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令得时空黯然的身影
广场之外此刻的状况其实非常糟糕。
海啸，天崩，各种飞散的规则碎片以及不时扫过的黑色刚毛……
这些东西，只要稍微触碰到一个，就是一个死亡的结局。
但是此刻没有人考虑这些后果。
因为哪怕是面对再危险的末日灾劫，也比留在这里迎接那节肢尖端的攻击要来得明智得多。
往外走，固然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死，但留在这里，死亡的概率却是百分之百！
“艾琳，你干什么？为什么还不走？”
破晓工会。
暂代会长之职的艾丽西亚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只是，眼看着工会成员都撤退的空档，艾琳却迟迟没有撤走，让艾丽西亚有些焦急。
因为夜默的缘故，苏醒的艾琳自然是顺理成章地选择了加入破晓工会。
而身为破晓工会，仅有的几个女性，艾丽西亚、艾琳以及猫耳少女几人很快就是变得熟络起来。
而艾琳那纯净软糯得甚至有些笨拙的性格，更是让艾丽西亚对其好感大生。
本来艾丽西亚跟芙蕾雅更加熟悉，所以打定主意要在自家会长归属权上支持前者。
但当跟艾琳相处了几日之后却是被其魅力俘获改为中立，两不相帮。
“我不能走，夜默需要我……”艾琳没有回应艾丽西亚，而是直直地望着广场上方，但又仿佛是在看着另一个次元。
夜默？艾丽西亚先是一愣，旋即心头一紧，一种不妙的预感涌上心间。
然而不待她采取行动，变故已经发生。
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从艾琳体内传出。
这股气息并不显得恢弘与庞大，但却有一股极其强烈的侵蚀性，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在升体内冒出这股气息的同时，艾琳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黑色垂至腰际的长发变成紫色，而旋即少女背后猛地一振，一双华丽唯美的羽翼舒展开来。
仅仅一瞬间，不谙世事般纯净剔透宛如天使般艾琳，就化作了另一个人。
此刻她就像魅魔女皇般强大、神秘充满魅惑，让艾丽西亚觉得陌生而危险。
“艾琳？这是怎么回事？”
艾丽西亚为艾琳这前后判若两人的变化而感到震惊，忍不住关切问道。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道冰冷而又陌生的视线。
艾琳漆黑色的瞳孔未曾变幻颜色，但却也泛着淡淡的紫色荧光，给人一种朦胧剔透的美感。
少女瞥了眼艾丽西亚：“艾丽西亚，我必须去帮助夜默，再见。”
“不要！”
不带艾丽西亚阻止，或者就算是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艾琳展开了背后那双华丽的羽翼，然后消散在猛然消散在原地。
几乎于此同时，
天际之上，那漆黑节肢前的微光也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准备，然后一道晦涩到难以言明的光线发射而出。
沿途，时空似乎都发生了一种极致的扭曲，位面基本法则与秩序在崩溃。
一切守序与规则都在解体，天穹之上仿佛陡然多出了一道连接星辰与大地的极光。
银白色略带点淡红的光晕划出一道弯曲而神秘的弧线。
在下方之人的视野之中，那道微光运动的轨迹明敏是扭曲扭曲诡异到了极点，似乎绕了原路，沿着一个错误的方向前进着，彻底偏离到了广场之外。
然而，恍惚之间，下一刻却发现那道攻击已经来到了自己上空。
空间法则在这道光芒之下似乎失去了意义，它就像凭空跃迁到了亵渎石板这边。
唯有开启了洞察效果的夜默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其他人之所以会出现微光发生了空间跳跃的错觉，是因为在那道光芒经过的路途空间法则已经发生了扭曲。
事实上，那道微光不仅没有绕路，反而是沿着最近的直线在向着他这里袭来。
然而，空间的混淆并不是最致命。
最关键的是，这道微光之下，时间的概念也发生了神秘的扭曲。
按照时间顺序，洞察效果给出的十秒钟过去之后，漆黑节肢轰碎了位面晶壁，进入了时空坟场的真正天空领地。
然而也仅此而已，它停留在了广场上方至少万里高空处。
因为在其突破位面晶壁的一刹那，整个时空坟场的位面意志全面复苏，开始纠集调动整个位面的力量来阻止蛛腿的进一步扩张。
因此，除了最初那一刻，越到后黑色节肢受到的阻力越强，想要真正触及到时空坟场的地面根本不可能，因为在此之前，它就将已经被位面意志给排斥出去了。
而正是在同一时刻，完成了极限深渊化仍觉得不满足的夜默疯了般地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接着，蜘蛛之神又一次凝聚力量，在起节肢尖端处凝聚出那道微光。
然而，此刻随着微光的不断前进，在其越发靠近夜默的过程中，其四周的环境悄然发生着极大的逆转。
“辉煌工会，全体听令，撤离广场……”
下方，艾森.霍华德那惊慌的吼叫声正说到一半，他脸色一变，“不对，所有人跟着我跳到‘坟场之门’上！”
说完，他率先跃向了广场中心那个深坑的处凸起的圆台之上。
而在他之后的辉煌工会成员们则是感觉身后仿佛有着一只无形的手，推动着自己同样跳向了亵渎石板下方的圆台之上。
“但愿来得及吧……”
艾森.霍华德双眼的凝重几乎化为实质，尽管已经施展手段推了反应不及的工会成员一把，但他仍旧没有把握能否度过这一次危机。
就在方才，他感觉到了时间律例被篡改的气息，似乎某种应该发生的事情被另外一件事情给替代了。
一股前所未有地心悸之感涌上心间，在那种情况下，若是按照原有想法行动，绝对会死无葬尸之地！
而几乎在艾森.霍华德做出反应的同时甚至更早，星辉工会那边也做出了相似的举动。
乔纳森瞥了眼正泛着刺眼寒光的黑色节肢尖端，那里似乎即将开始酝酿一轮无法想象的强大攻击。
然而，他知道并不是，真正的攻击早已经，发出了！
金字塔、红粉……
所有工会几乎都在同时做出了相同选择，会长带领着工会成员降临到了圆台之上。
只是，其中像妮娜、伊旺他们这种极数的强者都忍不住泛起一抹古怪的感觉，
就好像记忆发生了短暂地错乱，但很快又恢复正常，一切都仿佛本该如此。
唯有破晓工会没来得及采取行动。
艾丽西亚和尤利西斯等都是地位中期以上的强者，甚至身为月神神眷的前者如今的实力足以与其他九公后人一争高低。
但遗憾的是，因为艾琳身上的变故吸引了艾丽西亚的注意力，以至于她错过了捕捉到那一缕微妙的时空错谬扭曲后带来的不平衡感。
而等到她回过神来之时，就发现眼前已经被一道耀眼至极的银白色光芒覆盖，那道光芒是如此耀眼，整个广场都被其笼罩在内。
“我就要这么死了吗？”
艾丽西亚心中闪过这道念头，下一刻却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道深沉的紫色光幕。
那道紫色光幕将整个破晓工会都笼罩在内。
连带着的被那股紫色力量覆盖的，还有高贵冷艳、宛如女皇临尘的艾琳紫色光幕的发动者。
少女清冷的唇瓣轻启，似乎有着一道音节吐出。
旋即她四周的时空法则同样开始变得暧昧与模糊。
这是一种比之蜘蛛之神的攻击，还要来得更加玄妙的操纵篡改时空的力量。
“扑通……”
夜默望着右手上暗红色的心脏，嘴角扬起一抹疯狂的笑意，接下来只需要完成最后一步，他就能……
“咔！”
然而，伴随着一道仿佛空间破裂的声响，夜默酝酿已久的计划到这一步就终止了。
一道银白带着浅红的微光映照在他金灰色的瞳孔之中，
他从其上感知到了一股强烈至极的毁灭气息。
然而，最关键的是，直到这道微光出现为止。夜默都不曾察觉到任何端倪。
在此之前，他明明一直将瞳术之中的洞察效果开启着。
蜘蛛之神的任何举动都被他监视着，然而，这道微光却是如此突兀地出现。
悄无声息般，就好像，从未来溯流而来！
下一刻发生的事情更是夜默瞳孔几乎缩成一个点。
一道紫色光芒悄然出现夜默身前，伴随着的是一抹倾城倩影。
紫色长发，黑色瞳孔，清冷孤绝的气息虽然格外陌生，但那眼神之中的亲近却让夜默熟悉至极。
几乎与银白微光同出一辙的出场方式，艾琳没有任何预兆地挡在了夜默身前。
嘴角挂着的，是那抹熟悉的笑容，一如那一日为少年挡住来自伊旺的攻击时那表情。
时间在流逝，
历史却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悲伤的故事即将又一次重演。
少女看着夜默眼中的惊骇，似乎有种松了口气般：“还好，总算没有迟到，”
话音未落，身后的微光陡然加速，眼看着就要……
第一百三十三章夜默之殇
“不！”
极致的慌乱涌上夜默心间，眼中的疯狂与暴虐都被压下。
为了主掌自己的命运，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付出自己的生命。
但凉薄如夜默，也不愿意接受建立在牺牲亲近之人而换来的生命延续。
尤其是艾琳，这个女孩已用娇弱的身躯为他挡过一次死劫，直到不久前才清醒过来。
尽管已经失而复得，但昔日那无能为力的感觉却永远地烙印在了夜默心中。
夜默的心智强韧到可以承受一切折磨，但却无法接受再次失去亲爱之人的痛苦与愧疚。
而今又面临同样的局面。
换了时间，变了地点，少女身上也发生了的某些未知的变化。
但一切却又仿佛没有什么不同。
在夜默眼中，艾琳仍旧是那个走路都会摔倒的笨拙的女孩。
她清瘦的身影仍旧是那么娇小与脆弱，纤弱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纯净绝美的微笑美好得让夜默想要一辈子珍藏。
少女就像一幅画，美得惊心动魄，但又像一盏水晶杯，脆弱得稍一触碰就会变成碎片。
“这样娇气的你，只需要乖乖站在身后为我摇旗呐喊就行了，战斗的事情就应该交给男人负责……”
脑海中响起夜默清澈的声音，旋即在艾琳惊愕的视线之中，少年一个跃进。
左手环抱住她的身子，然后猛地一个转身，以后背迎接那道足以摧毁一切的微光。
动作霸道而坚决，却莫名给了艾琳一种温柔的错觉。
“以前某个人跟我说过要试着多相信身边的人，那时候我不置可否，认为只要自身足够强大，就可以抗下所有灾难。
但现在，我要把这句话送给你，艾琳，请相信我，赌上奥古斯丁的姓名……
我一定会守护你，除非生命终结！”
话音落下，夜默深渊化后已经超越一般天位魔兽的力道发动，猛地一推，艾琳娇小的身体从空中跌落，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石板下方的圆台落去。
“夜默！”
艾琳双眸中紫色更盛，脸上似乎写满了紧张与焦急。
然而，即便以夜默的目力也无法清晰看见。
而且，他也没机会去看了。
因为“砰”！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嗡鸣声，那微光终于准确地落在了夜默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惊天爆炸。
而是沉闷的、压抑的，就像是一颗巨石扔进了大海之中，所有的动静都被掩盖在了深沉的海面之下。
然而，这样的诡异静谧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下一刻，惊天的声势传出。
难以描述的银色光芒从亵渎石板处亮起，伴随着淡淡的红晕。
“咔咔”
光芒不断扩大，形成了一个范围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大光晕。
覆盖了方圆数万公里的广场后，这道光晕仍旧没有停止。
甚至不断分解这沿途所有事物，将之化作新的光点，然后规模越发扩大，成几何倍数地扩张，不断蔓延，将外界那翻涌的血海席卷进来。
在这个扩散的过程中，这个光晕显得如此恐怖与惊悚，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它的步伐。
沿途所过，甚至连空间都被割裂，一条条密密麻麻的裂缝宛如蛛丝般狰狞而扭曲。
而那溢散出来的空间碎片也是很快化作了点点光斑，助涨了光晕的威势。
