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私会
季霁眉开眼笑，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陈兄过奖了，真是让师兄见笑了。不知师兄贵姓？”他见陈思烨叫师兄，他也叫起了师兄，旁边陈思烨听的直想发笑，暗道这季霁真是奇葩。
明月素也忍住笑意，依然是用男声道：“免贵姓明，单名一个岳字。”
季霁反应也不慢，笑道：“原来是明兄，久仰久仰。”陈思烨见这一幕，不由暗笑，两个杀弟仇人都在面前，还久仰。
忽然想到总督季闵，陈思烨不由问道：“季兄，不知今日总督大人是否来此？”
季霁换上一副伤心的表情道：“陈兄有所不知，舍弟前不久在城中被奸人所害，至今恶贼还未抓捕归案，家父伤心不已，本来郡主殿下还要请家父主持诗会，但家父心神俱伤，实在无心来此主持诗会。也不知哪里来的恶贼，竟害我小弟性命，实在该死！”
听着他破口大骂，陈思烨和明月素两个杀人凶手互望一眼，都有些尴尬，随口安慰了季霁几句后，明月素道：“师弟，这诗会实在无趣，不如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她本意是摆脱季霁，却没料想季霁闻言喜道：“明兄，你和陈兄不愧是师兄弟，竟都不喜这诗会，陈兄说这诗会上的都是附庸风雅之辈，我很是赞同。我也不喜这诗会，一个个都是欺世盗名之徒。这园子我熟，不如我带你们去四处走走吧。”
明月素奇怪的看了陈思烨一眼，觉得他说不出这种得罪人的话。陈思无奈的冲明月素笑了一下，只能一起跟着季霁走。明月素则给他眨眨眼，给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季霁在前面带路，一路滔滔不绝，跟他们讲这园子的景致，就跟自己家似的，陈思烨则和明月素在后面跟着，而后趁季霁转过一个走廊时，明月素看准时机，一把抓住陈思烨的衣服，一闪就不见了踪影，而前面季霁还不自知，依然还在说个不停，又说了会，见听不到有人应声，才回头发现陈思烨和明月素已经不见了踪影。
明月素提着陈思烨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才把他放下，陈思烨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虽然现在身体素质大幅提升，但被明月素提着只觉忽上忽下的根本反应不过来。扶额抱怨道：“师姐，你下次能不能先给我提个醒，我头晕。”
明月素哼道：“我看是你还想跟那季霁待在一块吧？要不我送你回去。”这会明月素已经切回了原声。
陈思烨忙讨好道：“不不，和师姐在一块我才开心。”说着又上下打量了明月素一眼道：“师姐这是易容术吗？简直比我还像男子。”
好不容易能在陈思烨面前露一手，明月
素得意洋洋，“这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又想起刚刚的季霁，不由笑道：“那个季霁可真是好笑，有点傻兮兮的。”
陈思烨本想说我们弄死了他弟弟他还和我们称兄道弟，但一想那季冉曾是明月素老情人，便没说出口，只是打了个哈哈应了一声，怕提起季冉惹得明月素心情不好。
这时陈思烨才注意到明月素胸部，比他还要平，不由出声问道：“师姐你的胸去哪里了，怎么比我还平。”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这可不是二十一世纪，这话可不能乱说。
果然明月素听了一脸怒色，打了他一巴掌道：“想什么呢你！登徒子，小小年纪不想点好的。”
陈思烨还以为明月素会大发雷霆，没想到是雷声大雨点小，打了一巴掌也是不痛不痒，心中暗喜道：“师姐莫要怪我，我只是一时好奇，我不问便是。”
顿了一下又接道：“不过师姐这男子扮相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却没有女子装扮好看。”
明月素眼波流转，但配上这一身男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是吗？那我女装好看吗？”
陈思烨自然不会吝啬夸奖之词，“师姐平时便是飘逸出尘，如仙女下凡，若是再稍加打扮，更是连那九天玄女都不如你。”
明月素嘴角上扬道：“九天玄女？可是你写那寻仙篇里的仙子？”正是在仙四最后惊鸿一现的九天玄女，明月素看了他写的书，自然也有印象。
陈思烨道：“对啊，那九天玄女据说是天界第一美女。”
明月素掩嘴笑道：“你可是说我比天界第一美女还要好看。”
陈思烨一脸笃定，“那是当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深蕴此道。
明月素虽不信，不过也听得很开心，哼道：“油嘴滑舌。随我在这园子里走走吧。”陈思烨忙不迭答应。
两人并肩往前走，也不怕再遇到季霁，遇到就说刚刚走丢了呗。
“听说你还会作诗？”明月素突然发问。
陈思烨不知何意，便道：“是啊，会一点。”
“那你作上一首我瞧瞧。”
古诗古词之类的陈思烨早就忘了个差不多了，除了那些简单的还记忆深刻，其他的已经大都只能记住片段，这突然让他作诗，他还真想不到以前背过什么应景的诗。
于是便道：“我虽会作，不过也需好好思虑才能作的出。师姐突然说让我作诗，我也不知作什么才好。”
明月素微微点头没说什么。
陈思烨则斜眼打量明月素，虽一身男装，但依然让他有些想入非非，
不知为何明月素会突然打扮成男装过来找他。
看着明月素垂在身侧的那修长白皙的手指，陈思烨有些忍不住想要拉一拉，但又怕被她打个半死，明月素可不是小桃。
这时，陈思烨突然看到前面一个人影，看身形似乎是林大家，林大家足有一米七多，伸出修车，鹤立鸡群，很容易就能认出是她，不过是背影，有些不太确定，便问明月素道：“师姐，你看那个是不是林姐姐？”
明月素正在出神想什么事，听到他的话往前定睛一看，确实是林大家，眉头微皱道：“是她，不知她再做什么，我们去别的地方。”
“我们不和她打声招呼吗？”陈思烨有些疑惑。
“说不定她有什么事呢，还是不要去了。”明月素说着就要拉他的胳膊往另一边走。
“哎哎，有男子过来了，拦住了林姐姐，不知在和林姐姐说什么，我们去悄悄听听。”陈思烨突然看到了不得了的事，以为林大家和男子私会，心中兴奋，反手一把拉住明月素的手往那边走去。
正好此地都是树丛，陈思烨拉着明月素躲在树丛后，又能偷窥又能偷听。这时陈思烨才发觉自己拉了明月素的手，冰凉而又柔软，陈思烨连忙放下她的手，回头一瞧，只见明月素正面无表情看着他，陈思烨讪笑低声道：“师姐莫要怪我，我看师姐双手冰凉，给你暖暖手。”
明月素正要骂他，却听到林大家那边传来声音，便住了嘴，狠狠的瞪了陈思烨一眼。
陈思烨欣喜不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拨开眼前的树枝，悄悄看过去，只见一个锦衣玉服的男子拦住了林大家的去路，而林大家此时带着面纱，看不出什么表情。
只听那男子欣喜道：“林大家，我就知道定是你。”看来刚刚这男的只是拦住林大家问她的身份而已。陈思烨顿感无趣，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原来只是粉丝见面会啊。
林大家福了一福道：“多谢公子抬爱，小女子深感惶恐。不知公子为何拦住小女子去路？”
那个男子道：“在下想请林大家与我共饮一杯，不知林大家能否赏光？”
林大家歉意道：“公子恕罪，小女子从不饮酒，故只能拒了公子。”林大家这是说谎了，除夕的时候就喝了。
那男子有些不快，道：“还望林大家给个面子，只饮一杯即可，我已答应了同伴，请林大家不要让我失了颜面。”
原来是吹牛批吹大了，不得已只能来找林大家了，陈思烨顿时对这男的很是不屑，低声凑在明月素耳边道：“我最瞧不起这种男的了。”
第六十二章 又一个尚书公子
明月素身子一颤，一声轻呼，捂住耳朵偏过头去，一脸怒容。陈思烨暗笑明月素和秋菊耳朵都很敏感，只是说句话就这么大反应。不过秋菊好像更敏感些，上次还差点软倒在地。
明月素探手捏住他腰间的一团软（和谐）肉，狠狠一拧，疼的陈思烨龇牙咧嘴，连连作揖，但又不敢出声，怕被树丛那边的两人听到。
这时只听林大家开口了，二人都停下手中动作，仔细倾听。只听林大家淡淡道：“公子不要强人所难。”看来林大家也是有了些火气，没了刚刚的客气。
这个华服公子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还是不死心，继续道：“不喝酒便罢了，林大家只跟我去一下如何？”
这男子估计是平时颐气指使惯了，林大家跟他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跟他过去。
林大家摇摇头道：“公子勿怪，我还有些事，还请公子让开道路，让小女子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朗笑，不知从哪里钻出五六个人来，一齐走到那华服公子身旁，打头的那个也是一身锦衣，面如冠玉，这人哈哈笑道：“表弟，看来这林大家并不给你面子啊，你不是经常去明月楼吗，似乎林大家都不认得你啊。”陈思烨有些惊讶，不知这几人从哪出来的。
拦住林大家那个男子面色难看道：“既然林大家不愿赏脸，那便算了。”说着就让开了身子，准备让林大家过去。看见这一幕，陈思烨心中也是一松，这表弟还挺识时务，若他还想有什么过分举动，陈思烨就准备跳出去给林大家撑腰了。
林大家微微一福，“多谢公子。”正准备过去，却见一旁的表兄又挡住了去路。林大家皱起眉头，公子这是何意？”一旁的表弟也有些疑惑，“表兄？”
那表兄不答话，伸手便想拉下林大家脸上的面纱，林大家连忙后退，避开他的手，冷道：“公子请自重！”
那表兄呵笑一声道：“林菁，怎么，不认得我了吗？”
听得这话，陈思烨也掩不住惊色，这表兄是谁，怎么像是认识林大家的样子，于是悄声问明月素道：“师姐，林姐姐本名是叫林菁吗？这人你见过么？”
明月素撇了他一眼道：“是，这人我也没见过。先静观其变，若他敢对林姐姐做出什么，就去剁了他的手。”
陈思烨眼睛一转，看来明月素比林大家要小些，只是不知小多少，便问道：“师姐芳龄几何？我还不知呢。”
“关你何事！快仔细听着！”不说拉倒，陈思烨撇撇
嘴，继续偷窥。
林大家听他叫出自己名字，美眸抬起看了他一眼道：“小女子未曾见过公子。”说完想要转身离开。
但那表兄一个眼色，身旁几个穿的人模狗样的狗腿子立马团团围住林大家，纷纷道：“林大家别急着走啊。”“林大家刘公子话还没说完呢。”“刘轩刘公子可是当今户部尚书唯一的公子，林大家可要记清楚了。”
林大家本来毫无表情，但听到他是户部尚书的儿子时掩不住的有些震惊之色，又看了那刘轩一眼，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复而又平静下来，道：“你们想做什么？”
刘轩表弟有些担心的道：“表兄，林大家毕竟是平乐郡主的人，这样是不是...”
