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疯狂的张业
实验室被炸了，本应该可以逃生的，结果……
可恶！
按照小狗传回的空间显示这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地下空间才对。东方骨的设想是解救南宫建国后直接开启爆破，所有人开启战衣防护罩离开。
计划受阻。
东方天阳了解自己，知道自己一定会速战速决，因此会故意让小狗传送错误的信息误导自己。
“撤！”东方骨吼道。
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如果真的掉下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圈套。
战衣开启！
所有人的战衣核能源全部开到最大功率。三兄弟利用b级战衣的超强防御力挡住大部分碎石，东方骨则和东方桀一起利用能量罩保护还在昏迷的南宫建国。
道身影如同炮弹般垂直弹射向众人顶端。
张业！
s级战衣的威力显现。只见张业在空中飞速移动，肉眼甚至能看见他的残影。
“你的身体，归我了。”张业瞬间来到东方龙面前。
东方龙被俘！
“弟弟！”
“阿龙！”
南宫麒和东方鹏见状停止抵抗碎石，冲向张业。
“太慢了。”张业面无表情。
叮！
两人根本都没看清张业的动作，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震，双双下坠。在宽阔的空间中高速成为优势。
突然，两人身后受力阻止了下落。
“走！”东方骨赶到。
“想走？”
东方天阳也来参战了！
碎石下落，障碍极多。这种复杂的环境是最适合综合性能极强的s级战衣的。
东方骨等人被逼进深处。
“呵呵，真是大场面啊，又是这一招，真想你的风格。”在地面稳住身体，东方骨调侃道。
这是一块巨大的地下空间，拥有比上面更齐全的设备以及……
一群障目者。
“东方骨，你还有活路吗？”东方天阳凛冽的笑声贯穿东方骨的耳膜。
障目者出击，现在的东方骨等人已经被包了饺子。
不能坐以待毙。东方骨等人必须突围。
东方桀一直在南宫建国周围保护着他的安全。战衣，尤其是b级防御型战衣，只要全身被包裹住就有屏蔽声波和电磁波的效果。这种屏蔽虽然能够将危险降到最低，但不是百分百。也就是说一定要在自己的身体受到明显损害之前除掉这些障目者，同时还有来自两个s级的攻击。
要抓紧时间！
两双拳头机械地挥向眼前的敌人。障目者的武器在战衣面前就像是打在铁板上的棉花毫无感觉。但是s级战衣就不一样了。
东方骨a级战衣虽然攻击方面只是略逊色于s级战衣，但是防御方面差距太大。东方天阳可以不用考虑防御猛攻东方骨，可东方骨绝对不能如此行事。
再看南宫麒和东方鹏，两人虽然装备了b级战衣，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两人对于战衣操作的不熟练。张业现在根本就不屑于使用全部的力量，只要利用障目者消耗两人即可。虽然两人一直在利用双拳打算摧毁障目者，但张业每次都会阻止他们，即使张业手中抓住挣扎的东方龙。
而东方桀，一个被掌握了电磁作用弱点的角色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呵呵，怎么样，你们还有活路吗？”东方天阳说道。
“当然有啊！”一直静坐的东方桀大吼。
只见东方龙浑身闪烁着电火花，电火花带来的刺啦的声音炸开。
他的心跳声如同战鼓一般，所有人都能听到。
不好！
张业开启手指伸出细金属丝，打算将这些穿透东方龙的电流全部吸走。
为时已晚。东方桀一早就知道了，开始只是使用较小强度的电流，一点点电能的积累在这一刻达到临界值。
就在这时，东方龙的战衣突然喷出透明液体，同时战衣开始自动收起，变成护肘和护膝绕在东方龙的胳膊和膝盖上。
变异瞬间完成！
变异成功的东方龙如同一个杀人机器，狂躁不安，野兽般的吼声回荡在这片地下空间。
钳制东方龙的张业首先受到其伤害。只见东方龙如同狼牙棒般长满尖刺的尾巴横扫向张业，腰部的战衣碎裂。
这可是s级战衣！
东方龙四肢着地，发出低沉的嘶鸣声。尖利的牙齿滴下一丝丝唾液，强有力的尾巴不停地摇摆。蓄势待发！
“切，利用碱性液体让他加速变异吗。”东方天阳咬牙。
轰！东方龙冲向张业。
“雕虫小技。”张业满是不屑。
出现在这里的是张业本人，虽然腰部战衣受损，但他对于s级战衣的掌握绝对不是一个死板的机器人能够相比的。
东方龙速度很快，快到利用民用d级战衣就能与a级战衣抗衡。可是，现在东方龙没有战衣，对手使用的是s级战衣！
即使东方龙变异后的身体素质惊人的强悍，肌肉的爆发力能够超越常人，但在张业看来依旧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轰！
东方龙被张业一击甩出，砸中其中一台仪器。
那是通电的仪器，其中的电流源源不断流向东方龙的身体，全身再次充满电力。
东方龙的双眼变得更加血红，浑身的鳞片反射着明亮的绿色，四肢与尾巴不断挥舞，没有方向，现在的他已经进入疯狂。
吼！震耳欲聋的响声让这片地下空间颤抖。
只见东方龙猛地弹射出去，并没有向张业发动攻击。一边跑一边抓住碎石向前方扔去，只要谁挡他就会受到攻击。
“不好！野兽的本能彻底展现了。”看见东方龙朝自己跑来，东方桀立刻明白出问题了。
野兽食肉的本能，现在的南宫建国身体传来的血腥味让东方龙失去理智，现在的东方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饮血。
“臭小子，这人可不是食物。”东方桀开启实体模式，对准东方龙的脸就是一拳。
“哈哈哈，看来我们的战斗人员又多了一位啊。”东方天阳狂笑着。
东方龙被砸飞到一块金属墙壁上。似乎是觉得耻辱，东方龙一爪刺向金属墙壁。只听刺啦一声，整面墙如同纸片般被东方龙撕下！
随即东方龙将手中的一挥，一块巨大的金属板向前滑行，砸中一大片障目者。
突然，东方龙似乎发现了什么，粗壮的呼吸声渐渐趋于平静。只是一瞬间，东方龙转头冲向里面，那个因金属板撕开而展露的空间。
“混蛋！”张业骂了句，随即冲了进去。
那个房间，里面拥有的设备与仪器全都是与生物研究有关。在这片封闭的环境被打开时，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味扑鼻而来。这里供研究的各种生物的死尸不下千种，东方龙单单选中最中间的，那个装着一个人的，充满绿色溶液的容器。
那容器里面的人，那个浑身白色结晶的人。
他是活的！
东方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吃掉那个人。本能驱使他伸出利爪，刺向那个玻璃容器。
“你敢！”张业膝击顶住东方龙，打算将他击飞。
差了一点点，东方龙的中指尖刺穿了容器，一条绿色的水柱流出。水流正好打在张业的背上。
感受到水流的撞击，张业瞪大双眼，恨不得要将东方龙碎尸万段。一拳狠狠砸向东方龙胸口，似乎这一拳能贯穿东方龙的胸口。
东方龙感受到张业的猛烈一击，咳嗽一声，口中喷出些许液滴。
砰！一声枪响。
没等张业回过神来，子弹彻底击穿玻璃容器。
东方鹏射击了容器！
张业猛然转头。只见玻璃上的裂纹不断沿着容器壁延伸，从子弹射入处如同蛛网般迅速充斥整个容器，伴随着最后一处裂痕连接，容器轰然崩塌。
第十一章 王丽莎
子弹从东方龙刺中的小孔中射入，嵌在了容器背部的玻璃上。现在的容器如同一只张开巨嘴的巨兽。伴随着倾泻而出的绿色溶液，碎裂的玻璃残片如同巨兽的尖牙般恐怖。
溶液一瞬间便倾泻而出，其中的长满白色晶体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与死人无异。
警报！
地下基地的所有警报设备猛然启动。闪烁的红色灯光夹杂着刺耳的警铃声充斥整个地下空间。
就在这时，东方龙等人的腰间突然缠绕着一圈圈金属细绳。伴随着拖拽力，所有人全都集中到东方桀身边。
“走！”东方桀趁机带领众人开始跑路，“东方鹏，那一弹打得漂亮。”
“想走？”东方天阳开启战衣准备阻止。
“一个人就像挑过我们一群人，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点？”东方桀射出两道影丝。
东方天阳双手一挥，两道影丝的轨迹瞬间紊乱。同时他瞥了眼张业，发现张业这家伙纹丝未动，似乎打算任由东方桀等人逃掉。
“切，算你们走运。”东方桀回到张业身边。
是的，正如东方桀所说，自己一个人没有能力打败他们，东方骨和东方桀联手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东方桀和东方骨来不及思考张业的异常状态，这次解救南宫建国的目的已经达到，先撤为妙。
张业，他现在正在慌忙将白色晶体人放在手术台上，随即启动封闭手术台，里面再次充斥着绿色的溶液。
“你这么做等于放弃自己的未来。”看着慌张的张业，东方天阳无奈道。
“没有家人，才是没有未来。”张业看着眼前电脑屏幕显示的数据，绷紧神经。
小时候的张业，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小时候为了生计张业东奔西走，最终选择走地下组织这条路。每天会与周围同为地下组织的成员争夺地盘或各种资源与武器。虽说每天生活惊险，但至少没有像以前一样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且自己还有一帮可以信赖的兄弟，也算是有定居的地方了。
直到……
“弟弟！怎么回事？”看着倒在眼前浑身结晶的弟弟快要倒下，张业忙将他扶起。
“哥……哥哥……black，有阴谋……”突然，弟弟的头无力的靠在张业肩上。
感受到自己弟弟头部的重量，伴随着外面火光冲天的世界，张业一瞬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了……
看着眼前执着的家伙，东方天阳无奈地叹气。
张业对自己交代了他的事。张业本来是隶属black下面的一个小组织。有一次，他弟弟被上面秘密召集去工作。一段时间之后，他弟弟不知怎么回事就染上了一种病毒并幽禁起来。张业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弟弟了。然而，没过多久张业就再次见到了他那个充斥着晶体的弟弟。
他弟弟是越狱出来的。
在最后关头，张业从弟弟口中得知了他染上病毒的原因。此时张业突然遭到black的猛烈攻击，似乎他弟弟的就是black下的套，张业的基地被全部歼灭。
“black当时提出攻克冰女病毒的计划其实是利用活人实验找到冰女的抗体，你的弟弟不幸被选中。当时的计划是李杰傲提出并实施的，南宫建国虽然反对但也参与计划。你杀了李杰傲就是因为这个。你如此折磨南宫建国就是想让他尝尝那些受害者的滋味。可是，你不觉得你对南宫建国这个人太仁慈了吗？”
仁慈？是啊，自己有几次能够杀死他的机会，却依旧将他放走了，为什么呢？
“我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张业自始至终没有看东方天阳一眼。
说完，张业着手对弟弟的治疗。
看着如此执着的张业，东方天阳不由得叹了口气：“女人哪，永远是男人过不去的一道坎。”
医院，病房。南宫建国还在昏迷。
“小霞，没事的，在抢救前我为建国做过简单的检查。”东方骨宽慰赶来的徐耀霞，“这条命能保住，放心。”
突然，南宫建国好像醒了般沙哑地呼唤着什么。
东方骨和徐耀霞侧耳在南宫建国身边仔细聆听。
莎。
南宫建国嘴里隐约吐出这个字。
徐耀霞明白了，莎莎，王丽莎。
“这个家伙……”东方骨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南宫建国，李杰傲，王丽莎和徐耀霞等人的父母都是black的高级成员，关系很好。受父辈们的影响，三人小时候一直玩得很好，同时他们天赋出众，小小年纪也在组织中有过贡献。只是南宫建国与李杰傲两人如同冰与火不相容，每件事都有各自看法，分歧很大。虽然如此，但两人依旧尊重对方的想法。
王丽莎最终选择更为沉稳的南宫建国，然而天公不作美，感情上追求完美的王丽莎不希望南宫建国与徐耀霞只见的暧昧关系不清不楚，最终选择离开。
似乎是听到了东方骨的声音，南宫建国再次开口：“爷爷，我知道了，张业的目的，与莎莎有关。”
惊！
“呵呵，张业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想得到李杰傲的成果，对付我，只是报复罢了。”南宫建国还没有睁开双眼。
“爷爷，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和李杰傲的研究。”
研究，东方骨当然知道。
几个愣头青在他们的老大山本纲雄的带领下年纪轻轻便得到black中大多数人认可，年少气盛的南宫建国与李杰傲疯狂起来。南宫建国将目标直指天空，李杰傲则面向病毒。
天空，这是一个禁忌的词汇。新世纪以前，再次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的地球除了陆地与海洋千疮百孔，天空同样如此。两次世界大战的战场由陆地扩大到天空，无数的太空垃圾充斥地球表面，这些高速运动的飞机或卫星残骸如同一道屏障遮蔽了了人类探索太空的希望。
新世纪以来，随着和平与生存的主题被提出，地球联盟做出决定，将环境保护作为工作的重心。飞向太空，这种能量消耗巨大同时无异于增加太空垃圾的行为联盟当然不会选择支持。
病毒，是比飞天更加恐怖的存在。当年东方傲团队解散的一个重大原因就是大部分成员被无脑病毒侵染。李杰傲自视没有能力对抗无脑，因此他讲目标转向另一种病毒：冰女。
冰女，是由无脑衍生出来的副产物，同样只针对人。这种病毒由无脑变异而来，但没有无脑那么具有杀伤力。中了这种病毒的人全身产热机受损，体温会迅速下降。身体会出现类似冰晶的物质，那是病毒结合水与蛋白质的杰作。
然而，两人最终失败。
“那个浸在绿色液体里面的人，我看到了，被冰女感染的人。那溶液，不会错的，那是李杰傲研制出来的，能够缓解冰女病情的溶液。”
“张业对付我和李杰傲，不单单只为了那些研究成果，在对我的身体进行解剖时，他的嘴里反复提到莎莎的名字，张业，是在为我和李杰傲辜负莎莎而报仇呢。”南宫建国眼角一滴水滴划过，“爷爷，你知道吗？我看见了，那个实验台旁边，放着莎莎的照片呢。”
东方龙的病房中。
此时的东方龙身体恢复为人类，由于在与张业对战中受伤，现在同样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值班的护士悄悄走来，检查完东方龙的情况以及换了瓶药水后叹了口气，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就受了这么重的伤。心中不由得一丝触动，伸出手来抚摸着眼前的少年。
感受到被抚摸的温暖，东方龙意识渐渐苏醒，微微睁开的双眼视线还比较模糊。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东方龙下意识说了句：“妈……妈妈。”
东方龙再次昏迷过去。
护士抚摸的手掌如同触电般一阵，随即缓缓离开病房，在房门外，遇见了刚刚准备进来的徐耀霞。护士见了徐耀霞之后慌忙准备离开，可徐耀霞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个世界真小啊，是不是？”徐耀霞低着头，不去看那名护士，“莎莎。”
第十二章 希望与绝望
“这个世界真的很小啊，莎莎。”徐耀霞握住王丽莎的手腕。
王丽莎那只被抓住的手突然一跳，似乎想要挣脱出来，却又放松下来：“我……”
“你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单纯，一想说谎就会紧张，话都说不好。”徐耀霞轻呵了声，像是苦笑。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这孩子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徐耀霞看了看病床上的东方龙，又看了看王丽莎，似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东方龙虽说不是她的亲儿子，但两年多的相处也让徐耀霞把这个实验体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刚刚得知了自己的丈夫无恙后，徐耀霞想到来看看东方龙这孩子，没想到与王丽莎打了个照面。