时间也仿佛发生了轻微的扭曲，血海之中某些早已亡故的死灵却是从新诞生了血肉，恢复了全盛时期。
然而，下一刻却又被那极致的毁灭力量彻底销毁，抹去在世间存在的最后一丝痕迹。
处于正中心的夜默则是承受了最为严重的蹂躏。
首先是手，化作点点光晕，被那道光点同化，然后是脚，脖颈……
最后，夜默似乎大脑一空。
这是字面意思的大脑一空。
因为夜默的大脑已经没了。
化作了光点融入了蜘蛛之神的那道微光演化的光晕之中，随之扩散向四方。
这个过程短暂到让人反应不过来，夜默种种独特足以傲世同龄的
的底蕴，在这道光芒面前没有起到哪怕一点阻碍作用。
“这是什么力量？”
亵渎石板下方，罗德里格斯.斯图亚特只觉得毛骨悚然。
而其他见到这一幕的修士们也是心有同感，有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
那股力量太过于霸道与无解，没有谁有信心可以在那道攻击之下幸存下来。
幸运的是，他们提前做出了判断，跳进了圆台之上。
可以看到，此刻的十个圆台都在微微颤抖着，在其四周那诡异的光晕想要继续突进，却被牢牢地阻挡在外。
“奥古斯丁家那小子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拉斐尔.路西法也倒吸一口凉气，在经历了如此多难以想象的劫难之后，这位堕落大公后人反而是冷静下来。
学会了不带成见地看待夜默。
像他这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
夜默的离去让他们觉得同情与可惜，但却仅此而已。
真正为夜默的逝去感到悲伤只有红粉工会与破晓工会的成员。
银白色长发、倾城绝世的精灵少女愣愣地望着上空，呢喃着：“不可能，你那么强大，不可能就这么死去……”
“会长大人！”
尤利西斯眼角垂泪，悲恸至极。
而他身边，艾丽西亚、斯洛克都是面色沉痛，虽然没有痛苦出声，但那股悲伤之情也溢于言表。
“没想到，那混蛋居然就这么死翘翘了么？那怎么行？本姑娘的救命之恩还没有报答呢……”
清脆的萝莉音响起，恢复人形的妮娜面色带着黯然。
“不，你不能死，你不是说好要守护我吗？”
那孤独的第十个圆台上，艾琳发生着某种未知的变故，她的神色越发冰冷，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黑色的瞳孔渐渐变成紫色，就像被沙子掩盖住的珍珠，渐渐显露出潜藏的本质。
“夜默，我不会让你死的，绝不！”
似乎誓言般的话语说出来之后，艾琳某种最后一丝黑色褪去，瞳孔彻底变成紫色。
淡淡荧光流转，就像两颗星钻般耀眼动人，然而其中的冷意却是足以让所有想要靠近之人望而却步。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必须为我救回夜默。”艾琳清冷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对着空气说话。
“真是无情呢，不过看在这是你最后一个请求的份上，妾身就答应了，你一定会为今天的抉择感到庆幸，毕竟……
你，本就是不该存在于世之人，只是因为妾身才意外重临此世。
而因为你对那个少年的眷恋，让你额外停留了这么久，妾身已经足够仁慈。”
第一百三十四章复活
“又玩坏了一个有趣的玩具，不过倒也还算尽兴，只是下一次再想出来透气又不知道要多久了，唉，神灵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天穹之上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似乎来自无尽次元之外。
接着，那只遮蔽了天穹的巨大蛛腿开始回收，似乎将要离去。
圆台之上众人骇然不已，虽然早有预料，但这天灾竟真是某个存在在背后操纵的，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得知这骇然的真相，没有一个人可以保持平静，甚至死了一个仇敌的伊旺也感受不到半点兴奋。
在这尊庞然大物面前，他们其实跟夜默没有半点不同，都是属于被随意玩弄的存在。
而不知幸运还是悲哀的，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只是因为没能引起那位存在的注意罢了。
“伤了夜默还想这么轻易离开？”
这时，第十圆台之上，一道低沉得近乎呢喃的声音响起。
“迷途的亡灵，听从我的指引，我手所指处便是归途……”
少女近乎咏叹般的语调，用一种古老的不似人类的语言念出了一串话咒语。
当得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时，天地似乎发生了某种神奇的变化。
下一刻，还没从蜘蛛之神造成的震撼中恢复过来的众人又见到了一幅壮丽的画卷：
“汩汩……”血海以惊人的速度上升，水位不断拔高，无视了位面基本法，超越肉眼了捕捉极限。
很快，众人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水天一色。
血海之水浸染了那破开一个巨大缺口的天穹，血腥味取代了空气，进入没人的呼吸。
“谁在阻碍吾？”
黑色节肢散发出愤怒的精神波动，
撤退的道路被血海隔断，整个“门”都被血色水幕遮挡。
“古老的英灵，请回到诸神的战场，踏碎眼前的阻碍，唤醒战士的荣光！”
艾琳背后修长双翼展开，宛如一尊君临天下的女皇，对着蜘蛛之神的节肢，缓缓攥紧了秀拳。
“呜呜~”
似乎有着幽怨的哭嚎传来，
接着是一阵“簌簌”声，血海中，那无尽的亡灵离开了栖息地，走入众人视线之中。
那密密麻麻的亡灵第一次如此有组织地大规模离开血海。
而见到这一幕的众人皆是头皮发麻，
他们从来没想到血海之中竟然有着如此数目众多的亡灵。
巫妖、死骸骑士、无头君王、骨龙、断头尸巫、祈并者、地缚灵……
一种种众人或是听过见过的，或是早已在大陆绝迹的古董死灵种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数量更是达到了真正的“海量”层级，血海的每一寸几乎都在源源不断地从其中冒出死灵。
从弱小的一阶初级骨头架子，再到相当于天位的四阶亡灵应有尽有，挤满了视野所及的每一个角落，更是将整个黑色节肢彻底覆盖掩埋。
“哼，蜉蝣撼树！”
蜘蛛之神不屑的精神波动传出，黑色的节肢轻轻挥动。
就像抖落身上的蚊子般，大量的死灵跌落下来，而在这个过程中，来自蜘蛛之神之位的旧神的力量也在发挥作用。
所有掉落的死灵都化作了飞灰，天空因此降下一层灰色雾霭。
然而，四面八方血海中很快又走出无数亡灵弥补了这些空缺。
而且，让得蜘蛛之神也不得不凝重以待的是，这些新出来的死灵比起之前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尽管对于他而言仍旧是蝼蚁，但却已经跨越了半个乃至一个大等阶。
“无聊的把戏，吾会让你知道愚弄神的代价！”
蜘蛛之神的话语中带上了怒意。
接着，众人便看到一道熟悉银白色光芒席卷了整个天空。
无尽的亡灵在这道光芒之下化作了光晕，而那道光芒涟漪还在不断扩散，席卷所遇到的一切。
血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流失。
蜘蛛之神似乎成功打通了一条路，不过相对应的，黑色节肢表面的光泽却是陡然黯淡了许多。
连续发动两道银白微光，似乎对蜘蛛之神的消耗也异常庞大。
“结束了？”
众人心中闪过这道念头。
然而，下一刻便看到一道细小的银白色光箭以惊人的速度从天穹垂落而下。
跨越了时空，而那目标正是第十圆台上的艾琳。
“被发现了吗？果然不愧是上一纪元的古老存在……”
艾琳轻声呢喃，“不过妾身好不容易复苏，可不能让你轻易毁掉了这具契合度百分百的躯壳。”
话音落下，那道银白色光箭来临之前，少女的身影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另一个角落之中。
“妮子，气也出够了吧？省点力气，你那小男友还等着要救呢。”
紫发少女自说自话道，清冷的话音中带着点虚弱。
“……好吧。”甜软清澈的声线不甘不愿地响起。
尽管结果不是很满意，但艾琳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比起报仇来讲，夜默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明白事情轻重就好，听好了，接下来就按照妾身说的做。
不过我必须事先告诉你，如果用这种方法复活他的话，他只能以死灵的形式存在下去。
没有血肉，没有五感，甚至连身为人类的记忆与情感都会有一部分残缺。”
“……”艾琳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的，麻烦你了。”
“没必要客气，记得践行约定就好。”
清冷的声音传出，接着她轻启樱桃红唇，就欲开口告知复活所需要注意的事项：“首先，我们需要找到一个合适躯壳，唤回他的灵魂……
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艾琳体内另一个意识体话还没说完，突然发出惊讶的呼喊。
这是她自出现以来第一次露出这种失态的情绪，即使是面对蜘蛛之神展现的种种神乎其技的手段也只是略有波澜而已。
“发生了什么？”甜糯的话音追问道，艾琳有些好奇。
“貌似你那小男友不需要我来救，或许我们都低估了他……”
艾琳能够感觉到另一个意识那种古怪而复杂的心境。
“难道说……？”
艾琳正欲追问，却突然听到了一道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噗，通！”
节奏很慢，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死神序列，排位之争！
“噗，通”
响亮的心跳声在每个人耳边响起，诡异至极。
现在已经化为乌有的，原广场地区，一阵无形的气流吹过。
在那道气流席卷之下，无数自天穹上垂落下来的死灵残骸向着广场中心汇聚。
而在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随着时间流逝，那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心脏四周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场域，
那些汇聚而来的亡灵残骸之中流出一道道的黑色源力注入那颗心脏之中。
“呼呼~”
被蜘蛛之神发出的攻击洞穿的亡灵何其之多？然而此刻这些亡灵的死亡本源却全部汇聚在一个单独的个体之上。
望见那颗心脏的修士们都觉得心里发堵，似乎有着什么邪恶强大的存在正在诞生。
渐渐地，遥远的四面八方有着无数光点飘向广场中心。
这些光点在前进的过程中互相交错融合，渐渐竟是化作了一只只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类似乌鸦但却有着些许不同的黑色怪鸟。
那副姿态，就像是无数道渡鸦神通同时发动一般。
最终，当所有乌鸦在广场中心汇聚之时，化作了一个修长而瘦削的身影。
黑色的长发、狰狞的鬼脸面具、十二三岁的模样，面容俊秀而略带冰冷，是众人熟悉的模样。
“怎么回事？会长大人尸变了？”
尤利西斯瞪大了秀气的双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砰！”英气的月神信徒，艾丽西亚直接给了少年神官一个爆栗，“什么尸变？明明是复活，知道吗？”
“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尤利西斯有些委屈地想要抱怨几句，却不期然见到坚强威严的艾丽西亚眼角已经是湿润了……
“如此年纪居然不但觉醒了神通，还将熟练度提升到了专精级别，觉醒了第二形态，难怪能在那位旧神的攻击下保全下来，你这小男友说不好是个超乎想象的天才。”
艾琳听到了另一个意识的感叹，不由升起一抹与有荣焉之感：“那是，夜默是最棒的。”