刘轩摆摆手道：“无妨，有我在，怕什么。”
表弟还想说什么，但被刘轩给堵了回去。
只听那刘轩又道：“林菁，当初你父将我父子二人扫地出门之时可想到有今日？你不是才女吗，今日正好上元诗会，就以上元为题，你若能作出一首上佳的诗作来，我就放你离开。”
这刘轩是故意使坏，即使林菁作的出来，好不好也是他说的算。面纱下的林菁紧咬下唇，握紧双拳，默然不语。
陈思烨在几人团团围住林菁时，就有些忍不住怒气上涌，他不管有什么缘由，但几个大男人居然欺负一个女子，也太不要脸了吧？更何况是他们明月楼的人。
明月素也是横眉冷目，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正待出去暴打他们一顿再扬长而去，却在这时来了任务，“叮，支线任务，人前显圣，在不动用武力的情况下，解救林菁，羞辱刘轩等人，并作出诗词技惊四座。任务成功获得10积分，失败扣除10积分。”
陈思烨忙拉住正准备出去的明月素，明月素皱眉轻声道：“你拉我做什么？”
“师姐待会不要出手，看我怎么教训他们。”明月素不知他想做什么，不过还是微微点头。
陈思烨心中暗叹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本不想装比只想低调做人奈何系统不给机会，于是连忙沟通系统：“系统唐诗宋词三百首什么的有没有？”
“诗词大全5积分。是否兑换？”陈思烨暗道系统现在很人性化，直接推荐也不需要问几积分，连忙选择兑换。
有了那么多大佬的名作作为后盾，陈思烨顿感底气十足。拉着明月素走出树丛，大声道：“光天化...化月！朗朗乾坤！哪里来的无耻之徒竟敢调戏民女！”
见突然出来两人，几人都有些愣神，林菁见陈思烨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起出来，顿时有些欣喜，但并没有出声。
刘轩有些皱眉，“你们是何人，与你们何干，速速离开。”说完又问身旁几人道：“见过他们吗？”
几人都是摇头，表示从未见过。
陈思烨夸张大喊：“哇，怎么与我们无关，林大家是我们心中的女神，你们敢欺负林大家就是欺负我们，是不是啊明兄。”
明月素很配合的点头道：“说的不错！”
旁边一个狗腿子看不下去了狠道：“你们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户部尚书公子！活的不耐烦了吗？快滚开！”他们几人都是江夏城中的纨绔，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林大家，今日跟着刘轩也想一亲芳泽。
陈思烨挖挖耳朵不屑道：“哪来的狗吠声？尚书公子的狗吗？一条狗也敢大放厥词！”
“你！”这话给那狗腿子气的不轻，平常哪受过这种侮辱啊，摩拳擦掌想要上来揍他，不过被刘轩拦住了。
刘轩挤出一丝笑意道：“这位兄台，这女子并不是民女，而是罪臣之女，你不必如此激动。”
林菁突然激动起来：“你胡说！我爹是被冤枉的！”
刘轩不屑道：“这话留着去和陛下说去吧。”
陈思烨气不打一处来，这刘轩这么嚣张，不过罪臣之女又是何意？
心道得给这刘轩一个教训，转眼想到个主意，于是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假冒尚书公子调戏明月楼林大家了！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陈思烨很相信明月楼的号召力，而且此地虽然较为偏僻，不过附近也有不少人，只要一拨人听到，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来一大堆人。
果然那刘轩听他大喊出声果然脸色铁青，咬着牙恨道：“算你狠！我们走！”几个狗腿子立马散开，跟着刘轩准备跑路。
陈思烨心道我还没开始表演呢你们走了可怎么行，对着明月素使了个颜色，明月素会意，一个闪身挡住几人的去路。陈思烨则赶紧上前拉过林菁，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又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这无耻之徒要跑了！”
刘轩不知明月素怎么跑到他们前面的，脸色狰狞道：“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明月素笑呵呵道：“我偏不让，你待如何？”
刘轩恨道：“给我打！出事我担着！”几个纨绔早憋着一口气，闻言哇哇呀呀的就挥舞拳头冲着明月素而上。
第六十三章 整死你
明月素自然不怕这些乌合之众，但只是为了拖着他们，等园中其他人过来，所以故意示敌以弱，也就没有拿出真正实力，只是招架，并不还手。
一旁的刘轩表弟似乎有些怕事，不停道：“别打了别打了，他们快住手。”然而没人听他的，刘轩也不为所动。
陈思烨又是一阵大喊：“假冒尚书公子行凶打人了！大家快来，不能放跑凶徒啊！”
刘轩回头恶狠狠看着他，陈思烨一副有种你来打我啊的二皮脸模样，给刘轩气的不行。
这时一群五六个纶巾才子匆匆而来，后面零散才子不断赶来，陈思烨心中一喜，就喜欢这种读书的年轻人，不畏强权，有朝气！
打头的一个方脸才子见那几名纨绔追着明月素打，明月素节节败退丝毫没有还手之力，不由怒道：“何方凶徒，竟敢在诗会上行凶伤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一声吼中气十足，竟镇住了全场人。
几个纨绔愣愣的停下了手，见到来了这么多人，心中有些发怵，连忙回到刘轩身旁，纷纷道：“刘公子这可怎么办？”刘轩暗骂一声废物，没理他们。
明月素也回到了陈思烨身旁，陈思烨看这会已经来了一二十人，刘轩他们已经跑不掉了，对着来的众人拱手道：“多谢诸位援手，真是万幸啊，不然我兄弟二人就要命丧凶徒之手了。”
刘轩这会见来了这么多人也没了主意，听到陈思烨说的这么夸张不由怒道：“你少血口喷人！”
陈思烨作出惊吓状，指着刘轩道：“这么凶徒还敢这么嚣张？大家亲眼所见，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刘轩气急，正要反驳，陈思烨一阵抢白又给他堵了回去。
只听他道：“诸位评评理，这凶徒假冒户部尚书之子，那户部尚书公子刘轩我是知道的，彬彬有礼，一表人才，德才兼备，学富五车，出口成章，满腹经纶，那可真是人中骐骥，栋梁之才啊。”
他是故意夸这刘轩，先给他夸到天上，待会再给他摔到地上。那刘轩哪有这才能，听到陈思烨这么大夸特夸他也有些懵，也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陈思烨顿了一下又道：“而这凶徒，刚刚被我兄弟二人撞破他们调戏明月楼林大家，我们出言阻止，他不知悔改竟然还冒充尚书公子恐吓、殴打我们二人，天理何在！”说完又让开身轻声对林大家道：“林姐姐，你也说两句。”
林菁会意，对着众人福了一福道：“这位公子所言非虚，小女子多亏遇到了他们兄弟二人
，不然就是羊入虎口。”
一旁明月素听他俩一唱一和，说的比真的还真，不由暗自发笑。
虽然路旁有灯，但林菁戴了面纱，离得远影影绰绰的也看不真切，一众才子虽看到了她但也不知她是不是林大家，听到林菁发声，才意识到这真就是林大家，不由义愤填膺，纷纷通骂刘轩几人。
林菁在江夏府的读书人当中可是很有人气的，人美且不说还诗画双绝，素有才女之称，一手琵琶配合空悠嗓音更是让人欲罢不能。所以根本没人怀疑她说的话。
更是有几人认出了那几个纨绔，这几个纨绔平时就欺男霸女，恶迹累累，此时逮到机会，大骂不已。
此时也陆续来了几个世家子弟，这几个世家子弟自然认得刘轩，刘轩作为户部尚书的公子来了江夏，他们哪能不去结识一番，但此时那刘轩被这一群人骂的狗血喷头，他们自然也不敢上前触那霉头。
刘轩哪受过这种奇耻大辱，被一堆人痛骂，还不敢承认自己身份，但此时犯了众怒，就是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大话。他脸色涨红，似是能滴下血来，想走却总有人拦住他的去路，无奈只能大喊道：“不要骂了！大家岂能听信他们一面之词？听我解释！”
这会已经聚集了有几十号人，都来瞧热闹，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不时有人小声说：“这恶徒垂死挣扎，且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都是文明人，自然也会给凶徒解释的机会。
陈思烨冷眼旁观，任他说他也说不出个花来。
刘轩充耳不闻，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大家听我解释，我们几人本在园中赏月，吟诗作对好不快哉，无意中竟遇到林大家，我们几人惊喜不已，便想和林大家讨论一番诗词，激动之下或许有些失礼之处，让林大家产生误会，我们几人根本没有调戏林大家之意，都是误会。”说着朝着林菁施了一礼。他身旁几人也纷纷道：“误会误会，无心之过，还请林大家见谅。”
听他们说的诚恳，围观的一些才子心中有些松动，难道是错怪他们了？真的是林大家误会了他们？
最开始出声的那个方脸才子问道：“我们来时亲眼看到你们追着那位兄台打，”说着指了一下明月素，“这又如何解释。”
刘轩早已想好说辞，便道：“彼时我们几人围着林大家央求林大家作首诗，而这二人不知何时出现，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们拳打脚踢，说我们调戏林大家，还破口大骂，极为难听，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斯文，我们和他们
理论，他们却不听，还侮辱我的同伴是狗，我的同伴忍受不了，这才和他们动起手来。却没想到诸位来了之后反倒被他们反咬一口，真是徒呼奈何。”
一些人听他说的真切，就已经信了几分，不由议论纷纷，冲着陈思烨两人指指点点。
陈思烨听后心中冷笑，这货还真是会编，不过，没一点用。便道：“胡说八道，我们来时正好看到你们几人要扯下林大家面纱，还出言不逊，具体说了什么我就不再说了，也不知这等登徒浪子是如何混入诗会的。”刘轩脸色难看，不过忍住没有看他。一众才子又是一番议论。
那方脸才子似乎有些威望，止住了众人议论，只听他皱眉道：“却不知你们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明月素难得出声道：“这个简单，一问林大家便知。”听她出声，众人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不由纷纷出声惊叹，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那方脸男子也是一阵恍惚，才道：“兄台所说甚是。”
陈思烨暗笑明月素即便是男装杀伤力都这么强。不过刘轩不乐意了，这对他太不利了，只听他道：“这不公平。我们已被林大家误会，林大家定然会偏向他们。”
林菁淡淡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误会不谈，只谈真假。”
方脸男子赞了一声，对着林大家施了一礼，才道：“林大家，可否由你出面作证，到底是谁说了假话。”
陈思烨自然知道结果如何，丝毫不担心。
但那刘轩则内心忐忑，但还抱了一丝希望，因为林菁并没有和陈思烨打招呼，所以刘轩觉得林菁并不认识他们二人，而且他们二人也说了假话，说不定林菁真的公正，对他网开一面。
林菁走上前道：“固所愿也。”又冲着大伙微微一福，才道：“多谢大家今夜为我出面，小女子感激涕零。不过确实有人在说谎，那就是...”
众人都屏住呼吸，听她要说什么。只有陈思烨和明月素丝毫不紧张，都是一家人，根本不怕。
只见林菁指着刘轩道：“就是他们！”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又激动起来，指责刘轩几人欺骗感情，谎话连篇。
刘轩再也忍不住怒气，狰狞道：“狗男女！狼狈为奸！”
一听这话还得了？这么嚣张居然还敢骂林大家，一众围观群众都忍不了了，纷纷抄起手中拿的东西往他身上砸去，有扔扇子的，有扔点心的，还有泼茶水的，给刘轩几人搞得狼狈不堪。
第六十四章 斗诗
刘轩抬手挡了一块点心，怒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谋害当朝户部尚书公子吗？”他也顾不得了，只能自爆身份。
陈思烨看他的模样暗笑不已，这货狗急跳墙了，不过你除了有个爹厉害点还有什么？
便大声喊道：“居然还敢冒充户部尚书公子！”
刘轩扭头恶狠狠地看着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今天这一切都是他引来的。
“哎，陈兄，明兄，你们怎么在这里？”这时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陈思烨扭头一看，居然是季霁这个奇葩，怎么找到这里了。
“陈兄你可让我好找啊，我还以为你们丢了呢。”陈思烨冲他笑了声，没说话。
季霁走近看到这个场面，不由有些惊讶，好奇道：“好热闹啊，大家都在做什么呢？”
季霁虽然在民间没什么人知道，但在一众才子公子当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当然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人家有一个好爹，自然没人敢得罪，于是都不再出声，静了下来。
季霁扭头看了一圈，没人说话，却看到了刘轩，很是惊奇，凑到刘轩身旁，仔细一瞧，惊道：“刘兄，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又看到刘轩身旁的表弟，不由哈哈笑道：“宋兄，你怎么也成了这般模样？哈哈哈，你们表兄弟二人这副模样真是好笑。”
说完扭身冲着众人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把户部尚书公子和指挥使公子弄成这样？”
鸦雀无声，没人敢答话，众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听信了陈思烨，以为刘轩真的是假冒的。
刘轩恶狠狠地指着陈思烨道：“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季霁奇道：“陈兄，这是何故？”
陈思烨也做出惊奇的表情：“啊？什么？这竟真的是传说中彬彬有礼，一表人才，德才兼备，学富五车，出口成章，满腹经纶，人中骐骥，栋梁之才的户部尚书公子刘轩刘公子？”
刘轩怒目而视，即使他再傻也看得出陈思烨这话暗藏机锋，不由怒道：“你装什么装！”
陈思烨惊讶道：“刘公子怎么能这么说我？在下一向听闻刘公子谦逊有礼，怎能如此暴躁，如泼妇骂街？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听他给刘轩一个劲儿的扣大帽子，都是强憋着笑，连连应和：“这位公子说的是。”
刘轩虽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但也是不敢说自己就是泼妇骂街，只得强忍着怒气道：“好。本公子不与你一
般见识，只要你乖乖跪下跟我磕头认错，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大家一听都是心道这刘轩脸皮真厚，明明自己错了还让人家下跪道歉，简直不可理喻，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季霁笑着充当和事佬打哈哈道：“刘兄，想来陈兄也是无心之过，不如你就给我个面子，一笑了之如何。”
刘轩哼道：“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我告诉你季霁，这没你的事，少管闲事哪凉快哪待着去！”
听了这话季霁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不过也没说什么，哼了一声退到一边。
刘轩见陈思烨沉默不语，以为他怕了，哼笑道：“姓陈的，只要你乖乖跟我跪下磕头，我保证既往不咎，不再找你麻烦。”
陈思烨心道入套了，堆笑道：“刘公子，若是你就这么让我下跪磕头，我是不服的。”
刘轩正要发飙，有听他接着说道：“不过嘛，听闻刘公子诗词之才俱佳，不如与我斗一斗诗词，以刘公子之才，想来定能轻松击败我这无名小卒，只要能在诗词之道上让我心服口服，别说下跪磕头，就是再叫声爷爷也无不可，以后见了刘公子也会绕着走。”
一听这话，季霁当即喜道：“这个办法好！这个办法好！正好我颇精于诗词之道，不如就由我来为你们评判！”
陈思烨汗颜，真让你评判稳赢得也要输，便道：“季兄，今日才子众多，还是让大家一起评判来的公平一些。”
季霁略带失望的道：“那好吧。”
陈思烨身旁的林菁带着些许担忧的神色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服，对他微微摇了摇头，若是万一输了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林菁很是不解，本来那刘轩就处于劣势，陈思烨为何非要自讨苦吃。
陈思烨对林菁微微一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轻声道：“放心，我有把握。”
一旁的明月素此时很不开心，面无表情，之前她让陈思烨作诗，他找了一堆借口拒绝了，但此时居然又主动要和人比诗词，是什么意思？
刘轩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参加诗会怎能不准备诗词？他虽不善诗词，但有人擅长啊，来诗会前早已重金购得上佳诗作，准备在这诗会上一鸣惊人，不然怎么配得上他的身份。
思忖了片刻，才道：“好！就如你所说。就以上元为题，各作一首，由在场的诸位评判，不过还希望大家秉公评判，不要偏袒于任何人！”
他说这话主要就是为了警告一众才子
不要偏袒陈思烨，他自知理亏，很是怕众人心口不一。
方脸才子肃然道：“刘公子放心，我们不会偏袒任何人。”一众才子纷纷点头，虽然瞧不起这刘轩，但都是一身正气的读书人，自不屑于做出那种事。
刘轩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陈思烨，“这就开始吧。你可别忘了，你若输了，可不止要跟我下跪磕头，还要叫我声爷爷。”
他身旁几个狗腿子这会也又来了气势，纷纷叫嚣：“对对，可别忘了叫爷爷。”
陈思烨一点不生气，你们就叫嚣吧，淡定道：“刘公子先不要着急。”