王丽莎看着对床上的孩子如此神情的徐耀霞，不觉低下头。
“小霞姐，我们见面的事，不要让建国哥知道了。”王丽莎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清了。
徐耀霞楞了一下，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曾经当做妹妹看待的女人多了一丝怜悯。
曾经明明可以有一段美好的姻缘，却最终有缘无分。徐耀霞长叹一口气，一把抱住王丽莎：“丫头，你还是那么温柔。”
等徐耀霞走后，王丽莎看着那个躺在病床的少年，喃喃道：“孩子，你会叫南宫什么呢？”
王丽莎正准备将床被给东方龙盖实的时候，看到东方龙的脖子上有一个像是“同”的红字，王丽莎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样子的符号，却没多想，继续自己的工作。
……
张业的基地被毁，那个被他称作“同心会”的地下组织，那个可以与一群同伴一起自在生活的组织，伴随着black高层的一道命令，被彻底抹杀。
火海之下的基地不复存在，所有人都遭到black战士的无情屠杀。张业本该被那些暴雨般袭来的子弹洞穿而死无全尸的，他的兄弟们救了他。张业最终带着他弟弟逃了出去，在一处密室隐蔽起来。
这处密室的隐蔽程度几乎是绝对的，外面难以察觉，里面对外面的情况也是一无所知。
一天有一天，张业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black的扫荡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张业看着怀中的弟弟，坐立不安。
他身上的白色晶体不断扩散，已经只剩下脑袋可以活动了。
不行！张业再也忍耐不了了，这么下去他弟弟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张业准备出去看看。
刚刚站起来的张业一个趔趄倒地。张业没有腿部知觉了！
张业慌忙卷起裤脚，白色的晶体在密室的微光下闪烁，那纯白的，令人窒息的光芒印在张业的瞳孔。
他也感染了冰女！
可恶！张业再次站起，一瘸一拐走出密室。
为了隐蔽，张业在出来的时候特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全是负责清理的小队，每个人都在处理战斗留下来的尸体，火焰与高温依旧在这片地下空间中久久不散。
张业将自己埋在沙土中，防止被这群人发现。现在的自己在战斗中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长时间没有吃喝，加上冰女的影响，不可能拥有逃离这里的战斗力。
切，所有的东西都烧了。张业来到曾经的补给站，依然成为一片废墟，连食物都没有了，还受到冰女的感染，弟弟该怎么活下去？
又有人要过来了！
张业慌忙躲在一块角落中，尽量让自己像一个死人，一动不动。
啊！张业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手指紧紧抠住地面，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个清理队员正在自己周围使用喷火器，只能装作死人的自己不得不忍受火焰在自己身上的灼烧。
每一秒都是煎熬，高温，缺氧，张业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星光，却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到那人走后，张业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肉香了。
已经确定周围没有人了，张业长舒一口气，吹起了周围的烟尘。
“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张业的耳朵。
自己大意了，最终还是被人发现了。
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张业大气都不敢喘，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震得全世界都听得到。
“冰女，这是个活人。”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冰女毕竟是病毒，只能在活细胞中生存，死亡的细胞自然不可能会出现晶体。
完了！张业已经万念俱灰，只求等死了。
突然，张业感觉到那个女人蹲在自己周围，自己的胳膊似乎被蚊子咬了一口。
“这是缓解冰女病情的疫苗，只能对刚感染病毒不久的人使用，如果不想病毒扩散的话最好对你的双腿进行截肢处理。”女人的声音低了下来，她意识到不能惊扰到别人。
“你的手腕上是同字吗？好漂亮。”女人试着同他打招呼。
张业僵直的身体无法动弹，颈部也被烧得焦黑，却依旧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帮助自己的女人。
那是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画面。那个女人一身战斗制服，素颜示人，连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但是，那张白如珍珠的脸没有一丝瑕疵，脸蛋带有一丝自然的红润。她正看着自己，张业能看到那双明亮的眼中透露出来的单纯与善良。微笑的红唇让人着迷。
“呀！”女人轻声惊呼，“你现在可是受了很重的伤，不能乱动的。”
“谢谢。”张业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两个字，“你真……”
“莎莎，你又乱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段语音打断了张业的对话。
王丽莎的通讯设备响了。
“小李哥，我知道错了。马上就回去。”王丽莎说完便挂掉电话。
“我这次的行踪被发现了，再待在这里他们会发现你的。我不能帮你疗伤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啦。”说完，王丽莎便急急忙忙走开。
张业看着那道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只觉得已经一片黑暗的世界再次亮起一缕星光。
……
张业杵着头的手用力不均，张业被头部下坠的速度弄醒。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而且还睡了一刻钟！
距离上次战斗已经有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张业一直在修复受损的容器以及配置新的溶液。同时还紧张地看着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据，那个显示了他弟弟生命参数的显示屏。
一段玻璃连接管内，咕噜咕噜的气泡不断冒出，绿色的药液在管中翻滚，封闭的实验台内，他弟弟身上的晶体在逐渐消失。
张业明白，这可不是冰女被抑制的现象。
感染冰女的人身上的晶体在开始阶段会一点点变厚，随着病情一点点加重，晶体会逐渐消失，等到人死亡之时，晶体将彻底消失。
显示屏上的数据同样不容乐观，他弟弟的体温在冰女的感染下越来越低。
“切，东方龙的血液明明已经搞到手了，为什么会找不到抗体呢？”张业看着试管中的红色液体，失落道。
那是在抓住东方龙时从他身上取下来的。按照张业的想法，明明只要找到血液中的抗体就可以救活自己的弟弟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说的是真的吗？”张业开始怀疑东方天阳的话了，“他的血液真的有抗体吗？”
“呵呵，它能够救活东方鹏，那个刚出生就感染了无脑的孩子，还有东方骨，那个已经有两个60岁的人了，却依旧活了下来，你觉得会是奇迹吗？”东方天阳说道，“秘密一定就在东方龙的身体中，只是东方骨找到了抗体，而我们没有。我想东方骨想永远守护这个秘密，这种迷人的东西能令全世界疯狂。”
“那我就把东方龙抓回来。”张业咬牙。
刺啦！一束电火花擦亮。
刚刚的战斗损坏的线路在这一刻短路，爆发电火花。
手术台上的显示屏显示为红色，心电图已经变成一条直线。那遮住口鼻的呼吸器没有再冒出气泡。绿色液体浸泡下的身体表面没有一块晶体，皮肤在药液中显得那么刺眼。
张业觉得那红色的警报灯如同一支支飞驰而来的箭，自己的一切全部被射穿了。
第十三章 东方龙和王丽莎
医院中，王丽莎看着还在昏迷的东方龙，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龙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伴随着床边那台显示生命参数的仪器一声声滴滴的有节奏的响声，一切显得那么祥和。
东方龙现在觉得脑子要炸了，不知怎么搞的，一些明明不是自己的记忆全部灌入自己的脑中。在那片记忆中，有一个和蔼的老人在与三个头上有角浑身绿色鳞片同时还有尾巴的怪物一块玩耍，那些怪物似乎会说话，可是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好像是一种东方龙从来没停过的语言。虽然听不太懂，但东方龙能够感觉到老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其中一个绿色怪物与另外两个相比身材较大，但看起来很虚弱。他的鳞片没有另外两个那样光泽，同时有要脱落的迹象。虽然身体较大，但是他的角明显要比另外两个小，同时也不像另外两个那么坚固，似乎是掉落之后又重新粘上去的。
虽然很奇怪，但东方龙却能感觉到那个怪物在笑。
东方龙下意识咧嘴。
就在这时，那个虚弱的怪物突然倒地。一旁的两个怪物和那个老人忙做一团，他们口中讲着东方龙不知道的语言，但东方龙似乎能够听懂他们的呼喊：“东方龙！”
他们在喊自己的名字。
怎么回事，那个病态的怪物和自己重名吗？还是说自己就是那个病态的怪物？
没来由的，东方龙似乎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晕倒的怪物了。他能感觉到身体两股不一样的东西在碰撞，似乎都想要夺得身体的控制权，看着那个怪物身上的鳞片脱落又长出，东方龙觉得就像是自己的皮肤被刺破般生疼。
啊！
东方龙的脑袋快要裂开了，好像全世界都要毁灭一般什么都没有了。
“阿龙，阿龙。”一道柔和的声音轻轻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周围应该没有女人才对啊，而且还是在说汉语。
头痛得紧闭双眼的东方龙努力睁开双眼。
画面变了。
这里应该是一个婴儿房，墙上的贴纸都是温柔的粉白色，上面都是一些可爱的卡通动物。周围是垂下一条条星星的装饰，摇床旁边还有一颗颗小铃铛在叮铃作响。
“阿龙乖，妈妈抱。”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顺着声音东方龙看了过去。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正在啼哭的婴儿。她不断有节奏地晃动着自己的手臂，似乎希望孩子能够安静下来。
咕噜噜……
东方龙的肚子有点不争气地叫了。
“原来小阿龙是饿了呀。”女人看着怀中的小孩笑道。
那个小孩也叫东方龙吗？他也饿了吗？
没等东方龙多想，就见那个女人准备脱下自己的上衣，她要给孩子喂奶。
东方龙毕竟也是一个初中生了，对于异性的身体多少有些懵懂的了解，自知这种事还是不看为好。就这样，东方龙低着头转过身去。
转过身后的东方龙觉得嘴边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
好甜。
同上一个画面一样，东方龙又一次与那个重名的人有了相同的感觉，仿佛他们就是自己。
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东方龙能够感觉到腹部的充实感，好像自己就是那个正在吃奶的婴儿。
好温暖，那是一种不同于冬天空调室中的温暖。那种被包裹的柔软的感觉，好像什么危险都没有了，所有负面的东西都被这种温暖隔绝。
东方龙很享受这种感觉，感觉好像要睡着了。
“阿龙乖，阿龙该睡觉觉了。”女人的声音传来，可是东方龙感觉到温柔中夹杂的吃力与勉强。
东方龙不由自主地睁开双眼。
红！血一般的猩红！
自己重新拉回到刚刚的画面，好像刚刚自己根本就没有转过身。
她的**被怀中的婴儿咬住，那婴儿露出尖利的牙齿一点点深入女人的身体，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撕下一块肉。
可那个女人却面带微笑：“阿龙乖，该睡觉觉了，睡……睡觉觉……了。”
“妈妈！”东方龙本能地喊道。
东方龙突然拼命地跑过去想要止住那个女人身上的血。
可是自己仿佛站在跑步机上，无论怎么样都到达不了那个怀抱婴儿的母亲身边。东方龙哭着喊着，却无济于事……
“妈妈，妈妈！”好像只要喊着那个女人的血就能够止住一般。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伤心？为什么自己会流泪？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妈妈吗？东方龙脑子一片混乱，但本能依旧驱使他向前跑，拼命抓住那个无法抓住的画面。
“东方龙！”王丽莎在东方龙的床头睡着了，被这一声喊声惊醒。
床头的仪器显示的生命参数显示他的身体是正常的，可是东方龙全身被汗水浸湿，四肢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抓住什么。
正当王丽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东方龙突然稳定下来。
意识还有些模糊的东方龙微微睁开双眼，再次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一滴温热的泪水划过：“妈妈，对不起……”
“是做噩梦了吗？”王丽莎轻轻擦去东方龙额头的汗水，温柔地说了句，“阿龙乖，妈妈在这儿。”
妈妈，自己有资格获得这个称呼吗？
曾经那么相信爱情与婚姻的自己最终只有无奈与心酸，曾经那么希望有一个完美的家庭的自己现在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能见面了。
还记得的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的时候，自己自私的以为这是建国哥的儿子。听到他喃喃着“妈妈”的样子，那一瞬间自己真的想扑上去抱住这个小孩，想着这就是自己和建国哥的孩子，这种**是那么强烈。
可是……
东方，这个小孩的名字是东方龙，他的姓甚至都不是南宫。那一瞬间王丽莎愣住了，失望，悔恨，愧疚，纠结……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直到……
东方龙再次对自己说了妈妈，自己真的可以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吗？
“孩子……”王丽莎一边抚摸着额头一边眼角止不住泪水流过。
“莎莎，果然是你。”饱满岁月的声音打断了王丽莎的思考，“怎么还哭上了？”
一只苍老的手擦去王丽莎眼角的泪水。
“骨……骨爷爷。”王丽莎忙站起。