哪怕艾琳本身对修炼之事并不太上心，但却也知道神通是什么，也明白觉醒第二形态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首先是觉醒神通这一项，就已经足以世间五成以上的神灵后人望而却步。
神灵后人虽然是强大的代名词，意味着拥有神灵的馈赠，天赋远超寻常修士。
但神灵后人之间也是有个三六九等之分的。
九成九的神灵后人血脉纯度极低，无法冠以“神裔”之名，终其一生也没有接触神通的资格。
而就算是神裔，那也并非百分百可以觉醒神通，因为神通觉醒不只需要足够浓度的神灵血脉，对身体强度、悟性、机缘什么的都有一定要求。
夜默能在十八岁的年龄觉醒神通纵使放在偌大奥古斯丁家族青年一辈，都算得上血脉力量最强的几人之一。
而觉醒第二形态那更是一件足以，让任何传承久远的世家门阀都视作荣耀之事。
因为这代表着，他已经脱离天才这个名词的范畴，而是妥妥的“神序种子”。
“果然赌赢了么？”
广场中心，清俊如神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打量自己的身躯，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心悸与庆幸。
方才真的是差一点就去见先祖了，好在最终在实力和那不可或缺的运气之下，他险险从地狱中爬回来了。
而且实力获得了大幅度提升。
“死神神系，序列第九亿三千万零一百零一，这么说来，在死神这条路上，我已经超越了我那个‘好弟弟’了么？”
夜默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如今的他比之方才实力提升了何止十倍？
法师修为暂时还停留在半步地位，但体内的死神力量却是提升到了一个夜默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心脏处的，代表着死神血脉的黑色树苗第一个枝桠上再次蔓延出了一个新的分支。
夜默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自己的渡鸦神通已经觉醒了第二形态！
渡鸦神通能够吸收中术者最多百分之五十力量的逆天效果，已经让夜默不止一次咂舌。
但他没想到，在对这个神通熟料掌握并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情况下，觉醒的第二形态竟是有着更加变态的效果。
第二形态，黑鸟。
这个形态下夜默没办法吸收敌人的力量。
但却有一点非常逆天的作用，那就是他的躯体可以虚化，变成纯能量之躯，基本可以无视百分之九十九的物理伤害。
而且，若是遇到实在无法抵抗的敌人之时，全身也可以通过分化，变成无数黑鸟的形态溢散四周。
这种形态对他的攻击力提升或许不是特别明显，但却大大提升了他的防御能力。
而且比起实力的提升，更让夜默在意的是方才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那道信息。
在身体重组的瞬间，夜默就得知了关于神序的很多知识。
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死神神裔，而是死神预选！
这是一个放在奥古斯丁家族足以引起惊天地震的消息。
别看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称呼变化，但这其间的区别却非常大。
死神预选，尽管只是排位在九亿多名的末流，但这也意味着一件事：夜默有着成为下一个死神的资格与潜力！
要知道，虽然从理论上来讲神灵是永生不死的，但实际上神灵陨落的事情却是每隔几千年或者上万年就会冒出这么几次。
而成为死神预选的意义就在于，一旦如今的死神陨落，那么如今的死神神系，所有在序列之内的修士都可能传承死神的神职与神位！
神灵具有唯一性，掌握死亡法则的修士无穷尽，但却只有一人能够凭借死亡秩序点燃神火，登顶神座！
一旦那唯一之神死亡，序列之内的修士们就可以顺势而上，窃取神灵的权柄。
自然，尽管理论上来说，所有神灵预选都可能一跃成为新的神灵。
不过一般而言，还是序列越高的人，最有希望继承神位。
同一个神系，高序列对低序列几乎有着绝对的压制，优势大得惊人。
但这并非就代表着低序列的神选就可以轻易得罪。
能够成为神灵候补本身就是一种实力与地位的象征。
更何况，历史上低序列神选获得机缘，一步登天成为神灵的事情也并不是没有！
第一百三十六章弑神！（上）
“不知道现在回到奥古斯丁家族，那群老家伙会以这样的姿态对待我呢？”
夜默不无恶意地臆想，想他这样的由神裔转化成的神灵预选，在哪个家族之中都是骄阳般的存在，是值得举族之力培养的种子。
毕竟，正是因为奥古斯丁家族由于死神而辉煌，所以他们反而更加不愿意将这份殊荣让出去。
希望“死神”这个词，这份至高无上的辉煌永远与奥古斯丁家族绑定在一起。
摇摇头，将这种无聊的想法抛诸脑后，夜默抬头望向天穹，那里庞然巍峨的黑色节肢熠熠生辉。
“凡人，你居然没死，真是出乎吾的意料。”
夜默脑海中响起熟悉的声音，显然蜘蛛之神已经察觉到了他这边的情况。
“拖您的福，差一点就回不来了。”夜默在脑海中回道，语气平和就像与老友叙旧般，但其中讽刺却是显而易见。
“凡人，你的口气让吾很不满……”
蜘蛛之神察觉到了夜默的态度变化，略带愤怒。
只是这次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没必要让你满意，毕竟您的喜好实在让我这个凡人难以琢磨。”
“凡人，如果你继续挑衅吾的话，吾会让你见识到神灵的……”
“行了，没必要在我面前装了，而且……现在你需要在意的不是你的怒火，而是应该考虑怎样承受我的怒火。”
“哈哈，笑话……”蜘蛛之神放肆的笑声没有刻意控制，传到了所有修士耳中，“区区一个蝼蚁般的存在，居然敢威胁吾，是勇气之神给你的勇气吗？”
夜默淡淡一笑，并未动怒：“若是仅仅攻击我也就罢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艾琳卷入进来。
在我眼中，你这所谓的旧日支配者还没有她一根头发来得宝贵。
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即使是神灵也不意外。”
“有趣，就凭你那可怜的甚至连四阶都不到的修为？”
蜘蛛之神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尽管现在他接连受到位面意志压制，以及某个能够操纵血海的未知存在攻击。
导致状态并不处于巅峰，但也不是夜默这种等级能够撼动的。
“很快你就知道了。”
夜默微微一笑，心态平稳得让蜘蛛之神心中都冒出了某种不安。
“哼，不过一只蝼蚁而已，吾不管是什么给了你底气，之前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将神通掌握到如此程度。
而且偏偏是那个掌握死亡秩序家伙的后裔，不过只要将你灭杀就是了，纵使是死神本尊在吾面前也不过如此。”
话音落下，遥远的天穹之上，那只黑色节肢突然折断一截然后脱落而下。
这离开的一截节肢大约占据了完整蛛腿的十分之一，在脱离本体之后迅速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夜默奔来。
而那黑色节肢在失去了这一截身躯后黯淡得太多，虽只是一小部分躯干，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却似乎远远不止十分之一。
蜘蛛之神口中说着不在意夜默，却显得谨慎得过分，察觉到不对，便立刻占据主动。
能动手绝不多逼逼！这份谨慎是让得它能够在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那一截节肢在脱离本体后，以惊人的速度缩小，当得来到夜默面前是已经是不足拳头大小。
整个过程，夜默甚至连对方的轨迹都没能捕捉清，理所当然地再次没能躲过。
毕竟，哪怕觉醒了神通第二形态，甚至已经成为了神选，但现在的他距离神灵的领域还是差得太远。
差到了，连想要躲避对方的攻击都只是一种奢望的地步！
心口一痛，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攥住了夜默的心脏。
这并非是错觉，夜默低下头，瞳术开启，发现自己心脏处多出了一只袖珍版的蜘蛛之神。
不过与蜘蛛之神先前显露出的本相相比，这只袖珍蜘蛛没有人身，而是彻彻底底的一只蜘蛛。
此刻，这只蜘蛛正抬起它的大鳌攥住了夜默的心脏，不断啃食着。
夜默所感知到那股痛觉正是因为心脏被异物吞噬而产生。
这只袖珍蜘蛛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恐怖，但是却格外诡异，一口下去吞噬的不只是简单的夜默的心脏，连带着的还有他的生机与修为。
就这么几口间，夜默的寿命已经减少了至少三十年，而修为的损失更是剧烈，已经从半步地位跌落到了地位中期。
夜默试图去驱赶这只蜘蛛，然而所有手段都没用。
无论是死亡本源，精神力，乃至星辰本源来到它面前都是被一口吞掉的命运。
“第二形态，黑鸟！”
夜默轻声默念，修长清瘦的身体化作一只只黑色怪鸟解体，希冀以此摆脱袖珍蜘蛛的纠缠。
然而，夜默骇然地发现，那只蜘蛛就像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中，无法抹除。
每一只分化出来的黑鸟背上都是出现了这么一只蜘蛛，然后猛地下口。
夜默分化自身的行为起到了反效果，反而加快了对方吞噬的速度，眼看着修为就将跌落到地位之下。
而到得此刻，距离蜘蛛之神发动攻击甚至还不到一秒钟！
“哈哈，无用的，吾的血蛛祝福是一种烙印在灵魂上的诅咒，虽然能够吞噬血肉与修为，但本质上却是一道精神攻击，正好克制你的神通。”
蜘蛛之神得意的声音在夜默脑海中响起，让得后者心头一沉。
果然不愧是神，这么快就发现了黑鸟神通的弱点。
不过……
“谁规定只能你吞噬我？”
感受到不断削弱的身体状态，夜默心中发狠，再次化作人形后发动了第一形态，渡鸦。
而那目标却是，自己的心脏部位，准确来说，是心脏处的袖珍蜘蛛！
说到吞噬，那恰好也是夜默的拿手好戏，毕竟觉醒的第一个神通渡鸦便是相同效果。
阴沉狠戾、带着浓郁不详的黑色乌鸦在接触到袖珍蜘蛛的瞬间，却没有如同往日那般顺利侵入对方身体之中。
甚至在对撞中，羽毛散落不少，气息萎靡了不少。
“就凭你区区伪神神裔，居然还想阻止吾的血蛛祝福？真是笑死吾了。”
听到脑海中蜘蛛之神的嘲讽声，夜默眼中闪过一丝墨光：“是吗？”
话音落下，那黑色乌鸦双眼中突然闪过与夜默如出一辙的狠戾之色。
下一刻，一道神秘诡异的力量笼罩在黑色乌鸦四周，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黑色乌鸦猛地变得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羽毛根根挺立，宛如一支支银枪。
正是夜默昔日得到的神秘规则，进化！
得到强化后的黑色乌鸦张开鸟嘴，突然对着袖珍蜘蛛猛地咬下去。
“嘎嘣~”
借助体型的优势，黑色乌鸦一口将袖珍蜘蛛吞入口中，然后咀嚼了几下，满足地吐出一口气。
“这，吾是眼花了么？”
脑海中，传来蜘蛛之神不敢接受的声音，“吾耗费了八成力量凝聚出来的，半神以下都能秒杀的血蛛祝福居然被这么，吞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弑神！（中）
“不止如此，你所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呢，比如……“
夜默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比如什么？”
“我还能杀掉你！”
轰隆！夜默的话音落下，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一般，一道天雷炸响，映照得天穹上方的黑色节肢明灭不定。
“哈哈，是吗？吾拭目以待。”