刘轩皱眉道：“怎么，你后悔了？”
陈思烨笑道：“刘公子忘了一件事，我们只说了我输了如何，却没说你输了如何。”
刘轩哈哈大笑：“我怎么会输，不可能！”
陈思烨微笑道：“即便我赢不了，不过也还是要事先说好，这就跟打赌一样，若是赌注不对等，那也太不公平了。诸位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言道：“就是！这样才算公平！”一众才子先入为主，觉得陈思烨一介白丁不畏强权，对陈思烨是好感大增，自然会为他说话。
陈思烨拱手道：“多谢诸位，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所以若是刘公子输了，该怎么办？”
刘轩脸色阴沉，心说在场的除了季霁没人认识这小子，想来也没什么诗才，不然都该认识他才是，于是便道：“便依你，若我输了，就和你一样！”
陈思烨暗道鱼儿上钩了，“可是和我一样下跪磕头叫爷爷？”刘轩黑着脸道：“是。”
陈思烨笑道：“那好，既然如此，我也是信刘公子的，便不立字据了，开始吧刘公子？”
刘轩心中一动，这小子有这么多人撑腰，万一他耍赖可怎么办？“慢着！”
陈思烨奇道：“刘公子还有何事？”
刘轩眯着眼看着陈思烨道：“要立下字据，免得有人耍赖。”
围观众人都有些为陈思烨打抱不平，小声道：“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陈公子如此光明磊落怎会耍赖！”
季霁也打圆场道：“刘兄，本就是玩玩而已，岂能当真，我看这立字据的事就算了吧？”季霁之前听陈思烨说自己没有诗才，怕他输了面子上太不好看，于是就帮着他说话。
刘轩看了他一眼道：“季兄，你不要再说了，字据是非立不可。”心说这季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发生到你身上。
第六十五章 赌约
陈思烨心中暗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若是不立字据，这刘轩输了就是真耍赖他也没办法，最多羞辱他一顿，让他丢个面子，时间久了自然众人就淡忘了。
这立了字据，可就不一样了，若是对方不兑现，可是有法律效应的，可以拿着字据去官府告他。不过人家身份在那放着，他要铁了心了耍赖也没办法，不过那肯定这辈子的名声都再也好不起来了。
于是陈思烨便爽快道：“既然刘公子执意立下字据，那我也奉陪。走，我们去寻一个有笔墨纸砚的地方去。”说着带着林菁和明月素打头往前走去。
围观众人纷纷称赞：“陈公子真是光明正大，胸怀坦荡！”“就是，明明是那尚书公子错了，还愿给他留面子。”
陈思烨暗笑这哪是给他留面子，是为了让他丢脸丢的更彻底，不过还是对着周围拱手道：“多谢诸位声援，还请诸位一起来，做个见证。”
众人自无不允，有热闹不看白不看。刘轩黑着脸充耳不闻，也准备跟过去，他旁边的表弟这时拉住了他：“表兄，要不...算了吧？”
刚刚听季霁所说，他这表弟是指挥使的儿子，也算有点身份。刘轩甩开他道：“我怎能咽的下这口气，今日定要让他叫我爷爷！”表弟叹了口气，生怕输了，那全家的脸面都丢了，但是也没办法，只得跟上。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一个小亭子外，一路上队伍又壮大了不少，不时有人打听了发生了什么事后，都跟着一起来凑热闹。
这小亭子里本有几人在写诗，一见来了这么多人，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待听说了发生的事后，忙起身让开，对着陈思烨道：“兄台，请。”
等了半天却不见刘轩过来，陈思烨心说不会是跑了吧，这时却见那刘轩带着几人穿过人群挤了进来，原来是人太多了，外面的人又不认识他不给他们让路。
陈思烨拿起笔来，对着刘轩道：“刘公子，怎么写？你说我来下笔。”
刘轩皱眉道：“你看着写吧，只要把刚刚说的都写上就行。”他没写过字据，不知道怎么写。
陈思烨略一思忖，提笔写道：
赌约
今明德十七年元月十五，刘轩与陈思烨相约于上元诗会斗诗，败者下跪磕头叫爷爷，日后见到对方绕着走。如违此约，人神共弃，身败名裂。
签押人
保人
写完后，陈思烨把赌约拿给刘轩看，“刘公子看一看这样写可否？”
刘轩接过一看，
心中冷笑，待会就要让你当众出丑，便故作大度道：“无妨，我信得过陈公子。”
陈思烨暗自撇嘴，这狗日的见又来了不少人，又开始装起来了。正准备签上大名，身后突然有人一扯衣服，却是明月素。
明月素小声道：“你行不行，若是不行趁早告诉我，我早点走免得待会和你一起丢人。”
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陈思烨一脸坚定悄声道：“放心吧师姐，我定让他一败涂地！”
明月素这才退后，和林菁悄声说着什么，看来她已经告诉林菁自己真实身份了。
陈思烨和刘轩分别在签押人的位置签上自己名字，然后陈思烨对着一旁的季霁说道：“季兄，麻烦你做这保人可好？”
季霁早已看的不耐，便道：“好极好极，我来作保，你们快些开始吧。”说着也提笔唰唰签下自己大名，竟也有一手好字，名字签的潇洒飘逸。
刘轩见字据已签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陈公子，今日既是上元诗会，便以上元节为题如何？”
陈思烨点头道：“这是当然。”围观的百十号人见终于要开始了，都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给他们发挥的空间。
刘轩看着众人期待目光，迫不及待道：“我先来！”接着想也不想，直接诵道：“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长衫我亦何为者，也在游人笑语中。”念完后一脸得意的看着陈思烨。
听他念完，亭外众人议论纷纷，不时有人点头道：“好诗！”“上佳之作。”“难得！”
陈思烨也抚掌道：“好诗！”心道虽然听起来作的也还不错，不过你还是输定了。
那方脸才子是个比较正派的人，有些皱眉道：“刘公子，诗是好诗，不过这诗应是旧作吧？”
一听这话，众人不由醒悟，“对啊，不像是新作。”“想也不想，直接背出，旧作无疑。”
这诗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诗会上的诗都要是新作，不然会被人看不起。
刘轩脸上得色一窒，恼道：“你怎知不是新作？”
方脸男子摇了摇头，不与他理论。陈思烨暗笑真是个二傻子，自己都把自己脸给丢尽了。
刘轩作完了，众人又都把目光放到陈思烨身上，看他能作出什么来，这可关系到他们两人胜败。
陈思烨迈步向前道：“在下没有刘公子的捷才，需思虑片刻。不需多，六步即可。”说着便开始迈起了步子。
他这是学人家曹植，曹植七步成诗，他要比曹植少一步，六步即可
，正好符合系统说得人前显圣宗旨。
陈思烨做苦思冥想装，抬头看天，脚下迈着步子，众人都盯着他的脚，在心中默默数，一步，两步...五步，六步。
六步到了，众人都抬头看他，陈思烨停下脚步，笑道：“有了！”
众人期待不已，六步成诗，闻所未闻啊，只听陈思烨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顿了一下又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念到最后一句时，他回身看向林菁，此时林菁正站在有些阴暗的角落里，与这词的最后一句，完美契合。
林菁听他念完，眼中异彩连连，身体颤抖不已，似是不敢相信这词是为她所作。陈思烨得意不已，用这词不禁能吊打刘轩，更能无形中撩妹，真是感谢辛大词人做出的这首好词啊。
众人都在品词，而刘轩听不出这首词好坏，只觉不如他的，冷笑道：“什么六步成诗，我看你这就是往日之作。”他也不想想自己，就敢厚着脸皮说人家。
话音刚落，只听众人一阵纷乱大叫：“妙！绝妙！”“这就是为林大家所作！”“真是绝佳好词啊！”“今日魁首非此词莫属！”
刘轩有些懵，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他脸色铁青，只觉气血上涌，不由红着眼睛大声喊道：“抄的！他肯定是抄的！”
陈思烨冷笑着看着他这副丑态，不说话，果然其他人都看不去，纷纷为陈思烨说话：“我读书万卷，也没见过这首词。”“这人好不要脸，竟污蔑陈公子是抄袭！”“简直丢尽了尚书大人的脸面！”
刘轩嘴唇嗡动，说不出话来。
陈思烨嘴角微微翘起，拱手道：“多谢大家仗义执言。孰优孰劣，还请诸位评判。”轻蔑的看了眼刘轩，却又见那刘轩拿着赌约一脸兴奋的样子，心说难道受不了打击，脑子坏掉了？
亭外众人七嘴八舌道：“自然是陈公子的词更胜一筹。”“是陈公子赢了。”
季霁在一旁嘟囔着：“哪里好，我都听不出，还不如我写的。”不过众意难违，他咳了一声，正准备说陈思烨胜，这时却突然听到刘轩大喊一声：“且慢！我有话说！”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都看向他，不知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只听刘轩得意的举起赌约道：“这赌约上白纸黑字写着是要斗诗，陈公子却作了首词出来，所以这结果作不得数！”
第六十六章 人前显圣
陈思烨也没料到他有这一手，有些惊异之色，这刘轩看来没那么草包，还知道找漏洞。
但众人都看不过去，“怎能如此厚颜无耻！”“诗词本不分家，这是强词夺理！”
就连林菁也忍不住道：“你这人好生无礼，陈公子已然胜了你，你还找这等借口。”
听到林大家都说话了，亭外众人数落的更起劲了，刘轩身旁几个狗腿子都有些受不住，掩着脸背对众人。
不过刘轩此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充耳不闻，把赌约放回石桌上，指着赌约看着陈思烨道：“陈公子，这赌约可是你写的，可不是我跟你咬文嚼字，而是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的斗诗，那你作词自然不行啊。”只要陈思烨敢承认，他就赢了七成了，他不相信陈思烨能连作两首极好的上元诗词。
陈思烨自然不把他这小伎俩放到眼里，抬手虚按，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只听陈思烨道：“刘公子所言极是。就依刘公子所言，刚刚的词不作数。”
众人一片哗然，他怎能放弃这等大好形势，那刘轩的诗已经是做的很不错了，而要想作出一首比刘轩那首诗更胜一筹，和刚刚那首词旗鼓相当的诗，可谓是难上加难，根本不可能啊。
但陈思烨当然不怕，有诗词大全在，自然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那刘轩找出这等办法也只是拖延时间，为他铺路而已。
刘轩达成心中所想，欣喜不已，又恢复了自信道：“那就请陈公子再作一首诗吧。”
陈思烨淡然道：“如尔所愿。”
众人一听这话，立时安静了下来，虽都心有期待，却又没有抱什么希望。
陈思烨又是迈开步子，众人都盯着他的脚步，待数到六步时，他停了下来。
只见陈思烨一脸追思之色，缓缓出声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短暂的沉默过后，爆发出激烈反响：“好诗！绝佳好诗！”“绝唱！可谓是绝唱啊！”“六步成诗！陈六步！”“今夜必定陈六步公子夺魁！”
林菁双眼迷离，她听过陈思烨说过自己的过往，却不知他是如何作出这首诗来，不由沉浸在诗中有些痴了。
而一旁的明月素也是脸有异色，像是第一次认识陈思烨一般不住上下打量他，但又很不开心，能为林菁作却不能为她作吗？
陈思烨笑嘻嘻的对着人群拱手道：“大家过奖了过奖了，诗词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刘轩此时脸色难看至极，怎么也想不出陈思烨是如何做出这诗的，难道他真是天才？但为什么之前却名声不显？
他身旁姓宋的表弟悄悄拉了他一把，示意他赶紧走。刘轩恨恨的看了眼陈思烨，见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便跟着他表弟一步一步慢慢朝人群边缘挪去。
“哎？刘公子，你要去何处？”陈思烨早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怎么可能放任他离开。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刘轩身上，刘轩讪讪的道：“我是要去小解一下，小解一下。”
说着就要拨开人群，不过大家都挤了过来，不给他让路。
陈思烨走过来道：“刘公子，别急着走啊，先兑现了赌约再说。”
季霁也走过来幸灾乐祸道：“对啊刘兄，你可是尚书公子，怎能言而无信啊，大家都看着呢。”季霁还记得刚刚刘轩很不客气的让他一边去，见他输了，心中很是舒爽。
刘轩强忍怒气暗自骂娘，但依然狡辩道：“谁说我言而无信啊，人有三急，待我小解完自然会来兑现诺言。”
陈思烨举起赌约笑嘻嘻道：“刘公子，这白纸黑字写着呢，你若输了就要跪下磕头叫我爷爷，是不是啊乖孙？”
这一句话给刘轩的怒火彻底勾了起来，刘轩咬牙切齿冲上前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赌约，塞进嘴里囫囵咽下哈哈笑道：“赌约呢？在哪里？”
周围一众人等纷纷怒视刘轩，没想到他能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来。陈思烨早料到他会耍赖，轻蔑一笑道：“这么多人亲眼看着，你还想抵赖不成！”
刘轩扭头恶狠狠地看了圈道：“谁敢作证，我就杀了谁！”他这会是彻底不要脸面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然而并没有吓到任何人，众人反而对他纷纷破口大骂。
陈思烨不屑道：“你若敢动任何一个人，你爹的尚书就做到头了！没用的东西，把你爹的脸面都给丢尽了！”
刘轩红着眼睛，已经气的没了理智，怒吼一声赤手空拳冲上前来，要揍陈思烨一顿才能出气。
陈思烨一个闪身避了过去，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才道：“今日饶你一次，便不让你磕头了，以后看到我最好绕着点。”
周围一片叫好声，纷纷言道陈思烨胸襟宽广，又道这刘轩算什么尚书公子，简直就是个无赖。
地上趴着的刘轩牙齿都快要咬碎了，心中恨意无以言表。
陈思烨对着围观众人拱手道：“多谢诸位捧场。如此也算告一段落，还请大
家都散去吧。”
此时脑海中也传来系统的声音：“叮，人前显圣任务完成，获得10积分。”
陈思烨得意一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刘轩小声警告道：“以后离林大家远点，就这你这样的，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根据之前听到他和林菁的对话，便可得知从前林菁也是大家闺秀，家世显赫，这刘轩那时候还没发迹，喜欢上林菁但应该是被拒绝了，而现在林菁不知为何家境没落，沦落至此，反而刘轩又跟着他爹一步登天，如此身份互换，便又来找到林菁来找存在感了。
陈思烨和季霁打了声招呼，带着二女匆匆离去，别人叫他也不理，见正主没了，人群也渐渐散去。刘轩表弟搀着刘轩站起身，此时跟着他的那几个狗腿子早已跑得没影，刘轩脸色狰狞，低声道：“姓陈的，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散去的众人中，不伐博闻强记者，便将陈思烨作出的两首诗词记下给写了出来，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功夫就传遍了整个诗会，所闻之人无不惊叹。
然而由于陈思烨并没有自报姓名，也没有说出两首诗词之名，故抄写诗词之人，只得将两首诗词名字暂定为无题，作者则题为陈六步。
诗会上的人都在寻找这个陈六步公子，却寻而不得，之前有人看到总督公子季霁似乎是认识这位陈六步公子，然而此时总督公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且说陈思烨带着林菁和明月素离去后，一路林菁眼神没有焦距，待到了无人处才发问道：“小叶子，这两首诗词都是你所作？”
陈思烨得意洋洋，毫不客气承认道：“自然是我所作，林姐姐觉得我作的如何？”
林菁没有答话，只是眼神迷离念到：“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陈思烨奇怪的看了眼林菁，不知她是怎么，又问明月素道：“师姐觉得怎样？”
一旁明月素冷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
陈思烨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二人是怎么了。正想问，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疼痛，只觉来势猛烈，不由色变道：“师姐，林姐姐，我去上个茅厕，你们二人先走。”
说完夹紧屁股步姿奇怪朝茅厕的方向而去，林菁依然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明月素则看着陈思烨远去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当陈思烨找到茅厕时，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然而茅厕门却紧闭着，急的陈思烨使劲儿敲门，“谁在里面！快出来，我要忍不住了！”
第六十七章 再遇云中雁
只听里面传来声音：“是陈兄吗？你怎么也来茅厕了？”
陈思烨一听大喜过望，是季霁的声音，“季兄你快出来，我憋不住了！”
季霁道：“哦，马上，陈兄稍等。”
陈思烨捂着屁股直跳脚，终于季霁推门而出。
陈思烨顾不上打招呼赶紧窜入茅厕一把关上门，撩起长衫脱裤子，一阵声响过后，只觉全身舒爽，不由放松了下来。
这时又听到季霁在外面急道：“陈兄你好了吗？我也有些憋不住了。”
陈思烨奇道：“ 季兄不是解完了吗？”
“我...我也不知！你快些，不然我要拉裤裆了！”
陈思烨无奈，只得连忙擦了屁股，把茅厕让出。
谁知刚出门，肚子又是一阵咕咕乱叫，陈思烨一脸苦色捂住肚子，心道这是怎么了，今晚吃什么了吃坏了肚子。
“季兄！你快点！我又不行了！”
季霁又赶忙把茅厕让出，可陈思烨刚进去，季霁又憋不住了。
......