“以前在black中你这丫头可是辅助的绝对高手，龙儿有你照料，加上他的体质，恢复应该会很快的。”东方骨微笑。
“他！”王丽莎听到“特殊体质”这几个字，一下子明白了。
小时候他们一群人与东方骨接触很多，长大之后也了解有关实验体的事。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只有他们几个。可是看到这么一个“混血”的孩子能够成长起来，王丽莎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呵呵，不知道他现在能活多久呢。”东方骨看着病床，“以前与姐夫一块做实验的时候也曾经成功过这种生物，不过由于基因差异太大没多久都死了。他能活下来真的是个奇迹，真希望他能有一段正常的人生。”
“本来我还想能不能把他调离到我的基地中，这样也能避开由于他的一些异常表现而引起医院怀疑。现在看来，莎莎，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我会的。”王丽莎擦干脸上的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完成一个重要的承诺。
这个小孩，这个喊她“妈妈”的小孩，这个给自己封闭的生活带来第一缕阳光的小孩，自己一定会好好对他。
一定。
第十四章 战斗机器人
夏天的乌云如同一堆铅块压在人们上空，黑洞洞的天空见不到一丝阳光，。
轰隆！一道电龙闪过，伴随着巨大的响声仿佛将空中的铅块震碎，解除了人们心中的烦闷。一颗颗豆粒大的雨滴坠落，这些曾经蒸发升空的水现在争着拥抱久违的大地。
夏季的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它们是一群体贴人的精灵，带走了人们的烦闷之后便匆匆离开，生怕自己的出现会给人们的工作带来影响。
不过，这场雨对于东方龙等人来说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的露天集训是东方龙出院以来第一场，正好能够避开东方龙最觉得枯燥无味的理论课。天公不作美，满满的热情被这场大雨彻底浇灭。集训改为在体育馆自行练习。
“下雨了，也不知道莎莎阿姨会不会来。真是的，在医院里就对莎莎阿姨说了，等我好了之后她会来学校看我的精彩表演的。”东方龙有气无力道。
集训，是考验学生实战的各种训练。一般一个星期一次，平时的理论课讲述的各种机甲或战衣的操作在这时会体现出来。一般在下雨天会让学生在地下训练，不过由于上一次出现的意外，学校正对地下空间进行改造，学生的活动全都挪到地面。
“啊！好烦啊。”突然，东方龙挺起身张牙舞爪。
校园争霸赛本来好好的进行着，自己没来由的出了问题，最后连怎么赢的都不知道。后来南宫叔叔莫名奇妙被带走了，想想那个张业就可气，没事就喜欢找大哥家麻烦，这会儿倒好，自己的基地全都毁了吧。
话说第二次去的时候自己好像被抓住了，醒来后想问大哥的，结果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损自己，说自己怎么怎么没用，被抓住的时候害得他和哥哥都吓坏了。当时大哥描述的场景相当惊险，周围有好多机器人围攻，最后听说要不是哥哥开出关键的一枪大家全都没命了。
“哥哥的狙击技术果然是最厉害的。”东方龙眼中满是憧憬。
“所以你大哥呢？”一道酸味极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嘿嘿，大哥的本领全校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闻言，东方龙马上一改刚刚的烦躁的小孩模样，笑脸迎着走过来的南宫麒。
“臭小子，别在哪儿拍马屁了，有正事。”说完，南宫麒一把抓住东方龙的胳膊就走。
“什么正事啊，我还要等人呢。”东方龙晃动手臂挣扎着。
他的力气哪里比得上南宫麒，这个大哥可不听他解释：“别逗了，医院里面认识的护士阿姨怎么可能会有空来学校看你呢？她们每天要照顾病人忙都忙不过来。”
“我告诉你，那个家伙来啦，现在齐武已经跟他打起来了，快！”南宫麒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怎么那么快？说好的最快要等到下学期的。”听到大哥说“那个家伙”，东方龙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了。
那个家伙，早在开学的时候学校的同学就开始议论，是模拟战斗机器人，专门为培养战士而设计。东方龙一直都期待什么时候能够与这个铁家伙打一架，看来这次有福了。
“还说什么？赶紧上！”东方龙不再挣扎，冲上前。
这一突然的反差让南宫麒身体产生一瞬间的失衡，而东方龙早就趁这一瞬间跑没影了。
“喂，臭小子！在体育馆大厅，别走错了。”南宫麒稳住身体，边跑边喊。
“知道啦。”东方龙不忘挥手回应。
“真是的，这臭小子，总这么冒冒失失的。”南宫麒笑骂道，赶忙追了上去。
体育馆，大厅。一块巨大的光幕在空中亮起。
东方龙知道，那是狙击训练场的地图。
“哥哥！”东方龙的第一反应。
没错的，哥哥最擅长的就是狙击，能够有胆量与机器人对拼狙击的只有哥哥了。
“阿龙。”一道呼喊声传来。
东方龙扭过头去，看到竹叶彤正扶着坐在她旁边的齐武。
齐武双目无神，脸色惨白，如同被人催眠了一般，整个人显得昏昏沉沉的。
“这是……”东方龙满脸疑惑来到他俩面前。
“小武他在与机器人战斗的过程中选择了最强难度的战衣战。”竹叶彤解释道，“虽说他这次也用a19号战衣，但明显是在超负荷运作。他在战斗过程中多次使用迈德特移步和沃森勒转身。”
“这家伙疯啦！”东方龙惊呼。他这个理论白痴也明白这些老师上课的重点
这两个战斗技法都是上个世纪时发明的战衣最强格斗术，分别以发明者身份命名。
迈德特移步，利用电流刺激肌肉让身体配合a级战衣的超高灵活性，从而使身体可以迅速灵活地进行多次锐角转弯。为了能够让大脑适应这种平衡，战衣会对脑部发射轻微的电流刺激，中和神经细胞放射的电信号。
熟练的操作者甚至能够在三维空间中灵活运用这种移步。
沃森特转身则是在空中对敌时，为了能够更好的对敌同时躲避敌人攻击而产生的战术。在空中利用战衣对身体施加力让自己的身体做到如同鱼在水中翻滚的效果，配合沃森特战斗技巧能够在近距离范围内躲避敌人攻击同时反击。
这两种战术都有最致命的缺点：利用电流来迫使大脑适应平衡。
这两种战术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哪怕是空军飞行员在空中的操作与之对比都是小巫见大巫，初学者在使用这种战术时都有严格的次数限制，每次训练都必须在老师的指导下才能练习。如果练习次数过多大脑会因为接受外来电信号过多而受损，最终直接影响对身体各部位的控制。
而一旦适应这种战术，在战斗过程中则会是强大的助力。
张业一个初中生显然不属于强者范畴，虽然他在学校排名的战斗中确实很强。
“他这是出现后遗症了吗？”东方龙问道。
“是的，在刚刚战斗的半个小时内，他的身体接收了太多的电信号，现在处于类似植物人的状态。不过他现在能进行简单的动作，让他这么呆一会儿就好了。”
“半个小时？”东方龙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上一次齐武说过找你们想确定一件事，就是自己能够运用这种战术的时间，可惜还没能使用出来便被你击败，这次他想尝试一下。”
别人训练这种战术都是按次数，齐武这疯子直接按时间计算！
就在东方龙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光幕上传来信息，机器人再次胜利。
东方鹏双目无神，浑身鲜红走出来。
“哥，你这又是什么情况？”看到东方鹏一样，东方龙忙过去扶他，“狙击战用不了战衣啊，你怎么和齐武一样像是丢了魂似的？”
东方龙知道，浑身鲜红一定不是血，肯定是哥哥选用了装有红颜料的子弹，就像在秘密基地射杀自己的时候一样。
“想要模拟出战场的效果，选用了能够麻痹自己的特殊子弹，自己现在中弹部分还挺疼的。”东方鹏像是自嘲似的笑了笑，在齐武旁边坐了下来。
“你们两个真是疯子。”南宫麒刚刚赶到，听到东方鹏的话，不由得骂道。
东方鹏只是“呵呵”一笑，他知道，这个大哥刀子嘴豆腐心。
“毕竟是机器人啊，打败他真不容易。”东方鹏有气无力道。
“我上！”南宫麒见状，准备出手。
“你上？别逗了，会被打的很惨的。”东方鹏强忍着痛笑道。
“那我要是赢了呢？”南宫麒显然不服气。
“不可能的。”虚弱的东方鹏摇了摇头。
“我要是赢了，嗯……”南宫麒眉头微皱，“竹叶彤你就当我女朋友怎么样？”
说完，南宫麒还不忘没皮没脸地笑着。
“你！”竹叶彤哪受得了这种调戏，小脸蛋鼓得通红。
就在竹叶彤要上去打他的时候，齐武搭在竹叶彤身上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臂突然用力，竹叶彤愣住了，看向自己身旁的少年。
只见齐武惨白的脸丝毫没有回复的迹象，双目依旧无神，却张开口，缓缓说道：“你找死。”
“好啦好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南宫麒摆摆手，“阿龙，这次靠我们来给当初的三角势力挽回面子了。”
第十五章 联手
“阿龙？”南宫麒看看旁边，却没有人回应。
东方鹏和齐武两个伤员看着一脸茫然的南宫麒笑了笑，指了指战斗场地的入口。
东方龙已经在那儿选择战斗模式与武器了。
“臭小子！”南宫麒几乎是飞过去的，“你今天怎么回事？什么事情你都抢到了最前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嘿嘿，这么好的东西我第一次见啊。”东方龙天真地笑着按下最后的确认键。
两个少年突然脚底的空间瞬间消失。
没文化真可怕，这小子理论课没学好，到这里操作真是乱搞，南宫麒用脚都能想明白，东方龙这小子肯定是按了紧急撤离键。
电梯不是以前的箱体结构，只是一块没有实体却能够支撑人体的能量板。东方龙刚刚按的紧急撤离键是下面出现紧急情况时，能够让下面的人能够快速离开时才能使用的按键。
这也就意味着，两个少年在下坠的中途遇上突然急速上升的能量板。两人经历了一次免费的过山车之旅。
“呕。”重新来到地面的东方龙吐了一地。
清洁机器人及时过来清理垃圾。
“小子，每次跟你合作准没好事。”南宫麒扶住旁边的操作台。
看着两个有些狼狈地样子，齐武和东方龙只有苦笑。
“我真不想承认这家伙是我的弟弟。”东方鹏轻抚额头，那叫一个汗颜。
“得亏大家都在看虚拟屏，而且转送电梯在角落，不然真是……”齐武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哼，叫你刚刚乱说话，遭报应了吧。”竹叶彤冷嘲热讽道。
这次由南宫麒操作，两人顺利来到战场，不过……
南宫麒一脸懵逼的看着前面高兴到要跳着走的东方龙。
“臭小子，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选a19这款战衣吗？”
“为什么？齐武不是在校园争霸赛上用了这件战衣了吗？这可是a级战衣，我看齐武用得挺厉害的，就顺便选了这个。”
南宫麒现在除了想把他揍一顿之外没有别的想法。
a级战衣，他们几个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估计全校也就齐武那种理论课最强的人看过相关书籍才选择试试。自己现在都没有操作的资格，这种高速移动的能力不适应的话只能适得其反。
“那你知道怎么操作这种战衣吗？”南宫麒“微笑”着问道。
“不就是像以前我们操作战衣的时候那样嘛。”东方龙说完便打开装在肘部和膝盖的战衣。
收到命令的纳米机器人全速展开，战衣瞬间覆盖东方龙全身。
a级战衣与全身铠甲状的b级防御型战衣不同，真正诠释了“衣”的概念。它就像一件紧身衣一样贴在人身体上
全身银白色的东方龙看着瞪大眼睛的南宫麒：“怎么样，大哥，挺简单的吧？”
说完，东方龙做出超人飞行的动作：“起飞咯！”
迎接东方龙的是脸贴地的滑行……
这个笨蛋……南宫麒被他整的无语。
a级战衣拥有轻巧灵便的特点，这也是其为什么能够在战场上，尤其是在空中发挥灵活攻击的优势。然而，这种优势带来的缺陷就是在空中战斗必须拥有良好的身体协调能力，不然就会出现由于不会调节方向而因重力落回地面，就像东方龙……
……
“哈哈哈，a级战衣也不是那么难学嘛。”在空中飞行的东方龙大笑。
南宫麒不得不用手指抵了一下额头，带这家伙过来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真是的，要不是南宫麒知道学校的战衣都配有智能飞行程序，真不知道他俩会不会就这样战都没战就被淘汰了，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臭小子，能消停点吗？”南宫麒冲着东方龙吼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你从那边走，我走这边，两人分开遇见那个铁家伙的概率更大些。一旦遇上，第一时间给我发信号同时往回跑，别忘了齐武的教训，一个人打不败他。”
“知道啦。”东方龙虽说淘气了点，但还是很听话地点头答应。
此刻，大厅。
“怎么回事，他俩分开了？”东方鹏看着虚拟屏上面的标识，疑惑道。
虚拟屏上展示的是整个场地的三维地图，当时东方龙随意选择了丛林地图。虚拟屏中深绿色表示灌木丛或是树林，浅绿色则表示草丛，黄色则表示路面等开阔地带。
在这个三维地图中，东方龙和南宫麒都在空中，但分开走。
“机器人现在还没有出现的迹象，也就是说它在等待时机，一旦被机器人发现各个击破就完了，他们这是必输的局。”东方鹏不由得紧张起来。
突然，南宫麒的标识开始向东方龙移动，期间通过的全是深绿色地带。
“呵呵，没想到南宫麒还有这么一手。”齐武渐渐恢复过来，看着虚拟屏笑了笑。
“也不知道这个小伎俩能不能骗过那个铁家伙。”东方鹏也笑了笑。
一道红光突然从虚拟屏的一角迅速移动，直指南宫麒。
不好！
那个铁家伙发现南宫麒的行动了。
“这么厉害？我可是觉得自己藏得很隐蔽的。”南宫麒被电磁炮光柱逼了出来。他旁边的虚拟丛林很智能化的消失了，仿佛真的一般。
机器人随即出现，银白色包裹着整个身体。
“a19吗？倒也公平。”南宫麒看着这一身与自己相同的战衣，自嘲道。
本来打算凭借偷袭来占据优势的，结果没想到这铁家伙的侦查能力这么强。现在两个对a级战衣连半吊子都谈不上的家伙如何迎敌？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分开行动的吗？”东方龙被那道红色的电磁束吸引，然后就看到大哥飞了出来，“什么个情况？怎么这个家伙这么快就来了？”
南宫麒彻底没希望了，自己虽说没有参与正规的a级战衣的训练，但是好歹也算是了解一些有关知识，东方龙的话……
似乎是发现了东方龙对战衣不了解，机器人张开自己的手掌，掌心聚集的能量直指东方龙。
战衣启动！
南宫麒瞬间来到机器人面前，左腿借战衣稳住身体，右腿直接扫向机器人脖子，在全身金属的情况下，那里算是人体结构中最脆弱的地方了。
机器人抬臂格挡，顺势抓住南宫麒小腿。就在这时，南宫麒左脚底炸出猛烈响声，顺势弯曲膝盖直接顶向机器人下巴。
被南宫麒一顶，机器人在空中的平衡被打破，身体开始倾斜。
好机会！
南宫麒顺势抓住机器人凝聚能量的手掌，将其对准机器人胸口。
轰。爆炸响起，南宫麒则借助爆炸的气流离开机器人。
“偷袭就算了，还以大欺小，最烦这种行为了。”南宫麒盯着烧红的机器人。
突然，一声切割的声音传入南宫麒耳中。
不好，南宫麒转动眼珠看着周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影丝，那个机器人在周围放射了这个影丝牢笼，就等着自己钻呢。
机器人重新站起，刚刚烧红的那块迅速冷却。
南宫麒暗暗“切”了一声，真是的，刚刚的损伤只是障眼法而已。机器人毕竟是帮助学生训练的东西，不可能会对学生有真正的杀心，只会伴随着学生能力的提高而提高。
一道利刃射向自己。
看来系统要判定自己出局了。
叮，一声脆响。
东方龙挡住利刃，同时向后几个转身，便将南宫麒周围的影丝全部隔断。
