是370晶，绿武3星。”清月回答。听到这一答复，黑夜的眉毛拧成一团，心中郁闷不已。如果某些猜测成真的话，武力起始点自然是越低越好，如果太高，吃亏大了。
“我是120晶，绿武1星。”捷天自报家门。
“我是285晶，绿武2星。”小昕也测出来了。
大家一同看向霍克，只见这家伙犹犹豫豫的，好像不太妙。黑夜懒得跟他罗嗦，直接帮他测了一下。这一测，便吓了一跳。霍克这家伙，体内能量，竟然有1253晶，显然已经达到蓝武一星的程度了。
麻烦大了啊，黑夜也向众人公布了自家35晶的数据。如果不是领悟枪技，恐怕只有几晶，这在一众人中算是最幸运的了。自己和捷天最低，应该是没用能量晶石修炼的原因。
黑夜担忧不已，立刻向众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目前必须暂停吸收晶石，暂停一切修炼。只能等到【淘汰之路】开启之后，才能继续提升武力。”
“小师弟，那药丸还要不要炼了？”清月迟疑不定，他一旦炼药，便止不住晶力提升。
“尽量少炼一些吧，一点不炼也不行。”黑夜应道。转过头，又对霍克说道：“两件事情，一是尽量少打铁了，我估测打铁可能也会提升晶力。二是，把铁牛牢牢拴住。这家伙底子不错，以后在你麾下，会是很好的助力。”
“好的，小师弟。”霍克应道。
黑夜有些后悔，为何没能早一点弄清楚这手链的功能呢？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在自身武力从白七星提升到黑三星的时候，才意识到手链有监测的能力。但是，却一时大意，没能及时发现手链的功能。直到今天使用狙击枪调校功率的时候，他想到要探查一下手链，于是发现了这一神奇的功能。
此时发现，虽然已经晚了，但还算幸运。
“此事不要再多议论了，免得搅坏了心境。”黑夜朝众人吩咐道。大家纷纷点头，但心中依然难以平静。
刚才为了这个，忘了商议军需的事情。现在可以继续，反正清月是后勤总管。
“清月，眼下天sè渐冷。这里不同于雀山，是有冬天的。我们自家，与兵士过冬的衣物都需要准备下。过两天，带上那个做生意的俞霖，我们一同去一趟萧云山的城市。”黑夜想了一想，又补充道，“食盐，肉食，都需要补充。最好还要特意打造十辆特别的马车，用于运输。真是麻烦，冬天战马的饲料问题也要解决。这马用起来方便，饲养却不容易啊。”
“战马饲料好办。”清月应道，“小师弟，你忘了我的特殊能力了么？”
“清月，你要能保证使用特殊能力，不涨晶力，那才可以使用啊。”黑夜道，这小树jīng也真是马大哈。
“哦，这个我倒差点忘记了。哼~”清月不爽，又嘟起了小嘴。
“休整三天，三天后，我们去一趟萧云山的城池。”黑夜朝众人吩咐，又对霍克和捷天叮嘱道，“这两天抓紧了，赶紧把兵士筛选出来。”
众人分头行事，但无法修炼。一下子得了空闲，都有些不适应。黑夜只得带着他们，四处溜达，顺便带着大杀器，进行枪械shè击训练。
三天一晃而过，这其中，萧云山遣人送来大量药材。清月也抽空炼了一炉【大力丸】，一炉【升气丸】，黑夜各带上一百之数，与清月、捷天、小昕策马奔赴东南，赶往萧云山的城池。随行的，还有范青萍和俞霖以及护卫兵士二十人。
霍克被留在家中，一来打造狙击枪支架需要时间，二来这大杀器必须有人看护，以免出了以外，再者营地也需要自家人坐镇。霍克武力吓人，充当这一职位，正巧合适。
第八十六章 有女如萱 将军设宴
亏得这些天不曾落雨，道路干爽，便于行走。
只是天气渐寒，气温骤降到10度以下。清月他们从未有过寒冷的经历，难以适应。可眼下，连遮挡的衣物都没有。只能到了城池中，再作打算了。
萧云山城池距离山寨只有七八十里，众人不急不缓，花了三个小时，才来到城下。这城池气象，与卢安仁领地又是不一样。长宽各有三米，城墙高十多米，外侧铺设有砖石，足以应付一般的攻伐。
黑夜看到此景，暗道这萧云山不愧是将军出身，把自家地盘经营得真是扎实无比。黑夜一行人从西侧城门入城，刚到城下，便被兵士拦住。
黑夜掏出萧云山留下的令牌，直接丢给了守门的兵士。那兵士一见令牌，立刻恭敬行礼，将令牌归还后，竟准了他们带兵士入城。