如此循环往复，后来二人都挤入茅厕，你拉完我拉，我拉完你拉，好不快活。半个时辰之后，两人都是拉的腿软无力，脸色苍白，一身的味道，这才感觉好一些，没了再想要拉的感觉。足足反复拉了一个小时，就是陈思烨身体素质大增也顶不住。
“季兄，我们这是怎么了？我觉得再拉下去我要死在茅厕里。”陈思烨有气无力地和季霁再茅厕附近的石凳上互相倚靠。
“我也不知，今晚我们都吃了什么？为何只有我们两人如此？”季霁也是面色虚浮，像是大病一场。
陈思烨仔细想了想，在和刘轩斗诗的时候，在那个小亭子里他看到桌上有盘点心做的挺精致，便拿起吃了一块，还让了季霁、明月素、林菁三人，但只有季霁吃了一块。
“是不是谁给我们下了药？我们在亭子里吃的点心有问题。”最终他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到底是谁呢？
“在这诗会当中谁会给我们下泻药啊，想要我们拉死在茅厕吗？兴许是那点心坏了。”季霁有些不太相信。
陈思烨想了想道：“会不会是刘轩他们？”
季霁想了一下道：“有可能！走我们找他去。”
陈思烨心道这刘轩估计早走了，要是还有脸留在诗会那他就太佩服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两腿打着颤向前走去，不知的人还会以为他们是纵欲过度了呢。
然而此时园中冷冷清清，走了好
远却没有遇到一个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侍女，打听了才得知原来诗会已经结束。侍女眼神玩味的看着二人互相搀扶着离开。
陈思烨心中遗憾，拉了一个小时诗会都结束了，也不知他的两首诗词能不能夺得魁首。不过他本人都没写出来，更是没去递交给评委组，想来是不行的。而且明月楼六女的演出也没看着，真是遗憾。
季霁也遗憾道：“唉！怎么就结束了呢，不然我今日作的诗必定夺得魁首，你说是不是啊陈兄。”
陈思烨无语，这季霁真是够自恋的，又听他接着道：“陈兄啊，不是我说，你作的那诗真是狗屁不通，不如让我传授你一些经验。”
陈思烨干笑道：“算了算了，多谢季兄，不过作诗这个事还是需要天赋的，我没有季兄的天赋，所以还是不用了。”
季霁得意洋洋道：“你这话我同意，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既然诗会都结束了，自然也不用找那刘轩了，二人搀着一起出了园子，门外一个中年男子忙迎上来：“少爷！你可算出来了，你要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找你了！”
季霁抬眼一看道：“哦，是吴叔啊，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那吴叔一见季霁脸色苍白，脚下虚浮的样子，顿时变了脸色：“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看着一旁的陈思烨恶狠狠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句话就让陈思烨对这吴叔印象分跌到最低，没理他。
季霁道：“吴叔不要紧张，我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你快跟陈兄道歉。”
那吴叔立时换了张脸作揖道：“陈公子勿怪，小人太过紧张了。”
陈思烨摆摆手没理他。
吴叔上前搀着季霁，准备扶着他上车，季霁又道：“陈兄，不如一起上车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在哪里？”
“没事的，我也有车。”陈思烨摇头拒绝道，这个吴叔太没眼力劲儿，不想看见他。
季霁哦了一声，“那陈兄再会，改日我再去拜访你。”
陈思烨笑着点头目送他上车，心道你连我住哪都不知道，怎么拜会？
心中想着也不知明月楼六女都出来了没，陈思烨一摇一晃的找到来时停车的地方，却傻眼了，车呢？怎么没了？
想了想可能是几女出来后不见他，便让秋菊赶着车先回去了，不由后悔忘了刚刚答应季霁，蹭一蹭他的车，这会双腿发软，身体无力的可怎么走回去？
没办法只得扶着墙慢慢往回走。
此时已是凌晨，江夏
府的喧嚣已经减弱了许多，不少人都已回家睡觉了。虽也有不少夜猫子准备彻夜狂欢，但至少不是哪哪都是人了，比如他现在走的这条路就没有一个人。
刚没走多远，却突然听有人在身后说道：“小子，感觉怎么样？”
猛的听到有人说话，陈思烨汗毛倒竖，吓得要死，回头一看，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却又听前面有人道：“我在这里呢。”
难道是见鬼了，陈思烨只觉头皮发麻，头发根根竖起。
又猛的转过头，却依然是没有任何人。
陈思烨快要吓尿了，肾上腺素飙升，为了摆脱这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大声念起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还没背够一遍，又听头顶传来声音：“小子你念的什么东西？”
陈思烨闭着眼睛慢慢抬头，眼睛眯着条缝朝头顶看去，却见一个刀疤脸老头蹲在墙头正笑眯眯看着他。
猛的看见这么一张恐怖的脸，给陈思烨吓得心里一突，转念间就想起这不是云中雁那老头嘛，也就这老头轻功好到可以装神弄鬼吓人，心里又是一突，这老头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要完，不用想，肯定是找他麻烦来的。
“哈..哈哈..原来是云前辈啊...吓了我一跳，真是好巧啊...云前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
陈思烨打着哈哈，心里不由叫苦，这云中雁来的真是巧，正好今日不知道谁给下了泻药，拉的浑身虚脱无力，没了一点反抗之力。
云中雁一脸让人玩味的表情，一个闪身就出现到了他面前，“怎么了陈小子，陈六步公子？这么着急走干嘛？”
陈思烨额头见汗，这老头什么时候知道了他姓陈的，还叫出了他今天刚得来的外号，他可不记得上次跟云中雁报过自己姓名。
“云前辈，您太见外了，什么六步公子，都是玩笑，玩笑，叫不得。”没办法只能跟他打哈哈了。
“你小子不必谦虚，我还真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本事，不简单不简单。”云中雁摸着下巴不停打量他，又道：“不过你小子不老实啊，居然骗我说永宁府有什么环彩阁，害得我白跑一趟，该打！空有诗才，人品不行啊。”
陈思烨心道：要不是你当时绑架我，还给我吃什么五日断肠丸，我何必骗你，你要早些好声好气的，说不定我也已经告诉你真相了。
不过这话只能想想，干笑一声道：“云前辈勿怪，我这不是看您上了年纪，这才想让您多跑跑，锻炼身体嘛！”
第六十八章 打嘴炮
“老人家我身体好的很，你小子就是故意的，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云中雁一脸阴笑道。
“什么滋味？”陈思烨不解。
云中雁桀桀笑道：“自然是一泻千里的滋味啊。”
陈思烨大吃一惊，那泻药竟是云中雁给下的，真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么多人在那里，他是什么时候给下的？
不由苦道：“云前辈，我们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您可知道我差点拉的小命都没了。”
“我自然知道，我一直在一旁看着呢，还有另一个小子也被你拉下了水，真是笑死我了。”云中雁哈哈大笑。
陈思烨哭笑不得：“云前辈，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都没发现你呢？”
云中雁怪笑道：“让你发现还得了？说来也巧，今日刚到江夏，想到这诗会上蹭点吃的喝的，却没想到正好看到你小子大发神威，把那尚书公子给压的抬不起头来。”
说起这个陈思烨也有些得意，“云前辈过奖了，诗词只是小道尔。”顿了一下又着脸说道：“前辈你看，你这气也出了，不如就让我走吧。”
云中雁哼道：“你想的美，快说，圣女在何处？”
陈思烨苦着脸：“我是真的不知啊。”
云中雁沉着脸道：“你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吗？快说出来，不然你小命难保！若是你老实告诉我，我可保你入我圣教。”
陈思烨心道我才不稀罕进你那什么圣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上次你给我的吃的五日断肠丸的解药还没给我呢？说不定哪天我就毒发身亡了，反正早晚要死，不如你现在就让我死了好了。”陈思烨想到上次听明月素说这云中雁心不狠，也不怕他了，就跟他打嘴炮。
云中雁气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傻？这都过去多少个五日了，若真是毒药你小子早就坟头绿草盈盈了。”
陈思烨讶然道：“前辈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太晦气。而且虽然这毒还没发作，但总归是被我吃进肚子里了，也不知需要多少个五日才会发作，若是我有个什么好歹，这都是前辈你的责任。”
云中雁被他这一通说教给气的七窍生烟，撸起袖子狠道：“行，我的责任是吧，我现在就让你去死！”说着一把掐住陈思烨的脖子把他给按在了墙上。
陈思烨不由心中叫苦，这云中雁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不是说他心不狠吗？感受着云中雁逐渐收紧的手，陈
思烨涨红着脸再也装不下去，忙咳嗽着道：“咳咳...前辈手下留情啊！您还想不想知道圣女的下落？”
云老头手下不松，哼道：“没有你我也早晚能找的道圣女下落，你小子不老实的很，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陈思烨此时没有一点力气，根本反抗不了，因为诗会不能携带武器，他就把匕首给放在了车内，结果车也找不着了，真是点背啊，要说这云老头还真是谨慎，还下了泻药，给他弄得没了一点反抗之力。
“前辈且慢...我真的不骗您了，您再相信我一次。”没办法只能求饶了，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积分充足也够兑换一发高级御剑术的，不过能省则省嘛。赚积分太不容易了。
云中雁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小子早点答应不就行了吗，非得刀架在脖子上才肯答应，快说，圣女到底在何方？”
编瞎话是陈思烨的拿手好戏，心想既然云中雁今日才来江夏，肯定是还不知道明月素在明月楼，真是老眼昏花，那会明月素就在身边他都看不出来。
于是不动声色问道：“云前辈知道我是哪里人吗？”
云中雁不耐烦道：“我管你是哪里人，这跟圣女在哪里有什么关系？”
“云前辈不要着急，自然是有关系的。我本是凤鸣山人士，还在凤鸣山时，一日去采药，无意中在崖下发现一名女子。”
云中雁急切问道：“是谁？可是圣女？”
陈思烨点点头道：“那时我还不知她的身份，只见这女子满脸血污，已然毁容，昏迷不醒，但依稀可见曾经绝世之姿...”
“胡说八道！圣女神功盖世，怎会受伤！”云中雁似乎很是愤怒，打断他道。
陈思烨暗道好险，他本就打算说看起来是被打伤的，还好这云老头打断了他。
心念急转，便又想出一套说辞，便道：“若是她自寻短见呢？”
云老头还是不信，但已有些神色松动，“不可能，圣女不是那样的人，怎么想不开？”
陈思烨道：“云前辈你且听我说完。”
“后来我将这女子带了回去，请来大夫将她救醒，然而她却是冷淡的很，并不是很感激，只说自己名叫明月素，已心存死志，让我不必救她。”
云中雁神色激动，不停念叨：“是圣女，是圣女，圣女就叫明月素！”又双手钳住他的肩膀，不住摇晃：“后来呢？后来如何？圣女是如何毁容的？”
沈思烨被他抓的生疼，皱眉道：“前辈你放手，这样让我如何说？”
云中雁讪讪放开手，“你快说。”
陈思烨装作生气的揉揉肩膀，没好气的接着说道：“我岂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便不住劝导她，她起初沉默不语，也不吃饭，不过后来兴许是被我感动，逐渐能吃下些东西，身体也逐渐康复。”
云中雁欣喜道：“康复就好，康复就好，那后来呢？”
“后来她逐渐跟我打开心扉，跟我说了为何自寻短见。原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并相约一生一世一双人，然而后来却发现这男子已然婚配，所说所做都是在骗她，一怒之下毁了自己的一张脸，去质问那男子，而那男子见她容貌已毁，只有漠然之色，弃之如履，圣女失望透顶，将他杀了之后，自己也跳崖寻死。”
云中雁听得是揪心不已，老泪纵横道：“圣女，你这是何必呢？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就做出这等傻事？”
陈思烨心中欣喜不已，自己编故事的能力大增啊，在明月素怒杀情夫之事上居然又发挥出了这么多，不过脸上也是带着悲痛之色，接着道：“谁说不是呢，圣女为情所困，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呐。”
云中雁边抹眼泪边点头道：“若让我得知这男的是谁，我必杀他全家，诛他九族，方解心头之恨！”顿了一下又问道：”那圣女后来又如何了？”
陈思烨一脸忧伤道：“后来她伤好之后，便给我留下了一些银子，和那三支暗器，便飘然离去。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走，在凤鸣山何处，你带我去，只要圣女还在这世上，我定要找到圣女的蛛丝马迹。”
一听这话，陈思烨暗道不妙，他怎么知道在凤鸣山何处？全是编的，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听他的意思是圣女不在世上就不用找了？转念一想，便又想出一计，道：“哦，对了，她走时还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此时云老头眉头紧锁，心有戚戚。
陈思烨抬头望天，眼神迷离道：“她说：救命之恩，今生是无缘得报，只有来生再报恩人大恩大德了。而后就不见了踪影。”
云老头听后大惊失色，又钳住他的肩膀使劲摇：“什么！你不是说已经让她打开心扉，为何圣女还要去赴死！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说！”
陈思烨被他晃的头晕眼花，只得大声道：“她若一心赴死，我怎能拦得住她！”
第六十九章 又来？
云老头颓然松开手，后退几步，才涩然道：“难道圣女...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陈思烨心中发笑，这老头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真是成就感爆棚。这讲故事的天赋真是无人能比啊，段子随口就来。
云老头突然脸色一收，面无表情道道：“陈小子，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陈思烨心里一突，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痛苦流涕，转眼就都收了？难道...他才是影帝？“云前辈，你怎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被你骗过一次，我若是还轻易信你我就是真的傻。”
陈思烨冷汗直冒，不信可咋整？“前辈我上次也是无奈之举啊，突然被你掳出城外心中害怕才说了谎话，而且当时圣女也跟我说过不要随便展露三支暗器更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
却听云中雁哼道：“我不管那么多，你随我去凤鸣山一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你敢骗我，我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陈思烨着急不已，这可怎么办？连忙悄悄用手在身后的墙上用指甲划出两个字，还好不是石墙是灰墙，能够划得动。
只希望明月素或者秋菊发现他不见了，出来找他时能看到这两个字，并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同时又嘴上拖延道：“云前辈，圣女只是给了我三支暗器，我何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骗你？圣女说不定依然香消玉损，你又何必执着呢？”
云中雁听得脸色发青，大声道：“别说了！圣女不可能死！若是找不到圣女你就去陪葬吧！”
陈思烨暗恨自己真是自作聪明，直接跟他说了，让他直接去找明月素解决问题不就完事了吗，非要跟他打嘴炮，这下可好，根本不敢再说出真相，不然这云老头得知自己又被骗了，肯定会羞恼之下做出什么事，只能先走一步说一步，见机行事了。
“云前辈，那好，我明天陪你去凤鸣山，要不...先让我回去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说，您也要睡好了才有精神头去找圣女吧？”
云中雁黑着脸道：“你想得美。现在就出发！”说着一把提起陈思烨轻轻一踏就跃进空中，跟飞起来一样，不过还是要隔几秒借一下力才行。
陈思烨心中叫苦，今日份的太上感应篇还没做，看来是做不成了。这云中雁轻功果然好极，他只觉眼前景物唰唰往后退，速度七十迈，心情一点也不自在，眼睛被被风刮的都快睁不开了。而且这大半夜冷风嗖嗖的往脖子
里灌，这会身体虚弱，冷的很。
“云前辈！能不能慢点！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风刮得我要冻僵了！”陈思烨忍了两秒没忍住，不由大喊道。
云中雁虽然没大声说话，但是声音很清晰的传入陈思烨耳中：“闭嘴，再叫唤舌头给你拔出来。”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就跟在耳边说话一样。陈思烨不信这云老头真会把他舌头拔了，便道：“若您拔了我的舌头，谁还来给您指路啊！”
云中雁停下身形怒道：“聒噪！”说着一个手刀打在陈思烨脖子处，他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当陈思烨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他揉揉脖子，慢慢坐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四周，是在一个破庙里，此时云中雁拢了一堆火，正在烤着什么东西，仔细一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味，顿时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昨晚吃的东西都给拉了个干净，正是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他靠近火堆慢慢蹲下，原来云老头在烤兔子，陈思烨咽了口口水道：“云前辈，这是在哪啊，您又在哪抓的兔子啊。”
云中雁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醒了啊。”
“云前辈昨晚你怎么给我打晕了，到现在我脖子还疼着呢。”身体似乎好了不少，没那种从内而外的虚弱感了，不过这会饥饿感爆棚，急需补充能量。
然后云中雁并不理他，只是专心致志烤他的兔子。
陈思烨丝毫不觉尴尬，看着往下滴油的兔子，陈思烨又道：“云前辈，这大清早的不适合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反正也不是给你吃的！你管那么多！”
陈思烨略有些尴尬，不过还是接着把话给说完：“我是想说...对身体不好的东西都尽管给我吃...”