机器人早已准备好下一发射击的能量，这一次机器人选择的是迅速射击的电磁枪。
一道道细小的红色光束射向两人。
东方龙一把推开南宫麒，然后如同鬼魅一般躲开所有的光束，同时向前准备进攻机器人。
“迈……迈德特移步。”南宫麒看到东方龙的动作眼睛都瞪圆了，“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够使用这么强的技能了？”
机器人瞬间放弃攻击无效的枪械，改用利刃对抗。
东方龙向后一仰，躲开机器人的攻击，同时利用腰部的喷射装置旋转身体，脚底的环形刀刃组在机器人身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机器人再次反击，东方龙瞬间变换姿势，在空中微小的范围内翻过一个巨大的角度，最终一掌拍在机器人身上。
轰！
这次机器人真的中弹了。
“沃森特转身！”
南宫麒绝对不会看错，刚刚东方龙反击的招数绝对是沃森特转身，这两个a级战衣中最基本同时也是最难的招数东方龙学会了！？
而东方龙接下来的表现让南宫麒大跌眼镜。
这家伙直接跪在地上吐了……
“真是帅不过三秒啊……”南宫麒一阵汗颜。
“头……头晕……”东方龙现在连在地面都掌握不了平衡了。
“刚刚怎么回事？迈德特移步，沃森特转身，你怎么学会这两个技能的？这还只是接触到一点理论而已，我记得老师上课的时候也就给我们放了一段视频而已。”
“学校的战衣里面不都有战斗资料吗，而且我好像记得训练的战衣都有这些招数的智能操作，顺带就用了一下，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东方龙再次弯腰吐了起来。
“这玩意儿太伤身体了，真亏了齐武那家伙用了半个小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东方龙都快将自己的胃吐出来了，终于长舒一口气，伸了伸懒腰：“啊，舒服了舒服了。”
一道红色电磁束击中东方龙的胸口。
东方龙恢复了，机器人同样也恢复了。
那道光束，击中的是a19的中枢部分，这个部分的损伤会让a19的性能下降至少50%。当初东方鹏就是靠这一招来钳制齐武的。
不过，这次破坏的是能量束，虽然机器人能够将其调整到不对人产生伤害的程度，但是却让战衣的个各部分之间无法传输信号，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漏电。
南宫麒看东方龙已经发出低沉的吼声，嘴里露出的牙齿变得有点尖锐了。
“喂，小子，这里变异可是会出问题的……”南宫麒暗叫不好。
东方龙却已经冲上前去。
第十七章 齐武的决心
“不会的，阿龙最好了，谁都不会吃的。”王丽莎曾经接触过变异体的体质，明白阿龙吃人的本能。
可他不是变异体啊！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很单纯的孩子而已。
看到眼前这一幕，张业呆掉了。
莎莎，还是像以前那样善良的女孩，真是一点都没变。看到眼前曾经消失不见的女人，他笑了。
砰！一发子弹打消了他的回忆。
学校的护卫人员赶到。各种阵型排列，将张业三人完全包围在其中。
这里是哪儿？地下组织建立的学校。他们培养的都是未来能够战斗的家伙，或许各组织间会有矛盾，但学校怎么可能会允许他们在这里闹事呢？
齐武，东方鹏和竹叶彤三人已经被救出，现在只剩下王丽莎和东方龙还在张业的控制范围内。
“射击！”
随着命令下达，所有人员将手中的电磁枪全部打出。
“混账！”张业怒了。
在有人质的情况下这些校卫员还敢如此大胆地进行大范围无差别攻击，这在同心会绝对是要被处理的存在。
s级战衣开启，所有的电磁束被张业全盘接收。
“全部还给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家伙。”说完，张业身体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比刚才红色电磁束光强上数倍的能量散向周围，前排的防御人员全部中弹。
“走！”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不在乎人质的安危强势攻击，张业可不想因为两个累赘被抓。
只见张业不顾王丽莎挣扎，一手抓住王丽莎，一手抓住东方龙，瞬间跑路。
校卫员自然不会任由敌人逃跑，各自开启战衣或机甲追了上去。
……
夜晚，齐武家。
“南宫麒！”昏迷的齐武恢复意识，猛地从床上惊醒。
大口喘着粗气的他看了看眼前熟悉的环境，，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武儿，你终于醒了。”略显威严的声音说出这样有点关心味道的话，齐武知道，他的父亲在旁边。
“看看这个。”齐武的父亲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一段虚拟影像。
那是当天下午众人被袭击的画面，包括东方龙变异的画面。
“哈哈哈，为什么？那群家伙为什么会在有女人和孩子的情况下开枪？”齐武丝毫不管东方龙变成了什么样，问道。
“来历不明却能够进入这所学校的女人，还有被基因改造的异物，怎么可能是一般的女人和孩子？”齐武的父亲厉声道。
他说的没错。地下组织起源于日本黑道，这是一群游离于法律边缘的特殊存在，正常人根本无法进入他们学校，能够进入学习的只有同样属于加入过地下组织的家庭，比如齐武家和南宫家。当然，作为建立学校的组织会给学校提供教育经费，而齐武家则提供护卫学校的人员。
也就是说，那群校卫员能够攻击敌人，是因为得到了自己家族的命令。这也是齐武会发怒的原因。
除了地下组织的家族能够加入，还有一种人也可以加入……
“真的是这样吗？”齐武冷笑，“他们对你来说是贱民吧。”
贱民，没错，他们是地下组织学校的另一类人群，无依无靠的孤儿。
当时东方骨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在编造他们信息的时候选择了孤儿的身份，而他只是两个孩子的领养人。
“你总是这样。”父亲轻叹了口气，像是累了，“东方龙基因改造是事实，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已经去东方家看了，那里早已人去楼空，他们地下拥有巨大的空间，据我们初步判断那是东方骨的地下基地，那里拥有一些战衣研究留下来的痕迹……”
“喂，阿彤吗？告诉我南宫麒他们的情况！”齐武根本没有听他父亲的话，直接与竹叶彤通话。哪怕看到影像中血肉模糊的南宫麒，他也不相信那个全校第一的人现在已经死了。
“我……”竹叶彤的立体影像出现在房间中，她同样能够看见房间的一切，包括齐武的父亲。
“不用管他，如实回答我。”齐武命令道。
“是，二少爷。”竹叶彤点头鞠躬，“南宫麒死亡，东方鹏失踪，东方龙被抓走，生死未卜。”
“这就是你养的兵，你养的酒囊饭袋！”齐武怒视他的父亲。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齐武脸上。
齐武扭过头不去看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也没有说什么。
突然，齐武发了疯一样冲向门外，连外面的护卫都被他打倒在地。
穿着一身睡衣的齐武就这样明目张胆打了一群人之后逃跑了。
齐武家正在忙活被齐武捣乱的后的惨剧，而就在他家的地下室。
“呵呵，父亲，您来啦。”虚弱的声音在地下室响起。
“这里清净。”男人的声音略显疲倦。
“武儿又惹你生气了吧。”虚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啪！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逆子。”男人压住自己的怒火。
被打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黑暗中微弱的光影能看见他在笑。
是啊，他是逆子，他曾经辜负了自己父亲的期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然而自己现在却能够活下去，为什么？
他明白：责之切，爱之深。
“父亲，武儿他跟我一样，认死理，所以，这个家，真的不用改变什么。”
男人长舒一口气，似乎所有的力气抖都用到刚刚的巴掌中。
齐武家最高楼楼顶。
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似乎是白天下过雨的缘故，天空特别清晰，一片片璀璨的群星在空中闪烁。
“小武，该回去了，老爷会骂的。”竹叶彤没了刚刚仆人般服从命令的样子，她似乎又变成学校里面那个乖巧的小女孩。
“阿彤，过来陪我说说话。”齐武仰头看着满天星空。
竹叶彤很乖巧的坐在齐武旁边，齐武则直接躺在她的膝盖上：“头仰着，还是那么累，不仰着，看不到这么美的星空。”
“阿彤，你又叫我二少爷了，你知道我有多恨这个称呼吗。”
“小武，阿彤在这里呢。”竹叶彤俏皮地眨了眨眼。
“呵呵。”齐武轻笑，抚摸着竹叶彤光滑的脸颊，“以前，你和哥哥都陪在我身边，现在哥哥没了，只有你最懂我了。”
“当初，哥哥因为在一次任务中救了一名部下自己受了重伤，按照家族规定，他没有了继承家主的资格，而且最终被害死了。”齐武摸着竹叶彤的脸，“第一次被东方龙纠缠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有一个像哥哥一样的兄弟，没想到他最终跟了南宫麒。”
竹叶彤抬手轻轻擦去齐武眼角的泪水，却被齐武反手握住。
“我和南宫麒一直不对付，他认人当兄弟我也认的话，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可是，我真的好羡慕他，好羡慕他们三个。”齐武最终还是哭出声来。
轻轻的抽泣声在空中很快就会被淹没，但是竹叶彤听得到，她知道这个装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却渴望拥有真正的朋友。
“现在，他们三个都没了，都没了……”齐武的声音渐渐弱了，他在竹叶彤的怀中睡着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他才能睡得如此沉。
“阿彤，东方龙还活着吧？他会活下去的吧？我会找到他的。”睡梦中，齐武喃喃道。
第十八章 曾经的三角势力
“南宫麒，你给我出来！”训练室外，东方龙大吼。
在开学的时候，东方龙年少轻狂，在教训完一群新生与老生之后，最终被南宫麒秒杀。从那之后，东方龙便一刻不停地骚扰南宫麒，上课，下课，战衣机甲训练场，射击场……只要是他觉得能够打败南宫麒的时候他就会不顾一些找到南宫麒然后同他决斗，而结果是……
三个月，300败，0胜。
“我真服了你了，每次来都失败，你就不能想清楚了怎么打赢我再来吗。”南宫麒用棍子敲着趴在地上的东方龙的脑袋，如同和尚敲着木鱼。
“哎，你去找找齐武吧，上一次他也找我挑战了，不过失败了，这件事没人知道，我只告诉你了，等什么时候你能打败齐武什么时候应该就有挑战我的资格了。他是1班班长，很好认的。”
东方龙听了之后，马上站起来：“我会打败他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
“哎，每次他来挑战我你都要来，不累吗？”南宫麒看着在那里站着的东方鹏。
“祸水东引，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东方鹏面无表情。
东方鹏记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南宫麒没想过要羞辱东方龙，只是想让自己这个狂妄的弟弟知道天外有天。东方龙与他战斗的时候，东方鹏总能发现南宫麒没用全力，他在锻炼东方龙的战斗能力。
是被自己的弟弟弄烦了所以才把这个粘人的家伙转给齐武吗？自己可是听说了，那个齐武是齐家二少爷，从小便不受家庭控制，在战斗方面全校他说第二几乎没什么人敢说第一。那是一个冰冷到极致的人，据说他每天都在用实战强化自己的身体，更有传言说他的身体全是战斗留下的伤痕，身体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让自己的弟弟同这么样一个人战斗，这个南宫麒到底安的什么心。
“随便你怎么说。”南宫麒撇了撇嘴，离开了。
毫无悬念的，第二天放学后，操场。
看着两个人对立，东方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弟弟真是让人头疼。最令人头疼的是……
“我说，你怎么也喜欢看戏了？”东方鹏对着一旁的南宫麒说道。
“没办法，天天表演，不看看心里怪无趣的。”南宫麒没皮没脸地笑道。
东方龙如同一个无赖小混混一般硬是把齐武叫了出来。反观齐武，这个齐家二少爷真心没把东方龙放在眼里，但是脸上永远浮现出绅士般礼貌的微笑。在他身后，有一个欢快的精灵不断跳跃，似乎她眼中的男孩已经是一个胜利者了。
“啊！”东方龙不管齐武背后的那个女孩，他的目标只有眼前的男孩。
应该是受到南宫麒的影响，东方龙由以前的空手决斗改为使用棍子。从南宫麒那里学到的经验，东方龙上手就是竖劈，齐武抬起手臂接住。
叮！纹丝不动。
东方龙换招，一招招猛烈的攻势暴雨般袭向齐武，而齐武全部用小臂接住，没有一丝一毫躲避的意思。
“穿上护甲你有意思吗！”东方龙已经烦躁了，双臂猛然使力，轰砸向齐武的身体。
齐武冷哼一声，一阵吃痛。
东方龙这一击很是霸道，稳重如齐武不得不微曲双膝，脚底漫出一道道细丝。
叮！
一发子弹改变了棍子的方向。
借助干扰的空隙，齐武抽出身来。
“后面的那个家伙，你作弊！”东方龙大叫。
刚刚竹叶彤拔枪干扰了决斗。
“主子有危险，做手下的当然得为主子效力了。”齐武微微一笑。
那笑容在东方鹏看来如此虚伪，让人恶心。
“一对狗男女。”南宫麒怒骂道，“没想到你齐武会是这样的人。”
齐武依旧是皮笑肉不笑，不置可否。
竹叶彤使用的是橡胶子弹，没有杀伤力，但是毕竟是子弹，东方龙腰部开始微微渗血。
“你！”南宫麒看着渗血的东方龙，心中没来由一股气喷涌而上，下意识窜出。
齐武依旧丝毫不动。
咔擦，南宫麒倒地。
“卑鄙的家伙。”南宫麒捂住自己的胳膊，对着那个出现在齐武面前的家伙怒骂道。
刚刚自己脑子充血只想给齐武教训，自己决斗怎么能带上别人。没想到齐武丝毫没有动作，南宫麒防止意外正准备收手。没想到那个一直在齐武背后显得人畜无害的女孩突然出现在齐武和自己之间，瞬间便将自己的关节反扭，南宫麒只觉眼前一黑，那一瞬间他似乎没有了知觉。
“阿龙，我们走。”南宫麒转身离开。
与卑鄙的家伙不可能会有光明正大的决斗，这是南宫麒的想法。
东方鹏冷冷地与齐武对视一眼，转身离开。
这场决斗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
晚上，齐武铁青着脸看着毕恭毕敬等着责骂的竹叶彤。
“都说了多少次，我的事情不要你插手！”齐武咆哮道，“难道说你会觉得我会被一个小毛孩打败吗！”
“对不起，二……小武。”竹叶彤慌忙改口，因为在她说出“二”的时候，齐武已经给了她一巴掌。
等到竹叶彤走后，齐武才长舒一口气，坐到地上。
这片满是机甲的训练室只剩下齐武一人，这里安静得让人窒息。而就在这时，齐武突然笑了，那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白天齐武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礼节性笑容完全不一样，那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像是个找到自己宝贝的孩子，有点傻，有点憨。
如此入神的他自然没有发现在训练室的角落中，那个失落的精灵此刻没有离开，紧咬红唇的她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傍晚，学校最高建筑物楼顶。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而且每次你都会朝着南边看。”东方鹏来到屋顶，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少年，“只是简单的包扎而已就敢出来，医护室的医生们可是急得团团转呢。”