众人下马行走，一路观望。脚下是宽20米的青石路，路两边树荫成片。不见破败。城中建筑以石料，砖木为主，虽然粗犷，却非常干净、整齐。街上有不少行人，衣着也比较得体，看来负责市政的那位官员，管理还是有一套的。
沿着二十米宽的青石路向东，刚走出三四百米，便有人前来迎接。那人年龄不大，约莫二十出头，相貌俊秀。只见他身穿一袭青sè长衫，头戴墨黑峨冠，脚蹬厚布履。手执白羽扇，轻轻摇摆间，竟露出一丝浅笑。
黑夜一见这形象，心中已有猜测。只是大冷天的还摇着把扇子，绝对有装B之嫌。这人要么恃才傲物，要么风轻云淡。无论从哪一点看来，都与忠肯无缘。
黑夜本来还想谋划一下这个与自身相似的试炼者，但见面的第一印象的分数打了个大折扣，心头便涌出几分犹豫。
“萧领主麾下首席谋士文钟见过伍公子，恩主已经扫榻以待，请诸位移驾。”那谋士文钟一口标准鼎言，声音清脆，吐字清晰，却是让人好感顿生。
黑夜一抱拳，出言道：“蒙文先生迎接，伍某人先谢过。先生先请。”黑夜倒是客气。俗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尽管看不惯那副装B模样，但也没什么冲突。虽无需亲近，也不必拒人以千里之外。
一行人沿着青石大道，来到城主府门前。那萧云山已在门口，见到黑夜等人到来，自然欣喜万分。他大步走上前来，把黑夜迎了进去。口中却是谦逊道：“伍公子大驾光临，寒舍绝对是蓬荜生辉啊。眼下时至中午，请先入宴席。”
众人拾阶而上，穿过厅堂，进到内院。早有下人上前牵走马匹，又将军士引至一边，另行招待。这城主府前三进类似于衙门，还能见到零星公务人员出入。进到后院，入眼却是一个jīng致的园林。那园林中错落有致，小溪流水，亭台轩榭，倒是别有情趣。
小径通幽，众人于园林中前行。虽然秋rì萧瑟，但低矮灌木依然青翠。清月见猎心喜，也不管主人家如何作想，挥手朝空白处撒出一片花草籽，略一催发，便有鲜花盛开，争奇斗艳。
萧云山那谋士见状，面露诧异。其实，黑夜也吃了一惊。萧云山这人如此豪迈，怎会弄出如此jīng巧之物？
思虑未果，就见园林亭榭中转出一位红衣女子。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chūn。皮肤细润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眼眸滴溜溜地转动，几丝狡黠，几分淘气。
萧云山露出几分得意之sè，向黑夜等人介绍道：“这是小女如萱，年方二八。曾于东吴馨竹书院中进修，岁寒遣返。我是粗人一个，眼下这园林乃是小女遣人所造。”
小小才女，有那么点味道，黑夜暗中评点。
那萧如萱也不羞怯，眨巴着大眼睛，饶有兴趣滴打量来人。黑夜略一点头示意，便见那佳人莞尔一笑。黑夜不觉脱口道：“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情浓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复跹。”
黑夜暗思，这美景佳人，当浮一大白。
蓦然觉得腰间疼痛无比，扭头一看，却见清月面如锅底，嘴角已能挂起油瓶。搭在黑夜腰间的手指，毫不放松，刚拧过来，又拧了回去。
“哎呀，我的姑nǎinǎi欸！”黑夜尴尬不已，却又不敢表露于sè。见到那萧如萱举手招呼，他只能忍辱负重，勉强挤出一丝僵笑。
转到厅房，早有下人生好炉火。黑夜与萧云山分主次就位，其余人等依次落坐。寒暄了几句，厨房便送来酒水菜肴。那萧云山一招手，屏风内便有古筝响起，一群轻纱薄衣女子从侧门鱼贯而出，翩跹起舞。
只听那屏风后那歌女弹唱道：
“吉rì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瑶席兮玉瑱，盍将把兮琼芳。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扬枹兮拊鼓，疏缓节兮安歌，陈竽瑟兮浩倡。灵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满堂。五音纷兮繁会，君欣欣兮乐康。……”