不止是蜘蛛之神嗤笑夜默，下方圆台之上，监测着这里的修士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放在手中的蝙耳炼金器械，这位斥候般的修士面色古怪对着罗德里格斯.道格拉斯汇报道：“会长，那破晓工会会长说……说他要……”
后面的话似乎太过于荒谬与忤逆，以至于这名修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迟疑。
“他说了什么？”
倒是罗德里格斯.道格拉斯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如今的夜默在他心中地位已经是陡然上升，能够在那样的怪物攻击之下活下来，对前者怎样重视也不为过。
“是，破晓工会会长说的是，他接下来将要……弑神！”
什么？！罗德里格斯瞳孔一缩，不自禁将视线移向头顶那单薄的少年，心中情绪复杂至极。
同样的事情几乎在每个工会都在发生。
他们虽然不曾参与到上方那场战斗之中，但却又都在密切注视着事态发展。
进展到此刻，几乎是个人都已经明晰这场灾难的源头与夜默脱不了关系。
当得听到夜默的狂言之时，每个工会的反应都大同小异。
除了破晓工会的人以及红粉工会部分与夜默打过交道的人对夜默泛起关心外，其它公会大多都是嘲讽与不屑居多。
“看来，你那小男友也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之前真是看错他了，居然会说出这样大言不惭的话……”
艾琳体内那个神秘意识体也表露了自己的观点。
“不会的，夜默会这样说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艾琳反驳。
“呵，随便你怎么想吧，这尊旧神的来头颇大，就算是妾身都不敢说有把握战胜，更遑论区区一个三阶小法师了。”
夜默这边自然是不知道众人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习惯用事实来说话，而不是跟人争得面红耳赤。
悄然屏蔽掉了蜘蛛之神的声音，否则心里的想法一直被对方监视着非常不利。
自然，如此轻慢神灵身上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不过以如今夜默与蜘蛛之神间的关系，也没必要再顾虑这些了。
也是亏得蜘蛛之神因为这几次的攻击消耗了不少力量，夜默才能勉强做到阻隔对方。
放到对方才现身之时，夜默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潜形术。”
在确定隔断了蜘蛛之神意识的瞬间，夜默淡淡开口，立即为自己施加了一道三阶法术。
因为潜行术不是铭刻在法术位之中的法术，所以夜默使用起来并没有什么增幅之类的特殊效果。
跟其他法术使用出来的潜形术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将他的身形暂时隐匿起来。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毕竟夜默所需要的，仅仅只是……
“噗~”
在潜进阴影之中的瞬间，夜默忍不住喋血，整个人的状态瞬间萎靡到一个低谷。
若是这个样子被其他人见到的话，只怕会更加确信他的那些言论都是在说大话。
唯独夜默自己浑不在意，信手抹掉嘴角的鲜血，夜默宛如一道离弦之箭再次冲向了不远处的亵渎石板。
那里并非是此前夜默所见过的任何一处区域，原本是属于暗影工会的部分。
“现在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没有遭遇任何阻碍，夜默顺利来到了目的地之前。
“凡人，不要痴心妄想了，神不是你所能战胜的。”
蜘蛛之神的精神意志在天穹回响，让得下方一众人心中在杜飞泛起惊天波澜。
“那怪物说什么？他是神？”
因为黑色节肢给众人带来的恐怖印象，以及那大大迥异于现存神灵的外形特征，几乎所有人都没将其身份往神灵的方向上想。
因此，此刻在听到蜘蛛之神表露身份时才会显得格外震撼。
同时也是终于醒悟过来，夜默为何会说出“弑神”的言论，原来是其面对的敌人竟然疑似为一尊真正的神灵！
“他到底从亵渎石板上看到了什么？居然会引出这么可怕的存在？”
艾森.霍华德眯起眼，心中不由闪过这道念头。
身为夕月大公后人，整个时空坟场修士中的最强者，艾森并非庸人。
联想到夜默这段时间的举动，以及那自称为神灵的诡异存在的种种所作所为。
种种迹象几乎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夜默之所以会惊动这位神灵，是因为破解了亵渎石板上隐藏的某些秘密。
这个推论让他不由有些懊悔，算起来，这亵渎石板份额占据最多的还是他所统领的辉煌工会。
但是因为手下并没有太多精研古代语以及古代史等学科的人才，所以在解读碑文的进程上一直不如人意。
久而久之，他这个身为会长的也是渐渐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仅仅只是为了战略上的意义还保留着必要的研究，却也未曾放在心上。
若是早知道这亵渎石板上竟然有着关于神灵的隐秘，哪怕是付出再多代价，他也要将解读石板的任务进行下去。
毕竟，夜默沟通那尊神灵失败了，但并不代表他艾森.霍华德也会如此！
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对蜘蛛之神自爆的神灵身份感到惊讶，例如星辉工会的副会长，本杰明.威廉。
这位爱丁堡大公后人懒洋洋地看了眼仍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表情的乔纳森.卡文迪许：“没想到居然真地被你说对了，奥古斯丁家那小子招惹的居然真是一尊神灵。
不过，你对石板的解读到底进展到了哪一步了，我总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你预料之中一样？”
乔纳森转过头，用那双似乎永远不会泛起波澜的狭长眼眸盯着本杰明，淡淡道：“至少不会比那位破晓工会会长知道得少太多。
而我更期待的是，接下来他到底会怎么做。
若是他也发现了那个密码，并且破解了连我也不曾解开的秘密话，说不定真地会实现弑神的壮举。”
“不是吧……”本杰明收起了懒散的姿态，“你说的是真的，你真以为奥古斯丁家的少年能够做到这种事？”
“谁知道呢？”乔纳森扶了扶圆框眼睛，“不过，至少可以稍稍期待一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弑神！（下）
“果然跟那段密语上描绘得一模一样，我的解读并没有错……”
站在暗影工会区域的亵渎石板面前，当看清壁画的模样之时，夜默双眼一亮，一股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散发而出。
这副壁画内容很粗糙也很抽象，简略几笔，扭曲的形象，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信笔涂鸦。
画的是一朵花，一朵曾经让夜默感到心神震撼的花卉。
通体晶莹洁白，几乎接近透明，美得梦幻，喇叭状的花朵深入云端，直刺苍穹；下方堪称繁杂的根须细而分枝密，交结成鸟巢状。
花卉上方堪称圣洁唯美至极，但下方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繁复的根须没有像一般的花朵一样扎根在土壤之中，而是立足于无尽的尸骸之上！
似曾相识的一幕，夜默曾经在初到时空坟场时，那株束缚着他的白色水晶兰之中见到过。
那时候，夜默的灵魂被牵扯到一个似是而非的环境碎片之中，见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那仿佛通天贯地的巨大白色花卉。
但很快，这幅画面就跳转成了无数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跟夜默一路走来见到的差不多大小的水晶兰。
那株大得仿佛超越了水晶兰这个族群的另类存在，夜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直到现在，他都未曾听闻半点有关巨型水晶兰的半点消息。
就算是汇聚了来自时空坟场各个区域的安全区，也同样没有是没有半个人讨论这些。
照理来说，那般体型的庞然大物如果真地存在，应该无法瞒过众人视线才是。
因此，夜默渐渐地将这件事放在了心底，认为或许那株巨型水晶兰已经消散在历史尘埃之中也说不定。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不久前见到亵渎石板上某些隐秘信息之后改变了。
当初，夜默在为米娅等人解读关于神秘的半位面地球以及旧日支配者的情报时，说到一半就被叫停。
而事实上后面记载的东西也确实与地球或者旧神们没有什么关系，而是转而变成了其它有关诸位面，或者深渊的一些事情。
亵渎石板上的信息容量非常大，记载的从天文星象到轶事杂谈，再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邪恶仪式什么的都有涉及。
因此，夜默本以为有关地球的事情应该会就此略过，不会再见到了。
然而，当对红粉工会拥有的以及公共区域部分的亵渎石板研究进行到最后之时，夜默却是突然破译出来了一条诡异的咒语以及一些骇人听闻的真相，其间却是再度牵扯到了地球。
在实验那条咒语之后，夜默成功召来了蜘蛛之神。
当时他并没想到这位旧神的性格居然会这么古怪乖癖，若是早知道如此的话，他绝不会如此轻率地做出决定。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夜默，任谁在费劲千辛万苦的研究之后，突然破解了一个惊天秘密。
而且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情况下，都会忍不住想要满足内心的好奇，想要一探事情究竟。
夜默再怎么冷静理智，但在这种涉及到神秘与未知的事情时，也会有着如同常人般的求知欲。
不，应该说是远超常人的想要满足好奇心的**。
无论是魔纹构装、炼金、法阵还是傀儡之类的相关知识，都是在夜默这种浓郁的兴趣，以及渴望看清世界真理的**之下，渐渐掌握的。
如今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导致了如此惨烈的后果。
尽管从亵渎石板上那个残酷的真相上推断，就算是没有他搞出来的这些事，一众“祭品”们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毕竟，造成那相似结果的过程大相径庭，夜默必须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就算是为了死去的同伴们出一口气，夜默也必须要让蜘蛛之神的付出代价。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依靠的就是夜默破解出来的，一个破碎的真相！
“水晶花后，如果没解读错的话，这应该是你的名字了吧？”
夜默右手触碰上来了这朵歪曲抽象的水晶兰。
这在之前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因为几大工会在付出惨烈代价后得出了有关亵渎石板的铁律：绝对禁止用身体触碰石板本体！
因为过往接触到石板的研究人员都发生了不详之事。
最轻的就是暴毙而亡，严重的却是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异变，变成了……怪物。
怪物的种类多种多样，而其中就有夜默所熟悉的深渊侵蚀体！
夜默不知道的是，安全区发生异变，被深渊生物包围的同一天，正好是广场这边，一个工会研究人员触碰到亵渎石板后，变成深渊侵蚀体的日子。
所有的深渊侵蚀体，都是在那人触碰了亵渎石板之后才出现的！
关于这一禁忌事项夜默自然是知道的，早在第一天米娅就已经详细地为他讲述了种种禁忌事项。
然而，如今的夜默却是毫不在意地将手伸了上去。