“没事，他们又不是不了解我。”南宫麒没皮没脸地笑了笑，“还真没想到那对狗男女会用那种阴招。”
“大哥，下一次我帮你打败他们，他们太可恶了。”东方龙咬牙切齿。
“我本以为你当时让阿龙找齐武是祸水东引。”东方鹏笑了笑，坐在南宫麒旁边，“我知道，在学校一直有传言说你们俩不对付，齐武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不可能屈居人下，而且是一个小小的南宫校长的下面。”
“也算是一种吧，总觉得这家伙跟我学的话只能学到战斗经验，而他在齐武身上能学到的肯定比我要多，毕竟我这个人的理论学习确实没有齐武好。而且……小小的南宫校长？”南宫麒开口了，随即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生气揍你啊？”
“你不会，你不是那样的人。”东方鹏看着天边的晚霞，如同鲜血一般通红。
“真是的，怎么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一点都不舒服，感觉就像是在别人面前脱光了一样，连底裤都没有的那种。”南宫麒后仰倒在地上，双臂涨张到最大，双眼仰望着天空。
“你挺像我弟弟的。”东方鹏不自觉说道，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不是他那种犯二的样子啊，而是觉得你的心很清澈，一眼能看到底，不像齐武，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远离他。”
“喂，我很犯二吗！”东方龙抗议。
“那还不是犯二啊，这个人得单纯到什么地步才能被人一眼看到底啊，那岂不是一点**都没有了。”南宫麒吐槽，“不过我的想法倒是挺简单的，等将来成为战士能够利用机甲去南极看看。”
“南极？”东方鹏对这个想法有点意外，“用机甲去南极？”
“对啊，不然呢？你以为用战衣能在南极生活啊？虽说战衣在很厉害，但是机甲大啊，我希望能让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你想想看，在视频里面，一大片雪地上，是一个大大的机甲显眼还是一个就人这么大的家伙显眼？”
“这个理由真是……”东方鹏被这种逻辑弄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看来自己得收回刚刚的话了，这家伙犯起二来可一点不比他那个弟弟差。
“而且南极可是东方桀的发源地，还是东方傲终结的地方，这个上个世纪开始与终结的地方，你不觉得想想都那么刺激吗？”躺下的南宫麒猛地立起身体，看着东方鹏，双眼闪烁着一颗颗星星。
东方鹏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一点情调都没有。”南宫麒看东方鹏这种表情，瞥了瞥嘴，不再在这个话题上面多说了。
“好啦，太阳也下山了，我该回家啦。”说完，南宫麒起身拍了拍屁股准备走了，“走吧。”
“我再坐一会儿。”东方鹏没有要走的迹象。
“那我先走啦，明天见。”南宫麒挥手告别。
东方鹏也挥了挥手，等南宫麒走远了，才不再忍住自己的笑声，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笑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是那么开心。
“哥哥，今天我们可被打败了，有什么事值得那么好笑吗。”东方龙还在为今天下午的事耿耿于怀。
东方鹏只是笑，什么都没说。他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会不由自主想看弟弟与南宫麒的决斗了。南宫麒仿佛有种特别的魅力，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而且交谈时总能开心起来，好像就是一个快乐集中体一般。
“真是的，什么都不说。”东方龙依旧怄气。
西边的夕阳渐渐落下，给大地披上金红色的外衣消失在黑暗中。
刺啦。
电流声惊醒了东方龙的梦。
黑暗，东方龙看不到任何光亮，无边的黑暗笼罩着他。
“大哥，哥哥，你们在哪儿啊？”他无力地抽泣着，无依无靠。
看着黑暗屏幕上唯一一点人型亮光，张业咧着嘴狰狞着：“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真正的实验体是什么样子的吧。”
第十九章 母子
好痛。王丽莎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断片的记忆开始连接。
没错，自己和阿龙都被带走了，被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学校的保护部队全部被这个神秘的男人歼灭。他的战衣，不会有错，那是在black中只有紫级人员才拥有的s级战衣。
自己在那场战斗中不知何时被他击晕，现在来到这里。
下意识的，如同女人的本能般，王丽莎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然后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衣服还在。
一片黑暗，仿佛连时间都吞噬了，周围静得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王丽莎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东方龙，离开这里。
当初明明是自己答应骨爷爷一定会照顾好阿龙的，现在却让两人都被抓住，而且自己现在无能为力。一想到这儿，王丽莎便有一种愧疚感与无力感。
就在王丽莎束手无策的时候，一道光线射入，还没适应强光的王丽莎抬手挡住光线传来的方向，同时微眯双眼透过指缝观察那边的情况。
在这间房间里面，各种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在这个如同五星级酒店的环境里，王丽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此刻，实验室。
“你真的不怕吗？了解了你所有的秘密的人可是除了我这么一个上个世纪的老古董而已，现在又要加上她吗？”东方天阳说道。
“没事的，她的话，我放心。”
在将王丽莎带到自己这最后的基地的时候，他已经浑身是伤，需要治疗，可是他依旧先让东方天阳安顿好王丽莎之后才接受治疗，看到屏幕上那个昏睡过去的女人，张业似乎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在得知王丽莎醒过来的时候，张业迅速停止手上的工作，观察王丽莎醒过来后的生命体征，确定她真的无恙后，才着手自己的工作。
“切，又是一个为了女人不惜放弃自己的人。”东方天阳小声嘟囔了一句。
又是。没错，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还在东方傲团队的时候，那个自己甘愿当做老大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出事的时候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解救，在实验体进行到最后关键的时候听说自己的女人在医院难产的时候立马飞到医院，最终好歹凭借自己和东方骨的努力保住了实验体的生命。而那个男人当初还沉浸在当父亲的喜悦中。
张业在某个方面和他好像，有某些方面与自己很像，或许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选择在他身边的原因。
“大哥，哥哥，你们在哪儿啊？”一声略带哭腔的声音引起张业和东方天阳的注意。
被囚禁在牢笼中的东方龙已经醒了过来。
“很好，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真正的实验体是什么样子的吧。”张业见王丽莎无恙，同时东方龙再次苏醒，开始着手东方龙的实验。
东方龙已经崩溃了。时间过了多久，东方龙已经不记得了。好像过了一年两年，又好像才过了一两个小时。
不知道！
东方龙已经麻木了。在这个囚禁自己的牢笼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身体被牢牢绑在墙壁上四肢张开不能动弹。捆绑自己的铁索会不定期向自己的身体注入电流，现在，这种感觉又来了。
一种奇特的感觉又一次传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是一种让东方龙觉得充满能量的满足感，却又让东方龙感到痛苦，如同附着在骨髓的蛆虫，东方龙不由自主的想颤抖来摆脱这种感觉。
这种痛苦与满足并存的感觉，是两种基因的差异带来的。
东方龙知道，自己又被电击了。
龙类的基因利用电能，而人类的基因惧怕电能。
束缚自己的镣铐全部解除，无力的东方龙四肢支撑着身体。
肉香，这是食物的香味。
东方龙四肢并用爬行，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自然。
肉，好美味的肉，这是什么？以前从未闻到过如此美味的肉香。
东方龙感觉到自己在啃食一块圆柱状肉块，里面包有骨头，肉质还很新鲜。顺着这肉块末端摸去，那是五个粗细长短不均的小圆柱体。
手指！
这是一条手臂！
我在吃人！
东方龙惊恐着大叫，吓得将口中的手臂扔得远远的，随机不断伸直腿后退，似乎那只手还会向他爬过来一般。
“这就是龙的基因啊，果然是一种最爱人肉的种族。”张业笑了笑，“不过人类的道德让他恐惧这种本能。”
“不光是人肉，其他哺乳类动物的肉质同样是他们的最爱，相反，似乎他们并不喜欢鸟类的肉质。”东方天阳补充，“这是一座宝库，拥有人类未来的宝库，可惜我们只知道有宝藏，却不知道如何挖掘。东方骨应该也不知道挖掘，他只是碰巧找到了一块在宝藏周围露出的一小块财富，靠着这小小的财富，他救活了东方傲的儿子，然而，他救不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怎么样不是我关心的。”张业仍然执着地寻找病毒，哪怕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双腿，哪怕他的弟弟已经不在。
东方天阳沉默不语。在失去自己的亲弟弟之后，张业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这几天除了有时候会独自一人无休止地歇斯底里外几乎都不怎么说话，眼中只剩下如何找到抗体，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弟弟再度复活，现在的他已经渐渐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只有在折磨东方龙时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东方龙不断被折磨，他那种怪物般的体质只要拥有足够的能量补给，便能得到迅速恢复，他的脚筋被挑，手腕被砍，甚至内脏被挖去大半都能恢复过来。
连东方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人类，甚至连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已经不知道了。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这种超负荷的身体修复给他带来的是极度的疲劳，他的大脑已经不能再控制他的身体移动了，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直到……
“阿龙！”尖利的叫声响起。
张业在屏幕上观察着这个囚笼，他没有想到，那个自己带回来的女人，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里。
只见王丽莎呆呆的望着距自己有一段距离的东方龙，那个倒在血泊中，身体几乎被血液浸没的东方龙，只觉得这里如同地狱。
“妈妈……”意识模糊的东方龙下意识吐出这个名词。
王丽莎疯一般狂奔过去，双手紧紧握住那通电的金属栏杆，任凭电流穿过自己的身体，用自己所有的力气呼喊着东方龙的名字，希望能够唤醒这个孩子。
可是……
东方龙那一半浸在血液中的鼻子刚开始还能让血液有所波动，随着时间的延续，血液越来越趋于平静，直至最后没有一丝动静。
东方龙的呼吸停止了！
第二十章 下不去手
王丽莎能够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东方天阳扭头看着眼前这个专注于屏幕的男人。
张业。
你对这个女人的感情究竟有多深？这个笨蛋。
张业只是盯着屏幕中的两个人，沉默不语。
张业在选择这个基地的指令人的时候，输入了三个人的身份信息，他自己，东方天阳，还有一就是他的弟弟。然而，张业还是残存了一个小小的私心，那是一个是连他都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的，他心中残存的执念。
东方天阳轻“切”声，打开牢笼让这对“母子”相认。
王丽莎还没等牢笼的门完全打开便冲到东方龙面前，将东方龙的身体翻身，同时用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按在东方龙胸部，开始抢救。
王丽莎的抢救措施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张业和东方天阳绝对不会让这个完美的实验体出现意外。虽说现在的科技能够将一个动物细胞成功培育为一个完整的个体，但是科技无法完全控制生物的分裂，在细胞分裂与分化过程中基因的密码子会出现排序变化，从而导致变异的发生。这是两人所不希望看到的。
因此，两人绝对不会希望东方龙这个生命体消失，虽然东方龙停止呼吸，但两人会对此做出恰当的解决方案。
王丽莎管不了这些，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活这个孩子。
似乎是抢救有效果，又或是东方龙怪物般的顽强生命力，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声，东方龙重新恢复生命特征。
啪。突然，东方龙一只手搭在王丽莎肩上。
剧痛。王丽莎只觉肩膀快要被捏碎了。
“不好！”隔着屏幕，张业发现事情不对劲了，瞬间装备战衣冲向东方龙关押的房间。
再看东方龙，那尖锐的爪子刺入王丽莎细嫩的肩膀，沾满红色鲜血的手背依稀露出暗绿色片状物，双眼发出血红色的光。只一用力，东方龙便将王丽莎按到在地。
吼！一声猛兽般的咆哮，东方龙一口咬在王丽莎肩头。
王丽莎强忍着剧痛没有喊出声来，只是轻抚东方龙的脑袋，那个头皮上长着一片片硬物的脑袋，轻声呼喊：“阿龙。”
停下来了，东方龙不再压迫王丽莎的身体，同时缓缓松开紧咬肩膀的牙齿，两行眼泪不由自主流出。
一模一样，与东方龙在梦中见到的那副场面没有丝毫差别，自己再次吃人了，自己的母亲。
“混账东西！”
张业赶到，瞬间踢飞东方龙，没有牢笼的限制，在这个巨大的空间中东方龙滑行很远。他还沉浸在刚刚吃人的愧疚中，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
“阿龙！”
王丽莎本能发动攻击，曾经在black组织里面待过，掌握格斗技能是每一个地下组织成员的必须要求，王丽莎自然不例外。
这下轮到张业呆掉了，面对王丽莎的攻击，他完全没有想过反抗。而王丽莎虽然准备攻击，但是肩头的咬伤让她的动作慢了下来。也给了她缓过神的时间。