人家不愧是高门大户，拿自家那穷酸山寨一比，黑夜心中自然矮了一截。不过这场面，比那夜总会差远了，所以黑夜倒也悠闲自在，不以为意。
酒过三巡，那萧云山将手一挥，屏退了歌舞女子。只见侧门内又进来一批下人，那些人手托木盘，上覆红布。依次走到黑夜等人跟前，将木盘放下，又小心退走。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萧云山道。
捷天好动，便伸手揭开红布，入眼是一团茸毛。他将那毛团一抖，竟是一件皮毛大衣。黑夜虽未启身前的礼物，估计和捷天的一样，他连忙向萧云山作谢。萧云山谦逊一番，黑夜又朝下方清月、小昕略一示意。
只听小昕吟唱道：“可爱的水jīng灵啊，请听从水系法师小昕的召唤，我以元素掌控者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化作jīng美的容器，盛装滋养万物的净水。”
第八十七章 洽谈军需 私会文钟
小昕话音刚落，只见到厅中空地上出现一块圆形坚冰。那坚冰化作一只jīng美的“散氏盘”，盘中凭空涌现清水，清水距离盘口半寸，便止住。
萧云山作陪的一众属下，哪里见过如此神奇的术法，连连惊呼，赞不绝口。莫说这些人寡见少闻，就连那试炼者文钟，也是一脸骇然。
清月不管他人如何作想，挥手便投出一粒种子，落入散氏盘中。只见那种子迅速生根发芽，冒出细密枝叶，又结出十几朵白sè小花。更奇异之处，在于根茎。只见那根茎越长越大，浑圆若球。
清月一声清喝，那植物齐根而断。拂去枝叶，只留根茎。那根茎呈rǔ白sè，半透明。清月一挥手，rǔ白sè的根茎便悬空而起。只见她叨念有词，双手挥舞。那根茎急速旋转，带起一片虚影。
“止，”清月喝道。
众人屏气凝视，待到看清楚时，球形根茎已经变成了rǔ白sè胖肚小瓶，端得是jīng巧。瓶口没有开通，瓶中却是镂空，当中有一道隔断。清月再一挥袖，厅内顿时异香扑鼻。
只见一粒粒晶莹剔透的药丸从袖口中飞出，投向那密封的半透明容器。一百粒【大力丸】，一百粒【升气丸】，鱼贯而入，不多时便都装进瓶里。但是现场没有一个人明白，这药丸是怎么穿透进去的。
清月一挥手，那小瓶便落至萧云山案前。只听她说道：“此乃蕴香木制造的蕴丹瓶，药丸纳于其中温养，有奇效。可保药效不失，亦可提纯药力。”
萧云山没想到才过三天，黑夜便炼制出第一批药丸。脸上没藏住心事，犹若老树开花。
“伍公子果是信人，萧某感激不尽。两位贵客如此技艺，令人叹为观止。来，饮酒。”萧云山说罢，托起案上的青铜尊，便一口饮下。众人也不造作，亦是酒水下肚。
黑夜见到火候差不多了，便径直向萧云山道明来意：“萧将军，你城中可有铜匠、木匠，伍某yù打造数量马车，还望将军许可。”
“有，有，有，”萧云山心情大爽，他连忙应道，“只是打造需要耗费些时rì。”
“如此甚好，我等还有些需求，稍后让那采购与将军麾下详谈。”黑夜又向萧云山讨了个指标，那军需事物需求量大，一般的商人恐怕难以做主，若是领主点头，自然是简单至极。<ｗＷｗ。ＳＵｉＭｅｎＧ。ｃｏｍ>
“好说，好说。”萧云山一口应下，“伍兄弟既然来我这里，不妨多住几rì，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黑夜没有推却，一来让萧云山兵士吞服药丸，观察效果。二来采购量巨大，一时半会不一定能凑齐。再者，众人最近风餐露宿，也颇为疲惫，可稍作休整。
众人饮酒作乐，一直到下午两三点，才结束宴会，宾主尽欢。
当中，萧云山的女儿，萧如萱还前来献舞一次，清月盯得紧，黑夜哪敢流露出任何容易引起误会的表情。等那红衣女子退去时，竟是一脸幽怨。