然后，进化规则发动，夜默的整只右手变得狰狞而恐怖。
深渊化！
在右手完成深渊化之后，夜默控制着自己手腕处催生出一截锋利骨刺。
然后，猛地对着自己的动脉扎下去！
“汩汩~”
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迅速将壁画染红，那流出的血液没有滴落在地上而是被那朵水晶兰画像全部吸收。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下方众人对夜默的行为感到不解，而不少研究人员更是心中给前者安上了“死人”的名头。
他们可是很清楚，触碰了亵渎石板后会有怎样的后果。
唯独乔纳森.卡文迪许双眼一亮，似乎明悟了什么：“原来是这样，那段话的意思居然可以这么解读，这位夜默会长果然是不可小觑。”
“轰隆！”
几乎就在乔纳森话音落下的瞬间，巨大的变故发生了。
亵渎石板之上，那副水晶兰画像在吸收了夜默的血液之后，开始疯涨，竟是从那石板之中蔓延出来。
洁白的花卉，纤细的枝桠让人望之新生好感。
只有蜘蛛之神，在见到这株花卉的瞬间发出骇然的惊叫：“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末日的源头冥界之花！”
这是蜘蛛之神出现至今第一次露出这么失态的情况。
而天穹之上，那只黑色节肢也是疯了般地涌向“门”内，想要回到他本来的位面。
下方的夜默见到这一幕，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想走？晚了点。”
话音落下，似乎是为了响应他一样，那株水晶兰的茎杆突然一弯。
就像人类做出的歪头动作一般，而花朵则是在这般姿态之下朝向了天穹之上的黑色节肢。
“不，不要看我，我只是路过而已，我并不好吃，蜘蛛肉又酸又涩，您可以去寻找别的目标……”
蜘蛛之神开始语无伦次道。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似乎更加刺激了亵渎石板上那株水晶兰。
她猛然一蹦，竟是从那亵渎石板上跳了出来。
然后，在夜默骇然的眼神中，茎杆下方的根须团绕收缩起来，然后猛地一舒展。
做出了类似人类做出来的弹跳动作，接着这株水晶兰拔地而起。
速度快得惊人。
或者说，似乎在她面前似乎根本没有空间阻碍这个概念，刚一跳起，就直接出现在了黑色节肢面前。
后发而先至，黑色节肢仍旧有大半躯体在“门”外。
“不要！”
在蜘蛛之神恐惧的大叫声中，水晶兰突然将根须扎进了黑色节肢之中。
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黑色节肢迅速解体，化作点点光斑融入水晶兰之中。
很快，威武无比的蜘蛛之神的腿部，就被水晶兰吞噬一空！
第一百三十九章末日灾劫，水晶花后！
“嘎嘣！”
清脆的咀嚼声传到众人耳中，让得他们不寒而栗。
“不可思议，他竟然可以操纵亵渎天碑。”
艾琳脑脑海中传来另一个意识略显震惊的声音。
“亵渎天碑？”
“没错，就是你们称呼为亵渎石板的那个。
你那小男友居然能够看懂天碑文字，并且引导其中的力量，难怪他敢妄言弑神，若是这个消息传到坟场内层，不知道有多少人将会因此而沸腾，。”
说到这里，那个意识体顿了顿，“不过虽然没怎么帮到你那小男友，但你答应妾身的事却不能反悔。”
“放心吧……”艾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我知道的，一直以来多谢你的关照了。”
“……你别以为这么说，妾身就会心软，妾身可没有你们人类的情感，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感激你的，因为……”艾琳眼波流转，视线移向了上方那丰神俊秀的少年，美眸之中满溢着幸福。
“若是没有你，我又怎能有幸遇见他呢？”
……
夜默望着头顶的水晶花后，视线始终没有移开，眼中满是凝重。
在吞掉了蜘蛛之神的一条腿后，这株神秘强大的水晶花后气息又变得更强了几分，模糊的线条变得越发清晰。
那花瓣、茎杆都已经快与真正的生物没有差别了，甚至夜默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不再是石碑上跳出来的一幅壁画，而是真地“活”了！
这让夜默的眉头皱得很紧：“看来事情变得有些失控了。”
“咔咔！”
似乎为了响应夜默的想法，那株水晶花后身躯陡然膨胀。
根须很快就占据了整个穹苍。
更恐怖的是，随着那些根茎的不断扩散，一个个空间裂缝出现。
透过那些空间裂缝，夜默能够清晰地看见其后的一个个情景不一的位面时空。
“天，那位破晓会长弄出来的这又是什么玩意？怎么给我一种比之前那怪物还要危险的感觉？”
下方众人也是察觉到了不妥，照着那水晶花后的扩散速度，很快就将席卷到他们。
而要命的是，他们看到了某种非常不祥的预兆：位面意志到现在也未曾来阻止水晶花后的壮大。
同时，他们现在所处的圆台防御体系也是彻底神隐。
“本杰明，准备一下，我们是时候该跟其他会长交换一些信息了，那位夜默会长可是放出了相当了不得的东西呢。”
乔纳森有些意味深长道。
“你是说那个吗？”本杰明威廉眯起眼，脸上凝重至极。
“没错，正是她！”乔纳森点头，“传言中葬送了无数位面与文明的末日灾劫，象征着终焉与毁灭的‘冥界之花’水晶花后！”
“不是吧？那个传说是真的？”本杰明嘴角抽搐了几下，视线望向天空之上正在不断伸展根茎的妖艳花朵，神色忌惮，宛如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
“在那位夜默会长将之召唤出来之前，我也不是很确定，但现在看来似乎确实是真的。”
……
天际上，随着水晶兰越来越强大，一些异象逐渐开始出现：
凄厉的鬼叫传来，阴风阵阵吹过最关键的是，渐渐的，天穹之上似乎有着黑压压的东西出现。
砖瓦、房梁、城门……
一座古老衰败的国度在正在一点点呈现。
浓郁至极的死亡气息几乎扑面而来，哪怕是再迟钝的人如今也能察觉到那股不详之气。
夜默没有继续待在原地，他已经断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接下来的情况会比蜘蛛之神本体降临都还要糟糕。
“夜默？你来了？”
妮娜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夜默，有些惊讶。
“妮娜会长，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我长话短说了，天上的那朵话叫水晶花后……”
夜默将一些隐秘的事情一点也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不过却隐去了关于蜘蛛之神的一些事情。
因为这没有必要，只是简单交谈了几句，夜默就已然察觉到了一个让他惊悚但却也又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实：整个红粉工会的成员们记忆已经被删改了。
有关旧神的一切事情都被模糊化，而失去了有关蜘蛛之神的记忆后带来的记忆断裂也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自动合理化。
一如那天一样，知道旧神的，依旧只有夜默一个人！
“你是说这水晶花后会毁灭我们所有人？所以我们必须逃到坟场内层？”
妮娜归纳出夜默的意思。
“是的，而且必须尽快！”夜默点点头，让人丝毫不怀疑他的认真与严肃。
实际上，夜默此刻的心中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沉重得多。
他至今仍旧记得在解读开亵渎石板上那个隐秘后自己的震撼。
那是一条极其简短的消息：
“天呐，那些先人们到底做出了多么愚蠢的决定？竟然敢向深渊寻求庇护？
这下好了，深渊真地注视到了这里，然而，带来的不是救赎，而是比旧神们还要彻底的毁灭，
那朵无法描述的奇葩，唯美得足以让艺术家用世间所有最优美的词汇去描述，
但谁又知道这玩意竟是诞生于最肮脏的罪恶，是毁灭的根源，是一切灾厄的初始。
水晶花后，
旧神时代的终究者，
地球永远的梦魇！”
夜默至今仍旧不太清楚水晶花后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结合蜘蛛之神的话语，以及亵渎石板上的记载，隐隐明悟，水晶花后或许就是旧神们所言的末日灾劫之一。
这东西非常邪门，但为了活命，夜默毫不犹豫地按照石板上记载的方法唤醒了水晶花后的壁画。
唤醒水晶花后的方法是夜默自己解读出来的。
亵渎石板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存在，其上记载了很多与神灵有关的东西。
而其中，大多数都是非常大逆不道的东西。
例如，上一级元的统治者，旧神们害怕者一种名为水晶兰的神秘生物。
又例如当今的神们，可以用一种名为“卡萨斯封神术”的秘术，将之封印。
另外还有一些凡人屠神的事迹与传说，过程有详有略，让人不由信服。
让得夜默偶尔会产生一个可怕的猜测，亵渎石板“亵渎”的对象恐怕正是那高高在上的神灵！
9月总结，10月展望，致谢与道歉！
时间过得很快，距离9月1日上传《深渊旌旗》第一章vip章节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有多心酸有过欣喜，但终究是挺了过来。
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们说，但却又怕总是写在章节末影响你们的阅读体验，终究是找了这个么机会，一并写出来。
首先聊聊《深渊旌旗》这本书吧，
这是我下了大功夫写得第n本书，由于经验不足，前期写了很多毒点。
包括什么情节拖沓、爽点不够、情感线让人厌烦、人设崩塌.、语言风格中西混合啊之类的，我都一一犯了。
这是我总结出来的这本书扑街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的我不知道的原因。
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些字都是我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每一章我自己也花钱订阅了的，我没有半点敷衍。
犹记得，这本书当时没有什么推荐，二十万不到上架。彼时的收藏才刚破300，那是我便已经知道自己扑街了，扑得姥姥都不认识的那种！
然而，我并不甘心就此认输，我苦心设计出来的东西。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反复构思的情节，竟然会迎来这样的结局。
因此，我头铁地以如此惨淡的数据坚持着，为了那一丝黯淡到不可见的曙光。
9月二日，首订出来了，3个。
那时候，想哭。
但我忍了下来，坚持每天不断更，最近几天或许有书有发现我的更新特别晚，而且质量也不是很好。
因为，我在补考，上学期挂了的两门，连着两天，很多东西一点不会，需要复习的东西很多。
但是，我仍旧坚持着更新，强迫着自己保持最少一天两更。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数据比之前几乎翻了一倍。
均订达到了两位数，（虽然只是10），而收藏也是险险破了600。
这是足以让我自豪的一点。
在这里尤其感谢一些人：
“书友20190131215119487”：你每天都活跃在后台，一直没有离开，数次打赏，还有不断去安利这本书，甚至还带着小号投票（被我看穿了），我很感动，无数次想要切书的时候，都会因此坚持下来。最感谢的就是你。
“时如流逝水”：第一个自来水读者，一直跟着订阅了很久，谢谢你的支持，还有那至关重要的100书币打赏。
”书友“，感谢你的订阅支持，一直没有放弃这本书，我很感动。
还有“杯水一笑”、“乱踩”、“blzwang”、“冬之魂”、“健叔1号”（难道还有2号，黑人问号脸）、“书友20180801135229161”、”xiaotang246“、“马登科杨（繁体）”.“小小菜鸟老书虫”、“千域、羽落”........