眼前的男人，全身s级战衣装备。没错的，就是那个将自己和阿龙带到这里来的男人！
s级战衣，这种强者王丽莎自知不是对手。
然而，这个在王丽莎看来会让自己丧命的男人却温柔地吐出两个字：“莎莎。”
他认识自己！
只见男人打开包裹在头部的面具，王丽莎看见了最终看到了那面具下隐藏的脸。
张业。
还不等王丽莎从惊讶中回过神，只见那个男人身后一道寒光刺向自己。
一个侧身，王丽莎欲躲过这次偷袭。可是，长时间没有训练的王丽莎毕竟没有了以前矫健的身体，最终腰部被擦伤。
不过，在躲避之时，王丽莎本能地挥手向张业劈去。经验告诉她这个偷袭与张业有关。
这种想法委实错怪张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张业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只听刺啦一声，王丽莎揭下张业脸上的一层皮！
“啊！”
王丽莎不由得大叫一声，吓得手上的“人皮”掉落。
张业终于还是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是的，那是在那场扫荡中，被喷火枪烧伤的，狰狞不堪的脸。
隐于张业后的东方天阳现身，准备动手的他却被张业拦住了。
“还要留住她吗？”东方天阳冰冷道。
张业沉默，拦住东方天阳的手依旧没有放下。
眼前的事情完全出乎王丽莎的意料。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张业的样子？”王丽莎冷声道。
在她的印象中，张业是一个踏实肯干的男人，虽然在日常工作中卑躬屈膝的样子像是个奴才，但绝对不会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而那个掉落的人皮面具更让王丽莎在第一时间内确信眼前的男人在假冒张业。
张业闻言，双眼暗淡。心中不由得自嘲起来，在她的心中，永远只有那个在组织内任劳任怨的张业，而那个在火焰中拼命想要活下去的男人，早已在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当初她可能只是一种平常的关怀才救下自己，或许自己真的很自作多情吧，可是，这犹如心魔般一直在自己心中迟迟不肯放下的执念始终缠绕着他。
就在张业胡思乱想的时候，手臂传来东方天阳的动作。他要对王丽莎强行下手。
张业正准备再次阻拦，却发现，王丽莎离开他们跑向东方龙。
王丽莎深知自己不可能是两个s级的对手，于是只好选择背上东方龙准备逃跑。
自然只是徒劳。
s级战衣带来的速度瞬间来到王丽莎面前，在实力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来！”张业率先出击，将王丽莎击晕。
东方龙遭受众多折磨，张业的一脚如同最后一根稻草。现在两人都昏迷过去。
东方天阳只是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张业真的会对这个他极为看重的女人下手吗？自己怎么也不相信，刚刚他之所以会那么着急出手无非只是防止自己将这个女人杀死罢了。
“值得吗？”东方天阳最终打破了沉默。
张业只是怀抱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依旧沉默。
值得吗？这不光是问张业，同时也是问自己。
自从当年自己对东方傲的做法深感厌恶并最终策划杀死东方傲，自己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大半个世纪了，他有时也会思考，我们团队与东方桀真的是水火不容的吗？可是，一想到当初那个被火焰笼罩的城市，那个血液溅洒在自己身上的场面，还有那个残酷到极致的男人，东方天阳便无法原谅东方傲当年的做法。
这个孩子心中也是矛盾的吧。东方天阳太了解张业了，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岁月，当初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小子的，没想到最终却同他走到这一步。
“下不了手。”张业说道。
自己真的下不去手，当初杀死李杰傲，因为他知道李杰傲曾经策划灭掉“同心会”，利用冰女进行过疯狂的实验。
他对南宫建国能下得去手，因为这个男人虽然反对过李杰傲，但他同样帮助过李杰傲计划有关实验的事项。
他甚至能够对南宫麒等一群孩子下手，对东方龙进行各种非人的测试。
可是，自己怀中的女人，他真的下不去手。
第二十一章 结束了
夜，静得出奇。在这个没有一丝月光照亮的天地，在这个尘埃遮盖漫天星空的世界，如同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永恒的黑暗。
张业将两具昏迷的生命体横躺在一块空地，再度开启战衣，起身。
长舒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刚刚放下的那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张业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可心中依旧绷紧一根弦，扭过头看着一直跟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在一旁，东方天阳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走了。”张业转身，示意两人离开。
东方天阳依旧沉默，不过也开启飞行器，准备离开。
“多一句嘴。”东方天阳似乎是忍不住了，“真的决定了吗？这是个到手的机会。”
“决定了。”张业面无表情，双目远眺。
不再多言，东方天阳飞向天空。
这个男人现在完全可以选择将眼前的女人圈养起来永远当他的女人，同样能够将这个还只是个孩子的实验体关在实验室，继续着关于这种未知生物的研究。
然而，这个疯狂的男人最终还是收手了。他曾经忍辱负重，在将自己的手下剿灭的组织里面工作，在自己视作仇家的李杰傲底下干事，甚至还当中杀死南宫建国的儿子，明明可以说是一个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男人，最终却选择收手了。
看起来好像是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堕入了温柔乡，但东方天阳知道，让这头孤傲的猛虎醉倒的不是眼前这个为了他的弟弟，他愿意付出一切。现在他的弟弟没有了，一次在校园如同闹剧般的回光返照之后，这个男人真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选择放弃一切。
“再多嘴一句，值得吗？”东方天阳扭头。
沉默。
时间似乎过了好久。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张业开口，“当初那场火焰要是能够烧死我，或者她当时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
“不说了，走吧。”张业起飞，“待会儿他们醒了就不好了。”
两道喷射高温气体的轨迹在黑暗的天空划过，然后消失在空中，什么也没有留下。
等到再也听不到喷射气体的声音了，王丽莎才缓缓睁开双眼。
她在张业背起她离开基地的时候就醒了，看样子张业在敲晕自己之后做了好长时间的挣扎。而她一直选择假装继续昏迷，毕竟就算真的拼命自己没有丝毫胜算，倒不如看看这两个绑架自己的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没想到……
王丽莎叹气，曾经自己以为那个单纯的张业，那个愿意跟在众人身后拼命工作的张业，会是这样的能够隐忍。
同时她也没有想到过，那个曾经自己无意中救下的同心会成员，居然就是张业。
就一般而言，那种小组织black甚至都不屑于有过多的了解，自己只是不希望有人会受伤，同时不满于李杰傲的想法，当时偷偷去了同心会的基地，当时不光是张业，还有一些其他的成员自己也放跑了一些，最终基本都抓住解决掉了，只是张业，连自己不相信一个全身烧伤同时感染冰女的男人会活下去。
张业最终还是没有对自己下手，就像当初的李杰傲一样，无论自己怎么不同意他的想法他始终都会对自己保持绝对的宽容，反观自己，为了完美的爱情，放弃了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南宫建国。
不知是从那本书上看到的一段话：一个人一生中会与两万个人一见钟情，但是很多其实都是运气不好的，一个都遇不到，而有些运气更不好的，一辈子或许会遇上不止一个。
当时王丽莎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遇到不止一个会是一件运气不好的事，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南宫建国，李杰傲，还有现在的张业，她渐渐有点明白了。
张业之后会怎么样？王丽莎已经不关心了，从张业刚刚的话语中，她知道了，小杰哥已经死了，建国哥现在还在医院，身受重伤。现在距离张业大闹校园过去多久了？建国哥是不是已经知道阿麒没了的消息？骨爷爷有没有行动？还有，自己身边的这个孩子。
他那怪物的体质已经暴露，这种违反人类伦理道德而产生的物种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无从得知。
另一方面，张业。
来到基地的张业什么也没有说，呆呆的坐在实验台面前，看着这些曾经自己用过的仪器，还有那个到现在都依旧保存完好的，自己的弟弟。
自己甘愿放弃一切，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看着这个已经放弃一切的男人，东方天阳却没有想要将他揍一顿的冲动。真是的，明明自己是一个一直不愿意放弃的人，明明自己会为了自己的执念死拼到底，这一刻，却突然发现自己老了。
实验容器中还残存着从东方龙身上抽取的血液，那个男人已经放弃所有，接下来会是什么？新的开始？还是最后的终结？
不管怎么选择，这些血液似乎没有用了。
呵呵，倒掉吧。
东方天阳随手将烧杯里浓稠的液体倒掉，同时将烧杯清洗干净。
突然，东方天阳仿佛遭受了电击般，手臂反射性缩了一下。
触电？怎么回事？自己已经只剩下脑袋还是生物体，其余的设备全部都是机器，怎么会有触电的感觉？而且还会发生只有生物才有的条件反射？
突然，东方天阳仿佛看到一道白光袭来，如同电磁束一般瞬间将其击晕。一个趔趄，东方天阳顺势打翻了实验台上的玻璃仪器。
“怎么回事？东方天阳！”被玻璃碰撞声干扰的张业见东方天阳如同喝醉酒般摇晃着倒地，赶忙扶住他。
突如其来的画面灌入东方天阳的脑中。他现在如同进入宇宙之外的世界，仿佛他现在正在俯视整个宇宙。不，不光是俯瞰整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规则似乎被他全部掌控，这种如同神一般的玄妙感觉让他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渺小。
时间似乎过去了好久，东方天阳觉得似乎成了永恒，整个宇宙都囊括在他的大脑中。
突然，东方天阳恢复了意识，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张业询问，“刚刚你可是快不行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的大限到了呢。”
东方天阳却不管这句半开玩笑的话。
他慌忙走到手术台前，控制机器将张业的弟弟放在手术台，随即开始操作着手术台的控制按钮，一道道命令从东方天阳指间传出，清脆的滴答声响彻整个手术室，伴随着最后命令的输入，检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上面的数据动了。
死而复生！
“真……真的……”东方天阳被这种超越科学的能力震慑住了，而这一切却能够用科学来解释，因为自己通过操作医疗仪器来实现这种能力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大脑中，这种超越人类现有的科技。
“怎么回事？”在一旁被震惊的张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血。”东方天阳只能给出很模糊的答案，“东方龙的血？”
两人面面相觑。
突然，轰的爆炸声灌入两人脑中，在两人还没搞清现状时，基地被炸开。
敌袭！
战衣开启！
刺！
就在张业开启战衣那一刻，一柄利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包裹在他身上的s级战衣同时被毁。
一切是那么突然，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胸口空空如也的张业准备反击。
轰！
又是一击，第二心脏被毁。
遭受如此强大的攻击，决然没有活命的机会，在双要闭上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那个袭击自己的男人，那个胸前携带三条紫色横杠的勋章的男人。
“紫……三。”
张业知道，拥有那种勋章，代表着是black的最高战斗力，只有可能是一个人，那个世界最强组织的首领。
这一切全部都在瞬间完成，东方天阳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另一柄利刃斜劈过半个身体，切口处光滑如新，不时有电火花闪过。
“钥匙不是应该在李杰傲叔叔身上吗，怎么跑到这家伙身上了？”那个戴着三道紫色横杠的男人看着被切断的东方天阳，扭过头，“还是个机器人呢。”
“不，这可不是一般的机器人。”
他的身旁一个抬臂的男人缓缓放下自己横着的手臂：“这可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呢。没想到啊。”
一半惊讶，一半感叹。
“现在有两把钥匙了，还差一把，最关键的一把。”佩戴勋章的男人转身准备离开，“应该在南宫叔叔身上吧。”
“这里的破烂，销毁吧。”说完，男人离开这座基地。
跟他一起的神秘人微微欠身，表示遵命。
地面上，基地的入口处，不下数十人的s级战士如同柱子般挺直着身体，恭迎这个男人的出现。
“回去了，都结束了。”
说完，在一片火光中，所有人全部消失不见。
第二十三章 我会保护你
在23世纪的今天，向上面索要空间已经不现实了。当今世界环境污染，空中弥漫着尘埃，人们放弃了飞向太空的勇气，只能龟缩在地球上。
而这些怎么能阻挡得了人类的发展？既然上不去，那我们就下去。新政府成立后，大量的科研工作被转移到对于地球内部的开发。现在，人类在地下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巨型地下空间，在里面，人们享受着没有洪水干旱，完全隔离自然的纯净环境中。
作为拥有各自武装的地下组织，自然是拥有各自的地下空间的。
校园争霸赛，一年三次，这是全校的地下盛宴。
而校际争霸赛，则是这个地区的地下盛宴。
这次比赛的主角是那些15岁的快要毕业的学生，这是他们为校争光的好时候。
某几个学校一同展开校园中的争霸比赛，与其说是给学校争光，倒不如说是支持学校背后的组织的炫耀，在人才方面的炫耀。
当然，在这场盛宴中，学校自然少不了庆祝，这次，所有的学生都在观看着通过纳米智能摄影机器人带来的影像。
比赛在一片广阔的地下空间中，那是一片拥有上千平方千米的巨大地下空间，人工阳光让人置身于蓝天下的广阔感觉。
齐武在那个被智能机器人打败的体育馆观看，这里能够看到整个战斗场面的俯视图，每个人就是屏幕上的一个小圆点，自己学校的是绿色的圆点，其他学校的还有红色的，紫色的，蓝色的等等。每个圆点都显示每个人的名字。