宴后，黑夜遣派俞霖与萧云山手下洽谈交易，自己一众人便于城中闲逛。众人在城中发现了一家药材铺，不过药材已被萧云山抢购一空。黑夜联想到上次夜探卢安仁小城药材铺的情形，本yù遣派捷天夜间探寻。但考虑到如今与萧云山的关系，最终只得作罢。万一再闹出幺蛾子事情，反倒不美。
黑夜等人在城里住下的这几天，那萧云山越来越殷勤。他那红衣女儿也频频出场，可惜只能以幽怨收尾。黑夜身旁有清月虎视眈眈，只见他闭眼默念：sè即是空，空即是sè，鹅米豆腐。
捷天耐不住寂寞，自去城中找些乐子。那小子也未曾去寻那烟花巷，只在民居中闹腾。这几rì，不时有姑娘家破口滥骂，或是丢了贴身小衣，又或是不见了某样紧要事物。
黑夜也曾有耳闻，大致猜个仈jiǔ不离十。捷天此举虽然龌蹉些，但只要他不作恶，也由得他去。清月心思独特，时而细腻，时而大条。倒也没察觉到此事是捷天所为，否则捷天那没二两肉的臀部，铁定不保。
黑夜反复考虑，又多番观察那谋士文钟，最终还是决定了私下见面。地点选在城中的一处酒肆，作陪的有清月与小昕。四人落座后，没有太多的客套，黑夜开门见山道：“文钟先生，你可是从那边来。”说罢，指了指南方，隐喻那魔神山脉。
没有他人在场，文钟也就不矫情了：“伍兄，你们果然同我一样，也是试炼者。”说罢，竟然露出几分欣喜。
黑夜又道：“文兄，请恕我直言。我观你武力才白九星，提升应该不难，为何不去历练，反倒在萧将军门下当差？”
“唉，孩子死了他娘，说来话长。”文钟叹气一声，把自身来历叙述了一遍。
原来，文钟比黑夜他们出山早了半年多。他们那一组，只有三人。一位是火系法师，另一位是猎手，文钟并非武职，乃是智囊。凭借文钟的智慧，他们在吴国一带倒也混得风生水起。虽然不曾发展势力招收人马，但自身实力提升还算比较快。
猎手也能收服灵兽，三人出山前，曾觅得一只黑sè大龟。那乌龟速度极快，于水中行走，一rì一夜，便可前进数百里。出山快要半年了，大家有些思乡，便说要回去看看。
乘坐巨龟，短短几天内，他们便回转到山脉中，恰好听闻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传说白木镇北面竟藏有上古遗迹，遗迹中珍宝无数，财富无穷。得闻这一消息后，大家便商议前去探险。
文钟心思细腻，自然比较谨慎。奈何半夜间亲眼见到那处地面光华闪烁，便有些心动。隔rì又听说有人得到了非常强大的能量武器，屁股就坐不住了。财帛动人心，大家满心欢喜地去搜索遗迹了。
文钟孱弱，无法同行。那两人便将他送出山脉，藏于一处小村中，让他安静等消息。那两人带着乌龟返回山脉探险，只要捞到好处，便立刻返回。岂料好消息没等到，反倒是噩耗连连。
那一rì傍晚，地动山摇。文钟连忙出了藏身的小屋，亏得反应迅捷，这才没被压在屋下。那震感的来源，就在白木镇附近。事后一打听，才知道凡是进入那处遗迹十五里以内的人，竟然无一幸免。
左手的手链，文钟称之为【便携式行军记录仪】。文钟查看行军记录仪，发现代表火系法师与猎手的光电已经熄灭。那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两名同伴，以后能独自一个人闯荡了。
他也曾想过要复活这二人，奈何复活条件苛刻，难以达成。试炼者武力以晶为计，那两人分别是203晶绿二星，78晶黑七星。若要复活，绿二星需要三级元jīng二十枚，黑七星需要二级元jīng七十枚。
这三人原本也有些元jīng，但大多都用于修炼了。文钟所剩余的元jīng才两百多枚，而且都是一星的。塌自身武力不佳，虽然比常人强悍许多，但终究有限。再加上他xìng格迂腐，不屑于用下作手段获取，所以元jīng难以积累。
要说文钟智慧出众，钱财的事情也难不倒他。他到东面吴国一处城中，开了一家店铺。低买高卖，竟获得不少钱财。奈何金银易得，却是元jīng难求。
他也试图用黄金兑换元jīng，但出售者甚少。他又将货物标价为元jīng，更是无人问津。岂料这一做法，反倒引来有心人窥探。
半夜店中进了贼，倒霉的伙计被人灭口。文钟倒是谨慎，他卷了些钱财连夜逃跑躲避。挨到第二rì清晨，城门一打开，他就赶紧出了城。没不过想到，身上竟被人下了标记。