谢谢你们，我还会一直坚持下去，希望这本书越来越好。
我是不怎么擅长说，而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之前一直没表明，但其实我对你们每一个都记得的，总共就30来个粉丝，除了id为数字的会记混淆以外，所有名字我都很熟悉。
最后说一下10月目标，我希望均订能够达到100，这是一个基本线，如果达不到的话，，，，，一定会达成的，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们。
嗯，就这样，今天第二更晚点奉上，接下来的剧情我将会疯狂赶进度，不再介绍一些与情节无关的内容了，希望追看到这里的书友们不要放弃，接下来只会越来越精彩。
第一百四十章再会首
水晶兰的身姿迎风招展。
不断膨胀的她，邪恶的气息越发浓重。
蜘蛛之神的节肢似乎已经被她彻底消化，她开始寻找新的目标。
硕大的花朵滴溜溜转着，当对准下方圆台之时，所有人都心中一紧，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座冥城似乎在召唤着他们，不少修为稍差点的修士头晕目眩，灵魂似乎都被吸走。
好在，最终这株水晶兰移开了“视线”，将目标放到了……蜘蛛之神降临此地的那扇“门”上。
花瓣舒展着，又收缩，似乎蠢蠢欲动。
“破晓工会全员，跟我来！”
下方，跟妮娜说完一些重要事项后，夜默终于是有时间来照看自家工会成员。
在艾丽西亚和尤利西斯等人的领导下，破晓工会损失的不算太大。
如今还保留着接近二十个成员，在几大工会中算是保留得最完好的之一了。
毕竟，对比现在仅剩十个人不到的红粉工会，以及几乎全军覆没的天使之翼、暗影工会等，实在算是骄人的战绩。
“是，会长大人！”
夜默到来之后，整个破晓工会都显得士气高昂了不少。
艾丽西亚等人虽说也已经建立了自己的威望，但比起夜默这个正牌会长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很好！”
夜默点点头，然后率先脚踏圆台，朝着那空余的第十圆台处奔去。
穿行之间，遇到一些根须阻碍都被夜默信手歼灭。
很快，夜默落到了第十圆台之上。
自然，也见到了……紫发紫眸的艾琳。
少女此刻有些忐忑与紧张，不知道怎么解释身上的变化。
夜默那清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尤其在那复古的希南帽上停留了几秒后，若有深意。
好在，让艾琳松口气的是，很快夜默的视线便是变得柔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艾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夜默点点头，向前一步，轻轻将较小的少女拥入怀中：“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嗯。”艾琳红着脸应了一声，有些不习惯夜默突然的亲近，但这种感觉她并不排斥。
而且……这就当是告别的礼物吧，谢谢款待。艾琳心中这样想着，也便心安理得起来。
可惜很快，艾丽西亚等人也到了这里后，夜默便松开了手，将视线移向他们。
“艾丽西亚，待会儿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做，我需要你对月神殿下再举行一次献祭。”
“献祭？”艾丽西亚面色有些古怪，不是说必须立即逃离这里吗？
“没错，就是献祭，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记住，这关系到工会所有人的性命！”
夜默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强调了这件事的重要性。
艾丽西亚闻言也是郑重点头：“好吧，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不过记住一点，工会的兴衰都维系在你身上，一定要保重。”
夜默闻言一愣，接着心间略微有些触动，没想到这位往日看起来只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少女竟也有着如此敏锐的洞察力，似乎从自己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什么。
摇摇头，夜默最终只留下一句话：“放心吧，我还有点事，这里就先交给你和尤利西斯几个了。”
说完，不等他们回答，夜默便朝着其他几个圆台走去。
“会长大人这是要去干什么？总感觉要有什么大动作的样子。”巨人少年摸了摸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应该是关于进入坟场内层的事情吧。”尤利西斯回道，“毕竟，进入坟场的要求是聚集十种规则，会长大人也只是掌握了其中一两种而已，还需要其他工会长的配合。”
……
“夜默会长，你来了？”
见到夜默到来，巴维.李第一个上前问候，“小老弟，你刚才的行为可是帅了老哥我一脸啊，居然能在那种怪物手下活下来。
尤其是那死而复生的奇迹真地太秀了！不过你真是够倒霉的，那怪物不知怎的就瞄上你了。”
“运气而已。”
巴维.李的说法方式一贯让夜默有些不习惯。
不过倒也能分辨出巴维的那股热络劲头，这让夜默心中悄然松了口气。
看来前者记忆中有关蜘蛛之神的部分也被篡改了，并不记得这场变故是由自己引起的。
否则的话，巴维好友罗德里格斯所创立的金字塔工会可是在方才的变故中受到了不小损失。
若要是知道真相的话，两人恐怕不能这么愉快地谈话了。
“哼，某人为何不在刚才的攻击中干脆死去算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正是暗影工会会长伊旺，“某人现在可是放出了一个超级危险的大家伙，连累了在场所有人，竟然还好意思出现这里。”
“你说什么？夜默会长也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没有夜默会长为我等挡住那怪物，恐怕不等到现在那诡异的水晶兰出现，我们便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罗德里格斯.道格拉斯反驳道，他跟夜默算不上亲近，但见识了后者的实力与底蕴后，现在也是渐渐升起了拉拢的念头。
“伊旺会长说得对，不管怎么说，出现现在这种局面，他夜默至少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这时，拉斐尔.路西法插嘴，此刻的他比起初见时的风光与得意，显得沉稳了不少，不过那发自骨子里的自负与骄傲仍旧还在。
“你在胡说什么？夜默帮你们挡住了那怪物，你们还不领情？”妮娜眉尖一挑，视线望向伊旺，红色瞳孔中杀意涌现。
这让伊旺不由浑身发寒，经过这段时间恢复，妮娜已经有了再次施展即死的力量，但他可没了再次躲过一次的底气。
众人吵得火热，大多数都对夜默没什么好的观感，但这反而让得后者心中坦然。
跟妮娜一样，这几个工会长记忆中蜘蛛之神被替换成了一个未知的强大怪物。
而这个怪物也只是因为某个未知原因出现，恰好降临在了夜默身边，便瞄准了夜默而已。
老实说，这个版本比起事情真相来讲，让夜默相当满意。
现在的他顶多只是被指责放出了水晶花后这么个不安定因素而已。
众人虽对他有些不满，却也不到翻脸的地步。
但若是这些人知道自家工会损失这么惨重全是因为自己的话……
夜默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不愿意继续细想下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寻求合作
其中，也有两人的态度让夜默觉得有些诡异。
乔纳森.卡文迪许，以及本杰明.威廉，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透着审视与打量。
似乎，已经将自己完全看穿了一样。
夜默很不喜欢这种眼神。
“行了，诸位对我的意见无非就是放出来了水晶花后而已，既如此，我负起责让接下来水晶花后无暇顾及诸位，可行？”
夜默此话一出，所有争吵声都止住了。
愣了一愣，伊旺忍不住笑出来：“哈哈，夜默会长果然好魄力，若你真能做到这一点，我便原谅你的过错，不过若是做不到，那可就别怪我们心狠了，起码在死之前，我等拉上破晓工会陪葬还是很简单的！”
“伊旺，你想死吗？”妮娜红色瞳孔中似乎泛起火焰，气势惊人。
在她看来，伊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几句话间竟是将夜默排斥到了所有工会对立面。
“没问题！”出乎所有人意料，夜默竟然点头承认，“不过，相应的，我需要诸位的配合。”
听到夜默的话，小小一只的妮娜皱起眉头，但却没有说什么。
夜默是个很成熟的人，他既然说出这种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看来夜默会长是有备而来，何不将阁下的计划说来听听，若是合理的话，星辉工会倒是愿意与夜默会长合作。”
又一次让众人意外的，第一个表态的人竟是乔纳森.卡文迪许。
夜默也有些意外，乔纳森圆框眼镜下的双眼中似乎隐藏着无穷的秘密，让夜默也无法看透。
不过对方肯开口，毕竟是开了好头，因此夜默点头：“就算乔纳森会长不说，在下也正有此意。”
夜默神色一肃：“在商讨对付水晶花后的方法前，我想请问一下，诸位可有谁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这……”
伊旺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茫然。
“冥界之花，水晶花后，在极致的阴暗罪恶环境之中诞生，传言是拥有连通冥界的力量，是一路走来，那些水晶兰的究级进化体，也是旧时代的终结者……”
平缓的仿佛背诵资料般的声音传来，面对众人的注视，乔纳森淡淡一笑，“夜默会长，水晶花后可是能够动摇位面的超级生命，头顶上那一株虽然气势强大，但距离真正的水晶花后似乎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旧时代”一词涌入夜默耳中，让得他双目一凝。
终于是明白了心中那种不协调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乔纳森.卡文迪许跟他一样，都没有失去有关旧神的记忆，甚至，前者知道的东西说不定比自己还要多！
平复了心间的震撼，夜默用与乔纳森差不多的让人听不出情感波动的语气道：“没错，这株水晶花后其实距离真正的自然诞生的水晶花后还有些差距。
因为她只是从亵渎石板上摹刻出来的真正水晶花后的一缕烙印。
也因此我才敢放言对付她，若真的水晶花后降临，我们除了死亡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其它路可走。”
“哦？就算是不完整的水晶花后，那也不是我等能够应付的才是，不知道夜默会长有什么好办法？”
本杰明.威廉开口道，一贯的慵懒语气。
“很简单，一个字……”夜默伸出食指，“逃。”
逃？
看着夜默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词，众人差点抑制不住内心的吐槽**。
“怎么逃？进入坟场内层？”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艾森.霍华德开口，他眉头紧锁，比起众人他倒像在认真思考夜默的提议。
随着坟场最强修士艾森开口，众人也都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没错，就是逃亡坟场内层。”夜默点头，“水晶花后的力量很强大，继续待在这里必死无疑，只有进入坟场内层才有一线生机。”
“但若能进入坟场内层的话，我们早就行动了，可惜目前开启通道的条件还不成熟。”
艾森.霍华德有些失望，听到夜默承认自己的说法后不禁摇头。
“进入坟场一共有两个前置条件，一个是聚集十条规则，另一个就是需要等待一个特定的时机。”
面对艾森的否认，夜默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诸位，这么久了可曾探明所谓的时机到底是什么？”
“夜默会长说的是血月悬空？”乔纳森若有所思道。
“没错！”夜默点头，心中对乔纳森的重视又上一分，“不知诸位可曾解读出亵渎石板上一句话，
‘血月降临之日，通往彼岸的大门将会打开……横渡苦海’？”
“类似的话，我等倒是不止一次听乔纳森会长说过。”几人将视线在乔纳森和夜默之间转换着。
忽然觉得，这两人似乎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神秘、冷酷、同样是工会会长，同样的能够解读亵渎石板。
这两人似乎都从亵渎石板上掌握了不少隐秘信息。
这种来自信息方面的不对称，让得众人始终处于两人的节奏之中。
这种感觉让得她们非常不爽，但是却又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
“所以，你是说，进入内层的条件就是血月？可血月不是一直都在……”
说到这里，众人突然一个激灵，抬头望向天空。
直到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
昏沉的天穹上点缀着繁星，但是最不容忽视的月亮却是不见了踪影。
时空坟场内，整整三轮血月在头顶却是一个也见不到！
“不可思议，为何这么久了我竟然没发现这里的天上没有月亮？”
“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了，好像在进入广场前的万里外还一直能够感觉到月光笼罩。”
……
看到众人开始静心思索自己的话，夜默心中松了口气，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大致上算是看到希望了。
“夜默会长，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乔纳森询问。
“乔纳森会长客气了，阁下既然知道血月是进入坟场的条件，相比已经有了相应的准备吧？”
夜默试探着问道，哪知对方竟真地点头：“确实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星辉工会倒是布置了一些法阵，还找到了几个月神信徒。