云中雁不耐烦道：“你小子怎么这么烦人！给我安静点，不然我还给你打晕了！你吃这些。”说着扔过来一个布包。
陈思烨打开一看，失望道：“啊？怎么都是干饼子啊，这怎么吃得下。”
云中雁恶狠狠的作势欲打，陈思烨连忙闭嘴，老老实实坐下准备啃几口饼子算了。
掰了一块塞入口中，只觉味同嚼蜡，难以下咽，看着云老头烤的兔子，羡慕不已。
边嚼饼子边想，也不知明月楼几女有没有发现他失踪了，这下被云中雁给掳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几女会不会想他，没了他习惯不习惯，不过
想来至少是吃饭不会习惯的，毕竟他可是有厨艺精通。
突然陈思烨灵光一闪，对啊，还有厨艺精通呢，这饼子随便让他加工一下，味道估计就大有不同吧。
心动不如行动，正好眼前就有火堆，不如也烤一烤，烤焦点都会比现在好吃很多。
于是便找了一根棍子，穿在饼子上，蹲在火堆前也开始烤了起来，云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不停转动手中棍子，不一会功夫，就闻道一阵麦香味传来，果然与刚刚大有不同。陈思烨不由吞了口口水，待到饼子两面都变成焦黄色，才准备开始大快朵颐。
不曾想云老头手一探，就把他烤的饼子给夺走了。陈思烨怒目而视，不过云老头倒是很不客气道：“你小子这手艺不错嘛，这饼子烤的我老人家都忍不住想吃了，你自己再去烤一块去。”
陈思烨瞪眼道：“前辈，你怎能做出此等事，抢一个小辈嘴边的食物，你好意思吗？”
云中雁完全免疫他的嘲讽，斜眼道：“我好意思的很，你这嘴边的食物也是我给你的。”说着咬了口焦香的饼子，赞叹道：“嗯！不错！好吃！”
陈思烨无奈翻了翻白眼：“那你给我一只兔腿，反正你也吃不完。”
云中雁想了想便掰了只兔腿，递给他道：“希望你能念着点我老人家的好，最好是在骗我。”
陈思烨无语，怎么这次还希望骗他？估计是不愿相信他说的话，不过事已至此，哪还能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陈思烨又烤了个饼，又把兔腿给再加工了一下，果然又是香飘四溢，比起云中雁烤的强多了，陈思烨愈发确定这厨艺精通肯定有味道加成。
云老头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有些怀疑人生，都是烤，怎么差别这么大，还想抢来尝尝，不过陈思烨有了防备，自然不能给他抢去，抢先拿起兔腿先往上吐两口唾沫，反正自己的东西也不恶心，云老头在一旁被他的骚操作惊得目瞪口呆，摇摇头只能作罢。
烤饼配烤兔腿，虽然没有一点调料，陈思烨也是吃的不亦乐乎，心说果然还是烧烤好吃，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吃烧烤，有机会一定要给几女也做一次让她们尝尝。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一沉，也不知能不能逃走，这云老头轻功那么高，就是跑了估计也能再抓住他，不过他还有杀手锏，就当出来旅游了，正好看看自己定下的出身地是什么样子，若是云老头真要对他不利，就用出最后一招，不怕他。
第七十章 踏雪乌骓
吃饱喝足后，陈思烨也恢复了一些气力，斜眼看到一旁云中雁盘腿坐在地上正闭眼调息。
“云前辈？”
云中雁并没有答话。
陈思烨又叫了一声：“云前辈？”
云中雁还是没理他。
陈思烨心中暗喜，难道他练功的时候，听不到外界声音？那是不是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走？
跑，还是不跑，这是个问题，经过一番心理斗争，陈思烨还是决定试试，就是被发现了也能找到借口。
于是悄悄站起身来，蹑手蹑脚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云老头也没出声，陈思烨暗喜不已，说不定还真能跑掉。
不动声色跨出门槛，却听云中雁闭眼开口道：“陈小子，你要到哪里去？”
陈思烨翻了翻白眼，果然没想的那么容易，也不知云老头闭着眼怎么知道他要出去，可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啊。
“前辈原来您没睡着啊，我要去小解。”
云中雁哼了一声道：“去吧，别出这个院子。”
陈思烨撇撇嘴，跨出门去，观察四周。这是一个小破庙，只有一个大殿，和两侧的两个偏房，云中雁此时就在那大殿当中。小院四周用低矮的院墙围着，连门都没有，望出去只有一片荒野。
院中还拴着一匹马，通体乌黑，四蹄上各有一绺白毛，看起来神骏无比，陈思烨在屋中竟没听到这马发出过一点声音，看来是匹听话的好马无疑。也不知那云中雁从哪搞来的，陈思烨还以为他会一路施展轻功带他去凤鸣山呢。
从没见过这样的好马，陈思烨忍不住靠过去摸摸它的头，这马也一点也不怕生，任他摸来摸去，还用头蹭了蹭他的手。
这时候一匹马可贵的很，普通的一匹马也要百十两银子。一般人家有个牛车驴车之类的已经很不错了，而像这种神骏听话的好马更是少见，有价无市，属于马中法拉利，不是只靠有钱就能买来的。陈思烨上辈子买不起法拉利，打定主意这辈子可要搞来个马中法拉利。
小桃经常坐的那辆马车是郡主府私产，马还不错，也很听话，之前从永宁府出来遇袭，那马动都不动，训练有素，是难得的好马，不过比起这匹来说，至少卖相上就差了不少。
而昨天他赶得那辆车，则是秋菊从车行租来的，马很一般。想到昨天的马车，陈思烨又想起他放在车上的匕首了，也不知道秋菊还马车的时候能不能发现，虽然这匕首品质一般，好歹也陪他那么久，有了些感情。
羡慕的收回手，陈思烨暗叹一声，准备去小解，不过周围并没有茅厕，又不好意思直接在院中，便只能去偏房解决一下了。
随便选了个偏房，这偏房里面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窗子都没有，陈思烨站在角落里解开裤腰带，准备开闸放水。
刚掏出家伙，却不知道什么东西弹到他脑门后，还挺疼，皱眉回头往地上一看，却是一个小纸团。
陈思烨心中疑惑，这地方哪来的纸团，谁砸的他，又朝窗外看
了看，什么都没有。心想也许从梁上掉下来的什么东西砸到头了，这纸团说不定早在这里了。就没理，转身准备继续尿尿。
刚尿出来，就又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到后脑勺，疼的他龇牙咧嘴，给他吓得一激灵，抖了两抖止住了，也没了尿意，难道是云老头恶作剧？还让不让好好尿尿了。
怒气冲冲提上裤子准备去找云老头算账，却见地上又是一个纸团，不过纸团砸人怎么那么痛呢？踩了一脚才发现原来里面包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捡起打开一看，却只是一个小石子。
正准备扔了又见纸上面有字迹，连忙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小楷：笨蛋，看看刚刚的纸团。
陈思烨疑惑不已，心说这是谁写的，荒郊野外的居然还随身带了笔墨纸砚吗？不得不叹服他的脑回路清奇，看到纸条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个。
他连忙又探头往窗外看，却依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捡起刚刚的第一个纸团，展开一看，和刚刚的纸条字迹一样，上面写着：路上尽量拖延行程，时机得当时我自会见你，不要被他看出痕迹。
陈思烨欣喜若狂，难道是她们谁发现了自己在墙上留下的两个字并顺利破译了吗？顿时觉得一阵心安，真是如有天助啊，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到底是秋菊还是明月素，不过是明月素的可能居多，毕竟她是天龙教圣女也比较了解云老头。
陈思烨把纸团塞进墙缝里，不动声色回到大殿，云老头还在打坐，似乎一无所觉，陈思烨也坐到地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等了会见云老头丝毫没有动静，百无聊赖之下想起还没练功，便站起身来，做起了七彩阳光进阶版太上感应篇。
云老头睁开眼，看他扭来扭去不知在干嘛，也没理他，闭眼继续调息。
做完这套体操，陈思烨只觉气力充盈，又回归往日巅峰，这一段时间体操没白练，体内的能量团似乎大了不少，现在应该够使出两发剑气的。不过他依然不敢跟云老头动手，上次听秋菊说这天龙教可是个庞然大物，而这云老头又是一教护法，可想而知实力有多恐怖，又身如鬼魅，自己怕是还没挨到他就被干翻了。
不过这明月素既然是圣女，为什么非要跑出来，待在教里享福多好，还非要保密，真是想不通，害的他总是被这云老头缠着。
这时，云中雁也缓缓收了功，站起身来道：“走吧陈小子，早日到凤鸣山，好寻找圣女踪迹。”
陈思烨想起纸条上的话，说让他拖延时间，也不知是要干嘛，不过总归按着纸条上的来就对了。于是便苦着脸道：“云前辈，我现在还没缓过来劲儿，头晕眼花的，不如我们再休息一阵子吧？”
云老头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还想被打晕吗？”
陈思烨顿时不敢再吭声，老老实实跟着云中雁出了大殿。
那黑马见到主人，四蹄踏动，对着云老头打了个响鼻，云老头上前摸了摸他的头，黑马似乎很是高兴，不住的蹭他的手
陈思烨看的惊奇不已，这黑马还挺有灵性，不由问道：“前辈，你这马何处得来，真是神骏无比啊，可有名字？”
云中雁听了这话也有些得意洋洋，“小黑本是一匹野马，与我很是有缘。”
陈思烨无语道：“前辈，小黑这名字...也太俗了吧。”
云中雁奇道：“那你说该叫什么名字。”
陈思烨心念一转道：“不如叫踏雪乌骓，前辈觉得怎样？”他是想到了楚霸王项羽的乌骓马，据说是通体乌黑，四蹄雪白，跟这小黑倒是挺相似。
“踏雪乌骓？陈六步公子果然大才，竟能想出这般好名字。”
陈思烨丝毫听不出语气里的嘲讽，笑道：“前辈过誉了。”
云中雁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就爱叫他小黑。”
陈思烨笑僵在脸上，暗道真是俗不可耐。
云中雁解开缰绳，提着陈思烨轻轻一跃便到了马上，拉起缰绳一夹马肚，小黑便小跑着往前跑去。
两人一前一后紧挨着坐到马背上，这个姿势让陈思烨浑身不自在，若是个美女，自然会心中舒爽无比，可这是云老头，只觉难受至极，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了，便道：“云前辈，只能共乘一马吗？”
云中雁哼道：“小子，我已经对你够好的了，你别不知足，不然我就给你双手绑起来，用根绳子拉着你，让你跟在小黑后面跑。”
陈思烨干笑一声，不敢再说话，这云老头腹黑的很，最爱作弄人，说不定真干的出这种事。
憋了一会实在憋不住，又道：“前辈，你轻功这么好，为何还要骑马？”
“你想累死我老人家吗？我哪能跟马比。而且小黑可不是一般的马。”
陈思烨正想问那不一般，只听云中雁大喊一声：“驾！”
小黑四肢发力，速度立马提了上来，而且还在不停增速，眼前景色不停倒退，竟像是上了高速一般，比起现代跑到80km的车都不遑多让。
陈思烨心惊不已，是被吓得，他脚下没有马镫，身子跟着小黑身体一颠一颠的差点被颠下去，只能趴下抱住小黑脖子，颠的肚里一阵翻滚，“前辈快让小黑慢下来吧，再等会我就要吐了！”
云中雁哈哈一阵大笑，一拉缰绳，小黑顿时慢了下来，“怎样陈小子？我的小黑如何？”
陈思烨竖起大拇指道：“宝马！”果然是宝马，跑这么快谁追的上啊，不过应该只是爆发速度，不能持久，不然简直就是开挂了。
一路上陈思烨怕后面的人追不上，不停找借口，一会要尿尿，一会要拉屎，搞的云中雁黑着脸一直骂他懒人屎尿多。
中午饭也没吃，甚至除了找的那几个借口，云中雁都丝毫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给陈思烨磨得大腿根疼，有一丝丝蛋蛋的忧伤，更是颠的他五荤六素，头晕眼花。这让他不由暗自吐槽云老头你不累小黑会累啊，小黑不累我还会累啊，这老头心眼真坏！
第七十一章 倚翠楼（跪求各种票！）
一直到了傍晚，经过一个名叫万县的小县城，这小县城没有城中不让骑马的规矩，两人便骑着马穿城而过，不过一路上总有人对着他们行注目礼，看着这一老一少，挤坐在一匹马上，真是奇也怪哉。
陈思烨很是羞耻，不过云中雁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任路人看。
直到快出了城，云中雁还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陈思烨忍不住开口道：“云前辈，那个...我们是不是该在这休息一晚，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出发？”
云中雁淡然道：“休息什么？我们要快些去凤鸣山寻找圣女踪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路一直在拖延时间，再给你个机会，说实话。不然若是到了凤鸣山被我发现你在骗我，就晚了。”
陈思烨暗自撇嘴，骗你又怎样？哥们有后盾，不怕！
“云前辈，你可是误会我了，我是担心小黑撑不住。你看小黑都跑了一天，都累的喘粗气了，也该让小黑休息休息吧。”
云中雁犹豫了一下道：“小黑耐力极好，以往连行一日夜也无大碍。”
陈思烨见他语气犹豫，便又趁热打铁道：“前辈，今时不同往日啊，今日小黑可是驮了你我二人啊，怎能与往日相比，您没发现小黑比起今早已经慢了许多？”
云中雁疑惑道：“有吗？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小黑似乎是有些累了。”
陈思烨心中暗喜，又加了把火道：“走吧前辈，寻一家上好的酒楼，再弄一桌上好的酒菜，今日我请客，咱们一醉方休！”
一听这话，云中雁顿时眉开眼笑，“好小子，这可是你说的，既然是你请客，我便听你一言。”
说着提起陈思烨跳下马，眼睛一转又道：“不过，我可不去酒楼，我要去青楼。”
陈思烨一听这话，也是心中一喜，来了这么久还没真正意义上去过青楼，正好趁着今日去青楼长长见识，不过身后估计还跟着明月素，若是被她看到是不是不太好？