齐武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战斗过程，因为每个成员的战衣类型与对应的战斗方法全部被他记住，他只需要通过观看全局来分析战况即可。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人是他比较在意的，希望能看看他的表现，那个明明与自己同届却能够参加学长们的比赛的一个天才，陆良成。
争霸赛包括两项，团体对抗赛和团体大混战。
对抗赛，顾名思义，是两个学校之间通过利用地形或其他优势打倒敌方的战斗。
大混战，则是类似于当时校园争霸赛一样，不过是以各个学校为单位进行攻击。最终会根据两者的综合排名得出冠军。
自己学校的那群学长们倒是心急，一上场就展开攻击阵势，以摧枯拉朽之势展开令对手措手不及的攻击，瞬间就灭掉了几个学校的攻击，在这场大混战中瞬间便掌控者主动权。
不过，这种迅速的打击会不会让别的学校的人绝地反击？把对方逼急了人家一个联手自己可就不好玩了。
这群学长似乎过于膨胀了，将己方的阵型分散开来，借此来快速寻找敌人。
“膨胀了吗。”齐武当着众人面大声嘲笑，“看来我们要输了。”
整场比赛没有多大意思，至少没有看到齐武想看到的效果。
说完，齐武起身准备离开。这让旁边观看比赛的人很是不爽，碍于齐武的实力与身份，他不得不选择隐忍。
齐武的说法没错，阵型的分散能够更有效的发现敌人，但同样会将自己的战斗力分散，一旦其余敌人联起手来，对己方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齐武看到了战斗的成员分布，有大概三个学校的成员已经开始对自己这方合围了。红色，紫色，还有一个蓝色。这是一个口袋，一个将自己这方完全包围的口袋。
己方右侧率先接触敌方成员，双方瞬间擦除战火，这火星瞬间点燃了这几个火药桶，另外两个学校的人也开始向迅速收网。
迫在眉睫。
齐武笑了笑，结束了。
……
东方龙这次似乎真的不会再振作起来了。三天前，那是他第一次兴致冲冲地来到学校。他看到的，是一张张冷漠的脸。
所有的同学都对他避而不见，才下了第一节课，便有成年人将他带走，本来他以为自己只是由于缺课而被叫过去，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场噩梦。
他们将自己绑起来，通电，那种奇妙的感觉唤醒了东方龙的记忆。他记得，这种感觉在张业的基地的时候出现过，当时他信了莎莎阿姨的话，以为这只是噩梦，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再次出现了。
身体的变化东方龙自然是知道的，变异的他轻松解除了身体的束缚，这个疯狂的身体不停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东方龙是有意识的，与张业对抗时不同，他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力量与疼痛，但他控制不了这具身体，仿佛心中有另一个人在压制着他。
最终东方龙还是被制服了，对方好几个成年人压在自己身上，自己能够同张业硬碰硬，但两个人呢，三个呢？
被按倒在地的东方龙透过红色的双眼看到一个少年走来，他一身黑色的服饰，最让东方龙注意的，是他那像极了齐武的神态，跟他一样是一个极为自负的人，嘴角同样喜欢上钩，东方龙真想撕烂那张虚伪的笑容。
只见那个人指挥着众人准备将自己绑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改变现状，只见他迅速踢倒一个抓住自己的人，然后躲过其他人的攻击。
腾出一只手的东方龙迅速展开攻势，就在别人不敢进攻的时候，自己的手被被他抓住，只听一声“走”，两人便急促地逃离这里。
是齐武。东方龙认出了跑来这里的人，是他救了自己。
“阿彤会为我们断后，放心。”齐武一边跑一边说道。
两人来到僻静处，浑身绿鳞让两人都很尴尬。东方龙不知道齐武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被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这个样子，除了躲起来没有别的办法。
噩梦来的比想象的快。
下午，东方龙变异的样子被全校人所知。这本来只是在小范围内传播的不确定谣言，而上午的变异视频传出后，全校为之震动。
上午暗害自己的男孩下午同样没有放过自己，而且这次是更加光明正大的利用自己变异的身份对自己进行排挤。自己明明连见都没有见过他，可那个人却要置自己于死地，为什么？东方龙不知道。
东方龙只知道，那个下午，那个屈辱的下午，那个被全校同学指责，被那个神秘男孩当众殴打的下午，那些如同箭矢般刺向自己心中的话语，就是噩梦，一个真实的噩梦。
哪怕现在王丽莎的话帮他他恢复了些许勇气，但他依旧没有了曾经三兄弟在一起的活力。
现在的他没有心思看比赛，正独自一人在校园里闲逛。
“还给我。”一声尖叫引起东方龙的注意，他耷拉着脑袋用半眯的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两个少年正高举双手，一个女孩打算要少年手上的手表，无奈身高导致她就算点着脚尖也无法够到男孩手上的手表。
东方龙没有注意到手表的归属问题，他看到了那个男孩，那是当时跟在黑衣男孩后面的家伙，那个对自己下手最重的人。
“可恶。”东方龙的血噌的往头上冲，上一次就是这个家伙，现在他又在欺负人吗。
想都没想，东方龙一拳揍在那家伙脸上，挡在女孩面前。
“怪……怪物……”只是打了个照面，那个男孩便落荒而逃。
他可不会忘记，自己当初看到这个变异的家伙撂倒了四五个老大的保镖，是个浑身长满鳞片的绿色怪物。
见那家伙落荒而逃，东方龙却没有胜利的喜悦。
是的，怪物，自己现在要永远背负着这个令人畏惧的称呼，只因为自己那奇怪的身体。
“你……”女孩从震惊中醒来，准备起身表示感谢。
东方龙刚刚的失落瞬间转化为警惕，战衣开启，利用战衣来遮住自己的样子。
女孩被突然开启战衣的东方龙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那个……”东方龙眼神闪烁，“怕对方有埋伏，本能反应，你没事吧。”
“嗯，没事，谢谢你。”说完，女孩弯眉微笑。
那是东方龙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眯成缝，睫毛微颤，上面还有刚刚因哭闹而留下的些许泪珠，却在阳光下泛着晶莹。洁白又有点红润的光滑脸蛋没有一丝瑕疵，淡红的嘴唇抿着不露牙齿。
“你真漂亮。”东方龙开口，这是他的真心话。
“谢……谢谢。”女孩有点羞涩，似乎第一次这么被人夸赞，“我叫欧阳芸。”
“我……”东方龙正准备说自己的名字，却说不出口。
是啊，自己这种怪物的身份只怕要把别人给吓着吧。
“现在还有危险吗？”女孩没有因东方龙的停顿而感到不对劲，见东方龙一直穿着战衣，不由得问道，“他们经常欺负我们班的女生。”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安全，去吗？”东方龙急切说道，这种急切让人有种强迫的感觉，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东方龙低着头，“我会保护你的。”
“嗯，一起去吧。”女孩点了点头。
听到回应，东方龙抬起头，那笑脸再次浮现在自己面前。
第二十五章 希望
“太棒了。”看着自己学校胜利的消息，欧阳芸叫道。
“那个叫陆良成的，没出什么力，那个曹康德才是主力，他又是队长。”毕竟是同届学生中的高手，东方龙虽说理论不如自己的两个哥哥和齐武，但也不是差得很离谱的。
一盆冷水泼下，欧阳芸涨红了脸，刚刚那胜利带来的喜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人指责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而带来的不被认同的感觉。红透了的脑袋不由得低下去。
“利用c级战衣想发挥a级的战斗力很难，毕竟a级战衣专门是用来进攻的，而c级只是用来辅助的。”东方龙接着分析，“他用c级战衣来作进攻用，本身就是错误的战术，却还是坚持这么做，挺逞能的。”
一顿毫不客气的评价，欧阳芸心中有一丝怒气：“才不是呢！班长他不是爱逞能的人！”
看着这个红着脸大声争论的小女孩，东方龙有种自己欺负人家的感觉，不由得低下头：“对不起，我说话重了。”
“没有没有。”看到眼前的男孩这个样子，欧阳芸慌忙摆手，“不是你的错。”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那个，现在这里很安全吧，头罩可以取下来了吧。”过了好久，欧阳芸才开口提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东方龙知道，一旦将面具取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全校都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这个怪物的身体。
“我知道了，你想当活**，做好事不留名。”欧阳芸来到东方龙面前，弯腰抬头看着这个低着头的少年。
那张仰起头微笑的样子让东方龙的心跳不由得猛地加速起来。
“我……我是谁都战胜不了的蒙面侠。”东方龙还是第一次被女生这样盯着看，为了给自己打气，故意挺起胸说道。
没过脑子的话显得很滑稽。东方龙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连挖坑将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说什么不好，怎么偏偏说出这么幼稚搞笑的话？
噗嗤。
没出意外，女孩被逗笑了，依旧是那么好看。
“笑什么，我就是我，一个强大到孤独的蒙面侠。”东方龙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
幸好他的面罩没有取下，不然，被任何人看见那个如同火炉上刚拿出来的火炭般又红又烫的小脸蛋，保准让人更想笑了。
“你没有朋友吗。”欧阳芸听到了“孤独”词，刚刚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哼，我可是很强大的，不需要朋友。”东方龙还在强撑着挺着胸膛，面罩下依旧是憋着通红的脸，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他似乎还在以为欧阳芸在笑话自己。
欧阳芸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我好想成为你的朋友。”
？！
“你……”东方龙这才发现，眼前的女孩似乎刚刚不是在笑话自己。
“不是不是。”欧阳芸突然意识到这个模糊的话语有太多种意思，慌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连欧阳芸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刚刚恢复正常的笑脸又再次红润起来。
似乎是因为对方与自己一样的窘迫，东方龙嘿嘿两声，笑了出来。
“你欺负人。”欧阳芸噘着嘴，两个食指不停打转，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在学校没有朋友吗？”东方龙突然问道，“你的班长看起来人缘挺好的，你们不是朋友吗？”
“不……不是，班长他人那么好，平时在他旁边的人可多了，好多人都向他请教问题。”欧阳芸的声音越说越小，脸越说越红，两根食指也越转越快。
“这个手表是……”
“其实一开始是我同桌提议并凑钱买的，不过她粗心将这个忘在宿舍里了，是我帮忙拿来的。”
东方龙哦了两声。
“其实我在学校很少有朋友的。平时在两人间的宿舍与那个同桌加室友还算聊得开，可是一碰到别人就说不上话了。”欧阳芸说出了她的情况，“小时候我只有妈妈一个人带我，同学们有人嘲笑我说是野孩子，是我妈妈自私所以才花好多钱买了一个基因弄出来的。”
新世纪无脑猖獗，能够孕育孩子的只能是机器。有些人没有结婚却依旧喜欢小宝宝，就会申请自己一个人出钱弄一个小宝宝，这在法律上是可以的。虽然政府强调了这些孩子拥有与正常孩子平等的待遇，但大部分人对这类随便通过基因制作出来的孩子还很排斥。
“后来妈妈说其实我是领养来的，所以当时我会来这所学校。”欧阳芸眼中微微湿润了，“我知道，妈妈只是不想让我伤心而已，我的基因有她的一半的。”
新世纪，这种孩子在众人看来连孤儿都比不了，他们只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有妈妈啊，好好啊。”东方龙想起了最近不断出现在闹钟的那个梦，那个一直将自己揽入怀中的妈妈，“我一直都是爷爷领养的。”
孤儿，也只是比野孩子好听一点的存在。
“对……对不起。”欧阳芸又红了脸。
突然，欧阳芸的手表响了，一个狂野的吼声响起：“欧阳芸，比赛都结束了，班长回来啦，你人呢？手表还在你手上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到了。”欧阳芸这才想到正事，连忙不停地向面前的虚拟影像弯腰道歉。
“不是吧，你还跑到外面去了？”欧阳芸能看到对面的场景，对面自然也能看到这边的样子。
“没跑远，就在学校附近，很快的。”欧阳芸说完便挂了电话，准备回去。
可是……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花的时间挺多的，回去的话……
“走吧，你的同学要担心你了。”东方龙说完，战衣全开，他猜到欧阳芸在想什么。
“可是，走路回去的话要花好长……”欧阳芸正不知所措。
东方龙一把将欧阳芸揽入怀中，一只手托起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托起她的膝窝，如同一个超级英雄抱住自己女人：“用战衣会快一点，高空风大，闭上眼睛哦。”
说完，欧阳芸下意识闭上了眼。
感受到了，欧阳芸感受到上升的力量，然后就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好大。学校有过战衣的训练，但欧阳芸没有试过特别快的速度，一来学校为了安全考虑不学生，其次欧阳芸自己也不敢用那么高的速度。
这一次是欧阳芸第一次体验，很害怕，没有什么第一次飞翔的喜悦，也没有如同鸟儿般自由的感觉。在空中那种没有力量支撑的感觉她是那么恐惧。
“别怕，我会守护你的，抱紧我。”东方龙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下意识的，她紧紧搂住那个抱住她的少年，现在，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随着风速的变小，身体的下沉，欧阳芸知道，他们到了。
她能感受到男孩将她轻轻放下。
“好了，睁开眼睛吧。”男孩温柔的声音传来。
欧阳芸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那个熟悉的学校出现在自己面前。
“好快。”欧阳芸还没从刚刚的高空状态缓过神来。
“欧阳芸，这边。”熟悉的声音传来，那个刚刚同欧阳芸通话的同桌赶到校门口了。
欧阳芸同样朝她挥手，然后跑过去将口袋里的手表交到她手上。
“你这丫头怎么随便乱跑，而且你怎么就出了校门了？”她上下摸着欧阳芸的身体，生怕这个小姑娘掉了一块肉似的。
“没事的，悦悦。”欧阳芸被弄得很不好意思，小脸微红。
“对了。”欧阳芸想到要介绍一下救了自己的男孩，“是他救了我呢。”
说完，欧阳芸转身准备给身旁的悦悦介绍。
可是，她们面前，什么也没有。
“你不会被下药睡迷糊了吧。哪有什么人啊。”悦悦调笑道。
“才不是呢。”欧阳芸再次望向回来的地方，依旧没有人。
“快走啦。可别让班长等急了。”说完，悦悦拉住欧阳芸的手。
而欧阳芸的眼睛，还在看着回来的地方。
第二十六章 我的地盘