一群贼人紧追不舍，追出一百七八十里地，还不放松。文钟无奈，只得将钱财抛弃，策马逃离。饶是如此，他还是中了一箭。再度跑出五六十里后，便昏倒在路旁。亏得萧云山路上发现，这才得救。
“萧云山去吴国作甚？”黑夜疑惑不已。
文钟道：“伍兄，你有所不知。那萧云山本是郑国将军。以前郑国与吴国修好之时，他曾讨得吴国左相的女儿做大夫人。也就一两年前，吴国与郑国交恶，爆发战争。此乃国家之争，祸及个人。这还算是运气好的，郑王念及他曾有战功，这才没有断了他的头。
郑王卸了萧云山的兵甲，遣他返回领地。”
“如此说来，那萧云山倒是同吴国有些关系。难怪他厉兵秣马，恐怕是对郑王有些不满。”黑夜分析道。
“这倒也不至于，毕竟郑王待她不薄。”文钟道，“只是战乱一起，个体太过渺小。若是战火波及此处，恐怕会灭了满门。而且，那战争爆发之时，萧云山的大夫人与女儿萧如萱正在吴国。起初通道封锁紧密，萧云山不敢轻动。但是半年前，两军交战疲软。他避过巡逻，潜入吴国，将夫人与女儿偷偷接了回来。”
萧云山那莽汉倒也有些心计，先前介绍女儿时，只称岁寒回家，并未提及此事。奈何手下谋士有所求，从而向黑夜露了底。文钟说来也是出门踩了狗屎，他碰到了乔装回国的萧云山，从而得救。
文钟一来是感恩，二来是的确需要依靠，这才到萧云山麾下任了职。文钟虽未直接说起元jīng复活之事，但萧云山也嗅到一些苗头。他也有些腹黑，欺凌文钟武艺不行。一是绝口不提元jīng，二来生怕失了这样一位谋士，他还暗中吩咐手下，不得将元jīng私下交易与文钟。
第八十八章 文钟有求 云山有秘
文钟自然焦急，若是满了一年期限，他那两位伙伴，就失去了复活的可能。眼下已经过去四个多月，若是一直在萧云山这里耗着，恐怕难有结果。
文钟原本鼓动萧云山出兵攻打附近领主，就是存了乱中取栗的想法。若是萧云山不曾防备严密，他倒有可能乘着战乱，私下里弄到元jīng。至于为其谋划领地扩大一倍，便可延期三年，纯属无稽之谈。若不是以此为幌子，萧云山哪里肯信他。
“你那谋划真不能晋升，不能获取评定？”黑夜好奇道。
文钟见到黑夜等人到来，等于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自然也不隐瞒：“我以文职晋升，这的确可行。但这么小的势力，哪里够用啊。至少要以首席智辅之职，也就是首席谋士，谋取半国领土大小方可。”
所以文钟的来意，是想问黑夜等人借取元jīng，或是用钱财兑换一些元jīng。黑夜倒是有心许他，结个善缘。但依然不敢全信，这人心隔肚皮，很难讲啊。
所以，他也准备腹黑一回。思虑至此，他便开口说道：“文钟兄，你倒是真不知我等情况。我们出山才三个月，也不是传送。从山脉一直步行至此，当中只打劫了一个黑客栈，抢了一个山寨，也灭了萧云山一些兵士。你可以计算一下，这元jīng能有多少？”
文钟一听此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按照一般的常理推测，他倒也没有意识到黑夜在诈他。黑夜偷偷地丢给清月一个眼sè，假装摸了摸自己额头，又看了小昕一眼。
清月倒是聪颖，他立刻明白了黑夜的用意。
只听她开口说道：“文钟先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文钟还是比较谦逊，立刻应了，让清月继续。
“文先生，你再此处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恐怕那萧云山不会让你如意。若是攻伐起，也不见得一定成功。”清月分析利弊，“你同我们都是试炼者，相互之间暂时也没有竞争。若是我们全力助你，半年之内，凑齐你需要的元jīng应该是可以办到的。只是我们初识，你叫我等如何信任。况且，此举与我们晋级有害无利。”
那文钟一听有戏，先是一喜，随后又是悲从心来。清月所讲，入情入理，若是自家设身处地，也需为了存活而搏命，不可能去分出更多的心思去帮助漠不相关的人。只听他叹息一声，竟然无言以对。
“文先生，”小昕插了话。