不管了到时候就说是云老头非要拉着去，让云老头背锅。看着云中雁，陈思烨内心又生出来一丝犹豫，心说就您这幅尊容，哪个青楼会让你进去？估计都没姑娘会陪你吧。顿时又觉得和云老头去青楼太丢面。
虽然没说话，不过云中雁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哼了一声，牵着马往一旁小巷走去。陈思烨忙跟上，刚才在马上也不觉，一迈步却发觉两腿间火辣辣的疼，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自决定明天一定要去买匹马，不跟他共乘一马了。
走到小巷无人处，只见云老头背对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带到脸上，身体一阵噼里啪啦作响，顿时佝偻的身躯变得挺拔起来。
云中雁回身目光炯炯看着陈思烨，原来是带上了面具，但丝毫看不出，此时他已变成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帅大叔，脸色刚毅，身材挺拔，只听他道：“陈小子，这样如何？”声音也变得中气十足，无一丝苍老之意。
陈思烨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看着现在的云中
雁，任谁也想不出他原本是个满脸疤痕的佝偻老头。不由叹服道：“云前辈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我只觉现在这样才是您的本来面目。”
云中雁听了一阵哈哈大笑才道：“走，我们去这万县最好的青楼，记得你请客！”
陈思烨暗笑这云中雁真是色中恶鬼，一把年纪了还老是逛青楼，之前也是编出个什么环彩阁，才把他给骗走了，真是人老心不老啊，不过他也乐得跟着一起去。
云中雁牵着小黑，陈思烨跟着他，二人又拐回街上，此时云中雁一身灰衣，虽不上档次，但目光如电，身形高大，一看就是行走江湖之人。
陈思烨跟在后面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怎么眨眼之间就变了一个人呢？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有系统，开挂去骗小妹妹。
而陈思烨此时还是昨晚的一袭月白长衫，虽然一些地方已经搞脏了，不过不细看也看不出，总体来说还是看起来有些风流倜傥，一副富家公子模样。
然而吸引路人看他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因为他走路的姿势。因为大腿根磨破皮了，所以他只能叉着腿走路，奇怪的很。
经过云中雁这个老色鬼一路打听，二人获悉这万县最出名的青楼名为倚翠楼，又问来倚翠楼所在，二人便朝着倚翠楼而去。
此时天色已暗，华灯初上，到了路人指点的地方，陈思烨左瞧右看，也没瞧见倚翠楼在什么地方。
“前辈，这倚翠楼在哪里？怎么找不到？”
云中雁毫不客气道：“你是不是瞎， 不就在你面前吗？”
陈思烨抬眼一看，果然就在面前，刚刚只顾往远处看，没注意面前，不由有些尴尬。
这倚翠楼作为万县最大的青楼，自然也不是一般妓馆可比，也与明月楼一般是栋三层小楼，但比起明月楼来低矮了许多，明月楼虽只三层，但每层都要比一般楼要高上许多。
不过倚翠楼外表装饰比明月楼华丽许多，看起来富丽堂皇，外面彩旗飘扬，灯笼高挂，光鲜亮丽。
二人一靠近，就能听到楼中男人大笑声和姑娘们的娇笑声不绝于耳，弄的陈思烨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刚走到门口，就凑过来一个满脸堆笑的小厮接过缰绳道：“二位爷，里面请，这马交给我吧，保证照顾的好好的！”
云中雁摸出一小块约有几钱的银子递给小厮道：“可要照顾好了，不然我可拿你是问。”
收了银子，小厮脸上像是要笑出花来一样，答应道：“哎！爷您放心，我保证把您的马照顾的比我爹我娘还要好！”
云中雁满意一笑，对着陈思烨招了下手，打头跨进门槛。
暗自吐槽了一下这小厮真是见钱眼开，陈思烨想道：难道是不用我请客了，云老头居然自己掏钱了。不由欣喜不已。
要是让陈思烨来，他肯定是不会给小厮银子，本就是分内的事，何必再花银子，银子挣的多不容易啊。
跟着云中雁进了倚翠楼，刚跨入门槛，就见一丰韵妇
人一脸笑意走过来道：“二位爷，快快请进！”
这妇人风韵犹存，身形窈窕，酥胸半露，瓜子脸，丹凤眼，眼角还有一颗泪痣，皮肤很是细嫩，看起来很是妩媚。
陈思烨上下打量一番，心说这应该就是老鸨了吧，长的还真不错，电视里都太夸张了，老鸨一个比一个丑。
云老头哈哈大笑，伸手在老鸨酥胸上摸了一把，才道：“给我们安排一个雅间。”
陈思烨羡慕不已，不过他也注意到云老头原本鸡爪子似的手居然也变得粗大有力，暗道这门功夫可真是神奇。
老鸨娇嗔一声，眼波流转捂着胸道：“爷你可真坏，也是不巧，今日雅间都没有了，不如坐在大堂如何？”
云中雁听了这话，皱着眉对着陈思烨一扬下巴。陈思烨以为云老头的意思是让他也摸一摸，过过手瘾，不由欣喜的朝着老鸨酥胸探出手去。
老鸨笑意有些僵在脸上，连忙后退道：“公子这是何意？姐姐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老鸨心中有些凌乱，这二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由暗想：那年纪大点的摸一把就算了，这小的怎么也要摸，想坐雅间也不给钱，真是没眼力！当我李二娘好欺负的吗？
陈思烨有些纳闷，怎么不让摸了？还不是个随便的人，怕是随便起来不是人吧。
一旁云中雁黑着脸，抬手打了陈思烨一巴掌道：“没出息！我是让你给钱！”
陈思烨恍然大悟，原来是让给钱啊，还以为来了就能先摸一把呢。
于是赶紧从怀中掏出贴身携带的小袋子，从里掏出了一粒金豆子，冲着老鸨笑道：“姐姐勿怪，我第一次来，不懂规矩。”
这金豆还是当初杀那赌坊吴大得来的，足有几十粒，小的约有一两，大的要有快要二两的样子。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也不算小数目。
他一直贴身藏着，舍不得花，当时乐萱的狗头师爷曾先生让他出印刷费他都不愿拿出来用。不过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到了青楼自然要挥金如土来装比啊。
果然那老鸨见到金子，顿时双目放光，笑容满面道：“哎呀真是贵客临门啊，我有眼不识泰山，把贵客拦在门口，二位爷快楼上请，没有雅间也要为二位爷挤出一个来。”说着便前头带路领着二人上楼去。
这时候金子可是比较少见，很少有人直接拿金子出来消费，所以老鸨此时只觉是遇到贵客了，只恨自己刚刚为何要躲开，让他摸一把说不定能得来更大一块。
老鸨头前带路，云中雁则凑到陈思烨耳边悄声道：“你小子是不是傻，给她几两银子她便会为你安排一个雅间，何必要拿出一个金豆，财不外露你懂吗？”
陈思烨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有的黑店看到客人身怀巨额财富，就会铤而走险，谋财害命。
不过有云老头在，他自己也有些自保之力，自然不会害怕，便笑道：“无妨，有云前辈在，我很放心。”
云中雁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得色，微微点头。
第七十二章 绿萝
跟着老鸨一起上了楼，进入了一个雅间当中，刚一入门，立时有两个可人的姑娘袅袅而来挽住他们二人的胳膊，酥胸紧紧贴在二人胳膊上，娇声道：“爷，快过来坐。”说着就拉着他们二人往桌旁坐。
这个雅间可是专门为贵客所留，专门留了两个姑娘任君采撷。
云中雁这老色狼丝豪没有不好意思，直接把一只手摸上姑娘某处挺翘，一脸享受的模样，陈思烨虽然很是羡慕，不过他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干出这种事。
那姑娘粉面通红，却又不敢拒绝，老鸨察言观色，知道这个中年人不好相与，便道：“哎呦，爷，我这两位姑娘可都还是雏儿呢，您可要温柔些。”
一听这话，云老头立马拉下脸道：“谁让你给找来俩雏儿，出去出去，叫些有经验的来。”
老鸨也有些楞，还有不喜欢雏儿的，“没听到贵客的话吗？还不快出去！”陈思烨有些遗憾，这姑娘还挺清纯可人的，眼睁睁的看着姑娘离去。
两个姑娘委屈巴巴的出了门，老鸨又堆笑道：“那两位贵客喜欢什么样的，我再去给您叫去。”
云中雁一脸淫笑，一把拉过老鸨，“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干脆你陪我好了。”说着就上下其手，陈思烨在一旁都有些不忍直视。
老鸨娇（和谐）喘连连，求饶道：“爷，您别这样，我...我这就去给您叫姑娘。”挣扎着起了身，逃也似的就要出门。
陈思烨忙喊到：“把你们倚翠楼最漂亮的姑娘也叫来！”也没听老鸨回话，不知她听到没听到。
云中雁在一旁看着老鸨的背影一脸遗憾，听得陈思烨这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小子是不是傻？最漂亮的都是清倌人，叫来干嘛？听曲吗？”
今晚上在云老头面前一直丢面儿，陈思烨也有些恼了，梗着脖子道：“我就爱听曲，多雅致，怎么了？”
云老头摇摇头不理他，提起桌上的酒壶自斟自饮。
没一会功夫，就见老鸨又领着一群莺莺燕燕鱼贯而入，老鸨站在一旁笑道：“二位爷，这可是我楼里最好的姑娘了，快看看相中了哪几个？”
姑娘们一排站开，不停搔首弄姿抛媚眼：“爷，选我吧～”“爷，选我保证让您如登极乐～”这些姑娘们燕瘦环肥各有千秋，不过也都是中上之姿，比起明月楼诸女差远了，但一个个都言语豪放，勾引他们二人，一瞧就是有经验的。陈思烨违心的在心里说真是受到了万恶资本主义的腐蚀，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云中雁这老色鬼果然是眼前一亮，伸着头不住打量，而后又转头冲着陈思烨一扬下巴大声道：“赏！”又附耳悄声道：“一粒就够了，别给多。”看来是很合这老色鬼心意。
陈思烨还道这色老头还知道给他省钱，又掏出粒金子，丢给老鸨，老鸨喜不自胜，却没接住，忙捡起来道：“谢二位爷！”
一排姑娘也是双眼放光，在这小地方，来赏银子的见过不少，赏金子的却是头一次。于是都又
更卖力的展示自己的长处。
云中雁选中了两个姑娘，都是略显丰腴的那种类型，陈思烨虽然觉得这些还不如刚刚那两个雏儿，不过当着云老头的面也不好意思弱了自己的气势，便选了一个胸大腰细的。
三个姑娘欣喜不已，各自坐到两人旁边，云中雁冲着其他姑娘摆摆手道：“去去，都出去吧，别扰了大爷雅兴。”说着就跟搂着身边的俩姑娘不停调笑。
老鸨使了个眼色，其余没被选中的姑娘都是一脸失望的出了门，老鸨又笑道：“二位爷稍等片刻，菜品马上就来，先来听个曲儿放松一下心神吧～”说着轻轻拍了拍手。
只见一个绿衣姑娘携琵琶推门而入，低头看着脚尖，莲步轻移走到老鸨身旁，对着二人福了一福。看来刚刚老鸨听到了陈思烨的话，把最漂亮的姑娘给请了过来。
这姑娘柳眉大眼，脸颊瘦削，脸色有些苍白，身材凹凸有致，然而她只是看着自己脚尖却并不说话。陈思烨暗赞好一个林妹妹，虽然比起明月楼几女差上一些，不过这小县城能有这等美女也算不错了。
老鸨介绍道：“二位爷，我身边真是我们倚翠楼的头牌，名为绿萝，一手琵琶沁人心扉，等闲难得一见，今日特地请来为二位爷弹上一曲助兴。”
顿了一下又看着绿萝道：“还不快跟二位爷问好？”
绿萝又福了一福面无表情道：“绿萝见过二位爷”声音清越，如有回音。
老鸨接着道：“爷，我家绿萝可是卖艺不卖身，二位爷可万万不要强迫绿萝做她不愿做的事。”
云中雁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老鸨道：“你还不走，是不是也想留下陪我？”
老鸨脸色一红，还真有一丝心动，干笑道：“大爷说笑了，我去催一下饭菜。”又对绿萝道：“还不快给大爷奏上一曲？”说完便出了门。
绿萝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正中。云老头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头和身边二女调笑，头都快埋进胸脯里了。
陈思烨撇了云老头一眼，暗道真是低俗，没一点情趣，只觉自己高尚无比。陈思烨身旁那胸大腰细的女子，见陈思烨一直看着绿萝，不由幽怨道：“公子，是翠儿不如绿萝妹妹吗，为何公子都不看翠儿一眼。”
陈思烨忙回头道：“不不，平分秋色平分秋色。”
这时又听绿萝道：“二位爷想听些什么？绿萝好弹给二位爷听。”
云中雁只顾跟二女调笑，也不喜听曲儿，自然不会答话。陈思烨注意力又转回绿萝身上，答道：“绿萝姑娘请便，弹些自己喜欢的便好。”
一旁翠儿见他注意力又被绿萝引走，不由有些生气，于是拉起陈思烨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娇声道：“公子，人家这里不太舒服，你帮人家看看。”嘴上说着，又探手摸向陈思烨胯下摸去。
陈思烨没想到这翠儿这么主动，一股邪火从腹部直冲而上，也顾不上装正人君子了，抓住那团柔腻狠狠揉捏起来。翠儿心中暗喜但嘴上很配合的娇呼出声。
心中欲念升起，陈思烨不由想道：也不知这翠儿健康不健康，这时候没有小雨衣，若是被传染了性病或者其他什么传染病可就惨了，为了保险起见，待会还是只体验一把玉人吹箫好了。
绿萝视而不见，在这里这种事见得多了。自顾自的坐在凳上抱着琵琶纤手微动，一阵悦耳琵琶声顿时充斥整个房间。又听绿萝朱唇微启随着琵琶声唱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刚一听她唱的词，陈思烨就顾不上再摸，心中惊疑不已，这词他昨夜才作，今日可就传过来了，这么快的吗？
云老头也是一脸惊奇，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笑道：“陈小子，这可是昨夜诗会你作的那首词？好生耳熟，这么快就传到这里来了？”
陈思烨也是好奇不已，不由开口打断问道：“绿萝姑娘，这首词你从何处得知？”