第二天大家依旧在狂欢，毕竟能在校际争霸赛上露面是一件特别光荣的事，尤其是以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参与进去。老师也没有阻止学生们的热情，默许了他们的胡闹。
可是，欧阳芸也似乎融入不了这个环境。
不是她不想融入这个环境，而是她根本融入不进去。班长被班上所有人围住，他就像龙卷风的风眼，有他的地方，周围就会是风波不断。
欧阳芸看到，好多女生都争相在班长周围，男生们则搭着班长的肩膀，称兄道弟地说着欧阳芸不知道的事。班长还似乎挺不情愿的喝了一些酒。
无奈的欧阳芸只好退出这个大家向学校借用的地下教室，独自在班上的教室发呆。
“这个时候他会干什么呢？”欧阳芸想到了那个蒙面的小男孩。
这个学校欧阳芸算不上讨厌，但也不是很喜欢。所有的人都在打打杀杀，连女生都是这样，有时候自己说话慢了点或者声音小了点便常常被他们打断。
能够精心听自己说话的人，目前为止之后他一个。
一想到这儿，欧阳芸的小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凭着记忆，欧阳芸找到了昨天的巷子。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欧阳芸还有点印象，但深入进去，欧阳芸被这错综复杂的地形弄混了。
她迷路了。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欧阳芸下意识打开手表准备求救，可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方位在哪儿，就算找人求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欧阳芸如同落入冰窟中。
一想到这儿，欧阳芸的眼睛一热，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呜呜的哭声在巷子里面回荡。
“蒙面侠，你在哪儿？救救我。”欧阳芸抽泣着。
就在欧阳芸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群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传来。
“力哥，大哥以前说过，这个地方不能来的。”
“怕什么，难不成还能在大白天撞见鬼吗？”为首的少年嚣张道。
然后，欧阳芸就这样遇见了一群与她年龄相仿的小混混似的人物。
她想起了学校里曹毅德的手下，那个一直欺负她的家伙。
本就因迷路而恐惧的心再次量了一截。面前的少年们手中都拿着锤子或者棒子。看到那么多人来势汹汹，欧阳芸下意识逃跑。
“力哥，那个女生好奇怪啊。”刚刚奴才般的声音响起。
“不管她，我们走我们的。”被称作力哥的小孩继续大踏步向前走，不管那个刚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女孩。
这个力哥其实是这群家伙大哥的亲弟弟，仗着他哥哥杨雄狐假虎威，周围的人也有点巴结他来讨好他大哥的意思。
以前他就发现有这块地方，向哥哥提出来这里看看的时候被他哥哥骂了一顿，说这里不能来。他偏不信这个邪，趁着哥哥今天有事，来这里玩玩。
“咦，这是？”突然，他看到了一面墙壁上被人画了东西，提起了兴趣。
“这画的是什么？”他大笑道，“一条蛇，一只鸟，还有一匹长角的马。真有意思，谁没事在这里画这玩意儿。”
说完，他一棒子砸向面前的墙壁，本就破败的墙壁顷刻间倒塌。
女生的尖叫声从里面传来。
这里还是间房间。
杨力一脚踢开生锈的铁门，便看到那个刚刚逃跑的女孩，嚣张惯了的他一把抓住欧阳芸的头发：“你怎么会在这儿？”
欧阳芸被弄得生疼，说话都有点不清：“我在……等人。”
“等人？这里会有人来？”杨力显然不相信欧阳芸的话不依不饶。“别骗人了，这里能有什么人？”
他正愁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找不到乐子，没想到会有一个女孩出现在他面前，不管女孩说的是真是假，先折磨她一顿在说。他可不是一个好人，平时一块不说杀人放火也打过几场群架，见过红。
说完，他一下子将欧阳芸甩了出去，欧阳芸被跌入刚刚砸倒的墙壁上，整个人沾满灰尘，裙子也被划破，脸上和手臂上还要一些磨破的血痕。
本就害怕得哭的欧阳芸一下子被弄成这样，自然疼得哭出声来。
“喂，再哭挖了你的眼睛。”杨力恶狠狠向欧阳芸头上扔了一块石头，看到那黑色的发丝被血液粘着，他有种得意的快感。
“力哥……别……”那个一直在他旁边的男孩胆怯道。
男孩刚要吼，抬头却发现有一个不是他们队伍的人来到他面前。
那家伙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两眼红肿，似乎刚刚哭过。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那是平静到如死灰的脸。
“这里是你砸的吗？”那个男孩平静的问道。
“你小子是谁啊？这里是不是我们砸的关你什么事？”杨力一脸不屑。
“这里是不是你砸的？”少年提高了音量。
只是砸了一堆破烂而已，眼前这个家伙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杨力瞬间就炸毛了：“是小爷我砸的，怎么了？”
说完，他冲向眼前的男孩。他要给这个在自己面前嚣张的家伙一点教训。
只见对面的家伙同样冲了上来。
真是笨蛋，敢跟小爷拼命。
下一刻，他怂了。
战衣。那个少年开启了战衣。
轰！
东方龙本就灵活的身体搭配上战衣的力量，躲开敌方的攻势的同时，一拳击中对方腹部，然后一个转身，一个过肩摔，将对手撂倒。
这还不算完，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东方龙抓住那人的手腕，将他横甩出去，砸中他旁边的小弟们。一群人本想接稳自家老大的，可飞过来的力量太大，他们几个人一块都没有接稳，全部倒在地上。
一片混乱。
不顾那群杂乱的声音，东方龙走到废墟旁，那个小女孩的身边。
学校给东方龙配备的战衣是c级，辅助性质的战衣会有减缓皮外伤疼痛的药水。
轻轻将药水喷在欧阳芸的伤口上，看着还在流血的细嫩的额头，东方龙心里一揪。
“东……东方……”那个一直跟在杨力后面的，算是他们里面第二号人物的家伙认出了眼前的少年。
“喂！”东方龙不希望自己的名字呗欧阳芸听到，却不想这样的吼声吓的欧阳芸一跳。
东方龙轻轻抚摸欧阳芸的脑袋，随后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站起身挡在她和其他人面前。
“吴中，当初我们的约定是什么还记得吗？”东方龙对着那个第二号人物说道。
“明……明白。”吴中被吓得说不出话，比刚刚对着杨力更加哆嗦。
“回去告诉杨雄，这次给他面子，下次再来，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照样废了他，他应该知道我有这样的实力。”东方龙说完摆了摆手，怒吼道，“滚！”
然后，吴中带着受伤的和一群人落荒而逃。
第二十七章 缝补的心
等到众人都走远了，东方龙突然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在这片废墟前蹲坐下来。
寂静的空巷中没有一丝声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停止哭泣的欧阳芸意外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这里只有两个人，那么哭的声音是……
“蒙面侠，你怎么了？”欧阳芸有点害怕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面前这个如此强大的男孩会哭。
“大哥，哥哥……”东方龙看到这面墙，想起了以前的画面，那是他们三个共同的回忆。
当时，大哥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墨汁，几个人在墙上涂画，有战衣的草图，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哥哥还在一面墙上弄了这片地区的鸟瞰图，当然也只是大致的草图而已。
在这面墙上，当时画着的是他们三个代表的名字，麒麟，鹏和龙。而且，在这间房间里面，他们还发现了好多铁棍，等于是师承南宫麒的东方龙自然不会错过这些趁手的武器。
他们甚至还在这里像小说里的情节一样三个人跪下称作兄弟，说好了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兄弟。
现在……
东方龙看着眼前一块一块的破碎的石头，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学校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所有人的白眼和指责。张业当众让他变异成为怪物，自己咬下大哥身上的肉是事实，这个视频自己都看到了。
还有曹毅德那时的视频，按照他的说法，仅仅只是想要看到他变成怪物时的样子，他就将一群人围攻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变异的全过程在学校流传。最后，他只是轻描淡写说了句“好玩而已，你还真是个怪物”就走了。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自己在学校只有大哥和哥哥。现在，他们全都没了。
欧阳芸轻轻用手绢擦他的眼角。
“抱歉。”东方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揉了揉眼睛和鼻子，依旧没有露出自己的样子。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东方龙问道。
他是因为在学校的训练完成了，是自由活动时间，趁着老师不注意，溜了出来。学校里，他只是独自一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找到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我……”欧阳芸又红起了小脸，“我想找你的，可是……我只有昨天来过这里……”
“迷路的话，导航就好了。”东方龙指了指她的手表。
听到这话，欧阳芸头更低了，顺势落下的发丝遮不住那熟透了的小脸。
她从小几乎都是由自己的妈妈照顾，平时根本没有在上课期间出过学校。自从来到这所学校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不过，她还是很安分的每天上课，训练还有就是在宿舍，有时会与妈妈用手表说说话。所以她根本没有往导航方面想。
一紧张，欧阳芸就不自觉地两根食指打转。连流血的疼痛感都不在意了。
“走吧，我先送你去学校的医护室。”东方龙刚刚只是给她做了一点简单的伤口处理，还是让医生看看要好。
说完，东方龙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那个……”路上，欧阳芸问道，“刚刚谢谢你。”
东方龙点点头。
“那个，他们是什么人，你们好像认识。”
“是的，认识。”似乎是觉得这个回答有些不妥，东方龙解释道，“这片地区是大哥发现的。他们来抢。我与两个哥哥当初与他们打了一架。他们输了，只是这样认识而已。”
“是因为你的大哥现在不在了所以他们才来的吗？”
东方龙顿足，心脏猛烈的抽动一下。
欧阳芸只是想说他的大哥不在这片区域，可是这个有歧义的句子在东方龙看来……
“怎么了？”欧阳芸不知道东方龙，只是觉得他与昨天不太一样。
“没事。”东方龙继续前行，“是意外，吴中知道约定，就是那个一直跟在打你那个人的后面的人。应该是那个为首的家伙自自作主张要来，教训一顿就好了。”
两人就此没了话题，一前一后走回学校。
“我还有事先走了。医务室的话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在学校东方龙可是知名人物，他不想眼前的女孩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欧阳芸很在意这个保护了自己两次的男孩，他也算是自己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至少欧阳芸是这么认为的。
“在那片地区的入口等吧，到里面的话又迷路就不好了。”东方龙抛下一句话便离去了，他太怕有人将他认出了。
欧阳芸还想说什么，可东方龙早就利用战衣走远了。
……
第二天，东方龙按照约定来到小巷入口处。
没人。
欧阳芸没有按照约定等他。
心中一丝小小的希望消失，东方龙没有太大的波动，径直走进小巷。
学校里是被抛弃的生活。没有家长的孩子全部被安排在学校住宿，这两天他没有选择去莎莎阿姨家。学校所有人都不会同他一个宿舍，他被安排在单人宿舍中，这两天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这里。
这片天地，是属于他一个人。这是他全部的回忆了。
抚摸着这里的墙壁，似乎能感受到同大哥战斗时留下的印记，还有子弹留下的凹槽。
曾经的画面一幕幕在脑中，第一次发现这里的欢乐，第一次找到武器的欢乐，第一次三兄弟打赢群架的欢乐……
太多太多……
“哗啦啦”水流的声音让东方龙回到现实。
这里虽然废弃已久，但自然条件下万年不毁的自来水管依旧接着来自自来水厂的水。
有人！
东方龙如同一条警惕的孤狼，弓着身子，战衣瞬间开启。
战斗的本能即使在最放松的条件下依旧能被唤醒。
水流声停了，随即一段欢快的音乐声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这是东方龙熟悉的声音。
欧阳芸。她在墙壁的另一侧。
“她……”毫不费劲便翻上墙的东方龙呆在墙上。
一个小花猫少女正在一堆废墟中摆弄破碎的石头，被说成小花苗，因为她的脸颊沾着水渍和灰尘，鼻尖也黑黑的，本该洁净的裙角也有一圈黑印子。
与其说在摆弄，不如说她再拼图，将昨天被杨天踢碎的墙壁拼起来。
欧阳芸极其认真，没有察觉到周围丝毫异样。
看着这个认真得有些执拗的小女孩，东方龙心中不由得涌出一阵暖流。
不过，东方龙却没有欧阳芸这么认真，在观察了少女的单调机械的动作后，东方龙不免有些无趣，在墙上无声地伸了个懒腰。
突然，一道惊叫声打破宁静。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拖得长长的影子突然大幅度的摆动着实让盯着地面的少女吓了一跳。不过，见到这个熟悉的战衣面具，欧阳芸的双眼弯成月牙。
“你今天能走对路了啊。”东方龙笑了笑，从墙上跳了下来。
“欺负人。”本来高兴的心情被突然来的嘲笑浇凉了一半，欧阳芸噘着嘴抗议。
“你昨天为了这些画哭了，我不想你伤心。”欧阳芸低声道。
小孩的心是单纯的。他是欧阳芸在这所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是因为班级或宿舍才成为的朋友，是欧阳芸自认为真正的第一个朋友。她想为他做些什么。
女生都是很细心的，昨天看到这个看似坚强的少年最脆弱的一面，欧阳芸想要修补这个少年心中破碎的地方。
东方龙不知道说什么，他也不想说什么。一开始只是想通过打趣的方式挑开话题，可听到欧阳芸的话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痛。
“碎了就碎了吧，就算补好了还是有疤痕的。”东方龙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上面是大哥画的麒麟角的一段。
“对……对不起，要不是我……”欧阳芸的头更低了，声音小到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回去吧。”东方龙仰起头，似乎这样眼泪就能回到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