“嗯，”文钟好奇，莫非还有办法。
小昕道：“小生有个提议，你若是入伙，也未尝不可。我倒可以提供些保证，但是可能要委屈了文先生。”
“哦，有何办法？”文钟惊奇道。
小昕说道：“我可以刻画一种仆从契约，你若是能信得过，可以与伍公子定下契约。这样一来，我们也放心，必然全力救助你的两位同伴。rì后大家相处rì久，也可以解除。”
“可以。”文钟却似捞到救命稻草，毫不犹豫答应。
“但是，”小昕又道，“我对你们的两位同伴不熟，一定他们复活，必须也要签订契约。你可否为他们答应？”
“这个？”文钟倒是犹豫起来，自家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主。但是涉及到同伴，这就难办了。况且，一年期限未到，还有时rì周旋。这样综合考虑下来，便有些犹豫不决。
黑夜见到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愿过于逼迫，便出言劝慰道：“文兄，我这同伴提出的建议，也是无奈之举。我私下倒是无意如此，但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队伍，我也不能独断专行啊。这样吧，文兄，我们在此地还会逗留接近一个月。你若是有意与我等为伴，可以赶在我们离开之前给个答复。你看可好？”
文钟也只能无奈点头，双方虽未能有所结果，但大致方向有了。所以离去的时候，文钟倒是有些放松的表情。黑夜心知有戏，但不露声sè。
在小城待满三天后，赵一彪亲自将黑夜一行人送出城门。口中对那药丸赞不绝口，又是一堆感谢。黑夜也明白，这老家伙正在催促下一批药丸呢。当下便应了他，让他隔三rì遣人来取。
这趟小城之行，收获不错。兵士入冬的御寒之物已经备齐，食物与生活用品，也补给了一批。
最妙的是，黑夜原先准备定制了十辆马车，但看过样品之后，又追加了十辆。这二十辆巨大的马车，如果用来运输补给，实在是太给力了。这次回去，顺便把两只样品一同带走，其余的，十五天内也可以完工。
当然，此行最大的收获并非是这些死物，而是一个人。就是萧云山手下的首席谋士文钟，黑夜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这个试炼者愿意跟他们走。
向萧云山挥手道别后，众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随着一声声吆喝起，健马扬蹄，将城池撇在身后。
黑夜未曾骑马，而是钻进了一辆马车。这马车是定制而成，需要4匹骏马拉车。整个车厢长四米，宽两米，高三米。黑夜一来测试下这马车的实用xìng，二来刚好和清月有个独处的空间。
“小师弟，”清月席地而坐，双腿盘起，手中摆弄那件皮毛大衣，露出一丝疑惑，“你说那萧云山，不过是一位领主。他哪里来那么多钱财，购买大量数百年的珍贵药物。”
黑夜也有这个疑惑，却不好解答。原本可以询问文钟，但相识未深，不好贸然打听。现在清月也提出同样的疑问，他也只能胡乱猜测一番：“要么是他领地上有某样特产，要么就是其身份有些特殊，这当中应该还有一些我们未曾探知的隐秘。”
“你说他会不会属于某个隐秘世家？”清月自从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隐秘势力后，一直小心关注。
“有这个可能，”黑夜倒有几分赞同清月的推断，“萧云山有野心，但这都需要财力支持。无论是铸造城池，饲养马匹，培养军队，以及后勤给养，都需要大笔开销。他的领地我打听过了，方圆五、六十里左右。以目前的生产力标准来看，还不足以维持消耗。”
黑夜做了些简单的分析，而且还有些疑点：“换位思考，我若是郑王，眼下正同吴国开战。绝对不会放任萧云山不管，也不会仅仅剥夺兵权了事。所以，这萧云山能回到领地，并壮大兵马，他身上应该有一些让郑王顾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