听得他们二人的话，绿萝第一次抬头细细打量二人，确切的说是在打量陈思烨，“这首词是昨夜江夏府上元诗会的魁首陈六步陈公子所作。如此好词，自然会有人连夜传出，想必此时，江夏府周遭几县已经传遍。”言语中不掩对这首词的赞赏之意。
从绿萝口中得知自己竟真得了魁首，陈思烨惊喜不已，也没细想，心中很是兴奋，看来这次是要出名了，也不知魁首有没有什么奖励，回去了要找乐萱去问问。
云中雁也没多想，搂着身旁二女站起身来嘿嘿笑道：“走，我们去里间，别打扰陈大才子和绿萝姑娘探讨诗词。”
陈思烨奇道：“前辈你不吃饭吗？”
云中雁淫笑道：“谁说我不吃，我们去房里吃，是不是啊美人。”这雅间很是宽敞，就相当于总统套房，后面还有三个小房间，做某些事自然是极为方便。
陈思烨自然能听懂云老头说的什么意思，心道这老淫（和谐）棍真是色中恶鬼，也不怕染上什么病。突然他又听到云老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子你可别想逃，这屋里的动静我可听的清清楚楚。”应是传音入密，其他人都没发觉，说完他们就进了里屋。
陈思烨暗骂一声，他刚刚还真生出了逃走的念头，这下被他说破就只能打消这个想法了。此时外面就只剩翠儿，他和绿萝三人了。
翠儿紧紧依偎在陈思烨身上，娇声道：“陈公子，没想到你还是位大才子，翠儿真是欢喜极了。”
陈思烨只觉面子有光，正待答话，绿萝又问道：“公子难道就是陈六步公子？”
陈思烨对这个名字很是满意，得意道：“是我没错。”
绿萝似有怀疑：“何以证明？”
陈思烨心中好笑，怎么证明我是我？去派出所开证明吗？想了想便道：“此词名为青玉案，元夕。你刚刚所唱之词只是上阙，”接着又朗声诵道：“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停顿了一下才道：“此为下阙。”
第七十三章 争风吃醋（为凌乱马蹄声加更）
听他说出这首词名字，绿萝已经信了几分，她得来这首词时上面并没有名字，只写着无题。
翠儿两眼放光，紧紧抱着陈思烨手臂，心说又有钱又是大才子，还一表人才，这可真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今日真是走了狗屎运，可不能放跑了，可得好好尝尝大才子的滋味。
陈思烨手臂深陷沟壑当中，只觉一阵舒爽，不过这会绿萝一直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再上手摸。
只听绿萝又道：“听说陈公子可六步成诗，不知陈公子可否让小女子开开眼界？”看来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可不是嘛，离了一天的路程，难道诗会刚结束他就往这边来了？
翠儿一听也起哄道：“陈公子可否作一首？翠儿也想见识一番。”
佳人有求，陈思烨自无不允，便答应道：“好，既如此我便作一首，若是作的不好，还请勿怪。”
说着陈思烨抽出手臂，站起身来，作苦思状朝着绿萝走去，六步之后，正好走到绿萝面前。他装作灵光一闪的样子，喜道：“有了！”
二女这也是第一次见六步成诗，不由忽闪忽闪着眼睛紧紧盯着他，看他能做出什么诗。
陈思烨拉起绿萝纤手，一边抚摸一边吟道：“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昨日琵琶弦索上，分明满甲染猩红。”
被他拉起手不住抚摸，绿萝本还有些恼怒，想要怒骂出声，然而一听这诗，顿时心中的怒气烟消云散。
这诗不可谓不合景，绿萝纤手修长，如软玉青葱，应了第一句，而今日她又正好穿了绿衣，虽然这翠袖二字泛指女子衣袖，不过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
由于时常弹奏琵琶，琵琶弦又很是锋利，绿萝手指上留下不少旧伤，如此便应了后两句。
陈思烨也是得意非常，竟如此合适，这诗抄的也舒服啊，被崇拜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绿萝苍白的脸上显出一丝红晕，这诗让她感同身受，不由想起往日练习琵琶手指受伤流血的情景。而且她还听出了一丝关切之意，顿感心中暖意融融。
“陈公子...”绿萝抬头，双眼有些迷离，脸色晕红的看着他。
陈思烨心中暗喜，看这样子这首诗还是很成功啊。
不过一旁的翠儿看着二人的样子不乐意了，绿萝你想怎地，一个清倌人还想抢老娘的贵客不成？
翠儿走近二人，撒娇道：“陈公子，翠儿也想要你为翠儿作首诗。”
陈思烨心中一乐，他就喜欢这种装比的感
觉，看着翠儿的大胸，顿时又想起一首淫诗，也很是应景。
正待开口答应，却听绿萝又回归平淡语气道：“翠儿姐姐，你先出去吧，今晚我来侍奉陈公子。”
语气很平淡，然而脸上的羞色却掩饰不住。
陈思烨讶然，他自然听得出绿萝意思，没想到只是作了一首诗，绿萝一个清倌人就愿意陪他共赴巫山，刚开始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转而又是狂喜，说不定这具身体破（和谐）处之日就在今晚！
不由暗叹在古代果然还是才子吃香啊，以前看历史书里面某些才子分文不出就有名妓送上门，羡慕得很，没想到居然这种好事也能轮到他头上来。
虽然陈思烨愿意的很，但翠儿不愿意，心中怒气止不住的上涌，胸口起伏不定，心道：好你个绿萝，竟要抢我贵客，看老娘我好欺负是吗？
绿萝是这倚翠楼头牌，有不少客人是冲着她来的，给倚翠楼赚了不少银子，很是受妈妈宠爱，平日里都是说一不二，楼里姑娘也都不敢得罪她。
虽然心中怒不可遏，不过翠儿也不敢直接跟绿萝翻脸，平息了心中怒气，翠儿挤出一丝笑意道：“绿萝妹妹，前几日那富商花重金来梳拢你，你都不答应，为何今日见了陈公子，却主动求陈公子梳拢？”
这话虽由陈思烨听起来没什么，但绿萝听起来就觉得狠毒异常了，求这一字，说的好像她绿萝多么不知廉耻一样。
绿萝冷下了脸，不悦道：“翠儿姐姐，我要做什么还要给你交代吗？若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妈妈来了。”
“你！”翠儿气急，却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扭身对陈思烨撒娇道：“陈公子，你看绿萝妹妹，想要独占你呢，明明是公子先选了我。”说着又拉起陈思烨胳膊不住的用胸脯蹭，绿萝则冷眼旁观，心中很是不屑。
陈思烨再傻，此时也听出了二女在为他争风吃醋，不由暗爽，不过他自然不能作壁上观，总要出言相劝才是。
虽然他对翠儿这魔鬼身材很是恋恋不舍，不过他肯定不能为了她这等风尘女子得罪更优质的妹子，绿萝虽然没她那般雄伟，但也是凹凸有致，令人向往，而且还是清倌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可以放心做些爱做的事。
心里打定主意，陈思烨便道：“都是自家姐妹，可莫要伤了和气。”
说着拿出两粒金豆子，塞进翠儿手中，又道：“今日多谢翠儿姑娘陪伴，我很开心，余下的时间就让我和绿萝姑娘讨论诗词吧。”
说完又凑到翠儿耳
边说道：“明日再唤翠儿姑娘来巫山**一番。”
本来翠儿听得他话中送客之意，不由暗自神伤，但又听得他耳语，又欣喜起来，握紧手中金豆喜道：“陈公子，你可莫要忘了。”
说完又瞪了一眼绿萝，才扭着屁股出了门。
陈思烨嘴角微微翘起，两不得罪，最好的结局，至于明天，他肯定是随着云老头走了，只能委屈翠儿了。
目送翠儿离开，绿萝才道：“公子刚刚与翠儿姐姐说了什么？”
陈思烨神秘一笑：“你猜猜。”
绿萝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心中已有定数。
拉着绿萝，坐回桌旁，绿萝脸带羞意，不敢正眼瞧他，看着绿萝娇羞模样，陈思烨心中激荡，兴奋不已。
正准备更进一步，亲一口时，却传来了敲门声，陈思烨皱起眉头道：“请进。”
却是老鸨李二娘，老鸨一脸喜色道：“陈公子，酒菜来了。”看样子她已经听翠儿说过，知道陈思烨身份了。
说着一招手，几个侍女鱼贯而入，托着各色菜品放于桌上，这些小侍女也一个个冲着陈思烨抛媚眼，似是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不过有绿萝这种美人在，陈思烨自然不会对几个小侍女感兴趣，目不斜视看着眼前饭菜。中午都没吃饭，他早都饿了。
老鸨挥手让几个侍女出去，又对着绿萝使了使眼色，才笑着关上了门，退了出去，能让绿萝榜上这种有钱的才子，她自然也很高兴。
绿萝察言观色，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入陈思烨面前碟中道：“陈公子，快些尝尝，我倚翠楼的饭菜也是不错的，尤其这玉带虾仁，是为一绝。”
陈思烨点点头刚要尝，却听到里屋传来女子娇（和谐）喘声音，而且声音愈发激昂，心道看来云老头也开饭了。
不由又看了绿萝一眼，绿萝脸色羞红，强道：“陈公子，你刚刚作的那首诗我喜欢的紧，不知可有名字？”
这诗本名叫纤指，不过为了讨绿萝欢心，陈思烨便道：“叫绿萝纤指可好？”
绿萝喜道：“多谢陈公子。”
听她一直叫自己陈公子，陈思烨只觉有些距离感，便又道：“绿萝，不必如此见外叫我陈公子，我本名陈思烨，你叫我思烨即可。”
绿萝讶然道：“公子不是叫陈六步吗？”
陈思烨失笑道：“这只是诗会时诸位同道抬举，给我起的名字。”
绿萝羞道：“原来是这样，思烨...公子。”
第七十四章 好事多磨
陈思烨拉过绿萝，搂住她的肩膀，绿萝娇羞不已，依偎在陈思烨的胸膛道：“思烨...公子，你的那首生查子元夕，真的是绝妙，不知是为何人所作？那女子真是好生幸福。”言语中透露着羡慕之意。
陈思烨没有答话，夹起虾仁咬着凑到绿萝口前，准备口对口喂给绿萝，顺便一品绿萝香唇滋味，不过绿萝却是不好意思，羞红脸扭过头道：“公子，你还没答话呢。”
陈思烨心道聊天有什么意思，直接一点多好，不由又想到翠儿，若是翠儿肯定不会拒绝。
不过女孩子嘛，就是要哄着，于是便道：“这词是我为一女子所作，不过她却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说着又讲自己如何见到尚书公子调戏民女，又如何大展神威勇斗尚书公子。
讲完才道：“我本不识林大家，只是看不过那尚书公子欺辱于她，才作出这首词来。今日来倚翠楼，乃是专门为绿萝而来。”
绿萝听完，欢喜之意毫不掩饰，娇嗔道：“陈郎，未曾想你还如此不畏强权，敢为我们这等女子出头，奴家...奴家真是喜欢的紧呢。”说着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陈思烨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发挥到了极致，把自己跟林菁撇的干干净净，虽然也确实跟林菁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绿萝似乎只知道这首词，并不知他之后又作的那首诗，也省得他再来为这诗找说辞了。
被绿萝环住脖子，又听她叫的昵称，陈思烨心中一阵狂喜，又一阵痒痒，不曾想绿萝看起来冷冷淡淡，情动之时也还挺会挑人。
两人的脸只隔了几寸，陈思烨能清楚感觉到绿萝吐气如兰，看着绿萝樱唇半启，不由暗吞了一口口水。又听里屋声音愈发高昂，陈思烨再也忍不住心中冲动，搂住绿萝盈盈一握的腰肢一点一点靠近绿萝樱唇，绿萝这次没有拒绝，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两唇相接，陈思烨只觉绿萝樱唇异常盈润香甜，不由忘我吸吮，绿萝又主动探出小香舌，如灵蛇一般不停挑动。
被绿萝一番挑逗，陈思烨兴奋不已，将手摸向前面，隔着衣服摸还不过瘾，又想把手伸进绿萝衣服当中。绿萝总还有些害羞，在这外间易被人看到，抓住了他的手，双眼迷离道：“陈郎，去里间。”
陈思烨欣喜不已，他也总算是可以开饭了，扶着绿萝起身，准备去里间，然而却在此时，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思烨怒气冲冲，这谁啊？关键时候扰人好事，不长眼吗？
“公子，茶水。”门外传来声音，应该是送茶水的侍女。
陈思烨忍住怒气道：“进来。”准备待会好好说教说教这侍女，一会可别再来人了，真是没眼力。
一个穿着侍女服的女子低着头端着茶盘进入房间，陈思烨颐气指使道：“放到桌上后赶快出去，待会别再让任何人进来！”
侍女没有答话，把茶盘放于桌上，这时却见绿萝看着侍女轻咦了一声，侍女猛然抬头，出手如电，一
个掌刀劈在绿萝脖颈上面，绿萝顿时没了声息就要软倒在地，陈思烨忙扶住绿萝，惊怒交加。
然而当他抬头看到侍女面容时，顿时如一盆冷水浇下来，没了丝毫怒气。这不就是易了容的明月素么？
虽然她易了容，看起来普普通通，不过陈思烨还是一眼认出这就是明月素。此时明月素冷冷的看着他，陈思烨是又高兴又尴尬。
“师弟真是好兴致，艳福不浅啊。”
听到明月素声音，陈思烨吓了一跳，连忙眼神示意屋里有人。明月素淡淡道：“无妨，我若不想让他听到，他自然听不到。”
此时云老头屋里动静已然停歇，不然只怕是更尴尬。
陈思烨不会这种功夫，也不敢说话，只能跟傻子似的傻笑。看着他这幅模样，明月素嘴角微微勾起道：“进屋。”说着又去开关了一下门，作出声响让里面云老头以为这个侍女出了门。
陈思烨不忍让绿萝睡到地上，便一把抱起绿萝，进了离云中雁稍远的那个房间，把绿萝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打量起屋里摆设。
不愧是总统套房，屋里很是宽敞，摆设精致，什么都有，还有一张书桌，文房四宝齐全，甚至屋内正中的桌上还摆放了最原始的木质性用具，陈思烨惊奇不已，不过没顾得上研究，此时明月素也跟着进了房间。
明月素关上门直冲冲朝着陈思烨走来，陈思烨有些心虚，不知她要做什么，楞楞的看着她。
明月素走近，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往上提，冷道：“好啊陈思烨，长本事了啊，姐妹们都在担心你被抓去了何处，而你倒好，在这里逛青楼，喝花酒，潇洒得很啊！”
说着又瞧见床上绿萝，气不打一处来，手上又加了把劲儿道：“还勾搭人家清白的姑娘，你是想如何？信不信我让你做太监！”
陈思烨心说：你又不是我媳妇，我干什么还要跟你汇报吗？再说了明明是姑娘勾搭我，这就要我做太监，也太不讲理了吧。