可以尝试接引月光，不过成效甚微，因此在下更想听听夜默会长的想法。”
果然！
其余之人听到乔纳森的话不由一惊，后者到底背着他们做了多少准备？
夜默也是对这个戴着圆框眼镜，一脸人畜无害的青年涌起一抹忌惮。
若是有乔纳森这样的人作为敌人，绝对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谈判结束
“什么？你说你要向月神殿下献祭？”
当夜默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众人不出意料地大吃一惊。
相比较于乔纳森的想法，夜默这点子简直就是剑走偏锋。
神灵在诸位面中是至高无上的，寻常修士往往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他们。
至于向神灵献祭，那更是一种偏门手段。
往往只有神灵的虔诚信徒，在神力充沛的神殿环境之中才会举行。
是一件神圣无比的事情，涉及到大量的神教知识，哪怕一个最初级的祭祀，所需要掌握的知识广度也堪比寻常的三阶法师。
“夜默会长，在时空坟场这样的环境中真地可以沟通月神吗？”
虽然夜默提出的方法起初让得诸会长有些震撼，但细思之下却是越来越觉得倒也非常有可行性。
若是真能成功的话，绝对比乔纳森的方法来得好很多。
毕竟，凭借法阵的召唤来的月光，又怎能比得上月神本尊的力量？
“放心，我已经亲自实验过，月神殿下的光辉能够照耀到这里。至于祭祀人选大家也无须担心，破晓工会有一名月神神眷，相比诸位不会怀疑神灵对神眷者的恩宠吧？”
夜默很有耐心你地回答，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消除众人的顾虑，接下来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
“神眷者？莫非是那个叫艾丽西亚的少女？”
罗德里格斯若有所思道，而其他人闻言脑海中也是浮现出艾丽西亚这么个人来。
破晓工会居然还有一名神眷者！
诸九公后人们后知后觉，突然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位奥古斯丁家的少年。
“既然能有幸让一位月神神眷主持祭祀，那倒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不过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夜默会长，请问，你有什么可以打动月神殿下的祭品吗？”
乔纳森.卡文迪许扶了扶眼镜，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其他人闻言，也是悄然将耳朵竖起来。
“是啊，夜默会长，事先说好，我暗影工会现在一贫如洗，想要让我们贡献出什么祭品，那可就抱歉了。”
伊旺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势。
其他工会长虽说没有直接表态，但神色之中却也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
就连一直叫着夜默“老弟”的巴维.李也是老神在在，一副超然世外的感觉。
一群吝啬的混蛋！
夜默心中闪过这个念头，但面上却反而露出一个极具风度的笑容，手放在即将开口的妮娜头上，打断了小萝莉。
“诸位放心，既然灾难是我引来的，那么祭品的事情自然是我来负责大头，诸位只要有多少就出多少便行。”
“那怎么好意思……”几位九公后人都是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但却没有任何表示。
“没关系，既然诸位拿不出现成的可以用于献祭的祭品，那就地取材便可。”
夜默嘴角露出一抹阴森的弧度，“血海之中的尸骸可也是高能量材料，月神殿下虽然不喜欢这类东西，但若是按照同能量物质的一半价值折算，相比她也不会拒绝。”
这……
夜默此言一出，明显能够感觉到此地的气氛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除了妮娜以及看不出情绪的乔纳森等外，其他人看向夜默的眼神都是带上了一丝不善。
夜默话虽说得客气，但却是明摆着指使他们去屠杀血海亡灵。
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得一直高高在上的九公后人们实在难以接受。
对此夜默却是笑容依旧：“没办法，我破晓工会又出方法，又出人，还承担了重大风险，诸位也应该体谅一下我等，因此让诸位小小地出一点力应该不过分吧，毕竟献祭之事也关系到诸位的生命。”
“没问题，不过希望夜默会长可以给出一个明确的要求。”
那边沉思了一会儿，乔纳森率先答应下来，但却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让夜默不由高看一眼，乔纳森这以退为进的手段倒是有些火候。
自己若是说出明确的数字后，太高了他们可以直接拒绝，太低了对他们而言也无伤大雅。
“没错，乔纳森会长说得对，夜默会长也应当体谅一下我们，我天使之翼工会在之前的浩劫中损失惨重，恐怕最多只能贡献一百头三阶亡灵了。”
拉斐尔.路西法附和道，而其他工会长自然也不是庸人，看穿了乔纳森的用意，纷纷卖惨推脱。
你夜默不就是想要借机折损我们的力量吗？休想！
“你们真是……”妮娜始终是站在夜默这一边的，当见到这一刻还在扯皮，不愿意出力的众人很是愤怒。
一百头三阶亡灵听起来很多，但相对于众工会的实力底蕴来讲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而若是作为祭品，还是折价一半的祭品，几乎可以说价值非常之低，只能说聊胜于无。
甚至妮娜自己不依靠工会的力量，都可以轻松干掉一百头三阶亡灵。
最多就是，那些亡灵潜藏在血海之中，想要狩猎有点麻烦罢了。
夜默制止了她，黑发少年脸上仍旧带着那副让人看不透深浅的笑容：“诸位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一百头确实少得过分了，这样吧，按照人头来算，每位九公后人献出三百头三阶亡灵，或者一头四阶亡灵，如何？”
唔……
众人见到夜默脸上的坚决，也知道这应该是他最后的底线了，三百头三阶，倒也不算太过分，双方最终达成了协议。
“夜默会长，请尽快完成献祭的场地与人员准备。”
一切谈妥之后，其他几人嘱咐道。
“放心，只要诸位的祭品到位，这边立即就可以开始。”
然后，各有心思的众人开始回到自家地盘。
而当得几位九公后人离开后，往着破晓工会圆台处赶去的夜默，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兴奋，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次谈判他赚大了！
那些工会长个个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破晓工会既出钱又出力。
而他们只需要付出一些唾手可得的亡灵尸体就行了，这是多么合算？
确实，正常来讲，这样理解是没问题的。
夜默几乎可以确定那几个工会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亡灵尸体存货，三百头对他们而言完全没难度。
但是他们却猜错了一点，这些亡灵尸体在夜默的打算中并非是用来献祭给月神，而是用于自身修炼！
一位九公后人出三百头三阶亡灵，加起来就足足有二千七百头三阶亡灵。
这些亡灵换算起来将是何等庞大的一笔死亡本源？
夜默早就在半步地位打下了夯实到极点的基础，突破地位不过一念之间。
只是让夜默犯难的是，突破到地位后多出来的法术位，他早就已经眼馋一门法术。
但想要将那法术铭刻进法术位之中，需要的能量大得惊人。
而且只有在突破大境界时，法术位成型瞬间铭刻才行，只要过了这段时间，再想获得这个机会就完全不可能了。
本来夜默已经打算放弃了，但当想到献祭之时，却是突然想到了这个方法。
如今，铭刻法术位的材料却是由九公后人来帮他收集，那种成就感，即便是夜默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祭祀开始（三更，求订阅！）
狩猎亡灵的过程比夜默想象得还要快，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七大公会外加巴维.李这个自由修士都是凑齐了规定的亡灵。
值得一提的是，九人中，仅有巴维一个人猎杀了一头四阶亡灵。
这让夜默也兴奋之余也是有些意外。
要知道，虽然猎杀三阶亡灵的数量要求更高，但实际上难度却是要低上不少。
四阶亡灵换算成修士等级，那就相当于天位级别。
目前整个时空坟场，夜默所知的已经达到了天位的修士，仅有两人。
一个是目前生死不明的光辉神眷，维罗妮卡，另一个就是夕月大公后人，艾森.霍华德。
巴维.李的修为不算低，已经达到了地位巅峰，已经触及到了天位的门槛。
但终究差了点，在修炼界，从殿堂境到地位是第一个大门槛，实力跨度非常大。
地位与天位之间的实力差距虽然没有殿堂与地位之间那么大，但一般而言一个天位初期也足以秒杀十个以上的地位巅峰。
能以地位逆伐四阶亡灵，巴维.李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而就在众人准备祭品的时间内，天穹上水晶花后的体型与力量越来越强大了。
而虚空中飘浮着的根须也是终于开始朝着修士们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那些根须之上，会产生一些非常细小难以察觉到的“孢子”。
这些孢子只要钻进人体之中就会立即寄生在其体内。
然后，迅速生根发芽，最终破体而出，成为水晶花后新的根须。
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两位工会成员因此而陨落，而受伤之人也是达到了六人，并且这个情况还在持续恶化。
留给夜默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艾丽西亚，你没问题吧？”夜默望了眼已经换上祭祀服的月神信徒。
“放心吧。”艾丽西亚摆出“没问题”的手势，不过夜默看得出少女握住法杖的手上浮现了一抹薄汗。
没办法，整个时空坟场所有人的性命此刻都压在了她身上，即使是粗线条的她也是有些紧张。
毕竟，失败的代价太大了。
“那就按照计划行动吧。”夜默点头。
“是。”
艾丽西亚点头，然后握着法杖，拖着长长的祭祀服下摆，走到了临时搭建起来的祭台之上。
这个祭台悬浮在半空之中，比起以往任何一次祭祀时的祭台都要来得豪华与巨大。
这也很正常，聚集七大公会全体力量打造出来的，自然比以往破晓工会一个工会所能构筑的要来得珍贵许多。
祭台的位置非常微妙，正好处在十个圆台的中心，亵渎石板的正下方。
当艾丽西亚迈着莲步来到祭台之上的瞬间，所有工会的视线都移到了她身上。
“这就是破晓工会那位月神神眷吗？”
诸人心中同时闪过这道念头。
被如此众多的人注视，艾丽西亚不由将手中法杖握得更紧，光洁的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
“别紧张，就像往常那样就好。”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艾丽西亚脑海中响起，让得这位月神信徒愣了一愣，“夜默？”
“没错，是我。”夜默的声音再度在艾丽西亚脑海中响起，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放心吧，我会在旁边辅助你的，尤利西斯他们可都相信着你呢，马丁他们还说‘现在的艾丽西亚大人真是漂亮极了’，大家都期待着你的表现。”
夜默的语气似乎柔和了些，这是艾丽西亚从未见过的一面，让她有了一瞬间的触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那你呢？”
问完，无论是艾丽西亚还是夜默都是愣了一愣。
最终还是夜默足够成熟沉稳，笑了笑道：“在我眼中，艾丽西亚是个值得信赖的同伴。”
值得信赖的……同伴吗？
艾丽西亚心中略有些酸涩，但却也称不上痛彻心扉什么的，看似粗放的她在某些方面实则通透无比。
“那么，为了不让你这位信赖我的‘同伴’失望，我也得拼尽全力了啊！”
艾丽西亚的双眼闪过坚毅的神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瞬间变得无比良好。
在那祭祀服下晶莹的娇躯开始对外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点点金黄色的、朦胧的光辉在其身旁汇聚，尤其是身后，更是出现了一双光芒铸就的羽翼，看上去圣洁至极。
此刻，艾丽西亚身旁浓郁的月神之力让身旁负责辅助的，星辉工会派出的月神信徒惊讶无比。
“好温暖，这就是月神神眷的力量吗？”
两位月神信徒被艾丽西亚的表现所折服，她们能感觉到沐浴在这种光芒之中，她们的力量在缓缓地提升着。
同为月神信徒，她们很清楚，艾丽西亚身上散发出的荧光并非什么特殊法术。
而是信念澄澈到极致，引起月神意志共鸣的一种表现，名为“月神荧晕”的异象。
在这种状态下的艾丽西亚只要不是遭受了超过一个大境界的强者攻击，任何程度的伤势都能迅速恢复。
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艾丽西亚与月神教义契合到了某种非常高的程度。
“伟大的月神殿下，您虔诚的信徒蒙受您仁慈的光辉，为感念月神殿下的恩德，特意献上一些微不足道的祭品，希冀月神殿下能够满意……”
艾丽西亚祷告着，渐渐朦胧却又细密的金黄色光芒将艾丽西亚以及整个祭台给笼罩，自众人视线中隐去。
祭祀终于开始了么？
所有人都在此刻认真起来，尽管望不见那层薄纱中发生了什么，却仍旧不曾移开目光。
而渐渐地，随着艾丽西亚这边的进程，虚空中再度响起神秘的呢喃。
正在不断膨胀的水晶花后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变。
那根须朝着艾丽西亚汇聚，疯狂地朝着祭台攻击而上。
虽然没有太大的灵智，但冥冥中的直觉告诉她，不能任由这个人类继续进行这个仪式。
“破晓工会，所有人，战斗的时候到了，全力挡住那些根须，务必保证艾丽西亚的安全！”