明月素手劲儿奇大，陈思烨被她拽着耳朵脚都快离了地，只觉耳朵都快掉了，疼的要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云中雁听到动静。只能连连作揖求饶，但明月素并不理会他，没有松手的意思。
没办法只能用出下策，摸她的手。果然刚摸到，明月素就松开了他的耳朵，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明月素说道：“喜欢摸我的手是吧，昨日你就不老实，没理你，今日我便让你摸个够！”
陈思烨顿感不妙，刚想躲开，明月素就一把抓住他的手使劲往后掰，疼的他脸都变形了。明月素似是出了些气，问道：“以后还敢不敢再摸我手了？”
陈思烨连连摇头，表示不敢。明月素这才放开了他。
看着陈思烨苦着脸不停活动手指，揉耳朵，明月素忍不住笑了一声，“想说什么，写到纸上吧。”
陈思烨连忙拿来纸笔，龙飞凤舞写道：师姐你也太狠心了，我明明是受云中雁逼迫，才不得不做出
这等事，师姐可不要冤枉我。
明月素露出一丝笑意，“我一直都在跟着你们，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清清楚楚。”
接着又道：“好像你还为这姑娘作了首诗，叫绿萝纤手，对也不对？”这话听起来有些酸酸的。
陈思烨心中哀叹，什么都被她知道那岂不是完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想了想她应该没看到什么，又写道：师姐误会我了，我只是为了不让云老头起疑心，才与这位姑娘虚与委蛇，都是做戏给云中雁看的，那首诗也只是抄袭前人之作，师姐万万不可想多，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明月素也确实没亲眼看到他俩做什么，而且她也不是时时在外面偷听，就刚刚听到那绿萝喊了句陈郎，推门而入之时看陈思烨扶着绿萝，虽还有些怀疑，不过也信了几分。又看他最后这两句似有表白之意，还嵌入了明月二字，这让她心中微喜。
不过那会陈思烨没认出她时的语气让她很是不喜，便又道：“刚刚竟敢大声吼我，罚你给我作一首诗，作的好，我便原谅你。”
这事好办，陈思烨又拿过一白张，略一思忖便写道：红颜似明月，明月素如雪。雪是月中子，为何下宫阙。
明月素奇道：“你不走六步也能作诗？”
陈思烨心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也没解释，指着诗让她看。
这首五言诗虽不出名，含义也比较浅显，但胜在贴切，不仅很巧合的把明月素的名字包含在内，既能以明月，素如雪解读，又可以明月素，如雪解读。而且还有夸赞她是月中仙子之意，送给她可谓是合适至极。
明月素看了之后哼道：“拍马屁。”但掩不住眉梢喜意，又道：“可有名字？”
这诗本没名字，于是陈思烨便随手题了一个名字：赠师姐。又在角落里签上自己的大名。
明月素轻轻拿起纸张，吹干了墨迹，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塞入怀中，才哼道：“你别以为作了首诗我就会原谅你，昨晚让你作诗你敷衍我的事我还记着呢。”
陈思烨汗颜想道：刚刚可是你说的作了诗就原谅我，怎么转眼就又不认账了？女人可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陈思烨顿时想起来昨晚本来明月素让他作诗，那时他说作诗难需要细细思虑，就给推辞了，结果没多久系统又发布了任务，然后他就装比得来了陈六步的称呼，这会一想确实很不地道，有些对不住明月素，有点啪啪打脸的感觉，难怪感觉明月素怨气很深的样子。
陈思烨正想着，听到明月素奇道：“哎，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明月素拿着桌上的性用具，好奇的看来看去。陈思烨差点一口老血喷出，一个美女拿了个假丁丁看来看去，这画面真是太...和谐了。
不过陈思烨自然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这是什么，便写道：应是玩具吧。
可不就是玩具吗，性玩具啊，也不算骗她。
第七十五章 计策
明月素疑惑道：“玩具？那这东西怎么玩？”
看来她还只是个纯洁宝宝，认不出来这是什么，陈思烨都有些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奇怪。算了，带回去送给小婵妹妹玩吧。”说着手一翻，东西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被塞到哪里去了。
陈思烨此时只想哈哈大笑，然而为了不出声，他只能抿着嘴强忍笑意，心中思索到底该不该告诉她真相。
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脑补出她送人家一个丁丁时的画面，他就想笑出声，不知若是被人说破她该有何种窘态，不由也有些期待起来。
忽而又从云老头房里传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声音，陈思烨不由暗叹云老头还真是老当益壮，这才多大会，就又开始了。
明月素虽目不识丁，不过这动静还是听得出来的，脸红怒道：“这色老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陈思烨心中暗笑，突然想起来这老半天没说一件正事，连忙在纸上写道：师姐，你何时带我离开？我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这是真心话，什么也做不了，简直是煎熬，而且还有隔壁在火上浇油，鬼才想呆在这儿。
明月素看了一眼道：“走什么？不能走，你还要陪他去凤鸣山寻我呢。”
陈思烨有些惊讶，不过想到明月素至少从破庙就开始一路跟着他们，听到一两句也不出奇。
但不知明月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便又写道：师姐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可是看到了我留下的记号？
明月素一头雾水，奇道：“什么记号？”
陈思烨也有些纳闷，便写出了他留下的那两个字，云，凤。
明月素看着这两个字更疑惑了：“你写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陈思烨很是不解，难道不是靠他留下的记号找到他的？
于是写道：我在墙壁上留下这两个字，云指云中雁，凤指凤鸣山，难道你不是看到这两个字才一路追寻过来？
明月素忍俊不禁，掩嘴笑道：“师弟你这人还真是有趣，谁会没事趴墙壁上看有没有字，就是看到了又怎么会想到这些，哈哈..你还真是...回去我定要带秋菊去看看这两个字，看她能想到什么..哈哈哈...”
被她一番嘲笑，陈思烨一头黑线，心道就不该抱希望，这世上哪有什么福尔摩斯。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明月素是怎么找到他们的，便又写道：若不是因为这两个字，那你又是如何寻到我们？
“我一直都在跟着你们，哪里需要去寻你们。”明月素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一直？从什么时候开始？陈思烨预感答案自己不会太想知道，不过还是没忍住写了出来。
明月素嘴角翘起，“从他给你下泻药时我便知道了，而且我还亲耳听到你编排我的话。”
陈思烨听到她说前一句话，还有些不爽，不过之后这句就让他顿感心虚。
只见明月素捋了捋头发接着说道：“似乎...你说我遇到了负心汉，为情所困，还毁了自己容貌，而你，则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是不是啊，救命恩人？”
陈思烨心
中揣揣，大型翻车现场啊，这太尴尬了，背后编排人家被听的清清楚楚，不过事出有因嘛，谁能想到她就在一旁，连云老头都没发觉。
于是又写道：师姐既然知道，为何不提醒我？你可知我昨晚受了多大的罪？
明月素掩嘴笑道：“我自然知道，我都看见了，真是笑死我了，再说不是没什么事嘛，让你不给我作诗，正好让教训你一下。”
陈思烨暗自腹诽，多大点事，翻来覆去一直说，还记起仇来了，真是小气巴拉的。
明月素看他一头雾水的吃瘪样，心中很是爽快，解释道：“昨晚你被拦住时我也在一旁，我本想现身赶走他，不过后来听你这故事编的还挺像那么回事，所以就决定跟你们去一趟凤鸣山，配合你演这出戏。”
听她没有怪他的意思，陈思烨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只要她不因为这事生气就好。就是这云中雁太碍眼了，不然和明月素来个凤鸣山双人游也是美滋滋。
明月素又说道：“不过我还真是佩服你啊，竟把云叔这老色鬼耍的团团转，还有你可别真以为自己多出名，你那首词是我写了纸条传给那个姑娘的。”
说起绿萝，明月素又想到刚才那幕，酸道：“刚刚还听她叫你陈郎，真是...”说着作出恶心状。
陈思烨这才明白为啥他的名声传的这么快，原来是明月素的功劳，不过又有些小失望，出名只是假象。
又听她说起绿萝，陈思烨依然心虚不已，写道：都是逢场作戏，师姐切莫在意。
明月素哼道：“我才不在意，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真是逢场作戏吗？”
明显心口不一，陈思烨发觉如果不转移话题，可能就没完没了了，便又写道：师姐如同我的家人一般，我怎会欺骗师姐。不过我很好奇为何师姐好好的圣女不做，要来到明月楼，还躲着云前辈，不想被他发现你。
明月素思虑了片刻道：“其实也没什么，我爹是圣教教主，他总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自然就不想留在那里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假死，从此天高任我飞！”
陈思烨心道：原来如此，看来她也就是个问题少女，不听老子话离家出走，还好武功够高不怕别人骗她。
“这次你就在路上拖着云叔，我先行前往凤鸣山，寻一处合适的地方，留下痕迹，随后我再回来告诉你在何处，你再引云叔过去，定要功成，让他以为我已不在人世。”
陈思烨心道到底逼你做了什么事，还要来装死，真是够绝的。不过既然她都已经打算好了，陈思烨也只能答应了，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但是他也怕云老头到时候会找他麻烦，便又写道：“若到时云前辈一怒之下要杀我，我怎么办？”
明月素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你就那么怕死吗？放心吧，云叔刀子嘴豆腐心，不会轻易杀人的。若是有什么变故，我也会救你的，放心吧。”
陈思烨这才放下心来，有她这话，就什么也不怕了。
明月素摸摸肚子，皱眉道：“去端些饭菜进来，饿了。”
说起这个，陈思烨也觉得一阵饥饿，刚刚就吃了个虾
仁和绿萝的口水，根本顶不住饿，便贼头贼脑去了外厅端了些饭菜进来，两人坐在桌旁大快朵颐。
“吃过你做的饭菜再吃别的饭菜真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你到底怎么学的，能做的那么好吃。”
陈思烨看着明月素嘴上说着没味道，筷子倒是一下没停，心道这是真饿了。心中一动，拿过纸笔写道：只要师姐嫁给我，便能吃一辈子我做的饭菜。
明月素没羞没恼，反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得美，似我这般好看，又是月中仙子，怎么可能嫁给你。若是做我的专属厨子，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姐姐这就太扎心了，要不要这么自恋？还拿我给你写的诗来夸自己，真是的。陈思烨暗自腹诽，也不在答话，默默吃饭。
明月素看他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咬着筷子道：“你要是不愿做厨子，做我小跟班也行。再说你是我师弟，怎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说起这个明月素突然醒悟道：“哎？对了，既要去凤鸣山，你总要去带我去师父墓前祭拜一番吧，既然我也拜入蜀山派，来到师父埋骨之地，不祭拜一番，就太说不过去了。”
陈思烨顿时不知该如何回话，这人呐，还是少说点慌，不然想要一直圆，真的是太难了。
想了半天，才写道：等此间事了再说吧。
只能再使出拖字诀了，等想出哪个办法最合适再说。
明月素似是来了兴致，“对，此间事了，你再带我去你和师父以前住的地方看看，还有那凤鸣山，你肯定也熟悉，你再带我去景致好的地方逛逛。”
陈思烨木然着脸，生无可恋。虽然与明月素双宿双飞他很乐意，不过问题是这些地方都！没！有！啊！！
墓的事还好说，最不济就现挖一个，做旧些也就糊弄过去了，不过这从小住的地方是真没有，难道还要再盖两间出来？不可能啊，还有凤鸣山根本就不知道哪跟哪，这真去了不就是打脸么。
明月素见他不答话，不乐意道：“怎么？你还不愿意带我去？”
陈思烨忙挤出笑意写道：愿意愿意，只是刚刚想起师父来有些伤感。
是很伤感，要是不编这假师父就不伤感了。
明月素这才开心，安慰道：“好了，不是有师姐在吗，以后师姐罩着你。”
陈思烨心道要是你这师姐靠谱点还好，老是坑我算怎么回事。
吃饱了饭，明月素站起身道：“我该走了，记得依计行事，等我消息。明日我便会先行赶路，不再跟着你们，你小心点。”
陈思烨心中暖暖，原来她还是关心自己的。
又听明月素接着道：“小心别再让我看见你逛青楼，不然我定会阉了你让乐萱送你入宫做太监。”
陈思烨顿时觉得好像被一把尖刀扎在心口窝，血流不止，原来是这个小心啊...
明月素走到窗子旁，准备从窗户出去，刚打开窗子，又回头道：“对了，那个绿萝姑娘我点了她的穴，今夜会睡个好觉，不过你若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也阉了你！”
话音刚落，便芳踪杳无迹。