夜默冷静开口，水晶花后的反应早就预料之中，所有人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第一百四十四章让月神动容的祭品！
“神术：荒芜”
“魔王左手！”
……
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水晶花后的进攻非常猛烈。
一道看起来很不起眼的触须就能发挥出殿堂巅峰级别的攻击力。
就算祭台前已经聚集了时如今空坟场几乎所有修士的力量，这场攻防战仍旧异常艰难。
死亡随时都在发生，就算是几个工会起初是想要混水摸鱼，到得此刻也是不得不全力以赴起来。
所幸的是，随着艾丽西亚祭祀的进程，整个祭台四周的神力光辉越发强盛，具备一定的防御能力，否则的话早就已经被攻破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到了最后阶段，几位工会长更是亲自加入了战团，各式神通施展起来让人眼花缭乱。
“呕~”
在施展北斗法术燃烧了不少触须后，夜默心间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又来了吗？”
夜默轻声呢喃，收回了还想要继续发动法术的手，目光幽深无比。
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胸口，视线似乎能够穿透阻碍，望见其间的……
“月神殿下，欢迎您的到来！”
这时，艾丽西亚的声音响彻在每个人耳边。
紧接着，所有人都感觉一道庞然的意志降临。
凛然圣洁但却又不容侵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就连张牙舞爪的水晶花后也是变得迟钝麻痹。
神秘伟岸的神力之柱自祭台上射出，直达天际，穿破了阴沉的天穹，隐隐间众人似乎看到了三轮模糊的血月轮廓，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所有人都清晰地知道，月神，已经来了！
“亲爱的艾丽西亚，这次你将为吾献上何等珍惜的祭品？”
祭台中心。
艾丽西亚脑海中响起了一道轻柔但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正是月神！
艾丽西亚弯下腰，右手搭在左肩上，恭敬地鞠了一躬：“月神殿下，艾丽西亚很高兴再见到您，这次为您准备的祭品……”
艾丽西亚顿了顿，有些迟疑，但想到夜默的吩咐，最终还是咬牙道：“抱歉，月神殿下，这次的祭品有些特殊，并未摆在祭台之上。”
“哦？”
一个简单的音节响起，略微上扬的语调像是觉得有趣，又像是愠怒，让艾丽西亚有些捉摸不透这位月神殿下的心思。
尽管在荣升月神神眷后，艾丽西亚已经与这位传说中的神打过不少交道，但她仍旧是觉得月神深不可测。
而且，艾丽西亚总有种感觉，自己虽然是月神神眷，但这位月神殿下似乎对自家会长来得更加重视一些。
毕竟，艾丽西亚也未曾听说过，其她月神神眷每次献祭都能引来月神的本体意识，这位月神殿下降临的次数似乎太过于……频繁了点。
该死，我究竟在想什么？艾丽西亚连忙将脑海中那显得有些不敬的念头抛开。
好在月神不是什么邪神，没有窥探信徒想法的喜好，否则方才的念头若是让对方知道了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禀月神大人，这次的祭品非常特殊，会长大人希望亲手交给您，请准许他进入祭台之中。”
艾丽西亚说完这句话后便低下头，忐忑地等待着，虽然早就已经预想过这一幕，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才会发现压力到底有多大。
夜默真是的，居然让我对月神殿下这么说话，真是被他害死了啦！
月神那边沉吟了几秒。
就在艾丽西亚有些绝望的时候，那轻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亲爱的艾丽西亚，你应该明白的，吾不太喜欢跟那个流着奥古斯丁家族血液的少年打交道。”
呼~察觉到月神语气中没有生气，艾丽西亚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才继续道：
“尊敬的月神殿下，会长大人说了只要您能给给予他觐见的机会，您一定不会后悔。”
“哦？”月神似乎来了兴趣，“既然艾丽西亚这么有把握，那吾就让奥古斯丁家那小子进来一下也无妨。”
外界，正目不转睛盯着祭台的夜默突然眼前一花。
当眼前事物再度清晰起来时，发现眼前已是被一片金黄色给取代，而身边正是那有些拘谨的艾丽西亚。
“凡人，听说你有非常珍贵的祭品想要献上。”
脑海中出现那熟悉的声音，夜默知道自己的谋划成功了。
“没错，尊敬的月神殿下，在下确实有一件东西想要送给尊贵的月神殿下，若是月神殿下对祭品感到满意的话，请月神殿下能够满足在下一个小小的要求。”
夜默弯下腰，学着艾丽西亚的动作对着看不见的月神鞠了一躬。
“若真让吾满意的话未尝不可，不过…凡人，你应该知道愚弄神灵的后果。”
“放心，在下很清楚。”夜默微微一笑，然后空间戒指微微一闪，一道卷轴出现手中。
夜默将其向着天上递去，卷轴脱离了他的手悬浮在空中。
“这就是在下的祭品，希望月神殿下满意。”
哗哗~卷轴自动翻动起来。
夜默满脸笃定，而艾丽西亚却是有些紧张，等待着最终结果。
哗哗哗，卷轴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得最后直接是在空中献出一片残影。
最后，“嗤”的一声，卷轴被一道火焰燃烧成灰。
与此同时，无穷位面之外，一轮银白色皎月上，一座辉煌无比的宫殿上空，突然降下一道粗壮的雷霆。
金黄色的雷霆劈碎了宫殿上方一座华丽的浮雕，造成了巨大的声响。
让得宫殿之中所有白衣若仙的修女都是一震：“月神殿下那边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前不久的月辉圣眸突然破碎的影响还没消失，现在这有着月神力量庇护的神殿居然出现了不该出现的雷霆，到底是怎么回事？
……
祭台中心。
“凡人，你的祭品让吾很惊讶，如你所言，它确实很珍贵，所以吾赐予你一个特殊神恩，你可以向吾提出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
“不算过分？”夜默笑容不变，“不知道什么要求才算是月神殿下所言的不过分呢？”
“凡人，无须试探了，吾在这个位面所能施加的影响确实有限。
但有些事情却也不难做到，例如带你一个人脱离此位面。
又例如……治好你身上的诅咒。”
第一百四十五章夜默的愿望，艾琳之谜
离开时空坟场？解除诅咒？
月神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未刻意隐瞒自己的话语，艾丽西亚轻易便听见。
而这也让得少女内心震撼得翻江倒海。
他们挣扎了这么久，又是与深渊怪物战斗，又是寻找坟场内层，所为的不就是脱离时空坟场吗？
而如今，夜默竟是提前获得了离去的资格。
不需要再经历杀戮，不需要再去探索未知的坟场内层，就能继续生存下去。
甚至以夜默的心性与资质，恐怕就算到了月神殿也不会泯然众人。
一边是希望黯淡不可见的深渊地狱，一边是前途似锦的光明大道，艾丽西亚突然有些慌乱。
理智告诉她，如果自己是夜默，最明智的就是选择脱离时空坟场，但从情感上，她又接受不了这样的选择，因为这是一种**裸的背叛。
夜默，他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艾丽西亚悄悄将视线放到夜默身上。
就见黑发少年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从那张脸上看不出半点内心想法。
“离开时空坟场，听上去挺不错……”夜默终于开口，而所说之话让得艾丽西亚心凉了一截。
不过还没等少女继续深入，黑发少年却话锋一转：“不过时空坟场这边还有些事未曾了解，所以在下暂时还不能离开。”
什么？他拒绝了这个机会？
艾丽西亚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当反应过来之后，全身心却是生出了一抹欣慰与喜悦的情绪。
然后，她开始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夜默并非她想的那种人。
“凡人，你身上终于出现了让吾高看一眼的特质，说出你的愿望，吾不会食言。”
月神那高高在上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淡淡的赞赏，让艾丽西亚都觉得惊奇。
“尊敬的月神殿下，在下只有一个请求，祭台外有一个叫艾琳的紫发紫眸的女孩，她身上似乎出现了某种未知的变故，希望月神殿下能够驱散她身上的阴霾。”
夜默收起了微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语气道。
艾琳？她怎么了？
艾丽西亚被大量的信息冲击得有些转不过弯来，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为了艾琳，夜默放弃了一道珍贵无比的神灵馈赠。
“没想到如此自私自利的你居然做出这样的选择，为了拯救那个女孩，即使放弃脱离这个囚笼的机会，即使被诅咒夺去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诅咒？艾丽西亚再度听到这个词，之前还没放在心上，而当得知这个诅咒会剥夺夜默的性命之时，才开始慌了。
夜默快要死了？仅仅是一个模糊的猜测就足以让艾丽西亚呼吸困难，但黑发少年却仍旧是那清冷的表情。
“艾琳是特殊的！”面对月神的询问，夜默沉吟了一会儿，缓缓吐出这句话。
“吾知道了，约定成立，吾会出手。”
当月神话语传来的一刹那，夜默嘴角忍不住扬起，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艾琳，你曾为救我险些付出生命，现在该轮到我回报了。
“嗡！”
就在月神的话语落下不久，遥远的天穹垂下一道跨越了无尽次元的月华之柱，将一脸懵懂的艾琳笼罩在内。
“怎么回事？月神殿下的力量怎会降临到那个女孩身上？”
“夜默到底跟月神殿下说了什么？其中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
……
因为突如其来降临的月神之力，数位九公后人皱起眉头，显然这一幕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那位破晓工会会长似乎对他们隐瞒了许多事情。
“嘶……该死！神灵的力量为何会找上妾身？”
艾琳体内传来一道凄厉的精神波动，另一个意识体受到了重创。
这让少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抬起头望向祭台之处，美眸似乎穿过了重重阻碍，见到了其中的黑发少年。
“你，都发现了么？”
……
夜默自然是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静静地等待着月神的结果。
表情虽然看起来仍旧平静，但内心却不自觉攥紧。
这种情绪，只在昔年拿到清神药剂想要送给母亲之时有过。
“应该没事的，出手的可是月神，神灵一定会有办法的。”
夜默虽然紧张但却不是特别担心。
而就在这般的煎熬之中，月神那熟悉的声音终于传来。
轻柔冷冽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疲倦，而那话语却似乎显得格外冰冷，一开口就让夜默全身发寒，血液几乎凝固：“抱歉……
那位少女的情况非常特殊，想要消灭她体内的意识体，只能连她一起毁灭，所以吾也无能为力。”
“不！你说谎的对吧？你是高高在上的月神，怎会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夜默猛地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凝视在虚空，似乎穿过无尽次元，见到了月神本尊。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夜默内心的愧疚与怨恨在啃食着他，让得他那俊秀的脸都是有些狰狞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头失去了一切的绝望野兽。
噗~
突的，夜默吐出一口乌黑的血，在心绪波动之下，他的气息变得紊乱。
胸口处突然鼓起来，艾丽西亚骇然地见到，夜默心口处浮现了一道蜘蛛的印记。
殷红如血，正在啃食着夜默的身体。
“夜默！”
艾丽西亚一把接过了突然倒下的夜默身躯，纤手轻轻抚上后者心口：“这，就是月神殿下所说的诅咒吗？”
“月神殿下，能告诉我艾琳的情况吗？”
过了好几秒，夜默情况似乎稳定了些，沙哑声线传出。
“好。”月神悠扬清冷宛如乐章般华美动听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那位少女并非这个时代之人。
真正的她早在无尽岁月之前就以被深渊侵蚀吞噬，你现在见到的她只是某种特殊秘术构筑出来的类似复制体一类的存在。
她体内的另一个意识体才是现在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而你所见到的那个叫艾琳的灵魂，应该只是身躯主人在重塑这具身躯之时一不小心创造出来的‘副产物’。
她只是这身体最初主人的意识残念，本就是一种时限生命，就算不发生任何意外，也只有一个月不到的存在时间。
而在一个月前，这位少女更是遭到了一次致命危机，就算醒来也已经到了离去的时刻。
是她体内的另一个意识体，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帮助她多停驻了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的‘艾琳’已经濒临消亡，没有任何办法拯救。”
……
听到月神的解释，夜默沉默了好一会儿。
想到了初见艾琳时，少女那身复古的打扮，想到了她那走路也会摔倒的笨拙，想到了桑娜说的夜家祭品中没有其她女人……
想到了很多很多，最终夜默长长吐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吗？”
真相，其实早就已经拼凑出来，只是夜默一直强迫着自己不去接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